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獎勵制的疤痕◎
晚心亭一開口,白宗俊便睜開眼醒了。
他靜靜看著給她帶來心臟跳動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撥打電話,她口吻冷漠,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正如她不在意他。
他在沉入海底的一瞬間愛上了她,白宗俊沒有同自己開玩笑,他也不會開玩笑,他說愛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去愛。
他也明白自己從小和普通人不一樣,他了解感受的僅能從旁人的行為中學習,摹仿是他進入人類社會的第一步,有些時候他并不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只是具從地獄往返人間的死尸,帶著對生靈的好奇,在旁觀和探究他們,偽裝成他們,危險地融入其中。
當他意識到自己擁有的物品過多,站在權力的塔頂時,他明白他是神明,掌控他們。
但這些都是錯亂的想法,他會死,怎么會是神明,邏輯上說服不了自己,他只是一個被幸運眷顧的人類,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人類。
他有許久沒有心動的喜悅,即便是作為繼承人扳倒自己的父親,坐在理事長的位置上,白宗俊才有丁點零碎的喜悅。
是晚心亭給他帶來了活著的感覺,那瞬間的悸動也可以解釋為吊橋效應,人在恐慌下將恐慌誤認為對異性的吸引力,可白宗俊明白死亡的恐懼是晚心亭所帶來的,源頭是晚心亭,她讓他產生了他也是個普通人類的感覺。
這是少有的,白宗俊僅在一瞬間就決定他要追逐那種活著的感覺。
他要追求晚心亭。
眼見晚心亭掛斷了姜譽之的電話,白宗俊淡淡開口問:“那天在泳池,你為什么要偽裝自己不會游泳?因為你要勾引金夢書,還是你從那天起就在考慮拖我下水?”
他落水的那瞬間都沒有忌憚過晚心亭拽他,會讓他沉入海底。
晚心亭微笑,重新坐回白宗俊的病床,大腿落座的位置正好是白宗俊的手上,晚心亭不沉重,但白宗俊感受到一點壓制。
晚心亭伏低身子,掐住白宗俊的雙頰:“白先生,你問得太多了。有些問題沒有原因,我希望你記住,我不喜歡回答問題!
職業習慣作祟。
來看病的人往往是被醫生提出問題詢問,讓醫生了解病患對癥下藥,而不是病人向醫生提出問題,了解醫生的近況。再有一點,晚心亭不喜歡小狗向主人發出疑問,小狗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
小狗非要詢問的話,只能限定在主人給予小狗機會的時候。
白宗俊按自己的方式理解,“你喜歡做發問者或者制造問題的人!
壓制在晚心亭大腿下的手指動作起來,白宗俊曲折指節,想往深處探尋,晚心亭揪住白宗俊的手指甩開,像捉出狡猾的蛇,冷視:“白先生,你有點不規矩!
白宗俊沒有羞恥的赧然,他只是天然的想探索藏品,親近自己并不違法。
他稱贊晚心亭:“為什么不可以摸,明明很美。你浮游上去時雙腿很美。”
白宗俊想到他沉寂看著晚心亭拋棄他的那一幕,他是真心的喟嘆,她雙腿波折起伏、間錯劃水的美,綺麗又殘酷,有點像古時宮中女人扎在發髻被風吹散的兩條絳帶。
“嗯?”晚心亭手掌一伸,擼起白宗俊的額發,貼近他的額頭,“白先生,你被嚇傻了么?沒發熱!
晚心亭要去翻白宗俊眼皮,白宗俊捉住晚心亭的掌心,睇睨著晚心亭,示意別胡鬧。
他將臉頰擱在晚心亭的掌心上,側頭在掌心誠摯地落下一吻,白宗俊盯著晚心亭,有種要看穿晚心亭的侵略感,“你喜歡這樣對嗎?”
晚心亭抽回了手,皺起眉。
白宗俊說對了。
她喜歡。
系統冒出頭:【宿主別被他蠱惑了,也不必理解他的行為,他不是咱們正常人能理解的。宿主請看,他爹的我就說了,他就是漢尼拔那類型啊啊啊啊啊吃人的大爹,怪不得還把自己做成標本!
系統在腦海播報,治療后的白宗俊開啟了病癥解鎖,他是反社會人格,一經開啟,汪汪值就奇跡般的沖到了41。
果不其然是系統不能理解的變態,汪汪值也不按常規初始,姜譽之的汪汪值最開始只給了一點,東庭秀是一個月后才漲到49,而白宗俊一經開啟,對晚心亭的汪汪值就在41。
系統點評:【白男己(fei)雖然變態,但實在狗矣。他比姜譽之和東庭秀都有做狗的天賦!請宿主狠狠鞭撻他!】
晚心亭附和系統:“好耶!”
系統和晚心亭相處久了,覺得宿主每次說好耶,都不見得有多開心。
晚心亭在愣神,白宗俊倒有些喜歡她發呆出神的模樣,這證明他的確看穿了她,他和她的本質一樣在尋求危險。
他自顧自說:“你那時想殺了我對吧?你考慮過如果我沒死,追究起來,你會受到怎樣的懲罰么?”
“我?”晚心亭指了指自己,菱模兩可地問,“確定是我?”接受懲罰?
女人無辜到眨著澄清眼眸:“我做了什么?白先生,你怎么會這樣想,我想殺了你。我可沒有動機,你可不要因為你是白宗俊,你就可以隨便污蔑我。白先生不是自己落水的嗎?是我幫你呼叫的救生員。白先生,哪有你這種知恩不圖報的壞蛋,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一命。你為什么要把落水的責任推卸在我身上?僅僅是因為我邀請你去跳水?”
白宗俊捂住了晚心亭的嘴,不許她說話,“人在慌張時,話總是很多。”
晚心亭哼笑,她把白宗俊的手捉住,按在她胸脯上,“你可以感受下我慌不慌張?”
很常規的思路。
白宗俊的思維按晚心亭設計的路線在往下走,晚心亭是發言者,自然知道自己話多還是話少。
白宗俊可能連四種話語結構都不知曉,主人,大學,歇斯底里和分析家,主人話語只發號施令,類似父母師長的我要你如何,大學話語利用真理大行其道,借真理霸權轉為自己的霸權,例如千古的名書都是這樣書寫的,科學理論說我們應當喝夠1600ml的水,歇斯底里話語就是不停地發問,向主人索取加上反抗否定,分析家的話語就是抓住真理式話語的漏洞,不停地質問分析反駁。
前兩種是霸權式的話語,后兩者是偏反抗性的話語。白宗俊沒有發覺,一旦他和晚心亭對話時,就會將自己主人的位置讓出,落在分析師和歇斯底里話語之間。
晚心亭一開始就提點過他不要進行多次發問,還能維持住他Daddy的身份,一旦質詢過多,他就將自己擺在他者的位置。
真正的主人從來皆是沉默無聲,她的小狗自會揣測命令。
晚心亭叫系統玩了個小把戲,白宗俊感受不到她的心跳。白宗俊沉了眉,一只手撐著坐起,他沒有廉恥,掌心貼得更近,掌心滾燙得快要按進晚心亭的胸腔,他沒有感受到晚心亭的心跳。
白宗俊困惑,眼眸幽黑陷入迷潭的深邃,“你是妖精么?為什么沒有心跳?”
晚心亭又叫系統撤掉小把戲,晚心亭的心臟平穩地跳動起來。
體會到人類的心跳,白宗俊才放松了下來,不管晚心亭用什么方式暫停了不可能暫停的心跳,這都是在同他開玩笑。
白宗俊將晚心亭擁住,去感受她的存在:“以后別這樣胡鬧了。我不喜歡!
剛才又差點失控了,女人薄弱的肩胛骨被他攬在懷中,他才有了占有控制的實感。他不想錯失活著的感覺。
晚心亭莞爾:“我喜歡就好。你不喜歡無所謂!
病房門開了,推送午餐的護工進門,午餐是由生活助理撥打給酒店訂購的,在一出事進入醫院前,助理就安排好一切。
護工看見晚心亭被白宗俊擁抱,甜蜜溫馨的情侶在說悄悄話,她以為打擾理事長和愛侶的曖昧,嚇得退了出去。
晚心亭和白宗俊同時看向房門,晚心亭指責白宗俊:“你把她嚇到了!
白宗俊放開摟在晚心亭肩膀的手掌,規矩地搭在小腹前:“你也參與了。我們一起把她嚇到了!
“我沒有哦。理事長比我受人尊重多了!蓖硇耐ふ酒鹆松,準備拎包離開,白宗俊不太想晚心亭離開他的視線,不知道為何得知女人敷衍探望完畢,要離開,他就生出不安感。
白宗俊只能說:“你出去時,叫她把我的雪茄拿過來!
他被施救時,穿的是泳褲,手機和雪茄還有腕表都在換下的西褲內。
“你以為你在命令誰?”晚心亭撇嘴,“白宗俊,我沒有義務幫你做事情。最后一天允許你這樣同我對話,下次沒機會了。”
晚心亭握住了門手,白宗俊陡地說:“留下來!
晚心亭回了頭,白宗俊急迫地解釋清楚:“到中午了,你也餓了,留下來和我進餐吧。我們的約會沒有結束。”
晚心亭一笑,不予理會,拉開門手還是走了。
白宗俊品啖心頭涌上的失望-
雪茄煙很快送來,是護工找了白宗俊的生活助理,生活助理早在樓道外等待,送完雪茄后,助理站在晚心亭面前,遞出了她的名片。
晚心亭表現出禮貌:“李室長,你好!
“晚小姐,白先生希望和你共進午餐,先生希望你選定地點!崩钍议L低著頭,沒有多打量晚心亭。
她是白宗俊最得力的身邊人,也是白宗俊扶持上來的階級新貴,察言觀色是她比很多年輕人能更快上位的能力。她很明白白宗俊的喜好,白宗俊不會在意識恢復后第一句話詢問女人,也不會同意一個造成他危難的女人在提出探望時就立即同意接見,白宗俊對晚心亭的上心程度,超過了李室長安排約會的所有富家千金。
“可以,不勞煩李室長去訂座位了。就在病房吧,我想吃甜點或者炸雞,你隨便幫我買一份蜂蜜芥末味,甜點要慕斯蛋糕,冰一些!
李室長離開。
晚心亭和白宗俊坐在醫院的病房進餐。
白宗俊穿著藍色條紋的病服,也像是筆挺絲滑的西服,他在晚心亭卷起每一折袖口,就像將絲質襯衫扎進純黑的皮革袖箍內,男色表演得令人賞心悅目。休閑的病服褲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白宗俊翹著腿,露出褲腿下一小塊精致的白皙骨節。白宗俊每一處地方都生養得精美,像櫥窗里的人偶模型。
晚心亭踢了他一腳,將他翹著的長腿踹了下去。
錯愕是屬于旁人的表情,不屬于白宗俊,白宗俊冷淡地問:“為什么踢我?”
“你的腿太長了,占用了我的空間!蓖硇耐び靡恍∩淄谥瘘c。
“你在得寸進尺。我們明明平分的桌沿,你的包還放在桌上,分明是你占得多點!
晚心亭理所當然:“那咋了!
白宗俊語塞,晚心亭這會兒流里流氣的口吻,讓他竟有一絲無奈爬上心尖,他皺起眉回擊:“你早上也吃的甜點,中午也吃,你的體脂率會升高。你會長胖!
“嗯哼。”晚心亭掃了眼白宗俊的輕食沙拉,“難道你的狗草會比我的甜品好吃?白理事,點評別人的用餐習慣很沒有教養誒。還有,我不是對經常健身的男人有意見,只是你有聽說過么?經常練胸的男人比練腿的男人體力差,精力都消耗在健身房,晚上在女友床上都堅持不了幾秒,容易早泄。嘖。”
白宗俊怔愣,他無法回嘴,因為他不清楚自己能否堅持幾秒。
他停頓很久,像卡殼的智能,在時間宣布晚心亭完勝前,白宗俊才遲鈍回防出:“其實我也練腿。”
晚心亭哂笑,哦了一聲。
白宗俊不再說話,優雅地吃完蔬菜沙拉和黑胡椒牛柳,晚心亭的進餐也解決得差不多,她喝著快餐店的冰可樂,白宗俊不贊同她的飲食習慣,他掏出雪茄,叫助理帶來雪茄盒,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金屬火機啪地叮響,白宗俊點燃了雪茄,每個人對香味的感知不同,晚心亭覺得雪茄燃熏的煙味是香煙里最甜潤的一款,很像奶油那般濃郁膩歪,晚心亭不討厭,可以稱得上喜歡。
但白宗俊將煙灰抖落在晚心亭的餐盤內。
白宗俊說:“下午我們的約會就終止,我沒有心情陪你玩海上飛行器!
“好。”晚心亭同意,“下午節目組還要錄制最后一次丈夫候選人。白理事,和你約會的體驗……”
晚心亭忽地抽離了白宗俊的雪茄,她在自己唇間抿了口,吐出煙霧噴在白宗俊的臉面,說:“讓我索然無味。希望今天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說起是最后一次見面,白宗俊周身散發寒冷,他淡淡抬眉,提醒:“晚小姐,你別忘了,你答應做我的情——”
晚心亭打斷:“那種話你也信?”
又是一口青煙裊娜著迷蒙了白宗俊的眼,等他一回神,是手背尖銳的灼痛感。
他猛地抽手,甩開,眉骨該有的十分慍怒,克制在七八分。
晚心亭將煙頭在男人手背杵滅,雪茄掉在桌沿,白宗俊白凈細嫩的手背多了一道指甲蓋大的紅痕。很快,表皮凸起充血,白宗俊盯著那處,從沒有人在他身上落下疤痕。
晚心亭拎起手袋,臨走時,她伏低身子,在男人耳畔落下一吻:“好好欣賞我贈給你的獎勵,白宗俊!-
白熙珍是從李憶柳那處得知白宗俊落水的消息,李憶柳發了爽到不行的微笑表情。
【我就說把你哥換給晚心亭玩,他會栽。熙珍啊,我們和心亭好好相處吧,她是一個很有趣的好女人。】
白熙珍回復:【內,憶柳姐!
白熙珍沒有李憶柳的大膽,她通體遍寒,兒時記憶里白宗俊那些常人不理解的行為給她帶來太多的震撼,白宗俊在她內心始終存在案底,她不敢去往白宗俊獨居的別墅內,害怕踩上的大理石階梯,都會突兀地涌出鮮血和尸臭味。
社會上出現那種連環殺人新聞,白熙珍也擔憂是他哥哥所為。她不是害怕他被捕入獄,而是煩躁白宗俊引起的社會丑聞會將她牽連,她還希望能找個穩定的劇團,跳至身體機能下降演出不了的那一天。
白熙珍合十在胸前,為晚心亭默默祈禱。
她和宋準是島內一處景點約會,白熙珍準備了一只舞蹈表演,演出完畢后,吸引了很多海鷗和拍照的小孩。
在宋準得知晚心亭和白宗俊跳水出事的消息,找了個借口,和她暫停約會離開,趕往醫院,但節目組顧及她和白宗俊是親人,沒有通知她,白熙珍就裝作蒙在鼓里,不知曉這件事。
她并不想看望白宗俊的情況,總覺得那種親昵安撫的場景不適合他們兄妹,她對白宗俊無法說出安慰,白宗俊也不需要她的安慰,除非虛以委蛇在公眾面前演戲
白宗俊落水,她只會在岸上靜靜看著他淹沒下去,確保他的尸體不會上浮起來。白宗俊也不是會慌亂到浮水呼救的人,慌亂這種事和白宗俊不相關,白熙珍很難想象白宗俊會呼救。
如果白宗俊被晚心亭淹死了,對她的人生再好不過。
白熙珍隱隱升起興奮,白宗俊沒有婚姻,按順位繼承制,她是唯一的親人,她會收獲巨額遺產,拋售掉江通電力的股份。她不具備運籌龐大集團的才能,也不想耗費時間在自己不擅長的商界事務,她想獲得自由,不用再與任何男人成婚維護整個家族利益。她將遺產交付給跨國信托處理,周游世界,去各地的劇團汲取養分,而不是困在國內……
白熙珍拍拍腦子,她想遠了。
她回了酒店,打算沐浴再換個妝,準備下午結束錄制的參演。
酒店房門在她出浴后敲響,白熙珍警惕,透過房門問:“是誰?”
節目的最后一天,張允城鼓足勇氣,攜著花束和在RV定制的舞鞋敲響了白熙珍的酒店房門,他怕自己再不表白,就會錯過和白熙珍靠近的唯一機會。
張允城咽了口唾沫,撕扯著嗓子緊張說:“是我。張允城!
白熙珍果決地回了身:“不認識!
張允城這輩子腦子都沒有轉得如此快,他意識到白熙珍絕對是認識他的,白熙珍對誰都友好,她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善良心臟,和她選修過同一科的韓宰俊都能得到她的幫助,哪怕陌生低賤的服務生也能享受到她的溫和待人。
除了她不喜歡的人,就像鄭宥靜,張允城知道鄭宥靜曾經在舞蹈練習室將白熙珍推下樓梯的事,白熙珍上節目對鄭宥靜冷視,就像對他一樣。
所以白熙珍討厭他,才不給他開門,也拒絕他每次生日宴會的邀約。
“熙、熙、珍,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真的,熙珍,就一次,拜托你和我談談,之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想見你一面。”張允城鼻音濃厚,說著說著快哭了似的。
他關注了三天的直播,他看直播沒敢錯過白熙珍的一秒,全部錄制了下來。他是白熙珍的狂熱粉,從九歲起,暗戀了白熙珍十四年,但高高在上的白熙珍都沒正眼看過他的存在。
張允城明白他和白熙珍的家世差距,沒有抱著成為撈男上位的想法去接近白熙珍,他知道自己配不上白熙珍,哪怕給白熙珍做小三都需要掂量下身份,可他迷戀白熙珍到發狂情怯的地步。
她們都是就讀金江學院的學生,可他不敢靠近白熙珍,也不想別的男人靠近白熙珍,所以他……
在看著白熙珍和不同的男人約會,但是這些狗男人是陽痿了還是怎么的,對他美麗的熙珍視而不見,張允城心疼白熙珍心疼得抽搐。他們都不懂得熙珍有多么善良美好,全是熊吃了眼的瞎子。
白熙珍聽聞到那句做什么都可以,駐足:“直說吧。你有什么事?”
張允城收斂心酸的哭腔,他心想:熙珍真是個好女人,一聽見他快哭了,哪怕裝陌生都裝不下去,她真的很善良。
“你能開門么?熙珍。不知道你有印象沒?我每年都向你遞出生日邀約,我母親是德森酒店的社長,你不相信我,你可以相信我母親。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或者,熙珍不開門也沒問題,我就這樣同你講話,你能聽一下我說話就好。”
白熙珍腹誹:太有印象了,每年糾纏她去生日宴的變態男。
白熙珍泄開了門縫,她還扎著浴帽,一股清爽的沐浴香味席卷張允城,張允城臉漲成充滿氣體快爆炸的紅氣球。
“熙珍,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白熙珍搖頭。
張允城像教官軍訓似的挺直脊背,恨不得朝白熙珍敬禮高喝忠誠,他自報家門,為了讓白熙珍了解他,自報了姓名,身高,三圍,父母職業,資產配置和當前擁有公司的職位,還有考過的技能,諸如協會認證的中級廚師證,咖啡師證,擅長藝術拉花,中式護理,會收納,目前在進修寵物美容,因為白熙珍在IG上發過她想養狗。他認為會寵物美容是優勢,他是白熙珍劇團的高級會員,看過——
白熙珍捂了耳朵:“打住打住。”
張允城止聲。
“你想做什么?”
張允城啊啊了兩聲,說不出他想和白熙珍告白,順便請求白熙珍能不能選他做丈夫候選人。如果今日不被女嘉賓選擇為丈夫候選人,將直接面臨淘汰,下一期節目的錄制將不參與,而張允城還想擁有和白熙珍見面說話的機會。
張允城咚地一聲跪下,白熙珍愣了一秒后退,張允城說:“熙珍我想、我想留下來,你能夠選我做你的丈夫候選人么?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愿意為你付出。真的,真的!
