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勢變小了些,兩人才起身往車里趕。
回到酒店后迅速地洗了個熱水澡。
山崎榮嘢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她鉆進被窩,縮在太宰治身邊,他身上熱乎乎的又沒穿衣服,特別好摸。
她好笑道:“我們那個樣子回來,別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打野.戰去了。”
太宰治摟了摟她,下巴靠在后者包著毛巾的腦袋上,“不就是嗎。”
山崎榮嘢用膝蓋頂了下他,“明明是學車。”
“哦,那別人會信嗎?”
“……”山崎榮嘢戰術性沉默。
呵呵,兩個開車出去的成年男女在外面渾身濕透地回來,怎么想都不應該濕成那個樣子,除了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回到車上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比較合理的理由了。
明明之前說過搞野.戰要把他蛋踢爆掉的話。
不想了。山崎榮嘢抱住他,“雨不知道會下幾天,最近還是待在家里跳跳舞吧。”
“好喲~”
太宰治當然是對她的決議毫無意見。
室內沒有開燈,窗外烏云密布,一絲光也透不進來,雨絲拍打在玻璃窗上,留下的痕跡很快被風帶走,套間內卻是一片安詳。兩人臥在一起閉著眼淺睡,她頭發上裹著的毛巾還沒解開,原本的計劃是過一會兒再吹干,可卻在這樣平淡靜謐的氣氛下睡著了。
山崎榮嘢睡得并不好,或許是濕著頭發的原因,又或許是中午淋過雨,總感覺夢見了什么,可睜開眼的那一刻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套間內一片黑暗,窗外還在下著雨,狂風大作;她抬頭看了一眼太宰治,意外得是他沒醒。
不想弄醒他,山崎榮嘢動作放輕開了一盞光線昏暗的床頭燈。
不到3000k的暖黃色燈光猶如燃起的燭臺點亮黑暗的空間。
毛巾在枕頭上落下,山崎榮嘢摸著半干的頭發,接著低頭看著太宰治。
這人睡覺很老實,幾乎不會動。
她記得睡著的時候就是這個姿勢,醒來也是一樣。
不過自己怎么會比他早醒。
不對勁。
山崎榮嘢伸出手探向他的額頭,手背的肌膚忽的被燙了一下。
嘶。
發燒了。
山崎榮嘢開了照明用的頂燈,她掀開被子下床,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座機打了內線電話通知樓下的醫生上來診斷。
她扶額站在床頭,一部分是因為被燈刺得真不開眼,另一部分則是思考著要不要在人到之前給太宰治穿件衣服。
算了。
欲蓋彌彰。
醫療部的醫生趕來的速度驚人得快。
山崎榮嘢按下開門的按鈕,下一秒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帶著醫療箱出現在眼前。
她讓開位置,用日語說:“早上淋了雨,應該是發燒了。”
醫生在床邊雙腿跪坐,率先拿出溫度計測量體溫。
看了眼電子顯示屏上的數字,燒得不算高,但也不低,38度多一些。
醫生又用聽診器聽了聽心率,最后收回,從藥箱中拿出兩盒藥說:“只是著涼引起的發燒而已,不需要太多的干預,吃一點藥就行了。”
房間內很快又剩下二人。
該不會是庸醫吧……山崎榮嘢不確定地想。
醒都醒不過來,連退燒針也不打,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看著太宰治干裂的嘴唇,山崎榮嘢找出自己的潤唇膏給他涂上,避免這人醒來后說話還把嘴唇給撕裂了。
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然后就回到了床上。
將汗濕的劉海撇到一邊,她撐著下巴想著事情。
太宰治除了受傷之外,幾乎沒有生病過。
至少她沒有見過。
嗯……她這樣的體質都沒發燒,這人竟然先扛不住了。
不止是把衣服給她穿了的原因,或許是太久沒有生過病了,免疫力降低所以才凍得發燒了。
真是可憐。山崎榮嘢的手指點在他燒紅的臉頰上,現在的他看起來活人感多了不少,不再像那個瘦弱的紙片人了。
“太宰,太宰?”她輕輕地喚了兩聲。
毫無回應。
看了眼時間,近八點,不算晚。
回來后洗了個澡直接睡著了,什么也沒吃。
山崎榮嘢叫了晚餐。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門鈴才響了一聲。
再次按下遙控器,送餐的人目不斜視,全程低著頭將食物送到了桌子上,接著就離開了。
聽到門關上了的聲音山崎榮嘢才做準備起身。
而手卻被拉住。
她有些疑惑地回頭。
太宰治半睜著眼,露出的半個瞳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清醒著。
他說:“不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很沙啞。
山崎榮嘢坐了回去。
她用指背貼著他的臉,依舊發燙。
山崎榮嘢扛著他的手臂好讓后者半靠在床頭柜上,她拿起接好的水,送到他的唇邊:“喝一點。”
太宰治乖巧地張開口喝水。
視線一直盯著她。
將一整杯水都喝完了后,用微弱的聲音問:“你去哪里?”
玻璃杯磕在木桌上發出微微的響聲,山崎榮嘢用袖口擦拭著他嘴角滑落的水珠,“沒去哪里,你怕什么。”
他不語。
太宰治又閉起眼,腦袋疼得厲害,他想不了太多的事情。
他抱住她,整個人往她的懷里鉆,又帶著人躺了下來。
這次輪到山崎榮嘢下巴放他腦袋上。
他的頭發早就干了,熱烘烘的。
“不要離開我。”他又說。
山崎榮嘢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