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入v三合一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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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的腳步一頓，他轉頭四處看了一圈道：“剛剛在拱橋那里他不是還在嗎？”
張嘉愿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他也在四周看了一圈，確實沒看到安德烈的身影。
安德烈性格太跳脫了，一會功夫沒看著他，張嘉愿怕安德烈又惹出什么事來。
丹尼斯和張嘉愿正準備原路返回去找安德烈，就在這時他們頭頂正上方的廣播響起了尋人啟事。
“喂喂，現在插播一條尋人啟事，現有一名名叫‘小紅’的俄羅斯旅客走失，請認識的旅客到廣播站集合，再次播報一次，現有一名名叫‘小紅’的俄羅斯旅客走失，請認識的旅客——”
播音員的話還沒說完，中途突然插播了一段俄語。
“伊萬，德尼亞你們不用急著來接我，這邊的播音員很漂亮，我感覺我又戀愛了。”
“我和她現在聊得很愉快，你們半個小時后再來接我�！卑驳铝艺讨蠹衣牪欢碚Z，小心思直接擺在明面上了。
張嘉愿和丹尼斯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無奈。
張嘉愿猶豫著問道：“我們真等半個小時再去接他嗎？”
丹尼斯扶額道：“現在去吧，別讓他騷擾人家工作人員�！�
廣播站的位置就在丹尼斯剛剛拍照的拱橋那里，他們往回走了七八分鐘就到了廣播站。
張嘉愿剛一進去便看到安德烈跟個花孔雀似的，趴在窗口那里跟人家女生說話，一點也沒有打擾別人工作的自覺。
他手里拿著個翻譯軟件，一會問人家有沒有空，一會又問人家喜不喜歡散步，工作人員不堪其擾，看到張嘉愿來接安德烈的時候，瞬間如釋重負。
張嘉愿走到丹尼斯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安德烈我們來接你了�！�
“怎么這么快就來了？”安德烈聞言身子一頓，轉身一臉失望地看著張嘉愿問道：“你們沒在廣播里聽到我說得話嗎？”
丹尼斯：“沒聽到，可能是剛剛沒聲了吧。”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睆埣卧父锩娴墓ぷ魅藛T道謝。
張嘉愿和丹尼斯都過來接他了，安德烈只好依依不舍地跟工作人員告別，走到門口的時候，安德烈突然轉身又要往里面走。
“啊，我又迷路了�！�
丹尼斯不慣著他，直接拎著安德烈的衣領將他拖出來道：“不要給人家增加工作量�！�
“她很喜歡跟我聊天的�！卑驳铝艺f道：“她剛剛還說有機會的話一起散步�！�
“她不想，人家手上還戴著結婚戒指。”
“什么？我怎么沒看到？”安德烈一幅天塌了的樣子道：“我的愛情還沒開始就又結束了�！�
安德烈垂頭喪氣地跟在他們的身后走著。
張嘉愿有些好奇道：“你剛剛怎么走丟了？”
“還說我，我就在那里跟人拍個照的時間，一轉身你們兩個就都不見了。”
安德烈陰陽怪氣道：“我懂我都懂，三個人的友情太擁擠了�！�
丹尼斯問道：“誰教你的這些亂七八糟�！�
“昨晚在小吃街加上的女生告訴我的，”安德烈搖了搖手機說道：“她還告訴我，讓我不要做電燈泡。”
丹尼斯：“她說得對�！�
張嘉愿：“你不要什么都聽她的。”
丹尼斯和張嘉愿同時開口，張嘉愿聽到丹尼斯說的話后，用手肘故意撞了一下丹尼斯道：“你故意跟我作對呢？”
丹尼斯笑了笑不說話。
安德烈這時候才注意到張嘉愿手上的氣球，他伸手碰了下氣球問道：“伊萬怎么買氣球了？”
“是丹尼斯買的。”
安德烈小聲嘀咕：“你倆真是越來越膩歪了，我感覺我站在你們中間就跟個第三者一樣�！�
張嘉愿面無表情地轉身將手上的氣球系在安德烈的手臂上，然后說道：“好了，現在我是第三者了�！�
丹尼斯：“……”
“你拿我給你買的氣球哄他？”丹尼斯一臉受傷的表情問道。
“反正這是我的氣球，我樂意送誰就送誰。”張嘉愿說完不再搭理丹尼斯，快步追上前面的安德烈。
安德烈雖然約會對象泡湯，但他很便忘了這件事，后面有女生想要跟他合影的時候，還是很積極地去合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玩累了的緣故，晚上安德烈和丹尼斯吃得都不多，吃完飯安德烈說有些累了，于是大家早早的休息。
張嘉愿晚上睡前喝了不少水，睡到半夜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去廁所放完水，洗手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傳來細碎的動靜。
張嘉愿揉了一下眼睛，從窗口那里探出頭往下看，結果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大門外翻了進來。
張嘉愿：“？”
張嘉愿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重新看向樓下——確實有兩個黑影在翻院門。
張嘉愿一瞬間所有的瞌睡蟲都被嚇跑了，他從洗手臺下面的抽屜里找出手電筒，打開對著院門那邊照去，不出意外地在他家的院門上看到了安德烈，而丹尼斯站在里面指揮著安德烈的落腳點。
手電筒照到的時候安德烈正好爬到最高處，他察覺到手電筒的燈光，僵硬著身子轉頭看向三樓的張嘉愿。
張嘉愿：“……”
果然三個人的友情太過于擁擠，張嘉愿心想，這兩個人半夜偷偷摸摸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明明大家都是好朋友，卻不告訴他一聲。
張嘉愿看了一眼安德烈，把手電筒對著地上的丹尼斯，復又照向安德烈，如此反復幾遍，安德烈終于忍不住從門上跳了下來。
三分鐘后，張嘉愿在院子里的茶桌那里看到了丹尼斯和安德烈，一旁的桌子上還放了好幾瓶酒。
“我還以為家里進來了兩個小偷，”張嘉愿背著手緩緩走到他們面前說道：“原來是兩個酒鬼�！�
“伊萬，再不喝酒我真的就要死了�！卑驳铝乙荒樛纯嗟卣f道：“德尼亞不讓我在吃飯的時候喝酒，說不太禮貌，我忍了兩天，實在忍不了了。”
其實張嘉愿的外公外婆并不在意這些，也提前準備了酒，甚至知道他們喜歡喝伏特加，還準備了好幾瓶伏特加。
張嘉愿這兩天沒見他們喝酒，還以為丹尼斯和安德烈戒酒了，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在他家怕影響不好而偷偷忍耐著。
“所以你們就半夜翻出去買酒喝？”張嘉愿坐在丹尼斯身旁，一臉揶揄地看到他。
“是德尼亞提的建議，”安德烈撇清關系道：“是他慫恿我跟他一起翻出去買酒。”
“原來主謀是你？”張嘉愿伸手戳了戳丹尼斯繃緊的手臂道：“小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錯了�！�
張嘉愿剛剛起遲了，沒看到丹尼斯翻院門的樣子，他伸腳踢了下丹尼斯問道：“你剛剛是怎么翻進來的？”
“我剛剛只看到了安德烈沒看到你，要不你再給我翻一個看看？”
丹尼斯：“……”
丹尼斯有些不自在地捂嘴“咳”了一聲，憑借著微弱的月光，張嘉愿看到丹尼斯的臉頰微微泛紅。
大概是注意到了張嘉愿停留在他臉上的目光，丹尼斯側過頭看向安德烈的方向說道：“就跟安德烈差不多，沒什么好看的�！�
說話間一陣清風拂過，白天張嘉愿的外婆說過的那棵桃樹，樹枝微微抖動，飄落了幾片綠葉落在了小桌上。
丹尼斯額前的劉海也被風吹過頭頂，漂亮的額頭露了出來，他拿起一片樹葉在張嘉愿的面前晃了晃說道：“早上聽外婆說你小時候喜歡爬樹？”
“……怎么，你也要我現在爬一下給你看嗎？”張嘉愿奪過丹尼斯手中樹葉一把捏碎道。
丹尼斯看了看樹又看了一眼張嘉愿，眼里躍躍欲試。
“丹尼斯，你學壞了�！�
“可惜現在樹上沒果子，不然也可以爬上去給你摘果子吃�！睆埣卧干斐鰞筛种冈谧雷由献龀雠逝赖膭幼�。
“夏天吧，暑假回來的時候我爬上去摘桃子給你吃�！�
丹尼斯嘴角勾勒起一絲微笑，他點了下張嘉愿的手指道：“暑假的時候還帶我回家��？”
張嘉愿還沒說話，就聽到對面的安德烈開口打斷他們：“你們坐在這里調情呢？怎么突然開始說中文了，有什么是不能帶我聽的嗎？”
“……”張嘉愿差點忘了安德烈還在這里，他右手握拳抵著下巴“咳”了一聲道：“我們剛剛就隨便聊聊。”
“那為什么不帶我聽？”安德烈喋喋不休道：“你們就是說悄悄話了！”
丹尼斯不耐煩地開了一瓶酒推到安德烈面前道：“別廢話了，喝你的酒�！�
“德尼亞，你真是太不紳士！”
張嘉愿看到丹尼斯似乎是磨了一下牙齒，他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對張嘉愿說道：“嘉愿，現在不早了，你先上去睡覺吧，我和安德烈喝完酒會把這里收拾干凈的�！�
張嘉愿本來也沒打算陪著他們喝酒，畢竟他酒量實在不好，上次又出了那個酒后唱歌的事件，張嘉愿就更不可能再去碰酒了。
“那你們喝完也早點休息。”張嘉愿說完起身準備離開，剛邁開一步就聽到丹尼斯在背后喊了他一聲。
“嘉愿，晚安�！钡つ崴拐f道。
張嘉愿沒有回頭，他沖后面揮了揮手道：“晚安�！�
明明睡前丹尼斯已經跟他道過了晚安，現在卻很注重儀式感地又說了一遍。
可是說了晚安，等張嘉愿重新躺到床上卻又干瞪著眼毫無睡意。
他腦子一片混亂，思緒飄了很遠，想他不負責任的父母，想過去的同學朋友，當然想得最多的還是丹尼斯。
張嘉愿不知道室友是丹尼斯的時候，最開始想得只是能和室友和平相處就好，丹尼斯是一個美麗的意外，不可否認的是，丹尼斯做室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張嘉愿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腦海里又想到了丹尼斯的那句“離開莫斯科怎么辦”。
他們只是朋友，張嘉愿想，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困意逐漸來襲，張嘉愿臨睡前突然冒出個想要，如果他們是別的關系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分開了？
因為昨天就說好了今天要去爬山，張嘉愿一大早就起來了，他昨晚沒睡好，后半夜做了一晚上的噩夢，醒來的時候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下樓的時候順便去二樓看了一眼，兩個房間都沒人，看來安德烈和丹尼斯很早就起來了。
張嘉愿下到一樓的時候聽到外面有說話聲，循著聲音走去，在院子里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張晝和。
他那個備受寵愛的親弟弟。
隔著段距離，張嘉愿看著丹尼斯和張晝和腦袋抵著腦袋，不知道在說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隔著一段的距離，都能聽到張晝和的笑聲。
張嘉愿的心里不太舒服，心情一下地跌落了谷底，張嘉愿對這個弟弟喜歡不起來，盡管知道他并沒有做錯什么但就是沒辦法喜歡他。
丹尼斯聽到動靜，朝他招了招手道：“嘉愿，早上好�！�
張晝和和張嘉愿也不親近，他看到張嘉愿有些不自然地喊了一聲“哥”。
“嗯，你怎么過來了？”
“班級今天被征用考場，學校給我們放一天假�！�
張嘉愿也不知道說些什么，畢竟外公外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點了點頭，兩個人又是一陣無言。
丹尼斯大概是看他們兄弟之間的氛圍有些尷尬，他注意到張嘉愿的臉色不算好看，于是走過來攬著張嘉愿的肩膀問道：“去吃早飯吧？等會還要去爬山。”
張嘉愿沒什么胃口，但又怕沒力氣爬山，只好逼著自己吃了幾個蒸餃。
“安德烈呢？”張嘉愿起來就沒看到安德烈，他四處張望道：“怎么沒看到他�！�
“他不跟我們去爬山了，說是今天有約會�！�
張嘉愿：“……”
張嘉愿有些擔心地問道：“不用管他嗎？”
“……應該沒事，”丹尼斯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安德烈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事會給我們打電話的。”
張嘉愿快速吃完早飯，在背包里面放了幾瓶水便跟準備出發。
他不想在外婆面前表現的兄弟不合，讓她擔心，所以即使并不是很想帶著張晝和一起，但還是主動叫上他一起。
在門口打車的時候，張嘉愿低頭回了個消息的功夫，結果眼睜睜地看著張晝和跟著丹尼斯的身后坐在了后排。
張嘉愿只好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冷著一張臉看著丹尼斯和張晝和一路上有說有笑。
張嘉愿有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正在被他搶走的感覺。
他想張晝和大概是跟他有仇吧，所有人都喜歡他，他什么都有，為什么卻還是總喜歡搶他的東西。
丹尼斯一開始沒注意到張嘉愿的低氣壓，張晝和一直在拉著他聊天，丹尼斯其實早就有些煩了，他本身并不是什么健談的人，但因為他是張嘉愿弟弟的緣故，丹尼斯才一直耐著性子陪他聊天。
張嘉愿爬山的時候很安靜，他默默地跟在丹尼斯和張晝和的身后，偶爾丹尼斯跟他說幾句話，他也是一副敷衍的樣子。
丹尼斯注意到張嘉愿一路上都很沉默，他感覺有一些奇怪，明明是親兄弟，但是張嘉愿和張晝和卻一幅不怎么熟悉的樣子。
爬到山頂后，張嘉愿獨自坐在石頭上休息，冷眼旁觀著不遠處的丹尼斯和張晝和。
過了一會他們不知道說了什么，張晝和起身去了別的地方，丹尼斯朝他這邊看了一眼，邁步走來。
“嘉愿，怎么了？”丹尼斯站在張嘉愿的面前問道：“感覺你有點不太開心�！�
“你覺得我弟弟怎么樣？”張嘉愿抬頭認真地看著丹尼斯問道。
“……我對他不太了解，”丹尼斯想了一下說道：“無感吧，其實他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丹尼斯的回答讓他一上午壓抑的心情好受了很多。
張嘉愿壓在心底的那一塊大石終于落了下來，張嘉愿想，丹尼斯不喜歡張晝和，丹尼斯……還屬于他。
“丹尼斯，你之前答應我的事還算數嗎？”張嘉愿問道：“那天在小吃街你說答應我一個條件�！�
“那你不要再和張晝和說話了。”
“丹尼斯，我不喜歡自己的弟弟，你會覺得我很自私嗎？”張嘉愿低著頭說道：“他已經有很多人喜歡了，所以我不想喜歡他�！�
張嘉愿想，沒有人規定哥哥必須要喜歡弟弟，如果丹尼斯不答應他的話，那他就不跟丹尼斯做朋友了。
但是下一秒，張嘉愿感覺自己的手腕處傳來溫熱的觸感，丹尼斯握住了他的手腕說道：“嗯，不喜歡就不喜歡吧，你不喜歡的他的話，那我也不喜歡他。”
“嘉愿，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么嗎？”丹尼斯松開張嘉愿的手，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比劃了一個兔耳朵道：“像上次在咖啡店里被你強行流淚的兔子拉花�！�
“好委屈啊，嘉愿。”
張嘉愿被丹尼斯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輕聲“咳”了一聲說道：“……不委屈。”
張晝和回來后他們便直接下山了，快到山腳下的時候出去約會的安德烈打來了電話。
安德烈那邊很吵，丹尼斯只隱約聽見安德烈好像說了一句救命，然后快速說了個地址，還沒等丹尼斯問清楚，電話便被掛斷了。
因為擔心安德烈那邊出什么事，他們一刻也不敢耽誤，急忙跑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好在安德烈約會的地方并不遠，十幾分后，他們下車來到安德烈說的地方，正好看到安德烈正在被一個男人糾纏。
安德烈看到張嘉愿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道：“伊萬，這個男人太奇怪了，他一直攔著我不讓我走，還用翻譯軟件說什么想跟我一起睡覺�！�
張嘉愿看了一眼跟安德烈糾纏的這個男人，他看著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個子不高，長相憨厚，看著實在不像是會說出“一起睡覺”的人。
