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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扮演?“琚少爺,再叫兩聲。”……

    到了華盛,看到琚尋坐在會客廳里,他還穿著昨天的西服套裝,因為昨晚沒回家,他今天直接去了公司。

    等到醫院上班就去做了檢測,這會兒也才十一點半左右,他就已經到了華盛。

    李儒峻不動聲色地走進去,他站起來問候了一聲,李儒峻讓他坐下,把檢查單拿來。

    琚尋把檢查單給他遞過去,“沒什么事。”

    李儒峻把肝功能檢測的單子和彈性成像的單子都拿出來,看完后發現確實沒什么大問題,就是瞬時彈性成像的數值有點高,高于7.5kpa,這意味著肝臟的柔軟度不太好。

    可能會隨時纖維化,李儒峻看完各種檢測數值后,精

    明的眼神在琚尋的臉上停留了兩秒,琚尋神色冷靜,完全沒有一點慌亂。

    他隨后把檢查單裝回去,扔到會客室的桌上,讓他伸開手掌。

    琚尋的拳頭還是握著,就是不肯松開。

    李儒峻雙手交疊靠在了沙發上,眼神沉冷,“陳醫生還敢給你偽造檢查單了是嗎?他是不想在醫學界混了吧?飯碗不想要了對吧?”

    琚尋顯然被他嚇到,本來冷靜的眼神霎時就變了,他覺得李儒峻有點可怕。

    眼神終于開始慌亂,“您怎么……”

    李儒峻的神色都沒什么變化,“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你有什么問題,但我跟你爸打了那么長時間的交道,你以為我只顧著和他商戰了嗎?他是對手,也是朋友,他出事之前,跟你一模一樣,當然了,你岳母不經常跟你接觸所有也沒看出來,但我看出來了。”

    琚尋抿著薄唇沒說話。

    李儒峻問,“你打算瞞到什么時候?你以為不會露餡嗎?就算茜茜她再眼瞎,等你真的不行的時候,你能瞞住誰?”

    琚尋深呼吸,出口長氣,這才跟他說,“陳醫生說持續藥物治療的話可以拖延到兩年以后。”

    李儒峻也是深深地出口長氣,“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初期還是中期?”

    琚尋只得如實回答,“中期。”

    李儒峻聽到中期后,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也就是說,你去港城之前就出問題了,但你沒跟任何人說?我問你體檢過了沒有,你說你在年初體檢的?”

    琚尋讓他冷靜一點,“那時候事情太多了,也就沒顧得上,我也是在您叮囑我做體檢的時候才知道的,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

    他還是撒了謊,他剛檢查出有問題那會兒,李儒峻突然出事,家里事情多,他還要幫李昀茜,不想添亂,所以就自己吃藥。

    但沒想到那場貿易戰來的那么快,他沒有任何時間緩和,甚至連燒信的時間都沒有。

    李儒峻沉著臉看著他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琚尋也不敢再看他,只得低下頭。

    過了會兒李儒峻才說,“還好是中期,還有機會逆轉,不過你都出現輕微黃疸了,陳醫生怎么說的?”

    事到如今琚尋只能實話實說,“陳醫生也說已經拖延到中期了,如果好好吃藥治療的話,就不會輕易惡化,今天又拿了藥,我會按時吃的。”

    李儒峻點頭,“按時吃,不要太勞累,尤其不要熬夜,作息規律,飲食規律,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及時就醫。”

    琚尋應著,“好,我會謹遵醫囑。”

    李儒峻終是無奈嘆息,“我還以為你會稍微好點。”

    琚尋搖頭,“我爸雖然在三十多歲才做的手術,但那時候已經拖延到晚期了,陳醫生說這病因人而異,有的人狀態好,從中期到晚期持續時間長一點,十年的有,二十年的也有,當然幾個月就出事的也有。”

    李儒峻也不知道說什么,他怕的就是這個,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比他想的還要早。

    他閉著眼睛沉默了會兒,這才睜眼看向琚尋,“你打算怎么跟她說?”

    說到這里,琚尋的眼神終于再次驚慌,他看向李儒峻嚴肅的臉,聲音壓低了,“請您幫我保密,我不想讓她在這個節骨眼上為我擔心,我會好好吃藥。”

    李儒峻神色凜然,“要是吃藥沒用呢?你打算怎么辦?”

    琚尋沉默片刻,“如果吃藥沒用,那我再告訴她,至少那時候她平安產子,頂多罵我幾句,情緒不會像現在這樣波動。”

    李儒峻沒說話,琚尋的聲音有點急了,“求您了,爸,暫時幫我瞞著她。”

    李儒峻重重地出口氣,“算了,你自己能瞞住就行,我不多管閑事,反正就算你死了,她還得繼續活著,至于孩子,就算沒有你,我和她母親也會幫她撫養成人。

    真的,我當初不想讓你跟她生孩子,就是怕這個,如果孩子以后也是你這個情況,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宋清蒲覺得那個孩子大概率沒事,我才同意讓她生下來。”

    琚尋明白,“我爸去世的時候,我跟她提過離婚,我想讓她別跟我有牽扯了,可我做不到。”

    他的眼眶微微泛紅,“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知道不該帶給她痛苦,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我最后還得失去她,我……”

    李儒峻擺手,“行了,事到如今就什么都不要說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么都沒用,好好吃藥吧,別總是讓我提醒你你才吃。頻繁做檢查,如果能逆轉咱們就慢慢養,如果不能逆轉,就想其它辦法。”

    琚尋保證,“我會按時吃藥,一定注意作息和飲食。”

    李儒峻點頭,“你是你家的支柱了,你這一倒下,你家就完了我跟你說。”

    琚尋什么都清楚,“所以不敢倒下,謝謝爸。”

    李儒峻又說了一句,“得虧你爸當初選聯姻對象的時候選的是我家,要是換成別人,尤其是蔣家,你現在這個情況一旦被人知道,你家那點東西定然會被盯上,等你一出事,肯定會被瓜分。”

    琚尋慶幸的點就在于,他為了李昀茜才和李家聯姻,沒讓琚世成去蔣家。

    那時候大家都不看好李家,都覺得李儒峻這人老奸巨猾,只看利益。

    琚尋也以為他是這樣的人,但他為了李昀茜,處處維護李儒峻。

    到頭來才發現,誰是人誰是鬼。

    李儒峻或許真的不喜歡他,但實打實為他著想。

    琚尋起身送他,“我爸雖然和您在商業場上不對付,但私下他還是很肯定您的人品,一開始就沒給蔣家機會。”

    李儒峻再什么話都沒說,說再多也沒什么用。

    他出了會客室才說,“回天河吧,最近事情也多,等茜茜生完孩子,能給保姆帶了,就讓她去幫你,你別有太大壓力,現在除了一些瑣事,沒什么大事了,接下來就看華盛的,華盛有我頂著,你不用管。”

    琚尋舒口氣,“好,聽您的。”

    他被李儒峻嚇出了一身冷汗,緩了會兒才冷靜下來。

    把檢查單拿起來收好,他又趕去天河。

    琚世成要是看到如今的局面,肯定也慶幸當初選的是李家而不是蔣家了。

    蔣家那一家人,在他去港城的那半年,處處威脅公司高管,讓把代生產和代加工的費用減少,擺明了就是想趁亂占便宜。

    被李昀茜強硬拒絕,蔣建國甚至用撤銷代生產的合同來壓力李昀茜,李昀茜就沒妥協一分。

    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李昀茜在代理他的業務時,面臨著什么樣的壓力,又心疼又慶幸,看起來柔柔弱弱什么都要他幫的一個女孩子,在職場上那么有原則,有魄力。

    他都想好,以后他要是真的不行了,天河就交給李昀茜,他放心得很。

    他的藥在商務車上,拿到公司去吃。

    之前他放在公司的藥都鎖在休息室的抽屜里,所以李昀茜根本沒發現。

    他以后會按時吃藥,要盡快把皮膚的狀態變回正常。

    下午他在公司吃完藥,回家洗個澡換了身衣服又要走,溫鉛華喊他吃飯。

    “你剛回來就匆匆出門,茜茜還在娘家?”

    琚尋換了身黑色的西服套裝,頭發都還濕著。

    “對啊,她沒回來,我過去陪她。”

    溫鉛華說,“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去,這會兒過去人家也吃完飯了。”

    琚隱在餐廳門口喊他,“哥哥,吃飯。”

    琚尋本來要走的,看到繼母和琚隱都留他,便去吃飯,給李昀茜發了條信息,讓她不要等他吃飯,他吃完飯再過去。

    溫鉛華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你看起來和之前不太一樣了,是頭發長了還是變黑了?”

    琚尋低著頭喝湯,“瘦了點,看起來就和之前不一樣了。”

    溫鉛華也不好勸他多吃點,“換成別人,我肯定會說多吃點,長點肉,但你和琚隱,我是真怕啊,做飯都不敢放太多油水,我連蛋糕都不讓他吃。”

    琚隱委委屈屈地控訴,“我過生日都只能吃雞蛋和面條,茜茜姐過生日,那么大一個蛋糕,好羨慕啊。”

    溫鉛華說,“說起生日,下個月還是什么時候好像是琚尋的生日了,我記得你的生日在農歷十月份,你爸說過,但你經常不在家,所以也就沒在意過。”

    琚尋嗯了聲,“十月初十,農歷。”

    溫鉛華問,“過一下嗎?把茜茜接回來,大家都在,團聚一下也好。”

    琚尋沒回答,琚隱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過生日嗎?你也會有蛋糕吧?”

    琚尋看他一眼,放下喝完湯的碗筷,眼神難得不冷,“好,你想過咱們就過,把你嫂子接回來,一起。”

    琚隱開心地拍著手掌,“好耶!給哥哥過生日啦!”

    琚尋看了一眼他開心的樣子,心里到底柔軟,他輕輕嘆息一聲,起身要走了。

    “我去李宅,今晚不回來,你們別等我。”

    溫鉛華應著,“去吧。”

    雖然是繼母,但溫鉛華自從琚世成去世之后,也是把琚尋當成親生的一樣對待了。

    會關心他的身體情況,也會關心他和媳婦的感情。

    知道他經歷了一場離婚事件之后,也不敢再和李昀茜鬧矛盾。

    況且現在琚家下一代人要出生了,他也格外重視和小心。

    當初那些等著琚世成去世看笑話的人,笑話也沒看上,還親眼目睹了一場翁婿聯手大戰外企的好戲,這下誰還敢說琚世成給他聯錯姻。

    都在感慨琚世成有先見之明,如果沒有李儒峻,琚尋這次是真的回不來,有多少人想搞死他。

    到底是年輕,還需要一棵大樹。

    李儒峻無疑就是琚世成給他找的最好的大樹。

    ~

    到了李宅附近,他剛從車上下去,吩咐趙禹回去。

    下車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吵架,不在李宅里面,在外面。

    兩個人用英文嘰里呱啦吵地有點激烈。

    琚尋朝趙禹擺擺手,讓他先回去。

    他往李宅大門口走了兩步,就看到李昀棲在和Wilson吵架,他往后退了兩步。

    Wilson看起來都急火攻心了,蹩腳的中文說不好,就轉換成英文,“我向你道歉了,我沒有一直關注她,就是覺得她懷孕了,所以才多看了兩眼。”

    李昀棲雙手推他的肩膀,“那么大聲干什么?我爸媽還在家呢,你敢說你放下我妹妹了?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Wilson攤著雙手,無奈又無助,“你非得跟我鬧是不是?我今天都沒加班就來找你,我原本打算去年就離職回家的,可為了你我又留了下來,你為什么不信我?”

    李昀棲質問他,“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我妹妹,你自己心里有數,我反正是不想和你談了,我也不想嫁到國外去,你不想入贅就拉倒唄,我又沒強迫你對吧?”

    Wilson跟她解釋,“在我們那里,沒有入贅一說,想在哪邊生活就在哪邊生活,至于以后生了孩子,可以隨妻子姓,也可以隨我姓,我真的不在意那么多,我問過了我父母的意思,他們也沒覺得有什么,我這才跟你解釋,你為什么不聽?”

    李昀棲其實聽到這里已經沒那么生氣了,但還是面子上下不來,就一個勁推他,“你走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把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惹急了,退了幾步之后,Wilson直接把李昀棲給按在了人行道旁邊的墻上,墻上面是綠化樹,這是李宅別墅區的邊界周圍。

    琚尋真沒打算看,可轉眼那洋人強吻上了。

    李昀棲掙扎了兩下就不掙扎了,很順從地就回吻,兩人親嘴的聲音格外清晰。

    琚尋愣了一瞬,伸手擋了眼睛往進走,有點被嚇到。

    門衛跟他打招呼,“姑爺來了。”

    琚尋被他嚇得一哆嗦,尷尬地朝他頷首,“辛苦了。”

    繼而腳步都沒停地往里走去。

    李儒峻不在客廳,姜敏還在和李昀茜看電視。

    見他來了,李昀茜眼神一整個亮了。

    “琚尋。”

    琚尋叫了姜敏一聲“媽”,隨后走到李昀茜身邊。

    姜敏問他吃過飯了沒有,琚尋回答吃過了。

    李昀茜拉著他就走,“我姐剛才出去見Wilson了,你看到了嗎?”

    琚尋一邊扶著她上樓一邊回答,耳根有點發紅,“看到了。”

    李昀茜八卦地問,“什么情況?是不是在吵架?”

    琚尋點頭,“是在吵架。”

    李昀茜嘖嘖道,“我就知道他還會來的,他那個人跟你一樣,其實也不是個容易放下的人,但我都把他當好朋友了,那就希望他坦然一點,既然他敢親我姐,說明是喜歡我姐的。”

    琚尋再次點頭,“喜歡吧,都強吻了。”

    李昀茜聽到這里,上樓梯的腳步頓住,“強吻?”

    琚尋扶著她繼續走,“對,就在你家門外,也不怕被偷拍。”

    李昀茜轉身就要下樓,“我要去看看。”

    琚尋拉住她,“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我也可以。”

    李昀茜憋著笑看著他,“真的?那我倆回房,我想試試。”

    琚尋,“……”

    拉著她進了門,她就演起來了,自己靠在門上,指著琚尋,“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啊,我有老公,我都懷孕了,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琚尋,“……”

    他表情鎮定地看著李昀茜,“一上來就玩這種高強度的?”

    李昀茜哎呀一聲,“你陪我玩嘛,你說說你。”

    琚尋看著她笑,“好像自從我倆結婚,一直被強迫的人是我?初吻被強迫,被摸也是強迫。”

    李昀茜腦袋一側,脖子伸直,閉上眼睛,“那你強迫回去吧。”

    琚尋還真打算這樣做,他走到她身邊,低頭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親了一口,伸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你老公在哪呢?”

    李昀茜眼睛睜開,眨了眨,搖頭,“不知道。”

    琚尋低頭附在她耳側,“等他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被吃干抹凈了,別掙扎好嗎?”

    李昀茜憋著笑,臉朝一側扭開,不讓他碰,“我是老公一個人的,臭男人不要碰我。”

    他手上一用力,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眼神沉靜又瘋狂,“欠淦。”

    他很少說粗口,但一說粗口,簡直比任何催情的藥物還讓李昀茜有感覺。

    身子霎時就軟了。

    琚尋還沒強吻,她就忍不住了。

    但沒有直接動嘴,就看著琚尋的眼神,他的眼神像帶了火,猛地吻下來,力道尤其大。

    李昀茜仰著頭喘著氣回應。

    琚尋輕輕嘖了聲,“這就是為老公守身如玉的女人?一被我碰到,都恨不得騎我身上?”

    李昀茜的聲音都綿軟無力,“才不是,看你有點姿色罷了。”

    琚尋的聲音又低又沉,“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讓老公淦你?”

    李昀茜直接不行了,狠狠吻住他,“別光說不練,快點。”

    琚尋,“……”

    他深呼吸,按住她盤上來的腿,“不是陪你演戲,你還演出感覺來了?不準胡鬧。”

    李昀茜咬著牙,把他拉到沙發上去,一把推倒他,“你洗完澡來見我,不就是想讓我上你,裝什么呢?”

    琚尋,“……”

    她解開黑色的皮帶,盯著他的眼睛,“你不也演出感覺來了,翹這么直。”

    琚尋緩口氣,“你慢點,哪像個懷孕的人,別的孕婦都怕有個好歹,你倒好,恨不得天天跟我黏在一起。”

    李昀茜自顧自往下坐,“我愿意,我自己的老公,我想怎么上就怎么上,除非你別有感覺。”

    琚尋低眼防著她的孕肚,眼睫顫抖,“都說了讓我來,最后還是你,唔。”

    他一聲尾音拉得老長,李昀茜注視著他緩緩抬起的清澈眼眸,“琚少爺,再叫兩聲,我愛聽。”

    琚尋,“……”

    他就不叫。

    李昀茜盯著他的眼睛,他也沒有閃躲。

    兩人都穿戴整潔。

    可看不見的風景,卻和表面不一樣。

    琚尋讓她小心點,“你姐在外面跟男朋友吵架,你在房間欺負老公。”

    李昀茜趴在他懷里,“那咋了?”

    琚尋輕笑一聲,“沒什么,這就累了?”

    李昀茜點頭,“懷孕就是不方便。”

    琚尋的聲音溫溫柔柔,“沒事,我來就好。”

    他緩緩地動作,“你說以后我要是不行了怎么辦呢?你這么喜歡做這種事?”

    李昀茜搖頭,“也不是啊,就是喜歡和你做罷了。”

    琚尋問為什么,李昀茜一本正經,“喜歡你啊。”

    琚尋就笑,“好,喜歡我就好,我看你能喜歡到什么時候。”

    李昀茜給了一個數字,“一輩子吧。”

    琚尋兩手拖著她的臀起身往床邊走,“做不到我就弄壞你。不過兩個人是比

    一個人重一點,寶寶長大了。”

    被抱著放在床沿,李昀茜舒口氣,“我孕期重了十斤,也還算沒重多少。”

    琚尋俯身親她,軟軟地在她唇上親了幾個來回,眼眸像盛了一汪清泉,聲音也溫溫柔柔,格外悅耳動聽,“你總是要比別人辛苦一點,要為我生寶寶,還要為我管理公司,太辛苦了老婆,我不知道怎么報答你。”

    李昀茜雙腿圈住他精瘦的腰,狠狠地往他身上貼,舔舐他唇上的傷口,“好好活著,陪我和寶寶一起過好每一天,就是最好的報答,我想和你長長久久,想和你看遍人間喜樂。”

    第82章 制服誘惑琚少爺穿制服不就是為了勾引……

    人有時候真的需要一個支撐,現在支撐琚尋努力活下去的動力是李昀茜和即將出生的孩子,如果他不曾擁有李昀茜,那他的求生欲確實沒那么強。

    他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去處,就算以后他的身體出什么大問題,他也不想治療,就想在京山寺待一輩子,做個無欲無求的苦行僧,那世間一切苦厄跟他就沒什么關系。

    可他擁有了,淪陷了,那對自己的生命就有了點期待,他想努力多活幾年,多陪陪她和孩子。

    他以后會按時吃藥,按時檢查,爭取讓情況稍微好點,至少在她最愛他的時候,別給她添亂。

    礙于她在孕期,而且已經晚期,他動作也不敢太放肆,就輕輕地來回推,讓她感受到就行。

    彎腰一邊動作一邊吃鮮艷的玫紅櫻果,琚尋發現她的顏色比以前稍微深了點。

    他小聲問李昀茜,“會不會有奶?”

