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林易然:“……
林易然:“你們老爺是誰?我不認識。”
黑衣vers:“您不認識沒關系, 您到了地方自然會知道的。下來吧,林先生。”
黑衣vers:“林先生,不要想著耍小聰明, 如果您乖乖配合, 我保證您和您的弟弟都不會受到傷害。所以請您下車或者是我將車門砸開也是可以的。”
林易然努力深呼吸放緩心跳, 冷靜下來, 牽著林易純的手緊緊抓住他, 生怕一下車這些不講道理的人把易純從他手里奪走,好在他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他自認為和這些人無冤無仇, 平時也沒有與人為敵過, 都是能忍就忍,誰這么大費周章地特意在大馬路上攔車只為帶走他。
林易然牽著林易純跟著他們上車,上車就看見車窗內貼了黑色膜, 無法看見外面的情況, 手機也被那個黑衣vers收走了,想要偷偷報警或者是給沈尊凌他們打電話求救也做不到。
在面包車開了十幾分鐘后,終于停了下來, 下車后是一處僻靜的院落,院中栽種的花草樹木景致宜人。
黑衣vers:“林先生, 跟著我走吧。”
林易然:“好。”
跟著黑衣vers拐了幾個彎之后, 入目是一座修建在湖中心的涼亭,涼亭里面坐著一位老者,只是第一眼林易然就覺得這種老人一定是最不好相處的那類。
林易然正想牽著林易純過去,卻沒想到黑衣vers把林易純扣住, “林先生,沈老爺只喊了您一個人過去,您的弟弟我們會好好照顧的, 請您放心,我們不會對他做出什么事的。”
林易然才不相信他們的鬼話,無緣無故把他帶到這種地方來,又要把他弟弟帶走。見他態度強硬,黑衣vers只好撥弄了下耳朵上的耳機,不出一分鐘,黑衣vers就改了口風:“您可以帶著您的弟弟一起過去,請吧。我們不會跟過去。”
沈老爺:“請坐。”
因桌子對面只有一個石凳,林易然便讓林易純坐到了欄桿旁的長凳上。
沈老爺:“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沈尊凌的爺爺,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談下你和沈尊凌的事。”
林易然摸不準沈尊凌的爺爺找他什么事,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好,您說。”
沈老爺:“你和沈尊凌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林易然:“九月份。”
沈老爺:“在一起多久了?”
林易然:“快一年了。”
沈老爺:“那這么說來,你們是剛認識就在一起了?”
林易然:“是的。”
沈老爺子聽了回答,眼里的不屑都要藏不住了,“你好歹也是一個top,這么輕浮,和剛認識的vers就攪和在一起,不嫌敗壞名聲嗎?”
林易然瞪大眼睛,不明白沈尊凌的爺爺是什么意思。
沈老爺:“據我所查到的消息,你十六歲父爸雙亡,家里公司破產負債了一千多萬,但是你在和沈尊凌在一起后,這筆債務就立刻被還上了。
而且你在Rosa上班的時候,才十七歲,還有一個有心臟病的弟弟,那個時候你的弟弟還在住院。
一個未成年的top,不懂自尊自愛去夜店,難道你的爸爸沒有好好教育過你嗎,
我也很好奇,你的那筆一千多萬的債務到底是怎么還清的?你在Rosa里陪酒賣唱當舞伴,也才堪堪還清了利息,是找沈尊凌要的錢還債嗎?”
林易然被他說著沒忍住低下了頭,對方的一字一句都無疑是最鋒利的刀,扎在他的心臟上,難受的像一條缺氧的魚。
林易然雙手放在大腿上,揪緊了褲子上的布料,是,這些都是發生過的,但是被對方家長這么直截了當地說出來,難免會有些不堪。
林易然:“我沒有找他要錢還清債,我只是讓他幫我找到我的弟弟而已,當時我的弟弟失蹤了。”
沈老爺:“你不用解釋那么多,這一千多萬,沈尊凌是幫你還了嗎?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林易然屈辱地回答:“是。”但是他從來沒有找沈尊凌要過一分錢,都是沈尊凌給他的,而且他也沒有用掉一分,都存在卡里的。
可面前的老人并不聽他解釋,在他眼里看來,沈尊凌的錢都是進了他的口袋。
茶蓋撇去露出來的茶葉,沈老爺子端起來飲了一口,“一千多萬雖然對我們沈家不是什么,你生日那場宴會沈尊凌也為你花了一千多萬,我們沈家是不缺錢,但是也不希望尊凌娶的top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性格。”
沈老爺:“更何況,你還是在聲色犬馬場所工作,你覺得,你和沈尊凌在一起,配得上他嗎?我們沈家雖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但我們對于后代的另一半還是有點要求的。”
林易然明白了沈老爺的意思,這是過來勸分的,不,不能說是勸分,是赤裸裸明晃晃地告訴他配不上沈尊凌,讓他從沈尊凌身邊自覺地離開。
見林易然不說話,沈老爺子又開口:“如果你是舍不得沈尊凌這棵搖錢樹,我可以給你比一千萬更多的錢,只要你離開,錢就會打進你的銀行卡。
你的弟弟不是有心臟病嗎?我也可以立馬找到匹配的供體給你弟弟換上。怎樣,我的誠意還算足夠吧?那么你的回答是什么呢?林易然先生。”
林易然:“我的回答是拒絕,您沒有權力決定我和尊凌的感情,我也不是為了尊凌的錢才和他在一起。如果您愛您的孫子就請尊重他的想法,而不是私底下找到我,利誘我離開他。”
沈老爺:“我不著急,你可以想好了回答我,什么時候想清楚了,我就什么時候放你和你弟弟離開。”
林易然氣得站了起來,“您這是非法囚禁,不合您心意您就要采取這種極端手法嗎?”
對方只是淡淡地說:“是的。我這把老骨頭左右也沒什么事情做,有的是時間陪你。等你想好回答再來找我。”
林易然:“我不懂您這樣做對您有什么好處,我和他是真心相愛在一起的,無關金錢和權利。”
沈老爺聽了,嗤之以鼻,不屑一笑,拿起手邊的拐杖,“沈尊凌的真心?你愿意這么欺騙自己的話就這么相信吧。”
他走到林易然面前,林易然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以為他要打自己,沒想到沈老爺只是用桌上的鑷子指著林易然的臉。
沈老爺:“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你的臉是有很大優勢,可是云苓回來了,你的優勢還在嗎?趁現在還能撈一筆錢就趕緊拿了走人,而不是現在這樣死纏爛打最后一場空。”
什么意思,這又關學長什么事情,不等他問出口,沈老爺已經走遠了,與之是兩個身高兩米多的vers保鏢守在兩邊,變相地軟禁了林易然。
還好這個涼亭至少四面都有竹子編的簾子擋著風,不會因為吹風感冒,但這樣僵持下去要是天黑了的話,夜晚的溫度很低,尤其是這四周還都是水,他和小純肯定都受不了,更別提他現在懷孕了。
林易純躡手躡腳地從口袋里拿出天藍色的電話手表,“哥哥,這是沈哥哥給我買的電話手表,剛剛我藏在褲子小包包里面了,那些人沒有發現。”他趴在林易然耳邊小聲地說。
林易然欣喜若狂,抱著林易純親了一口,“小純真聰明,真是幫了哥哥大忙。”
但是很遺憾,這里沒有信號,林易然不死心地撥打了好幾遍,不止是沈尊凌,澤維爾,游默,阮渡薰他們,能記著的號碼都撥打了個遍。
“林先生不要白費力氣了,這里安裝了信號干擾器,不要想著有人會來救你的。”外面的vers冷冷地說,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林易然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哥哥,不要怕,會沒事的。”林易純抱住林易然,像大人似的拍著爛林易然的背安慰他。
林易然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但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別扭,讓人難受。
林易然:“哥哥不怕,哥哥沒事。”
尊凌,快點找到我。
—
云苓:“尊凌,謝謝你今天陪我來醫院,要不要進去吃個晚飯再走,現在還早。”
沈尊凌:“不用,下次不要再來喊我陪你去醫院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云苓:“尊凌,就算是有了另一半,也不用這么避嫌吧?學弟又不是那種愛吃醋的性格,你只是陪我來醫院檢查身體而已。”
沈尊凌:“沒有下次了。”
云苓:“好好好,知道了,我只是一時沒找到合適的人所以才打電話來找你來著的。”
云苓:“真的不進去坐坐嗎?要不然也喊學弟一起過來吃飯?”
沈尊凌:“不用了,再見。”
云苓瞇著眼睛看著沈尊凌離開,不知道沈爺爺那邊是否進展順利,不過就算不順利也沒關系,有蠢人會替他做事的。
別墅漆黑一片,沈尊凌疑惑地推門進入,林易然并沒有打電話告訴他要去哪里,他每次出門前都會給自己發消息報備,可現在林易然的電話卻打不通。
沈尊凌掛了電話,想起他給易純買的兒童電話手表,那塊手表上有GPS的功能,而且不受任何干擾。
副駕駛是他放在書房里的qiang,林易然從來不進他的地方,所以自然也是不知道,家里還有一個這么危險的東西。
從他上次開qiang打死過人后,被沈老爺子狠狠地懲罰了一頓后,這把qiang就被放在了保險柜里面,而現在,沈尊凌將它重新取了出來。
希昀接到沈尊凌的電話后,立馬找了幾個能打的vers開車跟著沈尊凌的方向,他就說,跟著沈尊凌這種老板混,他遲早有一天得吃上牢飯。這不,帶人去打群架了。
哄著林易純睡覺的林易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精神一震站了起來,四處看著,他好像感覺到了尊凌就在周圍,是來救他的。
被關了一下午的林易然又困又餓,身上帶著的面包零食都給林易純吃了,他自己喝茶水充饑。
像是開qiang的聲音,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聲,空氣中隱隱有血腥氣,既是期待又是不安,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直到守在涼亭的兩個vers被打倒之后,竹簾被掀開,是熟悉的臉。林易然一下就忍不住了,沖向前抱著沈尊凌,憋了很久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沈尊凌身上還有熱氣的鮮血,林易然急忙用紙巾擦掉,檢查著沈尊凌身上是不是哪里受了傷。
沈尊凌捉住那只手,“我沒事,都是別人的血,別害怕。”
林易然強忍住淚水,怕它又流下來讓尊凌心疼他。
林易然:“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沈尊凌:“小純的電話手表有GPS,查監控要很久,我直接順著GPS來找你們了。是誰綁架的你們?”
“是我,怎么你是要造反?帶人來掀翻你爺爺的家嗎?”
第32章 第 32 章 沈老爺:“你真是反……
沈老爺:“你真是反了天了, 居然敢拿著qiang到我這里來殺人,把我這里攪得天翻地覆,你想干什么?”
沈尊凌:“應該是我問您才對, 您為什么無緣無故把我的伴侶帶到您家里來, 還藐視top保護委員會制定的法律來軟禁一個top。”
沈尊凌:“要我說您是為老不尊嗎?”
沈老爺氣得破口大罵:“我看你真是失了智, 為一個出來賣唱的top這么和我作對, 你是在報復我嗎?你有什么和我過不去的?我都是在為了你做打算。你就非得把我氣死不成嗎?”
沈老爺:“我在沈家一天, 你就別想娶這個賣唱的top進家門,簡直是敗壞我沈家門風。”
沈尊凌:“如果您真的在為我好, 就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來。”
沈尊凌:“讓你的人撤開,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是子彈上膛的聲音,氣氛愈加緊張。
在沈尊凌把qiang口對準沈老爺子之前,沈老爺子最終還是怕了他這個有精神病的孫子, “都給我滾, 沈尊凌,你不要以為沈家現在是由你掌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沈尊凌頭也沒回地大步向前走,倒是林易然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兩鬢斑白的老人, 只是在察覺到林易然在看他,沈老爺子一個瞪眼把人嚇得立馬轉回了頭。
家里有提前叫飯店做好的飯菜送到家里來, 沈尊凌沒有出聲, 靜靜地看著他們吃飯,或許是真的餓極了,林易然這次吃了沒有再反胃吐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今天的飯菜是希昀特意請了名廚來做的, 很適合top嬌嫩挑剔的口味。
總之,這頓飯吃得一大一小都津津有味。
飯桌上很安靜,可能是今天受到了驚嚇的原因, 吃完飯洗完澡的林易純沾床就睡了,林易然把房間里的燈關了,留了一盞小臺燈,擔心易純半夜做噩夢驚醒怕黑。
—
沈尊凌:“今天這件事情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爺爺會那么大膽把你們帶走,他有沒有為難你們?”
林易然搖搖頭,“我沒事,你來得很及時。對了。”林易然忽然臉紅紅地抿唇笑著,掀開被子去袋子里翻找著,是一疊檢測報告,遞給了沈尊凌。
沈尊凌:“今天是去醫院檢查了嗎?”他邊說著,邊看著這些報告紙,當翻到那張彩色B超他眼神有些許疑惑,指著那一小粒陰影,“這里是胃里面長了個腫瘤嗎?要動手術拿掉嗎?”
林易然沒想到他是這種回答,一時傻眼,“怎么可能是腫瘤?”林易然小聲地嘟囔著,牽起沈尊凌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我懷孕了,這里是你的孩子,醫生說是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說著,就忍不住傻笑了。
“你開心嗎?”林易然有些期待地說,掌心下的肌膚溫熱,似乎還能感覺到那條小生命的心臟在跳動。
“嗯。”得知這個答案的沈尊凌動作有些僵硬,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沙啞,“我可以聽一下他在做什么嗎?”
