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米粒：這個冒充我的壞東西！
米粒是在一個廢棄倉庫恢復意識的。
周圍的汽油味道在她還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熏得她咳嗽。
“咳咳——”
米粒的聲音弱地像一只小奶貓。
她有點吃力地睜開眼睛， 看周圍的一切。
一扇被緊緊關住的大門，一地的汽油污漬，角落躺著一個不知道被誰遺留在這里的黑漆漆撬棍。
“嘖……”
一聲帶著嘆息的喟嘆從米粒的背后傳來。
米粒想轉頭，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像豬肉一樣被綁在一個易燃的木頭凳子上。
“噠——噠——”
優雅從容的腳步聲一步比一步重。有人正在靠近她。
米粒勉強能想得起昏迷之前發生了什么。
她因為睡眠時間不足，加上長時間沒有吃飯，虛弱地昏在了游樂園外面的教堂， 暈在了達米安的肩膀上。
達米安……
哦， 她的身份因為自己的愚蠢的腦袋暴露了三分之一。
她還記得達米安懷疑忌憚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讓她的心臟出現一種被針扎的， 細細密密的疼痛。
可是她沒有任何立場去責怪達米安，因為在最開始，她確確實實是帶著目的進入韋恩莊園。毀滅哥譚， 也的的確確是冥神哈德斯給她的任務。
如果達米安要對她發怒， 或是給她什么懲罰，她都可以接受，并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只需要一個解釋的機會，她會向莊園里的每一位家人解釋， 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毀滅哥譚的想法了，她甚至愿意放棄回到地獄， 而永久地留在哥譚。
所以， 這個倉庫， 以及被五花大綁的現狀， 就是她的懲罰嗎？
米粒吞吞口水：“達米安， 我可以解釋的。”
“哈……”
嘆息里帶了幾分嘲笑。
米粒終于聽清楚這個聲線并不屬于達米安。
不僅不屬于達米安， 還有些熟悉。
“離開地獄太久， 你連我的聲音都忘記了， 小米粒。”
米粒的眼睛倏然睜大， 瞳孔驟縮。
冥神，哈德斯。
背后的人來到了她的面前，冥神那張像古希臘雕塑一樣精致地臉完全出現在米粒的視線內。
哈德斯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復古西裝，像優雅的中世紀王子。
“讓我猜猜我的小代言人在想些什么？哦，你在人間的小情人？”
“他不是……”米粒艱難解釋。
虛空中出現一張椅子，百分百合適地放在了哈德斯準備坐的位置。
哈德斯在米粒的對面坐下，像是在和老朋友交談：“我可看到了，你們在游樂園約會呢。”
米粒：“在恐怖城的時候你就已經來到我的身邊了？”
哈德斯帶著紳士的微笑：“或許比你想象地要更早一點。”
米粒試探詢問：“什么時候？”
哈德斯交疊著修長的腿，像看自己最喜歡的晚輩：“這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米粒沒有說話。
哈德斯：“不過托這段時間的福，我發現了點兒了不得的東西。”
米粒謹慎害怕又迷茫：“你發現了什么？”
哈德斯忍不住笑出了聲：“現在的你真是可愛地像只無害的貓咪。”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種緬懷的情緒：“之前的你……啊，暴怒，弒殺，胡作非為，膽大包天。”
哈德斯看著面前這個老朋友：“或許我該叫你莫迪西斯。”
他站起來，彬彬有禮地把手放在胸前欠身：“奧林匹斯山上第十三位，始終沒有歸為的毀滅之神。”
米粒不明白哈德斯在說什么。
他早就說自己是毀滅之神，該拿起毀滅權柄，要從毀滅一座城開始，證明自己有拿起權柄的資格。
可是她不是神啊。
她連恢復點兒使者的力量都要絞盡腦汁地接近蝙蝠俠和羅賓，她沒有神那樣強大的，無所不能的力量。
“我以為你每次暴躁的時候都會把腦子給丟掉呢，可你瞞著我偷偷干了太多了事。”哈德斯重新坐回他的位置。
米粒掐掐自己的手：“或許你認錯人了。”
哈德斯上身前傾，靠近米粒，眼睛里帶著一些光：“我想你始終在疑惑，為什么在接近蝙蝠俠的時候，你能得到點兒力量？”
“也許你以為是偉大的蝙蝠俠的饋贈？”
“你一直在找這個問題的謎底吧。”
米粒謹慎地點點頭：“你愿意告訴我答案嗎？”
哈德斯遺憾地嘆了口氣：“我本該拿這個答案和你做一個交易的。做一個，能讓你心甘情愿拿起權柄歸神位的交易。”
“但是很可惜，也正是因此，你無法成神。”
哈德斯看著防備著但幾乎沒有攻擊力的米粒小貓：“因為你拿回來的本來就是你的力量啊。”
“蝙蝠俠身上力量，都是你曾經留在那里的。”
“不僅蝙蝠俠身上有，羅賓身上也有屬于你的力量。”
米粒被繞糊涂了，腦袋晃一晃就像漿糊：“假設，假設我真的是那個什么，莫迪西斯，可我在來到哥譚之前從未踏足過這里，我沒有機會……”
哈德斯的聲音又淡又輕：“誰說你沒有來過呢？”
此時此刻，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大慈善家了。
他最開始只是想讓毀滅之神歸位，毀滅神和冥神同屬黑暗，有毀滅神的分擔，他能輕松太多。
奧林匹斯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知道的，他最怕麻煩了。
可現在，毀滅神注定無法歸為，他為什么還要麻煩地來這樣一個幾乎快被神都拋棄了的罪惡之地呢？
冥神眼里閃爍著興味。
看著莫迪西斯苦苦追求的，引以為傲的溫暖的東西變成一把刺傷她的尖銳利劍，這不也是很有意思的嗎？
到時候冥界的大門會為她打開，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收留心碎小貓……
畢竟偉大的冥神哈德斯，從來不是刻薄記仇的象征，而是代表著公平正義與大度。
哈德斯從沒有過這樣的耐心，他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
“噓——”
“心碎小貓，你來過這兒，這是你第二次踏足這個地方，也是你第二次身兼毀滅哥譚的任務。”
米粒的眼睛慢慢睜大。
哈德斯的手一揮，一個巨大的畫面憑空出現在米粒的面前。
就像是哈德斯在米粒面前放了一個放大版的電視機。
米粒看到電視機里出現了她的家人。
布魯斯爸爸，迪克，杰森，提姆，還有達米安……
他們正身處于一個巨大的游樂園。
這個游樂園實在夢幻，噴泉是可以融化的冰淇淋，旋轉木馬是巧克力蛋糕變的，海盜船在空中飄蕩，帶著黑色眼罩的船長舉起長劍，帶著一船的孩子們遨游徜徉在天上，孩子們伸手就能拽下一塊軟綿的云彩放在嘴里——連最不起眼，最不引人注意的云彩都是棉花糖變的。
哈德斯展開雙臂，好像自己也徜徉在這樣童稚的，治愈人心的游樂園。
“瞧，這是你精心為他們準備的一個美夢。”
米粒想起了自己在昏迷前給小肥鳥下達的指令，看到蝙蝠俠，就毀掉教堂。
哈德斯像是有讀心術，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他肯定著：“這當然是你創造的世界！只有神，才擁有創造的力量！”
哈德斯：“多諷刺，毀滅之神不使用她信手拈來的毀滅力量，而是費盡心思創造出一個治愈的世界。”
米粒看到自己的布魯斯爸爸眉頭緊蹙。
布魯斯經常對她笑，如果皺眉，那一定是遇到了令他煩心的事情。
不僅布魯斯皺眉，他身邊的兒子們，米粒的哥哥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著急。
“總歸他們現在無心于你創造的世界。”哈德斯說。
“也總歸，我得為你解答疑惑，比如第一次來到哥譚的莫迪西斯是什么樣子，都做了些什么。”
哈德斯轉身看向米粒：“所以你應該不會介意，我把你為他們精心塑造的美夢，變成一場噩夢嘍？”
米粒急忙喊道：“不！你不許傷害他們！”
哈德斯：“瞧你，又著急。不要著急，小貓咪，這是毀滅神的力量創造的世界，哪怕是我，都不能改變這個世界創造者的意志。”
“你希望他們完好無損，他們當然不會受傷，我只是想讓你想起點兒什么罷了。”
巨大游樂園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漆漆的幕布，這是比最深的黑夜都要黑的地方。
但只是幾秒，光亮重新出現。
游樂園最中心的五個人看著熟悉的場景，一時間有些啞然。
“我們這是，又回來了？”迪克看著熟悉的布置，不確定地問。
米粒看著畫面里，韋恩莊園主宅的客廳，防備地看著哈德斯。
而畫面之中的五個人不確定周圍環境的真實性，面面相覷。
布魯斯當機立斷：“細節不會撒謊。”
他記得廚房里微波爐的一角被磕壞了，阿福還沒來得及換新的。
四只小鳥跟在布魯斯的身后，像一串渾身是刺的警覺尾巴。
還沒有到廚房，布魯斯就停下了腳步。
一條尾巴你撞我我撞你地停下。
餐桌邊在上演一出鬧劇。
“我說了，我討厭這個香草蛋糕！”
話音剛落，瓷盤碎裂的聲音響起，一塊帶著奶油的香甜小蛋糕滾落到布魯斯的腳邊。
餐桌前坐著一個小女孩，她有一頭溫柔栗色卷發，眼睛和布魯斯一模一樣，盛得下一整個蔚藍的海洋。
只是這雙美麗的眼睛里沒有和樣貌相匹配的情緒，這個小姑娘明顯處于暴怒的情緒。
她不僅摔壞了裝著香草小蛋糕的盤子，還摔壞了桌子上的高腳杯，葡萄汁凌亂地撒在地板上。
也許不是不喜歡吃，而是身體里就流動著毀滅因子。
小女孩用一種挑釁的眼神，惡劣地看著她對面的中年男人。
畫面前，被綁起來的小米粒看著面前這個惡劣的女孩，用著自己的臉，這樣對待她喜歡的敬重的布魯斯爸爸，臉都氣紅了。
她掙扎著想掙脫身上的繩子，胳膊上都勒出紅印：“這個冒充我的壞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第82章 阿卡姆真的炸了
“我們又來到這種奇怪的世界里。”迪克環視一周， 略帶防備。
他們明明在趕往教堂的路上，據說哥譚上空多了一只巨鳥。
巨鳥？哦，他接觸了巨鳥的羽毛。
冷著臉的達米安憑空出現在了迪克的面前。
“哦， 達米安。”迪克打著招呼。
有過前兩次的經驗，對于達米安出現在這里他毫不意外。
達米安很明顯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
看著在附近接二連三出現的布魯斯，杰森和提姆， 他嚴肅道：“米粒消失了。”
迪克不淡定了：“米粒消失了？”
達米安：“在剛剛， 她就在我的肩膀上。”
提姆：“根據上兩個世界推測， 米粒也肯定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們可以分頭去找。”
杰森拍拍達米安的肩膀：“放輕松，達米安，這個奇怪的世界里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不要擔心米粒會受傷。”