張允城跪著磨蹭膝蓋想靠近白熙珍。
白熙珍害怕地后退一步,但思考后,白熙珍伸出穿拖鞋的腳尖,點在張允城的胸膛,阻止這變態男的前進:“你說什么都愿意為我做,你怎么證明?”
張允城怔愣,“你想我怎么證明?熙珍,只要不殺人,我都可以為你做!
白熙珍探頭看了看周圍的房門,好像沒有人路過,所有女嘉賓里只有她回到了原先的酒店,白熙珍讓張允城先進來,表達他的誠意。?
第42章
◎好心態決定男人的一生◎
張允城在浴室將鏡頭對準自己,他解開皮扣,褪光衣物。
幾分鐘后,幸福就像長出天使的翅膀,助力他飄上云端。
這種幸福并不健康,只要白熙珍想會讓他在公眾前跌得粉身碎骨,他會被母親逐出家門,但這是白熙珍賜給他的甜蜜鴆毒,張允城甘之如殆。
他將衣服一件件穿好,恢復妥當整潔的模樣,他把拍攝好內容的手機交由給浴室外的白熙珍,他紅著臉,明明什么事也沒做,張允城有種向白熙珍奉獻完純真的靦腆和竊喜。
張允城幸福到窒息,很想哭泣,他摸著喉嚨,哽咽讓他產生已毒發身亡的錯覺。哪怕白熙珍今后拿著視頻是否威脅他,他和白熙珍都綁在了一艘不道德的船上。
張允城不敢問白熙珍對他滿意與否,羞怯說:“熙珍,我還會長高。你不要嫌棄我,我才23歲,我還有長高的機會!
白熙珍對他的長度漠不關心。
視頻拍攝下他最丑陋赤/裸的一面,足以對他所運營的百貨公司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白熙珍靜音掃視完了整個視頻,張允城坐在白熙珍的穿上,像初夜里的新郎般緊張地交握手指,在指蹼間捏出指印,他聞嗅白熙珍的香味。
“好了。后面我會通知你,今日之后你去找韓社長商量,把劇團買下來,再后面的計劃,我會通知你。”
“好。熙珍我會馬上籌完錢,實在不行,我還有幾間梨泰院的房產可抵押,還有間夜店的收入沒規劃進來,我還有三輛跑車……”
白熙珍瞅著張允城,清雅的眉頭蹙上怯生生的意味,仿佛在為張允城籌不滿錢而擔憂,“你要是資金不充裕,我還有點劇團工資可以補上去。你知道我的資產一變動,我哥哥那里……”
“沒事,熙珍。”張允城太感動了,白熙珍在設身處地為他考慮,都說了白熙珍很善良,“說好的我送給你,哪能讓你還貼補錢進來。我能籌到錢,你不要著急,也不要因為你哥的威脅和東庭秀訂婚。熙珍,你、你等我好么?”
白熙珍輕輕說嗯。
“那我去了。熙珍,你別擔心,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說。別委屈自己,我……”可憐的熙珍寶寶,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白熙珍冷冽盯看張允城,張允城意識到說錯話后,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是笨蛋,我是笨蛋。熙珍。你放心,熙珍,我不會告訴我母親。誰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我會保密。”
張允城要離開,白熙珍想起件事,叫停他,“我們把KKT加上吧。不然我怎么聯系你?”
張允城要暈厥過去,他有這個榮幸獲得白熙珍的私人號碼么?-
節目組拒絕了要去安撫晚心亭的男嘉賓們,晚心亭還處于和白宗俊約會的時間,再加上白宗俊要求不被打擾而保密,所以無可奉告白宗俊的病房地點。
東庭秀想抬起拳頭,揍拒絕回答他問題的PD,PD縮著身子躲開。
宋準面對暴力狂冷哼,不屑東庭秀的幼稚行為。
在宋準抵達準備掃樓找到白宗俊病房時,東庭秀跟了上去,金夢詩笑看兩個蠢貨,他看了眼弟弟的直播。金夢書被李憶柳邀約到了她的游艇出海釣魚,金夢書一時興起,用了游艇上的潛水裝備,下潛到海里拍攝漁汛,目前還沒上岸知曉消息。
金夢詩點了根香煙,在節目組送女嘉賓回酒店錄制的車前靠著等待。在這之前,他撥打了三次電話,接到女人回復的短信,就明了女人沒事,且不想有人煩她。
金夢詩沒戀愛經驗。但用腦子思考也知道懂事有分寸的男人才會討女人喜愛,這種時候晚心亭需要獨處的空間,做個知情識趣的男人就是符合她的需要,步步緊逼的男人只會招女人厭煩。
【經常戀愛的人都知道……】
金夢詩在戀愛論壇上搜集的資料第一條寫道,【好心態決定男人的一生。沒有收獲她給出的身份前,千萬不要把自己帶入到男朋友的角色要東要西,女人比男人更沒耐心,她需要更多的空間。】
【第二條,不要妄想女人為你一秒收心。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你是在畫餅充饑,自己給自己畫餅,是什么身份就擺正什么身份該有的態度……】
【第三條,男人要自愛。自尊自愛懂得私/處護理的男人才能擁有被女人寵愛的配得感。某些男性由于深色被女生誤會過度使用的不檢點,陷入自卑焦慮……捍衛深色自由,從你做起……】
下面是醫美咨詢的廣告位。
金夢詩覺得博主說得很中肯,收藏了帖子,把醫美咨詢的地址復制到他的備忘錄筆記中。
下一條發帖又吸引金夢詩的目光,【如何判斷自己是否在被女人短擇?如果被女人短擇,你該如何轉為長期發展?】
金夢詩啪地一下點了進去學習。
晚心亭拎著包走了出來,在戀愛論壇學習一陣的金夢詩將手機踹進西褲的荷內,晚心亭由PD指引來到林肯車前,見著金夢詩問:“你怎么在這里?”
金夢詩想到剛才學習的內容,不要將自己帶入到男友身份,噓寒問暖可以,過度的噓寒問暖只會讓女人感到壓力,喪失性趣味,“我來關心下白先生。你和白先生吃過飯了?”
“嗯!蓖硇耐ぷ⒁獾浇饓粼娛诌吿嶂哪举|食盒。
金夢詩微笑提起食盒,“剛才路過一家中餐廳。心亭,我怕你不習慣白先生的飲食,沒吃飽,我打包了些給你送過來。”
金夢詩說話前后矛盾,晚心亭手伸在金夢詩臉蛋前,金夢詩就將臉蛋靠在晚心亭掌心,晚心亭笑容像清水的漣漪泛瀾,“金夢詩,你怎么了?這不太像你。”
晚心亭沒有收下食盒,“我吃飽了,白宗俊的助理小姐給我點了餐。謝謝你的好意。”
金夢詩眼看晚心亭關上車門同他揮手,有些不舍。
晚心亭扒著車窗,指著高樓層的位置說:“白理事現在蘇醒了,你可以去他病房關心他。我還趕著去錄節目,我們之后再見!
金夢詩揮手告別晚心亭,他迷惑了片刻,思索著他哪句話不對,讓晚心亭沒和他說上幾句就離開了,對他毫無興趣的感覺。金夢詩想到他來送餐,是不是表現得太像男友,把自己擺在了不該擺放的位置?
他陰郁著俊容,將食盒丟進醫院大門最近垃圾箱內-
稍微等了一會兒,李憶柳從出海的游艇歸來,她還穿著曬完日光浴的泳衣,準備就這樣錄制節目。
在作家的再三要求下,她才換了件禮服,和其他女嘉賓聚在節目組包下的酒店大廳。
白熙珍清麗妝容,換了身碎鉆似的晚禮服,踩著高跟鞋邁步前來,開叉的裙擺飛揚至腿根,露出筆直修長的腿。
鄭宥靜看出了她心情舒暢,之前的她似被人拿捏住了翅膀不能飛騰的蝴蝶,拘謹且畏怯,但今日打扮的她有種解脫了鐐銬在起舞,白蝴蝶在花叢中自由翩妍的感覺。
鄭宥靜不理解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
她自小和白熙珍認識,拜在同一個名師門下學習。那時,她們就明白身份的差距,給她取了白公主的綽號。
鄭宥靜最厭煩老師提起白熙珍的姓名,她是老師最認可有天賦的學生,老師會安排白熙珍站在最前排,明明都是同輩,白熙珍卻可以站在前排領舞。而鄭宥靜怎么努力,都只能看著白公主徒留給她的蹁躚背影。
她跳得再好,老師對她的點評都是宥靜,你很好,你有太多匠氣,而沒有靈氣。
后來白熙珍不跳舞了,鄭宥靜也同母親說不再去舞蹈學校,她喜歡KPOP,她想出名,要去做練習生。
可能是白宗俊差點死掉吧。她才那么高興,鄭宥靜偷聽過她姐和白熙珍的對話,知道白熙珍和白宗俊沒有表面上那么兄妹友好。
白熙珍坐在李憶柳旁邊,李憶柳醉醺醺地親了口白熙珍,節目組將特寫鏡頭給了她們。
鄭宥靜又覺得白熙珍心機極了,她哪里知道白熙珍會如此籠罩,她就穿了件香奈兒的小禮服,比不上白熙珍的限量版。但身邊的晚心亭打扮得更普通,白宗俊溺水的事件影響了她,她輕簡地套了身休閑服,坐在沙發角落。
鄭宥靜看得出來,鏡頭的番位又給了白熙珍。
鄭宥靜挽起晚心亭手臂,私密輕吟:“熙珍姐打扮得太美麗了!
晚心亭點頭。
鄭宥靜又說:“我看姐姐直播熱度好高,這幾天的戀綜話題都在討論姐姐。下了節目,姐姐應該會收到很多廣告商的邀約吧!
晚心亭搖頭:“我沒運營賬號的打算!
“那很可惜了。”鄭宥靜放下心,她明白晚心亭和她不一樣,是獨女,“后面可以邀約姐姐去我的頻道坐坐么?”
“可以!蓖硇耐み不知道鄭宥靜有什么病癥。
鄭宥靜看鏡頭完全聚焦在白熙珍和李憶柳的談話,沒有理會她和晚心亭,便吹著耳旁風,“感覺姐姐是現在Z世代最歡迎的貓系臉蛋,姐姐在男嘉賓里也比熙珍更受歡迎,素顏也比熙珍姐好看得多。節目組真是不識趣,今天是怎么了,鏡頭都不給姐姐一個!
晚心亭凝眸在鄭宥靜的眼眉,什么也沒說。
鄭宥靜些許被看穿,她回避了眼神交匯,尷尬地微笑,“姐姐,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
晚心亭搖頭,“我沒有誤會。下節目我們再聯系吧,你還說要給我介紹TK上的哥哥!
“是弟弟啦。”鄭宥靜擠出個笑容。
總導演宣布這一期的錄制到此結束,迎來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他以中間人的身份,采訪了各位女嘉賓對今日約會的感受,談到各自對男嘉賓的感受,還有這幾天和男嘉賓相處下來對婚姻和愛的理解。
畫面一轉,女嘉賓看到了吧臺上的十杯不同的酒,酒液代表十位男嘉賓的性格,有些辣口,有些溫鈍,還有些寡淡,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女嘉賓可隨意挑選那十杯酒作為她們下一期的丈夫候選人,沒有被選擇的酒液將不參與下一期的錄制,選擇的酒液也不用告訴其他人,向酒保舉杯就好。
舉完杯,總導演打板,宣布第一期《結戀》錄制結束。
但只針對女嘉賓,他們待會兒還要面對男嘉賓的采訪。
女嘉賓四散,白熙珍捧著幾只酒杯,小跑著到她的PD和作家跟前對話,說了感謝他們設計讓她跳舞展示自己的環節。
李憶柳接下來的日子百無聊賴,她想讓作家和PD跟她今晚去游輪上點男模玩。她的PD和作家都是剛剛從延世大學畢業的編導,李憶柳感覺這些女孩子年輕可愛,喜歡稀奇,恰好她們也認識一些延世大學做導演的男大。
感覺是時候換一批陪在身邊的男人了,這幾天清湯寡水,過得乏味。
李憶柳想帶她們在自己濟州島的游艇上玩幾天,她的PD和作家很開心地捉住李憶柳的手:“憶柳姐,你人太好了!”
晚心亭也和PD打完招呼,得知他們要留至第二天收工,鄭宥靜和總導演都隸屬她母親的公司,寒暄幾句后,總導演暗示鄭宥靜明日再走,和他們晚間去聚會一晚。
但鄭宥靜拉下臉色,總導演說話不算數,也沒給她聊好咖位該有的對待,還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總導演比她年紀大一輪,如果鄭宥靜前往聚會,那一定是她負責賬單,鄭宥靜冷嗤,總導演想得美,有本事就去巴結白熙珍呀。
她才不會做名利場里的冤大頭,休想讓她掏一分錢,她決心連夜離開。
晚心亭便留了張卡交給她的作家,擁抱著作家說殺青宴的消費就記在她的名下。
作家很不好意思,想晚心亭晚上和他們一起喝酒玩,但晚心亭在今日早晨就聯系總導演安排她回程的飛機票,她感謝了她們這幾日的照顧,便上樓收拾行裝離開。
登機前,晚心亭收到作家的短信。
作家告訴晚心亭,白理事向她打聽晚心亭行蹤,她不知道要不要告知白理事。
【亭亭,如果不希望和白理事多聯系,我可以幫你擋回去!
晚心亭回復:【不用為難,你告訴理事長,我先回國了!-
晚心亭回了原主之前在首爾落腳的公寓,晚心亭的母親是借著港口政策從釜山起底,大部分時間晚心亭的母親在海云臺的別墅歇腳。
而晚心亭自高中同宋準告白后,就被母親安排去首爾就讀,后面去了日本留學,前幾個月為了方便,才買了一套龍山區的公寓居住。
下飛機后,晚心亭調回正常的通訊模式。手機提示的未接來電不斷,正巧晚心亭接到了來自姜譽之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刻,晚心亭聽著姜譽之歡快的聲音,看見了大型犬瘋狂搖晃起了蓬松尾巴。
姜譽之喜道:“晚小姐,你吃過晚飯,司機送你安全到家了么?”
“沒有吃晚飯,也沒有司機!蓖硇耐ず徒u之不一樣,姜譽之是長在首爾的土著,未成年就有屬于他的別墅,有司機和保姆教練在照顧他的生活。
晚心亭的母親在清潭洞也有別墅,安排有人手去打理別墅,但晚心亭的母親對晚心亭屬于放養,晚心亭也很少聯系母親,更別說要求母親的司機來接送。
姜譽之愣住,有些慌亂,好像是他的過錯造成了晚心亭的出行不方便,“那晚小姐,我該怎么做?我可以安排我的司機過來接送你么?”
“不用。我馬上就回家了!
姜譽之失望,晚小姐不想使用他,姜譽之像是一只浮浮沉沉的扁舟被晚心亭推遠了,體會到還沒暗戀就得知失戀的酸澀。
他緊張得握住手機,細若蚊鳴地請求:“晚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么?”
晚心亭:“問。”
“我還有機會見到你么?我、我……”姜譽之控制不住抽噎,捂住他發酸的鼻腔,“你說要帶狗狗去你家帶好看的項圈,現在還作數么?”
姜譽之頓感他的卑劣,拿走了狗的記憶,在索求和晚心亭見面。
“這是兩個問題了,姜譽之。”
意識到晚心亭沒有同意見面,姜譽之落魄地呢喃:“是嗎?兩個問題呢,那對不起,晚小姐,我問錯……”
“可以見面!
姜譽之的天空霍然開朗,他喜笑顏開,尾巴撲騰撲騰甩在地面清掃,黏糊糊地請求:“那我明天一回國,就來找你,好不好?晚小姐,我真的很想你。我們今天一天都沒有見面!
姜譽之忽地想起他要求第一次私下見面就去女士家很冒犯無禮,補充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晚小姐,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什么地方見面都行的!
晚心亭說不喜歡去酒店,姜譽之臉悶得通紅,知道晚心亭又在逗弄他。
稍后,他以短信的方式收到了晚心亭的地址。
站在機場出站口的晚心亭等來了一位主動停下的模范出租車,這類車型是以韓國高端品牌車型為主,提供拉開階級差距的優質服務的出租車。
晚心亭上車后,司機便遞給晚心亭一瓶蘇打水,指尖顫抖地重新撫上方向盤,第一次迫于金錢和權勢的壓力做這樣的事,司機分神到輕敲方向盤邊緣:“小姐,這么晚從機場出來,久等了吧!
“是!蓖硇耐だ淠翗O。
她從后視鏡瞄到司機僵硬神色,開啟瓶蓋的剎那,系統就提醒晚心亭別喝,蘇打水的氣味不對勁,注射有迷藥成分。
晚心亭微笑致謝,含了口在嘴里,淡漠的眼神遠眺首爾紙醉金迷的夜景,開窗吹風,借著朝后視鏡補妝涂唇蜜,扭頭將蘇打水吐進掌心的紙團。
隨即,她在司機不停和她沒話找話的過程中,“閉眼”昏迷了過去。?
第43章
◎藍胡子(翻版◎
出租車停了下來。
晚心亭模模糊糊聽見司機喚著社長的名字,點頭哈腰地交談。
很快,晚心亭的車門打開,她頭靠在車門上,身形偏移要墜落下地,一只手扶住她的腦袋,將她攬著膝蓋抱了起來,放置另一輛車內,來人不忘替她扣緊安全帶,捋順她浮在面孔前的青絲在耳畔。
他蒙上了她的雙眼,滑過耳際時,控不住去揉捏耳廓和耳垂,伊始,動作溫柔繾綣,像魚水之歡后的溫存憐愛,但很快無法抑制地兇猛,指腹搓弄耳垂的力道過重,耳骨被凌虐來去,仿佛要搓出血來。
來人靜下心,用自己的左手捉捏右手離開,抱歉似的在晚心亭耳垂落下一吻。
從始至終,做事的人沒有發出聲音,他那張矜貴的臉冷漠寡欲,又透露夜色迷障的性感。
晚心亭換了輛車乘坐,抵達車庫后,晚心亭又被抱起,聽腳步沉悶的鈍音。
這個人將她帶去了密閉的場所。緊接著,晚心亭聽到壓泵的噴霧聲,再之后,她被平放在一處金屬臺,雙手雙腳扣上了冰冷的金屬環禁錮。
系統適時出來:【宿主,隨時可以啟用保護模式!
晚心亭在腦海內的聲音冷凌凌的似冰錐,“嗯,知道了!
系統為確保萬一提示:【那宿主小心哦。】
晚心亭說嗯。
系統明顯感覺到晚心亭生氣了。它噤若寒蟬,蹲在臟數據的角落瑟瑟發抖。
冰冷的金屬觸及晚心亭的肌膚,回來的男人剪掉了她的衣物,男人沒有控制住,晚心亭聽見耳畔傳出類似狼狗的粗重喘息,急促而混亂,它是一只餓了很久從沒吃過肉此刻對著美味垂涎的狗。
它一直盯著晚心亭。
晚心亭假裝蘇醒了,她只喝了一口蘇打水,藥效運作的時間很短。
她扭動手臂,給足了獵物掉落陷阱前的反應,她發現自己渾身冰涼赤/裸,瑟縮起身軀,卻沒有辦法蜷曲雙腿和手臂,關節磨擦在金屬臺面,卻沒有顫抖。
一只手掌撫住她搖晃的臉蛋,掌心捏住她下頜,強勢固定了下來,用猩紅布滿血絲的眼瞳盯看。
晚心亭能感受到那股灼熱舔舐她身體的視線,她稍稍給到惡犬噴香的肉味,流露不安。
晚心亭“強裝威懾”地冷聲,“白宗俊,是你對么?”
