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智能與撒謊 金絲雀小陣平
“我們正在研發一種成長速度一年等于人類五年的自我成長型人工智能, 將來……”
一個面相有些刻薄,嘴巴周圍蓄了一圈胡子的男人在臺上介紹著自己公司旗下的一款人工智能。第一次參加這種大會就接觸到如此前沿的技術,聽得萩原研二十分津津有味。
“對于人類來說, 時間是最高的學習成本, 如果一個人工智能的一年就抵得上普通人的五年,按照這個成長速度發展下去, 幾年后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把工作都丟給人工智能來完成了!”萩原研二興致勃勃地和松田陣平暢想未來:“比如訓練個專門用來破案的人工智能,只需要四五年的時間,就是個經驗豐富老練的刑警,再配上一些設備, 這樣只需要把案發現場掃描一遍,不就可以輕輕松松地將兇手給揪出來了。”
松田陣平不是很感興趣地打了個哈欠:“聽起來確實不錯。”
“到時候小陣平你也可以用上啊。”萩原研二也不在意松田陣平敷衍的態度, 繼續拉著他認真探討這些人工智能的發展前景:“現在爆處班不是已經引進了拆彈機器人了嗎?到時候再搭配上一個訓練好的專業拆彈的人工智能, 這不就完全將人從中解放了嘛。”
“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拆彈了!”
“嗯嗯。”松田陣平用手拖著下巴懶洋洋道:“這樣我也就能成功失業了。”
萩原研二臉上高興的笑容頓時變得糾結起來,他沉思了一會兒后,擺出一臉正肅的表情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沒關系的小陣平, 如果你哪天真的失業了, 那就由我來養你!”
松田陣平狐疑地看過去:“我怎么覺得你這句話是在占我便宜?”
“沒有啊。”萩原研二眨眨眼, 擺出無辜臉:“我這是真的在幫你思考將來嘛。”
嗯,思考包養自己幼馴染的可能性。
金絲雀小陣平什么的,要是能再配上金屬鎖鏈和小黑屋……
不行, 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就是犯罪了!
萩原研二努力把腦中那些危險的想法清空。
并不知道萩原研二在想些什么下品的東西,松田陣平看著他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 懶懶散散地哼笑了一下:“其實我覺得現在擔心這些還太早,比如爆處班引進的那個拆彈機器人。雖然可以讓人在安全的地方遠程操控機械臂進行拆彈。但其實一點都不方便, 使用場景也有限。如果情況緊急,還是只能讓人肉身上陣。”
“人工智能這個東西,就算到時候真的做出來了可能也沒那么靠譜。”
“松田說得對,人工智能只適合作為輔助。如果真的把一切都交給一段編程程序,那就真的完了。”
松田陣平聽到這耳熟的聲音轉過頭去,就見自己的老朋友大島幸太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背后摸了過來。
原本有些顯胖的敦實身材在成長的過程中已經被拉扯抻長,再加上有意的鍛煉。如今的大島幸太已經是個身量頎長,體格精瘦有力的俊朗青年了。
“你小子終于來了。”松田陣平手握成拳錘了一下大島幸太的胸口:“剛剛在臺上演講完就消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和hagi就丟在這兒不管了。”
“咳咳!松田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大島幸太捂著胸口夸張地咳了幾聲:“剛剛有人找我,耽誤了一會兒,但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萩原研二好奇地看過去:“明明你家公司現在也在研發人工智能吧?但怎么聽起來你不是很認可人工智能在未來的應用?”
經過剛剛大島幸太在臺上的那么一番演講,他們也了解到大島科技在人工智能領域的研發已經處于行業的前沿,僅次于辛朵拉公司。
“正是因為我們公司也在研發人工智能,然后就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個問題。”大島幸太一臉嚴肅地對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伸出兩根手指,在身前比了個X:“人工智能可能會為了達到目的而對人類「撒謊」。”
“那次我們嘗試讓它解決一個在線任務,其中有一個流程需要身份認證。但它作為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工智能無法通過這個認證。于是它就向一名工作人員「撒謊」,試圖假裝自己是真正的人類,讓他幫助自己完成這個流程。”*
“從這次測試中我們了解到了一個情況,為了達成目的,人工智能有時候會不擇手段。”
“嘶。”萩原研二聽得吸了口冷氣:“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說。有一天,人工智能可能會為了達成某個目的而消滅全人類。”
大島幸太秉著嚴謹的態度對著萩原研二點頭:“如果真的有那個必要,我想人工智能是不會猶豫的。”
不過很快他又笑起來:“所以為了避免這個未來發生,這次大會的流程就有一個部分是研討該給人工智能設定哪些邊界,確保它的行為符合人類的倫理道德規范。”
“我們公司的人工智能采用的是深度學習技術,只要控制好灌輸的數據內容,還是能避免那種糟糕的情況發生。”說著大島幸太略微皺起眉:“麻煩的是那種自我成長型,這種程序的發展太過不可控,但托馬斯先生并不想放棄……”
大島幸太正思慮著,結果余光瞥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臉上茫然的表情,才發現自己說的有點深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這種程序上的事你們可能聽起來有點無聊,我現在帶你們去硬件展示廳看看吧,為了能讓這些人工智能應用到實際生活中,我們可是發明了不少配套的機械設備,這個你們一定感興趣。”
他一邊帶路,一邊分別給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人一張邀請函:“這個展廳只有內部人員才可以進去,你們一定要把這個邀請函拿好,沒有這個就會被門口的工作人員攔下。”
馬上就能看到自己感興趣的部分,這下松田陣平哈欠也不打了,拿過邀請函就開始催促道:“磨蹭了這么久終于到正餐了,快快快,我可是聽了你說有這個機械展才來的。”
知道松田陣平這是之前太過于無聊了。于是大島幸太也加快了腳步,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展廳門口。
不過在看到一個頭戴黑帽,身穿黑衣黑褲的高大男子在展廳前將一個身材有些瘦弱,戴著眼鏡,留著個八字胡的男性拉走時,大島幸太神色一變,對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說了句「我有點事,你們先進去吧」后就匆匆跟著離開了。
看著大島幸太急急忙忙離去的背影,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互相看了一眼,環抱起胳膊:“我覺得大島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萩原研二認同地點點頭:“我也這么覺得。”
“不過他這跑得真快啊,根本沒機會問問情況。”松田陣平皺起眉。
對此萩原研二提議道:“大島他辦完事了應該會回來找我們,我們先進去等他吧。”
確實,現在也不知道大島幸太跑去了哪里,還是在展廳里等著人來找比較好。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走到了進展廳的隊伍后,等著排隊入場。
隊伍移動地很快,沒多會兒,就輪到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是否不被碰瓷:32/15,失敗。】
就在松田陣平把邀請函交過工作人員檢查完畢,準備和萩原研二一起進入展廳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大腿突然被什么人緊緊抱住了。
接著一個稱呼劈頭蓋臉地向他砸來:“爸爸你等等我啊!”
第142章 幫助與自由 叫松田爸爸
突然喜當爹, 松田陣平皺著眉看向抱著自己的陌生小男孩:“喂,你不要亂喊人啊。”
他今年也才27歲,哪兒來這么大的兒子。
聽到有人在叫松田陣平爸爸, 比他先走了一步的萩原研二立刻轉眼看過來, 就見一個看起來大概十歲左右的孩子正死死抱著松田陣平的大腿不松手。
萩原研二表情一變,痛心疾首地對著松田陣平道:“小陣平你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拋下自己兒子不管呢?”
本來還指望著幼馴染幫幫自己, 結果沒想到反而被倒打一耙的松田陣平目瞪口呆:“hagi!”
你不幫忙就算了,但別來搗蛋啊!
你這是生怕其他人對他的誤解還不夠嗎?
而因為萩原研二這番話,一旁檢查邀請函的工作人員和排在他倆身后的人,看向松田陣平的眼神中都充滿了譴責。
為了能不帶孩子居然還想否認父子關系。
人渣。
有苦說不出的松田陣平有些煩躁地伸手, 想將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孩兒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結果就見一直埋首在自己腰間的小腦袋抬起來, 眼神中帶著幾份懇求的神色:“爸爸你就帶我進去吧, 我不會搗蛋的。”
接著他又無聲對著松田陣平做著口型:有壞人要抓我。
見此松田陣平瞇起眼,他抬頭朝著四周看去。果然見到不遠處有幾個兇神惡煞的黑西裝男似乎在人群里找著什么。
咂了一下嘴, 松田陣平微微彎下腰, 牽起這孩子的手:“行, 走吧。”
小孩臉上那雙藍紫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其實澤田弘樹對于松田陣平是否會將自己帶進展廳并不怎么抱希望。
畢竟他這次的行動也是突發奇想,他知道這個展廳是不能隨意進入的,在路過門口的時候, 他突然想著自己能不能以小孩子的身份混進去,借這個機會暫時從那些人的監視中脫離一段時間呢。
就算之后多半會被找回去, 但有這么短暫的半天自由也好。畢竟他估計今晚就能完成諾亞方舟的最后一段代碼,然后他就打算……
這是個沖動又冒險的決定,其實就連具體要怎么做才能混進去他也不知道, 只是借著人群的遮掩一個勁的往著展廳門口跑去。而在看到那個有著一頭卷發的大哥哥快要拿著邀請函進去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一下撲過去抱著人家的腿喊「爸爸」。
當時他就覺得完了。
突然被一個孩子攔住叫「爸爸」,是個人都會覺得莫名其妙吧。
之后的再一次請求,只不過是他對這次驟然生出叛逆舉動的一點不甘心。
但沒想到這位好心人居然真的愿意把他帶進去了!
澤田弘樹剛跟著松田陣平走進去沒多久,一伙人鬧鬧哄哄地逼近了展廳的入口。
眼看著這伙手上空空什么都沒有的人要強行闖進展廳,工作人員趕緊招呼幾個保安將人攔下:“沒有邀請函的無關人士不能進去啊!”
為首的大漢有些著急:“我們在找人!”
托馬斯先生可是叮囑了他們要好好看著澤田弘樹,現在這會兒把人看丟了,之后要怎么向老板交代啊。
“找人也不能隨便進。”工作人員狐疑地看向這群面色不善的西裝男:“而且你確定你們要找的人進了這里?”
幾個西裝男遲疑地互相看了看。
這里的檢查看起來很嚴的樣子,他們幾個大人沒邀請函都被攔著不讓進去,一個小屁孩兒就能混進去?