    李昀茜深呼吸,手指穿在他的碎發里,“沒有吧,估計得等到生下來了,怎么,你想吃啊?”

    琚尋低笑,“想嘗嘗,老婆的胸型真好看,圓潤飽滿。”

    李昀茜揪了一下他的頭發,“什么癖好?”

    琚尋看著兩個紅艷飽滿的玫果,“以前顏色淺,現在顏色有點深。”

    李昀茜哼了聲,“還不是因為你。”

    琚尋可得意,“那肯定是因為我,從一個小女孩,變成現在的小女人。”

    反正自從把琚尋拐上床后,他們之間的愛是一點都沒少做,他偶爾會要,但不頻繁。

    可她只要哪里逮住他,就哪里要,一點都不想他到底會不會虛。

    事實上在這一點上琚尋也很受用,他不太喜歡主動,只有克制不住的時候才會,一般情況下能忍住的時候就不會強求,所以他比較希望李昀茜主動強勢一點。

    他還挺喜歡被她強迫的,不然顯得他跟個禽獸似的,既然他不敢太主動,那就把主導權全部交給她,讓她來掌握自己。

    但很多時候都是李昀茜主動,最后都變成他主控,小女人就一個勁抱著他嚶嚶嚶,看得出來是很受用,他心里也舒坦,只有他能看到李昀茜的這一面。

    男人的虛榮心被滿足,就無比想讓她有其它的感受。

    但現在不行,哪怕他多想給她驚喜,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亂來,只能輕輕的。

    分別后重逢的第一次,知道被她發現了秘密,他才發瘋的。

    不然真的不敢過于激動,現在想想,之前那次他真的離譜。

    可是又不覺得后悔,他總是這樣,有的時候會自責,卻又覺得理所當然,他和李昀茜之間就該這樣。

    相愛的時候肯定要用盡全力才行,要讓她感受到他的愛,他的無法自控。

    不過現在,他還是悠著點,沒那么想她了,就多了點理智。

    李昀茜不滿他這個力道,直哼哼,“少爺,你沒吃飯嗎?”

    琚尋笑著湊到她眼前,“不敢,你也別太激動,我查過了,嚴重宮縮會導致嬰兒早產,你給我安分點。”

    李昀茜摁著他的后頸壓下來狠狠地吻住,琚尋還怕壓到她的孕肚,她就什么都不顧了。

    被狠狠地親了一通之后,涎水落下唇角,他薄唇殷紅水潤,琚尋抬起身子,舒口氣后感慨,“你的寶寶是真的強,受盡八十一難。”

    李昀茜讓他放心,“絕對健康的胚胎不管怎么樣都不會出事,作為一個寄生者,他得學會自保啊,對不對?”

    琚尋點頭,“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就知道怎么求生了,他以后得多強?”

    李昀茜回答,“那肯定得強大一點,不然怎么撐起你那么一個人丁單薄的家?”

    琚尋總是能輕而易舉被她逗笑,不管外面有什么糟心事,只要一回到家,他的心情會因為李昀茜而變得十分歡快。

    所有的糟心事都不是糟心事了。

    持續了二十分鐘左右的一場歡鬧,以他內設結束。

    他抱著她緩了會兒。

    抽身離開后,先給她清理,隨后他才看了一眼自己,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李昀茜,“我剛換的衣服,上面全是你的好東西。”

    李昀茜躺在枕頭上看著他笑,“誰讓你穿制服過來勾引我?穿這么帥不就是為了我嗎?”

    琚尋抬步往浴室走,“對,為了你,我穿西服每天都是為了勾引你。”

    李昀茜抱著枕頭笑出聲,“可不是嘛,你這樣穿跟女人穿絲襪有什么區別?”

    琚尋,“……”

    好,他說不過李昀茜,索性閉嘴。

    拿了睡衣去浴室換上,把西服褲拉鏈的地方隨便搓了搓,拿出來掛起來。

    李昀茜看著他的身影在房間里忙碌,溫暖又甜蜜的滋味在心間蔓延。

    琚尋隨便洗了下就上來了,讓她躺好,“早點休息,快十點了。”

    李昀茜覺得還早,“現在睡這么早?”

    琚尋給她把枕頭墊好,又拿了墊肚子的來,把她挪好,“早睡早起,你也不準熬夜。”

    李昀茜應著,“你在身邊的話,我就不熬夜了。”

    琚尋答應著,把她安頓好之后,這才按滅了室內的燈,躺床上跟她聊天。

    聊著聊著就有了困意,李昀茜還沒睡著,他已經睡著。

    她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心下覺得安然,便也在不多時睡去。

    琚尋現在要把作息調整過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黑白顛倒,總是熬夜,他要早睡早起,加強鍛煉。

    等早飯開始的時候,他已經跑步回來,李儒峻看他一眼之后招呼他一起吃早餐,讓保姆去叫李昀茜。

    李昀茜還沒睡醒,琚尋說讓她多睡會兒,別打擾她,保姆阿姨便也停下了。

    他陪李儒峻吃完早餐,李儒峻問他要不要一起走,他說先去洗個澡,順便給李昀茜把早餐端上去。

    李儒峻輕呵一聲,“她醒來了自己會吃。”

    琚尋沒說話,看著李儒峻走了,才起身上樓去。

    給她把早飯端到房間里。

    他一進門,李昀茜就醒了。

    伸了個懶腰看著他,“你還沒去上班?”

    琚尋把早餐端到她的床頭,“早著呢,公司的商務車還沒過來。”

    李昀茜看到他穿著睡衣,背上濕了一大片,臉上也有汗,“你去跑步了?”

    琚尋去洗了手,坐到床沿給她喂銀耳粥,“得鍛煉了,體脂率有點高了,原來不按時吃飯也會增加體脂。”

    李昀茜看著他瘦削的身子,“都這么瘦了,體脂還高啊?”

    琚尋將一勺子吹涼的粥遞到她嘴邊,“瘦和脂肪肝沒關系,有的人瘦成麻桿,也會有脂肪肝。”

    李昀茜聽到這里被嚇到,“你有脂肪肝了?去檢查了?”

    琚尋回答,“去隨便做了個檢查,輕微脂肪肝。”

    李昀茜看著他都愁,“那你得好好鍛煉,怪不得開始早睡早起。”

    琚尋笑著回她,“早睡早起身體好。”

    她坐起來吃飯,天河的商務車到了樓下,給他打電話,他也堅持給李昀茜喂完一碗粥才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拿著餐盤下樓了。

    臨走時還不忘親她一下,表達愛意,“愛你,老婆。”

    李昀茜閉著眼睛點頭,“我也愛你,路上小心。”

    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平淡又安穩,李昀茜喜歡這樣的日子,她在家安心待產。

    紅星的業務現在是李儒峻代勞,等她生完孩子之后,才能回公司。

    但最近有一檔比較火熱的綜藝要上,紅星作為贊助商,有新品手機要上市,必須要進行宣傳。

    汪止戈也是綜藝嘉賓,他作為總代言人,肯定要植入紅星的廣告,李昀茜不得不再去紅星一趟。

    之前接洽植入廣告合同的就是她,李儒峻有點不太清楚,她便去了一趟紅星。

    汪止戈和經紀人已經在等了,李昀茜穿著寬松的西服套裝,長發隨意地扎成低馬尾,簡潔干練,好像不管什么情況下遇到她,她總是一股女強人的氣勢。

    男人都慕強,汪止戈也不例外。

    尤其是李昀茜還參與了天河集團的新技術發布會之后,他對這個女人也是越發地崇拜和好奇,年紀輕輕,決策力和執行力都堪稱一絕。

    汪止戈的視線從她的孕肚一直往上,停留在那張越發成熟冷靜

    的臉上。

    和他關注她的視頻時,狀態完全不一樣,那時候還稍微有點女孩的青澀,現在她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了,氣場很強。

    她拿著合同內容來找他,一來就坐在了他的對面,跟他講廣告該怎么植入,以及資金問題。

    汪止戈靜靜地聽著,視線在她身上沒下來過,李昀茜說完了,他還在看。

    她拿著手中的合同在他面前晃了晃,“汪先生,我剛才說的您都清楚了嗎?”

    汪止戈這才回神,“哦,清楚了,這部分我比較熟悉,您過幾天要跟節目組先接洽,如果有不懂的,您可以直接問我,或者我陪您去,因為以前紅星這邊的業務都是天河集團代理,我怕李小姐對業務不太熟。”

    李昀茜確實第一次處理這個,不太熟悉什么流程,如果汪止戈能幫她的話,那再好不過。

    她還在跟人客氣,“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你了?回頭我讓總部把代理費給您加一點?”

    汪止戈擺擺手,“李小姐說這話就是見外了,以后都要長期合作,幫您也是幫我。”

    李昀茜笑著道謝,“那就麻煩你了,我確實不太熟悉流程。”

    汪止戈唇角揚了揚,“看李小姐這兩天什么時候有時間,最晚三天你就要給我答復,時間有點急。”

    李昀茜回他,“我這兩天都閑著,隨時都行,汪先生定時間。”

    汪止戈聞言,便輕輕給了個時間,“那明天,我來接您還是……”

    李昀茜說,“明天咱們在公司見,到時候公司的車送我們過去,免得太麻煩了。”

    汪止戈應著,“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見。”

    和汪止戈約好了明天見,李昀茜今天回去晚一點,看了一下紅星的贊助合同方面的內容,發現不止贊助一個綜藝。

    怪不得紅星銷量那么高,琚世成是真的敢往里面砸錢啊。

    琚尋下午去李宅,結果發現李昀茜還沒回來,問了一聲才知道她一整天都在紅星待著。

    李儒峻都回來了,她沒回來。

    他只能陪李儒峻說說話,等她。

    李昀茜快八點了才回來,琚尋都洗完澡躺床上了,她才進門。

    聽到有車聲之后,琚尋從床上下來,下去找她。

    她穿著職業裝,畫著淡妝,懷孕還穿高跟鞋,琚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冷著臉站在客廳里看著她,李昀茜一邊在門口換鞋一邊問他怎么了。

    琚尋看著她將高跟鞋脫下,直蹙眉,“你不怕出事?”

    李昀茜換上室內拖鞋,將外套一脫遞給他,“出什么事?我之前也一直穿啊。”

    抱著她的衣服跟著她進了餐廳,“穿平底的好不好?”

    李昀茜坐下來準備吃飯,聽到他這樣說,想了想點頭,“好。”

    琚尋陪著她坐下吃飯,把她的衣服搭在餐桌椅上。

    拿了筷子給她夾菜,“什么業務還得你親自去?岳父不能處理嗎?”

    李昀茜先喝口湯,“有個綜藝不是紅星贊助的嗎,最近有新品發布,要植入廣告,我爸不太清楚,我就去處理一下。”

    琚尋把夾好菜的碗放在她面前,“紅星的代言人是汪止戈?”

    李昀茜點頭,“之前他不是和那個女明星鬧緋聞嗎,那個女的也是紅星的代言人,后來解約了,我代理之后,陸陸續續解除了一些合同,汪止戈那邊的一直沒動。”

    琚尋神色不好看,“所以你今天是去見他了。”

    李昀茜沒覺得有什么,“對啊,明天他陪我去見節目組,畢竟他比我熟悉流程,把這個問題一解決,就沒什么大問題了。”

    琚尋抿著薄唇放下了筷子,“他還陪你一起去?”

    李昀茜停下吃飯的動作,一口飯剛喂到嘴里,她一邊嚼啊嚼,一邊側頭看著琚尋。

    琚尋冷著臉拒絕,“不行,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李昀茜,“……”

    她把一口飯咽下去,“你怎么突然這么小心眼?我又不會和他發生什么對吧?就是去談工作,我會帶秦亮一起去,你就別瞎擔心了好嗎?”

    琚尋不依,“我就要去,你這樣的狀態,我不放心。”

    李昀茜無奈地放下碗筷,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大半年我都堅持下來,你們天河那么復雜我還不是照樣輕松應對?誰還想在我這里占便宜啊?”

    琚尋就是不樂意,“萬一他對你有什么想法呢?”

    李昀茜這下是真被他逗笑了,“大哥,我挺著個大肚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是個孕婦吧?誰再眼瞎也不可能覺得我沒老公吧?”

    琚尋一本正經,“有的人就是心理變態,就喜歡孕婦。”

    李昀茜,“……”

    琚尋低眼觀察她的情緒,“我要去。”

    李昀茜嘴角兩抽,再沒理他,吃完飯起身拿了衣服就走了。

    琚尋坐在那里沒動,保姆阿姨等了會兒要收拾碗筷,他才起身。

    上了二樓后,推開房門,李昀茜正準備去洗澡。

    琚尋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后。

    李昀茜實在無奈,“你這么不放心我啊,那這在港城的大半年,你豈不是擔心死了?”

    琚尋嗯一聲,“擔心,我老婆這么厲害,那些男人肯定都對你有想法。”

    李昀茜,“……”

    他站在浴室門口,一臉受了委屈的樣子,“汪止戈長得不錯,娛樂圈地位穩如磐石,大神級別的偶像,還那么幫你,我就覺得他不對勁……”

    李昀茜想笑,“你喜歡我,不代表所有男的都喜歡我,我現在還懷著孕,你說他圖什么?”

    琚尋眼神冷冷清清地看著她,“圖你的身價,圖你的魅力,圖你的能力,男人都慕強。”

    李昀茜給浴缸放滿水,“慕強?你也慕強?”

    琚尋承認,“嗯,其實我一直慕強,從高中遇到你的時候,你就強的不是一點半點,你學習好,各方面能力都不錯,跳舞、鋼琴、書法……都不在話下,我那時候就覺得你好厲害。”

    李昀茜走到浴室門口,對上他的視線,“我要是什么都不會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琚尋搖頭,“不管你是什么樣的,我都喜歡,你那些本事不過是給你錦上添花罷了,你本身就很有魅力。”

    李昀茜伸手掐他的臉,“你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小嘴也太甜了。”

    琚尋垂著長長的眼睫看著她,“我是男人,我的直覺比你

    準,那個汪止戈,第一次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作為一個雄性生物的本能,我覺得他對我威脅性很強。”

    李昀茜問,“是不是啊,可他又沒有經常聯系我,也沒有跟我有過多交集,你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琚尋俯身抱住她,“都說了男人的直覺,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我接管天河集團之后,也做過這方面的業務,你也知道天河旗下電子產品眾多,也都要時不時上個電視做個廣告,我也懂,你帶我好不好?”

    李昀茜看著他一副好似撒嬌的樣子,心里軟地一塌糊涂,“我這什么大腕啊,竟然讓我們天河集團的琚總親自給我跑業務?這也太囂張了吧?”

    琚尋低頭在她脖頸間亂蹭,“給老婆跑業務是我的榮幸,我求之不得,就是不想讓你跟不相干的男人獨處,我吃醋,我會酸死的。”

    李昀茜摸摸他的頭發,“好好好,帶你去帶你去,其實我是怕你跟著我太高調了。”

    琚尋額頭抵在她肩上,心情舒緩許多,“不高調。”

    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李昀茜是他老婆,別的男人別想靠近。

    第83章 發現被她嘬腫了。

    翌日,琚尋起得早,他跑完步回來,李昀茜才起床。

    昨天他來的時候帶了跑步的運動套裝,雖然是跑步穿的,但并不是運動衣,而是休閑裝。

    稍微寬大的短袖,前面是秋天楓葉的風景圖案,同色系漸變的長筒直褲,由深到淺。

    顯得個子尤其高挑瘦削,她躺在床上,恍惚能看到他衣服底下的半截精瘦的腰身。

    這都快霜降了,他還穿這么薄出去跑步。

    不過跑步的話會比較熱吧,背上都被汗濕透了。

    除了居家的時候,他很少在外面穿休閑裝,平時基本上都是西服。

    乍一睜眼看到琚尋這種打扮,還挺稀奇,有種說不出的少年感。

    李昀茜躺著看了他一會兒,沒著急起,他在衣柜前找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除了內內,都已經拿給保姆阿姨了。

    她的褲褲他都已經手洗了掛起來了。

    在衣柜前看來看去,也不知道她要穿什么樣的才好,最后還是拿出來了一個比較正式的半裙套裝。

    給她挑好衣服,他也準備換了,剛將休閑服套頭脫下來,一轉身發現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琚尋笑著問她,“醒了不出聲?”

    李昀茜看著他健碩結實的身體,肌肉線條上還有汗,她讓他先別穿,“剛跑步回來?拿毛巾來我給你擦擦,你看你一身汗。”

    琚尋低頭看了看,又去浴室擰了熱水毛巾來遞給她,自己背對著李昀茜,“回來有一陣子了,等你睡醒。”

    李昀茜爬起來給他擦背,琚尋看著挺瘦的,其實身上還是有點肉,不過都是腱子肉,背肌摸起來格外有力量。

    她從腰部一直擦到他的后頸,擦著擦著就在他背上開始親。

    琚尋感覺到了,他沒有動,也沒有阻止,只是問她,“那么多汗,不覺得咸嗎?”

    李昀茜問的卻是,“有你設我嘴里的咸嗎?”

    琚尋,“……”

    一句話給他問沉默了,他也不問了,等著她擦完。

    李昀茜擦了多久就親了多久,琚尋轉身的時候,都怕她突然對他的胸感興趣,兩只胳膊抱住胸前,冷著臉拒絕她,“不可以,時間不早了,不能玩。”

    李昀茜跪在床上,一把將他的兩只胳膊拿開,“又不是沒見過,著急什么?幾分鐘的事情還著急。”

    琚尋,“……”

    沒辦法了,又不能拒絕,還不能生氣,就站在那里低著眼看著她,她擦一會兒吃一會兒,終于把他給折磨到冷靜不了。

    兩只手放在她的長發上,他咬著牙沒出聲,感覺都被她嘬腫了,有點疼。

    他緩口氣問她,“報昨天的仇嗎?”

    李昀茜看著他被自己嘬得發紅,滿意了才起身,“不全是,就是看到你這個樣,忍不住想欺負你而已。”

    琚尋,“……”

    李昀茜又要毛巾給他擦擦,抬眼看他的情緒,“什么感覺?”

    琚尋誠實地給出了答案,“癢。”

    她一低頭,果然發現他已經翹直。

    伸手摸了一把之后,李昀茜拿著毛巾下床了,“不跟你鬧了,換衣服吧。”

    琚尋,“……”

    她去洗漱,琚尋從后面跟上去,“就這樣不管我了?”