林易然笑了 “寶寶才一個多月呢,哪里會有胎動,我查了下寶寶大概要四個多月才會有胎動。”
沈尊凌在林易然的小腹反復輕摸,摸得林易然有些癢,想出聲阻止,但是當他看見沈尊凌臉上的表情,他忍住了話意,淺淺笑看著沈尊凌。
沈尊凌:“你懷孕了,那你芭蕾比賽還要參加嗎?”
林易然順勢躺在沈尊凌的懷里,看著被子上面的刺繡,“我想繼續跳芭蕾,我不想放棄比賽,可是這樣我又擔心會對寶寶不好,醫生說我有些營養不良,建議我保胎的。”
沈尊凌輕撫著林易然的脊背,“我明白了,你不用擔心這些,我有一支先進的醫療團隊,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林易然兩眼亮晶晶,似是不敢相信,緊緊地摟住沈尊凌的脖子,像只小貓咪蹭著沈尊凌,清淺的茶香味道也因為主人的心情更加芬芳。
“那我們什么時候結婚呢?”林易然小聲地說,“寶寶生下來之后需要上戶口的。”
他的雙眼盈盈地看著沈尊凌,期盼著他的回答是他所希望的那樣。金主和情人這樣曖昧的關系,林易然想要結束掉。
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變成私生子,他做過被包養的情人這種事情已經夠搬不上臺面了,就當做是為了孩子,他也要找沈尊凌要一個名分。
沈尊凌:“等我把沈家完全的掌控在手里后不會出差錯了,到時候我們就去結婚。”
“嗯。”沈尊凌的承諾無疑是給了林易然極大的安全感,就連想問沈尊凌,他爺爺為什么把他和云苓聯系在一起的事情都忘了。
—
“什么?!”阮渡薰失聲尖叫,似乎不敢相信從林易然嘴里聽見了什么什么毀三觀的話,“然然,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啊?”
他艱難地開口詢問。
阮渡薰:“不是哥們,你上次休假回來和我說你被標記了,這次周末放假回來,你跟我說,你懷孕了???”
可林易然臉上的幸福和羞澀卻不似作偽,“你小點聲啦,不要被別人聽見。”
阮渡薰心里碎成了渣渣,掩面望天,如果別人的悲傷讓人憐愛心疼,可阮渡薰的悲傷是逗比的悲傷,林易然看著他的動作,還以為他在為自己開心。
林易然:“你怎么比尊凌還高興?”
阮渡薰破防了,他放下手看著林易然,“你管我這個樣子叫高興嗎?”
林易然有些無措連連退后幾步,“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氣。”
“唉,”阮渡薰揉揉林易然的小臉,像在揉一團小面團,搓圓捏扁的,“然然,為什么我沒有早一點遇見你,我也好喜歡你啊,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林易然握住在自己臉上作惡的雙手,“可是你早點遇見我的話,可能就不會喜歡我了,那個時候的我,不像現在這么好。”
林易然:“我愛上他,不僅是因為我感謝尊凌,在我最困難孤立無援的時候幫助了我,更因為他不像別的vers,有奇奇怪怪的癖好來折磨我,對我很上心用心,所以我愿意把自己交給他。我很愛他,他不介意當時的我很落魄,在Rosa那種地方工作。
他第一次說要幫助我,被我拒絕了。當時我以為我和他沒有交集了,可是在我不得不去向他尋求幫助的時候,他不計較我的拒絕并且很快地幫了我。
之后和他相處的時間里,他也沒有很過分的舉動,總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來到我的身邊,我怎么可能不會愛上他,不會和他在一起呢?
況且,”林易然說到這里,似乎有些口干,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喝了一口水才繼續說:“尊凌也沒有因為我懷孕就讓我強制在家待著養胎哪里都不讓我去,他支持著我做一切。”
阮渡薰越聽越想哭,林易然說得這些他也能夠做到的,他明明只差的是時間。可男兒有淚不輕彈,“然然,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林易然點點頭,bottom聞不到top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同時他也沒有信息素,也無法標記top,或者是被top標記,阮渡薰只能將人抱在懷里又不敢用力。
他喜歡的人,肚子里懷著情敵的孩子,這是多么悲傷的一件事情。
林易然:“不要不開心,我的孩子出生以后會喊你干爸的,你會喜歡他的。”
阮渡薰:“我只喜歡你和你的孩子,沈尊凌想都不要想我給他好臉色看。”他蹲下來看著林易然肚子,“小寶寶呀小寶寶,唉。”
等他再站起來時,剛剛的悲傷的情緒已經一掃而空了,“沈尊凌真特爹的不是個東西,你剛成年就讓你懷孕,想想你還沒有讀大學呢,要是我怎么舍得讓你這么小就懷孕。”
林易然:“我忘記吃避孕藥才會這個樣子的,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阮渡薰雙眼瞪得跟個銅鈴似的,“你咋向著他說話啊?難道你和他過夫夫生活就一直無套內蛇嗎?要你自己一直吃藥嗎?沈尊凌還是不是個vers了?”
林易然:“我知道了。”他像個知道錯誤的小孩子低著頭。
阮渡薰:“我現在真的有點懷疑你有沒有上過生理課,你老實告訴我,每周五下午的生理課你有沒有乖乖去上的。”
林易然微微睜大眼睛,眼神里透漏著困惑,“周五下午還有生理課嗎?那個時候我已經在Rosa上班了。”
阮渡薰簡直是要氣得捶胸頓足,“我要立法必須強制性每個top都必須上生理課,不上不準走。”
林易然反而是看著他這幅表情笑了出來,阮渡薰聽見林易然的笑聲,反而是有些疑惑,“然然,你在笑什么呢?”
林易然努力收住笑意,“因為覺得阿薰這個樣子好好笑好可愛。”
阮渡薰:“真是個沒良心的小貓咪,我在為你生氣著急,你卻在一邊看著我生氣的樣子覺得好笑。”
不過得知林易然懷孕后反應最大的大概就是張老師了,他努力掐著自己人中才沒有讓自己昏過去,“林同學,你真是,哎!那你還要繼續練舞嗎?”
林易然點點頭,“老師我要繼續練習的,我不會中途退出,我會一直堅持到參加全國比賽拿下名次的。”
張老師:“好,你和云苓真的不一樣,雖然你們一個隱退結婚一個比賽前懷孕,可你們做出的選擇都不一樣。我會編出一首適合現在的你比賽的芭蕾舞曲,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林易然驚喜地擁抱住張老師,“真的很謝謝你老師,我原本以為,你會罵我幾句,沒想到你……”
張老師故作無奈地揉揉他的頭,“自己的得意門生,只能受著了還能怎樣?”
是的,的確是不一樣,當初云苓說要隱退時,張老師是直接氣得罵了他一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云苓在窗外看著,臉上的表情像要下雨的陰天,懷孕了是嗎?他的目光游移到林易然的小腹,那里微微凸出來的小肚子,原來是有了沈尊凌的孩子。
怎么當初加練時,孩子沒有跳落呢?
林易然發現了站在門外的云苓,熱情地像只小兔子跑過去,“學長,你在外面怎么不進來?”
云苓微微笑著:“看老師在和你說話,我就沒進去了,你們是在討論什么事情嗎?看老師的表情剛剛有點激動。”
林易然“嘿嘿”一笑,他想要把他懷孕的好消息告訴他認識的朋友們,“是我懷孕了,雖然才一個月。可能今年冬天的話就要出生了。”
云苓:“那尊凌他沒有說什么嗎?你懷著孕還跳舞比賽。”
林易然搖搖頭,“尊凌他很好,知道我想要繼續跳舞參加比賽,很支持我,和我說他有專業的醫療團隊,讓我不要顧慮為了孩子放棄自己的未來和事業。”
林易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絲毫沒有看見云苓逐漸變色的臉。
第33章 第 33 章 “學長……?”林易……
“學長……?”林易然停下講話, 有些奇怪地看著云苓,“你沒事吧?”
云苓勉強扯出笑容,“我沒事, 來得時候路上吹了風。”
心中充滿了質問與不甘, 為什么, 憑什么。
林易然:“喔……”剛剛學長的表情讓他有點不適, 那感覺說不出來, 讓他倍感怪異,像是回南天穿上又潤又黏的衣服。
云苓:“真是恭喜你們了。”
他臉上的表情看著實在是太過看著讓人不舒服, 林易然開口:“那學長你要不要去醫務室拿點藥, 我陪你去。”
云苓:“不用了,等下我自己去就好了。”
林易然:“好吧學長。”他心中偷偷松了一小口氣,他剛剛只是客氣一下的, 要是云苓真的答應了, 那他也只能陪著他去了。
緊身的練習服凸顯了孕肚,盡管不大卻存在感極強,林易然壓腿時, 云苓的目光更是死死地盯著林易然的肚子。
曾經也有一個愛的結晶在他身體里,曾經也有一個vers這么深情地愛著他, 可事實上所有深情都是一個笑話。
云苓想起那句“你別練芭蕾了我心疼你的身體, 以后我養你,你就安心做一個全職爸爸。”就覺得好笑。
而林易然,不僅比他優秀,沈尊凌還全心全意支持林易然的事業, 鋪好了所有的后盾讓他安心。
云苓捏緊了拳頭,他怨恨那個不負責花言巧語的vers,也怨恨當初單純天真的自己, 怎么那么傻……
晚上林易然只在臺上唱歌,雖然聞林易然的名來的客人對于林易然怎么又沒有跳舞有些不滿,但沈尊凌找來的保鏢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有一點不滿的表情想要大聲說話,就會被強硬地按壓。
Rosa空氣不怎么好而且環境吵鬧,對小寶寶發育不是很好,下了臺林易然找到了儂藍,問他Rosa有沒有產假。
儂藍聽了這個問題表情有些微妙,“這個我會去問一下老板的,不過是你懷孕了嗎?”
這種問題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天知道,這里懷了孕都是直接打掉或者是辭職走人,從來沒有top或者是bottom問他有沒有產假的。
林易然顯然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嗯。”
儂藍:“如果是你的話,你生產完之后是可以回來的。具體的,要你自己去問經理。”
得到這樣回答之后,林易然懸著的心放下了些許,平心而論,Rosa的工作雖然很不受人待見讓人側目,上不了臺面的,可是對他來說,Rosa確實為他提供了很多幫助,他不想那么快辭職。
辭職了也不一定能夠迅速找到工資高又好的工作,更何況,尊凌也沒說讓他辭職……
林易然沒忘記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澤維爾,他特意等澤維爾從客人包間出來才過去,給澤維爾按摩著肩膀。
澤維爾“哼哼”地笑,“小然然無事獻殷勤,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嗎?”
“哪里有啦,”林易然抿唇一笑環抱住澤維爾,“是我有個好消息想要告訴你。”
澤維爾:“哦?”
林易然:“我懷孕了,你要當干爸爸了,開心嗎?”
澤維爾:“……我沒記錯的話,你剛過18歲生日吧?也就是說那天成人禮過后,就懷上了?然然你糊涂哎。”
澤維爾:“你現在生了孩子就沒有想過萬一以后你們感情不好,這個孩子怎么辦呢?”
林易然知道澤維爾為什么會這么說,于是開口說道:“澤維爾,我不會這個樣子的,我會盡我所能撫養好這個孩子的,不會讓這個孩子沒有父親和爸爸的。就算我和尊凌離開了,他也會很幸福的。”
澤維爾:“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個傻然然,你看誰家的top這么小就懷孕。”
澤維爾:“不過沒關系,沈尊凌要是欺負你對你不好咱就分開,小寶寶有我們兩個爸爸就行,我現在可得努力工作給寶寶攢嫁妝錢了。”
林易然嫣然一笑,“你怎么就肯定他是一個top?”
澤維爾捂住耳朵拼命搖頭,“不聽不聽,就是一個top,要是vers這種臭小子我就把他娶老婆的錢減掉一半。”
林易然笑彎了一雙眼睛,真好,他不僅要有自己的家庭了,還有許多朋友。
—
因為懷孕,林易然和老師說了身體不舒服不去上體育課了,體育老師點點頭,反正林易然只是一個旁聽生,只要林易然不出事,那林易然想做什么都無所謂。
他回到了教室做卷子刷一下知識點,雖然他參加不了學校的正式高考,但是他可以用張老師的推薦的資格去參加特殊渠道的考試,然后就可以靠著分數和得過的獎項去爸爸的大學讀書。
抽屜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林易然覺得伸手進去摸了一下,是一片冰冷的光滑,便想著把這些東西都拿出來看看,沒想到這一扯,抽屜里的東西都被帶了出來,他定睛一看是一疊照片。
林易然覺得疑惑,誰會往他抽屜里放照片?他蹲在地上想要撿起來看下照片里的人是誰,沒想到這些照片里,不約而同的都是同一個主角,他本人。
照片里的他,那個時候的他應該是剛在Rosa上班的時候,穿著性感透視的衣服在舞臺上賣弄身段,還有下臺后去每一桌客人要小費被揩油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是不同的。
甚至還有,那張游默抱著他坐在大腿上激吻的照片,林易然幾乎是想也沒想地就撕碎丟進了垃圾桶。
不止這些,還有更多這樣的照片。
但是更多的是拍攝者純粹是通過角度故意搞得曖昧不清,林易然一下子渾身發涼,雙手顫抖著,林易然又氣又頭皮發麻,身上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不知道是誰這么對他“上心”,既惡心又卑鄙齷齪。
這些照片的拍攝者很顯然是跟了他很久,絕對是從他到Rosa的時候就盯上了他,到底是誰做得?拍這些照片是為了什么?
