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游戲開始 【淘汰王口口使用M41……
【淘汰王口口使用M416突擊步/槍擊倒了你還會想起我嗎!(團滅)】
恭喜吃雞, 大吉大利!
“臥槽!”
凌識推開鍵盤,驚喜地湊到杏知身邊,“你閃電尖兵也打得這么牛?”
杏知沒說話,打開世界排名查看, 見已經(jīng)擠進前一百, 決定休息一會兒。
“你還有什么驚喜是朕不知道的?”凌識興奮過頭了, “知知,你打把火箭小子給我看看唄,以后我的位置你來坐。”
杏知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玩這個,不難。”
“哇,你這話要是給盼盼他們聽到, 非得哭死不可, ”凌識樂得前仰后合,“太裝叉了!”
這可是高端局, 剛才匹配的甚至有不少是世界各地的職業(yè)選手, 杏知就像是開掛一樣, 背著把狙突突突,一槍一個。
被人發(fā)現(xiàn)位置, 就用大招換一個新的位置,悄無聲息, 讓人捉摸不透。
“只要記住所有的數(shù)據(jù),善于計算測距和推演就可以了。”杏知覺得凌識太夸張了。
“所以你一邊打游戲, 一邊做題?”
杏知不想理他。
早在凌識發(fā)現(xiàn)他就是口口的時候,他就跟凌識說過,自己玩游戲也是換一種方式學(xué)習(xí),可惜當(dāng)時的凌識根本不信。
“知知, 彈幕都在夸你。”凌識笑道。
當(dāng)然也有一些嘲諷的,不過都被正常人給懟回去了,這就沒必要告訴杏知了。
杏知起身,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凌識問。
“嗯,衛(wèi)生間。”
凌識這就不跟著了,和彈幕聊起來。
【到底是哪個Z?】
“知識的知。”
凌識忽然想到杏知家家說,他和杏知是情侶名,天生一對。
知識,知知……
當(dāng)時聽見這句話,只覺得家家的胡扯讓他棘手,而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臉頰發(fā)燙,渾身都燥熱起來。
【我靠,知識,我嗑到了,這是什么天選CP?】
【口口的游戲名叫知知,不會是因為他無的放矢吧?】
【樓上講的什么冷笑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彈幕一片哈哈哈,凌識也沒忍住笑起來,“知知很有目標(biāo),不是無的放矢。”
杏知回來的時候,凌識越想越好笑,趴在桌子上放聲大笑。
“……”杏知覺得他真的奇怪。
凌識聽見動靜抬起頭,抹了抹笑出來的淚,“知知,采訪你一下,為什么取名叫口口?”
杏知淡淡掃了他一眼,坐下準(zhǔn)備開啟下一局。
凌識怕他跑了,趕緊開游戲,完了湊過去不依不饒地問,“知知,你就說嘛,為什么呀?”
“我想知道,直播間的粉絲也想知道,你就說吧,你就說吧,你就說吧。”
“知知,好知知,知知知知知。”
杏知,“燦燦取的,說是因為我名字里有兩個口,干脆就叫這個。”
“噢,我覺得這不是真實原因,我要去問問。”
“先選職業(yè)。”
凌識猛地抬起頭,見還有時間,直接搶了戰(zhàn)地醫(yī)師,旋即猛撲到杏知的身上,給他選了火箭小子。
“你給我秀把火箭小子,求求了。”
精英這款沒有鎖職業(yè)的規(guī)則,不需要像是Moba類游戲一樣需要練好幾種,所以職業(yè)選手們只需要對一個職業(yè)精通即可。
這一個職業(yè)通常是選手們的本命職業(yè),意義非凡。
但對于杏知來說,玩什么都一樣,即便以前一直玩戰(zhàn)地醫(yī)師,對于這個職業(yè),他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存本命之類的羈絆。
凌識見他不反抗,低頭給杏燦發(fā)消息。
凌識:燦兒,你哥說他的游戲名是你幫他取的,是不?
燦燦:對!我在直播間,你說什么我都聽得見,但聽不見我哥說的話。
凌識:哈哈哈哈哈,別給我刷禮物啊。
凌識:所以你給你哥取這名兒,有什么特殊含義?
燦燦:偷偷看小說被我哥抓了,悄悄報復(fù),你別跟我哥說啊,我哥不知道,以為我是照著他名字取的,不過其實也有這個意思,一半一半。
凌識:你看的不會是晉江吧?
燦燦:……
燦燦:凌哥,你怎么知道?難道泥……(OoO)
凌識:我不看,聽粉絲說過這個梗,怎么了?
燦燦:沒什么,挺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識:“……”
凌識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晉江不就是個小說網(wǎng)站,燦燦的反應(yīng)怎么這么奇怪呢?
“跳傘。”杏知抽走他的手機,熄屏放到一邊,對他們對話完全不感興趣。
“哦哦哦。”凌識慌忙回神。
十分鐘后,杏知救了凌識五次。
杏知:“你以后別玩戰(zhàn)地醫(yī)師了。”
凌識:“別介,你這不是能帶飛我嗎?”
二十分鐘后,基站全滅,全是杏知救滅的。
杏知:“救不了。”
凌識:“……”
【00泥……】
【00你對得起努力殺敵的知知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暈了,口口救了00多少次,我都數(shù)不過來了。】
【0神這是打算用對比告訴我們口口的戰(zhàn)地醫(yī)師含金量有多少?】
【心疼知知了哈,00你反思一下。】
凌識雙手一攤,腦袋往旁邊一歪,靠杏知肩上搗亂去了,“知知,我死了,不能跟你一起努力奮斗了,我好難過。”
“你也別玩了吧,我們一起跟粉絲聊聊天。”
“知知,知知,知知,知知知知知。”
“右邊有個人,你打他。”
“就那個人殺的我,就是他,我記得他穿什么衣服,快給我報仇。”
“左邊那個也殺過我,快報仇!”
“哎,不對,你別玩了,咱們講講話嘛。”
杏知完全沒有被干擾,將敵人一個個全干掉了。
最后的決賽圈,就剩下杏知和一個茍分的老六。
他側(cè)頭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的凌識,語氣單純地問:“這局除了人機,最后兩圈的人誰沒殺過你?”
“靠!”凌識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知知,你學(xué)壞了啊!居然刺我!”
“砰!”
狙擊槍的聲音響起,屏幕上跳出結(jié)算畫面,他們兩個人都沉默了。
杏知把凌識的頭推到一邊,點開自己的世界排名。
果然掉出前一百了。
“知知啊,”凌識其實有點想笑,“我是真沒想到,你還能被我干擾。”
見杏知不說話,他快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了眼全是“哈哈哈哈哈哈”的彈幕,原地下播了。
凌識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有點忐忑、緊張,還有些微妙的……興奮?
臥槽,以前杏知可是只顧著自己,完全不理我,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呢?打游戲等于學(xué)習(xí),那現(xiàn)在不就等于學(xué)習(xí)中還能抽空為我分個神?
他扯了扯想要上揚的嘴角,安慰道:“知知,我等會幫你打回去,你別不高興。”
其實他不覺得杏知會不高興,大概是第六感,現(xiàn)在的杏知更像是常年第一的學(xué)霸忽然考了個第二,可能是有點震驚吧。
但也不好說,杏知的情緒總是很淡又很穩(wěn),除了杏燦做手術(shù)時外露過,別的時候凌識都沒見著。
“知知,我現(xiàn)在幫你打,你去做會卷子,休息一下,我保證中午之前給你打回來。”
“知知,好知知,乖知知,別不說話。”
他這話說得肉麻,不過在場的兩位都沒感覺到。
“我也沒想到,”杏知望著屏幕,眼眸空洞,聲音很輕,“沒有不高興。”
凌識:“……”
這前面回的哪一句來著?
*
“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這幾天起得都比我早。”
“大哥,我就比你早個五分鐘,刷個牙抹把臉就去喊你了,我怎么知道凌哥最近在干什么?”屈盼無語。
“那奇怪了。”蕭景居托腮。
“有什么好奇怪的?最近我也沒看見杏知啊,他們兩肯定在一起。”
“不對啊,我剛剛看見杏知了,還跟他說話了,”蕭景居疑惑,“我問他大半夜干什么去,他沒理我。”
“你們這也算是說話了?”
“我跟他說了,這怎么不算?”
屈盼無語,“行吧。”
蕭景居:“你說他這么晚出去是干什么?”
“吃宵夜,約會,蹦迪,什么都有可能,”屈盼攤了攤手,“有錢人的夜生活都是很豐富的,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你說的這些,都不符合杏大少爺?shù)男蜗螅笔捑熬诱酒鹕硗庾撸拔覀內(nèi)枂柫韪绨桑嬉浅韵梗能一塊呢,我們四個人,一個新的team,總該培養(yǎng)一下感情。”
“臥槽,你來真的?誰他爹要和杏知培養(yǎng)感情啊,跟他說話我都能急死,兩小時回我一句。”屈盼罵罵咧咧,但還是跟上了。
……
“凌哥,凌哥!你睡了嗎!”
屈盼不耐煩地瞪著蕭景居,用力拍打凌識房間的門,拍得震天響。
“蕭景居你個慫狗,你要上來找人,憑什么讓我敲,我草你爹,臥槽槽槽槽槽!”
凌識用力把門一甩,哐當(dāng)一下砸到屈盼的額角。
“大半夜叫魂呢?干什么,干什么,弄這么大動靜,吵到旁邊杏知睡覺,我就弄死你們!”凌識低吼。
他顯然剛剛在睡覺,發(fā)型凌亂,滿臉缺覺的煩躁,身上的T恤還翹起一角。
屈盼揉著額角,蹲地上差點哭出來。
蕭景居看看像是發(fā)起床氣的凌識,又看看屈盼。
有點想笑。
“凌哥,杏知他不在啊,剛剛出去了,我們叫你就是想問你吃不吃宵夜,樓下開了一家新館子。”
“什么?杏知出去了?”
凌識不可置信地去敲杏知的門,真就敲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yīng)。
他轉(zhuǎn)過身問:“杏知去哪了?”
蕭景居,“不知道啊,他沒說。”
屈盼揉著額角,滿臉幽怨地嘀咕,“不是宵夜,就是蹦迪,或者出去約會,大晚上還能干什么?”
“你滾一邊去啊,你說的都不是知知會干的事,”凌識踹了屈盼一腳,轉(zhuǎn)頭問蕭景居,“那你怎么知道他出去了?”
“我看著的啊,就半小時前吧,我回房間拿東西,恰好看見他坐電梯下樓,睡衣套了個外套,手上什么都沒拿,我尋思他下樓吃串呢。”
“靠!”凌識飛奔回房間拿手機,給杏知打了電話。
電話撥出去的一瞬間,手機鈴聲在后面響起了,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過去。
杏知剛出電梯,手機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嗡嗡作響,他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像是沒看見這群人一樣,慢吞吞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凌識對他這個狀態(tài)很熟悉。
思考,解題,陷入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但又有些不對勁。
第32章 游戲開始 “你們先下去。” ……
“你們先下去。”
凌識丟下一句, 跟著杏知的后腳擠進了門。
屈盼和蕭景居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幾分疑惑。
杏知關(guān)門的時候,像是壓根沒注意到凌識進房間一樣,打開燈, 撕了張紙按在墻上, 席地而坐。
他自顧自用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指尖用力到泛白,速度很快,完全沒有停頓。
凌識脫了鞋, 蹲在他旁邊看紙上的內(nèi)容。
看不懂,筆畫都連在一起,要不是一條條的, 還有數(shù)學(xué)符號, 凌識都要以為他在畫畫。
“知知。”凌識輕輕呼喚杏知的名字。
杏知沒有反應(yīng),寫完一張紙, 又撕了一張, 繼續(xù)寫。
他滿腦子的解題思路, 這條不行換下一條,解不出來不罷休。
凌識蹲著有點累, 干脆也坐下來,湊到杏知的旁邊碎碎念。
“知知, 你怎么大晚上想著做題?”
“哎,算了, 你做題就不理我,我都習(xí)慣了,對吧?”
“知知,你今晚出去干什么?看月亮啊?今晚月亮挺圓的吧?”
“你一聲不吭就出門, 嚇我一跳,以后能不能打個招呼?”
“我都要給你嚇出心臟病了,你知不知道?”
“你一個未成年小屁孩,到處跑什么呢?”
“臥槽,你是個未成年,我可真是個禽獸……”
“不是,咳,我的意思是,你未成年我就把你抓來打電競,提前上班,真不是個好人,你別想多了啊。”
凌識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知知,你什么時候成年啊?”
“應(yīng)該快了吧,馬上都高考了,最晚應(yīng)該也就年底,那我也不算太……嗯,反正,嗯,就是,這么個事吧。”
“我上次測試了一下,感覺其實不那么,那什么,無性戀,我覺得這東西說不準(zhǔn),沒碰上喜歡的人之前,誰知道自己什么戀吶?”
“我感覺你也一樣,你才十八歲呢,別那么早下定義。”
……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杏知缺紙的時候,貼心遞上那么一張,總算在杏知面前多了一點存在感。
起碼杏知缺紙的時候,會看他一眼。
凌識坐得腿都麻了,說得口都干了,杏知還沒停。
也不知道是個什么題目,到底這么難。
他看了眼時間。
居然陪著杏知在這兒坐了兩個小時,天都要亮了。
“知知,不能寫了,你該睡覺了,明天起來再寫,行不行?”