    李昀茜剛咬住牙刷,伸手阻止他,“怪你沒定力,就吃了兩口而已,不準進來。”

    琚尋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李昀茜,緩口氣,“你好壞。”

    李昀茜點頭,“我最壞了,小寶貝忍住。”

    琚尋,“……”

    他轉身去換衣服。

    一大早起來就被調|戲了。

    李昀茜現在折磨他倒是迎刃有余,手到擒來。

    等著她換完衣服,化好妝,他才扶著她下樓。

    她長發披散,順滑地散在背上,穿著深咖色針織裙裝。

    哪怕懷孕,她的肚子也不是很夸張的大,就是很圓。

    被衣服一遮,倒顯得她多了點性感。

    扶她去吃早餐,李儒峻和姜敏看了他倆一眼。

    李儒峻問她,“昨天我看到汪止戈去找你了,廣告植入那事什么時候上?”

    李昀茜坐在他對面,“今天就是去和節目組交涉,確定一下流程,要是沒問題的話,就敲合同,打錢。”

    李儒峻其實不太想贊助那些沒水準的綜藝節目,他告訴李昀茜,“這次先看效果,我是準備撤銷贊助的,沒什么用。”

    李昀茜回他,“倒也不是沒用,紅星的銷量確實要比其它品牌好一點,但花在里面的廣告費也多,只能說有舍就有得吧。”

    李儒峻看向琚尋,“你覺得呢?我是覺得沒必要花那么冤枉錢了,你爸是看到什么火就往什么里面砸,我華盛沒怎么上過這種節目,銷量還是領先。”

    要讓琚尋說實話的話,他肯定也覺得沒必要,“我覺得您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但這個節目一直是紅星贊助,突然撤銷贊助的話,也會給人留下詬病的把柄,畢竟贊助商還挺多的,紅星要是撤銷,那別人肯定短時間內也上了,這節目流量還是比較大。”

    李儒峻再沒說什么,又問李昀茜,“那你今天是去跟節目組談合作?那是個地方電視臺吧?”

    李昀茜點頭,“是地方電視臺,但他們在這邊不是一直有辦事處,以前跟天河接洽,現在就跟紅星,模式都一樣,就是確定一下流程,紅星換老板,他們自然也要問一下,免得耽誤其它企業贊助。”

    李儒峻只說,“讓秦亮跟你一起去。”

    琚尋這才開口,“我陪她去。”

    聽到這里,李儒峻再什么話都沒說。

    直到兩口子吃完飯走了,姜敏才感慨一句,“琚尋就是懂事啊,知道你擔心什么,時時刻刻都在為茜茜著想,是個好孩子。”

    李儒峻冷笑一聲,“他要是不在乎李昀茜,早就在他爸去世那會兒就不是咱家女婿了,反正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他想做什么就讓他做吧,免得以后有遺憾。”

    姜敏不懂,“為什么這樣說?”

    李儒峻起身道,“沒什么,我也該去公司了,你出門打麻將的時候注意安全。”

    姜敏應著,“知道了。”

    琚尋跟著李昀茜到了紅星時,汪止戈已經到了,他一個人來的,沒有帶經紀人。

    李昀茜去會客廳見他,很抱歉地告訴他,麻煩他跑一趟了,現在有人跟她去談工作,讓汪止戈別浪費時間。

    李昀茜,“真抱歉,汪先生,本來你能幫我,是我的榮幸,可現在我老公陪我去,就不麻煩你了。”

    汪止戈笑得得體,看著李昀茜的神色,“剛好我也有事要去一趟節目組辦事處,剛錄完節目回來,也沒事干,就等著他們剪輯上線了。”

    琚尋去洗了下手回來,坐在李昀茜旁邊,沒有問好,也沒有看他。

    汪止戈覺得好笑,“琚總,你業務應該很忙吧?聽說最近天河內部很亂,你怎么還有時間到處跑?”

    琚尋這才望向他,“小意思,橫豎都是天河內部的事,我有的是時間處理,之前紅星也在我的管轄范圍內,業務流程我比我老婆熟悉一點,她有需要,我自然要多幫襯一點,倒是汪先生,很熱心啊。”

    汪止戈的笑意味深長,“紅星的營業情況和我的代言費掛鉤,我當然要熱心一點,這么多年了,我的代言費也沒多多少,也算是給你這個前東家面子了,你說是吧?”

    琚尋神色沉冷,“汪先生的意思是在說代言費給的少了嗎?”

    汪止戈看向李昀茜,“那倒不是,我比較欣賞李小姐,所以代言費我甚至還可以再要少一點,如果是別人的話,我肯定再多要一點,但李小姐作為全民偶像,能和她合作是我的榮幸,怎么還能要錢呢?”

    琚尋暗暗咬了牙,修長的手指都慢慢握成拳頭,但表面依舊沉冷淡然,“按照汪先生的意思,是可以免費幫我老婆代言嗎?”

    汪止戈的眼神在笑,“如果李小姐需要的話,我當然可以不要代言費,只是她一句話的事。”

    琚尋氣得想砸桌子,“你這人真的……”

    還沒說出口,就被李昀茜制止了,她讓琚尋別說話了,“好了好了,這是紅星和汪先生之間的事,你別管了,別生氣。”

    她就知道不能帶琚尋來,這家伙現在一言不合就吃醋,看誰都不順眼。

    李昀茜把他拉起來,帶出了會客室,撫著他的胸膛哄一哄,“好了,這是紅星和汪止戈之間的事,你作為天河的管理層,確實不該管,你要冷靜一點,我們只是業務合作,我又不喜歡他,你跟他較什么勁?別生氣了,回天河好好處理你的事,我的事你不用擔心了。”

    琚尋指著會客室的方向,“他都說出那種話了,你還跟他合作?”

    周圍的員工都朝他倆看過來,李昀茜把他拉到墻角去,捧住他的臉親兩口,“都是為了錢,你也知道,如果沒有他代言紅星,紅星銷量不會這么好,他對我而言就是個賺錢的工具,哪有你重要?你在我心里最重要了。”

    琚尋抿著薄唇看著她,“真的?”

    李昀茜點頭,“真的,最愛你。”

    她在他唇上親一口,“聽話,回天河處理你的事情,你們那邊事情比較多,你別吊兒郎當,圍著我轉,好不好?”

    琚尋出口長氣,“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再鬧就沒意思了。”

    李昀茜欣慰地點點頭,“對嘛,我老公最通情達理。”

    哄了一會兒把人哄走了,李昀茜才出口氣,去見汪止戈。

    汪止戈見她來了,笑著問她,“小嬌夫哄好了?”

    李昀茜汗顏,“讓你看笑話了,琚尋這人就是太在乎我了,不然也不會這樣。”

    汪止戈回答,“可以理解,我要是有這么優秀的太太,我也不放心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李昀茜跳過這個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說工作,汪先生吃過早餐了吧?”

    汪止戈搖頭,“還沒有。”

    李昀茜起身道,“那我請汪先生吃早餐,吃完早餐咱們就去談工作。”

    汪止戈也起身,“那就謝謝李小姐款待。”

    她帶著汪止戈下了樓,上了商務車,問他吃什么,他說隨便,李昀茜便帶他去吃廣式早茶。

    琚尋沒走,就看著兩人上了車,在眼前離去。

    他有種無力感。

    天河商務車來接時,琚尋站在那里半天沒動。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司機叫了聲“琚總”,他才回神。

    上了車之后,他也像丟了魂一樣,司機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也不說話。

    回到天河的辦公室,本來想吃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李昀茜沒給他發消息,他也不知道發什么瘋,坐在辦公椅上把那些藥全部撕開扔到了垃圾桶。

    他胸膛起伏著,眼眶也紅了。

    他吃藥干什么呀,不如早點死了給別人騰地方。

    抓來的藥全部滾在了地上,他起身將那些藥全部踩碎,又坐了回去。

    張雪檸敲門說總監們等著開會他也沒出聲。

    “琚總,總監們都到了,就等您了。”

    琚尋靠在辦公椅上閉著眼睛,又拿起來看了看手機。

    他給李昀茜發消息。

    [為什么不理我?]

    李昀茜沒回他,他把手機扔在桌子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他知道是工作,也知道這不是李昀茜的錯,可他就是嫉妒,吃醋,發瘋地嫉妒。

    他把那些藥全扔了,一口都不想吃了。

    正emo著,李儒峻的微信消息來了。

    他問:[這兩天按時吃藥沒有?復查了嗎?]

    他以為李昀茜,點開一看是李儒峻,他又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

    看著那滾了一地的藥丸,他緩了會兒,又起身把沒有踩碎的全部撿回來。

    其實他在她心里也沒那么重要對吧?

    就算他死了,也總會有人取而代之。

    他不愿意把自己所有的心意展現給她看,就是怕適得其反。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就算他現在死了,追求李昀茜的人還是很多,他不過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插曲。

    還吃什么呢?不吃了。

    等了會兒給李儒峻回過去:[按時吃藥了,也按時鍛煉了,過兩天復查。]

    李儒峻回他:[為自己負責點。]

    他再沒回,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直到下午李昀茜才給他回消息,說辦妥了,她已經回了紅星,他也沒回。

    李昀茜等到下班后,也沒見他來接自己,就直接打車回了李宅。

    琚尋下班也沒去李宅,回了玫瑰莊園。

    繼母發現他情緒不對勁,問他怎么了,他說沒事,晚飯也不吃。

    琚隱見他冷著一張臉,也沒敢問他。

    李昀茜等到了九點,他還是沒回消息,也沒有來李宅。

    她打視頻過去,琚尋沒接。

    她又給繼母打過去,繼母接上之后,李昀茜問她,“琚尋回家了沒有?怎么不理我?”

    溫鉛華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他一回來也不說話,飯也沒吃,上了樓再沒下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

    李昀茜聽到這里,出了口長氣,“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他,今天我去談業務,和一個合作的男星一起去的,他本來也想去,但一到場就跟人劍拔弩張的,我都怕他壞事,就把他哄回去了,然后就不理我了。”

    溫鉛華嘆息一聲,“你也別生氣,他就是太在意你了。”

    李昀茜說,“讓他自己生氣吧,我不管,我不可能大晚上跑那么遠回去哄他,都跟他解釋過了,我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搞得我出軌了一樣。”

    溫鉛華讓她冷靜點,“你別生氣,我去看看,我問問怎么回事。”

    李昀茜的視頻也沒掛,視覺跟著繼母的后置攝像頭上了樓梯,繼母敲響了他書房的門,里面沒聲音。

    溫鉛華問,“琚尋?你在書房吧?”

    琚尋依舊沒理,溫鉛華擰開門把手,門一推開,發現他在書房,就是不說話,背對著她。

    她往前走了兩步,“茜茜問你在干什么,你為什么不理人?你忘了鬧離婚那會兒你什么樣子了?”

    琚尋低著頭,正專注地盯著手里拿著她那張照片,聲音很沉很低,“倒不如那時候離了。”

    溫鉛華蹙眉,“你在說什么?到底怎么了?”

    他搖頭,“沒怎么,你出去吧,我不想說話。”

    視頻還沒掛,李昀茜聽到他說這話,直接氣笑了,她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琚尋,你吃醋也要有個度,我做錯什么了?你別太離譜了好嗎?”

    琚尋聽到她的聲音后,嚇得手指都抖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回頭,“你要是有中意的人了,你隨時都可以跟我說一聲,我不會糾纏你的。”

    李昀茜也生氣了,“這可是你說的,既然要離,那就離唄,誰欠你了似的。”

    溫鉛華也是被這陣勢嚇到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怎么一件小事都能吵成這樣?”

    李昀茜掛斷視頻之前告訴她,“我不是我要跟他吵,是他自己沒事找事!愛咋咋的。”

    視頻被掛斷,溫鉛華看了看手機,再看看琚尋,心里實在不是滋味,“她在孕期,你干嘛跟她吵啊?不就談個業務,她也沒做錯事。”

    琚尋眼眶紅紅的,抿著薄唇搖頭,“其實跟她沒什么關系,是我自己。”

    溫鉛華語氣放緩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太在乎是容易出事,茜茜脾氣挺好的,她也不會跟你計較,你去服個軟,認個錯,這事不就過去了?”

    琚尋搖頭,“不想認錯。”

    溫鉛華,“……”

    他緩了緩胸口的窒痛感,“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回來之后變成這樣,我明明還可以再裝下去……”

    繼母感覺無力,“這有什么好裝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裝下去又能怎么樣?”

    琚尋深深地出口長氣,“我是該放她走,可是又不甘心,算了,你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溫鉛華唉了一聲,轉身出去把門給他關上。

    沒人知道他現在處于什么境況,自然也不知道他內心有多煎熬。

    確實是一件很小的事,可輕易調動他的情緒。

    他害怕,惶恐,不安。

    也只有看到李昀茜的時候,他才稍微有點安全感,心情也不會那么糟糕。

    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忍一下就過去了,可他就是鉆牛角尖。

    過不去。

    汪止戈明目張膽的覬覦,她都沒發現嗎?

    他又生氣又無力,偏偏沒有任何辦法阻攔。

    這樣相處下去,他們遲早會熟悉,會有感情。

    到時候……他連她也沒有了。

    大概是生病之后,格外脆弱和敏感吧。

    她又發現了他的秘密,他藏無可藏,人果然不管干什么都要給自己留一線,他把秘密珍藏起來,就是怕有一天太難堪。

    這一天還是來了。

    他坐在書房里,不吃不喝,就盯著那張照片目不轉睛,回憶起點點滴滴,眼淚直往下掉。

    他怎么變成這樣了?他不知道。

    好沒出息……

    ~

    李昀茜也不好受,她本來沒做錯什么,琚尋還那個樣子。

    氣頭一上來,也懶得管他了,想著他氣兩天就好了。

    第二天下樓,李儒峻問她昨晚琚尋怎么沒過來,李昀茜沒好氣道,“別提他,昨天我和汪止戈去談工作,他吃醋,然后生氣,一整天沒理我。”

    李儒峻,“……”

    李昀茜越想越氣,“他怎么變成這樣了?之前都不這樣。”

    李儒峻問,“你今天應該沒什么事了吧?”

    李昀茜嗯了聲,“這兩天閑著,關于新品廣告植入的事情會有人給你匯報,我休息兩天。”

    李儒峻說,“那你回去吧。”

    李昀茜一愣,“啊?回哪里?”

    李儒峻說,“回琚家,哄兩句就好了的事,非要鬧。”

    李昀茜不敢置信,“你讓我哄他啊?這不是他無理取鬧嗎?”

    李儒峻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想后悔,就回去哄。”

    李昀茜被親爸的話嚇到了,“為什么后悔?賭氣而已,他總不能尋死覓活吧?”

    李儒峻只說,“他那個人比較極端。”

    李昀茜,“……”

    李儒峻,“我當初勸你,你不聽,現在孩子都要出生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你就多注意一點他的情緒吧。”

    李昀茜,“……”

    被李儒峻這樣一說,李昀茜心里有點害怕了,兩口吃完早餐,上樓換衣服。

    給他發微信。

    [還生氣呢?]

    琚尋沒回。

    李昀茜發了個可愛的表情。

    [老公?]

    琚尋還是沒回。

    李昀茜坐在床沿,心情一整個沉悶。

    [我做錯什么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后不跟任何男人往來就是了,你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理我,琚尋,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過了會兒琚尋回復過來了。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回憶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我覺得我們停在這里最好,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給對方,起碼以后回憶起來,不會難堪。]

    [什么意思說清楚。]

    [我跟爸剛說過了,我要離婚。]

    [……]

    [這次是深思熟慮過的,愛一個人挺累的,在沒和你結婚之前,我從沒這樣累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覺得很累,你也難受。]

    [我爸怎么說?]

    [他答應了,說只要我想好了就行,他也沒罵我,他們一直不喜歡我對吧,這一直都是你家想要的結果。]

    [你在哪?]

    琚尋沒回,李昀茜憋著一口氣,換好衣服下樓。

    李儒峻沒走,李昀茜問他,“琚尋跟你說離婚的事了嗎?”

    李儒峻和姜敏都看著她,“剛才發微信說了。”

    李昀茜覺得好笑,“他單方面想離婚是嗎?孩子也不要了是嗎?”

    李儒峻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說什么,“可能,離婚也好。”

    李昀茜呸了一聲,“做夢,誰家夫妻不吵架?就他琚尋受了委屈是嗎?他現在在公司還是在家?”

    姜敏讓她冷靜點,“你先聽我和你爸說,說完了再找他行嗎?”

    李昀茜出去招呼張程,“送我去琚尋家,我倒要看看他犯什么毛病。”

    張程指了指客廳,“過會兒送老爺去公司呢。”

    李昀茜從他手里一把奪過鑰匙,“又不是只有一輛車,拿來。”

    張程,“……”

    李昀茜上了車看了下時間,快十點了,琚尋可能已經去了公司。

    她本來想去家里的,但想了想還是去了公司。

    琚尋也剛到公司沒多久,昨天被他扔掉的藥也都沒掃,散在地上。

    他進門后又蹲下一顆顆地撿,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

    毫無力氣。

    正蹲在地上撿著,聽到樓道里有誰急匆匆地來了,他也沒管。

    還沒起來,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了。

    他被嚇到,一轉頭,看到李昀茜站在門外,他嚇得匆忙將手里的藥全部塞褲兜里藏起來,地上還有包裝鋁箔。

    他轉個身擋住她的視線,“你來干什么?”

    李昀茜進去,門也沒關,看到地上的藥物包裝盒,繞過他直接去撿包裝盒。

    琚尋拉住她不讓她撿,“你出去。”

    李昀茜指著他,咬著牙呵斥,“你他媽先給我站那兒!”

    琚尋嚇得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抱住她,“不準撿!”

    李昀茜一腳踩在他的皮鞋上,“背著我偷偷吃藥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病,媽的,總不能要死了吧?不然怎么會說出這么氣人的話?”

    琚尋抱著她不肯撒手,“死了不是正合你意?我不想在這里看到你。”

    李昀茜轉身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摑在他臉上,他顯然被打懵了。

    捂著半邊臉看著她,忘記了言語。

    李昀茜問,“是不是想打回去?”

    琚尋抿緊了薄唇不說話,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李昀茜彎腰把藥物包裝撿起來,看了下上面的名稱。

    安絡化纖丸,扶正化瘀膠囊……

    她拿出手機來要搜,被琚尋一把奪了。

    他冷眼看著她,李昀茜朝他伸手,仿佛耐心已經用完,“拿來。”

    琚尋抿著唇不說話,就是不給。

    李昀茜看著他的眼睛,把藥物包裝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以為不讓我搜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安絡化纖丸?化纖維的藥物?真要死了?”

    琚尋的薄唇動了動,就定定地盯著她。

    李昀茜冷笑一聲,“在公司偷偷吃藥,不讓我發現?”她看了看四周灑了一地的藥物粉末,再次看向他的眼神,“生病了,內心比較脆弱是不是?看我跟別的男人走了,沒帶你,心如死灰,想著不如一死百了,所以把藥全扔了?”

