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忍住

    常規的白色房間里，只有一張桌子和三張椅子。葉文坐在一邊，許雅和寧遠坐在另外一邊。

    光從布局上面來看，就能知道這個房間里誰和誰是一邊的人了。顯然，這是葉文刻意的安排。

    擁有了狼作為對手之后，羊自然是會抱團取暖的。

    “你們兩知道進入基地之后要面對的是什么嗎？”葉文非常公事公辦的態度，讓許雅和寧遠有些排斥。

    “有什么不知道的，我會為了老大想要的東西！付出我的生命！”許雅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寧遠自然是不爽自己表態的時機被搶走的，但是現在這個情形，他不能計較這些。

    當務之急是先把這個人哄好，寧遠看著葉文直接開口：“我們知道來這里，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是，為了正確的事情付出和流血是必然的。”

    “是的，如果是老大要做的事情我們就會付出我們的所有。”許雅看著葉文，眼神里滿是堅定。

    她的人生并不長，可是在她有限的人生里除了姐姐之外老大就是聰明的人了。

    如果可以幫上老大，那么就相當于幫了姐姐。對于她來說，兩者沒差。

    更別說，在她看來這里的人做的事情就是在幫助當初的自己。

    “我覺得你們兩想錯了許多事情。我們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一定能成功的。”

    “就算是成功了，未必不會被竊取成果。而你們需要經歷的，也并不只是失去生命的危險。”

    “據我所知，親人這方面你們兩都緣分不深。可是，如果你們后面有了愛人。你們可能會面臨生不如死的情況。”

    說到這里，葉文頓了一下她看著兩人。她面色平靜地指著自己的左臉，然后開口：“你們可能會變成我這個樣子，毀容然后腺體缺失。”

    聽到這里的時候，沈霄月看著段郁發出了疑問：“不對吧，我記得不是這樣的。”

    “不是啊，她說謊。”段郁點點頭，平靜的讓人以為她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你放心，葉文是個正直的人，不會隱瞞基地的情況的。”  ？？？

    什么玩意？沈霄月看著自己的母親，感覺自己腦子里的疑問越來越多了。

    “放心，你葉阿姨知道要怎么做的。其實，你選擇你葉阿姨還是挺合適的。”

    “等到后面他們談好的時候，你葉阿姨會直接讓他們進入模擬空間。”

    “如果他們真的不適合，就不會繼續讓他們進入基地了。”

    段郁笑瞇瞇的，像是完全無害的樣子。沈霄月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絕對是有條件的實話。

    只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她確實是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就算了。愿賭服輸，她現在只能看著事情發展了。

    看出了女兒的打算，段郁的心情也就好了許多。能夠適當地放手，她以后的路才能走的更長。

    “我會尊重他們兩在知道要面對什么之后的決定，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人做決定。”

    沈霄月放平了心態，她關掉了葉文和他們談話的畫面。

    “有件事想告訴你，我也想聽聽你是怎么想的。”段郁的話才說出口，她和沈霄月就同時收到了消息，蕭箏箏到基地了。

    “有什么事情，我想和箏箏一起聽。無論如何，她是因為我來到這里的。那么，她就對這些事情有知情權。”

    沈霄月眼神如同磐石一樣堅定，她定定地看著段郁。連同她握緊的雙手，也說明了她此刻的決心。

    段郁握著手心里的星核，微微一笑對著沈霄月點了點頭。長長的發絲隨著她的點頭在空中漂浮，分外好看。

    不得不說，看到這一幕的沈霄月明白了一件事。難怪曾經母親的朋友們會覺得段郁是靠著臉勾引母親了。

    光看臉，這張臉都足夠很多人神魂顛倒了。難怪到了現在，段郁每次出席活動的時候，臉上都要戴著面具。

    不過這么一想，沈霄月覺得自己或許也應該考慮一下。在原來的星球，追著她跑的人就不少。

    一邊追一邊自薦枕席的人數，也是多到讓沈霄月頭疼。

    可以的話，她希望可以直接公布和蕭箏箏的關系。只是沒有婚禮，還是覺得有點委屈箏箏了。

    蕭箏箏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著兩人坐在椅子上只覺得氛圍有些奇怪。

    “蕭叔叔沒有來嗎？”沈霄月看著只有自己家寶貝一個人進來了，心里有些疑問。

    按著蕭叔叔平日里的做法，他是不可能讓蕭箏箏一個人來的。無論如何，蕭叔叔都應該進來看一眼。

    “我讓我爸先回去了，以后蕭家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蕭箏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有三分失落。

    這個時候，沈霄月也走到了蕭箏箏的面前。她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難受，沈霄月直接將人抱在懷里。

