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林易然的身邊不缺乏……
林易然的身邊不缺乏追求者, 從他來到這片地方的時候,就有人注意到了他。那個時候軍訓的他,膚色白皙細膩, 盡管在太陽底下曬了很久也不會被曬黑, 反而會因為運動而白里透紅。
深綠色的軍訓服襯得林易然更加出塵脫俗, 就和別人不在同一個圖層一樣。他剛進校園的第一天就上了校園論壇。
可惜, 這四年里, 被林易然拒絕過的vers和bottom如過江之鯽,沒一個人能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大學四年, 就像白開水一樣平淡地過去了。
因為開在大學城, 每逢秋季開學軍訓的時候,林易然的面包店這里一定會有很多學生涌進來買吃的補充體力。
雖然累,也很充實, 尤其是看著賬上不斷進賬的數字, 林易然覺得每一天都很有盼頭。
大學生B:“老板,幫我拿一瓶酸奶和一個夾心面包。”
林易然:“好的,十元錢。在這里掃碼支付就可以了。”
大學生B:“好。”
林易然看著對方支付的金額到賬后, 才把手里的面包遞給對方,大學生B沒出門就把袋子撕開狼吞虎咽地吃干凈了面包和牛奶, 把垃圾丟進了垃圾桶, 迎面對上林易然有些驚訝的目光。
大學生B有些靦腆地摸了摸后腦勺,然后又有些無語地吐槽:“我們這屆來了個魔鬼教官,把我們當畜生使,我又餓又累的。
老板, 干脆再給我來幾個肉松面包和一瓶一升的牛奶好了,我回到宿舍吃了就睡了。”
林易然:“聽起來很辛苦呢,我幫你們祈禱今天下午下雨這樣你們就不用那么累了。”
大學生B“嘿嘿”一笑, “希望如老板許愿的那樣吧,我是真的不想再被魔鬼訓練了,感覺我都要死了。這種日子還有一個月,想想就崩潰。”
林易然把東西打包好,聞言笑了一下,“往好點方向想,至少這是你大學四年來體力消耗最大的一個月了。”
送走這位大學生后,林易然坐回自己的桌子上,打開電腦學外語,國內沒有供體給小純更換,林易然想帶著小純去M國碰碰運氣。
M國那邊科技發達許多,聽聞那邊需要移植器官的病人都可以在那里得到救治。
下午偶有幾個客人進來買面包,還算是清閑,到了林易純放學的點,林易然在門上掛了個“暫時外出自助購買”的牌子后騎著電動車出去了。
在紅綠燈路口停下等綠燈的時候,一片金黃的葉子落在了林易然電動車車前的筐子里,他抬起頭看,天空藍的深遠澄澈,金黃色的落葉綴滿了枝頭,被秋風一吹就紛紛揚漫天飛舞,然后落在地上。
這一年又很快地要過去了。
坐在后面的林易純摟著哥哥的腰,“哥哥,我們老師布置了一個作業,是要讓我們和家人描繪出心里的秋天的家庭作業,哥哥要和我一起完成哦。”
林易然:“好的不過哥哥得先去把店關了,才能陪著你去。”
林易純:“嗯嗯!”
今天店內營業沒賣完的面包只有五六個,林易純拿了一個雞蛋糕在嘴里吃,剩下的林易然帶去了實驗室給落在和他的師兄們吃。
羅植淚眼汪汪地看著林易然,用力擁抱了一下林易然,“好兄弟,你還幫著我做人情,你人真好。”
林易然:“不用客氣啦,我和你一起讀大學的時候你也幫過我許多,朋友之間不就是要互相幫助的嗎?”
羅植瘋狂地點頭,在羅植充滿感激的目光里,林易然牽著林易純走在大學里的林蔭大道里,這里是大學里種植綠化最多的地方,在大學的后山上。
有些情侶還會在這里約會散步,繞著圈圈。
林易然:“把手套戴上再去撿地上的樹葉,地上臟得很,要愛干凈。”
林易純:“知道啦哥哥。”戴上手套后的林易純頗為興奮地蹲在地上撿著不同樣子的落葉。
林易純:“哥哥,這個是什么品種的葉子?”
林易然:“是梧桐樹。”
林易純:“那這個呢?好像一把小扇子呀,好可愛好漂亮。”
林易然:“這個是銀杏樹的葉子,可以多撿一些鋪在畫本上。”
林易純:“那這個呢?哥哥。”
林易然接過小純遞來的金黃色葉子,有些犯了難,這種形狀的葉子實在是少見,像某種禽類動物的腳掌,林易然沉思了一會還是沒想起在哪里見到過。
林易然放棄了,“抱歉小純,哥哥不知道,不過既然遇見了就多帶幾片回去吧,看著形狀也很好看呢。”
“是鵝掌楸。”
“是嗎,謝謝你的解答。”林易然一邊說著一邊回頭道謝,但在看見那人的時候瞬間愣在了原地。
林易然的瞳孔微縮定定地看著那個熟悉的人,一瞬間,難以置信與震驚交織,喜悅與悲傷糅合,重逢的場面林易然想過很多次,但林易然從來沒有想過會成真。
可是,即便在腦海里預演了很多遍的重逢戲碼,而當他假想的場面真的發生以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地流淚,迎上故人的眼神。
If I should see you, after long year.
How should I greet,
with tears, with silence.①
秋風乍然吹起一起落葉,刮下樹梢的葉子,像穿著金色裙子的神明攬著風翩翩起舞,一圈又一圈地轉著。
簌簌的秋風吹亂了林易然圍在脖子上的圍巾,那人上前替林易然圍好了脖子上的圍巾,“都長大了四歲,怎么還是這么愛哭鼻子?”
林易然低下頭,慌忙地想要自己系好圍巾,可是在觸碰到對方的手背時,又縮了回去。
林易純在看見穿著一身軍裝的人,手里捧著的樹葉一下子都落到了地上,然后開心地跑到了兩人旁邊。
林易純:“阿薰哥哥,好久不見。”
阮渡薰:“好久不見小純,你都這么高了,都變成了小美人了。”
林易純:“阿薰哥哥也長得比以前高了許多,你還留了胡子呢,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你呢。”
阮渡薰摸著自己的胡子,“昨天沒睡好,就長胡子了,我回去就刮掉。”
林易純:“嗯嗯,那我不打擾阿薰哥哥和哥哥敘舊啦,我還要去撿葉子做家庭作業呢。”
一直垂眸看著他們二人聊天的林易然沉默著,阮渡薰輕輕地撫上了林易然的臉,描摹著林易然的每一寸容顏,不敢下手重了,像是怕眼前的林易然是他的幻覺。
阮渡薰:“然然,我好想你,這些年想你想得都要發瘋了。”
阮渡薰:“我可以擁抱你嗎?”
林易然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于是阮渡薰將他整個人都擁入了懷里,阮渡薰已經長得比林易然高了很多,他埋頭,深深地嗅著林易然身上的味道。
貪戀著迷戀著愛慕著。
bottom無法聞到top身上的信息素,可是林易然身上的熟悉的沐浴乳香味,阮渡薰一直忘不了,在部隊里玩命似的完成任務升職沒日沒夜的像機器一樣運轉。
在那些困苦的日子里,林易然是他唯一的動力。
林易然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回應了這個擁抱,阮渡薰沒想到林易然會回應自己,情難自抑地收緊了擁抱的力度,然后才松開。
分開時,兩人的情緒都已經正常了。
阮渡薰:“你的頭發剪短了,還挺好看的。是什么時候剪的?”
林易然:“四年前,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剪了,留著長頭發比較招搖,我不是很想引人注目,我想在這里低調生活。”
阮渡薰:“嗯挺好的,這個樣子也很不錯。”
林易然:“別光說我,你呢?你怎么會來這里。”
阮渡薰:“這里大學軍訓,我接到任務帶著十幾個人來了。反正也不用我親自去訓這些學生,我就在一邊看著就行了。”
林易然:“好厲害,你在部隊里一定很辛苦才有現在的成就。”
阮渡薰:“也不是很辛苦,想著你的話就有動力了。”
阮渡薰的真摯毫不掩飾的告白沒讓林易然再無措了,嘴角抿起一個上揚的弧度,“一見面還是這么油嘴滑舌,真是一點也沒有變。”
林易然:“晚上我請你吃飯吧,這么多年都沒有見面了,在我家里做飯。”
阮渡薰:“那我有口福了。”
—
1L:『咱校那朵高嶺之花今天下午怎么回事?』
2L:『怎么了?我今天一下午都在上課,累死我了都。』
3L:『舉手回答,我和我男朋友在后山散步的時候,看見L和一個軍訓的教官頭子抱在一起了,還抱了很久,不抱了之后兩人還在原地說了一會兒話,最后兩人牽著L的弟弟一起走了。』
4L:『晴天大霹靂!我本就脆弱的心臟此刻又要破碎了。』
5L:『我來補充一下3L吧,我是比較全程看完的,一開始是L帶他弟弟來撿葉子,說做什么家庭作業的。后來L回頭看見了那個教官頭子,兩人真的是,偶像劇都不敢這么演,兩眼相望情深意切纏纏綿綿,L還哭了。這是拿的久別重逢的劇本嗎?』
6L:『怪不得這四年來,我們這么多人和L告白,都拿到了好人卡,感情是在等一個人啊?失戀了好悲傷。』
7L:『不一定吧?我同學的哥哥的朋友的爸爸的朋友是L的房東,房東說L剛來的時候才十八歲的樣子,身上都是一股濃濃地絕望悲傷的氣息,好像是被人傷透了心的樣子。如果L和教官頭子真是一對,那為什么L四年前來我們這里的時候是那種表情呢?』
8L:『你字多我信你的。』
9L:『有人曾經想深扒L,結果剛搜L的名字,他的賬號就被封禁了,無論再用什么諧音詞或者是關鍵詞都會被和諧,完全搜不到。而且沒過一個小時,就有警察找上門了。細思極恐。』
10L:『樓上別造謠,要是L有背景的話,人家至于四年來那么努力學習拿獎學金,空余時間還去做兼職嗎?再欺負一個舉目無親的可憐top試試看呢,馬上扒到你IP地址線下真實你。』
11L:『怕了怕了,開個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計較。』
12L:『給你個白眼自己體會。』
13L:『這樓有點歪了,我們來打賭L和教官頭子是不是一對吧?』
14L:『行啊,賭什么?』
15L:『我賭他們不是一對,要是我輸了我就在學校廣播室和校長表白,不會食言哈。』
16L:『哥們666。』
17L:『怎么沒人愿意賭L和教官頭子是一對呢?』
18L:『廢話,誰愿意賭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是一對,你是上了大學,雙商自動退化成單細胞生物了嗎?→_→』
19L:『……』
林易然和酒吧老板請了個假,擼起袖子開始做飯,他買了一只雞和兩斤大蝦,似乎是嫌這些還不夠,豬蹄牛肉都買了。
阮渡薰見林易然一個人在廚房忙活,看不下去,圍了圍裙硬是要擠進去廚房幫忙,阮渡薰人高馬大的,推來阻去的,最后林易然被阮渡薰趕出了廚房,讓林易然一邊兒待著陪林易純玩。
最后端上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
林易純“哇”了一聲,說了一聲謝謝阿薰哥哥,就刨起來飯,筷子都要夾出來殘影,看得阮渡薰開玩笑地說是不是平時餓著林易純了。
林易然:“我平時比較克制他吃飯的,不過今天你來了,就算了。”
阮渡薰哈哈大笑,揉了揉林易純的小腦袋,給林易然和林易純一人夾了一大筷子的肉。
用過飯以后,林易然想要去洗碗,沒想到還是被阮渡薰搶先帶上了膠手套洗碗,林易然沒法,只好在一旁幫忙清洗掉碗上的洗潔精然后放回碗柜。
林易然:“你住在學校宿舍里面的嗎?”
阮渡薰:“沒有,住在旅店的,怎么,今天想留我下來住一晚上?”
第52章 第 52 章 林易然:“好。……
林易然:“好。”
阮渡薰以為自己聽錯話了, “啊?”像一只呆頭鵝,林易然將手上的水珠彈到阮渡薰的臉上,冰涼的水珠讓阮渡薰回過神, 才在心里狂喜。
阮渡薰想要激動地抱住林易然, 又顧及著手上的洗潔精泡泡, 只得按捺心中的沖動。
林易然裝好碗, 去臥室和林易純說了一句話, 然后去門口和阮渡薰一人提著一袋垃圾去樓下丟垃圾,順便散個步。
阮渡薰時隔多年再次牽上心上人的手心情不可謂不熱血沸騰, 牽著林易然的手都有些抖, 真是好笑,要是讓那些教官看見他們的老大這副沒出息的樣子,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話他。
林易然只是低著頭看著腳尖, 任由阮渡薰牽著慢慢地走路, 阮渡薰吞了吞口里的唾沫,才忍住想要親林易然的想法。
阮渡薰:“這四年來,你一個人帶著小純生活還好嗎?”
林易然:“還好, 不是很累,這里的人都很好很善良幫了我很多。”
阮渡薰干巴巴地“哦”了一聲, 搜腸刮肚地想要找點什么話題來聊, 還要注意著不會傷害到林易然。
林易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一直都很注意保護自己的信息沒有泄露,我有點好奇,你可以告訴我嗎?”