    琚尋,“……”

    李昀茜緩了緩心中的怒氣,“怎么,想學那些狗血電視劇里的橋段,臨死前和我離婚,就以為我不會痛苦?美其名曰為我好?其實你一個人昨晚哭了一晚上吧?”

    琚尋抿著唇搖頭,“沒哭。”

    李昀茜走到他面前,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沒哭,眼眶

    這么紅?總不能是被我打的?我剛才那一巴掌把你打醒了沒有?”

    琚尋,“……”

    她終于重重地出口長氣,伸手去摸他的臉,他一轉頭躲開了。

    李昀茜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琚尋我跟你說,你以后就算死,你也得死在我身邊,我給你料理后事,我給你披麻戴孝,但是你活著的時候,你只能看著我,想離婚啊,門都沒有。”

    琚尋,“……”

    她把包裝鋁箔直接扔他臉上,“我不吃你那套,別說是為了我好,我一點都不好,明明是你的錯,卻讓我承擔痛苦,你覺得公平嗎?”

    他依舊沒說話。

    李昀茜又去垃圾桶里看了看,沒有意外,全是藥物。

    她拿出來一個個看了,又扔回去。

    再次看向他,“什么時候抓的藥?”

    琚尋就是不說話。

    李昀茜走過去,伸手掰開他的牙齒,“啞巴了?話都不會說了?”

    琚尋的薄唇顫抖著,“不關你事。”

    李昀茜點頭,“不關我事是嗎?”

    她兩只手從他肩上把他推到沙發旁,琚尋一個不穩跌坐進去。

    他慌了,“你別過分。”

    李昀茜咬著牙扯他的皮帶,“這就過分了?”

    琚尋還想掙扎,按住她的手不讓她碰,“會有人來。”

    辦公室的門大開著,李昀茜放開皮帶,手腳并用坐在他身上壓住他,不讓他起來。

    “有人來怎么了?正好看看你這個總裁是怎么被老婆上的,不好嗎?”

    “……”

    李昀茜兩只手抓著他襯衫的領子,咬牙切齒,“說啊,再說一遍離婚的話。”

    琚尋不說了,他怕一開口臉上又得挨一巴掌。

    他垂下眼睫眼尾泛紅。

    李昀茜讓他抬頭,“說啊,當著我的面說。”

    琚尋搖頭,“不敢了……”

    李昀茜騰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抬頭,“我以為你多能耐,我就和一個合作伙伴出去一趟,你就發瘋,你怎么不把辦公室砸了?”

    琚尋,“……”

    她的心情也十分沉重,“如果你不跟我鬧,我還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生病了,藥都放在公司是嗎?怕我看見?”

    琚尋不敢看她的眼睛,“嗯,怕……”

    李昀茜問,“怕什么?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有病咱們就治療?你瞞著我是幾個意思?”

    琚尋的薄唇抖了兩下,“怕治不好……”

    她緩口氣,“治不好再說,反正你死了我還得活著,我女兒要出生了,我總不能丟下她不管,你放心,等你死了,我立馬再嫁,不用你假惺惺地為我好。”

    琚尋咬了牙,別開臉不看她。

    李昀茜就靜靜地盯著他,看他能有什么情緒。

    夫妻倆正沉默著,張雪檸抱著一沓文件進來了,“琚總,這是今天需要審批的。”

    她還疑惑辦公室的門為什么開這么大,剛走進來就看到李昀茜把琚尋摁在單人沙發上。

    張雪檸被嚇了一跳,立馬后退往出去走,順便把門關上,“對不起!”

    李昀茜見她走了,又重新審視琚尋那張臉,“好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琚總被老婆在辦公室給上了。”

    琚尋想笑,但又忍住了,“別鬧了。”

    李昀茜問,“是誰在鬧?還離不離了?”

    他緩緩搖頭,“不離了。”

    李昀茜舒口氣,這才又去摸摸他的臉,又生氣又心疼,“剛才那一巴掌打疼了吧?”

    琚尋委屈地點頭,眼睫顫抖著,“疼。”

    李昀茜嘆口氣幫他摸摸,吹一吹,“不打你一巴掌,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生病了也不跟我說,就想著怎么遠離我,如果我能離開你,用得著你總是把我往出去推?我要是能隨意跟別人好,我干嘛跟你一直維持這段婚姻?”

    琚尋這才抬眼看她的眼睛,眼眶紅紅的,“老婆。”

    李昀茜抱住他,用自己的臉蹭蹭他的臉,被她扇了一巴掌,臉上都火辣辣的。

    她也舍不得打他,可是非要犯渾,她也沒忍住。

    打過之后又開始心疼,“生病了咱們就治療,心態放好一點,總會有辦法的,別總是把什么都一個人藏在心里,你不覺得累嗎?”

    琚尋低頭埋在她懷里,雙臂抱緊她,“累,怕你擔心,怕你難受,不敢跟你說。”

    李昀茜摸摸他的頭,心如刀絞,“沒事的,我扛壓能力強,我跟你一起面對,你不要怕。”

    琚尋嗯一聲,臉埋在她懷里不敢抬頭,聲音帶了顫抖,“跟了我,太辛苦你了,對不起。”

    第84章 因為愛像心臟一樣陪伴你。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從她嫁給他之前,她就知道他會短命,也知道他家的遺傳病很可怕,那時候只是沒想到她后來會愛上琚尋罷了。

    即使后來她也深知早點遠離對彼此都好,但始終放不下,不管以后什么結果都是她自己選的路,她已經做好了陪他走到最后的準備。

    她以為至少還得再拖幾年他才會出事,可始終沒想到會這么早,他今年才二十六歲,讓他守著時間倒計時,是一件多么可怕又痛苦無助的事。

    昨天那件事確實不算大事,可以說是芝麻粒大小,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卻不曾想會挑動琚尋的所有情緒。

    怪她之前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她就說他的皮膚怎么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原來是肝功能出了問題。

    打過他之后,這會兒冷靜下來,又開始加劇心疼,抱著他一遍一遍撫摸他的頭發,安慰他的情緒,“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找的,我明知道會痛苦,還是不顧一切地選擇了你,我比你更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如果我真的害怕,我早就在沒懷孕之前和你斷干凈了。”

    琚尋低著頭不肯抬起來,抱著她的雙臂緊了又緊,“你應該早點跟我斷了的,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因為我而陷入痛苦之中,你看現在,你又得陪我一起掙扎。”

    李昀茜搖頭,“不是的,我其實很感謝自己的判斷能力,如果我不曾察覺你真的愛我,跟你分開了,那以后你要是真的不見了,我會很遺憾,也會很自責,現在雖然心里很難受,卻也慶幸發現了,不管你活多久,至少讓我一直陪著你,好過以后緬懷的時候后悔。”

    琚尋從未想過會有人這樣愛他,他雖然含著金湯勺出生,但他的前半生活得像浮萍,母親因為他早逝,奶奶和父親把他送到寺院靜養,他其實沒怎么感受過愛。

    他不覺得這世上會有人愛他,哪怕琚世成是他親爸,他也沒有感覺到多少父愛,唯一給過他愛的母親,后來也被他的病折磨瘋了,他覺得自己活著就是多余的。

    連自己的親人對他都沒什么期待,他還能指望誰期待他?

    和李昀茜結婚只是個美好的錯誤,他希望她愛自己,卻又覺得不現實,他連親情都靠不住,他還指望依靠愛情活下去。

    正常情況下,知道他活不久后,他的

    另一半應該盤算他的家產,想著怎么在他死后多撈一點。

    可是李昀茜沒有,她真的在努力地愛他,讓他感受到她的愛,他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情都不敢輕易跟她開口。

    他不管做什么都想保留一線,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多愛,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多糟糕。

    可不管他怎么藏,他總是藏不好自己。

    昨天想了一晚上,想借著這件小事跟她分了,痛苦了半夜,一晚上沒睡著。

    早上洗漱時,眼睛都是腫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流的淚。

    心空蕩蕩的,那個大一個玫瑰莊園,沒有她的存在,冷冷清清。

    他想接受自己短命的現實,不給她添麻煩,深思熟慮過后想借著這件事讓她失望,讓她覺得男人也不過如此。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她總是那么堅定地選擇他。

    哪怕多生氣,也不和他置氣,就算打他一巴掌,她也不會跟他冷戰。

    反倒是他,一點點的情緒也要讓她買單,他本來就覺得夠虧欠她了。

    越想越覺得對不起李昀茜。

    李昀茜的情緒平時挺穩定的,她也不會輕易給琚尋找麻煩,除了愛占點便宜,她真的對琚尋夠縱容。

    她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依著他,唯獨離婚這件事,他只要一提,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體驗過一次失戀的滋味,她不容易走出來,哪怕看著他在身邊死去,腐爛,消失,她都不愿意在他活著的時候和他分開。

    況且她知道,分開后的日子,琚尋比她更痛苦。

    半天沒見他抬頭,李昀茜緩了緩情緒之后,摸摸他的后腦勺,“好了,剛才打你是我不對,以后不準再氣我了,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說,你雖然是一家之主,但也不是超人,很多話你無法跟繼母和琚隱說,但你可以跟我說,我是你老婆,我倆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說的?”

    琚尋沒答話,李昀茜感覺鎖骨有點冰涼,她愣了一下,放開他之后一只手去摸他的臉,他躲開了。

    平時低沉冷靜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別動,你讓我抱一會兒。”

    李昀茜聽出來了,他在哭,她緩緩吐一口氣,“哭吧,我知道你壓力大,心情差,哭出來就好了,等你哭完,日子還是要繼續。”

    她再次撫摸他的碎發,“你知道嗎?肝臟是人體唯一能再生的器官,大不了咱們把壞掉的切除,移植健康的上去,其它臟器或許死了也就死了,但肝臟不會,只要不是很嚴重,它就會努力重生,纖維化是可以逆轉的。”

    琚尋吸吸鼻子,在她懷里點頭,“嗯。”

    李昀茜的聲音變得溫溫柔柔,“你十七歲的時候就經歷過一次,你該知道它比任何臟器都努力想讓你活著,你的心臟一輩子都沒有休息過,一直陪伴你直到你消亡的一天,它們都在很努力地救你,讓你活下去,你懂不懂?”

    他再次點頭。

    李昀茜的手指摸了摸他發燙的耳朵,“我也會像你的心臟一樣,一直一直地陪伴你,直到你消亡的一天,我希望那時候已經是百年之后。”

    琚尋伏在她肩上,身子都在顫抖,“你為什么……”

    李昀茜嘆口氣,從懷里捧起他的臉,琚尋哭的眼睛都紅了,她伸手將他臉上殘留的淚一點點抹去,“為什么,還能為什么,因為愛你啊。”

    琚尋的眼淚一顆顆涌出眼眶,低沉的聲音壓抑又委屈,“我的親人都沒那么愛我。”

    李昀茜的手指從他的臉頰一直擦到眼角,“他們怎么可能不愛你,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就是因為你,他們才會善待我,他們只是不擅長表達愛罷了。就算他們多愛你,你以后也感受不到了,但沒關系,你還有我,還有繼母和琚隱。”

    他望著李昀茜冷靜的眼神,眼淚還在眼眶里,睫毛上的水珠都還在,“老婆,你怎么那么好?你真的好會安慰人。”

    李昀茜給他擦干凈眼淚,“好是好換來的,你用一顆真心對我,我肯定也用一顆真心對你,愛是相互的,我不是無緣無故對你好,是你讓我有真誠待人的勇氣,如果不曾發現你的好,我也不會這樣。反正現在不管別人怎么說你,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琚尋的心里從患得患失,害怕,惶恐,變得充滿了安全感,他仔細盯著李昀茜的眼睛,“你別騙我,我會信的。”

    李昀茜眼神溫柔地點頭,“信吧,只要你不出軌,你老婆永遠愛你。”

    琚尋又緩緩抱住她,“出不了一點,除了你,我沒法把自己再剖開給別人看。”

    李昀茜下巴擱在他肩上,手掌在他背上輕輕地拍著,“做了這么久夫妻了,你還是那么別扭,老實跟我說,昨晚是不是又一晚上沒睡?”

    他低著頭沒說話,李昀茜沒打算放過他,“想了一晚上要跟我離婚,是不是又哭了一晚上?”

    琚尋肯定不承認,“才沒有。”

    李昀茜輕笑一聲,“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自己還了解,明明離不開我,非要裝那死出,我一離開你的視線,你就哭,都幾次了?”

    琚尋,“……”

    說實話有點丟人,他總是很容易在她面前破防。

    他不讓李昀茜說了,“都是錯覺,你快忘了。”

    李昀茜寵溺又無奈,“好,忘了忘了,我什么都沒看見。”

    他抱著她緩了會兒,情緒緩過來才覺得丟人,抱著她不肯撒手。

    李昀茜問他,“去做過檢查了嗎?”

    他現如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只得點頭,“做過檢查了。”

    李昀茜緩緩吐口氣,“醫生怎么說?”

    他把陳醫生的話如實轉述,“他說按時吃藥,情況可能會逆轉,就像你說的,肝臟是可再生的臟器,只要不惡化,就會有好轉的可能。”

    李昀茜重重地嘆口氣,“那是初期?”

    琚尋沉默幾秒,說了兩個字,“中期。”

    李昀茜聽到這里,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抱著他沉默了半天,琚尋怕她難過,又著急解釋,“你放心,陳醫生說從中期到晚期的持續時間很長,有時候是十年,有時候也可能是二十年,如果情況好轉的話,時間會更長一點,你別難過好不好……”

    李昀茜伏在他肩上點頭,“不難過,咱們按時治療就好。都是因為我,才讓你拖延到現在了,去年的時候應該就發現的。”

    琚尋聽到她帶著鼻音的聲音,就知道她難受了,又反過來安慰她,“我就怕你難受,所以才不敢跟你說,你別哭,你一哭我心里好慌。”

    李昀茜把眼淚都抹在他的衣服上,“哭什么,我才不哭,又不是絕癥,大不了治不好的時候給你移植健康的肝臟。”

    琚尋反過來又給她擦眼淚,修長的手指從她眼底輕輕抹過去,“我是你的災難,如果時光能倒流,我絕不會再選你家聯姻,也不會讓你認識我。我的一時私心讓你痛苦不堪。”

    李昀茜出口長氣,盯著他的眼睛,“就算你不跟我家聯姻,我還是會認識你,我們兩家的商戰打的那么歡,我怎么可能不會認識你?到時候看上你這張臉,我還是會主動死纏爛打。”

    琚尋問,“如果我和其他人聯姻了,結婚了,你也來啊?”

    李昀茜想了想,“雖然當小三這種事不道德,但如果是你的話,我也不介意挖一下墻角,尤其是跟蔣家聯姻的話,這個小三我當定了。”

    琚尋又被她逗笑了,“就嘴上逞能,真到了那時候,你估計都不會靠近我。”

    李昀茜敗下陣來,“確實,其實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別有距離感,又不說話,又不笑,跟個木頭一樣,沒有活人的氣息。你要真跟別的女人聯姻了,我或許會羨慕,但絕不會靠近,和別人一樣遠遠看著你就行了。”

    琚尋搖頭,“不要,我要主動靠近你,或許早就在十年前,我就是你的了。”

    李昀茜捧住他的臉在臉頰上親一口,“那么小就想以身相許了,你小子一點都不老實。”

    琚尋側著臉給她親,“都說了我不是老實人,我也沒你想的那么好。”

    李昀茜親完他的臉頰又親嘴唇,“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都長這么帥了,要是還那么完美,你讓別人怎么活?”

    琚尋也主動啄她的唇一下,“你真可愛。”

    李昀茜摸摸他臉上的手印,“打你的時候可愛嗎?”

    他點頭,“也可愛,就是手勁兒有點大。”

    李昀茜給他揉揉臉,“誰讓你氣我,以后可不敢這樣了,不然我還打你。”

    琚尋把她的手掌放在自己臉上,“雖然被你打了,很疼,但又說不出來的爽。”

    李昀茜嘖了一聲,“給你打爽了啊?”

    琚尋嗯一聲,“被嚇到了,不可思議,可你扇了我一巴掌后,我的心里

    沒那么難受了,就剩下震驚,無措。”

    李昀茜拍拍他的臉,“我也不會輕易打人的,別人想讓我打,我還不動手呢。”

    琚尋附和,“可不是嘛,這是老公才有的待遇,別人不配。”

    她噗嗤一聲又被他逗笑,夫妻倆哭完又開始打情罵俏。

    李昀茜捏著他瘦削的臉頰認真道,“下午我陪你醫院再做一次檢查,拿點藥,你說說你,自己發瘋就把藥全扔了,真不打算活了?”

    琚尋神色嚴肅地點頭,“老婆都不要我了,我還活著干什么。”

    李昀茜實在不知道怎么說,“得了,我以后都不和男的說話了,我就圍著你轉,我把我爸也刪了吧。”

    她拿了手機就找李儒峻的微信號,琚尋按住她的手,“我都知道錯了,你還陰陽怪氣,錯了,真的錯了,別刪岳父。”

    李昀茜問,“不嫉妒?不吃醋?”

    琚尋尷尬地移開視線,“他是爸爸,我嫉妒什么?我嫉妒的又不是他。”

    李昀茜懂了,把黃驍從微信里拉出來,“那我把他刪了。”

    琚尋看了一眼,看到是黃驍的時候,他眼神開始游移,“這個,隨便你。”

    李昀茜給黃驍發了一句:[我老公清除我的微信好友,你是男的,先刪了哈。]

    黃驍立馬發來一個問號:

    [?]

    [瘋了吧你倆?]

    李昀茜二話不說把黃驍刪除,把微信好友一個個給琚尋看了,說了他們的性別。

    “我把Wilson早就刪了,他和我姐吵架那天刪的,現在還有什么異議沒有?”