達米安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我不擔心她受傷。”
杰森感覺自己睿智的眼神已經看透了一切：“瞧你， 又嘴硬。”
達米安看著杰森，說出自己剛知道的事實：“米粒就是柏洛斯。”
杰森愣了一瞬，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在這種時候你還要給我講這種劣質冷笑話嗎？你講笑話的能力比不上我的十分之一，還是……”
達米安：“你認為這只是一個冷笑話？這是米粒親口說的。”
杰森笑容慢慢消失。
達米安看向其他人：“所以米粒為什么要變成柏洛斯來騙我們？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妹控迪克不得不為米粒說句話：“你知道的， 柏洛斯經常和米粒同時出現，她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如果她們是一個人， 又怎么解釋同時出現的事呢？”
達米安：“布魯斯和蝙蝠俠也同時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不是嗎？”
他又看向迪克：“你也曾扮演過蝙蝠俠， 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迪克啞然無聲。
達米安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說得對， 如果米粒就是柏洛斯， 那就等于米粒也擁有不可估量的黑暗力量， 米粒就這樣偽裝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米粒究竟想做什么。
布魯斯作為幾只小鳥的主心骨， 很快做出判斷：“米粒的身份存疑， 但至少在這幾個月，她和我們相處的每一刻，都沒有傷害過我們。”
達米安沉默了。
布魯斯說得對。
“不僅如此，她還為我們做了很多。”
迪克：“事實上，因為家里有了米粒，大家的關系都改善了很多……”
達米安是想到了那個有米粒錄音的玩偶。
蹩腳的小女孩聲音在腦海中回蕩：“I am Batman， and 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
蹲在走廊里像是蔫巴發霉蘑菇的小姑娘又出現在達米安的腦海。
至少，米粒是真心想送他禮物。
布魯斯當機立斷：“我們得先找到米粒。”
他心里有種強烈的不安感，這樣本能的直覺有無數次救了他的命。
他們不能因為前兩個世界絕對安全，就認為現在這個世界也依舊安全。
布魯斯：“不管米粒還有什么身份，她始終有一個身份不會變。”
蔚藍的眼睛里是堅毅果敢：“我們的家人。”
“她有任何其他目的，都可以延后調查，現在，我們最要緊的任務就是找到她。”
布魯斯的余光看到了杰森。
這樣相似的橋段不能不讓他想起曾經。
因為他的沒及時趕到，那個從犯罪巷里一個漢堡就能騙回家的小男孩變成了哥譚聞風喪膽的通緝犯。
愧疚席卷心頭。
他不能讓這樣的錯誤出現第二次。
在所有人準備出發的時候，天黑了下來。
這是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但很快，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周圍又亮了。
他們看到了熟悉的主宅-
“冒充你的壞東西？”哈德斯托著腮看米粒，像是在看可愛的小寵物。
“誰有膽子冒充偉大的毀滅之神莫迪西斯呢，承認吧，那個惡劣的小野貓就是你。”
米粒飛快否定：“我不會那樣對布魯斯，我不是那么壞的小孩。”
哈德斯帶著和畫面里小女孩同樣惡劣的笑：“那很遺憾，這么壞的孩子就是你。你還干過比摔掉蛋糕更壞的事情呢。”
米粒看著面前的畫面，畫面里，布魯斯動了。
準確的說，是兩個布魯斯里，只動了一個布魯斯。
“哦，真稀奇，布魯斯，你瞧，餐桌邊還有一個你。”迪克說。
布魯斯把視線從腳邊的奶油蛋糕，轉移到了餐桌上。
“米粒”惡劣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布魯斯”。
她用囂張的態度，明晃晃地像布魯斯宣戰。
怎么樣，這就是我摔的，我就坐在這里，你現在就可以打死我。
她甚至有點蓄勢待發，手里已經攥好了刀叉，打著“布魯斯”揍她她就攻擊“布魯斯”的念頭。
“布魯斯”只是彎腰把地上的蛋糕撿起來：“你摔壞了你的下午茶，這個下午你要餓肚子了。”
“米粒”兇狠狠：“不要假惺惺了，你們人類最喜歡擺家長的威嚴揍孩子了，來吧，我不怕你。”
“布魯斯”收拾好蛋糕，用餐桌上的紙巾擦干凈了自己的手。
他擺出哥譚甜心的笑容，對著“米粒”微微一笑。
“米粒”呆了一下，接著繼續齜牙咧嘴，像一個色厲內苒的奓毛動物。
“布魯斯”走到米粒身邊。他比米粒高太多太多，也壯太多太多，他只是站在那里，身體的影子就把米粒完全遮蓋住了。
巨大的“布魯斯”向米粒伸出手。
米粒齜牙的弧度更大，把自己尖銳的虎牙露了出來，準備咬布魯斯一口，只要他的巴掌敢打到她的身上。
可“布魯斯”的巴掌只是輕輕地放在了小“米粒”的腦袋上。
奓毛小動物呆愣在那里。
“布魯斯”拍了拍“米粒”的腦袋：“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聽到這個說法，但在這里，你不會挨打。”
兇獸收回了自己的獠牙，并被這很輕幅度的巴掌拍懵了腦袋。
暴躁的“米粒”釋放自己的壞情緒，但收獲了一個安撫性的拍拍。
這不對勁，“米粒”有點困惑地看著“布魯斯”。
她應該被胖揍一頓，而她會不甘示弱地揮出自己的拳頭，讓他知道雖然自己小但也不是好惹的。
一切都和她想的背道而馳。
她歪著腦袋，像是第一次認識人類世界。
“這是……米粒？”迪克不確定地問。
布魯斯看著面前五官完全相似但性格極其陌生的“米粒”，沒有說話。
他也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米粒。
提姆：“但你面前的‘布魯斯’肯定是布魯斯。”
杰森：“這里的‘米粒’和家里的那個像一個人的善惡兩面。”
很快，他們周圍的環境變了一個模樣。
“阿卡姆！”迪克第一時間喊出聲音。
巨大的陰影遮住了他們，那是一個超大黑色炸彈。
杰森因為站地更遠一點，眼尖地看到了炸彈背后的小身影。
“那是……米粒？！”
一個小姑娘扎著兩個無害的麻花鞭，穿著可愛的小公主裙，托舉著比她大數倍的炸彈。
這是一個古老的炸彈，炸彈上的導火索在黑暗中冒著猩紅的光。
熟悉的阿卡姆，熟悉的炸彈，提姆疑惑：“為什么在這里，柏洛斯換成了米粒？”
達米安：“我早就說過，柏洛斯就是米粒。”
迪克：“還愣著干什么，不能讓炸彈扔下來。”
布魯斯攔住了屁股化身馬達馬上就要沖出去的迪克：“先等等。”
比他們更快出現在炸彈周圍的，是身穿戰斗服的蝙蝠俠、羅賓、紅羅賓、紅頭罩還有夜翼。
他們所有人都在這里。
布魯斯：“或許我們看到的，是平行世界里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提姆：“既然是平行世界已經發生的事，那就很難改變。”
幾個人歇下要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心思。
況且，這個世界的超級英雄已經出現，這是他們的主場。
他們相信這里的超級英雄，正如他們每一個人都相信自己。
杰森看著他憎惡的阿卡姆，有些興致勃勃：“我很好奇這次炸彈落下會發生點兒什么。”
“這罪惡的地方，如果真的被炸了……”
他手插著腰，如果不是忌憚布魯斯還在場，甚至想吹個口哨：“太酷了。”
迪克比較樂觀：“你知道的，這個炸彈是奶油做的，充其量把阿卡姆變成一個香噴噴的……”
“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巨大的爆炸聲響徹整個哥譚。
迪克剩下的話被迫吞進讀者里，他長大嘴巴，看著面前和自己預料的一切都完全相反的畫面。
火光沖天，煙霧繚繞 ，哥譚著名建筑阿卡姆精神病院在一瞬間變成了廢墟。
尖叫聲此起彼伏，幾乎要貫穿所有人的耳膜。警笛響起，救護車一輛接著一輛趕到，哥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迪克看傻了，他喃喃自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阿卡姆真的被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卡姆真的被炸了，對此，紅頭罩想高歌一曲，并為大家獻上一段熱舞。
第83章 蝙蝠俠守護哥譚，也守護你
“看吧， 我早就告訴過你，曾經的你相當惡劣。”哈德斯看著面前一臉不可置信的米粒，笑瞇瞇地開口。
米粒不愿意相信畫面里那個用炸彈炸了阿卡姆的人就是自己。
阿卡姆是否毀滅對她來說不是那樣重要， 可站在阿卡姆前面的，是蝙蝠俠，是夜翼， 是紅羅賓， 更是她的哥哥杰森， 和達米安。
她不顧所有人的安全， 帶著毀滅一切的笑容，把炸彈扔了下去。
米粒睜大眼睛，眼淚砸到臟兮兮的地板上。
她哽咽著：“我傷害到他們了嗎？”
哈德斯：“哦， 瞧瞧你都哭成了小花貓臉。”
他對著米粒的臉看了又看， 不知道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哈德斯大發慈悲道：“他們沒有受傷。”
米粒勉強止住了哭泣。
看到米粒的情緒完全被幾個人類牽著走的樣子，哈德斯覺得有一口氣梗在心里，上不去， 也下不來。
畫面里，“布魯斯”站在“米粒”的房間外。
房間的門是打開的， 里面堆滿了雜亂的破布還有棉花。
坐在床上的小女孩十分暴躁：“我討厭這些棉花玩具！”
她盯著但“布魯斯”：“也不喜歡衣柜里的丑衣服！”
地上的碎布是被她撕碎的衣服， 棉花是她從毛絨玩具里掏出來的。
她把“布魯斯”為她準備的一切都毀掉了。
窗戶是打開的， 初秋的風吹了進來， 煩躁的情緒讓這個暴躁女孩感覺到頭疼。
頭疼來得莫名其妙， 她想鉆進被子里， 但“布魯斯”還站在門口看著她。
做出鉆被子這樣示弱性的行為， 會讓她感覺到沒有面子。
“布魯斯”走了進來， 把始終拿在手里的帽子遞給“米粒”。
“米粒”兇巴巴：“這是什么？”
“布魯斯”把帽子戴到了米粒的頭頂。
這是一頂毛茸茸的， 帶有小貓耳朵的帽子。任何一個小姑娘都會喜歡這種款式的帽子。
這頂帽子完全貼合米粒的頭圍。
“米粒”沒有拒絕這頂帽子，因為它的確讓自己的頭痛緩解很多。
“布魯斯”沉穩可靠：“這是人類世界里的帽子，起到保暖的作用。現在天氣變冷，加上情緒波動過大，你很容易生病。”
毛絨柔軟的帽子讓“米粒”渾身的戾氣都少了很多。
