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符瑎一聽他又纏著自己要,拍了下他的手臂:“你好著急,我還沒玩過癮!
引得席溫綸在他嘟起唇上輕咬。
牙關松開,兩人在游戲室接了個吻。
符瑎感覺到有什么甜滋滋的東西沿著席溫綸舌尖滑入他的嘴里。
巧克力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
再仔細品品,霎時融化得無影無蹤。
分開時,符瑎先喘了口氣,顫著羽睫問他:“您打哪兒拿的?”
席溫綸揚唇:“都這么多次了,怎么還記不住用鼻子呼吸?”旋即不知從哪兒掏出一袋巧克力。
符瑎認得出它的包裝,那是他之前塞在客廳抽屜里。
“好啊,您居然說我笨還搶我吃!”符瑎作勢就要掙開他的懷抱。
這力道在常年鍛煉的席溫綸眼里根本不夠看,甚至還抱緊了些。
一點小情趣罷了。
席溫綸扶著他后腦勺手滑到符瑎脆弱又纖細的后頸,用指腹慢慢摩挲。
符瑎敏感地縮起肩膀,麻麻癢癢的。
"都怪我。"席溫綸拿出一塊,叼在口中,“再吃一塊?”
符瑎被鳳眸里曇花一現的溫柔晃暈了腦袋。
冷面大帥哥溫聲抱著哄,這誰不迷糊啊!
他張口就去咬塊巧克力,其中的酒心瞬間爆開,辛辣味灼燒著喉嚨。
"咳咳咳!"符瑎差點就被嗆到了,他居然忘記自己買的巧克力是混合口味。
席溫綸撫了撫他的脊背為他順氣,待他舒適后,沾著酒香與巧克力香唇重新吻上他。
符瑎大腦徹底宕機,他甚至都不知道兩人是怎么滾到床上去。
唔,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問來著,但是好舒服,醒來再說吧!
*
符瑎第二天又沉迷在新游戲里,連席溫綸跟他說桑霍之前是因為欠了賭債所以急需錢才幫人干臟活,現在已經被關進局子里消息都只是點頭敷衍回覆。
打游戲期間,席老先生托人給他帶了不少好吃的零食,說是為了感謝他之前送的那些。
符瑎對這個和善的會給自己送東西的老爺爺好感度很高,直到某一天。
席溫綸站在衣帽間整理衣服,符瑎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打呵欠,見他整裝待發便好奇問道:“是要去哪里嗎?”
“爺爺的壽宴!毕瘻鼐]頷首。
符瑎頓時直起身子,“?席老先生今天生日?”
席溫綸知他這樣問定還有后續,遂說:‘沒錯,你要去么?今天人不會很多!
他這一問,符瑎想起了因為打游戲打得太嗨所以忘記事情,自己要努力搜集更多關于席溫綸從前的情報來著!
眼下沒有比席家長輩壽宴更好的機會,但是……
符瑎表情開始糾結,總覺得反派的過去是潘多拉魔盒,解之后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況且他以前連班級里同學們恩怨都不太解,更不用說豪門恩怨。
感覺是一個離自己很遙遠詞匯。
席溫綸將領帶整理好,走過來摸摸他粉色腦袋,“沒關系,不想去就不去!
他這么一說,符瑎反骨上來了。
自己之前在人群里勇那么多次,這次一定也可以!
符瑎眼睛亮晶晶:“我要去!”
他既然想去,席溫綸自然不會阻攔。
于是符瑎忐忑地被換上衣服,打理得閃閃發光同席溫綸一齊前往宴會場地。
席老家主不喜歡人多,請都是親戚和一些至交。
當然也包括跟席溫綸不對付的那一家子。
符瑎一上車就已經開始感到害怕,他甚至緊張地在僵坐在座包處一動不動。
席溫綸注意到身邊的人似乎變成了一座石像雕塑,旋即帶有安撫意味地把掌覆在他手背之上,低沉地說:"實在難受就別去了,爺爺不會生氣。"
他不想符瑎勉強。
然而符瑎卻想著自己做的決定咬牙也要堅持,便告訴席溫綸他沒問題。
“好!毕瘻鼐]不甚放心地妥協,“如果發生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符瑎點點頭,大腿他肯定要抱的!
宴會在席家老宅內舉辦,這里地廣人稀相當合適。
賓客們陸續從豪車上下來,符瑎走在席溫綸身后,好奇地張望。
房子如想像中一般華麗,席家的親戚們看上去氣勢都很強。
好巧不巧,他們在花園處便與匆匆路過席經亙迎頭相撞。
即便是被席溫綸修理過,他還是改不了他那死鴨子嘴硬的臭毛病,一見面就開啟嘲諷模式:“溫綸老弟啊,終于舍得回來?喲,還捎著人呢!
符瑎記得上次就是他想綁架自己,因而不悅地抿唇。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符瑎不是兔子,他氣性大得很。
有大腿在身邊,符瑎膽子大一點點,敢用眼睛稍微瞪一下人。
席溫綸看見席經亙臉就覺得煩躁,這人傷害性不大就是煩人得很,也不想同他糾纏:“滾開!
席經亙顯然不是個聽話的主,他自以為在老宅席溫綸總要顧著兄弟的面子,不敢拿他怎么樣。
于是他更加蹬鼻子上臉:“哈?這就是你對哥哥態度嗎?還帶個小鴨子過來,你到底有沒有把爺爺放在眼里啊?”
一個染著淺粉發色小美人,大多數人不免往那個地方想。
他們這邊出動靜,某些遠處的賓客紛紛回望。
席溫綸早就習慣了這人只會口頭攻擊,但他掃射到符瑎,他的眼神霎時變得冰冷,眼刀往席經亙身上扎。
出乎預料,符瑎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席經亙感到莫名其妙。
符瑎指了指席經亙衣服上奢牌LOGO,“這不就是一只鴨子么?”
席經亙雖然出生于富N代的家族,但是他跟老錢們不太一樣,比較奇葩。他特別喜歡展示浮夸名牌,定制款都要最顯眼的。
奢侈品中便有一牌子用鴨子當自己LOGO,剛好席經亙穿的也是這牌子。
這回他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席經亙很少被除席溫綸以外人這般侮辱,怒火攻心,罵著臟話,揮拳就要朝符瑎的臉上打。
符瑎也震驚了,你們豪門恩怨都這么直接嗎?
他的拳未能打到符瑎,中途便被席溫綸攔下。
席溫綸眼底寒意刺骨,“席經亙,你要是覺得局子坐不夠,不介意再送你進去,你媽再怎么撈都沒用!”
席經亙咬牙:“你!”
"經亙!"席老家主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幾人聞聲望去,席老家主和席溫綸父親還有后媽都站在不遠處。
席老家主板起臉來,他旁邊的兒子都要抖三抖。
卓惠蓮滿臉不贊同,見她蹙眉,席經亙怏怏甩開席溫綸手,不爽地走回自己母親身邊。
旁邊圍觀的賓客們見熱鬧沒了,遺憾地收回視線,轉而奔往席老家主所在之處同他攀談。
“沒事吧?”席溫綸旋即回頭看了眼符瑎。
符瑎拍了拍心口,剛才還以為要被打,不過幸好沒事。
于是他擺擺手,“沒關系,你哥哥怎么……”
符瑎斟酌用詞:“呃,這么男人至死是少年?”
雖然他們關系不好,但是自己是個外人,謹慎點比較好。
席溫綸原本情緒未消,被他一打斷,不禁唇角上揚。
他牽起符瑎手,捏捏他軟軟的手心:“你沒事就好,我會讓他心甘情愿地跟你道歉,道完歉再進去。”
符瑎頓時明白了他溫和語氣里的恐怖意味,他感嘆不愧是你們豪門,豪門就要有豪門狗血味道。
從相連手傳來另一個人體溫,符瑎不知不覺安心不少。
兩人慢慢踱步進入老宅中,說是老宅,更像一座城堡。
符瑎敏銳地注意到,客人們多集中在席老家主那兒,要不就是三三兩兩的聚著交談。
然而席溫綸身為新任席家家主,身邊卻很是冷清,除了他一個沒別人。
怎么感覺他這家主當得還挺孤立無援?
符瑎將席溫綸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能來席溫綸爺爺壽宴的賓客們都相當有地位,符瑎甚至看見了一些他在新聞里才會見到的大人物。
符瑎作為他們當中極少數的年輕人,又留著一頭顯眼的發色,自然收獲了不少關注。
大多是些輕蔑的打量掃視,雖不能對他產生什么實質性傷害,但還是令他有點兒難受。
塵封的不堪回憶在閃爍,符瑎奮力把他們壓下去,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此時,席老家主朝他們招了招手,“溫綸,快過來。”
符瑎做好了他會放開自己準備,畢竟現在他只是一個上不了臺面小情兒而已,席溫綸想要顧及顏面不公開也很正常。
而席溫綸卻明目張膽地牽著他的手走到席老家主面前,微微躬身:“爺爺!
席老家主含笑應下。
符瑎也只好像他一樣跟席老家主問候:“爺爺好!
“誒,乖孩子!毕霞抑餍Φ冒櫦y深些。
他們周邊圍繞的人都有些驚訝,目不轉睛地盯著符瑎,彷佛在看什么稀罕東西。
符瑎下意識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但他人一多腦子就轉不過來,遂僵滯在原地不說話。
席溫綸與席老家主扯起家常:“最近身體還好嗎?”
席老家主和藹地同他交談,與方才面對其他人疏離判若兩人。
沒說多久,席老家主幾位老朋友進來了,他笑得更加開懷。
宴席尚未正式開始,席老家主跟朋友去欣賞他養的盆栽。
席溫順勢拉著符瑎退下,再待下去他怕符瑎腿軟。
符瑎剛放松沒多久,耳邊便響起一道清涼的男聲。
“溫綸哥?”
他回眸看去,那是一位長相肖似林郁彬男子,正微訝地望著兩人。
第32章
啊?大哥你誰?
符瑎看著那男子陷入沉思,和林郁彬長得很像,那不就是也與自己長得像。
仔細打量好像確實如此。
雖然跳過情節有點多,但不至于反派這邊有出現人物自己不認識吧?
反正,只要不影響到他賺錢就行。
符瑎選擇靜觀其變,與席溫綸過了蜜里調油一段日子,但他很清醒,不會單憑這些就認為自己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自己如此,相信席溫綸也差不多。
能享受一天是一天,符瑎現在就是抱著找了個給錢給他花男模的心態與席溫綸相處。
除了精力過于充沛,弄得他經常手腳酸軟以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在那男人喊出聲音后,席溫綸卻罕見地沉默了。
男子激動得險些飆淚,他捂下半張臉,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溫綸哥,多年不見,你……”
此時,卓惠蓮翩然走來,熱情地握住那男子手。
“哎呀,這不是邵亭嗎?”卓惠蓮一副與他熟稔已久的模樣,“之前聽說你出國留學,成了大鋼琴家,最近是回國內發展了吧,怎么也不先來打聲招呼!
那男子一時尚未將情緒收拾好,晶瑩的淚花竟涌出,把卓惠蓮都看呆了。
他身后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上前遞紙,解釋說:“席夫人,真是抱歉。犬子有時候會突然這樣,望您諒解。”
“季總說的什么話,我當是我太熱情嚇倒咱們邵亭,阿姨先跟你賠個不是!弊炕萆彴矒岬。
“你跟溫綸打小一塊兒長大,剛剛是太激動了吧?來這邊休息休息,等會兒讓你倆好好單獨敘舊。”
她特意在“單獨敘舊”四個字上加重音,旁人都機敏地意識到她似乎在敲打某人。
眾人不由將目光轉向這場宴席中身份最低微且礙眼的符瑎,這小子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符瑎心里警鈴大作,出國留學,鋼琴,青梅竹馬這幾個詞簡直就是在說這不是白月光還有誰!
難道他記錯反派白月光?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反派根本沒有找林郁彬單獨說話必要啊。
符瑎還在盯著那名叫季邵亭男人,倏然間別過頭去。
劉海遮住了他的眉目,讓人望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窺到他緊抿的唇和顫抖的下腭。
怕是難過得快哭了吧?正主回來,贗品難免被厭棄。
圍觀的人群皆十分滿意符瑎現今反應,方才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得了席老家主青眼,想來老家主只是疼愛小孫子,不使小孫子落面子罷了。
絕對不是他們被老家主冷落,見了符瑎嫉妒眼熱!