張嘉愿主動上前詢問，才知道安德烈今天又鬧了烏龍，他今天的約會對象是這個男人的女朋友，昨天晚上這個男人就看到了安德烈今天跟他女朋友約好了出來約會，所以一早在這里潛伏準備捉奸，結果見到安德烈驚訝居然長得這么帥，瞬間覺得三個人也不是不行。
張嘉愿：“……”
好吧，人不可貌相，張嘉愿想，安德烈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不然怎么什么離譜的事都能被他碰上。
張嘉愿有一瞬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就在他沉默的時候，男人用色瞇瞇的眼神打量著他和丹尼斯道：“你們兩個也可以一起來�！�
“男人我也可以的�！�
“……抱歉，我們不可以�！睆埣卧副豢吹靡魂嚪次�，他默默地擋在了丹尼斯的前面說道：“我朋友不知道你女朋友有對象，我替他跟你說聲抱歉。”
見男人還有些不死心，張嘉愿冷著臉說道：“你要是還糾纏的話，那我們就報警處理吧。”
男人見狀只好一臉不甘心地離開。
安德烈剛剛聽丹尼斯說了緣由，此時一臉后怕地壓在張嘉愿的肩膀上說道：“伊萬，中國太可怕了。”
“他不是有女朋友嗎？怎么還會想跟我睡覺？”
“……他可能是雙性戀吧�！�
“我這次是真的不會再相信愛情了�！卑驳铝矣忠淮蔚刈隽吮ＷC。
但是張嘉愿覺得以安德烈對真愛的追求，可能沒那么容易放棄。
這邊正好是市中心，中午他們直接在附近吃了飯。
安德烈早上因為心心念念著約會，一大早就走了，所以并沒有見到張晝和，現在看到了和張嘉愿有幾分相似的弟弟，好奇地和他打招呼，兩個人坐在張嘉愿對面用翻譯軟件聊起了天。
張嘉愿看著跟張晝和聊天的安德烈心里沒有像上午那般不舒服。
他好像有些雙重標準，在他這里安德烈和丹尼斯似乎是不一樣的，有些事情安德烈可以，但丹尼斯不行。
中午他們吃完飯，順便就在附近逛了一下午，張晝和因為明天還要上課下午就打車離開了。
由于見識到了丹尼斯和安德烈翻院門出去買酒的壯舉，張嘉愿決定晚上帶他們兩個酒鬼來酒吧解一解酒癮。
尤其是安德烈，中午吃飯的時候告訴張嘉愿他現在就猶如魚兒失去了水，鳥兒失去了翅膀，他現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尤其“行尸走肉”這四個字，安德烈還是用中文說的。
丹尼斯當時一臉見了鬼的樣子伸手碰了下安德烈的額頭道：“你怎么了？你連‘行尸走肉’都知道？”
“是我的中國網友告訴我的，”安德烈拿出他剛下的中國某社交軟件點開里面的聊天給丹尼斯看：“她告訴我，活著還不如死掉在中國就是行尸走肉�！�
“夜色”作為清吧，因為環境比較好的緣故，深受附近年輕人的喜愛，張嘉愿以前跟朋友們來過幾次，對這邊還算熟悉。
他們來得早，酒吧這會兒人不多，張嘉愿本身就很出挑，今天帶著兩個外貌優越的俄羅斯人，更是惹眼。
他們三個坐在吧臺那里就跟個地標似的，時不時就會有人過來打卡。
沒過一會酒吧里開始加人，往他們這邊過來的人更多了。
安德烈這會兒又不難受了，他沒在吧臺坐多久便被一群女生邀請去了卡座玩游戲，張嘉愿和丹尼斯對此不感興趣便繼續留在吧臺這邊。
可安德烈的離開，并沒有讓他們這邊的處境變好，還是源源不斷有人過來搭訕。
接連幫丹尼斯拒絕好幾個女生搭訕后，張嘉愿忍不住碰了碰丹尼斯的手臂道：“小丹，請你不要再散發魅力了，我這一晚上光顧著幫你拒絕人了。”
丹尼斯抿了一口酒道：“我沒有讓你幫我拒絕�！�
丹尼斯他確實沒有讓張嘉愿幫他拒絕，他只是在別人找過來的時候閉口不言，人家以為他聽不懂中文，只好來問看起來像是他朋友的張嘉愿。
“沒良心�！睆埣卧笡]好氣地捶了丹尼斯胸口一拳道：“那等下你自己說，我可不幫你了。”
“你好�！�
張嘉愿放完狠話沒多久，就又有一個男生端著一杯酒走過來對丹尼斯說道：“可以請你喝一杯酒嗎？”
張嘉愿沒想到連男生都來搭訕丹尼斯，心里沒由來地升騰起一團火，他有些不高興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丹尼斯兩腳。
張嘉愿嘴上說著不幫丹尼斯了，卻還是開口對男生說道：“他不會中文。”
大概是實在不甘心就這么回去，男生聞言看了一眼張嘉愿，然后問道：“你們是朋友嗎？可以麻煩你幫我跟他說一下嗎？”
張嘉愿面無表情地抿了一口低度數的果酒拒絕道：“我不會俄語�！�
男生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張嘉愿不想再搭理他的樣子，只好悻悻離開。
張嘉愿本來以為這個小插曲就這么過去，沒想到男生竟然還沒放棄，過了一會他下了個翻譯軟件再次走了過來。
張嘉愿看了一眼他的手機上的翻譯軟件，然后面無表情地說道：“他文盲，不識字�！�
“……”
男生明顯被張嘉愿的話噎了一下，此時頭頂的燈光正好從張嘉愿身上照過，他這才發現這個中國男人也是十分的帥氣，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嘉愿，一臉驚喜地對他說道：“我看你長得也很帥，那可以把你聯系方式給我嗎？”
張嘉愿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就聽到他口中剛剛不會說中文的丹尼斯突然開口說道：“不行�！�
男生：“？”
“你們耍著我玩呢？”男生生氣地指著他們道：“惡臭的死情侶，我祝你們早日分手！”
張嘉愿：“……”
等男生走后，張嘉愿瞪了丹尼斯一眼道：“你剛剛不該開口的�！�
丹尼斯明顯誤會了張嘉愿的意思，他湊到張嘉愿的耳邊問道：“你想加他好友？”
張嘉愿伸手推開了丹尼斯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剛剛他誤會了我們的關系�！�
“你很在意嗎？他似乎是同性戀？”丹尼斯問道。
“中國的同性戀很多嗎？”丹尼斯有些好奇地問道：“這里的人好像沒那么反感同性戀�！�
“這不是在不在意的問題，沒有人想被人誤會�！�
大抵是看到張嘉愿有些不高興，丹尼斯的表情嚴肅了一點說道：“對不起�！�
聽到丹尼斯的道歉，張嘉愿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太敏感了，他覺得自己最近對同性戀這個詞有些應激。
其實丹尼斯剛剛并沒有做錯什么，他只是開口幫他拒絕了一下而已。
“你不用道歉，”張嘉愿不自在地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道：“我沒有生氣�！�
“小愿，這是我的酒……”
等丹尼斯開口的時候已經遲了，張嘉愿已經咕嚕一口喝了一半。
幾乎是一瞬間，張嘉愿感覺自己的腦袋沉重了許多，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一邊倒去。
丹尼斯及時伸手接住了他，酒精放大了人的感官，張嘉愿覺得面前的丹尼斯十分的陌生。
丹尼斯剛剛那杯酒喝起來雖然帶點甜味，度數卻很高，就是酒量如丹尼斯都是小口小口的喝，張嘉愿本來酒量就差，剛剛那么一大口下去，現在腦袋基本上就成了擺設，什么思考不了。
“我覺得我腦袋有一點暈，”張嘉愿努力站起身子，結果才剛站起身就左右晃了一下，然后又一次地倒在了丹尼斯的懷里。
“嘉愿？你現在還好嗎？”丹尼斯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覺得還好，就只是有一點暈而已�！睆埣卧干焓址鲎∧X袋，試圖用這種方法讓眼前的畫面不再晃動
張嘉愿嘴上說還好，但是沒過多久他就開始不認人了。
昏暗的燈光下，張嘉愿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綠色眼睛的男人，他*用看陌生人的目光審視著丹尼斯。
覺得丹尼斯很好看，又覺得他不笑的時候看著很冷漠。
他半靠在丹尼斯的懷里，不確定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頰問道：“我覺得你有些面熟。”
說完，張嘉愿又摸了一下丹尼斯的眼睛，前言不搭后語說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像綠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緊接著他又伸手摸了摸丹尼斯的嘴巴問道：“你怎么不跟我說話？”
丹尼斯一把攥住張嘉愿亂動的手說道：“你不要亂動�！�
酒精將張嘉愿所有的感官情緒都過度放大，張嘉愿沒由來地覺得委屈。
他抬頭看著面前的丹尼斯，只覺得他這個人真是可惡。
“你干嘛兇我？”張嘉愿頓時有些不高興地質問說道：“你不能好好說嗎？”
丹尼斯連忙松開他的手，語氣溫柔道：“沒有兇你�！�
“對不起，別生氣了�！�
張嘉愿用力扯了一下丹尼斯的臉頰道：“真不想原諒你。”
“那就不原諒�！�
“不行，”張嘉愿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道：“我又不是丹尼斯那種小氣的人，我才不會跟你計較。”
丹尼斯被醉酒的張嘉愿氣笑了，醉成這樣還不忘吐槽他小氣。
張嘉愿醉成這樣顯然沒辦法繼續待在這里了，丹尼斯打算去卡座那里叫安德烈回家。
他扶著張嘉愿起身，剛走了沒兩步，張嘉愿突然拉了下他的袖子，讓他把耳朵靠過來，說是有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丹尼斯腳步一頓，他配合著彎腰將耳朵靠在張嘉愿的嘴邊。
“我偷偷告訴你，我覺得安德烈像個傻瓜�！睆埣卧刚f完捂住嘴巴笑了起來。
“那你等一下親口告訴他。”丹尼斯沒忍住也跟著一起笑了。
安德烈坐在一群女生之間，雖然語言不通，但用著翻譯軟件也聊得很是愉快，安德烈此時喝酒喝得正嗨，沒注意到丹尼斯，還是身邊的女生搖了搖他的手，指著丹尼斯的方向他才看到。
“伊萬醉了嗎？”安德烈走過來問道。
“嗯，你喝好了嗎？我們現在要回去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跟她們告個別�！卑驳铝艺f完又走到那群女生中間說了幾句話后，便回來了。
安德烈看著丹尼斯半抱著張嘉愿，于是朝丹尼斯那邊伸手問道：“要我幫忙嗎？”
丹尼斯往旁邊躲了下，將張嘉愿又往懷里摟緊了幾分道：“不用，我來扶著他就行�！�
張嘉愿此時有些昏昏欲睡，他看到了旁邊的安德烈想到了丹尼斯剛剛的話，于是指著安德烈說道：“安德烈，你是傻瓜�！�
安德烈不明所以，他看到張嘉愿好像對他說了一句中文，但是又不確定他說了什么，于是湊到張嘉愿面前問道：“伊萬，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嗎？”
“對，我說你是傻瓜。”張嘉愿喝醉了之后，好像不會說俄語了，他看著安德烈眨了眨眼又說了一句中文。
“伊萬，你喝醉酒怎么就變成了笨蛋？你現在還能認出我是誰嗎？”
“安德烈，你才是笨蛋�！睆埣卧覆桓吲d地揪著丹尼斯的領口告狀道：“丹尼斯，安德烈剛剛說我�！�
“嗯，他是笨蛋你不要跟他計較�！钡つ崴归_口哄道。
“好吧。”
酒吧離張嘉愿外婆家不遠，打車十分鐘就到了，丹尼斯讓安德烈先去休息，他獨自將張嘉愿送到樓上。
張嘉愿在車上的時候靠在丹尼斯的肩膀上睡著了，剛剛下車丹尼斯背著他的時候他又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上樓梯的時候，他趴在丹尼斯的背上，好奇似的摸了摸丹尼斯的耳朵道：“丹尼斯，你的耳朵為什么這么紅？”
“……不要碰，”丹尼斯因為張嘉愿地觸碰身子抖了一下解釋道：“可能是剛剛喝了酒的緣故�！�
“老虎的尾巴摸不得，丹尼斯的耳朵也碰不得。”張嘉愿撇了撇嘴說道。
丹尼斯將張嘉愿放到床上后，打量了一番他的房間。
張嘉愿的房間里滿是他成長的痕跡，靠近門的那堵墻上貼滿了張嘉愿從小到大的照片——有他剛出生時哇哇大哭的照片，也有他高中站在操場上抱著籃球的照片。
書桌的那一面墻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獎狀，桌子上也隨意擺了好幾個獎杯，墻角的地上還有一個舊籃球，丹尼斯簡單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丹尼斯，謝謝你�！睆埣卧缸诖采峡粗つ崴拐J真說道，他這會兒看著似乎清醒了一會，不再抱著丹尼斯這邊碰碰那邊摸摸。
“現在難受嗎？”丹尼斯蹲在張嘉愿的面前問道：“想不想喝水？”
張嘉愿點了點頭，丹尼斯便起身下樓給張嘉愿倒了一杯溫水。
張嘉愿伸手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了大半杯，喝好后很乖地將杯子遞還給丹尼斯。
張嘉愿打了個哈欠，側身躺在床上看著丹尼斯問道：“你不睡覺嗎？”
“我馬上下去睡�！�
“我的床很大�！睆埣卧刚f完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說道。
“你是想讓我留在這里陪你睡嗎？”丹尼斯輕聲問道。
“沒有，”張嘉愿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告訴你我的床很大�！�
“但是如果你想在這里睡的話，我的床可以睡得下兩個人。”
“嗯，那我想在這里睡�！钡つ崴鬼樦脑�，脫鞋躺在了張嘉愿的床上。
“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睆埣卧缸⒁曋つ崴沟难劬Φ靡庋笱蟮卣f道。
“小愿，閉上眼睛睡覺了�！钡つ崴褂行┦懿涣藦埣卧傅难凵�，他伸手捂住張嘉愿的眼睛道：“晚安�！�
寂靜的空氣中，說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吵得人心煩意亂。
過了兩秒鐘，張嘉愿伸手將丹尼斯捂住他眼睛的手拿了下來，他眨了眨眼，在平靜的湖水中投下一枚炸彈。
“丹尼斯，你是不是喜歡我？”
第22章 求愛莫斯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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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好像在撩我，”張嘉愿一幅求知的模樣問道：“丹尼斯，是這樣嗎？”
“我……”丹尼斯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卡殼了，他沒想到喝醉酒的張嘉愿竟然會這么的坦率直白。
他們一直都處在窗戶兩端，中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而現在那層朦朧的窗戶紙就這么在丹尼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戳破了。
喜歡嗎？
俄羅斯是一個禁同的國家，丹尼斯從來沒有接觸過同性戀，也許從前認識的人中也有同性戀，但是從來不會有人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在一個全國反同情緒嚴重的國家中，同性戀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
與其問丹尼斯喜不喜歡張嘉愿，還不如問丹尼斯能不能喜歡張嘉愿。
張嘉愿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丹尼斯想，沒有人會不喜歡他的，即便是他也做不了那個例外。
其實在張嘉愿沒有問出這個問題之前，丹尼斯曾在凌晨回家坐在沙發上喝酒時的時候想過這個問題。
答案是喜歡。
他喜歡張嘉愿，一個男人喜歡另一個男人，沒有什么特別的故事，他和張嘉愿相處的每一個日子都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愛情還是這么不講道理的產生了。
丹尼斯還在思考該如何措辭的時候，張嘉愿卻已經闔上眼睛，睡了過去。
張嘉愿問出這個問題，可能并沒有想要得到丹尼斯的答案。
他只是好奇，然后借著醉意問了出來。
丹尼斯看著張嘉愿的的睡臉，心下一片觸動，他伸手想要碰一下他的臉頰，卻在即將觸上時頓住了，隨即手指轉了方向，幫他把臉上的碎發往旁邊捋了一下。
……他怎么可能不喜歡張嘉愿呢。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陽光灑在張嘉愿寧靜的睡臉上，他翻了個身，伸手揉了揉眼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他一睜開眼便看到他床上躺了個男人，張嘉愿嚇了一跳以為自己還沒睡醒，于是重新把眼睛閉上默數兩秒又睜開——他沒有看錯，丹尼斯確實躺在他的床上。