布魯斯從自己西裝褲子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玩偶。
這個玩偶只有他手掌的大小。
米粒看著黑黑的人偶，上手就要撕掉。
“布魯斯”并沒有指責她：“我想這種布料和其他玩偶的相比，會更牢固一些。”
他對“米粒”說：“這是為你單獨制作的。”
“米粒”：“單獨制作？”
“布魯斯”點頭：“是的，只有你一個人擁有。”
“米粒”停下了撕扯人偶的動作。
皺巴巴的布料很快就恢復了原樣。
在“布魯斯”手里很小的玩偶到了“米粒”手里，就顯得大多了。
這是一個黑色的人偶，戴著黑色頭盔，還有黑色披風。
“布魯斯”為“米粒”解釋自己為什么會送她這個：“對于你來自哪里，經歷了什么，你再三緘口，我不會追問。”
“我想，那對你來說或許是一些不愉快的經歷。”
“你暴躁易怒的性格，或許形成于那些不值得緬懷的事情，而你是的攻擊性行為，也只是來自于你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
他看著和自己流淌著同樣血液的小女孩，對于缺少她曾經的童年，他感到十分抱歉。
作為布魯斯，他想盡力彌補。
作為蝙蝠俠，他相信每一個壞孩子都有變成好孩子的可能。
現在的壞孩子，未來的好孩子“米粒”看著自己手里的玩偶，沉默不語。
“書上說，童年缺失的孩子沒什么安全感。”
“所以我把蝙蝠俠送給你。”
“這里是哥譚，蝙蝠俠會保護哥譚每一個群眾，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把自己的安全交給蝙蝠俠。”
“米粒”不領情地哼了一聲：“蝙蝠俠有什么厲害的，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況且，誰知道我遇到危險的時候蝙蝠俠就一定會出現呢？”
她吹毛求疵地指著玩偶：“你看他兇巴巴的，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布魯斯”承諾：“你大可一試。蝙蝠俠守護著哥譚，也會守護你。”
守護？
哈，守護。
“米粒”在心里嗤笑。
毀滅之神從來都不需要誰的守護，她要毀掉哥譚，完成成為毀滅神之前的考驗。
站在神位，拿上毀滅權柄才是她該做的事-
“我和布魯斯真的有血緣關系嗎？”米粒問哈德斯。
哈德斯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會知道，作為一個神，哪怕是還沒拿到神的權柄，模擬一個血統都是很輕易的事情。”
米粒眼睛里細微的期待變成了細碎的失望。
“啊……”
哈德斯看向米粒：“你很期待和他們變成完完全全的家人。”
米粒不想和冥神過多地剖析自己的心理。
哈德斯示意米粒看向畫面：“瞧吧，你不僅是個壞脾氣的惡劣孩子，還十分難搞呢。”
“米粒”站在犯罪巷里。
她一臉桀驁，微抬下巴，像個驕傲的公主。
整條犯罪巷里的所有壞人加起來，都打不過她。
但是……
“布魯斯”說的，蝙蝠俠無所不能，他能在她所有的危機時刻趕到。
好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一個冤大頭走上來，來迫害她這個柔弱的小女孩。
犯罪巷是一個只聽名字就知道這里面有盛產什么的地方。
柔弱無助的“米粒”在剛踏入犯罪巷的一瞬間，就得到了無數雙暗處眼睛的窺探。
她姣好的臉龐就該變得和犯罪巷陰暗潮濕的地面一樣骯臟，鮮艷的裙子就該像盛開后被采摘下的花朵，狠狠踩進爛泥里。
“米粒”甚至還沒有走到犯罪巷的最深處，就有一個醉醺醺的流浪漢猛地撲向了她。
“米粒”想一腳踹開他，就對準他最脆弱的地方。
但她想到了布魯斯說的話。
“你大可一試。”
試試蝙蝠俠會不會保護她。
因為這句大可一試，她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哥譚最危險的地方。
明明有絕對實力自保，甚至是掀翻一整條巷子，她還是莫名其妙地選擇假裝一個真正柔弱的小女孩，被撲倒在地。
被撲倒的那一瞬間，“米粒”在心里罵了一句見鬼。
真是見鬼的犯罪巷。
她也是見鬼地相信了布魯斯莫名其妙的話。
什么蝙蝠俠，日理萬機的蝙蝠俠能在意她這樣一條脆弱的，微不足道的小生命？
哈。
“米粒”當時就后悔了。
別說蝙蝠俠來拯救她這種鬼話了，她還是要先拯救拯救自己的屁股。
在此之前，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撲倒偉大的毀滅之神的家伙弄死。
“米粒”陰鷙著一張嬌俏可愛的小臉，摸著自己被摔成四瓣的屁股，心想就從他的屁股先開始，進行毀滅神的審判。
在她準備出手的時候，籠罩著她的陰影突然消失。
她臉上猙獰的小表情甚至都還沒有收回，就看到一個比企圖傷害她的兇狠罪犯，要強壯數倍的家伙站在她的面前。
逆著光，像從天而降的偉大英雄。
從天而降的英雄像拎著小雞仔一樣，拎著那個兇狠的，臉上甚至帶有刀疤的罪犯。
具有磁性的低沉聲音響起：“希望你沒事，柔弱的小女孩。”
此時此刻，“米粒”有一種不真實感，這樣的不真實感來源于，每天晚上坐在她床頭，為她的夢保駕護航的小玩偶，居然真的變成了真人，在危機關頭來保護她了。
柔弱的小女孩撤回一個猙獰的表情，聲音像小貓一樣輕：“托你的福，我沒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
過十二點了，這算是昨天的更新哦。
第84章 毀滅神認同了蝙蝠俠守護哥譚的意志
“打個賭吧， 可憐的小貓咪。”哈德斯看著被綁起來，看著畫面，委屈巴巴的米粒， 十分有興致地開口。
米粒防備地看著哈德斯：“打什么賭？”
哈德斯：“賭這幾個你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家人會不會來救你。”
看著哈德斯眼底的光，米粒知道他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或者說， 哈德斯很想看到她賭約失敗后失魂落魄的樣子。
米粒：“我可以賭。”
哈德斯：“那就這么……”
米粒及時攔截了他的話：“但在確定賭約生效之前， 我有幾個疑問需要你解答。”
哈德斯彬彬有禮：“知無不盡。”
米粒：“我是毀滅之神？”
哈德斯：“沒錯。”
米粒：“那我屬于毀滅神的力量呢？”
被塵封的記憶稍微松動， 她有一個模糊的猜測， 但并不愿意承認這份記憶的真實性。
在記憶里，能看到最美夕陽的港口被過高的海浪卷席，最高的教堂變成一片廢墟， 熟悉的韋恩莊園變得斷壁殘垣。
哈德斯看著米粒， 帶著憐憫，又帶著惡劣：“在第一次離開哥譚后，我帶走了你，并抹掉你痛苦的記憶， 你成為我的代言人，能召喚出地獄不同的惡靈。”
“還記得你在上一個世界看到的那些嗎？你被不同惡靈吞噬的畫面。”
哈德斯俯身， 看著米粒， 一字一句：“那些都是真實的， 都是你曾經經歷過的。”
“我無法賦予你召喚的力量， 所以為了來到哥譚， 你讓自己被所有的惡吃掉， 以此在他們最脆弱的時候反過來吞噬掉他們。”
“只有把他們的力量轉為你用， 你才有第二次來到哥譚的機會。”
“對于你第二次來到哥譚這件事， 我樂見其成， 因為我需要你找回神的力量，并毀掉哥譚，證明你有資格舉起毀滅權柄。”
“但讓我意外的是……”
哈德斯的聲音變得很輕。
無論是米粒被惡靈吞噬，或者是吞噬掉惡靈，甚至第二次來到哥譚，重新來到韋恩莊園，和那幾個人類成為家人，這些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為了讓米粒安心完成毀滅哥譚的任務，減少和這座該淪為毀滅的城市之間的牽絆，他甚至早早就消除了米粒的所有記憶。
可這縝密的安排之中，出現了唯一的，不在他掌控之內的意外。
這個意外讓哥譚的毀滅變得不再是一件板上釘釘的，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讓我意外的是，你在第一次離開哥譚之前，就把屬于毀滅神的力量都寄存在了哥譚守護者蝙蝠俠的身上。”
“作為一個毀滅神，你認同了蝙蝠俠守護哥譚的意志，你在我之前就為自己鋪好了第二次來到哥譚的道路。”
哈德斯的聲音字字在耳，無比清晰。
米粒甚至能從他純黑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的臉。
一些被塵封的記憶，伴隨著哈德斯磁性低沉的聲音，被啟封。
塵埃飄散，模糊的畫面變得清晰。
在那些清楚的，屬于毀滅神的記憶中，米粒親眼看到了哥譚在自己的手下變成一片廢墟。
這座罪惡之都最終變成失落之城。
她高高懸在哥譚的上空，俯瞰城市中所有的渺小的一切。
作為毀滅之神，即將前往安林匹克山最后一個神位的她是應該開心的。
但天上的米粒始終無法開心起來。
直到最后一刻，她才知道蝙蝠俠就是布魯斯的事實。
她費盡心思想要毀滅的地方，是她的父親想要傾盡一切守護的地方。
她總認為，一個小小的哥譚，一個不起眼的城市，這座城市的毀滅和她家人的生死沒有必然關系。
城市會滅亡，但她在這里的家人可以被她安好地放到其他城市。
以毀滅神的力量，她甚至可以在把整座韋恩莊園都搬到另一個更好的地方。
那里不會終年潮濕，也沒有無孔不入的罪犯，更不會有打擊不盡的罪惡。
那里有終年的陽光，治安非常好，所有的城市居民都可以在那里安居樂業。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只是唯獨沒有想過，她的父親是蝙蝠俠這種可能。
如果哥譚毀滅，那么蝙蝠俠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
一個把哥譚當做信仰，為此而生的城市英雄，還能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嗎？
站在天空之上，稚嫩的毀滅神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毀滅是她的本性，她正在做符合她本性的事情。
如果告訴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除哥譚以外的人，哥譚要毀滅了，那么他們都會拍手稱快，這里潮濕的港口，狹窄的小巷，藏匿了無法被暴于陽光之下的所有罪惡。
這樣一個逾越法律之外的地方，就是不應該存在的。
她沒有做錯什么。
她在那里站了很久，久到迎接她歸為的神光已經鋪到了她的腳下。
在光觸碰到腳尖的那一瞬間，米粒用很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力量一分為二。
金色的神力像細碎的星星，有一半灑落在整個哥譚。
廢墟在重建，時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逆轉。
剩下一半的星星像是手牽手的小朋友，一顆接著一顆飛往韋恩莊園。
在那里，有暫時陷入沉睡的蝙蝠俠和羅賓。