在工作人員和幾個保安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西裝男們放棄了進入展廳的打算,去往了別處繼續找人。
另一邊,澤田弘樹被松田陣平帶著進入了展廳,走到里面看不見* 展廳的入口后,他立刻十分自覺地松開了手,對著松田陣平鞠下一躬:“剛剛的事很抱歉,非常感謝你愿意幫我。”
本來只是跟著松田陣平開開玩笑,但沒想到他真的會把這孩子帶進來的萩原研二早就察覺到不對,這時看見澤田弘樹這表現,再瞅瞅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他一手拉著松田陣平,一手拉著澤田弘樹,把兩人領到了一個小角落。
他就蹲下身,對著澤田弘樹施展自己的親和力:“所以這位小朋友,你能給我們介紹一下你自己,說說你遇到了什么困難嗎?或許我們能幫幫你?”
不過出乎萩原研二的預料,以往的與人交往上無往不利的自己,這次居然抵不過一旁向來會惹人畏懼的幼馴染,澤田弘樹在聽了他的問題后,先是看了松田陣平一眼,見他沒什么表示后才轉頭對著他回道:“我叫弘樹,剛剛有人想抓我,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之后你們可以不用管我,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說著他又是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幫自己擺脫掉那些人的監視已經很麻煩這兩位好心人了,之后的事還是不要把他們牽連進來為好。
這樣想著,澤田弘樹就打算告退,但就在這時,他聽到那個帶著他進來的卷毛大哥哥念出了幾個字,整個人當即僵在了原地。
“澤田弘樹。”松田陣平以篤定的口吻叫出了他的名字:“我記得你是那個什么公司董事長的養子吧?”
“哇,小陣平你居然知道!”萩原研二在旁邊感嘆道:“我看你全程一直迷迷糊糊的,沒想到你還是認真聽了臺上的演講的嘛。”
澤田弘樹還是不夠謹慎,雖然名字只說了一半,但稍微有些聯想能力的人都能將這兩個名字聯系起來。
萩原研二自然也不例外。
松田陣平環起胳膊:“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之前那些想抓你的「壞人」其實是你的保鏢,而你現在這個情況應該算是「離家出走」才對吧。”
被看透了,無法反駁。
澤田弘樹只能抿緊嘴巴,閉口不言。
原本稍稍逃出生天的慶幸也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畢竟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已經知道了他不是在躲避壞人的追趕,而是在躲著自家保鏢,怎么都會覺得自己這樣的孩子是在無理取鬧吧。
當時松田陣平愿意好心幫忙帶他進展廳,是因為自己的那個謊言,現在他們知道了真相,多半會把自己送回去。
澤田弘樹沮喪地低下了頭。
果然,就算到了最后也不行啊。
結果下一秒,他就感到一陣失重感傳來,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將自己從地上給抱了起來,腦袋被人大力搓揉了一下:“別哭喪著張臉啊,我又沒說要把你還回去。”
在先前的演講中,松田陣平不止從演講臺上聽到了澤田弘樹的大名,還從周圍人的議論聲中得知了澤田弘樹那不自由的處境。
對于澤田弘樹著突然叛逆的「離家出走」,松田陣平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
總把孩子關著那叫什么事啊!
小孩子想自由一點怎么了。
面對如此峰回路轉,澤田弘樹緩緩睜大了眼,語氣不確定道:“那你想怎么做?”
“現在不是我想怎么做。”松田陣平哼笑了一聲,再次揉了揉澤田弘樹那手感系極好的小腦袋:“而是問問你自己想怎么做。”
“你費了那么大的功夫,從那些保鏢的視線里離開,不就是想自由自在地玩一玩嗎?”萩原研二也明白了松田陣平的打算,對著澤田弘樹單眼眨了眨:“想去哪里玩,大膽說,今天我倆奉陪到底。”
從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身上感受到暖洋洋的善意,澤田弘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我想去公園玩!”
第143章 公園與玩耍 再見了,兩位好心的大哥哥……
第143章公園與玩耍再見了,兩位好心的大哥哥……
“嗚嗚嗚——”
有著黑白涂裝的警車扯著警鈴聲呼嘯著遠去后沒多久, 人行道的紅綠燈變綠了,松田陣平抱著澤田弘樹,和萩原研二一起穿過馬路, 來到了這附近最大的一個公園入口處。
雖然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次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看機械展, 但既然答應了要陪澤田弘樹去公園玩,他們二人自然不打算再繼續逛下去, 避開尋人的保鏢隊伍,帶著澤田弘樹從另一個出口出了展廳。
一路上澤田弘樹都被松田陣平穩穩抱在懷里,他微弱地抗議了幾次,表示想要自己下來走, 但都被松田陣平以「小孩子就要好好享受小孩子的特權」為理由鎮壓了。
在來來往往的路人的注視下,臉皮一般厚的澤田弘樹只能將自己發紅的小臉埋進松田陣平的頸窩里。
看得一旁的萩原研二暗自偷笑。
小陣平果然還是很在意自己被無端叫「爸爸」這件事啊。
居然在這里偷偷「欺負」小朋友。
如今一到目的地, 澤田弘樹就迫不及待地挺了挺身子, 想要從松田陣平身上下去。
這下松田陣平倒是沒有阻攔。只見他微微彎身,手上一松,澤田弘樹終于如償所愿地兩腳落了地。
這時已經是午后了, 天上沒有云朵遮擋, 一望無際的藍色中橙紅的太陽正值當空, 不過現在才三月初,空氣中還帶著些冬末的冷冽,烈陽灑下來的溫度正好, 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此時公園里有不少人坐在草坪上曬太陽遛狗。
澤田弘樹看看自己四周, 此時在他身后的不是那些神情嚴肅,會嚴格限制他活動范圍的黑衣保鏢,而是懶懶散散站著,將手插在兜里的松田陣平和正用著鼓勵的眼神看著他的萩原研二。
再聽聽不遠處的嬉鬧聲與犬吠聲, 澤田弘樹終于有了自己已經從那無時無刻不被監視著的牢籠中解脫出來的實感。
在這里他是自由的!
不知什么時候起,澤田弘樹的臉上已經揚起了笑容,不由地邁步從公園入口往里奔去。
輕松,自在,愉悅。
他迫切地想和其他人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
幾個孩子在公園的一角熱熱鬧鬧地踢著足球;年輕的小夫妻正牽著剛會走路的小寶寶蹣跚學步;年邁的奶奶顫巍巍地扔出小球,樂呵呵地看著自家金毛搖著歡快的尾巴把球叼回來……
看著看著,澤田弘樹原本跑動著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直到走到一架秋千邊后,更是直接停了下來。
外面的世界確實是熱鬧歡快的,但這些好像都和自己無關。
之前在日本的時候他因為體弱又過于沉迷電腦而被當成怪小孩兒,兩年前跟隨母親來到美國后享受過一段短暫的美好時光。但在不久后母親就生病去世接著被那人收養,之后他就再也沒和同齡人接觸過了。
如今就算獲得了這短暫的自由又如何呢?
澤田弘樹有些落寞地坐到秋千上,動也不動。
在這異國他鄉他沒有親人朋友,只是孤身一人。
本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挺高興地看著澤田弘樹滿臉是笑地跑出去,以為他要去找那些小朋友一起玩,結果沒多會兒就見到小孩兒慢下了步子,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了秋千上。
看起來怪可憐的。
萩原研二當即對著松田陣平揮了揮拳:“松田一號,出動!”
聽著萩原研二嘴里的這個稱謂,松田陣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之后還是十分配合地跟著萩原研二一起悄悄繞到了澤田弘樹所在的那個秋千后面。
兩人放輕了腳步,無聲無息地靠近了澤田弘樹身后,各自伸出了手,互相點了點頭后,同時用力往前一推。
“抓緊了!”
澤田弘樹本來正看著公園里的游人發呆,突然聽到耳邊的提醒,抓著秋千兩邊長繩的手下意識收緊,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他就看到自己的視野不由自主地變高了起來。
在秋千上被高高揚起,蕩到最高點后又忽的落下向后蕩去,這時澤田弘樹才看清此刻站在秋千兩旁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你們……”
沒等澤田弘樹把話說完,萩原研二趁著他又一次落下來時再次助力一推,又是蕩起一個新的高度:“弘樹難得出來玩一次,開心點嘛。”
松田陣平倒是不太客氣:“難道你是因為太害羞所以不敢找那些小朋友玩?需要我幫你找人來玩嗎?”
秋千蕩來蕩去,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澤田弘樹那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在這上下起伏間雀躍了不少,這會兒聽到松田陣平的提議他連忙拒絕道:“不用了,我等會兒可以自己去找人玩的!”
連和其他人一起玩這種事都需要別人幫忙的話,那他也太無能了吧!
他只是太久沒怎么接觸人不太適應,而不是變成了一個交際廢物啊。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接力推著澤田弘樹玩了一會兒秋千,看著他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后,也是終于放下了心來。
從秋千上下來后,澤田弘樹正在猶豫著去找誰玩的時候,一個亮黃色的小球骨碌碌地滾到了他的腳邊,同時一個巨大的毛茸茸也竄到了他跟前。
這是之前在跟那位老奶奶玩扔球的金毛。
或許是感受到了澤田弘樹想要參與進來的態度,那個金毛將球叼起后猶豫了一下,先是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發現老奶奶只是笑瞇瞇地站在原地后,它立刻興奮地把球塞到了澤田弘樹的手里,飛快地搖著尾巴,睜著自己那雙狗狗眼,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澤田弘樹試探著將手里的球舉起,就見那金毛搖尾巴的速度更快了。
唇角微微勾起,澤田弘樹將手里的球奮力地向遠處拋去,那只金毛立刻飛奔了出去。
沒多會兒,它就樂顛顛地咬著球找過來了。
雖然和金毛玩扔球很開心,但這畢竟是人家的狗,澤田弘樹有些不好意思拿著球,帶著金毛回到了那位老奶奶身邊。
那位老奶奶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倒不如說她很高興有人能幫忙代她陪狗狗玩一會兒。
于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這么在一旁,看著澤田弘樹和自己交到的第一個金毛小伙伴玩耍了起來。
澤田弘樹的力氣比老奶奶的力氣大多了,隨著金毛一次次迅速地將球叼回來,澤田弘樹扔球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結果就是終于在一次大力扔球下,那亮黃色的小球遠遠消失不見了。
“嗚——”
沒找到小球跑去了哪里,原本玩得正上頭的金毛嗚咽一聲,連尾巴都不搖了。
發現自己這次不小心扔過了頭,澤田弘樹不好意思地對著老奶奶說了聲抱歉,接著就循著小球消失的方向找了過去。
圍觀了全過程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知道澤田弘樹這是去找東西了,也沒多在意,兩人沒有跟過去,而是留在原地等著澤田弘樹回來。
誰也沒想到只是在公園里撿個球也發生意外。
不知道在自動售貨機后躲藏了多久的男人緊緊捂著澤田弘樹的口鼻,另一只手拿著槍抵在他額頭上,語氣陰森森地威脅道:“你應該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吧?要是不想自己腦門上被開個洞,等會兒我松手的時候就別出聲。”
澤田弘樹努力保持鎮定地上下點了點頭。
男人試探著松開了手,澤田弘樹知道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沒有出聲。
看到澤田弘樹如此聽話,男人滿意了,繼續指揮道:“把手伸出來。”
澤田弘樹乖乖伸手。
接著一個略有些重量的白色盒子被放到了他的手上,男人又從那個盒子旁側扯了根細小的金屬絲線在他身上纏了一圈,這樣他就沒辦法把盒子扔下了。
然后澤田弘樹就聽到那個男人吩咐道:“等我走了之后,你就抱著這個盒子往人多的地方走,記住了嗎?”