林易然抿住毫無血色的雙唇,將這些照片快速地撿起來放在書包帶走,教室里有監控攝像頭,他要去找門衛那邊看清楚,看看是誰在暗處里搞這些小動作。
令他失望的是,監控里除了他自己就沒有誰來過他的座位,門衛室的保安不耐地催著他趕緊離開,“你一個學生來這里有什么好看的,別在這里瞎玩了,看你校徽也是個高三生了,不去復習讀書在這里浪費時間。”
林易然想要為自己辯解,最后什么都沒有說,悶著一股委屈又生氣的情緒離開了門衛室,包里的照片輕飄飄的,卻感覺背著大山前行,那些照片他必須找到是誰拍的,不然的話后果難以想象。
張老師皺著眉看著云苓設計出來的動作,“你這不行啊,這么多轉圈,林易然的身體會受不了的,你給人小寶寶都搖散黃了。”
云苓:“我覺得這樣就很好,雖然圈數多但是并不是很激烈的動作,當初林易然不就是靠著這么多高難度的動作才拿下冠軍的嗎?這次是全國比賽,不出彩點怎么拿冠軍?”
張老師:“你說的倒也有道理。”
云苓:“而且那個時候林易然的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會更加穩定,我設計的也是有針對他的身體情況特意編的。”
張老師:“林同學,你看你學長設計的怎樣,合不合適,有沒有哪里需要改的,一切都以你的意愿為主。”
林易然搖頭,“謝謝學長,我覺得這個樣子就很好,我很喜歡,很適合我。”其實他們在說什么林易然一個字都沒有聽見,整個身心都沉浸在巨大的氣憤和慌亂之中。
云苓微微一笑:“學弟,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對勁,是覺得有哪里不好可以告訴我。”
林易然:“不是的學長,我沒有這個意思的,你不要想太多。”
云苓嘴角勾起,“可你的表情不是這么說的,你的臉都拉到了地上,平時和我說話你可不是這種表情,可都是笑著和我說話的。”
林易然沒有心情笑,可是聽見云苓這么說,怕他不開心,只好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這心疼怎么看怎么苦且難看。
云苓看見他笑了,滿意地點頭。“既然你和老師都沒有異議的話,那明天開始,君蘭說你不在Rosa上班休產假了,以后就練習到晚上十點再回家吧,我來送你回家。”
張老師越聽越納悶,“什么Rosa,什么休產假,云苓你在說什么,你很熟悉林同學上班的地方嗎?我不是早讓他別去了嗎?”
云苓這才意識到自己嘴快說漏了什么,眼睛一彎笑著,“老師您聽錯了,是學弟之前說想找個兼職,我讓他干脆辭職好了,他說休產假。”
張老師狐疑地看著兩個top,“真的假的?不會是騙我的吧?”
林易然:“是真的老師,我現在已經去休息了沒有去工作了。”
張老師:“是真的我信你,你缺錢就用老師給你的卡,不要去打工,你現在主要的心思就是學習和練舞,不要逞強。”
林易然:“我知道的老師。”
“抱歉易然,我忘記老師在場了,我有點投入編舞了,你可以原諒我的是吧?”出了練舞室,云苓面帶歉意地說。
林易然看著云苓的表情也不好再說什么,“沒事的學長。”幸好搪塞過去了。
云苓:“沒事就好,我還擔心學弟生我氣呢,我車里有買的山楂薏仁米糕,尊凌說你喜歡吃這種口味的,我就準備了一些給你吃的。”
林易然:“謝謝學長,不過我現在沒有胃口,下次再吃吧,真的很不好意思浪費了學長您的一片心意。”
云苓:“那你帶回去,有胃口再吃也行。”
林易然拗不過云苓的好意,還是提著一盒山楂薏仁米糕回去了,他沒有撒謊,他現在沒有什么心情去吃東西,山楂米糕被隨意地放在桌上。
林易然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想的在他抽屜里偷偷塞照片的那個陌生人,他不知道這個人想要對他做什么,林易然確信自己沒有任何仇家,可是,如果不是仇家,誰又會怎么有耐心來整他?
等下尊凌回來,要尋求一下尊凌的幫助嗎?可學校教室里的監控都沒有拍到有人來過他的座位,尊凌又怎么能夠查到呢?
晚餐的飯桌上,林易然有好幾次都欲言又止,尊凌這段時間很忙,聽他說是一個子公司被競爭對手陷害了損失了一大筆錢,子公司的負責人還在監獄里蹲著,尊凌他一直在忙著這些事情。
自己,要不然還是等尊凌忙完了再說?他不想在本來就忙碌的尊凌更加忙碌,他也很心疼每天晚上回來很晚的尊凌。
“桌上的山楂糕是你買來吃的嗎?”沈尊凌忽然問。
林易然:“不是的,是學長送給我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去吃。”
沈尊凌:“別隨隨便便吃別人給你的東西。”他的聲音有些兇巴巴的,嚴厲又嚴格。
第34章 第 34 章 林易然有些委屈,他……
林易然有些委屈, 他又沒有吃,“是學長給我的,而且我也沒吃。”
越想越覺得難過, 本來就處在莫大的恐懼中不知道是誰威脅他的情緒里, 沈尊凌還兇他, 當然可能也有孕激素的作用, 林易然的眼淚唰得一下子掉了下來。
想要忍住, 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興許是被弟弟看見自己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林易然放下筷子去臥室里拿紙巾擦眼淚。
林易純比沈尊凌的動作還快, 拿了紙巾盒就去追林易然, “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哭。”柔軟的紙巾擦去眼淚,林易然一言不發接過了林易純拿給他的紙巾。
沈尊凌端著一杯溫水進來, 半蹲下來, “對不起,是我的錯,別哭了。”
溫水入喉, 林易然的心情平復了點,“沒有, 不是你的錯,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哭了,不關你的事。”
沈尊凌:“是我開口說了才影響到你。”他將人擁抱在懷里一下一下安慰著。
林易然有些不好意思只待了幾秒鐘就出來了,“我沒事,出去吃飯吧, 怎么都跟著我過來了。”
“因為哥哥是我們家老大。”林易純俏皮地說。
林易然笑了,“人小鬼大的。”
那盒山楂薏仁米糕最后還是沒有人吃,因為這盒米糕兩人差點有了矛盾, 被沈尊凌丟進了垃圾桶。
希昀得了老板的命令,每天從智利空運過來各式的新鮮水果,如此大費周章,林易然都有點過意不去了,這也太浪費錢了……
希昀大笑道:“夫人,你放心,老板有的是錢,你給他節約什么。再說了賺錢就是為了花的,夫人你還想吃什么,我也一并準備。”
林易然搖頭,“我沒什么特別想吃的,尊凌他,公司里的事情很棘手嗎?他最近都忙到很晚,到家了還在書房加班。”
希昀:“區區一個子公司的事情,這件事情要處理完了,不要我們專業團隊之間的羈絆啊!夫人。”
林易然被他逗得捂住嘴巴笑個不停,“到學校了我下車了,你一路順風,路上注意安全。”
希昀伸出腦袋和林易然揮手,“夫人再見,有事打電話給我我來處理。”
“嗯。”
再踏進校園大門,林易然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拍照片的人還沒有找到,不知道這個幕后人下一步是想做什么。
因為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校園里注意到他的同學看見他來了,都毫不掩飾用目光上下打量他,竊竊私語,時不時還發出一兩聲偷笑。
如果在室外還能感受不到,然而當他進了教室,原本鬧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像被打斷了的默劇安靜得令人不安。
他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這個預感到阮渡薰面色凝重地看著他時,林易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咬著唇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跳快得可怕,手腳冰涼。
直到早自習課老師,班里同學們的交頭接耳才勉強停止下來,可即使這樣,每次老師轉身后,偶爾扔來扔去的小紙團,也能讓林易然的神經緊繃起來。
他們是不是在說我?
因為一直想著這些事情,林易然連吃飯都魂不守舍的,阮渡薰在一邊看著著急又擔心,吃完飯后,阮渡薰帶著林易然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阮渡薰住的是單人寢室,所以不用擔心隱私方面的問題,林易然偏著頭不清楚阮渡薰為什么突然把自己帶到自己的寢室。
阮渡薰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才準備好開口說話,害怕接下來說的話讓林易然接受不了。
阮渡薰:“然然,你在Rosa的工作的照片被拍了打印出來,還在每個人的抽屜都放了十幾張。我來得早,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和我認識的朋友把每個人的抽屜里的照片都拿出來銷毀掉。”
林易然聽了之后,沒忍住倒退幾步,似是難以置信自己聽見了什么,全身上下的血一下子從頭涼到腳,耳朵一陣嗡鳴,心跳似乎也快得要跳出嗓子。林易然艱難地吞咽下口水,開口道:“你說什么?”
阮渡薰:“不知道是誰,把你在Rosa跳舞陪酒的照片四處散播,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私藏,我的朋友們還在每個教室每個人的問,希望沒有多少人看見。你有頭緒嗎,最近誰和你有過節。”阮渡薰又重復了一遍。
“那,那……”林易然的冷汗打濕了后背,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干涸著舌頭抵著上腭像是黏著了發不出來聲音。
阮渡薰握住林易然的雙手,“然然,別怕,我早上來得很早,發現之后我就去挨個搜他們抽屜的,應該沒有多少人看見。有我在,他們不敢亂說什么的。”
林易然深呼吸幾次,努力放松身體想要血液回暖,可手心仍然是一片冰涼,可是驚慌像水鬼死死趴在他的背上讓他呼吸困難,眼眶周圍都紅了一圈。
阮渡薰于心不忍,將人摟在了懷里,輕聲哄著,“別怕別怕,沒事的,多大點事,又沒什么人看見,有事都我擔著我來幫你解決,呼嚕呼嚕毛,不怕不怕。”
林易然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嗯”,可他怕的不是這個,是張老師那邊……張老師那么相信他,就在昨天,自己還在和他保證說自己是辭職了的。
阮渡薰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接通后,臉色大變,“然然你就在這里等我,哪里都別去,這里是我寢室你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會,不要亂走。”
林易然不知所以,點點頭,看著阮渡薰離開,可是一個人獨處更加容易胡思亂想,到底是誰和我過節?林易然想著阮渡薰那個問題,忍不住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最后,林易然還是擰開了門把鎖出門了,問路過的同學阮渡薰去哪里了。
學校大門口,阮渡薰正在和一個bottom纏斗打架,布告欄上面的的紙都被撕毀,撕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
阮渡薰的頭上和身上都是血液,在地上的那個bottom明明被打得這么慘還是哈哈大笑,出言挑釁阮渡薰,氣得阮渡薰捏緊了拳頭砸到了bottom的鼻梁骨上。
周圍看好戲的同學們指指點點,時不時發出笑聲,然而當他們看見真正的主人公——林易然來了,眼里的笑意和譏諷更盛,毫不掩飾。
離得近了,林易然才想起地上的這個bottom是叫周嘉彬,是喜歡阮渡薰的那個bottom。
林易然:“阿薰別打了,等下老師過來了,你快住手。”
周嘉彬吐出一口血沫,“呵呵,假惺惺。林易然,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歡你,要是我是一個vers,看你賣弄風騷說不定也會給你塞大把鈔票,誰知道表面清純動人的好學生私底下去夜店陪酒跳艷舞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嘉彬用著極為輕挑下流的眼神在林易然的上下打量,仿佛林易然在他眼里已經脫光了衣服,“一個出來賣的貨色裝什么清純?聽說你還懷孕了?不知道是哪個的野種。”
“爸的閉嘴!”阮渡薰一拳打歪了周嘉彬的臉,把人的牙齒都打落了好幾顆。
圍觀的同學一聽林易然懷孕,紛紛把視線投射到了校服下面的肚子上,似乎恨不得把林易然用視線剝個精光,然后好好看著事實是否如周嘉彬所說的那樣,懷上了一個野種。
阮渡薰:“他爸的,閉嘴,閉嘴,我讓你閉嘴,你聽不見嗎?想被我打死嗎?”
周嘉彬:“你打死我啊,哈哈哈,我不怕,死在你手下也算是一種幸福。”
“呸!”阮渡薰被他惡心得不輕,站起來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真惡心,周嘉彬,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偷溜回S市的,我能讓你消失在S市,我也能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不相信的話盡管來挑戰我的底線。”
周嘉彬:“恐怕這次要讓你失望了,哈哈哈針對林易然可不止我一個……還有。”
“你們在做什么,午休不去休息在這里圍著做什么?”云苓大聲喝道驅散人群,周嘉彬未完的話也被打斷了。
云苓:“阮同學,你為何和周同學打架?不知道學校是禁止學生之間斗毆的嗎?”
阮渡薰:“你他爸的又是誰?老子做事還要你教嗎?”
云苓的表情停滯了一瞬,似乎是沒有想到有人會對他這么說話,但他的笑容又很快地恢復,“阮同學,學校里打架是會被處分的,你不知道校規嗎?”