席溫綸并未發一言,他只是用力回握著符瑎,對季邵亭失態置若罔聞。
卓惠蓮知曉席溫綸并不會給面子,她將季邵亭與季總一同帶領到剛剛賞盆景歸來的席老家主面前。
席老家主同樣也知曉此人存在,特意將席溫綸喚來。
席溫綸推辭不過,他怕符瑎去那處又社恐發作,于是附在他耳邊說:“我很快就回來,你在這里稍微等一下!
符瑎似乎點了點頭。
他倏然落單,沒了席溫綸在身邊,顯得更加可憐。
實際上符瑎一直在憋笑,他剛才發現新白月光居然……和席經亙撞了同一個鴨子牌衣服。
想到這倆關系尷尬人居然穿同款,突然變成了一個倫理問題。
他們可以組成一個超愛鴨組合
符瑎發現那鴨子的時候莫名被戳中笑點,差點沒笑出聲,幸好憋住。
要是他不在這奇妙的關系里,不知道自己能吃瓜吃得多開心。
符瑎兀自沉浸在思緒中,不自覺過濾掉了賓客們竊竊私語,直到被一道高昂男聲打斷。
他下意識去查找席溫綸,卻發現他竟然不在身邊。
取而代之的是席經亙,他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
“喂,找誰呢?”席經亙指了指宴會中央幾人,“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這里邊!
那是席老家主和季邵亭還有席家幾人包括——席溫綸。
他們站在聚光燈下相談甚歡,季邵亭與席溫綸位置很近,他樣貌同樣出色,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對壁人。
符瑎怔怔地望著。
席經亙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意,皺眉說:“你怎么老不說話,真是個啞巴?”
“?”符瑎一副狀況外表情。
席經亙翻了個白眼,“真的服了你,一天天地到底在想什么,問你都不回答,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符瑎回頭過來看他,發現席經亙沒換衣服,無意間瞟到鴨子LOGO,瞇起眼眸又想笑。
席經亙望見他眉眼彎彎,猝然唇角揚起,霎時被這美貌晃了神,頓時色心大起。
“你別跟著我那老弟了!毕瘻鼐]摸下巴,用眼神不斷掃著符瑎全身“他不過看你跟季邵亭長得像才收了你,反正遲早是要被玩膩拋棄,不如來跟我,我肯定比他能滿足你。”
符瑎聽到“滿足”兩個字,連連后退幾步。
謝謝!他不需要再滿足更多了!
而且這人腦殘吧,剛才在門口要打他,現在又改口說要包養?
席經亙卻以為他是因為害怕而后退,頓時惡趣味上腦,步步緊逼“小美人,你別害怕,我可是相當憐香惜玉的……”
符瑎不想他靠得太近,便慢慢后退,直至走到角落退無可退。
他正苦惱著該如何脫身之時,忽然有一人出現。
“咳咳,席經亙,你當你爺爺不存在啊。”那是一個高大男人,打扮得有些花哨,脖子上還戴著一條銀色項鏈。
他的聲音較大,很快便吸引來周圍人的注意。
卓惠蓮余光中瞟到她兒子,朝席經亙打手勢讓他過來。
席經亙與母親對視一瞬,遂知道到手鴨子飛了,惡聲惡氣地對那人低吼:“紀銳思!真有你的!”
然后非常慫包地快速跑回卓惠蓮附近。
符瑎松了口氣,心說這里的人都奇奇怪怪,他又想回別墅窩著。
不對!差點忘記自己辛苦過來的目的,他是來探聽消息的!
“你還好吧?”紀銳思撓撓頭發,“那個超雄有為難你嗎?”
符瑎搖搖頭,旋即陡然意識到這是一個陌生人,立即進入閉口不言模式,垂頭不敢與之對視。
紀銳思見他搖頭,便十分心大認為他沒事,笑著說:"嗨,你沒事就行,你要是有什么事,溫綸估計要把我揍一頓。"
符瑎聽到居然是用昵稱稱呼席溫綸,因而不由得多瞄了他一眼。
紀銳思瞧他竟抬了抬眼,誤以為他打算跟交談,于是為了不尷尬他開始拚命找話題。
符瑎被這突然的攻勢弄得一頭霧水,但他緊張得說不出話,只好點頭附和。
紀銳思發覺他點頭,竟然越說越來勁,滔滔不絕。
他一邊機械地點頭一邊想著如何將計畫順利進行。
席家那些親戚大概也打探不出啥情報了,但是面前這個男人好像不太一樣,他肯在自己一句話不說的時候瘋狂找話題。
并且他叫席溫綸名字的方式很親近,說不定能提供自己想要的情報!
想到這個,符瑎登時精神煥發,他深吸口氣,旋即鼓足勇氣終于向紀銳思開口:“我可以問你點問題嗎?”
與他想像中洪亮的聲音不同,符瑎發出的問話簡直聲如蚊吶。
但敏銳的紀銳思還是捕捉到了。
他雙目一亮,興奮道:“可以啊,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果然和溫綸說的一樣,很社恐啊。”
符瑎沒想到席溫綸居然在外面講他小話,頓時羞得滿面通紅,立即追問:“他還說了什么?”
“我想想啊,他還說……”
符瑎不知不覺被紀銳思的話題帶跑,談了一段時間才回想起自己是要問他關于席溫綸過去問題。
倏然間,席老家主附近的賓客們發出嘈雜的喧鬧聲。
兩人聞聲望去,發現席家那一圈人中,季邵亭對著席溫綸涕淚不止。
他情緒過于激動,因而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說:“溫綸哥,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季邵亭的當眾告白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季總心疼地拍著兒子,幫腔道:“是啊,我們邵亭在外面留學的時候,多少人追求他,他都只對溫綸一心一意!
“席老先生,看在咱們兩家世交多年的份兒上,就給我兒子一個機會吧,讓他們倆多相處相處,住一塊兒試試!
符瑎如遭雷劈,如果要是席溫綸真的答應了,他該怎么辦?
自己甚至不能影響與這件事有關的任何一人。
他猝然感覺到心底亂糟糟的,眼前的景象莫名變得模糊。
奇怪,怎么自己最后才想到賺不了錢這件事。
季總要求得卑微,甚至不為兒子求聯姻。
他這般低姿態引得賓客們都來幫腔,紛紛為他勸說。
“是啊,兩個孩子只是接觸一下,又不是要求溫綸如何!
“我看倆人家世和長相都很相配啊,”
“邵亭可真是深情,這么難得,我看溫綸你直接同意人家算了!
發言的都是些身份尊貴老人,乃至席老家主老朋友也有贊許的。
席溫綸淡淡地瞥了周圍一眼,啟口道:“不,我拒絕。”
他毫不留情地態度震驚了所有人,明明他們兩人剛才還聊得不錯。
席溫綸并不理會那些人的種種情緒,而是徑直走向符瑎。
符瑎怔怔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時間很慢,好像又過得很快。
符瑎什么都聽不見了,只剩下心臟瘋狂鼓動聲音。
席溫綸緩緩牽起符瑎手,旋即往手背處印下一個吻。
“我承認的伴侶只有一位,那就是——符瑎先生!
第33章
席溫綸如此言行,便是在季總和季邵亭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這是當眾公開承認了那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人身份?他瘋了么?
眾賓客并未想到他居然如此不顧情面,下意識轉臉看向席老家主。
席老家主神情中竟帶著一絲詭異贊許,甚至笑了出來。
“小輩事情,咱們也老了,還是交給他們自己決定。”席老家主拉過季總手勸慰,即便如此誰都看得出來他是默許了符瑎,在給小孫子收尾善后維護人情。
獲得了席老家主許可,這件事便是板上釘釘的。
他的兒子,也就是席溫綸父親不可置信地追問:“爸,您老糊涂了吧?”
席老家主橫了他一眼,“虧你還喊得出爸!”
季邵亭更是不可思議地望著人群焦點那牽著手兩人,似乎快要昏厥過去。
符瑎自打席溫綸走過來后,大腦一直處于宕機狀態,根本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他被如此巨量的信息沖得無法思考,機械般地任由席溫綸帶領著動作。
反派和自己官宣?怎么可能?
而且他倆在交往這事兒也沒通知他一聲啊?
季邵亭像是掌握了半暈不暈的絕招,他被順氣后又緩了過來,懷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說:“溫綸哥,我知道你只是想氣我,也別拿自己幸福開玩笑。你煩我哪里,我都可以改!”
席溫綸蹙眉,沒想到都明示到如此地步這人還在糾纏不清,禮節性回覆道:“季先生,請你不要誤會,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你表達過好感。希望你能尋到屬于自己良人!
“不可能!”季邵亭瞪大雙眼,“難道以前的事情,你全都忘了嗎!”
席溫綸罕見地沉默片刻,符瑎從中嗅到了不一樣氣息。
“都過去了!毕瘻鼐]如此回覆。
這像是壓倒季邵亭最后一根稻草,他在空流下兩行清淚后,最終雙目失神喃喃幾句,眼一閉昏了過去。
季總趕忙扶住自己的兒子,席老家主也緊急召喚醫療團隊。
好端端的壽宴變成了一場鬧劇。
符瑎有些無地自容,他人生中素來沒有遭遇過這種突發情況。
腦子里還在回響著席溫綸方才說的話,反派說自己是他的伴侶?哈?怎么可能。
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下,感覺更像是為了達成什么目的。
符瑎往這方面考慮,覺得事態的發展明顯相當符合他這個猜想。
按理說,席溫綸要是真喜歡自己,為什么不在家里跟他說,反而需要在大庭廣眾下做姿態。
考慮來考慮去,符瑎覺得最可能就是為了給自己做身份。
如果不是季邵亭一鬧,估計席溫綸也不會讓他出演這么一幕。
目的嘛,當然是為了讓自己占好位置,方便留給未來的主角受。
剛才季邵亭他們一家都快把他架到梁山上,情急之下拿自己救急也是情有可原。
并且席溫綸看上去與季邵亭似乎有一段過去,那他這不是喜歡上林郁彬嘛,當然要提前把老情人甩掉咯。
符瑎覺得自己簡直是天才,完整地想出了情節,這下跑路的時候也能跑得比誰都快。
他的愿望可是混吃混喝躺平,每天間歇性干點自己喜歡的事情,打打游戲,出去玩玩啥。
才不要摻和進這種奇怪的多人關系里!超麻煩!
等符瑎反應過來的時候,發覺到自己已經坐在了歸途車上。
他左右看了一圈,席溫綸正望著窗外掠過的夜景,感知到符瑎視線后旋即回首。
猝然視線相撞。
符瑎不知怎地別過了頭。
席溫綸伸手至他發梢,替他理了理頭發:“怎么了?現在還難受么?”
“沒有。”符瑎低頭盯著自己腳尖。
席溫綸方才在眾人面前表明了心意,但符瑎自回來后一直愣愣,他不免有些忐忑。
事發突然,不知道符瑎怎么想。
符瑎又突然回看過來,他似乎是在斟酌用詞:“席先生,我知道你……”
席溫綸突兀地打斷了他的話:“抱歉沒有提前跟你說,我確實沒想到會發生那種情況。”
他還打算繼續解釋,但符瑎決定先把自己的話說完。
“嗯,沒關系。”符瑎抬了抬唇角,漂亮的桃花眸彎彎,“能得到席先生的承認,我已經很滿足,所以就這樣下去也可以的!
“希望能跟您相處得更久一些,除了這個,我別無所求。”
符瑎思考著自己的人設,慢慢地組織語言。
“因為我喜歡席先生啊,席先生做什么都可以!