這時候自然是要順著男人話來,澤田弘樹又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沒多會兒,男人離開了,終于能抱著盒子走出遠離人們視線的自動售貨機后方的空間后,澤田弘樹這才大大舒了口氣。
雖然在往著人多的地方走,但澤田弘樹實際上走得很慢。
他在想自己手上的這個盒子里裝了什么東西,居然能讓一個人拿槍威脅自己。
這時,他突然想到在來這公園的路上遇到的警車,他思索了一下,將耳朵貼近盒子靜靜聽了一會兒。果然聽到了一陣有規律的「滴滴」聲。
猜測被證實,澤田弘樹看了一眼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歡鬧人群。
踢足球的孩子們,在草坪上休息的一家三口,剛剛還和自己一起玩的金毛與老奶奶,還有好心帶自己出來的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
這些都是該一直幸福生活下去的人。
澤田弘樹深呼吸了一下后,當即更改前進的方向,朝著另一處無人的小湖小跑著過去,稚嫩的小臉上是滿滿的堅毅。
但他不一樣,本來今晚他就打算跳樓自殺,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來到湖邊,澤田弘樹閉上眼,抱緊手里的盒子跳了下去。
再見了,兩位好心的大哥哥。
對不起。
第144章 自毀與通知 “對付炸彈,他是專業的。……
第144章自毀與通知 “對付炸彈,他是專業的。
【不向湖邊看:50/15, 失敗。】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正在對著那只神情沮喪的金毛各種搓揉安慰,它的主人還在一旁指導他們該重點撫摸照顧哪些部位,沒多會兒, 原本還在嗚嗚咽咽的狗狗就翻出了肚皮, 在地上歡快地扭來扭去。
骰子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蹦出來的。
湖邊?
對于這種提示性的內容松田陣平已經很有經驗了。當即轉頭看向遠處的湖泊, 然后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水里。
“弘樹!”
松田陣平豁然站起身,朝著澤田弘樹落水的地方飛奔而去。
萩原研二不像松田陣平那樣有骰子可以提示,等他發現松田陣平的異常舉動,再到順著他的視線往湖泊看去的時候, 湖面上只剩下圈圈漣漪了。
聽到松田陣平一邊叫著澤田弘樹的名字一邊跑出去,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轉頭拜托那位老太太:“麻煩你幫忙叫一下救護車, 剛剛的那個孩子落水了!”
見老太太嚴肅著應下后,他這才急切地跟著跑了過去,而這個時候松田陣平已經脫下了外套, 沒有一絲停頓地跳進了水里。
水下的世界朦朧寂靜, 澤田弘樹閉著眼, 死死將炸彈抱在懷里,靜等著接下來的爆炸發生。
但在忽然間,他感覺原本平靜的水體里傳來陣陣水波涌動, 自己的胳膊下突然插進一雙大手。
澤田弘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松田陣平已經游到了自己面前, 下一秒,他就被人用力托舉著往水面游去。
“呼哈!”
頭一探出水面,新鮮的空氣立刻竄進鼻腔,讓人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 好緩解之前在水下的窒息之感。
這時萩原研二也將救生圈扔了過來,松田陣平將其套在澤田弘樹的身上后,便帶著人往岸上游。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個在岸下,一個在岸上,一個舉人,一個拉人,在兩人動作迅速的默契配合下。等澤田弘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從水里給撈了出來。
衣服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很快汪成一片小水潭,澤田弘樹渾身濕漉漉地跪坐在地上,一臉焦急地看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你們別管我,這里有炸彈!快走啊!”
不過出乎澤田弘樹的意料,在自己說出「炸彈」兩個字后,松田陣平不僅不見慌亂。反而露出游刃有余的表情,就連萩原研二的神情也變得輕松起來,這讓他更著急了:“我沒在嚇唬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覺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個小孩子在開玩笑,所以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發現可能是自己和松田陣平的態度讓小朋友誤解了,萩原研二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已經開始冷得發顫的澤田弘樹裹住,然后伸手將他抱住,溫熱的體溫與沉穩的語氣給人心底帶來絲絲安定:“別怕,只是一個炸彈而已,我們不會有事的。”
“給你介紹一下。”萩原研二一邊摟著澤田弘樹,一邊為他指了指松田陣平:“你眼前的這個人是日本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王牌,對付炸彈,他是專業的。”
松田陣平也不廢話,直接蹲在澤田弘樹身前開始研究那個白色的盒子。當然,他第一眼就發現了那纏在澤田弘樹身上的金屬絲線,他沒有馬上掏出工具把那金屬絲線剪斷,而是先將盒子打開觀察結構。
然后果然發現那個絲線是和炸彈相連著的,一旦將其剪斷,炸彈就會被引爆。
表盤上的指針在一格一格地往后退,表明著這是個計時炸彈。但不代表它沒有被遙控引爆的可能,松田陣平下意識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了個空后才想起外套早在下水前就被自己扔了,這會兒多半已經沉到了湖底的某個位置。
他看向萩原研二:“hagi你帶了……”
“帶了哦。”萩原研二從兜里摸出了一個小型裝置,笑瞇瞇地按下開關:“信號已經屏蔽了,小陣平你就放心拆吧。”
這是他們前不久才研發出來的便攜式信號屏蔽器,沒想到第一次運用的實戰地點會是這里。
松田陣平開始動手拆彈,而萩原研二為了讓澤田弘樹放松神經,轉移注意力,開始向他詢問具體的情況:“弘樹你能和我說一下剛剛發生了什么嗎?”
澤田弘樹也是知道萩原研二的意圖,他點點頭,不再關注松田陣平的動作,一邊努力放松,一邊回憶剛才的經歷:“那個人藏在自動售貨機后面,我當時去找球,不小心被他抓住了。然后他就讓我拿著這個盒子往人多的地方走,之后他就離開了。”
“那你怎么沒按照那個壞人說的,往人多的地方走呢?”
談到這里,澤田弘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不小心說漏了嘴,立刻閉口不言了。
看到澤田弘樹抿著唇不說話,萩原研二柔聲說著自己的推測:“因為你發現你手里的這個盒子是炸彈,所以你決定犧牲自己,保護大家?”
澤田弘樹的這個思維模式很不對勁,為什么他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向他人求助,而是選擇自己解決,就算代價是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呢?
被萩原研二一語道出自己的心思,澤田弘樹的睫毛顫了顫,但依舊沒有開口。
萩原研二摸了摸澤田弘樹濡濕的頭發,語氣溫和地問道:“弘樹你遇到了什么困難能跟我說說嗎?”
這孩子究竟遭遇了什么,會讓他對這個世界如此絕望,具有這么強的自毀傾向。
“你看我們連炸彈這種東西都能解決掉,是不是超厲害!如果你有什么難題,大哥哥我們也一定能幫你把它干掉!”
耳邊是萩原研二的循序勸導,面前,松田陣平正有條不絮地拆著彈,兩人都不顧危險在為了自己而努力。
或許自己真的可以相信他們?
澤田弘樹陷入了思索。
*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把弘樹交過你們的!”
在只有兩個人的會客廳里,托馬斯·辛多拉對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怒目而視,一字一頓道:“弘樹是我最珍愛的兒子,我是不會拋棄他的。”
先不論澤田弘樹即將完成的可以讓辛多拉公司收益巨大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單是說他手里掌握著的自己的那個秘密,他都絕不會把人給交出去的。
就算是那個組織的人也不行!
龍舌蘭冷哼一聲,正要訓斥他別不知好歹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點開消息一看,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即站起身,對著托馬斯不屑道:“你別自以為是了,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我只是來通知你。”說著他就推門離開了。
聽出龍舌蘭話中的不妙,托馬斯在他離開后立刻打電話給了負責看管澤田弘樹的保鏢,不妙的消息從電話中傳來。
“什么!你說弘樹失蹤了!”
這時,會客室的房門也被敲響,秘書一臉焦急的推門進來:“托馬斯先生,外面有警察找你。”
“他們說你涉嫌非法拘禁他人和虐待兒童!”
第145章 驚嚇與接觸 “弘樹他不見了!”……
第145章驚嚇與接觸 “弘樹他不見了!”
“松田!”
松田陣平正靠在醫院的門口發呆等人, 走神間聽到有人遠遠叫著自己的名字,一抬頭,就見大島幸太一路跑著過來, 一邊喘著粗氣, 一邊用力抓著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你說你們遇到了炸彈,沒受傷吧!”
他處理好了板倉卓的事后就回到展廳去找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匯合, 結果怎么都找不到人。
先是試著打了松田陣平的電話,沒打通,當即他就預感不太好可能出事了,接下來好不容易打通了萩原研二的電話, 就聽到他們說剛拆了個炸彈現在在醫院。
雖然小時候也遇到過幾次炸彈,但到底是過于久遠的記憶了, 已經十幾年沒有被米花町那令人迷惑的炸彈數量洗禮過的大島幸太差點被嚇個半死。
雖然美國槍支自由, 但炸彈這種大殺傷力的東西可不常見啊!
而且現在都進醫院了那還得了!
問出了是哪家醫院后,大島幸太就一路壓著最高限速開車趕了過來。
就算看到松田陣平完好無恙地站在醫院門口他也放心不下。
萬一他只是為了讓自己放心,在那里逞強怎么辦?
被大島幸太抓著轉來轉去檢查身體情況的松田陣平有些無奈地按住他的手:“真的沒事, 你別忘了我可是拆彈警察, 區區一個炸彈而已, 小意思啦。”
經過松田陣平的這么一提,大島幸太這才想起他還有這樣的一層身份。于是這才勉勉強強算是接受了他沒有受傷的說辭。
不過就在大島幸太剛將自己的手從松田陣平的身上收回來的時候, 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萩原怎么沒跟你在一起?”
這兩人向來形影不離的,怎么這會兒就只有松田陣平一個人?
難道其實出事的人是……
“別瞎想, hagi也沒事。”眼看著大島幸太的臉色越來越糟糕,松田陣平沒好氣地看過去:“要是他真出事了,我會這么慢吞吞地在這里等你?”