張嘉愿：“……”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丹尼斯這次的睡姿很好，最起碼他昨晚都沒有被丹尼斯砸醒，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倆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尷尬地抱在一起。
張嘉愿有個毛病，就是一喝多了就會斷片，昨晚的記憶他只停留在那個搭訕的男生身上，再后面他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丹尼斯昨晚為什么會睡在他的床上？
張嘉愿伸手輕輕捶了下腦袋心想，有什么比昨晚的做夢對象一覺醒來躺在他床上更加恐怖的事情嗎？那大概便是躺在他床上的這位昨晚在夢里對他進行了告白。
張嘉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這種奇怪的夢，夢里的場景他也是和丹尼斯面對面躺在床上，他主動開口問丹尼斯是不是喜歡他，丹尼斯點了點頭，很爽快地承認了他從很早之前就喜歡張嘉愿了。
結果剛從這么恐怖的夢里醒來，張嘉愿剛睜眼就看到了夢里對他告白的對象躺在了他的床上。
簡直比恐怖片還要嚇人！
張嘉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還好只是個夢。
丹尼斯還在睡，張嘉愿準備先起床下樓吃個早飯，他小心翼翼地從挪到床邊，盡管動作已經很輕，但丹尼斯還是被他穿鞋的動靜吵醒了。
“嘉愿，早上好�！钡つ崴勾蛄藗�哈欠坐起身子道。
丹尼斯一幅沒睡好的樣子，眼下青黑一片，有些萎靡不振地問張嘉愿：“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張嘉愿注意到丹尼斯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雙手緊緊握拳，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道：“那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了�！�
張嘉愿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反問道：“什么問題？”
“昨晚發生了什么事嗎？”張嘉愿有些著急地問道：“我昨晚又做了什么事嗎？”
張嘉愿想到他上次在丹尼斯生日那天喝醉酒唱歌的時候，頓時覺得有些頭大，他昨晚該不會是在酒吧又做了什么丟臉的事吧？
“你……都不記得了？”丹尼斯定定地看著張嘉愿的臉，似乎在判斷他有沒有撒謊。
張嘉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嗯，我……一喝酒就容易斷片。”
丹尼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松一口氣，他昨晚一整晚都在想這個問題，臨近天亮才稍稍睡了一會，等他終于下定決心的時候，張嘉愿卻又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晚沒什么，就是你喝多了，一開始在酒吧不愿意回家。”
丹尼斯想，他好像總是缺失那么一點小小的運氣。
“其他做沒什么過分的事嗎？”張嘉愿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剛剛說得回答是什么？”
丹尼斯看著張嘉愿那張懵懂無知的臉，突然覺得又有一些慶幸，其實張嘉愿什么都不記得，才是他們目前最好的結果。
丹尼斯想了一下說道：“強迫我上床陪你睡覺算嗎？”
“……”張嘉愿有些不確定地問丹尼斯：“我真的有逼著你陪我睡覺嗎？”
丹尼斯很淡地笑了一下道：“跟你開玩笑的，昨晚你喝得太多了，我怕你半夜不舒服，所以留了下來�！�
“丹尼斯，你真是太會騙人了�！睆埣卧嘎勓运闪艘豢跉�，還好他昨晚沒有做那種奇怪的事情，不然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嘉愿語氣埋怨：“你剛剛的表情那么認真，我都被你騙到了。”
“那我下次不騙你了�！钡つ崴拐f完起身下床道：“我先下去了，我昨晚沒睡好，現在再去睡一會，你如果今天有事的話，就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和安德烈。”
張嘉愿本來想說自己能有什么事，結果拿起手機的時候看到以前的高中朋友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高謙越問他是不是回來了，又說昨晚有之前的朋友在酒吧遇到他，不過看到他身邊有朋友便沒有上前打招呼。
高謙越：【還是不是兄弟了啊，你從莫斯科回來竟然都不找我們幾個朋友玩，聽候明說你昨晚身邊還跟著兩個帥氣的俄羅斯人，看來你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啊�！�
高謙越是他高中時的同桌，也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們當時玩得比較好的朋友一共有五個，除了張嘉愿還在讀研以外，其他四個人都已經工作了。
去莫斯科留學之前他們五個人還一起吃了個飯，也說過等他放假回家的時候，兄弟幾個再在一起聚聚。
因為丹尼斯和安德烈這兩個“新歡”的到來，張嘉愿還真的把這個約定給忘得干干凈凈。
張嘉愿有些尷尬，連忙給高謙越發消息賠罪，兩個人插科打諢了幾句后，高謙越直奔今天的主題。
高謙越：【老周打算結婚了，日子定的是明年三月份，你到時候可能回不來，老周便想趁著你這次回來大家伙提前聚一下�！�
張嘉愿沒有拒絕的道理，自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唯一有點麻煩的是丹尼斯和安德烈還在他家，張嘉愿怕他們晚上無聊。
他下午跟丹尼斯和安德烈說得時候，兩個人都讓他放心地去赴會，說晚上他們可以自己安排。
晚上七點，張嘉愿準時到達燒烤攤，他們四個在附近上班所以一早就過來了。
老朋友好久沒見，他們每人都上前捶了張嘉愿胸口一拳，輪到高謙越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拉過張嘉愿短暫地抱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高謙越的手在他的腰上摸了一把。
不過他和高謙越關系一向很好，便沒有放在心上。
張嘉愿這邊剛坐下，那邊老周立馬給他酒杯滿上，他酒量不行喝的啤酒。
老周因為要結婚了，大家都很高興，輪流跟他喝酒，張嘉愿也跟著多喝了不少。
大概是因為還在上學的緣故，張嘉愿的身上還帶著一股青澀感，和幾個已經步入社會的朋友坐在一起，那種學生氣更濃了。
“總感覺像是在帶壞小朋友。”高謙越將手臂搭在張嘉愿的肩膀上說道：“我們嘉愿過去這么多年了，臉還是很能打�！�
老周坐在對面也跟著說還好沒把女朋友帶過來，不然見了張嘉愿肯定回去就把他甩了。
大家聞言又是笑作一團。
張嘉愿晚上和朋友聚會，不自覺多喝了幾杯，等到酒局結束的時候，張嘉愿腦袋一陣暈乎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他甩了甩頭心想，還好這次只是頭暈，腦子還有意識，不然回家說不定又纏著丹尼斯給他唱歌。
散場的時候高謙越叫了代駕，順路把張嘉愿送到家，在距離家100米距離的時候，高謙越叫停了代駕。
“嘉愿，我陪你下去走一段吧�！�
張嘉愿感覺他有話要對自己說，于是跟著他下了車。
高謙越站在張嘉愿的身邊，他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嘉愿，你還是單身沒有談女朋友嗎？”
高謙越個子很高，因為健身的緣故身子也很壯碩，張嘉愿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路燈給他的臉上打下一層陰影，張嘉愿心里那種古怪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張嘉愿搖了搖頭道：“沒遇到合適的�！�
高謙越突然停住了了腳步，張嘉愿聽到他開口問道：“是沒遇到合適的，還是不喜歡女生？”
張嘉愿腳步頓了一下，他轉身望向高謙越問道：“你是什么意思？”
高謙越笑了一聲說道：“嘉愿，我以為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們是同類人不是嗎？”高謙越邁步堵在了張嘉愿的面前說道：“我以前以為你是直男，所以才一直退居朋友的位置，但是昨天候明告訴我，他在酒吧里看見你跟一個俄羅斯男人摟摟抱抱，姿態很是親密，他拍來的照片上你躺在那個男人的懷里很是親密地摸他的臉�！�
“你和他是那種關系嗎？”
“你難道不知道俄羅斯反同嗎？你覺得你和他能有一個結果嗎？”高謙越說到激動時雙手按住張嘉愿的肩膀道：“我們才是最合適的，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也最了解，我相信我們做情侶也會很合拍�！�
“嘉愿，你考慮一下吧。”
張嘉愿不想考慮，老實說他從來沒想過他最好的朋友竟然對他一直是這種心思，他現在想起他們曾經每次勾肩搭背都覺得一陣惡心。
張嘉愿有些不耐煩地推了他一下道：“我不會考慮——”
“他不考慮�！睆埣卧冈掃�沒說完就見一陣外力用力地推開了高謙越按在張嘉愿的手。
丹尼斯不知從哪個角落里突然出現，還沒等張嘉愿說什么，他便用力握住張嘉愿的手對面前的男人重復道：“他不考慮，請你不要以朋友的名義來騷擾他�！�
第23章 求愛莫斯科你會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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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擋在張嘉愿的面前，他表面上看起來一副平靜的模樣，可握住張嘉愿的手下意識地用了很大的力氣。
丹尼斯沒想到張嘉愿只是出去和朋友吃個飯功夫，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咬緊牙關才克制住沒有對這個沒禮貌的男人動手。
他剛剛靠得那么近，像是看獵物地眼神看著張嘉愿的嘴唇，如果他不是正好出來買煙撞上了，丹尼斯不敢想他會對喝了酒的張嘉愿做什么。
高謙越也沒想到丹尼斯竟然會突然從角落里出現，他用一種審判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長相精致漂亮的俄羅斯男人，他承認在外表上他可能確實輸了一點，但這種洋人出了名的中看不中用，他和張嘉愿認識那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張嘉愿，也要比任何人都要適合張嘉愿。
他故作姿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沒有分給丹尼斯一個眼神，直接走到張嘉愿的面前說道：“嘉愿，我剛剛說的話你不要急著拒絕，你可以考慮兩天，冷靜下來后我想你會明白誰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
他說完也不等張嘉愿的回復，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張嘉愿愣在原地，努力消化著高謙越話里給他帶來的沖擊。
說句心里話，他從前還真的沒有看出來高謙越有喜歡男人的傾向，平時老周候明他們討論女生的時候他也會跟著一起聊著，對張嘉愿也沒有什么過分的舉動，平時對張嘉愿也特別好，所以張嘉愿一直都把他當最好的朋友。
距離高謙越離開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丹尼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臉緊繃地站在原地，手上還維持著緊握著張嘉愿的手的動作。
“那個，丹尼斯你怎么會在這里？”張嘉愿看著丹尼斯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他感覺自己的手被勒得有些疼，于是往外抽了一下。
張嘉愿的動作將丹尼斯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后知后覺地松開張嘉愿的手，一臉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嘉愿�！�
“我出來買包煙�！钡つ崴箤⒖诖锏臒熌贸鰜砘瘟嘶蔚溃骸敖橐馕椰F在抽一根嗎？”
見張嘉愿沒有反對，丹尼斯靠在路燈上點了一根香煙。
張嘉愿這一晚上受了太多的驚嚇，他問丹尼斯也借了一根煙，蹲在地上抽了起來。
他想起剛剛高謙越說得那些話，無論他和丹尼斯是不是那種關系，高謙越的話都冒犯到了他，張嘉愿不明白他最好的朋友怎么變成了這樣？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張嘉愿的心里就跟卡了一根魚刺般難受，不用等兩天，張嘉愿當即給高謙越發了一條消息，不等他回復，快速在手機上點了兩下，將他拉入黑名單。
其實把高謙越拉入黑名單，他心里也并沒有好受多少，畢竟是這么多年的朋友，說不在意是假的，可是他今天說了這種話，就注定了他們再也做不了朋友了。
張嘉愿抽完最后一口煙，用力將煙頭在地上蹭滅然后將煙頭丟進垃圾桶，他摸了摸口袋然后從里面拿出來一個巴掌大裝飾品袋子遞給丹尼斯道：“對了，丹尼斯這個給你。”
“是什么？”丹尼斯一怔明顯沒想到張嘉愿出門吃飯竟然還會給他帶禮物回來。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張嘉愿一臉期待地看著丹尼斯說道。
丹尼斯接過飾品袋，然后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精致勾線雪人玩偶。
丹尼斯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小雪人，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小雪人放在手心里打量，看著雪人臉上的笑容和張嘉愿臉上期待的神情，丹尼斯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剛剛還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
“我很喜歡，”丹尼斯捏了捏雪人的肚子又說了一遍：“嘉愿，我很喜歡。”
“為什么會送我這個？”丹尼斯問道。
“我答應過你的啊，要送你一個不會融化的雪人�！睆埣卧敢庥兴傅溃骸斑@個小雪人可不會融化，丹尼斯你以后可不能再因為雪會融化就哭了哦�！�
丹尼斯還記得自己那天喝醉酒都說了什么，他有些尷尬地看著張嘉愿道：“……我不會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看到旁邊那家精品店的櫥窗里正好擺放著這個，我一眼就知道你會喜歡。”張嘉愿說著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他感覺丹尼斯身上有一股魔力，明明剛剛還煩躁的心情因為跟丹尼斯聊了兩句心情便好了起來。
丹尼斯珍惜地將小雪人裝回袋子里，他今天穿的褲子只設計了一個口袋，丹尼斯毫不猶豫地將褲子口袋里的那包煙拿出來扔到了垃圾桶，把口袋里的位置騰出來然后把雪人裝了進去。
張嘉愿覺得丹尼斯的行為有些好笑，他問丹尼斯：“煙扔了你不抽了嗎？”
“我可以再買�！�
“哦～”
“那現在要再去買一包嗎？”張嘉愿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說道：“我可以幫你裝著。”
“……不用了，”丹尼斯似解釋一般說道：“嘉愿我煙癮并沒有那么大。”
張嘉愿明顯不相信丹尼斯的這句話，因為之前在俄羅斯的時候，他經常看到丹尼斯在樓下抽煙，還記得有天晚上凌晨下著大雪他還去樓下抽了兩根煙才上來。
