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波洛咖啡店
藤井月這一覺睡得很沉,自從七年前收到萩原研二的信后,她很久都沒有睡得這么好了。
也許是心里的郁結(jié)都解開了,她甚至沒有做噩夢,好像連青春期那些痛苦和絕望,都隨著柳原明的落網(wǎng),一并隨之遠去了。
她特意沒有訂鬧鐘,讓自己睡到自然醒。于是一直等到太陽直上三竿,她才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藤井月盡情地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感受微風吹在臉上的涼爽。
她一邊抻著身上的筋,一邊回到床邊拿起手機。摁亮屏幕,鎖屏界面只有動態(tài)壁紙在跳動,沒有一條未讀消息和電話。
這讓藤井月的心情更好了些,她把手機放回去充電,到浴室去洗漱。
二十分鐘過后,她清清爽爽地出來,換好衣服,拉開房門。
客廳里傳來飯菜的香味,小忍已經(jīng)起床了,正在廚房里做早飯,聞聲伸著脖子探頭看了一眼:“小月?你起來啦?”
“嗯,早安。”
藤井月心情好,臉上也洋溢著笑容,跑到廚房去幫忙端盤子。
這個好心情持續(xù)了整個早晨。早飯期間,小忍故作不經(jīng)意地打量了她好幾眼,確定她是真的心情好,不是裝出來安慰她的,才放下心。
“難得看你這么開心。”小忍扒了個雞蛋放到她碗里,昨晚情緒太激動,她只顧得上哭和發(fā)泄情緒,現(xiàn)在理智回籠,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柳原明的案子,你想好要怎么辦了嗎?”小忍皺起眉,無不擔憂地說,“我昨晚想了又想,你作為案件受害人,可以向警方申請秘密審查,但需要征得對方的同意。但是柳原明那個老王八,他肯定想拉你一起下水,你越慘他才越高興。”
藤井月不甚在意地應了聲:“我沒打算申請秘密審查,柳原明一向擅于操控輿論,這么做反而會有利于他把黑的說成白的,到時候我就更不好解釋了。沒事,我早就做好了要面對輿論壓力的準備,不用擔心我!
“要不……小月,你出國待幾年吧?”小忍說,“國內(nèi)的輿論風口也就一陣子,等大家把這事忘了你再回來,或者干脆別回來了!
藤井月彎了彎眼睛,笑道:“算了吧,我一個人在國外多沒勁,而且我從沒離開過日本,突然讓我去個陌生的國家也不適應,不過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要是哪一天我被輿論壓得喘不過氣來,我一定離開!
小忍露出一個“我都懂”的表情:“我知道,你舍不得松田嘛,他在這里工作,又不能陪你一起走,你們倆本來就夠不容易了,再異地戀幾年誰能受得了。”
藤井月的笑容僵在嘴角。
小忍注意到:“怎么了?”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藤井月喃喃道,“我昨天忘記給松田報平安了!
昨天下午,松田陣平把她送到帝丹小學門口,分別時曾囑咐她,到家了要給他報平安,但她昨晚上回來的時候把這件事給忘了。要不是小忍提醒,她恐怕得等到晚上才想起來。
小忍一怔,“嗨”了一聲:“我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你給他補一個不就好了嗎!
不是這樣的。
藤井月心里沉重起來。
bug不是她忘記報平安,而是她一晚上沒動靜,松田陣平也安安靜靜,一直沒找過她,也沒有任何短信發(fā)來。
“你等我一下!”
藤井月噔噔噔跑回臥室里拿起手機,屏幕亮起,上方跳動著一條最新的短信提醒。
藤井月連忙點開。
“小月姐姐,你醒了以后聯(lián)系我,我們來談談萩原警官那個暗號的事吧!
來自柯南的短信。
藤井月的氣一下子泄了。
她不死心地往下劃,松田陣平前天晚上剛跟她發(fā)過短信,名字相對靠前,沒幾下就看到了。
藤井月點進對話框,最新一條對話還停留在昨天凌晨,是她禮貌拒絕他來送早餐的短信。
手指在鍵盤上盤旋幾秒,心中的腹稿打了幾個版本,從報平安到關心他是否安好,從主動分享自己今天的行程再到質(zhì)問他為什么一晚上都沒聯(lián)系她……最終還是沒敲下一句話。
藤井月長出了口氣,悶悶地把手機丟在一邊。
回到餐廳,小忍隨口問了句:“聯(lián)系松田了?他今天要過來嗎?”
“沒……”藤井月頓了頓,改口道,“他今天有事,不過來了!
小忍點點頭,也沒覺得不對:“他終于要上班了?這段時間一直跟著你,我差點以為他是什么無業(yè)游民!
藤井月沒搭話,端起桌上的牛奶一口氣喝光,說:“柯南有事找我,我先去出去一趟!
走了幾步,藤井月頓住腳步,轉(zhuǎn)身說:“小忍,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我去干什么?”小忍揮揮手,“我最討厭哄孩子了,你自己去吧。”
藤井月:“……柯南不是需要哄的孩子,其實我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她把在萩原研二老家找到紙條的事講了一遍。
“我想,萩原警官設置的暗號,你跟他比較熟悉,沒準能提供什么思路!
……
叮鈴——
咖啡店門口的風鈴響起。
安室透轉(zhuǎn)過身:“歡迎光臨。”
進來的是兩位年輕小姐,兩人挑了個靠里側(cè)的位置坐下。
安室透拿來菜單遞給她倆:“兩位客人想來點什么?”
藤井月抬起頭:“我們要等一會朋友,等下再……”在視線觸及到對方的臉時,她忽然頓住。
安室透不明所以,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沾了什么東西嗎?”
中村忍有點尷尬,用手肘捅了捅藤井月:“小月?小月?”
“……沒有,不好意思,你跟我認識的人有點像,不小心看錯了!碧倬禄剡^神,歉意地笑笑,將菜單遞還給他,“麻煩了,我們等朋友到了再點餐!
安室透微笑:“好的,那我先給兩位上水,常溫就可以吧?”
“可以!
他回到后廚去倒水,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他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盡。
那位年輕的客人……他微微側(cè)身用余光看向藤井月,眼神中充滿警惕。
安室透自認自己不是什么大眾臉,恐怕她說的見過他確有其事,但他卻毫無印象,不能確定她見過的是作為安室透的他還是降谷零的他,這很危險。
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安室透端著托盤走過去。
藤井月正安慰躁動的小忍:“我們再等一下嘛,他得中午才能過來,再說這件事本來也是我們找他幫忙,早一點破解暗號,事情也好早點告一段落。”
小忍哼了聲:“反正那兩個人現(xiàn)在一個死一個比死也好不了多少,我對把人拉出來鞭尸沒什么興趣!
安室透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瞬。
藤井月正對著他的方向,率先注意到他。安室透的停頓只出現(xiàn)了半秒,立刻便恢復如常,微笑著說:“兩位客人,請慢用,有事叫我就好!
“麻煩了。”
等安室透走后,中村忍懟了下她的胳膊,湊近她小聲道:“小月,從剛才起你就一直在看他,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藤井月愣了下,不由得失笑:“怎么會,我就是看他面熟!
中村忍根本不信:“他這個長相你騙鬼呢?我是你姐妹,你跟我承認我又不會告訴松田,你其實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吧!
藤井月無奈:“真不是……”
叮鈴——
大門再次被推開,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歡迎光臨!卑彩彝缚辞鍋砣,笑道:“原來是柯南啊,今天沒去上學嗎?”
柯南暫時沒心思跟這個來路不明的可疑分子寒暄,笑了兩聲說:“我是來找人的,拜托安室哥哥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叔叔哦!
安室透眨了下眼:“好說,那以后毛利先生那邊有什么有趣的案件,柯南記得也要告訴我哦!
柯南敷衍地應付了兩句,伸長脖子朝里望。
安室透注意到他的動作便問:“柯南是在找人嗎?”
“嗯……是,小月姐姐!”柯南眼尖地看見了坐在店里最里側(cè)的藤井月兩人,眼神一亮,蹦蹦跳跳跑過去。
“你們來了很久嗎?”柯南撓撓頭,露出抱歉的神色,“我本來是想早點過來的,但偵探團又接了一個委托,所以就來晚了。”
藤井月笑笑:“沒關系,我們也剛到?jīng)]多久,學校的案子解決了嗎?”
柯南癟癟嘴:“就是找一只走丟的貓咪,已經(jīng)解決了!
安室透拿著菜單走過來,笑著說:“原來她們等的人是你啊,柯南,你不好好上學,出來跟漂亮姐姐吃飯?”
柯南立刻反駁:“才不是!小月姐姐是叔叔的助理,我們見面是有事情要說啦!”
安室透愣了愣:“毛利先生的……助理?”他看向藤井月,稍微有點意外,“一直沒見過您呢!