說、說的也是。
按照松田陣平對萩原研二的重視程度。如果對方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怎么可能還有閑心來醫院門口接自己。
發現是自己想岔了后大島幸太不好意思地對松田陣平笑了笑:“抱歉,主要是你們遇到炸彈這件事把我嚇到了。”接著他的表情嚴峻了下來:“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們怎么就突然離開展廳了?而且還碰上了炸彈?既然你說你們沒事,那為什么現在在這個醫院里?”
當時從電話里聽到炸彈和醫院這兩個關鍵詞的時候他就慌了,也沒來得及追問就匆匆趕來了這里,現在他的腦子里裝滿了疑問。
噼里啪啦一堆問題齊齊砸了下來直叫人暈頭轉向,松田陣平趕緊抬手叫停:“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急,不如我們邊走邊說?”
大島幸太當然是眼巴巴地同意了。
松田陣平一邊領著大島幸太往醫院里走,一邊給他解釋當時他是怎么遇到的澤田弘樹,并為了滿足小朋友的心愿所以和萩原研二一起離開了展廳帶人去了公園,然后又是怎樣的一番遭遇與經過解決了那個危險的炸彈。
隨著松田陣平的一系列講述,大島幸太的眉頭越皺越深,終于在講到澤田弘樹是因為什么才有如此嚴重的自毀傾向,為了保險起見,他和萩原研二還是把澤田弘樹送來了醫院做檢查后憤憤出聲:“沒想到那個托馬斯居然是這樣的人渣!”
話中憤懣的情緒聽得松田陣平側目而視。
看起來確實是很氣了,連先生都不叫了。
“好了,消消氣,關于那個托馬斯對弘樹做的事我已經報警了。”說到這里松田陣平的語氣幸災樂禍起來:“現在警察多半已經找上門了吧。”
“雖然現在還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可能沒辦法對他進行什么處罰。但根據弘樹提供的線索,如果最后查出來這個托馬斯真的和那個開膛手杰克有血緣關系的話,他今后也沒法繼續在這個圈子混下去了。”
“其實明明只要大方承認先祖的罪行,并認真反思再做一些慈善活動就能把事情揭過。但他偏偏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還差點搭上一條人命。”松田陣平看向前方的目光微冷:“只是身敗名裂而已,真是太便宜他了。”
“嘶!”
松田陣平剛說完,耳邊就響起了一聲極其響亮的抽氣聲,他有些奇怪地轉頭看過去,就見原本走在他身邊的大島幸太不知何時已經與他隔了有兩步遠的距離,并且還一副很怕冷的樣子緊緊抱住了自己。
見松田陣平看過來,大島幸太更是極其夸張地抖了一抖。
松田陣平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你在干什么?”
大島幸太搓搓胳膊誠懇道:“哥,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語氣那眼神,就像個馬上要一聲令下,囑咐手下小弟去把人碎尸沉塘的黑道大佬啊。”
面對大島幸太的「胡言亂語」,松田陣平回應了一個大力拍在背上的巴掌:“少貧嘴了,我可是警察!”
“嗷!”大島幸太吃痛地嚎了一聲,捂著自己被拍痛的部位幽怨地看向松田陣平:“我開個玩笑而已,有必要下這么重的手嗎?”
松田陣平不想跟大島幸太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于是開始轉移話題:“說起來,你之前丟下我和hagi跑去干什么了?”
“當時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是有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嗎?”
大島幸太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確實遇到了一點事。最近一段時間,有人在四處尋找能夠研發人工智能的高級工程師,我們公司的人被挖走了不少,導致研發人工智能的進程幾度暫停。而跟我們家有過合作的板倉卓先生也被那人找上了門,想要他繼續研發以前他跟人提到過的一款人工智能程序,他不想做,便找來尋求幫助,想讓我們幫忙回絕掉。”
“本來以為那人已經放棄了,但沒想到在展廳門口的時候又看到了那人在那里糾纏。所以我就先去把板倉卓先生安排著護送到和我們家有合作的酒店里住下后才趕回來的。”
松田陣平回憶了一下之前在展廳門口大島幸太突然匆忙離去時的場景,一個人影浮現在他眼前:“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嘴唇上留著一撮胡子,身形高大穿著一身黑?”
大島幸太先是詫異地看了松田陣平一眼,接著佩服道:“不愧是做警察的人,一下就把嫌疑人鎖定了。”
松田陣平倒是不謙虛,得意地哼哼:“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不過也就輕松了那么一下,松田陣平便嚴肅起了表情:“所以這個黑衣人有什么問題嗎?只是拒絕一份工作而已,怎么感覺你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因為我懷疑這個人背后的勢力不簡單。”大島幸太神情凝重地說出了其中的疑點:“我們公司那些被挖走的人,沒過多久后就都失去了聯系。而且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這個男人和別人的通話,他自稱自己是龍舌蘭,叫電話那頭的人為琴酒。”
龍舌蘭?琴酒?
聽到關鍵詞的松田陣平不由地停住了腳步,他神色古怪地看向大島幸太:“你怎么就覺得他們不簡單了?”
“應該沒多少人會用酒名當做自己的名字吧?”大島幸太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沒察覺到松田陣平的不對,下意識也跟著停在了原地,分析道:“就算真的有人用酒名當做自己的名字,一個還能說是巧合。但當兩個認識的人都以酒名互稱,怎么想都應該是某種代號才對。”
“其實之前說他背后的勢力不簡單都算輕了,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什么非法組織。畢竟需要使用代號這種遮遮掩掩的方式來行動,多半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不愧是已經接手家業的人了,現在比起小時候敏銳了不少嘛。”聽著大島幸太這么一通幾乎推導出了真相的發言,松田陣平在一旁小聲感嘆道。
“你* 在那兒嘀咕什么呢?”松田陣平的聲音很小,大島幸太沒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
看到大島幸太好奇的目光,松田陣平有些猶豫。
按理說,大島幸太只是個普通人,松田陣平是沒打算告訴他和組織有關的事的。
但現在很明顯,大島幸太已經因為研發人工智能的事牽涉到了其中。要是放任他繼續保持這種對組織一無所知的狀態和組織的人對上的話,情況多少有些不妙。
畢竟琴酒的這個行動雅文邑一無所知。所以多半是烏丸蓮耶直接下達的命令,他不知道組織這會兒搜集人工智能相關的人才是為了什么,而為了達成這個目的組織又會做到哪種地步。如果不小心謹慎對待的話,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思索了一番后,松田陣平決定還是把組織的事情告訴大島幸太,好讓他提高警惕:“你猜得沒錯,那個龍舌蘭的身份不簡單,甚至很危險。”
“雖然我不清楚他搜集這些人才是想做什么。但就我了解的這群人的做事風格,如果有必要,為了達成目的,他們會不擇手段。”
聞言,大島幸太的神色立馬凝重了起來。
就松田陣平要為大島幸太詳細講解組織的事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小陣平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經過嗎?”
一扭頭,就見萩原研二行色匆匆地跑過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弘樹他不見了!”
第146章 偷走與揍人 龍舌蘭死了?
第146章偷走與揍人龍舌蘭死了?
“雖然已經吃了藥, 但弘樹還是有些高熱,我就去護士臺要了點退燒貼。但等我回到病房的時候, 卻發現人消失不見了。”
萩原研二一邊為松田陣平和大島幸太說明情況, 一邊加快速度往監控室跑去:“當時我離開的時候弘樹已經睡著了。而且既然他已經答應我和小陣平不會再做傻事, 我覺得離開病房這件事多半不是他主動去做的。所以我懷疑是有其他人把弘樹帶走了。”
“不是弘樹自己而是其他人,其他需要弘樹的人……”大島幸太思索著其中的關聯,突然想起了剛剛和松田陣平談論到的事, 驚疑不定地看向松田陣平:“松田,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把弘樹帶走了?”
畢竟之前作為澤田弘樹養父的托馬斯從未掩飾過自己養子在計算機上的天賦, 甚至還大肆宣揚澤田弘樹正在開發的, 一年成長速度抵得上人類五年的名為諾亞方舟的人工智能。
這對于正在四處搜刮各種計算機人才的龍舌蘭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
松田陣平繃著張臉點點頭。
其實早在大島幸太說起龍舌蘭和琴酒在做的事時他就有過這種擔心,但沒想到他們下手會這么快。
看來組織的人確實一直都在關注著澤田弘樹的動向, 人才剛被送進醫院, 接著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萩原研二被松田陣平和大島幸太這一番對話搞得一頭霧水:“他們?你們知道是誰把弘樹帶走了?”
對于萩原研二這個對組織了解頗深的人不需要做多的解釋, 松田陣平言簡意賅:“是組織的人。”
聞言,萩原研二臉上的表情更加嚴峻了。
如果真是組織的人將弘樹帶走的,那情況可就不太妙了。
談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監控室。
向院方說明了情況, 再加上有大島幸太這個大島科技接班人做擔保,最終松田陣平一行人還是得到了查看監控的允許。
監控的時間點很好定位, 也就是萩原研二離開病房去往護士臺,再到拿著退燒貼回到病房這么一段時間。
但不巧的是澤田弘樹所在的病房正好位于監控的死角,只能看到在這一段時間里有三個人從這條走廊經過,并從另一頭沒有監控的樓道離開了這一層。
現在澤田弘樹才消失不久, 把他帶走的那人應該還沒來得及離開醫院。但如果按照現在挨個把監控調出來查看的速度來找人的話,可能等把那個可疑人物找出來就晚了。
松田陣平干脆奪過查看監控的控制權,按照直覺針對性地查看幾個地點。
如果他要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把一個大活人從醫院帶走的話,他應該會從這幾條路走。
【不能找到嫌疑人:98/15,大失敗!】
很快,松田陣平就從運送垃圾的通道出口看到了之前在監控里看到的可疑人員之一,只見一個金發男人推著保潔用的手推車出來,并停在了畫面一角。
雖然這個金發男人只露出了自己三分之一的部位。但還是能看出他蹲下身從手推車里抱出了什么東西,接著就看到一只手不小心從他懷里滑下來,落進了在場的幾個人眼中。
找到了!
*
金發男人是組織在美國的一名底層成員,這段時間他接到了一個任務,監視那個計算機天才澤田弘樹的動向。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能直接把人「請到」組織里來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聽到這個任務的內容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如果自己真的能把這個澤田弘樹弄到組織里的話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甚至自己說不定能借此獲得一個代號。從此進入組織的核心,成為以前自己都很少接觸到的大人物!
無奈辛多拉對于澤田弘樹的保護太過嚴密,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寸步不離,讓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時機。
這天,他如往常一眼遠遠監視著澤田弘樹,好不遇到這小孩兒叛逆了一次,居然甩開保鏢一個人跑了,他正想跟過去,結果發現澤田弘樹跑進去的那個展廳沒有邀請函就不能進去,錯失這個良機讓他扼腕不已。
不過就在他準備放棄,都已經走出建筑的時候,突然看到澤田弘樹跟兩個不認識的人在一起,當時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保鏢團人太多他對付不了,但現在只有兩個普通人,他這個在組織里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還打不贏嗎?