“我們回去吧�！睆埣卧笇Φつ崴拐f道，他們在外面耽誤太久了，張嘉愿晚上喝了酒，現在也有些困倦了。
結果他們剛走了沒兩步，丹尼斯突然伸手拉了一下張嘉愿的手臂道：“你……”
“怎么了？”張嘉愿看著丹尼斯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嘉愿，你喜歡他嗎？”
緊接著丹尼斯又問：“你今天就是和他一起出去吃飯的嗎？”
張嘉愿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丹尼斯說的是誰，聽到后半句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高謙越。
張嘉愿沒想到丹尼斯竟然會這么在意剛才發生的這件事。
“我今天是跟他一起出去吃飯，但我并不喜歡他。”張嘉愿解釋道。
“他是我高中時的朋友，我們以前關系很好，我不知道他對我是這種心思�！睆埣卧感÷曕止荆骸霸缰浪沁@種人，我就不跟他做朋友了。”
丹尼斯好像對張嘉愿的這個回答并不十分的滿意，垂下眼眸低聲問道：“你不接受同性戀嗎？”
“�。俊睆埣卧覆恢涝撛趺椿卮疬@個問題，因為他其實并不是排斥什么同性戀，他只是排斥高謙越竟然對他說出這種話，讓他感覺自己以前對這段友誼付出的感情全都白瞎了。
“談不上接不接受，”張嘉愿組織了一下措辭道：“他如果今晚沒有跟我告白，其實他是不是同性戀也不會影響到我�！�
張嘉愿奇怪丹尼斯為什么會對這件事這么在意，他突然想到俄羅斯的反同情緒，又想起了剛剛高謙越好像說他昨晚躺在丹尼斯的懷里摸他的臉。
張嘉愿靈光一閃，突然想明白了丹尼斯早上的支支吾吾——丹尼斯該不會懷疑他是gay吧？
張嘉愿的腦袋卡殼了一下，然后零星閃過幾個畫面，有他在酒吧里躺在丹尼斯的懷里摸他的臉，有丹尼斯背著他上樓的畫面，最后停留在他問丹尼斯“是不是喜歡他”。
難道他昨晚真的那么冒昧地問了丹尼斯是不是喜歡他？張嘉愿有些不確定腦袋里剛剛出現的那幾個片段是不是昨晚真實發生的事件。
張嘉愿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問道：“丹尼斯，昨晚我真的沒做什么嗎？”
“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張嘉愿觀察著丹尼斯的面部表情問道：“我昨晚是不是問了你個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我？”
“�。窟@個，我，那個……”張嘉愿一下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丹尼斯在問他喜不喜歡他，他眼神閃躲地看著丹尼斯，語無倫次地問道：“你，那個，怎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我，”丹尼斯解釋道：“你昨晚問了我這個問題�！�
張嘉愿松了一口氣——好吧并沒有，原來那不是夢啊，他竟然真的問了這個問題……
張嘉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問道：“……咳咳，那你怎么回答我的？”
“我沒有回答，你問完就睡著了。”
“哦……”丹尼斯并沒有如同夢里那般跟他告白，張嘉愿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失望還是松一口氣，比起他竟然真的問了這個問題的沖擊，他更在意的還是丹尼斯的回答。
“我昨晚喝多了哈哈，我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你是不是覺得我挺莫名其妙的啊。”張嘉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
丹尼斯突然開口：“你可以再問我一遍�！�
張嘉愿一怔：“什么？”
丹尼斯注視著張嘉愿的眼睛開口說道：“嘉愿，你再問我一遍這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我的回答�！�
張嘉愿心跳不受控制地飛速跳了起來，他晚上喝了點酒，腦袋思考問題并沒有那么快，但他預感等一下可能會發生什么。
“你的回答是什么？”張嘉愿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拳頭問道。
張嘉愿的頭頂傳來一陣笑聲，丹尼斯微微彎腰湊近了問道：“你還沒有問我�！�
“嘉愿，你好像有一些緊張。”
丹尼斯上午還覺得和張嘉愿保持現狀就好，但在晚上目睹張嘉愿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意識到張嘉愿還在被別人惦記著的時候，丹尼斯產生了嚴重的危機感。
他擁有的東西太少，如果不主動一把，就連張嘉愿也會失去。
張嘉愿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丹尼斯牽著鼻子走，那種丹尼斯好像在撩他的感覺又浮上了心頭。
“丹尼斯，你，是不是喜歡我？”張嘉愿低著頭有些磕絆地問道。
“嗯，我喜歡你�！钡つ崴褂种貜土艘槐椋骸凹卧�，我喜歡你。”
丹尼斯肯定的回答在他耳邊落下，盡管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可張嘉愿還是耳邊一陣嗡鳴。
“我……”
“不用現在就給我答復�！钡つ崴鼓芨杏X到張嘉愿對他也是不同的，但他還是本能地拒絕現在就聽到張嘉愿的答案。
“嘉愿我其實有一些不開心，那個人碰了你的肩膀，還跟你告了白。”
丹尼斯拉了一把張嘉愿伸手將他抱在懷里道：“嘉愿，讓我抱一下吧，就當做是安慰一下我。”
張嘉愿被丹尼斯接觸的身軀像是被螞蟻蟄咬一樣發麻，他順從地被丹尼斯抱在懷里，過了兩秒他聽到自己問丹尼斯。
“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話，你會哭嗎？”
第24章 求愛莫斯科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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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總是很容易就落淚，張嘉愿想，他看起來太脆弱了，明明他剛剛什么都沒做，他卻一臉委屈地跟張嘉愿討一個安慰。
張嘉愿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在哭。
“丹尼斯，你為什么不說話？”張嘉愿開口問道。
“因為，我在想如果我告訴你我會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懦弱？”
丹尼斯手臂上用了些力氣緊緊抱著張嘉愿說道：“嘉愿，我不想總是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張嘉愿覺得自己快要被丹尼斯溫水煮熟了，丹尼斯的心跳聲很快，他覺得丹尼斯很會倒打一耙，明明緊張的人是他，剛剛卻非要說張嘉愿緊張。
“我不會這樣覺得�！睆埣卧干焓只乇ё〉つ崴沟溃骸拔覐膩頉]有那樣想過你。”
話音剛落，丹尼斯便開口答道：“我會�！�
“嘉愿，我會哭的*。”
張嘉愿感覺到丹尼斯聲音有一些委屈，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那你現在哭了嗎？”
“……沒有，”丹尼斯的身子似乎有一些僵硬，他停頓了幾秒而后不確定地問道：“嘉愿，你這是拒絕我的意思嗎？”
張嘉愿很怕丹尼斯現在哭出來，連忙開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丹尼斯，我不知道�！睆埣卧高〉つ崴沟囊路f道：“你可以給我幾天時間嗎？在回俄羅斯之前我給你我的答復�！�
張嘉愿暫時還沒辦法想明白，他感情經歷一片空白，并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加上今天晚上喝了酒，腦子運轉的速度更慢了。
他現在大腦一片混亂，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丹尼斯對他來說是特殊的，但這種特殊是喜歡嗎？
可是是吧，畢竟同樣是告白，高謙越只會讓他覺得惡心別扭，但是對于丹尼斯他的關注點卻是如果他拒絕丹尼斯的話，丹尼斯會不會難過。
他想，至少他并不反感丹尼斯的喜歡。
“丹尼斯，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我今天喝了酒，腦袋很亂，我不想因為沖動而隨意地做出決定�！睆埣卧概碌つ崴箷鷣y思想，連忙又補充了一句。
“好，”丹尼斯開口說道：“那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不喜歡總是等待�！�
“不會的�！�
說完，張嘉愿正準備讓丹尼斯送開自己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倆在干嘛？”
張嘉愿抬頭看到安德烈一臉驚訝地表情看著他和丹尼斯，連忙一把推開丹尼斯。
“我剛剛還在好奇是哪個小情侶在這里膩膩乎乎地抱在一起，剛剛走進一看竟然是你們倆個。”安德烈一臉審視的目光打量張嘉愿和丹尼斯道：“伊萬，德尼亞，你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丹尼斯：“不是�！�
“沒有，”張嘉愿怕安德懷疑什么，連忙解釋道：“我剛剛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了丹尼斯，他說他心情不好，我就抱一下想安慰一下他。”
張嘉愿話音剛落，安德烈立馬上前給了丹尼斯一個熊抱：“德尼亞太不是兄弟了吧，我就在家里，你不開心怎么不告訴我一聲？你想要擁抱，我肯定好好給你一個擁抱，你想抱多久我就抱多久。”
丹尼斯：“……”
“……可以了，安德留沙�！钡つ崴购敛涣羟榈赝崎_安德烈道。
“這么快嗎？不用我再多安慰你一會嗎？”
“我已經好了，謝謝你的安慰�！�
“所以你今晚是因為什么不開心？”安德烈問道。
“沒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不愉快的事�！�
回去的路上張嘉愿一直偷偷觀察安德烈，見他表情自然便悄悄松了一口氣。
到家后他們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張嘉愿洗漱好躺倒床上閉眼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D：【嘉愿不要擔心，安德烈沒有懷疑什么，而且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他也會保密。】
＋：【你下次不要再外面抱我了。】
D：【好�！�
D：【那我下次等回到家里再抱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嘉愿都能想到，手機那頭的丹尼斯肯定在捧著手機笑。
＋：【我要睡覺了！】
張嘉愿用力打下這幾個字。
D：【嗯，晚安嘉愿�！�
張嘉愿原本都不想理丹尼斯了，但是他看了兩秒屏幕，最后還是給丹尼斯回了一句“晚安”。
張嘉愿第二天早上九點醒來，然后起來坐在床上發呆了近半個小時，他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過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切感。
他一開始的感覺并沒有錯，丹尼斯竟然真的喜歡他？
張嘉愿“啊”了一聲，然后身子往前一撲，將自己埋在被窩里不出來。
他今天要怎么面對丹尼斯啊，昨天喝了酒還不覺得尷尬，但是今天他總不能一天都躲在房里不出來吧。
可惜張嘉愿沒做幾分鐘鴕鳥，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丹尼斯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嘉愿，你起床了嗎？”
丹尼斯又敲了兩下門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等一下！”張嘉愿連忙從床上跳起來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開門的時候又去倒回去鏡子那里把頭發整理了一下。
張嘉愿在門前站好，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然后鼓起勇氣將門打開。
他抬頭看了一眼丹尼斯又飛快地將頭低下，嗡聲問道：“丹尼斯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我們不是說好了十點出發博物館那邊嗎？”丹尼斯開口問道。
張嘉愿：“……”
他還真忘了這件事，早上起來就一直在想昨晚發生的事，要不是丹尼斯來敲門，張嘉愿估計會在床上癱一上午，等到中午再下去。
張嘉愿頓時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道：“嗯，我沒有忘記，你先下去，我去洗漱一下就來�！�
“好。”丹尼斯說完準備離開。
張嘉愿跟在丹尼斯的身后，正要走出來的時候，丹尼斯突然轉身把張嘉愿推回臥室，隨后把他抵在門口的墻壁上，傾身過來問道：“嘉愿，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張嘉愿看著靠過來的丹尼斯，下意識地想往身后退一步，可是丹尼斯像是一早預判了他可能會躲開，所以一開始就將他抵在墻上。
張嘉愿垂下眼眸，含糊道：“……記得�！�
“你不要現在就問我結果，我說了要考慮幾天的。”
“我不是想要問你這個�！�
丹尼斯溫柔地看著張嘉愿說道：“我想說的是，嘉愿你這幾天能不能不要躲著我？”
張嘉愿否認道：“我沒有要躲你�！�
“可是你剛剛都不肯看我。”丹尼斯伸手輕輕地將張嘉愿的下巴抬起來，猛得將臉靠近，逼迫張嘉愿看著他的臉說道：“我已經讓你討厭了嗎？”
“沒有，我怎么可能會討厭你？”張嘉愿剛開口說了一句，突然想到自己還沒刷牙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說道：“丹尼斯，你先離我遠一點，我還沒有刷牙�！�
也不知道張嘉愿的這句話戳中了丹尼斯什么笑點，丹尼斯將頭埋在張嘉愿的肩膀上，笑得整個身子都微微震動了起來。
張嘉愿：“？”
“嘉愿，你好可愛�！�
“我不可愛，你快走開，我要去刷牙了�！睆埣卧敢荒槻凰赝崎_了丹尼斯，正準備走得時候，丹尼斯又在身后喊住了他。
丹尼斯問道：“嘉愿，你不會因為我昨晚的告白就躲我對嗎？”
“啊，你真煩！”張嘉愿轉身用力地捂住了丹尼斯的嘴巴道：“你不許再說了，你要是再提這件事，我就真的不跟你說話了。”
十五分鐘后，張嘉愿隨便吃了兩個包子便帶著丹尼斯和安德烈出門。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張嘉愿他們剛上地鐵的時候人還不算太多，結果后面一站上了一大波人。
張嘉愿他們原本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直接被人群沖散，張嘉愿踉蹌了兩步眼看著要跟丹尼斯被人群隔開，就在這時手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丹尼斯牽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跟前，用自己的身子給他開辟了一處小小的空間。
張嘉愿抬頭看了一眼丹尼斯，有些不自在地手指輕輕動了一下，丹尼斯察覺到他的動作捏了兩下他的手指，就在張嘉愿以為丹尼斯要松開的時候，丹尼斯蹭了下張嘉愿的手心，手指順著張嘉愿的指縫強勢地插了進去。
張嘉愿的心臟猛得顫抖了一下，臉上迅速升騰起一團火，并且火勢迅速向下灼燒蔓延，他試著掙脫了一下，卻被丹尼斯用了更大地力氣緊緊握住。
“……丹尼斯�！睆埣卧赣昧硪恢皇肿Я俗Уつ崴沟囊陆�。
丹尼斯低頭湊到張嘉愿的跟前疑惑道：“嗯？怎么了？”