符瑎說出這句話時,莫名覺得心好像被淺淺地扎了一下,但是他頭一回正兒八經地向人傾訴情意,面頰不由得覆上一層紅霞。
他的話語是如此真摯,彷佛真的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
席溫綸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震驚得鳳眸微微瞪大,心上人紅著臉說情話模樣令人腎上腺素飆升。
他被巨大地滿足感包圍,沖動地一把抱住符瑎,扶著他后腦勺,強硬地摁著他接吻。
符瑎經歷過情事,自然是第一點就燃。
兩人親得忘我,車廂里發出曖昧水聲。
符瑎吻著吻著坐在了席溫綸大腿上,席溫綸手甚至鉆入了他的襯衫里。
分開時,符瑎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雙目迷離,泛著薄薄的水汽。
席溫綸朝符瑎展露出了他未曾見過燦爛笑顏,他是那樣地高興,像窗外厚重的冰層被鏟破后,溫和日光照射進來。
被戀人崇拜依戀的感覺過于完美,席溫綸享受著主導方愉悅,頗有些自傲地道:“那你可要抓牢我!
嗯?這不是當然的嗎?
符瑎癡迷地盯著他臉,和順道:“我一定會的!
金絲雀就要敬業!
為了更加真實,他主動去尋席溫綸雙唇。
后座隔離得很好,就算怎么發出聲音也不會被前邊司機聽到。
即便知道這點,但符瑎仍覺著太過刺激,因此一直忍耐著,只肯發出低哼。
他越是忍耐,席溫綸便越想欺負他,揉捏著白嫩的腿肉,享受其綿軟觸感,不斷在各個局域放肆游弋。
“嗯!”符瑎悶哼一聲,紅著一雙美目,懇求地看向席溫綸。
禁不住地瑟瑟發抖,淺粉色發絲隨之晃動,沾上沁出細小汗珠。
剛才席溫綸幫他整理的頭發又亂。
符瑎耐不住,抓著他的手臂哀求:“不要在這里這樣,可不可以回家……”
他旋即瞳孔一縮,顫了顫身子,積蓄已久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又被欺負哭了,好丟臉。
還是在外面。
符瑎真的快要崩潰,好在很快便開到別墅。
下車時險些軟倒,衣衫不整地被席溫綸抱回了房間。
*
等翌日符瑎醒來時,席溫綸早早地去了公司。
他打著呵欠起床,除去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最近他已適應良好。
反正又沒有真刀實槍。
要是真動真格,他還是感到害怕。
席溫綸沉睡中且如此,他不敢想像真的那啥自己會不會變成破布娃娃。
昨天的計畫失敗了,符瑎有些受挫,本來想著探聽點消息,結果根本沒做到!
不過也不算全無收獲,他認識了季邵亭,還在交談的時候與紀銳思交換了聯系方式。
紀銳思應該能知道點東西吧?
符瑎想著要不直接問他,反正自己似乎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他只是一條咸魚,不要對他智商期待太多。
符瑎:我能問你點問題嗎?關于席先生。
紀銳思迅速回覆:知無不言。
他思索著直接問人家社恐原因好像有點不太沾邊,而且也暴露了自己偷聽它們的談話事情,便打算繞個圈子。
符瑎:謝謝,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對席先生保密。
符瑎:你應該認識季邵亭吧?
紀銳思:當然,他家跟我家還有席家都是世交。
紀銳思: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們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情?
符瑎沒想到紀銳思竟然幫自己問了,省得他還要找藉口。
符瑎:可以嗎?
紀銳思:其實我也不太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以前確實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一開始還是季邵亭帶我認識他。
紀銳思:那時候席溫綸跟個悶葫蘆似的,跟他說十句話回一句就不錯了,就季邵亭肯熱臉貼冷屁股,席溫綸也跟他比較好一點。
紀銳思:而且席溫綸早早的母親就過世了,說實話那事情鬧得還挺大。
符瑎:所以席先生是因為母親過世才不說話的?
紀銳思:是也不是吧,席家其實把消息封得挺死,對外都說是病逝,其實好像是被他后媽給氣死的。
符瑎倏然回憶起席溫綸和席經亙這倆人的年紀,席經亙母親是后來者,但他竟然是席溫綸哥哥?
其中肯定有一段狗血往事。
并且光看臉,席溫綸比席經亙長得可優越多了,席溫綸媽媽估計也跟他一樣長得很美。
真的很難想像他父親是怎么想的。
符瑎:氣死?不過這種事情告訴我,真的可以么?
紀銳思:嗨,你不是席溫綸他小男朋友嘛,也無所謂啊。
紀銳思還想繼續打字給符瑎解釋,此刻身旁突然投下一道陰影。
“在聊什么?”席溫綸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了紀銳思身后。
紀銳思下意識反扣手機,拍了拍胸膛:“靠,老席,你怎么走路沒聲兒啊,真夠嚇人的。”
席溫綸眉頭一跳,自打他與符瑎交往后,看著那張青春無限的靚麗臉蛋,就越來越聽不得“老”這個字。
他們的年齡到底有差距,因此他之前為了能和符瑎同頻交流也做過一些功課。
“心虛?”席溫綸聲調拔高,“瞞著我什么事?”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狀況就是:他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知道他不知道(胡言亂語)
第34章
紀銳思心頭一緊,快言快語:“哦,你家里那位找我問點事情。”
他說完才開始后悔,剛答應符瑎就把就把他給賣了。
要是換做以前,紀銳思或許會說小情兒,但自從席溫綸正式地在席家承認了符瑎身份后,他才意識到這位好兄弟是想玩兒真的。
之前席溫綸同他提起這個想法時,他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直到被前者警告了幾句。
席溫綸朝他伸手,意思很明顯,“給我!
紀銳思怕符瑎暗地里在席溫綸那兒吹枕邊風暗告他一狀,把手機收回口袋里,隨口胡言道:“別啊,你家里不讓你看,估計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你可別掃興啊。”
他這么一說,席溫綸遂收回了手,瞇起眼睛盯著他。
“這么多年的兄弟,騙你干啥。”紀銳思汗都要冒出來了。
好在席溫綸懶得過分追究,公司事情多,很快就有秘書提醒他會議到點。
“暫時放過你!毕瘻鼐]臨走前扔下這么一句話。
符瑎趴在沙發上吃席老家主送來的零食,突然紀銳思又不回覆。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去翻自己收藏的本子,隨意地翻過幾頁,發現紀銳思還沒有消息。
說到一半怎么不說了?
符瑎并不打算就這么干等著,他打算在別墅內找找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席溫綸房間他經常去,里邊除了那個萬惡的抽屜,其他倒是沒什么東西。
符瑎真的不明白他買那些東西的時候是怎么想的,自己又不用擺著純好看?
幻想著哪一天能用在主角受身上?但是主角受不同意他不就用不了么?
哦不,他現在倒是找人用了,那個人就是自己。
符瑎突然萬分懊悔,席溫綸拿來的時候,自己怎么就半推半就同意了。
難道……
不行,這個問題不能細想。
他決定當這件事不存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書房前。
這間房是席溫綸經常工作的地方,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門沒上鎖,估計也不會在書房放有機密文件。
他在書房里轉了一圈,這里沒有過多裝潢,大多都是專業詞匯書籍。
桌子上放著些國內外關稅政策的文件,還有各種經濟股市信息,符瑎暫時沒找到與席家相關的東西。
連本相冊都沒有嗎?
他繼續埋頭搜索,一邊翻還要一邊恢復原樣。
如此大量運動實在讓死宅累得慌,符瑎甚至覺得自己出汗了。
今天穿的是長袖睡衣,他也懶得再回去換,于是把空調開到最低溫度。
不知翻了多久。
書房的門突然發出“咔噠”響聲,符瑎趕緊手忙腳亂地遮掩痕跡。
他猝然抬頭,察覺到是有人進房,一看發現席溫綸走了進來。
“席先生,歡迎回來!狈把手放到背后,笑著說。
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暗自慶幸自己是邊找邊收拾。
不然還真不好解釋。
席溫綸澹然頷首,他一路上都在想符瑎要給他驚喜是什么,因此回家后便來尋他。
聽仆人說他進書房里去了,于是上樓直奔目的地。
符瑎眼珠子左右亂轉,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嗯,那個,我是來,啊我就是來打掃打掃。”
這個藉口可真夠爛的,符瑎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席溫綸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偽裝,但是他覺得符瑎這樣子很可愛有意要逗他,旋即順水推舟道:“打掃?傭人今天已經大掃除過了。”
“這個,我……”符緊張到舌頭打結,簡直欲哭無淚。
老天啊,他真的不擅長這種考驗社交水平的對話!
眼瞧著人快被自己逗過頭,席溫綸趕緊收手,“也許是傭人記錯了!
席溫綸從紀銳思哪兒得知他要給自己準備驚喜,看來人沒準備好,還是先別把人惹急眼了。
符瑎相當震驚地望著席溫綸,心說這人是被奪舍么,怎么會配合自己表演。
腦子燒壞了?
他想上前試試席溫綸額頭溫度,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小矮柜。
矮柜里物品瞬間傾倒而出,把符瑎震得肩膀一縮。
“對不起!”
席溫綸蹙眉走到他身邊,將他睡褲別起,檢查剛才被撞到的地方,關切道:“有沒有傷到?”
奶白肌膚上出現了一塊淺淺紅印,捏著腿肉手指微微陷入。
席溫綸甚至能回憶起這雙腿搭上時滋味,又細又直,腿彎卡住身軀時能感受到小腿肚的柔軟。
符瑎動了動腿,“還好!彼褪亲驳哪且幌掠行╇y受,現在幾乎不疼了。
既然符瑎沒事,兩人這才有機會去看那些掉出來的物件。
皆是雜物居多,但是有一樣物品極為引人矚目。
那是一條被封裝在禮盒內毛絨貓尾巴,偏長條形,尾巴是純黑色的,毛看起來很軟,連接金屬部分還系了一條紫色的蝴蝶結絲帶。
符瑎瞳孔一縮,驚悚地望向席溫綸。
大哥!在自己房間里放就算了,怎么這地方也有?
席溫綸饒有興味地瞥了眼那尾巴,轉而看向符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便是你的驚喜?”
“驚喜?”符瑎一頭霧水,“什么驚喜?”
“老紀說……”
符瑎聽到這個姓氏又是一震,在這期間他的大腦高速運轉,把席溫綸說的話連起來思考了一番。
本以為事情敗露,但是席溫綸看上去像是誤以為紀銳思跟自己商量要怎么給他制造驚喜?
符瑎本意并非如此,雖不明白紀銳思怎么為他找了這樣一個藉口,他也只能強行接下,自己就是為了驚喜才進書房的。
等等,他是不是應得太快了。
符瑎又瞟了一眼那條尾巴,瞬間感覺到頭皮發麻。
總覺得地上突然冒出了一個黑洞,然后他旋轉著旋轉著就掉進去。
席溫綸以為他是驚喜被人早早發現了顯得有些蔫蔫,安慰道:“沒關系,我權當不知道,咳,還是很期待的!
要不是礙于人設,符瑎真的想給他翻個白眼。
高興了吧!老變態!
打完哈哈后,符瑎考慮著轉移話題,遂走到書房的茶幾處,“席先生站那么久不累嗎,坐下我給你倒杯水吧?”
席溫綸定氣閑神地坐在沙發處,符瑎拿了個杯子擺在桌前。
茶壺有些厚重,里邊茶是傭人們之前煮的,在過低空調下吹了許久,整個壺身都變得冰涼涼的。
符瑎一時手滑,倒出茶水滿過茶杯,漏到茶幾。
他一犯錯就不自覺變得緊張,手控制不住地抖,竟然將壺中大半茶水都灑了出去。
席溫綸坐得很近,猝不及防地被濺到了一身的茶水。
他整個人被打濕,連發絲都粘上茶,白色的襯衫浸濕后,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極為精壯的肌肉輪廓,以及能有顏色的……
茶滴從頭發滑落,流過高挺的鼻梁,轉入雕塑般的下巴沿其滑落,滾進皓白胸肌間溝壑中,融化于其中隱沒。
符瑎不由地吞了下口水。
他想他本應該要先道歉的,可現在卻怔怔地看著席溫綸出神,說不出一句話。
老變態真好看。
席溫綸用被打濕羽扇鳳眸回望他,瞧見符瑎眼神后,倏然露出了個極為撩撥笑。
“好看?”