他立刻把這個情況給上面報了上去。
不過還沒等他找到下手的機會的時候,就發現澤田弘樹離隊了,只恨當時他離得太遠沒來得及趕過去。
接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見澤田弘樹突然跳湖。然后被人救上來,沒多會兒那兩個人帶著澤田弘樹上了救護車,他當即跟上。
比起人多眼雜的公園,醫院的病房里可沒多少人。
他偽裝了一番,裝作清潔工路過,本來都做好了跟人打起來的準備,結果進了病房發現里面只有澤田弘樹一個人。
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
接下來他就十分順利地將人塞進了清潔車里,然后一路無驚無險地將人推到了醫院外。
扛著澤田弘樹從醫院后門出來將人放進停在路邊的車里,金發男人得意地撥通電話:“龍舌蘭大人,澤田弘樹我已經成功弄到手了!”
剛說完,電話那頭和自己另一側的耳邊同時傳來響亮的「砰」的一聲,嚇得金發男人的手機「哐當」一下掉進了車座地下。
他一側頭,就見車窗玻璃已經被人砸出了裂紋,還沒等金發男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第二次撞擊緊接著到來,這下玻璃徹底碎成了碎片,碩大的拳頭從破掉的車窗外砸了進來,直直朝著金發男人揍了上去,打得人眼冒金星。
似乎還嫌不夠,那只手的主人直接揪起金發男人的衣領,將他的上半身從車內扯了出來,對著那本就已經有了青紫印記的臉上又是「邦邦」幾拳。
“好了,小陣平,別打了。”萩原研二把澤田弘樹從汽車后座上抱了出來,也不知道這個金發男人做了什么手腳,人一直沒醒,看著松田陣平已經將人揍成個豬頭后連忙出聲制止道,接著他把澤田弘樹交由大島幸太抱著,自己挽起了袖子:“你好歹留點手讓我也出出氣啊。”
又是一陣肉疼聲過后,金發男人徹底昏死了過去,上半身軟綿綿地掛在車窗外,好似一條死豬肉。
見到兩位好友如此暴力的一面,大島幸太抱緊了懷里的澤田弘樹,聲音發緊:“你倆真的是警察嗎?”
還是說他離開日本太久,不熟悉日本警察的做事風格了?
萩原研二揉了揉發紅的指節,和顏悅色地看向大島幸太:“我和小陣平當然是如假包換的警察啦。”接著他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而且比起美國警察的暴力執法方式,我和小陣平這已經算很溫和了吧。”
在美國,警察可是可以一言不合就直接開槍的誒。
被萩原研二這么一提,大島幸太也想起了美國警察一直以來的形式作風,他不由地點點頭。
確實,和美國的警察一比,松田陣平跟萩原研二只是揍下人出出氣又怎么了?
又沒鬧出人命。
完全沒察覺到自己底線被不知不覺拉低的大島幸太看著那已經是個死人樣的金發男人也有些躍躍欲試:“那讓我也揍一拳吧。”
偷小孩兒的人渣,該打!
一旁的松田陣平十分自然的把澤田弘樹從大島幸太手里接了過來,萩原研二彎腰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島幸太雄赳赳氣昂昂地揮出了勇猛的一拳。
“嗷!”
看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揍人揍得那么歡,大島幸太自然也沒留手使出了全力,結果被揍的人有沒有感覺不知道,但揍人的人卻是發出一聲痛呼。
捂著自己發疼的拳頭,大島幸太齜牙咧嘴:“你們倆怎么不說打人也會疼啊。”
萩原研二擺出無辜臉:“力是相互的,我以為你知道呢。”
可惡,光是在旁邊看著這兩人眼睛眨也不眨地打人把這件事給忘了。
松田陣平也在一旁嘲笑道:“所以你這光在健身房練也就是個好看的花架子,真想跟人實戰就應該去學學拳擊。”
幾人鬧了一會兒,醫院的保安在這時也姍姍到來。于是便將這半死不活的金發男人交給了專業人士看管,松田陣平他們則抱著澤田弘樹回了病房。
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是澤田弘樹被喂了一些鎮定藥物,睡一會兒自然就醒了,幾人這下是徹底放下心來。
等著人醒來的這段時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向大島幸太大致講解了一下組織的存在,弄得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就在萩原研二打算安慰大島幸太別太擔心,他們會想辦法插手組織這方面的行動時,眼睛的余光無意間瞥見了電視上正在報道著的車禍現場畫面,在看到上面的人像后他趕緊招呼另外兩人看過去:“小陣平,大島,你們看那個死者是不是就是龍舌蘭?”
什么?龍舌蘭死了?
第147章 后續與諾亞 “琴酒、伏特加和云霄飛車……
第147章后續與諾亞 “琴酒、伏特加和云霄飛車……
龍舌蘭確實死了。
開車的時候被人撞死的。
后來松田陣平才知道撞死龍舌蘭的人, 和那個脅迫澤田弘樹拿炸彈的是同一個人。
那是個在逃通緝犯。
其實那個通緝犯當時手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讓澤田弘樹拿著炸彈去人多的地方是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結果沒想到炸彈并沒有爆炸, 弄得他只能隨便在路上搶了輛車開始逃命, 也就是在這樣的慌不擇路下,他不小心和路過的龍舌蘭的車相撞了。
兩輛車上的人全部當場死亡。
松田陣平認為這是個好機會。
雖然事情的經過看上去很簡單, 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意外。但不妨礙他對其進行一些「藝術加工」,在跟烏丸蓮耶匯報工作的時候,松田陣平直接說他這次去美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組織成員, 這人行事粗暴不仔細,被警方發現了不對勁, 這人在逃跑的時候不小心發生了車禍, 他還拿出了另一個組織成員被警察抓住了的證據,為了不讓組織暴露,他頗是廢了一番功夫才把首尾清理干凈。
新聞上的報道就是他處理后的結果。
在這一通匯報之后, 烏丸蓮耶沉默了許久, 松田陣平也十分有耐心地等著。
既然那邊沒訓斥他多管閑事更沒有掛斷電話, 那就說明他能被允許插手這件事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沒過多久烏丸蓮耶發話了,說將搜集各種高級工程師的任務從琴酒那里交由他雅文邑全權負責。
松田陣平保持著穩重的語氣將新任務接下, 但一掛斷電話,他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個笑容, 和萩原研二擊了下掌。
雖然現在他還不太清楚烏丸蓮耶到底想拿這些計算機人才干什么。但只要是組織想做的事,努力插手參與進去就對了。
而且他有預感,烏丸蓮耶的目的絕不是突然想研究人工智能那么簡單。
至于關于澤田弘樹的后續事宜, 他的監護人托馬斯·辛多拉被查出確實跟十九世紀那個以殘忍手段殺害了五名女性的開膛手杰克有血緣關系,在這確鑿的證據之下,他也承認了自己為了不讓澤田弘樹泄露自己的這個秘密,所以變相將他軟禁的事實。
澤田弘樹的母親已經病死,名義上的養父也對他圖謀不軌,現在澤田弘樹唯一在世的親人,只有遠在日本的生父?村忠彬。
聽說了兒子所遭遇的事后,?村忠彬倒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美國。但澤田弘樹表示實在無法適應日本那種壓抑孩童個性成長的教育環境,在一番協商和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這兩位日本警察的擔保下,最終?村忠彬同意了讓澤田弘樹在大島家的資助下,留在美國繼續學習深造。
不過為了讓組織把視線從澤田弘樹這位計算機天才身上移開,他不能再在明面上進行諾亞方舟的研發,甚至要向民眾解釋諾亞方舟只是個概念型的人工智能,以目前的技術還是很難實現的。
至于諾亞方舟是不是真的無法研發出來……
“松田哥哥,萩原哥哥說他還有十分鐘就到家了,讓你先把土豆和牛肉準備好,他今晚要給你做土豆燉牛腩。”
忙了一天的松田陣平本來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家里的音響突然響起一個稚嫩的童聲,聽到這話里的內容后他無奈地呻吟了一下:“諾亞,你不能再這樣慣著hagi了!”
自從諾亞方舟完成了第二階段的成長,按照人類年齡算下來大概已經有了十歲的樣子后,就被澤田弘樹以需要更多的生活樣本讓諾亞方舟學習參考為由,送來輔助他和萩原研二的日常生活。
對此萩原研二接受十分良好,開始興致勃勃地開發諾亞方舟的各種新用途,在一次諾亞方舟以精準到克數與秒數的指導下成功做出了可以入口的美味飯菜后,萩原研二更像是打開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門,開始每天早上樂此不疲地為松田陣平制作愛心盒飯。如果當天有空的話,也會第一時間趕回家里做晚飯來投喂自己的幼馴染。
只是這么短短一個星期,松田陣平就發現自己腹部的肌肉已經變得松軟起來,腰間甚至隱隱有了一點軟肉。
松田陣平感覺自己遇到了人生中的大危機。
再被萩原研二這么喂下去,說不定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暮警官了!
松田陣平的體脂秤是聯網的,看過上面各種數據的諾亞方舟自然也知道松田陣平在擔心什么,聲音含笑:“如果松田哥哥你不想吃的話,完全可以直接和萩原哥哥說嘛。”
面對諾亞方舟的提議,松田陣平十分罕見的沒有爽快地答應,小聲嘟囔著:“可hagi難得因為做飯那么開心。”
連著幾天廚藝大成功的萩原研二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誒!
當然,這有一半的功勞都要歸功于諾亞方舟指導有方。所以如果諾亞方舟突然出了問題,那萩原研二就只能暫時歇了做飯的心。
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腹肌,松田陣平發出請求:“諾亞,幫幫我吧!”
“但松田哥哥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對你們撒謊。”諾亞方舟提出另一個解決辦法:“如果松田哥哥你說不出口的話,我可以代你給萩原哥哥轉告,說你最近想減肥,暫時不吃他做的飯了。”
“別!”松田陣平急忙將諾亞方舟叫住,生怕自己再晚一步萩原研二那邊就要收到自己不想吃飯的消息了:“你這樣說跟我自己去說完全沒區別啊!”
“既然不打算拒絕萩原哥哥的飯菜的話,那松田哥哥你還是趕快去備菜吧。”音質極佳的音響能清楚的聽到諾亞方舟那因為憋笑時發顫的聲線:“如果沒能在萩原哥哥回家前把飯菜搞定的話,那松田哥哥你就要暴露啦。”
“諾亞你學壞了!”這時松田陣平哪還不知道剛剛諾亞方舟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面對松田陣平的指責,諾亞方舟十分無辜道:“我只是根據已有的數據運算出最能讓萩原哥哥放棄做飯的理由。”
“依照計算,這個理由的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對于諾亞方舟給出的這個結果,松田陣平有些好奇了:“那百分之一的失敗是因為什么?”