杏知自然是沒理他。
凌識靠在杏知肩膀上,“你不停我就壓死你。”
杏知沉默繼續(xù)解題。
凌識想出腦筋急轉(zhuǎn)彎,但知道杏知沒做完題前是不會回答他的問題的,就放棄了。
他嘗試把全身的重心都壓在杏知身上,杏知不動如山。
凌識又去遮杏知的眼睛,結(jié)果杏知眼睛是閉上了,手根本沒停,甚至在沒紙的時候,準(zhǔn)備直接寫墻上。
凌識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
他從后面圈住杏知的腰,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杏知的筆尖落空,干脆松了手。
圓珠筆骨碌碌滾到了床下,杏知用手指在空中筆畫起來。
“這是你逼我的。”
凌識脫掉杏知的外套,將人塞進了被子里,直接坐了上去,按住杏知的雙手,不準(zhǔn)他動。
杏知垂下眼,仿佛魂都被抽走了,就剩下一口氣吊著。
凌識氣得直瞪他,“睡覺!”
杏知閉上了眼。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沒睡,在心里解題呢是吧?”凌識俯身湊近杏知的臉,威脅道:“跟我說晚安,不然我生氣了啊,大晚上你想折騰死我?”
頭頂?shù)臒艄庾屃枳R清晰地看見杏知臉上每一處細節(jié),特別是顫動的長睫,像是欲展翅而飛的鴉羽,凌識也只敢把注意力放在這兒了。
其實凌識生不起氣來,對待杏知總是心軟,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換成屈盼他們,他早就抽人了。
凌識湊到杏知的耳邊,“你現(xiàn)在回我一句話,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怎么樣?”
杏知的耳朵似乎動了動。
凌識再接再厲,故意壓低聲音道:“知知,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說自己不是無性戀?”
“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歡誰?”
杏知覺得好吵。
耳朵被熱氣蒸騰到發(fā)燙,鼻息間全是那股從肌理滲透出來的香氣,手被牢牢抓著,肚子上壓著“重物”。
他喘不上氣,心跳加快,耳朵癢癢的,還沒法撓。
“砰!砰!砰!”
有人的心要蹦出來了。
杏知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凌識的。
但似乎是誰的都一樣奇怪。
杏知覺得自己不至于真的被壓死,凌識這個壓人的也不該心臟亂跳。
他小聲說:“凌哥,你壓著我難受。”
凌識:“……”
凌識沒忍住罵:“草!怎么沒壓死你呢?”
他收回之前心里想的話,杏知這會兒可真是太欠罵了。
不過罵歸罵,他還是滾到了一邊,擔(dān)心地問:“你沒事吧?我起開了,你不能又繼續(xù)解題吧?”
杏知坐起來揉自己的耳朵,大腦里一片空白。
剛才那些廢棄的解題思路,被他自己清空了,也有可能是被凌識給“欺負”空了。
“沒事。”杏知覺得臉也燙,渾身都燙。
興許是凌識的體溫太高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做題就做題,跑出去干嘛啊?大晚上做什么題?”
凌識還是不放心,見壓著杏知有效果,貼過去摟住杏知的脖子,干脆掛人身上了。
杏知偏了偏頭,“你別壓我。”
凌識蠻橫道:“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不壓你了,不然我偏要壓死你。”
杏知其實可以靠武力制服凌識,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沒有這樣做,而是放任了凌識壓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之前哪種感覺緩過來了,他沒有那么難受了。
“我睡一半醒了,看見一道很長的題目,題目后面半段伸到了窗外,我看不見,就想看清楚,把題解開,”杏知慢吞吞解釋:“在外面,可以看見完整的題目。”
“所以你就下樓了?”凌識抬著頭,在天上看來看去,“哪有題目呢?”
杏知也跟著看了一眼,平靜道:“只有我看得見,你看不見。”
凌識無語凝噎,“你要說你有陰陽眼能看見鬼,這個我信,題目是什么香餑餑嗎?還選擇性看?”
他剛才醞釀了半天的感情被打斷,現(xiàn)在都還有點氣,這種氣,大概沾點惱羞成怒。
但他也沒說重話,更多的意思是自嘲,覺得自己跟個2B似的,自娛自樂,不是沖著杏知發(fā)火。
“一直都是,其他人都看不見,”杏知歪頭看向他,如畫的眉目舒展,看不出半點情緒,“沒事的,我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不信你可以問燦燦,不用管我。”
“放屁……”
“不要罵人。”
杏知以前可以自動屏蔽凌識克制不住的口癖,現(xiàn)在卻有點屏蔽不了了。
被凌識強行拉扯回來,踏實地踩在地面,讓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凌識。
凌識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此時都是他大腦里的首選處理項目。
“知道了,但我不可能不管你,你這樣很危險。”凌識摸著他的后脖頸,一雙桃花眼惡狠狠地盯著杏知,沒什么氣勢,純唬人。
凌識:“那題目要是長到湖里,你是不是還要邊游泳邊看?要是繞地球一圈長呢?你打算買多少香飄飄?要是穿透地心呢?你還要把地心人挖出來嗎?”
“我跟你說,從今天開始,為了防止你跑出去,為了防止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動靜,我就睡你房間,監(jiān)視你的一舉一動,”凌識的臉有點紅,說話的語氣沒那么硬氣,“我是隊長,把你拉來這個俱樂部的人,我有責(zé)任也有權(quán)利這么做,你不準(zhǔn)拒絕我。”
杏知:“真不……”
“你拒絕我,我就壓死你。”凌識瞪他,作勢往他身上壓。
杏知沒撐住,直接躺了下來。
凌識坐在他腰上,“不答應(yīng)就這么睡。”
他的威脅完全是虛張聲勢,杏知看得出來,自己真要拒絕,凌識不能拿他怎么樣。
今天的凌識也有點奇怪,不過對比起來,在凌識眼中的他要更奇怪才是。
杏知把凌識的奇怪當(dāng)作過分關(guān)心他,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能把他從自我世界里拉出來的凌識,確實應(yīng)該被他特殊對待。
“我答應(yīng)了,你從我身上下來吧。”
凌識見他真的答應(yīng)了,還有些發(fā)愣。
杏知想了想,補充:“晚安?”
“你都聽見了?”凌識從他身上爬起來,躺到一邊。
杏知沉默地消化掉凌識之前的碎碎念,松懈下來的大腦又開始思考另一件事。
凌識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從忐忑不安等到心涼一大半。
他鉆進被子里,用后背對著杏知,生怕聽見什么不好的話。
“都聽見了,只是才聽進去。”
杏知終于開口了,回答的卻不是凌識以為會回答的問題。
凌識在別人面前都能憋住事,但在杏知面前就不怎么能憋住,畢竟杏知是他特殊的“碎碎念接收機”。
凌識有什么話,都想講給杏知聽。
“你怎么不問我喜歡誰?”凌識問。
杏知心想,因為我不是很想知道。
有喜歡的人了,自然不會是無性戀,重點是在喜歡的人的性別上,至于具體喜歡誰。
杏知感覺和自己沒有太大關(guān)系。
不對……
杏知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你要談戀愛嗎?”
凌識噎了一下,“不能吧,我還沒表白呢,這得表白同意了,才能談得上吧?”
杏知點點頭,“那你不要表白,忍著一年吧。”
凌識:“……”
凌識震驚:“為什么!”
杏知一本正經(jīng),“談戀愛會影響事業(yè)。”
“八字還沒一撇呢,我覺得對方不會答應(yīng)。”凌識無語。
杏知的表情很認真,“那就更不能表白了。”
表白失敗,豈不是直接失戀了?那不就和屈盼他們一樣?
杏知不想看見那樣的凌識。
雖然他不覺得凌識會被拒絕,畢竟從各項數(shù)據(jù)分析,凌識是一個妥妥的優(yōu)質(zhì)男,除非對方心有所屬,亦或者取向非男,否則多半不會拒絕凌識,但是,杏知要扼殺所有可能性。
凌識:“……”
凌識生無可戀地躺床上攤肚子,“你睡覺吧,晚安,我想靜靜了。”
杏知半撐起身關(guān)掉燈,重新躺下的時候,被凌識抱住了。
他被壓住了四肢,凌識大半個身子都靠了過來。
這次沒有之前那種難受的感覺,杏知就隨他去了,閉上眼準(zhǔn)備睡覺。
睡前杏知問:“你喜歡的人叫靜靜嗎?”
凌識:“……”
凌識跟爬欄桿一樣往上拱,湊到杏知的耳邊,“你在逗我嗎?你居然講冷笑話!”
杏知慢吞吞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會錯了意思。
“晚安。”
凌識收緊雙手,惡聲惡氣道:“晚安。”
第33章 游戲開始 一篇名為《求知若渴》的……
一篇名為《求知若渴》的耽美同人文橫空出世, 推廣的視頻內(nèi)穿插杏知和凌識的聊天片段和露臉鏡頭,在各大平臺掀起一陣熱潮。
【求問,這是哪家CP?】
【沒有穿□□還以為是小說推廣呢,居然是同人, 蛙趣, 這兩人也太帥了。】
【姐妹真的勇啊, 不怕被00和戰(zhàn)隊其他三個人的CP粉給沖了?】
【小說男主照進現(xiàn)實,年下先嗑為敬。】
【為什么要給食指粉推這個!憤怒離開!】
【美人攻固然很香,但年下更加誘人, 樓上退退退,逆我CP者吃我一箭!】
【這太太誰?誰?誰?風(fēng)鈴入夢!】
【哇靠,風(fēng)鈴入夢不是原創(chuàng)耽美的大手嗎?怎么寫起同人了?】
【不管了, 這也太好嗑了, 寫得也太好了!兩個男主也太帥了!】
【認領(lǐng)一下,這是我們精英圈KK戰(zhàn)隊的兩名職業(yè)選手, 大家感興趣可以去康康鴨~】
杏燦看著買了推廣數(shù)據(jù)飆升的視頻, 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她不會寫小說, 但不代表不能找到一個會寫小說的人!
沒錯!風(fēng)鈴入夢就是她花高價請來寫定制同人文的太太,這可是耽美圈的頭部作者, 每本書都賣了很多版權(quán),自帶紅火buff。
杏燦一開始聯(lián)系她, 她還不想寫同人,直到杏燦給出一個她無法抗拒的價格, 順便講了一下要寫的內(nèi)容,并給出杏知和凌識的照片履歷等,太太這才愿意接下這個單子,自己還嗑上了。
“嘿嘿嘿, 有錢能使鬼推磨。”杏燦在病床上嘎嘎直樂。
她還買了一些水軍,勢必要讓自家哥哥的CP火出天際!
“你悠著點,讓你爸媽知道了,你哥日子就不好過了。”
杏英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嘆了口氣。
杏燦的笑容猛然消失,“啊啊啊!應(yīng)該不會火到國外去吧?”
“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杏英道:“我給他們找了點事做,能拖幾個月,之后就要看你哥自己了。”
“家家,你能不能把爸媽一直流放國外啊?”杏燦郁悶。
杏英一聽她這話樂了,“你爸媽最疼你,捧在手心都怕化了,讓他們聽見你說這話,怕是要傷心死哦。”
“家家,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都懂的。”杏燦苦笑了一下。
她本就瘦弱,這段時間養(yǎng)好了點,但也僅僅是一點。
杏英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溫柔道:“燦燦長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家家會支持你的,至少家家對你和你哥的疼愛是一樣的,對不對?”
杏燦重新笑起來,用力點頭,“嗯!我一定要幫我哥找到自己的幸福!”
*
KK電子競技俱樂部。
凌識沒睡好,蔫得像是沒抓蟲的白菜梗,白得發(fā)黑了。
他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地半闔著眼,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憂郁的氣息。
“好困,我想睡覺。”
大早上的訓(xùn)練室永遠都只有凌識和杏知兩個人。
杏知坐在旁邊測試數(shù)據(jù),頭都沒偏一下。
凌識歪頭,斜睨著杏知,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里滿是幽怨,仿佛在看什么負心漢。
“知知,你這幾天睡得好嗎?”
杏知測試完這段,才答:“好。”
凌識每天都像是八爪魚一樣扒著他,按理說動彈不得會很難受,但意外的是這幾天杏知的睡眠質(zhì)量很不錯,也沒有再出現(xiàn)題目懸在空中的情況。
“我一點都不好。”凌識戳了戳杏知的胳膊。
“那你回自己的房間睡。”
“不要,我必須盯著你,睡都睡了,當(dāng)然要對你負責(zé)到底。”凌識順嘴說完這句,在心里默默罵自己禽獸。
他捏住自己嘴巴,像是想揪下來。
死嘴!管不住!亂什么說話!
杏知完全沒有多想。
他對凌識最近的奇奇怪怪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誰知道凌識剛說完這句,門口傳來“咚”一聲。
凌識往后看去,就見蕭景居瞪大了眼,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大燈泡,震驚地盯著他們。
地上還有一份撒出來的豆皮。
“你,你們……”
蕭景居支支吾吾,憋紅了臉,不知道說什么。
凌識有些心虛,但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他嚷嚷道:“你干什么呢?帕金森啊!食堂阿姨辛苦做的!保潔阿姨不難打掃嗎?一碗豆皮你都拿不好!”
這副坦坦蕩蕩的態(tài)度讓蕭景居神情恍惚。
“起早了,沒睡醒。”
凌識“嘖”了聲,“你壓根沒睡吧?”
蕭景居:“……”
蕭景居:“困傻了。”
凌識不管他了,打開游戲邀請杏知,“知知,陪我刷直播時長唄。”
杏知拒絕,“我要測試數(shù)據(jù),你自己打。”
策劃不知道發(fā)什么瘋,昨天半夜忽然調(diào)整了數(shù)據(jù),杏知是一個很嚴(yán)謹?shù)娜耍仨氁做實驗。
凌識心里很緊張,干脆自己開了一把,完了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開直播了,手里頓時亂作一團。
蕭景居收拾完地上的東西,步伐沉重地走到凌識的旁邊。
他看了眼戴著耳機認真測試的杏知,湊到凌識旁邊小聲問:“凌哥,你,你和杏知……睡了?”
凌識瞥了他一眼,手都有點抖,面上風(fēng)輕云淡。
“我們成天睡一起,怎么了?”
蕭景居被他的態(tài)度搞得很懵,“你們談了?杏知可還是個未成年,凌哥,你這不……那什么……”
禽獸嗎!