符瑎愣愣地點頭。
點完后才意識到后悔,兩腮泛起殷紅逐漸染至耳垂。
符瑎試圖找補:“我!我去給你找東西擦一下。”
他轉身想跑,一時不察被人拉住了小臂。
“用不著這么麻煩!毕瘻鼐]制止了他,陡然把他按在沙發處,“你身上不就有現成的么?”
符瑎將桃花眸瞪得圓溜溜的,他能感覺到席溫綸貼過來時茶水濕潤,自己睡衣亦被濡濕一小部分。
沒多久便變得冷冷的,繼而因靠過來軀體而溫暖。
他不想推開他。
席溫綸手指很長,骨節分明,青筋凸起,卻相當白嫩精致,一瞧便知道是養尊處優慣了少爺手。
但就是這雙手,這幾根手指……
符瑎看到那幾根手指的時候,莫名軟了腰。
只有他知道,某些時候是如此有力。
符瑎乖乖放軟四肢,像溫馴家養寵物,任由主人行動。
倏然間一陣涼颼颼的冷風吹來,打斷了席溫綸動作。
他拿過空調遙控器,看到上邊顯示數值后蹙眉將溫度調高,“開這么低。”
旋即扔到一旁。
隨后,房間里再沒有人考慮空調遙控器扔哪兒了這件事。
*
符瑎體力消耗過度,正打算處于昏昏欲睡狀態。
他努力地支著打架的眼皮,往時一直被席溫綸用年輕人體力這么差打趣,這回他說什么也要撐到席溫綸先睡。
直到他聽到了一聲。
“啊嚏。”
符瑎霎時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抬手摸了摸席溫綸額頭。
第二天早晨,醫生們聚集在席家別墅內,為頭上貼著退熱貼席溫綸進行護理。
符瑎只能站在一邊,膽顫心驚地望著他們忙碌。
看來他所謂假“驚喜”,現在也必須要變成真的了。
符瑎頗為后悔地想,他現在去把那尾巴給扔掉還來得及嗎?
第35章
席溫綸病來得突然,先前受涼又劇烈運動出大量的汗,醫生說需要靜養幾日。
符瑎自知理虧,游戲也不打了,幫著忙前忙后。
其實也用不著他干什么,別墅內訓練有素的傭人與隨叫隨到的醫療團隊會隨時監控席溫綸病情。
盡管如此,半日過去,他仍然處于高燒不退狀態。
眼下席溫綸正躺在床上睡著,其他人為了不打擾他休息,都離開了,唯有符瑎還守在房內。
符瑎休養半日倒是好了許多,屁股也不大痛了,掏出手機打算看看消息。
一解鎖就收到了一大串,都是紀銳思發的。
紀銳思:剛才有事,這事兒吧,我也就是聽說,具體情況不是很懂。
紀銳思:老席他爸媽打小就認識,家境也相似,他媽媽長得特好看,還是天才鋼琴家。他爸追了他媽十幾年才追到手,婚后也很恩愛。
紀銳思:后來老席六歲的時候他媽媽就突然過世了,我還去了葬禮,沒多久他后媽帶著他哥進門,他在那邊應該挺尷尬。
他繼續說:我倆那時候同一個小學,他在班里跟個啞巴似的,直到季邵亭從國外轉來才好一點,我也是那時候認識。就這樣到初中,我們仨還一個班。老席好像跟季邵亭鬧翻了,他有一段時間沒來學校,回來以后像變了個人,居然主動跟我搭話!
紀銳思甚至發了個震驚的表情包:我認識他這么多年,頭一次啊!雖然話少,但是我看他好像很努力跟每一個人交流。唉那時候哥看老席可憐,人又白,像個兔子樣。我就大發慈悲地跟他做朋友,這一聊就是二十多年。
隨后他心虛地補一句:這話你可別跟老席說啊。
符瑎從他這段話里找到了重點,紀銳思可以跟席溫綸當那么多年朋友,卻與季邵亭不來往,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接著看消息。
紀銳思:只能說他后來越長越黑,就成現在這樣了。我也就知道這些,季邵亭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他初中之后就出國了,具體的你還得問當事人。
符瑎看向躺在床上的席溫綸,他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掌心滾燙。
席溫綸眉間緊蹙著,一刻也沒松開過,濃密的睫毛投下一道淡淡的陰影。
符瑎問了家庭醫生,他說席總這次主要是積勞成疾,倏然來了小變動,身體被壓垮就生病了。
他平時工作強度符瑎也能稍微感受到,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別忙壞了身子啊!彼哉Z。
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相當單純地擔憂席溫綸健康,他想著反派下線了自己估計也拿不到錢了。
符瑎這么安慰著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心劑。
看著眼前懨懨人,他不自覺地聯想到方才紀銳思所說的席溫綸。
年幼喪母,獨自一人在豪門里求成,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即便到了現在也沒好全。
還挺可憐的。
符瑎雖然和席溫綸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如此久,可此時卻覺得自己有一點兒也不了解他。
他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后急忙甩頭。
人家現在再怎么樣也當上了大財團總裁,坐擁千億資產,哪用得著自己心疼。
床上的人好像動了一下,微弱的聲音從干裂得沒有血色的唇間逸出,“水。”
旋即被符瑎捕捉到,他條件反射地變得激動,“席先生,是要水是嗎?我馬上給你倒!
然后他一路小跑著倒了杯水過來。
得益于符瑎之前打潑的錯誤,他練端水練了兩個小時,現在已經能做到小跑過來也不灑了!
但他拿過來后犯了難,要怎么喂呢?
嘗試著把被子放至席溫綸嘴邊,旋即慢慢傾斜。
席溫綸喉結動了動,似乎在吞咽。
符瑎斜一點就停下,自己應該是喂成功了吧?
倏然間,席溫綸咳嗽一聲。
嚇得符瑎趕緊收回杯子,拍了拍他的胸膛幫他順氣。
符瑎試探性說:“沒事吧!
燒得意識迷糊的某人自然不會回答他,四肢動了動把被子掀起一個角,像是嫌熱。
他又重新蓋回去,看到席溫綸唇動了動。
符瑎附耳過去細聽,“嗯?還有什么別的需要嗎?”
他似乎聽到了模模糊糊的幾個字。
“符……瑎……”
符瑎豎起耳朵,嘗試道:“我在!
“別……被騙……注意……安全……”
符瑎怔住,他怎么這個時候還想著自己?明明都燒糊涂。
他之前遭遇的事情有給席溫綸留下那么大陰影么?
席溫綸對白月光也是如此么,事事想著他,就算生病難受也更在乎那人現在過得是不是還好。
以林郁彬倔強性格,席溫綸拗不過他,隨他自由地戀愛腦也是……
符瑎忽然有些編不下去,他心底逐漸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或許,可能,席溫綸真正在意的人是自己?
符瑎一恍惚,霎時從矮凳上掉落。
軀體往后倒,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本就沒好的疼痛雪上加霜,他捂著屁股飆淚,感覺快要當場去世。
可卻控制不住想像飄遠,要是反派真的喜歡他怎么辦?
符瑎大腦空白,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的發生,如果是真的的話……
他急忙往空中揮拳,試圖打消自己胡思亂想。
一定是最近兩個人做親密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導致符瑎總產生錯覺。
他扶著柜子,揉著自己被撞傷部位站起來,無意間拉開了一個抽屜。
這正是他們常放玩具地方,擺在最中央處是的那天發現貓尾巴。
當時席溫綸還穿著濕襯衫,讓他兩腿發抖地把這東西放到它應該放地方。
符瑎又氣又羞,想死的心都有了。現在看到尾巴根部大金屬塞,頓時覺得某處好像在隱隱抽痛。
可是……
他望向面色蒼白,囈語不斷席溫綸。
如果他真的很想看的話,自己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
符瑎倏然恨鐵不成鋼地指責自己,怎么開始為資本家考慮了!
席溫綸這一病就是三天,期間日日有醫生來為他檢查。
符瑎也就只能幫忙做些擦身子小事,即便席溫綸尚在生病,但他的肌肉仍保持著應有的飽滿。
他有時候擦著擦著,感覺自己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到第三天的晚上,符瑎正趴在房間里刷手機,突然聽見大床那兒傳來輕輕的咳嗽聲。
他旋即抬首,用手臂支起上半身,看見席溫綸睜開了眼睛。
“席先生,您醒了?”符瑎一個俯沖沖到床旁,語調中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喜悅。
席溫綸聲音如他現在的狀態一般虛弱,他又咳了幾下,平復氣息才開口:“……這是?”
符瑎為他解釋道:“哦,您前幾天生病了,然后突然發高燒一直都沒醒,現在已經是第三天的晚上,您感覺還好嗎?”
他一邊問一邊給家庭醫生發消息。
“有點兒……暈。”席溫綸半瞇著眼眸,似乎說話都有些困難。
家庭醫生很快便趕到了臥室內,又是一番檢查,確認完畢后舒了口氣,對兩人說:“席先生目前暫無大礙,只是昏了太久需要緩緩,等下吃點東西再休息休息就行!
符瑎頷首:“謝謝。”
“既然沒事,我就先走,有任何的不舒服隨時通知我!奔彝メt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便離開了房間。
符瑎抓住席溫綸手,“怎么樣,還有哪里不太舒服的嗎?”
席溫綸搖搖頭,單就搖頭的動作使得他又有些發暈,因此捏了捏眉心。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符瑎也沒什么照顧病人的經驗,唯一想到的就只有吃,于是便自告奮勇地下樓,準備把仆人剛煮好的夜宵端上來。
粥還在煮著,廚房阿姨說讓他等一下,待會兒她們端上去就行。
于是符瑎出來走到一樓,卻被一個小女傭叫。骸靶》壬,這里有一個席先生包裹,您看看您要先檢查么?”
席溫綸包裹?符瑎有些好奇地走過去。
見到女傭和快遞員一同站在門口處,他伸手摸了摸那個快遞,看到了快遞單上英文。
“國際快遞?”符瑎蹙眉。
這位快遞員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快遞員,像是某品牌專送,他撓撓頭說:“說是國際,但是其實也是在國內生產,只是我們派送的單子寫的是英文!
“有些急著要的就直接國內調貨,何必還要運一趟國外再運回國內這么麻煩!
符瑎發現姓名處寫著“席溫綸”拼音,遂點了點頭代簽。
女傭見他接過了那個快遞,“小符先生,我來。”
符瑎躲開她的手,“不用,等下我直接上樓拿給席先生就行!
這快遞有些長,倒三角包裝,符瑎掂量了一下,發現也不算重。
但等他拖著上樓才察覺到不太對勁,這摸起來感覺似乎……
符瑎把快遞包裝撕了一個小口,查看里面的構造。
他看完瞳孔一縮,拿著快遞手顫了顫。
這包裝里……居然是一對拐杖!
席溫綸怎么會買拐杖?!
不對,或許是別人寄給他,但是誰需要寄呢?
符瑎又想起快遞員說的加急,他逐漸有個恐怖的猜想。
難道說席溫綸這次感冒燒到了腦神經,把自己的腿燒得沒知覺了?
可是醫生明明說席先生安然無恙!
符瑎不敢相信,他飛快地抱起那拐杖跑到房間內。
他一見到床上病著席溫綸,桃花眼里倏然蓄起了水汽,“席先生,我,我可能把你給害慘了……”
“什么?”席溫綸蹙眉,沒搞清楚他想表達什么。
符瑎有些語無倫次,“就是,就是,這個。”
席溫綸注意到了他抱著的東西,朝他勾手,“給我瞧瞧!
作者有話說:
符瑎:心疼男人是倒霉的開始。
席總:?
第36章
席溫綸接過快遞,在單子上掃了兩眼,“這怕是寄錯,應該是我一位表弟!
符瑎聽到他說是寄錯的,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幸好不是自己害得人家下半身不遂。
他拍了拍胸脯,詢問道:“真的嗎?可是上邊名字是……”
席溫綸斂下眼眸,又瞧了一會兒,“嗯,讀音是一樣的!
“。俊狈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
席溫綸繼續給他解釋:“我們的母親關系不錯,她們幾乎同時懷孕,又是親戚,就起了個讀音一樣但是字不同姓名。”
“那人的名字是韞倫。”席溫綸拍拍床,示意符瑎過來,旋即在他的手心處寫下了這兩個字。
指尖滑過的感覺麻麻癢癢,符瑎忍不住手指微曲。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嗯,原來是這樣。”
符瑎一回頭,就看到席溫綸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他嘟起下唇,“有什么好笑的。”
席溫綸撫摸改為緊握,穿過符瑎五指縫隙,與他牢牢地纏在一塊兒。
“不要擔心,我很快就會好起來!