沒有人回答。
來人用掌心往下,摩挲晚心亭跳動的脈搏,他用金屬尺標丈量晚心亭的每一寸肌膚。她太可愛了,肩頭肌膚下滲出雪青色的血管,膚色瑩白豐潤,一看就富含軟糯的脂肪,讓他想用牙齒去戲弄搔刮,或者囫圇含進口腔舔吮。
他會把她弄得泛疼,止不住她嗓子里的嬌哼,磨進他耳膜,讓他心尖都為她發癢。
他冷漠的唇角微微上揚,筆挺服帖的西裝下漂亮精悍的肌肉興奮到顫抖。
晚心亭被捏開了頜骨,嘴唇被冰涼的金屬圓球撬開,圓球表面色氣地不停磨擦在她的唇瓣,壓住她粉紅的舌面,沾濕水液的棉球探索進里面,不留遺漏地擦拭完她嫩紅的口腔,順帶觀察她的口牙,一顆一顆數著牙齒。
晚心亭說不出來話。
白宗俊對藏品極致的滿意,她的牙齒也像珠貝整齊,趨近完美。
獲得她只需一通電話。
白宗俊得到了經常來塞壬島度假朋友的幫助,他坐了朋友購買下航線的私人飛機,比晚心亭提前一步,回到首爾。
晚心亭做事情很慢,她悠悠走出機場,給足了他安排妥當的時間。
他穿著筆挺西服,氣質出塵地站在車輛面前,接到了他迷人的寶貝。
目的已經完成,他避退以防出錯隨行的保鏢,將晚心亭抱至他車輛上的那一刻。
白宗俊心臟緊縮到皺巴巴黏在一團,無由來的酥麻像灌滿鉛水的球,重得將他的神經拖拽進陰暗的地底,他渾身肌肉在接觸到晚心亭肌膚的瞬間不停震顫,劇烈的興奮和緊張將他的神經推向無法被大腦指揮的鈍懶。
獲得她就有如此興奮么?
白宗俊質問自己。
心理上無解。
生理性的答案不可反駁。
就有那么興奮。仿佛又被她按進水里,快死掉地在燃燒靈魂。
白宗俊坐上駕駛座,驅車回到他在首爾郊區的藏館,期間他沒有多看晚心亭一眼,甚至沒有撫摸她,在她頸側輕嗅她的味道,仿佛在不夠鄭重的場所歆享了他甜美的生日蛋糕,那是一種破壞完美的褻瀆。
他很克制地在對待她。
他是個在無盡荒漠中行走的迷路者,火傘高張,他一直在太陽下罹受灼熱的炙烤,沒有希望。遠處只有黃沙無際的地平線,偶然的一天,他看到了綠洲的水源,他怯生生靠近水源,用指腹輕柔撫過珍惜的水面。
他畏怯了,這種畏怯類似東方古詩中所說的“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他將晚心亭抱下車,繞開前門,從后院進入書房,開啟櫥柜背后的環形階梯,他走入地下室內,他將晚心亭放置著坐下,用酒精噴霧擦拭完金屬臺,俯身借助通明的燈光,確保無一灰塵降落在銀白的金屬臺。
他才開始用儀器和冰冷的尺標,癡迷地測量起晚心亭的一切。
冰冷的器械觸碰上晚心亭的肌膚,女人生理性的反應騙不了人,她新雪一樣的肌膚上生出栗米。
白宗俊記錄下晚心亭的所有數據,頸圍,肩寬,臂長,胸圍,峰高,肚臍的直徑,還有……白宗俊汗涔涔地像張帛布從水中撈起,潮濕到成為泥濘,他將臉捂住,埋在晚心亭的嬌嫩掌心內喘著粗氣。
又失控了。
他還不想這么早拆掉蛋糕上的蝴蝶結。
白宗俊出去整理了一下自己,再去工具間,翻找到他準備的電子鐐銬。
這種鐐銬由特殊的遙控控制,為防止受拷者逃跑,按下按鈕的一瞬間,就會從腳踝釋放高壓脈沖電流無法行走。但他還不考慮使用在晚心亭身上,他暫時不想破壞美麗的白瓷,將她摔裂,電流釋放的尺度需要被控制,控制不當會將她玩壞。
他得找幾條狗實驗。
白宗俊撥打了電話,叫寵物店臨時送來幾條大型犬。
他站在門口抽了根雪茄,遠眺茫茫黑夜,內心無比平靜。
忽然想起晚心亭不喜歡雪茄的煙味,他又做了讓她動怒的事情。
白宗俊想要看到她靈動地睜怒仇視他的雙眼,那肯定比璨星還瑰麗。
該怎么懲罰她,白宗俊還沒想好。
再回到地下室,白宗俊驚異地發現銀白金屬臺上空無一人,他恐慌地,難以置信地疾步走了過去,怎么做到的,就算她是清醒的狀態,也不可能從鐐銬中逃脫。
猛地,想到女人不可能走遠,極有可能躲在別墅內,監控室的門是打開的狀態,白宗俊大步沖過去,后肩肌肉針扎似的疼,大劑量的液體注射進他體內。
他回過頭看向晚心亭裹著一身浴袍往后慢慢退步,白宗俊還沒走過去,就跪倒在地-
從旋轉樓梯下到地下室,有一只封存完好的麋鹿頭角懸掛在門穹頂。
晚心亭手指晃動著黑綢布的眼罩,進入了白宗俊的監控室。說是監控室,只不過是有許多熒幕屏,但布置得像書房,書架上羅列著封存的光盤影像,一種老式的存儲數據的方式。
晚心亭抽出一碟,系統讀取到內容,播放給晚心亭觀看。
晚心亭看了幾眼覺得精神備受污染,柔和的眉骨在逼仄空間內顯出盛怒的冷厲。
“他竟然那樣對待小狗!
系統稱是。
“傷害同類的狗應該受到懲罰!
系統不敢多置一詞。
“統統,你這幾日暫時不要出來了,我怕嚇著你!
系統嗚咽:【宿主媽咪,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先別生氣。有些錯誤他可以犯,我們不能……】
晚心亭泠泠地用鼻音哼:“嗯?”
系統的腦門仿若被上膛的黑黢黢的槍管瞄準。
接待宿主進入這個世界前,系統查看過宿主的生平。她們那個世界金錢瓦解了律法和國度,只要不隸屬公司管理的雇傭者都是逃竄的亡命之徒,有錢能解決一切,包括人命。宿主初來乍到時,說把人頭揪掉是因為她真的這樣做過。即便她身為舒緩哨兵精神疾病的向導,也不代表她沒有戰力。
她被女主找到說服加入軍團前,在尸山血海里極致地混亂過,在無限制的自由里癲狂過。她也是公司懸賞金額很高的危險人物,她會在APP上和人拼單接一些“屠宰”任務。
【我什么也沒說!肯到y弱弱地關上數據的大門,【宿主你好好玩!-
白宗俊第一次醒來時,他感覺自己是大海上隨風浪飄搖的小舟。浪起浪涌間,他沒辦法控制自己,只能隨著女人的腰肢浮沉,有一刻恍神,覺得被納入的場景不可思議地迷幻,他竟然在被女人……
他仰視著晚心亭勾起的雪白脖頸和繃緊的鎖骨線條,白浪翻涌地席卷,淹沒了白宗俊。
白宗俊咬緊牙關,牙齒磕碰間,腹部線條冷硬的肌塊漉漉津津地黏濕。
晚心亭注意到他的回神,居高臨下地俯瞰白宗俊,她漂亮的五指撐住了他的腹部。他睫毛黏濕成一堆雜草。生理性的痛楚令他剛才在昏迷中流出大量咸濕淚水。他的腳踝是被鐐銬禁錮的,手腕也被磁吸到了金屬臺,只要他有一絲想要掙脫,就會產生刺痛的電流。
這本來用在晚心亭身上的。
他很呆地望著晚心亭,意識不到晚心亭是怎樣對待了他。
他心理上沒有羞恥的感覺。
晚心亭拍了拍白宗俊的臉,“你醒了!彼χ,“現在我相信你練過腿的話了!
白宗俊眨眨濕潤的睫毛,只覺得全身無力又泛疼,他就坐在他別墅的客廳沙發前,晚心亭拉開了刺繡花朵的白紗窗簾,大面積的晨光明亮地照了進來,靡亂的黑夜過去,白宗俊依舊覺得昏沉。
晚心亭稱贊他:“你選的地點很好,一般人不會到這里來!
但這不是為他自己準備。
白宗俊氣得發抖,他余光瞥過手臂,細碎的紅點和淤青布滿全身,胸口更甚,沒有一處好肉,他撕扯著干涸的嗓眼開口,“你對我做了什么?”
“噓。白宗俊,”晚心亭用掌心捂住他的唇,低頭,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她靜靜看著白宗俊說,“這才第一晚過去,藍胡子的地下室被發現都會經歷七天七夜!-
家政阿姨接到公司的電話,開著面包車來到郊區的別墅,她驚異地發現這家的主人奇跡般養了狗。
門口栓著幾只大型犬,養狗的家庭狗毛會在前院的草坪上亂飛。
家政阿姨按響了鐵藝欄前的門鈴,視訊時,是一個漂亮的妙齡女子只披著罩衫在接聽。
阿姨經常為這處別墅服務,別墅的主人難伺候,要求多,有嚴重潔癖,不固定整理別墅的忍受,但使用的人員也不雜亂,只會選擇服務過他的那幾位工作人員。但他從不露臉,阿姨僅僅見過他的下屬和司機,也從沒見過女主人的存在。
女主人走了出來,她穿好了無袖裙,溫柔地輕拍幾只看家德牧的頭頂,不準它們吼叫。
德牧被她訓得很乖,站在她的身后,對闖入者虎視眈眈。
阿姨穿好鞋套,提著要求的食材進入客廳,按規矩將蔬菜和肉類存放在真空冰箱內,她這次前來,不是負責打掃,只負責人和狗的餐點。
阿姨提醒:“切好的大王章魚您一定要盡早吃。”
晚心亭禮貌:“麻煩您了!
阿姨對女主人的好感大增,“是我應該做的。”
女主人上了樓,阿姨在樓下做菜時,聽見樓上有椅面被撞倒的沉悶響動,過了幾分鐘,響動停止,女主人又步伐輕快地下來,她唇角紅潤仿若啖盡鮮血的美艷,饜足到像個吸食完生命力的妖怪。
女主人說:"請幫我準備一些冰塊。"
她兀自用暖水壺燒了熱水。
等待水沸騰的過程,女主人又從花園內剪了些花枝,剪刀利落剃掉花刺,她哼著綿長的歌調,插在客廳的花瓶內,又拿了一支上樓,看得出她心情如今日煦陽般暢快。
阿姨做完三菜一湯,多余的小菜按女主人的說法用錫紙保鮮膜存放在冰箱內,她又去收拾了客廳凌亂的沙發罩,她望著地毯和紗罩上的痕跡,微微赧臉。
女主人正好撞上她的眼神,她細聲細氣害羞道:“不好意思。”
阿姨忙擺手,年輕人火氣大是正常的,只是先生精力很足的樣子,地板弄臟了,斑駁了一地,足見其一夜的戰績頗佳,她趕緊拿拖把拖掉,這種凝結的東西,掃地機器人很難清掃。
阿姨又紅著臉,擦拭了窗臺,酒柜,沙發罩正好被快速烘干,她又重新鋪好換了上去。這一小時內,樓上不停傳來捶打墻體磕碰的響動。
阿姨在做狗糧時,攪拌著牛肉鍋,迷惑地盯了眼天花板。
女主人微笑說:“是我的狗不聽話,被我栓在樓上。”
阿姨點點頭,她直覺告訴她不是,但有錢人的世界奇怪得很,她沒有探究清楚的權限。
“有一份狗糧麻煩您單獨制作,祛除下腥味。那只狗狗比較調皮,挑食,不喜歡有腥味的牛肉。您可以為他多洗些藍莓和楊桃補充水分。”
阿姨照做,她收到足額的小費,還想為女主人多準備幾天的餐食。
看樣子,女人不會做飯。
但這幸福又涵養有度的女人說:“不勞煩您了,白先生晚上回來會給我做飯。日頭毒辣了起來。”
原來這家的男主人姓白。
阿姨識趣地離開了。
穿過泥土壓泵的砂石路,這帶偏僻得撿垃圾的農夫都不過來,只有跨城的貨車行駛在邊緣,面包車歪歪倒倒駛入城區的高速道,透過后視鏡,阿姨好像看到別墅二樓的玻璃窗,有個男人焦灼拍打窗戶的景象。
中年女人點了根煙,在窗欄外抖了抖煙灰。
她盯著大橋下的漢江水,出神想:“有錢人的世界果然很奇怪!-
晚心亭推開臥室的門,白宗俊扶著窗沿,試圖站立起身。
晚心亭淡沉地掃過白宗俊刀削般的背肌,上面全是她留下的抓痕和淤青,她已經夠溫柔了,可白宗俊太嬌貴了,隨便碰一碰都會破皮流血。
“她走遠了!
“你以為她聽不出來?”
白宗俊無聲地坐回窗臺,他穿的極少,晚心亭只讓他穿了條褲繩松垮,褲腿豁大,方便她手伸入的沙灘褲。
晚心亭欣賞著他的身軀,說:“你不乖!
男人上身曬著陽光,體態挺拔健美,可矜雅成熟的俊容不愿面對晚心亭,他側著臉,凝眸在窗外,只給了晚心亭不屈從的刀削頜骨,優美得像藝術史特意美化過的男性美神畫卷。
晚心亭坐在他身旁,咀嚼起碗內的冰塊,嚼碎冰塊的那刻,白宗俊顫了一下發軟的雙腿。
剛才晚心亭用她唇吐出冰塊的白焰燃燒了他脆弱的肢節。
“看來我沒教訓對,你還想重復一遍剛才!
白宗俊小聲地囁喏出:“不是!?
第44章
◎按時吃飯的小狗才不會被罰◎
“那就不要妄想不該發生的事。說好要包養我做你的情人,我就得陪在你身邊,你看我們現在很幸福不是么?”
晚心亭捧住白宗俊的臉,將兩人的臉頰親昵貼近。
白宗俊默然,他已經被關了兩天兩夜,剛才是他求助的唯一機會。
他和家人并不親密,獨來獨往,白熙珍不會主動問候,只會聽從他下達的命令,和他聯系最多的是李室長。
但從塞壬島回國,他便通知過李室長推掉所有活動和會議,非緊急不要打擾他這幾日的休養,李室長知曉他的習慣。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無聲無息消失幾日時光,在這不確定的日子里,沒有人會聯系他。他在塞壬島的醫院時,就叫人往別墅填充了冰箱幾日的食材。
作繭自縛,自斷生路。他將自己推到了被晚心亭束縛的地步,他感到有些痛苦了。大不了死了,熬過這幾日就好,李室長總會發現他失蹤的跡象?蛇有幾天才能結束?
才過去兩天,白宗俊已然忍受不了。
他的雙手被電子鐐銬枷鎖般綁縛在一塊,晚心亭從行李箱內找了條絲巾,掛在枷鎖上,這樣她方便她向牽狗一樣牽著白宗俊。
晚心亭牽白宗俊手腕時,男人瑟縮了下肩膀:“我不要回去,我想待在陽光下,曬曬太陽!
回去的地方是白宗俊的地下室,晚心亭會給他帶上眼罩,鐐銬吸附在金屬臺上。
白宗俊會陷入黑暗,他在第一次和晚心亭做了后,就好像被夢魘纏上,時間在夢境內無限拉長,他重復做著噩夢。想要不做夢,就得和晚心亭待在一起,可這也不松快,晚心亭會在他身上試驗各種她叫跑腿送來的一堆玩具。
其實哪怕不用玩具,白宗俊也被晚心亭玩死了一次又一次,白宗俊絲毫不愿回憶那些記憶。他體會到了活著才有的恐懼,可他不想再那樣活下去。
晚心亭放下眼罩,溫柔揉了揉白宗俊的頭:“好吧。那你先吃飯,白宗俊。”
“這兩天都在和我慪氣,不吃東西的你都瘦了。”她流露心疼的表情,撫摸上白宗俊的腹肌。
白宗俊體會不到絲毫溫暖,只有被艷鬼冷涼的柔荑撫弄的冰沁。這深淵般暗無天光的兩日,他無時無刻不在被晚心亭玩弄,感覺要被玩壞了。特別是早上拒絕進食,被冰塊和熱水教訓了一頓,他皮膚腫了,也很疼,弄不出來,還叫晚心亭生氣。
晚心亭牽著發帶,像牽狗一樣,拉著白宗俊下了樓,她手指輕巧劃過餐桌,抽開臥室內的一把座椅。
“坐這里。”
白宗俊乖乖坐在晚心亭給他安排的位置。
阿姨準備好的餐盆里有著水煮牛肉和蔬菜,還有新鮮的藍莓和切好的楊桃片,晚心亭先將食盆端給了院外的德牧。
白宗俊望著那群狗崽子,烈陽曬出它們油光水亮的脊背,它們哼哧哼哧埋頭在食盆,狼吞虎咽,撕扯大塊的牛肉嚼吃,咬合力驚人。
白宗俊像枯萎的白蘭頹敗地問:“我會死么?晚心亭你要殺了我么?”白宗俊想到院外的狗,他叫人送來的,這是個解決他尸體的好辦法。
晚心亭看出他的想法,無語,她彈了下白宗俊的額頭。
白宗俊愣愣地皺眉,額心輕微不適,晚心亭說:“想什么呢你,我在哪里都是比你善良的好公民。你這么可口,我怎么舍得將你埋在土里,我只想和你親近!
她伸手揪住白宗俊的黑發,在胡思亂想的男人嘴角蜻蜓點水一吻。
白宗俊眼眸閃過畏寒,這是生理性的反應,前兩日的情/事里晚心亭一旦觸碰他,他會產生稍許的痛感。他的腳踝還帶著電子鐐銬,晚心亭掌握著遙控器。只要他不乖,他就會雙腿麻痹跪倒在地,不得不像晚心亭爬過去。
晚心亭她推了推餐盤,“嘗嘗。阿姨按你喜歡的做好,它們吃的是牛肉,你吃的是牛柳,白宗俊你看我對你多疼愛,哪像你還將我綁在這田野旮旯。我撒了黑胡椒粉,你喜歡這個口味。”
“你們競賽一下吧。看誰先吃完,吃完的寶貝狗狗有獎勵,沒吃完的就不乖。”
女人的話甜到膩人,白宗俊只感到周身森冷。
他羞恥地將臉埋在盆內,囫圇叼著蔬菜吞咽,像寵物一樣咀嚼著干癟難以下咽的牛肉。晚心亭騙了他,這分明是普通牛肉,而不是細嫩的牛柳。
他一邊吃,一邊打量餐桌的花瓶,花瓶換了新鮮滴水的白梔子,白宗俊從不會在臥室裝點花卉,香氣和花都是她侵入他的痕跡。
食盆有些深,白宗俊是舌頭勾不到里面殘余的牛肉,他沉默地抬起頭,悶聲,等待女人發現。
女人在用他的折疊屏玩游戲。
力氣在吃過食物后,恢復了一點,白宗俊感覺心跳沒有慌亂失序的快慢。
晚心亭知道他在等待,盯著手機屏幕,分出一絲神問:“白宗俊,你慢了誒。你不是有手么?”
“我需要叉勺或者木筷。”
“狗有爪子!
“我不是狗。”
晚心亭冷颼颼地抬眸,白宗俊收回話語,他氣悶地撇開頭,知道自己輸了,這比賽并不公平,她先喂給德牧吃的狗糧,再來才是他。
他和女人慪氣。
腸胃在食用過食物后開啟蠕動,反而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白宗俊為無法控制窘迫而赧然。
晚心亭站了起來,白宗俊目光追隨她,害怕她又搞出新的花樣,晚心亭將食盆擺在白宗俊面前,用她的手撈起蔬菜和牛肉,攤在掌心,說:“吃完吧!