凌識低呵,“你想什么呢?就是因為他未成年,我才跟他一起睡,不然他又大半夜跑出去,走丟了怎么辦?把咱們都賣了也賠不起。”
“哦,這樣啊。”蕭景居尷尬地撓撓頭,心想凌識剛才是跟杏知開玩笑呢,是他想多了。
凌識挑眉,“不然呢?”
“沒事,我也直播去。”蕭景居迅速遁走。
凌識松了口氣,悄悄用袖子擦手心的汗。
“你的腱鞘炎變嚴(yán)重了?”杏知摘下耳機,看向凌識發(fā)抖的手,很自然地拉過來。
正巧直播開啟,早就準(zhǔn)備好的粉絲們一股腦涌入直播間,開局就看見杏知和凌識一塊出現(xiàn)在鏡頭前,兩個人還手拉著手。
【啊啊啊啊啊!大早上的!這是干什么!】
【00,我原諒你直播來晚了,多拉會兒,我愛看!】
【喲喲喲,手控狂喜,雙廚狂喜!】
凌識看見彈幕的時候,杏知已經(jīng)幫他按摩起來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原因,凌識沒吭聲。
杏知低頭認真地按摩他的手,還順便給凌識把了個脈。
他認真道:“你最近的心跳總是很快,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
杏知看不出凌識心跳快的原因,感覺很莫名其妙。
“我沒事,我就是,就是,”凌識眼睛往斜上邊瞟了一下,“就是直播緊張。”
杏知沒抬頭,光從語氣就聽出來他在撒謊。
“那也要檢查一下。”
“你不用這么小心,我一點事都沒有,”凌識壓了壓翹起來的嘴角,“知知,你也太寶貝我了,這么關(guān)心我。”
杏知沒說話,自動屏蔽了他的“調(diào)侃”。
凌識的嘴很飄,總喜歡開玩笑,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杏知知道是關(guān)系近了才這樣,就比如凌識就經(jīng)常會說一些要把屈盼他們打死的話,杏知從來沒有當(dāng)真過。
“知知,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報答你?”凌識壓低聲音問。
杏知答得很認真,“不用,我們是朋友,也是隊友。”
凌識有些吃味,“你對別的隊友也會這樣嗎?”
“不會,我只有你一個朋友。”
杏知垂著眼,纖長繁密的睫毛將眸中微微的波動掩蓋得很好。
這個角度,杏知臉頰上的膠原蛋白多一些,也就一點點,估摸著再過兩年就會消失,凌識看著,只覺得杏知格外可愛,讓人想親一口。
正當(dāng)他心癢難耐的時候,杏知按摩完,王大牛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來。
原本正神色復(fù)雜盯著凌識和杏知的蕭景居趕忙挪開了眼。
“哎!今天早上到了三個呢,真不錯啊,”王大牛一個健步,插入了杏知和凌識中間,“宣布個事啊,后天早上,其他幾個戰(zhàn)隊跟咱們約了友誼賽,別忘了。”
凌識很不爽。
手指骨捏得“咔嚓”響,想捶人。
他還沒捶呢,王大牛拉著他跑到一邊,小聲道:“你最近和杏知收著點,粉絲都鬧翻天了。”
凌識一愣,“什么意思?”
王大牛一臉便秘地掏出手機,打開頁面給凌識看,“你和卓陽他們CP粉,和你跟杏大少爺?shù)腃P粉撕得厲害,在網(wǎng)上展開了文學(xué)大戰(zhàn),雖然咱們這兒不是飯圈,但還是要注意點,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火氣大。”
凌識滿頭霧水接過了王大牛的手機。
看到他和卓陽他們的CP粉時,凌識一臉嫌棄和不可置信,看到他和杏知的CP粉時,凌識的表情轉(zhuǎn)變成抽搐。
想笑又不敢。
“哦,我知道了,我自己研究一下,”他拍了拍臉,一副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交給我吧,我會解決的。”
王大牛:“……”
王大牛:“你現(xiàn)在特嚇人。”
凌識不爽地推了他一把:“你還有事?”
“臥槽,你特么背著我去藍翔學(xué)川劇變臉了啊?”為了避免挨揍,王大牛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別忘了跟盼盼說一聲,我先走了!”
凌識:“……神經(jīng)病。”
凌識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
晚上。
杏知躺在床上,被旁邊凌識的手機屏幕亮光晃得睡不著。
“你在看什么?”
凌識下意識往旁邊藏了藏,“看小說,怎么了?”
“不睡覺嗎?”杏知仰著頭,眼眸清亮,語氣真誠地發(fā)問:“你要不要回自己的房間看?”
“不要。”凌識丟了手機,立馬把杏知抱住。
杏知:“……”
杏知往旁邊挪了挪,離凌識遠一點,問:“你到底在看什么?”
“小說啊,不都跟你說了嗎?”凌識語氣有點不自然,“你怎么回事啊?還睡不睡了?”
杏知沉默了一會兒,道:“你頂我了,你沒感覺嗎?”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頂……你……了……臥槽。”
凌識猛地蹬腿后退,一下摸空,身體直直往下墜,眼看著后腦勺要磕到墻角,杏知快速在床上滾了圈過去將他抱住。
“頭,過來。”杏知語氣冷靜地說。
凌識整個人都懵了,下意識把頭往杏知那邊湊。
這個姿勢,就像是要接吻似的。
正當(dāng)凌識心跳加快到要爆炸時,杏知松了手。
“咚”的一聲,凌識一屁股砸到了地上。
“臥槽!”
杏知慢慢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擺,順手拿起了凌識丟枕頭上的手機。
他倒要看看凌識在他旁邊睡著看什么東西。
按亮屏幕,杏知發(fā)現(xiàn)凌識的鎖屏壁紙是兩個可愛的Q版小人正在拉手。
這兩個Q版小人很眼熟,不管是人還是畫風(fēng),都很眼熟。
第34章 游戲開始 杏知剛準(zhǔn)備解開鎖屏,就……
杏知剛準(zhǔn)備解開鎖屏, 就聽見凌識在旁邊哎喲哎喲地叫喚。
他的視線挪到凌識身上,慢吞吞下床走過去,“怎么了?”
地上鋪了地毯,就摔這么點, 應(yīng)該不至于摔成怎么樣。
“疼!”凌識往地上一躺, “疼死我了!”
杏知還真看不出來他疼, 不過還是伸手打算將人扶起來,“哪兒疼?”
凌識抓住他的手,躺地上不動。
“屁股疼, 還能哪兒疼?”
“骨頭還是肉疼?”杏知拉了一把,發(fā)現(xiàn)凌識暗中使勁,故意不讓他拉起來。
“都疼!”
杏知彎下腰, 要把凌識抱起來, 反被凌識抱住了腰,直接摔在凌識身上。
他們交疊在一塊, 緊緊貼著, 隔著薄薄的睡衣, 杏知能感受到凌識灼熱的體溫。
凌識大概是真的疼,那種被頂著的感覺已經(jīng)消失了, 不過現(xiàn)在有復(fù)蘇的跡象。
杏知的思維邏輯轉(zhuǎn)了兩圈,還沒轉(zhuǎn)出個所以然, 凌識就把他推開了。
“操!”凌識火燒屁股似的,爬起來一溜煙兒跑進了浴室。
杏知坐在地上, 思考被打斷,慢慢爬起來,走到浴室門口。
他問:“是不是摔青了?給我看看?”
他其實挺想說凌識也太脆皮了,那么矮的距離摔地毯上, 居然能疼得躺地上耍賴。
這要換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肯定就直接說了,但現(xiàn)在凌識在他心里有了重量,情商這種東西自然而然就上線了。
也不對,若是剛認識的時候,杏知根本不會去防止他撞到頭抱一把。
“沒有!”凌識咬牙切齒的聲音被淅淅瀝瀝的水聲覆蓋,變得悶悶的,“我洗個澡,你別管我。”
杏知還真就沒管了,換了一套睡衣往床上一躺。
他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發(fā)愣,旁邊凌識的手機響了兩聲,拿起來一看,見是杏燦給凌識發(fā)的消息。
燦燦:凌哥,我又畫了一張圖,馬上發(fā)給你~
燦燦:[圖片.jpg]
杏知打開看,發(fā)現(xiàn)這張圖里的小人和凌識的鎖屏壁紙一樣,就是姿勢不同。
這張圖里,兩個小人抱在一起,前面黑頭發(fā)杏眼的那個表情呆呆的,后頭那個紅頭發(fā)桃花眼的在笑。
很可愛。
但是……
杏知翻了一下聊天記錄,沒有找到杏燦畫這個的原因。
杏燦莫名其妙就畫了,凌識莫名其妙就保存設(shè)置成鎖屏壁紙了。
凌識的網(wǎng)名以前叫00,最近改成了識,說是要跟網(wǎng)名叫知的杏知用兄弟網(wǎng)名。
識:為什么畫這個發(fā)過來?
燦燦:……
燦燦:怎么了?凌哥你不喜歡嗎?
識:不,我要知道原因。
燦燦:……
燦燦:哥?
燦燦:哥!我給你發(fā)消息你都不理我,怎么拿凌哥的手機回我消息?
被認出身份了,杏知沒有半點意外。
識:不要轉(zhuǎn)移話題。
燦燦:啊,好晚了,我要睡覺了,晚安,親愛的歐巴~
燦燦:等等,這么晚了,你怎么跟凌哥在一起,還玩凌哥的手機,凌哥呢?
識:回答問題。
燦燦:歐尼醬,你好冷漠,好無情,好殘忍,好霸道,好狠心!這么晚你不關(guān)心我為什么還不睡覺就算了,還在這里拖延我的睡覺時間!
燦燦:雖然你冷漠、無情、殘忍、霸道、狠心,但因為我愛你!你是我的哥哥!所以即使我痛心疾首,也不會責(zé)怪你!
燦燦:我現(xiàn)在要去黯然神傷一會兒,明天見,晚安。
杏知準(zhǔn)備直接打電話過去問,凌識帶著一身冰冷的氣息出來了。
“你怎么玩我手機?”凌識撲過來,從杏知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機搶回來,臉上的心虛很明顯。
杏知看了他一眼,“吹頭發(fā)。”
屋內(nèi)開了恒溫空調(diào),但不吹頭發(fā)就睡覺,很容易生病。
“我知道了。”凌識揣著手機跑了。
杏知盯著他的背影,再次陷入思考中。
凌識平常也沒少看他的手機,自己的手機也會隨便他看,有時候玩小游戲過不去的關(guān)卡還丟給他過。
這還是第一次,凌識這么緊張,說明里面肯定有秘密。
杏知不是特別感興趣,思考起之前的問題。
凌識吹完頭發(fā)回來,心情也平復(fù)得差不多了,以一種很“安詳”的姿態(tài),躺在了杏知的旁邊。
杏知側(cè)身望著他,平和地問:“你最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嗎?”
凌識心中警鈴大作,“不需要,你又想跟我分房睡?我是不會允許你大晚上自己一個人出門的!”
杏知:“……”
杏知:“不是。”
“那為什么這么問?你嫌我煩了?”凌識的語氣里有點小委屈,“這才多久!你就嫌棄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杏知把他怎么了。
杏知對于他是真委屈還是假委屈心知肚明,但還是不自覺把聲線放柔了點。
“我是想問你,需不需要一點私人空間解決你的生理需求。”
他問出來的目的絕對只是單純關(guān)心凌識,沒有其他含義。
凌識才二十三歲,各個身體器官發(fā)育成熟,年輕氣盛很正常,不想找人,用手也行,不想用手,用工具也行,總之不用憋著。
凌識:“……”
凌識聽懂了。
他原本打算抱住杏知的手僵住。
這是凌識自己的事情,杏知不會多管,給他留出思考的時間,安安穩(wěn)穩(wěn)睡覺了。
*
“困死了。”
屈盼連打好幾個哈欠,腳步虛浮地踏上大巴車,在最后一排站了五個座直接躺下。
蕭景居坐在他前面,也是一副沒睡飽的疲憊樣。
“EPL不能安排在晚上就算了,為什么友誼賽還要早起?我就不信捶捶他們每天早睡早起,保持優(yōu)良作息。”
屈盼,“嘿,捶捶凌晨四點還給我的宵夜朋友圈點贊呢。”
“也給我點贊了,還私下跟我打聽關(guān)于杏知的事。”
“他也問我了。”
“那你說了嗎?”
“說個屁!我?guī)缀踹B杏知的面都見不著,時間完全錯開,能知道才有鬼。”
蕭景居,“那后面咱們四排訓(xùn)練怎么辦?”
屈盼翻了個身,“不知道,多半是咱倆調(diào)作息。”
凌識正好上車,“廢話,不然你還想讓我們兩個作息健康的人,調(diào)整到跟你們一樣不健康嗎?”
他今天戴了和杏知同款的帽子口罩,露出的桃花眼里沒有以往的含笑多情,反倒像是燃著兩簇熊熊燃燒的火苗。
屈盼下意識嗆道:“凌哥,你吃槍藥了啊,火氣這么大。”
杏知跟在后面,默默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凌識戳了戳他的肩膀,他淡定地往里面挪了一位,凌識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后上來的教練常正頌見了,打趣道:“這么多座,你怎么偏要跟杏知擠一塊?你倆連體嬰啊?”
“我樂意,”凌識壓了壓帽檐,歪頭靠在杏知的肩上,“嫉妒吧,都沒人愿意跟你們坐一塊。”
“哎喲臥槽,小豬,過來咱們抱團取暖!”屈盼坐起來,朝著蕭景居張開雙手。
“滾。”蕭景居嫌棄。
“你變了,我去,你以前從來不罵人。”
“近墨者黑。”常正頌笑道。
“是啊,嘴臭哥,近墨者黑。”蕭景居朝著屈盼翻白眼。
“操!”屈盼被戳中痛處,倒回去自閉了。
凌識沒管他們吵鬧,從兜里掏出一顆薄荷糖遞給杏知,“醒醒神?”