柯南湊到藤井月面前小聲跟她解釋:“這個人也是個偵探,是叔叔在一次案件中碰到的,從那之后就很仰慕叔叔,特意跑到偵探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店打工,你要小心他!
安室透微笑著,仿佛沒看到他們竊竊私語。
藤井月尷尬地咳了聲,解釋道:“我這段時間有點私事,所以休了長假!
安室透眉眼彎彎:“原來是這樣,那看來以后我們可以經(jīng)常見到面了。”他向藤井月伸出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安室透,主業(yè)是一名偵探,最近在這家咖啡店打工,請多指教!
第72章 第72章這兩人是不是當著他的面……
藤井月愣了愣,下意識伸出手跟他回握:“我是藤井月,請多指教!
“沒想到毛利老師竟然有這么漂亮的助理小姐,恕我冒昧問一下,您怎么會選擇偵探助理這個職業(yè)呢?”
別是跟他一樣別有用心才找上毛利小五郎。
柯南在一旁看得著急,擠到兩人中間:“安室哥哥,你這樣對人家放電可不行,小月姐姐是有男朋友的!
這次怔愣的輪到安室透了,他呃了幾聲,硬是被柯南的直球打得說不出話來。他確實有意在施展自己出色的交際能力,外貌優(yōu)勢利用的好能給他帶來很多助力。但被柯南這么明晃晃說出來,他還是有幾分尷尬。
藤井月咳了一聲:“柯南,你誤會了,我想安室先生應該是跟你一樣有好奇心的偵探吧。”
安室透看向藤井月,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替他解圍。
藤井月笑著說:“我倒是看到安室先生就覺得親切,好像很久以前見過一樣。”
安室透瞳孔一縮,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提起這件事,不是他的錯覺,她就是在提醒他這件事,她果然見過他。
“是嗎?”安室透慢慢地說
,“我倒是沒什么印象,像藤井小姐這么美麗的女士,我要是見過沒道理會忘記啊!
這倆人怎么還當著他的面調(diào)上情了??
不明真相的柯南有些著急,連忙問藤井月:“小月姐姐,松田警官今天沒跟你一起來嗎?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了哎。”
中村忍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前天晚上才見過他嗎?話題轉(zhuǎn)的也太生硬了。”
柯南:“是、是嗎?嘿嘿,我都不記得了。”
“松田……警官?”安室透緩慢地重復了一遍。
藤井月歪著頭問:“怎么?你認識他?”
安室透彎起嘴角:“不認識,不過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松田警官是四年前摩天輪爆炸案中殉職的警察,你大概看過當時的新聞報道吧。”柯南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安室哥哥的記性真好啊!
“也有這個可能,不過既然是已經(jīng)殉職的警察,那……”
沒等柯南繼續(xù)吊著他,藤井月便解釋道:“他沒有死,而是隱姓埋名在追查嫌犯的下落,前段時間才剛剛現(xiàn)身。”
安室透喃喃道:“原來如此……”
許是意識到自己不該露出這樣的表情,安室透收斂了神色,重新掛上營業(yè)性的微笑:“不好意思,偵探的職業(yè)病犯了就多問了幾句,你們想吃點什么?”
“終于要吃飯了,我快要餓死了!敝写迦痰谝粋接過菜單,點了一堆東西后把菜單遞給藤井月。
藤井月:“給我來一杯咖啡就好!
柯南:“那我要一杯招牌果汁!
安室透拿著菜單離開。
中村忍翻了個白眼:“你們這樣顯得我很能吃啊,不是來吃飯的嗎?”
“我們是來談暗號的事啊。”柯南從兜里摸出那張紙條,又拿出一個筆記本,“我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思考暗號的含義,試了很多種解法,都不了了之,我覺得像這樣無頭蒼蠅亂撞是不行的,還是要從萩原警官的習慣和愛好入手!
“那你們怎么不去問松田?”中村忍說,“要論了解他,松田陣平不說第一,起碼也能排進前三吧?”
藤井月:“我當然問過松田,但是他也沒什么頭緒,我想如果是提示證據(jù)的暗號,那應該跟案子相關才對,那小忍你才是最了解的!
中村忍:“我對這玩意根本一竅不通,我平時連猜謎都不玩!”
柯南撓撓頭:“那怎么辦?如果想破十二年前的案子,這個暗號肯定要解開的,小忍姐姐,你再好好想想,萩原警官以前有跟你提過他喜歡把東西藏在哪里之類的嗎?”
“怎么可能提那種事……”小忍忽然愣了愣,腦海里觸發(fā)了以前萩原研二跟她相處時的一個場景。
“我其實還蠻不擅長藏東西的哎。”年輕的萩原研二穿著學生制服,笑起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好幾次藏的漫畫都被我老姐找到了,挨了好一頓罵呢。”
“哦是嗎?那很好啊……”
萩原研二:“……”
彼時剛遭遇大難的中村忍全身都被繃帶包裹著,氣若游絲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盡管她知道萩原研二在努力找話題逗她,但她連應付他笑一笑的精神都沒有了。
“我現(xiàn)在倒是更想……把自己藏起來。”
萩原研二低下頭,不敢跟她那雙蘊滿絕望的眼睛對視。
“一年……”他說,“最多一年時間,我一定找出兇手,還你一個公道。”
同樣還是萩原研二,在高二上半學期考試結(jié)束后來看她。這時候中村忍已經(jīng)習慣他的出現(xiàn)了,他總是來,有時候會給她帶最新的漫畫,有時候就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吃的零食給她帶來。
但那天,萩原研二給她帶來了一本書。
是一本國外的小說,黑色封皮,封面上用白色的漆底刻著書的名字。
中村忍接過來翻看了幾頁,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既不是什么勵志雞湯類書籍,也不是什么有趣的科幻故事,是一本探討人性、自然與哲學的書。
萩原研二該不會放棄讓她重拾信心好好生活,打算換一條賽道,直接讓她看破紅塵吧?她想。
“沒什么,這還是我在最近的讀書分享會上發(fā)現(xiàn)的書,我覺得挺好看的,分享給你!比c原研二那天看起來滿腹心事,連笑容都藏著勉強。
中村忍只當他是心情不好,沒說什么,把書放到一邊。
萩原研二坐了一會,跟她隨便閑聊了幾句,也都心不在焉的,中村忍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是出了什么事嗎?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萩原研二低頭給她削著蘋果,沒說話。
中村忍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性格,既然他不想說,她就沒再問。
臨別前,萩原研二回過頭看了一眼被她放在桌上的書,說道:“其實……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算了。”他搖了搖頭,“你當我沒說吧。”
中村忍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她撐著自己坐起來:“什么秘密?你知道什么了?跟案子有關嗎?”
“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再來看你……”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你說啊!”中村忍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她一把扯開手上輸液中的針頭就要下地,“你不能走……”
萩原研二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她:“你別激動,我不做什么、不做什么,護士!”
等護士過來幫她止住血重新扎上針,中村忍躺在床上,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萩原研二。
他嘆了口氣,坐在她床邊:“你其實早就知道是誰害了你對不對?你跟警察、還有我都撒了謊,為了藤井同學?”
“你果然知道了什么……”中村忍目光幽幽,“是柳原奈美跟你說的?”
萩原研二:“你不打算讓這個案子真相大白了是不是?”
“萩原同學,”她語氣變得強硬起來,“我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怪過你,你也不用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拜托你不要再管閑事了,無論你知道了什么,都請你爛在肚子里,我不需要什么真相,你以后不用再來了!
萩原研二苦笑:“果然……我來之前就知道,你肯定會這么說。”他斂了神色,目光清明道,“我的確是查到了一些證據(jù),可以讓那些害你的人受到法律的懲罰……”
眼見著中村忍的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他連忙補充:“但你不用擔心,在沒有你的同意之前,我不會擅自把證據(jù)交給警方,那些證據(jù)……被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地點只有你和我知道!
……
柯南激動地說:“小忍姐姐,你知道證據(jù)藏在哪?”
“我怎么可能知道!”中村忍煩躁地抓抓頭發(fā),“我當時以為他接下來會把藏東西的地方告訴我,不過那時候護士剛好進來換藥,之后他就走了!
“那你之后沒再問過嗎?”
“當然問過,不過他說……”
萩原研二笑了笑說:“要是我現(xiàn)在告訴你,恐怕等我走了你就會去把東西全部找到銷毀吧?”
中村忍聳聳肩:“然后他就一直沒告訴我!
“嗯……”柯南托著下巴思索著,“但是他當時說的是【只有你和他知道】,這個前提條件分明是,你已經(jīng)知道了!
中村忍氣結(jié):“我要是知道的話,都輪不到你們今天去找。”
藤井月解釋:“柯南的意思應該是,萩原警官大概告訴過你,或者給你提供過線索,只是你沒注意到!
“對了,小忍姐姐——”柯南忽然想到什么,“那本書是什么?能給我看一下嗎?”
中村忍愣了愣:“這么多年了,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那你看過里面的內(nèi)容嗎?”