阮渡薰:“我怕個什么校規,倒是我該問你你是誰?”
林易然聽見云苓的聲音才回過神,“學長。”
“什么?!這個是是你的學長?”阮渡薰沒想到林易然喊這個top學長,不情不愿地從周嘉彬身上起來,但是沒忘記在地上躺得跟個死狗的周嘉彬身上踢上兩腳。
云苓:“剛剛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阮渡薰:“這個人亂貼林同學的照片,侵犯了林同學的隱私,所以我才打他的。”
云苓:“可這也是林同學的事情,你私自出手會被記過的,你名不正言不順的對他人進行毆打是違反了校規。”
阮渡薰皺著眉,他最煩這種人,看著一副文質彬彬的實際上最難對付,“那我打了又怎樣?”
云苓撿起地上一片碎紙屑,“你還把學校布告欄上面的東西撕了,你這樣會被叫家長的。”
林易然開口維護阮渡薰,“學長不關阮同學的事情,是我讓他出手的,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唆使阮同學做出這一切的事情。”
云苓走到他們二人面前,“所以周同學貼了一張什么照片在布告欄上面呢?”
見他們都不說話,云苓又蹲下來問躺在地上喘氣休息的周嘉彬,“周同學可以告訴我嗎?”
“還能有什么,不就是咱們清純佳人林易然同學坐在陌生vers大腿上摟著人家舌吻的照片嗎?穿著可真是清涼,看到的人都有眼福了。”周嘉彬痛快地大笑,看見林易然灰敗的臉色他心里就一陣暢快。
林易然越是痛苦他心里越是痛快,看著林易然慘無血色的臉,他變態的心里就有一股扭曲的快樂。
云苓把地上的碎紙屑都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阮同學雖然撕掉了照片,但是午休這里人流量很大,撕單也無濟于事,張老師似乎是每天下午午休才來學校上課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讓林易然站不穩,看見林易然這幅表情,云苓心里隱秘地升起一股得意和幸災樂禍的快感。
阮渡薰見狀也急了,連忙安慰林易然,“沒事你別瞎聽他說話,我來的時候這里只有一群圍觀的同學,都沒看見什么老師。”
云苓嘴角上揚,當然沒讓人看見。
阮渡薰真得要氣死了,本來林易然情緒還算是穩定,結果這個什么學長一出現,僅用一句話就把林易然徹底打擊崩潰了。
阮渡薰:“然然,冷靜淡定不要慌,你肚子里還有個小寶寶呢,你這樣慌張寶寶也會被嚇到的。你摸摸他冷靜一下。”
林易然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強,“嗯。”
林易然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還好有阮渡薰扶著他,“我們現在回我寢室休息一下吧,好好睡個午覺,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不會有人亂說你閑話的。”阮渡薰輕聲安慰著林易然。
看著林易然這幅模樣,阮渡薰心里心疼極了,該死的,他一定要查出背后的兇手,周嘉彬又不知道林易然在哪里上班,這些照片一定是別人提供給他的。
云苓:“干脆去練習室休息吧,那里有張小床,我陪著他,也能有個照應不是嗎?而且林同學下午還要練舞的,比賽還有三個月了。”
阮渡薰氣極反笑,“你看他這樣還能練舞嗎?有沒有人性啊?”
林易然連忙阻止阮渡薰,“阿薰你別這樣,他是我的學長,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現在狀態也不適合去教室,去練習室休息一下下午就順便練習芭蕾了。”
阮渡薰:“行吧行吧,要是有問題打電話給我知道嗎?不要一個人硬撐著。”
林易然笑笑,“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一旁的云苓默默觀察著兩人的互動,覺得有些有趣。
第35章 第 35 章 “你和他關系很好是……
“你和他關系很好是嗎?”去練習室的路上, 云苓說。
林易然:“阿薰和我是在比賽上認識的,是很好的朋友。”
云苓:“可是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朋友,他看起來是喜歡你。”他看了一眼走在他旁邊的林易然, 輕笑一聲, “被我猜中了是吧?我看人很準的。尊凌他知道他在學校里面有一個情敵嗎?”
林易然:“他知道。”
云苓:“真是稀奇, 他不吃醋嗎?據我對他的了解, 他喜歡的人要。是是身邊有個情敵, 一定會吃醋想盡辦法把情敵趕走的。難道他轉性了?”
林易然:“尊凌他居然會這個樣子做的嗎?”
云苓:“是啊,當年我和他們都是一個大院出來的, 尊凌那個時候只愛跟著我后面, 不讓我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經過很長的時間,只有君蘭和游默被他默許成為好朋友。”
云苓:“所以我想, 他喜歡你, 怎么會沒有占有欲呢?”
林易然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練習室里,張老師還沒有來, 這讓林易然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張老師應該不知道學校里發生的事情吧?
林易然在小床上睡得不是很安穩, 尤其是翻個身小床還會嘎吱嘎吱的響, 林易然眉頭就沒有放松下來過。
這一覺還不如不睡,林易然只睡了半個多小時就醒了過來,渾身酸痛,心情也很低落, 周嘉彬他為什么要這個樣子對自己,就因為阮渡薰不喜歡他,這個樣子來報復他嗎?
推開小隔間的門, 就看見張老師面色凝重地云苓小聲說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兩雙眼睛都看向林易然。
驀地,林易然平靜下來的心臟又撲騰撲騰地跳,硬著頭皮走到他們面前。
“張老師。”林易然艱澀地開口。
張老師:“林同學,那些照片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P圖的,如果是后者我可以找專人找出證據給你一個清白。”
林易然:“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張老師:“假的就好,我現在去找我的朋友去處理這件事情,等等你說什么?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張老師對他的話感到匪夷所思,“你不是和我說是去便利店兼職的嗎?為什么和我說這些照片……”
林易然如同犯了滔天大錯的孩子低著頭不敢去看自己敬愛的老師的臉,想要哭卻哭不出來。
云苓:“張老師,現在也不是該說這些的時候,校長那邊要學弟退學取消他旁聽生的身份,這個應該優先考慮的。”
林易然瞪大眼睛,什么取消旁聽生的身份,意思是他不能在學校里繼續讀書學習了嗎?
張老師:“林同學,我只能盡力幫你去爭取,你的照片傳播范圍實在是太廣了,甚至都發到了我們每一個老師里的電子郵箱里。”
張老師有些痛心疾首,看著自己得意門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也不能墮落到那種地步啊,Rosa那是什么地方,權貴公子哥揮金如土的地方,出賣rou體的地方,你就這么用你的自尊換這些錢嗎?”
張老師:“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入了國家隊,這些照片被曝光,到時候知道的就不是我們學校里的人了,而是全國人民。我在學校尚且還能為你收拾這些攤子,可要是你出名了這些照片怎么辦呢?”
一番話下來,林易然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下,“對不起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的,對不起。”
張老師:“比起你欺騙我這件事情,你更應該對不起你的爸爸和父親,他們將你放在手掌心疼愛,你怎么會……他們要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呢?”
云苓:“好了張老師別說了,學弟心里也不好過的。”
張老師:“你肯定是知情的吧?云苓,昨天你就說漏過嘴,你和林同學一樣,都不是我讓我省心的料。”
云苓嘴唇弧度緩緩勾起,沒有說話了。
張老師雙手背在背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學校領導那邊,我會盡力幫你爭取的,至于同學們之間說你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等到高考的時候你跟著我的安排流程來走就行了。”
“什么流程?”云苓突然問道。
張老師:“林同學之前退學過一次,學校不允許退學的學生再來讀書,我弄了個旁聽生的身份給他讓他正常上課。
考試的話只能單獨安排,高考也不能像其他學生一樣參加。我只能按照我的方式來讓他參加高考,和靠全國比賽拿到的名次去選擇好的大學。”
云苓似笑非笑:“老師,你對林同學可真好,我都有點心里不平衡了。”
張老師:“當初你當我的學生時候,我有虧待過你嗎?你自己不爭氣非要去和vers結婚,你要是不去結婚現在肯定人生都不一樣了,現在你有想過做什么嗎?”
云苓被張老師念叨著忍不住笑了,給張老師揉捏按摩著肩膀,“好了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嗎?”
林易然還在那里默默擦著眼淚,張老師看了什么重話也說不出來了,“別哭了,這段時間你先回家休息去吧,等事情過去后大家記憶都遺忘得差不多了你再回來。”
林易然一聽心里雖然有些著急,可也明白,現在在學校繼續待下去,只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倒不如消失一段時間,時間會讓這些記憶慢慢淡忘的。
林易然:“好的老師,那我先回家了。”
他失魂落魄地往外走,陽光打在身上,偏偏感受不到一點點溫暖,他在Rosa工作的事情就像定時炸彈,只要他在Rosa工作過就是他的錯誤,可是。
林易然心中有些不甘,這又不是他的錯,為什么要怪罪在他的身上,他一個未成年top,舉目無親,又找不到什么高薪的工作,去小地方上班一個月只有三四千,就算把自己的一天掰成幾半用,也遠遠不夠。
他除了去Rosa,還能干嘛呢?
要是爸爸和父親還在就好了,自己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林易然越想越難過,眼淚又無聲地落下,出去校園的路上,有同學認出了他,看著他竊竊私語,眼神里的鄙夷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割在他的身上,尖銳的疼痛在撕扯著他的精神。
阮渡薰的好兄弟看見林易然一個人走著,給阮渡薰發了個消息,沒出一分鐘,拿著兩人的書包,在校園門口等著人。
林易然:“你不去上課嗎?”
阮渡薰:“我又不參考高考,年紀到了我直接參軍去了,這課上不上都無所謂。走吧,小可憐,我帶你去散散心。”
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迎面吹來的風讓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S市有一個很著名的湖泊,那里是zf重點扶持的原生態環境公園,面積大,最主要環境很好。
現在是工作日,也沒什么人進來,再適合散心不過了。
可林易然拒絕了,他想起云苓說的話,尊凌會不開心,“我想回家睡覺,我有些累。”
阮渡薰:“好,那我送你回去,不要不開心流眼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后悔也沒什么用了,周嘉彬那邊我會替你報仇的,希望這個樣子可以讓你心情好點。”
林易然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謝謝你阿薰,你真是一個好人。”
阮渡薰:“然然不要再給我發好人卡了,我好受傷。無論你發生了什么事,你永遠都可以找我,我會全心全力地去幫助你。”
阮渡薰沒有信息素,可他給人感覺卻很可靠,明明年歲都是差不多,可阮渡薰卻比他成熟穩重得許多。
林易然輕輕點頭,“嗯。”謝謝你,阿薰。他在心里默默道謝,因為他知道,阿薰不喜歡他對他說謝謝。
家里的大床是比學校里的小床舒服多了,洗完熱水澡睡在柔軟的大床里,林易然蜷縮成一團沉沉睡去。
他實在是哭得太累了,接連意外的發生讓林易然的神經放松不下來,可是最壞的結果已經發生了,他現在想太多也沒有意義。
一個未成年top,去Rosa陪酒賣唱跳艷舞,甚至還被標記懷孕了,怎么聽都不像好人家的top。
林易然不安地急促呼吸一聲,“爸爸,對不起……”他喃喃地說。
等他醒來的時候,林易純剛好放學到家,林易然睜開眼睛,林易純正坐在床上在床上完成幼兒園老師布置下來的作業。
林易純很投入,自從林易純被拐走后,幼兒園就換了一個老師,現在帶林易純這個班級的老師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老教師,也很負責。
小純回家的時候和他夸過很多次新老師,總是鼓勵他,公平公正,會做許多適合他的小游戲,讓他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耍,他已經交了很多幼兒園的小朋友了。
林易純練完字,看見林易然醒來了,小心翼翼繞過林易然的肚子,抱住林易然,甜甜地說話:“哥哥!我放學了,哥哥你今天沒有去上學嗎?”
林易然:“嗯,老師給哥哥放假了。”
林易純:“那哥哥每天下午還要去練舞嗎?”