杏知不困,但還是接過來,沒吃,放進了口袋。
他拿著平板看其他幾個戰(zhàn)隊以往的比賽視頻,認真地分析每個人的弱點和長處,也沒管靠在自己肩上的凌識,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感情的循序漸進是一種不對比就很難意識到的流程。
在杏知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凌識一點點侵占了他的領(lǐng)地,從話都不想多說,到現(xiàn)在縱容凌識擁抱他,像是沒骨頭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凌識倒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卻很發(fā)愁。
凌識剝了顆薄荷糖丟進嘴里,晃晃腦袋,湊過去看杏知的平板,“你在看FNG的視頻啊,這個火箭小子是FNG的隊長捶捶,打得還行,但沒我牛,你看他不如看我。”
杏知用的是八倍速觀看,還是分屏同時看四名成員。
凌識對于他這種逆天的操作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杏知看完,才道:“你的我早就看完了。”
凌識一愣,“每一期你都看了?”
“嗯。”
“怎么樣?我是不是賊六?”凌識對于自己的技術(shù)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本來就是EPL單人賽的冠軍,當(dāng)然厲害。”
KK戰(zhàn)隊拿了五年的亞軍,凌識就在單人賽事拿了五年的冠軍,這也就是這么多年,凌識沒挨罵的原因了。
在大家眼里,他們拿不到冠軍的原因有對手太強,也有凌識一拖三的緣故。
但其實,屈盼他們已經(jīng)很努力在跟上凌識的腳步打配合,除了第五年是真的拉胯,前四年的表現(xiàn)都還行,可惜對手的團隊意識太強,沒有拿到過冠軍。
畢竟凌識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激進打法,換幾個隊友就算磨合幾年也跟不上。
他們前四年,凌識但凡收著點,或者屈盼他們但凡能完全跟上凌識的腳步,早就拿冠軍了。
他們之間缺少一個紐帶,而現(xiàn)在杏知來了,他很自信自己能完美的填補這個空缺。
杏知回過神的時候,凌識已經(jīng)化身為花孔雀開了半天屏,吹牛要吹到天上了。
“知知,你是不知道,我在KK戰(zhàn)隊的第一年,所有戰(zhàn)隊都想挖我,開天價轉(zhuǎn)會費的都有,但我一個都沒去!因為他們戰(zhàn)隊其他人太菜了!”
這個杏知信不是吹的,因為戰(zhàn)隊有記錄,他看到過。
凌識還準(zhǔn)備繼續(xù)說,結(jié)果手機響了,他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FNG的隊長捶捶打來的電話。
凌識:“你看吧,現(xiàn)在就打電話過來跟我求饒了。”
凌識神氣地接起電話,“捶捶,你現(xiàn)在向我求饒,等會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捶捶:“誰要跟你求饒了?我是想問問口口在你旁邊嗎?我想跟他說話話。”
凌識:“……”
凌識:“滾蛋!”
誰也別想勾搭我的口口!
第35章 游戲開始 這次的友誼賽是星息TV……
這次的友誼賽是星息TV官方組織, 現(xiàn)場直播,還會實時跟拍每個戰(zhàn)隊的情況。
凌識戴了一會兒帽子和口罩就嫌悶,摘了拿在手里扇風(fēng),卻不準(zhǔn)杏知摘下來。
杏知原本也沒打算摘, 低頭在群里回消息。
這個群里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杏燦和他, 沒有杏琳和葉廷州。
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聊。
奶奶:知知,我和你爺爺都在電視機前看你的比賽呢,但是怎么沒看見你人呢?
杏燦:我滴奶呀, 比賽還沒開始呢,我哥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車上。
爺爺:燦燦在干什么呢?
杏燦:爺爺,我也在等我哥露面呀。
外公:燦燦, 你家家在旁邊沒?拍張照我看看唄。
杏燦:家公爹爹, 家家不給拍。
杏燦:你來看我的時候不是見過家家了嗎?你要是想她,就自己回味一下吧。
爺爺:哈哈哈哈哈哈你!
外公:葉老頭, 你笑個鬼。
外公:【轉(zhuǎn)賬給杏燦88888元】
外公:人老了, 不中用了, 記不住,你拍張給我看看。
杏燦:【已接收轉(zhuǎn)賬】
杏燦:謝謝爹爹~
杏燦:[照片.jpg]
奶奶:怎么感覺杏英比前兩天我去看你見到她的時候, 變白了?
杏燦:家家昨天去美容院做項目了,今天有遺留效果吧。
奶奶:她去美容院居然不叫我?我要跟她絕交。
外婆:扯鬼, 我叫你你說你要在家做飯,你就守著你那臭老頭過一輩子去吧。
爺爺:???????????
杏知:馬上就能見到了。
大巴車停在入口處, 杏知收了手機,跟在凌識后面下了車,攝像機立馬堆了過來。
杏知立馬感受到自己的手機振動個不停,想來是群里的長輩們正在對他進行各種慰問。
“0神, 口口真的是你挖進戰(zhàn)隊的嗎?”
“0神,為什么這次友誼賽Moon沒有出面?請問口口是否代替了Moon的位置,成為KK戰(zhàn)隊新的首發(fā)醫(yī)療兵?”
“00,你和Moon當(dāng)了五年隊友,一點舊情都不念嗎?僅因為一次狀態(tài)不佳的失誤便要將他趕出戰(zhàn)隊?Moon現(xiàn)在在哪里?”
“口口,看這里!你真的不是資本入場嗎?”
“口口,你是怎么加入KK戰(zhàn)隊的?”
“口口,采訪一下,你對于你還沒有上場打過比賽,卻收獲了一堆粉絲這件事,有什么看法嗎?”
“盼盼,你對于五年的隊友悄無聲息離開,換成一個聞所未聞的新人加入戰(zhàn)隊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盼盼,Moon真的離開戰(zhàn)隊不會再回來了嗎?”
“小豬,你們隊內(nèi)和口口的關(guān)系好嗎?為什么忽然換隊友?”
……
無數(shù)個話筒懟過來,閃光燈此起彼伏襲擊著KK戰(zhàn)隊每一個成員的眼睛。
凌識下意識護住杏知往里走,低聲在他耳邊道:“不用管這些人,直接走。”
屈盼倒是泰然自若,熟練地嘲諷道:“暫時無可奉告哈,賽后有采訪,你們要是能進去,就賽后采訪問。”
蕭景居遮著眼睛往前走,差點還被地上有褶皺的紅毯絆一跤。
好在這條路不長,他們很快就走入場內(nèi)。
凌識無語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這都是哪個犄角疙瘩蹦出來的記者?問的全是八卦。”
“以前又不是沒遇見過,之前還有人問我我和小豬是不是一對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屈盼樂得拍蕭景居的肩膀。
“滾蛋,”蕭景居看了眼前面的凌識和杏知,捂住屈盼的嘴,“開這種玩笑,你覺得很好玩?”
“臥槽,你神經(jīng)病吧,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你當(dāng)時又不是不在場,之前還有CP粉管我倆要簽名呢,你還不是簽了?”屈盼拽開蕭景居的手,翻白眼,“不都是鬧著玩的嗎?你瞎起什么勁兒?”
蕭景居覺得自己跟屈盼說不通,懶得理他。
攝像頭晃到屈盼跟前,屈盼才后知后覺這是在直播,朝著蕭景居比了個噓的手勢。
蕭景居還給他一個白眼。
“知知,你沒事吧?”凌識握了握杏知的手,感覺有些涼。
杏知拿出手機,看了眼群消息,“沒事。”
他根本就沒在意那些人,這種場面在預(yù)料之中,不需要費什么心思,不理就行了。
“凌識!”
他們快到候場室門口的時候,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眾人紛紛抬起頭看過去,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肌肉猛男樂癲癲地朝著他們奔過來。
“你們挺大牌啊!來這么晚,我都等了半個小時了!”
屈盼不可置信,“臥槽,捶捶,你怎么又膨脹了?”
他一開口,就讓人想翻白眼。
FNG隊長捶捶也確實這么做了,“不會說話你可以不說,我這是肌肉發(fā)達,有男人味,不是膨脹。”
屈盼,“有什么區(qū)別嗎?”
蕭景居用手肘捅了屈盼一下,“不會說話你可以不說。”
“你跑過來干什么?”凌識下意識擋在杏知身前。
“嘿,這不兩個月沒見了嗎?想你了,”捶捶朝著他擠眉弄眼,又看向杏知,“這位就是口口吧,好俊的小帥哥。”
屈盼,“戴著帽子和口罩呢,你從哪看出俊?”
凌識:“他頭發(fā)絲都比你俊。”
屈盼:“有這么夸張嗎?”
蕭景居點頭,“有,你這個嘴……”
他看見鏡頭,沒罵出去。
杏知慢半拍打招呼,“你好。”
捶捶完全沒意識到不對勁,熱情地伸出手,“你好,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之前我們排到過,你可能不記得了,我還申請了你的游戲好友呢。”
凌識擋了一下,握住捶捶的手用勁,“你加他好友干嘛,想挖我墻角?”
捶捶一臉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的表情。
凌識笑得咬牙切齒,“別想,他是我的人。”
“萬一呢?Moon不回來了?這么俊的小帥哥,留著當(dāng)替補可惜了吧,我們隊小天馬上退役,剛好差個醫(yī)療兵呢。”
“想得美,我下了讓他上,也不把他給你。”
凌識攬住杏知的肩,“走了,拜拜。”
捶捶絲毫不在意凌識惡劣的態(tài)度,跟杏知揮手,“拜拜,賽場上見。”
凌識冷笑一聲,攬著杏知快速進了休息室。
剛坐下,他就沒忍住拉著杏知道:“知知,你離剛才那個人遠點,千萬不要被他蠱惑了,知道嗎?”
杏知疑惑,“他蠱惑我什么?”
凌識一臉恨鐵不成鋼,“他想挖你去他的戰(zhàn)隊,你沒看出來?”
杏知神情平淡,“我不會去的。”
凌識笑了下,“嗯,你是為了我才當(dāng)職業(yè)選手的,不然早好好學(xué)習(xí)去了,是吧?”
他這么說也沒錯,杏知點了點頭。
凌識笑容更深了,高興道:“雖然這樣,但你還是要離他遠點,你年齡小,涉世未深,跟他這種老狐貍沒法比,小心點別被騙了。”
杏知糾正,“我不小,快成年了。”
“臥槽,我有時候都忘了你才十七,”屈盼湊過來,“凌哥,大股東看著可比你沉穩(wěn)多了,你就別瞎操心了。”
“滾犢子。”凌識對著屈盼,很難溫和地說出什么好話來。
蕭景居滿眼復(fù)雜地望著他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歡迎大家來到由星息TV冠名播出的國內(nèi)精英聯(lián)合友誼賽,我是主播小湯,也是這次的解說員,很高興與大家在此見面。”
“哈哈哈哈哈,小湯這邊可以看見彈幕,大家盡管踴躍發(fā)言。”
“友誼賽馬上開始,現(xiàn)在是各個戰(zhàn)隊的隊員入場階段。”
“現(xiàn)在呼聲最高,也是小湯本人同樣最期待的問題,KK戰(zhàn)隊的新成員口口今天會給大家?guī)碓趺礃拥捏@喜?這個現(xiàn)在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看見口口長得挺帥的。”
“戴著口罩怎么發(fā)現(xiàn)長得挺帥?當(dāng)然是因為我有一雙發(fā)現(xiàn)帥哥的眼睛,你們鏡頭不直觀,我給你們用肉眼播報一下,口口目測身高將近一米九,寬肩窄腰大長腿,氣質(zhì)就帥炸了。”
“他和0神比誰帥?不是一個類型的帥哥,沒法比,咱們0神應(yīng)該屬于美男,我個人感覺口口像是最近流行的清純男高中生,這邊資料顯示他才十七歲,是貨真價實的清純男高中生。”
“導(dǎo)播把鏡頭切一下,觀眾們想近距離看0神和口口。”
……
“解說員是不是太閑了,不講賽事,扒著人的體型和長相說?”
凌識有點煩躁,側(cè)身擋住杏知,奈何攝像機太多,根本擋不住。
他不太想讓太多人看見杏知,總感覺杏知是個寶貝,被很多人看見,就會被很多人爭搶。
場內(nèi)開了暖氣,戴著口罩有些熱,杏知直接摘了下來。
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主持人更是驚呼一聲,興奮地跟觀眾一起夸贊。
凌識轉(zhuǎn)過頭,震驚道:“你怎么把口罩摘了?”
“等會打比賽的時候也得摘,”杏知慢吞吞道:“太熱了,悶。”
凌識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滿臉不高興。
杏知如今對凌識的事總是敏銳點,沒有那么遲鈍,問:“怎么了?”
凌識抹了把臉,“沒事,你會弄外設(shè)嗎?我先幫你弄。”
“不用,我會。”
凌識這段時間奇怪太久了,情緒很不穩(wěn)定,倒是沒影響過游戲,杏知還算放心。
屈盼和蕭景居沒有插話,相處這段時間他們算是了解了,杏知除了對凌識回話快點,跟其他人說話像是蝸牛過馬路,什么時候到對面,什么時候才回答。
聊起天太費勁了。
“知知,你怎么什么都會啊?”凌識弄好了坐下,歪頭跟杏知聊天。
“沒有什么都會。”
“那你什么不會?”
“很多,比如揚琴、琵琶、古箏……”
“等等,這都是樂器吧,你是不是會其他樂器?”
“會一點,學(xué)過鋼琴、小提琴、吉他,還有二胡。”
凌識震驚:“其他三個就算了,你還會二胡?”
杏知解釋道:“爺爺會,小時候教我的。”
“你……”凌識還要說什么,臺上的主播發(fā)話了。
“現(xiàn)在各個戰(zhàn)隊都已準(zhǔn)備好,話不多說,游戲開始!”
凌識側(cè)頭看向杏知,問:“知知,第一次亮相,緊張嗎?”