    琚尋心里滿足了。

    又抱著她撒嬌。

    “老婆,你看你,我是那種人嗎。”

    李昀茜冷笑一聲。

    “你不就巴不得我身邊只有你一個男人嗎?我這不是如你的愿了?實在不行我們還是把老李刪了吧。”

    琚尋趕緊把她的手機拿過來。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吃醋了,刪什么老李,老李人挺好的……”

    李昀茜哦了聲,“現在知道老李人挺好的了?話說我爸是不是知道你生病了啊?昨天你不理我,我說不管你,我爸讓我回家哄你,我都覺得不像他。”

    琚尋沉默片刻,退出她的微信,把手機還給她,“其實我一從港城回來,他就發覺我不對勁了,讓我做檢查,把報告單給他,我還讓陳醫生給我偽造了一份,結果被他發現了。”

    李昀茜,“……”

    琚尋一臉無奈地抬眼看她,“我還想瞞著他,沒瞞得住,就讓他幫我保密,別告訴你,他讓我按時吃藥按時做檢查,時不時發微信叮囑我。”

    李昀茜咬牙切齒,“現在我們一家子人都把你當成一家人,就你自己覺得自己是外人,以前他們確實不喜歡你,老想著讓我跟你離婚,可自從我爸出了一場車禍之后,他真的把你當親生的看待。”

    琚尋沒說話,他知道是他自己心里別扭,李家那一大家子都接受他了,是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罷了。

    李昀茜又說,“還有繼母和琚隱,以前繼母確實也不喜歡你,但自從公公去世以后,你看她多關心你,明明可以帶著琚隱和公公分給她的那些錢一走了之,但一直就沒離開,就怕你一個人,大家都在用行動證明怎么愛你,你卻感覺不到。”

    琚尋這才輕輕反駁,“不是感覺不到,是不敢接受,怕得到又失去……倒不如別有念想。她遲早會帶琚隱走。”

    李昀茜使勁揉揉他的臉,“到那一天了再說,反正不管他們離不離開,我是不會離開的,有你的地方,也是我和孩子的家,我昨晚心情不好,一直胎動,都沒睡好。”

    琚尋心下愧疚又柔軟,“那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第85章 他的青春“我的青春在渴求我,聽到了……

    李昀茜乖乖在他懷里點頭,抱著他趴在他懷中才有了安心感。

    兩個人鬧了快一個小時,琚尋都沒去開會,心情差到極點,干什么都沒有力氣。

    低著頭蹭蹭她的長發,她還穿著昨天出去談業務時,他找出來的針織裙裝,外面那么冷,她就就這樣過來了。

    裙擺的長度在腿腕上,開著一條不太長的叉,但也遮不住深秋的冷。

    這會兒她光著的小腿顯得格外涼,他伸手摸了摸,用手給她暖一暖。

    她是真沒睡醒,趴在他懷里沒多久就睡熟了,琚尋輕輕地把她兩條腿放到一側,公主抱的方式起身,把她抱到休息間去睡。

    放到床上之后,讓她側躺著,不然孕肚壓力大,會不舒服。

    她又睜開了眼,琚尋把被子給她蓋上,又拿了個抱枕給她墊在肚子底下,這才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先睡會兒,過會兒吃午飯的時候叫你。”

    李昀茜閉上眼睛點頭,然后又沉沉睡去。

    琚尋出去把辦公室打掃了,心情好了很多,他總是會因為她而情緒失控。

    也只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才能冷靜下來。

    他感覺他的病最主要的根源是李昀茜。

    打掃完辦公室,去洗了把臉,這才告訴張雪檸,讓她喊總監們開會。

    張雪檸現在是怎么看他怎么不對勁,公司的吃瓜群都快炸了,都在問怎么回事,琚總老婆大早上怎么氣沖沖地來了。

    張雪檸到現在看到琚尋,氣血都往腦門上沖。

    雖然她沒有看具體,但她知道他倆在干什么,門大開著就搞起來了。

    沒看出來啊,平時冷淡嚴肅的琚總,竟然還有這狂野的一面。

    她只是在吃瓜群里說了一句:[琚總太太把琚總摁在沙發上了,她在上,我的鼻血噴了一地。]

    公司吃瓜群直接炸了,一會兒消息就99+。

    [我當初就說琚總這種人就得女人主動吧,我說的對不對!]

    [難以想象,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那張冷淡的臉染上欲的畫面。]

    [他老婆懷孕了都不放過他,我勒個去,這換成誰都冷靜不了。]

    [琚總太太一直挺強勢的,她在我們公司半年,那雷厲風行的樣子,我看著都覺得帥,琚總就喜歡這種女強人。]

    [當初看到她玩自媒體,我還以為是個小家碧玉的小女人,沒想到啊,我們琚總這種性冷淡都被她玩在股掌之中,除去身世一說,她確實很牛。]

    [她業務能力超級強好吧,這人生來就是為職場而生的,羨慕她,卻又成不了她。]

    [一想到琚總那種人在床上也被老婆玩弄,我就想笑,哈哈哈……]

    [你們悠著點,再這么勁爆,群要被炸了。]

    反正張雪檸是不敢直視琚尋了,他讓喊人開會的時候,張雪檸都怕他哪里有破綻,還提醒他整理一下自己,讓他先把衣服整理好。

    琚尋沒理。

    一群高管上來看到他在辦公室,坐在那里依舊不茍言笑的樣子,實在想笑,畢竟大家都走在吃瓜第一線,今早他被老婆摁住的事情,已經在公司傳開了。

    琚尋沒當回事,他都能頂著老婆給的草莓印來上班,還怕人在公司說什么,該怎么開會還怎么開會。

    冷著臉開了一個小時的會后,到了飯點,他也沒有去叫李昀茜起床,而是先去食堂,給她點了幾個菜,打包帶回來。

    李昀茜睡得正熟,被他吵醒,特別不滿。

    不耐煩地直哼哼。

    琚尋兩手撐在床沿,彎著腰看著她,“早上也沒吃早餐吧?不按時吃飯對身體不好,下午不是還要去醫院?”

    聽到去醫院李昀茜突然清醒了,她睜開了眼睛,但明顯看起來很困。

    琚尋把她抱起來,“寶貝老婆,起來吃飯。”

    李昀茜只得起來,坐在床上恍惚了好一會兒,“我感覺剛睡著。”

    琚尋蹲下給她穿鞋子,“吃完了再睡會兒。”

    李昀茜應著,“好。”

    他把帶回來的飯菜都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拉著她過去坐下。

    “三菜一湯,夠不夠?”

    李昀茜點頭,“夠了。”

    她確實餓了,先喝了烏雞湯。

    琚尋心里過意不去,“讓你跟著我難受了。”

    李昀茜搖頭,“沒有,還好,沒到無法挽救的一步,還算僥幸。”

    琚尋嘆口氣,給她喂飯,夾了塊土豆燒牛肉的土豆遞到她嘴邊,“嘗嘗這個好不好吃。”

    李昀茜張嘴嘗了一口,土豆的口感綿密,入口即化,“好吃。”

    琚尋見她愛吃,心情也好,“隨便點的。”

    李昀茜實話實說,“比你家里的好吃,你家的飯菜都沒油水。”

    琚尋無奈,“沒辦法,我不能吃太油膩,琚隱也不行,繼母就讓廚房做清淡點,以后你想吃什么,提前跟繼母說,她會給你做的。”

    李昀茜點頭應著,“好。”

    琚尋發現李昀茜孕期不貪嘴,他好奇地問,“你孕期都不饞嗎?沒見你有特別想吃的東西,不是說懷女兒比較愛吃辣?”

    李昀茜拿過他手里的筷子自己吃,讓他也吃,”

    沒有特別想吃,不過有段日子特別喜歡吃酸的,吃藍莓的時候,太甜了都覺得不好吃,專讓我媽給我買酸的,把那個特別酸的雙華李和三華李撒上辣椒面吃,爽脆。”

    琚尋心里一咯噔,“不是說酸兒辣女?這不會是個小子……”

    李昀茜不在意,“管他是小子還是女兒,生下來就知道了,我媽也怕出錯,說我太愛吃酸了,可我查了一下,這個說法也是沒有根據的,也不一定。”

    琚尋拿了另外一雙一次性筷子,“你這吃水果的方法有點像兩廣地區才有的,水果上撒辣椒面,誰想出來的吃法?”

    李昀茜笑著回他,“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是看網上學的,廣西那個酸嘢真的特別饞我,所以我就買了試一試,還別說,別有一番滋味,回頭讓你也嘗嘗。”

    琚尋點頭,“有機會試試,見見世面。”

    他真覺得李昀茜是個寶藏,什么都懂,什么都會,見多識廣。

    不得不說這出去闖蕩過的人,就是比他這個一直待在京山寺的人懂得多。

    在認識她之前,很多東西他都沒聽過。

    她的人生和他的不一樣。

    不過他以后都會參與她的生活,也會融入她的生活,跟著她一起見世面。

    三菜一湯差點吃完,還剩下不多的,琚尋收拾一番拿下樓去扔了。

    一路上他都覺得員工在看他,他也沒敢回頭,扔完垃圾趕緊回辦公室。

    李昀茜已經自動去躺了,問他要不要一起躺會兒,他想了想去把辦公室的門反鎖,然后走進休息間,把外套和鞋子脫了,爬上去跟她躺一起。

    他昨晚也沒睡,這會兒抱著老婆了,心情好了,也有了困意,沒幾分鐘他就睡得比李昀茜還熟。

    李昀茜心疼地摸摸他的臉,窩在他懷里,自言自語,“傻小子,折磨你也折磨我,壞透了。”

    李昀茜瞇了會兒沒睡著,就躺著玩手機,靠在他懷里,他睡得很香。

    快一點的時候姜敏發來消息:

    [什么情況?去哪里怎么沒回來?]

    李昀茜回她:

    [在科技園,琚尋公司這里,吃過飯了,別管我,晚上不回去。]

    姜敏發來了疑惑的表情包。

    [又和好了?]

    [那不和好還能怎么樣?]

    [得,害我和你爸瞎擔心,你倆以后鬧矛盾,別老是煩你爸。]

    [琚尋愛找我爸,我有什么辦法?我肯定懶得跟你們說。]

    [話又說回來,他什么都第一時間先跟你爸說。]

    [我爸洞察力強唄,我們都跟瞎子一樣,什么都看不出來。]

    [……]

    [要不老李怎么能事業有成呢,他的那雙眼睛真的很毒。]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只能覺得我眼光還不錯了。]

    [……]

    這回換李昀茜無言,跟媽媽瞎聊了幾句,她又開始犯困,手機一扔就背靠在琚尋懷里閉上眼睛。

    琚尋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她也沒多久睡著。

    等琚尋一睜眼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他聽到有人在敲辦公室的門,輕輕地翻身下床,去洗了把臉,漱了口,才去開門。

    張雪檸抱著一沓文件又來了,他讓放在辦公桌上。

    看了一下時間,下午四點了,他想著瞇會兒就起來,和她一起去醫院。

    沒想到這一睡睡過頭了。

    李昀茜在他下床的時候也醒了,一看手機,睡了一天。

    她精神恍惚地想,擺爛有擺爛的好處。

    琚尋推門進來準備叫她,沒想到她醒了。

    琚尋低聲道,“現在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在辦公室睡了一天,還以為我在和你干什么。”

    李昀茜側躺著抱著枕頭看著他笑,“你在乎啊,頂著吻痕上班的琚總,還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琚尋坐在床沿,扶她起來,“那我是不在意的,他們頂多說我重欲,但你就不一樣了,懷孕還和老公在辦公室亂來。”

    李昀茜也無所謂,“正常夫妻,就算亂來又怎么樣?我都不介意,他們介意什么。”

    琚尋點頭,“也是。”

    李昀茜又看了下時間,“現在去醫院都趕不上了,到醫院就五點了,別人都要下班。”

    琚尋說,“那明天去,一天不要緊。”

    李昀茜無奈地嘆口氣,又去捏他的臉,“就知道氣我,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懂事點。”

    琚尋朝她抱過去,“知道錯了,老婆,你最好了,不生氣。”

    抱著她拍拍她的背,“也只有你對我好了,要是沒有你,我怎么辦?”

    李昀茜回答,“要是沒有我,你就當你的和尚唄,還能怎么辦。沒人強迫你還俗,也沒人逼著你破戒,你真成了京山寺的門面,大家都把你奉為佛子。”

    琚尋搖頭,“不行,那很沒意思,當和尚很無聊的,每一天除了誦經打坐上香,就沒事干了,哪有抱著老婆舒服。”

    李昀茜語氣充滿好奇,“是不是啊?看來不管在京山寺待多久,你都沒法六根清凈,這紅塵對你的誘惑還是挺大的。”

    琚尋側頭親她一口,“紅塵對我的誘惑不大,你對我的誘惑大,面對你我就冷靜不了。”

    李昀茜靠在他懷里笑,“我好厲害,把凈明小師傅的心勾走了。”

    琚尋的薄唇擦著她的鬢發輕吻,“嗯,勾走了,人和心都是你的了。”

    李昀茜仰頭看著他的眼睛,笑彎了眉眼,“看來,讓你喜歡簡直易如反掌,我還真以為難撩,其實別人稍微對你好一點,你就上鉤了。”

    他反駁,“才不是。”

    李昀茜問,“不是嗎?就幫你掃了一下午的雪,你就愛上了,愛了十年。”

    琚尋不承認,“或許是因為那個人恰好是你,所以才這么久。”

    李昀茜搖頭,“不會的,換成任何一個女生,你都會喜歡的。”

    琚尋抱著她否認,“可那個人剛好是你,所以我才喜歡,如果換成別的女生,我或許會感激,但不會喜歡,人與人的磁場不一樣,只有你的磁場吸引我。”

    李昀茜咬著后槽牙又揉了一下他的臉,“真的好會說話,嘴甜的小嬌夫。”

    琚尋聽到這個稱呼也是茫然,“小嬌夫?”

    李昀茜點頭,“汪止戈說的,昨天我把你哄走之后,他問我把小嬌夫哄走了,我說你太在乎我,就這樣,讓他別太計較,我覺得小嬌夫這個稱呼很適合你。”

    琚尋不同意,“我要做你的大丈夫,不想做小嬌夫。”

    李昀茜了然,“大丈夫啊,那看你怎么表現了,動不動就哭哭啼啼,都被我發現幾次了,哪有大丈夫天天哭的?你這人真的人前人后反差太大了,沒見你哭過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像個會落淚的人,但自從有了第一次,就會頻繁發現,明明每次分開的話都是你說的,你哭的比我還嚴重。”

    他覺得難為情,“不要說了,每一次我都發誓絕對要放下你,哪怕再痛苦都得放下,可是只要你一來,我就控制不了,所有的決心煙消云散。”

    李昀茜懂他的心思,“太愛我了,還是舍不得看我難受。”

    他額頭抵在她肩上沒答話,他覺得李昀茜真的好懂他。

    他上輩子做了什么好事讓他遇到一個靈魂伴侶,知道他的痛苦,也知道他的別扭,無論他做什么,說什么,她都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他真實的想法和情緒。

    這世上不會再有人像李昀茜一樣了解他,也不會再有人像她一樣愛他。

    他僥幸,他愛的人也正好努力愛著他。

    心下悸動又感動,抬頭注視了她的眼睛幾秒,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她也是,不過她沒動。

    琚尋看了幾秒后,舔了舔唇角,低頭吻住了她。

    她眨眨眼,有些欣喜。

    琚尋一手捧住她的臉,慢慢地吻,軟軟的唇瓣在她唇上輾轉,她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

    琚尋的拇指輕輕地在她唇角摩挲,“老婆,張嘴。”

    李昀茜深呼一口氣,緩緩地張開了嘴。

    他在她唇上舔舐了幾下,又精準地親上,和她的唇瓣相互碾磨,過了會兒,他柔軟的舌尖侵進她口中,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纏住了她的舌,這個吻由淺及深,讓她及其受用。

    主動久了,就總是希望他能在這種事上強勢一點,但琚尋這人平時都端著,不太喜歡主動,她也本著自己不主動的話吃不到嘴的想法,就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想要的時候就要。

    他不給都不行。

    這會兒被他主動親吻,她小女人的心思被滿足了。

    琚尋其實認真的時候很會親,這個吻就特別好,她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柔軟,雙唇的,舌尖的。

    像品嘗一件特別美味的東西,她用自己的觸感感受著琚尋的唇舌。

    回應,糾纏,低著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側臉,他閉著眼睛,她只能看到他顫抖的長睫毛和挺直的鼻梁。

    她張著嘴任由他舔舐,吮吃,和他分開一段距離時,他才微微睜眼,她看到他搭在牙齒之間泛粉的舌尖,又急切地親上去。

    他嗚了聲,開始求饒,“老婆,不能親了,受不了。”

    李昀茜喘著氣在他口中亂親一氣,親地他口水都順著嘴角往下落,她這才放開。

    “呼……別勾引我。”

    琚尋用右手骨節擦擦嘴角,“嗯,就是突然想親你。”

    李昀茜推他一把,“要命,上班去。”

    他起身深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西服褲,“待會兒下班去哪里?回李宅還是我家?”

    李昀茜回答,“回你家。”

    琚尋整好衣服,“好,帶老婆回家。”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琚尋出去了大半個小時,回來都快下班了。

    李昀茜坐在他的辦公椅上看著他這幾天處理的公務,發現這家伙拖延癥犯了。

    該解決的還沒解決,他一回來,李昀茜就冷著臉,“這幾天干什么了,怎么這些問題還放著?”

    琚尋尷尬地笑笑,“心情差,什么都不想干,就想你陪著。”

    李昀茜無奈地嘆氣,“行,從明天開始,我來陪你上班,我真是欠了你的。”

    琚尋走過去單膝蹲下來握住她的手,“你來什么都不用干,就坐在旁邊陪我就好。”

    李昀茜輕輕地捏了他的耳朵一下,“現在辦公都得我監督了,生病了,破罐子破摔是不是?”

    他嗯一聲,“有老婆陪著,就不那樣了。”

    李昀茜是真無奈又無語,“見過媽寶男,沒見過妻寶男。”

    琚尋聽到這個新鮮的詞又沒忍住笑出聲,“妻寶男?”

    李昀茜問他,“不是嗎?沒我都不活了的樣子。”

    琚尋承認,“是有這種想法,那我就是妻寶男吧。”

    李昀茜,“……”

    下班后她開車,直接去玫瑰莊園。

    琚尋覺得汗顏,李昀茜開的李儒峻上班的車來的。

    他現在又沒駕照,老是讓老婆開車,有點過意不去,他告訴李昀茜,最近要是事情不多,他就先去考駕照,李昀茜同意了。

    回到玫瑰莊園,繼母還在和琚隱擔心琚尋。

    從昨晚回來一直沒吃飯,早餐也沒吃就走了,溫鉛華也不知道怎么跟李昀茜說。

    沒想到這下班后,琚尋會和李昀茜一起回來。

    繼母聽到車聲后出來看情況,只見琚尋扶著李昀茜下車了。

    她懸了一整天的心,終于回到肚子里,舒口氣。

    琚隱也跑出來看,看到李昀茜回來,琚隱開心地喊了聲“茜茜姐姐”。

    李昀茜笑著回他,“琚隱放學了呀?吃飯了沒有?”

    他幾步跑到李昀茜面前,再看一眼琚尋,小心翼翼地回答,“沒有,在等哥哥。”

    李昀茜摸摸他的頭發,“沒事了,咱們吃飯。”

    溫鉛華的眉眼也舒展開了,“我就知道,琚尋這種人,還得你來收拾,不然誰說都沒用。”

    李昀茜煞有其事,“可不是嘛,就知道氣人,別人對他好對他壞他都分不清,還以為所有人都對他不好。”

    溫鉛華點頭,“感覺離開你之后,看誰都不是好人,也就誰的好也不接受,琚尋這輩子離了你算是完了。”

    琚尋冷著臉,聽著她倆數落自己,也沒敢開口。

    洗了手到了餐廳,繼母又說,“昨天一回來,飯也不吃,話也不說,早上走的時候,讓他吃早餐也不吃,一副要死了的樣子,他爸要是還活著肯定罵他,我是不敢罵他,畢竟我一個外人,勸他的話,他又不聽。”

    李昀茜呸了一聲,“你怎么是外人了?你是他繼母,他半個媽,怎么就不能罵他了?以后他要是還這樣,你就使勁罵,反正他也不還嘴。”

    琚尋,“……”

    家里的氣氛終于又好轉了,溫鉛華笑著搖頭,“不敢罵的,他都是要當爸爸的人了,自己沒點擔當怎么能行?還是一家之主,總得留點面子。”

    琚尋這才開口,看向李昀茜,“你看,大家都知道給我面子,就你不會。”

    李昀茜問,“我沒給你面子嗎?在外人面前,我給足了你面子,至于關起門來的事,我干嘛給你面子?”