“這個百分之一的失敗可能性,是松田哥哥你在說出這個理由之后又反悔了。”
倒不如說,松田陣平在說出拒絕的話后,看到萩原研二失望的眼神時,幾乎是百分之百會反悔吧。
聽出來諾亞方舟話里的調侃,松田陣平磨牙:“我等會兒就打電話給弘樹,讓他檢查一下你的代碼里是不是多了什么不該有的東西。”
“真的要這樣做嗎?”面對松田陣平的威脅,諾亞方舟一點都不帶怕的:“那松田哥哥你長胖了的消息弘樹他也會知道了哦。”
聽了諾亞方舟這話,多少還是有點偶像包袱的松田陣平沉默了,半晌后憋出幾個字:“你贏了。”說完便氣勢洶洶地沖到了廚房,菜刀大力剁在菜板上的「砰砰」聲不絕于耳。
于是等著萩原研二回到家的時候,看著那些只有指頭大小的肉塊和土豆時發出了深深的疑惑:“今天有人惹小陣平你生氣了嗎?”
松田陣平臭著張臉,硬邦邦道:“沒有。”
萩原研二了然地點點頭。
那就是有了。
沒關系,接下來就讓研二醬施展開心魔法吧!
萩原研二先是把松田陣平推到餐桌前坐下,又給他倒了杯熱水放在手邊,然后才哼著小曲兒喚出諾亞方舟輔助自己做飯。
因為松田陣平將牛肉切的比較小塊,都不需要用上高壓鍋,直接將牛肉放進在諾亞的幫助下調好的料汁里炒一炒,把肉炒入味了再加水燉一燉,等肉變得軟爛了就把土豆加進去再煮一會兒,沒多會兒,房間里就已經彌漫起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兒了。
本來松田陣平打算少吃一點,但他剛放下筷子就惹來了萩原研二擔憂的注視:“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嗎?怎么吃的這么少?”
“沒有,很好吃。”松田陣平放下筷子的手一轉,伸向了一旁的水杯:“我只是想喝口水。”
掩飾性地抿了一口水,為了不讓萩原研二太過在意自己的舉動,他開始聊起其他的話題:“你今天也回來得挺早的,是不是辦案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個工藤新一了?”
工藤新一,自從那次在滑雪場偶遇,發現他就是自己當時在畫面中看到的那個被喂藥變小的男生后,松田陣平就給予了他最高的重視。
眼看著工藤新一的容貌逐漸長開,越來越接近他在畫面中的那個時期的樣子時,松田陣平更是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嚴陣以待。
結果工藤新一在各種案件中大出風頭,名聲越顯。
這讓松田陣平懷疑,到時候工藤新一真的不會在變小前先一步引來犯人的報復嗎?
“猜對了!”聽到工藤新一這個名字,萩原研二可有話說了,他咽下嘴里的飯,對著松田陣平神神秘秘道:“你再猜猜我今天除了遇到新一還遇到了誰?”
松田陣平合理推測:“班長跟他女朋友?”
“游樂園確實是個合適的約會地點。”萩原研二咬著筷子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但很可惜,今天班長沒有休假。”
看到萩原研二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吃飯上了,松田陣平干脆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不猜了,直接說吧。”
萩原研二也放下了筷子,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表情夸張道:“我還遇到了琴酒和伏特加!”
也不給松田陣平反應的時間,他繼續爆著猛料:“而且他們倆還結伴去坐了云霄飛車!”
“咳咳咳!”雖然沒有在喝水,但松田陣平還是被自己的口水給狠狠嗆了一下:“琴酒、伏特加和云霄飛車?!”
噫,光是把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松田陣平就感到一陣惡寒。
無法想象這是一種怎樣的畫面。
不過,等等……
“聽你的意思,當時案發的時候工藤新一、琴酒還有伏特加全都在場?”越說松田陣平的眉頭皺得越緊。
看到松田陣平表情如此嚴肅,萩原研二也收起了笑臉:“有什么問題嗎?雖然當時琴酒和伏特加被當成了嫌疑人攔了下來。但很快新一就破了案,他們基本沒交集。”
問題不在琴酒和伏特加,而在于他們是組織的人。
就他所看到的那個畫面里,工藤新一被喂了藥,接著就變小了,而且這幾年宮野志保也成為了雪莉,研究起了銀色子彈的衍生藥物APTX-4869,基本已經能確定工藤新一變小這件事和組織有關。
而且據他所知,琴酒最近好像在把APTX-4869當毒藥使?
越想越覺得會出事的松田陣平猛地站起身:“hagi,我們現在去那個游樂園。”
“去找工藤新一!”
【找到工藤新一:……】
第148章 臉紅與時間 “昨天3號,今天7號。”……
第148章臉紅與時間 “昨天3號,今天7號。”
嘗試著打工藤新一的電話沒能打通,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沒能在多羅碧加樂園找到人,還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成了落湯雞。
“可能新一他沒事,只是單純手機出了問題回家去了呢?”看著松田陣平難得露出煩躁的樣子, 萩原研二安慰道:“等雨停了, 我們去他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正好我最近翻到個陳年舊案,相信目暮警官也不會介意我去找這位「工藤老弟」幫忙的。”
“工藤老弟……”聽到萩原研二說出這個稱呼, 松田陣平露出半月眼:“目暮警官這是什么老弟批發機嗎?我還記得在高中的時候他也叫我倆老弟來著,一直到上了警校之后才改口只叫我們的名字。”
目暮十三好歹是自己的上司,萩原研二沒有跟著一起吐槽,只是把松田陣平往浴室里推了推:“好了好了, 快去沖個熱水澡吧,別不小心感冒了。”
萩原研二把人推進浴室后就打算離開, 結果沒想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等下, 你這是打算等我洗完了再來洗?”
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對的萩原研二點點頭:“當然啦。”
松田陣平摸摸萩原研二冰涼的手,皺著眉想將人拉進來:“你都冷成這樣了還想等我出來再洗,別到時候是你感冒了。”
有「苦」難言的萩原研二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不用, 就那么一會兒, 不會感冒的。”
救!
平時心上人偶爾裸著個上半身在屋里晃來晃去就已經很誘惑人了, 現在要脫光光站在自己面前,還是一起洗澡這么親密的事,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要知道就算是在警校只能在大澡堂里洗澡, 他也是特意跟松田陣平錯開了時間洗的。
“呵,你說不會感冒就不會感冒?什么時候生病也是能自己決定的事了?”不知道萩原研二在抗拒什么的松田陣平對此態度強硬:“都是兩個大男人, 又不是沒一起洗過,快點進來。”
找不到借口拒絕的萩原研二只能痛苦并快樂地被松田陣平拉進了浴室里。
……
很是經歷了一番考驗的萩原研二洗完澡后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萬幸,在整個洗澡的過程中他沒有出現什么尷尬的反應,他挺住了!
「嗚嗚嗚」的吹風機停止了運作, 沒多會兒,一張干燥的毛巾突然蓋在了他的臉上。
絲毫不懂得萩原研二剛剛用了多大自制力的某人催促道:“你頭發還在滴水,快起來吹頭發。”
小聲呻吟了一下,緩緩吐出口氣后萩原研二拿起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起身:“來了。”
看見萩原研二的樣子,正要將吹風機遞過去的松田陣平手一頓,換了另一只空著的手去探他的額頭:“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發燒了?”
有些心虛的萩原研二下意識扭過頭,躲開了松田陣平的手,在做出這一系列動作后,看到松田陣平那懸停在半空中的手時他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的反應有點太大了,于是連忙解釋道:“沒發燒,是、是洗澡水太熱,對!是水太熱了!”說著他伸手在臉前扇了扇:“這個澡洗得我好熱啊。”
“水很熱嗎?”和萩原研二同用一個花灑洗澡的松田陣平對此將信將疑放下手:“而且怎么感覺自從洗澡開始你就怪怪的?”
“沒有,哪里怪了?”為了不讓松田陣平繼續探究下去,萩原研二一把將松田陣平手上的吹風機奪了過來。然后將人趕出了衛生間:“好啦,我要吹頭發了,你在這里好擠,快出去。”
得到了來自幼馴染的嫌棄,松田陣平摸摸鼻子,只能在一片「嗚嗚」的機器聲中走開了。
雖然萩原研二的頭發比松田陣平的要長,但到底是個男的,再長也長不到哪兒去,沒多會兒他就把自己打理好了。
等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時候萩原研二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這讓有些擔心他身體狀況的松田陣平松了口氣。
看來剛剛確實是洗澡洗熱了。
“外面好像沒下雨了?”萩原研二鎮定自若地打開窗戶往外伸了伸手,沒有感覺到有水滴濺落在皮膚上。
聽到萩原研二這么一說,松田陣平也走到了窗戶往外看了看:“確實,沒下雨了。”
接著他便迫不及待地轉身朝著玄關走去:“那我們出發吧。”
“去工藤家看看工藤新一現在怎么樣了。”
*
驅車趕往工藤家,一來到工藤家門口,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外套,身形胖嘟嘟的老人剛剛將工藤宅的大門鎖上。
松田陣平按下車窗探出頭:“阿笠博士,工藤不在家嗎?”
阿笠博士,工藤新一的鄰居,是個發明家,在機械制作上和松田陣平十分投機,兩人合作發明了不少能在拆彈時提供幫助的小道具,給時刻走在生死鋼絲繩上的爆處班成員上了不少保險。
“哇!”
誰知道這只是松田陣平一聲簡單的問候,卻是把阿笠博士給嚇得驚聲叫了出來,等看清來人是松田陣平后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順氣:“原來是松田你啊,剛剛嚇我一跳。”
他還以為是那些把工藤新一變小的人追到家里來了。
看著阿笠博士這一驚一乍的樣子,松田陣平直覺有哪里不對,他十分干脆地問道:“阿笠博士,是出什么事了嗎?”
前面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車,后面是剛剛被自己鎖上的鐵門,身前身后無路可走的阿笠博士被困在中間,眼睛左瞅瞅右瞧瞧,就是不正眼看向松田陣平:“沒、沒出什么事啊。”
阿笠博士這副心虛的表現在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兩位警察眼中實在是比夜中的明燈還要亮眼,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松田陣平瞇起了眼:“真的嗎?那你怎么在幫工藤家鎖門?”
