他心生一計,默默打開手機瀏覽張孫兩家最近的消息,星魚這家伙辦其他事不利索,但是整合信息能力極強,且能做到不留痕跡。
張孫兩家的公司年度,工作會議總結都看的清清楚楚,全是假大空,一個公司遇上經濟發展的停滯期,又趕上來來回回被公家叫去問話的節骨眼,外來的威脅防不勝防。他江御行向來不是什么圣父圣母之心,唯一一點真情都放在了南翊身上,這么好的機會讓他如何放過呢?
他早前讓鎮彪想辦法接觸許孚,現如今也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鎮彪和七蟒開著那輛吉普遠遠的停在路邊,他走過去點煙:“許孚那邊怎么樣?”。
鎮彪打了個響指,痞里痞氣:“放心吧江董,那貨就是個笑話,我跟他一來一回早就上道兒了,管不住下面的東西,巴巴的跟著我的路子走。”。
七蟒看了兩人一眼,替江御行把車門打開:“許孚身邊總換女人,但您讓我們盯著的那個一直沒換,那女人很可怕。”。
江御行看了眼空氣里飄去的煙霧:“可怕?”。
“小金蟒是想說,那女人白天晚上能跟不同的男人,金主不止一兩個,許孚也不是什么例外,不過他在這方面比較蠢,暫時沒發現。”。
“不止一兩個?都是什么人?”。
七蟒把手機給他看,屏幕糊的不像話:“拍不到正臉,反正是不同的身形。”。
鎮彪解釋道:“不止最近,之前也是。在萬鶴樓附近出現過,還有黃昏后經常去。”。
七蟒想了想:“黃昏后是張息家的地盤,我合理懷疑這女人應該是被迫的,被威脅了。”。
江御行看了眼星魚發來的信息,得出一個結論:“張孫兩家都脫不開身,尤其是許孚對那里很熟悉,背后少不了許國華參股。”。
“那怎么辦?我們倆去會會他們?”。
“不用了,你們盯好福喜巷子就行。”。
“江董這是擔心南翊?呦呵!談戀愛就是不一樣啊,工作家庭兩不誤?!”。
七蟒看鎮彪又開始嘴里跑火車,學著江御行之前的話:“天干物燥,多喝水少說話。”。
“我不渴,給咱江董喝。”。
江御行才懶得搭理這兩人打情罵俏:“我不渴。把那女人聯系方式發給我。”。
七蟒詫異的回頭看他:“安全嗎?”。
鎮彪調侃:“江董親自以身作餌,在下佩服,但是可別真失身了,不然我們在南翊那邊不好交代啊哈哈哈哈哈。”。
江御行懶得搭理這倆人,穿上西裝外套,眼見天色漸晚夜色暗涌:“閉嘴。”。
重新返回馬路另一邊的DBS,微信顯示果然那女人通過好友申請,還貼心的發送來一顆小心心問候他。表情包的確可愛,但他對此并不感觸,只是個冷漠的謀略機器。他跟女人約好在黃昏后附近見面,女人欣然同意,迅速收下他發過去的轉賬,又附贈一個可愛但廉價的愛心表情包。
車子轟鳴而過,麟州市又華燈初上。他也許是牧區的一只羊,也許是草原的一匹野馬,也許是天上在飛行的鳥,天空中有雨點降落,而他在其中。
黃昏后依舊人來人往,金碧輝煌,他已然是江董了,貼上來的人只會更多,其中不乏齊斑禿和一眾公子小姐,有些著禮服吊帶裙的女人不知冷暖,只繞著男人們轉悠。
之前那個應侍生老遠就跑來替他安排人,樂呵呵的:“江董,您來了。”。
他只點頭,不做聲。又招來齊半禿胳臂滑過一個妖艷女人的后腰,舉杯示意:“江董,好久不見。”。
一旁是他1218那天在桔山別墅見過的年輕公子哥:“您現在新官上任,可別忘了兄弟們啊!”。
江御行自然做戲:“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齊半禿非常謹慎,靠近了散發一股香水味兒:“張息和孫野被那個狗屁二級警督帶去問話了,圈子里現在都傳開了!我左右是自家人,根本不信他們說的那些屁話。”。
江御行挑眉:“什么屁話?”。
“哎呦我就說那是屁話吧?就說是你搞了張孫兩家,兄弟我打死不信,咱們誰跟誰有仇啊?再說你現在是江董,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搞別人?”。
江御行很滿意這個答復,點頭對其他人道:“這是自然,以后還要互相合作,不能亂了方寸隨意把刀口對著自家朋友。”。
他懶得跟其他人寒暄,可避免不了出現莫名其妙要跟他碰杯的人:“江董!在下顯京來的,以后有機會多多合作?”。
“自然。”。
他借口去洗漱間,實則是按照南翊的之前的叮囑:保不齊有什么病,洗三遍!