阮渡薰:“那些大一新生盤腿坐在地上聊天,聽他們說大學城開了一家面包店很好吃, 還拍了照片。
我恰好路過低頭瞄了一眼他們手機屏幕,那張照片露出了你小半張臉,我鬼使神差般問了下你面包店的地址。
我本來還覺得可能是自己想你想得有些魔怔, 我每次一有空就會到處找你的下落,想要知道你去了哪里,可惜每次有點線索都會落空。
可是我還是放棄不了心里那點期待,就去了你的面包店,沒想到關門了,我沒死心,就和周邊的學生一邊打聽你的位置一邊找你。
還好,老天爺保佑我,讓我找到了你。我想,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讓我落空了這么多次的希望,最后中了大獎和你重逢了。”
“阿薰……”林易然沒想到阮渡薰這么執著,這么的不放棄找自己,這份情意實在是太重了,林易然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了。
林易然眼里盈盈的水光看著阮渡薰,手也忍不住撫上阮渡薰的臉,眼里的千萬種情緒交錯。
阮渡薰握著在自己臉上輕撫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然然寶寶,四年前我和你分開之前說過的,等我完成了自己的夢想,我要來追你。雖然過程出了點偏差,現在我能得到你的允許,對你展開追求嗎?”
林易然輕輕點頭,心里的想法促使著他要去補償一下阮渡薰這么多年的苦等,“嗯,可是在那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情。”
阮渡薰:“什么事情?”阮渡薰心底有些慌了,難不成是然然在這四年里找到了戀人?還是然然還是走不出沈尊凌那段失敗的感情陰影,不愿意開始下一段嗎?
如果是后者,阮渡薰有自信可以讓林易然重新燃起對愛情的希冀和熱情,給林易然一個幸福的充滿甜蜜的家庭。
可是要是是前者,阮渡薰總不可能再去當一次小三橫刀奪愛讓林易然左右為難,能在這四年里追到林易然開啟下一段戀情的,想必是也是足夠讓然然值得去愛的。
他阮渡薰只能認輸。
林易然向前一步踮起腳,阮渡薰已經比他高許多了,林易然不得不扶著阮渡薰的一只手,身子微微前傾。
帶著甜美氣味的粉色嘴唇,柔柔地貼上,四唇相接的那一瞬,阮渡薰人都傻了,仿佛又變成了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直到林易然要退回去時,阮渡薰才回過神,按住林易然的后腦勺。
加深了這個吻。
繾綣悱惻,呼吸交錯,心跳聲如擂鼓般,慢慢深入糾纏。雖不激烈,但這樣溫柔的接吻卻能最讓心神安寧。
阮渡薰也不用去按著林易然的頭不讓他逃跑,阮渡薰摟住林易然纖細的瘦腰,林易然睫毛微微顫動,雙手環抱住阮渡薰的脖子,迎合著這一場遲到的熱吻。
分別時,一絲曖昧的從兩人唇邊分開,林易然紅著臉擦去這一絲曖昧,抬頭看去阮渡薰,雙眸如天上星星一樣燦爛好看。
阮渡薰:“如果我這是在做夢,請讓我一夢不醒吧,要不然你打我一下吧,要是疼了這就是真的。這是給我的甜頭,激勵我努力努力再努力追你的意思嗎?”
林易然被他這句話逗笑了,彈了阮渡薰一個腦瓜崩,“疼嗎?”
阮渡薰:“不疼不疼,老婆打得哪里疼。”
林易然臉上浮現一抹粉霞,撒開被阮渡薰牽著的手,背對著阮渡薰,“誰是你老婆,你記著我可還沒有答應你的追求。”
阮渡薰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纏上去,“看來我革命尚未成功,還需努力,老婆走吧,咱們弟弟在家里等你可等急了,快回家。”
林易然沒再說什么,仿佛是默認了這個稱呼,這可把阮渡薰沒美得要是有條尾巴都能搖到天上去了。
阮渡薰堅信,他勝利的曙光就近在眼前。
謝謝老天爺,他簡直是要感激死了老天爺,不僅讓他在一天之內找到了然然,還得到了這么大一個好消息,然然還主動和他來了個法式深吻。
這絕對不可能是夢,這要是夢,他阮渡薰就用去讓他手下那十幾個兵去連夜加練負重跑五十公里。
回到家,林易然先去看了一下臥室里的林易純,然后輕手輕腳地拿走林易純旁邊放平板電腦,上面暫停的動畫片證明小主人是看著看著動畫片就睡著了。
林易然退出視頻播放軟件,給平板充上電,身后的阮渡薰賊頭賊腦地跟了進來,林易然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好氣又好笑拍了一下阮渡薰的胸膛。
阮渡薰小聲地說:“我睡哪?不會我睡沙發吧?”
林易然拿出一套睡衣給阮渡薰,“哪里有讓客人睡沙發的道理,你要是不嫌擠就和我睡吧,本來是讓你去睡小純的床的,沒想到小純已經睡了。”
阮渡薰美滋滋地接過睡衣,“不嫌擠不嫌擠,能和你睡一張床是我的榮幸,我還嫌這床大了。”
林易然又從柜子里抱出一床毯子,“一人一床毯子,你要是覺得不夠的話,我再把被子也拿出來。”
阮渡薰:“不能和你一床毯子嗎?”
林易然眉梢輕挑,嘴角勾勒起弧度,用手背捂著自己的笑容,“睡吧,夢里什么都有。”
阮渡薰悻悻,不過當林易然躺在他身邊的時候,阮渡薰心里又美了起來,林易然洗了頭發吹干后,有股暖暖的香味,像被太陽曬過的毛絨絨的貓咪味道。
躺在阮渡薰的身邊的時候,林易然身上的香氣就像一只大網,網住了阮渡薰的心,阮渡薰干脆側著身子看著林易然。
林易然被他看得不是很自在,“好好睡覺啦,明天我還要早起送小純上學。”
阮渡薰連忙示好,“我來送小純上學去,你就在被窩里多睡會兒吧。”
林易然:“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阮渡薰:“拜托,我在追你誒,你總得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表現吧。”阮渡薰故意擠出一副金毛大狗狗祈求拜托的樣子,看得林易然又想笑了。
林易然:“小純的小學可是要六點半到校的,你起的起來嗎?”
阮渡薰:“我在部隊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早六起床了,有些時候甚至五點多就要起床出任務了。”
林易然聞言側回身子看著阮渡薰,“好辛苦,也好累。”
阮渡薰:“可是只要想著你我就不會覺得累了,我用自己的努力做出了一番事業,沒有靠家里人,這樣我娶你,你也不會覺得我是不學無術的富二代靠父親爸爸和哥哥。”
林易然:“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你。”
阮渡薰:“我當然知道然然寶貝兒不會這么想我,是我自己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想成為頂天立地的能讓你依靠的bottom。
我無法標記你,你可能會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只能不斷讓自己變得很優秀,讓你感到安心,全身心的依靠我。”
林易然:“你有這份心已經很好了,你幫了我實在是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報你。”
阮渡薰:“我的就是你的,要什么回報,我這些年攢了不少錢,可以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林易然聽了笑了出來,“趕緊睡你的覺吧,還沒在一起你就想著結婚了,好好蓋著毯子,別涼了感冒了。”
—
第二日,林易然醒了,一摸床邊已經空了,林易然起床看向二層的床鋪,看來是阮渡薰把小純送去了學校。
阮渡薰:然然寶貝兒,我送小純上學去了,桌上給你做的早餐,要是冷了你就微波爐叮一下。
林易然看著這則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揚,打字回復道:謝謝,有勞你了,要是在學校累了餓了,可以來我這里吃蛋糕和面包。
阮渡薰:wow,這就是成為店長男朋友的福利嗎?(??v??)好幸福。
林易然剛下樓,看見阮渡薰發來的消息,于是停下來回復:我送的面包可不止給你一個人。
阮渡薰:可惡,到底還有誰,我這就去和他1v1單挑。ヽ(#`Д?)ノ
林易然:是個top,你要進去吃牢飯嗎?
阮渡薰:那也不能輕易放松,澤維爾那家伙我一直以為你們在搞tt戀的。
林易然:你自己愛亂想。
阮渡薰:沒辦法,關于你的事情我沒有辦法不多想。ε=ε=(>Д<)ノノ!!
林易然還要回復的時候,房東大哥提著水管子走了過來打招呼,“小林早啊,在這里笑得這么開心,和男朋友聊天啊?”
林易然忙收起臉上的笑容,搖頭否認:“不是的,是我一個朋友。”
房東一副“我是過來人我都懂得”的表情,“沒什么好遮掩的,你也二十多歲了,談個戀愛很正常。你要是拿不準人好壞,你就帶給叔看,叔比你多吃幾十年米飯,自認為看人還是準的。”
林易然哭笑不得,但房東也是一番好意,于是林易然便沒解釋,笑著答應了。
今天的面包房只營業半天,因為下午要去參加林易純的家長會,中午林易然提著自己做的蛋糕去到了軍訓的地方。
毫不夸張的說,林易然一出現在操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易然的身上,無他,林易然從入學那天就在學校的匿名論壇成為了風云人物,每一屆入學的新生都會忍不住去看一看傳聞中的高嶺之花。
這一看又一見鐘情上了,去表白又被拒絕,得不到自然念念不忘。
而且林易然大學除了學校就是家和兼職的地方,很少看見林易然,這次突然看見林易然來到軍訓的地方,就像一只漂亮迷人的布偶貓誤入了一群又臟又臭的獅子老虎狼群一樣。
吸引人的視線。
林易然穿的是亞麻色的闊腿褲,遠遠看著被風一吹,就像是林易然穿著亞麻色的裙子一樣。
在眾人的目光下,林易然提著裝著小蛋糕的牛皮紙袋子,走到了阮渡薰面前,“這是我給你做的甜點,希望你的口味還和四年前沒有變化。”
阮渡薰表面臉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接過林易然給他的蛋糕,實則心里都要爽死了,享受著從四面八方投過來的羨慕嫉妒探究好奇等等的各種目光。
他已經很努力在壓抑嘴角了,但是在看著林易然的時候,阮渡薰就會忍不住破功,“然然寶貝兒對我可真好,還特意給我做甜點。”
林易然:“還好,今天店里只營業半天,上午做完半天的面包后還有空,就順手給你做了個蛋糕。”
阮渡薰:“只開半天?那你下午要去哪里?”
林易然:“小純學校開家長會,我過去參加。”
阮渡薰:“哦~那什么時候結束,我去接你和小純。”
林易然:“三四點這個樣子,不用管我啦,你要是想在我家睡午覺我把我家里鑰匙給你。”
阮渡薰求之不得,連忙接過林易然遞過來的鑰匙,美美地放進自己口袋里,然后看著林易然騎車離開這里。
第53章 第 53 章 “一群廢物,這么多……
“一群廢物, 這么多年都沒找到人,兩個大活人難道會人間蒸發嗎?”
希昀偷偷地抹了額頭流下來的汗,老板這些年是越來越暴躁了, 這錢也是越來越難賺了。
希昀雙手合十, 祈禱老板夫人能夠快點出現, 解救他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這四年來跟著老板, 白頭發都提前長出來了。
希昀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把門推開, 只見沈尊凌跟個桌面清理大師一樣把桌上的文件杯具一掃到了地上。
辦公室站成一排低頭挨訓的vers大氣都不敢出, 希昀做了讓他們都出去的動作,這幫人才如釋重負地趕緊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希昀:“老板,您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您該休息了, 我給您帶了一些清淡的餐食,您吃過以后去睡一會兒吧。”
沈尊凌在沙發上往后一靠抹了一把臉,他看起來憔悴疲憊不堪, 胡子拉碴,眼里的紅血絲看著嚇人, 與四年前相比, 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希昀:“您吃完飯后吃幾粒褪黑素,如果您有需要,我會去醫院幫您開思諾思幫助您進行睡眠。要是您倒下了,怎么找到夫人呢?”
沈尊凌眨了眨眼, 拿出手機里拍的林易然的照片,“算了,叫人進來把辦公室收拾一下, 我回去休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直接打電話給我。”
希昀:“好的老板。”
別墅內,里面的布景還和四年前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有改動。臥室內,林易然沒帶走的衣服還好好的掛在衣柜內。
也不知沈尊凌是用了什么方法,四年前的衣服,還殘有林易然的信息素味道。
“易然,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你,你是在故意躲我嗎?”沈尊凌喃喃自語道。
林易然離開他,什么都沒有拿走,和他劃分得清清楚楚不留一絲念想的余地,擺明了要和他斷個干凈,怎么可能斷干凈?
是林易然說要和他有一個家,如今林易然就這么離開了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他。
沈尊凌這些年從來沒有睡過一次好覺,閉上眼一睡著就會看見林易然帶著恨意的眼神看著他,然后決絕地離開他。
如今他已經獨攬沈家不必再顧忌著誰,還是太遲了。
當他從醫院清醒過來的時候,云苓告訴他林易然已經離開了他,他發了瘋一般扯掉手背上的針,想要去追林易然。
無論是B市還是G市沈尊凌都沒有找到林易然的下落,沈尊凌揪住云苓的衣領,要不是法律規定vers不可以對top動粗,沈尊凌是真的想打云苓一拳。
從昔日竹馬情深到如今現在兩看相厭,更別提其中一方還曾經愛慕過另外一方很多年,鬧到如今地步也實在是難看。
不過,在游默這個旁觀者看來,這完全這兩個人自作自受,平白無故地牽扯林易然這個第三人下水了,把他的老婆搞沒了,游默要不是看在沈尊凌爺爺的面子上,早就鬧翻了。
林易然走得干脆果斷,要不是沈尊凌一意孤行攔著林易然,或許林易然早就和沈尊凌分開了,也不用再吃這么多苦頭。
游默惆悵地看著手下匯報的林易然的近況,林易然這四年里過的很開心,游默不敢輕易地出現在林易然的面前,怕他的出現,又會讓林易然想起那段痛苦的時光。
也擔心沈尊凌找到林易然,游默讓手下的人抹去林易然的一切蹤跡,無法在互聯網被搜索到,也無法通過來去的車程判斷林易然在哪里。
游默希望林易然可以無憂無慮地快樂,但是,要是有一個合適的時間的話,游默還是不愿意放棄林易然。
畢竟林易然和他曾經也是有過一段感情的,林易然也不恨他,萬一他有機會可以重新得到林易然,萬一他們可以舊情復燃,萬一林易然并不抗拒和他在一起呢?