    沈霄月能猜到，蕭箏箏這么做是為了保護家里人。可是，有些事情哪怕是不得不做，心里的難受也是不會少的。

    “我會永遠陪你的。”沈霄月將人抱在懷里，溫柔地撫摸著蕭箏箏的長發。

    “永遠是多遠？”蕭箏箏把自己的臉埋在沈霄月的懷里，聲音有些悶悶的。

    “永遠是我擁有呼吸的每一秒。”沈霄月低頭蹭了蹭蕭箏箏的頭頂，只要在蕭箏箏身邊她才會對心跳這兩個字有所感覺。

    “哼，這種話只在說出口的那一秒有用。”蕭箏箏抱著沈霄月，努力地平復著心里的不安。

    她無法否認，只要沈霄月在她的身邊她就會覺得很安心。

    可是，人性太過容易改變了，她不清楚沈霄月能不能戰勝人的本能。

    哪怕是永久標記的alpha，后期也有出去花天酒地的。

    想到這里，蕭箏箏就忍不住氣呼呼。沈霄月看著這樣的寶貝，只覺得開心。

    “那我就每天都和你說好不好？”沈霄月只覺得自己此刻太過幸福。

    “你們倆，膩歪完了就過來說正事。”段郁第一次覺得，有點煩這兩個家伙。

    忍住，是親生的。

    第92章 方法

    “一千兩百萬的籌碼出問題了。”段郁說完之后，沈霄月和蕭箏箏都愣住了。

    “什么叫做出問題了？”蕭箏箏一聽一千兩百萬出問題，就覺得一陣眩暈。

    一千兩百萬，對于她來說不能算是小數字，但是也不代表她沒見過。這些錢本身不值得她失態，可是……

    沈霄月因為這些錢，經歷的事情讓蕭箏箏很心疼。

    她忍受的折磨，讓蕭箏箏從心里覺得難受。

    如果籌碼出了問題，那么沈霄月受苦是為了什么？

    她接受不了，她完全接受不了。

    蕭箏箏看向段郁的眼神里都充滿著震驚和難過。

    很不錯的情緒，是段郁現在想要看到的。畢竟是因為自己的孩子……

    “具體是什么事情，出了什么問題？”沈霄月冷靜又理智，看起來并不那么在意這一千兩百萬的籌碼。

    可是，蕭箏箏卻能看到她微微顫抖的雙手。

    “當初追查絮絮的案子，我們找到了一個關鍵的人。可是這么多年，他始終不張嘴。”

    “于是我們布了一個局，用他最想要的古董做局，引他上鉤。”

    “然后我們會利用這個古董栽贓嫁禍給他，人為制造把柄之后，逼他說出真相。”

    段郁說的這個可謂是連環計，套中套。蕭箏箏和沈霄月聽完都愣了一下。

    “現在出現問題的是史蒂夫賭場的主場，發現了籌碼回流的問題。所以他們把所有的籌碼作廢。”

    “那一千兩百萬的籌碼，已經毫無用處了。”

    段郁說完，心里有些期待兩人的反應。歸根結底，這個地方要交給她們倆，那么就應該用一些事情歷練一下她們。

    “它這樣的話，之前的賭客一定會鬧起來。”沈霄月思考了一會繼續說。

    “為了維系之前的客人，賭場最好的應對就是開放籌碼換錢，甚至為了平息之前的客人，他們會提高兌換比率。”

    “這個時候，如果說他們發現了不對勁的人，就可以直接抓捕。”

    沈霄月仔細捋了一下，明白了史蒂夫賭場這么做的背后含義。

    “說的不錯，只是有一點你想錯了。”段郁點點頭，然后走到沈霄月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是不對勁的人，是聯合了一部分當地的執法者，直接把一定金額之上的人抓了。”

    “除了你想的那些，這一次也是史蒂夫賭場斂財的好時機。”

    段郁的話，讓沈霄月和蕭箏箏都有些心生寒意。

    她們當然知道，史蒂夫賭場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這么一箭三雕，還是讓她們倆有點不適。

    沈霄月很快就壓下了心里的不適，直接開口問關鍵的問題。

    “我可以理解為，需要那一千兩百萬是籌碼是因為隱蔽，但是并不是必要的是嘛？”

    “那如果我們換個東西替代籌碼呢？”

    聽到自己女兒的想法，段郁覺得很有趣。解決這個一千兩百萬的方法，他們自然是有的。

    可是，沈霄月的方法未嘗不是一種新的可能和思路。

    她倒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兒會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一千兩百萬的籌碼是肯定不能拿去換星幣了，那如果說把這里面的星核挖出來替代呢？”

    沈霄月提出這個設想的時候，蕭箏箏也在一邊點頭。同時，蕭箏箏也順著這個想法，開始完善這個想法。

    “我和霄月去聯邦中心星球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悄無聲息。不如利用這一點，讓我們回到聯邦的這件事情成為一種助力。”

    蕭箏箏的想法也很不錯，讓段郁點了點頭。

    她其實可以理解這兩個孩子的想法，說白了就是直接掀桌。制造一種新的有價值的東西，直接跳出現在所有的價值體系。

    很有趣的想法，脫離了段郁一開始的想法。而且，這個想法還有一定的可行性。

    “說下去。”段郁看著兩人，眼里的贊賞越發多了。

    看著段郁有興趣，沈霄月和蕭箏箏也就將自己的想法一起說了出來。

    “我們可以其實可以將星核改造，做成一種樣子不同的東西。這么一來，新的東西不露餡怎么說也可以撐一段時間。”

    “可以把這種東西和我們兩的出現綁定，sss級別的alpha和omega，都是稀少的事情。”

    “如果我們兩的身份是真的，那么這種新的東西他們也會下意識覺得是真的。”

    “問題就是如何把這種新型星核和我們的出現綁定，還得自然。”