“不緊張。”
杏知習(xí)慣性查看航線,想到凌識是隊長,他應(yīng)該聽凌識指揮,有一點不習(xí)慣。
凌識看出他的停頓,輕笑了聲,“知知,賽場下我聽你的,賽場上你要聽我的了,回去咱們還得磨合一下團隊意識,等以后EPL的時候,就不能這么隨意了。”
杏知選了自己的職業(yè),“嗯,知道了,你第一次上場的時候,很緊張嗎?”
“我是從城市賽打上來的,那時候只有興奮,沒有緊張。”凌識想起自己剛打比賽的時候,有點感慨。
那時候他也只有十八歲,前期順風(fēng)順?biāo)詾槟芤慌e奪冠,結(jié)果磕磕絆絆了五年。
這賽季經(jīng)歷了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
凌識用小拇指勾了勾杏知的小拇指,低聲道:“知知,我現(xiàn)在很開心。”
跟你一起打比賽,我很開心。
屈盼嚷嚷道:“凌哥,咱們現(xiàn)在是隊友麥,都聽得到哈。”
凌識:“……”
第36章 游戲開始 “落點P城,小豬去L城……
“落點P城, 小豬去L城守基站,知知跟緊我,盼盼拉槍線。”
正式開局后,凌識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得截然不同。
沉穩(wěn)、冷靜、理智……年長者的氣勢顯露出來, 猶如一根定海神針, 連帶著屈盼和蕭景居也面色嚴(yán)肅起來。
杏知拿的仍然是戰(zhàn)地醫(yī)師, 落地時分散在凌識的附近,快速撿晶體升到四級,便去找凌識集合, 丟了一個戰(zhàn)地醫(yī)療站。
凌識撿起自救器,便一個旋轉(zhuǎn)飛了出去,“左迷宮樓兩個, 綠毛和奶媽。”
戰(zhàn)地醫(yī)師不能飛, 想要跟上火箭小子的節(jié)奏比較困難,所以大部分戰(zhàn)隊采用的是幻影獵手和戰(zhàn)地醫(yī)師的搭配。
像是KK戰(zhàn)隊這種采用火箭小子和戰(zhàn)地醫(yī)師搭配的少之又少, 這對戰(zhàn)地醫(yī)師的技術(shù)考驗相當(dāng)大。
人頭都是火箭小子拿的, 戰(zhàn)地醫(yī)師要負責(zé)跟隨隊友及時補血、躲避敵人的偷襲、報點、救援、貼面打擊……擔(dān)負的責(zé)任要比其他職業(yè)多得多。
沒幾個人會喜歡玩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職業(yè), 這也是杏知只玩這個的原因,沒人會跟他搶。
杏知抄近路跟上, “嗯。”
迷宮樓顧名思義,就是彎彎繞繞像是迷宮一樣的樓房, 新手在里面走很容易迷路。
這種樓最大的特點是卡位置偷襲人的地方多。
凌識繞圈報點完沖了進去,“二樓空地一個, 小房間一個。”
P城的迷宮樓有兩個,杏知從隔壁翻陽臺跟進去,朝里面丟了顆煙霧彈,“你打小房間。”
他這邊繞不過去。
敵人早就警惕戒備起來, 立馬換位置準(zhǔn)備迎接戰(zhàn)斗。
杏知翻窗翻一半不翻了,敵人朝著這邊連開半梭子,他直接開門進去了。
對方趕忙換槍,可惜換了把步/槍,就算是和杏知同時出手,也被杏知兩噴子帶走了,只不過凌識比他解決得更快。
【KK-00使用M726突擊/步/槍擊倒了MN-小桃!】
【KK-口口使用S12K擊倒了MN-甜瓜!】
“知知,真棒。”凌識勾唇輕笑。
他的聲音低而柔,像是羽毛一樣掃過每個人的心尖,性感酥麻,聽得屏幕外的觀眾都想尖叫。
杏知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旁沒和他們打過游戲的屈盼和蕭景居一臉被膩歪到的表情。
此后杏知每殺一個人,都會換來凌識的夸贊。
大家從嫌棄到麻木,感覺吃到了滿嘴的狗糧。
凌識和杏知的配合完全稱得上天衣無縫,杏知從不給凌識落單的機會,雙方倒一個人,都能激發(fā)對方最大的潛能,一打三一打四都成了常態(tài)。
KK戰(zhàn)隊?wèi){借著出色的配合在國內(nèi)本就沒有敵手,如今Moon換成口口,一個更能跟上凌識腳步的人,可謂是如虎添翼。
一場友誼賽,愣是成了他們兩個人的主場。
打到后面,其他戰(zhàn)隊幾乎是擺爛的狀態(tài),渾水摸魚對他們進行圍剿,成了趣味大賽。
不過友誼賽本就不用太認真,娛樂性質(zhì)為主。
FNG戰(zhàn)隊和MN戰(zhàn)隊更是開全部麥調(diào)侃嘲諷,說幾句場上的“下流話”,最后被嗆回去,大家嬉笑成一團。
結(jié)束時,主播小湯大聲宣布:“恭喜KK戰(zhàn)隊獲得本次友誼賽的冠軍!”
凌識打得相當(dāng)爽,興奮地抱著杏知狠狠吧唧了一口他的腦門,瘋狂搖晃杏知的肩膀。
“臥槽,知知,和你打太爽了,我要跟你打一輩子!”
杏知:“……”
杏知愣怔了一會兒,心里泛起淡淡的漣漪,等待凌識搖完,才抬手擦了擦額頭。
“知知,你高興嗎?”凌識的興奮勁半天都消不下去,抱著杏知不愿意撒手。
凌識笑得張揚明媚,紅發(fā)下白皙的面容仿佛熠熠生輝,桃花眼明亮璀璨,撒著星光點點。
杏知望著凌識,心里的那點漣漪一圈圈蕩開,久久無法平息,仿佛有細水流入大海變成波濤的趨勢。
他的嘴角幅度極小地彎了彎,澄澈的杏眸中有淺淺笑意,“嗯。”
很輕的一聲“嗯”,差點讓凌識尖叫出聲。
“知知!你笑了!你笑了,我去,我手機呢,我要拍下來。”
凌識手忙腳亂找手機,等從口袋里摸出來想拍照時,杏知已經(jīng)恢復(fù)了面無表情。
他的杏眸偏圓,面容清俊,即使沒有表情,也總給人一種無辜單純的感覺。
凌識就感覺杏知在裝無辜,像是在說他看錯了,分明就沒笑。
“知知,你再笑一個,我拍一張,”凌識舉著手機,誘哄道:“你笑起來好可愛,好好看,讓我拍一張留紀(jì)念,這可是你第一次對我笑。”
杏知看了眼旁邊懟著拍的攝像頭,默默抽中凌識的手機裝進自己的口袋。
“你該去接受采訪了。”
凌識意識到什么,轉(zhuǎn)過頭,興奮勁漸漸降下來。
他不想讓別人看見杏知的笑,想把杏知藏起來。
*
盡管沒有正式進入EPL的賽場,這次的杏知仍然狠狠打了之前嘲諷他的那些人的臉。
凌識作為隊長,單獨接受了友誼賽的賽后采訪,也算是彌補了上次娛樂賽大家的遺憾。
主播小湯拿著話筒,先是走過場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個關(guān)于比賽和未來規(guī)劃的問題,才開始八卦。
小湯:“0神,粉絲們今天都很熱情,有很多問題,我拿幾個票數(shù)最多的,也是粉絲最關(guān)心的問題問你,你看可以嗎?”
凌識端坐在沙發(fā)上,一副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矜持地點頭:“問吧。”
小湯拿著提問小卡片道:“第一個問題,以后口口是否將徹底取代Moon的位置,成為KK戰(zhàn)隊新的醫(yī)療兵?”
凌識:“不一定,我知道大家對于Moon的離開有諸多疑問,我在這里解釋一下,Moon生病了,很嚴(yán)重的病,目前無法參加比賽,日后如果病好,還是會回到賽場與大家見面,他沒有退役,也沒有徹底和大家告別,至于具體涉及到隱私,希望大家尊重他、理解他,不要給予太多壓力,去過分探究。”
“好的,第二個問題,”小湯停頓了一下,差點沒忍住笑,“請問你對于網(wǎng)絡(luò)上新起的知識CP有什么看法嗎?這個可以不回答。”
最后一句,小湯純屬是給自己和節(jié)目組一個臺階,以前這種娛樂性質(zhì)的采訪也不是沒有人問這種問題,大多數(shù)選手會疑惑問是什么東西,然后滿臉嫌棄地表示自己是直男或者直女,也有的會開玩笑,但凌識要么就嫌棄,要么就懶得搭理。
凌識聽見這個問題,臉色復(fù)雜,有點欣喜,又有點想遮掩,畢竟自己的那點心思,目前還不適合見人。
“這個嘛,沒什么看法,挺好的,粉絲愛嗑就嗑,不亂帶節(jié)奏就行,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圈地自萌?”
小湯沒想到他是這個回答,呆了一下,“你看過求知若渴嗎?”
凌識:“……”
凌識裝傻:“什么東西?這也是粉絲的問題嗎?”
小湯請了清嗓子,“最后一個問題,粉絲問你現(xiàn)在最喜歡什么?”
這個問題純粹就是為了剛才冒犯賠罪了,給凌識放放水。
不得不說小湯主播還是很有當(dāng)主持人的潛力。
凌識心想他現(xiàn)在最喜歡的肯定是杏知啊,可惜不能這么說。
他沉思了一會兒,沒忍住笑:“我現(xiàn)在最喜歡卡皮巴拉,就網(wǎng)上很火的那個,很可愛,很萌。”
【媽媽,我好像嗑到真的了?】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就是真的,這次是真的,00以前可從來不回答這種問題,這次不僅回答了,還支持嗑!】
【誰懂啊,我感覺00就是看過求知若渴,粉他這么多年了,我一看就知道他剛才在撒謊忽悠人,之前他忽悠捶捶說要單挑的時候就這個樣子。】
【???看不懂,這是在說什么,不過口口技術(shù)確實牛。】
【所以無人在意的角落,真的沒有人好奇Moon到底怎么了嗎?】
……
*
杏知看了采訪直播,若有所思。
知識CP是什么?求知若渴是什么?卡皮巴拉是什么?
這些問題,他一個都不知道。
杏知善用搜索,很快就在網(wǎng)上找到了答案。
知識CP是指有很多人認為他和凌識是情侶,并且支持這個想法,CP粉就是這些人組成的一個粉絲團體。
求知若渴是他和凌識的同人文,寫的是他和凌識的愛情故事。
杏知想到了上次看娛樂賽身后人討論的那些話,不是很理解,不過似乎也不重要。
他忽略了這件事,搜索卡皮巴拉是什么,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卡皮巴拉是水豚的外號。
杏知看著屏幕上長得像大耗子的嚙齒目豚鼠科動物,覺得凌識的喜好還挺獨特,不過網(wǎng)上似乎有很多人喜歡這個動物。
理解尊重,人類的喜好本就多變不一。
*
晚上是慶功宴,一場友誼賽其實沒有慶功的必要,但KK戰(zhàn)隊頹靡已久,需要一場娛樂活動來激發(fā)成員們的意志。
這次二隊的表現(xiàn)也還不錯,拿了十七名的成績,王大牛在俱樂部樓下的KTV定了一個豪華VIP包房,把所有人都趕到那兒去了。
“凌哥,過來唱兩首啊!”
屈盼把話筒遞過來,臺上二隊的小隊長還在盡情演唱一首撕心裂肺的王妃。
“夜太美!”
“盡管太危險~”
破音了。
杏知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開始進來時的新奇已經(jīng)褪去,現(xiàn)在只覺得吵鬧。
“不去,我要陪知知!”凌識擺了擺手,把屈盼趕走了。
杏知聽見這句話,側(cè)頭在凌識耳邊低聲說:“你去吧。”
凌識挑了挑眉,笑道:“你想聽我唱歌?”
杏知其實沒有這么想,只是打算把凌識支開,干點自己的事情。
“嗯。”
“我唱歌跑調(diào),你會不會嫌棄我?”
“凌哥,你別謙虛了,你可以麥霸!”蕭景居哈哈大笑。
“去玩,我要出去打個電話。”杏知推了推他,站起身準(zhǔn)備出去。
凌識想問他給誰打,但感覺自己管得有點太多了,只能點了點頭。
“好好玩,玩得開心,我等會直接回宿舍。”
杏知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離開第一次集體活動,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日后的集體活動還有很多,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凌識欲言又止,肉眼可見的失落,想要追上去,反被旁邊的屈盼一把攬住了肩膀,懷里塞了個話筒。
“凌哥,快點,你的歌到了!快唱啊!我給你錄個視頻發(fā)網(wǎng)上去,你的迷妹們肯定要尖叫!”
凌識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接過話筒唱起來,目光總是忍不住往門口瞟。
……
杏知出去后,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俱樂部的停車場。
“少爺,東西都帶過來了。”
管家抱著一個大盒子從車上下來,“手續(xù)都辦好了,其他的已經(jīng)給你送到房間門口了,另一個房間也裝修過了,但是……”
杏知接過大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沒有理管家的欲言又止。
他抱著大盒子轉(zhuǎn)身上樓,現(xiàn)在的俱樂部沒有其他人,也就沒有一個人會知道他要干什么。
到宿舍門口的時候,東西都貼墻擺放得很好,一長排滿滿當(dāng)當(dāng),需要他動手的相當(dāng)多。
杏知打開門,把大盒子放在地上,給凌識發(fā)消息。
杏知:今晚我要開一個視頻會議,你十二點再回來。
話很多:?
話很多:為什么!
話很多:你之前開會我在旁邊不也好好的?我又不吵你!