同樣的血液讓星星們很輕易地附著在他們身上。
哈德斯的拐杖點在地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我以為你只是把自己的力量用來逆轉時間。”他無奈地對米粒說。
面對這個差一點就能和自己共事的伙伴，他有太多不理解的情緒。
只差一點就可以成神了不是嗎？
為什么要放棄唾手可得機會？
只是為了人類世界那一點可笑的感情？
“你另一半力量，無論是去處，還是使用，都讓我瞠目驚舌。”
哈德斯看著米粒蓬松的腦袋：“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小腦袋里是不是都灌了水。”
錯過一個米粒，等到下一個有資格成為毀滅神的人，那又需要很久遠的時光。
“你居然用神的力量，來為那些所謂的家人們造夢。”
“你難道不知道神力用光后你就該消失了？”
“你第二次來到哥譚，就只是為了給他們送點兒不值一提的美夢？”
這樣的愚蠢念頭讓他躍躍欲試地想要橫插一手，把這些美夢變成噩夢。
只可惜他只能在這些美夢里摻雜點什么，而不能徹底改變些什么。
“不是不值一提。”
一直沒說話的米粒突然出聲。
這嚇了哈德斯一跳，他笑了笑：“你再不說話，我快以為你變成小啞巴了。”
米粒兇巴巴的，像一只貓亮出了自己的爪子：“我說，那些夢才不是不值一提的！”
哈德斯饒有興致：“那你說說，這些愚蠢的夢都起到了什么作用？”
米粒氣鼓鼓的。
當然有用，這些夢讓布魯斯爸爸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父母，讓杰森和布魯斯的關系緩和，讓迪克知道他哪怕飛往莊園外也依舊有人托舉，讓提姆睡了很多個舒服的覺，讓達米安擼到了很多的毛茸茸……
想到達米安，米粒有點心虛。
她唯一做錯的，就是讓小黑狗跟著達米安回家，又離開了達米安。
“嗯？有什么用呢？”哈德斯洗耳恭聽。
米粒看著哈德斯英俊的臉，和不以為意的表情，閉上嘴巴。
她的家庭是如何溫馨，為什么要告訴一個不懂這樣感情的冷漠怪物。
她只會迎來他的嘲笑。
至于哈德斯說的她快要消失了……
她是知道的。
她恢復了記憶后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想到再過不久，就要和她的家人永遠分開，米粒噓噓鼻涕，眼睛也不由自主蓄滿了眼淚。
此時此刻，她不像那個無所不能的毀滅神，而只是韋恩莊園里最小的孩子。
沒有關系的，哪怕是永遠消失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做了錯事，她應該受到懲罰，再也見不到布魯斯爸爸也沒有……也沒有……
“滴答——”
碩大的眼淚猝不及防地砸到地面。
米粒倔強地用小手抹掉眼淚。
這個結局就是最好的結局。
上一次直到她離開哥譚的時候，紅頭罩和蝙蝠俠還依舊針鋒相對呢，迪克也總不愿意回家，提姆從來不把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達米安也只是和動物們說話，沒有人陪他。
現在韋恩莊園多熱鬧啊，大家都愿意回家了。
米粒看著哈德斯，昂著頭，像一只驕傲的小鳥：“說吧，賭什么！”
這個世界里的最后一份神力會把她的家人安全地送回莊園，她沒有后顧之憂。
哈德斯看到米粒哭了，很明顯地更興奮了：“就賭，你情愛的家人們，在知道你毀滅哥譚的事實后，是否愿意來這個倉庫把你救回去。”
哈德斯迫不及待：“如果他們沒來救你，那你就要把靈魂出賣給我，直到我利用你的靈魂，尋找到下一個可能成為毀滅神的人。”
米粒惡狠狠看著哈德斯：“如果你輸了，你就要馬上離開哥譚，并承諾在神位期間，不得踏入哥譚半步，無論是以哪種方式。”
哈德斯伸出手，和米粒被捆住的小手輕拍：“成交，我愚蠢的毀滅神。”
【作者有話要說】
曾經扔掉的小蛋糕是現在的她最喜歡的食物
布魯斯給的貓耳朵小帽子她給家里所有人都復刻了一份
送給達米安的同款蝙蝠俠陪伴玩偶也曾溫暖了她很久的時光
直球小米粒像太陽一樣治愈了韋恩家族
她笨拙地學著布魯斯對待她的辦法，去嘗試溫暖韋恩家的每一個人
你說蝙蝠俠相信人性，堅信每一個人都會變好的想法多么渺茫荒唐，可是你看，布魯斯扭轉了毀滅神的想法，這樣好的一個小米粒，是布魯斯一點一點親自教出來的——
今晚碼字的時候突然眩暈想吐，躺了一會才好，撐著寫完一更放上來。我得緩緩再寫下一更，我估計今晚只能再寫半更，寶寶們不用再等了，我明天上班摸摸魚，把剩下一半寫完放上來。我今天是真的算好了時間來寫兩更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很暈QAQ （瘋狂鞠躬！）評論會掉落紅包補償大家等更辛苦的（雖然只有很少人在看啦）
第85章 滾出蝙蝠俠的哥譚
布魯斯看到的最后畫面， 是哥譚在米粒的手下變成一片廢墟。
這座他愿意為之奉獻生命的城市，轟然倒塌。
眼前的畫面在一點點坍圮，游樂園又出現了本來的面貌。
過山車在一輪又一輪跑， 海盜船像能蕩到天邊，旋轉木馬放著咿咿呀呀的兒童歌曲，周圍喧鬧地讓人心慌。
迪克慢慢平復自己的內心。
剛才的畫面有一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 一座城市堙滅的沖擊讓他心跳加速， 始終不能平靜。
“剛剛看到的一切……”迪克猶豫著開口。
“都是真實的。”
藍天上出現了一張完美如古希臘雕塑的臉。
哈德斯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 重復著剛剛說的話：“都是真實的。”
看著布魯斯冷峻的臉， 哈德斯笑瞇瞇的：“我想你應該已經記起什么了，守護這座城市的小蝙蝠。”
“不要意外，毀掉這座城市的人， 就是你親愛的小女兒米粒。”
“看吧， 世界重啟，她又一次回到你的身邊。”
“她不是希望的象征，只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哈德斯又看向旁邊神情桀驁，和布魯斯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達米安：“你不是始終在懷疑米粒來這里的真實目的嗎？”
他的笑帶著一種徹底的惡， 和看戲的戲謔：“沒錯，正是你想的那樣， 她不是來和你們稱為家人的， 她是來毀滅這座你們為之守護的城市的。”
哈德斯的視線在迪克， 杰森， 還有提姆之間掃過：“你們也都繼承了小蝙蝠的意志吧， 讓我想想， 如果面對一個企圖毀滅哥譚的不法分子， 你們會對她做什么？”
“抓起來終身監禁？或者是直接殺掉？”
布魯斯低沉地不容忽視地開口：“米粒她在哪里。”
哈德斯微笑著欠身：“我以為你想知道她的下落， 是為了嚴懲這個壞家伙。”
迪克氣勢洶洶：“這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了。”
哈德斯點頭：“好吧， 這也許算是你們的家事。”
他重新站直，像一個高高在上矜貴的王子：“偉大的冥神可以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們米粒的下落。”
“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好心，讓我看到這個惡劣不法分子被就地處決的畫面。”
布魯斯沉思了一會，鄭重地保證：“如你所愿。”
哈德斯眼底的興奮一閃而過，又恢復了平靜：“但愿我不會失望。”
哈德斯的影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捆綁著，眼睛通紅的米粒。
冥神的聲音依舊回蕩在整個游樂園的上空。
“來吧，選擇視而不見還是來這里救下她，并親手除掉這個哥譚的禍患。”
布魯斯：“她在哪里？”
哈德斯：“恐怖城后的倉庫。”
“倉庫周圍埋著巨量炸藥，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有什么冒險救下她的想法？”
布魯斯和杰森瞳孔一縮。
“滴答——”
“滴答——”
哈德斯又重新出現在畫面里，他按下了米粒背后的定時炸彈，對著所有人輕輕一笑：“開始吧。”
天空恢復湛藍的顏色，奇怪的畫面消失不見。
布魯斯幾乎沒有看任何人，以極快的速度往恐怖城趕。
杰森緊隨其后。
如果說蝙蝠俠和紅頭罩之間的隔閡是從哪里開始的，那一定那個裝滿炸藥的倉庫。
在那個倉庫里，死去了一個杰森，走出來的是紅頭罩。
疾馳的風從耳邊飛過，杰森的腦袋混亂又清明。
混亂的是，此時此刻，他的腦袋里有很多聲音和畫面。
一會是倉庫里孤立無援滿身是血的自己，一會是被五花大綁掉眼淚的米粒。
順著風一起灌進耳朵里的還有很多聲音。
柏洛斯坐在自己機車后座，揮舞著小手，看著夕陽慢慢落下地平線：“這太刺激啦！”
柏洛斯坐在餐桌前，認認真真對待每一份食物，大快朵頤地吃飯：“你今天的廚藝真是棒呆！”
柏洛斯變成小狗一次又一次跳到他的肩膀上：“你能帶我回家嗎？”
柏洛斯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衣服，帶著縮小版的頭盔出現在漫展上，驕傲地展示自己的衣服：“是紅頭罩同款呦，我是紅頭罩的粉絲！”
米粒走出主宅大門，拼命扯他的衣服，把他拖進主宅里：“布魯斯做飯真的太好吃啦，進來嘗嘗！”
她像一團騰騰熱氣，到處跳躍著就能把冰冷的莊園變得溫暖宜人，適合居住。
她在紅頭罩身邊和主宅反復跳躍，就這樣增加了紅頭罩和韋恩莊園之間的聯系，這些聯系像線，把他們越拉越近。
有一個清晰的聲音告訴他：“米粒就是柏洛斯。”
米粒就是柏洛斯，給他帶來無情無盡溫暖的始終是一個人。
他設想過無數個身份柏洛斯真正身份被揭露的場景，和自己所有可能產生的心情。
他以為柏洛斯應該是地獄的某個厲害惡靈，掌管一片區域，或是被什么人趨勢，更可能是被無辜牽連帶上人類世界。
他唯獨沒想過柏洛斯就是米粒，也唯獨沒設想過，在知道柏洛斯就是米粒后，他產生的最大情緒是恐慌。
沒錯，是恐慌。
周圍的風在耳邊呼嘯，這足以證明他把自己的速度拉到最快，這是紅頭罩的最大速度，甚至已經超過了身體能承受的極限。
可他依舊恐慌自己不夠快。
他不知道炸彈的時間，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場來自哈德斯的惡作劇，所謂冥神的承諾是假的，而看到親人死在他們面前才是真的。
此時此刻，他好像換了另一個身份，體會到了在倉庫之外的另一個人的心情。
很多年前，蝙蝠俠在來找他的時候，也是恐慌的吧？
他也是用了身體極限的速度趕到倉庫，害怕自己沒有救下最親密的伙伴。
有那么一瞬間，紅頭罩的怨恨不是那樣強烈了。
腦海中那本來就明確的念頭越來越明晰，他必須救下米粒，把她從頭到腳，完好地救出來！
倉庫近在咫尺。
以蝙蝠俠為首，后面跟著紅頭罩，夜翼，紅羅賓，羅賓。