    “其實不自然也可以，救人于微末的故事什么時候都有聽眾。”沈霄月說完，看向蕭箏箏。她也知道這個故事比較讓人信服，可是她也同樣知道蕭箏箏不會喜歡。

    這種故事，相當于在說蕭箏箏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廢物。

    “挺好的，我覺得可行。”蕭箏箏卻沒有一如沈霄月料想中的憤怒，她反而很平靜地點頭。

    “怎么這么看著我？”蕭箏箏看了一眼沈霄月的眼神，就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在乎他人看輕我，因為我很清楚我遲早會用實力打他們的臉。”

    蕭箏箏很坦蕩，態度很輕松。

    “而且，很多時候我確實是需要基地的保護。”蕭箏箏很好地調整了心態。

    她不是沒有難受，只是她很清楚她一定要改自己的這種想法和心態。

    如果不改，她遲早會因為這種想法拖累沈霄月。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不如就呆在家里不要出來。

    段郁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討論，一個不錯的方案也在兩人的討論中出現了。

    不得不說，兩個小輩反而給了她一點新的想法。

    甚至，如果可以做到用這種改造版的星核做出一種新的貨幣……

    那么他們就相當于在造錢，這是多么大的一個誘惑。

    而擁有了這種便利之后，基地需要做的事情都會更加輕松。

    “如果，這個計劃的實行需要你們倆提前上戰場呢？”段郁看著兩人，猶豫了一會還是問了。

    “真實地面對蟲族，不再是你們模擬演習場上的蟲族。”

    “那是死亡危險，我也沒辦法一定保護你們。”

    第93章 大開殺戒

    冷色調的會議室里冰川藍的金屬墻面折射著全息投影的冷光，懸浮屏上躍動的數據流像冰面下游動的銀魚。段郁蒼白指節叩在鎏金紋路的會議桌上，戒面折射的光斑恰巧落在參謀長的喉結上。她冷眼看著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在此刻為了權力侃侃而談。

    “元帥，您確定要這種方式讓繼承人回到大眾的視野嗎？”參謀長撕碎文件的脆響像是發起沖鋒的號角，在座的各位都開始提出自己為了基地友好的“誠懇意見”。

    投影陣列中的另外一位參謀長在此刻起身，虛擬成像的軍裝下擺掃過真實世界的白山茶擺件，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朗聲說道：“直接暴露SSS級Omega會引起多少針對？到時候，您繼承人的安全如何保證？”

    段郁摩挲著尾戒內側的齒輪紋路，憤怒在她的心里滋長反而讓她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她這個做母親的，終究是為孩子考慮的太少了。

    “諸位：”她將食指和中指蜷起來，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咚咚”，很輕的兩聲卻讓在場的人都從剛才頗為火熱的討論氛圍里冷靜了下來。

    全息投影的冷光在懸浮屏上割裂出棱角分明的陰影，段郁屈指敲擊神經接駁器的金屬表面，蜂鳴器震落的藍紫色電火花濺在參謀長的電子義眼上。“怎么，是都覺得我女兒做的決定不對了？”

    段郁身上的信息素全面爆發，二十七個懸浮屏同時亮起猩紅的權限警告，在當場的人哪怕全都配上了信息素屏蔽器此刻的臉色也難看至極。

    遠程參會者袖口的神經傳感線突然繃直，某位成員面前的電子茶盞溢出焦褐色的液體——那是腦波過載導致的精神穩定劑泄露。

    “在沈霄月提出方案前，”段郁碾碎指尖凝結的信息素結晶，恰似三年前她親手去第一軍團敲碎軍團首長的寶貝玉石。“諸位的提案可都帶著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怎么真的以為我瞎了？”

    “瞎了”這兩個字，段郁說的時候輕輕的，落在某些人心上卻是扎扎實實的讓他們驚恐萬分。剛才還口若懸河，一定不讓沈霄月就此暴露的人此刻全都閉上了嘴。每個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既然諸位都有完美解法，”段郁輕笑，她把玩著自己桌上的骨瓷茶盞。白色的山茶花，此刻恰似她的心境，靜謐美好。“諸位，都如此聰慧。我女兒的事情倒是不急，反正都開了這場會了。我們先清算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想想，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哦！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本來是要解決一個擅自給人轉化性別的醫院。但是，等我們的人到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諸位都這么聰明，想法這么多，不如讓我看看到底是誰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段郁這話一出來，滿座皆驚。隨之而來的，是所有人的沉默。他們心里當然清楚是什么情況，可是誰敢多說一句？那一次任務的失利，說白了是好幾位的手筆。

    全息屏幽藍的數據流突然凝固成冰裂紋，段郁的信息素裹著血腥氣漫過會議桌，所有的懸浮屏表面同時浮現出任務失敗那夜的記錄文件。

    參謀長的電子義眼倒映著權限鎖定的紅光，他袖口神經傳感線燒焦的氣味讓他的心里一驚。那次任務，參與的人都以為自己可以獲利，結果就是誰都沒有搶到功勞，反而讓這次任務直接失敗。

    段郁打了個響指，她尾戒射出的量子光束在會議桌上燒灼出DNA驗證紋路。站在段郁左側后方的葉文直接出列，她虹膜浮現的星艦操作密鑰讓所有懸浮椅同時啟動磁力禁錮。

    遠程參會者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掙扎的線條，某位成員的虛擬茶杯被打翻，深褐液體在數據流里幻化成近年來任務失敗的記錄。

    這種程度的鎖權，是只有得到段郁本人的首肯才可以打開的，葉文左臉亮起的生物芯片紋路讓這張臉更加的不近人情宛如一把上好的刀，哪怕是遠程投影參加這次會議的人也沒有辦法從位置上起身——他們的神經接駁器正滲出靛藍色電解液。