“當然沒有,我翻了兩頁就知道那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總記得書名吧?”
中村忍努力回憶了一番,搖了搖頭:“真沒印象了,我當時就瞄了兩眼,這么多年過去,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眼見著線索又一次飛走,柯南有些泄氣地趴在桌子上。
“方便的話可以描述一下書的外觀和開頭的內(nèi)容,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卑彩彝付酥捅P走過來。
幾人齊齊看向他。
“不好意思,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卑彩彝感χf,“如果是外國小說的話,我在這方面涉獵還挺多的!
情勢所逼,柯南也顧不得他現(xiàn)在還是重點懷疑對象,立刻對中村忍說:“小忍
姐姐,你把你記得的內(nèi)容跟安室哥哥描述一下吧!
“嗯……我記得那應該是一本純黑色封面的書。”中村忍努力回憶著,“書名比較短,用白色的字寫著,內(nèi)容大概是……唔……”
“一個男人熱愛冒險,報名加入一支探險隊,探險隊這次要去亞馬遜森林找一個什么東西,呃……”她皺著眉想了很久,搖了搖頭,“我應該只看到這里,很多細節(jié)也記不清了,不過我還記得那個男主角是用一塊奶酪面包換得了加入探險隊的資格!
安室透微笑:“沒關系,能記住這么多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柯南忙問:“安室哥哥知道這本書嗎?”
“根據(jù)中村小姐提供的線索,我想,應該是奧地利的作家亞諾什那本著名的《眠于此地》!卑彩彝刚f,“跟她提供的信息能對得上!
“既然如此,”柯南跳下椅子,“我現(xiàn)在就去書店看看,你們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柯南風風火火地跑了。
中村忍聳了聳肩,對安室透說:“那趁這個機會,讓我吃幾口飯吧,我真的要餓死了!
安室透笑了:“久等了,這就幫您上菜!
第73章 第73章你一直躲著他會讓他更難……
中村忍埋頭苦吃,藤井月小口抿著咖啡看著她,柯南則在一旁抱著買來的書研究,安室透站在他身邊一起看著。
小忍從食物中抬起頭:“這書這么厚,你得研究到什么時候去?”
安室透解釋道:“他不是從第一頁開始看的,根據(jù)你們找到的暗號,可能是章節(jié)或頁碼的提示之類的!
“有了!在這里!”柯南精神一振,跳下椅子來到藤井月這邊,“你看,從34章 開始數(shù)的第25頁,第3段4行的第2和第5個字,連起來念!”
“信、箱?”藤井月皺了皺眉,“這也太籠統(tǒng)了,而且藏在信箱里,不是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嗎?”
柯南搖了搖頭:“不籠統(tǒng),結(jié)合萩原警官當時的年紀想一下就知道,他藏東西的時候你們還沒畢業(yè),所以位置一定在他的老家,再結(jié)合信箱這個謎底來看,我覺得大概率會是他家的信箱附近!
柯南眼神亮亮地說:“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動身到萩原警官家里去吧。”
“你知道他家在哪嗎?”
“你不是去過,可以給我們帶路啊!
“啊這個……”藤景月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上次去是松田警官帶我去的,我只知道大概在什么地方,但具體位置不是很清楚。”
柯南沉默了幾秒。
“那就找松田警官帶我們?nèi)ヂ铩!笨履喜幻靼滋倬略诩m結(jié)什么,“或者他要是沒空的話,你問請地址也行,我讓博士開車帶我們?nèi)!?br />
藤井月尷尬一笑:“我覺得這些他的個人資料上應該有寫,我們?nèi)ゾ植橐幌戮椭懒!?br />
柯南:“……”
中村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是不是跟松田吵架了,不想去聯(lián)系他啊?”
“不是……”藤井月心說,可能是要分手,但這就沒必要讓這幾個人知道了,“他挺忙的,既然有別的方式能解決問題,我也不想去打擾他!
柯南撓了撓頭,沒想太多:“那行吧,我找高木警官幫忙查一下好了!
安室透微笑著看著藤井月:“藤井小姐跟那位松田警官是情侶關系嗎?”
藤井月注視著他的眼睛:“是啊。”
安室透笑了:“恭喜,兩位看起來很相配!
“咦?”柯南捕捉到關鍵信息,扭過頭,“安室先生見過松田警官嗎?”
“新聞報道里見過!卑彩彝覆患膊恍斓卣f,“剛剛突然想起來了!
柯南盯著他沒有一絲破綻的臉看了一會,壓下心里的懷疑,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用工藤新一的聲音給高木警官打電話。
藤井月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中村忍已經(jīng)吃完了桌上的食物,問道:“小忍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中村忍擺擺手:“我就是來給你們提供線索的,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的事就不參與了。”
藤井月聞言點點頭:“好,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她預料到小忍不會跟他們一起回老家,雖然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但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對當事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更大的傷害。
小忍離開后,店內(nèi)就只剩下藤井月和安室透兩人。安室透定定地看向她:“剛才就想問藤井小姐,你以前見過我是嗎?”
“本來只是覺得眼熟,剛剛突然想起來,我見過的那個人好像跟安室先生長相非常相近!碧倬挛⑿,“不過仔細想想,可能是我認錯了,想來那個人畢業(yè)以后也不會做咖啡店店員的!
安室透笑:“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想應該是七年前。”藤井月說,“七年前松田在上警校期間的事。”
“不過應是我看錯了,安室先生不用在意!碧倬抡f,“至于認錯人的事……放心,這么丟人的事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安室透笑了笑,無聲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他跟松田他們幾個當年經(jīng)常形影不離,如果是松田的女朋友,去找他的時候見過他也很正常,只要能確定不是跟他敵對的勢力派來的就好。
不多時,柯南從洗手間里出來。
“問到了!彼f,“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阿笠博士來接我們了,他馬上就到……哎?小忍姐姐呢?”
“她還有事,不跟我們一起去了!碧倬陆忉尅
“哦哦,那我們走吧!
安室透其實也想跟著去看看,但小梓小姐去超市買食材了,店里只有他一個人,于是他只能萬般遺憾地說:“如果案件后續(xù)有什么進展,柯南要記得告訴我哦!
“哈哈……一定一定!笨履蠌牡昀锍鰜,迅速地關上門,嚴肅地對藤井月說,“小月姐姐,剛剛你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他沒跟他要什么聯(lián)系方式之類的吧?”
藤井月一臉懵:“沒有啊,怎么了?”
“那就好。”柯南點點圖,鄭重地說,“小月姐姐,你要記得離他遠一點,這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叔叔身邊,還試圖跟我們套近乎,我覺得他很可疑。”
“呃這樣啊……”藤井月慢吞吞地說,“放心吧,我對他又沒有什么價值……”
“那可不一定!”柯南打斷她,“你剛剛沒感覺到他在故意對你釋放魅力嗎?他這個人一向善于利用身邊能利用的一切,你是叔叔的助理,還有個在警察局上班的男朋友,如果他真是什么不法分子,你這個身份就是非常好下手的對象啊!”
“不行,我得跟松田警官說一聲,讓他最近注意點看好你!笨履险f著就低下頭拿出手機。
“哎?等等!”藤井月忽然覺得不對勁,按住柯南的手,“你什么時候有松田的聯(lián)系方式了?”
就連她都是在不久前才找回松田的電話號碼。
柯南想了想:“就是在我陪你去找他之后,他主動來問我的號碼,讓我以后有事聯(lián)系他,然后我們就交換聯(lián)系方式了。”
藤井月錯愕:“你能有什么事聯(lián)系他?”
柯南翻了個白眼:“當然是關于你的事了。松田警官說,小月姐姐你是個內(nèi)向的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跟身邊的人說,但我是‘小孩子’,沒準你會愿意跟我說!
“呃……然后呢?”藤井月問,“你們加上聯(lián)系方式以后,你不會真跟他打過什么小報告吧?”
“當然沒有!笨履险f,“我知道啊,我跟你才是關系更好的一方啊,你不愿意讓他知道的是,我怎么可能偷偷告訴他,而且這也沒多長時間。”
藤井月松了口氣:“那就好。”
“除了昨天晚上你給我發(fā)的短信我告訴他了之外,別的就沒什么了!笨履险f。
藤井月:“……”
她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叫沒什么?!”
“那我都報警了,肯定也要讓松田警官知道啊!笨履贤耆挥X得有什么不對,“再說了,等以后我
恢復了身份,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高中生,再結(jié)合現(xiàn)在的情況,我怕他會誤會我們純粹的友誼嘛!
松田陣平:你什么事都跟這個著名的高中生偵探說,是不是沒有把我這個男朋友放在眼里?你不會更喜歡他吧?
……只要想到這種場景,柯南就覺得,他還是應該在適當?shù)臅r候跟松田陣平打好關系。
藤井月:“……”
她擔心的另有其事:“那他知道以后……”
“他很著急,說他立刻就到。”柯南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忽然明白了什么,嘖了兩聲,“小月姐姐,你跟松田警官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吵架吧?”