    溫鉛華同意,“在外人面前確實要給面子,至于你們夫妻關起門來的事,那就另當別論了,就算你給老婆下跪也沒人知道,聽老婆話又不丟人。”

    琚尋,“……”

    琚隱著急表現自己,“我以后一定聽老婆的話,是吧媽媽?”

    溫鉛華,“……”

    琚尋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他憋著情緒給李昀茜夾菜。

    李昀茜笑得毫無形象,“你才多大,早著呢,聽了老婆的話,媽媽怎么辦?”

    琚隱看了一眼溫鉛華,“媽媽說要聽老婆的話,有錯嗎?”

    琚尋這才開口,“沒錯,等你以后結婚了再說。”

    琚隱說,“我十八歲結婚,我今年十二歲了,還有六年。”

    溫鉛華咬了牙,拿了筷子,“我給你腿打斷,你給我好好學習。”

    琚隱哦了聲,再沒敢說話。

    李昀茜覺得琚家這對兄弟都好可愛,琚隱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個小女孩。

    琚尋狀態好了,琚家的人都會稍微輕松一點。

    琚尋也多吃了一點飯,吃完飯他上樓去了,李昀茜就和繼母說了會兒話,說了一整天發生了什么,說了琚尋的情況。

    她還是沒敢說太嚴重,只說琚尋是最近身體出問題了,所以心情不好,讓她和琚隱多擔待點。

    聽到身體出問題,溫鉛華心里也是被嚇到,她問李昀茜,檢查過了嗎?

    李昀茜說明天去做檢查,希望沒什么大問題。

    溫鉛華心里也怕,“雖然琚隱身體好點,但我還是怕有這一天,太痛苦了你知道吧,琚隱還小不懂事,我要每天算著時間,半年帶他體檢一次,檢查肝功能,真的怕出事。”

    李昀茜懂那種心情,“琚尋還不是一樣,起碼琚隱還會跟你說,琚尋是什么都往自己心里藏,一句都不說,要不是今天我去找他,我都不知道他在偷偷吃藥。”

    溫鉛華語重心長,“怕別人擔心,害怕,所以才不敢說,尤其是你,怕你知道后有個什么好歹,他肯定自責。”

    李昀茜情緒波動過了也就冷靜了,“哪能不害怕呢,就怕這一天到來,要是不喜歡他,和他早點離了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喜歡他,又離不開。”

    溫鉛華點頭,“是這樣,下定決心離了也就他一個人痛苦,現在把你也牽扯進來,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李昀茜回她,“是啊,自責死了,哭的稀里嘩啦的,差點哄不好。”

    溫鉛華無奈地笑笑,“其實還是挺慶幸他有你,有你陪著,他心情好了,痊愈的幾率就大了,這種病也是看心情,少生氣,心情好,肝氣通暢,惡化的幾率就不大。”

    李昀茜明白,“我盡量讓他心情好點,你都不知道,心里壓著事,公司的業務都不處理,我留給他的問題到現在還放著,當真就不過了。”

    溫鉛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孩子壓力大,心情差,正常,以后就麻煩你哄著點。”

    李昀茜嘆氣,“哄唄,跟個孩子似的,哄著才能好,我都覺得我像他媽。”

    溫鉛華被她逗笑了,“他媽都不一定哄他,多大人了,還得人哄著。不過以前沒人跟他親近的時候,他不會這樣,什么都做的有板有眼,知道他爸病重,一言不發扛起那么大的公司,打理地井井有條,從不會無緣無故鬧脾氣。”

    李昀茜明白了,“都是我的問題,這下好了,慣出毛病來了。”

    繼母笑,她也笑,他在二樓書房里聽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她倆為什么笑得那么開心。

    沒多久李昀茜上樓了,去婚房里溜達一圈,沒看到他的人,就知道他在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發現他果然在處理留下的問題,李昀茜走進去。

    他抬眼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電腦,“剛才聽到你和繼母笑得很開心,說什么呢?”

    李昀茜搬個椅子坐在他旁邊,“還能說什么,說你這個琚家的一家之主到底多能氣人。”

    琚尋抿著薄唇沒說話。

    李昀茜發現他把那些遺留的問題發到了郵箱,這會兒開始處理了。

    她伸手去打開他電腦桌的抽屜,他一只手阻止她,“你要拿什么?”

    李昀茜把他的手拿開,“又不是拿你的東西,我拿我自己的照片。”

    琚尋聞言,耳根突然就紅了,“這個你也發現了。”

    李昀茜從抽屜里把那個相框拿出來,“那你以為呢?”

    琚尋的視線落在她拿出來的相框上,“拍的漂亮吧?”

    李昀茜點頭,“漂亮,能把高中時期的我拍這么好看,也就只有你了,黃驍給我拍的都跟二百五一樣。”

    琚尋,“……”

    李昀茜感慨,“這是誰的青春啊,我不說。”

    琚尋移動鼠標的手頓住,側頭看她。

    李昀茜瞥眼瞄他,“抱著一張照片守了十年,還得是你啊,琚少爺。”

    琚尋,“……”

    再看一眼他右手腕上的紅繩,“一張相片,一根紅頭繩,十幾封情書,是你所有的青春。”

    琚尋深呼吸,放下手中的鼠標,從她手里搶照片,“這是我的。”

    李昀茜就不給,藏在身后,“偷拍我犯法,侵犯個人隱私。”

    琚尋沉沉的目光湊近她看了幾秒,將旋轉椅轉個身,兩只手順著她的腿,把她挪到自己腿上。

    什么話都沒說,深邃溺人的眼神盯著她的眼睛,一只手解開她針織外衫的紐扣,脫下放在她剛才坐過的椅子上。

    又將底下的長袖從邊緣掀起到胸口,他埋頭進去,“那你告我,我不僅侵犯你個人隱私,我還侵犯你。”

    李昀茜手中的相冊都差點掉了,他一只手攬在她背上,吃得玫果一陣陣發疼。

    “琚尋,房門沒鎖。”

    他像是沒聽見,手順著她微冷的腿側皮膚滑進,點點布料橫在指節,他輕輕摁了摁。

    暗夜清泉,泠汀作響。

    他的指腹在汩汩縫隙里逡巡,惹得泉水爭相外落。

    琚尋從她懷里抬眸,眼神淬了火焰,“我的青春,此刻在我手中,她在渴求我,你聽到了嗎?”

    第86章 渴求他“老婆喜歡我叫姐姐?”……

    李昀茜確實挺渴求他,長得帥有長得帥的好處,就算一輩子對著琚尋那張臉,她都能開開心心地過下去。

    且不說他們現在熱戀期,就算過了熱戀期,她看琚尋一眼還是會很有感覺,反正琚尋在她眼里,香得不像話。

    他又不抽煙,飲食又清淡,每次接吻時,口中都是清甜的味道,她可喜歡和琚尋接吻。

    他的皮膚也好,細膩光滑,就是稍微暗淡一點,大概是因為生病的原因。

    他的五官分布比例真的特別好,李昀茜每次看到他這張臉都要感慨一番,所以第一次見面琚尋給她的美顏暴擊是難以想象的。

    他身上的檀香味淡了很多,大抵是因為他不頻繁上香了,取而代之的是洗衣液的百花香,聞著就很讓人舒適。

    他的手指修長,瘦削,骨節分明,人個子本身就高,四肢也是隨著身高的優勢施展開了,腿長手長。

    指甲剪得平平整整,略顯粗糲的指腹就這樣在她的源泉來回摩挲,特別受用。

    清泉泠汀的聲音格外清晰,琚尋修長的手指慢慢地被淹沒兩個指節,從一根手指增加到兩根手指,小小的阻礙慢慢都被他撫平。

    她有點坐不住,被咬著已經逐漸深色的玫果,她不斷出長氣。

    琚尋薄唇微微變得飽滿,唇瓣在熟透的果實上蹭了幾下之后,才再次抬眼看她的神色。

    “怎么不說話?我的青春是不是在渴求我?”

    李昀茜毫無力氣地靠在他懷中,伏在他肩上,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現在的狀態和想法,她總是能輕易被他撩到無法言語,他這人不主動的時候不主動,主動的時候撩死人不償命。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琚尋摳了幾下之后,將手拿出來,兩根修長的手指上都是透明的甜津,他湊到李昀茜面前,將兩根手指上的東西輕輕擦到自己唇上,然后將手指舔干凈。

    李昀茜的腦袋一片空白,就愣愣地盯著他的動作,還沒有什么反應,他低頭親了下來。

    她躲了一下沒躲開,唇舌被他強勢噙住,一股咸澀的味道彌漫開來,琚尋沒給她逃離的機會,一只手按著她的后頸,將她口中攪亂。

    另一只手也沒閑著,針織裙后面的裙擺脫離他的西褲,她感覺到了他西服褲面料的冰涼,還沒來得及做準備,就被強勢塞滿。

    毫無阻礙一通到底,她毫無反抗之力,軟在他懷里,仰頭承受他的熱吻。

    難得見她在這種情況下不言不語,但他知道她內心的渴求。

    放過她的小嘴,轉戰她發燙的耳尖,琚尋的氣息也很燙,拂在她的耳尖,“今天怎么不說話?茜茜姐姐。”

    李昀茜被他一聲“姐姐”喊得酥麻,抱著他的脖頸顫抖,毫無意外地抵達云端,他感覺到了,低笑一聲,“喜歡我叫你姐姐?那我一直叫姐姐好不好?”

    李昀茜窩在他懷里點頭,“好。”

    琚尋啞著聲音一遍一遍地喊,“姐姐,姐姐能跟我說說有多喜歡我?想聽姐姐說話。”

    李昀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勉強喊出“弟弟”。

    琚尋問她喜歡哪個弟弟,是他還是它,李昀茜緩了半天才說,“都喜歡。”

    琚尋現在可太會折磨人了,他表示不說出個所以然,他就不會輕易給了,就坐著不動。

    李昀茜斜著身子,不敢直起坐,軟軟地靠在他懷里,“喜歡你。”

    琚尋這才哦了一聲,“喜歡我這個弟弟啊?那姐姐以前喜歡過其他弟弟嗎?”

    李昀茜搖頭,“沒有。”

    琚尋終于有種掌控她的感覺,雙手攬住她的腿起身,把她放在她坐過的凳子上,凳子后面有個方枕,他順手來給她墊在腰下面。

    因為他的忽而離去,源泉在不安闔動,他順勢又堵了

    上去,近距離貼著,非要她說出一些取悅他的話來。

    她終于不堪忍受,急切地抱著他的脖頸,喊弟弟,喊老公,喊琚尋。

    琚尋膝蓋彎曲,弓著身子,將她籠罩。

    書房門都沒鎖,李昀茜真的很怕有人突然開門進來,又害怕又欲罷不能。

    她看著琚尋湊到眼前的臉,手指無力地摸摸他的臉頰,“悠著點。”

    琚尋低笑,“注意分寸呢,老婆,你好漂亮。”

    李昀茜注視著他的神色和表情,并不知道自己現在什么樣,只是覺得琚尋總是在這種時候格外好看,迷人。

    他又站直之后,用手比劃長度,手指挨到孕肚旁邊,“在這里了,外面還有,你沒全部吃完,那次在我家院子里,你直接坐到底,怪不得沒漏出來。”

    李昀茜蹙眉,“那時候沒懷孕,肯定沒有顧慮,現在有顧慮。”

    琚尋看著她圓鼓鼓的肚子,“老婆真好,給我們家添一口人。”

    李昀茜哼了一聲,“原本沒打算給你生孩子。”

    琚尋聽到這里又不開心了,故意使壞,“不給我生給誰生?你不給我生你要給誰生?”

    他表情變得委委屈屈,“要是別的男人這樣對你,我會死的,真的會死。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李昀茜咬著牙捏他的臉,“聽老婆的話,就是你的。”

    琚尋俯身抱住她,又去親她的唇瓣,“我聽話,最聽你的話,姐姐。”

    李昀茜被他哄地心花怒放。

    被琚尋在書房毫無章法地疼了一番,他也不處理工作問題了,電腦一關,抱著她去洗漱,洗漱完給她小心翼翼地吹完頭發,讓她先躺著,他才去洗漱。

    洗漱完就直接躺了,燈都關得格外早。

    明明兩個人都不困,就是關了燈面對面躺著。

    琚尋小聲問她,“有沒有不適感?”

    李昀茜搖頭,“沒有,你不講武德。”

    琚尋摸著她的手,“誰讓你笑話我,我的青春現在就在我身邊,我得讓你知道男人的心事是不能被揭穿的,不然會發瘋。”

    李昀茜表示明白了,“看出來了,就說了兩句而已,看來以后不能隨便揭你的短了。”

    琚尋點頭,“本來那些日子就過得艱難,把你藏在心里不敢面對,你一說我就想起那時候的委屈,就想全部從你身上討回來,都是你的錯,讓我這么難忘。”

    他又埋頭進她的頸項,“都是你,罰你愛我一輩子。”

    李昀茜應著,抱著他摸摸他的頭,“我的錯我的錯,讓我們琚少爺受委屈了,愛你,天天愛你。”

    琚尋滿意地在她頸項間點頭,“天天愛,沒你我就不活了。”

    李昀茜摸到他的耳朵揪了一把,“沒我你就不活了還要跟我離婚?”

    琚尋嗯一聲,“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連唯一的支撐都沒了,不活了。反正這該死的身體也不爭氣。”

    李昀茜側頭狠狠地在他上唇咬了一口,“以后再敢有這種打算,我就讓你死在床上。”

    琚尋吃痛地摸摸上唇,“好,死在你身上我還快樂一點。”

    李昀茜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激情散去,對他也只有疼惜。

    兩人鬧了半夜才睡著,翌日一大早見他洗漱完要去公司,李昀茜喊住他,讓他先別去公司,他倆直接去醫院,等做完檢查之后,再回公司。

    趙禹送他倆去醫院,李昀茜順便做產檢。

    琚尋去做肝功能檢測,陳醫生還以為他不來了。

    因為之前看琚尋的樣子,有種想要放棄的想法,陳醫生還勸他,“還有機會逆轉的,你要保持通暢的心情,別總是郁郁寡歡,肝氣郁結最容易出事了。”

    那時候琚尋心里壓著很多事,又加上病情惡化,他的心情郁悶至極。

    李昀茜的一件小事都能把他的情緒挑起來,他覺得自己又差勁又沒用,真是沒打算活了。

    可是李昀茜總會輕易讓他心里升起求生欲,他心情好了,自然就不會輕易和自己置氣。

    他去抽了血做了化驗,又去做超聲和瞬時彈性成像。

    血液檢測要兩小時才出結果,他只能下午再來拿。

    超聲和瞬時彈性成像十分鐘左右結果就出來了,彈性成像的數值已經超過了12.5kpa,說明已經引發了肝硬化。

    陳醫生也感覺到無力,只能叮囑他先去做一個CT,篩選一下肝癌,先把肝癌的風險排除。

    “早期的時候你要是按我說的做,基本上不會拖延到這個程度,以后你要是還不按時就醫檢查,一意孤行,那真的誰也救不了你,趁著現在還能逆轉,多注意點,該吃藥就吃藥,該注意的都注意。”

    琚尋拿著檢查單看了又看。

    “事情太多了,就耽誤了,以后會遵醫囑的。”

    正在和陳醫生說話,李昀茜做完產檢上來了,她也剛去抽了血,查孕酮和HCG數值,其實她覺得沒什么必要,但既然來醫院了就做一下。

    來到檢驗科,找了半天才找到琚尋。

    進去時,他正在和陳醫生說話。

    陳醫生不認識李昀茜,雖然聽過李昀茜的事跡,但沒見過真人,她又沒化妝,看起來很樸素。

    看到她挺著大肚子來辦公室,他指了指左邊,“做B超在306室。”

    李昀茜笑著回他,“我來找琚尋。”

    琚尋起身扶她進來,告訴陳醫生,“我老婆,今天陪我一起來的。”

    陳醫生一愣,看了看李昀茜后,有些驚訝地問,“你老婆知道了?”

    琚尋扶著她坐下,他自己站著,“知道了,瞞不住了。”

    陳醫生這才舒口氣,“知道了好,那我就不用太擔心了,琚太太,我跟你說,你這個老公啊,真的得24小時看著他,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李昀茜抬頭瞪了琚尋一眼,隨后又有些抱歉地看著陳醫生,“主任,你說,以后我盯著他,之前瞞著我,什么都不說,我都不知道他生病。”

    陳醫生把檢查單遞給李昀茜,“你自己看,各種數值都很嚴重了,肝功能檢測的數值都還沒出來,但不出意外應該都不太樂觀,現在還在中期,還有逆轉的可能,我希望你能督促一下他,讓他按時吃藥按時檢查,待會兒先把CT做了,篩選肝癌,他爸就是這個病走的。”

    李昀茜看著單子上的數值,只覺得心驚,“都這么嚴重了……”

    陳醫生說,“還好,還沒有到無法挽救的一步,開的那些藥應該還沒吃完吧?按時吃藥,作息規律,飲食規律,不要喝酒,油膩少吃,尤其不要熬夜。”

    李昀茜應著,“好,我知道了,謝謝主任,讓你擔心了。”

    陳醫生嘆息一聲,“我和他爸是朋友,眼睜睜看著他出事,無能為力,我不希望他兒子也這個情況。”

    李昀茜表示明白了,“我會督促他的,主任你再給他開點藥吧,他之前拿的那些藥被我扔了。”

    陳醫生一整個震驚,“你沒看一下就扔了?”

    李昀茜抱歉地笑了

    笑,“粗心大意了,還以為是什么,收拾房間的時候全部給扔了。”

    陳醫生無奈,“還好沒給他開靶向藥,不然這一扔也就扔的多了,不過你們有錢人也不在乎那點錢了,但藥物還是比較有限,別浪費。”

    李昀茜應著,“知道了,以后會小心點,麻煩主任了。”

    琚尋站在她身后沒說話,像個被媽媽帶到醫院看病的孩子。

    陳醫生算是看出來了,琚尋比較聽老婆的話,他老婆一直在問情況,他一句話都沒說。

    之后又去做了CT,做其它病變篩查。

    陳醫生是建議做一下肝穿刺活檢,這個就要做微創手術,不過已經檢查出病因后,這個做不做其實都行。

    李昀茜想了想還是先不做了,等CT結果出來再說。

    琚尋挺感激李昀茜的,如果說是他把藥給扔了,陳醫生肯定又得罵他。

    李昀茜背了鍋,琚尋心里過意不去,從醫院出來就抱著李昀茜不撒手。

    直到上了車還黏在她身上,也不怕趙禹笑話。

    “對不起,又讓你為我背鍋了,老婆。”

    李昀茜坐在車后座上被他抱著,將一袋子藥給他放在腿上。

    “這些倒是無所謂,就是你啊,以后能不能按時吃藥?”