杏知放下手機,開始動手把外面的東西都搬進來,進行自己的大工程制作。
第37章 游戲開始 凌識本要直接上樓去找杏……
凌識本要直接上樓去找杏知, 狠狠質(zhì)問一番,結(jié)果被屈盼他們拉著不讓走,說是凌識馬上轉(zhuǎn)點過生日,他們要當(dāng)最先跟凌識說生日快樂的人。
其實凌識自己都忘了生日這回事。
自從養(yǎng)父母去世后, 凌識有好幾年都沒有過過生日, 直到進入KK戰(zhàn)隊, 生日被屈盼他們發(fā)現(xiàn),每年的這個日子,就會變成他們好好放肆玩一天的日子。
凌識的心里蕩著暖意, 沒有拒絕,就這么待到了轉(zhuǎn)鐘,聽屈盼他們鬧了一通, 這才逃離。
口袋里的手機一直在響, 電話鈴聲跟催命符一樣急促。
凌識直接靜音,快速回了宿舍。
杏知的宿舍門換了指紋鎖, 有錄入凌識的指紋, 隨時都能進, 因為想快點見到杏知,凌識直接從臥室的門進去了, 但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看見杏知人在哪。
他瞬間慌亂, 來不及拖鞋,一邊掏出手機, 一邊大步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知知……”
打開客廳門的一瞬間,凌識看清了客廳的場景,瞪大了眼,所有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客廳中間多了一個小型打氣水池, 有半米高,旁邊是成堆的干草而杏知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一個正在啃草的小水豚。
凌識:“……”
凌識:“臥槽?”
杏知和小水豚一起看向他,同樣的表情,平靜得像是假人和假水豚。
半分鐘過后,杏知抱著水豚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凌哥,生日快樂。”
說著,杏知將水豚捧起來,遞到他面前,凌識感覺自己在做夢。
他揪了一下自己的臉,痛得驚呼一聲,確定了不是幻覺,迷迷糊糊地將水豚接過來抱在懷里。
掂了掂,有八斤左右的重量。
杏知問:“生日禮物,喜歡嗎?”
“啊……喜,喜歡。”凌識還有點懵。
杏知從旁邊拿出一個小本子,“這上面是關(guān)于飼養(yǎng)水豚的詳情,水豚是群居動物,我買了二十只,還有十九只沒有帶過來,考慮到養(yǎng)它們比較麻煩。”
杏知又拿出了一個房本,“這是我名下的一棟別墅,里面有適合它們生長的溫泉和大水池,已經(jīng)轉(zhuǎn)讓給你了,你可以簽一下合同。”
凌識:“……”
做夢吧?一定實在做夢。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飄了。
“其實你也不用太操心,別墅里我安排了專門的飼養(yǎng)員,日后的養(yǎng)殖費用我也會全部包攬,你想和它們玩的時候,直接去就可以了,也可以帶到這邊來,但最好一次不要帶太多,這方面的內(nèi)容我也了解過,有什么問題你也可以問我。”
杏知做事非常認真,要了解就一次性了解透,安排得也非常周全。
杏知說完話,就靜靜地望著凌識,等待凌識的反應(yīng)。
很多人被忽然慶生會覺得很驚喜,但凌識看起來不是覺得驚喜,反而像是受到了驚嚇。
有點奇怪。
緩了半天,對著杏知清純無辜的臉,凌識結(jié)結(jié)巴巴問:“知,知知,你怎么,怎么突然,送我這么多水豚?”
“生日禮物。”杏知現(xiàn)在對凌識有很多耐心,所以重復(fù)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我是說,你怎么會想到在我生日的時候送這么多水豚?”
“你的所有資料在你給燦燦當(dāng)陪聊之前,我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全都記住了,當(dāng)然知道你的生日,至于送你水豚,”杏知眨了眨眼,有些許疑惑:“是你自己在采訪時說喜歡,原本我沒打算送這個。”
“啊……”凌識想起自己采訪,臉色復(fù)雜,“可是我說的卡皮巴拉是……是……是玩偶。”
事實上他說的卡皮巴拉是他覺得像卡皮巴拉的杏知。
不過,即使真的看網(wǎng)絡(luò)段子,喜歡活體水豚,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養(yǎng)啊!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沉默,好半晌之后,杏知才有動靜。
“哦,”杏知垂下眼,從他懷里抱起水豚,轉(zhuǎn)身就走,“我知道了。”
“知知,你去哪?”凌識慌了,拉住杏知的衣擺。
杏知回頭看了他一眼,“先把它送走。”
凌識急了,趕忙繞到前面,“為什么?這不是我的生日禮物嗎?”
“你不是不喜歡嗎?”
凌識震驚,“誰說的?這可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還是生日禮物,我怎么可能不喜歡!”
杏知沒說話,默默地看著他。
懷里水豚也跟著停止啃食的動作,咬著草,綠豆大小的眼睛呆呆望著凌識。
凌識:“……”
凌識:“臥槽。”
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怎么可能不喜歡?他喜歡得要死,心臟在胸膛里怦怦亂跳,就是太震驚了,震驚杏知會記得他的生日,震驚杏知會給他準(zhǔn)備生日禮物,震驚杏知……現(xiàn)在似乎在生氣。
“知知?你生氣了。”凌識看看水豚,又看看杏知,做了一番取舍,小心翼翼地把水豚接過來,放到了沙發(fā)上,又像是怕杏知跑了一樣,快速抱住杏知。
杏知還是沒說話,但也沒掙扎。
他低著頭,半張臉埋在凌識的肩膀,蔥白的手指輕輕拉住了凌識的衣服,現(xiàn)在冷靜下來,陷入呆滯的狀態(tài)。
良久,杏知坦誠地開口,“我沒有生氣,只是剛才有一點不高興,但我沒有想明白不高興的原因。”
很少的一點,但對于向來平穩(wěn)的杏知來說,不遜于驚濤駭浪。
“對不起,知知,我很喜歡這份禮物,只是有些驚訝你會送我活體水豚。”凌識輕拍著杏知的后背,就像是哄小孩,嘴角是壓都壓不住的笑意,“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這是我二十四年來,收到過最棒的生日禮物。”
杏知輕聲問:“真的嗎?”
這是他第一次給人準(zhǔn)備禮物,原定的禮物準(zhǔn)備了很久,從他和凌識當(dāng)朋友起就準(zhǔn)備好了,聽到凌識說最喜歡卡皮巴拉,又緊急叫人換了一份新的禮物。
剛才看見凌識那副模樣,他還以為自己弄巧成拙了。
“當(dāng)然是真的!”凌識用下巴蹭了蹭杏知的臉,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摸,我的心臟到現(xiàn)在都還因為高興跳動得厲害。”
杏知抿了抿唇,小聲說:“我感受到了。”
凌識是真的喜歡這份禮物,沒有在騙他。
“知知,我好開心,謝謝你的祝福和禮物,我真的好開心。”凌識與他對視,桃花眼里盛滿了盈盈的笑意。
杏知的心臟也莫名跳動得快起來,在因為凌識正面的回饋感到微微的雀躍。
他似乎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會不高興了。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心意被辜負,杏知也不落俗。
*
凌識坐在沙發(fā)上,摸著小水豚,還是有點不知所措。
水豚的毛發(fā)偏硬,手感并不好,有點像在摸干掉的椰子毛,但勝在這小玩意情緒穩(wěn)定,怎么摸都不急眼。
小水豚被摸得很舒服,倒下在凌識的腿上攤肚皮,凌識越看越喜歡。
他沒忍住打嘴炮,“知知,你要是和它一樣隨便給摸就好了。”
平常這個點杏知早就睡覺了,今天下午又忙了許久,此時正在捂著嘴打哈欠。
他想到平時凌識老是抱他摸他,明明他都沒有反抗過,凌識怎么能這樣說?
再說了,他又不是水豚,沒有可比性。
“知知,它好可愛,但真的有必要一口氣養(yǎng)二十只嗎?而且你送我水豚就夠了,送我別墅干什么?費用也不需要你負責(zé),我自己也養(yǎng)得起。”
杏知慢吞吞道:“它是群居動物,你不能隨時陪它,當(dāng)然要給它找很多伴,否則它會抑郁的,至于別墅,準(zhǔn)確來說,是送給它們的。”
水豚的性格溫順,但格外需要陪伴,很親人黏人。
多的杏知沒說,他知道關(guān)于凌識家里的事情,也知道凌識不缺錢,但同樣猜測凌識不想用家里的錢,不然也不會早早搬出來也不怎么聯(lián)系了。
凌識沒多說什么,都是杏知的心意,他一點也不想拒絕。
“知知,你不覺得你和它有點像嗎?情緒穩(wěn)定,都很可愛。”
杏知看了眼像大耗子的水豚,陷入沉默。
他的心里沒有波瀾,但很想問問凌識什么眼神。
凌識看出他沉默之下的想法,沒忍住狂笑,“我說的不是長相,是性格!”
杏知眨了眨眼,想到今天搜索的關(guān)于卡皮巴拉這個詞的資料。
“你被網(wǎng)上的營銷號洗腦了,它雖然情緒穩(wěn)定,喜歡安靜,但是也很黏人,我和它不一樣。”
凌識點頭,“這倒是,不過我希望你和它一樣。”
一樣黏人,只黏凌識一個人。
杏知沒理解他的言外之意,站起身走入廚房,拿了一個蛋糕出來。
“你還要許愿吹蠟燭吃蛋糕,今天不需要工作,可以好好玩一天。”
作為學(xué)霸,即使是在給朋友過生日的事情上,也做足了功課,準(zhǔn)備得格外周全。
凌識站起身,把小水豚放到一遍,剛準(zhǔn)備起來,就發(fā)現(xiàn)小水豚忽然炸毛了。
凌識嚇了一跳,“知知,它,它怎么了?怎么就炸毛了。”
杏知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走過去端詳了一下,斷定道:“生氣了,因為你沒有繼續(xù)摸它。”
凌識:“……”
杏知站起來,認真道:“真的很黏人,對吧?”
凌識艱難點了點頭,將小水豚抱起來繼續(xù)摸,“走吧,我看看你給我買的蛋糕。”
杏知買的蛋糕也臨時換成了水豚的卡通形象,不過蛋糕師大概覺得只有水豚太單調(diào),在水豚身上加了點裝飾品,比如手里的零食袋,頭頂?shù)暮扇~,背后的小烏龜書包。
很可愛,可愛到凌識露出為難的神色。
“知知,這么萌,我怎么下嘴?”
第38章 游戲開始 杏知在水豚蛋糕頂著的荷……
杏知在水豚蛋糕頂著的荷葉上插了根蠟燭, 抬手關(guān)掉了燈,用手機放了首生日快樂歌。
“蛋糕就是用來吃的,許愿吧。”
房間霎時間昏暗下來,只剩下燭火搖曳, 給杏知英氣的面部輪廓增添了幾分暖意, 本就柔和的五官此時透露出幾分溫潤。
凌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在生日快樂歌和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中,緩緩閉上了眼。
杏知的大腦放空,沒有思考題目, 也沒有想別的,只是靜靜地望著凌識,目光像是擁有了自己的意識, 臨摹過凌識昳麗艷絕的面容。
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不自覺蜷起, 杏知忽然就很想拿起畫筆,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這特殊的一幕。
……
時間流逝得很慢。
每一秒都像是被魔法祝福過, 暫停、滾動, 如此反復(fù), 直到凌識睜開眼,眉眼含笑。
“知知, 我許完了,你想知道我許的是什么愿望嗎?”
杏知思考了一下, 認真問:“是我可以幫你實現(xiàn)的嗎?”
如果是普通的,涉及金錢類的愿望, 杏知可以幫凌識實現(xiàn),或者是在EPL拿冠軍也可以,但要是天馬行空的,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是, ”凌識輕抿了下嘴唇,“也許,有點強人所難,但我想說出來。”
他不是一個能憋得住事的性格,別人的秘密可以幫忙保護,可換作自己……
“那你說出來吧,說出來我再考慮是否幫你實現(xiàn)。”杏知理智道。
今天的情緒有過一次意外的波動,杏知仍處于茫然的狀態(tài)中。
看著凌識忐忑的表情,他沒有在心里猜測凌識的愿望,只覺得奇怪。
最近的凌識,太奇怪了,杏知已經(jīng)有了很多次這樣的想法。
“希望未來,我們可以一輩子都不分開。”
凌識語氣輕快,不細聽很難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緊張。
這句話模棱兩可,很是曖昧。
不會喜歡人類的思想先入為主,杏知的大腦自動識別成凌識想和他當(dāng)一輩子的好朋友,完全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暗流涌動。
對上那雙瀲滟多情的桃花眼,杏知敏銳地發(fā)現(xiàn)凌識的眼尾泛紅,臉頰也同樣是淡淡的粉色,目光再慢吞吞挪回桃花眼時,杏知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此時的凌識像是不知因何,眸中水光漣漣,眼底的深情仿佛要溢出來,像是……
像是什么呢?