畢竟女朋友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想的竟然不是聯(lián)系自己,而是去找一個小孩子,這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生氣吧。
藤井月噎住,辯解道:“可是他那天也沒有去啊,我都沒看到他……”她忽然臉色一變,“松田不會是出事了吧?”
他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聯(lián)系過她。
“沒有沒有!”柯南連忙說,“他去了呀,我在警局還看到他了。”
藤井月一怔:“你看到他了?”
柯南:“對啊,我們當時不是分開做筆錄的嗎,我出來以后看到他跟目暮警官在一起,我還以為你知道!
她不知道。
藤井月臉色忽然難看起來。所以松田陣平?jīng)]有問她有沒有安全到家,是因為他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如果他當時在,為什么沒有出來見她呢?
柯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隱約猜到了什么。
他尷尬地站了一會兒,對藤井月說,“小月姐姐,我們……”
藤井月回過神來:“我們走吧!
先解決萩原研二留下的暗號把案子破了,至于其他的……松田大概率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既然沒有主動來找她,怕也在消化中。既然如此,她就應該也假裝不知道。
根據(jù)柯南問到的信息,幾人來到了萩原研二的老家。
柯南跑下車,試著推了推門,沒推開。
“我有萩原姐姐的聯(lián)系方式,我……”藤井月話沒說完,柯南已經(jīng)輕車熟路地通過旁邊的圍墻翻了進去,從里面給她打開門。
“進來吧!
藤井月:“……”
阿笠博士在一旁訕笑:“那我在車上等你們好了,有事情喊我!
藤井月昨天才來過這里,一天過去,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她走到庭院中央站了一會,柯南已經(jīng)繞了房子一周回來,皺著眉說:“沒看到哪里有信箱啊!
藤井月想了想:“會不會信箱指的不是家里的信箱,是別的地方呢?比如學校?”
柯南搖頭:“以萩原警官當時的年齡來看,他突然拿到了這么重要的證據(jù),一定是傾向于放在自己能經(jīng)常看見,而且能掌控的地方,家里才是他最好的選擇,我覺得,一定還有什么線索我們不知道。”
藤井月:“那不然今天先算了,反正柳原明已經(jīng)抓到了,柳原奈美又在獄中,解開暗號也不急于這一時!
柯南不甘心:“你在這里等我,我再到處看看!
解暗號找東西,這些是柯南的強項,但不是她的。藤井月便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等柯南,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過去。
藤井月坐的無聊,起身想去跟柯南一起找,忽然跟站在門口的萩原千速對上視線。
萩原千速呆愣地看著她:“藤、藤井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藤井月:“……”
完了,偷闖進別人家被主人發(fā)現(xiàn)了。
她尷尬地笑了下:“你好,萩原小姐,我是來……”
“小月姐姐!”柯南從后院跑出來,“我在后面發(fā)現(xiàn)了東西……”看到萩原千速站在門口,他頓時收聲。
萩原千速轉(zhuǎn)頭看向柯南:“你是……”
藤井月立刻說:“抱歉萩原小姐,這是我弟弟,我和松田警官昨天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萩原警官留下的暗號,我弟弟很擅長解謎,所以我今天就冒昧地帶他過來了,沒提前跟您說,真的很抱歉!”
柯南知道,這大概就是萩原警官的姐姐、現(xiàn)在這房子的主人了。他尷尬地撓撓頭,不好意思讓藤井月一個人替他背黑鍋,說道:“對不起,小月姐姐是想找您的,是我先翻墻進來的。”
因為長得可愛,柯南出入各種案發(fā)現(xiàn)場調(diào)查時幾乎從不吃癟。萩原千速看了看柯南,又看了看藤井月,搖了搖頭說:“算了,既然是來調(diào)查的,你們找到什么東西了嗎?”
藤井月轉(zhuǎn)向柯南:“柯南,你剛剛說在后院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也沒什么!笨履下掏痰卣f,“就是發(fā)現(xiàn)后院一塊土下面有松動的跡象!
“后院?”萩原千速愣了愣,“研二小時候是會經(jīng)常在那里挖沙子玩,不過從他上了初中,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那萩原警官有沒有什么經(jīng)常玩的地方跟信箱有關的?”柯南立刻問,“能關聯(lián)上都可以。”
萩原千速想了想,恍然道:“我好像記得,他小時候跟陣平一起玩,好像有個秘密基地,他們有段時間會往里面放一些信物,另一個人來取走……”
“就是這里!”柯南眼睛一亮,“在什么地方?”
“我家后院有個倉庫,可以直接通往院子外面……”
萩原千速的話沒說完,柯南已經(jīng)一陣風似的跑走了,他剛剛在搜搜查房子的時候見過這個倉庫,只是沒在意。
藤井月窘迫地對萩原千速笑笑:“請別在意,柯南他就是這樣,想到什么就會立刻去做!
萩原千速倒沒介意:“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倉庫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打開,通往院子外的門被鎖上,只能從后院的門進去。倉庫不大,里面沒有窗戶,堆滿了舊家具和雜物,顯得黑漆漆的。
“我發(fā)現(xiàn)那塊比周圍更松的土就在這里!笨履现钢鴤}庫旁邊光禿禿的櫻花樹說,“這棵樹栽在這里應該有年頭了,所以不會是因為種樹導致的松土,而是出于別的什么原因。”
柯南看向萩原千速。
萩原千速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說:“那就挖開看看吧,倉庫里有工具,我去給你們拿。”
在三人共同努力下,那塊地很快被挖開,柯南用的是萩原研二小時候用的小型鐵鏟,一鍬下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鏟子碰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
“在這里,大家朝這個位置挖!”
東西上方蓋著的土被挖開來,露出了它的全貌。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前面掛著一把金屬鎖頭。
柯南擺弄了兩下,抬起頭說:“是密碼鎖,萩原警官的生日是多少,我來試試!
萩原千速說了一個日期,柯南輸入數(shù)字,沒打開。
“不對,還有什么有特殊意義的數(shù)字嗎?小月姐姐,你記得案件發(fā)生的日期是哪一天嗎?”
再試,還是不對。
藤井月說:“不然還是先帶回去再說吧,松田很擅長開鎖,或者找其他辦法暴力破開!
柯南想了想,低頭在上面又輸入了一串數(shù)字。
這次的結(jié)果沒有讓她們失望,咔噠一聲,鎖開了。
“是紙條上那串數(shù)字,”柯南解釋道,“我們早就應該想到的,萩原警官大概是怕有人陰差陽錯挖到這個箱子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所以才設置了只能通過找到密碼開箱的辦法!
盒子是某種金屬制成,埋了這么多年也未見一絲銹跡?履戏魅ド厦娴幕覊m,小心翼翼地打開。
時隔十余年,萩原研二當年埋下的東西終于重見天日。里面放著一個牛皮紙信封,柯南打開掃了一眼,是一些照片和一本日記之類的小本子,還有一個老式的硬盤。
他把東西收起來,鄭重地對藤井月說:“應該就是這些東西了,我們回去把東西交給目暮警官他們吧。”
這個案子的始末,他從高木警官那里聽說過一點,他自己參與了調(diào)查,那天晚上在柳原明的別墅又看到一點,拼湊出了一個大致的真相。
如果是他想的那樣,這份證據(jù)里
面很有可能有對藤井月不利的東西,那就不能在萩原千速面前打開看。
臨行前,藤井月對萩原千速鄭重地一鞠躬:“這段時間給您添了很多麻煩,您有一個正直勇敢的好弟弟。如果不是他當年收集到的證據(jù),這個案子恐怕要永遠封存下去。當年沒有把證據(jù)交給警方,是為了保護受害人的名譽,這并不代表他不是個好警察。”
萩原千速看了她一會,忽然笑了。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弟弟是什么樣的人,藤井小姐不用反復跟我道歉,有機會的話,你可以跟陣平一起過來玩!
……
在回去的路上,柯南坐在前座,到底還是沒忍住把信封拆開看。
里面的照片跟藤井月手里的那些大同小異,比她那份多了很多細節(jié)性的照片,柯南重點看的是那本粉色的日記本。
日記的主人是柳原奈美,柯南撿緊要的部分看,上面詳細記錄了柳原奈美跟萩原研二認識的全過程以及她是如何淪陷的。
如果說前半部分是少女懷春日記,那后半部分就是完完全全的陰暗面。
柳原奈美在日記中寫,自己是如何偷偷跟蹤萩原研二,調(diào)查他的個人資料、喜好還有人際圈,其中“中村忍”這個名字被重點圈起來,提示自己要重點關注。
緊接著的幾篇里,柳原奈美反復地提及這個名字,語氣中充滿了抓狂。
“為什么萩原學長會跟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關系好?賤人……”
“他們?yōu)槭裁粗凰较吕飦硗,在班級里要裝作不熟?他們倆不會是在秘密戀愛吧?這個賤人……”
“我受不了了!如果萩原學長的女朋友是個超級大美女也就算了,為什么他要找這么普通的女人交往。。!”