    “葉文，你做什么？”某位參與的成員奮力掙扎，卻只能看著自己的頭撞上磁力場，吃痛之后對著葉文怒目而視。

    “對啊，葉文你這是做什么？”女議員腕間的生物監測儀突然報警，她的心跳頻率過快讓生物監測儀都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不合理！元帥，我們都是跟隨您的老人了，葉文這么做也不合適啊。”年紀大一些的參會成員，一邊咳嗽一邊開始打感情牌。

    段郁聽著他們倚老賣老的話，腺體爆發出更強的信息素這一下在場沒有一個人能說的出來話了。她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虹膜掃描光束突然鎖定某位議員后頸的仿生皮膚接縫，然后直接說：“裝什么呢？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們動手了？你們手里的那些東西真當我一無所知？”

    她說完之后，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呈現出了不同程度的慘白。

    “今天，如果我聽不到我想要的合理解釋，”空氣凈化器開始行動，段郁的信息素被清空。所有人都從那種窒息一般的壓迫里解脫了出來。可是還沒有等他們高興多久，段郁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她說：“那么，在場的一個都別想跑。”

    這一刻的段郁，就像是沈絮還在的時候一般。她像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只要瞄準了獵物就一定會咬破對方的血管喝干凈對方的血液。

    基地的事情如何發生，沈霄月是一無所知的。她此刻正在機甲里和蕭箏箏商量等會的戰斗。

    沙暴粒子在機甲外艙擦出暗紅色火花，沈霄月調整神經接駁器時帶起的信息素漣漪，在操作艙空氣過濾系統中形成淡金色渦流。“SSS級的alpha…”她指尖懸停在粒子炮啟動鍵上方，全息屏折射的冷光為蕭箏箏的睫毛鍍上量子護盾的幽藍輪廓，“本就可以單兵作戰，一個人操作機甲是sss級別的alpha的特權。”

    蕭箏箏的納米作戰服突然亮起生命體征警報，她扯開領口暴露出臨時標記的腺體，“但雙人神經接駁能讓能耗降低37%。”這是她這段時間夜以繼日地學習機甲知識，才知道的東西。

    沈霄月戰術腰帶的磁力鎖自動彈開，蕭箏箏抓住她調整參數的手，作戰手套的傳感纖維正將兩人的脈搏波動同步到主控屏：“你后頸腺體的信息素濃度，已經超過單人駕駛的安全閾值。你是sss級別的alpha，理論上是可以單人操作，可是那是理論。第一次操縱機甲，帶上我，我會是你的另外一道安全門。”

    蕭箏箏一面說服著沈霄月，一面趁著她不注意直接扯斷頸間的抑制項圈，她將神經傳感線刺入自己腺體。沈霄月來不及阻止，這么一來，沈霄月帶蕭箏箏也得帶，不帶也得帶。蕭箏箏現在已經和這部機甲綁定了，可是用一個Omega做副操作員，沈霄月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你沒得選，放心我以后有了自己的機甲我肯定不這么做了。”蕭箏箏對著沈霄月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企圖用笑容迷惑沈霄月。

    可惜，沈霄月在看著蕭箏箏把機甲的神經傳感線刺入自己的腺體那一秒臉色就臭的要死了。不過她也清楚，這部機甲本身就和普通的機甲不同。

    只要她操作得當，盡量不讓作為副駕駛的蕭箏箏做什么的話。蕭箏箏哪怕是Omega也不會受傷，所以沈霄月也還能接受這個選擇。

    這么想著，沈霄月一把將蕭箏箏拉進自己的懷抱。她湊近蕭箏箏的耳邊，輕輕地說：“你的計劃得逞了，但是你也得付出代價……”

    “還有那么久，我才不怕。哼，沈霄月你不會是怕我看到你怎么駕駛機甲，到時候我學的比你快……”

    “到時候，你比不上我，你會丟面子吧？”蕭箏箏吐了吐舌頭，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正當競爭，我可不覺得我會輸給你。”沈霄月放開蕭箏箏，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就像是回到了當初還在學校的時候。

    “那就展示一下，讓我看看你最近的學習成果。”蕭箏箏挑眉，雙手一攤表情里滿是期待。

    “當然。”沈霄月點頭然后直接拉著蕭箏箏的手進入機甲的內部。

    兩人的這種調情，自然是會被基地的人看到。而這也是沈霄月和蕭箏箏的目的*，無論在什么時候她們都應該是足夠恩愛的。

    “將這個蟲族的星核親手挖出來之后，我們就要去聯邦中心的軍校報道了。”

    “那個時候，一切都會改變的。”蕭箏箏開口之后，沈霄月立刻接上。

    “事情會變，我愛你這件事不會。”

    第94章 囂張一點點

    懸浮走廊的量子屏障泛起漣漪，幾個佩戴神經傳感終端的學員倚在全息公告板前，焚香與雪松信息素在空氣凈化器的警報聲中暗自較勁。“你聽說了嗎？”短發beta學員的電子筆記突然黑屏，跳動的亂碼拼出第一軍團的軍徽，“段元帥的獨生女要來我們校區了。”