符瑎聞言抬首,抿了抿唇,輕聲道:“你答應的!
席溫綸應下,隨后張開雙臂,符瑎慢慢靠攏過去,依偎在他懷中。
*
誠然如席溫綸所言,平時壯得像頭牛他很快便痊愈了。
他好起來第一件事便是讓這段時間活蹦亂跳的符瑎狠狠地操勞一番,然后就神清氣爽地去上班。
礙于身體素那么久,兩個人當然要快樂一下。
符瑎揉著酸痛的腰,一瘸一拐地去游戲區,試圖用游戲緩解不適感。
他正漫不經心地挑著游戲,這段時日以來,席溫綸狀態好了不少,但是仍不能行。
符瑎努力了老半天,卻只能看它處在一個尷尬情況,無法再繼續。
他氤氳著淚光望向席溫綸,后者無奈地摸摸頭安慰:“不要緊!
雖然如此,但是符瑎怎么也想不通,他們都相處了這么久,治療也有幾個月,病還是不見好,進度緩慢。
不愧是小說結局也沒能解決的東西。
符瑎嘆了口氣,比起剛起步的滿頭霧水,現在至少有個大方向。
很快他便收到了來自林郁彬消息,符瑎心口一顫,他要因為;魜韺ψ约号d師問罪嗎?
可自己還沒找他的麻煩呢!
符瑎怒氣沖沖地點開聊天框,打算大書特書桑霍的罪名。
林郁彬:符瑎,你和席先生……現在相處得還好嗎?
符瑎登時心涼半截。
主角受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反派開始對他們感情插手了?
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淺淺回覆:還好,怎么了嗎?你跟;粝嗵幍迷趺礃?
符瑎戳戳地陰陽怪氣一把,;艨砂阉o害慘了!
林郁彬:桑霍?他不是出國了么?最近公司忙。我已經搬到筵盛員工宿舍,也沒給他發消息。
出國?這出是的哪門子國。
席溫綸明明和自己說的是進監獄啊?
符瑎覺得林郁彬怕不是因為追主角攻,才跑到員工宿舍去。
他點開;舻馁~號,發現他的一切都清空了。又輾轉回社交平臺,發了條進修中的通告。
符瑎:“……”
但他知道;舨⒉皇且驗檫M修才人間蒸發,而是對符瑎干了違法的事情。
一通分析后,眼下的狀況就很清楚了,有人需要把;暨M局子這件事壓下去。
那么壓下去的目的是什么?
符瑎思考片刻,后來那件事交給了席氏處理,也就是說唯一能壓下去甚至不對其進行懲治,也唯有席氏,甚至可以說是——席溫綸。
遲疑半響。
林郁彬還在不斷發來消息:人呢?怎么不說話了?
符瑎趕緊打字:剛吃了點東西。
他倏然間有個激進想法,席溫綸是為了不讓林郁彬難過所以其實并沒有把桑霍交上去?
這個想法雖然有些離譜,但在原文世界中,居然是相當可靠的!
符瑎先問清楚:你為什么要找我問席先生事情?
他發送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冒進,應該問得更加謹慎一點。
萬一打草驚蛇,人不愿透露情報了咋辦。
剛想撤回時,對面已經看見并很快便發來了消息:因為他好像,最近找我的次數有點多,但是我實在是有事在忙。
符瑎:最近組合有很多活動嗎?
原身之前所在男團,符瑎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想不起了。
林郁彬:不是,因為我出道。
這幾個字像是往符瑎胸口處悶悶地捶了一拳。
即便沒了符瑎這個墊腳石,主角受還是按照原著給他安排的路線出道,喜歡上主角攻。
席溫綸也會像原著里反派那樣,無可救藥地愛上主角受么?
符瑎不敢想。
是啊,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嗎,自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過客而已。
每次都說會做好心理準備,可是當事情真正來臨時,他卻發自內心地感到難過。
回覆些諸如“是嗎,哈哈哈恭喜你”的東西結束話題,符瑎倏然沒了打游戲興致。
手柄被扔到旁邊,他將整張臉都埋入軟和懶人沙發中。
陰雨天,窗戶外壓著一片綿連的陰霾,細細的雨絲附著在玻璃上,景色也朦朧,稀疏的日光使葉片轉為暗沉深綠。
房間很寂靜,只有細雨匯聚成滴時跌落的聲音。
符瑎感覺自己快要被憋死了,迅速抬頭深呼吸一口氣。
不能這樣!
他想,他一定是沉浸在戀愛錯覺里太久,以至于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倒不如做些什么跳脫出來。
他可是打定主意要一個人逍遙快活過退休躺平生活的!
符瑎想了想,順手打開居住類app。
雖然錢還沒拿到手,但是房子可以挑一挑嘛。
符瑎在網絡平臺上搜什么地方適合隱居。
他發現有一位與他問題相同的博主,正在網上發帖求助。
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門,有說住在山里的,下面的人反駁住山里好多蟲子,取快遞也不方便。
還有人說住小村鎮,然后又被反駁容易被說閑話被村里人排擠,娛樂也少。
最后博主無可奈何說在大城市隱居,立即有人跳出來說都隱居還去大城市,隱居個屁。
評論里人爭吵得不可開交。
符瑎看得一個頭兩個大,看來要找合適的地點也不容易啊。
不過有些網友po出自己家或是周圍的風景照片,倒是看得符瑎很心動。
這些地點國內外都有,這可讓符瑎犯了難。
他以后也算是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但他是個死宅,不想搞周游世界那套,找個漂亮養人地方住著就行了。
符瑎看了許久,竟然把自己看困了,不知不覺地在懶人沙發上睡著了。
等到席溫綸下班回來時,瞧見則是符瑎躺在那兒睡得四仰八叉模樣。
符瑎睡覺像小孩子,總是喜歡翻身,改變睡姿。
席溫綸與他同寢時,便經常幫他撿回皺巴巴的被角。
他今天也還是舒適睡衣裝扮,或許是天氣逐漸轉涼,他的衣服也開始變厚。
今天穿的是一套小貓咪連帽毛絨睡衣,通體純白,更襯得他膚白如雪。
肚子上是一塊粉色布料,寬松的款式將他細腰都遮掉了,但睡衣屁/股位置布仍舊撐得緊繃,半長尾巴耷拉著。
符瑎即便在家宅那么久,身材仍舊是一等一好,腰細腹軟,前面沒怎么突,后邊確是實打實的翹。
帽子為著要符合設計,頭頂還有兩只毛絨絨的貓耳朵。
不知是否是睡姿的緣故,帽子恰好戴在了符瑎頭上,毛邊邊將粉色腦袋遮了個大半。
整個人軟乎乎。
席溫綸鳳眸彎了彎。
他抬手拭去符瑎嘴角邊晶瑩的可疑液體,低語道:“想什么呢?小饞貓!
余光中瞥見符瑎手機顯示屏亮起,是app推送消息。
“您關注X國度假游記已更新……”
席溫綸頓了頓,旋即將呼呼大睡的符瑎抱起,將他送回床上。
替人掖好被子,他靜靜地盯著符瑎秾麗睡顏。
耐不住在睡美人眼皮上親了親。
是覺得國內太無聊了么?想出去玩?
席溫綸摸著下巴沉思。
*
符瑎醒來先揉揉迷蒙的雙眼,隨后伸了個懶腰。
奇怪,自己怎么到床上來了?
估計是席溫綸把他抱過來的吧,除了他,一般也不會有傭人進來。
之前因為席溫綸老是敲門,他得放下游戲給人開門,時間長了煩躁得很,于是便給了席溫綸隨意進出自己房間許可。
符瑎踩著拖鞋慢悠悠地下樓,準備找些東西吃。
出乎預料地在餐桌邊看見了本該去上班席溫綸,他優雅地舉著刀叉,完全遵從西方的就餐禮儀。
當然符瑎這類隨意慣了小平民是看不出來的,他打了個呵欠坐在對面,“席先生早,今天怎么不用去上班?”
席溫綸愛工作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有些稀奇。
符瑎不理解他為什么那么愛,所以把這些統稱為他真的超愛。
席溫用眼神示意他看墻上華麗復古鐘,溫言道:“已經是中午了。”
“哦,中午好!狈主打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心說自己居然睡了那么長時間,果然是之前太累了。
他用幽怨的眼神控訴席溫綸。
符瑎落座片刻,傭人們立即為他端上了香噴噴的早餐。
他沒啥要遵守的,怎么舒服地吃就怎么來。
席溫綸瞥了一眼,回答他方才問題:“最近打算出差一趟!
符瑎正往嘴里塞吃,含糊道:“出差?要多久?”
“可能要小半個月吧?”
這么久?符瑎在心底暗道。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席溫綸是去陪林郁彬?
席溫綸顯然沒給他多想的機會,“這次公司去M國考察,你……”
“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第37章
“啊?”符瑎沒想到席溫綸居然讓自己也跟著去,他眨眨眼睛“可以嗎?”
席溫綸頷首,“對,看你的想法!逼鋵嵐窘诳疾斓亩疾畈欢啵耘f以“不放心”為由,提出了去M國再度視察。
“去!”符瑎起身,正好自己也想去外面看看,本來覺著協議期間沒機會等著結束后再去,眼下居然這么巧。
他伸手摟住席溫綸脖子,后者摸了摸他的臉蛋,攬住他的腰抱過來。
“這么了?”席溫綸望向他,眼底盡是溫柔。
符瑎一瞬間有些恍惚,初見席溫綸時自己還是有些膽怯,害怕他眼中涼薄,可如今冷淡已無,只有淡淡的溫情縈繞在二人之間。
是時間改變了他嗎?還是一種心理作用?
他有時候感覺自己像是踮著腳尖走鋼絲,即便不能拒絕席溫綸,還在努力維持心境,時刻提醒不要淪陷。
唉,果然這種事情對一個死宅來說太難了。
符瑎靠在席溫綸肩膀處,輕輕搖頭。
他可是知道原著劇情人,懶得走什么打臉主角劇本,只想躺平,就是躺得有點磕磕絆絆的。
席總說要去考察交流,那手底下的人辦事當然是相當有效率。
第二天,符瑎就接到了要出發通知。
不過他不需要做什么準備,只需要等傭人給他收拾好行李,選好衣服,換上了直接坐車去機場就行。
雖然也沾了一點特種兵旅行的邊,但是完全不用自己做麻煩事情,真不錯!
符瑎在私人飛機上還打呵欠。
席溫綸坐到他身邊,“又打游戲到半夜?”他為了保持精力,昨晚可什么都沒做。
雖然兩人已經是這樣的關系,但符瑎堅持說自己布置好地方,不想挪窩,席溫綸便由著他,因此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分房睡。
“嗯!狈懶懶的,眼皮子耷拉著,不太想理人。
席溫綸:“再睡一會兒嗎?”
符瑎又伸個懶腰,“有點兒不太想。”
每次坐飛機他都會異常興奮,昨天想著要出去玩睡不著,現在更是沒辦法入睡,只剩下疲倦。
“哦——”席溫綸拉長尾音,“睡不著的話,來做點更精神事情?”
他說著,手鉆入符瑎衣服內。
符瑎一下子眼睛就睜開了,按住席溫綸手制止道:“等一下!”
本來就累,再來一次激烈運動,他怕是到機場都得被抱著上車。
真的會很丟臉。
見符瑎不愿,席溫綸也沒強求,他捏捏符瑎鼻尖,“暫時放過你。”
符瑎剜了他一眼,“那我還得說聲謝謝?”
席溫綸笑了笑,“不客氣。”
符瑎:“……”
果然不能和萬惡的資本家比臉皮厚度!
跨越太平洋飛行耗時相當長,符瑎還是撐不住睡了過去。
“醒醒!笔窍瘻鼐]聲音
他睡得正香,倏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在被人輕拍。
符瑎揉揉雙目,“到了么?”