“我要殺了那個賤人……”
柯南快速翻過柳原奈美通篇咒罵抱怨的部分,直接看最后幾頁,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么樣?日記里寫她是怎么跟西谷圭佑合謀犯案的了嗎?”藤井月見他遲遲沒有聲音,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月姐姐……”柯南回過頭,把日記遞給她,“你還是自己看吧。”
藤井月接過。
關于柳原奈美是怎么跟西谷圭佑扯在一起的,藤井月一直不清楚。按理來說,對中村忍有恨意的人是柳原奈美,西谷圭佑卻完全沒有必要為此冒險,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除非他們倆達成了什么交易……
“我把爸爸跟藤井月的事告訴了西谷圭佑,這個傻子一臉被戴了綠帽子的憤怒樣子,真是好笑。我向他提議給藤井月一點教訓的時候,他果然一點都沒有懷疑就上鉤了。還是蠢人好用,乖乖成為我的替罪羊吧!
“我讓西谷圭佑寫了一份詳細的計劃書,趁著翻看的時機偷偷拍下照片,以后一旦東窗事發(fā),這就是他犯罪的證據(jù)!
“哈哈哈哈他看到來的人不是藤井月而是中村忍的表情可真好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被我騙了也太晚了吧?墒碌饺缃袼帜茉趺崔k呢?計劃是他做的,人是他約出來的,火是他放的,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我參與過這個案子!
……
藤井月看完后,合上日記本遞給柯南。柯南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小心地問道:“小月姐姐,你沒事嗎?”
藤井月:“沒事,我猜到了。”
西谷圭佑想對付的只有她而已,柳原奈美能誘騙西谷圭佑跟她一起犯案,誘餌除了她以外不會有其他人。西谷圭佑放火打算要燒死的人原本是她,這也解釋了她手里那份殺人計劃的筆跡問題。
藤井月:“日記本交給警方,通過查驗筆跡就能確認它的主人,除此之外呢?還有什么證據(jù)?”
柯南:“還有個移動硬盤,我猜這里面大概是視頻或是音頻之類的吧。有這些證據(jù),再加上小忍姐姐的證詞,基本就能確定火災案的兩個兇手了!
藤井月點點頭,靠在車窗上,長舒了一口氣。
終于……要結(jié)束了。
車內(nèi)安靜半晌,柯南忽然問:“小月姐姐,你跟松田警官在因為這件事吵架嗎?”
“不對。”柯南忽然搖了搖頭,否定了剛剛的說法,“我想應該是你單方面的在躲著他吧!
藤井月愣了愣:“不是。”她否認道,“我們并沒有吵架,我也沒有在躲著他,只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兩個都應該各自冷靜一段時間。”
“冷靜一段時間?為什么?”柯南不能理解,“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難道不是更應該陪你一起面對嗎?”
“他為什么要跟我一起面對?”藤井月笑了笑,“不要道德綁架他啊喂!”
柯南:“……難道是他覺得接受不了才離開的嗎?”
“柯南,這是我一個人的課題,不是他的。而且……我也不想讓他看到我這么狼狽的樣子。”藤井月說。
“所以還是你在逃避嘛!”柯南說,“雖然我沒有立場這么說,但是我覺得……比起跟你在一起會被流言纏身之類的麻煩,你一直躲著他會讓他更難過吧。”
第74章 第74章一切將盡時
萩原研二的證據(jù)提交上去后,除了照片和日記,警方又在硬盤里找到了一些新的照片、錄音和一段偷拍的影像資料。
幾段錄音內(nèi)容無一例外,都是柳原奈美跟西谷圭佑吵架的片段,西谷圭佑指責柳原奈美騙了他,柳原奈美則是無所畏懼地反問他那又能怎么樣,真正動手殺人的可是你。
除此之外,錄音里還提到了關于藤井月的事,柳原奈美說,雖然她也討厭藤井月,但她爸爸很喜歡她,所以她暫時不能把她怎么樣,但西谷圭佑如果實在氣不過想把藤井月的丑惡嘴臉公之于眾,只要不暴露那個男人是她爸爸,她不會阻止。
照片和錄像都是加密文件,佐藤警官輸入他們提供的那串數(shù)字,顯示密碼錯誤,此外又分別試了萩原研二的生日、中村忍的生日、案件日期等特殊數(shù)字,依然沒能打開。
“我看還是拿給技術部門的同事看看吧!弊籼倜篮妥诱f,“這種老式的硬盤,想要暴力破解密碼應該很容易!
對這兩份被格外關照設置了密碼的文件,柯南有了些想法,他猶豫了幾秒說:“或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呢,我想憑借現(xiàn)在這些證據(jù),應該就可以證明那兩個人犯下的罪行了。”
佐藤搖頭:“不,現(xiàn)有的證據(jù)只能證明這兩個人曾經(jīng)合謀過,但證據(jù)鏈里還少了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就是柳原奈美是如何誘使西谷圭佑動手的,我們沒有證據(jù)能證明那把火真的是西谷圭佑放的。”
柯南:“有目擊證人今井佳子見過西谷圭佑曾經(jīng)在那段時間出入過案發(fā)現(xiàn)場……”
“但目擊證人已經(jīng)死了!
“西谷圭佑也在錄音里承認自己放過火……”
“但這只是一份口頭上的證據(jù),如果西谷圭佑現(xiàn)在沒死,我們可以把他列為重點嫌疑人提審,但他也死了,我們只能提審柳原奈美,但她如果咬死了不承認,現(xiàn)有的證據(jù)也不足以給她定罪。”
柯南沉默了。
佐藤有些唏噓地說道:“我想萩原警官當年收集這些證據(jù)的時候恐怕也沒想到,這些案件嫌疑人會一個接一個被殺吧!
藤井月忽然說:“對了佐藤警官,之前我們審問過西谷圭佑的太太西谷杏,她有招出什么來嗎?”
佐藤一愣:“她是給我們提供了一些西谷圭佑的參與過的灰色產(chǎn)業(yè)鏈,還有他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和朋友,現(xiàn)在又牽扯出了他涉嫌經(jīng)濟犯罪等一系列的案子,所以案件一部分已經(jīng)移交給負責經(jīng)濟犯罪的同事了!
柯南:“小月姐姐,你是覺得西谷圭佑手里會有證據(jù)嗎?”
藤井月:“我只是這么猜測,因為柳原奈美在日記里把西谷圭佑描述成了一個性格易怒好拿捏的愚蠢男人,但我認識
的西谷圭佑其實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我覺得就算他替柳原奈美犯罪,也不可能什么證據(jù)都沒留下!
佐藤美和子立刻說:“既然如此,我這就去搜查三課,硬盤我?guī)ё吡耍粫唤o技術部破解密碼!
佐藤美和子把硬盤放進外套口袋離開了,房間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柯南和藤井月面面相覷,柯南跳下椅子:“小月姐姐,我去上個廁所!闭f完便風風火火跑了。
藤井月錯愕:“哎?柯南?你等一下……”
“佐藤警官!佐藤警官!”柯南在走廊里氣喘吁吁追上佐藤美和子。
佐藤回過頭,以為他又想起什么重要線索,連忙蹲下:“怎么了柯南?”
柯南在兜里翻了翻,把那張已經(jīng)揉得皺皺巴巴的紙條遞過去:“這個給你。”
佐藤美和子接過:“這是……”
“萩原警官留下的暗號!笨履险f,“雖然只是幾個數(shù)字,但還是有辦法能做筆跡鑒定的吧?我想這個應該也是證據(jù)鏈里的一環(huán)。”
佐藤美和子點頭:“確實是,我差點忘了,謝謝你柯南。”
佐藤把紙條收起來,起身離開。
柯南在原地低著頭站了一會,剛轉(zhuǎn)過身,被身后的人嚇了一跳。
“小月姐姐?!”柯南心虛地把手背到身后,“你什么時候來的?”
“就剛剛,你給佐藤警官送紙條的時候。”藤井月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彎下腰,對他伸出手,“拿來吧!
柯南癟著嘴固執(zhí)地站了一會,不情不愿地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
赫然就是剛剛佐藤放到口袋里的硬盤。
“小月姐姐,”他仰起臉,嚴肅地說道,“如果那些東西曝光,受到最直接影響的人就是你!
“嗯?”藤井月愣了下,笑道,“謝謝你為我著想,柯南,但是我已經(jīng)做好面對任何可能發(fā)生的事的準備了,再說,這也不一定就是我們想的那些東西!
“可是如果真的是……”柯南著急道,“你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這些東西只能被迫曝光!