    軍用模擬艙突然集體過載，冷卻液蒸騰的霧氣里走出來一個紅頭發的alpha：“這消息早被刻進戰術課案例庫了。”紅發alpha碾碎掌心的情緒抑制劑，爆裂的膠囊釋放出與沙漠星相似的硫磺味：“你們不知道她返航時帶回了沙漠星球里三十具蟲族女王的口器？”

    “有這么個功績，她能夠被人詬病的也就只有二次分化了。首次分化至上的那群傻子，估計會因為這個原因不爽她。”

    “二次分化又怎樣？”醫療系omega冷笑一聲，將量子屏的權限給周圍的幾個人共享：“昨夜生物艙解析了她的戰斗數據——”全息屏突然閃現沙漠戰場影像，蟲族殘骸組成的巨坑被拼成了一個段字。

    “她這個本事，二代里面有幾個敢和她正面來的？”

    走廊應急照明驟然轉紅，某間加密訓練室的門禁系統突然崩潰。“她和她的Omega真的是十足十的瘋子！”情報科的第一名章荃，看著幾人連忙把自己的發現共享給大家：“她們昨天居然黑進教務系統，直接挑戰了最后一關。”

    “最離譜的是，她們兩居然贏了！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幾人的情緒都不穩定了起來。空間凈化器立刻根據幾人的情況，噴出了情緒鎮定劑。

    聯邦中心第一軍校的量子穹頂降下防御屏障，取而代之的是學校大門上被投射出十位軍團的軍徽。重力訓練場的磁力網突然爆發出了湖藍色的光芒，所有人都在因為戰斗榜上出現的新名字竊竊私語。

    而此刻的第一軍團會議室里，段郁的加密通訊器在五分鐘內震了十七次，幾大軍團的徽章在戰術板上閃成一片。她端起手里的熱茶，輕輕地吹了一口。

    “當初您是說過要少主囂張些…”作戰服摩擦聲從身后傳來，葉文默默調暗了全息屏亮度不著痕跡地給沈霄月說著好話。現在整個軍校論壇都在討論沈霄月和蕭箏箏的戰場錄像，在錄像的幾位蕭箏箏甚至露出了已經被標記的腺體。腺體上的紋路，說明了一切。

    戰術板上第一軍團的輿情指數正瘋狂上跳，各大軍團的通訊請求已經持續閃爍了半小時。沈霄月和蕭箏箏的囂張，不僅僅是讓聯邦中心第一軍校震動更是直接震動了整個聯邦中心。

    “聽說，她們兩連雙兵作戰榜也屠了？”她突然笑出聲，角落里的加密顯示屏上提示：今早有十二個世家提交了聯姻意向書，上面的條件豐厚的令人咋舌。只不過，所有的信息都是未讀。

    訓練場的模擬器在兩人的的折磨下已經開始冒青煙了，蕭箏箏藏在背后的手正往下掉模擬機甲的銀屑。全息屏上跳動的破紀錄提示音突然卡頓，這種卡頓和蕭箏箏的心虛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段姨，我們回來了。”她悄悄把自己右手的神經接駁器的電極片收進自己的袖子里。

    段郁轉著戰術筆的手突然停住，看著兩人笑的很溫柔。

    “母親。”明明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沈霄月吐出這么兩個字還是有些艱難。

    勤務官葉文突然咳嗽著啟動碎紙機，然后火速遞了兩杯茶給這兩位祖宗。一人一杯的熱茶，總算是讓氣氛沒有那么尷尬了。

    “模擬艙維修的情況”段郁剛開口就被警報打斷，訓練場方向傳來鋼板墜地的巨響。監控屏直接跳到了幾人面前，亮起來的畫面足夠讓人倒抽一口涼氣：整整二十架模擬機甲，全都躺在地上冒出了相同的青煙。

    段郁第一次體會到自己家里有熊孩子是個什么體驗。沈霄月和蕭箏箏也沒想到監控屏會在這個時候彈出來。

    “元帥啊！你快管管少主和少夫人吧！按著這兩位這么玩，我遲早修機甲修到天上去！”管理機甲的劉伯蒼老的聲音里明顯是濃濃的不滿。

    沈霄月和蕭箏箏自然是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她們兩個當初在成為死對頭的那幾年就很喜歡互相比。在接觸到機甲之后，兩人的興致就很高。

    “年輕人么，總是愛玩的。劉伯，你不要那么暴躁。”葉文咳嗽了兩聲，打開了操控面板給劉伯的空間凈化器里加了一點情緒穩定劑。雖然這個不能徹底熄滅劉伯的怒火，但是也能讓劉伯的血壓低一點。劉伯是整個基地里，唯一一個會修理sss級別機甲的人。

    主要是之前的時候，這批機甲只有段郁會偶爾上去操縱一下。可是，就算是段郁也不能在機甲上呆超過30分鐘。這么一來，這批機甲就自然不需要怎么修理了。

    “剛才劉伯還說可以隨便玩……”蕭箏箏撇嘴，沈霄月卻清楚她們兩就是純被下了套了。

    事實上，劉伯的情緒激動確實也是裝出來的。感受到了空氣里的情緒穩定劑，劉伯歪了歪嘴吐槽葉文。

    “葉文，每次都是你。你最是那個溺愛孩子的，我不管讓這兩個丫頭老實過來陪我玩。不然的話，我就罷工，我看還有誰能修理這些機甲。元帥你看著辦吧！”