如果不是席溫綸把他叫醒,他還想繼續睡下去。
“嗯。”席溫綸將他扶起,給他套上外套,“有要拿的東西么,沒有就讓他們收拾帶下去!
符瑎搖搖頭:“沒有!
待到下飛機后,他忽然心虛地望了一眼那一堆被傭人推著行李。
昨天打游戲的時候,傭人們進來替他收拾東西。等他打完才有空去看他們都幫自己拿了啥去M國。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一時腦抽把尾巴給裝了進去。
睡沒過幾小時就被拉上車,等人都在飛機上,他才想起自己把尾巴拿過來的事情。
木已成舟,符瑎想著,要是沒人發現,就當這件事不存在吧!
*
兩人到M國后,并沒有直接去海外公司,而是直奔席溫綸在M國購置的豪宅。
符瑎見車子繞過巨大花園,最終在一個城堡處停下時,朝席溫綸感嘆道:“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特喜歡城堡古堡啥?”
席溫綸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便買的!
都忘這人還有個大游輪。
符瑎一想,覺得自己好像住了很久的豪宅,突然感覺有點沒意思。
“?我們又住豪宅嗎?”他淺淺吐槽下。
M國地廣人稀,住這地方估計也只能在莊園里打轉兒,畢竟他根本走不出去。
這話落入了席溫綸耳朵里,他轉頭問道:“不想住么?”
符瑎誠實地點點頭,“有點膩了。”
自己啥時候也變成住豪宅都覺得沒新意人,果然窮奢極欲多了,也被腐化得徹底。
“那就不住這邊了!毕瘻鼐]相當無所謂的口氣。
“嗯?”符瑎好奇地望著他,“那住哪里?”
席溫綸沉吟片刻,“去酒店吧?”
五星級酒店?好像確實沒有享受過耶。
符瑎持著能爽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欣然答應。
于是他們車又瞬間掉頭,往市中心處開。
“早說的話,我們可以從機場直接坐直升機過去,到時候直接在樓頂降落就行!
符瑎:“?”
有錢人的世界。
S市是一座沿海城市,這里龍蛇混雜,富人區與平民區完全隔離。一面是紙醉金迷,一面是流浪漢成群。
符瑎想了想,果斷把這里排除他未來的隱居地點。
治安太不好。
他們一路相當順利地來到了700平米的總統套房,窗外便是海景與城市夜景,陽臺布有小小的花圃。
另一處則布有溫泉以及桑拿房。
套房有三層,除了樓梯外,有一條滑滑梯同樣連接著這幾樓。
從白天坐飛機過來,到了這里還是白天。
符瑎只好硬梗著頭倒時差,席溫綸也難得不太精神。
他們剛進套房,符瑎困得不行,沒有在這里多逛逛想法。
符瑎又打了個呵欠,“我頂不住了,想睡一下。”
反正他在國內也是作息顛倒,而且現在也不需要他上班上學,每天早起干嘛呢。
席溫綸見他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勉強放過他,“算了,你先去睡吧。”
符瑎慢悠悠地往樓下走,隨后被眼前所視驚訝得愣在原地。
最底下一層樓沒將大燈打開,光線混合著水,透過玻璃柔柔地四射至周圍,像幾塊發著光巨大藍寶石。魚群在其中恣意游動,泡沫上涌,反射著星星點點的磷光。
這一整層墻壁,幾乎都是水族館。
席溫綸跟著他后腳走下來,“怎么?”
“哇——”符瑎倏然覺得沒這么困了,他興奮跑過去摸著玻璃,“您看!我們好像住在海底!”
席溫綸輕笑一聲。
符瑎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席溫綸估計已經見過很多了,他收回手,“呃,抱歉!
“不需要道歉!毕瘻鼐]走到他身邊,“你這樣很可愛!
符瑎抬頭望他:“為什么經常說我可愛,我可是成年男子!
席溫綸笑得更大聲了。
符瑎惱羞成怒,他伸手要去捶這個壞蛋肩膀,卻被席溫綸一手接住。
“現在不困了嗎?”后者摟著他,在yao窩處輕輕掐了一下。
符瑎身體微顫,順其自然地被席溫抱到中間圓chuang處。
天氣很熱,他下著清涼的熱褲,褲腳處并不緊繃,隨著動作限度掀起,白。嫩的豐盈tui肉。
就如此敞在空氣中,似乎默認著可以隨意rou搓。
不知怎的他們又成這般狀況。
壞心眼地掐了一把,席溫綸半蹲下來,埋頭分開。
“唔!”符瑎被手勁兒惹得他悶哼一聲,推了推他的頭,把腿并攏。
可惜于事無補。
許是長時間疲憊令符瑎偽裝有些松懈,他甚至對席溫綸說:“您明明都體會不到,干嘛老是喜歡對我動手dong腳!
席溫綸挑眉,“怎么,你是受不了,想要達到事件終點么?”
“那也得有這個條件才行!狈犟嘴。
席溫綸似笑非笑地抬頭仰視他,“既然要倒時差,不如我們來實踐實踐?”
“別!我錯了!別動我tui!”
這個位置相當危險,席溫綸輕而易舉。
符瑎向來敏。gan,對這種他處給予感覺fan應極大,整個人都要仰倒。
待到一切歸于平靜,羊脂玉似的柔白泛起了粉,墜著星星點點的紅寶石鉆。
他不輕不重地踹了席溫綸一腳。
卻被后者握住jiao踝,來回摩。挲。
席溫綸看了那沒有自己巴掌大的小腳一眼,足尖是淡淡的薄紅。他喉頭動了動
符瑎看穿他心中所想,試圖拒絕:“不行!別!”
他是真接受不了,席溫綸要是敢那樣以后,再過來親自己,他還不如一頭撞死。
席溫綸看上去有些遺憾,“好吧!彪S即站直了身子,欺身繼續著符瑎沒辦法拒絕之事。
*
符瑎果真沒能在白天睡著,等到夜幕降臨,他一沾枕頭便睡到了第二天。
難得能看見S市六點鐘太陽,符瑎終于有席溫綸還睡著,自己先醒來的一天了。
他像是好不容易遇上大人不在家,擁有放風時間小朋友,開始在套房里上竄下跳。
先是爬到最高層,玩了會兒滑梯。
接著蹦跶到廚房,卻撞見了席家私廚,剛想要跑走卻被人投喂一些好吃的。
雖然話不想說,但是飯還要吃。
符瑎離開前聽主廚在和手下的人聊酒店中水族館,
他有些感興趣,想看看是什么樣子的,于是轉身就離開了套房。
席溫綸醒來時,發現旁邊空無一人。
他有些無奈,洗漱穿戴完畢后出房間去找人。
700平的房間找起來還是有些費勁兒,直到他去問自己帶來的主廚時,才知道符瑎已經出門了。
于是他順著情報往外走,來到水族館專屬的樓層。
這里人群熙熙攘攘,似乎在舉辦什么儀式。
席溫綸剛想用手機給符瑎打電話,視線卻撞上了正在角落里吃冰淇淋符瑎。
符瑎像是發現救星一樣朝他奔過來,險些被倏然走來儀仗隊沖倒。
人擠著人,席溫綸只好快步走過去扶住他的肩膀,隨后帶著他去盡量遠離人群的地方。
席溫綸揉揉他的腦袋,“人這么多,怎么來這邊了?”
符瑎嘴角下撇,解釋著他剛來的時候沒幾個人,去自助那邊挖了點冰淇淋,一轉眼人越來越多了。
特別是回去的路上擠滿了人,他只能慫慫地縮在一角。
倏然間,聚集局域似乎變得吵鬧。
人們聚集在那巨大的水族館圓柱旁歡呼,中央空出了一塊地盤,他這才意識到這間水族館裝潢似乎與平時不太一樣。
浪漫絲帶裝點著每一處,地上放了氣球,還散落著大量禮花。
第38章
離他們最近的一名彪形壯漢叫喊得最大聲,甚至大幅度地手舞足蹈。
符瑎被他嚇到,縮著肩膀離席溫綸更近了一些,已然貼在了后者身上。
于此同時,水族館原本舒緩的音樂突然變得歡快。
符瑎遲疑道:“是……婚禮進行曲?”
席溫綸點點頭。
“啊?剛好撞上結婚現場?”符瑎好像情緒稍微平復了些,好奇地往中央望去。
席溫綸隨意地掃了兩眼,“應該是求婚。”
符瑎更好奇了,伸長脖子想要看。
中央區準新人十分貼心地準備大顯示屏投影,方便圍觀群眾見證他們人生中幸福的一刻。
燈光變換,一方噙著淚戴上了鴿子蛋大閃耀鉆戒,隨后投入另一方的懷抱中。
掌聲持續了很久才落下,主廚對著眾人開啟吊切表演。
所有人都獲得了準新人贈送的一份料理。
符瑎在儀式過程中,目光緊隨著中央不放,似乎露出相當神往的表情。
席溫綸難得見他對人相關的事情如此感興趣,不禁沉思。
他是……也想要這么一場浪漫的告白嗎?
說起來,他們好像沒有私底下真正表達過心意。
符瑎一直說喜歡自己,久而久之,席溫綸已經快將他們兩情相悅關系默認成事實,眼下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而已。
至于他們當初簽的協議,他早就拋諸腦后。
只要符瑎想,那些錢馬上轉到他卡里都行。
正式的告白他想要放到協議結束那天,不過如果是小浪漫的話,也未嘗不可。
席溫綸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是他本能地覺著,在戀愛過程里;ㄐ乃冀o戀人制造浪漫,是一件能使對方開心的事情。
符瑎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保不準他就喜歡這種光明正大的恩愛。
席溫綸陷入思考中,時間有些倉促,可是如果符瑎喜歡的話……
與此同時,符瑎正抱著準新人送來的料理大快朵頤。
真好吃!剛才在他們求婚的時候看見那道菜,就已經很想吃!現在一吃,簡直絕美!
*
吃飽喝足,隨著儀式落幕,人們也離開了水族館。
符瑎先前大概在這邊逛了一圈,發現酒店里水族館的確限制不少,體量就比正兒八經水族館小上不少。
逛幾下就沒了,跟在他們套房里看也差不太多。
于是便跟著席溫綸回去躺著。
吃飽了就睡,這才是人生啊。
符瑎吃完發飯暈睡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
盡管來M國是突發奇想,不過該走的流程席溫綸還是要去走。
來都來了,順便真的去分公司看看也不是不行。
因此符瑎對房內無人的狀況倒是接受良好。
傭人們幾乎都離開了套房,主廚一般不到飯點是不會過來的。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符瑎一個人在。
難得的出游,他暫時不想浪費時間
他先是坐在陽臺處欣賞了會兒花花草草,旋即發現自己不是這塊料,回身走入房內。
說起來那個桑拿房和類似小溫泉浴池他還沒試過呢。
他先是把身上的衣服脫掉,用淋浴將自己清洗干凈,簡單地在腰上圍了條浴巾便往桑拿房處走。
途徑之路上有面大大全身鏡子,符瑎停下腳步打量自己。
他發現原身之前竟然是有點小肌肉的!只不過快被他作沒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符瑎欣賞了會兒自己的身材,腰細腿直,嘖嘖嘖,他都要愛上他自己了。
瞧見席溫綸昨天夜里在他軀體處留下的痕跡后,旋即略帶賭氣地移開了視線,徑直往目的地去。
一進門就被熱氣騰騰的霧給晃了眼,連腳下踩的木板都是有些燙人。
這里的空間設計得相當大,符瑎找了個角落坐下。
他真的不要太喜歡角落。
在里邊呆了一段時間,符瑎感覺自己毛孔都打開了。
感覺自己即將昏倒的前一刻,他沖出了桑拿房,打開旁邊冰箱里備著酸奶,咕嘟咕嘟地猛灌。
“哈!”冰涼的飲料下肚,符瑎覺著終于活過來了。
蒸完桑拿來一瓶冰飲就是爽!
他灌得有些著急,乳白色酸奶從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滑至胸口。
門口處傳來輕響,符瑎一回首,與握著門把手席溫綸猝不及防地對視。
符瑎:“……”
咋這么巧呢大兄弟。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符瑎原先還覺得有點兒害羞,但是雙方都見過那么多次現在害羞還有個毛意思啊!