“而且,我們也不是一定需要這份證據(jù),現(xiàn)在還沒有提審柳原奈美,如果她能提供更多的證據(jù),或者西谷圭佑那邊找到了新的證據(jù),不需要公開這些東西,我們也能給那兩個人定罪,沒有必要現(xiàn)在就破釜沉舟……”
“柯南,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這些事情。”藤井月說,“這個案子的關鍵就是動手的西谷圭佑跟小忍沒有直接的仇恨,大概介于買兇殺人和交換殺人的中間地帶,最為關鍵的證據(jù)就是證明西谷圭佑下手的動機。”
“雖然柳原奈美的日記里寫了,但那畢竟是她單方面的表述,真正能證明西谷圭佑放火的證據(jù)還沒有找到!碧倬禄瘟嘶问掷锏挠脖P,“在這種時候,一份能證明西谷圭佑有足夠作案動機的證據(jù)就格外重要,你說對吧?”
柯南沉默了。
他知道藤井月說的是對的。這個案子時間太久遠,本就難辦,作案的兇手死了,能證明他跟案件有關聯(lián)的證人也死了,證據(jù)鏈本就缺失嚴重,每一份證據(jù)都顯得尤為重要。
反過來想,如果這部分這么容易就能被忽略,中村忍和萩原研二當初也不至于隱忍不發(fā)。
難道解決案件的方式,就必須以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為前提嗎?
“小月姐姐,”柯南說,“我曾經(jīng)跟自己承諾過,無論如何,不要做那種把犯人逼到窮途末路的偵探。用推理把犯人逼死,和殺人犯無異。”
“我現(xiàn)在能夠理解小忍姐姐的心情了,你連犯人都不是,你只是無辜的受害者。如果揭開真相的代價是毀掉你,我會懷疑自己做的是否是對的!
“揭開真相不會毀掉我!碧倬抡f,“你不要太小看我了柯南,我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我不介意別人是怎么看我的,社會輿論是怎么說我的,我要對抗的不僅僅是柳原奈美和西谷圭佑,還有柳原明,我要送他進監(jiān)獄!
柯南:“如果沒有小忍姐姐的案子,你還會想要為當年的自己討個公道嗎?”
藤井月頓了頓,誠實地回答:“不會!
柯南:“所以……”
“因為我沒有證據(jù)!彼驍嗫履系脑,“所以就算事情曝光,最后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無罪釋放,最多影響他的名聲,但這跟對我的影響比起來就微乎其微了。所以綜合考慮下來,我不會做什么。”
柯南:“……”
“但如果我手里握著能一擊致命的武器,我就絕不會放過他!碧倬抡f,“柳原明這樣的人渣,憑什么能光鮮亮麗地活著?就算因為殺人罪進了監(jiān)獄,又怎么樣呢?公眾會以為,他是為了不給他的女兒增加更多的刑期才這么做的,是愛女心切,遠沒有他性騷擾未成年繼女這種新聞更炸裂!
“我原本就是做新聞的,什么樣的事件更能吸引公眾的眼球,我非常清楚。柳原明不能只是進監(jiān)獄,我希望他名聲掃地,萬眾唾罵,我希望他活著的每時每刻,只要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就痛苦萬分。只有這樣才能抵消一點我曾經(jīng)承受的痛苦。”
“只要能達到目的,就算要我付出一點代價,我覺得也是值得的,F(xiàn)在就是那個能將他一擊致命的時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
對峙良久,柯南說:“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發(fā)達的時代,案件曝光以后,就像你所說,公眾會對這種炸裂的新聞非常感興趣,你的長相會被記住,你走到哪里可能都會被認出來是新聞的女主角,大家會對事件產(chǎn)生各種猜測……還有各種可能發(fā)生的后果,如果你能承受這些,我會把證據(jù)完整的交給警方!
遠處傳來佐藤警官由遠及近的聲音:“哎?東西怎么不見了?柯南——藤井小姐——你們看到那個硬盤了嗎?”
柯南依然看著藤井月,等待她的回答。
“我能。”
藤井月抬起頭:“佐藤警官,東西在這里!剛剛你掉在走廊了,正好被我們撿到了!
佐藤美和子大喜,連忙接過來:“居然掉在這里,剛剛嚇死我了,還以為把證據(jù)弄丟了,那我真該切腹謝罪了。”
她帶著硬盤走遠。
兩人還站在原地。
柯南嘆了口氣,慢慢向前走:“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兩人擦身而過之際,柯南停下腳步。
“如果將來什么時候覺得難受,一定不要憋在心里,不要自己去承擔后果。適當依靠一下別人也是可以的,這不是道德綁架,如果連你視為愛人和朋友的人都不能陪你一起,那這樣的人也不配做你的愛人和朋友。”
第75章 正文完想把你一寸寸拆開,再吞食入腹……
接下來的幾天,藤井月度過了難得平靜的日子。她呆在家里哪都沒去,同樣也沒有人找過她。
除了柯南曾給她發(fā)過一條短信,告訴她對西谷圭佑的調(diào)查有了新進展。警方在他母親名下一棟別墅的地下室中發(fā)現(xiàn)了西谷圭佑大量的犯案證據(jù)。
不僅是火災案,還牽涉有許多他參與的灰產(chǎn),柯南撿緊要的跟她說了些。藤井月只關心火災案的進展,便只看了這部分內(nèi)容。
西谷圭佑確實曾留有后手,他保留了每次跟柳原奈美聯(lián)系事對方給他發(fā)的信息。雖然是普通的白紙和打印字體,但只要跟日記中的語言習慣對比,很容易看出來是同一個人。
除此之外還有他跟柳原奈美對話的錄音,以及符合給他發(fā)過的一些照片和視頻。
柯南沒有明說照片和視頻是內(nèi)容是什么,但藤井月明白,應該就是跟萩原研二加密的那些一樣的東西。
她回復了一條,生活又重新回歸平靜。
藤井月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的充足的準備,但當事情真實發(fā)生時,她內(nèi)心還是無法抑制地泛起了一絲漣漪。腐爛的傷口被扒開,血肉模糊著不肯愈合。那塊被挖下來的爛肉,
被丟在地上,還在沖她叫囂著。
藤井月這幾天沒出門,同樣中村忍也沒有出門,雖然柳原明已經(jīng)被抓住,但兩人還住在之前松田陣平給她們找的公寓里。
這天,中村忍正在客廳一邊喝飲料一邊看電視,忽然見藤井月從臥室里搬出一個紙箱子,開始收拾起廚房的東西來。
“小月——你干嘛?”中村忍放下飲料,狐疑地走進廚房,“你要收拾東西搬走嗎?”
藤井月轉(zhuǎn)頭:“是啊,柳原明被抓住了,案件進展也很順利,我們應該沒有危險了,還是盡快搬走比較好。”
“可是……”中村忍仍有疑慮,“你跟松田說過嗎?”
藤井月搬東西的手一頓。
“還沒有。”她說,“等我之后見了他再順便告訴他吧。”
“哈?你這不算不告而別嗎?啊不對不對!重點是你該不會這段時間都沒有聯(lián)系過松田吧?”中村忍抓狂地說,“你們倆到底是怎么回事。坎旁谝黄鸲嗑镁屯胬鋺(zhàn)這套?”
“我想……”藤井月說,“大概是要分手了吧,我這幾天反思了一下,覺得這件事不應該由他來提,我現(xiàn)在這個處境,出于人道主義他沒辦法扔下我不管,除非我主動提出!
中村忍沉默了一會,問道:“這小子該不會這幾天也沒有聯(lián)系過你吧?”
藤井月不說話。
“我就知道!”中村忍憤怒起來,“他怎么能這么干呢?這種時候不是更應該陪在你身邊嗎?!”
“他應該是想給我一點獨處的空間吧!痹谶@點上,藤井月還是比較了解松田陣平的,“他不是那種遇到事情甩手就走的人。”
“可是……”中村忍還想說點什么,被客廳傳來門鈴聲打斷。
兩人面面相覷。
中村忍:“你去開!
藤井月錯愕:“為什么是我去?”
中村忍:“肯定是松田來找你了!
藤井月:“也有可能是警方找我們了解案情啊!
中村忍:“我不管,反正你去開。”
“那行吧!碧倬麓饝聛,踱步到玄關,這期間,那門鈴聲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知道她來開門了,只響了一聲便沉寂下來。安靜的仿佛剛才的聲音只是她的幻覺一樣。
藤井月透過貓眼往外看,松田陣平沉默地站在門口,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猶豫了一秒,給他打開門。
“你來啦……你眼睛怎么了?”
門打開,藤井月剛想像無事發(fā)生一樣跟他打聲招呼,卻被他烏黑的眼眶吸引了注意力。他今天沒戴墨鏡,仍舊穿著他習慣的黑色休閑西裝,頭發(fā)清爽下巴光潔,只有一雙眼睛泄露了他的疲憊。
聽見藤井月的話,松田陣平下意識伸手揉了下眼睛:“沒事,這幾天警局有點忙,加了幾晚班。”
“你好幾天沒好好睡過了吧?”藤井月憂心地說,“不擔心會猝死嗎?”