游默這樣想著,又打開了微信,看他安排在林易然身邊的人發來的消息,只是這一看,游默直接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靠你個死阮渡薰,偷家是吧?”游默氣得都要肺炸了,不對,阮渡薰是怎么知道林易然在Y市的,這些年里,他保密工作一直做的很好,除了他,沒人知道林易然在哪里。
游默氣得團團轉,在心里把阮渡薰罵了個遍,不行,他必須馬上買機票去Y市把然然搶過來。
說干就干,游默馬上帶了幾件衣服買了最近時間的機票飛Y市。
林易然渾然不覺有兩個大麻煩即將來到自己這里,他正忙著備菜,準備吃火鍋用的食材,阮渡薰在旁邊剁著蝦滑,打入一顆蛋清撒點淀粉,然后攪拌上勁,擠入模具里面。
林易然看他這副樣子,笑著說:“你這么慣小純,他要奧特曼造型的蝦滑你還真給他弄。”
阮渡薰:“我們就這么一個弟弟,不慣他慣誰,看我也給你做了一只兔子形狀的,喜歡吧。”
林易然:“喜歡,謝謝你。”
林易然說完揉了揉腿,阮渡薰今天下午看林易然老是去揉腿,關心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傷到了哪里,怎么老是揉腿。”
林易然:“這是老毛病,沒什么大礙,只是每到了陰雨天就會這個樣子,平時的話就不會痛。”
阮渡薰聞言皺了眉,蹲下、身體揉著林易然那處疼痛的地方,“我認識一個老中醫,明天是周末,我帶你去看一看。”
林易然:“不用啦,很麻煩,而且又不是老是痛,還在我能忍受的程度里,Y市也不會時時下雨下雪,與其折騰來折騰去浪費錢,還不如攢著有別的用處。”
阮渡薰刮了下林易然的鼻子,“呆豬,有我在會讓你花錢嗎?老公賺錢就是給你花的,不用給老公省錢,我有點是錢。”
林易然:“打蛇隨棍上,給你幾分顏色就開染坊。”話是這么說,可在林易然的臉上,阮渡薰沒看見一絲不悅的表情。
“叮咚”,外面的門鈴響了,阮渡薰在擦干凈手上的水去開門,與此同時火鍋的食材也準備好了,林易然端著盤子出來,就看見阮渡薰捧著一束月季花。
林易然接過月季花,聞了聞花香味,臉頰上似也開出了桃花一片淡粉,“又不是什么節日,送什么花。”
阮渡薰:“誰說一定要過節才能送花的,只要你能開心,天天送花都行。”
林易然小聲地嘟囔了一聲:“貧嘴。”然后轉身小心翼翼地把花插進了花瓶里,還噴了一些水。
林易然這些年也有很多人送給花,只是沒有一個人送他喜歡的,林易然也不會怨人,是他自己不想社交告知自己的喜好,所以也不會覺得別人沒有送他喜歡的花。
阮渡薰:“先別擺弄了,快過來吃火鍋。”
林易然轉身,飯桌上火鍋冒著熱氣,小純在給自己調蘸料,阮渡薰在給自己碗里夾菜。
大概,這就是家庭的幸福吧?
和父親,爸爸他們一樣。
阮渡薰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一個暖寶寶,貼在了林易然腿痛的地方,暖洋洋的,緩解了一點點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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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到底的油門車子像子彈一樣飛射出去,鼓噪的油門聲打破了這個安靜的城市寧靜的夜晚,即便是下著瓢潑大雨,雨幕遮擋住了視線,也依舊無法阻擋車子前進的速度。
像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沈尊凌也的確這樣,林易然就是他的命。
林易然吐掉嘴里的牛肉丸子,里面的湯汁燙到了他的舌頭,他吐出舌頭不住地往自己舌尖扇風。
“喝點冰果汁,慢點吃,你這個饞貓,我和小純又不會和你搶。”阮渡薰打趣著說。
林易然含了一口果汁在嘴里,直到感覺沒那么疼了才吞下,聽了阮渡薰說話,也覺得頗為不好意思,都這么大個人了還因為著急吃飯燙到自己。
阮渡薰:“我看看舌頭,有沒有被燙傷。”
林易然:“沒有,繼續吃飯吧,過會就好了。”
林易純像個小大人一樣說話:“哥哥你就讓阿薰哥哥看下吧,要是受傷了的話就去上藥,你不要有什么事都自己扛。”
林易然聽了弟弟的話,只好張開嘴巴吐出舌頭讓阮渡薰檢查。“有些腫了,吃完飯我去買瓶噴劑噴一下。”阮渡薰說。
林易然:“好,麻煩你了。”
剛想坐下,門又被敲響,林易然看了一眼阮渡薰,“是你的那些朋友嗎?”
阮渡薰也一頭霧水:“我都沒和他們說我去哪里,怎么可能是他們,我去開門看看,然然你坐著吃飯就好。”
阮渡薰剛打開門,門外的人就像是等不及一樣,猛地往內推開門,阮渡薰差點被這大力推的沒站穩。
阮渡薰瞬間來了火,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上來找茬了?
可阮渡薰看去門外,原本只是有些生氣,一下就變成了憤怒,甚至手都握上了腰間別的配qiang。
阮渡薰冷冷地看著門外的人,“你來干什么?勸你三秒之內滾出這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沈尊凌想要進來,阮渡薰一直抵著門,如此較勁,門也受不了似的發出“吱吱”的酸牙聲。
林易然放下筷子,一邊走一邊說:“阿薰,外面來的人是誰?”
林易然嘴里未說完的話卡了殼,看向沈尊凌,外面打著閃電狂風暴雨,門外潮濕的雨汽也隨著門,經過沈尊凌,絲絲地鉆進了林易然的骨髓。
那些日日夜夜的噩夢終于還是成真了。
被欺騙的痛苦,孩子被打流產的悲傷,弟弟心臟被搶走的憤怒和無力,還有被脅迫帶到了地下室看見那一排人體心臟的恐懼,被強行弄脫臼的手還有被打斷的腿,被壓在身下強jian。
時至今日,還會因為陰雨天作痛的腿會反復提起這段灰暗的記憶,就像附骨之疽一樣,林易然會調節自己讓自己淡忘這段回憶,可是,他卻無法說服自己發生過的都是假的。
林易然閉上眼睛捏緊拳頭,然后睜開眼睛,不帶一絲感情和溫度,就像外面冰冷的雨水一樣。“沈尊凌,你來干什么?”
沈尊凌被林易然的這副表情刺傷了心,“我是來贖我的罪的,易然,我和你道歉,我來解決我四年前的爛攤子,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林易然:“我不需要你的贖罪,我也不會給你機會,你離開我的生活就是最好的贖罪。”
說罷,他就要關門,可是沒想到沈尊凌率先一步擋在了門邊,林易然又急又氣,想起過往種種,眼淚就落了下來。
最后,林易然干脆放棄了關門,“沈尊凌,你究竟還要我怎樣?我不欠你的了。”
見林易然落淚,沈尊凌也慌了,想要進門安慰解釋,“易然,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阮渡薰攔著沈尊凌,冰冷的語氣下是極力壓抑著的憤怒,“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嗎?現在上門來騷擾一個top,林易然是有權可以報警抓你的。”
沈尊凌:“那你又憑什么打斷我和林易然的交流,我是在和他說話不是在和你說話。你一個bottom住在單身的top家里也不合規定吧?”
阮渡薰聞言不屑地冷笑一聲,“我是誰,要然然親口說出來你才死心嗎?要我說明白你現在像什么嗎?你現在就像一條被人拋棄了的狗,死皮賴臉地在別人家門口。”
阮渡薰當著沈尊凌的面親了一口林易然的嘴唇,“我和然然是合法的同居的情侶關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來質問我的呢?”
沈尊凌紅了眼,一拳打向阮渡薰,可阮渡薰已經不是當年的阮渡薰了,他在部隊苦練這么多年,就連vers也不是他的對手。
林易然顧不得阻止兩個人,跑回了屋內,把在看熱鬧的小純抱回了臥室,然后反鎖了門,“小純,無論外面發生了什么,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林易純點點頭,在林易然要出去的時候,林易純拉住了林易然的手。
林易然:“怎么了小純?”
林易純:“哥哥,四年前那件事情我沒有怪過你,不是你的錯,哥哥,不要一直因為這件事情讓自己背負著不屬于你的痛苦,我們是彼此依靠的家人,所以,什么都無所謂。”
第54章 第 54 章 林易然愣住了,沒想……
林易然愣住了, 沒想到小純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說,四年前那件事情,雖然林易純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什么情緒, 反倒是他, 一直在內疚歉疚, 睡不好。
沒想到, 小純也看在心里, 沈尊凌又忽然找了過來,所以小純才和他說, 小純從來沒有怪過他讓他不要內耗。
門關上的那一刻, 林易然的心底有了一股勇氣,為了小純,他不會再軟弱下去了, 不會再一昧地逃避下去了。
就算他如何躲藏得好不讓他們發現, 他們還是會找上門對自己糾纏不休。小純是自己唯一的軟肋,云苓已經對小純下手過一次了,上次是拿走了小純的供體, 下次又是什么呢?
走去客廳,阮渡薰還在和沈尊凌打架, 客廳內一片狼藉, 桌子上的東西全部被打翻在地,冷掉的湯汁凝成了一層油在上面。
明明不久之前,他還在和小純阿薰一起溫馨地在吃火鍋,這一切都在沈尊凌來了之后, 發生了變化。
接觸沈尊凌,仿佛就是接觸到了悲劇。
阮渡薰和沈尊凌交手間,就有一件家具慘遭損壞, 沈尊凌的一只眼睛被打得睜不開,右手以恐怖的角度扭曲著不自然地垂下。
阮渡薰也沒好到哪里去,鼻子不住地流出鮮血,額頭上也有一道口子。
兩人互相仇視著,恨不得都置對方于死地,
第55章 第 55 章 林易然不想讓自己住……
林易然不想讓自己住了這么久的房子因為這兩個人的打架毀于一旦, 更何況,這些瓷碗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還有細小的碎渣, 一個不小心要是光腳踩在地上就會受傷。
阮渡薰擦掉鼻血, 看著沈尊凌說:“離開我家。”
沈尊凌:“你也才到Y市不久, 易然, 告訴我, 你是在拿阮渡薰來故意氣我的,是嗎?”
林易然:“你太想當然了, 沈尊凌, 你睜開眼睛,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沈尊凌咬牙, 掏出qiang對準了阮渡薰的頭, “說,是不是因為阮渡薰跟你說了什么,你才會這個樣子。我不允許, 我找了你四年,都沒有你的下落, 是他在瞞著你的行蹤嗎?”
林易然瞬間瞳孔收縮, 看著那支冰涼的反射著光澤的黑色物體,險些失聲尖叫出口,他沒有想到,沈尊凌居然這么大膽子, 敢拿著這種東西。
不,這不是沈尊凌第一次用這個威脅人,只是那次, 沈尊凌是為了他拿qiang指著沈尊凌的爺爺。如今,也是為了他拿qiang指著阮渡薰,沈尊凌,就是一個沉默壓抑的瘋子。
順著他來,沈尊凌就是正常的,要是逆了沈尊凌,他就和精神病人一樣。
林易然:“沈尊凌你是瘋了嗎?居然拿著這種危險物品,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尊凌看著林易然憤怒的面孔,有些心碎地說:“易然,是阮渡薰先拿qiang威脅的我。”
阮渡薰破口大罵道:“你放屁,我就只在門口前摸了下qiang而已,我不屑拿這種東西對付你,也只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小人打不過才拿qiang。”
轉而又委屈地看著林易然為自己辯解:“然然,我真沒有拿qiang指著他的,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林易然看著阮渡薰滿頭鮮血的,也說不出什么重話來,他目光冷冷地看著沈尊凌,“沈尊凌,你可以滾嗎?”
潔白的紙巾擦掉阮渡薰臉上的血,蘸上酒精的棉球給阮渡薰臉上的傷口消毒,林易然雙眼都是擔心,好像剛剛用那么冰冷的目光看他的林易然是假的。
別人親親密密地包扎傷口,沈尊凌這條敗犬在這種氛圍里格格不入,他的傷可比阮渡薰的重多了,可林易然只看得見阮渡薰。
林易然:“沈尊凌,你還要在這里待多久?是在等我報警抓你嗎?”他頭也沒回,背對著沈尊凌。
阮渡薰露出得勝者得意挑釁的笑容,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大拇指嘲笑,無聲地說“垃圾。”
這場仗阮渡薰贏了,但不代表沈尊凌會這樣心甘情愿地認輸。
在失去了林易然的愛之后,某個人才想起來后悔,才想起來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才知道自己有多委屈了愛著自己的那個人,盡管沈尊凌已經拼命彌補,還是抓不住手心里流失的沙。
林易然獨自悲傷的那些日夜,又都是怎么度過的呢?