林易然:“哥哥不知道。”張老師還沒有回他信息,如果去不了,那他就在家里練,到了時間就自己去比賽。
林易純很聰明,哥哥的心情很不好,知道哥哥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雖然他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這不妨礙他安慰哥哥陪著哥哥。
林易純:“我們今天做了很多有趣的活動,玩得很開心。”
……
晚上沈尊凌回家吃飯,最近孕吐沒有那么強烈了,這是一件不錯的好事,至少他不用擔心每天晚上起夜嘔吐打擾沈尊凌休息了。
吃完飯,沈尊凌難得地沒有去書房工作,而是在客廳里就和林易然聊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沈尊凌:“云苓和我說,你這段時間要停課不能去學校了,我找了幾個家教老師到家里來給你上課,你不用擔心落后學校里的課程。”
林易然沒想到云苓會替他說出這些事情,原本他還沒有打好草稿呢。既然現在云苓幫他說了,他也只能點點頭表示同意。
沈尊凌:“那些照片我讓希昀抹去了網絡上的數據痕跡了,沒有人發得出來,有關鍵詞檢索,別人也談論不了你的事情。”
林易然:“謝謝你。”他雙腿并攏,兩只手都放到大腿上,長長的頭發垂落在大腿上,無端地就讓人心硬不起來。
林易然:“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沈尊凌:“不是什么大事,不要這么內疚。我請了一個醫生,給你調理身體,你身體不是很好,懷孕這件事情對孩子和你都有很大負擔。”
林易然:“好。”
沈尊凌:“沒錢就刷我的卡,在家的這段日子你就當度假了,等我忙完了,帶你和易純去Canada的落基山脈玩。”
林易然:“好。”
林易然一直都是很乖的,沈尊凌心底里那點不愉也升不起來。
第36章 無責番外,一家三口的圣誕節番外 林易……
邵溫是個很有生活情調的top, 雖然嫁給了林星道后生了娃也沒有改變他的性格,每逢節日,邵溫總要絞盡腦汁, 想要隆重地度過。
他們是是做外貿公司的, 林星道幾乎每個月都要出幾趟差, 這次出差前, 林星道和邵溫再三保證, 一定會在平安夜趕回來的,可是24號都已經過了半天了, 林星道還沒有回來。
平安夜這天雪下的很大, “會不會是飛機航班延誤了?”邵溫有些擔心,以往他給林星道發消息,林星道都是會回復的, 像現在這樣幾個小時不回消息也是很少見的。
門口的風很大, 邵溫在門外等了許久,只好合攏了下大衣領子關上門進屋。
屋內,剛上小學的林易然正在地上跟著電視機里的舞蹈演員跳舞。從他的步子看來雖然有些基礎不好, 但是已經能夠看出來他的天賦了。
邵溫:“今天是平安夜,我們等父親回來一起吃大餐。然然要是餓的話, 桌子上面有蘋果派和香芋地瓜丸還有保溫的奶茶, 吃點那個充饑。”
林易然停下跳舞的動作,“那父親還要多久才會回來?”
邵溫無奈地抱起林易然,“這個爸爸也不知道呀,你父親又不回我信息, 我打助理叔叔的電話也打不通。”
林易然伸出手撫平邵溫的皺起的眉頭,“爸爸別擔心父親,父親一定會趕回來的。”
邵溫嘆了一口氣, 調高了室內的溫度,外面這么冷,要是困在機場該會有多冷。
閑的沒事干,兩個人在地上組裝起來過圣誕節需要用的圣誕樹,網上有專門賣圣誕樹的,不是很大都是經過修剪的,樣子很漂亮。還額外贈送了一些燈帶掛在樹上,通上電就會發光。
漸漸地,外面的雪停了,林易然率先發現,外面有一些小朋友結伴打雪仗,林易然看了也有點想出去玩。
邵溫最了解林易然,他站起來邵溫就知道林易然想出去玩,于是他便開口道:“多穿點衣服再出去玩,戴上手套,別凍著了。”
“好的爸爸!”
其實林易然不是很喜歡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他更加喜歡一個人玩,在院子里堆雪人,大的兩個雪人是他最愛的爸爸和父親,是他的家人,中間的小雪人是他,兩支樹枝像小手,牽起爸爸和父親。
忽然一個雪球砸到了他的身上,林易然吃痛回頭看是誰那么惡作劇,發現是住在隔壁的生病的小哥哥。
他很驚喜,連忙爬到了圍墻邊上,小哥哥這一年不知道生了什么病,一直住在醫院,直到上個周才從醫院回來,只是回來了也一直待在家里不出來。
很難看見這個小哥哥。
這個小哥哥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會社交,只會看著別人玩,除了這個小哥哥。
小哥哥:“小傻瓜,這么開心干什么?”
林易然:“因為想你了,我好想你。”
小哥哥抿唇一笑,“甜言蜜語。要來打雪仗嗎?哥哥陪你打。”
林易然:“可是你坐在輪椅上,你怎么陪我玩啊?”
小哥哥:“我就算坐在輪椅上也能比得過你,信不信?”
林易然吐了吐舌頭,抓起地上的雪球往對方砸去,小哥哥笑得樂呵呵,靈活的躲過。
這個時候,他才能回憶起曾經在校園田徑場奔跑的感覺。
林易然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玩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坐在小哥哥給他拿出來的馬扎上,看著別人玩。
林易然:“小哥哥,你得的是什么病呢?為什么看你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小哥哥:“急性白血病。”
林易然不知道這是什么病,但是聽名字那么長一定是種很可怕的病,“那現在你回來了,是治好了嗎?”
“治好?”小哥哥自嘲地冷笑一聲,“我已經茍活了幾個月,再厲害的特效藥也無力回天了。不如出院好好活幾天算了。”
林易然伸手抱住小哥哥,心里也很難過,盡管他不懂無力回天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著小哥哥臉上悲傷的表情,林易然想用他的辦法讓小哥哥心情好一點。
小哥哥:“外面風起來了,回屋里去吧,別吹感冒了,生病可是很難受的。”
林易然:“好吧,小哥哥再見,今天是平安夜,我送你一個蘋果,祝你平平安安,天天開心。”
紅彤彤的蘋果散發著清香,小哥哥接過,經過多次化療的他食欲不振,身體消瘦得厲害,但是看著林易然天真可愛的笑臉,小哥哥還是笑著接過,啃下了一口。
小哥哥:“蘋果很甜很好吃,謝謝然然。”
林易然得了夸獎,高興地蹦蹦跳跳回屋了,小哥哥吃了蘋果,就會像爸爸告訴他的那樣健康起來的。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林星道趕了回來,邵溫心疼地替他拂去衣上的雪花。
半是責怪半是關心地說:“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給你發消息也不知道回,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林星道傻笑兩聲,在邵溫的臉上用力地親了兩口,“對不起嘛老婆大人,我那邊下了大雪,飛機一直不起飛,真是抱歉讓親親老婆擔心了。”
“真是的,誰是你的親親老婆,孩子還在這里就不要臉地親上來,也不知道害臊。”邵溫嗔罵道,可從他的眼里看來,分明是很受用的,不然的話為什么眼里的表情會那么甜蜜。
晚餐是烤火雞,蘋果派菠蘿派,煙熏香腸和杏仁布丁等美食,還特意開了一瓶紅酒。
飯桌上的話題要么是公司上面的要么是家里長家里短的雞毛蒜皮事,有林星道捧場,邵溫的話題永遠不會冷下來。
這次出差,林星道給邵溫買了一條金蘋果項鏈,雖然邵溫嘴里說著林星道浪費錢買這些東西,可是當他戴上,臉上的幸福甜蜜可不是假的。
林星道:“然然也有禮物喔,這個是最新款的舞鞋,不擠腳穿著很舒服的,快試試看下合不合適。”
林易然快速吞下嘴里的布丁,洗干凈手,穿上了那雙淡紫色的舞鞋,剛穿上,林易然就高興得不得了,轉起來圈圈。
林易然:“謝謝父親,我很喜歡。”
林星道笑得呵呵,“然然寶寶喜歡就好,今天可以晚上然然可以自己睡吧?”
“誒你這家伙。”邵溫一肘子懟進林星道的胸口,林星道被懟得咳了幾聲。
林易然不知道爸爸為什么打父親,“那今天我一個人睡覺啦,父親回來了的話。”反正他喜歡一個人睡覺,可以床上滾來滾去的。
第二天是圣誕節,一家人早早起床去滑雪場滑雪,邵溫運動細胞不是很發達,林易然完美繼承了他父親優秀的運動天分,在邵溫還在一步一滑的時候,林易然已經踩著滑雪板一溜煙地滑了出去。
而邵溫只能一邊氣一邊打吃他豆腐的人,“你這樣我什么時候才能學會啊?!”林星道吃了痛也不放松,“嘿嘿”兩聲繼續揩油,上下其手。
邵溫氣得用力一踩身后人的腳,哼唧唧地自己一步一步走,就算走得像企鵝他也要自己學了,再也不信某人的話了。跟著他學他一輩子都學不會。
午餐是吃的當地人的傳統大餐,大只的烤火雞里面塞了漿果,黏糊糊的奶油意面湯,涂了一層蜂蜜的烤乳豬,堆成了小塔一樣的芒果蟹□□,還有大龍蝦。
電視機里是當地人表演的圣誕節話劇,一家人看得津津有味。
晚上開著車回到了家里,剛好到家的時候外面在放煙花,紫色的紅色的綠色的煙花爭相在天空綻開,林易然在外面都看呆了,遲遲不肯進去。
“嘿,然然,不跟著爸爸父親進去在外面干什么呢?”
林易然從美景里回神,是鄰家的小哥哥在和他說話,林易然笑著跑過去和小哥哥聊天。
林易然:“我在看煙花呀,好漂亮,哥哥你不覺得嗎?”
小哥哥:“是很漂亮,可它只開了幾秒鐘就會消失,不會覺得可惜嗎?”
林易然:“不會啊,煙花的意義就是為了在天空里綻放的,就算只有幾秒,它被制造出來的意義也完成了呀。”
小哥哥輕笑一聲,“今天去哪里玩了?”
說到這個,林易然很開心,“我和爸爸和父親去滑雪場玩了,我又拿了滑雪場的第一名,滑雪場的老板說都沒有人打破我的記錄呢,我永遠都是第一名。”
小哥哥揉揉林易然的小腦袋,“然然真棒真厲害,以后一定是一個出色的滑雪運動員。”
“嗯!”
這場煙花一直開到了后半夜,林易然看得也困了,沒忍住打許多哈欠,可是身邊的哥哥一點也不困,在他的眼里,煙花像在他的眼睛一朵朵開放,眼睛是最小的幕布。
連眨眼也不舍得。
察覺到身邊的小豆丁困得一點一點腦袋,小哥哥將人抱在了腿上,聞到熟悉的人身上的味道,林易然安心地睡了過去。
煙花消失后的夜空只有幾粒星星在閃爍,陪伴著孤單的月亮。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林易然發現自己是在自己的臥室里,自己昨天不是在陪小哥哥看煙花嗎?自己怎么回到了家里?
床頭襪子里是父親和爸爸精心準備的禮物,林易然洗漱后穿著睡衣下樓吃早餐,可爸爸和父親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開心。
林易然:“父親,爸爸,怎么了?”
聽見林易然的聲音,邵溫扯出一抹笑容,“然然起床啦。你睡著的時候,小哥哥的家人和我說他們要搬家搬到國外了,這個是小哥哥送給你的禮物,讓我交給你。”
林易然一下清醒了,“那小哥哥是去哪里了?我們還可以再見面嗎?”
邵溫的神色有些黯淡,“或許是可以吧。”只不過到時候只能在墓碑前再次相遇,林易然還太小,不知道什么是死亡,邵溫擔心林易然接受不了死亡,換了個說法。
林易然不疑有他,抱著小哥哥送給他的禮物,“那我放回去就下來吃飯。”
林易然太小了,不足以面對死亡的沉重,在他無憂無慮的童年,應該遠離這么沉重令人悲傷的話題。
為他遮風避雨的大樹倒下后,林易然似乎是明白了為什么和自己要好的小哥哥一夜之間搬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木雕刻的盒子里,是唯一的紀念。
第37章 第 37 章 尤其是當他得知游默……
尤其是當他得知游默抱著林易然接吻的那張照片被打印成了大海報貼在人來人往的布告欄時, 不可否認地是沈尊凌心中是有那么一點不愉快的。
可是當他回到家看著林易然像霜打了的茄子,又無法說出什么話,當務之急是找到背后的主使, 是誰能夠拍到那么多照片的, 還有能力躲過監控和電腦追蹤群發郵件。
林易然:“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你本來這段時間就很忙。”
沈尊凌:“沒有的事, 我公司的事情已經解決完了, 不要多想。”
林易然:“好。”
沈尊凌:“快睡覺吧,你現在懷著孩子, 不要有那么多負擔, 有事情我會來幫你解決的。”
林易然:“好……”
沈尊凌請來的廚子做飯并不是很好吃,有股怪怪的味道,但是一想到這是沈尊凌特意請來為他調理身子的廚師, 便也忍著惡心都吃了下去。
不過家教老師卻是很負責, 林易然也很用心聽課,每次做的卷子正確率都在九十多以上,不用去學校面對那些窒息的同學, 也算是唯一的好事了。
去產檢的時候,是林易然一個人去的, 醫生檢查出來的報告是沒有什么大問題, 也是身子虛,要好好調理。
之前忙碌的生活沒有覺得多累,現在一閑下來,卻覺得渾身不對勁, 林易然躺在懶人沙發里織著寶寶穿的小鞋子,手一個抖,針刺破了皮。
紅豆般的血珠從食指沁了出來, 潤濕了粉色的布料,自己真是的,怎么這么笨。林易然起身嘆了一口氣,扯出來一張紙巾擦掉手指上的血。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四月份,孕肚有些明顯的隆起來了,林易然穿的衣服也都是寬松些的,林易然還沒有接到回去讀書的通知,只怕是他這個樣子,也不方便回去讀書了。
張老師說讓他在家好好學習,他拖了關系,可以讓林易然通過正常的高考考試去讀大學,只是在去學校報道之前,除了考試那幾天,他要一直在家待著。
能夠參加考試已經很幸運了,林易然已經很知足了,他無法要求到更多,自己闖出了這么大的禍張老師還在給自己收拾爛攤子,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張老師。
林易然前幾天去學校找到張老師,想要把張老師給他的卡還回去,可張老師只是表情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把卡收回去。
“收著吧,答應我不要去Rosa上班了,去大學報道之前把工作給辭了,你的前途無量,不要因為這個工作毀了你的一切。”張老師苦口婆心地說。
林易然久久不回答,他不想騙老師,張老師見狀嘆了一口氣,也沒有把卡拿走,“你留著吧,你現在懷孕了也沒個經濟能力,當作老師給小寶寶的奶粉錢。”
林易然欲言又止,他現在不缺錢用,之所以一直在Rosa,只是為了易純和贖回房子。可他還是把那句沒有說出口的話吞了下去,尊凌說會娶自己,那這段關系也沒有必要再宣之于口。
客廳里的電視機放映的新聞就很BGM一樣,只是不讓家里這么安靜了而已。
“據本臺記者新聞報道,云家近日好事將近,云家少爺面色紅潤神采飛揚,盛裝出席現身沈家樓盤開盤儀式,當被提問道云少爺和沈副董之間的關系時,云家少爺不言而笑,不禁讓我們記者和觀眾啊,都想入非非。”
林易然停下貼創可貼的手,什么好事將近?學長是又要結婚了嗎?