白宗俊只好埋下頭盡力去舔晚心亭的掌心,連指蹼的縫隙也用舌頭照顧。他能猜到女人的挑剔,如果他做的不好,就會回到那間地下室內。
晚心亭耗盡的耐心又回流一點,稱贊:“你現在好乖,讓我覺得你可愛了些。”-
白宗俊不是陡然向晚心亭跪下,他只是不想再回到地下室內。
地下室已經不再是他的藏館,那里不再屬于他精神依托的空間。
晚心亭強迫他的第二夜,她就拍著手平靜地歡笑,告訴他,感謝他的邀請,她準備了一個禮物回饋給他。
她將他收藏的光盤從地下室搬出來,還有些制成標本的動物尸體,一起扔在后院,堆積成小山包似的墳。
白宗俊裸著上身肌肉,只穿條休閑西褲,內里未著片縷,被綁在鐵椅上,看著女人倒下一桶桶油,淋濕所有藏品。他塑造起的白塔信仰逐漸崩塌,逐漸坍縮成一座墳墓。
忙了半夜的女人擦著汗,抱怨他:“幸好你的館藏里沒有人類,要不然你也會和這堆垃圾待在一起。”她像討論家常便飯一樣平靜說:“那只門楣上的麋鹿頭我就不摘下來了。我太矮了,還搬條椅子搭著上去摘。很累。”
女人在夜里,叉著腰,點燃香煙,吸了一口,繼續抱怨:“白宗俊,你這別墅好是好,就是建得太偏。今早我把小狗們栓在后院給它們洗澡,替我們送玩具的跑腿,看我一個女人打開了門,要加我的KaKaoTalk,還耍流氓賴著不走。要不是我說我丈夫在客廳內,他瞄到了你。”
晚心亭攘了把頭發,嘆了口氣,“處理他也很麻煩!迸岁庩柟謿庹f:“你救了我,白宗俊。看來女人還是需要一個老公,至少可以像狗一樣起到一個保護我的作用!
白宗俊倒想諷刺“不知誰救了誰”,可是他嘴上封了層膠布,不能說話。
再之后,女人接到了姜譽之打來的電話,她故意外放,說和朋友在山野里準備看焰火大會。
姜譽之在話筒那頭委屈:“晚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今天我在你家門口,等了你一天!
晚心亭撫摸上白宗俊的皮帶,解開,沒多少誠意致歉:“是嘛。對不起。抱歉,姜譽之,我是真想和你出去玩,但是我的好朋友提前綁了我去山里,我才沒辦法見到你!
姜譽之以為綁是晚心亭夸張開玩笑的詞,聽到晚心亭道歉,姜譽之比晚心亭更慌亂地解釋:“我沒有怪你,晚小姐。唔……嗯……我就是想問,你什么時候能回來?我好等你。”
姜譽之感覺到自己黏人至極,可晚心亭并沒有說討厭他的黏人,他豎起耳朵,敏銳地聽到金屬扣解開的聲音,還有唔唔晃動的聲音,“那是什么?晚小姐,你在山頂么?”
晚心亭撈起裙擺,跪坐在白宗俊的大腿上,鐵椅角碾壓泥土,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她雙手環繞在白宗俊的脖頸,收緊,將自己和他的身軀親密擁抱到沒有縫隙地融合,像交頸的鴛鴦互相偎依,白宗俊闔上眼,忍受著屈辱。
晚心亭哼在白宗俊耳蝸里的氣息慵懶迷人,是惑人而舒服的鼻音。
“晚小姐?你在做什么?怎么有唔唔的聲音,誰在哭么?”姜譽之察覺女人呼吸的不對,如果晚心亭在山野看焰火大會,就會露營,露營就要和別人睡在一起,這個別人是男是女。
白宗俊的境地很難堪,他再沒有羞恥心,也會生出一點,倒不是被晚心亭坐著干的羞恥,而是向另一個被他看不起的螻蟻求救,讓他的自尊心受挫。
晚心亭呼了口氣,舒緩想要快速摧毀白宗俊的澎湃,“你聽錯了,是風的聲音!
姜譽之訕訕:“哦。風啊,原來是風。那山上風大,晚小姐你要注意保暖……”
白宗俊抖動起了身體,仰著頭,露出漂亮脆弱的喉結,晚心亭也受到誘惑的刺激,她叼住白宗俊的喉結,用牙齒磨舔,她含糊地打斷姜譽之的話:“焰火大會要開始了,我掛了!
姜譽之失落地望著終止的通話。
煙頭被晚心亭扔進了火堆,火光燃起來,像火山噼里啪啦爆發出巖漿,將白宗俊的藏品覆滅。
白宗俊只能飄搖在女人的擁抱中,眼睜睜,看著熊熊烈火,吞噬他直到殆盡。
“終于吃完了。”女人的聲音將白宗俊的神智拉回現實,“你老了么?牙口不太利索的感覺。”
白宗俊抬起埋在晚心亭掌心舔舐的臉,他終于會產生恥感了,白宗俊羞紅了臉,他沉悶不語盯著晚心亭。
晚心亭檢查了食盆,她踱步去洗了手,回來撓了撓白宗俊的下巴,又揉著白宗俊的耳骨,白宗俊眼眸沉寂無神,任由女人玩耍。
“懲罰還是需要的。不是因為你吃得慢,而是前面兩天你愛跟我撒氣說不吃。考慮你BMI指數正常,又是個健身男,身體肌蛋白含量高,我才允許你糟蹋身體兩天。但今天就不行了!
白宗俊顫抖了下,默默盯著晚心亭,就像認清現實的獵物,心如死灰等待屠宰。
“不要流露這種悲傷的神情!蓖硇耐び谜菩拿缮纤难燮ぃ澳憧墒前鬃诳,這不適合你!
你可是白宗俊。
白宗俊的耳膜轟鳴,洪鐘般放大回響在耳際,他聽過無數次這句嫉妒羨艷他的話。
“我會溫柔一點。該罰的還是要罰,你朝我撒嬌也沒有用。規矩不能亂,我說的對么?”
“白宗俊,你肯定能理解我。我管理你和你管理江通電力是一個道理吧。立下的規則亂了,腐蝕了權威,我還有什么威信可言!蓖硇耐ぷ哉f自話,“我們現在去樓上!
“在客廳懲罰不太合適,你可能會被窗外那幾條狗狗看見。如果經?匆娔惚晃覒土P,它們會猜測你的地位。萬一猜到你比他們的地位還低下,你會被它們霸凌啦。你也不想被它們撲上來欺負吧!
晚心亭牽著白宗俊上樓,踩在樓梯前,晚心亭故意踢了白宗俊膝蓋骨一腳,不是很痛的那種,她穿的是女士拖鞋,腳趾綿綿軟軟,沒什么力道。
白宗俊懸著眉骨朝上睄晚心亭,他沒理解,停頓一會兒,他繼續要將腿放在階梯。晚心亭扯了下他被縛的手腕,又踢了他那只試圖踩樓梯的腿下去,白宗俊冷淡地盯看晚心亭。
晚心亭高高在上地睥睨他。
被踢三四次,白宗俊跪了下去,他想應該是這個意思。
晚心亭似寒霜的眸光消融為虛假的暖意,“做對了。上來吧!
白宗俊低垂著頭,爬上臺階,暗自數著階梯數,心想這樣的日子要怎么才能結束。事后,如果他能獲得解救,他會把這棟別墅推毀,他選址,購買下這片毫無價值可言的幾千畝土地,安排人員建造,每一筆都出自他的杰作的房子,連樓梯的白瓷都是李室長詢問,經由了他的敲定。
他無法想象像狗一樣爬在這樣的階梯。
進入臥室,晚心亭讓白宗俊咬著澀口的球塞,其實本不用帶這種侮辱人的東西,白宗俊不吵,很安靜,他和她爭鋒相對的約會時,也很少出聲,讓晚心亭舒心靜謐。
可他也有很多叛逆的時間,稍不注意,這只惡犬就會咬住晚心亭的肩頭發泄恨意。
晚心亭坐在飄窗臺,窗明幾凈,陽光曬在眼皮上,無法忽視的明亮。
晚心亭撫住他的腰,掌心落在他翹挺的臀肌,他埋在她脖頸,這樣很方便他咬她的肩膀,所以晚心亭還是決定給白宗俊戴上口塞。
前兩日,他也挨過巴掌,而且是挨了很多巴掌才學乖,白宗俊倔得很,又不肯服輸。晚心亭后面都累了,讓他趴在她的膝蓋上好好被訓斥了一頓,他才服輸。
這次也是。晚心亭先替他揉了揉,緩解下心理預設的壓力,然后才開始摑一巴掌。
白宗俊的臀肌繃直緊實,火辣辣的肌膚被掌心熨燙后,堅硬到像燒紅了的瓷培。晚心亭數到中間數字時,白宗俊清雋疏冷眼含滿淚水,欲墜不墜。
晚心亭用手背替他擦干了眼淚,“嬌氣的壞狗,以后你就知道餓壞腸胃了,是你會生病的事。就到這里叭,我也不是欺負小狗的壞主人。”
白宗俊閉眼,睫毛掛著的淚珠滑過臉頰,零落在實木地板,他緩緩地認命說:“我以后會按時吃。”
“真乖。”晚心亭拍怕他腦袋。?
第45章
◎她帶走了他買來的狗,卻沒有帶走他。◎
第六日過去。
晚心亭接到了李室長撥打給白宗俊的電話,她意識剛清醒,拿過手機,喂了一聲。
李室長明顯被莫名其妙接通白理事工作號碼的人嚇到了。
她瞪愕著手機號碼,確認沒有撥打錯誤。這是白先生的私人號碼。
晚心亭惺忪睡眼,看了眼備注名。
“是李室長啊。”晚心亭有些散漫,理所當然地占據著白宗俊的手機,“你找白宗俊的話,得稍等一下。他還在睡覺,有什么事么?”
李室長:“是公司的事,晚小姐,我不方便透露。請問理事長……”
晚心亭:“好的,我明白!
白宗俊疲憊地沉睡在晚心亭小腿旁,這是他犧牲了一晚上陪晚心亭玩游戲玩到身體抽搐,才爭取到上床躺著的資格,不然就得獨自回到黑暗的地下室。
在晚心亭身旁睡著會有好夢降臨,不是重復地做著噩夢,他是沒有資格偎依在她的身側,白宗俊只能獲得床角的一點位置,為了保留這一點位置,白宗俊得盡力蜷縮著高大身軀,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占據晚心亭的空間。
白宗俊抱著晚心亭的腿,女人和別人打電話對話時,白宗俊還酣然地用臉蛋蹭了蹭她軟綿的腿肚。
晚心亭將腿從他的臂彎抽了出去,腳掌踹了幾下白宗俊的肩膀。白宗俊窸窸窣窣摟著被子,磨蹭上去,抱住晚心亭的腰。
白宗俊盯著握著話筒的晚心亭,識趣地將頭顱搭在晚心亭的肩膀,晚心亭摟過白宗俊時,白宗俊升起一股安心感,他默默地摟緊晚心亭的腰。
晚心亭將通話外放,話筒對著白宗俊的唇,代表白宗俊可以和李室長對話。
她再咬住白宗俊剔透薄弱的耳根,牙齒叼住那塊軟骨惡劣地在唇舌間研磨,僅僅是這樣的舉動,白宗俊禁不住寒顫,又將身軀倚靠晚心亭得更近,他朝手機那側撇開了頭。
晚心亭沒有說話去警告白宗俊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李室長禮貌地同白宗俊寒暄了這幾天的放松,白宗俊對待下屬很冷漠,對其問好連一個字都不回應。他只在晚心亭的另一只手往下,撫摸著肌肉的跳動青筋,才敏感地朝話筒淺淺嗯出鼻音。
白宗俊和晚心亭待了六天,嘗盡了她的手段,但六天只是鐘表指針跳動的刻度計數,白宗俊的感官是他被羅網困住了一整年,他連夢里都充斥著晚心亭。
他上挑著眼眸,不理解晚心亭為何要他接電話,是他惹她生氣了么?昨晚的他做得不夠好么?沒有取悅到她么?
白宗俊在晚心亭虛握的指尖下,迷亂地搖了搖頭,他不需要和外界溝通,他有晚心亭就好了。
“我沒——”
白宗俊的耳骨被咬了口,他停止說話,晚心亭用兩人才能聽清的分貝低語:“聽她講完!
白宗俊閉口。
他眉骨縈繞著濃郁的擔憂,害怕晚心亭誤解了他。他不會也不需要找人求救,他又沒有被晚心亭困住,晚心亭對他很好,他們很快活,他待在她身邊比以往都有存活的感受。他在她身邊就像一株飽受陽光和恩露的小草,享盡恩澤,白宗俊不希望李室長打攪到他。
李室長解釋完需要白宗俊坐鎮拍板的會議,白宗俊推了六天的工作,在休假,她不該打擾,但這個會議是他提前同一個歸國重新創業的基礎生物學家約好,要求匯報項目進度。她需要詢問白宗俊的意見。
“安排到十點吧!蓖硇耐ぽp聲提議,“開完會我們再吃飯了!
白宗俊照做,冷硬地回答李室長:“定在十點!
掛了李室長的電話,白宗俊變得呆愣愣,靠在晚心亭肩膀,看她回復那些男人的消息。這些男人每天都想;ㄕ,約晚心亭出去,白宗俊生出不安和嫉妒,將晚心亭的腰肢攬得更緊。
他們會分開,晚心亭會離開他。
白宗俊感到難過,他不想離開晚心亭,那樣會瘋掉。
晚心亭已經把他玩弄得不屬于他自己,他的每一寸骨頭和血肉都被晚心亭侵占了,只要晚心亭用指尖碰他。不,不需要觸碰,只需要他嗅到她的味道,白宗俊就會脹到發疼的地步,他會產生排山倒海的情玉毀滅了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被玩壞了,不如以前正常。他現在很依賴晚心亭,依賴到寸步不離,連晚心亭洗浴也要待在浴室門前趴著玻璃窗等待的程度。
如果晚心亭消失在他的視野里,他會感受到被巨大的恐懼肆掠,被永無止境的孤寂吞噬,就像一個人回到那個地下室。他將喪失生命,成為那間地下室唯一一件無人欣賞的藏品。
……
晚心亭先進行了一番洗漱,她看了眼差不多的時間,幫白宗俊連了藍牙,啟動電腦登錄了會議。
白宗俊剛好洗完頭,刮完胡子出來,鐐銬早就被晚心亭解鎖分開,不用再磁吸在一起,白宗俊能夠自行做一些簡單的事。但他很想念雙手被束縛時,晚心亭捧著他臉,幫他刮胡子,擦洗身體的溫柔感,有種被晚心亭完全擁有他再也不用思考的松懈。
晚心亭很喜歡欺負他,轉動的薄刃擱在防刮傷的金屬密網緊貼他的動脈,稍不注意,那處就會破皮。
晚心亭嚇唬他,問他:“怕不怕?”
白宗俊不怕,他只害怕晚心亭離開他。他明白,他患上了無可救藥的斯哥摩爾德癥狀,愛上了喜歡侮辱折騰他的匪徒。
音響傳出會議主持人的聲音,是對方的雇員。
晚心亭按了禁音鍵,朝白宗俊招手,白宗俊走過來,跪下,修長手臂抱著晚心亭,臉蛋偎依在她的膝蓋上。
晚心亭揉揉他的腦袋,戲謔說:“理事長,你有點不守時。還好我幫你提前進入了會議!
白宗俊仰著頭,眸光誠摯地閃動:“謝謝你,晚小姐!
白宗俊不能對晚心亭直呼其名,白宗俊有試探過叫晚心亭主人,晚心亭沒有搭理他,這便是不被允許的意思。但兩個人相處總得有個稱謂,很多人尊敬白宗俊稱呼為白先生,晚心亭便對白宗俊說可以叫她晚小姐。
晚心亭的指尖點在白宗俊的唇上:“只會用嘴巴說感謝么?我覺得嘴巴要用在正確的地方。”
白宗俊會意,找到晚心亭的唇,仰長脖頸去含吮,他的唇面對晚心亭的唇肉廝磨碾轉,舌頭試圖劃進女人的唇齒內掃蕩按揉。
昨夜的晚心亭玩了他,但沒有碰他,他沒有得到雨露的恩澤,白宗俊感受不到晚心亭,缺乏營養的綠苗在清晨餓到饑腸轆轆,快餓死掉了。
現在他亟需一點晚心亭的津液滋潤,可他的舌頭撬不開晚心亭的齒牙。只能焦灼地在她齒面徘徊游弋,他吃不到女人的舌頭和唾液,他著急到要窒息,也像干枯的落葉在凋零。
白宗俊懇求道:“張開一下唇吧,求你了。晚小姐,給我一點。求你,就給我一點。”
晚心亭揉捏著男人的后頸皮,將他的腦袋拎開遠離她的唇瓣,晚心亭抽空看了眼會議投屏出的PPT。
晚心亭的指尖伸入白宗俊嫣紅的口腔,攪弄他的舌尖,白宗俊大張自己的唇瓣,讓他的舌頭和口腔完全暴露出來供她玩弄,他很干凈,才漱完口,晚心亭怎么玩都沒有問題。
侵入口腔嫩肉的指尖不舒適,白宗俊卻被玩到舒服的喟嘆。盡管那邊傳來專業解釋項目的術語,下屬在提問和交談,白宗俊無暇顧及,他讓自己的舌尖被晚心亭玩弄出的水漬聲很響亮,希望晚心亭能盡興。
他完全相信晚心亭,不會讓他難堪。
晚心亭抽出手指,白宗俊萬分不舍地用唇去吮吸,糾纏著晚心亭,不讓她離開,但晚心亭還是捏開他的面頰,抽離走白凈指尖,淫靡到拉絲的津液被拖拽出來。
晚心亭嫌棄地皺眉,看著指尖的瑩亮,睨一眼白宗俊,白宗俊心跳驟地加快。
晚心亭在白宗俊的領口擦拭手指,捏著他的下頜,像晃拴著白宗俊的繩索左右晃動,“笨蛋小狗。我說的不是這種感謝!
輕輕按下白宗俊的腦袋,晚心亭的膝蓋被打開,白宗俊抱著晚心亭,離得更近。
晚心亭盯著屏幕,捏起白宗俊脖頸上細嫩的皮膚,按揉在指尖。
實木的會議桌上擺放了昨日剩下的藍莓,藍莓的汁水曾被碾碎滴落在白宗俊的胸膛,晚心亭將手指捻起一顆藍莓,沒有著急吞下,環繞在指尖揉捏,摳挖著藍莓的果梗。
白宗俊濕淋淋地抬起雙眸,晚心亭欲望饜足后,眼眸會更冷。
項目的帶頭人問了李室長意見,李室長說沒有,又將話頭交給白宗俊。
白宗俊直起膝蓋,用紙巾擦拭嘴唇,抬眸看向屏幕。
會議室的縮小屏,只有他才有權力不在意別人,不露出臉面,且不回答。
晚心亭按了對話鍵,白宗俊嗓音沙啞地說:“辛苦各位,散會!
稍后他去漱了口,又屈膝窩在晚心亭身旁,將腦袋枕在她膝蓋。
這次他被抬著下巴,接受晚心亭的吻,白宗俊瘋狂裹吸住晚心亭的舌尖,拉拽進口腔,饑渴地吞咽,他像具空殼,只有晚心亭注入氣息他的靈魂,他才會飽滿充實起來。
晚心亭聽見門鈴響動,多半是預約的阿姨上門清掃衛生,晚心亭揪著白宗俊的頭發丟開,“白宗俊,你現在可真纏人!
白宗俊不太想晚心亭理會大門的視訊鈴,他抱住晚心亭的雙腿不讓她起身,“別理她,我們繼續好不好?別讓她打擾我們。”
晚心亭去給人開門,他又會被困在二樓的臥室里,有一段時間不能見著她,他會焦慮慌亂。
晚心亭還是下了樓,開門。
這次是幾位家政阿姨結伴前來,晚心亭特意通知的,要人手多一點。她們沒有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只負責來打掃,新阿姨開口便打了招呼,喚了晚心亭夫人。
白宗俊站在樓梯的角落,陰沉沉盯著打擾他和晚心亭兩個人世界的中年女人們。
“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彼趦刃泥止,的確他們將屋子弄得很糟,可白宗俊也聽話地按晚心亭說的打掃了。
白宗俊不喜歡有人侵入他和晚心亭的二人空間,那樣會污染他們的地盤。
“上去吧!蓖硇耐榘⒁掏崎_玻璃門時,朝露面的白宗俊喝道,“上去。我只說一次!