“你先去沙發上休息吧,這里我來收拾就好了。”林易然說,扶著阮渡薰到沙發上坐下。
阮渡薰是個不安分的主,聽到林易然這么說就跟條魚似的要跳起來,林易然皺著眉還沒有說什么,阮渡薰就老實了。
林易然:“身上還有哪些傷口,等下用熱水擦一下身體后我再給你上藥。”
阮渡薰也知道自己犯了錯,都怪沈尊凌,他就應該把沈尊凌推到門外再打的,害得然然飯都沒吃,就要干這么多活。
林易然把地上的破碎的東西掃進垃圾桶,跪在地上有紙巾擦掉抹去湯汁和油,擦掉之后,還要用洗潔精再擦幾遍,踩到油是會打滑摔跤。
沒有摔壞的廚具放進了廚房用熱水泡著,清水拖了幾遍地之后,林易然又用消毒水拖了一回。
窗外風雨交加,林易然在廚房洗碗,有少許雨絲順著風從開著的廚房窗戶飄進來,林易然伸腰去關上,卻忽然愣住了。
沈尊凌撐著把黑傘在雨中佇立,抬頭看著他這邊的窗戶,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兩人的目光遙遙交匯,林易然都忘了自己是要關窗戶的。
確定關系那天,也是下著這么大的雨,沈尊凌就像天神一樣進入了他的世界,為他解決了困難,把他寵愛得不可一世,驅散了他失去父親和爸爸的悲傷。
離開沈尊凌身邊的那天,這雨還要比今天大些,沈尊凌霸道地強制了占有了他,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拖著斷腿在雨里絕望地前行,冰涼的雨水就像眼淚一樣,澆滅了余溫。
如果可以,林易然不想再待在一個會下雨的地方。
洗碗池的水漸漸地冷了下去,“然然,你在廚房干什么呢?這么久了還沒洗完嗎?”阮渡薰的聲音讓林易然回過了神,林易然關上門窗,拉上了紗窗。
于是,在這一片下著雨黑暗的天地間,那一方透著暖黃色的窗戶也黑了下去。
阮渡薰:“你剛剛在廚房呆那么久在干什么呢?”
林易然垂下眼眸,“沒什么,你先去洗一下身體吧,我把客廳整理一下,你在床上等我拿藥過來,幫我看下小純,我怕他被嚇到。”
阮渡薰張口想說些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說聲好,在進臥室之前阮渡薰回頭看了一眼在客廳沉默地整理被毀壞的東西的林易然,像被烏云遮蓋住的月亮,面上沒了神色。
林易純自己用熱水沖了一碗麥片吃,一邊吃一邊看動畫片,看見阮渡薰進來了,沒看見自己哥哥,林易純偏頭,“我哥哥呢?”
阮渡薰:“他在客廳整理東西呢,小純沒吃飽吧?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和你哥哥點。”
林易純嘴巴一圈奶胡子,“什么都可以嗎?”
阮渡薰:“倒也不是,要是你哥哥知道我不讓你忌口,他能把我關臥室外面讓我睡沙發。”
林易純“咯咯”地笑了,“哥哥才不是那種人,哥哥是很好很溫柔的人,我最喜歡哥哥了。”
阮渡薰:“那我也最喜歡你哥哥了,你是第一喜歡的話那我就是第二喜歡了。”
林易然端著三碗面進來,“什么喜歡不喜歡的?過來吃面了。”阮渡薰把書桌上的東西收拾了,才放下三只碗。
一人一只金燦燦的荷包蛋,散發著清香味,阮渡薰一邊吃一邊夸,贊不絕口,把林易然都夸笑了,“吃你的吧,不夠的話我再去煮點面。”
阮渡薰:“夠了夠了,吃完我去洗碗,然然寶貝兒辛苦了。”
林易然:“不用,泡著就行了,今天都很累了,明天再說吧。”
阮渡薰脫下T恤,背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還有破皮紅腫的地方,“忍著點痛,我給你上藥,把淤青揉散開。”林易然說。
阮渡薰:“好。”
林易純看了一會他們上藥,覺得有些無聊,于是蓋上被子打了個哈欠睡覺了。
阮渡薰:“然然,你心情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好,抱歉,我不該在你家里就和人打起來的。”
林易然:“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自責。”
阮渡薰:“我不知道沈尊凌是怎么摸過來的,我都沒和任何人說過你的位置,我真服了這沈尊凌跟甩不掉的屎一樣,真惡心。”
林易然:“我相信你。”
阮渡薰:“要不要去報警,我在這里只能待一個月,我怕我走了,沒人保護你。我和部隊里說明情況走流程也要一個星期才能趕回來你這邊。”
林易然頓了一下,然后繼續給阮渡薰上藥,“沒必要,沈尊凌沒那么有執著,他現在之所以對我發瘋只不過是因為我是第一個敢這么對他的人。
等日子久了,他就會厭倦了,自己就會離開了。更何況這里治安挺好的不會出現意外情況,不用那么麻煩。”
到了后半夜,雨小了下來,阮渡薰翻了個身,想要習慣性把身邊的人抱到懷里睡覺,結果伸手卻抱了個空,阮渡薰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穿上拖鞋小心翼翼出了臥室,林易然在客廳坐著,喝著熱水。
阮渡薰:“然然,怎么不開燈?”
林易然:“只是出來喝個水而已,就沒有開燈了,你怎么還不睡覺?”
阮渡薰摸著頭傻笑,“想抱著你睡覺來著的,結果你不在旁邊我就起來找你了。”
林易然“哦”了一聲,阮渡薰終究還是沒忍住,把肚子里那個問題問了出來,“然然,你是不是還喜歡著沈尊凌?”
林易然:“沒有,我不會再喜歡他了。”
阮渡薰:“真的嗎?”
林易然:“嗯,是真的。”
阮渡薰這不安了大半天的心才放回肚子里,他向前一步抱住林易然,“然然寶貝兒,我可以吻你嗎?”他想和林易然通過親密行為來讓自己的那點不安消失。
林易然沒有說話,于是阮渡薰便默認了,濕熱的吻,阮渡薰這次有些急了,或許是因為沈尊凌的出現,雖然林易然和他保證過不喜歡沈尊凌,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因為沈尊凌心情有些急躁。
沈尊凌是林易然的第一個top,林易然的愛情,林易然的初夜,林易然的第一個孩子,都是和沈尊凌有關。
而他阮渡薰,只是一個bottom,無法標記林易然,也不能給林易然一個孩子,top和bottom的結合也不是沒有過,但是他們的下場都是以離婚為結束。
阮渡薰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林易然迎合著他的動作,坐到了沙發上配合著阮渡薰的動作,直到林易然有些不適地想要推開他,阮渡薰才有所收斂。
阮渡薰:“然然寶貝兒,我愛你,我的男友考核什么時候才能給我一個分數。”
林易然話說不出口,顫抖的手想要推開阮渡薰的頭,可一出口就是不成字句的呼吸,林易然看著天花板,熾熱的身軀貼了上來。
阮渡薰:“然然寶貝兒,小聲點。小純還在睡覺,我忘記關門了。”
林易然微不可聞地點了下頭,阮渡薰大喜。
對不起。
—
雨過天晴,空氣格外的清新,嘈雜的裝修聲吵醒了林易然,他睜開雙眼,動了動酸痛的身體。
阮渡薰格外有精神,穿著圍裙就推開了門,“早啊寶貝兒,來自男朋友做的愛心早餐,快起來吃吧。”
林易然:“外面好吵,在做什么?”
阮渡薰湊上來親了一下林易然的嘴唇,才回答:“不清楚,房東說是隔壁搬來了一個新鄰居,在裝修房子。”
林易然想了想還是說了,“阿薰,我身體不是很好,你以后不要那么激動。”他的這幅身體,在四年前那場大雨,就動了根本。
這也是為什么阮渡薰見到他的時候,林易然圍了圍巾。
阮渡薰立馬一副老實臉跪下來認錯,“對不起老婆大人,我錯了老婆大人,以后我不會這個樣子了老婆大人,請老婆大人原諒我。”
第56章 第 56 章 林易然本就沒生什么……
林易然本就沒生什么氣, 阮渡薰這么夸張,讓林易然想要嚴肅一點也嚴肅不起來,“你趕緊起來吧, 家里還有一個小孩, 你還要不要形象了。”
阮渡薰聽林易然這么說, 才咧著個大牙從地板上起來, 迫不及待地拉著林易然去看他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
阮渡薰:“鐺鐺, 愛心荷包蛋,愛心面包, 愛心牛奶, 愛心蘋果,來自準男友的愛心早餐。”
林易然忍俊不禁,“阿薰你還真是有精力, 不過那些被你切下來的邊角料呢?”
阮渡薰指了指他對面的, “然然,你放心我可不會浪費糧食,都給我吃了。”
林易然環顧了一下客廳, 昨夜損壞的地方都已經被阮渡薰修補好了,碎掉的裝飾品也都重新換了更加可愛的, 門也被加固了些。
不知道他是起了多早做這些的。
林易然親了親阮渡薰, 當作給他的獎勵,阮渡薰硬是延長了這個獎勵意味的吻幾分鐘,才分開。
“牛奶味兒的然然。”阮渡薰眨了眨左眼有些戲謔地說。
林易然:“你夠了。”
林易純換好衣服,背著小書包看著在門口打情罵俏的兩人, “哥夫,我們快點出發吧,不然晚了要排隊的。”
林易然:“什么哥夫?”
阮渡薰忙捂著林易純的嘴, “沒什么沒什么,然然你聽錯了。”
林易然一眼就看穿了兩人的小動作,一人賞了一個腦瓜崩,“阿薰,又在教小純學壞了。”
阮渡薰討饒道:“然然,反正這都是早晚的事情,提前讓小純適應下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林易純從書包拿出來了一個紅包,放回了阮渡薰的口袋里,面帶歉意地說:“對不起阿薰哥哥,你給我的改口紅包我不能要了,哥哥不開心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林易然都還沒有說什么,這兩個人就已經如臨大敵般,一個想要和阮渡薰撇清關系,一個想要證明這個沒錯。看著林易然想要發笑。
林易然:“阿薰,你不要隨便給小純錢,我有給他零花錢的。”
阮渡薰:“這個不算是亂給錢,是我作為你男朋友給弟弟的一點心意。”
林易然:“小純年紀還小,對金錢沒什么概念,給他多了錢怕會養成不好的習慣,你知道嗎?”
阮渡薰老實了,“我知道啦然然,你別生氣。”
林易然笑了出來,“你從哪里看見我生氣了,你不要想這么多,我只是和你說小純還小,不要給他這么多錢,萬一丟了就不好了。”
林易然:“小純,既然阿薰哥哥給你了,你就收下來吧,要說謝謝,下次別人給你錢都要和哥哥說一聲。”
林易純:“嗯嗯嗯!小純記得了,我下次不會了。”
雙休日的游樂園人竟然意外的不多,雖然也不是很多,但是也不至于到了人擠人的地步,林易然站在阮渡薰前面,身子往后輕輕一靠,“是你做的嗎?”
他都有些忘了,阮渡薰家里背景也雄厚,限票購買人數也是可以輕易做到的,阮渡薰雖然聰明點沒有讓游樂園清場冷冷清清的,可林易然一看便知道了。
阮渡薰跟個二哈似的,還在裝傻充愣,“啊,然然,你在說什么?我都不知道。”
排隊的人要輪到他們了,林易然就沒有再說什么了,既然阮渡薰想要花心思讓他開心,那他也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阮渡薰和小純一個碰碰車,林易然還不太熟悉,阮渡薰教了幾句后林易然就能上手了,一開始林易然還顧著面子放不太開,阮渡薰帶著小純老是來碰他,林易純又緊張又刺激,大叫著笑得停不下來。
林易然抿唇,操控著方向盤去撞阮渡薰,碰碰車下面是有氣墊,每一次碰撞,林易然就會全身被震一下,等結束后,林易然的臉都要笑酸了。
林易然拍了拍自己的臉,揉了揉僵硬的肌肉,阮渡薰牽著林易然的手,“玩得開心嗎?”
林易然:“還好。”其實是很開心,林易然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阮渡薰就像一顆石子,在他平靜的心底激起漣漪掀起風浪,仿佛跟著他,就永遠不會悲傷難過。
冒著蒸汽的小火車穿過森林和花園,林易純伸手去摸了摸開得漂亮的花兒,沒有去摘下來。
手機快門聲讓林易然轉頭看向了阮渡薰,“你在干什么?”