松田陣平抬起頭,漆黑的眼珠望向她:“你還關心我會不會猝死?”
“當然啊!碧倬抡f,“你有沒有照過鏡子,你這個狀態(tài),任誰看了都會擔心的!
“那我這些天都沒有來找過你,也沒有關心過你,你生氣嗎?”
藤井月一怔:“當然不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
“你想給我時間和空間,讓我自己冷靜下來,你知道這個時候即使你來見我,我也不會有心情應付你……”
藤井月沒說完,就見松田陣平嘴角扯開的弧度越來越大,最終勾出一個說不清道不明意義的笑容。
“你說的都對,不過我很想知道,你這幾天同樣沒有聯(lián)系我,你在想什么呢?”他輕聲問,“能告訴我嗎?”
藤井月一時語塞。她這幾天想的……那可太多了。
“先進來吧!彼齻(cè)身給他讓出位置,“門口風大。”
藤井月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小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臥室,許是想給他們倆留出空間。
藤井月轉(zhuǎn)身招呼松田陣平:“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水。”
松田陣平望著廚房的方向,語氣不明地問道:“你在整理東西?”
藤井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的箱子還放在廚房,上面好巧不巧黑寫了個搬家專用。
“呃……對,正好閑著沒事,就先整理一些不常用的東西。”
“要是我今天沒有過來……”他慢慢地說,“是不是等我知道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搬走了?”
藤井月:“……我是想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的。”
“過段時間是什么時候?”松田陣平追問,“上次我們分開時,你說要給我點時間想清楚,我忘記問了,這個【一點時間】究竟是多久?總不能我每次來找你的時候,你都用這句話來搪塞我吧。”
藤井月:“……”
“還是說……”他語氣幽幽,“你在等什么時機?”
“等案件告破?等我知道你所謂的【全部的真相】?還是等我自己想明白什么?”
藤井月解釋:“我不是在故意吊著你,這段時間事情實在太多,等我全部處理好之后,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主動找你談的!
松田陣平扯了下嘴角:“意思就是,我裝傻也沒用了?”
“嗯?”
“你不是清楚嗎?”他說,“你不愿意主動坦白,又希望我能自己想明白的那些事!
這次,藤井月沉默了更久的時間,久到松田陣平耐心這么好的人都忍不住想開口時,她終于說話了。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我就坦白說了。”她輕輕舒了口氣,語氣平和地說道,“我們在一起的契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的主動。雖然并不是由我來捅破這層窗戶紙,但你會行動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你知道了我的心意!
松田陣平沉默地聽著。
“至于你是怎么確定我的心意的……我想是因為我們重逢時的場景給你留下的印象太深刻。”說到這里,藤井月笑了笑,“你認為我是為了你才向炸彈犯復仇,這么強烈的動機、這么深重的感情……要說我對你只是普通的同學情誼,誰都不相信吧?”
“但是后來發(fā)生的這些事,你應該也逐漸想明白了!彼⒅商镪嚻降哪,一字一句地說,“我并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的朋友,為了我自己!
“我利用柳原奈美對萩原警官的執(zhí)念誘她殺人,她不是我的工具,炸彈犯才是,我真正想要復仇的對象只有她而已!
“松田警官,很抱歉!彼蛩钌钜痪瞎,“我騙了你,在你誤會的時候,我沒有解釋這件事!
良久,她都沒有聽見松田陣平的回答。
藤井月起身,誠懇地看著他:“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如果你愿意原諒我就太好了,如果不能原諒我也理解你。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幫。”
“說完了?”
藤井月:“……其實我還準備了一堆道歉的話,但我覺得你現(xiàn)在應該不想聽!
“行!彼商镪嚻匠堕_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這其實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這樣誤會的,你確實沒有說過你是為了我才去找那個人麻煩的!
“不不不,當然怪我。”藤井月連忙說,“我明知道你的誤會還沒有跟你解釋清楚,當然是我不對……”
“既然道過歉了,這篇就翻過去了。”松田陣平打斷她 ,“除此之外呢?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嗎?”
“這次真沒了!碧倬掠谜嬲\的目光看著他,“我發(fā)誓!
她所有的隱瞞和欺騙都來自于案件,現(xiàn)在案件已經(jīng)接近告破,她也沒有理由再去隱瞞些什么。
“真沒了?”松田陣平歪著頭,“要是被我找到呢?”
“呃……真的沒了。被你找到就任你處置。”
“行,記住你說過的話!彼商镪嚻近c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樣子讓藤井月心里直打鼓,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她不禁在心里思索……應該真沒了吧?她也沒騙過他別的什么了……
“你在我上警校期間去看過我吧?”
這一聲問句聽在藤井月耳中簡直聲如炸雷。她呆了一呆,回過神來連忙否認:“當然沒有!”
“我當時是因為……路過,所以才想著進去看看……”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后無力地低下頭,嘆了口氣說,“是波洛咖啡店那個小哥告訴你的吧?”
除此之外,也不會再有什么人知道這件事了。
“是柯南告訴我,你跟那個金毛混蛋第一次見面就一見如故,他在故意引誘你,你對他也完全沒有防備,讓我一定要保護好你!彼商镪嚻交貞浧鹂履细f起這件事時滿臉嚴肅的表情,還是覺得很好笑。
藤井月:“……然后你就找過去了?”
“我總得看看,是什么樣的姿色能讓你【一見如故】吧!彼商镪嚻秸Z氣微微上挑,“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家伙,的確有讓你【一見如故】的資本。”
“你就別取笑我了!苯倒攘銦o奈地說,“我當時根本沒有想那么多,還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所以才試探了她幾次!
松田陣平:“你這家伙對著別人的女朋友施展魅力,怎么都說不過去吧?要不是看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真想揍你一頓啊!
降谷零連連擺手:“可別——這種事你女朋友已經(jīng)做過了。”
松田陣平一挑眉:“她打你了?你做了什么混蛋事能讓她脾氣這么好的人忍不住揍你?”
“當然是因為你啊。”降谷零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七年前,我們在警校的時候,我可沒少吃苦頭呢。”
松田陣平來了興趣:“詳細說說,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從哪里得知我們打架的消息,還以為我校園霸凌你!苯倒攘惴藗白眼,“至于更詳細的,你去問她吧。”
“我沒有打他!”藤井月連忙為自己辯解,“我就是……稍微給了他一點教訓……不過后來我知道是我搞錯了,給他道歉了!”
見松田陣平看著她的表情越來越詭異,藤井月勉強一笑:“不過他怎么知道那是我?我那次根本沒有露臉。俊
“他說他記得你的聲音!彼商镪嚻侥7掳彩彝傅穆曇粽f道,“畢竟那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被霸凌的滋味不好受吧?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后不要再欺負你的同學。霸凌者根本不配當警察!】”
藤井月:“……他記得還真清楚啊!
“不過你當時為什么會以為他欺負我?”松田陣平忍住笑,“我渾身上下哪里長得像能被欺負的樣子?”
藤井月:“……”
大概是她當時鬼迷心竅了吧。
她當時只是偶然聽路過的同學說起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夾雜著打架、霸凌、歧視之類的字眼。松田陣平怎么會霸凌同學呢?藤井月想當然的以為,另一個被提到的降谷零就是欺負他的那個人了。
見她滿臉羞愧難當,松田陣平說:“行了,不逗你了,不是要收拾東西?我?guī)湍!?br />
藤井月:“???”
是她失憶了嗎……他們前一秒不是還在剖心置腹就差把分手說出口了嗎?話題怎么就突然轉(zhuǎn)到這里了?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
“松田……”藤井月躊躇著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松田陣平轉(zhuǎn)過頭:“忘了什么?哦對——忘了告訴你我這幾天在干什么。”
“我這幾天的確是如你所說……想給你留出一點空間,我覺得你這個時候應該不愿意見到我!彼f。
“不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其實不需要空間。你這個人呢性格是屬鴕鳥的,不逼你一把是不知道要往前沖的,讓你自己呆著,不知道又會想些什么。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來找你!
藤井月:“……”
“你說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不需要時間考慮,我本來也沒有猶豫過!彼f,“你說促成我們在一起的因素有那件事的沖擊,這點我承認。”
“但如果僅僅是沖擊和感動,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能讓我下決心的根本原因是我喜歡你,只要你現(xiàn)在還單身,我就會來追你。至于你是什么打算、你喜不喜歡我,這些都不在我考慮范圍之內(nèi)。”
“你喜歡我,我們就是兩情相悅。你不喜歡我,我會讓你喜歡我。就只有這點區(qū)別對待,我想說的就是這些,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藤井月:“可是……”
“而且從我現(xiàn)在掌握的證據(jù)來看,”松田陣平打斷她,“你好像也不是不喜歡我。你幫我揍過欺負我的人,得知我殉職時的反應,這些應該不是騙人的吧?”
藤井月:“……都說了我沒有揍過他!
松田陣平:“我知道,你打不過他!
藤井月:“???”