白宗俊冷冷刮過那群人,沉著氣上了樓。
他注意到了。她們沒有攜帶食材口袋。
白宗俊會給晚心亭做飯,冰箱內的食材昨日就不夠了,晚心亭沒有叫人送來新鮮食材,這證明晚心亭不想囚禁他了。白宗俊恢復自由指日可待,可他高興不起來。
他撒了氣,踢倒了二樓餐廳的桌椅。
身為白宗俊,他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可他現在脫掉了白宗俊的身份,他說不上他是誰,但無疑他屬于晚心亭。晚心亭說他是什么他就可以是什么。
白宗俊一點一點將晚心亭用過的軟皮質的彈力繩,纏繞著手腕,將他的右手綁在床欄。
他出神想:待在晚心亭身邊多好,他從沒有那般快活,體會活著的恐懼,舒爽和不用思考的懲戒,他的時間會被晚心亭填滿,不用再給自己身上貼滿社會性的符號,戴上腕表,領夾,扳指,穿上昂貴西服和別人拉開距離,偽裝成正常的人類,他只需要待在晚心亭身邊當她的寵物,和她玩鬧就好。
天花板傳出砰地響動。
阿姨捂住嘴,吃驚地望著樓上。
晚心亭不好意思地微笑:“是白先生,他在和我慪氣。你不要擔心,打掃完就和嬸嬸們離開吧。讓白先生靜一靜,他待會兒會去公司一趟。”
白宗俊悶悶不樂地待在臥室,希望晚心亭會發現他的異常。
有些時候,他默然不語,她會發現他的異常,比如食盆太深,夠不著,他渴了要喝水,他需要去衛生間解決生理問題,她選的新襯衫太磨脖頸,她都會很敏銳地發現。
他幻想晚心亭坐在他身邊哄他,她只要輕輕一觸碰他,他肌肉會變得堅硬,隨即戰栗著高朝。
看,他就這樣屬于了她。
她會摟過他的肩膀輕拍,然后白宗俊可以稍稍得寸進尺,盯著她的眼睛問:“你不要我了?玩夠了我,你就想甩掉么?”
白宗俊將玩具們擺放在真絲被上,凌亂著襯衫紐扣,裸/露鎖骨和胸膛,退掉西褲,只著了一件平角內褲,把自己弄得很糟糕,然后躺倒。
他等著晚心亭端來他的食盆哄他,心頭發芽般冒出細密如絲的竊喜,這種情緒很淡,但還是被白宗俊興奮地捕捉到。
他面孔卻冷淡又無神地躺在床榻,像具頹敗沒有生機的干花。
他等了很久,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知道那群女人終于走了。
但是晚心亭臨到中午都沒有上樓,起床時,她說好要和他吃中午飯。
白宗俊終于意識到別墅的岑寂,毫無人行走的動靜。他慌張起身,卻被右手的繩索拽回,他忙不迭去解開繩索,失去他矜傲儀度地小跑下樓梯,跌跌撞撞扶著樓梯扶手欄。
他朝客廳一望,別墅內空空如也,被清掃得干凈。
餐桌上再沒有女人采擷而來的新鮮花朵,白宗俊小跑到后院,幾只德牧也不見了。
晚心亭離開了。
她帶走了他買來的狗,卻沒有帶走他。?
第46章
◎我愛你,有如大海愛它海底的一顆小石子◎
下了節目回國,祖父的得力助手韓社長在機場接到了東庭秀。
韓社長向東庭秀九十度鞠躬,接過東庭秀的手提包,恭敬說:“少爺,盡快上車。會長在等您吃午飯!
提起祖父,東庭秀心中壓了塊磐石地煩悶,他尖利獰視著韓社長,狠道:“用得著你在我們面前廢話!
韓社長閉嘴,恭順低下頭。
隨著東庭秀出來的還有他的形象管理團隊,東庭秀包了機帶她們回來,團隊里的女生們戀愛經驗豐富,東庭秀在節目和她們聯系頻繁,在飛機上也向她們討教和crush更進一步的經驗。
crush是東庭秀學到的新詞匯,晚心亭就是他的crush。
穿著吊帶熱褲的女孩們向東庭秀告別,韓社長撇開了頭,他跟隨東會長多年,也信教,每個禮拜也會跟著東會長做禮拜,參加東家家宴,他自認是東家不可缺少的一分子。
化妝師說:“庭少爺,您一定要拜訪那位老師,你去了,就知道她算得有多么準。你可以問問老師,晚小姐到底是不是你的正緣——”
東庭秀挑眉,不客氣地對化妝師說:“呀啊,閉嘴。”
東庭秀看向韓社長,“喂,剛才你什么也沒聽見!
韓社長點頭,為東庭秀打開車門。化妝師瞇著眼甜笑,招手揮別,轉頭和其他同事一起翻了個白眼。
到了東會長的仿古庭院,門楣掛著紅底燙金的牌匾,那處寫著漢字“靜鳴”,兩個漢字是純宗賜給他們家的御筆。老會長搬到這處庭院,特意從主家將牌匾挪下,掛在這庭院。
還沒進門,東庭秀便從匆匆路過的男仆神色中察覺出祖父的不高興。
韓社長小聲地墊高腳尖,用手遮住嘴型,提醒東庭秀。東庭秀被老男人噴在耳廓的呼吸弄得惡心。他不耐煩地推了韓社長一把,“靠這么近有大病是吧。”
東庭秀推開了老會長靜養的房間木門,深深鞠下一躬,聲音清朗道:“老會長,我回來了!
老會長在禱告,睜開了犀利如鷹勾的眼:“跪下。”
東庭秀合攏房門,雙手扶住膝蓋,朝老會長跪下。
“知道我為什么罰你么?”老會長起身,用圣杯里水摻進銅盆,洗凈手,再掀開紅布,拿起里面裹著的戒尺。
東庭秀頷首說知道。
因為他沒有和白熙珍好好相處,反而和晚心亭親近的事。
老會長三指粗的戒尺嗬嗬帶風擊打在東庭秀挺直的背上,老頭并不手軟,每一下都下了十成力道,他喝斥:“知道錯了么,庭秀。”
“知道錯在哪?”
“我養你這么大,可不是為了將你送到一個廢物女人的床上。”
“她和你般配么?你不多想想?”
“知道錯了么?東庭秀!”
東庭秀脫下外套的襯衫很快洇出斑駁的血痕,背上很疼,但他抿著唇沒有吭聲。
他知道錯在什么地方,讓祖父生氣的行為是不孝順,可有一股力量在拉扯他。
他無比希望這個暴怒的糟老頭中風身亡,但他又打住這個壞想法,太惡毒了,怎么能是他的想法。他盯著天花板搖晃的燈飾,又希望天花板陡地砸下,砸得祖父腦袋血骨開花,他又清除掉入侵的歹毒想法。
祖父打累了,東庭秀趴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后被韓社長叫來仆人扶了出去,東庭秀的腳踝拖拽在青石板的石階上,刮走一小片青綠苔蘚。
老會長摔了打斷的木戒尺,接過韓社長遞來的熱毛巾擦手,感嘆:“庭秀,他長大了。開始為女人忤逆我這個糟老頭了。韓社長,查查那個女人,有機會將她請到我們家吃頓飯!-
晚心亭在App上找了輛拉貨的面包車,很適合載走她,還有白宗俊買來的四條狗。
系統播報:【宿主媽咪,你是我的姐,我唯一的姐。白宗俊的汪汪值飆升到89了。我真是沒想到,他那副大爹樣子,S屬性拉滿,居然是最快被調教成功的狗。您才用了六天!六天,白宗俊的汪汪值就要突破90了!
“還好啦。”晚心亭謙虛擺手,“按照理論,白宗俊才是最容易變小狗的性格哦。S是比M更M的存在,不知道統統你聽過這句沒?”
系統虛心求教:【怎么說?】
“想當Daddy的人,得有人叫他Daddy才能做Daddy吧。沒人理他,他啥也不是!
“想要確證Daddy地位的人反而是很脆弱可憐的存在。Ta們需要滿足很多幻想的期待,把那些幻想像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才能占據幻想的位置。至于Ta本身是個什么樣子,Ta自己都不知道。再者,滿足不了期待,Ta就會被m拋棄掉!
系統悟了:【沒錢的人都做不了Daddy!
“Bingo~所以當主人是很累的,主人更像是服務者,S也很依賴M。流水的S,鐵打的M。白宗俊也沒有很夸張到無堅不摧吧,相反是脆弱至極的空心人,掌控他,就從生理上去掌控,嘖,不要太容易!
系統摸摸不存在的下巴:【聽起來有一絲合理。那我可以問問宿主在召喚出來前,到底對白宗俊做了什么?】
晚心亭覺得白宗俊的狀態趨于穩定,在前兩日才將系統召喚出來。
晚心亭小聲和系統講解了如何馴化白宗俊的過程,
晚心亭:“第一天就干爽了吧,他被我弄的時候,還很錯愕,可能很少接觸這些花樣。說實在,我對他有點愧疚。好像玩得太狠了,身上全掐紅了。雖然三十歲的老男人,他皮膚保養得好,哪里都是嫩嫩的!
系統可不想知道白宗俊嫩在哪里,吐槽:【那您也沒放過他啊!
晚心亭抱著手臂,裝模作樣地點頭:“確實嚄,我沒放過他。第二天早上買的玩具到了,用zCd玩了一早上,他都*不出來了,全是空*,我給他上了藥,但那藥帶點催*成分。然后他就一直抖啊抖,流啊流……”
"后面我只要一碰他,他就會像融化的水液,滑滑地黏在我身上。怪可愛的,最狠的時候,像個搖搖晃晃控制不住身體的小木馬,被我看一眼,就會……"晚心亭瞇著眼笑。
晚心亭繼續說她還摘了別墅后院的月季花枝,削掉了刺……系統捂住了耳朵,他感到很害怕,下次再也不好奇成年人的世界。
系統作為公系統被訓練的,他望了望他根本不存在的下半數據,雙腿打顫,宿主媽咪做什么一定有她的道理,避退他是正確的做法,他不想聽什么白宗俊被玩到失禁。
晚心亭還要說下去,系統叫停:【宿主媽咪,您強迫的是主線人物,你的行為是過不了審的。萬一穿書局發現,我們只能等待這個小說世界被銷毀,那就回不去了!
晚心亭意興闌珊地撅起嘴:“明明是你要問,我才回答!
系統又通報了姜譽之和東庭秀的汪汪值,扯開話題,他們分別漲了十一點和三點,目前是54和64。
司機還沒送過狗到清潭洞,他還怕二手車的馬力不足,爬不上坡,他開車比較平穩,狗沒有吐。晚心亭給他小費時,司機才認出晚心亭是上過戀綜的女嘉賓。雖然在江南走十步路,就有機會撞見一名愛豆和名流。
司機還是向晚心亭要了簽名。
晚心亭牽著德牧進了公寓,公寓內的管家阻止了她,希望登記一下這四條狗。
晚心亭解釋:“我朋友的,待會兒就帶走。還有我住在33層!
管家又讓開了。
晚心亭走出電梯時,看到穿著休閑衛衣的一坨男人蹲在她家門口,男人似乎睡著了,晚心亭走過去,用腳踝靠了靠男人。
東庭秀被弄醒,摘下兜帽,青黑著眼圈問:“你怎么才回來?”
他看到晚心亭身后牽著狗,眉頭皺到夾死蒼蠅的嫌惡,“這么多狗是你養的?你連養狗都養這么多條?”
“不是我的,朋友硬塞給我的,如果不帶走,朋友可能會拿它們來燉狗肉。”
“哼。”東庭秀抱著手臂,神色緩和,“看不出你會有愛心!
晚心亭冷颼颼盯看東庭秀,她揚起手,東庭秀偏了腦袋躲,他緊閉眼皮,眼尾緊張到褶皺。晚心亭巴掌沒落他腦袋上,他又掀開眼皮留一絲縫隙去瞧晚心亭。
晚心亭將巴掌攤開他面前,勾勾手指說:“臉蛋放上來!
東庭秀不情不愿地將臉蛋放在晚心亭掌心,啪地一聲,挨了一巴掌。
晚心亭說:“下次掌嘴!
東庭秀老實了,再不敢胡言亂語。
晚心亭輸入第一道門的密碼,松了狗鏈,德牧進入新環境嗅聞。第二道門才可以進入她的公寓,正門前有個二十來平米的空中花園中庭。
晚心亭推著行李箱入內。她勾著腿,劃拉下涼鞋的鞋帶,問東庭秀:“你怎么會進到這處公寓?你查了我么?”
“嗯!睎|庭秀倨傲昂起頭,承認得大大方方,“我要找你,我當然得查你。喂,你去哪里了,幾天都不搭理我,不會是和野男人廝混吧,是你說好要和我的律師簽治療協議,你要治療我的病,你這個騙子女人……唔……唔……”
晚心亭伸長手,掐住東庭秀嘴巴,在他嘟起的嫣唇上,拍了幾巴掌。
東庭秀睜大秀麗的眼:“唔唔唔……”你居然用脫掉鞋的手摸我臉啊,要瘋了。
晚心亭再去開了第二道門,東庭秀還站在門外,晚心亭疑惑:“不進來么?”
東庭秀磨蹭著鞋底,手背著背后忸怩,臉部肌肉又扭曲抓狂:“你沒邀請我啊,快說邀請,我要進去洗我的嘴和臉!
晚心亭輕笑。
東庭秀比她胡亂嗅的德牧還乖,知道沒有主人的邀請,是不能隨便入內。
晚心亭招招手,東庭秀沖進她的衛生間內。
“真窄。你自己的房子?”洗完臉的東庭秀,打量晚心亭的公寓,沒有得到躺在沙發上女人的回答。
公寓衛生間不夠大,只夠東庭秀轉個身,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兒,她的母親對她也不怎么樣,哪怕地段還不錯,可活動空間不大。如果晚心亭和他結婚,東庭秀想給晚心亭換個大一點的房子,換到安靜的頂層,有游泳池和直升飛機停機坪的就不錯。
晚心亭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離開白宗俊的別墅走得急,沒吃午飯,她泡了碗泡面。
德牧和東庭秀都在晚心亭的熟悉環境。
晚心亭群發了自己收養四條狗但她沒時間遛狗的苦惱。
姜譽之發來短信:【可以交給我,我家有阿姨,可以經常帶它們出去玩。】
金夢詩也回復了她:【不介意的話,我幫你養,我在美國的寄宿家庭,也養過德牧。小時候我和德牧一起長大!
金夢書:【什么事能讓我們亭亭寶貝煩惱,交給我就好。我問下我朋友,看他們能不能領養?】
金夢書:【有個學弟同我說,想養德牧。寶貝,我等會來接你吃飯好不好?順便拍幾張德牧的照片給學弟看看。】
晚心亭看過消息后,放下手機。東庭秀坐在晚心亭身旁,酸溜溜問:“給誰發消息呢?”
“野男人們!
東庭秀火氣一下就上來,還不止一個野男人,他氣得瞪直眼。
晚心亭不理他,看杯面差不多好了,吹了一口,東庭秀又皺眉,“你就吃這個?多沒營養!
東庭秀擼起衛衣的半袖,要給晚心亭做飯,晚心亭急忙拉住他手臂,將他摔回沙發上,“消停點吧,庭少爺,可別把我廚房炸了!
東庭秀嘶地抽痛,但晚心亭沒管,繼續看電視吃著泡面。
“什么嘛。”東庭秀不悅,“我學過做飯!
背上硌得疼,東庭秀將背后的草莓熊的玩偶拿了出來,晚心亭的沙發堆滿玩偶,他裝模作樣將左手摸著后背,期待晚心亭發現他的不舒適。
晚心亭冷淡地埋著頭吃面。
“你蹲了我幾天?”晚心亭問。
東庭秀不自然地摸著手臂內側:“也就今天。”他又叫囂起來,像個恃寵而驕,仗著有主人而兇悍的吉娃娃,“你以為你是誰,什么人沒事閑得慌天天……”
晚心亭把手機APP的監控影像播放給東庭秀看,她換了不同的日期,哪怕是他找提前蹲在門口的姜譽之茬的影像也被監控拍攝下來。
晚心亭朝東庭秀眨眨眼,“你閑得慌?”
東庭秀啞然,摸著后背,嚷嚷著晚心亭家的沙發硌得他背不舒服,他大吼大叫。門庭外的德牧聽見了,還以為陌生男人欺負主人,立即齜著牙奔了進來,沖著東庭秀裂開狗嘴展露一排鋒利堅固的牙齒。
東庭秀被嚇到,陡地一躲,想攀著女人的肩膀,躲在晚心亭身后,晚心亭擋下他的摟抱,東庭秀的背部肌肉杵在晚心亭手肘上,這次真戳中他肩背的傷口,他擰著眉,咬著牙,倒也沒喚疼。
一只德牧已經跳上沙發,要撲在東庭秀身上,晚心亭伸手淡定地將手指敲在德牧腦袋瓜,德牧瞬間低下頭哀嚎著嗷嗚一聲。
晚心亭低聲斥責:“狗不能上沙發。”
德牧委屈地爬伏低頭,被晚心亭趕下沙發,傷心地跑到門庭外。
東庭秀還躲在晚心亭懷里,指尖捏著晚心亭的一抹衣裙。他眼眸含滿情致地仰著頭看晚心亭一眼,仿佛晚心亭是他的救命恩人般眸光閃熠。
晚心亭拍東庭秀腦袋:“你也不能上沙發。”
東庭秀將曲起的腿落下,訕訕地摸摸鼻頭,雪白臉頰漲得通紅,剛才太尷尬了,他一個男人家怎么會怕狗,但那一瞬確實被狗嘴齜出的獠牙恫嚇住了。
晚心亭吃完杯面,東庭秀還賴著不走,他也不說明來她家有何事,就黏著晚心亭。
在晚心亭去了一趟臥室,找出儲物柜里的醫藥箱,她招招手就叫東庭秀進來臥室。
東庭秀故作煩躁地嚷著干嘛,走進晚心亭臥室就忍不住動著鼻子,深嗅,臥室彌漫著冷淡卻舒心的香味。
她的臥室很干凈,只有一張白色云朵被的床和壁式衣柜,其余空間全是晚心亭身上的味道。
這讓東庭秀有種闖入女人懷抱的唐突感,也像是走進女人不輕易向他人敞開的內心。
剛才還沒消退的尷尬赧然,東庭秀臉唰地一下更紅了,顴骨飛霞,仿佛紅成他送晚心亭的鴿血紅寶石。
他坐在晚心亭身旁,直起的肩背軟塌下來,剛才他的背絲毫不敢碰到沙發表皮。
東庭秀明知故問撓頭,撇開眼,目光釘在晚心亭換下的衣物上:“你拿醫藥箱做什么?誰受傷了?”
“不是你么?”晚心亭在打開醫藥箱,“坐過來!
東庭秀磨磨蹭蹭坐在晚心亭身旁,嘟囔:“我以為你沒發現。”
東庭秀又笑了,笑容像水波紋的漣漪擴大在他臉上。
他不含蓄,一只手揪著后背的布料,弓著杯,像蓄勢待發的獵豹般矯健有力,一手抽拉就將衛衣撈在頭頂脫下,可他又扯到一半,領口卡在腦袋上停下。
有道火熱視線從他脹鼓鼓的胸膛搜刮而過,冰涼滑膩,東庭秀酥麻到抖了一下腹肌。
東庭秀半脫下衛衣,衛衣前襟摟在胸前,他只敢露出背部肌肉給晚心亭。
他質問晚心亭:“你剛才干嘛?猥褻我?”