阮渡薰揮了揮手里的手機,“當然是拍你的照片,然然你可真好看,我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夠和你在一起。”
阮渡薰的彩虹屁和甜言蜜語張口就來,哄得林易然總是會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在外面就不要這么油嘴滑舌了。”
林易然拿過了阮渡薰的手機,他試探性的輸入了自己生日,果然解鎖打開了,林易然瞄了一眼阮渡薰,后者笑得跟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
相冊里的照片幾乎都是他,追溯到他和阮渡薰認識之后,每一次練舞時,上學課堂上,走在校園小路,中午午休吃飯和睡覺,種種。
鏡頭是可以傳達出愛意的,這一點他早在幾年前就知道了,只是林易然不知道,他居然也被人這么愛著,似乎都可以想象到,阮渡薰拍下這些照片的心情。
莫名的,林易然的鼻子有些酸,眼里也蓄出了眼淚,林易然想要深呼吸把眼淚憋回去。
阮渡薰有些手忙腳亂,可他們現在正在坐在小火車上,被安全帶禁錮著,不能越過座位去擁抱林易然,只能用紙巾擦去林易然的眼淚。
阮渡薰快速回憶著自己手機里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才惹得心上人掉眼淚,他真是罪該萬死,怎么讓自己的心愛的然然傷心了。
阮渡薰:“寶貝兒,你怎么哭了,是我哪里讓你不開心嗎?”
林易然抹掉眼淚,重新對阮渡薰露出笑容,“沒什么,看不出來你還有攝影師的天分,把我拍得還挺好看。”
阮渡薰一聽這話,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原來是被他的拍攝技術感動了,這早說嘛,嚇死他了。“然然寶貝兒你喜歡就好,主要是寶貝兒你長得太漂亮了,我隨便拍都像是雜志封面。”
林易然破涕為笑,無論什么時候,阮渡薰總能讓他破功笑出來。
可是阮渡薰越是這么對他好,林易然就越不想連累阮渡薰,可是為了小純,林易然必須踏出這一步。
只要沈尊凌還愛著他,林易然就永遠永無寧日,云苓還是會對他虎視眈眈,一昧地躲避防御終究會潰敗。
林易然知道這個樣子對不起阮渡薰,他只能在他能承受的范圍內,盡可能地多多補償阮渡薰。
下了小火車,阮渡薰讓林易然和林易純在原地不要走,等他回來時,手上拿著三只旋風冰激凌,粉粉的草莓味冰激凌。
林易然吃不了太涼的,舔了幾口,就便宜了阮渡薰。
游樂園有一片花海,風吹的時候就會像真正的海浪一樣,掀起屬于花兒的波浪,不過現在是秋天,應季的菊花盛開了,空氣里都是菊花的清香。
阮渡薰忽然腦子抽抽了,湊到林易然的耳邊悄悄地問“然然寶貝兒,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啊?”
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冒犯,但是林易然已經習慣了阮渡薰的腦回路,更何況,他和阮渡薰都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情了,這點事情更像是夫夫間的小情趣。
林易然推開阮渡薰湊過來的腦袋,看阮渡一副傻狍子的樣子,還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林易然走到游樂園工作人員,掏錢付費購買了花海里的一枝花,他彎下腰,找到了那朵玫瑰,開得格外漂亮美麗的,千層卷起,就像這些層層卷起開放的花兒下面藏著一顆心臟。
林易然拿著那支玫瑰遞到阮渡薰的鼻下,淡淡的茶香馥郁味道沁人心脾。
阮渡薰:“這是你的信息素味道嗎?”
林易然點了點頭,阮渡薰接過玫瑰,仔細地嗅聞了一下,果然和他的然然很符合,他想象中的然然的信息素就是這么淡淡的芳香卻不會讓人忽視。
是被人精心呵護的,最嬌貴的,漂亮的花兒。香氣也是淡淡的迷人,溫柔,讓人心曠神怡。
阮渡薰:“然然,你真好聞,我要多和你貼貼,這個樣子四舍五入我身上也有你的信息素味道了。”
林易然:“你是bottom,是接收不到我身上的信息素的。”他善意地指出,讓阮渡薰清醒一點。
阮渡薰:“我有錢,我要開一家工廠,專門做朱麗葉玫瑰的香水,做出來后,我要泡在里面洗澡,衣服也要噴上。”
林易然笑了出來,“這么幼稚,小純都比你像個大人。”
于是阮渡薰蹲下來,“小純,你想不想也用上哥哥的信息素香水呀?”
林易純鼓起腮幫子眼珠子四處亂轉看向別的地方,“小純自己有信息素,不用哥哥的。”
這項偉大的項目一票反對一票同意一票棄權,最后以一票同意通過這項偉大的項目,接到二少任務的阮氏公司,立刻成立了一個香水公司。
能不能賺到錢是一方面,至少提供了職位。
這一通直接玩到了晚上,林易純吃得滿嘴流油,經過林易然的允許后,林易純才接過阮渡薰給他的燒烤蜜汁雞翅膀,喝了檸檬水解膩。
在回家的路上,林易然和林易純都沒忍住,互相靠著在后座椅上睡著了,阮渡薰看了一眼后視鏡,把車里的燈給關了。
在停車場停好車以后,阮渡薰才喊醒睡得正香的兄弟倆,林易純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阮渡薰抱著,右手牽著林易然。
樓梯口逆著光的方向,站了一個人,阮渡薰的手下意識地捏緊了一下,林易然也看見了,在他的意料之中。
沈尊凌:“然然,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新鄰居了,開心嗎?”
不,他一點也不開心。
阮渡薰就像被入侵了領地的雄獅,渾身炸毛了起來,要不是懷里還抱著林易純,估計阮渡薰早就沖上去和沈尊凌打了起來。
聲控燈隨著沈尊凌下樓梯的聲音亮了起來,阮渡薰把林易純交給了林易然,站在了林易然的面前。
目光都帶著硝煙味道。
沈尊凌:“讓開。”
阮渡薰:“我偏不,真好笑,一個堂堂沈家集團的董事長這么掉價,去搶別人的夫人,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沈尊凌:“阮渡薰,如果我說我和林易然有著婚約,而你才是那個第三者,你的兩位爸爸會不會氣得吐血。”
阮渡薰:“你少拿我家人威脅我,我不吃你這一招。你倒是說說看,你和然然什么時候有的婚約,我怎么都不知道?然然,你來和我說,沈尊凌說的這件事情是真實發生的嗎?”
阮渡薰讓開了一條道,林易純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被林易然護在身后。林易然正面對視上沈尊凌的目光,像是滾燙的巖漿熄滅后,再對沈尊凌沒有半分熱情。
林易然:“你已經和云苓都訂婚了,和我的自然已經作廢了,不要拿已經作廢的東西來招搖,那樣只會顯得你很可笑。”
沈尊凌:“我和云苓并沒有實質上的關系,屬于我的股份我已經拿了回來,我隨時都可以和云苓解除關系。你知道我和云苓訂婚的消息,是不是也證明你的心里還有我,所以還在時時刻刻關注我的消息。”
林易然:“自作多情。”
他這一扭頭,脖子間的吻痕在沈尊凌眼皮子底下一覽無余,沈尊凌一把將人拽到自己眼前,不放過一寸潔白細膩的肌膚,“易然,你和阮渡薰那個廢物做了?”
林易然:“沈先生,我想這不關你的事吧?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想和誰上床是我的自由。”
“沈先生”這三個字刺痛了沈尊凌的心臟,還不如林易然喊他全名。“沒關系易然,我不計較這些,回來我的身邊吧,我可以給你至高無上獨一無二的寵愛。”
林易然這才繼續看著沈尊凌,阮渡薰見狀怒不可遏,竟然當著他的面挖墻腳,一拳打歪了沈尊凌無恥的嘴臉。
第57章 第 57 章 他們又打了起來,沉……
他們又打了起來, 沉悶的拳頭打進肉的聲音,雙方下手都是用了最大力氣,都想打死對方, 眼中的陰狠與暴戾讓他們每一次下的都是死手。
林易然:“阮渡薰,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下去了, 沈尊凌你也住手。”
一樓房東的燈都已經亮了起來, 林易然也沒辦法在旁邊看著這兩個人斗了, 聽到林易然的聲音兩個人才停下來。
林易然扶起地上坐著喘氣的阮渡薰,然后看向一邊的沈尊凌, “請回去吧。”林易然說, 頭也不回地走了,在經過沈尊凌的身邊時,林易純看了一眼沈尊凌。
回到了家, 林易純自己去洗澡睡覺了, 客廳彌漫著一股藥味,還有阮渡薰時不時傳來“嘶嘶”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林易然:“下次不要這么沖動去和沈尊凌打架了,明天你怎么去學校看他們軍訓?”
阮渡薰:“沈尊凌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想給他幾拳, 我忍不住。”
林易然:“你也是二十多的成年人,還在部隊有著不小的軍職, 如果沈尊凌他耍小心眼說你在外出期間毆打他人, 你豈不是要受罰?”
阮渡薰:“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他那副嘴臉,然然你是怎么忍住不去打他的?”
林易然:“沒必要,對他生氣只會讓他覺得我還在意他。”
阮渡薰聽了這話, 心里別提多開心了,不顧林易然還在給他上藥的動作,非要去親林易然的嘴, 好在藥也快上得差不多了,林易然也就由著他了。
林易然秋季穿的寬松也就沒有穿內衣,軟綿綿的豆沙包在潔白的玉盤里滾來滾去,偶爾灘成一片豆沙餅,偶爾被拿起來又變回了豆沙包。
沙發并不算寬大,林易然當初買回來的時候只考慮到了他和林易純兩個top的身形不需要太寬大的,沒想到后來會和這些“故人”重逢。
不過沙發雖然小,但是質量還算是不錯的,在上面劇烈運動也不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阮渡薰尤其愛親林易然的一雙美目,然后就是林易然的柔軟的雙唇,最愛著唇齒相依這種感覺,讓他感覺然然全身心的都是屬于他的。
阮渡薰抽空把客廳里的暖氣調高了幾度,然后阮渡薰感到腰間一重,林易然躺在沙發上,雙眼平靜地看著他,像一方寬闊的大海包容著他。
阮渡薰的背上忽然痛了一下,隨后那雙手又松開了,是林易然怕抓痛了他,于是阮渡薰低下頭親了親林易然的嘴,“沒事兒的然然寶貝兒,我皮厚得很,一點也不疼,忍不了的話抓我就行了。”
林易然搖搖頭,偶爾泄出了一兩聲shen吟也很快地咬緊了牙關,可阮渡薰卻像存心和他過不去似的,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快。
也像是在故意在做給隔壁的沈尊凌聽,最終,林易然無法忍住,盡管林易然欲言又止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是無法抵擋猛烈的進攻。
鼓掌的聲音大的都有回音,似乎是在鼓勵阮渡薰加把勁,而阮渡薰也確實是受到了林易然的鼓舞,更加賣力了起來。
布藝沙發是很難干的一種沙發,滴了太多水進去,就會在那個地方形成一股久久揮散不去的潮濕的味道,除非請專人來收拾烘干。
客廳的暖氣一直開到了第二天,面包店被迫歇業一天,林易然在被窩里翻了個身,身上像是被一輛大卡車碾過了一樣,尤其是胯骨和大腿那里,酸痛難忍。
林易然下了床,雙腿都在打顫,在浴缸里用熱水泡了一會兒,身上的不適感才消了許多,換上衣服后,客廳靜悄悄的,林易然看了下墻上的時鐘,下午三點半。
晚飯做好后,林易然給阮渡薰發去了消息:你和小純的晚飯在廚房里,你帶小純回來時直接熱一下就可以吃了,我有事要去做,不用等我,晚上你帶著小純睡覺就可以了也不用給我留燈。
兼職已經幾天沒去了,老板都在給他發消息是不是不去了,怎么可能不去,幾個小時就能賺幾百塊的工作誰會放棄。
老板看見他還有點驚奇,“今天來這么早?”
林易然:“嗯,補上前幾天請假沒來的。”
臺下喝酒的人看著很久沒來的林易然,小小地起哄了一把,這里的環境比Rosa好多了,這里就是單純的一個酒吧,不像Rosa魚龍混雜,這家酒吧只販賣酒水和精神娛樂。
一束燈光打在了舞臺下面,只是一個側面,林易然就在臺下看見了沈尊凌,不知道沈尊凌在臺下看了多久,林易然撤回視線,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沈尊凌是一個愛掌控全局的人,得到他的信息也是易如反掌,林易然也毫不意外,畢竟阮渡薰都不知道他在這里上班,沈尊凌趁著這個機會來找他也是正常。
到林易然下班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他的電動車停在后面的露天停車場,一只手放在了林易然的肩膀上,林易然下意識抽出來自己的防狼小刀刺向了那只手。
木質冷香味隨著血液的流出也散發了出來,林易然擦干凈了刀上的血液,回頭看著捂著不停往下滴血手的沈尊凌。
兩人單獨見面的第一次,林易然就給了沈尊凌一刀,很難想象他們曾經還有過戀人這樣一層的關系。
沈尊凌一點也不在意這道傷口,也或者是不想去在意,“易然……”
這一聲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在林易然面前,沈尊凌在林易然面前恢復成了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除了林易然要離開他的那時,他有些失了控。
林易然退后幾步,“沈尊凌,你跟著我是為了什么?你還想要我因為你失去什么?”
林易然退后的動作再次刺痛了沈尊凌的心臟,他艱難地開口:“易然,不要這么防備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林易然:“我的腿因為被你打斷過,又在雨里淋了很久,這些年要下雨的時候我的腿都會很疼。你硬生生掰斷我的一條手和一條腿的時候,也有想起來過你的承諾嗎?”
沈尊凌:“對不起易然,我那個時候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有些失去理智,才會慌不擇路下做出這些傷害你的事情,對不起。你想讓我怎么補償你我都愿意。”
林易然:“我提出的任何要可以滿足嗎?”