杏知一時間沒想出好的形容詞,凌識忽然吹滅了蠟燭。
杏知下意識打開燈,凌識垂著眼,又看不出任何端倪,好似剛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錯覺。
“嗯,”杏知將塑料刀遞到凌識口中,“切蛋糕吧。”
“你幫我吧,我下不去手。”
恍惚間,杏知聽到凌識呼吸粗重了幾分,不知是嘆了口氣,還是松了口氣。
吃完蛋糕,小水豚已經(jīng)被凌識摸睡著了。
杏知洗完澡躺在床上,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認真地叮囑凌識洗完澡一定要記得吹頭發(fā)。
凌識笑了摸了下他柔軟的頭發(fā),才起身去洗澡。
還是杏知摸起來比較乖,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要是杏知也和小水豚一樣黏人就好了。
凌識洗完澡回來的時候,杏知已經(jīng)睡著了。
他沒有聽杏知的吹頭發(fā),關(guān)了床頭的小燈,坐在旁邊,借著月光望著杏知的睡顏,心情復(fù)雜。
喜歡上杏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杏知很優(yōu)秀。
萬里挑一的外貌、淵博的學(xué)識、出色的家室、溫和的性格,這種明面上的、說起來很膚淺的表象,被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
凌識最初被對方清麗的容顏驚艷,因性格吸引,探索的欲望越來越強時,便有了端倪。
也許是一見鐘情,凌識分不清,只知道隨著和杏知的接觸,這份感情逐漸加深,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自然而然便被發(fā)現(xiàn)了。
他喜歡杏知,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具體,只覺得杏知的每一處都是如此的可愛,令他著迷。
可杏知的優(yōu)秀,無疑是他們之間難以跨越的一道天塹,更何況杏知說自己是個無性戀,對待感情還那么遲鈍,讓多次暗示,甚至得寸進尺地爬上杏知的床,沒有絲毫結(jié)果。
凌識靠在床頭,精巧的下巴微微揚起,姿態(tài)居高臨下。
望著對他毫無防備的杏知,嘴唇輕啟,長嘆了聲氣。
杏知敏感地感受到他的動靜,習(xí)慣性地想要將凌識攬入懷里,迷迷糊糊,抱住了凌識的腿。
凌識僵了僵,沒有動,胸口猛烈的起伏透露出他心里的不平靜。
“知知。”凌識喚了聲。
“嗯?”杏知被吵得睡眠淺下來,含糊地回應(yīng)。
凌識彎了彎唇,良久又壓下嘴角。
半天沒等到后續(xù)的杏知漸漸睡熟,對一切無知無覺。
凌識彎下腰,手抓著枕著頭,指尖泛著無力的蒼白,一點點湊近杏知的臉。
在嘴唇即將觸碰到杏知嘴唇的那一刻,凌識停住了。
玻璃般剔透無瑕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被緩緩遮擋住月亮的烏云一同斂去了色彩。
凌識沒再停頓,嘴唇觸碰上杏知柔軟的嘴角,伸出舌尖,輕舔了下。
就像是一只黏人又傲嬌的貓咪,試探主人是否真的睡著。
杏知沒有反應(yīng),這更加滋養(yǎng)了凌識難以隱藏的野心,貼上了杏知的嘴唇。
他從沒說過,自己是什么好人。
溫潤的皮披久了,他自己都開始恍惚了。
*
杏知早上起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凌識。
這倒是很新奇,畢竟凌識每天都起得晚,還賴床,一般杏知洗漱完,凌識才會慢吞吞爬起來。
杏知快速收拾好,走到客廳去看小水豚,思考著今天要不要把它送走,打開門就看見客廳中央的水池里多了一個人。
準(zhǔn)確來說,是多了一人一水豚。
凌識躺在水池里,后腦勺對著他,白皙鼓囊的胸膛上趴著一只啃草的小水豚。
聽見聲音,凌識轉(zhuǎn)過頭,立馬笑起來,朝著杏知揮手,“知知,你醒了。”
水花濺了杏知一臉,還是溫?zé)岬摹?br />
杏知沒有用袖子擦,轉(zhuǎn)身回了浴室重新洗臉后才出來。
杏知問:“你在干什么?”
“泡澡啊,今天休息,我要陪小知好好玩!”凌識說著,舉起小水豚吧唧就是一口。
杏知:“……”
杏知:“你打算這樣泡一天?”
當(dāng)自己是美人魚嗎?
“沒有,我才剛泡進來,今天還想讓你帶我去看看其他水豚呢。”
房間里開了空調(diào),杏知不是很擔(dān)心凌識著涼。
他點了點頭,拿了本書坐在沙發(fā)上看。
凌識瞄了他幾眼,摸著小水豚,開始嘀咕:“小知,你看你的小爸爸,一點都不關(guān)注你。”
“他昨天有沒有摸你?”
“哦,沒有呀,他也沒有摸過我。”
“小爸爸很冷漠對不對?習(xí)慣就好,他就是這樣的,我今天過生日,他都不陪我玩。”
“唉,全都是命,我們哪有其他的事情重要。”
杏知合上書,抬頭看過去,“你給它取名叫小知?什么小爸爸?”
凌識理直氣壯,“不可以嗎?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是大爸爸,你當(dāng)然是小爸爸。”
杏知:“……”
不理解,但尊重。
他知道一些人會把寵物當(dāng)孩子,但他沒有這打算,不過也沒有糾正凌識。
禮物已經(jīng)送出去了,想怎么樣都隨凌識的便。
杏知把書放下,覺得自己應(yīng)該盡作為朋友的義務(wù)。
“想讓我陪你玩什么?”
他走過去,將凌識的身材一覽無遺。
凌識確實沒有騙他,有好好在健身,現(xiàn)在八塊腹肌的下面兩塊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了。
肌肉線條流暢優(yōu)美,屬于精壯的類型,并不夸張,很有藝術(shù)美感。
杏知又有點想畫畫了。
凌識勾了勾唇,“陪我們一起玩水。”
杏知理智分析,“這個泳池太小了,容不下,想游泳去那套別墅,那里的泳池大。”
而且多個人擠進去,充氣泳池的水溢出來,會把地板泡壞,很難清理。
“我今天過生日。”凌識撅起嘴,桃花眼眨巴,可憐兮兮地看著杏知。
“……”
按理說,杏知應(yīng)該內(nèi)心毫無波瀾,不為所動。
但想到對方今天過生日……
“這里沒有泳褲。”
凌識眉眼彎彎,跟表演川劇變臉一樣,“那就穿內(nèi)褲啊,或者不穿,反正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怕什么?”
杏知:“……”
今天凌識似乎沒有以前那么善解人意了。
杏知的視線從他瓷白的肌膚和近乎完美的身材上挪開,跟正在吃草的小水豚對視。
“別墅那邊比較方便。”
第二次委婉拒絕,并給出解決方案。
“唉。”凌識嘆氣,揉揉小水豚的肚子,低下頭不說話了。
杏知:“……”
不是似乎,分明是故意。
杏知不知道凌識為什么忽然轉(zhuǎn)了性子,腦子飛速思考。
凌識今天過生日。
網(wǎng)上都說過生日的人當(dāng)天最大,也許凌識就是想在生日這天任性些,開心些吧,畢竟剛才凌識也說了他今天生日,意思就是希望杏知順著他點。
想到凌識平日里一人挑大梁,暖心好哥哥的樣子,杏知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想在生日時任性一天,很合理。
對待朋友,應(yīng)該互相寬和、包容。
平常杏知經(jīng)常因為各種事情忽略凌識,凌識卻一直都圍著他打轉(zhuǎn),很關(guān)心他,甚至還因為擔(dān)憂,晚上陪著他一起睡,時時刻刻擔(dān)心他犯病。
杏知想到自己和凌識做朋友的目的并不純,而凌識對他滿心滿眼的真誠,心里竟然生出幾分愧疚。
自從昨天不高興之后,一些淺淡的情緒就像是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
杏知無奈道:“好,就一會兒,等下我們就去別墅的泳池。”
第39章 游戲開始 杏知回來時,只穿了一條……
杏知回來時, 只穿了一條不過膝的運動短褲,大片如玉白皙暴露在空氣中。
如今仍是春季,好在屋內(nèi)開了空調(diào),并不會覺得冷。
從他出現(xiàn)的時, 凌識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身上不曾挪開。
什么叫穿衣顯瘦, 脫衣有肉, 這就是了。
杏知有一副單看外貌讓人意想不到的好身材,自脖頸往下的線條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流暢優(yōu)美,起伏的弧度透著藝術(shù)的美感, 肌肉不過分賁張,看上去緊實而富有彈性,極具男性魅力。
抬頭對上杏知那張清稚而不失英朗的臉, 竟然沒有絲毫違和感, 只覺得又純又欲。
凌識數(shù)了數(shù),真的有八塊腹肌, 塊塊分明, 杏知完全沒有騙人。
“你很熱嗎?”
杏知站在凌識的身后, 伸手輕觸了一下對方的臉,竟覺得有些燙手。
“啊, 嗯,嗯……”凌識低下頭, 心臟跳動得厲害。
杏知的目光在他泛紅的耳垂和臉頰轉(zhuǎn)了一圈,把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低, 才慢吞吞跨入水中。
水位逐漸上升,勢必會溢出來,杏知思考著等會叫人來清理地板,沒有注意到凌識的異常。
小水豚慢慢游過來, 杏知坐下接住,水立馬蕩濕一圈的地毯。
他和凌識同樣身高腿長,擠在這個沒有多大的池子里,肢體接觸無法避免。
腿的外側(cè)感受著比水溫更高的體溫和滑膩的觸感,杏知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畢竟他們每天都在一塊睡覺,凌識要么抱著他,要么滾到他懷里,這樣的肢體接觸,他早就習(xí)以為常。
“知知……”
凌識動了動腿,有些后悔把杏知騙進來了。
“嗯?”
杏知摸著小水豚的毛,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眼。
凌識好像更紅了,那雙桃花眼也比平常更加水艷。
很漂亮。
想記錄下來。
“我們來打水仗吧。”
凌識急需點其他事情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順便想干點別的壞事。
不等杏知拒絕,他撩起水花往杏知的身上潑,身子也傾斜過去。
杏知下意識抬起小水豚去擋,一不留神,便被凌識鉆了空子。
即使有水的浮力,但當(dāng)另一具身體壓過來的時候,杏知還是感受到了不可承受的重量,身體下滑沉底,只剩下一雙偏圓的杏眼,濕漉漉地望著凌識。
凌識撐住充氣泳池的池壁,低頭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
“知知,你這是要投降嗎?”
小水豚沒有被嚇到,綠豆大小的眼睛呆呆地看著凌識,腮幫子一鼓一鼓,淡定地啃草。
直到杏知松了手,啪嗒一下,小水豚掉進水里,慌亂地往水下躥,還沒忘了叼著草。
他們的中間沒有了小水豚的阻擋,氛圍霎時間變得曖昧繾綣。
杏知的鼻尖滿是凌識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比往日里更要濃郁。
他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把水拍在了凌識的臉上。
凌識:“……”
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
“知知!”凌識咬牙切齒,展開了無數(shù)水波攻擊。
杏知低頭潛入水里,一把抱住凌識的腰,把人拖了下來,翻身調(diào)換位置。
“咕嚕咕嚕咕嚕……”
杏知冒了出來,坐在凌識的腰上,等凌識抬起頭,澆頭就是一捧水。
凌識揮動雙臂瘋狂掙扎,勢必要還回去。
兩人一時間你潑我,我潑你,潑得不可開交,直到杏知將凌識的雙手鉗制住,兩人一同浮起來。
“呼……”凌識大口喘著粗氣,拼命汲取新鮮的空氣。
小水豚早就躲在角落啃草了,此時看著他們疊疊樂一般的姿勢,慢慢游過去,趴在了杏知的背上。
杏知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折騰了一通,氣都不帶喘一下,撐著池壁,淡定地望著凌識發(fā)呆。
他在思考。
自己居然會這么幼稚地跟凌識打水仗。
凌識憋悶到不行。
現(xiàn)在的情況跟他把杏知叫進來的本意完全不符。
他一咬牙,抬起手圈住杏知的脖頸,雙腿勾上杏知的腰,像是八爪魚一樣將人纏起來。
池子里水早就涼了,此時此刻,他們的體溫在這樣的溫度中格外炙熱溫暖。
凌識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在杏知的耳邊吐氣如蘭,嗓音沙啞,“知知,我好累。”
杏知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從充氣水池里站起來。
“那就去休息。”
他踏出水池,也不管凌識身上是濕的,將人直接放在了沙發(fā)上,動作間不帶一點狎昵。
反正家里都要打掃,這一圈都被水濺上了,杏知懶得再管,把家具全換一遍就好了。
他轉(zhuǎn)身去抱水里的小水豚,回來放在了凌識的懷里,“去收拾一下,我們要去別墅了。”
凌識:“……”
凌識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媚眼拋給瞎子,雖然他沒有拋媚眼。
凌識有點氣,把自己氣笑了。
杏知哪里是水豚,水豚黏人到不摸會炸毛,杏知就是塊木頭!
杏知聽見他笑,回過頭看了一眼,目光微滯。
金燦的陽光透過窗簾傾斜而下,偏愛凌識玉白的肌膚,長睫上墜著亮晶晶的水珠,攝人心魄的桃花眼眼波流轉(zhuǎn),眼尾勾起一抹淡粉的霞紅,嘴角的笑意漫不經(jīng)心,襯得凌識像是一只五官昳麗秾艷的漂亮水鬼。
心臟仿佛狠狠跳動了一拍,杏知的手指不自覺蜷縮。
想記錄下來……
很想……
這種念頭再次冒了出來。
對繪畫一向不太感冒的杏知,不知為何,忽然便變得如此熱衷。
“看什么?被我?guī)洉灹耍俊绷枳R挑了挑眉。
杏知問:“你冷嗎?”
凌識不明所以,“不冷啊,熱。”
剛才鬧了那么久,就算剛出水,凌識也熱得不行。
“嗯,那你坐著別動。”
杏知從書房里拿出自己的繪畫工具,在客廳里找好一個角度,把畫架擺好,所有工具準(zhǔn)備就位,拉了張高腳凳坐下來。
凌識一臉懵,“你要畫我嗎?”
杏知在畫紙上鋪色,剛才那一幕的每一處細節(jié)都已經(jīng)在心里記下,根本不需要凌識當(dāng)模特,但他就想凌識坐在那。
畢竟凌識很鬧騰,不找個理由將人困住,杏知會分神。
“嗯,你可以躺下來,找個舒服一點的姿勢。”杏知半垂下眼,拿著畫筆,認真勾勒。
凌識第一次見杏知畫畫,而且杏知還是只穿了一條短褲在畫畫,覺得非常新奇。
那點曖昧的小心思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凌識話多起來。
“知知,你怎么忽然想畫我?”
“你之前怎么沒說過你還會畫畫?”
“你還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畫得好嗎?能還原我的帥氣嗎?”