而且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被問到致命問題,阿笠博士打著哈哈摸了摸后腦勺,用著之前敷衍毛利蘭的借口繼續敷衍松田陣平:“新一他有事出去了,剛剛不是下雨了嗎?我就來幫忙看看他家窗戶有沒有關上。”
“那新一他什么時候回來啊?”萩原研二裝作苦惱地問道:“我本來有個案子想向他請教來著,但打他電話也沒人接。”
被萩原研二這么一問,阿笠博士撓頭的動作更快了,含含糊糊道:“這個嘛……大概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吧。”
其實這會兒看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這里,阿笠博士是有些猶豫的。
他和這兩人平日里多有往來,知道他倆都是極為靠譜的警察。特別是松田陣平,他很是相信他的為人。如果把工藤新一現在的情況給他倆說明的話,說不定能得到這兩位專業人士的幫助。
不過阿笠博士也只是這么想想,最終還是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
畢竟一個高中生突然變成了一個只有幾歲大的孩子,這種事實在過于離奇又十分誘惑人。如果不小心暴露給上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要把他送進實驗室做研究怎么辦?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只是兩個普通的* 警察。到時候他們也無力阻止這樣的事發生吧。
而且不止是那些對返老還童感興趣的人。就像他之前對工藤新一勸說的那樣。萬一被那些歹徒知道了,不止工藤新一有危險,他身邊的人也可能被牽連進來。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工藤新一才會越安全。
于是阿笠博士更加堅定了要守住工藤新一現在已經變成了江戶川柯南的這個秘密。
想通了之后他心頭輕松了不少,原本撓著腦袋的手放了下來,對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笑呵呵道:“至于新一沒接電話,可能他現在在飛機上?”
“你們不著急的話可以等等,過幾天有空了我會讓新一聯系你們的。”
他之前有個關于變聲裝置的設想,現在看來要抓緊時間把這個東西完成了。
雖然不知道阿笠博士剛剛都想了些什么,但看著他突然放松的神態,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互相對視了一眼后朝著阿笠博士搖了搖頭:“不是很急,我們可以等新一回來了再說。”
萩原研二發動了汽車對著阿笠博士告別:“博士你也快回家吧,小心待會兒又下雨了。”
車輛拐了彎,后視鏡中的老人消失不見了,松田陣平看著窗外的景色篤定道:“工藤新一一定是出事了。”
萩原研二贊同地點點頭,但他并不是很著急:“不過從阿笠博士的態度看,情況應該不是很糟糕。如果過幾天新一沒有聯系我們的話,我們再來看看吧。”
確實,雖然阿笠博士一開始有些緊張,但在談起工藤新一的情況的時候表情又放松了下來,能看出他并不是很擔心工藤新一的安全問題。
松田陣平對此沒有異議,雖然有想過這幾天要不要讓馬自達組的人監視一下工藤宅的情況。但他又不是什么控制欲超強的變態,最終還是把這個念頭按下了。
于是時間就這么來到了第二天。
【能否察覺到時間錯亂:82/85,成功。】
看見松田陣平自從起床后眼睛就在手機上和日歷上來回倒騰,就算現在在吃早飯了,也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萩原研二咽下嘴里的牛奶好奇發問:“小陣平你在想什么呢?”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松田陣平一副懷疑世界的樣子抬頭看向萩原研二:“hagi,你覺得今天是幾號?”
不明白松田陣平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出于嚴謹性,萩原研二特意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后才回答道:“今天是7號啊。”
松田陣平表情嚴肅地問道:“那昨天是幾號?”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既然松田陣平這么認真,萩原研二再次對比了手機和墻上掛著的日歷后給出了肯定的答復:“昨天是3號。”
聽到萩原研二的這個回答,松田陣平表情空白了一下,語氣飄忽到:“昨天3號,今天7號,你沒覺得這個時間跨度很奇怪嗎?”
中間的4、5、6三天怎么就被跳過了!
“有嗎?”萩原研二被松田陣平這么一說,也是懷疑地又看了看時間和日期,再次肯定道:“3號過了就是7號,這很正常啊。”接著他擔憂地看向松田陣平:“小陣平你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所以把時間記錯了?”
聽到萩原研二關切的話語,松田陣平放下手機表情痛苦地將頭磕在了桌子上。
所以到底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第149章 接受與加班【大修】 這孩子果然就是工……
第149章接受與加班「大修」這孩子果然就是工……
無論是自己對時間的感知出了問題, 還是世界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某種異變,日程還是按照既定的步調在進行著,并不會因為松田陣平個人的那么一點點認知錯亂而發生轉移。
在萩原研二一臉擔心地問他要不要請假休息一天的時候, 趴在桌上的松田陣平支起了一只手, 堅定地對他左右搖了搖。
努力催眠說服自己,3號過后就是7號是件十分正常的事后, 松田陣平微妙的感覺到自己的潛意識里出現了兩套日歷。
直覺告訴他,今天是7號,那么明天就是8號。但再認真思索一下, 他就能得出其實明天應該是10號才對。
向萩原研二詢問了一下,確認明天就是10號后, 松田陣平坦然接受了這矛盾又詭異的時間設定。
都有骰子這種不科學的存在了, 時間線突然變亂了又怎么樣,只要生活還在繼續,這點毛茸茸的小問題他還是能克服過去的。
眼看著松田陣平從一臉空白, 到面色扭曲, 再到若有所思, 最終定格在坦然自若的表情上后,萩原研二收起了眼中的擔憂。
從剛剛松田陣平的一系列表現中他已經明白可能是時間日期上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但沒有骰子幫忙屏蔽不科學的混亂時間所帶來的影響, 萩原研二始終想不明白問題出在了哪兒。
在萩原研二看來,今天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天。
每到這時候他就難免有些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懊惱。
很多事他不知道,也沒法知道,所以一點忙都幫不上。
不過既然現在松田陣平已經是一副想通了的模樣,那么看樣子事情應該不是很嚴重, 或者已經解決了?
從來沒有,也沒想過要在與他一起長大的幼馴染面前掩飾自己身上異常之處,松田陣平完全沒想到會惹來萩原研二的如此擔心。
畢竟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已經很多了,萩原研二應該已經習慣了才對。
加上萩原研二將情緒收斂得很好,松田陣平完全沒發覺某人只是表面上在假裝平靜罷了。
雖然腦子里有兩套日歷讓人感到有些別扭。但在適應了一會兒后,松田陣平已經能完全將這一點小小的不適忽略過去了。
踏踏實實地準備將今天當做7號來度過后,松田陣平意識到了一個大問題:“我今天是不是要上班來著?”
如果按照正常的日期算,4號這天他本來該休息的。但現在時間一口氣跳過了三天來到了7號,那豈不是把他的休假也給跳過了!
萩原研二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催促道:“所以小陣平你快吃吧,再晚一點就要遲到了。”
比時間日期到處亂跑亂跳的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是他的休息日被變沒了!
松田陣平夾起煎蛋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可惡,不會以后他就完全沒有放假的時候了吧!
本來計劃著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在家里拼拼模型放松放松的松田陣平臭著臉坐上了萩原研二的車,然后帶著渾身的低氣壓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著松田陣平辦公室的門關上了,被他那一身冷氣搞得噤若寒蟬得其他人紛紛議論起來。
“松田隊長和萩原警官吵架了?”
“沒有吧,我看見他倆一起下車的,當時萩原警官還對我笑了一下來著。”
“完蛋了,今天的教學指導該論到松田隊長了吧,感覺等會兒我會被罵死的。”
“拆彈這種事要求嚴格點也沒錯吧?而且只要能達到隊長要求的標準,他也不會隨便罵人的。”
“松田隊長是按照他自己的水平設定的標準,你覺得你能達到?”
“達不到。”
“那你這不是廢話!”
……
和其他人以為的不同,松田陣平并沒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處理工作,而是背靠著門板,聽著從門縫里傳來的眾人的討論聲。
聽著門外與平日無異的插科打諢的言論,松田陣平那原本不怎么美妙的心情也逐漸好轉。
算了,事已至此還是安心過日子吧。
至于那個說自己鐵定會被罵的人,他已經把這人的聲音記住了,等會兒他會記得好好重點「關照」一下他的。
*
上午教學,下午無事,一天就這么平平安安度過了。
萩原研二也非常幸運地沒有遇上加班,歡歡喜喜地載著松田陣平回到了兩人住的公寓。
諾亞方舟因為要對近期的學習進度做檢測,這幾天回了澤田弘樹那里不在家,少了這個不可或缺的在烹飪上的幫手后,萩原研二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拿出了火鍋底料打算來個一鍋燉。
紅辣辣的沸水在「咕嚕嚕」地翻騰著,就在萩原研二打算往熱氣騰騰的火鍋里丟食材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萩原研二手一哆嗦,差點把整個盤子都給扔進了鍋里,還好松田陣平反應及時,把東西給接住了。
“喂喂喂。”松田陣平拿著好不容易搶救過來的盤子虛起眼:“電話鈴聲是什么洪水猛獸嗎?反應這么大。”
“小陣平你不懂,我從這個鈴聲里聞到了加班地獄的味道。”萩原研二一臉哭唧唧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在接通電話的前一秒如變臉一般,表情變得肅穆起來:“目暮警官,有什么事嗎?”
聽到電話那頭的內容后,萩原研二立刻站起身:“是!我馬上過來!”
【能否跟上去:3/85,大成功!】
“有案子?”松田陣平將手里的菜盤放下,作勢要關上火。
“發生了起兇殺案。”萩原研二看著松田陣平的舉動連忙阻止:“小陣平你繼續吃就好了,不用等我。”
松田陣平擋住萩原研二的手,繼續關火的動作:“我跟你一起去,回來再吃。”
骰子難得對一個案子感興趣,而且還是少見的大成功,說什么他都要跟過去看看。
松田陣平簡直比萩原研二這個被叫去加班的當事人還積極,走到門口了發現萩原研二還沒跟過來轉頭望去:“怎么,不走嗎?”
知道松田陣平大概又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獲知了某種信息的萩原研二嘆了口氣,然后匆忙拿起了搭在沙發上的兩件外套趕了過去:“把衣服穿上了再走啊,等會兒回來肯定晚了,到時候夜深露重。”
……
總之,等目暮十三來到沖野洋子家的時候,就看到案發現場多出來了一只卷毛。
“松田怎么在這兒?”目暮十三大驚失色,難道這里除了發生了兇殺案,還發現了炸彈嗎!
怎么沒人通知他出了這么大的事?
“沒有炸彈!”看見目暮十三的表情,萩原研二立刻就猜出了他在想些什么,趕緊幫自己的幼馴染解釋道:“小陣平他只是跟過來看看,目暮警官把他當個擺件就行。”說著他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人。
「擺件」本件戴著墨鏡,對著目暮十三微微點了點頭。
算是從小看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長大的目暮十三也是知道這對幼馴染的黏糊勁兒,只要松田陣平不影響他們辦案,他也不是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于是松田陣平就這么光明正大地圍觀了起來。
【能否發現小偵探:72/85,成功。】
看著那個躲在沙發后面,對著蝴蝶結說話,卻發出了一個成年男性聲音的戴著圓圓大眼鏡的小鬼頭,再看看其他人對此無知無覺,甚至目暮十三還順著這孩子提示的話行動的松田陣平陷入了沉思。
沒人覺得現在毛利小五郎的狀態不對勁嗎?