張嘉愿聲音有些抖：“你不要……不要這樣子。”
丹尼斯胸腔微微震動，張嘉愿有些疑惑，不料下一秒丹尼斯的笑聲就在他的耳邊響起：“好，我不這樣了。”
丹尼斯呼出的熱氣全都噴灑在張嘉愿的耳邊上，他話雖這么說，手上卻沒有一絲要松開的跡象。
“丹尼斯！”張嘉愿氣悶地推了他一下道：“我可沒有答應你什么！你不要太過分了�！�
“嗯，我知道，”丹尼斯嘴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道：“但是這里人太多了，我怕你會被人群沖散。”
張嘉愿在心里想，這真是個爛透了的解釋，一開始牽手還可以說是防止被人群沖散，現在張嘉愿被丹尼斯護在這個角落里，怎么可能會被人群沖散。
張嘉愿低著頭看著他們五指相扣的手有些不太自在地說道：“隨便你吧。”
和丹尼斯的牽手的存在感太強，張嘉愿就是想無視也做不到，一路上張嘉愿的心跳就沒有平復下來過，好在路程沒有太遠，又過了四站他們到達地方。
這次不用張嘉愿說，丹尼斯提前松開了緊扣在一起的手，當著張嘉愿的面，蹭了下指尖說道：“嘉愿你的手心都出汗了�！�
下車之后，張嘉愿直接不理丹尼斯，和安德烈兩個人并排走在前面。
“伊萬，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安德烈一臉擔心地看著張嘉愿說道：“你的臉好紅啊，連脖子都紅了�！�
張嘉愿伸出碰了一下臉頰，果然燙得嚇人，他回頭沒好氣地瞪了丹尼斯一眼，然后對安德烈說道：“我沒事，剛剛在地鐵上被擠得太熱了�！�
走了沒兩步，安德烈看到一旁的公共廁所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安德烈剛走，丹尼斯就走到張嘉愿的身旁，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撓了下張嘉愿的手心。
“真的不理我了嗎？”
第25章 求愛莫斯科“好兇啊，嘉愿”……
25
張嘉愿抬眸瞪了丹尼斯一眼道：“對，不理你�！�
說完，張嘉愿沒等丹尼斯反應，“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拍開。
張嘉愿沒收著力，丹尼斯的手背當即紅了一塊。
“好兇啊，嘉愿�！钡つ崴谷嗔巳啾粡埣卧概募t的手道。
“你不要裝可憐，”張嘉愿想他可不能再被丹尼斯溫水煮下去了，于是刻意粗著嗓門對丹尼斯說道：“丹尼斯先生，請你自重�！�
丹尼斯揉了揉被張嘉愿拍紅的手道：“我知道錯了�！�
丹尼斯嘴上說著錯了，可嘴角的弧度也不知道遮掩一下，看得張嘉愿火冒三丈。
張嘉愿不想再搭理這個丹尼斯，等待安德烈的時候，張嘉愿轉了身背對著丹尼斯拿著手機開始玩小游戲，耳邊響起腳步聲離開的聲音也沒在意，過了沒一會一個甜筒憑空出現在了張嘉愿的面前。
去而復返的丹尼斯拿著一個甜筒在張嘉愿面前晃了晃說道：“嘉愿原諒我吧，我請你吃好吃的甜筒�！�
“我沒有說想吃�！睆埣卧钙策^頭躲開道。
“真的這么生氣啊？”
張嘉愿倒不是真的生氣，他就是現在面對丹尼斯的時候有些不自在，只要一對視他就會想起丹尼斯昨晚對他的“告白”，身體下意識的就像是被丟進油鍋一樣，迅速升溫。
張嘉愿看丹尼斯一直這么舉著甜筒，最終還是從丹尼斯手上接了過來，而后他清了清嗓子對丹尼斯說道：“沒有真的生氣，但是丹尼斯你最近不要再這樣了�！�
“為什么？”丹尼斯一臉不解地問道：“因為我剛剛牽你的手，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嗎？”
“……沒有�！�
坦白說，張嘉愿并不反感丹尼斯的觸碰，如果剛剛換做任何一個別的男人，哪怕是沒什么心眼的安德烈，張嘉愿都會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但是丹尼斯除了讓他心跳加速身體升溫外，并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
張嘉愿不討厭丹尼斯，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喜歡他，但是有些事情他還需要想明白，所以并不想那么沖動地和丹尼斯在一起。
只是丹尼斯要是這樣再來幾次，他估計直接丟盔棄甲，不到晚上就得答應丹尼斯。
張嘉愿有些猶豫地說道：“你這樣會影響我的判斷能力�！�
“丹尼斯，你不要作弊�！睆埣卧敢荒樥J真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張嘉愿這番話說完后丹尼斯的心情看起來好像更好了。
“好，我知道了。”丹尼斯說完往后退了一步聽話地跟張嘉愿保持距離道：“在你給我答復之前我不會再這樣影響你了�！�
“甜筒好吃嗎？”丹尼斯問道。
張嘉愿聽到丹尼斯的話，一臉謹慎地點了點頭，由于丹尼斯有犯罪記錄，所以這次張嘉愿緊緊握住手中的甜筒，一邊吃一邊提防著丹尼斯。
說話間，安德烈揉著肚子一邊發出奇怪地叫聲，一邊朝張嘉愿招手。
張嘉愿三兩口解決掉手上的甜筒，快步朝安德烈走去。
剛一靠近，安德烈便將整個身子壓在張嘉愿的身上，一幅很是虛弱的模樣。
張嘉愿被安德烈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嚇到了，他連忙開口詢問：“安德烈，你怎么了？肚子疼嗎？”
安德烈有氣無力地說道：“比肚子疼更嚴重，伊萬，這很嚴重。”
張嘉愿看安德烈一臉痛苦的樣子，生怕他有什么事，連忙拿出手機叫救護車，安德烈卻在這時將他剛剛沒說完的話補全。
張嘉愿聽到安德烈在他耳邊說道：“我腳麻了，走不了路了�！�
安德烈往張嘉愿背上一趴，耍賴道：“伊萬，要不你背著我走吧。”
張嘉愿：“……”
沒等張嘉愿開口，安德烈就被丹尼斯粗魯地從張嘉愿背上扯了下來。
丹尼斯的面色不算好看，他擋在張嘉愿的面前對安德烈說道：“這么虛弱，那需要我背你嗎？”
安德烈看著丹尼斯一臉不好惹的模樣，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他不開心了。
“我知道了！”在排隊檢票的時候安德烈突然拽了一下張嘉愿的手臂說道：“我知道剛剛德尼亞為什么生氣了�！�
“德尼亞的占有欲太強了�！�
張嘉愿的心跳漏跳了一瞬，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安德烈的表情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安德烈走在張嘉愿的身旁說道：“他剛剛就是在吃醋，就因為我剛剛讓你背我，沒有讓他背�！�
張嘉愿本來就因為昨晚和丹尼斯擁抱被安德烈看到了有些心虛，此時聽到安德烈這么說，就差把“我有鬼”寫在臉上了。
張嘉愿開口道：“你是不是看錯了？丹尼斯沒有生氣吧�！�
安德烈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說道：“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其實，你可能想多了，丹尼斯可能沒有不開心，他只是——”
不等張嘉愿說完，安德烈就直接跳到前面的丹尼斯背上道：“德尼亞，你就不要吃醋了，我給你一個背我的機會！”
丹尼斯：“……”
丹尼斯看了一眼張嘉愿，隨后毫不留情地將安德烈從自己的身上甩下來說道：“你又發什么瘋？”
“德尼亞，我都知道的，你剛剛是不是吃我的醋了？因為我剛剛讓伊萬背我，而沒有找你�！卑驳铝冶坏つ崴顾ο聛硪矝]生氣，他一臉揶揄的表情看向丹尼斯。
聽完安德烈的話，張嘉愿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說丹尼斯吃安德烈的醋啊，嚇死他了。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不開心了�！卑驳铝艺f完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下次可不要再吃伊萬的醋了。”
丹尼斯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看起來十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跟在張嘉愿的身后進了博物館。
丹尼斯早前來中國的時候就已經去過不少博物館了，倒是安德烈第一次來，什么看稀奇，嘴巴張得一次比一次大，但是因為知道這種地方不能喧嘩，他只能拉著張嘉愿小聲問他這些都是什么。
他們從博物館出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一點了，這附近有家有名的特色小吃店，中午張嘉愿帶著肚子叫了一路的丹尼斯和安德烈去嘗了個鮮。
從餐廳里出來時，安德烈的手上順手接過了一下傳單。
“伊萬，這是什么？”安德烈把傳單放到張嘉愿的眼前問道。
“逃離惡鬼的詛咒。”張嘉愿念著面前的宣傳單對安德烈說道：“這是鬼屋探險。”
張嘉愿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安德烈說道：“地址就在這附近，如果你們想去玩的話，我們可以去試試�！�
十分鐘后，他們一行人站在了鬼屋門口。
吵著鬧著要來玩的安德烈此刻緊緊地抓著張嘉愿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鬼屋一進來入目便是墻壁上的幾個大大的血字，不遠處的角落里堆了一地的骷髏，墻上的裝飾燈也是逼真的骷髏做成，凹進去的眼睛隨著詭異的音樂節奏一閃一閃地發出幽幽的綠光，張開嘴巴吐著陣陣白霧，看著還挺像那么回事。
不過張嘉愿一向對這種鬼屋不太感冒，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相比較之下，安德烈就怕得不得了，剛一進來就嚇到尖叫不止，張嘉愿感覺自己的手臂都快要被安德烈掐青了。
張嘉愿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從進來就很淡定的丹尼斯，不知道是不是太暗了的緣故，他竟然看到丹尼斯的身子似乎也有顫抖。
張嘉愿在心里嘀咕，難道丹尼斯也害怕？
還沒走幾步，安德烈就一幅嚇到不行的樣子。
“伊萬，這里太恐怖了，這里不會真的有鬼嗎？”
“那個骷髏架我感覺是真的�！�
“前面是不是有鬼啊，伊萬我不敢走�！�
“伊萬……我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腿。”安德烈說完小心翼翼地低頭一看，正好和地上趴著的面目全非的女鬼對上了眼。
“啊啊啊啊啊——上帝啊，快救救我�。 �
安德烈發出一串尖銳的叫聲，隨后扭頭朝著他們來得方向狂奔。
“啊啊啊啊太嚇人了，伊萬，德尼亞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玩吧。”安德烈話還沒說完便消失在了入口處。
張嘉愿：“……”
張嘉愿轉頭看向身旁的丹尼斯詢問道：“丹尼斯你還要玩嗎？”
“……可以�！�
張嘉愿注意到丹尼斯說這話的時候悄悄握緊了拳頭。
張嘉愿壓下嘴角的笑意對丹尼斯問道：“丹尼斯你都不害怕嗎？”
“咳，”丹尼斯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這些都是假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好�！睆埣卧咐^續帶著丹尼斯往下一個房間走去。
張嘉愿之前就被拉著去過很多次鬼屋，他閉上眼睛都能猜到，等下把這扇門打開，上面肯定會掉下來一只惡鬼。
“丹尼斯，你來開門吧�！睆埣卧缚戳艘谎鄣つ崴构首麈偠ǖ哪樥f道：“我有一點害怕�！�
“……好。”丹尼斯過了兩秒才咽了咽口水答應道。
丹尼斯站在門前緊張的手指握緊又放開，如此反復幾次，他終于下定決心按下門把手，下一秒果然不出張嘉愿所料，從上方彈出了半個鬼身子，張牙舞爪朝丹尼斯呵氣。
丹尼斯：“……”
丹尼斯整個人一副嚇傻了的樣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嘉愿看了一眼丹尼斯，看到他臉都被嚇得沒有血色了，頓時有一些后悔，早知道剛剛就該和安德烈一起出去的。
他沒想到丹尼斯竟然會這么怕鬼。
張嘉愿走到丹尼斯的面前抬頭對頭頂扮鬼的工作人員說道：“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回去嗎？我朋友可能被你嚇到了。”
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看了他們兩眼，然后配合地退了回去。
見工作人員已經離開了，張嘉愿轉身輕輕碰了下丹尼斯的手臂問道：“丹尼斯，你還好嗎？”
丹尼斯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過了好一會才低啞著嗓子說道：“沒事，我不害怕�！�
如果他沒有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水，手臂上也沒有青筋暴起的話，張嘉愿就相信了他的話。
張嘉愿想丹尼斯這幅樣子真可憐，明明怕得不得了，卻還因為他的話不敢像安德烈一樣拉著他的手，看著這樣的丹尼斯張嘉愿感覺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一只小貓咪踩了一腳似的，心口一片柔軟。
“是嗎？”張嘉愿照顧著丹尼斯的自尊心說道：“但是我有一點害怕�！�
說完，張嘉愿垂在身側的手點了點丹尼斯的拳頭，丹尼斯一臉詫異地看著他，隨后不確定地松開緊握的拳頭，下一秒張嘉愿便握住了他的手。
“這樣我就沒那么害怕了�！睆埣卧富瘟嘶谓化B在一起的手對丹尼斯說道：“可以嗎？”
第26章 求愛莫斯科我可以親你嗎？
26
“……嗯�！钡つ崴姑蛄讼伦�，面上不顯手上卻用了更大的力氣反握住張嘉愿的手。
這次因為是他主動握上去的緣故，張嘉愿沒有再像地鐵上那樣害羞別扭，不過心臟還是跟之前一般“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大概是剛剛張嘉愿跟工作人員說得那句話起了作用，后半段路他們一直走到出口都沒有鬼再主動出來嚇唬他們。
走到門口的時候，張嘉愿注意到丹尼斯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張嘉愿松開手的時候，丹尼斯下意識地追上去又握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尷尬地將手松開。
張嘉愿只覺得丹尼斯這幅樣子分外可愛，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丹尼斯。
“這里面還挺熱的，你擦擦汗吧�！�
他們出來的時候，安德烈正在門口和售票員小姐姐聊天，看到丹尼斯和張嘉愿出來，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兩聲說道：“你們終于出來了�！�
安德烈回想起他剛剛被鬼嚇到跑出來的情形，覺得很沒面子，開口找補道：“哈哈其實我剛剛并沒有被里面的鬼嚇到，我急著跑出來是因為突然想到售票員長得很漂亮，想跟人家認識一下所以才中途退出�！�
剛剛被張嘉愿牽著手走出鬼屋的丹尼斯，不知哪來的勇氣，對安德烈嘲諷道：“是嗎？沒被嚇到的話，那我們現在再進去一次？”
安德烈：“……”
安德烈聞言沒好氣地對丹尼斯翻了個白眼道：“德尼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剛剛還用翻譯軟件跟換班出來的npc聊過了，他說你在里面被嚇得哇哇叫！”
丹尼斯挑釁道：“那就再走一遍�！�
安德烈不服氣地答應道：“走就走。”
張嘉愿：“……”
兩分鐘后，張嘉愿分別將安德烈和丹尼斯的手從他手臂上拿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丹尼斯，又看了一眼安德烈建議道：“要不你們倆再進去走一遍？我在外面等你們�！�
安德烈：“……”
丹尼斯：“……”
最后他們還是沒有再走一遍，張嘉愿給他們一個臺階下，說想去別的地方玩，安德烈和丹尼斯這才松了一口氣。
晚上乘坐地鐵回家的時候，他們又遇上了一波晚高峰，在被人群沖散前丹尼斯及時伸手攥住張嘉愿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面前，等張嘉愿站穩后，他快速將手松開。