    劉伯就差倒在地上耍賴碰瓷了，段郁只能點頭。

    “去陪你們劉伯說說話，以后白天去學校，周末回來的時候抽兩個小時和你們劉伯說說話。”段郁點頭，她又不是不清楚劉伯的意思，讓沈霄月和蕭箏箏多學一點機甲的知識對她們兩是好事。

    等到人走了，監控屏也滅了，葉文才開口說話。

    “我沒有溺愛孩子。”多么理直氣壯的口吻，段郁都差點要信了葉文的邪了。她們這一批人里面，就屬葉文表情最少也就屬她最寵這兩個小家伙。

    段郁是說過要讓兩個孩子囂張一點入校，到時候他們在外宣傳新出現的星核也會更容易。但是，別以為她不知道，之所以沈霄月和蕭箏箏會屠榜學校的作戰榜就是因為葉文。

    以她們兩個這么多年的交情，段郁閉著眼睛都能猜到葉文是故意讓兩個孩子黑進去玩的。

    不然的話，為了達到目的根本就不用開那么多權限！段郁在控制臺看過一眼，葉文連學校的期末考試題庫的權限都給這兩個小家伙開了。

    這還不是溺愛是什么？

    “你還沒有？你沒有你把學校領導私下的論壇權限都開給她們？連考試題庫都給？”

    段郁看著葉文死鴨子嘴硬，就忍不住想笑。這段時間，她的心確實是輕松了許多。當然，這并不代表她就忘記沈絮了，只是她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塊巨石。

    “那是有用的，學校的老師可能有針對少主的。考試題庫很多人都有，兩個孩子剛進去交不到朋友，那就拿不到了。”

    聽聽，葉文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并且還把這個問題給圓了。

    “別貧了，芳姐上次告訴你的那個線索查了嗎？”段郁的臉色一正，她們也應該說一些正經事了。

    “根據芳姐說的信息，我們查到了一件事……”

    葉文停頓了一下，她鮮少會在報告這種事情的時候停頓。

    “林曦可能做了一個復制人。”

    說到這里，葉文又停頓了一下。這么明顯的不對勁，段郁當然察覺到了。

    一股子不好的預感浮現了出來，段郁聲音低了下去，臉色也變得難看。她握著白瓷茶杯的手爆出了青筋，很顯然段郁也猜到了是誰。

    可是，她還是要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出那個問題。直到此刻，段郁還在希望林曦沒有做出那種蠢事。

    “他復制的是誰？”

    葉文頓了一下，她看著段郁的手把答案平靜地說了出來。

    “沈絮。”

    很早之前，在沈絮撿到林曦地時候，段郁就知道林曦對沈絮有心思。可是，段郁并不害怕，林曦對她沒有任何威脅。

    段郁心里安全感，所有都來源于沈絮。她清楚沈絮對自己的愛，也清楚沈絮的為人。所以，段郁從來沒有懷疑過沈絮會移情別戀。

    她以為，這么多年林曦應該會長點腦子了。可是，他還是做出了這種事情。

    “復制人，虧他做的出來。”段郁暴喝出聲，畫著山茶花的白瓷茶杯應聲而裂。溫熱的茶水直接流了段郁一手，當然這里并沒有血跡，ss級別的alpha自然是不會因為一個茶杯受傷。

    “葉文，有的時候是不是我太平易近人了。所以才讓有些人忘記了，我是怎么做到第一軍團的元帥這個位置。”

    暴怒之后的段郁，居然平靜了下來。熟悉段郁的人就知道，這就證明她此刻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元帥，總有人記性不好，需要多多提醒。”

    第95章 暴動？你也得站的起來

    沈霄月站在教室門口，陽光透過走廊的玻璃窗灑在她棱角分明的臉看的有些alpha都有些心動。她的目光堅定，直視著面前的機甲老師一點都不退讓。蕭箏箏站在她身旁，抬著頭唇角露出冷笑，無論在哪里蕭箏箏都不會讓自己被欺負。

    訓練場上已經站滿了即將上課的alpha，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們兩身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我說過了，Omega和alpha絕對不能一起上課。”機甲老師的聲音冷硬，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這是學校的規定，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沈霄月，你是alpha，蕭箏箏是Omega，只要蕭箏箏的信息素失控，多少alpha會立刻進入發情期？沈霄月你考慮過后果嗎？”

    沈霄月的眉頭微微皺起，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師，蕭箏箏已經戴上了抑制環了她的信息素不會外泄。而且我可以保證，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機甲老師的臉色更加陰沉，他顯然對沈霄月的堅持感到不滿。他冷冷地說道：“這不是你保證不保證的問題，而是規則。規則就是規則，不容打破。你不要以為你是sss級別的alpha就可以在學校里改變規則！”

    他的弟弟在第二軍團服役，當初他弟弟想要去第一軍團就是因為有過騷擾Omega的記錄被拒絕這才到了第二軍團。機甲老師當然知道，sss級別的alpha碾壓所有的alpha。可是，他就是不想讓沈霄月稱心如意。

    再說了，他們都已經在Omega的班級里給蕭箏箏布置好了東西。如果蕭箏箏不去，那他們布置的東西給誰用？

    周圍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目光中帶著驚訝和不解。有人低聲嘀咕：“沈霄月是不是瘋了？她一個alpha，居然想和Omega一起上課？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會引發暴動嗎？”

    “聽說她被弄丟了，從小就不在聯邦中心的星球生活。”

    “那她也不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吧，聯邦中心以外的星球連這個都不教嗎？”