倉庫破舊大門被蝙蝠俠一腳踹開，銹跡斑斑的鐵門掛在一側晃動，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不是一間很大的倉庫，所以所有人在剛進門，就看到了在倉庫最中央，被綁在椅子上的米粒。
她的眼淚糊花了小臉蛋，可憐又委屈。
布魯斯心臟像是被捏住了：“我們來晚了。”
可米粒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得他們應該來救她。
她最開始就仔細衡量了自己的賭約，如果她的家人們沒有來救她，那么她會出賣靈魂和哈德斯走，帶走她后，哈德斯不會執意毀掉哥譚，因為距離下一個合適成為毀滅神的出現還需要太久太久。
如果她的家人來救她，那么她贏了，她可以光明正大要求哈德斯不能踏足哥譚，哪怕一步。
神諭無法違背，就連神本人都不可以。
哈德斯不能做出言而無信的事。
米粒的嘴巴被貼住，發出嗚嗚的聲音，哈德斯站在她的背后，手里拿著炸彈的遙控器。
“你們來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哈德斯把玩著手里的小按鈕。
“來吧，現在你們該為我展示，怎樣處理這個毀滅哥譚的恐怖分子了。”
紅頭罩摸著大腿黑皮綁帶的槍：“所以，現在可以把炸彈的遙控器交給我們了？”
哈德斯：“由你們來按按鈕？”
紅頭罩的語氣帶著諷刺和不羈：“那不然呢？我希望哥譚的事情由我們自己處理。”
“你知道的，她不僅是危害哥譚的恐怖分子，更是一個把我們耍地團團轉的騙子。”
米粒的眼淚又掉下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很難呼吸。
沒錯，她是這樣的壞人。
哈德斯把遙控器拋給好紅頭罩：“我看你是他們之中最清醒的。”
紅頭罩勾起嘴角，笑得有點邪氣：“你說得對。”
話音剛落的時候，他飛快掏出手里的槍，對準了哈德斯。
哈德斯先是一怔，然后笑了：“我想我得告訴你，這些人類的玩意兒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紅頭罩的笑沒有消失：“你可以試試。”
緊接著，迪克和提姆像是提前商量好一樣默契，一左一右拉住哈德斯的雙臂，牽制住他的行動。
哈德斯依舊還是笑：“我以為你們在我的提醒下學聰明了……”
達米安從天而降，一個旋踢，一腳踹上了哈德斯的下巴。
“嘶……”哈德斯動了動自己的下巴，“你們有些愚蠢地過分了，我承認這有些疼，但……”
他的話還沒說完，達米安手里的武士刀就刺進了哈德斯的心臟。
哈德斯十分輕松地把刀逼出自己的身體：“要我說多少次你們才會明白，無論是熱武器還是冷兵器的攻擊，都對我……”
達米安面色不善地擠出一個哈德斯的笑容，盯著他空洞的胸口。
傷口沒有流血，但像燃燒一樣在擴散。
哈德斯后知后覺地低頭，表情幾乎凝固。
達米安：“我也以為你會更聰明一點，在上次來到哥譚后，就會為降臨哥譚做點防護措施。”
他拍拍哈德斯的肩膀：“這里是蝙蝠俠的哥譚，哪怕你是神，來到這里都得聽蝙蝠俠的。”
紅頭罩扣動扳機：“什么狗屁神，讓他滾出哥譚。”
一發像是從兒童槍里的水彈射出，直對著哈德斯的腦袋。
水彈沒入額頭，靈魂狀態的冥神分身在分崩離析。
在消失的最后一瞬間，哈德斯的表情都帶著震驚和困惑。
震驚一群人類就這樣輕易提前準備好應對自己的辦法，困惑這群人類會義無反顧地拯救一個毀滅他們城市的敵人。
不該是這樣的，他明明只是想要毀滅神親手奉上的靈魂……
他賭輸了，不僅如此，他還損失了十分之一的靈魂。
人類世界難以承載神位降臨，他不愿意像米粒一樣為了來到哥譚而砍掉自己的實力，只能分出一點兒靈魂。
為了修復這部分靈魂，他要回地獄最底層休養太久太久。
紅頭罩松了口氣地把玩具槍插回口袋：“不愧是加強版圣水，效果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補上啦，晚上還會有一更哦。
因為是家庭溫馨向貼貼的睡前讀物，打敗boss不會很激烈殘酷。
第86章 杰森親手拯救了那個孤立無援的自己
杰森轉過身， 為米粒把她嘴上的黑色膠布撕開。
“哇——”
米粒像是委屈極了，放聲大哭。
杰森拍拍米粒的腦袋，這一刻， 米粒的身形和柏洛斯的重疊。
達米安別扭地站到米粒的身邊，看著米粒狼狽的樣子。
她滿臉的眼淚，額頭是細密的汗水， 細碎的頭發有些扭曲地貼在臉上， 一邊哭著， 一邊大口喘氣。
在他的印象里， 米粒始終是一個愛哭鬼，鼻涕蟲。
但仔細想想，除了剛到韋恩莊園的時候， 以及現在， 米粒真的很少用大哭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大多數的時候，她就像一個乖巧的洋娃娃，并且會把自己照顧好，絕不給周圍的人添麻煩。
“別哭了。”達米安連安慰的話都說得無比生硬。
米粒好像沒有聽到， 她淚眼朦朧地尋找著什么。
迪克看到米粒的眼神，把靠在墻邊的布魯斯拉了過來。
紅頭罩這才注意到沉默不語的蝙蝠俠。
他是第一個進倉庫的， 也是進了倉庫之后最沉默的。
杰森知道， 他有更精良的對付魔法側的武器， 只是他為什么一直沒有拿出來？
提姆正在為米粒解開繩子， 定時炸彈的“滴滴”聲停止， 也成了一個擺設。
炸彈……
杰森看著布魯斯， 好像明白了什么， 又有些不確定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米粒恢復自由之后， 張開兩只手臂， 緊緊抱住了布魯斯。
像一只受了委屈尋找鳥媽媽的幼鳥。
大鳥展開更有力，更有安全感的翅膀，回抱這個差點被叼離巢穴的幼鳥。
米粒的鼻涕眼淚很快糊滿了布魯斯胸口的衣服。
看著哭到抽噎，甚至幾乎要嘔吐的米粒，達米安有點愧疚。
“我不該懷疑你的。”
他為自己第一時間的質疑而道歉。
米粒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好孩子。
如果她真的有任何不軌圖謀，冥神不會那樣對她。
哪怕冥神給他們看的畫面是真實的，現在的哥譚安然無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炸掉阿卡姆的炸彈，在米粒的手里，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攻擊力的香甜大蛋糕。
米粒好像終于聽到了達米安說的話。
她又開始掉眼淚：“不是的，你沒有做錯什么。”
她把埋在布魯斯胸口的腦袋抬起來，整張臉更像花貓：“我是要毀滅哥譚的壞家伙……”
她說著說著，嘴巴委屈地癟了下去：“我真的做了那樣的事。”
布魯斯拍拍米粒的腦袋：“可這一回，你沒有做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是嗎？”
米粒眨眨眼睛，幾滴眼淚掉下來。
“來吧，想玩兒點什么？”布魯斯抱著米粒走出這個潮濕的倉庫，從陰暗走進了光明。
“你們不介意我……”米粒看著圍在自己周圍的哥哥們，像個小傻子一樣愣在那里。
“來吧，我記得你們小姑娘最喜歡旋轉木馬？”迪克笑著，首先提出建議。
提姆細致地遞上手帕：“擦擦臉吧。”
杰森環著胸：“就當是慶祝我們成功把你救出來，選點兒你想玩兒的。”
“還是說，你現在餓了，更想吃點東西？”
米粒把周圍自己的家人看了一遍，巨大的感動用上來的同時，一種強烈的悲傷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涌而上。
她的鼻子發酸。
她再次把自己的腦袋埋到布魯斯的胸口。
小小的身子在布魯斯的懷里，一點點起伏，像是在緩慢呼吸。
很快，布魯斯感受到自己胸口一片潮濕。
他只是沉默，但輕柔地拍了拍米粒的后背。
在打賭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出賣靈魂的準備。
但是有一群人，他們從天而降，像電視劇里的英雄那樣，從壞人的手里拯救下她。
他們的確是英雄，守護城市的英雄。
他們也是她的家人，每一個都是。
只是很可惜……
英雄一直都在拯救這座城市，微不足道的米粒要離開了。
米粒嘴唇動了動，她想說點什么，但看著大家擔心的眼神，她最后只是說了一句：“好像真的有點餓了。”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所有看著米粒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餓了，啊，餓了好辦！讓我瞧瞧這周圍有點什么吃的？”
路邊的小攤有很多，動物圖案的冰淇淋，五顏六色的棉花糖，讓人眼花繚亂。
“想來個棉花糖嗎？”迪克精準鎖定了目標。
米粒輕微點點頭。
達米安也松了一口氣。
愿意吃東西，就是一個積極的好的信號。
他飛快來到棉花糖小攤前，把小攤前擺著的所有動物形狀棉花糖都拿了個遍。
正準備去拿棉花糖的杰森收回步伐，撓了撓頭，和迪克對視了一眼：“我就說，達米安和米粒之間不對勁吧。”
迪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杰森手肘搗了迪克的，正準備說一個地獄笑話的時候，他突然想到柏洛斯就是米粒這件事。
柏洛斯就是米粒？
那達米安對米粒的態度不正常……
杰森撤回了一個笑容，用一種嚴肅而審判的眼神看著兩只手都舉著棉花糖的達米安。
“你為什么給她拿棉花糖？”杰森的語氣算不上友好。
達米安覺得杰森莫名其妙：“她想吃棉花糖。”
杰森像一個無理取鬧的父親：“她想吃棉花糖你就給她買了嗎？”
達米安：“那不然呢？”
他的嘴巴穩定輸出：“她餓了難道不給她東西吃？我看你口袋里的左輪在打冥神的時候，也一起把你的腦子崩掉了。”
杰森父親被懟地一時語塞。
過了一會，他找回了自己的語言：“你最開始對米粒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這句話讓達米安不自在起來。
因為他也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變化。
“帶米粒來游樂園的時候，她請我吃了一個冰淇淋，現在我請她吃棉花糖，理所應當。”
哦……米粒還請他吃了冰淇淋。
哈。
讓達米安帶著米粒出門真是他做的做錯誤的一個決定。
此時此刻，杰森恨不得把前幾天執意留在莊園打怪的自己胖揍一頓。
糊涂！
米粒已經開始挑選屬于自己的動物棉花糖了。
“我想要這個小貓的。”米粒的聲音有點虛弱。
達米安認為這份虛弱來自于米粒哭累了。
米粒拿著小貓棉花糖，有點不舍地欣賞了一會：“我想吃阿福爺爺做的小蛋糕了。”
布魯斯：“這很簡單，等我們從這個世界離開，我可以允許你在下午茶的時候吃兩個，兩種口味。”
一般情況下，米粒只能得到一塊小蛋糕，為了她的身體健康著想。
米粒心想這并不簡單。
棉花糖就是她在人類世界吃的最后一樣東西了。
想想這個，米粒就想掉眼淚。
她噓噓自己的鼻涕，把眼淚憋回去，擠出一個很大的笑容：“棉花糖也很好吃！”