“摸摸!蓖硇耐だ碇睔鈮眩懊趺戳耍俊
東庭秀氣到不想和晚心亭講話。
晚心亭找了一罐泰國買回來的薄荷驅蚊膏,給東庭秀擦,東庭秀又不是真的需要她治療,她也不是皮膚科醫生,他只是需要晚心亭重視他。
他算是被教訓慘了,晚心亭很少看到這種家暴觸目驚心的現狀,真皮層都被破壞了,皓白背肌虬結的道道結痂疤痕,痊愈階段在滲出體/液的膿水。
晚心亭撫摸上疤痕紅腫的邊緣,沒有東庭秀想得到的疼惜,女人還用指腹狠狠按壓,用指甲去搔刮,故意惡作劇欺負他。
東庭秀抽痛地喘氣,扭頭要大吼大叫,又被晚心亭從背后環抱住,東庭秀即刻又止了聲,沉默不語。
晚心亭親昵在東庭秀耳畔,問:“這是怎么回事?有誰敢打我們庭少爺呢。還讓我們庭少爺蹲在我家門口來找我撒嬌!
東庭秀自認他真是犯賤,他的確是很希望女人哄哄他,下了節目,他就很想再見到她。
他吼道:“我沒有找你撒嬌!你不許說話,不許說話!
晚心亭便松開環住東庭秀腰的手臂,專心擦藥,她也不戳穿東庭秀的小把戲。
他不像是會把傷口暴露給人看的類型,要不然他也不會得強迫神經癥,除非他另有所圖。晚心亭想了想,多半是有人給他支招,苦肉計讓人心軟憐愛什么的。
半晌,東庭秀才小聲解釋:“我把祖父的東西摔壞了,他打的!
“是嗎?”晚心亭不戳穿東庭秀,“那我們庭少爺在老會長手下受苦了。真的好可憐,我很心疼庭少爺!
晚心亭勾起唇角微笑,在細嫩肌膚落下一連串的吻。
東庭秀感覺脖頸處有一道濕熱連綿在他的蝴蝶骨和脊柱上,燒得他脊柱像是被女人拔了出來般灼炙滾燙。
晚心亭將她的吻落在他的創口邊緣,用干燥的唇面愛撫,輕柔地像按摩似的摩挲,那些疼痛的疤更鉆心地疼了,疼得東庭秀眼球發酸發澀,積蓄出一汪清淚。
他開始后悔,不該恬不知恥地找晚心亭,蹲守她,期待她能給他些什么東西。
這個女人段位很高,是祖父警告要遠離的蛇蝎存在。
可誰都沒有不介懷地吻上他的創疤,她或許是在戲弄他,也或許在安慰他,也或許善心大發地憐憫他。
卻絕不可能是出自真心地憐愛他。
他只是她諸多陷阱中的一個獵物。他千不該,萬不該,東庭秀承認自己不該招惹她。但他不可抑制地想靠近她,汲取到她能給予的微弱溫暖。
這種感覺類似他最看不起的蟲豸在進行死亡前的交/配。朝生夕死的雄蟲馱著儲蓄一生的精力和養分,找到它心儀的雌蟲,決定將一切都獻祭給她。
可它的奉獻對一只強大雌蟲來講,不值一提。她只是按照客觀的生存法則,需要雄蟲成為她的養分。盡管他們都前赴后繼,飛蛾撲火似的朝她自殺,奢望成為那個被她記住,和她繁衍成功,再被她吃掉,且還能延續她血脈的奉獻者。
東庭秀的心臟填滿難言的情緒,他沒有因為晚心亭的吻意識到她喜歡他,而是意識到她永遠不可能喜歡他,只會戲耍他,他為自己感到盛大的悲哀。
這種失望的脫力感,比祖父鞭笞他到鮮血染衣還叫他痛苦,痛苦得滂沱如雨注般落下淚。
東庭秀終于明白《結戀》錄制后期,他面對鏡頭,回答PD問出的晚心亭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他回答的是晚心亭吸引他的地方是恐懼。
他恐懼因為晚心亭而變得不是他自己。?
第47章
◎給你介紹下我的女朋友◎
東庭秀豆大的淚珠墜落在他膝蓋,洇濕褲面。
系統:【東庭秀汪汪值培養到67。好吝嗇,讓我們宿主擦個藥才給三點!
汪汪值目前沒有大用,但屬于任務值屬性,晚心亭目前在積累汪汪值,汪汪值存放在穿書局銀行就會有利息產生。此后會兌換成穿書世界的通用貨幣,如果宿主找到小狗回到未來世界,就兌換成她想要的資源。系統也可以按比例收取到傭金,就產生利息這件事,肯定是越早得到汪汪值,存放的時間就越久,利息就越多。
由于白宗俊給的太多了,系統對其他男嘉賓都看不上眼。
“確實。”晚心亭附和。
【這么吝嗇,肯定不是宿主的小狗。狗都是很忠誠,一聞到主人的味道都會撲過來。真要說的話,東庭秀身上沒有小狗的特征!
晚心亭細想了下:“也不盡然,愛哭鼻子倒是挺像。我再觀察觀察!
“怎么哭了?”晚心亭掰過東庭秀的下頜,擦拭掉他眼淚,“庭少爺還說不嬌氣,擦點藥就要哭鼻子么?”
東庭秀想叫女人滾,行為卻是捉住她的手,反手將晚心亭摟著腰撈起來,抱在大腿坐下。
晚心亭嘆了口氣:“這也算是治療了。哭吧,庭少爺,我會忘記這一天,不會說出去!
東庭秀不想面對女人戲謔看笑話的神情,他埋在晚心亭肩胛骨內,淅淅瀝瀝哭了好一陣,才回過神。
擦完藥,晚心亭一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就推開東庭秀,東庭秀沉溺在溫軟玉香中,被晚心亭的味道熏得暈乎乎,還來不及回神。
晚心亭在中庭將其中一只德牧牽過來。
東庭秀正在臥室穿衣,睨一眼正兇狠齜牙的德牧,問:“你干嘛?要放狗咬我啊!
“我怎么舍得呢!蓖硇耐と岷洼笭枺斑@么多小狗,我每天遛狗都溜不過來,你幫我分擔一條唄!
東庭秀品味著晚心亭那句不舍得,漾溢著嘴角上揚,他又擰眉厭惡喝道“最討厭狗了”“狗臟死了”,手卻接過晚心亭遞出的狗繩。
德牧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新主人。
東庭秀問晚心亭:“那這只狗之后算誰的?先說好,我只是幫你暫管,我最討厭狗了,你可別想不負責就扔在我家!
“我們共同的吧!蓖硇耐び弥讣鈸芘履恋牧⒍,“小狗小狗,這是你的新爸爸!
東庭秀臊紅了臉,惱羞成怒:“閉嘴,你不許亂說話。我才不是狗的爸爸!-
把一只德牧托付給了東庭秀,晚心亭吃了午飯犯困,就將東庭秀趕出她家。東庭秀心高氣傲,參加宴會,他都是作為座上貴賓抵達,還沒有誰主動趕走他。
他也不是那種不識趣,賴在主人家不離開的客人,祖父從小就教導他講究矜嬌的氣度和禮儀,晚心亭有透露趕他的意味,東庭秀當即就氣鼓鼓地離去。
晚心亭朝電梯內的一人一狗送別,電梯門合攏后,德牧哈著舌頭的憨癡微笑臉就變了,舌頭收攏,警惕地看著東庭秀。
它沒有攻擊東庭秀,男人長得人高馬大,大腿肌肉扎實,睪酮素味道濃厚,一看就是強有力的狩獵者,德牧在發起攻擊撕咬東庭秀的剎那,就會被他一腳踹到柔軟腹部,損傷內臟。
至于他剛才在它的朋友面前,偽裝出來的害怕,可見其想博得主人憐愛的狡猾。
東庭秀的司機看到少爺牽著一條狼狗出來,打開車門,而瞠目結舌。德牧上了車,坐在駕駛后座,
司機問:“少爺,這是?”
東庭秀淡淡抬眉,“不該問的別問!
他指使司機:“找個地方,給它買些吃的。”
東庭秀又撥了電話給管家,讓管家去家政公司找個訓犬師和保姆,再單獨打掃出一間空房給狗居住。
東庭秀看了眼德牧,警告:“進了我家的門,就得守東家的規矩。如果你媽媽嫁給我,你就會成為我家的一份子,你最好早點適應!
神經兮兮。
司機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后視鏡內,他驚悚地瞥見德牧翹起后腿,滋地一聲,在真皮沙發上撒尿。
之后傳來東庭秀抓狂地尖叫,不斷地罵臟話-
“我以為你不會出來見我!
車啟動的是自動駕駛模式,金夢書將兩盒酸奶蓋掀開,反身放在車后座兩只德牧面前。德牧伸出舌頭,唰唰地搜刮起盒內的酸奶。
他旁若無人:“畢竟我們做了那樣的事,你還答應了我要做我女朋友!
下了節目,晚心亭對金夢書置之不理。果真女人穿上褲子后便不認賬,是正常的事。愛玩是女人的天性。金夢書應當識相地意識到這就是成年人推脫的社交法則,晚心亭在節目上騙了他。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晚心亭艸了舌頭,失了身,但用完就甩掉,就像垃圾一樣
金夢書一邊用相機拍了德牧的照片,一邊不在意地說:“不過,我很高興你肯答應出來見我。”
“我會讓你有壓力么?”
說完這句,金夢書也意識到他控制不住情緒,說錯了話,他問得太多,像在逼婚。糾纏得很沒必要,不像他游歷世界過盡千帆的灑脫。晚心亭和他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可晚心亭答應同他見面,等待良久焦慮渴耐到發慌的金夢書,便失去了理智。
就比如他現在腦后不是在構想和女人吃飯,聊一些有趣話題的計劃,他只想將車停靠在寂靜的灑滿光斑的樹蔭下,光會灑在晚心亭臉龐,他會鉆進駕駛座的空隙,蹲下身,在能看到路過行人的窗內用唇舌再次服務女人。
他很賤。金夢書想抽醒他自己,他快瘋了吧。
晚心亭抱著花,沒接金夢書的話,她神情淡淡地用指腹觸摸著花瓣。
沉默是她才有的權力,她沒有必要回答明顯試探的話,附和或者否定,都是在提供金夢書情緒價值。金夢書需要一個被安撫的答案,晚心亭攥在手里,給不給答案由她說了算。
按晚心亭的分析,連續發問的金夢書顯露出他抑制的惴惴不安,不斷言說和提問佐證他們的關系,會有一些病理癥狀,類似歇斯底里患者在要求答案。
“我把它們拍得可愛么?”
金夢書轉頭湊近在晚心亭面前,給晚心亭查看照片,女人側頭去看照片時,金夢書裝作不經意用唇面輕擦晚心亭的發梢。
好遺憾。沒吻到。
金夢書知道自己表現得不守夫道。
“挺可愛的!蓖硇耐ばα诵Γ廴视幸稽c亮光,淡淡鎏金的眼眸與金夢書的眼眸相撞。
她開始給金夢書答案。
金夢書忍不住沉溺進晚心亭的眼眸里問:“那天說的話還作數么?”做我女朋友,亭亭寶貝。
“怎么不作數呢?”晚心亭反問,她伸出手想撫摸金夢書的臉頰,又抽回手。
金夢書比任何時候都知情識趣,他捉住晚心亭的手,將臉蛋放在她的掌心,安心地微笑:“那就好!
晚心亭說:“專心開車吧,金夢書,我很害怕自動駕駛!
金夢書手撫上方向盤,禁不住微笑。
晚心亭也有害怕的地方。
他不太在意晚心亭在下節目后為什么不聯系他,以及他偶爾和女人通話時,聽見電話那頭奇怪男人的喘息。他也不會告訴晚心亭,他試圖找朋友定位過晚心亭的手機,卻定位不了。
他只能通過移動通訊,查到晚心亭的通話記錄,但看不了信息。金夢書敏銳地發現,晚心亭收到過所有和她約會男嘉賓的短信和電話,除了白宗俊。而白宗俊似乎也告知他的助理,他在休假。
她的六天有一定可能性和白宗俊廝混在一起。
金夢書對哥哥都不會自卑,但對白宗俊,金夢書是自卑的。特別是白宗俊這種男人,用肉眼看就知道性能力很強,或許這也是他能留住晚心亭六天的原因。
抵達訂下的餐廳,金夢書和晚心亭點了情侶套餐。
晚心亭倒是想分開點餐,但金夢書有些明目張膽想炫耀,他甚至不和晚心亭對坐,而是親昵地坐在晚心亭身旁,手臂磕碰時,金夢書詢問晚心亭:“我想點情侶套餐,你同意么?如果你想吃什么,可以單點!
金夢書故意在等待的侍者前向“女友”撒嬌:“亭亭,就滿足我一次,好不好?”
侍者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對顧客保持假笑。
晚心亭點頭,要了份情侶套餐。
晚心亭注意到還有個位置,金夢書解釋:“我待會有個朋友要來,他也養過狗!
金夢書說這話時,嘴弧含笑,眼眸卻雪風刮過似的寒冷。
誰叫金夢詩來同他炫耀,也是在打聽,知不知道晚心亭養狗的事。他們倆住著父母給他們的一套別墅,依舊如讀書時的外宿一樣,抬頭不見低頭見。
金夢詩故意詢問弟弟:“家里養只德牧同意不同意?”
金夢書很快領悟哥哥在和他過招,但金夢書沒有聲張告訴哥哥他也收到了晚心亭的短信,他說當然可以,隨即回到樓上的臥室,關門籌劃將晚心亭約出來,訂購禮物,趕緊要到名分。
晚心亭用湯匙舀出第一口前菜時,裝作想起節目組和她簽訂的協議,對金夢書說只有三天的情侶時間,她簽了協議,上節目必須保持單身。
“亭亭不打算退出么?”金夢書有一絲慌亂,可是他叫金夢詩來吃飯的消息發送了出去,金夢詩按時間也快抵達了。剛才金夢書還在謀劃怎么向晚心亭撒嬌,要求她和他發朋友圈昭告天下,告訴他的前輩、旅游搭子、社團朋友、博導和親人:
他!金夢書找到一位溫柔理性優雅有品的人生伴侶談戀愛了!
晚心亭淺淺推脫:“簽了合同。”
金夢書迫不及待:“我替你給違約金!
晚心亭抿了口蛤蜊湯。
金夢書繼續說:“我也不參加節目了,如果你想出去玩,有興趣去張家界爬山么?最近開放了簽證,我刷到了很多視頻!
晚心亭靜靜說:“算了吧,我又不是退休的中老年大叔愛去爬山。我答應的事,就要做到。就像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一樣!
她的口吻沒有退讓的余地,她漠不關心違約金的神情,也讓她的話沒有轉圜余地。金夢書如果想否定她,那么也是讓晚心亭不遵守承諾,那么她答應和他戀愛的事也可以不作數。
金夢書沒有立場要求晚心亭為了他變成一個不守信,品格低下的人,相反,他只會佩服晚心亭的思路。畢竟他們相處沒有幾天,晚心亭只和他做三天男女朋友算作一種試用,試用不滿意可選擇退貨。
晚心亭不是盲目的色令智昏,貪圖金夢書的美色和身材,她擁有清晰的思維,留給她自己的后路很多。
金夢書抿著唇,思慮片刻,便說:“好。亭亭寶貝。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隨亭亭寶貝。能和亭亭寶貝交往三天,是我的榮幸!
晚心亭含著笑,和金夢書碰杯:“這就對了。”
餐廳的小提琴手適時拉響琴音,沉鈍摩擦絲弦的琴音像云霞煙霧般逐漸攀升飄揚。
一首歡快的變奏曲如同金夢書能和晚心亭約會的心情,本應該向琴曲一樣不斷激昂快活,但他望著窗外突然落下的雨注,有些悵然失望-
金夢詩不懂弟弟為何約他出去吃飯,還是在這樣突然電光火閃的雷雨天。
下雨天的路擁堵到金夢詩煩躁,在高峰期下班回家的車川流不息就不多抱怨了,塵世也紛擾喧囂,行人也毫無規則撐著多彩的雨傘,在堵車時穿插進狹小的車縫來去,金夢詩寸步難行。
他不由得懷念起馳騁在蒙特雷到洛杉磯的那一段路,沿途有海,草原碧綠。在大部分區域是山地的首爾,路段全是密集的上坡下坡,那種時速可望不可即。
天空響起低壓的悶雷,一如金夢詩在低空飛行的心情。
金夢詩給弟弟發了短信:【這個飯我非吃不可?】
金夢書:【我和晚心亭都在等你。】
好了,金夢詩下定決心,這頓飯他非吃不可。
本來十五分鐘的路程,硬生生將金夢詩拖了四十五分鐘。
金夢詩進入餐廳,收了傘,遞交給門童,按照侍者的指引看向某個位置,金夢詩看見了晚心亭和金夢書坐在一起的背影。
他攥緊拳頭,指尖掐住拳心。
走過去后,金夢書率先站起來,給金夢詩指了位置:“哥,我點了你喜歡吃的!
他們喜歡的食物往往是同款。
金夢詩冷冽著臉,坐在晚心亭對面,問金夢書:“下雨天,叫我出來做什么?”
金夢書笑呵呵:“給你介紹下我的女朋友!
作者有話說:
哇,我的營養液有379瓶了誒,突然看到好驚喜~謝謝給我投遞的寶子們,雖然我也沒寫幾本長篇,但是這素我最高營養液的一本了,哈哈哈哈哈哈開心,比心比心比心?
第48章
◎下雨天◎
“真的么?”金夢詩問的是晚心亭。
這張餐桌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成年男性,氣質卻完全不同,金夢詩架了眼鏡的骨相更嶙峋,深刻眉骨配白到發光的肌膚,窗外的轟鳴雷雨與他的神色交織,金夢詩推了鼻梁上架著的眼鏡,漂亮到壓迫的臉蛋沉郁盯著晚心亭。
金夢書卻像室內承蒙恩露綻妍的嬌花,嘴角略微上揚,很放松地抿了口酒。
晚心亭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
金夢詩收緊捏住西褲的拳頭,他陰沉鐵青的面色擠出一個難堪的微笑:“那我得離開了。這頓飯我吃不下去。”
金夢詩高傲的自尊,絕不允許弟弟這樣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他直起身要離開,他控制不住流露晚心亭被弟弟搶走的失落,濃厚如積雨云的郁憤壓在他心頭。
晚心亭對他不咸不淡地表態,淡定地抿著酒液,就像絲毫不在意他。
她和弟弟才是一對,而他只是一個不知廉恥那夜用她的手作亂淫|浪、勾引弟弟妻子還沒勾引成功的小丑。
她怎么能這樣快地選擇了金夢書。
金夢詩夢回童年,父母向他索取玩具給弟弟時,他沉溺在痛苦而委屈的難受中。
晚心亭也偏心了弟弟。
“這么快就走?”金夢書拽住他哥的手,欠揍地笑問,“哥,怎么了。還沒吃飯就要走?”
金夢詩揮開弟弟的手,疏離地瞥金夢書,且帶著寒意的恨,“別太得寸進尺,金夢書。我有必要留在這里么?你明知道我喜歡她。我喜歡晚心亭。”
最后一句話,是金夢詩沖晚心亭說的,他希望晚心亭聽見。
晚心亭低垂頭,沒有表態,繼續搖晃高腳杯里的白葡萄酒液,醇甜的葡萄果香掠過她鼻尖,酒雖美,卻澀口。兩兄弟的爭執同她無關,沒必要把搬不上臺面的事舞到她面前。
金夢詩氣沖沖走了。
金夢書得逞,他渾身松快,坐回座椅后,他握住晚心亭的手:“謝謝你堅定的選擇我。我想感謝亭亭寶貝,可以嗎?”
金夢書的想法很簡單,他知道小色鬼的把柄就是好色,他要留住她,就得動用渾身解數將她挽留在他身邊。這點人際交往的道理金夢書熟知的,就像他需要在三年期間博士畢業,那么他發刊就要一次比一次頂級,不斷攀登高峰,才能讓教授考量他提前畢業的可能。
他得不停地給女人上好貨。
“怎么感謝?”晚心亭低頭切著豬排問。
“你猜呢。”金夢書像個活潑愛鬧的少年狡黠捉住晚心亭的手,十指相扣地搖晃,“哦對了,亭亭寶貝,你告訴你件事,你能不能別生氣。”
“你先說什么事,我再考慮!