沒等藤井月發(fā)作,松田陣平立刻說:“你只否認了后半部分,所以前半部分承認了?”
藤井月:“什么前半部分……”她忽然想起松田陣平前半句話說了什么,止住了話語。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一點喜歡你。”藤井月說,“這點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了,不是騙你的,但是……”
松田陣平:“你這個【一點】是有多少?能詳細說明一下嗎?”
藤井月:“……怎么詳細說明?”
松田陣平:“描述一下你喜歡我到什么程度,這個不難吧?”
見她面有難色,他慢騰騰地說:“你要是實在為難,不知道怎么說,我給你示范一下也可以!
“不用示范”藤井月這句話還沒等說出口,松田陣平就像是知道她要這么說,搶在她之前開口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具體是在哪個時刻,我說不好,不過我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你有一種破壞欲!
藤井月:“????”
見她一臉看變態(tài)的表情看著自己,松田陣平不以為然,反問道:“你那是什么表情?這很正常吧!
藤井月:“……哪里正常?”
她想了想,慎重地問道:“我當初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我問的是在你喜歡我之前。”
聽到這個問題,松田陣平一怔,想起自己當初第一眼見到她時的感覺。
純白的、梔子花一樣的少女,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性格卻古板的要命。脊背永遠挺得筆直,伶仃的骨架撐起寬大的校服半袖,風一吹,校服像是掛在衣架上一般飄揚起來。
少女連微笑時嘴角的弧度都像是盡心計算好的一般。松田陣平曾懷疑過,她是不是連睡覺的時候,也是雙手平放在小腹前的平躺式。
像擺在美術館里那座女神雕像,美麗卻死板。
“想知道嗎?”松田陣平收回思緒,望著眼前好奇的女子,懶洋洋地說道。
“知道擺在美術館里那座女神像嗎?”松田陣平懶洋洋地說,“你就像它!
“女神像?”藤井月一愣,“我在你心里竟然形象這么好嗎?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以為你這樣目無下塵眾生皆是土的人,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呢!
“你是把我想的太清心寡欲了,還是對你自己太沒信心了?”松田陣平往后一靠,“我只是不會把注意力放在無聊的事情上,又不是瞎子,班上長得最好看的女孩子,我怎么會注意不到。”
更何況這個最漂亮的女孩子,偏偏有這樣一副古怪的性格,讓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但是你當時很少理我啊,我們做同桌的時候,你不是在聽課,就是在睡覺,我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吧!
松田陣平懶懶地掃了她一眼:“這是為了你好,我要是自控力差一點,怕是早就把你嚇跑了!
她那時候連說話都一板一眼的,每句話必加敬語,要
是讓她知道他當時心里在想什么,怕是第二天都不敢來上學了。
“為什么?”她好奇地問。
松田陣平勾起嘴角:“你知道我看到你這尊女神像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嗎?”
“想什么?”
男人眼眸漆黑,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想要把人拖進去跟他一起沉淪。
“想把你這尊神像拉下來,看你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他盯著她,語速緩慢卻每個字都發(fā)音清晰,讓她能完整聽到。
“想像拆彈那樣,把你的身體一點點拆得七零八落,想透過血肉,看看你身體的骨架,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彎折。”
略帶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上、手臂上,到小腹,再到胯骨。
“想按照我喜歡的方式把你拼好,再簽上我的名字!
“想把你據(jù)為己有!
每一寸骨骼,每一絲血肉,都讓他的靈魂為之震顫,想要將她一點點拆食入腹的心越來越強烈,燒得他五臟六腑都沸騰起來。
就是在發(fā)現(xiàn)到自己這點不為人知的心思時,松田陣平才察覺,原來是因為喜歡她。
他每說一句話,藤井月的心就隨之震顫一分,他向來都是高傲的,冷淡的,偶爾帶點戲謔的調(diào)侃她,只有說起自己的愛好時才會流露出幾分興趣。
她從來沒有在松田陣平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這種純粹的、不摻雜任何其他情緒的,欲望。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現(xiàn)在輪到你了。”松田陣平恢復了他一貫懶洋洋的狀態(tài),仿佛剛才的變臉只是她的幻覺。
“你來說說看,你的那一點喜歡有多少!
藤井月回過神,震驚地說:“你是怎么做到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番話的?”
她連聽著都覺得不好意思,但說這話的人卻仿佛沒什么事一樣,切換話題都切換得如此自然。
松田陣平反問:“我陳述事實而已,為什么要臉紅心跳?”
藤井月:“你你你……”
她原來怎么完全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的人?這家伙表面上對她冷冷淡淡,私下里竟然藏著這種心思。
松田陣平:“我什么?”
藤井月:“你等等,我需要緩一緩,半個小時以后你再來跟我說話。”
松田陣平:“不等!
藤井月:“???”
他言簡意賅地說:“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答案。”
好不容易下了一劑猛藥,等她緩過勁來,恐怕煮熟的鴨子又要飛了。
松田陣平:“你現(xiàn)在就說,你喜歡我,是有多喜歡?到什么程度?想過跟我永遠在一起嗎?對我有欲望嗎?想占有我嗎?想要……”
“停停停!”聽他越說越不對勁,藤井月趕緊打斷他,“我確實喜歡你,但是到什么程度我也說不好。如果你跟小忍同時掉進水里,我肯定先救她,你們兩個中只能選一個,我也會選她,我只想我要跟她做永遠的朋友……”
松田陣平臉黑了:“你不要拿我跟她比!
藤井月:“那我沒概念嘛,要說喜歡的話,我好像只喜歡你們兩個人……”
“那就足夠了!彼商镪嚻酱驍嗨,眼角眉梢都飛揚起來,意氣風發(fā)又充滿篤定地說,“你只喜歡我們兩個,但她是女的,又是直的,所以你不能跟她在一起,那你只能選我了!
藤井月露出懷疑的神色:“……你為什么強調(diào)她是直的?你怎么知道?”
“一種感覺而已!
“那你覺得我……”
“你不好說!彼商镪嚻叫α似饋,“我一直都挺看不透你的,以前我覺得你是無性戀者,好像對什么都不感興趣,我甚至覺得,如果剛才那番話在當時就告訴你,你只會對我說兩個字!
藤井月:“?”
“放肆。”
藤井月:“……”
松田陣平說完就笑倒在了沙發(fā)上,連肩膀都在抖動,他很少這樣開懷大笑,看得出來心情極好。
“你別笑了。”藤井月無語地看著他,“我們說回正題。”
“哪有什么正題!彼商镪嚻街棺⌒β暎樕线是流露出些許笑意,“你不會以為我認真的在問你這件事情吧?”
藤井月回過神:“所以你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在逗我?”
“也不全是。”松田陣平整了整衣領,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看不出來嗎?是我在變相的跟你表白!
藤井月:“?!”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說:“我不太擅長這些事情,這幾天我想了很久,要怎么跟你說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太正式的場景我應付不來,太輕佻又顯得我像在開玩笑,所以我想來想去,決定用這種方式告訴你!
“沒有什么我想象中的你,所以你不用擔心在我眼中改變形象,在我心里,你的形象從來沒有變過,從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固定了!
“你是各方面都符合我心意的人,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讓我不自覺被吸引,想每天都能見到你,即便今天被你拒絕也可以繼續(xù)厚著臉皮來找你!
“但是你似乎……沒有考慮過會被我拒絕這個結(jié)果!碧倬码[晦地說,“你從開始,就是志在必得的表情!
“哦,那都要感謝那個金毛滾蛋!彼商镪嚻铰柫讼录纾拔以趤碇案娏艘幻妫X得這個程度也不是不能接受!
“?”
“雖然我的女朋友沒有為了我復仇,但是能為被校園霸凌的我出頭,起碼證明了我在你心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松田陣平拉過她的手,把她帶到自己面前:“等事情全部結(jié)束,我們?nèi)ヂ眯薪Y(jié)婚吧。”
藤井月:“?”
剛剛不是還在說喜歡……怎么突然跳到結(jié)婚的話題上了?藤井月懵了幾秒,忽然反應過來。
“哦,你是想帶我出去旅行避開日本的輿論風波吧?”藤井月說,“旅行就可以了,突然說結(jié)婚什么的……還是太突然了!
“哦,那旅行可以咯。”松田陣平說,“那正好你在收拾東西,我車里帶了行李箱,再訂兩張今晚的機票就可以走了,我記得你有簽證對吧?”
“有……等一下我沒說現(xiàn)在就要走。俊
“我來之前已經(jīng)問過目暮警官那邊了,接下來的工作都是他們的,對你來說,事情基本等于結(jié)束了,而且你剛才也答應了。”
松田陣平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同時揚起頭,對不遠處隔門偷聽的中村忍喊道,“謝了,以后我會照顧好她的。房子你繼續(xù)住著,不用急著搬走了,我們旅行途中會給你寄明信片的。”
中村忍:“???!!”
“等一下你這混蛋!誰允許你就這樣把小月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