一路上丹尼斯的手都老實地垂在身側，明明張嘉愿的手在他勾一勾手指就能碰到的距離，但因為張嘉愿的話，丹尼斯的手即使無聊到抓了幾次空氣，也沒有去牽張嘉愿的手。
張嘉愿感覺自己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般，心口一陣發麻，這樣的丹尼斯根本讓張嘉愿沒有辦法再思考下去了，他本來以為這樣可以讓他保持理智，結果大錯特錯，丹尼斯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讓他毫無理智可言。
還沒下車，張嘉愿的心便滿得快要漲出來，他想他可能等不到臨走前了。
他騙不了自己，他喜歡丹尼斯。
凌晨十二點多，張嘉愿躺在床上心里燥得厲害，一閉上眼睛，白天發生過的事情便如同電影一般一幕幕地在他面前回放，他好些天沒有發泄了，現在只要想到丹尼斯的那張臉，身下便會瞬間起反應。
張嘉愿躲到浴室里洗了個涼水澡，試圖去掉身上的火氣，但是洗完澡，他發現身體的熱降下去了，心里的熱卻是怎么也下不去。
他有些口干舌燥，下樓倒水的時候沒想到在門口的臺階上看到了外婆。
張嘉愿走過去問道：“外婆，你怎么還沒睡？”
“年齡大了覺少，屋子里燥熱老太婆我出來乘乘涼�！蓖馄攀稚夏弥话哑焉龋痪o不慢地扇動著。
“你怎么也沒睡？”外婆瞥了張嘉愿一眼道：“有心事？”
“……不是。”張嘉愿端了一把椅子放在外婆的身側坐下開口問道：“外婆我們來聊聊天吧�！�
“外婆你當初和外公是怎么在一起的？”
“怎么突然問這個？”外婆笑著拍了拍張嘉愿的后背問道：“我們家小愿終于開竅了？”
外婆打趣道：“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張嘉愿沒想到竟然會被外婆一眼看穿，頓時有些害臊，他抱著外婆的手臂含糊道：“外婆，是我先問你的�！�
外婆摸了摸張嘉愿的頭發道：“好好好，知道你不好意思了，外婆不說你了。”
外婆回憶道：“我跟你外公啊，我們那時候是包辦婚姻，你外公他年輕時是我們這十里八鄉有名的帥哥，就是家里太窮了，到了25歲還討不到老婆�！�
“我父親也就是你太公，當時去他們村里辦事一眼就相中了你外公，你太公回家后對我說找對象就要找個好看的，不然找個丑老公生個丑孩子，以后那得多糟心啊�！�
“然后我就見了你外公，簡直不能太滿意，后面直接結婚了，我跟你外公這一輩子也算伉儷情深，你外公雖說有時候也會惹我生氣，但我看著他那張臉看著看著也就不氣了�！�
聽到外婆這段話的時候，張嘉愿的腦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丹尼斯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他想他跟他外婆一樣，每次丹尼斯惹他生氣的時候，他只要一看到他那張臉頓時就感覺沒那么生氣了。
看來顏控這一點他遺傳他外婆。
“哈哈哈你太公還是很有遠見的，果然基因好生出來的小孩都好看，瞧瞧我們家小愿多帥啊。”外婆一邊說一邊得意地打量著張嘉愿的臉。
“我長得帥是遺傳外婆的基因�！睆埣卧纲N著外婆的臉頰說道：“外婆年輕時也是個大美人�！�
外婆笑不攏嘴：“就知道哄你外婆開心。”
張嘉愿又哄了外婆幾句，最后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外婆：“外婆，如果有一天我談的對象不是你們喜歡的，外婆你會難過嗎？”
外婆一臉揶揄地問道：“真有喜歡的人啊？”
“……我就隨口問一問。”
外婆笑了笑，隨后伸腿碰了碰張嘉愿的小腿道：“你只問你自己喜不喜歡就行了，你喜歡的外婆都喜歡。”
“哪怕，哪怕他有些不同呢？”
“小愿啊，外婆年齡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你從小在我跟前長大，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外婆對你沒有別的期望，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就好�！�
“哪怕你喜歡男生找個男朋友，外婆也覺得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
外婆這句話說完，張嘉愿便意識到外婆可能看出來了什么了，老人家雖然年齡大，卻并不糊涂，他和丹尼斯這幾天的親近她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張嘉愿這是想在她這里尋求一顆定心丸。
“謝謝你，外婆，”張嘉愿側身一把抱住外婆道：“外婆，我好愛你啊�！�
外婆拍了拍他的背，打趣道：“多大年紀了還跟個小孩似的跟外婆撒嬌。”
張嘉愿吸了下鼻子，嗓子沙啞地說道：“無論多大，在外婆面前我永遠都是小孩。”
“好了好了，不跟你聊了，外婆要去休息了，”外婆說完站起身對張嘉愿說道：“小愿，不要糾結，無論你做什么外婆都會支持你的�！�
回到房間后，張嘉愿因為剛剛和外婆的一番談話，心里久久不能平復。
他拿起手機試探性地給丹尼斯發了一條消息。
＋：【丹尼斯，你睡了嗎？】
沒想到剛發出去不到兩秒丹尼斯就回了消息。
D：【還沒睡，嘉愿怎么了？】
＋：【我想出去走走，你要一起嗎？】
十分鐘后，張嘉愿在小院門口的位置看到了丹尼斯。
丹尼斯看了一眼張嘉愿的臉色問道：“怎么了，是有不開心的事嗎？”
“沒有，就是睡不著想出來走走�！�
夜色已深，道路兩旁只有零星幾個晚歸的路上，周邊安靜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
張嘉愿走在丹尼斯的身旁問道：“你怎么這么晚沒睡？”
“其實睡了一會，但是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看到手機亮了，正好看到你給我發消息。”
“哦，”張嘉愿主動開口解釋道：“我是有些失眠了，剛剛在樓下倒水喝的時候，碰上了我外婆，跟她聊了會天。”
“你們說什么了？”
張嘉愿簡單省去他自己的那一段沒說，把外婆說的跟外公是怎么在一起的簡單復述了一遍。
“那看來外婆對顏值的要求很高啊？”丹*尼斯摸著下巴思考道：“外婆會喜歡外國人嗎？”
“不知道，”張嘉愿看著丹尼斯一本正經地說道：“反正應該不會喜歡毛子�！�
“真的嗎？嘉愿你確定是外婆不喜歡，還是有些人故意夾帶私貨？”
張嘉愿不想理丹尼斯，加快腳步將丹尼斯甩在身后，可是等丹尼斯落后他很多的時候，他又停下來靠在路燈上等他。
“丹尼斯，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張嘉愿低著看著慢慢交疊在一起的影子問道：“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丹尼斯走到張嘉愿面前站定，頭頂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丹尼斯溫柔地注視著張嘉愿說道：“或許我該告訴你喜歡是由多巴胺和血清素帶來的，但我知道你想聽的不是這個�！�
“還記得看完芭蕾舞的那天嗎？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在試著帶我離開，只有你在雨中等我�！�
“我的世界一直在下雨，”丹尼斯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張嘉愿道：“是你的到來讓這場延續了二十年的雨季停了下來�！�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公園里一個人都沒有，張嘉愿帶著丹尼斯走到湖邊停下。
月上枝頭，一陣晚風襲來，湖水泛起一陣漣漪，偶有湖魚躍出水面，偷窺這有一方有情人的私密話。
“丹尼斯，”張嘉愿開口喊了丹尼斯一聲，在丹尼斯看向他的時候，他伸手故作自然地握住丹尼斯的手問道：“你這兩天在想什么？”
丹尼斯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的神情，隨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低聲笑了兩下，他像是好玩似的捏著張嘉愿的手指玩。
“我在想你，”丹尼斯拉著張嘉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說道：“我在想如果你拒絕我的話，我可能會哭到走不了路。”
“哦，那你不用哭了�！睆埣卧改橆a微紅有些難為情地點了兩下丹尼斯的心口道：“你應該知道我喊你出來是想說什么。”
“我不知道�！彼蟾胖赖葧䦶埣卧笗f什么，所以這會心情很好連話里都帶著笑意。
丹尼斯微微彎腰注視著張嘉愿的眼睛說道：“嘉愿你要告訴我，我才會知道�！�
張嘉愿的腦子“嗡”地一下炸了，他眼神躲閃下意識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道：“你故意的！算了我不跟你這個毛子計較。”
張嘉愿深吸了一口氣，他看了眼丹尼斯期待的眼神終于鼓起勇氣說道：“我，我想明白了，丹尼斯我也喜歡你�！�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張嘉愿說完一臉緊張地看著丹尼斯，不想錯過丹尼斯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丹尼斯沒有說話，一瞬不瞬地低頭看著張嘉愿開合的嘴唇。
“你怎么不說話？”張嘉愿有些急地拍了丹尼斯一巴掌道：“你什么意思？難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丹尼斯抿嘴笑了起來，他將手放在張嘉愿的臉側蹭了兩下說道：“我剛剛在想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張嘉愿不解道。
“我在想，如果我們剛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地吻你，你會不會拒絕我？”
“可以嗎？”丹尼斯在距離張嘉愿的嘴唇還剩幾厘米距離的時候停下，開口征詢張嘉愿的意見：“我可以親你嗎，男朋友？”
第27章 求愛莫斯科接吻
27
由于距離過近，丹尼斯滾燙的呼吸直接噴灑在張嘉愿的臉上，呼吸交錯間讓張嘉愿原本就處于沸點的心臟，直接沸騰了起來。
張嘉愿根本不敢直視丹尼斯那雙深情水潤的眼睛，他受不了一般伸手抵在丹尼斯的胸口，企圖以此來喘口氣。
丹尼斯的手指在張嘉愿的唇上曖昧地揉了揉兩下問道：“嘉愿，不可以嗎？”
明明丹尼斯還沒吻他，他卻因為丹尼斯的動作情不自禁地抖/動了兩下身子，心口處似過電般開始發燙發麻，一股奇怪的情緒主導著他的身子，讓他整個人都開始變得陌生。
“是今天不給親，還是以后都不給親？”丹尼斯見張嘉愿身子微微顫抖，勾起嘴角指責道：“男朋友，你怎么這么小氣？”
張嘉愿耳邊縈繞著丹尼斯的笑聲，他感覺自己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子取笑了，心里頓時有些不服氣，明明都是第一次談戀愛，他緊張到幾乎同手同腳，丹尼斯卻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看著實在是讓人討厭。
“啊呀——丹尼斯，你真煩人！”
張嘉愿說完，一時氣血上頭伸手攥住丹尼斯的領口一拉，下一秒丹尼斯的嘴唇便撞了上來，張嘉愿壓下“嘭嘭”直跳的心跳對著丹尼斯紅潤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丹尼斯的嘴唇有些冰，也有可能是因為張嘉愿的體溫實在是太高了。剛一觸上去，張嘉愿便無師自通地含住丹尼斯的嘴唇吻了起來，丹尼斯的嘴唇比他想象中還要軟，還要好親許多，他回憶以前看過的一些影視片段學著伸出舌頭**著丹尼斯的唇縫，企圖撬開他的嘴巴。
丹尼斯因為張嘉愿主動的動作身子微微僵硬，整個人呼吸急促，眼神閃躲，臉頰比張嘉愿還要紅，一點也不見先前那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張嘉愿心里的不平，稍稍好點。
張嘉愿抱著丹尼斯親了好一會，丹尼斯的嘴唇被他舔得濕噠噠的全是唾液，也沒有把丹尼斯的嘴巴撬開，眼見親了半天見丹尼斯都沒個反應，張嘉愿頓時沒好氣地張嘴咬了一下丹尼斯的下嘴唇。
“嘶。”丹尼斯瞬間回過神來。
“丹尼斯，你怎么都沒有反應，不是你說想親我的嗎？”張嘉愿勾著丹尼斯的脖頸，看起來像是很急切地問道：“你到底親不親啊？不親就算了�！�
丹尼斯出神地盯著張嘉愿開合泛著水光的嘴唇，突然猛得伸手掐住張嘉愿的下巴，張嘉愿下意識地微微張著嘴巴，一句“你要干嘛”埋沒在丹尼斯毫無章法的吻里。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算吻，因為丹尼斯根本就不會接吻，舌尖探入張嘉愿的嘴唇里的時候，丹尼斯便勾著張嘉愿的舌尖噬咬，連嘴里的軟肉都不放過，張嘉愿懷疑丹尼斯想要把他整個人都拆吃入腹。
張嘉愿連忙用力拍打了丹尼斯好幾下，他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嘴。
“你是要咬死我嗎？”張嘉愿沒好氣地問道：“你到底會不會接吻？”
張嘉愿話剛說完，丹尼斯便等不及似的湊上來貼著張嘉愿泛著水光的唇試探性地吻了一下，見張嘉愿這次沒有再推拒他，于是重新吻了上去。
他這次動作要溫柔許多，照顧著張嘉愿的體驗，舌尖先是在張嘉愿的嘴里舔舐剛剛咬群的軟肉，好像很渴似的，汲取著張嘉愿口中的涎水，最后輕輕纏繞著張嘉愿的舌尖，勾著張嘉愿的舌尖往自己嘴里帶。
兩個人都不會換氣，快要憋死前兩人的嘴唇微微分開拉出一道銀線，丹尼斯眸色一暗急促喘/氣，還沒等嘴上的唾液干掉，張嘉愿和丹尼斯對視一眼，電光石火間就又勾著脖子吻在了一起。
等到徹底分開時，已經過去不知過去了多久，張嘉愿伸手摸了一下火辣辣的嘴唇，懷疑自己的嘴唇都要被丹尼斯親破皮了，就連身下也在剛剛被親出了反應，他下意識地低頭瞅了一眼丹尼斯——丹尼斯的反應比他還要大。
“……不要看。”丹尼斯有些難為情一把抱住張嘉愿將臉埋在張嘉愿的脖頸里平復呼吸。
湖畔樹枝被晚風吹的沙沙作響，遠處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此處幽靜而又美好，張嘉愿抬起右手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丹尼斯的頭發打趣道：“難受了？”
丹尼斯伸手碰了一下張嘉愿的那里，見張嘉愿連忙伸手捂住那里，開口問道：“你不難受？”
張嘉愿被突然襲擊，反應大到差點跳起來，他一掃剛剛的溫情咬牙切齒地問道：“丹尼斯，我們才交往一天，你是不是不想要男朋友了？”
果然張嘉愿的話一出，丹尼斯連忙識相地認錯。
等把張嘉愿哄好，他重新將張嘉愿抱在懷里，埋在他的脖頸間，深吸好幾口氣。
“嘉愿，再抱一會�！�
等到兩人身下的反應都消得差不多的時候，便開始往回走，剛走了沒兩步，丹尼斯垂在身側的手指便勾了勾張嘉愿的手心，見張嘉愿沒有拒絕，于是得寸進尺地行使自己作為男朋友的權利。
手掌交握的溫度從指尖蔓延到心口，張嘉愿看著他們緊扣在一起的手，心情從未有過的明媚。
張嘉愿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之所以是好覺，是因為他做了一個好夢。
夢里發生的地點是他們在莫斯科的家，夢境中燈光昏黃曖昧，他靠在丹尼斯的身上和他一起看庸俗的愛情片，只是電影才剛播放了個開頭，鏡頭再一轉換便變成了他跪坐在沙發上捧著丹尼斯的臉接吻。
外面似乎在下雨，“轟隆隆”的雷聲從窗外響起，夢里的張嘉愿只覺得身子燥/熱難/耐，他伸手扯開了衣服的領口，丹尼斯吻他的動作一頓，他膩乎地叫了一聲張嘉愿的名字，隨后手掌從領口探入，撫/摸著張嘉愿的每一寸肌膚。
就在兩人一邊接吻一邊跌跌撞撞要回房間辦事的時候，張嘉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和蹲在床頭的丹尼斯對上了眼睛。
丹尼斯沒想到張嘉愿會突然睜眼，眼里的侵略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丹尼斯，你好兇啊。”張嘉愿被丹尼斯的眼神冰了一下，問道：“你怎么用這種眼神看我？”
張嘉愿剛剛做了那種夢，醒來第一眼看到丹尼斯還有些不好意思看他，說話時低著頭沒去看他。
丹尼斯也不知道是不是去進修過了，一開口就是膩死人的情話：“因為我的睡美人遲遲不醒，我在思考要不要將他吻醒�！�
剛醒來就聽到丹尼斯說這些，張嘉愿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住，如果不是丹尼斯還在他房間里，他現在真的很想發瘋在床上扭動。
張嘉愿坐起身子，有些不自在地用被子將下半身遮嚴實。
也不知道丹尼斯什么時候進來的，又蹲在床頭看了張嘉愿多久。
“你怎么一大早蹲在這里？”張嘉愿開口詢問道。
“我一醒來就很想見你，也想你睡醒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
“……哦，”張嘉愿嘴角上揚道：“我醒來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找你的啊，就這么一會你都等不及？”
“嗯，我等不及。”
丹尼斯起身坐到床邊問道：“對了，你剛剛做了什么夢？我看你在夢里都笑�！�
張嘉愿哪里敢說自己做了什么夢，他心虛地飛快瞥了一眼丹尼斯然后隨口敷衍道：“也沒什么，就是夢到彩票中了五百萬�！�
“哦�！�
丹尼斯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這個答案，張嘉愿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他的嘴巴看。
就在張嘉愿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丹尼斯突然按著他的肩膀靠了過來，丹尼斯舔了一下嘴唇有些克制地問道：“嘉愿，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不可以！”
張嘉愿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說道：“我還沒刷牙，丹尼斯你不要親我�！�
丹尼斯眉眼帶笑，順勢在張嘉愿的手上親了兩下說道：“我又不嫌棄你。”
張嘉愿一臉提防地看著丹尼斯道：“反正不行，不給你親。”
“那刷過牙給親嗎？”丹尼斯直白地問道。
張嘉愿扭頭看向別處，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再說吧�！�
“你先出去，我要起來了。”張嘉愿對丹尼斯下逐客令道。
“為什么？”丹尼斯發出疑問。
張嘉愿現在內褲上還濕濡一片，怎么可能讓丹尼斯看到，他有些急切地推著丹尼斯手臂道：“我要換個衣服！”
“我是你的男朋友，也不能看嗎？”丹尼斯說完打量了一下張嘉愿的上半身道：“我們上次還一起洗過澡，你——”
丹尼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張嘉愿捂住了嘴巴。
“你再多說一句話，今天就別想親我了！”
好不容易終于把丹尼斯打發出去，張嘉愿連忙將身上的內褲脫了下來，換好衣服后，他將房門打開一道縫，確認丹尼斯沒有在門口守著，這才松了一口氣，攥著內褲從里面走了出來。
張嘉愿洗漱完便站在洗手臺那里冷臉洗內褲。
除了青春期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情況了，談個戀愛好像把他全身的荷爾蒙都調動了起來，剛剛在房間里丹尼斯只是吻了一下他的手，他都差點起反應。
張嘉愿想得太過入神，以至于連丹尼斯什么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寶貝，”丹尼斯從身后貼過來，他下巴搭在張嘉愿的肩膀上，手臂貼著張嘉愿的手臂，他握著張嘉愿的手拿起他的內褲問道：“怎么一大早起來洗內褲？”
“昨晚是夢到我了嗎？”
第28章 1000營養液加更～約會
28
丹尼斯的身體很熱，貼在張嘉愿后背上燙得張嘉愿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
“不要叫我寶貝�！睆埣卧腹首麈偠ǖ剞D過頭對丹尼斯說道：“我只是把換下來的內褲洗一下而已。”
“真的不是做了什么不該做得夢嗎？”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張嘉愿有些心虛地快速在丹尼斯的唇上啄了一口，又用手臂撞了一下丹尼斯的身子道：“別在這里打擾我，我洗好了就去樓下找你玩�！�
丹尼斯沒說話，他意味不明地盯著張嘉愿看了一會，就在張嘉愿快要被他盯得發毛了，他低頭含著張嘉愿的嘴唇淺淺地吻了起來。
“唔——”
張嘉愿剛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丹尼斯便快速地將舌尖探入的嘴里，經過昨晚一晚上的經驗，丹尼斯的吻技有著顯著提升，好歹沒再咬張嘉愿了。
張嘉愿手上全是泡沫，他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和丹尼斯接吻，唇舌糾纏不清，涎水多到來不及吞下，他主動將多余的涎水渡到丹尼斯的嘴里，學著丹尼斯那樣舔舐他的口腔內的軟肉。
好不容易分開時，張嘉愿和丹尼斯的呼吸都亂了，丹尼斯舔了舔嘴唇低頭又想吻下來，張嘉愿連忙轉過頭躲開。
“好了，”張嘉愿氣息不穩地說道：“再親下去就收不了場了。”
丹尼斯站在他身后，張嘉愿能感覺到丹尼斯身上某處讓人無法忽視的變化。
丹尼斯的吻因為張嘉愿的動作落在他的臉頰上，于是他順勢舔了兩下張嘉愿的臉頰，甚至露出牙齒，銜著張嘉愿的臉頰肉有些躍躍欲試。
“丹尼斯！”張嘉愿嚇得連忙開口阻止道：“你要是敢在我臉上留下牙印，你就——”
張嘉愿腦海里快速閃過各種威脅話語，最后還是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你就死定了�！�
丹尼斯笑了一下，復又在他的臉頰上安撫似地吻了兩下，然后將張嘉愿滿是洗衣粉泡沫的手放在水龍頭底下沖洗。
他低頭細細搓著張嘉愿的手，將上面的泡沫全都洗凈后，將張嘉愿往旁邊一推，然后站在張嘉愿剛剛的位置拿起他洗了一半的內褲開始揉搓。
張嘉愿被丹尼斯一連套的動作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丹尼斯拿起他的內褲開始搓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丹尼斯這是要幫他洗內褲。
還好丹尼斯來之前他就已經搓過內褲了，不然這會讓丹尼斯看到上面的痕跡，還不知道要怎么笑他。
張嘉愿想起上次從劇院淋雨回來，丹尼斯也是一聲不吭地就幫他把內褲洗好了，怪不得丹尼斯說是那天開始喜歡他的，原來丹尼斯那么早就開始釣他了。
“幫我洗內褲啊？”張嘉愿半靠在門框上問道：“二十四孝好男友以后都幫我洗嗎？”
“洗。”
“衣服呢？”張嘉愿問道。
“也洗。”丹尼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睛微瞇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嘉愿道：“我也可以幫你洗洗�！�
“洗你的內褲吧，”張嘉愿湊過去親了一口丹尼斯的臉頰道：“洗澡就不用你費心了，我先下去吃早飯了。”
樓下安德烈正在一個人看電視，張嘉愿也不知道全是中文的電視，安德烈是怎么看得津津有味的。
廚房里有外婆給他留的早飯，張嘉愿端出來坐在安德烈的旁邊問道：“安德烈你能看懂嗎？”
“看不懂啊，但是我能看懂他們的動作表情啊�！卑驳铝覙泛呛堑卣f道：“你們中國的電視還挺有意思的�！�
安德烈把視線從電視上挪到張嘉愿的身上，他一臉驚奇地指著張嘉愿的嘴巴問道：“伊萬，你的嘴巴怎么破了？”
“我看著好像還有一點腫。”安德烈一臉擔心地說道：“伊萬，你該不會是過敏了吧？”
張嘉愿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唇上確實火辣辣地疼，他有些尷尬地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說道：“我沒事，可能是天氣太干了吧�！�
張嘉愿心想，今天一天他都不可能再讓丹尼斯親他了，不然外婆外公都能看出來他的嘴巴是怎么回事。
“哦，那你可得多喝水啊。”安德烈說完朝身后看了一眼問道：“對了德尼亞呢？他不是說要去叫你起床的嗎？”
張嘉愿現在聽到丹尼斯的名字就覺得嘴疼，他吃了一口包子對安德烈說道：“在樓上洗衣服�！�
安德烈小聲嘀咕：“奇怪，昨晚就見他洗過衣服了啊�！�
張嘉愿裝作沒聽見安德烈的疑問，等他把早飯吃完的時候，丹尼斯正好從樓上下來。
“德尼亞，你怎么嘴唇也破了？”安德烈有些疑惑道：“伊萬家這邊氣候這么干燥的嗎？”
丹尼斯伸手摸了摸有些腫的嘴唇，他往張嘉愿那邊看了一眼，看到張嘉愿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后，露出一抹無奈地笑容道：“嗯，是有點干燥，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感覺嘴巴有點干裂�！�
“那我是不是也得多喝一點水防止嘴巴干裂破皮啊。”安德烈連忙起身倒了一杯水，“咕嚕咕�！惫嗔讼氯�。
他們后天就要走了，這兩天沒怎么安排行程，下午張嘉愿打算帶他們去買一些特產。
丹尼斯站在門口對安德烈說道：“安德留沙，你要不還是別去了吧。”
“啊，為什么？”安德烈不解道。
“我們馬上就要走了，你難道不應該在離開前約一下這兩天認識的中國女生嗎？”
丹尼斯一幅為安德烈著想地樣子建議道：“特產我可以去幫你買，但是如果你現在不約人家女生出來約會，那你可能就會失去一段甜美的愛情�！�
安德烈被丹尼斯說得一愣一愣，他拿出手機點開社交軟件對丹尼斯說道：“你說得對，那我就不去了吧，德尼亞謝謝你提醒我，不然我可能真的要錯過一段感情�！�
張嘉愿沒想到安德烈竟然這么容易就被丹尼斯說服，等和丹尼斯兩個人出門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丹尼斯，你剛剛是故意的？”張嘉愿不解道：“為什么不讓安德烈一起？”
“你不知道為什么？”
丹尼斯眉眼彎彎道：“因為我不想我們兩個人的約會跟著一個電燈泡�！�
張嘉愿發現丹尼斯談戀愛后小動作特別多，說話就說話還要捏一捏他的手心，不過大概是顧及著路上行人很多，丹尼斯只捏了一下，就將手松了開來。
“我又沒說要和你約會�！�
張嘉愿嘴上這么說，手上卻學著丹尼斯剛剛的動作，捏了捏丹尼斯的手心和手指，就在丹尼斯以為他要松開的時候，張嘉愿順著丹尼斯的指縫將手指插了進去。
注意到丹尼斯看出來的視線，張嘉愿握緊丹尼斯的手晃了晃問道：“怎么？不給牽手嗎？”
“你不怕別人看到嗎？”
“為什么要怕？”
張嘉愿想，他們得珍惜這兩天他們還在中國的好日子，等回到俄羅斯他們只能在家里偷偷牽手了
張嘉愿開口說道：“在中國同性戀又不犯法，我堂堂正正地談戀愛為什么要怕被別人看到？而且……”
張嘉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而且我外婆好像知道我們倆的事了，早上她看見我的嘴巴還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丹尼斯突然頓住，張嘉愿走了一步發現沒拉動，于是轉頭看向丹尼斯問道：“怎么了？”
“你是說外婆知道我跟你談戀愛嗎？”丹尼斯一臉崩潰地問道：“那她有沒有說什么？”
張嘉愿把那天晚上省略的部分說給丹尼斯聽。
“我們小丹長得這么好看，別說我喜歡了，外婆第一次看見你照片就夸你好看�！�
張嘉愿看著丹尼斯一臉緊張不安地樣子打趣道：“你要是實在害怕的話，晚上我們回家后，你就用你這雙漂亮的眼睛擠點小珍珠出來，保證外婆見了立馬心軟�！�
“我哭了你不心疼嗎？”丹尼斯瞇著眼睛反問道。
“不心疼，我是個大渣男�！睆埣卧敢荒槈男Φ溃骸吧狭速\船了吧�！�
丹尼斯夸張地“哇”了一聲道：“那你不會對我始亂終棄吧？”
張嘉愿摸了把丹尼斯的臉說道：“這個你可以放心，在你花期正旺的時候我肯定不會拋棄你的。”
“……”丹尼斯握住張嘉愿的手親了一口道：“我會努力延長花期的�！�
因為有一下午的時候，他們不著急去買特產，先去看了一部電影，說是看電影也不準確，因為張嘉愿根本記不得放了什么內容。
他原本打算今天一天都不要跟丹尼斯接吻了，可是燈光這邊剛暗下來那邊丹尼斯就靠了過來，張嘉愿象征性地推了兩下沒推開，只好勾著丹尼斯的脖子享受起來。
等到電影結束的時候，張嘉愿感覺自己的嘴巴已經快沒有知覺了，在廁所的時候他看向鏡子里又紅又腫的嘴唇，沒好氣地捶了丹尼斯一拳。
“我都說了不親了，你還要親，你看看我現在這樣要怎么見人？”
丹尼斯摟著張嘉愿的腰，抵著張嘉愿的額頭道：“后來可是你追著我要親的，你——”
丹尼斯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嘉愿擰了一下腰。
“好吧，都是我的錯�！钡つ崴垢目诘溃骸笆俏姨^分了�！�
出來后，丹尼斯自覺地給張嘉愿買了一只藥膏，抹在了張嘉愿火辣辣的唇上。
晚上買完特產他們便回去了，結賬的時候張嘉愿才注意到丹尼斯偷偷買了好幾盒補品。
“我都過來好幾天了，應該給外婆和外公買點東西孝敬一下�！钡つ崴菇忉尩馈�
但是張嘉愿沒想到丹尼斯的孝敬是這種形式。
丹尼斯手上拎著補品，一進家門便徑直走向外婆，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哐當”一聲跪在了外婆面前。
第29章 求愛莫斯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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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嘉愿看著跪在地上的丹尼斯，腦海里就一個想法——這毛子是瘋了嗎？
“哎呦，小丹你這是干嘛啊。”
明顯外婆也嚇了一跳，她連忙上前把丹尼斯拉起來問道：“乖乖，腿沒磕到吧？”
丹尼斯一開始還準備磕一個頭再起來，見外婆過來拉他只好順從著站起身子說道：“我沒事。”
丹尼斯雖然下跪的時候很利落，但是這時候看著外婆又開始緊張地腿微微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對外婆鞠了一躬道：“外婆，感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張嘉愿有點想喊救命，早知道丹尼斯會來這一出，他就不進來了。
尷尬，實在是太尷尬了。
外婆也被丹尼斯接二連三的舉措弄得有些無奈了，她拍了拍丹尼斯的后背說道：“你這孩子又是鞠躬又是下跪的，太見外了，外婆也沒做什么，就是做了幾頓飯而已�！�
外婆拍了拍心口道：“你這孩子剛剛突然跪著，差點嚇死我了，下次別這樣了�！�
“我——”
丹尼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好一臉求助地看向張嘉愿，張嘉愿從剛剛的震驚中回神，他走到丹尼斯的身邊，將他手上買的補品遞給外婆道：“外婆，這是丹尼斯給你買的補品�！�
外婆看了一眼手中一看就很昂貴的禮盒連忙推拒：“這東西不便宜吧，好好的買這些干嘛，趕緊拿去退了吧，我一個老太婆用不上這些�！�
“外婆你就收下吧，這是丹尼斯的一點心意。”
張嘉愿說完戳了戳丹尼斯，丹尼斯立馬接話道：“對，對，多謝外婆這段時間的照顧�！�
外婆又說了張嘉愿幾句，說他也不攔著丹尼斯，最后無奈只好收下丹尼斯買的補品。
等外婆離開后，張嘉愿拉了拉丹尼斯的袖子示意他到院子里來，等出來后他湊到丹尼斯的耳邊小聲問道：“你剛剛干嘛突然跪下�。俊�
“你不會是太緊張不小心跘了一跤吧？”
“……不是�！钡つ崴剐÷暯忉尩溃骸拔铱吹骄W上說，在中國是要給長輩磕頭的。”
“嗯……確實有這個說法，不過一般都是小孩要過年要紅包才會磕頭，我們平時不這樣的�！�
張嘉愿偷偷捏了捏丹尼斯的手心道：“你剛剛都嚇到我和外婆了。”
“對不起，你和外婆剛剛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嗯？沒有啊，我覺得你剛剛那樣很可愛啊，要不是外婆在那里我都想親你一口�！睆埣卧概隽伺龅つ崴沟氖直壅f道：“不過你還害我被外婆罵了，你想想要怎么補償我？”
張嘉愿絕口不提他剛剛以為丹尼斯瘋了。
丹尼斯一臉為難地樣子，過了好幾秒他湊到張嘉愿的耳邊說道：“那補償我晚上幫你洗澡？”
張嘉愿：“？”
“你確定這是給我的補償嗎？”張嘉愿點了點丹尼斯的胸口道：“你摸著你的良心說，你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