    “莫非……他們連生理課都沒有？”

    “雖然是sss級別的alpha，身上還是散發出一股子的窮酸味道。”

    “你小聲點吧，她可是第一軍團元帥的女兒。”

    “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說不定只是為了她的等級……”

    沈霄月沒有理會那些議論，她的目光依舊堅定。她的心不會因為這些人有一丁點的動搖，對于這些人她一丁點眼神都不想分出去。在聯邦中心星球呆的安逸的公子哥，說都就是這群人。

    一般來說alpha都是需要去戰場上清掃蟲族的，可是這個班級里的alpha卻是特例。

    他們就算是上了戰場，蟲族的血也不會濺到他們身上。他們反而能拿到無數beta絞殺蟲族的功績，回來加官進爵。

    這就是所謂的聯邦中心的alpha，這也是所有人都默認的東西。

    可是，無論別人認不認她沈霄月不認也不讓。

    機甲老師見沈霄月毫無退讓的意思，臉色更加難看。他轉身走到講臺旁，拿起通訊器，撥通了段郁的號碼。這么過分的事情，他終于抓到機會好好說說這位第一軍團的元帥了。幾秒鐘后，通訊器那頭傳來一個慵懶的女聲：“喂？”

    “請問是段元帥嗎？我是沈霄月她的機甲老師。”在聽到段郁的聲音之后，機甲老師的語氣立刻就變得諂媚，“您的孩子堅持要和一名Omega一起上課，這違反了學校的規定。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勸她放棄這個想法。”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了段郁的一聲輕笑：“哦，就這事啊？她和我說過，我覺得沒有問題。隨她去吧，她想和誰上課就和誰上課，我不會管的。”

    老師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沒想到沈霄月的家長竟然如此不在乎。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最后一次警告沈霄月：“沈霄月，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堅持，后果自負。”

    沈霄月沒有退縮，她的眼神依舊堅定。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直視機甲老師，聲音清晰而有力：“老師，我說過了，有我在不會有任何問題。”

    就在這時，她突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alpha信息素，整個教室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空間都好似要探索。周圍的同學包括機甲老師本人都直接跪在了地上，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只要沈霄月在釋放出一點信息素，這里的所有人都得趴著上課。

    沈霄月的聲音在威壓中顯得格外清晰：“我說了不會有任何問題。我不會離開她，所以不可能發生暴動。”隨后，沈霄月收回了信息素，可哪怕是這樣空氣里殘余的信息素還是讓一部分人呼吸困難。

    然后在眾人的目光里，沈霄月露出了自己的右手。是的，她居然帶著抑制環……

    要知道，帶著抑制環幾乎是不可能露出超過百分之一的信息素……

    那么……沈霄月剛才露出來的兇猛信息素居然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教室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霄月身上。機甲老師的臉色鐵青，他顯然沒想到沈霄月會如此強硬。他咬了咬牙，冷冷地說道：“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只能上報校長，對你進行處分了。”

    沈霄月沒有回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她轉身看向蕭箏箏，輕聲說道：“走吧，我們進去。”

    蕭箏箏歪了歪頭，然后對著沈霄月笑：“怎么還真的會有人覺得，會比得過你的信息素啊，真的好好笑。”蕭大小姐損人的功力無論是在什么時候，都效果顯著。

    “她瘋了吧？居然敢這么跟老師說話！”

    “不過她剛才釋放的信息素真的好強，我差點站不住……”

    “再強又怎么樣？違反規則就是違反規則，學校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一個Omega居然羞辱我們！”

    “就算是sss級的alpha就可以這樣壓人了嗎？”

    這些聯邦中心“優秀”的alpha，聚在一起對著沈霄月和蕭箏箏竊竊私語。很顯然他們不可能歡迎這兩個人，可是又實在是打不過。

    于是，他們只能窩窩囊囊地聚在一起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機甲老師站在講臺上，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拿起通訊器，快速撥通了校長的號碼。幾秒鐘后，通訊器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什么事？”

    “校長，我需要向您匯報一個緊急情況。”機甲老師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沈霄月堅持要和一名Omega學生一起上課，甚至釋放alpha信息素威脅全班。我認為，必須對她進行嚴肅處理。”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校長緩緩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你先繼續上課。”

    掛斷通訊后，機甲老師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冷冷地掃了一眼教室里的學生，厲聲說道：“安靜！現在開始上課！”

    可是很快，機甲老師就發現自己的這節課是真的上不下去了。

    他按著手里的書給學生介紹面前的機甲，他還沒有說幾句沈霄月就開始打斷他。

    “老師，我們面前的這臺機甲是蘇式1725，您講的機甲細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蘇式1862。兩臺機甲外觀形態相似度有百分之99，可是機甲內部完全不同。”

    “如果您繼續這么講的話，等會上了機甲講內部結構的話您要怎么辦啊？”

    沈霄月這番話，聽起來是好心勸人。實際上，她嘴里的挑釁和敵意所有人都聽的出來。

    站在一邊的學生都覺得沈霄月是瘋了，所有人都知道機甲老師最是小氣的。就算是機甲老師真的錯了，這是能說的嗎？

    “你不要胡說八道！老師摸過的機甲，比你吃過的營養液都要多！”機甲老師完全沒有想到，沈霄月這個同學簡直是無法無天，居然連自己上課都被質疑。

    蕭箏箏看著這個老師這個樣子，覺得非常好玩。她和沈霄月不同，沈霄月只會就事論事可是她不是。她蕭箏箏生來就是會陰陽怪氣的。她蕭家大小姐，什么時候會讓人這么說？

    “哇，老師好厲害啊！”蕭箏箏上來就是一個抬高對方的大動作，機甲老師聽到這個語調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沒安好心。