沈尊凌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反正,他殺人放火各種犯法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如果林易然還想要他去做什么,他都愿意去做,只要林易然能夠原諒他和他重新在一起。
林易然低低地笑了一聲,沈尊凌拿不準林易然是什么意思,林易然走到了沈尊凌面前,借著月色朦朧,林易然拿起沈尊凌受傷流血的那只手。
防狼小刀是為了top專門設計出來的,刀背上還有一排排像鯊魚牙齒一樣的小刺,刺進去再拔出來,都會帶出一些肉和皮膚組織,沈尊凌也是個狠人,竟然能夠忍住一聲不吭。
林易然:“上來,我帶你去診所,包扎傷口。”
沈尊凌喜出望外,“易然,你這是愿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表現你原諒我,然后我們復合嗎?”
林易然:“你想多了,我只是出于人道主義,怕你失血過多死在這里。”
不管林易然怎么說,沈尊凌認為林易然只是在嘴硬,只是在口是心非,于是乖乖地上了林易然的后座。
小診所的醫生和林易然認識,現在這個點醫生應該是去吃飯了,林易然熟悉地在這個小診所拿到消毒用品和紗布,棉球沾了酒精均勻地涂抹在傷口上,可沈尊凌面不改色,甚至連手指蜷縮一下都沒有。
止了血涂上酒精后,白色的紗布一圈一圈地纏繞,捆得緊緊的。
沈尊凌:“易然,你的頭發剪短了,不過短頭發的你也很好看。”
林易然:“看起來和云苓不像了是吧?”
林易然的這一句話差點讓這個氣氛冷下來,“你是你,云苓是云苓,我分得很清楚。”
林易然低著頭沉默不語,沈尊凌的這種話他聽過了許多次,他內心早已沒有任何波瀾了,分得清楚又怎樣?他是云苓的替身這種事情又不可能會被抹去,當做沒有發生過。
林易然:“傷口包扎好了,你自己請便吧,我回去了。”
沈尊凌:“慢著,易然。”
林易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沈尊凌:“什么事?”
沈尊凌從外套口袋里拿出幾支軟膏來,雖然有幾年沒用過,但林易然還是能夠一眼看出來,“我不用。”
沈尊凌很想問林易然是不用還是不想用他給的東西,但是他還是沒有問出來,依林易然現在對他的態度,恐怕也是自取其辱。
就在林易然要離開時,沈尊凌忽然從背后抱住了林易然,茶味的淡香,是時隔多年久違聞到的,沈尊凌緊繃的神經微微放松了一點。
沈尊凌:“為什么不反抗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林易然:“就算抗拒你,你也不會聽我說話,還不如等你覺得無趣自然而然地放開我。”
沈尊凌松開了手,“對不起。”希昀說他太霸道了,他要學會松弛有度,不要把人逼太緊,該認錯就認錯。他照做了,為什么林易然對他還是這副冷冰冰默然的態度呢?
林易然:“我和你之間的標記已經洗掉了,你再抱我多久,我也無法為你做什么了。”他冷酷無情地告訴沈尊凌事實。
沈尊凌收緊了些抱林易然的力度,“沒關系,我們之間還有很多時間,我可以用一輩子來取得你的原諒。”
可惜,林易然連和他待在一個空間都不愿意,昔日覺得安心可靠的木質冷香也覺得厭惡不已。
他的愛情,他的孩子,他的學業,他的夢想,他的親人健康,他的受過傷的身體,這一切失去的怎么能夠輕易原諒?
—
自己家客廳的燈還是亮著的,林易然有些疑惑,阮渡薰這是在干什么?帶著小純熬夜?自己不是和他說了不要管他么?
擰開門鎖,客廳里的三雙眼睛都看著林易然,客廳多了一個人,是游默。
林易然換好鞋子,游默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力擁抱他,“然然,好久不見,我想死你了。”
林易然微笑地回抱過去,“我也很想你,你和沈尊凌還真是好朋友,一個前腳剛來,你后腳也跟著來了。”
游默聽了一頭霧水,“什么?沈尊凌他也來了?”
隨即他又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死沈尊凌,跟蹤我調查我是吧?要不是機場出了點問題,我才是第一個到的。”
阮渡薰臭著一張臉擠開游默,“去去去,我才是第一個到的,和別人的老婆能不能能夠保持點距離,不要隨隨便便摟摟抱抱別人的老婆。”
游默:“什么你老婆?明明是我老婆,你一個bottom和然然是沒有未來的,再說了就算你先來,又不一定能虜獲然然的芳心,在愛情這件事情上,可不分先來后到。”
阮渡薰不屑地笑笑,連眼神都懶得給游默了,“抱歉啊,然然已經答應做我的老婆了,你已經出局了。”
游默牽起林易然的另外一只手,“不好意思啊,法律上沒有規定top只能有一個伴侶的,你既然插足過沈尊凌和林易然之間的感情,想必也知道這條法律吧?”
阮渡薰噎了,他記得他似乎好像的確是曾經說過這么一句話,萬萬沒想到沒游默拿來反擊了。
阮渡薰不服:“那有本事你問問然然他愿不愿意接受這個想法。”
林易然:“我有些累了,你們要鬧的話去外面鬧吧。”
游默:“不對,那然然我今天晚上睡哪里呢?”
林易然抱起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林易純,看向客廳里的兩個傻大個,“阮渡薰回你的旅店住,游默這里有很多民宿和旅店,你隨便找一間就可以了。”
末了,林易然又開口:“隔壁是沈尊凌租下來的房子,你要是不介意,就去找他和他一起住吧。”
游默幾乎是立刻否決了第二個選項,沈尊凌這些年的瘋癲他可是看在眼里,游默寧愿去住民宿也不愿意為了離林易然近點和沈尊凌一起住。
第58章 第 58 章 『我們學校里那朵高……
『我們學校里那朵高嶺之花怎么回事?怎么又多了兩個情敵?』
1L:『我要氣炸了哼哼哼啊啊啊啊啊, 那兩個vers是誰?大家認識嗎?他們看著和我老婆關系很好的樣子。』
2L:『只是認識吧,沒看見L對他們態度很冷淡,都在干自己的活嗎。可能只是兩個狂熱的追求者騷擾L, L又不好趕人出去, 要是傳出去被說趕客, 豈不是形象掉了。』
3L:『可是L給他們一人一盤面包和熱牛奶……』
4L:『那又能證明什么?L人美心善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賞乞丐點吃的不是很正常?』
5L:『那啥, 人家一個是游氏公司的董事長,一個是沈氏集團的董事長。說人家是乞丐不太好吧?』
6:『是那個涉獵醫藥房產文娛恨不得把什么都壟斷的沈氏, 和專注提供郭嘉軍huo的游氏?顫抖……這兩位大佬來這里是干什么的?』
7L:『我曾經就聽過關于L的傳聞, 他是S市的一位很出名的舞者,拿過全市的舞蹈冠軍,不過在全國比賽的前夕, L莫名其妙消失了。別扒我, 我前男友和L是一個比賽的人,有留意也是正常的。』
8L:『那7L這么說,L有大好前途, 為什么來我們這個四線城市讀一所不咋好的大學,畢業了就開個面包店守著。』
9L:『歪個樓, 我要是現在把我的簡歷投遞給Y或者是S, 有沒有機會被錄用,然后走上巔峰?』
10L:『人家把你打成羊癲瘋bushi,人家是來追老婆的又不是來招聘的,想太多真的是。』
11L:『總感覺L很有故事呢……好想知道他過去發生了什么, 你們就不好奇嗎?』
12L:『我有L一手瓜,誰想知道?』
13L:『求寵!』
—該帖涉及到個人隱私,已屏蔽處理—
『繼續剛剛的討論, 那個12號趕緊出來啊我怕我這個貼子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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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越發好奇,L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論壇發生的一切林易然都毫不知情,他還在勤勤懇懇地揉面團發面團切水果打發奶油,把小餅干送進烤箱烘烤,黃油的香味讓林易然的心情頗好。
要是沒有這兩個礙事又礙眼的vers的話。
林易然對盤踞在自己店內的兩個vers視若無睹,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讓游默和沈尊凌想要幫忙都找不上時機幫忙。
要是他們兩個不小心弄倒了什么東西,林易然則看也不看他們,自己過去扶起。
一個忙碌又充實的上午過去了,林易然歇了下來,用面包和牛奶當自己的午餐,他看著游默和沈尊凌,不禁問道:“你們沒有自己的事情去做嗎?”
一個兩個都是大公司的董事長,卻賴在他這個價值不到十萬的小面包店不走,今天早上他前腳到店,這兩個人后腳就跟了進來,怎么也趕不走。
還好他們兩個并沒有影響到這里面的大學生進店買面包,否則林易然是也不會讓他們留在這里這么久的。
游默:“有人幫我做事,要是什么事情都要老板親自做的話,請的員工是干什么吃的。”
沈尊凌被扎了個透穿的手纏著紗布,拿著一把掃把,清掃著店里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場面看了著實滑稽可笑:沈尊凌將近兩米的身高,卻拿著一把不到一米五的掃把。
林易然盯了沈尊凌一眼,后者立馬說:“公司事務都有希昀看著,我只是在休年假而已。”
面包店的面包香氣讓沒吃早餐的沈尊凌有些餓,他在醫院去緊急處理了一下傷口涂上藥,又眼皮都不閉地趕回了林易然旁邊的房子。
失血過多又沒怎么補償糖分,饒是像沈尊凌這么頂級的vers都有點吃不消,就在這時,一盤冒著熱氣新鮮出爐的夾心葡萄干面包和一杯甜牛奶放到了沈尊凌的面前。
林易然無視了沈尊凌投過來的火熱視線,“這是刺傷了你的手給你的補償,不要想太多。”
沈尊凌雖然心里有點失落,可是這是林易然親自烤制的面包。他看著林易然,就好像一只傲嬌的貓咪一扭一扭屁股的,要是有條毛絨絨的大尾巴,肯定還會翹上天。
很可愛。
林易然不知道沈尊凌是怎么想的,就算是知道了,大概也沒有什么別的想法。
林易然又去廚房端出來一盤面包和一杯牛奶給了游默,這樣端水的行為讓游默心里的不平衡一下子消失了。
林易然:“我店里只有這些當午飯,吃不慣的可以不勉強自己吃下去。”
“你脾氣可真好,要我早攆走他們了。”睡到大中午的羅植來光顧林易然生意的時候,看見兩門神,沒忍住多問了一句,得知答案后,小聲地啐著這兩個vers。
林易然:“他們是我過去的朋友。”
羅植:“過去的朋友?那這么多年都不來看你,這怕是塑料朋友情吧。”
林易然看著外面的vers,“我一開始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在哪里,只是可惜他們還是找了過來。”
此話一出,讓飽受各種偶像劇杰克蘇虐心小說荼毒的羅植一下子發散了思維,瞬間腦補了各種狗血三角戀的愛情故事,他可憐的朋友不得不遠走他鄉,然后這兩個vers追妻火葬場。
林易然看了一眼羅植臉上精彩變換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一下,用烤好的法棍戳了下他的臉,“少想些那些無聊的事情,小心實驗報告寫錯了又被導師罵。”
羅植苦惱地捂住耳朵,“林同學別念啦,收了你的神通吧,我這就滾蛋行不行。”
林易然含著笑看著羅植落荒而逃,游默偷偷地摸到了林易然的旁邊,問他:“這個人是誰?”
林易然:“我讀大學認識的朋友。”
游默:“怪不得你們關系這么好,真羨慕他啊,我也想做然然的大學同學。”
林易然:“你讀大學的時候我還在上幼兒園,我們是沒有辦法一起讀大學的。”
雖然是實話,但林易然就這么說出來,在場的兩位老vers不免有些膝蓋中箭,確實,他們都忽視了自己和林易然的年齡差,差了十歲。
三歲一個代溝,他們和林易然都三個代溝了,也難怪,澤維爾說他們是老牛吃嫩草。
想到澤維爾,“然然,你想澤維爾嗎?要不要和澤維爾見面?”游默說。澤維爾過來肯定會在然然耳朵邊說他們的壞話,可澤維爾又不止是說他一個人的壞話。
澤維爾可是更加討厭沈尊凌,畢竟當初沈尊凌對然然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情,擁有同樣的敵人那就是戰友,不是嗎?
林易然聽游默這么說,停下來擠奶油的動作,臉上有些躊躇的神色,澤維爾,他好久沒有見過了,也沒有聽見過他的聲音。
他之前瞞著自己的住址是為了防沈尊凌找到他來騷擾他,可是既然沈尊凌和游默都找了過來,那么也沒必要瞞著澤維爾了。
游默:“你要想他的話,我這就打電話告訴澤維爾你的位置。”
林易然攔住了游默的動作,“我想我自己打電話給澤維爾,不用你來。”
他是最了解不過澤維爾的脾氣了,要是讓澤維爾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的下落,而且還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估計衣服都不會收拾,直接拿著一張機票就來找他算賬了。
那他可招架不住澤維爾的怒火。
香噴噴的面包烤了一爐又一爐,兩個vers就和門神一樣,杵在店里,忙到下午,阮渡薰把小純接了過來。
還在負傷的阮渡薰看見沈尊凌,幾乎是要立刻進入戰斗狀態,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里是然然精心經營的店鋪,要是毀了的話,說不定還沒有追到的然然直接宣布他出局。
面包店四個角落,他們三個人一人站了一個角落,還有一個角落是林易純的寫作業的位置,這副場景怎么看怎么奇怪。
晚上,林易然看著林易純睡著之后,才走到客廳,按下了那串熟悉的號碼,希望澤維爾還沒有換手機號碼。
阮渡薰身上有傷,老是粘著自己,林易然擔心阮渡薰不顧忌自己的傷勢,誰讓阮渡薰滿腦子都是想和他做那種事情,林易然為了阮渡薰好,硬是把人趕回他自己住的地方了。
電話接聽時,背景還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澤維爾罵了對面的人幾句,然后隨著一聲關門聲,頓時安靜了下來。
澤維爾:“喂?誰?”