席溫綸鳳眸緊緊盯著符瑎不放,像是野獸看見了垂涎已久的獵物,“剛洗澡?”
符瑎就算是再傻也讀懂他眸中的qing色意味,下意識捂住胸口,“呃,蒸個桑拿。”
酸奶被水汽與汗液混合著稀釋,滴落在地板上。
聲音尤為清晰。
席溫綸望了一眼桑拿房,對它的興趣不大,“溫泉試過了么?”
“還沒呢!狈愣愣地順著他的話說,瞧見對方陡然彎起眉目,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上當了。
他的面頰還殘留著方才被桑拿蒸出潮紅,睫毛上布著細小的水珠,一閃一閃的,帶著幾分惱怒說:“我是想純泡溫泉!”
“嗯!毕瘻鼐]笑著應他。
符瑎見這人油鹽不進,背對他翻了個白眼,拔腿就往溫泉所在房間跑。
趁狗男人不在,先單純地享受一下。
不知道這家酒店是如何設計的,人造溫泉建得和真的差不多,池壁由大大小小的石頭拼接而成。
符瑎沒脫浴巾,用足尖試了試水溫,全副武裝地進入溫泉中。
溫泉上漂浮著一些小精致點心與水果,甚至還有清酒。
符瑎趕緊把放酒那盤推到最邊邊,現在這種情況喝酒,他明天就別想起床了。
全身被溫水包裹,暖意令人放松,符瑎愜意地閉上眼睛。
感覺自己要睡著。
直到身旁有水聲傳來,溫泉倏然掀起小小波瀾。
符瑎立即睜開眼。
是席溫綸,他大喇喇地就過來了。
符瑎旋即移動到溫泉另一端,能離他多遠就離多遠。
席溫綸:“……”
“不過來么!毕瘻鼐]抬眉。
符瑎搖搖頭,恨鐵不成鋼道:“席先生,您還記得您頭一回和我吃飯的時候嗎!
席溫綸回憶了一下,他記得那時候符瑎就想投懷送抱。
“那時候你是多……遵守禮儀!”符瑎其實想說“守男德”但是他不敢。
“哦?”席溫綸唇角勾起一抹戲謔,“我記得你那時也挺開放的,如今連離我近一點都不肯。”
“唉!彼b模作樣地嘆氣。
“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我。”
席溫綸斂下眼瞼,一副很悲慘很受傷的樣子。
符瑎真的很想當他的面吐槽,大哥你要不是一邊遛鳥一邊說這話,興許我還能信,現在當然是信不一點。
而且那時候誰知道你玩兒得這么變態啊!
回憶起當時天真以為ED就能高枕無憂自己,符瑎真的很想穿越過去給他邦邦兩拳。
兩人繼續在溫泉中僵持不下。
迫于淫威,還是符瑎率先服了軟。
他無可奈何地移動到席溫綸身邊,甚至肩膀貼著他。
符瑎自暴自棄道:“夠近了么?”
席溫綸瞬間眉開眼笑,讓兩人靠得更緊密些:“真可愛!
可愛可愛,天天說他可愛。
符瑎垂下眼睫,心道他是狗么?實際上應該是貓,畢竟之前還給他戴過鈴鐺呢。
想到這里,符瑎惡趣味上頭,扳過席溫綸臉。
這張帥臉怎么看都不膩。
一想到是帥哥他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在人唇上“吧唧”地親了十分響亮的一口。
趁席溫綸尚未反應過來時,直視他的雙眸,深深地望進去,“席先生,我好愛您。”
“您愛我么?”
“您只愛我么?”
符瑎等待著席溫綸答案,他早就知道席溫綸愛林郁彬愛的要死,他甚至溫柔體貼到不干擾林郁彬選擇,只是給厲俊遠瘋狂使絆子。
是了,以前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這兩人關系也算不上好,或許從那時候就開始介入了吧?
只是自己一直沒發現。
符瑎癡迷地盯著他俊美的面孔,強行催眠自己,以圖讓話語和眼神更加真摯些。
想到席溫綸會為了這件事難,他就覺得爽快得不得了。
情侶模式相處持續太久,符瑎只是不想他一面追求白月光,一面和替身卿卿我我過得太開心而已。
現在被替身逼著要答案,席溫綸會怎么做呢?
是會別過頭,不敢與自己對視,心虛地錯開話題嗎?
還是違心地說只愛自己一個人,然后被惡心得想吐,把他們兩個“純潔”感情在精神上徹底毀掉呢?
符瑎真的很期待。
席溫綸似乎有些動容,他雙唇微啟,倏然起身鄭重其事地在符瑎粉唇輕吻。
像是天使羽毛擦過,觸感轉瞬即逝,不帶一絲情yu。
符瑎怔了怔。
“我愛你,只愛你一個人,永遠。”
席溫綸深情地凝視著他微訝桃花眸,一字一句地說與他聽。
符瑎沒有在他的眼底瞧見半分的不適與虛偽,僅有滿腔的深沉愛意,彷佛要將自己吞沒。
第39章
符瑎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他訕訕松開手,旋即將自己浸入溫泉中,露出上半張臉。
席溫綸本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首次向符瑎吐露心意,可若是他這般輕輕放過或是轉移話題,符瑎會怎么想?
他們的關系,從最初起就是畸形的。
即便席溫綸后邊有心糾正,但協議始終橫在中間,像一堵無形墻,硬生生將兩人分隔開。
符瑎沒敢抬眸看席溫綸,他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早就紅透。
幸好這里是溫泉,蒸汽不斷上升,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哦……”符瑎老半天才回話。
明明一開始先挑釁的是他,這會子卻慫了。
席溫綸不像在說謊,帥哥的告白還是很難抵抗的。
但劇情……根本不是這樣的呀?他真的喜歡自己么?
符瑎倏然覺得自己目的沒達到,還被人擺了一道,現在變成他開始糾結這段感情。
他心有不甘地緩緩飄遠,還沒飄出半米,就被席溫綸捉了回來。
席溫綸一手握住他藕白小臂,一手撫上他的肩頭,固定住符瑎,“別走,就這么些地方,你還能跑到哪里去?”
符瑎不情不愿地停下劃動手腳。
席溫綸垂眸去瞧他,卻察覺到他整個人被溫泉泡得通體泛粉。
像一塊可口小蛋糕。
符瑎打哈哈以緩解自己的尷尬,順手撈了一個盤子過來。
盤子放著草莓大福,原本純白糯米皮用草莓染了色,胖乎乎的兩只趴在中央。
符瑎拎起一只,置于盤子上方,以免粉末掉落。
“席先生,嘗一嘗?”他生硬地轉換話題,并未回應剛才疑問。
符瑎以為席溫綸會揪著不放,見后者輕輕頷首,似乎沒有要繼續逼問意思。
他松了口氣,事已至此先吃東西吧!
剛想送入嘴中,指尖似是粘貼一處溫熱柔軟,另一個人呼吸倏然間近在咫尺。
席溫綸俯身,竟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大福!
許是行動有些匆忙,他的唇角沾上了粉紅色奶油,待吞咽下去后才意猶未盡道:“味道確實不錯!
符瑎:“……”
到嘴甜點飛了,符瑎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大福全塞進席溫綸嘴里。
席溫綸被他塞了個猝不及防,險些被奶油嗆到,符瑎忙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天哪!他不會把反派給噎死了吧!
“席先生!”符瑎瞧他越咳越厲害,眼淚都快掉下來。 “您沒事吧?”
在他打算去叫醫生最后一秒,席溫綸緩了過來。
他長長地吁氣,“你……”
符瑎自知理虧,瘋狂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席溫綸則是沒什么表情,神色淡淡。
符瑎一看他這副模樣,感覺他肯定生氣了,“真的很抱歉,您懲罰我吧!我什么都會做!”
“真的?”席溫綸聲線依然冷漠。
符瑎沒膽子望他臉,只能拚命地點頭。
“那把這些奶油給舔干凈!
符瑎此刻如蒙大赦,席溫綸說什么是什么,緊閉著雙目湊上前。
伸出粉舌,在對方的唇角處輕柔地舔舐。
直到將奶油悉數舔完,他才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后撤一段距離,旋即去看席溫綸神情。
見他此刻正憋著壞笑盯著自己,頓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虧我這么擔心!”符瑎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眶紅了一圈。
他倏然感到后怕,自己為什么會如此激動?
席溫綸看到真給人逗哭了,握住他肩膀,將人摟入懷中,“是我不好!
符瑎感受著肌膚相貼的柔韌觸感,被緊實胳膊環住,令他莫名感覺到安心。
心情逐漸平復,他開始覺得之前的自己有些丟臉。
不愿回想了。
席溫綸感受到符瑎似乎又往自己懷中縮了縮,頓覺好笑,“好了,我跟你開玩笑開得太過分。”
符瑎悄悄把眼睛滲出來的水往席溫綸肩膀上蹭。
他才沒有哭。
只是太緊張了而已,相處了那么久朋友突然當面去世,任誰都會恐慌吧。
而且,如果席溫綸真的喜歡自己的話,他倒是不介意跟他在一起啦。
他們兩人都不將先前的“告白”當成一回事,
席溫綸撫了撫他的后腦勺。
兩人相擁著,誰都沒有說話。
可現實不允許這樣下去,因為靠得很近,所以對雙方的一切變化都瞭如指掌。
符瑎掙扎起來,雖然還沒追查到席溫綸以前發生過什么,但他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是不爭的事實。
“符醫生,我好難受,您能不能行行好,治治我?”席溫綸言語軟和,眼神卻極度幽暗,兩臂禁錮著符瑎不放。
“不要這樣叫我!”符瑎徒勞地劃了兩下水,動彈不得,“治療額度,早就花完了!”
符瑎最開始想得很好,通過治療次數來限制頻率。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他一個清澈愚蠢的大學生無法與奸詐狡猾的商人抗衡。
常常鉆空隙討要福利便罷了,今天尋著這個藉口“治療”,明天又找到那個理由“治療”,陽奉陰違事情更是沒少干。
完全不把他的計畫放在眼里!
思至此處,符瑎狠狠地瞪了一眼席溫綸。
席溫綸頗有一種逗貓快意,他的唇角就沒放下來過,“那我就換個稱呼,叫寶寶,好不好?”
符瑎想他是打算讓自己在這里羞死,上回無意間瞥見他社交軟件里給自己備注,喝到一半咖啡都噴了出來。
席溫綸亦被波及到,西裝更是狀況慘烈。
他可沒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連幾天晚上向符瑎討要了不少好處。
那時符瑎甚至想要不讓傭人做點腰子啥補補。
真的頂不住。
此時此刻又是這種狀況,符瑎心如死灰,他都已經在席溫綸臂彎中,還能逃到哪里去?
再掙扎也是情/趣而已,說不定抓回來的時候還會被好好捉弄一番。
符瑎突然問道:“席先生,您明天還要去公司嗎?”
“嗯!毕瘻鼐]喉嚨里剛發出一道聲音,符瑎卻突然發難,搭著他的肩膀上浮,旋即咬住那脆弱的喉結。
他一瞬間甚至有些窒息,細微疼痛過后是滑膩的舌,不斷來回地掃。
“這可是你自找的!毕瘻鼐]眼底滑過一絲危險。
水是最好的掩體,將一切曖昧行為隱藏。
浴巾早就不知道飄到哪里去,水霧蒸騰,人影朦朧。
獨有斷斷續續的喘xi尚在回蕩,少年清爽的嗓音倏然變得高昂,乃至濡染上媚意。
*
清晨,席溫綸按時醒來。
符瑎此刻尚在睡眠中,粉發睡得亂糟糟的,美麗卻半分不減。
席溫綸看了會兒他天真無邪睡顏,認為他還是這種時候最乖覺。
他就像團軟可愛調皮小貓,總是在家里打翻東西,但因為長得太惹人喜愛而每次都會被原諒。
席溫綸摸了摸符瑎臉。
符瑎似乎在睡夢中知覺到異物,眉頭蹙起,似是要醒。
他迅速地撒手。
今日若不是真安排了行程,否則他真想和符瑎一同睡到日上三竿。
就著那張臉吃早餐,心情都會愉快不少。
席溫綸最后望了眼符瑎,轉身離開套房。
公務處理得差不多,席溫綸在接待的辦公室稍作休息。,
昨天符瑎給他添了個小麻煩,印子位置尷尬,他只好頂著眾人微妙的目光圍圍巾遮掩。
他正在品嘗咖啡,助理忽然上前對他附耳低語:“席先生,您表兄弟似乎動用了一些您名下的資產!