金夢書黏糊糊地玩著晚心亭的手,他已經在幻想那夜她是怎樣揪住他的頭發按在她身下,又疼又爽的感覺。
“我把你送我的項鏈弄丟了,但我買了一條新的,在我家,你想去看一下么?”
晚心亭不得不捉摸,她故作懵憧問:“什么意思?”
金夢書附在晚心亭耳畔,唇齒輕扣,淺淺翕張著唇舌,仿佛在吻晚心亭耳根,他粉嫩的舌頭舔了淺色的下唇:“想讓你舒服的意思!
晚心亭發愁,這樣下去,身體得虧空了-
金夢詩沖出了餐廳,理性至上的他連傘也忘了拿,好在車就?吭诼愤叄軡窳税虢乇郯蜻M入車廂內。
進入車上的第一件事,金夢詩不是脫掉濕了的外套,而是打開手機,找到那個狗屁戀愛學習論壇。
什么第一第二第三不要向女人索要名分了,要待在自己位置上做該做的事,別妄想。
好了!
名分被搶了。
金夢書氣死了,手指噼里啪啦敲打在屏幕上,打出一溜串的字。
【避雷,避雷,信了這帖子的韓男。你人生就完了……西八狗崽子……你確定你談過戀愛么?什么不要做讓女人煩惱的事,什么不要追求名分,我就是信了你的帖,曖昧對象被厚臉皮的男人搶走了。啊西八,真是要瘋了,你不會談戀愛你就別裝經驗豐富騙人,我知道我現在瘋掉了,就是因為帖主……你就是個騙人去私美的無良廣告商……】
連罵了三條后,金夢書退出帖子,向官方點了【虛假廣告】【有害信息】的舉報-
晚心亭還是答應金夢書去到他家,主要是想趁機會治療一下金夢書,看一下他的病癥是什么。上一次錯過了開啟金夢書汪汪值的最好時機,這次晚心亭還不想錯過。
男人總有些怪模怪樣的病癥在等著她。
金夢書家的別墅在明洞,一樓有個停車庫,金夢詩的代步車先停進去了,擋在車庫門口,金夢書的車無奈地搖頭失笑著哥哥的幼稚行為。
別以為博士就有多理性,遇事處變不驚,只是都沒戳痛到他哥的truma,他哥一旦破防,就會顯得很不理智。
金夢書停在院外,下車時,他瞄了眼車庫上的濕腳印,金夢詩沒帶傘就離開了,濕腳印說明他沖出餐廳經歷了淋雨的狼狽,且猛開回家的及時。
金夢書有種得報大仇的爽感,誰叫他哥第一天作死,明明是兩人合作搶奪旗幟,金夢詩拿到旗幟后卻選擇了他心儀的晚心亭去夜宿,還故意生出反應去勾引晚心亭,存心讓他知曉。
他哥有甩不掉的惡毒根性,錯也錯在小時候的金夢書太頑皮,讓父母偏心,導致金夢詩壓抑過久,在長大之后,邪惡像食草性動物的胃袋反芻,對金夢書的怨恨和報復時常翻涌。
這樣的事在他們本科快畢業時也發生過一次。
當時他們同住在波士頓白人區的公寓,朝夕相見,對坐著吃早晚餐,談論壓力,洋酒,金融,時政,告白的女生,但避諱討論未來打算。
金夢書想做天文物理理論,拿教職,但不投往留學選擇諸多的歐美國家,為了不再和哥哥在同一片國土上學,他看了許多學校,最終敲定新加坡的南洋理工,排名靠前,導師做的方向和他本科階段混的方向重合,導師手上還有碩博連讀的空位,按計劃,他會比哥哥更快拿到博士學位。
但沒想到金夢詩也和他一樣的規劃。收到offer那天,是和父母聚會的家宴,他和哥哥對坐在父母兩側,彼此開口說出理想學校的那刻,他和金夢詩都感到荒謬地笑了。
因為太了解彼此,金夢書知道金夢詩不會打無準備的硬仗,即便只是試探說出嘗試的理想學校,offer也早就躺在郵箱,被確定了。
金夢書笑得眼淚潤出眼角,真覺得避開親人的幾個月努力,可笑又荒唐。
他們從小到大做的努力,就是遠離彼此,逃離命運般的共感,命運般的想法一致。
但這只是金夢書的誤會,誤會共感導致了他們決策一致,直到一次和本科朋友聊天,才知道是金夢詩向朋友打聽過他的想法,金夢詩特地和他選了一所學校的同一導師。
金夢詩的想法昭然若揭。
回憶起人生中的大事,無一不被金夢詩干擾,金夢書冷笑一聲推開了客廳的門,放回哥哥的傘在玄關,他于客廳發出聲音,朝樓上喚一聲:“哥,我把你傘帶回來了!
他再溫柔問晚心亭:“等會喝酒么?”
“不是很想喝!蓖硇耐ぞ芙^,“我酒量沒你好。醉的是我。我想看你喝!
“怎么想看我喝酒?一起喝才開心。”
金夢書在開酒柜,晚心亭靠在酒柜旁,她用手撫摸了下短袖衛衣下的胸襟,女人說:“我想淋在你身上可不可以?”
金夢書被掐得一怔,吞咽喉頭,又痛又爽地回過神,他說:“好,你想怎么玩都好,把我灌醉都好。”
聽說喝醉酒的男人是沒法勃/起。金夢書想到這是個理由遮掩他的無能,至少晚心亭向他抱怨時,他有合理的理由解釋是晚心亭要他喝醉酒。
金夢書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真露,咬開瓶蓋,吐進垃圾桶,他灌了自己一大口,辛辣酒液溢出口腔,濡濕了他的咽喉,洇染他的衛衣。
他啞著砂石般粗磨的聲線:“我們現在上去吧!
嘈雜的雷雨聲讓金夢書肆無忌憚地墮落,他在浴室換了被真露淋濕的衛衣出來,看到他羞澀地收緊腰腹的神情,晚心亭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透視裝,欲露不露,胸肌磅礴雪白,胸前還帶著嫣紅寶石的紐扣和銀鏈。晚心亭忙不迭去仰頭,鼻腔發熱,金夢書比上次在游艇還誘惑。
沒誰告訴她,金夢書身子這么頂。
晚心亭害怕今晚就耽擱在金夢書房間,她低頭不看,在地毯找灰塵。
“為什么不看我?”金夢書走過來,拎著領口,將薄透黑絲網的衣衫抖動,“我跟一個愛豆學的,舞臺裝,你喜歡么?”
晚心亭垂頭小聲說很喜歡。
金夢書坐在晚心亭身旁,摟過晚心亭的腰,下巴擱在女人肩窩。
“亭亭寶貝你多看看我,我為了你喜歡我才穿!苯饓魰鹈鄣爻两谛腋V校ё⊥硇耐さ募绨颍驼Z,“我很想舔舔亭亭寶貝,我喜歡亭亭寶貝,只想做寶貝一個人的狗,寶貝怎么用我都沒關系,我就是寶貝的**,我好想寶貝今晚干我狠一些!
晚心亭捂住金夢書的嘴,底氣不足地呵斥:“別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我們喝酒!
金夢書拎了瓶真露,舌頭伸入真露的瓶口,里面去刮舐邊緣的酒液,酒液灌滿他的口腔,金夢書吮吸著瓶口,曲起舌頭去勾出更多的酒液,瓶口很深,他的舌尖鉆不到底部,他只能刮走瓶壁的液體,甘醇的酒液被他勾出來,盈滿他的口腔,金夢書在不停吮吸吞咽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喝醉了。
事后,他抱住同樣微醺到發懵的晚心亭,問:“喝酒舒不舒服?我可不可以再喝一瓶真露?”
晚心亭愣愣地點點頭,“喝。想喝就喝。”
金夢書又喝了一瓶真露,接連三次后,晚心亭是徹底被金夢書勾得虛脫,金夢書任意妄為,帶領著晚心亭的手撫摸絲綢被的表面,晚心亭意懶情疏地踢著金夢書肩膀。金夢書才抬起頭,擦拭嘴角,他是真喝醉了,跌跌撞撞去浴室漱口,撐著洗手臺還摔倒了。
假戲真做,為了不讓晚心亭發現他不行,他喝了幾瓶高度真露。他饞得要命,也纏得晚心亭分身乏術,無暇顧及其他的事。金夢書竭盡全力將他自己灌醉了。
晚心亭躺在被褥失神。
系統幽幽冒出來說:【金夢書這個妖精,宿主媽咪,明早叫他給你燉點滋陰補腎的喝。女孩子也會腎虛!
晚心亭擺手:“沒事我還扛得住!
系統:【……】
晚心亭四仰八叉歇了好一陣,才坐起身,拉直裙擺,恢復了賢者模式,她將金夢書抓起來丟在床上,進入金夢書的世界。
稍后,她蹙著眉,表情一言難盡地退了出來。
金夢書的病癥盡管藏得很深,七八年前的記憶中,他的世界也有金夢詩,這下晚心亭連兩兄弟的病癥都知道了。
系統高興地提示:【恭喜宿主。金夢書和金夢詩都開啟了汪汪值,金夢書初始值給很多,竟然有37。哇塞,他和金夢詩一樣誒,不愧是雙胞胎,都保持了一樣的汪汪值。等等,金夢書的初始值跳動了,哇,他變成了57。是因為剛才的事么?】
“可能吧!
晚心亭沒想到金夢書不行,她想過金夢書火性楊草,都沒有想到金夢書不行。因為他表現得很放浪。
系統也瞅了眼金夢書和金夢詩的病癥,遺憾:【居然不是無精癥和少精癥,好可惜,只是心理障礙問題!
“畢竟我的治療方向是精神。這個病治療起來比其他人應該輕松多了,說不定,不需要治療成功就可以把汪汪值刷滿!
晚心亭在金夢書耳畔打了個響指,解除了他的催眠,她綰起秀發,去浴室收拾了自己。
兩小時前,金夢詩本是平心靜氣坐在窗邊聽風吹雨落的聲音,他沒有那么生氣了,可是身上陡地傳來悶脹的煩熱,就像是喝了烈酒般口干舌燥。
金夢詩想到弟弟和晚心亭應該是去房間喝酒了,他聽到了酒瓶磕碰的脆音,再之后,金夢詩的舌尖泛起麻癢的觸感,像是被什么東西銜住吞拽和吮吸,金夢詩猜測是金夢書和晚心亭接吻了。
他閉上眼,被推入周遭的黑暗,他伸出舌尖,好像晚心亭就在他跟前,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頸和他接吻。
金夢詩沒有接過吻,他不懂什么是接吻的感覺,沒有料想到和晚心亭接吻是被動的觸感,他的舌尖好像在被晚心亭蹂躪,他舔著一包一包水液,單薄的唇瓣酥麻被引線放電,舌頭上每個感受器都在被照料,被吮吸,被侵略。
金夢詩想象自己的嘴巴被晚心亭親得合不攏,只能大口大口吞咽晚心亭的口水,他的唇上全是晚心亭的涎水,像是黏稠的梨膏糖汁糊在他唇角,軟軟綿綿流淌的梨膏,將他的唇堵了個遍。金夢詩的鼻頭也糊滿濃稠的糖汁,膩得他快不能呼吸了。
反反復復有過四次,共同享有的觸感才褪去,金夢詩喘著粗氣,松散下仰著頭顱而緊繃的脖頸肌肉,不知不覺,他腿軟到坐不了竹藤椅,在茶幾前跪了下來。
金夢詩陰郁著眼眉,推開了窗,雨后濕潤泥土的腥氣撲鼻襲來,泥腥味讓金夢詩皺了眉,金夢詩在想:弟弟和晚心亭接吻不可能接一個小時吧,這種觸感倒像是……
金夢詩舔了舔唇紋。
隔壁住宅的女主人撐著傘回家,她黑色的大傘下有位和她偎依在一起的陌生男性,這位年輕的陌生男性不是金夢詩認識的那位中年政客。
金夢詩聽見隔壁弟弟門鎖轉動的聲音,女人踩著鞋跟下了樓,只有她一個人。
金夢詩打開門,撈起外套,追了出去,晚心亭正好在推開客廳的門。
“金夢書呢?”
晚心亭顯得很平靜:“喝醉了!钡饓粼娮⒁獾剿娜箶[亂了,有很多碾壓出的褶皺,他很想幫她撫平。
“我送你回家吧!苯饓粼娔昧藗,大步站在晚心亭身旁,撐開傘,“我們去車庫那邊!-
“晚小姐,有人找您,說是您的家人!
回到公寓樓下,就有前臺的管家提醒,他指了拐角一處休息處的圓形沙發。
“好的!蓖硇耐ぷ吡诉^去,一看是宋準,他坐在沙發上,什么事也沒做,連手機也沒玩。
晚心亭一來,宋準向上看了晚心亭一眼,“這么晚,你出去玩了?”
“嗯。和你有關系?”
作者有話說:
修改了錯別字?
第49章
◎你怎么可以養別的狗◎
“沒有!
許是有眼神匆匆看過來,宋準直起了身,雙手扶住大腿兩側,保持謙遜恭敬的態度,對晚心亭低下了頭,腰桿筆直地行了禮。
在那個人眼中,他用坐著的姿態同晚心亭講話是極大的不尊敬。宋準還不想在晚心亭面前挨一巴掌出丑。
即便他現在闖出了一片還稱得上成功的事業,他依然要恪守父親定下的規矩,和晚心亭保持距離,沒有過多的靠近。
晚心亭甩了下包,打算刷卡,進入電梯。
“小姐!币粋剛從旋轉門進入的中年男性,叫停了晚心亭。
說是中年的年紀,但這人保養得當,一看就做過很多醫美,將皮膚微調到光滑白皙卻難掩松弛老態的程度,他和宋準長相極為相似,身材高挑瘦削,氣質卻不相似。
宋準凌厲得像刀子,又悶又鈍?蛇@位中年男人見人就笑,魚尾紋也顯得他宜室宜家的親和力,一看就是被哪家出手闊綽的會長嬌養得很好,只擅長賢惠地做飯插花、整理家務和討好情人,他沒經歷過風雨險惡,對人性有種天真的純善和賢良。
晚心亭回頭一看,得體地微笑:“宋叔!
宋福實扶住褲腿的兩側,朝晚心亭深深鞠下一躬:“打擾到小姐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晚心亭笑:“哪有!
中年男人又解釋:“剛才我出去送會長離開了,她這幾日在首爾,聽說您錄完節目回來了,想來看看您!
“哦。我和朋友出去玩了。她怎么不打電話給我,那我母親是走了么?”晚心亭望了眼門口,她從金夢詩的車上下來,沒有看到她母親的車停在外面。
提起晚心亭的母親,中年男人笑紋像風吹奏樹葉蕩漾開:“會長說您肯定是去約會了,自然是不想打擾您的約會。今天是聽著管家說您旅游回來了,她才想等到您,沒有要煩您的意思。會長等了兩小時,她累了,就先回家睡覺。她剛走不久,要不要我……?”
原主本來就是放養式教育,去了日本后的生活很獨立,買公寓的時候就沒有提過一嘴要給母親鑰匙。按照晚心亭搜索原主記憶,原主是怕母親拿到鑰匙后,她的私密空間會被打擾。母親會叫在首爾居住的親近之人來照顧她,到時候每周又會有人忙天忙地打掃衛生,給她上門送海帶湯和小菜。
晚心亭:“不用了。她回去休息就讓她休息!
宋福實聽話地點頭。
“那她找我是什么事?下次可以提前打一通電話的嘛!
宋福實流露出不好意思,“會長也是臨時決定想看看您,她說想明天晚上吃個飯!
“可以!蓖硇耐た戳搜巯碌揭粚拥碾娞荩耙凰问逦覀兩先フf?”
宋福實連忙擺手,他是沒資格進小姐家的大門。
宋福實沒讀過多少書,來自濟州島的鄉下,父母一輩子都是打漁人。他除了會做一手濟州島的好菜,有張賢惠老實的好臉蛋,沒有任何優點。他很早結了婚又離婚,失敗的婚姻令他常被人指指點點。他前妻是鎮上有名殺魚販的女兒,五大三粗,燙了很流行的羊毛卷發,手起刀落就能砍下十斤的魚頭,殺性大脾氣大又喜歡喝酒。結婚沒幾天,宋福實就鼻青臉腫出現在街頭去上班。
后面他離了婚,他還經常被喝醉酒抱怨他追到他家的老婆家暴打罵,他在酒館幫廚,一次偶然的機會,老板讓他去給來濟州島度假的大公司會長做幾天餐食。
那天正午,宋福實偷偷對著孩子照片抹眼淚時,被晚會長瞧見,遞了塊手帕。
在晚心亭的父親和會長離婚后,晚方玉忙于公務又再婚之際,就叫宋福實來她家做事,幫她帶孩子。后來晚方玉沒再提過讓宋福實回去,宋福實跟了晚方玉很多年,晚方玉再婚幾次,都沒拋下過他。
他覺得自己身份見不得人,不年輕不俊俏,暗地里他是晚方玉在首爾的司機或管家,擺在明面上,他是晚方玉養了多年的情夫。晚心亭自小不嫌棄他的存在,他已經很感恩了。
宋福實畢恭畢敬解釋了家宴的事,他羞慚地赧了臉,沒說是晚方玉臨時起興,看晚心亭和宋準都在身邊,要給他慶祝生日的事。
晚心亭在系統的提示下明白是他慶壽誕的緣由,她點頭說:“可以。明晚在清潭洞的別墅么?”
“是的!彼胃嵕o張地捏住手指,他小心翼翼地試探,“小姐希望吃點什么?宋叔都可以給你做。”
“老樣子吧。別弄太多了,吃不完。”
寒暄了幾句宋福實的身體情況,晚心亭轉身走了。
宋準一直待在宋福實身后,沒機會再和晚心亭說一句話,宋福實恭敬地垂著頭,宋準也一樣,直到晚心亭的身影進入了電梯,他們才抬起頭。
宋福實抬起頭,臉上有看自家孩子初長成的高興,他喜滋滋對宋準說:“小姐,越來越有會長的氣派了!
宋準嗯了一聲,在思考晚心亭和誰去約會的事。
他心思放在晚心亭身上,宋福實和宋準商量明日要一大早起來去海鮮市場買的菜,晚心亭對海鮮挑剔,有半絲腥味的海鮮她都不吃。
宋準悶悶不樂地應和,在出了旋轉門后,宋福實眼神冷下來,甩了宋準一巴掌,宋準被打得臉一偏。
宋福實到底是男人,斷掌手重,宋準嘴皮碰上牙齒,唇角就出了血。
宋福實喝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你什么心思。那種夢是你能做的!”
兒子是宋福實帶大的,一個眼神宋福實就知道他想什么。
早幾年,他發現了畜生兒子齷齪地收集晚心亭的衣物,宋福實跪著朝晚方玉稟告了實情,磕頭認錯,他央求晚方玉將宋準送去海外。
宋福實自認這輩子命好,叫他遇上了晚方玉這個貴人,把他從臭水溝子里拉拔出來,讓他得救,遠離那種痛苦到日夜都想跳海死去的生活。他的人生因為晚方玉有了希望。晚方玉不僅是他心心念念愛著的人,是他不顧廉恥也要侍奉一輩子的會長,更是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恩人。
恩情比愛情更重要。
宋福實是絕對不會傷害晚家母女。他知道晚心亭從小喜歡他這個兒子,但說真的,他覺得宋準這種出身配不上晚方玉的女兒,晚心亭最好是像她母親那樣活出自己的人生,不要嫁給仆人的兒子。
他數落起兒子:“別以為你現在是個什么什么社長,有了頭銜,你就忘了本。你能有今天這一切,都是會長給你的。我辛辛苦苦,做牛做馬把你養這么大,是讓你覬覦小姐么?你個不知恩的白眼狼……”
宋福實一想到這孩子的狗膽包天,氣不打一處來,又伸了巴掌,要拍在兒子腦袋上,又礙于門童的目光,怕他表現得太小家子氣,給晚心亭丟臉。
宋福實收了手,讓宋準去開車-
金夢書頭疼欲裂,但生物鐘使得他按時清醒,睜開了眼。
他下了樓,磨了杯咖啡豆,等待咖啡煮開的過程,聽到后院的響動,他伸著脖子去看是金夢詩牽著兩頭德牧從后門回來。
金夢書揉著發緊的太陽穴,他喝斷片了,早忘了還帶了兩條狗回家。
金夢詩用紙巾給德牧擦了腳,兩條德牧撒歡似的跑進客廳,到處聞嗅。
金夢書倒了杯咖啡,用咖啡杯遮擋他唇角嫉妒的扭曲。
“傻狗!彼涞馗拐u。
德牧向金夢詩搖尾巴,金夢詩買了磨牙棒給它們,它們餓得饑腸轆轆時,是金夢詩給了它們大碗狗糧。這個男人身上有主人的氣息,懂得尊重它們的習慣,帶它們去散步,德牧對男人好感倍增。
“昨晚睡得好么?”金夢詩打開冰箱,拿出食材做早餐,“看來你第一次和女生約會沒什么經驗啊,喝醉了,還要哥哥幫你把女朋友送回家!