林易然:“是我林易然。”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林易然聽見了澤維爾掏出打火機點燃香煙的聲音,澤維爾深吸了一口香煙,林易然似乎都能看見澤維爾在他對面吞云吐霧的樣子了。
澤維爾:“是遇到什么困難了么,所以打電話過來找我。”
林易然:“不是,我在這里一切都好。”
澤維爾:“是游默和沈尊凌他們過去找你了吧?”
林易然訝異:“你怎么會知道?”
澤維爾悶悶地笑了一聲,“他們要是沒過去,你會給我打電話嗎?不得跟個兔子似的,打好洞一輩子都不出來,藏得嚴嚴實實。”
林易然:“他們的確是來找我了,可是我一個也不想看見他們,雖然這么說會有點對不起,但是我也沒有多余精力去處理和游默的感情。”
澤維爾:“那你直截了當一點拒絕他不就行了,越吊著別人越難取舍。”
林易然:“可是,算了。”
澤維爾:“什么算了?我雖然不知道然然你想做什么,不過你想做什么我都是最支持你的。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林易然:“阮渡薰,不過我還沒有答應他的追求,但是說實話,也和普通情侶差不多了。”
澤維爾吐掉最后一口煙圈,恨鐵不成鋼:“然然啊然然,你怎么還是和過去一樣,名分都沒要,就把自己給了出去。”
林易然下意識地給阮渡薰開脫:“阿薰他不是那種人,他和沈尊凌不一樣。”
澤維爾哼了一聲,明顯不相信林易然,“你這話我過去就聽過很多次了,我的傻白甜然然,你就像一只單純的小白兔,只要不看著你,你就會被人吃干抹凈的。不對,你已經被吃干抹凈了很多遍了。”
林易然被澤維爾說的臉熱,他在愛情這件事情上一向是不擅長的,靠自己直覺和第六感摸索前行。
和澤維爾說話,林易然就會不自覺地放松下來,就像家人一樣,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凌晨十二點。
聊得口干舌燥,手機發出電量不足百分之二十的警告,林易然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這場聊天。
林易然:“你要來我這里玩嗎?我開了一家面包店,我這里很溫暖有很多鮮花,你可以當旅游過來看看,也不會打擾你上班的。”
澤維爾:“那敢情好,我上個月才辭職,一直在家里躺著,你來約我我肯定是要去的。”
林易然:“你怎么突然辭職了,你不是在Rosa干得好好的嗎?”
澤維爾長嘆一口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林易然:“抱歉。”
澤維爾笑了,“我都沒說什么,你干嘛這么快就道歉。”
林易然:“要是不開心的話,我就陪你出去玩,不要不開心。”
澤維爾:“我能有什么不開心的?我每天都很開心,我哈哈哈哈哈哈。”
林易然無奈地嘆氣,“澤維爾,我掛電話了,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休息吧,你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澤維爾:“好。”
掛斷電話,兩個人雖然分隔的很遠,可卻心有靈犀地同時臉上微笑。
第59章 第 59 章 林易純還躺在溫暖的……
林易純還躺在溫暖的被窩里就被林易然拉了起來, 他打了個哈欠,眼睛都沒有睜開,“哥哥, 還沒有到起床時間呢。”
林易然給林易純梳順頭發, 然后拿吹風機吹了個造型, 然后看著鏡子里萌萌噠的易純心情很好地說:“你澤維爾哥哥要來我們這邊玩, 我們去接他, 所以要早早地起來準備。”
聽到澤維爾的名字,林易純還迷瞪著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 “澤維爾哥哥要來我們這邊嗎?太好了, 哥哥我好想他,我們快去接他吧。”
林易然:“他上午十點的飛機呢,我給你請了一天假期, 你自己去把我給你準備好的衣服褲子穿上, 等我換好衣服帶你出去吃個早餐就出發。”
林易純:“好耶!”
廚房里煨著老母雞雞湯,電飯煲里是煮好的干飯蒸著雞蛋羹,食材等接到了澤維爾去市場上新鮮地買回來做飯炒菜。
林易然安排這一切帶著林易純出了門, 等了半天都打不到車,機場雖然離這里不算遠, 開車過去半個小時, 但可惜林易然這四年來每次想要去考駕照都會忘記。
一直在看著林易然他們的房東走了出來,把自己的三蹦子從院子里推了出來。
房東:“林先生,我這車你別看這么破,它可不輸四個輪的, 又快又拉風,還不怕堵車。它和開電動車差不多一樣,你會開電動車也會開這個。”
林易然:“謝謝你, 我用完之后會開回來的。”
Y市路修得很好,開在上面不會顛簸,迎面是清爽的微風,林易然忽然想起澤維爾怕是從來沒有坐過這種車,澤維爾在Rosa出入都是坐的不低于百萬的豪車出行。
讓澤維爾坐這輛一千多的三蹦子,澤維爾的臉色一定是精彩極了,林易然光是想想,臉上的笑容表情就沒有下來過。
和阮渡薰重逢固然驚喜,但對于澤維爾的到來,林易然更加快樂和喜悅。
在他困難沒有錢的時候,是澤維爾二話不說就借給了他錢,甚至,那個時候他們還不怎么熟悉。那副全心全意信任他的樣子,是他交過的最意外也是最值得的朋友。
機場那邊有點堵車,林易然費了點時間才進去機場正門,他一手捧著花一手牽著林易純,沒怎么費功夫就找到了要接的人。
澤維爾穿著杏色的風衣白色的西褲,臉上帶著墨鏡,及肩的金色卷發挺拔的鼻梁珍珠一般的膚色,遠遠看去,就像高超畫師手下的藝術品。
澤維爾拉著一個黑色行李箱走了出來,東張西望的,完全沒考慮到可能會有兩個人從自己背后搞偷襲。
澤維爾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林易純已經像只無尾熊掛在了澤維爾的背上,林易然在一邊捂著嘴偷笑。
“好你個臭然然,搞偷襲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們兄弟倆。”澤維爾故作生氣的樣子,伸出手撓林易然和林易純身上的癢癢肉。
澤維爾雙手敵過四拳,林易然只好討饒道:“我錯了,別撓我癢癢肉。”聽了這話,澤維爾才“哼哼”地停止了報復行為。
林易然擦掉眼角的淚花,把人帶到了停在機場外的三蹦子,澤維爾看著眼前有些破舊斑駁的三蹦子難以置信,“小然然,你就讓我坐這種車。”
澤維爾都怕他一屁股坐上去,這車就散架了,林易然忍著笑說:“我和小純就是坐著這車來的,這車都是鐵做的,很牢固。”
澤維爾滿臉都寫著抗拒,但是架不住林易純的一個撒嬌,拉著他的衣服扭來扭去的,就像一只貓貓蟲,澤維爾抵擋不了林易純的萌萌攻勢就上車了。
看著林易然熟練地買菜砍價,澤維爾心里不免為林易然覺得心疼,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認為然然吃了這么多苦,就應該嫁進豪門受盡萬千寵愛的,被老公捧在手心里呵護。
每個嫁給vers的top都是這么被疼愛的,所以澤維爾也更加痛恨沈尊凌,毀了林易然的一切。
澤維爾進了廚房想要幫忙,卻被林易然趕了出去:“你是客人,哪里有讓客人進廚房的道理。”
明明才二十幾歲,卻已經比許多top都成熟穩重了。
澤維爾看著這間房子,處處透露著溫馨的氣氛,陽臺上晾曬著的衣服,種植的花草,墻壁上的兄弟倆的合照,還有林易純得的獎狀。
看樣子,然然在這里生活的很好呢。
可惜,還是被人找了過來,然然的安穩日子,終究還是被沈尊凌給破壞了。
澤維爾:“然然,我晚上要和你一起睡。”
林易然正熱火朝天地炒菜,聽見澤維爾和他說話,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本來就是打算和你一起睡來著的,我買的床很大,夠我們兩個睡了。”
澤維爾做了個鬼臉,“你說你開了個面包店,那我要當被你包養的top。”
林易然:“你要是不介意天天吃面包的話。”
澤維爾:“那我怎么可能會介意,然然手藝這么好,我吃到老等掉了牙齒都不會介意。”
林易然:“好啦,飯做好了,出去準備開飯了。”
阮渡薰也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看見澤維爾,阮渡薰比看見沈尊凌游默還要戒備,其實他一直都懷疑澤維爾喜歡他的然然寶貝兒。
他們兩個又都是top,發生點什么事情磨一下前后根這種事情也不是不會發生,說不定發生了他還不知道。
阮渡薰:“你怎么來了?”
澤維爾:“我怎么就不能來了?這是你家還是然然的家。”
阮渡薰聽了這話炫耀般地說:“sorry啊,我和然然都已經同居了,這也就是我的家。”
澤維爾:“要不要點臉,然然可沒承認你是他男朋友。”
阮渡薰:“早晚的事。”
澤維爾:……他捏緊了拳頭,額頭青筋跳個不停,淡定,這是然然選擇了的人,他不能一時沖動打了這個討厭鬼讓然然為難。
林易然端完最后一盤菜,看著這兩個人又吵了起來,無奈地說:“別斗嘴了,都是兩個大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吵架。”
阮渡薰&澤維爾:“誰愿意和他吵架啊,降低我的檔次。”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澤維爾也不大想搭理阮渡薰了,就去開門了,沒成想,這還不如不開門。
游默提著一箱牛奶和一盒水果臉上掛著尷尬的笑,他沒想到澤維爾來得這么快,他是坐的導彈飛過來的嗎?
澤維爾臉色臭得都不想掩飾了,“游默進來也就算了,你進來干什么?沈尊凌,你好意思進來嗎?”
半只腳踏進來門的沈尊凌這下尷尬了,澤維爾才不會給沈尊凌好臉色,直接把人推出了門外,“哐”得一聲關上了門。
“看什么看,等下把你也趕出去。”澤維爾恨恨地瞪了一眼一旁縮成烏龜狀的游默,出聲威脅道。
游默在自己嘴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明白了。
澤維爾擠走阮渡薰,坐到了林易然的左邊,右邊自然是林易純的位置,阮渡薰be like:好bottom不跟top斗。
瓦罐里的湯還在小火溫著,林易然吃完后起身去廚房,將瓦罐里的湯打包好了,在眾人的視線下打開了大門。
沈尊凌還站在門外,似乎是沒想到林易然會跟他開門,此刻他的臉上有些震驚。
林易然:“給你的,一次性飯盒,喝完了丟掉就可以了。不要多謝,我做不到讓別人看著我們吃飯的事情。”
雖然林易然話里話外都是讓沈尊凌不要多想,可這些舉動無疑是更加讓沈尊凌確信,林易然在一點點地動搖,只要他持之以恒地贖罪,林易然總有一天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阮渡薰的臉色不是很好,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澤維爾自顧自地給自己和易然小純夾菜,然然做什么他都支持,除了和沈尊凌復合。
游默見桌上氣氛有些不對,埋頭苦吃,生怕戰火波及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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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維爾:“然然,我相信你不會和沈尊凌復合,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做的這些行為舉動,是為了什么?”
林易然:“因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情我不需要別人來幫我,我也不想連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澤維爾:“那這件事情安全嗎?”
林易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去做,我的家人就會不安全。”
澤維爾心里止不住的嘆氣,他的然然,和過去真的不一樣了,這么多年受的苦都沒有受完,如果老天有眼的話,就讓然然幸福快樂吧。
林易然:“澤維爾,如果我有什么事情的話,我懇求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小純,我卡的密碼是爸爸和小純的生日,移植心臟的錢是足夠了,但是一直在找供體。
如果可以的話,你帶小純去M國,那里醫學比我們這里要好許多,器官移植成功的案例也有許多。”
澤維爾從床上起身掰正林易然的身體,和他對視,“然然,你這些話我不愛聽,你到底是要去做什么事情,怎么連這些都要和我交代,我和你說一遍,我只是過來這邊玩的,可不是幫你帶小孩。”
動作牽扯之間,林易然的睡衣被掀了起來,澤維爾撫上那片小腹。
判斷top是否沒有孕育過孩子,是從top肚子上一條紅痕來判斷的,初次還在且沒有孕育過孩子的top,紅痕會在。
如果是已經懷孕了的top,不管有沒有生下來那個孩子,那道紅痕都會消失不見。
這也是林易然來了Y市,去參加社區舉行的top生理知識,林易然才知道這個常識的。
林易然:“怎么了?”
澤維爾:“你還能懷小寶寶嗎?”
林易然:“阮渡薰可不會讓我懷孕。”
澤維爾:“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小孩了,我還指望著然然你生一個讓我玩呢。”
林易然:“為什么?你哪里生病了?”
澤維爾:“然然你是不是傻,我又不結婚,怎么要小孩子?”