她小巧的嘴巴湊近棉花糖，秀氣地咬掉了小貓的耳朵。
米粒沖著達米安笑了笑：“很好吃！”
達米安徹底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米粒是一個好米粒，她一點兒都不記仇。
聽著米粒歡快的聲音，他的眼神不自在轉到了一邊。
她有點太好哄了，一根棉花糖就能哄好。
米粒看著這個親手塑造的世界，心想旋轉木馬和恐怖城都和達米安一起玩過了。
她依舊記得給達米安彌補一個童年遺憾的事情。
順著達米安的視線，她看到了整個游樂園最大的建筑，摩天輪。
米粒一手攥著缺了一個耳朵的小貓棉花糖，一手指著幾乎能摸到天的巨大摩天輪：“我想玩那個！”
布魯斯抱著米粒，帶著一串的小鳥尾巴，往摩天輪的方向走去。
一個摩天輪的一個每一個包廂中有兩個座位。
到了摩天輪下面，分配位置也成了問題。
布魯斯和他身后的尾巴，加上他懷里的米粒，一共是六個人。
達米安看了米粒幾眼。
杰森警覺抱胸，擋在米粒的前面，阻隔了達米安的視線：“你不會想和米粒一坐一個包廂吧？”
杰森的話讓所有人把視線都轉移到了達米安的身上。
一瞬間，達米安耳根通紅。
小男孩嘴硬：“我才沒有，誰愿意和米粒一個包廂。”
杰森滿意：“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
迪克緊緊接上：“那么我就和米粒一個……”
布魯斯一錘定音：“那么我就和米粒一個包廂了。”
說完，布魯斯抱著一直在他懷里的米粒，上了摩天輪。
杰森：……
迪克：……
達米安緊跟著布魯斯，坐到了米粒之后的車廂。
“迪克……”達米安話音還沒落，杰森一個箭步和達米安上了同一個包廂。
兩個人誰都沒有看誰，歪頭看向自己那邊的窗戶。
提姆和迪克對視一眼，去了第三個包廂。
摩天輪啟動，米粒感覺自己像躺在棉花一樣，輕飄飄地就上天了。
她把自己的臉貼在窗戶上，眼睛睜地大大的。
真可惜，她最后只能看到這個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了，如果這個摩天輪在哥譚就好了，她可以看到自己用神力，和蝙蝠俠一起保護著的城市。
她沒有那么喜歡哥譚，但因為這里是蝙蝠俠守護的地方，所以現在，她也愛上了這里。
布魯斯有話和米粒講。
他看著米粒小小的背影，心情是說不出的復雜，也有很多的疑問。
米粒毀掉了哥譚，又重塑了哥譚。
她做這些要付出什么代價嗎？這些奇怪的世界，和米粒又有什么關系呢？
但顯然，現在不是一個好的提問題時機。
作為一個父親，他要關心女兒的情緒。
從倉庫出來后，他就能始終感受到米粒若有若無的哀傷。
這是埋怨嗎？
低沉的聲音在米粒身后響起：“你在責怪我到了倉庫后，沒有第一時間救你嗎？”
米粒轉過頭，看著布魯斯。
他的眼睛很好看，眼角的細紋在陽光下隱約可見，他的眼底有愧疚。
米粒搖搖頭：“我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
恢復了記憶的米粒知道了很多。
在上一個世界里，直到哥譚毀滅，蝙蝠俠和紅頭罩都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也僅僅只是一個小男孩對父親愛的訴求。
“我以為我會是你讓他傷害的最后一個人。”
“因為他把我從你的身邊帶走。”
有心結的，想要彌補過去的，不僅僅只有那個小男孩，也有一個肩負整個城市，沉默寡言的父親。
米粒把身邊的透氣的小窗戶打開，風吹了進來，把她的聲音帶走。
她柔軟的像貓崽一樣的聲音，就被風裹挾著，送到了身后的包廂里。
把耳朵貼在窗戶，想要偷聽米粒和布魯斯談話的杰森神情一怔。
“我沒有怪你到了倉庫后沒有第一時間救我。”
“那個倉庫里還有一個小男孩需要拯救。”
“你把打開心結的機會讓給了他。”
布魯斯退讓了一步，讓曾經在倉庫苦苦哀求的小男孩，親手拯救了那個孤立無援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87章 米粒存在過的唯一證據
把耳朵貼在小窗口的杰森愣愣的坐在那里。
如果不是米粒的有意解釋， 他幾乎沒有想過這一層。
在倉庫的時候，他只是因為布魯斯沒有出手，而感覺到奇怪， 絲毫沒有考慮過布魯斯停在那里的原因。
他明明是第一個踹開倉庫大門的人。
那些潛藏在他心底不為人說的記憶，像細密的松針，不會扎得他遍體鱗傷， 但卻能每一次在畫面浮現的時候， 讓他感受到尖銳的疼痛。
“那個倉庫里還有另一個小男孩需要拯救。”
柔軟的聲音像棉花糖一樣， 包裹著這些松針， 第一次，在提到那些不愿提及的回憶時，他不再敏感地露出全身的刺。
如果在上一個米粒試圖毀滅哥譚的世界里， 布魯斯按照紅頭罩的意志， 采取以暴制暴的手段，那么他會見到柏洛斯嗎？
暴戾的米粒不會變得乖巧，哥譚或許徹底淪為廢墟，而那個些終年如一日折磨著他的小倉庫， 會永遠把他鎖在里面。
風像面團一樣柔軟，輕拂在杰森的耳畔， 卷席而來的微風還帶著細膩的香甜味道， 像棉花糖。
摩天輪在不斷旋轉上升， 天空近地觸手可及。
杰森低頭看著逐漸縮小的游樂園， 心是前所未有的開闊。
有些枷鎖被打開， 有些執念被放下。
他甚至覺得， 那個記憶里都冷冰冰的莊園此刻應該是暖烘烘的。
人生第一次， 他開始嘗試理解， 并認同蝙蝠俠的意志。
摩天輪的包廂像童話故事里的南瓜馬車， 紅頭罩坐在里面輕輕地笑了。
達米安抱著胳膊，桀驁嫌棄地看著杰森。
“你思。春了。”達米安篤定地說。
杰森周圍的治愈泡泡被戳破，他看向達米安，又想起米粒和達米安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大正常這件事。
“哈。”杰森對此嗤之以鼻，嫌棄地別過頭。
善良的小米粒不是眼睛長在腳底就是被邪惡的惡魔崽子蒙騙了。
此時此刻，杰森無比感謝這個家庭里有米粒的出現。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輕松。
等離開了這個世界，他要好好感謝米粒。
布魯斯做的三明治那是能吃的嗎？小米粒以后每天都可以吃到可口的飯菜。
作為蝙蝠家廚藝最好的一個人，他相信他也會即將成為米粒最喜歡的人之一。
在米粒的心里，他的地位要遠在達米安之上呢。
迪克沒有錯過杰森怔住的背影。
布魯斯對米粒說話的時候側著臉，而摩天輪的每一個包廂都是透明的，所以他能輕而易舉地讀出布魯斯在說些什么。
作為家庭的粘合劑，他大概能猜到米粒說些什么。
迪克把肩膀搭在提姆的肩膀上感慨著：“家里有一個妹妹，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提姆也笑著：“誰說不是呢。”
摩天輪上的所有人都在笑。
米粒手里的棉花糖有點融化了，彩色的糖水順著缺耳朵小貓的臉流到米粒的手上。
像是小貓在流眼淚。
米粒的笑容并不是那么好看，手里黏膩的觸感并不舒服，可棉花糖太好吃了，她無法舍棄這個棉花糖，正如她也割舍不掉自己的任何一個家人。
摩天輪越來越接近藍天，迪克把一只手伸出窗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他觸摸了一片云彩。
“可以把云揪下來！”迪克驚喜地說。
他嗓門大到所有人都能聽到。
包括布魯斯都沒有看到過如此像童話的夢幻場景，每一個人都把手伸了出去，采下一朵云彩。
所有人都在看著柔軟的云，細碎閃爍的陽光，渺小如砂礫的游樂園……
只有米粒，米粒在看著看風景的大家。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被消耗。
告別的話在心里醞釀了一遍又一遍，但喉嚨像得了重感冒一樣發胖，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最終，她什么都說不出口。
如果沒有下一次見面，那么也不需要道別。
韋恩莊園很溫暖，莊園里的大家也都是很好的人。
有時候她會問自己，天性暴戾的自己為什么在存在于世界上。
是為了毀滅嗎？
可毀滅能帶來什么呢？
她始終找不到答案。
毀滅無法帶來任何快樂。
曾經的她存在著，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現在不一樣了。
米粒終于擠出一個微笑。
她喜歡甜膩膩的棉花糖，喜歡亮晶晶的鉆石，喜歡可口香甜的小蛋糕，喜歡帶著貓耳朵的小衛衣，和天鵝一樣的小裙子，喜歡莊園門口巨大的噴泉，以及莊園果樹上酸甜味道的小果子……
她更喜歡莊園里的每一個人。
布魯斯會帶她買最新款的童裝，迪克給她搜刮來的閃亮玩具還躺在她的百寶箱，杰森給她做過最可口的飯菜，她可以變成小鳥鬧鐘叫提姆起床，阿福爺爺的下午茶也是一級的棒！達米安，達米安給她吃過最美味的小脆骨零食……
她用不同的身份，接觸這里的每一個人，每一次都像撿到一塊星星碎片。
然后她努力把這些碎片拼湊起來，把星星永遠掛在天上。
能看到星星在發光，能感受過這些光被照耀到身上的感覺，就是她存在的全部意義了。
只是很可惜，她到現在都沒有把為達米安準備的禮物送出去，也并沒有得到達米安的原諒。
摩天輪升到最高點，米粒手里的棉花糖變成水，滴滴答答順著她的小手流下來。
周圍所有的童話景色像華麗幕布，被一點點地剝落。
旋轉木馬上沒有童謠響起，海盜船飛不到天上，恐怖城的怪獸閉上了嘴巴，巨大的摩天輪停止了轉動。
米粒嘴巴咧開，眼睛彎彎，看著顏色慢慢變淡的每一個家人，綻開一個很大的微笑。
眼淚就這么突然地從眼角的縫隙掉下來，砸在地上。
創造世界的力量消失了，連同米粒一起。
“咚——”
“咚——”
“咚——”
童話故事里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五個人站在哥譚最高的教堂下。
行人來來往往，做禱告的人從教堂出來，又有新的信徒進去。
教堂的鐘聲像往常一樣，在同樣的時間響起。
好像沒有巨鳥撞過這座教堂，道路上連一根羽毛都沒有。
達米安環顧一周，問了一句：“米粒呢？”
按照前兩個世界的規律，米粒應該和他們一起回來才對。
迪克摸摸頭：“在家里，一定是在家里。”
杰森壓下心里隱約的不安：“是啊，我們已經把米粒救出來了，沒道理她不出來的。”
布魯斯一言不發，用最快的速度往莊園趕去。
幾只小鳥緊隨其后。
“米粒——”
“米粒——？”
他們很快回到莊園，迪克最快打開主宅的大門，沖著米粒的房間喊。
阿福從廚房走出來：“你們想來點兒小熊形狀的曲奇嗎？”
阿福的話讓所有人都暫時放下了心。
小熊餅干？這一定屬于米粒，他們幾個只是托米粒的福，吃到這樣形狀精致的曲奇。
迪克篤定道：“這是做給米粒的，對嗎？”
他往樓上走：“小姑娘一定是還沒有醒過來呢，她最近嗜睡，我都記得。”
阿福感覺到不對，疑惑地開口：“米粒小姐……不是跟達米安一起出去了嗎？”
在阿福話音剛落的瞬間，迪克打開了米粒的房門。
韋恩莊園里最溫馨的一間臥室里，現在干凈地像是一個沒有人居住過的客房。
迪克愣在了原地。