學長那么優秀的人肯定也不缺乏追求者,他能走出一道失敗的感情是一件好事情,自己或許該想想送什么禮物出去給學長好。
阮渡薰和沈尊凌兩人都在查誰是真正的幕后兇手,但奈何周嘉彬的嘴硬得跟個死鴨子似的,手腳指甲都被拔光了,也不說是誰給他的照片。
阮渡薰氣得想直接殺人,沈尊凌攔了下來,讓阮渡薰把人交給他來治。
周家一夜之間破產,這算不上什么稀奇新聞。一個小小的破裝修公司而已,隨便一個理由就能讓一個家庭破滅。
碼頭的某個集裝箱里,混合著血液味尿騷味各種難聞的氣味,這是周嘉彬的“臨時居所”。
沈尊凌掐滅了煙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如死狗一樣的bottom,有些煩躁,“還是不肯說嗎?你要是告訴我是誰給你的這些照片,誰指使你做出的這些事情,我可以放過你家人。”
周嘉彬笑了,又被自己帶著血的唾沫嗆到,咳個不停,“你真的想知道嗎?”
“你過來靠近點,我就告訴你是誰。”周嘉彬說道。
希昀見狀狠狠地給了地上的周嘉彬一腳,柔軟的腹部顯然已經被踢成了凹陷,恐怕里面的內臟都已經成了漿糊狀了,只是一直在用機器吊著命。
沈尊凌:“你進不去Rosa。”這是肯定句,Rosa內部消費滿一百萬才能進去大門,這一百萬要么充卡要么存酒水,達到基礎消費門檻,才能進去。
周家只是一個開破裝修公司的,周嘉彬沒那個機會進的去。
沈尊凌:“你身邊的也都是些狐朋狗友,幾個月以前,你得罪了阮渡薰,阮渡薰把你趕出了S市,下令不讓你回來。但是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偷摸回到了S市,然后做出了這一切。”
沈尊凌:“讓你回來的這個人背景很硬,不然S市的警察連阮家的規定也不會遵守。你不喜歡林易然,恐怕你背后的人也和你一樣,想要借你的手毀了他。”
沈尊凌:“你,還是他,誰主動的想出來這個辦法的?”
周嘉彬哈哈大笑,“不都說了讓你近點嗎?近點我就告訴你。”
像條明知道自己要死了的狗,還是要逞著威風。
沈尊凌也不怕周嘉彬突然對他不利,若是讓周嘉彬輕易傷了自己,那他過去在部隊里的幾年都是白呆了。
見沈尊凌真的過來了,周嘉彬臉上的笑意更甚,“那個人啊,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就是……”
一聲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沈尊凌還好有先見之明用最快的速度遠離了爆炸中心,但還是猝不及防被周嘉彬爆了的頭顱沾了半邊臉的血。
只剩下一副軀體在地上微微抽搐,紅的白的混在一起,場面惡心極了。
沈尊凌接過希昀遞過來的紙巾擦掉臉上的血,面色鐵青,“抓人的時候都沒有檢查嗎?”
希昀眾人連忙彎腰道歉,“boss,我們之前連他屁股里都檢查過了,真沒想到這個人藏了顆小炸彈在口腔里啊,還藏了一個多月。”
沈尊凌:“炸彈不是他藏的,沒人會這么傻。有人溜進來在他口腔硬塞在他的某顆牙齒里,然后等我過來,伺機按下按鈕。”
他瞇起眼睛,“我不希望我們中間有內鬼,在我找到這個主謀之前,你們最好回憶起誰有除審訊之外的時間接觸過周嘉彬這個人,希昀,這件事情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
臨時增加了工作量的希昀戰戰兢兢,好在沈尊凌并不是懷疑的他,心里怒罵道這個死人周嘉彬,什么時候死不好,偏偏在沈尊凌面前死了。
爆炸的時機實在是過于巧妙了,偏偏在他快要知道幕后真兇的名字。
回到家之前,沈尊凌先去洗了個澡,怕身上的血腥味嚇到懷孕的top。
林易然最近愛上了編織,都已經春天了,他卻織了一大堆冬天用的東西。
路過一家還開著服裝店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一條天藍色的孕婦裙,心神一動間,沈尊凌下車買了好幾條不一樣顏色同個款式的孕婦裙。
看著副駕上的裙子,沈尊凌忽然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已經看見了小top穿上裙子在他面前轉圈圈的樣子。
“尊凌你回來啦。”林易然穿著毛絨拖鞋給了vers一個擁抱,動了動鼻翼,尊凌身上怎么有一股洗完澡的味道?
林易然有些疑惑,剛想要問出口,卻看見沈尊凌身上提著的好幾袋服裝袋子,林易然拿了過來打開,往自己身上一貼,開心地在沈尊凌臉上親了一口。
林易然:“謝謝尊凌!”
沈尊凌看著喜悅的林易然,還是告訴了他:“周嘉彬死了。”
林易然停下動作,有些驚訝,“他死了?”就這么死了?害得他艷照滿天飛,不能正常上學的人就這么死了。
雖然人已經死了再追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林易然覺得空落落的,好像期待能夠繩之以法的兇手忽然被車撞死了的感覺。
沈尊凌將人抱了下,“他死得很慘,說出來怕嚇到你和寶寶,我就不告訴你,我會抓到真正的兇手的,給你出氣。”
林易然在沈尊凌懷里蹭了蹭腦袋,悶悶地說:“謝謝。”
躺在床上的林易然忽然想起下午在電視上看過的新聞,于是聞著身邊的vers,“學長他是不是要結婚了?”
沈尊凌:“沒有聽到他說,怎么了?”
林易然:“我在電視上看見你公司了,有個記者采訪學長,說學長好事將近。學長每天來我家教我跳芭蕾,我想給他準備一份大禮,我很感謝他。”
沈尊凌:“每天來我們家?”
這件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林易然:“嗯,學長不是教我芭蕾嗎?我又去不了學校,所以每天下午學長就會開車來我們家。不好意思我忘記和你說了。”
沈尊凌:“沒事,不要和我說抱歉。”
沈老爺子似乎是還不死心,想要撮合他和云苓,看著躺在床上給寶寶做胎教的林易然,沈尊凌覺得結婚這件事情該提上日程了。
林易然察覺到沈尊凌在看他,朝他甜甜一笑,“怎么了尊凌?你也想和寶寶一起玩嗎?”他舉了舉手里的小音響,遞給了沈尊凌。
只是胎教做著做著,小音響就滾到了地上。
合格的胎教也需要來自父親那方信息素的供養,這樣孩子才能茁壯成長。
林易然再次遇見沈老爺子的時候,是從幼兒園送完林易純的時候,隆起的孕肚撐起來裙子,長長的頭發捆成了麻花辮服順地放在胸前。
看見林易然的大肚子,沈老爺子眉頭緊蹙,林易然明顯是有了防備之心,一雙好看的眸子死死地鎖定著沈老爺子,似乎只要沈老爺子有下一步的動作,林易然可以立馬拔腿就跑。
沈老爺:“肚子里的孩子幾個月了?”
林易然拒絕回答,護著肚子慢慢后退。
見林易然的動作,沈老爺子不屑地冷笑一聲,“你覺得我要是抓你,你跑得了嗎?”
林易然:“我會打電話告訴尊凌的。”
沈老爺:“呵。”
沈老爺子頓了下拐杖,就有幾個保鏢圍了上來,只不過這次不是把他帶回那個小院子,而是路邊的一家咖啡廳。
不知沈老爺子是何用意,林易然也沒有貿然亂動。
他的面前落下了一張缺了簽名的支票。
第38章 第 38 章 沈老爺:“我來找你……
沈老爺:“我來找你是希望你可以把孩子打了, 既然尊凌不想放棄你,我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你做尊凌養在外面的情人。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必須打掉的, 我們沈家的后代血脈不可以是一個低賤的top。”
林易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腦海里飛快回憶著沈老爺子說的話, “你是在開玩笑嗎?”
對著懷孕的top說讓他去打胎, 而且是對自己孫子的伴侶, 還不顧孕夫的心情當著孕夫的面貶低他。
沈老爺:“沈家從來不開玩笑。你從哪點看出來我是在和你玩過家家開玩笑?”
林易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在沈老爺的注視下, 林易然拿起桌上的支票, 正當沈老爺子以為林易然回心轉意答應他的條件時,林易然一把把支票撕成了碎片丟到沈老爺子的頭上。
然后下一秒將溫熱的牛奶潑到了沈老爺子的臉上,沈老爺子躲避不及, 給潑了個滿面。
林易然氣不可遏,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您這樣為老不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一個晚輩。”
咖啡店的其他人見到他們吵起來,不約而同站了起來想要幫助這個懷孕的top, 沈老爺子真的動怒了。
沈老爺子額頭青筋迸迸地跳,他還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丟過臉, 還被一個低賤的top潑了一臉牛奶。
“好, 好,好!”沈老爺子一口氣連說了三個好字,“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揚起的巴掌還沒有落下, 就被路人擒住了手腕。
路人A:“什么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等下就報警找警察來抓你了,欺負一個弱勢的top要不要臉。”
路人B:“就是, 這老東西一看就不是個好人,我明明看見這個top是被他們威脅架著進了的。”
路人C:“爸的直接帶去警察局,光天化日之下都能威脅綁架一個top,那私底下他能做出來什么我都不敢想象。”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眼看著就要把沈老爺子捆起來押去警察局了,沈老爺子才怒吼一聲,那幾位路人也不是被嚇大的,當即就要和他打起來。
林易然趁著這混亂的空檔找時間溜走了,回到了家里,他有些激動的心臟才平復下來。
云苓:“這么大喘氣的,是遇見了什么事情嗎?”
因為云苓說要來他家教他跳舞,林易然便沒有把大門的密碼改了。看見熟悉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林易然剛剛的緊張急促感才緩緩消失。
林易然:“尊凌的爺爺又來找我了,他讓我把孩子打掉。”他有些氣憤又有些難過地說。
云苓停下修剪綠植的手,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擁抱了他一下,“不是你的錯,沈爺爺他就是那種性格,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林易然:“嗯,你是和尊凌他爺爺很熟悉嗎?好奇怪沈爺爺有這么對其他的top過嗎?”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那未免也太倒霉了。
云苓:“尊凌的爸爸算是一個吧,不過他爸爸只是名義上沈家的長媳,沈家的事情他都不管,尊凌他家里,情況比較特殊……”
林易然:“難道尊凌的爺爺是有厭t癥么?怎么老是欺負top。”
云苓被他這話逗得笑了出來,林易然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這個話聽起來好像是有些孩子氣。
云苓:“今天上午的話做些瑜伽舒展身體,你的月份慢慢大了起來,更要穩重些。”
林易然感激地抱住了云苓,“謝謝學長,你真好。”
云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覺得我好就行。”
二樓有兩個房間是被沈尊凌特意打通做成了練舞室,剛好路過沈尊凌的書房,見沈尊凌的書房門是開著的,林易然有些奇怪,“尊凌的書房怎么是開著的?”
云苓:“來的時候看尊凌的書房有些凌亂,就進去幫他整理了下。你不會介意吧?”
林易然:“不會,應該是我向學長說麻煩你了。尊凌的書房我都很少進去的,因為是他辦公的地方。”
云苓:“有些時候還是應該進去看看,才會發現不一樣的地方。說不定會有什么驚喜。”
云苓話里的暗示林易然有些聽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尊凌的書房里是有什么東西嗎?”
云苓:“對你來說應該是沒有的。”
林易然欲言又止,學長今天怎么有些奇怪,那股糟糕的感覺又來了,好像又回到了學長剛知道他懷孕的時候了。
可是看著學長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林易然沒有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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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四月底的時候,張老師終于傳來了一個好消息,他可以回去學校讀書了,林易然得知的時候激動地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張老師:“先別激動,因為你畢竟是懷孕了的特殊top,也考慮到之前周嘉彬對你造成的惡劣影響,學校領導是把你和其他特殊的學生分類成一個班級的,你不要介意就好。”
林易然:“沒關系的老師,我能夠回到學校我就已經很知足了,辛苦張老師為我的事情操心。”
掛斷電話之后,林易然滿臉笑意鉆進了沈尊凌的懷里,“我好開心,尊凌,我可以回去學校了。”
撫摸著懷里溫熱香軟的身體,沈尊凌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給林易然的學校捐了一棟圖書館,那個禿頭校長才松了口讓林易然回去讀書,不過這也沒必要讓林易然知道,沈尊凌心里清楚,若是讓林易然知道花了這么多錢,心里又會愧疚許多。
可愛的小top臉上不應該有負面情緒的。
重返校園的林易然穿著孕夫裝走在校園難免有些顯眼,不過在收了好處的校長的規定下,沒有人敢對林易然的大肚子有什么側目。
不出意外的話,在這個特殊班級,林易然看見了老熟人,阮渡薰瞇起一雙狗狗眼笑著朝他打招呼,“我老早就給你留好了位置,坐在我旁邊吧,同桌~”
林易然抿唇一笑,放下書包,“好久不見,你是怎么進來的?”