林易然:“他們不會讓top一直單下去的……”
澤維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我就去其他地方,我的房子車子都賣了,我工作了這么多年,還沒有時間到處旅游。”
林易然:“你為什么會辭掉Rosa的工作?”他想起來澤維爾在電話里說的事情。
澤維爾想起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賤人偷腥看上我了,我就和他勾搭在一起,誰知道他是結了婚的。
勾搭了幾次后,被正房知道了,人家正房找到Rosa來大鬧了一場,都驚動了top委員會,君蘭賠了一大筆錢安撫那個top,我哪里好意思繼續待在Rosa,就自己辭職走了,房子車子都賣了。
爸的,想起這件事情我就氣得要嘔血,我在這個圈子混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那個top事后拿了補償還不罷休,把我名字照片散播的到處都是,說我做小三。
我也在S市待不下去了。”
林易然聽了皺起眉,“那明明是那個vers的錯,又不是你的錯,為什么只針對你。”
澤維爾冷笑一聲,“人家夫夫倆拿了補償美美生四胎。”
林易然也別無他法,幫助不到澤維爾,他只能坐起來,用自己懷抱讓澤維爾依靠一會兒。
澤維爾一臉輕松地說:“其實也沒什么,換個地方換條路,Rosa沒了還有其他我可以混的地方。”
林易然:“我在一個酒吧兼職,那里面環境很好,就是工資沒有Rosa開得那么高,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去和老板說一聲。”
澤維爾:“然然,你不是開的面包店嗎?怎么又去做回老本行。”
林易然:“一個小時一百塊,一個月就有一萬多,試過了來錢很快的辦法,就已經很難再回到普通的工作里面去了……”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沉默了。已經走上歧路的,嘗過來快錢的甜頭后,他們已經很難再用普通人的心態去做普通的工作了。
半晌,澤維爾開口:“那我先謝謝然然了,沒想到,我有一天還可以依靠然然。”
林易然:“因為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第60章 第 60 章 “你們沈總去哪里了……
“你們沈總去哪里了?電話不接消息不回, 我來你們公司你還要攔著我是吧?”云苓把包甩在沙發上,一臉陰沉。
希昀不停地點頭哈腰道歉,在心里默默流淚, 老板啊, 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這一天天的, 不僅當牛做馬處理公司事務, 還要哄著疑似未來的老板娘。
云苓:“夠了,你不用在這里給我裝樣子, 把你手機拿過來。”
希昀:“云先生, 這不好吧?這是我的個人隱私。”
云苓:“我讓你拿來你就拿來,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希昀:爸賣根……
云苓拿了希昀的手機打開微信,和沈尊凌的聊天框是置頂的, 云苓瞄了希昀一眼哼了一聲, 然后打字:老板你在哪里,有一份合同需要您當面核對確認簽字。
沈尊凌:[發送定位]哪家合作商的合同要我親自當面確認?
希昀:到時候我拿過來給您看您就知道了。
沈尊凌: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云苓把手機還給了希昀, “Y市?你們老板去Y市做什么?”云苓看著希昀問。
希昀:“云先生,這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當時醒來老板就去了Y市, 什么都沒有和我說。”
云苓向希昀慢慢走過去,希昀半是驚嚇半是害怕地后退,“最好是這樣。”云苓說。
送走云苓這個瘟神,希昀才敢大口呼吸, 連忙給自家老板打電話過去,可是老板電話一直是打不通,無奈他只好留言, 說云先生過去了。
老板對不起啊,他也是迫于無奈,千萬不要覺得他叛變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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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然的面包店沈尊凌沒敢動,只是在外面多租了一塊地皮,做成了戶外用餐場所,上面還有一個遮陽傘,圍起來做了一圈花壇。
沈尊凌邀功似的和林易然介紹了他的改動,“這樣會吸引更多的人來這里用餐,路過的人看了也會覺得店里生意很好,有很多人用餐。”
沈尊凌:“我沒有動你店里面的裝修,怕你生氣。”
林易然點點頭,沒有說什么,沈尊凌也拿不準他這樣自作主張的決定林易然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沈尊凌脫下西裝,換上廚師裝,動作有些生疏的揉面,林易然看了他一眼,就做著自己的事情。
有些知道沈尊凌身份的大學生,看見赫赫有名的身份尊貴的沈董事長給自己端面包做面包,簡直是受寵若驚。
阮渡薰聽著軍訓大學生坐在地上議論紛紛,他只恨自己有要事在身,不然的話他比沈尊凌還會做面包,而且還會做得更好。
“啪”的一聲,林易然端得面包出去不小心碰掉了一個鐵盤,林易然剛彎下腰想要撿起來,沈尊凌卻快他一步。
于是兩人四目相對,升溫的氣氛和奶油甜甜圈的香氣一起發酵,林易然垂下眼眸收回了手,起身去把做好的甜甜圈放在柜子里。
沈尊凌撿起地上的鐵盤,看著林易然的背影,有些手足無措,他要怎樣才能挽回林易然的心?
沈尊凌:“易然,你中午想吃什么?”
林易然:“不用,這里有面包和牛奶,足夠我吃了,你要吃就自己點,不用管我。”
話是這么說,沈尊凌還是點了六菜一湯,豐盛得很。沈尊凌走到林易然面前說:“易然,我不小心多點了一些,可以請你幫我分擔一下嗎?”
林易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沈尊凌殷勤地給碗筷消毒,盛好飯夾菜,直到林易然吃完飯,桌上的飯菜都已經有些涼了,沈尊凌才開動。
下午澤維爾帶著放學的小純過來,澤維爾故意撞了一下沈尊凌,然后惡聲惡氣地說:“你這個服務員怎么回事啊?會不會看路,就這么撞客人的嗎?”
沈尊凌低頭道歉:“對不起。”這是易然的朋友,不可以發脾氣。
澤維爾還以為沈尊凌會出言罵他,都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來罵沈尊凌,沒想到沈尊凌居然乖乖道歉,這下讓他有些啞火。
不過就算是吵不起來,澤維爾也有的是方法治他。一口一個服務員給他拿面包倒牛奶,氣勢凌人的樣子怎么看怎么欠打。
林易然對于澤維爾他們那邊發生的事情一概當做沒看見,輔導著小純寫作業,要是店里來客人了,沈尊凌就會去招待。
澤維爾偷偷摸摸來到林易然身邊,附著林易然的耳邊輕聲問著:“然然,你怎么不把沈尊凌趕走,就讓他賴在這里?”
林易然:“有人會來帶他走的,如果他不走我也趕不走他,我只是在等一個人,然后看一出戲。”
澤維爾沒明白他的意思,林易然只好用口型說出了兩個字,澤維爾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他要是敢對付你,”澤維爾比劃了下拳頭,“我就對他不客氣,我也是top,他拿top保護法律來壓我我也不怕。”
林易然笑笑,“再說吧。”
晚上哄睡完林易純后,林易然帶著澤維爾去那家酒吧面試,沈尊凌聽見林易然開門的動靜,也緊緊地跟在后面。
澤維爾:“這死沈尊凌特喵的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到哪里都跟著你。”
林易然:“隨便他,抱穩我的腰有個坎要過。”
酒吧老板對澤維爾的外形很滿意,讓澤維爾去做調酒師,其實澤維爾和老板說了他不會調酒只會陪酒,老板哈哈大笑,說:“為了你的臉來找你調酒的客人,又不會在意你調的好不好喝。”
不過太漂亮的外形也會帶來麻煩,澤維爾在拒絕了第二十位客人的要微信請求后,有一個人惱怒了,把澤維爾調好的酒潑到澤維爾的臉上。
換做是在Rosa澤維爾早就伸出他的長指甲去抓花這個賤人的臉了,可惜這里不是,還是看在然然的面子上找到的工作。
澤維爾深吸了一口氣,抽出紙巾擦掉臉上冰冷的酒液。
臺上林易然自然是看見了這一幕,唱完之后立馬下了臺,面具都忘了摘。
林易然拉住這個人的手,“你想要去哪里?和他道歉,你潑了別人就走掉嗎?”
找事精:“你什么意思?不讓我走是不是,你想和我挑事?”
林易然:“不是我想給你找事,是你先拿酒潑了我們的調酒師,你是不是應該道歉?”
找事精:“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樣?”
說完,用力推了一把林易然,好在沈尊凌就在林易然的背后,穩穩地接住了他。
沈尊凌把林易然推到自己的身后,迎面對上找事精,找事精非但不怕,身體里分泌的腎上腺素更加強烈,臉上因為興奮紅得像猴子屁股。
找事精:“來打我啊,我不怕。”
于是沈尊凌滿足了他的愿望,把人按在身下狠狠地打,那人被一通打后終于清醒了過來,連連哀聲求饒:“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對不起,去道歉行了吧,別打我了。”
酒吧老板趕了過來,“把這個酒鬼給丟出去,以后都不準讓他進來,爸的什么玩意兒,連我店里規矩都不懂嗎?”
然后他看著澤維爾和林易然,給澤維爾和林易然道了個歉,“抱歉,店里安保問題,讓澤維爾先生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這種事情,作為補償,我個人出錢給你發個紅包壓壓驚。”
澤維爾:“沒事。”
等酒吧老板走后,林易然才對著沈尊凌說:“你不要這么沖動,這是我的工作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沈尊凌像做錯事情了的小孩子,一臉困窘。
不過在林易然撕開創可貼后,朝他的傷處吹了一口氣后,這種困窘的情緒便消失不見。
林易然:“不要亂和人打架,我沒有這么多傷藥給你用。”
這是在關心他吧?沈尊凌內心有些雀躍。
原本以為平穩地追妻下去,沈尊凌就會成功,然而第二天,在看著坐在門口扇風的云苓后,林易然整個人臉都黑了。
尤其是云苓還雇人拉了一條橫幅,“小三林易然勾引別人未婚夫。”
人來人往,每個過路的人都會來看一眼,要么和同伴竊竊私語,要么地鐵快速在手機上打字。
仿佛,幾年前他的照片被散播在學校的事情又重現了。
林易然把自己的包交給沈尊凌,然后走到云苓身邊,現在的他,不會像過去一樣默默忍受了,無能為力反抗不了,寄托希望在別人的身上。
清脆的兩聲耳光聲,打歪了云苓臉上的墨鏡,云苓怒不可遏地摘掉眼鏡一拍桌子,手指指著林易然,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是一陣陣慘痛的尖叫。
林易然把云苓的食指掰脫位了,反方向地被折疊了起來,像畸形的雞爪。
沈尊凌撕爛了橫幅,把那兩個人趕走了。
云苓咬牙忍住劇烈的疼痛,“沈尊凌,你當初是怎么答應我的?我給你股份你和我結婚,讓我安穩坐上主席的椅子,你現在在干什么?”
沈尊凌:“我沒有答應過和你結婚,我只是向你承諾了會讓你坐上主席的位置而已,是你自己理解錯誤了。”
云苓氣得連形象都不要了,“你放屁,你忘了你爺爺是怎么說的嗎?你現在是想出爾反爾?信不信我們云家不會放過你和你弟弟,林易然,你這個替代品贗品小三。”
林易然和云苓廝打了起來,“我是替代品,我是小三,我是贗品?那真是可惜,沈尊凌寧愿要我這個贗品都不會要你。”
云苓最討厭被人這么說,當即憤怒地用尖利的指甲刺向林易然的眼睛,想要挖掉林易然那雙令他討厭的眼睛。
沒想到,沈尊凌把他的兩只手都掰脫臼了,云苓痛得止不住發出慘痛的嚎叫,林易然從云苓身上起來,不忘再次賞了云苓一個巴掌。
林易然:“云苓你記住,我什么都不欠你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底線,把我視為敵人來對付。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會還給你。”
云苓:“你什么意思?”
林易然蹲下身子,拽起云苓的頭,和他額頭抵著額頭,“我是什么意思?學長,你心知肚明,你為了趕走我做的一切,我都記著的。”
云苓沒來由地有些心慌,他都把一切證據抹的很干凈,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林易然他只是在嚇唬自己而已。
云苓就像游戲里趕著送經驗的炮灰,為了被打一頓特意做的專機飛到Y市來,林易然默然地松開云苓走到沈尊凌的面前。
林易然:“我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事情,這件事情你自己去解決掉再來找我。”
沈尊凌:“云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那份訂婚協議是假的,沒有任何法律效應。”
云苓雙眼瞪大難以置信,“沈尊凌,你騙我?”
沈尊凌:“抱歉,我的確已經不愛你了,你一直對我死纏爛打,我只能出此下策。”
云苓簡直是要恨死了,他捂著受傷的臉,他這副樣子都是林易然害得,讓他大庭廣眾之下出了這么大的丑。
他恨恨地看著林易然,“你不要想著有沈尊凌護著你,你就為所欲為。”
林易然:“從前,為所欲為的是你。”
林易然看著遠去的車,他想,這仗,才剛剛開始。
云苓狼狽地離開這里,一整個上午,林易然都沒有搭理沈尊凌,要是以前,林易然至少還會給他準備午餐,今天,林易然都是冷臉對著他。
云苓摸到了林易然大學論壇,瘋了一般不停地發林易然在Rosa的艷照,還有曝光林易然當年的往事。
腳踏多條船。
這些帖子剛一出現,就被屏蔽。
林易然看著手機上不斷出現又忽然消失的帖子,盡管他之前只是猜測,但是當事實證明了他的猜想時,林易然忍不住,發出一聲嘲諷的笑聲。
云苓,應該去當演員,而不是來跳芭蕾舞。明明當時害他不得不休學在家,云苓還能做出一副關心學弟的樣子,來到他家教他學習和跳舞。
把他,好好地騙了過去。
云苓的賬號被封禁了,就算注冊了一個新的,也會被鎖IP然后繼續封禁凍結,完全使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