“用了多少?”席溫綸蹙眉。
助理說了個數字。
席溫綸:“這個數也來找我?算了,不用管他,等回國我再查情況!
助理忙應下。
打發走了助理,席溫綸準備謀劃之前就想好的浪漫驚喜。
這次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他打算親自設計。
符瑎喜歡的其實還挺多,首先便是打游戲用各種高端電子產品,好吃的美食也喜歡一些。
有時候兩人會去一些新奇體驗的場館,符瑎也很感興趣。
當然,一切都創建在沒人的情況下。
該怎么讓他滿意呢?
往日里在商界叱咤風云的頂層大佬,此刻正在為討家里小甜心歡心苦惱不已。
即便是在會議中,席溫綸腦子里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拿著筆,無意識地寫寫畫畫。
合作方正用英文講述他們產品大好前景,詢問至席溫綸時,他便微微頷首以示尊敬。
“最近M國考慮將B國劃分至匯率操縱國,這是我們獲得的獨家消息,還未公布,所以B國產業……”
席溫綸倏然捕捉到了這條訊息,詢問:“即時多少?”
他一面問一面看B國財政相關新聞。
得到信息后,席溫綸倏然勾起唇角,“有好戲看了!
卓惠蓮乃至卓家都與B國關系緊密,他正好藉機下個套。
于此同時,席溫綸對該怎么給符瑎驚喜有個絕佳的想法。
*
符瑎終于是從床上爬起來了,他首先是走到洗漱室,習慣性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又是一堆青青紅紅的。
尤其是腰部分的手印,都快變成紫色,符瑎把手覆上去的時候甚至還能回想起昨天被掐著力道。
嘖嘖,男人。
經過一段時間調養,他已接受良好。
洗漱完跑去衣帽間翻箱倒柜地找衣服,不經意地把那條封裝得很好的尾巴掀了出來。
符瑎:“……”
不知怎地,他現在又開始覺得后頭在疼了。
他們來M國這么久,席溫綸都沒有發現這條尾巴的存在。
符瑎在想,要不給它扔了?
但走到一半又擔心萬一哪天突然想起,自己從哪兒又弄一條一模一樣的尾巴過來?
第40章
糾結一段時間,符瑎還是沒把它扔掉。
但是卻給它換了個位置,旁邊就是垃圾桶,方便自己時刻回心轉意。
要出門么?
符瑎本能地在這個選項上打了“叉”,既然不出門那就在套房里玩耍好了。
最底層水族館他關燈的時候也看膩了,特別是某個晚上,被抱到藍色顯示屏前,被迫趴在上面看魚的時候,簡直想一頭創死。
此后,除開睡覺時間,他一般不怎么在最底層晃悠。
于是只好跑到高層,恰好撞見了正在為他們打掃的清潔工,那人似乎還記得他面對陌生人社恐,將活干完就跑。
而符瑎現在卻不像初來乍到時那般恐慌,他甚至還抱著繼續去酒店逛逛想法。
是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他隨手拿過遙控器,電視很無聊,他一般不怎么看。
或許是因為穿越過來后,大家都對他不錯,他也不用非要去面對不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事情。
套房里配套有各種游戲主機,但絕大多數他都在別墅里玩過了。
又不能接著游戲機里存盤玩兒,另開一個檔他又難受。
要下樓嗎?
符瑎正糾結著,倏然內線電話響起。
他跑到感應器前接聽。
“您好,請問是符先生嗎?我是XX酒店客房服務員。”
符瑎“嗯”一聲。
“席先生給您留信息,說他今日會回來得晚一些,讓您不必等他!
席溫綸要工作,這讓符瑎留在套房里欲望又降低了一些。
既然決定要出門,他還是想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那就是——先睡一覺!
開玩笑,他昨天操勞過度,今天多休息休息也是應該的嘛。
席溫綸見他每次都那么難受,曾經勸過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健身或者練練瑜伽,自然是被符瑎狠狠地拒絕了。
咸魚動不了一點。
又猛睡了一個下午,直到將近傍晚方才堪堪醒來。
先是發了會呆,直到肚子打鼓,他終于愿意下床。
符瑎看了眼房間,席溫綸好像還沒回來,于是打算像往常一樣去廚房找私廚點菜。
到地點,卻發現人不在。
他不禁蹙眉,來酒店這幾天私廚基本上都會有固定的時間來給他們做飯,今兒怎么遲到了?
符瑎又轉了一圈,察覺到這間套房里除了他沒有一個人在。
看來出門的行程要提前了。
符瑎聳聳肩,跑到衣帽間去換外出衣服。
由于他對穿著不大上心,傭人們便按著自己的審美給他帶衣服,都是一些眼下時興的款式。
符瑎隨意地選了一套。
青春無限的少年即便是簡單打扮,也能光彩照人。
當他走到眾人面前,立即便引來了不少視線駐足。
來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即便對符瑎充滿興趣,但也不會貿然上前。
符瑎撥了撥劉海,他現在對外人的關注適應得越來越良好了。
果然人在該脫離某些讓自己難受環境的時候就應該脫離。
他忽然感覺渾身輕松,一年之期已過大半,再等等就可以完全自由了。
至于席溫綸……能治就治,治不了拉倒。
那他能怎么辦嘛,他只是一條咸魚,咸魚已經努力了!
況且包自己他也不是沒好處,這不找到替代的新玩法?他相信不管他能不能追到林郁彬,至少也不用一直當和尚。
若是突然有人跟符瑎說席溫綸超愛他,他也只會把那人當傻子。
在符瑎眼里,席溫綸算是一個頂好的朋友,雖然他覺得席溫綸可能不把自己當朋友看,他幫忙都是些舉手之勞。
但是對符瑎來說,每一次都很重要,所以他愿意配合席溫綸,盡量滿足他的情感需求。
符瑎肚子越叫越響,他得趕緊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酒店內有好幾種類型的餐廳,他在挑一家進入,點份牛排后隨意找了一處位置。
侍者為他端上面包,由于他實在餓得不行,便拿過來慢慢啃,三兩下就啃完了。
等了又等,牛排還是沒上。
符瑎不耐煩地蹙眉,雖然面包勉強填了填肚子,但他真正想吃是的牛排!!
又過了一段時間,菜還沒上。
符瑎已經開始生氣了,怒氣沖過大腦,他決定去找這間餐廳服務人員好好說道說道。
至于說什么?沒想好,到時候再說。
待他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到穿西裝的侍者面前,舌頭倏然打結。
符瑎忘記了他現在英文水平,只能簡單地進行日常英文對話,罵人是萬萬不行的!
他立即慫了,準備收回腳。
可那位侍者卻瞧見了他,快步走至他的身旁,用中文說:“符瑎先生,您牛排已經好了!
符瑎還沒來得及奇怪這人為什么用中文跟他說話,卻被他的言辭弄得一怔,旋即道:“牛排好了?為什么不給我上?”
侍者笑瞇瞇道:“您菜并不在這里,請跟我來!
符瑎抱著滿肚子的疑問,跟著那位侍者走。
自從他上回不小心走丟以后,席溫綸就擺明了告訴他要在他手機里裝定位。
符瑎坦然接受了,這個b小說世界對自己惡意太大,還是在反派身邊安全。
因此他還是不太擔心自己安全的。
他們一路走很久,穿過一扇扇門,又乘了電梯。
符瑎都被搞蒙了,他拉住那位侍者袖子,“要去哪?”
怎么要跑那么遠,你這牛排金子做還是銀子做的啊?
“抱歉,請您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笔陶哂衷俅蜗蚍鞠躬,彎腰瞬間露出席氏集團的標志。
席溫綸搞的?
符瑎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于是暫且按捺住焦急的心情,抿唇跟在后邊。
室內轉到室外,又上了一輛豪車。
要不是見到熟悉的司機,符瑎真覺得自己要被拐走。
現在也是被拐,不過是被席溫綸本人在拐。
一番折騰后早已日落西沉,車輛在黑夜中穿梭。
符瑎坐在車上看一瞬而過城市夜景。
他無動于衷,心里只想著一件事。
牛排到底什么時候能吃上!
車在一建筑前停下,符瑎被領到一扇門前。
侍者伸手,“符先生,請。”
符瑎心想什么玩意兒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他思想上叛逆,身體還是相當誠實地如言開門。
房內是一片漆黑,門在他走進去的瞬間關上。
霎時腳下亮起一朵花,黑暗中似是有細小的星沙緩緩流動,
符瑎好奇地望著自己腳,他每走一步,腳下就亮一朵。
隨后它們慢慢地往一個方向飛走。
符瑎便沿著引導一路前行,走的過程中星沙亦在不斷變換,摻雜著更多的斑斕的顏色。
行走中黑暗逐漸褪去,顯露出原本模樣。
樹影,蟬鳴,乃至日光,活脫一個異世界。
那指引的花漸漸變為像實體一般的存在,“嘩——”地一陣花瓣飄舞,符瑎甚至能感覺到頭發被微風掀起。
他順著風方向看去,那是一幢充滿現代感房子。
符瑎飛快地向那房子跑去,花瓣跟在他身后飄蕩。
門被猛烈地推開,他瞳孔一縮,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極為熟悉。
這居然是他在最喜歡的游戲中一磚一瓦建造的房屋!
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攢夠材料,又是如何每天工作湊錢等商人刷新買家具。
屋內每一處布置都是他的心血,飽含了他對自己未來生活的期望。
書柜是特殊設計的斜方形,床鋪上鋪滿大片的黑巴克,深紅絨面花瓣反射著絲綢般亮面,細碎的閃粉點綴于其中。
符瑎被這一切給震撼住了,他霎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房間的另一頭,一道人影背對著他。
待那人轉身,符瑎看清了他的臉——是席溫綸。
席溫綸看著似乎呆傻符瑎,輕笑道:“喜歡么?”
符瑎想起,他之前入手這個游戲時因為太上癮老是在玩,席溫綸好奇地來問過他一回,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就草草給人介紹了一遍,就自顧自地去玩耍了。
而且他在席家別墅里打過游戲太多,長時間玩的游戲也有一定數量,席溫綸也就問過一次,他是怎么從這么多游戲里發現自己最喜歡這個?
席溫綸接著說:“我之前見你第一次玩的時候就打了幾天通宵,后邊雖說在玩其他的游戲了,但是每天都要來這里逛一逛,所以擅自以為你最喜歡這款,就讓人弄了虛擬宇宙公司新產品給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他正說著,符瑎倏然流下了晶瑩的淚花。
席溫綸一怔,符瑎雖然哭的次數不算少,但那都是在床上的事兒。
情事結束后,他是相當要強要自尊的,即便席溫綸調侃他,他也會梗著脖子說自己沒哭,那是生王里性的眼淚而已。
如今算是他第一次真正哭,并且毫無征兆。
“怎么了?”席溫綸快步上前替他拭去淚水,“不喜歡么?”
符瑎捂著下半張臉,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搖頭哽咽著說:“不,不是……”
席溫綸靜靜地等他說完。
符瑎深吸口氣,眼皮處還蓋著桃粉,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我真的……很高興!”
他是發自內心這么說的,席溫綸真的對他很好很好,把自己隨口敷衍他的事情記得那么清楚。
席溫綸以后也會對林郁彬很好的吧?
明明自己的過去也很痛苦,卻沒有變成那種傲慢乏味的大人,反而用心在好好地愛人。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瀟灑放手,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有點難以割舍。
擾得符瑎心煩意亂的罪魁禍首毫無所覺,甚至還捏了捏他的臉,“別哭啦,高興為什么要哭,嗯?”
聽他溫柔地哄著自己,符瑎眼淚嘩嘩地流得更兇了。
他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抽一抽道:“席先生,我想要您!”
如果情緒洶涌不止,那就用親密無間肢/體/交/纏來暫時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