水聲作響,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黑色西裝在凌厲的眼神下格外暗沉,手機又響了一下,他心知那女人在等著他。確保不會沾染齊斑禿的臟病,以及那惡心的香水味兒,才舒展眉頭,去了包廂。
夜色撩人,女人也自覺的換上新買來的酒紅色高跟鞋,在江御行眼里連衣裙還是吊帶裙,反正都只是衣服,他對此并不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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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發覺是他,有些驚訝:“江……”。
一時之間不知叫他江御行這個名字,還是江董,或是從前人稱的江二少。事實上他們只擦肩而過兩次,一次是剛開學那會兒來的黃昏后,一次是許孚和他在市警那邊的巧遇。
他仍記得許孚色瞇瞇的讓他把眼前女人如何稱呼:“我該叫你嫂子?”。
女人看著他的身影默默低下頭,這是不屬于她原本在其他人面前那副妖艷又成熟的樣子:“我哪里是什么嫂子,那是許孚亂講的,你別介意。”。
“我介意什么?”。
他隨手將西裝外套脫下,因為這里的暖氣太熱,還未放在沙發,那女人小跑過來接住,面色潮紅:“我,我去掛在衣架上。”。
包廂是他特意提前讓鎮彪定下的,里面套間設備齊全,又不乏這里男男女女尋花作樂的氛圍。
他不明白這女人今天晚上為何如此緊張:“你是否知道什么?”。
女人支支吾吾:“我其實一開始……”。
他就坐在沙發上,沒有什么表態,等著女人繼續說下去。
“我不想被看到,我不是自愿的。”。
他聲音冷清:“那為什么還要離開這里又去許孚身邊?”。
女人臉龐燒紅:“我只是想離開,但是他們威脅我,我走不掉,我從他們這里走不掉。”。
他大概心中有數:“所以是許孚把你塞進這里?你想報復但是又無能為力,所以只能先在他身邊。”。
“是,我很怕他們把我的視頻發出去。我在這些人周圍,不是因為我喜歡這樣,是只是在找他們的把柄。”。
江御行猜測這女人不會真的撒謊,況且黃昏后原本就不干凈:“那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拍了,之前張孫兩家少爺的視頻,還有其他人的。還知道許國華在這里有股份,不過,他沒有直接參與,是讓其他人,就是,賄賂的一種可能……我只知道這么多,還有。”。
他劃開手機,發現南翊并沒有回復他的消息,皺著眉頭道:“還有什么?”。
女人的聲音在他耳邊細膩又溫柔:“你跟他們不是一種人,我知道的。”。
“你就這么確信?”。
“因為你沒有碰任何一個女人。”。
他發覺這女人不是完全站在許孚許國華那一邊,那么事情就比想象中的更加順利,至少不需要再擔心面前的那女人會阻礙什么。
這女人與他毫無關系,卻依然愿意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人的暗面告訴他:“江董,我想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許國華經常來嗎?”。
“他大概一個月來一兩次,非常謹慎,平日都是在他侄子許孚的別墅里,那天一般還有有其他人。”。
女人替他點煙,他沒有看到火星閃動,就又放棄了吸煙的想法:“都是什么人?”。
女人也不尷尬,坐在沙發旁邊,緩緩開口:“就是剛剛你在外面見到的那幾個,還有其他麟州的少爺們。他們會把各自找的女人叫去,就是……”。
他明了,多人運動:“你能摸清他們的關系?”。
“我,我沒有去參與那些,只是見過幾次,他們往來復雜,反正都是利益關系,我不知道。”。
他沉思片刻:“十萬,你愿意把許國華叫來嗎?”。
他在賭許國華眼看張孫兩家也深陷困境,會不會轉而想抱江家人的大腿。而同樣的,孫家化工的副總許孚給的好處,又如何比得過他這個江董給的誘餌。
“我不確定能不能來,但是現在試試看。”。
女人沒有接收他的轉賬,他也不知道這女人怎么想的:“你想要多少?”。
女人詫異的望了他一眼,又假裝低頭玩手機:“我,不要你的錢。”。
江御行心中一頓,這女人是被迫的,現在等來一個為自己尋求反抗牢籠的機會,來之不易,而自己剛剛卻在用錢說事兒,多少有些貶損人:“抱歉。”。