杰森幾步跨上樓梯，在房間里尋找米粒的生活痕跡：“小貓拖鞋和家居服呢？掛在這里的裙子呢？”
他急躁地走到書桌前：“這里不是應該有一個小箱子嗎？”
“她床上的芭比娃娃去哪里了？”
達米安抿緊了嘴唇，轉身，飛一樣地離開了韋恩莊園。
提姆：“嘿，達米安！你去哪里？”
布魯斯盯著達米安離開的方向，聲音低沉而急促：“跟上他！”
米粒不是和達米安一起出去了嗎？
這句話在達米安的腦海里反復回蕩。
連同這句話一起出現在他腦海里的，還有抱著巨大袋子，跟在他身后的米粒。
她實在是很乖，看起來很重的袋子，她自己拿了一路，一點兒都沒有喊累。
憑借超強的記憶天賦，達米安很快在記憶的角落里找到最后看到這個袋子的畫面。
袋子被遺落在了游樂園的長椅上。
就是最靠近恐怖城的那個公園椅。
米粒被恐怖城里的鬼嚇得小臉兒蒼白，在那里坐了很大一會。
達米安一聲不吭，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游樂園門口是離開的游客。
天已經黑了，大家都準備回家了，沒有人再往游樂園里進了。
達米安踏進游樂園的大門，一條很長的林蔭道上，有花花綠綠的冰淇淋小攤。這些車上掛滿了彩色的串燈，襯得整條道路都無比溫馨。
他一眼就認出了米粒光顧過的那個冰淇淋車。
夸張的兒童貼紙旁，掛上小彩燈串的廣告標語比白天還清晰。
“ Ice cream should not be absent in childhood.”（冰淇淋不該從童年缺席。）
他最開始以為米粒買冰淇淋，只是因為嘴饞。
可最后她踮起腳尖，把冰淇淋球塞到了他的手里。
在米粒心里，要彌補童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達米安心頭一顫。
他克制著自己發慌的內心，開始往恐怖城趕。
天徹底黑了，暖黃色的路燈把恐怖城外的鬼臉照地無比慈祥。
狹窄的路口旁，是木制長椅。
就在下午，米粒抓住了他的手腕，坐在了這里。
來到恐怖城門前，達米安的腳步反而慢了下來。
被米粒挎了一天的袋子就那么靜靜躺在公園椅上。
達米安沉默著走到椅子邊，單膝彎曲著跪在草坪上，慢慢把袋子打開。
熟悉的兩個禮物盒撞進他的視線。
上一次拿起這兩個禮盒的時候，他說了很過分的話。
“請讓這個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
“如果這是對我的挑釁，我隨時歡迎她親自來找我。”
“……這可笑的禮物。”
超強的記憶力讓達米安能一字不落地記起自己當時說過怎樣混賬的話。
他的心臟像是一張被團起來的，皺巴巴的紙。
檸檬汁澆在上面，紙被淋透，酸澀無比。
達米安拿起放在上面的禮盒，在暖意融融的路燈下第一次打開它。
他夢寐以求的蝙蝠俠玩偶就躺在里面。
他學著米粒的姿勢，輕輕和蝙蝠俠握手。
熟悉歡脫的聲音響起。
“I am Batman， and 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
（我是蝙蝠俠，我會永遠陪伴著你。）
達米安記得曾經屬于她的臥室現在空蕩地嚇人，她好像從沒來過韋恩莊園。
小女孩低沉蹩腳的，試圖安慰他的聲音，像是她存在過的唯一證據。
達米安面無表情，一滴眼淚卻滴到了玩偶上，泅濕了玩偶細細密密的線腳。
阿福跟他說，這是米粒一針一線，熬夜親手做的。
陪伴他的始終不是蝙蝠俠，是他曾經最討厭，現在已經消失了的小排骨。
【作者有話要說】
第88章 （大結局）
站在達米安后面的人都聽到了蝙蝠俠玩偶里發出的聲音。
迪克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什么。
看著達米安失落的背影， 迪克猜測他和米粒之間因為這個禮物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看著達米安把下一個禮盒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條公主裙。
這個裙子比米粒的裙子要大不少，但很合乎達米安的身材。
愧疚一點點淹沒了他。
或許米粒和達米安之間的矛盾， 是因為他的一句玩笑話而產生。
迪克聲音晦澀：“是我告訴米粒你喜歡小裙子，洋娃娃，和陪伴睡覺的小玩偶。”
“所以她會送你這些。”
他回想著當時的場景， 米粒仰著腦袋， 像一個孜孜不倦的求知小鳥， 迫切地想知道達米安喜歡些什么。
達米安拿裙子的手停在了那里。
布魯斯嘆了口氣， 走到達米安的身邊，沉默著拍了拍達米安的肩膀。
“這不是你的錯。”布魯斯說。
米粒的消失不是他的錯，可達米安卻不能不自責。
米粒在消失之前， 心心念念的都帶著他的禮物。
她挎著有半個她那么大的袋子， 像抱著一個寶貝一樣，屁顛顛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很久。
而他惡劣地嫌棄米粒麻煩，沒有幫她拎過一次袋子。
兩個禮物盒子打開，像他后知后覺才看出米粒的心意。
她的示好在經過一次不可逆轉的誤會后， 就這樣直白地攤開在他的面前。
如果米粒還在，他會收起自己不好相處的性格， 學著迪克那樣， 感謝米粒的禮物。
他會學習在米粒面前收斂自己不算討喜的性格， 畢竟是他先對不起米粒， 傷害了她赤誠的真心。
暖色的燈光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長。
只是很可惜， 這些影子里面少了一個最小的最可愛的。
在哥譚運籌帷幄的幾個大影子都模糊地感覺到， 小影子或許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冬天已經到了， 距離從游樂園世界回來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韋恩莊園里的日子像流水一樣， 沒有任何不同地潺潺流過。
除了在這里生活的主人們， 沒有任何人能感知到圍墻里的熱鬧變成了寂靜。
這里大多數的時候都沒有什么快樂的馬腳露出來。
但事實上，往前再推一些時間，這一年的春天之前，圍墻里也是終年如一日地沉寂。
一切都回歸到原本的樣子，這座古宅里居住的所有人再也不會遇到奇怪的事了。
炸彈不會莫名其妙變成香甜的大蛋糕，他們不會突然變成奇怪的動物，布魯斯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的父母，沒有擼不玩的毛茸茸，沒有最香醇的咖啡豆，沒有突然長出的一雙翅膀，也沒有連云彩都是棉花糖做成的巨大游樂園。
米粒消失了，也一并帶走了他們生活里數不清的，像細碎星光一樣到處都能撿到的小驚喜。
最初莊園里的每一個人都認為，這個偌大莊園里僅僅只丟了一個孩子。
后來他們發現，消失不見的不僅是米粒和柏洛斯，還有拉東，和總在窗臺蹦跶的小肥啾。
他們才恍然意識到，他們周圍有很多的小米粒，小米粒陪伴他們的時間遠比他們想象的都要久。
奇怪的世界也再也不會出現了。
于是他們又后知后覺地發現了，那些曾經治愈他們的世界，都來源于米粒。
那些童稚的，天真的，像從童話故事里搬出來的世界，是米粒一點點捏造出來的。
米粒熱心又平等地，想要像哄孩子那樣，哄好他們每一個人。
蝙蝠俠偶爾會向戴安娜咨詢一些魔法側的事情。
這一次神奇女俠的到來，不能不讓這幾只小鳥警覺起來。
因為曾經在家里多了一個米粒后，神奇女俠來韋恩莊園的次數多了許多。
小鳥們腦袋一個疊一個地出現在書房門口，一排耳朵貼在書房門縫，試圖聽清蝙蝠俠和神奇女俠的交談內容。
傳出來的聲音斷斷續續，全部都來自戴安娜。
“你身上來自神的祝福已經消失了。”
“哦……按照你的描述，我猜測你這份祝福來自毀滅神。”
“真是稀奇，那樣暴躁的神明會賜予你這樣柔和的治愈力量。”
“啊，你問力量為什么消失？一般來說，神隕落后，屬于這位神的力量就會一并消失。”
“……我好像說錯了什么，當然，這并不是絕對的。”
“對，神創的世界哪怕再小都具有持續性，你這樣的情況，或許是神用創世的力量，在捏隨時可停的夢。”
“哦，真荒謬，創世界的力量，只是用來捏幾個夢？？”
“真是一位奇怪的神。”
幾只小鳥表情扭曲。
她才不奇怪，那是他們的妹妹。
神奇女俠接近書房門的腳步逐漸逼近，幾只小鳥失散開來。
在戴安娜離開之后，小鳥們又聚在書房門口，幾個人面面相覷，都看到對方眼里的復雜。
神奇女俠說得對，這聽起來是很荒謬。
毀滅神不是為了毀滅城市而來到的哥譚，她只是為了給他們送幾個美夢而來到這里。
美夢送完了，她也就走了。
溫柔又帶了點殘忍。
他們從美夢里醒了過來，從有米粒存在的美夢中醒了過來。
或許是書房的門太厚了吧，又或者蝙蝠俠那低沉的聲音實在太小了。
他們沒有聽到蝙蝠俠說了什么，只是在迪克大著膽子，把書房的門推開一道縫的時候，看到蝙蝠俠沉默地坐在書桌前。
他在那里呆坐了很久。
米粒帶走了這里所有的鮮活氣息，這座古宅變得像中世紀吸血鬼的城堡一樣，神秘而安靜。
這里居住的每一只鳥兒都有著吸血鬼一樣的習性，晝伏夜出。
他們在白天睡覺，晚上穿著帶斗篷的戰斗服穿梭在哥譚的大街小巷。
直到天空翻起白魚肚，他們才一個接著一個回來。
——拿著他們的戰利品們。
有的時候是一個精致的，足以擺放在玩具屋最高展示柜里的芭比娃娃。
夜行動物一號迪克得意洋洋和其他幾只炫耀：“我隔了老遠，一下就看上了這一款。你們看，這個眼睛是不是和米粒的很像？”
他大搖大擺走進米粒的臥室：“擺在這里正合適。”
有的時候是一條最新款的裙子，這樣的裙子有不同的尺碼，鼓囊囊幾個袋子。尊貴的中世紀吸血鬼像是去進貨搞批發了。
夜行動物二號杰森有點暴躁地抓著袋子條，把這些袋子統統甩到肩膀上：“看什么呢，你們懂什么，誰知道她長得是快是慢。”
他踏踏走進米粒的臥室，在衣柜里扒拉出一塊新地方，放這些小裙子。
有的時候是一塊最好吃的蛋糕，小蛋糕精致可愛，帶有粉色小貓圖案。蛋糕店好像被搶劫了，每一種口味都有一份。
夜行動物三號提姆興致勃勃：“有家蛋糕帶店的收銀員被劫匪勒索威脅，我的槍直接就對準了那劫匪的腦門。不過這些蛋糕真是意外之喜，留給米粒……”
他的夜間戰利品被幾只手洗劫一空。
迪克吞咽著美味的蛋糕：“除非你能研究出一直保持食物新鮮的技術，否則米粒可嘗不到這些。”
說著說著，從提姆手里搶來的蛋糕也不美味了。
他和杰森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放下了手里的東西：“還是留著吧……”
當然捕獵技術最厲害的當屬莊園里最大的那只鳥。
大蝙蝠人狠話不多，嘩啦啦把亮晶晶鉆石倒進米粒的百寶箱里。
這樣裝滿珠寶的百寶箱，米粒有一整個衣柜了。
那干凈地像客房一樣的臥室，就這樣慢慢地，又變得滿滿當當。
盡管現在的達米安是所有鳥兒里最小的那個，但是其他大鳥也不是很敢當著達米安的面說起米粒。
每一次他都一聲不吭地走開，獨自訓練，直到身體承受達到極限再回來。
狼狽至極，像一頭不會排解情緒的幼狼。
達米安不會像他的哥哥們，經常往米粒的房間送點什么。
也不會經常回憶起米粒。