這個班級是由一些障礙學生構成的,他一個孕夫在里面也還能說得過去,可阮渡薰完全是一個正常人,要是沒有點什么貓膩的話,林易然是完全不相信的。
阮渡薰:“就不允許我動用一下鈔能力嗎?好歹我也是個富三代吧。”
林易然:“好好好,你是富三代。”
阮渡薰:“今天下午要不要出去玩?你一直悶在家里,我都怕你悶壞了。”
林易然:“可是我下午和澤維爾約好了,下次可以和你一起嗎?”
阮渡薰:“沒關系我不介意多一個人。然然帶上我吧,我這段時間沒看見你我都要想死你了。”
林易然推過硬靠過來的腦袋,有些好笑地說:“你是不介意,可澤維爾會介意吧?”
阮渡薰:“誰管他啊,我們倆高興了就行。”
就這樣,在阮渡薰的強行擠進來的二人世界里,澤維爾臭著臉看著阮渡薰,在心里碎碎罵著這個厚臉皮的阮渡薰。
說是逛街,其實一個兩個都準備好了錢包給林易然買衣服,勢必要把林易然打扮成奇跡然然。
東西自然是讓阮渡薰拿著,苦活累活都是阮渡薰接著的,誰讓這個狗皮膏藥自己蹭過來的,自己蹭過來就要做好當苦力的準備。
阮渡薰心里好氣哦,但是看見林易然換上漂亮的小裙子,他又有動力了。
林易然看不過去澤維爾壓榨阮渡薰,可他的嘴皮子又笨說不過澤維爾,只好趁澤維爾去上廁所的空隙,買了一杯椰子汁喂到阮渡薰的嘴里。
得了心上人投喂的阮渡薰心里別提有多美,還臭不要臉地趁機親了一口林易然的手背,驚得林易然差點連椰子水都拿不穩了跌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啊?被別人看見了多不好。”林易然半是責怪地說。
林易然嘴唇囁喏,最后還是還是說出了口:“我要結婚了,阿薰。”
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沒把阮渡薰砸暈過去,“你說什么?”
林易然:“雖然尊凌還沒有定好日期,可是我是要和他結婚的。阿薰你值得更好的人,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上完洗手間的澤維爾聽見林易然這么說,然后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最近沈尊凌老是上報紙,原來是要結婚了。”
林易然:“什么上報紙?”
澤維爾:“就是傳聞沈尊凌要結婚了,股價都上漲了不少,而且子公司又開了一個婚慶方面的工作室,難道不是為了你特意開的那又是為了誰?”
林易然嘴巴都驚成了O型,“可尊凌也沒和我說過這件事啊。”
澤維爾笑著輕輕拍了下林易然的小腦袋,“小笨蛋,沈尊凌肯定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求婚這種事情,讓當事人提前知道就沒有驚喜感了。”
雖然林易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和尊凌結婚尊凌公司的股價會上漲,但是他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樣甜絲絲的,既然尊凌想給他一個驚喜,那他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林易然點點頭,笑著說:“那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真是兩人歡喜一人憂,阮渡薰肚里的酸水都在冒泡了,他真是討厭死了這個先來后到理論了。
……
云苓看著桌上那份包養合同,眉頭緊鎖,嘆了一口氣,“沈爺爺,我覺得這個樣子不太好吧,尊凌他要是知道了,不會開心的。”
躺在藤椅上的沈老爺子吐出一口煙圈,冷笑了一聲,“他不開心我就要遷就著他嗎?我沈家的繼承人娶一個出來賣的,傳出去成何體統。”
云苓:“沈爺爺,易然他不是出來賣的,他雖然是在Rosa上班,但是他沒有和別的vers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沈老爺子:“在Rosa那種地方上班的有幾個干凈的?云苓你就是太心善了,還在我心里只有你配得上沈尊凌。”
他似乎是越說越生氣,“沒有和別的vers不清不楚?那沈尊凌和游默是怎么吵起來的?要我說,在Rosa的top沒一個干凈的,骯臟得很。”
“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沈老爺子用這八個字給林易然下了定義。
沈老爺子:“你和沈尊凌結婚的消息我都已經放出去了,他要是知點趣就主動離開,而不是等著我帶人把他從沈尊凌的家里不體面的趕出去。”
那份合同被沈尊凌從銀行取了出來,原本是找個合適的日子和林易然坦白,取消掉他們之間的包養關系,成為真正的情侶關系,甚至是夫夫關系。
但現在,這份合同到了沈老爺子的手上,然后又被他甩在林易然的面前。
“現在我們來重新談談吧,被沈尊凌包養在外面的情人,沈尊凌要結婚了,對象不是你,你想好什么時候離開他了嗎?”
“既然沈尊凌把這份合同從銀行保險柜拿了出來,那我也就不廢話和你明說了。如果你仔細看一下包養合同上的字,也不會這么理所當然。”
第39章 第 39 章 桌上擺著……
桌上擺著的合同林易然是再熟悉不過的, 當初他就是簽下了這個合同,才和沈尊凌在一起的。
只是簽完以后,這合同就被沈尊凌拿走了, 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沈尊凌爺爺手里, 又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沈老爺子:“看你這幅表情應該是也還記得, 既然如此,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當初沈尊凌包養你純粹是因為你長得像云苓罷了。”
從沈尊凌爺爺口里驀然出現學長的名字, 林易然有一瞬的莫名其妙。
林易然:“我不清楚您是什么意思,三番五次地找到我, 想要我和尊凌分開來挑撥離間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沈老爺子似乎是早就知道林易然會這么說, 拿出一本相冊,以及沈尊凌親筆寫得一部分殘缺的日記,為什么說是殘缺的, 因為這本日記應該是被火完全燒沒了的,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留下了這一小片。
沈老爺子這次找到林易然是帶了十成十的把握,胸有成竹的模樣, 因為看林易然這么一副癡情的樣子,乍然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 一定會接受不了自己主動離開的。
他也不急, 就這么看著林易然翻閱相冊。反正時間還有的是,沈尊凌又被他勒令要求去陪著云苓,沈尊凌也一時半會發現不到林易然不見了。
只見相冊里每一張都是不同時期的云苓,穿著不同的衣服, 做著不同的表情和動作,拍攝這些照片的人一定很愛云苓,不然的話, 怎么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能察覺到鏡頭對云苓的偏愛呢。
已經不用去看相冊主人的名字了,心里的海浪已經翻天覆地,林易然噙著眼淚快速翻到最后一頁,果然是云苓穿著婚紗的照片,只是新郎的臉被煙頭熏黑了。
不用說就是沈尊凌做的。
那一小片殘存的日記是少年心事,是少時隱秘的愛慕,他們當初錯過了是很遺憾,而現在他們有破鏡重圓的機會了,所以自己這個替代品,就要讓出來位置是嗎?
林易然搖頭,眼淚落了下來,“我不相信,尊凌他對我那么好,怎么可能是騙我的?沈爺爺我敬重您,但是也希望您有個長輩的樣子,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沈老爺子:“事到如今還在自欺欺人,可悲。如果云苓不結婚,那么他和沈尊凌才是一對的,你知道為什么云苓懷孕回國后又離開不久后沈尊凌忽然對你那么好嗎?
因為他已經把你當成了替代品,把你當做云苓一樣寵愛了。當年云苓還沒有結婚的時候,沈尊凌可是送了他一顆星球,你覺得你和云苓相比較,配得上嗎?”
沈老爺子似乎是還嫌棄不夠扎心,繼續補刀著,“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和云苓長得很像嗎?
我曾經調查過你,你原本練習的是流行舞,在和沈尊凌在一起后,你突然改變了方向選擇了芭蕾舞,而且也因為芭蕾舞你拿到了第一名的名次。
這一切的種種難道還沒有讓你清醒過來嗎?沈尊凌下個月就要和云苓訂婚了,你要是想體面點就自己主動離開沈尊凌,玩物就要有玩物在自知之明,不要放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林易然的鼻子發酸,眼眶似乎要承受不了眼淚的重量,眼中淚花閃爍。他的雙眼看著照片仍然是難以置信,可是那片殘缺的日記告訴他不是假的,尊凌喜歡的人是云苓,不是他。
林易然的腦海里又閃回那些甜蜜的片段,心里好痛好難受,他捂著胸口,一時呼吸不過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涌,他好像一個笨蛋,被沈老爺子說得無地自容。
沈老爺子:“你們本來就是包養關系,可惜你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才有這種后果,這里是被你拒絕的銀行卡,拿著,下個月前我要看見你離開沈尊凌的家,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還有,你不會都知道了真相還要賴在沈尊凌身邊死皮賴臉地不離開吧?要是你父親和爸爸知道了,心里又會怎么想你呢”
聽見沈老爺子說自己的父親和爸爸,他止住了哭意,林易然低聲說道:“我自己會離開,請不要提我的家人。”
他擦干凈眼淚,仍然是沒有拿走銀行卡,走出包廂的那一秒,林易然才泄了那股勁抬頭,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如墜冰窟,手腳發寒。
怪不得,學長知道他懷孕的時候,態度那么奇怪,原來自己是他們復合路上的絆腳石……
林易然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是云苓的替身這個說法,明明尊凌對自己那么好,每一次為自己認真付出的樣子,送自己禮物,那些甜蜜的點滴也是假的嗎?
還是說,是因為把自己當成了學長,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事情?
林易然不愿再深想下去,可是卻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起第一次尊凌要包養自己,自己那個時候才來Rosa沒多久,是否就意味著尊凌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林易然不相信,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常點滴,真心實意,都是那么真實。
難道自己的真心和真愛,都是錯付了嗎?
明明前一晚他還躺在沈尊凌的懷里,和他暢想暑假去哪里度蜜月,可是今天卻驟然得知沈尊凌包養他的真相。
林易然鼻子又酸酸的了,他不明白,既然是要把他當成替身,又為什么對他這么好,讓他產生錯覺,讓他動心。
還標記了他讓他懷孕,林易然撫摸著肚子,不知道該怎么辦,他要拿了錢去當單親爸爸,獨自一人撫養著孩子和易純嗎?
要是讓澤維爾知道,指不定會怎么笑話自己。
林易然像幽靈一樣在大街上游蕩,仿佛整個魂兒都沒了,肚子的孩子偶爾會轉個身,似乎是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安慰著爸爸陪伴著他。
“先生,看你臉色很不好,要進我們店喝杯熱水嗎?”有人拉住了他,林易然才回神看著奶茶店店員,林易然抿了抿發白的雙唇,“謝謝,我不用。”
熱情的奶茶店店員卻不聽他的拒絕,把一杯帶蓋的熱水硬塞到了林易然的手里,“你的手都是冰涼的,快用這個暖一暖吧,你可不是一個人,不高興的話肚子里的小寶寶也會受你情緒影響的。”
手里的熱水讓林易然的心神鎮定了些許,從那股悲傷的情緒里出來后林易然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銀座商城里,怪不得會有奶茶店店員給自己熱水喝。
像他這樣孤身一人的孕夫實在是罕見,來這里的都是成群結伴的,或者是和自己的伴侶來挑選結婚戒指。
算了,打個車回去吧,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林易然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熱水,正想要打車回家,眼角余光似乎是看見了熟人,林易然頓了一下,腦海閃過沈老爺子說的那些話,鬼使神差地,他跟了上去。
云苓和沈尊凌最終停在一家高奢飾品店,林易然借著商場里的綠植擋著自己的身形,看著他們的動作。
云苓:“這款戒指我感覺不錯,尊凌你覺得呢?”
沈尊凌:“太華麗了。”
店員聽了捂著嘴笑道:“這位先生還是不太了解top呢,top就喜歡這種花里胡哨設計繁雜綺麗的款式。”
沈尊凌:“有沒有簡約一點的。”
店員:“有,不過只有一款,是剛上的,獨一無二,您和您夫人大可以放心不會撞款。”
沈尊凌:“拿來我看看。”
林易然頹然地收回了視線坐在椅子上,不想去看那兩人親密挑選結婚戒指的場景,他為何沒有看出來,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呢?
學長當時離婚回國到Rosa,看見尊凌的那一眼,不都是不同的嗎?
現在他已經親眼看見他們挑選婚戒了,自己是不是也該死心,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像自己這種人,就應該獨自一個人活著,不要想誰會給自己幸福。
林易然起身,沈尊凌他們已經離開了。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的車,載著不是他,他只能看著車慢慢開走。
正當林易然要離開地下停車場時,他被人攔在了樓梯間,林易然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攔路人。
林易然:“你是誰?”
黑衣人:“你就是林易然吧?”