“算了,你畫成什么樣我都喜歡。”
“知知,這是我第一次給人當(dāng)人體模特,有什么要注意的嗎?”
“你以前找別人當(dāng)過模特嗎?我是不是你的第一個模特?”
凌識問完這句,停下來沒說話。
耳邊的碎碎念驀然消失良久,杏知接收完他剛才說的話,抬眼淡淡“嗯”了聲,“第一個,笑一下。”
凌識立馬笑起來,眼睛亮亮的,顯然很開心。
“那你把我盡量畫好看點,給我們的第一次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他笑了好一會兒,腦子里想的東西亂七八糟。
“為什么要我笑啊,我笑起來好看,還是你喜歡我笑?”
“我說話會打擾到你畫畫嗎?”
“應(yīng)該是不打擾,畢竟你的手都沒停過。”
“知知,你不會要畫一下午吧?我們等會還要去看水豚群呢。”
……
“知知,你居然真的有八塊腹肌,沒有騙我,之前為什么不愿意拍照給我看?我摸都摸了好多次了。”
“知知,我看別人的人體模特都要脫光,我要不要脫光?”
聽見凌識越說越離譜,杏知停下了筆,“不要,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
他最后欣賞了一遍自己的杰作,搬起畫架送回書房,等干了打算將畫裱起來,放進保險箱里。
畢竟這副畫不太好放外面給人看。
杏知也不想拿給自己的繪畫老師點評,自己滿意就好了。
他出書房的時候,和急匆匆跑過來的凌識撞上。
“你怎么這樣?我還沒看呢!”凌識震驚。
“先走,等回來干了再看。”杏知面不改色。
“不行,我要現(xiàn)在看。”
大抵是剛才在水里打了一架,杏知現(xiàn)在有了對付凌識的新方法。
他捂住凌識的嘴,抱住凌識的腰,干脆地將人拖回了房間。
剛才分明纏人得緊的凌識忽然就安靜下來,竟沒有折騰,讓杏知的行動無比順利。
可就在他們回到房間的時候,凌識一個巧勁,把杏知摔到了床上,跟在水里一樣,手腳并用將人纏起來。
“你輸了。”凌識坐在杏知的小腹,得意洋洋。
現(xiàn)在的他,又像是只躲在轉(zhuǎn)角嚇唬到主人的小心眼貓咪。
杏知躺在床上,心里劃過一抹淺淡的無奈。
“嗯,你贏了,去換衣服吧。”
他想他不應(yīng)該跟壽星計較,就是平時也沒這個必要。
真實年齡十七歲的杏知,在心里給今天滿二十四歲的凌識打上幼稚的標(biāo)簽。
雖然凌識以前不這樣,但他很難不覺得,凌識是跟他熟悉起來所以暴露了本性。
凌識一點贏了的快樂都沒有感受到,按住杏知的雙手,視線快速劃過杏知精巧的鎖骨。
“知知,你好像很熱,鎖骨都紅了。”
杏知整個人陷入柔軟的床鋪,聲音平靜,“應(yīng)該是被你折騰的。”
凌識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今天已經(jīng)夠了,可人總是貪婪的,想要更多。
他看著杏知和往日沒什么區(qū)別的神情,懊惱地從床上跳起來去洗澡換衣服。
不行,今天太過了,下次再說。
杏知還沒成年呢!
第40章 游戲開始 凌識不缺錢,親生父母也……
凌識不缺錢, 親生父母也算得上豪門,但跟杏家比,著實是小巫見大巫了。
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一棟堪比莊園的別墅,地理位置在靠二環(huán)線很近的地方, 顯然價值不菲。
杏知送的這棟別墅比二環(huán)內(nèi)的杏家住的地方要大很多, 凌識開車來過, 卻從來沒有想過這里會屬于他自己。
逛了一下午,參觀完水豚群,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游泳了, 回俱樂部后又被屈盼他們鬧了一通,一天沒有好好休息,洗完澡沾床就睡, 連看杏知給他畫的畫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得不說,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凌識過生日的這一天, 同樣也是杏知唯一沒有學(xué)習(xí)的一天。
晚上, 杏知坐在自己的畫前發(fā)呆。
和凌識在一起的時間即使不學(xué)習(xí)也很充實, 按照父母的說辭,這是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杏知卻沒有這種感受。
他不知道自己和凌識交朋友的舉動是對是錯,但并不后悔。
凌識于他而言, 已成為一個絕對特殊的存在。
杏知理了理思緒,收斂心神, 回到房間爬上床,熟睡的凌識就像是嗅到熟悉氣味的貓,翻身席卷上來,把他牢牢圈在懷里。
早已適應(yīng)凌識的氣味, 習(xí)慣于凌識的懷抱,杏知升不起半點的警惕心和防備,舒舒服服地窩在凌識的懷里打了個哈欠。
鬧騰一天,他也久違地感受到疲憊。
就在杏知即將睡著時,脖頸溫濕的觸碰又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
“……”
杏知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凌識不知道何時埋在了他的頸肩,又是親,又是蹭,柔軟的嘴唇和臉不斷貼近,發(fā)梢撩起的癢意四處蔓延。
“凌哥。”
杏知輕輕喚了聲,想要抽離這個懷抱,避免這種太過親昵的觸碰,凌識卻抱得更緊。
呼吸未亂,顯然還在睡夢中。
杏知推了推,沒有得到反應(yīng),無奈地偏開頭,閉上眼,凌識又追了上來。
好在這種亂蹭亂親沒有持續(xù)太久凌識便安靜下來。
困意上涌,杏知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睡著了。
第二天。
一覺好眠的凌識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發(fā)現(xiàn)杏知沒叫他,揉著眼睛在洗漱間找到杏知。
杏知正站在鏡子前撫摸自己修長的脖頸,緩緩扭動。
“知知,早安,你在干什么?今天怎么沒叫我?”凌識的嗓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沒有質(zhì)問,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杏知偏過頭看他,輕蹙了下眉,又轉(zhuǎn)了回去。
凌識清醒了點,走過去疑惑地望著杏知的脖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能讓杏知蹙眉的情況,凌識似乎還是第一次見,真稀奇。
“落枕了。”杏知的聲音很平靜,揉了揉扭頭就疼的脖頸,拿起旁邊的毛巾淋水擦臉。
“落枕?你昨晚吊脖子睡了?”凌識知道自己睡覺什么樣,笑嘻嘻地湊上去,“你是不是趁著我先睡著,所以沒有抱我睡覺?這就是不抱我睡覺的后果。”
杏知淡淡瞥了凌識一眼,“也許我們應(yīng)該分被子睡。”
他昨晚確實沒有抱凌識睡。
是凌識抱的他。
凌識臉色大變,不樂意道:“為什么?這天這么冷,兩個人一起睡多暖和?再說了,要是不睡一塊,你晚上偷偷跑出去我都不知道,說好了要看著你。”
杏知沒理他,心想,你就是抱著我,睡得跟豬一樣,我走了你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每天早上的賴床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過杏知最近確實沒有過分沉迷于學(xué)習(xí)的狀態(tài),夢里都沒有題目了,全變成了凌識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地孔雀開屏。
昨晚,杏知夢了一整晚凌識在他面前擺姿勢,要求他給他畫畫,不畫就要強吻,杏知被迫畫了一整晚。
想到這里,杏知不想看見凌識那張動不動就要強吻人的臉,洗漱完快速出去了。
凌識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倒是沒覺得今天杏知奇怪,心態(tài)很好地洗漱去了。
他以為杏知沒再說分被子的事情,就是默認兩個人一塊睡了,還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
結(jié)果當(dāng)晚,凌識和杏知訓(xùn)練完回到宿舍,就發(fā)現(xiàn)門口多了一個大箱子。
“知知,這里面是什么?”凌識問。
“新被子。”杏知打開門,將被子抱進去。
凌識震驚地追上去,“新被子?你真的要跟我分被子睡?”
杏知無情道:“要,你嚴(yán)重影響我的睡眠質(zhì)量。”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凌識去拉他的手,“說清楚!我怎么了!”
杏知把箱子放下,一本正經(jīng)道:“我覺得你需要發(fā)泄一下你過旺的精力。”
“啊?”凌識聯(lián)想到什么,臉色微變,好半晌才小聲問:“我昨晚又頂你了?”
“……”杏知想起之前被頂?shù)氖虑椋四皼]有。”
凌識松了口氣,又理直氣壯起來,“既然我沒有頂你,那為什么要分被子睡?”
杏知平靜地跟凌識講道理,“你昨晚親我脖子,頭發(fā)撩得我很癢,為了躲你,我才會落枕。”
凌識的臉紅了,支支吾吾道:“我今天不親你還不行?”
“你睡著了,不是你能控制的。”杏知把箱子打開,將里面的被子抖出來,放在了床上。
凌識盯著被子,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沒再阻攔。
杏知以為他不鬧了,鋪好被子便去洗澡,結(jié)果洗到一半,聽見了外面矯揉造作的驚呼聲。
他以為凌識出了什么事,草草沖完穿上衣服走出去,就看見凌識拿著只剩下半杯水的杯子,坐在床邊用遺憾的表情看著杏知。
“對不起,知知,我喝水不小心撒在你的被子上了。”
他說完低下頭,看上去愧疚得不行。
杏知:“……”
騙子。
杏知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臉,“沒關(guān)系,盒子里還有一條。”
“是嗎?我去幫你鋪。”凌識說著就朝盒子走去。
快走近時,他自己絆了一下自己,水杯精準(zhǔn)地投擲到盒子里。
待到站穩(wěn),凌識表演了一個拙劣的驚慌失措。
“啊!知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明天賠你兩條新被子,你不要生氣,好嗎?”
杏知懶得搭理他,轉(zhuǎn)身去擦頭發(fā)了。
這家伙的小心思太明顯了,一眼就能看透,就算買兩條新被子,也會被各種手段折騰得沒辦法睡。
還是不要糟蹋被子了。
凌識奸計得逞,躺床上偷偷樂,等到杏知吹干頭發(fā)出來,卻發(fā)現(xiàn)杏知的脖子上掛了一個U型靠枕。
“知知,你什么時候多了一個U型靠枕?”凌識疑惑。
杏知防備地按住自己的靠枕,繞著凌識走。
“和被子一起送過來的。”
本來準(zhǔn)備以后坐大巴的時候,在車上用,誰知道這么快就用上了。
“哦。”凌識沒有在意一個小小靠枕。
杏知見他沒有其他動作,舒了口氣,坐上床靠在床頭看書。
凌識則躺在旁邊刷《求知若渴》的最新章節(jié)。
這本書連載得很慢,三天一更,不過前面寫得很精彩,追讀的讀者不少,評論區(qū)更是顏色段子滿天飛。
凌識一個都沒點贊。
因為這些段子里,他都是下面那個。
倒不是凌識對上下的問題有什么奇怪執(zhí)念,就是單純叛逆,不理解為什么大家都吃年下。
明明年上也很好嗑!年長者溫柔地引導(dǎo),多香啊!
本質(zhì)上是個幼稚鬼的他在評論區(qū)發(fā)出過這樣的疑問,被一群高喊“禁逆CP”的粉絲給追著罵。
從那之后,凌識不僅不點贊,還給自己在下面的黃段子點踩。
最近他吸收了不少這種CP粉的文化,但凡事都有個過程,凌識并沒有意識到《求知若渴》這本書,杏知是攻他是受,書暫時沒寫到那一步,所以還在樂此不疲地追更。
主要是沒人知道他在看,也沒人給他解釋。
一知半解的凌識就這樣愉快地在網(wǎng)上沖浪,暫時快樂得無法自拔。
杏知看完書,躺下準(zhǔn)備睡覺,見凌識在看小說,沒有直接關(guān)燈。
凌識看了眼時間,轉(zhuǎn)過身來,“知知,你要睡了?”
很廢話的問題,杏知閉著眼,“嗯”了一聲。
“你要戴著這個靠枕睡覺?”凌識撐著身子,驚詫地望著杏知。
“嗯。”
防止再次被撩到落枕。
保護脖子,人人有責(zé)。
“這樣舒服嗎?”凌識關(guān)掉燈湊過來,習(xí)慣性抱住杏知的手臂。
“嗯。”
和枕頭一樣的材料制作而成,除了不能亂翻身,沒有太大區(qū)別。
“可是我看你不舒服,要不還是枕枕頭吧,我保證不亂蹭了,我們換個姿勢睡就好了。”
“不信。”
凌識是騙子。
“真的,你試試嘛,要是明天你還落枕,我就讓你用U型枕,不僅讓你用,我還給你買三十個,一個月一天一個都不帶重樣。”
“不。”
杏知不需要那么多抱枕。
“知知,知知,知知,”凌識趴在杏知的枕頭邊,“知知知知知。”
杏知被他吵得睡不著,妥協(xié)道:“如果我明天還是落枕,你就回你自己的房間睡覺。”
其實他也可以直接把凌識趕走,但那樣的話,也許凌識會化身為壞掉的八音盒子里,從早“唱”到晚不帶停。
凌識猶豫了一下,咬牙道:“行!”
杏知抬起頭,將U型枕放到一遍,把大枕頭拉下來,問:“那要怎么睡?”
“你過來,再抬一下頭。”凌識朝著他勾勾手指。
杏知乖巧地聽從了他的話,澄澈的杏眸有淡淡的疑惑。
凌識的手墊在杏知的腦后,將人往自己懷里按。
杏知順著這個力道,貼上了凌識緊繃的胸膛。
肌肉硬硬的,枕著并不舒服,但能聽見凌識急促的心跳。
房間內(nèi)很黑,杏知看不見凌識的表情,倒是感覺到凌識的緊張。
“就這樣睡。”凌識含糊地掩飾發(fā)顫的聲線,下巴抵住杏知的頭頂。
“有點硬,沒有枕頭軟。”杏知中肯點評。
“……”凌識羞惱地嘴硬,“等會就軟了。”
等明天他就去練得更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