    琚尋應著,“能,以后保證按時吃藥,按時做檢查。”

    李昀茜舒口氣,告訴趙禹,“趙管家,去天河集團。”

    趙禹啟動車子,這才有勇氣問,“少爺生病了啊?”

    李昀茜心里有些煩躁,“不是什么新鮮事,他生病是遲早的事。”

    趙禹也嘆氣,“是啊,遲早的事情,但還是早發現早治療,這種病一發現就是中晚期。”

    李昀茜說,“還好,還有救,你家這個少爺,就會氣人。”

    趙禹從后視鏡看了一眼琚尋,笑著回答,“以后有少奶奶管著,他就不會氣人了。”

    琚尋枕在她肩上,李昀茜伸手把他的腦袋往出去推,“重死了。”

    琚尋趕緊坐好,幫她捏捏肩,“辛苦了老婆,以后琚家就靠你了。”

    李昀茜,“……”

    琚尋特別理所當然,“等你生下寶寶了,我幫你帶寶寶,你去做你的霸總。”

    李昀茜冷著臉看了他一眼,“不需要你帶,給我好好把公司管好。”

    琚尋就要帶寶寶,“不行,我就要給老婆帶孩子。”

    趙禹憋著笑,“少爺,你這樣可不行,少奶奶是個女人,被欺負了怎么辦?”

    琚尋的神色瞬間冷了,“我只是在家帶娃,又不是死了,誰敢欺負她?”

    李昀茜噗嗤一聲,轉頭看向了車窗外。

    她其實也有這個打算,琚尋這身體不能太勞累,他公司事情又多,動不動就得加班,熬夜,李昀茜還真怕他這樣熬下去回天乏術。

    那就等她生下孩子之后,能給繼母帶了,她就去上班,讓琚尋回家休息。

    但目前公司還是得琚尋撐著。

    到了公司之后,李昀茜就坐在沙發上刷手機,讓琚尋處理問題,她盯著他辦公。

    琚尋吃完藥就安安靜靜地開始處理公司的事了,時不時看她一眼,覺得心里踏實。

    李昀茜刷抖音,刷劇看電視,實在無聊就在網上訂購點花花草草,一個人坐在那里學插花。

    玫瑰莊園的花也多,現在也還都沒開敗,但她也沒時間在家搞這種藝術,在網上買來花和剪刀以及花瓶,就坐在沙發旁剪啊剪。

    琚尋時不時出去一趟,又回來。

    李昀茜把大朵的玫瑰花剪好,看著琚尋回來了,剛坐在辦公椅上,李昀茜拿著還帶著露水的玫瑰花,出現在他面前。

    他以為她是來送花的,還特別客氣地跟她說了聲,“謝謝老婆送的花。”

    李昀茜伸手解他里面黑色襯衫的扣子,“不是送你的。”

    琚尋一愣,按住她的手,“你又想干什么?”

    李昀茜笑了笑,“你猜?放手。”

    琚尋,“……”

    他只能把手拿開,李昀茜把他的襯衫扯開,領帶都被扯亂了。

    他還以為她要做什么,誰知她把帶著露水的玫瑰花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琚尋蹙眉,有些不滿,“……”

    他抬眼,冷著神色看著她,“讓你來陪我,不是讓你來玩我,這位李小姐。”

    李昀茜低頭隔著玫瑰花親了他的乳首一下,“玫瑰撞奶,我嘗嘗。”

    琚尋,“……”

    這像話嗎?

    他不肯讓她親,“上班呢,回去再給你玩。”

    正鬧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琚尋立馬將她的手拿開,快速將自己襯衫的扣子扣起來,把領帶打理好,坐端正。

    看到李昀茜回到了她的位置,他才緩口氣,沉著聲音說了句,“進來。”

    張雪檸抱著文件進來了,朝著李昀茜笑了笑,“李總。”

    李昀茜點了點頭,看著她把文件給琚尋放下又出去。

    張雪檸總覺得哪里不對,琚尋神色雖然冷著,但耳尖好紅。

    她只是看了一眼,不和諧的畫面又開始閃爍,快速轉身離去,把門關上。

    [完了,琚總要被玩壞了,我剛抱著文件進去,看到他臉紅脖子粗!]

    吃瓜群又沸騰了。

    [琚總太太吃得太好了,羨慕啊啊啊!]

    [這對夫妻現在是明目張膽地在公司秀恩愛,母胎solo受不了了。]

    [這么帥的男人,給我一個怎么了?雖說我是牛馬,但我也有一顆想上老板的心。]

    [臥槽,你們演都不演了,明目張膽覬覦老板是不是?]

    [你還別說,琚總的人夫感越來越強了,唉,這天天愛上別人老公也不是個事兒啊。]

    [愛上琚總,人之常情,光靠一張臉就能打天下了,不過我好像更喜歡他老婆?]

    [這是能說的嗎?其實我也覺得琚總太太更帥誒怎么辦?我不對勁……]

    [姐姐摳摳!]

    [臥槽這誰?哪個部門的,這么炸裂?]

    [一時間不知道該愛哪個,他們哪個跟我好一晚也行啊,我不挑。]

    [我不是來破壞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接受我吧,饞死了。]

    [我老公還有兩鏟子就埋好了,姐妹等等我!]

    ……

    李昀茜剪好了一瓶花放在了琚尋的辦公桌上,把剩余的垃圾全部掃了扔到垃圾桶里。

    一直快到午飯的點,琚尋才忙完找她說話,問她吃什么,她說隨便,讓琚尋買點清淡一點的。

    夫妻倆現在就是這個模式,她督促他吃藥,辦公,跟他在公司待一天,下午按時下班。

    深秋的天氣已經很短,六點半左右天色已經見黑,李昀茜讓公司的商務車送他們去李宅。

    提前跟媽媽說,她和琚尋要回去,讓準備晚飯。

    到了李宅天色已經黑盡,李儒峻和姜敏在客廳看新聞,琚尋扶著李昀茜進門了。

    琚尋神色有些尷尬,他都跟李儒峻說要離婚了,結果轉眼又跟著李昀茜來李宅。

    李儒峻也沒說什么,見他們回來,起身道,“洗手吃飯吧。”

    琚尋扶李昀茜去客衛洗手,他有點害怕,“我都跟爸說離婚的事情了,他會不會罵我……”

    李昀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罵就罵唄,誰讓你找罵?”

    琚尋,“……”

    李昀茜轉身出了客衛,“你要是害怕挨罵,就不會為一點小事氣我。”

    琚尋從后跟上來,小聲道歉,“真的錯了,老婆。”

    李昀茜想笑,“吃飯吧,他們不會罵你的。”

    進了餐廳,父母的眼神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倆,“沒事吧?”

    琚尋拉開凳子讓李昀茜先坐下,“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李昀茜看向李儒峻,“爸,你老實說,你怎么幫他瞞著我呀?”

    李儒峻一愣,沉冷的神色有些詫異,“你都知道了?”

    李昀茜不悅地開口,“他能瞞得住我嗎?”

    李儒峻嘆息一聲,“我知道他是為你好,怕你難受,所以才沒跟你說,現在知道了也就行了吧。”

    李昀茜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李儒峻回答,“他從港城回來的時候,也沒多少日子,所以去做檢查了嗎?”

    李昀茜說,“做了,還有兩個檢查結果沒出,明天再去看。”

    李儒峻哦了聲,“應該不會出大問題吧?”

    李昀茜也不知道,“等CT結果出來才能知道。”

    她心里其實挺慌的,琚世成是肝癌,她怕琚尋也會發展成這種。

    都拖延到中期了。

    姜敏心情也是沉重,“醫生怎么說啊?”

    李昀茜拿了筷子夾菜,“醫生說按時吃藥,別太勞累,可能會好轉。”

    姜敏舒口氣,“那就好,那就別太勞累了,可琚尋家那么大一個公司,他也不輕松啊。”

    李昀茜冷著臉回答,“那就等我生下孩子后去幫他,不然還能怎么樣。”

    李儒峻“害”了聲,“這下好了,我苦苦栽培你二十多年,給別人做了嫁衣。”

    琚尋都沒敢說話,聽到李儒峻這樣說,琚尋也覺得不好意思,“沒事,您別擔心,天河集團以后都是她的,我不會跟她分,如果您想收購天河的話,我也沒意見。”

    李儒峻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你真不打算做了?”

    琚尋說,“我這身體扛不住高強度的工作了,以后也是茜茜管,反正李氏和天河以后都是她的,收不收購都行。”

    李儒峻聽到這里那可就動心了,“收購價你出多少?”

    琚尋想了想,“去港城的時候,您出了五個億美金把我贖回來,這筆錢您沒跟我提,就算在一起吧,您再給我十個億,我能保證以后的日子過得順暢,不用缺錢花就行,我安心做我的家庭煮夫,讓茜茜去拼吧。”

    李昀茜看他一眼,“十個億是不是太少了?你這個決定會不會讓你爸的棺材板氣得掀起來啊?”

    琚尋認真道,“我現在覺得,活著比什么都重要,錢財于我而言,真的沒有什么用,夠花就行,我想多陪陪你和孩子。”

    李儒峻反正有多不嫌少,“雖然我覺得你這個想法有點草率,但你這身體確實扛不住高強度的工作,你可以協助李昀茜,讓她打理,收購的話就算了,畢竟是你家的心血,你家還有琚隱,現在孩子也要出生了,總得留點后路。”

    琚尋不想要后路,他走到如今這地步,就李昀茜一個后路,其它的都不想要了。

    李昀茜也阻止了他,“我幫你管,你做你的董事就行了,重大決策還得你來,我又不太懂你們家那復雜的模式,別給我壓力。”

    聽到這里,琚尋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吃完飯上了二樓,李昀茜在吃水果刷視頻,琚尋脫了外套掛起來,坐在她旁邊,把她往懷里抱。

    “老婆,你會不會覺得我沒用?”

    李昀茜搖頭,咬了一口三華李。

    “不會啊,你只是生病了,其實休息也好,我就不用太擔心你。”

    琚尋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李子,酸得他皺眉,半天都沒咽下去。

    “這么酸你都能吃下去啊?”

    李昀茜哈哈大笑。

    “都說了我愛吃酸的。”

    琚尋低頭摸摸她的肚子,“完了,不會真是個小子?”

    李昀茜靠在他懷里,“又沒事,別擔心了,你以后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不過你暫時要堅持到我生下孩子以后,那時候你就在家帶娃,我去上班。”

    琚尋心下愧疚,抱著她,下巴在她頭頂蹭蹭,“愛我,太委屈你了。”

    李昀茜搖頭,“不委屈,我有什么委屈的,都是我占便宜。雖然你身子不好,但至少對我是真心的。”

    琚尋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你對我也是真心的,所以我愿意傾盡一切對你好,我的都是你的。”

    李昀茜靠在他懷里笑,“可別以后后悔了。”

    他搖頭,“不后悔,跟了你我一點都不后悔,又漂亮又能干,還給我生寶寶,我是人生贏家。”

    李昀茜抬頭就往他唇上親,嘬了兩下,“剛吃的不是苦李子嗎?小嘴怎么這么甜?我嘗嘗。”

    琚尋放松狀態,讓她親,“你嘗嘗,你經常親的男人,當然甜了。”

    李昀茜開玩笑道,“那我是不是得多親幾個才行?”

    琚尋的神色瞬間變了,“不行,你要是敢親別的男人,我立馬死。”

    李昀茜抬手在他嘴上就是輕輕一巴掌,“再說個死,我給你嘴打爛。”

    琚尋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不說了,反正就是不準你親別的男人,也不準對別的男人有感情,你只愛我。”

    李昀茜無奈,“愛你愛你,只愛你,別的男人哪有你的姿色。”

    琚尋抱著她搖啊搖,“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倆糾纏一輩子。”

    李昀茜之前不覺得琚尋極端,現在有點偏執的感覺了。

    她要是真跟別的男人有什么,琚尋估計真的能死給她看。

    她嘆口氣后跟他約法三章,“以后我上班少不了要和各種男人打交道,你不能隨意吃醋,更不能隨意生氣,知道嗎?”

    琚尋答應著,“知道了,我會把嫉妒心藏起來,不讓你發現,我是你的,你隨便玩,想怎么玩都行,就是不準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李昀茜嘖了聲,“隨便玩?怎么玩都行?”

    琚尋額頭抵在她鬢角,“嗯,別玩壞了就行,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李昀茜被他說的心癢難耐,眼神意味深長,“我什么時候卸貨啊?忍不了一點,我現在就想玩,你穿女裝好不好?”

    琚尋,“……”

    第87章 生了!!!!!

    琚尋的CT結果出來后,李昀茜的心才算回到肚子里,沒有肝癌風險。

    心里稍微踏實了點,精神也就好一點。

    她督促琚尋把那些該處理的事情處理了之后,就回家養著了,不再陪著他待在辦公室時,她會經常在吃藥的點給琚尋打視頻,叮囑他吃藥。

    琚尋把自己當回事,不再破罐子破摔,對她和孩子而言,都是好事。

    她和琚尋的事情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家里的老兩口又出事了,她原本想著在琚家待著,和繼母多培養一點感情,好在孩子出生后讓繼母幫琚尋帶。

    寒霜臨門,到處一片蕭條,玫瑰莊園的花,除了秋菊之外,一夜之間全部枯萎,家里的園丁將枯落的花朵全部收集在一起,李昀茜感慨時間流逝太快。

    不知不覺她和琚尋都要結婚兩年了,這兩年了發生了太多的事。

    本想清靜到她生完孩子,距離她的產期還不到一個月。

    結果姜敏和李儒峻鬧著要離婚,兩個人的電話都打到她那里。

    姜敏哭著說李儒峻沒事找事,就是看她在家里待久了,覺得花他的錢多了,所以總是找她的麻煩。

    李昀茜讓她冷靜一點再說,姜敏一邊哭一邊告訴她,“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這些年我陪他吃苦的時候他是一句都不說,現在倒是覺得我花他的錢了。”

    李昀茜實在頭疼,“所以到底怎么了?你倆都多大年紀了,還有這種想法。”

    姜敏問,“難道老了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嗎?他不是能耐得很嗎?讓他一個人過,看他能找個什么樣聽話不花錢的女人回來。”

    李昀茜勸了幾句沒勸住,不多時李儒峻的電話也打過來了,她一接起來,親爸就問,“你媽給你打電話了?沒跟你說她在哪里?”

    李昀茜這才被嚇到,“她沒回家啊?”

    李儒峻說到這里也是生氣,“你媽,出去打麻將,和一個年輕小伙子勾勾搭搭,我看見了,我就說了兩句,這下好了,數落了我那么多的不是,摔門走了。”

    李昀茜,“……”

    李儒峻問她,“我說一聲也有錯嗎?我就說最近花錢怎么那么厲害,以前再離譜一天輸幾十萬我都沒說過,現在好了,一天上百萬地往出去花,我還問她最近手氣那么差嗎,怎么天天輸成那樣?”

    李昀茜不知道說什么,“你別想多了,可能就是覺得好玩,所以才走得近了點,花點錢而已……你有證據了再跟她理論。”

    李儒峻冷笑一聲,“如果不是真的,怎么不敢面對我?說一聲就要跟我離婚,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她想離婚就離,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對她怎么樣她和家里人心里有數就行。”

    李昀茜一整個無語啊,“你們是成心不想讓我好過,我這邊剛把琚家的事搞清楚,你倆又開始鬧,那我一個做晚輩的,我能怎么辦?你倆非要離的話,我能勸得住你們哪個?”

    李儒峻聲線冷峻,“你先讓她別太激動,她要是真的想離,我跟她離,就是先保證她的個人安全。”

    李昀茜問他,“你打不通她的電話?”

    李儒峻嘲諷地笑了聲,“各種聯系方式拉黑,根本聯系不到。”

    李昀茜,“……”

    她不得不掛了電話之后,再次給媽打電話過去。

    結果姜敏已經在回老家的路上了,在高鐵上。

    電話接通后,她只叮囑李昀茜,“你和琚尋把日子過好就行,我倆的事情你不用管,等你生了孩子,我就再來看你,我是受不了你爸了,獨斷專行的暴君,什么都得聽他的,這些年我受夠了。”

    李昀茜也只能叮囑一句,“注意安全,到了姥爺家,給我發個消息,讓我知道你安全到那邊了就行。”

    姜敏眼眶都紅著,答應了她之后,掛了電話。

    李昀茜又給李儒峻打電話過去,“回姥爺家了,已經在高鐵上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儒峻什么話都沒說,沉默了片刻掛了電話。

    晚上琚尋回來,李昀茜把老兩口的事當笑話說給琚尋聽,琚尋倒是聽得認真,時不時還擔心一下。

    李昀茜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從小到大,聽過他倆說離婚多少次了,小時候一聽到他倆要離婚,我就膽戰心驚,甚至會幻想我單親的日子,會把我分給誰,

    時間久了就免疫了,離了二十年了,還是沒離。”

    琚尋讓她別想太多,快臨產了,心情要放輕松,李昀茜表示她壓根沒當回事,反正姜女士怎么鬧騰,老李都會去哄。

    老李雖然現在事業有成,干什么都一股大佬的氣勢,但在姜敏面前,他始終是個老公,其次才是老板。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姜敏都沒嫌棄他,他自然也是個感恩的人,肯定不會就這樣放她走,如果他倆這次要是真離了,那李昀茜覺得他倆都是人物。

    其實琚尋也時常幻想以后他和李昀茜的路,會不會也走到那一天,當他們之間的激情和熱情都褪去,他是否還能留得住李昀茜的心,他不知道。

    想到以后就會心慌,也會感覺壓力山大,所以他不太愿意想以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公司的事情處理地差不多了,他說把新技術已經上交給國家,以后手頭上的業務就都順了,李昀茜靜靜地聽著他的工作匯報,覺得琚尋工作能力真不錯。

    既然不忙了,那她就讓琚尋多睡會兒,睡醒了再去上班,但琚尋起得早,每天按時起床,然后去跑步,跑完步回來才是吃早餐的點。

    他吃了一個月的藥,身上的那股暗黃不見了,皮膚開始變得正常。

    這天他回來換衣服,李昀茜一睜眼就看到他汗濕的脊背。

    她看了一會兒之后,告訴他,“皮膚的顏色正常多了,看來吃藥還是有效果。”

    琚尋回答他,“前兩天又去做肝臟檢查,陳醫生說柔軟度在變好,這是有希望了。”

    聽到這里,李昀茜心里也好受,“有希望就好,咱們的孩子要出生了,你這個當爸爸的,還沒有給他起名字,是要等到生下來再取名嗎?”