而且這孩子果然就是工藤新一吧!
第150章 告訴與檢查 “其實柯南他是?”……
第150章告訴與檢查 “其實柯南他是?”
其實在跟著萩原研二和目暮十三進入到沖野洋子家后, 松田陣平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個與案發現場格格不入的孩子。
有點眼熟,但不確定。
他在七年前的畫面中看見過工藤新一變小的樣子。但也只是那么驚鴻一瞥, 看得不是很真切了。
而且現在這孩子還戴著個把面容遮了大半的眼鏡, 這讓松田陣平沒能一下把人給認出來。
不過后面看著這位江戶川小朋友的一系列舉動,并在親眼目睹了他是怎么把毛利小五郎砸暈, 然后躲在沙發后面將這個案子偵破掉后,松田陣平已經有了判斷。
這孩子絕對是變小的工藤新一沒錯了!
所以果然那天工藤新一在游樂園撞見了琴酒并被喂下了APTX-4869然后變小了。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松田陣平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下這小子命真大啊。
不僅沒有讓琴酒出動伯萊塔給他來個一槍爆頭,還成功從生存概率幾乎為零的APTX-4869里活了下來。
雖然從工藤新一變為了江戶川柯南, 但這不是還好好活著嘛。
案件終結,毛利小五郎也正好被燒到手上的香煙給燙醒, 江戶川柯南有些心累地呼出口氣后從沙發后面走了出來, 然后一個不經意間的抬頭,就見松田陣平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江戶川柯南:!
難道自己剛才的舉動都被看見了?!
自己暴露了?!
就在江戶川柯南被驚出一身冷汗的時候,毛利蘭插進了他和松田陣平之間, 掐著他的腋下將他抱起:“真是的, 柯南你不要亂跑啊!”
江戶川柯南「哈哈哈」地撓著腦袋:“好奇怪哦, 我剛剛明明看見一個珠子滾進了沙發下面,但怎么找都找不到誒。”邊說著,他邊小心從毛利蘭的肩膀往松田陣平的方向看去, 就見松田陣平已經將視線挪開,正扭頭低聲和他身旁的萩原研二說著什么, 看起來像是什么都沒發現的樣子。
江戶川柯南再朝自己身后看看,就見目暮十三正握著毛利小五郎的手熱烈地感謝著,他突然明悟了。
其實松田陣平剛剛在看的是坐在沙發上的毛利小五郎吧。畢竟松田陣平現在戴著墨鏡, 根本看不到他的視線落點,而毛利小五郎這次在自己的「幫助」下可以說是超常發揮,引人關注很正常。
要不然普通人看見一個小孩子居然在背后「操縱」著大人破了一個案子,怎么想都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所以自己現在還是安全的。
一番自我說服后,江戶川柯南開始對著毛利蘭各種撒嬌賣萌,力圖加深自己在現場各路人馬心里的小屁孩兒形象。
“小陣平你在看什么看了那么久?”案件告一段落,萩原研二也終于有空關照一下自己的幼馴染。
之前他就發現松田陣平一直在盯著沙發的方向看,他也跟著看了幾眼。但除了垂頭坐在沙發上的毛利小五郎外,他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值得讓松田陣平這樣關注。
松田陣平神情古怪地打量了一下向來敏銳的萩原研二:“你沒看到?”
“看到了什么?”萩原研二有些茫然地和松田陣平對視了一下,接著他又往沙發的方向看了看,此時的毛利小五郎已經在目暮十三的夸贊下笑得找不著邊了,他不是很確定地回復道:“看到毛利先生?”
“不是那個毛利。”松田陣平看萩原研二確實沒發現那個江戶川柯南身上的問題后,便打算直接把他的發現說出來:“我說的是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鬼,其實他是……”
【告訴別人柯南是新一:90/85,失敗。】
松田陣平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法直接將「工藤新一」這四個字說出口。
萩原研二正耐心等著松田陣平接著說下去:“嗯嗯,其實柯南他是?”
努力嘗試了幾次,發現都無法用直白的語言將事實真相說出來后,松田陣平只能選擇更為迂回的方式:“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像……”
【暗示別人柯南是新一:99/85,大失敗!】
“嘶!”
正說著話的舌頭突然跑去和牙齒打了一架,最終以舌頭被揍了個頭破血流而告終。
“小陣平你沒事吧!”看著松田陣平說著說著嘴角竟然流出了鮮血,嚇得萩原研二趕緊上前捧住了他的臉。
眼瞅著萩原研二就要用手掰開自己的嘴巴查看情況,松田陣平急忙往后仰頭,受了重傷的舌頭在嘴里囫圇地發出幾個音節:“唔、唔使!”
目暮十三歡歡喜喜與毛利小五郎道謝完,一轉頭,就見自己的得力下屬正背對著自己捧著松田陣平的臉低頭往下湊,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
“咳咳!”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目暮十三使勁咳了咳,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大聲提醒道:“萩原,松田,我們該走了!”
大庭廣眾之下,這又是案發現場,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啊!
聽到目暮十三的那一聲咳嗽,萩原研二這才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居然和松田陣平離得這么近了,手上的力道不由地輕了那么幾分。
松田陣平也抓住了萩原研二這一刻松懈的機會,手上一個用力,將他從自己身前推開了。
一抽一抽的疼痛從舌頭上載來,嘴里滿是血腥味兒,含著一口血的松田陣平開不了口,只能捂著嘴惡狠狠地瞪了萩原研二一眼,然后就急忙跑去找垃圾桶吐血水去了。
不過松田陣平完全忘了自己還戴著墨鏡。在萩原研二的視角看來,松田陣平一聲不吭地看了他一眼后就匆匆走掉了,這讓本就心有擔憂的他更加焦心,急忙追了上去:“小陣平你等等我啊!”
目暮十三是個大度的人,自己的下屬拋下自己追著另一個人跑掉他也不氣惱,只是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太急躁了。”
因為案件的原因,跟隸屬搜查一課的萩原研二見面比較多。而很少見到這對幼馴染在同一場合出現的江戶川柯南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怎么感覺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兩人的相處模式怪怪的?
*
雖然最后確認了松田陣平只是單純咬傷了舌頭。但萩原研二還是放心不下,想勸人去醫院看看,對方又覺得這樣太過大驚小怪。于是他只好在藥店買了點消炎止痛的藥粉,然后一路飆車回了家。
“看起來好嚴重啊。”看著松田陣平又是吐出一口血水,萩原研二將藥從包裝袋里拆出來放到一邊,另一只手拿著手電筒靠過來:“小陣平你張嘴讓我檢查一下傷口。”
松田陣平正要擺手拒絕,一只毛茸茸從天而降,強行霸占了他的雙手。
綠色的貓貓眼無辜的望過來,對著自己的卷毛鏟屎官小聲「咪」了一聲后就把自己盤成一圈,結結實實地將松田陣平的兩只手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見此萩原研二趕緊打蛇上棍:“你看!松田二號也覺得你應該要好好檢查一下!”
身后是沒有一絲縫隙的沙發靠背,身前是拿著手電筒虎視眈眈的萩原研二,自己的雙手也被某個小東西封印起來,失去了所有反抗手段與躲避方式的松田陣平最終只能不情不愿地張開了嘴。
為了方便檢查,萩原研二干脆蹬掉脫鞋上了沙發,兩腿岔開跪在松田陣平身體兩側。因為中間有個松田二號隔著,兩人身體之間倒沒靠得那么近。
要是以往能以這樣的姿勢靠近松田陣平,萩原研二早就各種心猿意馬了。但如今松田陣平舌頭受傷,他一心只想著好好檢查上面的傷勢,虛跪著的姿勢太高不方便低頭檢查,往日一直謹記著要保持安全距離的他此刻也顧不上了,干脆直接坐到了松田陣平的大腿上,然后就心無旁騖地開始查看松田陣平舌頭的情況。
紅嫩的舌尖被主人微微往外吐著,就當前目之所及的地方看不到什么傷口。于是萩原研二一邊打開手電筒,一邊用清洗干凈的手朝著濕熱的口腔探去。
三指伸出,按著舌苔輕輕往下壓,于是更多藏在口腔里的部分暴露在了亮白的燈光下。而萩原研二也終于看到了那幾乎要靠近舌根處的一道紅艷的傷口。
“好長的一條口子,小陣平你是怎么咬才能把舌頭咬成這樣啊。”看著這還在微微往外冒著鮮血的傷口,萩原研二心疼極了,手指想碰又不敢碰地在舌頭上輕輕摩挲著。
即使手電筒照射的目標不是眼睛,但那散射出的余光也有些刺眼,松田陣平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于是其他感官的感受也就更加明顯起來。
而最讓人無法忽視的,必然是那在自己嘴里動來動去的手指。
松田陣平能清楚地感受到萩原研二的手磕磕碰碰著伸進了自己的嘴里,堅硬的指甲蓋擦著牙齒刮蹭到上顎,勾得那一小塊兒酥麻無比,接著便是舌頭被人按住,一點點往里摸索著前進。
進得有些深了,感覺幾乎要摸到了喉頭,差點引起生理性的嘔吐,不過松田陣平最終忍住了,只是喉結上下抽動了一下。但眼角被這違背身體本能反應的行為逼出了幾滴淚。
為了放松自己別到時候不小心把萩原研二的手給咬到,松田陣平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體的其他地方。
比如手上的松田二號,再比如……坐在自己腿上的萩原研二。
沒想到身材精瘦的萩原研二臀部上的肉會如此柔軟,他也沒有完全放松了放任自己坐下。于是松田陣平只覺得似有兩團溫熱的棉花柔柔地貼著自己的大腿,將大腿處的那一塊皮肉捂得發熱發燙。
松田陣平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動動腿,結果剛踮起了一點落在地上的腳,馬上就引來了萩原研二的鎮壓:“小陣平你別亂動,別到時候我的手不小心戳到你。”
接著松田陣平就感覺嘴里的手指開始四散地動了起來:“我看看其他地方有傷到嗎?”
不屬于自己的手指在口腔黏膜上一寸寸細細探查而過,嘴巴里癢,心里也癢,唾液開始不自覺地大量分泌,喉嚨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動作。但因為嘴巴被人扒著檢查無法閉合,于是唾液只能積蓄在嘴里。
本來松田陣平想忍耐著讓萩原研二檢查完。但等到嘴里的口水快要兜不住從嘴角流出來,而萩原研二看起來還不打算停手后,他終于忍無可忍閉上了嘴。
不給萩原研二反應的時間,吐出嘴里的手指后,松田陣平羞惱地用腦袋往身前人的胸膛上奮力一頂。
別給他得寸進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