女人很聰明,明白他這句抱歉是在解釋之前的無心之舉:“沒關系。”。
他提醒道:“許國華來了,你不用再繼續做什么,跟我走就行。”。
“跟您?”。
“只要保證他人進了黃昏后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女人點頭,替他倒酒,他接過但沒有喝:“江董,你”。
他發覺女人十分敏感,在他面前似乎小心翼翼:“我只是不碰這里的東西。”。
女人拿著酒杯僵愣,又完全當做無事發生,獨自走去,遠望著麟州的夜景撩人。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和一個男人相處,只是談話,不喝酒,不觸碰,也不做那件事。
“許國華回消息了。他說馬上就來,還說讓我準備好,還有其他人一塊兒。”。
“其他人?”。
“都是麟州的,他們之前有一塊來過一次,只不過那時候我不在這邊。”。
江御行在手中翻轉打火機,正是他從前交給南翊的那只,麟州公子哥都知道這是他的,獨屬于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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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董,那等會我要說什么?”。
“不用,我有把握。”。
他心中在想,孫野和張息早上在江躍集團鬧了一通,下午就能直接釋放,也不見有人告知他。這種情況只能說明,背后有人在瞞著他,他左思右想只有江霖會在這件事跟他對著干,因為懼怕張息孫野被楚銘審出其他事情來,懼怕樊建設的事情被牽扯進去,所以買通了人,讓他這邊收不到消息。
而這個人,一定也是跟張孫兩家的人有所聯系,除了刀疤還能有誰?他心里冷笑,原來人人都想兩頭吃。和事佬進去了,局勢變了,就有人想再拜新的主子了。
他和女人等了沒多久,許國華果然和其他人一塊進了包廂,看到他先是意味不明的大笑:“賢侄!現在可是江董了!”。
他站起身笑了笑:“許檢長。”。
“我現在哪里是什么檢長,二審還沒定數呢!賢侄,來,坐!”。
許國華那股子獨有的官腔讓他作嘔:“許檢長放心,就算您退了,招呼一聲,該辦的事絕對也辦的成。”。
其他人哄笑:“那是自然,許檢長和咱們是老朋友了,誰敢不賣他面子?”。
“來,敬許檢長!”。
江御行接過女人遞來的酒杯又放下:“許檢長,我等會還有要事,您恕罪?”。
其他人一看這架勢:“噢!年輕人火氣旺需求大,理解理解!這喝了酒的確影響運動效果?”。
張息和孫野這才遲遲到來:“許檢長!我們來遲了,自罰一杯!”。
他和這兩人眼神相交,又裝作沒看見,就好像早上在江躍樓下鬧事的另有其人。可其他人喜歡把年紀相仿的人相提并論,不安好心:“江董新官上任,我們敬他一杯!”。
“來,敬江董一杯!”。
“江董年輕有為,能接過霖哥的這把交椅,張少孫少日后也能互相合作啊!”。
“這年輕就是好啊,哪里像我們幾個,你瞧瞧,我們哥倆快退了,有什么意思呢你說!”。
張息敬了許國華和其他人:“花無百日紅,都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又被孫野狠狠踩了一腳,硬是吃痛,沒敢出聲兒。江御行張息話里有話,罵的正是他。可這如何也不是他的罪過,發生再多事,他也從沒有從個人出發針對過任何人。他早就將從前的怨恨拋之腦后,只一心盯著自己的目標。
眾人的酒局嘈雜紛擾,喝完酒又要叫幾個女人進來,做那些事情他也沒興趣看,便對眾人道:“我還有要事,就不陪各位了 。”。
他原本就對這種交際不甚感興趣,現在已經得到江董的身份,就更不必一味要求自己忍耐。旁邊的女人會意,替他取下黑色西裝外套,遞給他。
其他人打趣:“年輕人身體好,可不要貪多噢!”。
許國華也跟著色瞇瞇的發笑:“御行你好好享受,我就不送了!”。
他點頭致意,一只手臂搭著自己的西裝,一只手滑過女人妖嬈的身影,緊扣那曼妙曲線,攬進自己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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