林易然:“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黑衣人面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上下打量著林易然,像毒蛇般陰冷的目光黏在林易然隆起的肚子上。
林易然渾身汗毛豎立,本能地覺得面前的人很危險,他慢慢地往后退,想要拔腿就跑。
黑衣人看清楚了他心里所想,嘴角慢慢揚起輕蔑的弧度,就連目光中透露出的感情也是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黑衣人:“我先和你說聲抱歉,雖然我和你無冤無仇,但是有人出錢買你肚子里的孩子的命,沒辦法,對方給得錢實在是太多了,我只能昧著良心了,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林易然一聽,掙扎的動作更加劇烈了,他想要我肚子里孩子的命,想到這個,林易然更加是發了狠的,用牙齒硬生生咬下黑衣人脖子上的一塊肉。
黑衣人吃痛低聲咒罵了一聲,“他爸的臭蕩夫,本來還想對你客氣點,看你這么精神我也不用顧及那么多了。”
林易然自然而然反抗著對方,在狹小的樓梯道上,為了護住肚子里的孩子林易然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對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林易然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那一刻,林易然渾身血液都涼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本能地反應想要護住肚子,翻滾下去后的身體緩過神來劇痛無比,腹中絞痛陣陣襲來,蜷縮成一團想要減輕痛苦。
巨大的痛苦讓林易然幾欲要昏迷過去,可是他克制了想要暈過去的念頭,黑衣人冷笑著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他已經渾身沒了力氣,可是仍然在扭動著身體想要后退遠離那個人。
“放過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不要動我的孩子……”林易然流著眼淚虛弱地說。
可是黑衣人充耳不聞他的求饒,抬起腳,在林易然絕望的目光下,踹到了他的肚子上,這一腳林易然差點吐出血來,在劇烈的痛楚之下,他連身下的暖流都沒有感受到,泅成了一灘血泊。
然后在林易然絕望的眼神里,離開了這片地下停車場。
好痛,好痛啊,為什么要這個樣子對待他,為什么他要面對這么多的不幸,林易然淚如雨下。
林易然顫抖的手從口袋里翻到了手機,尊凌他們還沒有走遠,現在打電話過去尊凌還來得及調頭回來接自己的。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易然心里一陣灰敗的絕望,他不死心地又重復撥打了好幾遍,為什么要關機,為了陪學長買戒指,所以就關機阻絕了所有人的打擾嗎?
體溫也在飛速的流失,林易然最終是終于認了命,按下了澤維爾和阮渡薰的電話號碼。
虛弱的呼吸間,心跳的速度也在慢慢減緩了下來,甚至于有一瞬,和腹中的孩子心跳重疊了起來……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恍惚之間,好像看見了尊凌朝他跑過來抱住了他……
第40章 第 40 章 “呼……
“呼吸機快給病人戴上, 病人已陷入休克情況。”
“孕夫大出血,準備輸血……”
“醫生,這個孩子是注定保不住了, 而且孕夫的狀況很危險, 孕囊表面有一道細小的裂縫。”
“出去和外面的家屬說一下情況, 這個孩子取出來之后才能縫合孕囊, 止住綜合反應出現的大出血情況。”
“好。”
在搶救室外焦急地等待著醫生的澤維爾和阮渡薰根本無法坐下來, 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走,時不時看一眼搶救室的燈, 希望燈滅掉的時候, 醫生可以給他們一個好消息。
澤維爾:“該死的,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然然怎么會一個人出現在地下停車場的?”
阮渡薰身上的大片鮮血都是林易然身上的,他現在無暇顧及自己去換一身衣服, 當時林易然下面血流個不停已經沒有意識了, 阮渡薰將人打橫抱起放在自己的車上風馳電掣地開到醫院。
想到在他懷里面無血色蒼白的林易然,像一朵失去了生命力的鮮花,阮渡薰心里又心疼又氣憤, 用力地在墻上砸了一拳。
阮渡薰實在是吞不下心中這口氣,要是他的然然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他一定會讓傷害過然然的人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搶救室的門開了, 兩個人同時看過去圍到醫生身邊。
澤維爾&阮渡薰:“醫生,怎么樣了,病人情況怎么樣?”
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看了看這兩個人, “誰是病人的vers?”
阮渡薰:“什么意思?”
醫生:“接下來的搶救措施是需要和病人家屬提前說明,同意之后病人出現任何情緒是不在醫院負責范圍內的。”
阮渡薰:“我就是病人的丈夫,他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有什么事和我說。”
醫生:“你不是bottom嗎?”現在bottom和top都沒有生殖隔離了嗎?
阮渡薰被醫生那眼神看得火大,“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說我是孩子他爹我就是。”
醫生:“這個孩子需要做引產手術,病人的孕囊因受到外力撞擊后出現破痕,需要縫合。出來和你們說一聲并不是征求你們的同意,只是我們有義務告知你們這個流程。”
醫生就差沒有把“病人這種情況是受到了暴力對待”這句話放在明面上說了。
阮渡薰和澤維爾也不傻,明白醫生話里的意思。
澤維爾:“引了吧,該出現的人不出現,那這個孩子也沒必要留著。”
阮渡薰:“我已經讓人去查那片地方的監控攝像頭了,該死的該死的,被我抓到的人這個人就死定了。”
澤維爾:“沈尊凌的電話還是關機狀態嗎?他到底是死哪里去了?他老婆孩子都在醫院搶救,他最好關機是因為他也在醫院ICU,否則我不會繞過他的。”
阮渡薰:“爸的!沈尊凌這個廢物。”
澤維爾看了一眼發怒中的阮渡薰,感覺他跟個變態殺人犯一樣,“你去把你的衣服換了,看著跟個殺人犯一樣,等下然然出來了你這身樣子別嚇到他了。”
阮渡薰不放心,“那你一個人在醫院能不能行?我干脆再找幾個護工陪著你。”
澤維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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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山下,云苓表情有些復雜,“你就把我放在這里不把我送上去嗎?”
沈尊凌:“這是你家的老宅,我是外人。”
云苓:“就當做是送我一下都不行嗎?”
沈尊凌:“不行。”
云苓:“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尊凌,你真的變了。”
沈尊凌:“人都是會變的,我現在有家室了,那些舊事就不要再提了。”
云苓:“我說我現在后悔了,我想和你開始,還來得及嗎?我不介意和易然一起擁有你。”
他這樣大膽,從背后擁抱住沈尊凌,作出一副脆弱的樣子,百合清幽的香氣絲絲鉆入沈尊凌的鼻腔。
曾何幾時,云苓的擁抱是沈尊凌夢里才敢想的,可是當云苓在現實里真的抱住了他,他卻已經沒有當初那樣的心態和想法了。
沈尊凌:“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云苓:“怎么不是呢?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嗎?現在我離婚了,我也認識到了誰才是最適合我的,尊凌,我們來重新來認識一下好嗎?”
沈尊凌閉上眼睛,掰開云苓抱住他腰的雙手,“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此刻沈尊凌才愿意相信,云苓已經不是他過去愛過的那個云苓了,現在面前的云苓面容沒有變化,但內里的性格卻和他愛過的云苓大相徑庭。
想起雙眼里都是他的林易然,沈尊凌只想快刀斬亂麻,“我們之間只能做普通朋友,如果你想強行越界,我們可能連陌生人都當不了。
我也已有愛人和后代了,這件事情就讓它永遠掩埋下去。”
云苓:“你想當做我們之間沒有那種感情嗎?可惜沈爺爺卻不會這么想,他叫我來和你去商城挑選戒指就是想拍照寫新聞,好登報紙放消息讓林易然自己主動離開。”
沈尊凌揪住云苓的衣領,“你什么意思?”
云苓:“今天是沈爺爺叫我去商城偶遇你的,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沈爺爺已經去找了很多次林易然,讓林易然離開你了。”
見沈尊凌要走,云苓更加是死死地抱住了沈尊凌的腰,不讓人走。
沈尊凌:“云苓,我們已經不適合彼此了。你該去尋找你自己真正的幸福了。”
他松開云苓的衣領,云苓咳了幾聲退后幾步,“尊凌,以謊言開頭的感情你覺得會長久嗎?”
沈尊凌皺著眉,不明白云苓在胡言亂語些什么,云苓看著他這幅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既然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走回家。”
沒關系,拒絕他也沒關系,他要的又不是誰的真心和感情,他只是要沈家夫人那個位置而已。
沈尊凌的右眼皮跳個不停,下山回家的馬路路燈一閃一閃的,又是一個堵車的十字路口,他煩躁地按了下方向盤。
他還在想云苓臨走前對他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忽然想起今天林易然沒有給他發消息。
手機是關機狀態,沈尊凌微微皺著眉,他什么時候把手機設置了關機?
一開機,就通知有一百多個未接來電,其中林易然撥打來的電話有五六個,時間正是他送云苓回家的那個點。
是出了什么事嗎?
沈尊凌撥回去,接聽的卻是澤維爾的聲音,“我以為你死了,原來你還活著。”對方嘲弄的話語毫不掩飾。
沈尊凌:“你想表達什么意思?易然呢?”
澤維爾:“在醫院里,人還昏迷著。沈尊凌,我真的很想問你一句,為什么然然會受到暴力對待孕囊破損孩子流產,為什么然然會一個人躺在地下停車場里流著血。你作為他的伴侶孩子的另外一個父親,你都在做些什么?!”
沈尊凌瞬間提快了車速,“我現在趕過去,他在哪個醫院?”
聽見沈尊凌沒有回答后面的問題,澤維爾冷笑一聲,報了位置過去。畢竟沈尊凌是林易然選擇的男朋友,就算是要分手,他這個外人還不能插進去輪不到他說話。
麻醉藥過后腹部縫合的微創傷口還有些疼痛,皮肉被線縫在一起,呼吸間似乎都可以感受到手術線的存在。
林易然睜開雙眼,比看見病房里的光明更先感受到的是渾身的疼痛,記憶如潮水般慢慢回籠。
他的寶寶!
林易然睜大眼睛,不顧手背上扎進去的針摸上自己的肚子,放上去的那一刻,林易然的心就已經涼了,呆愣著看向虛空,心跳聲大得震耳欲聾。
已經有些弧度的肚子現在已經平坦了下去,熟悉的屬于孩子的胎動心跳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光滑肚皮上微凸的縫合傷口。
他的寶寶離開了他。
無聲的哭泣漸漸地壓抑不住內心莫大的悲傷,聲音越來越大,最終把澤維爾給哭了進來。
澤維爾進門看見趴在被子上哭得絕望哀傷的林易然,心中一痛,趕忙擁抱住了林易然,“然然不哭不哭,先坐好,血都回流了,很痛的。”
林易然靠在澤維爾的懷里,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下,很快地打濕了澤維爾胸前的衣服,“澤維爾,我的寶寶沒有了,為什么會沒有了,他明明之前還好好地待在我的肚子里。”
林易然哭得像失去了孩子的小鹿,發出悲鳴。
刻骨銘心般的疼痛錐心刺骨,眼前一陣陣發黑,在澤維爾的懷里放聲大哭。
澤維爾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林易然有多愛有多期待這個孩子他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現在不能和林易然一起抱頭大哭,他要堅強,讓林易然可以依靠。
澤維爾:“醫生說你的孕囊受了傷,孩子是保不住的,只能先引產掉然后給你做手術。”
澤維爾:“然然,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我們現在要振作起來,你告訴我和阮渡薰,是誰把你丟在了地下停車場里,是誰對你動粗讓你受傷的。我們好找到兇手,給你和寶寶報仇不是嗎?”
林易然:“我不知道。”他哭到哽咽,為什么他這么不幸,愛情沒有了,孩子也沒有了。
澤維爾嘆了口氣,祈禱阮渡薰那邊能夠查到什么線索。
澤維爾:“那我們先躺下來好嗎?避免牽扯到傷口,不急,等你心情平復好了我們再慢慢地解決這件事情。”
林易然點點頭,澤維爾看了都要心疼死了,用紙巾擦掉林易然臉上的淚痕。
姍姍來遲的正主推開病房的門進來,林易然只是紅著眼睛看了一眼沈尊凌,就扭過頭不愿意再給沈尊凌多一分的眼神。
沈尊凌坐到病床邊的椅子,“然然,出了什么事?是誰欺負了你。”
林易然強忍著哭腔,將欲落不落的淚水忍在在眼眶里打轉,他顫抖著聲音說:“在你和學長挑選戒指完離開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你為什么要手機關機?”
“什么?”
林易然轉回頭,“我說我看見了,你要瞞我多久,沈尊凌,既然你對我沒有那個想法,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讓我產生錯覺愛上,你?”
沈尊凌:“不是你看見的那樣,我是在商城偶遇他的,我和云苓沒有任何關系。”
林易然聽了這個回答,盛在雙眼里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你到現在還要欺騙我嗎?我的寶寶已經沒有了,也不會成為你和學長愛情路上的絆腳石了。”
“我都看見了,我全部都知道了。”林易然的聲音嘶啞到破音,像啼血的杜鵑。
在戒指店偶遇,然后順便挑選了戒指,最后再坐車離開,林易然他是單純卻不傻,更何況又是他親眼所見的。
沈尊凌:“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要一個,我和云苓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我的戒指是為你準備的。”說著,他將口袋里的戒指盒子拿了出來遞到林易然的手上。
誰料林易然看也沒看,一揮手將戒指盒子丟出去了老遠,不偏不倚地剛好落在垃圾桶里。
林易然:“我不想和你有任何關系了,我恨你沈尊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