金夢書冷叱:“多謝哥幫我照顧我的女朋友。不過,你什么時候你也能把嫂子領回家,讓爸媽看看!
金夢詩冷下臉,他摩挲著無名指蛇咬尾的戒指,又彎起一抹笑容,“你分手的那天,怎么樣?”
仿若在火上加了柴,火苗滋地熾旺,金夢書怒氣躥上頭頂,“你犯賤啊,非惦記她?天底下有那么多好女人,你得和我搶,金夢詩你有病吧!
“誰和你搶了。她也沒和你結婚!苯饓粼娊z毫不覺得有何不對,“你說話怎么跟爸一樣了,像上面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晚心亭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何來搶字一說?”
金夢書宿醉得頭疼,被金夢書懟到腦霧了,一時想不出對策。
“你做男人也太狹隘了,你和她又沒結婚,再說,結了婚的女人也不是被綁在一個男人身上。她有離婚的自由,她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怎么,你害怕她跟你只是玩玩?她倒是挺愛玩的!
金夢詩沒把話挑明,跟你玩可以,怎么跟我玩就不行。
金夢詩剪著肉排,語重心長勸弟弟:“學學隔壁的閔議長,昨晚閔夫人帶人回來,閔議長都沒回家,做男人大度些!
德牧聞到香味,坐在金夢詩跟前,金夢詩沒騙晚心亭,他在美國寄宿家庭真養過德牧-
晚心亭遛完狗,收到了《結戀》節目組第二期錄制的短信,她發視訊和作家溝通了一下,得知要進行海外旅行式綜藝的錄制,抽簽決定旅行地點,四支簽,只有一支在本國。
作家提醒她需要提前攜帶防暑防曬用品。
晚心亭回到公寓,看見宋準提了個方布扎好的食盒在等他,他面容冷峻,穿著品味也不耐,但提了個方巾扎好的食盒,顯得土氣又低廉,眼下青黑,足見他昨日沒睡好。
德牧將頭湊向食盒,宋準沒說一句話,這次放下食盒就離開了。
他也沒說是誰做的,但晚心亭估計不會是宋福實做的,宋福實如果做了小菜,一般不會讓兒子送來,他會親自跑一趟。
德牧饞得流口水,哈喇子掉在地上,晚心亭拎走食盒,將它牽進電梯。
之后,晚心亭和德牧一人一狗坐在沙發前,解決了食盒里的海帶排骨湯。晚心亭和原主一樣不會做飯,宋準不送餐,她就會從酒店叫一份。
系統叉著腰,氣鼓鼓告訴晚心亭:【宋準這人不老實,明明是他自己做的,還用個老土方巾裝作是他爸讓他送來的!
晚心亭一邊吃一邊附和系統:“就是就是!
系統:【最討厭跟宿主玩心機的男人了。幸好原主后面大徹大悟了,脫離了世界線!
“那按照世界線會怎么樣?”
晚心亭倒是從沒管過這小說的世界線,她在她的小說世界里作為主角團的成員存在,跟隨女主氣運之女的步伐肆意妄為,與人斗,與公司斗,與世界線斗,她們是把制度徹底顛覆的人物。
提醒她循規蹈矩,會被她用刀架在脖子冷笑。
【按照世界線,原主作為女配會一直手拿苦情劇本,用自己的大小姐手段和宋準耍脾氣,宋準雖然貧窮,是仆人的兒子,卻被作者設定得很優秀,在高中校園屬于風靡全校的高嶺之花,所有女生都愛他的俊帥和冷漠,愛他神秘冷淡的氣質。但所有女生都對他求而不得,不少女孩子還會嫉妒女主和宋準的兄妹關系。宋準也表現得不會太喜歡原主,盡管他有些癡漢。兩人間的誤會是原主被冷落得次次傷心,后面在戀綜,宋準會追妻火葬場,原主和宋準訂婚,宋準會贅入晚家……】
“打住,怎么讀起來這么怪呢。建議嚴查成分,確定不是男作者在借小說YY向我們女孩子在打拳么?要我說,在哪里都能遇到小仙男打南拳了。嚄,真有點想掀桌子,我指的是另一種意義的掀桌子,倒反天罡了這小說!
系統連忙安撫:【宿主媽咪,別生氣,小說人物沒覺醒前,都會按作者安排的劇情走,俗稱命運。嘿嘿,您罵了作者,就不可以罵可愛的我咯~~原主后面也覺醒了自我意志,她去到日本后,就如同您現有的記憶一樣,追求更廣闊的人生,還去做了晚方玉不能理解的娛樂愛豆,交了很多朋友和……男朋友!
“哦。她在團隊里應該是rap擔吧,她喜歡那種風格!蓖硇耐ぷ铋_始接替原主的身體時,她家存放了大量的rap專輯,這種音樂對晚心亭來說,還是太吵了。
【是舞擔啦。】系統糾正晚心亭,【其實是超絕門面ACE!
晚心亭忽地想到原主的靈魂也覺醒了,那目前是在這具身體沉睡還是去了其他穿書世界,晚心亭問了系統,系統表現得左顧而言他,支支吾吾了半晌。
晚心亭吃驚:“該不會靈魂消散了吧!
沒想到她破開詭異的世界線到來,找到穿書局,要求帶回她的小狗,會造成這種后果。
系統忙不迭道:【沒有,沒有。那倒是沒有,就是我們把原主的靈魂安排到了您的世界,她……她……】
“她怎么了?”
晚心亭記得她離開前,世界已趨于大戰后的平穩,女主帶著哨兵們掀翻了公司壟斷的局面后,和壟斷公司的高層在牌桌上談判重新分配資源和生產關系。
沒什么刀人經驗的原主,在那個世界也可以在大環境緩和下適應一段時間。
【她用了您的身體去簽了娛樂公司!
“挺不錯呀,找了份穩定工作,祝她大紅大紫!
系統如果有數據臉,那應該愁眉苦臉地解釋:【我還沒說完呢,她……那個……她……上班三天就被開除了,她用您的身體潛規則了該娛樂公司的男老板和男高層,還有男老板的小兒子……人的劣根性……您能理解么?】
晚心亭驚掉了下巴,她倒不關心父子不父子的,只考慮最現實的問題:“那她肯定上X警公司的通緝榜了?命還好么?”
未來小說的那個世界,什么都靠公司維系,哪怕民生安保也是。
【是的,她將您的懸賞金提升了十倍!肯到y停頓了又停頓,【然后她就破罐子破摔了,仗著是女主的朋友,有大姐們護著,順帶嗯嗯了一位想潛規則她的知名導演,又在飯局上嗯嗯了一些其他公司的高層。不過她都是懷柔手段,有點瘋,但沒有特別強勢,她也很遵守愛豆的職業操守,她女粉較多,她和其他男愛豆是保持距離的。】
晚心亭用手扶上自己的下巴,喝了口海帶湯壓壓驚,捂住德牧的耳朵:“小狗還是不要聽這些!
晚心亭又驕傲說:“我就說我那個世界自由吧!
系統干笑:【畢竟是罪惡之都!
晚心亭嘻嘻了兩聲,瞇著眼懷念那種肆無忌憚。
晚心亭問了要是找到小狗的靈魂,回到原世界,那不是還要解決被公司通緝的事。
系統告訴晚心亭穿書局早有考慮,會根據原主和晚心亭的考量,將她們的時間回溯到各自離開世界的那一天。比如晚心亭就是下定決心找回小狗的那一晚。
門鈴響了。
晚心亭沒和系統再對話,德牧唰地豎起耳朵,跑到中庭的門口沖著大門外的陌生人叫囂,誰知站在門口的人用汪汪聲回應了德牧。
德牧兩只眼對在一起變得呆愣。
姜譽之輕輕按響門鈴,問候:“晚小姐,是我。早上好,我來接狗狗了。”
晚心亭打開了門,捏著德牧厚實的后頸皮,拖拽住它,德牧對陌生氣味的男性齜牙。
姜譽之微笑地看著這只德牧刮在狗嘴上的獠牙,一陣眩暈感襲上顱頂,他在腦海里聽到狗狗嫉妒的想法:“這只狗的牙口居然比我好。我要離家出走,告到中央!告到中央!主人養了新的狗,不要我了!
作者有話說:
把原主的線圓了,改了錯別字?
第50章
◎戀愛腦的狗可以淺淺要◎
狗的信條是忠誠。
狗狗無比堅信這一點——狗的信條是對人類忠誠。哪怕人類有了新的小狗,它看上去牙口更鋒利,更兇猛威武,他撒撒嬌,鬧鬧脾氣可以,但對主人還是要忠誠。主人是庇護他的山,是他賴以生存的水,沒有主人,就沒有狗狗。
狗狗遇見主人后,一些記憶奇怪地躥進他腦子內。
他的前世也是一只狗,不過他不是薩摩耶,他是一只毛發白短、狗身矮小的比熊。
這種狗虛有其表,除了眼睛圓溜溜可愛沒什么值得他羨慕之處。狗狗還是滿意他現在的狀態,他毛發茂密,油亮光澤,粉立耳的可愛,主人最喜歡揉捏他的耳朵,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身壯實的肌肉和尖銳口牙能保護主人。
比熊比起現在的他就差多了。它名叫小乖,可能是它的前世,它也有位主人,是個還在上學的小男孩。小男孩很喜歡小乖,每天上學前都會摸摸小乖的頭,小乖喜歡咬住主人的短褲角,讓小男孩別離開他去上學。可惜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小乖還沒長成成年狗,就被搶走小男孩的壞人們開車撞死了。
壞人綁架小男孩時,小乖是想營救小男孩,可惜,它不具備保護主人的能力,車輪從它的肚皮上碾壓了過去。
很痛苦的記憶,成為了狗狗新的噩夢。
狗狗很滿意他目前的狀態,他蹲下身,裂開了嘴,露出尖牙呲著不識相的新狗。
德牧被晚心亭死死提出后脖頸,晚心亭再推開想要對德牧進行鎖喉的姜譽之,她也沒想到開門一霎那,姜譽之就轉換了人格,狗人格一下躥了出來。
晚心亭望著姜譽之粗壯的臂膀,絞殺德牧頸骨只需要一分鐘的發力,比起德牧的尖牙,姜譽之具備威脅多了。
晚心亭喝道:“狗狗,你不聽話是不是!”
姜譽之和德牧同時委屈地嗷嗚一聲,他們都以為那身狗狗是喚的自己,他們朝著晚心亭趴下四肢,低垂下頭,下巴擱在地上,表示臣服。
主人生氣了,他們根本不敢抬頭。
晚心亭左手扶了下額頭,姜譽之偷瞄主人臉色,眼看不生氣了,就蹲坐在地上,哈出舌頭。晚心亭看著姜譽之憨傻的模樣,點住他的額頭,“你現在進去,坐在沙發上不許動。”
這次姜譽之知道命令是對自己發出。
姜譽之一邊聞嗅一邊爬行進去,晚心亭再把德牧栓在中庭,關上了門。德牧看另一只丑陋的禿毛“異種狗”進入室內,而它只能被關在室外,它用爪子在門口瘋狂撓門,希望被放進來。
昨天姜譽之提出幫晚心亭養狗,晚心亭同意了,約的是今天把德牧送到姜譽之的家,順便和姜譽之吃一頓飯,了解下他的家庭是否造成他人格解離的原由。
從晚心亭兩次進入姜譽之的世界,姜譽之的人格解離的表層原因可能來自擊劍賽事上的壓力,深層原因可能是童年創傷。了解他的家庭就是必要的治療環節。
但晚心亭也沒想到狗狗人格如此應激,看到在她家的德牧,發生了人格轉換,晚心亭和姜譽之出門的計劃只能被打斷。
姜譽之沒有坐在沙發上,他可能意識到上沙發的狗要被主人嫌棄,沒有主人特別明確的指令,他不會輕易上沙發和主人平起平坐。
晚心亭坐上沙發,姜譽之例行公事地偎依過來,剛想把兩只爪子放在晚心亭膝蓋,伸著頭去舔晚心亭的臉頰,他又恍然大悟,手搭在茶幾上的玻璃杯旁,撓了兩下,要求漱口。
漱了口才可以舔主人。
晚心亭摸摸姜譽之的頭,正向鼓勵是訓狗的基本方式,她適當地給予贊美:“真是只聰明狗狗。狗狗每次記得愛干凈,主人會獎勵你磨牙棒!
有磨牙棒?是那種裹滿甜甜肉絲可以玩很久的磨牙棒么?
姜譽之驚喜地瞪大眼,不存在的尾巴像蓬松的狗尾草般搖晃。
晚心亭將姜譽之牽至衛生間漱了口,給姜譽之拿了一只磨牙棒,她翹著腿在沙發坐下,無聊地點開手機屏幕,她得等待狗人格退去,姜譽之的人格出來,才能讓姜譽之開車去到他家。
狗狗滿足地舔完晚心亭的臉頰,趴在地上咬著磨牙棒,晚心亭看著一個年輕男生趴在地上玩磨牙棒的場景,還是太傷眼了。
她心思放在詢問晚方玉送什么生日禮物給宋福實比較好。
可能是在開會,晚方玉的助理幫助晚方玉回了短信:【晚小姐,你好。會長說隨便送就好了,不必上心。】
晚心亭想到她和白宗俊玩過的那家情趣玩具店,產品還不錯,訂了一套女友臻享套餐送去母親的別墅。
她無意間看到了陌生號碼發給她的短信,晚心亭點進去,這人一連發了好幾天。但晚心亭平時消息很多,維系不過來時,都點了一鍵忽略。
陌生號碼:【晚小姐,我還可以找你么?】【晚小姐,為什么要拋下我?我哪里做得不對!俊就硇〗,你離開我了,我睡不著。我可以躺在有你味道的床上**么?】【晚小姐,我把我手綁起來了,你可以放心騎上去。】【晚小姐,好舒服……你弄疼我了……】
可以舉報為騷擾短信了。
晚心亭冷著眼放下手機,直接對陌生號碼撥打了過去。
對面秒接,白宗俊的聲音傳來:“晚小姐,我是不是做錯了!
晚心亭冷硬地喚了一聲,“白先生。”
停頓幾秒,晚心亭給足了白宗俊反應的時間,白宗俊像是被人遏制住咽喉似的呼吸急促,晚心亭讓他喘了一陣子,平復心情,白宗俊冷靜說:“您終于肯理我了!
“別再給我發短信了,我只警告你一次,否則****”
描述過程太殘忍了,系統幫晚心亭向世界線屏蔽了語音。
晚心亭掛斷了電話。
話筒另一頭的白宗俊望著顯示“通話終止”的手機屏幕,崩潰地閉上了眼。
他只是很想念她,他傷心她拋下了他,他不可以給她發短信么?那些事情她明明和他很開心。
白宗俊后悔,他不該惹晚心亭生氣。
晚心亭翹著的腿浮了起來,狗狗不知怎么的玩磨牙棒玩到了她的腳下,她的一只腳踩在姜譽之的背上,這對姜譽之有點不禮貌了,會將他穿的白色防曬服弄臟。晚心亭將腿盤上沙發,給姜譽之留足了空間。
主人疏遠他的動作,令姜譽之遺憾地放開磨牙棒,磨牙棒都不香了。
他不理解主人為什么不踩在他身上,是因為踩的是背,不是柔軟的肚皮么?室內冷氣開得很大,據他所知,人類都喜歡將溫感敏銳的腳藏在動物們的肚皮下,他看的育寵節目里的小狗都是那樣伺候主人。
姜譽之把磨牙棒甩開,翻開他的肚皮仰躺,他用掌心刨著晚心亭的腳踝,晚心亭躲了三番五次,姜譽之還是得逞了。女人的腳掌最終踩在他腹部上,這次姜譽之舒坦到磨蹭著地面反復搖晃。
“停!蓖硇耐ぶ钢u之,“我的地板都要被你擦干凈了。”
姜譽之一動不動,像是接受主人的訓練,安靜地當一塊踏板。他堅持得很久,直到全身酥麻,血液不通暢后,他才又開始扭晃,這次他伸出頭去舔衣領,發現他脖頸上光禿禿的,沒有項圈。
姜譽之又直起身,將爪子放在晚心亭膝蓋,用脖頸反復磨蹭晚心亭膝蓋骨,頭也蹭在晚心亭手下,晚心亭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撓姜譽之的脖頸和下巴。姜譽之被晚心亭撓得很舒服,他最喜歡被主人這樣愛撫著對待,每一個動作都是晚心亭滿滿的耐心和滿滿的愛。
主人的耐心不多,但是全給了他,狗是有靈性的動物,他看得出來。
晚心亭:“狗狗你很癢么?都叫你不要趴在地上了。地上臟。”
“汪汪!”——不是啦。是項圈!
“汪汪!”——主人答應要給狗狗更好看的項圈。
姜譽之撓著喉結,喉結處都撓出了血絲,終于暗示成功了晚心亭。
“是要項圈?”
“汪!”——是,主人!
“唉!蓖硇耐び譄o奈地起身,攘了把姜譽之的頭發,“真是愛撒嬌的狗!
晚心亭從衣帽間拿了條搭配的鈦鋼項鏈,給姜譽之系上,傍上絲巾作為狗繩,牽著姜譽之去到鏡子前展示,姜譽之沒見過其他狗帶這種新潮的狗鏈,被哄得繞著晚心亭直打轉。他在鏡前臭美了很久,左一個角度看他的項圈,右一個角度再盯他的項圈,沉迷欣賞他的新項圈。
晚心亭忍俊不禁拍他的頭:“姜譽之你是只蠢蠢的小狗。”蠢蠢的小狗才容易被主人騙。
狗狗聽懂了,去咬晚心亭的手,輕聲地嗷嗚:狗狗才不蠢。
姜譽之清醒的時候,他四肢趴在地上,背上有負重,他扭頭清明地看了晚心亭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裝作狗人格演下去,但晚心亭很快從他的背上下來,她看著姜譽之羞澀的眼神,就知道主人格回來了。
“是你要求我坐上去的!蓖硇耐り愂鍪聦,沒有絲毫騎著男人在客廳玩耍的尷尬。
姜譽之直起酸痛的膝蓋和手掌,他看著略臟的手掌,想來狗和晚心亭玩這個游戲有一段時間了。
姜譽之紅著耳朵,撓撓頭:“我知道,肯定是狗吵著要求你陪它。晚小姐,你人太好了,下次它醒了,你將它關門內就好,它不會真的咬人,沒必要照顧它。”
晚心亭指尖點著下巴,深思了片刻,卻沒什么感情浮動地說:“他是你的一部分,我在照顧他,也是照顧你嘛!
姜譽之感覺不能呼吸了,像是溺斃在溫柔的海洋。
他有點矛盾地想:拜托晚小姐對他狠心一點,最好是利用他,怎么利用都好,不然的話,他好害怕。害怕他真的會愛上晚心亭,害怕喪失理智,只想成為她最忠誠的狗。
姜譽之低下頭,小聲道:“謝謝!彼f謝謝時,不像在說謝謝,害羞到赧紅了臉不敢多看晚心亭一樣,像在對心儀之人告白。
晚心亭看了眼時間,對姜譽之說:“走吧,我們把德牧送到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