只是在每次夜巡哥譚的時候，在犯罪巷附近多停留很大一會。
以至于這里的每一個罪犯都知道這不是犯罪的好地方。
后來犯罪巷慢慢變得不像犯罪巷，這里多了普通居民，生活超市多了起來，居民樓越來越高，小型娛樂公園建在這里，道路兩邊是吸引孩子們的玩具屋，冰淇淋攤。
就這樣過去了很多年，達米安越長越高，話也越來越少。
他越來越像沉默寡言的蝙蝠俠了。
愧疚懊悔的情緒好像在他的心里生根，盤枝錯節地長成參天大樹。
米粒的名字就是從枝葉間吹過的風，她的名字一旦出現，樹葉沙沙，經久不歇。
這是很尋常的一天。
夕陽一點點暈染上哥譚的半邊天，犯罪巷早早亮起了霓虹燈，閃爍的小花燈像是被提前拿出掛起的星星。
今天的達米安醒得格外早。
這幾年他幾乎不會讓自己閑下來，無法繼續睡眠，他面無表情地穿上作戰服。
羅賓的作戰服跟著他的身材一次次改版，他感受著略緊的領口，心想又要做新的衣服了。
他提前來到犯罪巷，在隱蔽的角落巡邏。
算算時間，今天他可以在這里多轉兩圈。
“偷棉花糖？！”
喧囂就在不遠處發生。
這個嗓門震天動地，吸引了路過的很多行人。
“快，把這個可惡的小女孩抓起來！”
“誰不知道犯罪巷是最不能犯罪的地方。”
“讓你父母來是付錢！”
“……不會是個孤兒吧？”
柔軟的聲音夾雜著哭腔，像流浪小瘦貓色厲內苒爭辯：“我有家人！我有很愛我的家人們！”
消失了快十年的聲音在達米安的耳邊重新響起，他愣在原地。
攤主兇巴巴地看著被包圍的小女孩，一點兒都不留情面：“有家人就跟我去警局，讓你的家人來領走你，并把錢付給我。”
達米安機械地順從本能看過去。
包圍圈里，瘦巴巴的女孩好像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整個人像一個枯木樹，小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快要滴出水來。
她被兇巴巴的棉花糖攤主拉住了手腕，正努力嘗試掙脫。
她小聲叫著：“哦……”
她左右張望，不知道在尋找什么。
達米安聽到了她小聲的嘀咕：“求你了……”
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熟悉的臉再一次出現在視線，記憶像是被按下的電影倒退鍵，記憶如潮水洶涌倒流。
犯罪巷里，那個弱貓一樣的小女孩緊緊抱住他的靴子。
那一次，她也這么說，她說她有很愛她的家人。
達米安心想，她說得對，她的家人的確十年如一日地，在等她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鞠躬感謝陪伴每一個陪我走到這里的寶貝們！
預收《韋恩莊園有臟東西》求收藏，一道表皮是沙雕味道，流心是治愈味道的可口甜品-
我穿進了一款解謎游戲里，根據角色卡，我是富豪布魯斯·韋恩的兒子，我還有三個哥哥和一個弟弟。
我的任務是拯救被困者。可是被困者是誰呢？
很快，我發現了不對勁。
我的大哥經常不回家，他指定跟家里有巨大矛盾，卻還要對我裝作一副熱情洋溢的樣子。
我的二哥沒有任何蹤跡，樹上的鳥說他已經變成一具尸體。
我的三哥晝伏夜出，黑眼圈比臉長，活像一只吊死鬼，我懷疑他不是人類。
我的弟弟只對動物說話而不與人交流，我認為他被人謀害，大腦出現了問題。
最可怕的是我的父親，我親眼看到他回到了莊園，大門緊閉而他憑空消失。
我捂住胸口跌坐在地：有臟東西！
逼不得已，我只好使用出壓箱底的亡靈召喚卡，寄希望于召喚出一些亡靈大軍，對抗韋恩莊園的臟東西。
只召喚出兩個亡靈，一個叫瑪莎，一個叫托馬斯。
雖然只有兩個，但他們樣貌不凡，一定牛逼！
我把他們帶到了我父親的面前，希望他們能把這個臟東西消滅掉。
哦不！！他們抱在了一起！
我跌跌撞撞爬起來，慌不擇路地準備逃跑。
我的父親追上來了！
他要殺了我！
額……他抱住了我？
我那一向不茍言笑的冷酷父親，居然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有臟東西！
第89章 番外1 蝙蝠俠他非要爆馬
粉色為主調的房間里， 一個女孩坐在書桌邊看書。
她手里拿著一本書：《你最崇拜的暗夜騎士》——蝙蝠俠
封面上站在光里的身影雄壯偉岸。
“嘿，你想成為蝙蝠俠嗎？”
“蝙蝠俠成功的秘密法則就在這里。”
“跟著蝙蝠俠，學習如何在民風淳樸的哥譚里叱咤風云。”
——You could be Batman！！
看書的女孩興奮極了：“I You could be Batman！！”
房間外， 幾個腦袋在門框的右側呈豎狀一字排開。
大藍鳥：“這就是達米安帶回來的米粒？”
大紅鳥：“哦，這實在是一只放大版的米粒。”
小紅鳥：“所以她這是失去了記憶？如果我沒有記錯，她應該知道她的父親就是蝙蝠俠這個事實。”
羅賓鳥：“……”
三只頭一致看向最下面的那個， 異口同聲：“嘿， 說句話， 達米安。”
杰森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看著達米安：“我早就說了， 他對米粒的心思很不單純。”
提姆：“現在米粒回來了，我們總擁有在你面前提起米粒的權力了。”
迪克：“盡管米粒失憶了，但她最崇拜的還是蝙蝠俠呢。”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達米安。
杰森欠欠地補充：“沒錯， 她最崇拜的可不是羅賓， 盡管是你把她從棉花糖的攤子上救下來。”
幾只小鳥后面傳來了低沉而刻意的咳嗽聲，逐漸接近的腳步聲絲毫沒有掩飾。
小鳥齊齊站好，看著站在他們身后的布魯斯。
盡管現在的布魯斯表情嚴肅，但他們也依舊能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幾個人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嘿， 你要告訴米粒你就是蝙蝠俠嗎？-
蝙蝠俠站在了米粒房間的門口。
“很好，英俊完美而帥氣， 去吧！”迪克肯定地說。
布魯斯猶豫著：“這樣看起來， 是不是有些可怕， 會嚇到米粒嗎？”
提姆搖頭：“完全不會， 米粒會因為她的偶像立刻出現在她的面前而振奮不已。相信我， 她會迫不及待地跟你合照的。”
布魯斯帶著孩子們給與的自信， 腳步輕緩地來到了米粒的書桌邊。
為了方便看書， 米粒把自己栗色的楚長發編了起來， 恬靜溫婉。
她專心致志看書，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蝙蝠俠的手放在書桌上，輕輕敲了兩下。
聲音把米粒從書的世界喚醒，她首先看到了一只黑色的手套。
手套尖尖，像一只大黑貓的爪子。
米粒順著這只手往上看，蝙蝠俠就面對面地站在她的面前。
頭盔下的布魯斯很輕微地笑了。
十年前，如果米粒知道了他蝙蝠俠的身份，或許在面對冥神威脅的時候就會考慮和他商量了。
他得讓自己的女兒知道，自己有百分百的保護她的力量。
米粒驚喜的表情如他所料。
布魯斯沒有用蝙蝠俠沙啞的聲線，而是用了自己的聲音：“米粒，我想有些事情需要告訴你了。”
米粒看看自己手里的書，封面上的蝙蝠俠神秘而偉岸。
米粒再看看自己前面的，幾乎是一比一復刻的蝙蝠俠。
布魯斯感覺自己和米粒的眼神對上了，他完全能猜到米粒在想什么。
正如提姆說的那樣，米粒會因為偶像的出現而振奮不已，她會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偶像合照。
布魯斯：“雖然這看起來令人難以相信，但事實……”
他再次和米粒來了一個眼神交換，補充自己剛剛說的話：“確實就是你想的那樣。”
布魯斯點頭，給了米粒一個來自蝙蝠俠的肯定。
女孩點頭，給了布魯斯一個來自米粒的肯定，然后驢唇不對馬嘴地驚喜著：“cosplay？帶我一個！”-
小鳥們散落在韋恩總裁的辦公室里。
提姆走幾步就能被一只小鳥絆住。
迪克坐在德國進口皮質椅上，杰森吊兒郎當地躺在沙發上，并放肆地把自己的鞋放在茶幾上，達米安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無所不能，并且無時無刻不捂緊自己馬甲的蝙蝠俠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難題。
“怎么才能讓米粒相信我就是蝙蝠俠？”
杰森啃蘋果：“讓她瞧瞧你真正的實力，比如在面對槍殺的時候，精準躲過每一個子彈，或是從二十米的大樓一躍而下并毫發無傷。”
布魯斯無奈：“我無法把米粒置于危險內，哪怕我有十足的把握救下她。”
迪克把一邊的紅腦殼戴到自己頭上：“我們可以擋住臉，cos哥譚無惡不作的罪犯。”
布魯斯摸了摸下巴，在思考計劃可行性。
提姆拿起電話：“不要猶豫了，就現在吧？我把米粒叫出來，迪克和杰森負責挾持米粒，布魯斯和達米安負責拯救米粒。”
杰森不滿：“為什么我是挾持者，不是拯救者？”
對于達米安對米粒的不懷好意這件事，他始終耿耿于懷。
英雄救美？這簡直是肥皂泡沫劇里最經典的橋段。
提姆有理有據：“蝙蝠俠的羅賓對達米安來說是本色出演。”
杰森：“哈！”
他眼睛往天花板看，看起來像是一個很大的白眼：“在座各位誰又不曾是羅賓呢？”
迪克把杰森拉起來：“快來準備吧，你身上的氣質實在太適合扮演罪犯了！”
杰森爭準備不情愿地爭辯兩句，另一邊提姆已經撥通了電話。
“是的米粒，布魯斯托我帶你去為你買幾件更合身的衣服。”
杰森安靜下來，不情愿地戴上了面具-
“交出你身上全部的錢！”
兩座高樓之間的巷子里，一身腱子肉的蒙面男人捂住了米粒的嘴，用另一只手鉗制住米粒的雙手，讓她無法動彈。
另一邊，提姆也被同樣的辦法限制住了所有的行動。
米粒緊張地看向自己的哥哥：“提姆！”
一個黑暗潮濕的倉庫莫名浮現在她的腦海，她似乎也經歷過一場綁架？
米粒晃了晃有點暈地腦袋，把想法趕走。
恬靜溫婉的米粒威脅身后兩個壯漢：“現在把我們放開，對你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提姆恍惚。
不對勁，米粒應該柔弱無助眼淚汪汪才對？
但他依舊努力把一切都拉回正軌，扮演好柔弱總裁的角色：“我們應該祈禱著哥譚守護者蝙蝠俠從天而降，拯救我們。”
“咔嚓——”
放松骨頭的聲音從弱小的米粒身上傳來。
“啪——！”
緊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人質提姆有點驚恐地轉頭，看到剛被喂胖了一點的文弱小姑娘，抓住了壯漢紅頭罩的手，趁他不備，來了一手漂亮的過肩摔。
粗壯的小龍尾巴從她的公主裙邊露出來，歡快地拍在地面上，邦邦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會有一章番外。看到有寶寶問我什么時候開新文，我自己也不確定嘞，要根據存稿和靈感來決定。可以先收藏《韋恩莊園有臟東西》=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