    琚尋光著膀子走到床沿看著她,“其實我早就想好了,不管男孩女孩,生下來都叫一一。”

    李昀茜眨眨眼,“這么草率?不查查字典什么的?”

    琚尋剛換了褲子,在床沿坐下,“我小時候因為寫我的名字而哭過,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叫一一就好了。”

    李昀茜聽到這里沒忍住笑出聲,“原來這么優秀的琚少爺也會因為寫名字而煩惱。”

    琚尋煞有其事道,“那時候可討厭我這個姓名了,筆畫又多,又寫不好,我可不想我女兒生下來有寫名字的煩惱,其實一一這個名字,寓意也好。”

    李昀茜點頭,“行,他一定會喜歡爸爸給他取的這個名字,起碼在他認字的時候,他不用像你一樣哭。”

    琚尋又躺上去抱著她一會兒,“那你呢,你沒有因為名字的筆畫多而煩惱嗎?”

    李昀茜想了想,“煩惱啊,可是后來學會了,寫習慣了就好了,其實我也覺得名字起的越簡單越好。”

    琚尋贊同,“英雄所見略同,簡單點,好聽。”

    叫一一確實夠簡單。

    過了幾天李儒峻跟她說了一聲,他要出趟遠門,讓李昀茜回家。

    李昀茜只得先暫時回去,不用想都知道李儒峻去哪了。

    姜敏回了老家縣城,讓她別告訴老李,不想看到老李。

    回去問張程怎么回事,張程也是一言難盡,“夫人挽著一個年輕小伙子的胳膊,兩人關系親密,被老爺看見了,然后就開始吵……砸東西。”

    李昀茜心想,婚姻生活過久了是不是就開始都厭煩了,需要一點新鮮的東西調劑一下?

    她不知道,她現在還處于熱戀期,除了對琚尋有興趣,對誰都沒興趣。

    就連汪止戈時不時聯系她,給她打電話,她都沒耐心說。

    所以這時間長了真的會磨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以往姜女士鬧脾氣也就持續不多長時間,老李基本上能哄好,可這次,姜女士說什么都不妥協,就是要離,態度堅決。

    李儒峻去找她了,她反過來罵了李昀茜一頓,都說了別告訴李儒峻她的去處,李昀茜轉眼就把她賣了。

    李昀茜讓她跟李儒峻好好說,姜敏就不,就是不肯讓他進門。

    就這樣鬧了一段日子,老李灰頭土臉地回來了,李昀茜問他什么情況,李儒峻什么話都沒說,一言不發。

    看來是真的要離了,李昀茜再沒問。

    因為這事,原本溫鉛華準備給琚尋過生日,也就沒敢提。

    李昀茜的預產期在十二月中旬,打算提前一個星期住院,溫鉛華看著給她把待產的東西都準備好,包括嬰兒的衣服,全部手洗晾曬過,就等著去醫院了。

    結果李昀茜提前生了,剛交上十二月的頭,她還在睡夢里,感覺一陣陣宮縮,她疼了一會兒才起床喊琚尋。

    因為快生了,琚尋跟她分開睡了,琚尋在里面的套間里,聽到李昀茜叫他的名字,他立馬清醒,出來打開燈看了一下。

    李昀茜疼地滿臉是汗,琚尋也是被嚇到,立馬把她扶起來,問她是不是肚子疼。

    李昀茜點頭,琚尋趕緊先打了120,攙扶著她下床,結果她剛下床,羊水就破了。

    琚尋手足無措,但他之前查過孕婦要注意哪些事項,就怕突發情況。

    孕婦羊水破了一般不能直立行走,會造成胎兒缺氧,他又把李昀茜抱回床上,讓她側躺著,并把她的臀墊高,等著120來。

    他緊張地下樓去喊溫鉛華,此時是半夜一點多,溫鉛華被琚尋從夢中嚇醒,跟著他上去看情況。

    溫鉛華看了一下臉都白了,讓琚尋冷靜點,讓李昀茜側躺著,這個狀態是走不了一點路了,她讓琚尋抱著李昀茜下去,她去叫趙禹開車,等120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來。

    琚尋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嚇的,額頭都是冷汗,跟她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他用力把她抱起來,“茜茜,感覺怎么樣了?”

    李昀茜疼地臉色發白,“疼。”

    琚尋抱著她下樓,趙禹把車開到主別墅門口,溫鉛華把車門打開,讓琚尋把李昀茜放在后座上繼續側躺,把抱枕墊在她的臀下面。

    李昀茜坐立難安,溫鉛華上車安撫她的情緒,“心情放輕松,你現在不能等了,使點勁,不然羊水沒了,孩子會缺氧,危險。”

    李

    昀茜疼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琚尋坐在前面急得手握成拳頭。

    趙禹開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結果剛到某醫科大附屬醫院,李昀茜被推進去沒多久,產房里就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啼哭聲。

    琚尋和繼母都站在樓道里,聽到這個聲音后,相互看了一眼。

    溫鉛華舒了口氣笑了出來,“生了。”

    琚尋全身都是汗,還在想她要遭多久的罪才能生下來。

    他聽到繼母說生了,這才緩了緩心中的緊張,抬步往產房外走。

    不一會兒護士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走了出來,問誰是爸爸。

    琚尋感覺腿都在發抖,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是。”

    護士把孩子遞給他,“記好孩子的編號,接下來所有的問題都要你跟著解決,進來吧。”

    進去時,李昀茜有氣無力地躺在產床上,臉色蒼白。

    溫鉛華也跟著進去了,這是個普通產房,不過這會兒深夜了沒什么人,所以旁邊的都是空床。

    他們也沒去建檔的醫院。

    琚尋看著李昀茜那個破碎的樣子,眼眶也是紅了,在醫生的指導下,將還在啼哭的嬰兒放在媽媽懷里保暖。

    李昀茜深呼一口氣,“痛死老娘了。”

    琚尋站在她旁邊,除了“對不起”和“辛苦了”他什么都不會說。

    溫鉛華看了一眼之后,欣喜道,“真是閨女啊,宋清蒲說生閨女的話,可能會好一點,你比你爸出息。”

    聽到是閨女,琚尋原本繃著的臉也稍微緩和了,他握了握李昀茜的手,“辛苦了老婆。”

    李昀茜也沒想到這么快,她從羊水破了到生下來,還不到半個小時,就是疼。

    但在溫鉛華看來,她這個孩子已經生的很輕松了,根本沒有征兆。

    琚尋紅著眼眶,卻還是那句話,“彪悍的媽媽,彪悍的寶寶。”

    剛生出來的孩子都不好看,也看不出來像誰,醫生說等個兩三天就好看了。

    接下來的后續工作都是琚尋跟著,先檢查孩子的各種身體指標,尤其是肝功能。

    忙活了大半夜,醫生說孩子健康,沒什么事,接下來觀察兩三天,打了該打的藥,讓準爸爸準備證件,可以開出生證明。

    琚尋還怕孩子肝功能有什么不好,醫生說目前沒檢查出來,至于以后肝功能怎么樣,還得經常來檢查才行。

    琚尋聽到暫時沒什么事就放心了,他剛出生時,就是嚴重黃疸,也就是說他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肝臟就不好。

    好在他的小寶貝,皮膚看起來紅了點,其余沒什么大問題。

    琚尋有點放心了。

    溫鉛華在和李昀茜說話,讓她再困也不能睡覺,孕婦產后是不能睡的,容易出問題。

    琚尋跟著醫生做完一切后,把寶寶抱到了她身邊,醫生說準備給產婦開奶。

    溫鉛華這才說讓琚尋看著她,自己回去拿奶粉。

    萬一李昀茜不出奶,孩子不能挨餓的。

    但貌似那個擔心有點多余,雖然很遭罪,但小家伙吸了一會兒之后,李昀茜就覺得有了,她讓繼母別忙活了,“有,她吃兩口我就感覺到了。”

    溫鉛華也是嘆口氣,“身體素質真好啊,大概是因為你孕期一直在運動,所以生起來格外順暢。”

    李昀茜都覺得汗顏,“再晚來一點,就生家里了。”

    琚尋站在床沿看著,李昀茜有氣無力地讓他給老兩口發個消息,就說她生了。

    琚尋手機都沒拿,費用都是繼母付的。

    他下樓去讓趙禹回去拿手機,半個小時后趙禹拿來了。

    他給李儒峻發了條消息:[爸,茜茜生了,在X大附屬醫院。]

    李儒峻幾乎秒回:[這會兒?]

    已經夜里兩點多了,他竟然還沒睡。

    琚尋回他:[對。]

    給李儒峻發完又給姜敏發,姜敏沒回,這會兒應該在睡覺。

    半個小時后李儒峻來了,一進門就問男孩女孩,溫鉛華說女孩。

    李儒峻也是舒了口氣,“女孩好啊,可算是沒白忙活。”

    醫生開始趕人了,“留一兩個家屬照看就行了,其他人沒事的話不要打擾她休息。”

    李儒峻看她沒什么事,待了會兒就又走了,溫鉛華也得回去看琚隱收拾家里,琚尋留下來照顧她。

    大概在早上五點左右,姜敏回了過來:[怎么提前了半個月?]

    琚尋回她:[不知道,母女平安,您要是太遠了,也可以不來。]

    那再遠她都得來,親閨女生孩子,她怎么能不來。

    原本不打算見李儒峻,所以也就沒回李家,她買了早上最早的高鐵票,快十點左右到了醫院。

    溫鉛華把待產用的東西都給她拿過來才回去,李昀茜在被護士做過護理、打過縮宮針之后就睡著了,疼得不行,琚尋買來的早餐都沒吃。

    姜敏來的時候,琚尋正坐在病床前看著李昀茜睡覺,孩子在媽媽懷里,看起來紅通通的。

    姜敏敲了敲門,琚尋把門給她打開,見李昀茜在睡覺,她放低了聲音,“沒什么事吧?”

    琚尋搖頭,聲音也壓得極低,“沒事,一切都好,您擔心了。”

    姜敏嘆口氣,去看了看孩子,“女孩?”

    琚尋點頭,把凳子讓給她坐,“女孩。”

    姜敏試著抱了抱她,剛抱上就開始哭,姜敏哄不住,只得再次放到李昀茜身邊。

    李昀茜被吵醒,肚子還疼,一睜眼看到媽來了之后,她心里稍微好了點,“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

    姜敏拍拍她的手,“說的什么話,跟你爸鬧是跟你爸鬧,可跟你沒關系,生下來就好啊,還算生的容易,挺過這一個月,你以后都不用再受罪了。”

    李昀茜點頭,“生這一個就夠了,痛死了。”

    琚尋愧疚地看著她沒說話。

    母女倆說了體己話,姜敏在身邊照顧她,反而比琚尋好點。

    李昀茜讓他回去,“有我媽陪著我,你回去休息,昨晚熬了一晚上,別又熬出問題了。”

    琚尋不想走,“過會兒我還得抱著寶寶去打針。”

    李昀茜有氣無力,“沒事,我媽去。”

    姜敏也擺手說,“你回去休息吧,我陪著她呢,別擔心。”

    琚尋被丈母娘推出去了,結果剛出去就看到李儒峻又來了。

    姜敏瞪了他一眼,進去后把病房的門關上,不讓他進來。

    琚尋指了指病房的方向,“媽來了。”

    李儒峻說,“看到了。”

    琚尋又指了指樓下,“我先回去換身衣服,您和媽別吵架。”

    李儒峻讓他去,在醫院是不可能吵的。

    他去敲門,姜敏不開。

    李昀茜實在無奈,“你倆,能不能不要在醫院鬧矛盾,等我出院了再鬧好嗎?”

    姜敏說起李儒峻就生氣,“不想看到他。”

    李昀茜嘆息一聲,“愛的時候要死不活,什么都是老李最好,現在不想看到他,以后要是真看不到了,你又后悔。”

    姜敏搖頭,“這次不后悔,就是不跟他和好了,真以為我離開他活不了,我倆的事你就別管了,好好養好你的身體。”

    李昀茜不知道說什么,見時間不早了,跟媽說,“餓了。”

    姜敏把旁邊琚尋買來的早餐給她拿來,“吃。”

    李昀茜搖頭,“想吃點燴面片,你下去給我買。”

    姜敏說,“這幾天我住你家去,先陪你過完月子。”

    李昀茜閉著眼睛應著,“好,麻煩媽媽了。”

    姜敏起身出去,給李昀茜買燴面片。

    門一打開,李儒峻站在門外,她準備無視他。

    結果剛把病房門關上,李儒峻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走廊沒人的地方帶。

    姜敏咬著牙,在醫院這種地方也不敢喧嘩,就壓著聲音咬牙切齒,“李儒峻,你以為你還年輕呢,還來這一套!”

    李儒峻把她帶到拐角處,發現沒人之后,才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撐在墻上,把她困在自己和墻壁之間,“鬧夠了沒有?孫子都出生了,你還這樣跟我鬧?嫌我老了,床上伺候不來你了是嗎?”

    姜敏四下看了看,真的怕被人發現,都什么年紀了,還搞這種。

    她提腳就想踹,被他長腿直接卡在腿間。

    姜敏,“……”

    李儒峻神色沉冷地看著她,“我知道你嫌棄我老了,可男人就那幾年黃金時間,我四十多歲的時候,你都不會這樣,我是對那方面沒什么需求了,但你若是真想要,我也不會拒絕你對不對?”

    姜敏臉色霎時紅了,她比李儒峻小了五歲,十九歲的時候就嫁給李儒峻了,靠著一張臉拿下李儒峻,二十歲就生了李昀棲,二十三歲生了李昀茜。

    雖然現在五十歲了,可沒怎么受過苦,皮膚狀態也很好,臉上都沒皺紋,她又注重保養,打扮時尚,也免不了會有一些年輕男人對她動心思。

    她不想跟李儒峻過了,并不是因為他在床上成了性冷淡,而是他的控制欲。

    他允許她出去打麻將,花錢,和

    一些富太太玩鬧,但絕不允許她和什么男人走得近。

    這些年她都忍了,可那天她就和一個年輕人多說了兩句話,李儒峻就不樂意,一回去就說她,她實在受不了,大鬧特鬧。

    反正不想和好。

    被他按在這里實在難為情,又生氣,姜敏緩口氣后警告他,“茜茜剛生完孩子,她要吃燴面片,我下去給她買,你想讓她挨餓是嗎?”

    李儒峻這才放開她,她的手腕都被他抓紅了。

    他警告姜敏,“別跟我玩花樣,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今晚跟我回家,我給你賠罪。”

    姜敏轉身就走,“我要在醫院陪女兒。”

    李儒峻跟上她的腳步,“琚尋晚上會過來,不需要你。”

    姜敏,“……”

    他走到她身邊,低著聲音說了句,“糙不死你,我讓你再跟我鬧。”

    姜敏,“……”

    ~

    李昀茜吃了半碗西紅柿燴面片,起來上了個廁所,那感覺簡直酸爽。

    疼的她再沒下床,姜敏照顧著小孩,打針,換尿布。

    琚尋沒去上班,跟公司高管說了一聲,就又來醫院了。

    下午六點左右李儒峻又來了,看了下外孫子,看著李昀茜吃完晚飯,叫姜敏回家。

    姜敏不敢跟他回去,李儒峻雖然老了,但在床上還是有點瘋,她害怕。

    她讓琚尋回去,琚尋不回去,要在醫院陪老婆。

    李儒峻冷著臉看著她,“就兩張床,人家夫妻待這里還能相互幫助,你在這里干什么?跟我回家。”

    姜敏咬了后槽牙,“不回。”

    李昀茜無奈地勸,“別鬧了,我剛生完孩子,別給我添堵。”

    姜敏也只得閉嘴,跟李儒峻僵持了半天,這才跟著他走了。

    一出醫院,李儒峻就把她扛起來直接扔在了車后座上,他自己開車來的,將車門直接鎖死,開著車回家了。

    回家也是一樣,直接扛著她下車,也沒管張程和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將姜敏直接扛到了臥室,進去把門鎖死。

    “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微信和電話都給我拉黑,你還有理了?是我太久沒草擬了是不是?”

    姜敏一口氣上不來。

    “你這個狗東西都當爺爺的人了,你還這樣!你越這樣我越要離!”

    李儒峻把西服外套一脫,直接砸在地上。

    “就算八十歲了我還是這樣,我得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男人。”

    “……”

    “當初勾引我的時候,不是很喜歡我淦你,二十歲就給我生了孩子,恨不得騎在我身上不下去,每天喊著愛老公喜歡老公的是誰?現在不樂意跟我過了?看上哪個小白臉?我把你養這么好,不是讓你去取悅別的男人。”

    姜敏的連衣裙和大衣都被撕開,她驚恐地看著他,“李儒峻,我報警了。”

    李儒峻不為所動,沒有任何前奏,直接往里戳,“報警,待會兒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姜敏還想反抗,奈何他人高馬大,力道強,抓著她兩只手腕根本掙不脫。

    被按在沙發上搗了幾下,她終于安靜了,李儒峻咬著她的鎖骨,她疼地不輕,又開始求饒。

    “老李我錯了,我錯了,別這樣……疼得很。”

    李儒峻這才放開她的鎖骨,她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一個牙印。

    李儒峻冷著神色命令她,“吻我,說你愛我,不和我離婚,不然今晚咱倆都別吃飯,我讓你五十歲了懷孕,你信不信?”

    姜敏被嚇得不輕,只能抱著他哄,“錯了,老公,不離婚了,不要懷孕,茜茜都生孩子了,我還懷孕,被笑死了。”

    李儒峻的神色終于緩和一點,“小東西,以前叫爸爸的時候,那多乖,現在越來越不乖了,我養著你,給你錢花,你現在哄我都不愿意了。口口聲聲要跟我離婚,結果我一進去你就絞著我不放。”

    姜敏被他撐地飽滿,抱住他的脖頸,仰頭吻他,“爸爸,我都叫爸爸了,你慢點,過分,我不想跟你玩這種游戲。”

    李儒峻出口長氣,“我去你家找你,你還把我關在門外,試問一下,現在誰敢這么對我?既然這么不聽話,那就再生一個,在家帶孩子你就安心了,免得老惦記別的男人。”

    姜敏不斷親吻他的薄唇求饒,“不要生,沒有惦記別的男人,就惦記你,誰讓你一年都和我做不了幾次,我想要不行嗎?”

    李儒峻把她往上抱了抱,將沙發上的方枕墊在她的臀下面,“行,那從現在開始,一周一次,我還是能滿足你,但你給我離男人遠點,再讓我發現一次,你就沒現在這么好運氣了,我什么脾氣你應該很清楚。”

    姜敏實在要瘋了,“被你把控了一生還不滿意,沒見過控制欲這么強的男人,如果時光倒流,我絕不會因為你一張臉而追你,你個老瘋批,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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