丹尼斯：“……我只是想想�！�
張嘉愿雙手放在丹尼斯的腦袋兩側晃了晃道：“不準想，外公外婆還在家里呢，我不管你想了什么不健康的內容，現在通通給我打住。”
丹尼斯按住張嘉愿的手道：“那回俄羅斯后可以想嗎？”
“不可以！”張嘉愿沒好氣地擰了一下丹尼斯的耳朵說道：“你怎么整天就知道想這些！”
“真的不可以嗎？”丹尼斯眨了眨眼問道。
張嘉愿被丹尼斯的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最后改口道：“……到時候再說吧�！�
他們正說話間，安德烈從外面春風滿面地回來了。
他撲過來給了丹尼斯一個大大的擁抱，丹尼斯一時沒有準備，差點被他撲到在地。
“德尼亞，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多虧了你今天的建議我才能脫單�！�
“那個女生說她很喜歡我，我即將開啟一段甜蜜的異國戀了。”
“……恭喜你了�！钡つ崴拐f完用了很大的力氣將安德烈從他身上推開。
“對了，我女朋友還有一個閨蜜長得也很好看，我介紹給你吧？”
張嘉愿下意識地開口替丹尼斯拒絕道：“不行。”
“伊萬，你吃醋了嗎？”安德烈明顯曲解了張嘉愿的意思，他開口說道：“其實我女朋友有兩個閨蜜，我剛剛只是沒來得及說，你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
“不行�！边@次是丹尼斯開口了。
“我和伊萬暫時不想談異國戀�！�
安德烈：“好吧，那等我回俄羅斯看到合適的再給你們介紹�！�
張嘉愿和丹尼斯同時開口：“不用�！�
安德烈：“……”
“真是看不懂你們，不談就不談吧�！卑驳铝覔狭藫项^，有些郁悶地拿著手機去和女朋友聊天了。
第二天一早，外婆敲響了張嘉愿的房門，張嘉愿開門后，外婆遞了一個紅包給他。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怎么還有紅包？”張嘉愿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紅包一看發現里面有幾張5000面值的盧布。
“不是給你的，”外婆打了一下張嘉愿的手道：“快把錢裝回去，這可是我一大早去銀行里換的盧布，小丹是個臉皮薄的，等會你替我交給他。”
“為什么要給他紅包？”張嘉愿抱著外婆的手臂搖了搖說道：“外婆偏心，怎么沒有我的？”
“早就料到你會這么說了，”外婆很有遠見地從兜里拿出另一個紅包遞給張嘉愿道：“給，這是你的�！�
“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小丹第一次上門是該給個紅包的，而且人家昨晚又是下跪又是鞠躬，還買了那么貴的補品，我給包個紅包也是應該的。”外婆解釋道。
“外婆……”張嘉愿沒想到外婆竟然會直接挑開，頓時臉上有些害臊。
“哎呦，現在不好意思了？”外婆見張嘉愿臉紅于是打趣道：“昨晚手牽手回來的時候我也沒看你害羞啊�！�
張嘉愿意外竟然被外婆看到了，明明在門口他們就松開手了啊。
張嘉愿問道：“外婆，你真的不反對我和丹尼斯嗎？”
“不反對，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外婆拉著張嘉愿的手囑咐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別的我不多說，既*然是談戀愛就好好談，別辜負人家，也別欺負人家，俄羅斯那邊環境不比中國，你們在那邊收斂著一點，到時候你們畢業了，小丹要是愿意的話，你們就回中國來�！�
“再說呢，外婆我們還沒想那么遠�！�
畢業以后的事，張嘉愿還沒想那么多，也許他會留在俄羅斯陪著丹尼斯，也許丹尼斯會陪他回中國，也有可能畢業后他們就分手了，張嘉愿暫時還不想考慮那些以后和未來。
外婆走后張嘉愿便拿著紅包跑到丹尼斯的門口敲了敲門，丹尼斯剛把門打開，張嘉愿便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紅包。
丹尼斯把張嘉愿拉進屋里后伸手把門關上，他接過張嘉愿遞給他的紅包問道：“這是什么？給我的？”
“這是外婆給你的紅包�！睆埣卧副еつ崴沟氖直垡荒樲揶淼溃骸霸谥袊鈱O媳婦第一次上門長輩是會給紅包的�！�
“……我不能收下這個紅包�！钡つ崴孤勓粤ⅠR將手中的紅包又遞還給張嘉愿。
“不，你必須得收下�！睆埣卧笇⒓t包打開拿出里面的盧布對丹尼斯說道：“因為你是俄羅斯人，外婆特意早起去銀行兌換的盧布給你，而且在我們這邊如果不收紅包，就表示你對我不滿意，要分手不跟我處了。”
“丹尼斯你要跟我分手嗎？”張嘉愿改為抱著丹尼斯的腰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那我收下這個紅包了，你幫我跟外婆說聲謝謝�！�
“你謝謝我就可以了�！睆埣卧刚f完在丹尼斯的唇上印下一吻，他感覺自己現在像是有親吻饑渴癥似的，一看到丹尼斯就想跟他親吻，怎么都親不夠似的。
丹尼斯悶聲笑了兩聲，張嘉愿咬了他一口問道：“你笑什么笑？”
“沒什么，嘉愿我好喜歡你。”丹尼斯捧著張嘉愿的臉落下細密吻的間隙開口說道：“我感覺自己很幸福，而這種幸福是你帶給我的。”
“我也很幸福啊�！睆埣卧肝橇艘幌碌つ崴沟难劬φf道：“丹尼斯，幸福都是雙向的。”
“你感到幸福是因為我們在一起�！�
明天他們一早的飛機，今天就沒出門了，安德烈因為剛談了女朋友的緣故一整天都不在家。
丹尼斯幾乎整個下午都在張嘉愿的房里里待著，他指著墻上的照片，桌子上的獎杯，那些他沒參與過的事情一件件的都要張嘉愿說給他聽，甚至還動手從墻上扯下一張張嘉愿三歲時的照片占為己有。
“丹尼斯，我怎么才發現你這個人這么霸道呢？”張嘉愿試圖奪過丹尼斯手中他那張穿著開襠褲的黑歷史。
“嘉愿你不能污蔑我，”丹尼斯振振有詞道：“我只是行使了一下男朋友的權利，拿一張你的照片而已。”
張嘉愿氣鼓鼓地不想理他，過了一會他想到那天在小吃街拍得合照也在丹尼斯手上，于是他對丹尼斯說道：“那你把那天的合照給我。”
“不給。”丹尼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張嘉愿：“這是我的東西�！�
張嘉愿：“……”
張嘉朝著丹尼斯露出一抹假笑道：“丹尼斯，我現在要向你宣布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可能要沒有男朋——”
這次他話還沒說完，丹尼斯就一邊捂著他的嘴，一邊把錢包里的照片拿出來遞給張嘉愿道：“男朋友，請收下。”
“算你識相�！�
一下午他們都在臥室里說說鬧鬧，直到安德烈回來他們才從房間里出來，晚上的時候外婆做飯的時候沒醬油了，于是打發張嘉愿去前面的超市買一瓶醬油。
回來的路上張嘉愿遠遠地看到安德烈沖他跑來，等到安德烈跑到他幾米遠的距離的時候，他開口問道：“安德烈，怎么了？”
“伊萬，德尼亞跟人打起來了！”
第30章 求愛莫斯科真的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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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跟人打架？
張嘉愿心臟漏跳了一瞬，他抓著安德烈的手腕問道：“你說什么？”
“就是剛剛有個男的拎著水果到家里來，他不知道跟德尼亞說了什么，兩個人突然就打了起來�！卑驳铝乙贿吔忉屢贿吚鴱埣卧竿嘏�。
張嘉愿一路上都在回想，究竟是誰突然跑到他家跟丹尼斯打架？難道是他爸知道他搞同性戀了？但是又覺得不可能，因為他爸是個愛面子的體面人，根本不可能會為了他跟人打架。
等張嘉愿氣喘吁吁地跑到家里的時候，正好看到丹尼斯和高謙越被外婆拉開。
丹尼斯的嘴角破了皮，右邊臉頰上也充血紅腫了起來，一旁的高謙越看起來比丹尼斯還要慘，可是張嘉愿此時眼里只有丹尼斯。
他小跑到丹尼斯面前，看到他漂亮的臉上微微紅腫，心疼地伸手輕輕撫摸了兩下，丹尼斯因為張嘉愿的觸碰疼得皺了皺眉頭，張嘉愿頓時心里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疼不疼��？”張嘉愿柔聲問道。
丹尼斯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一旁的高謙越見張嘉愿無視他，頓時火冒三丈，他指著丹尼斯對一旁的外婆道：“外婆，你知道嘉愿跟這個毛子是什么關系嗎？你——”
“我知道，”外婆看起來十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隨后面無表情地打斷高謙越的話：“行了小高，我不管你們之間現在鬧了什么矛盾，你和小愿以前是好朋友，還是不要鬧得太難看了。”
高謙越明顯沒想到外婆竟然會知道這件事，他本來以為這是他的殺手锏，結果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他根本聽不進去外婆的后半句話，不死心地追問道：“您真的能接受張嘉愿跟一個毛子在一起嗎？他們才認識多久啊？他能是真心對嘉愿的嗎？”
張嘉愿忍無可忍地開口說道：“夠了高謙越，你要是有病別在我家發瘋。”
“我以為我那天表達的已經很清楚了，你這幅樣子會讓我后悔曾經把你當做朋友。”
高謙越聽到張嘉愿的這句話冷笑了一聲道：“誰稀罕跟你當朋友？”
張嘉愿看著面前面目猙獰的高謙越，只覺得十分的陌生。
太難看了，他沒想到在他微信拒絕拉黑高謙越之后他竟然會跑到他家發瘋。
他不知道高謙越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回憶中的高謙越溫和友善對朋友仗義，和面前這個刻薄無禮的人重疊在了一起。
張嘉愿想，或許人總是會變的吧。
他們最終還是不歡而散，高謙越臨走前像個孩子一樣幼稚地放狠話：“嘉愿，你和他一定會分手的，就我說的，你們一定會分手的�！�
丹尼斯因為他的話又一次地握緊了拳頭，張嘉愿連忙抱住他的拳頭，在他耳邊安撫道：“不會的，我們不會分手的，丹尼斯，你不要聽他的話�！�
晚上因為這場鬧劇，大家晚上都沒什么胃口，吃了兩口就回到樓上休息了，安德烈也難得的有了眼力見，沒追根究底發生了什么事。
張嘉愿從外婆那里拿了藥水，敲開了丹尼斯的房門。
“你干嘛跟他打架�。俊睆埣卧敢贿M來就心疼地碰了碰丹尼斯的臉頰道：“給我漂亮的男朋友都給整破相了。”
“……他挑釁我，他說……算了那些腌臜話我不想說。”丹尼斯摟著張嘉愿的腰說道：“男朋友，真的好疼啊�！�
“你剛剛在外面不還說不疼的嗎？”
“我裝的。”
丹尼斯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說道：“剛剛外婆也在外面呢，我要是說疼，外婆覺得我不可靠怎么辦？”
“那你現在跟我說，不怕我也覺得你不可靠嗎？”張嘉愿反問道。
“我知道，你不會的。”
“讓我們小丹受委屈了，”張嘉愿在丹尼斯的嘴上啄吻了一下道：“你先去床上坐著，我來給你抹點藥�！�
丹尼斯聽話老實地坐在桌邊，張嘉愿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給他涂抹藥水，丹尼斯這會這邊右邊整個臉頰都有些腫了，嘴角還一點撕裂，張嘉愿一邊給丹尼斯涂抹藥水，一邊在心里偷偷罵著高謙越。
“嘉愿。”丹尼斯摟住張嘉愿的腰問道：“你這樣彎腰累不累啊？”
“啊？”
張嘉愿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丹尼斯突然伸手把他拉到他的腿上坐著，張嘉愿因為丹尼斯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左手扶著丹尼斯的肩膀嗔道：“你干嘛啊？”
丹尼斯雙手扶著張嘉愿的腰，一幅為他著想道：“怕你站著累了。”
“我都抹好藥了�！�
丹尼斯仰著頭道：“可是我還是很疼�！�
張嘉愿懷疑丹尼斯是故意在裝可憐，可他偏偏就吃這一套。
“那怎么辦？”張嘉愿低頭雙手捧著丹尼斯的臉頰說道：“那我幫你吹一吹吧�！�
說完，張嘉愿便對著丹尼斯的傷口輕輕吹著熱氣，剛對著嘴角的傷口吹了兩下，丹尼斯招呼也不打一聲伸手按住張嘉愿的后腦勺就吻了上來。
“丹尼斯！你臉上還有傷呢�！睆埣卧刚f話間側頭躲過了丹尼斯的吻，但是很快就又被丹尼斯捏著下巴將臉轉了回來。
丹尼斯在張嘉愿的嘴上飛快地吻了一口說道：“你親親我，我就不疼了�！�
丹尼斯眼神祈求道：“嘉愿，你把嘴巴張開�！�
張嘉愿有些受不了丹尼斯的眼神，心里想著丹尼斯都受傷了，就當做是哄哄他吧。
他閉上眼睛躲避丹尼斯的眼神，嘴巴剛打開了一道縫，丹尼斯的舌尖便迫不及待地闖了進來。
這絕對不算是一個體驗感很好的吻，因為丹尼斯的嘴角抹了藥水，張嘉愿覺得自己的舌頭苦的都發麻了，丹尼斯還不肯松開他。
過了好久丹尼斯才念念不舍地從張嘉愿嘴里退了出來，張嘉愿平復著呼吸立即不輕不重地捶了丹尼斯胸口一拳。
“我剛剛都說了不要了�！睆埣卧覆亮瞬磷彀驼f道：“我現在嘴巴全是藥水的味道。”
“嘴角剛抹的藥水全都沒了�！�
張嘉愿沒好氣道：“疼死你活該。”
丹尼斯剛剛得到了滿足，此時心情正好地用腿顛了兩下張嘉愿。
“丹尼斯，你——”張嘉愿下意識地摟住丹尼斯的脖子。
“嘉愿，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丹尼斯接連在張嘉愿的眼上鼻子上落下濕潤的吻：“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張嘉愿看出來了，丹尼斯今晚這一出還是因為他沒安全感，高謙越今晚突然的出現還是給了他緊迫感。
“我沒有要喜歡別人，也不會喜歡別人�！�
張嘉愿認真地注視著丹尼斯的眼睛說道：“丹尼斯，我不是一個喜歡承諾的人，但是我現在想要對你承諾，只要我們在一起一天，我就會愛你一天。”
“你不要沒有安全感�！睆埣卧咐砹死淼つ崴诡~前的碎發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張嘉愿見丹尼斯終于重新放松了下來，拿起床頭柜上的藥水重新給丹尼斯涂抹。
抹好藥后，張嘉愿起身對丹尼斯說道：“好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晚上早點休息�！�
“嘉愿，今天晚上不要走了�！钡つ崴估鴱埣卧傅氖謫柕溃骸敖裢砼阄宜煌砜梢詥幔俊�
丹尼斯怕張嘉愿不答應補充道：“就只是睡覺，我什么都不做�！�
張嘉愿在丹尼斯面前一向沒有原則，丹尼斯拉著他的手說了一句“可以嗎”，他就已經心軟了。
張嘉愿回樓上洗了個澡，然后回到丹尼斯的臥室，和他一起靠在床上看電影。
電影劇情播放到一半，男主因為分手，泡在酒吧里酗酒，張嘉愿看到這個劇情立即轉頭看向身旁的丹尼斯。
丹尼斯摟著張嘉愿的腰問道：“怎么了？”
“丹尼斯，我真的很喜歡你這張臉。”張嘉愿摸了摸丹尼斯的臉說道：“如果你因為喝酒而垮臉的話，我真的會拋棄你的哦。”
丹尼斯的眼皮抖了兩下：“……”
“我會努力戒酒的，”丹尼斯有些艱難地承諾道：“這次回去，冰箱里的酒喝完了，我就不——我會少喝，直至戒掉�！�
“我相信你可以的，獎勵一個親親�！睆埣卧刚f完在丹尼斯的臉上印了一口。
第二天一大早張嘉愿就醒來了，丹尼斯昨晚的睡姿依舊很差勁，好消息是他終于沒再半夜用他強壯有力的大腿把張嘉愿砸醒了，因為昨晚沒睡著前，丹尼斯就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把張嘉愿摟在懷里。
他甚至理直氣壯道：“因為你送我的那只小熊，我現在睡覺都喜歡摟著東西睡。”
張嘉愿：“……”
張嘉愿醒來的時候，丹尼斯手腳還緊緊地纏在他身上，他試了半天沒把丹尼斯推開，于是伸手推了推丹尼斯道：“丹尼斯，你醒一醒。”
丹尼斯嗓音沙啞的“嗯”了一聲，他閉著眼睛往張嘉愿的臉上蹭了蹭說道：“嘉愿，怎么了？”
“我要回我房間了，你先松開我�！�
“真不想讓你走，”丹尼斯掙開眼睛在張嘉愿的臉上膩乎地親了兩口說道：“你再陪我睡一會吧�！�
“不行，”張嘉愿抵著丹尼斯的腦袋哄道：“等會外婆安德烈他們就起來了，你自己再睡會，我等會再來喊你起床�！�
張嘉愿又安撫似的在丹尼斯的臉上親了好幾口，丹尼斯才念念不舍地將他松開。
結果怕什么來什么，張嘉愿剛小心翼翼地將房門關上，耳邊就傳來了安德烈的聲音。
安德烈從廁所里走出來，一臉驚訝地看著張嘉愿問道：“伊萬，你怎么從德尼亞的房間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