    “你們兩好好上課！”

    機甲老師想要壓住兩人，可是蕭箏箏才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俯首稱臣的貨色。

    “蘇式1862和蘇式1725最為不同的一點就是，1862的機甲兩側都有探照燈。”蕭箏箏這話才說完，底下的同學都沸騰了。

    “它就是沒有探照燈啊！”有個同學喊了出來，蕭箏箏聽完之后直接笑了。

    “不學無術也就算了，機甲知識連我這個Omega都不如？”蕭箏箏給了沈霄月一個眼神。

    沈霄月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女朋友的意思，她從自己的戰術馬甲里掏出了一個星際手電筒。

    打開星際手電筒的一瞬間，沈霄月照亮了機甲上的探照燈。

    “都說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你么以為是開玩笑嗎？”

    “人蠢也得多讀書啊。”

    第96章 毀掉AO系統

    星際軍事學院的金色穹頂下，沈霄月和蕭箏箏瀟灑地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聯邦法典七章三節，”校長辦公室的智能玻璃泛起警戒紅光，將中年alpha的臉映得鐵青，“AO混合授課導致的信息素事故率高達68%——蕭同學的信息素契合度檢測是sss級！你們倆知道，如果蕭箏箏她地信息素泄露，整個學校都會完蛋嗎？”

    蕭箏箏的睫毛在顫動，卻把手放在了沈霄月的戰術腰帶上。她清晰記得她一進這個學校就抑制出現的AI冰冷的提示音：【建議立即轉入Omega護理學院】。

    “上周三公共休息室的信息素泄露事件是您親自批準的隔離系統檢修導致，”沈霄月往前半步，作戰靴碾碎地上掉落的校規芯片，“而非所謂AO接觸。”

    全息投影突然在空中炸開，校長背后的星際議會議員畫像開始扭曲——那是蕭箏箏用藏在制服袖口的微型入侵器篡改的畫面。投影中正循環播放三十年前Omega議員在星艦爆炸中救下整個Alpha突擊隊的新聞。

    她單手撐在校長辦公室的全息沙盤上，二十七個旋轉的機甲模型應聲碎裂成數據流：“六年前新雅典星戰役，Omega醫療兵李昭然在斷臂狀態下撐了整整三小時——她的青銅雕像現在就立在星際紀念館B區！”

    “她是校長您的女兒，您心里不清楚么？如果她知道足夠的機甲知識她就能活下來！是知識儲備不夠殺了她，是所謂的規則殺了她！”

    蕭箏箏突然解開制服第三顆紐扣，頸后抑制貼撕開的瞬間，警報器在校長身后炸出猩紅的光斑。年輕Omega把檢測報告拍在電子合同上，全息投影顯露出觸目驚心的數據：【腺體應激值突破臨界點110%】——這是她偷偷調整抑制劑劑量偽造的生物反饋。

    “單兵作戰我排第一，”沈霄月扯開袖口露出手臂內側的強化肌電紋路，那些納米級的金屬絲正在皮下泛著藍光，“第二名就是蕭箏箏，如果因為Omega所以讓校長你看清蕭箏箏。那么我勸校長你不如因為她的sss級，重視她。”

    校長的手指在全息屏上快速劃過，二十三年前的醫療檔案突然彈出——他年輕時因信息素紊亂被特戰隊除名的記錄。

    “AO隔離系統將在十分鐘后重啟。”機械音響起時，沈霄月和蕭箏箏十指交扣很顯然她們會共同面對。一旦AO隔離系統重啟，蕭箏箏肯定會被系統首先功績。

    沈霄月眼里的堅定，讓此刻的校長臉色鐵青。

    段郁就在這個時候踏入校長室，穹頂的納米防護層應激開啟波紋狀漣漪。她沒穿元帥制服，暗銀色的神經元接駁線從耳后延伸進風衣領口，正滋滋閃爍著未斷絕的全息會議信號。

    “六分鐘前你往軍部發送了第三封通告函。”元帥的磁浮軍靴走過校長室的瓷磚泄露出的晶體都讓人驚訝，每一粒晶體在壓力下迸出湛藍火花，“用詞很精彩——‘懇請阻止危險的精神誘導行為’？”

    校長的全息屏自動調出三十年前AO混合作戰的模糊影像，那是段郁率領特戰隊突破蟲族防線的畫面。

    “段元帥，令媛誘導Omega突破禁令”校長的聲紋識別器突然發出刺耳嗡鳴，段郁的智腦正用軍用頻率覆蓋他的聲帶振動波段。懸浮在空中的星圖被篡改成軍部紅頭文件，鮮紅的「AO協同作戰解禁試行條例」在銀河旋臂間旋轉。

    蕭箏箏的信息素檢測儀驟然報錯，沈霄月的臉色一沉這個報錯會讓蕭箏箏等會受更大的傷害。

    “2123屆機甲系畢業生存活率87%，”段郁的指尖劃過瞬間凝滯的全息投影，被點亮的畢業生照片里有十七個灰暗的Omega頭像，“他們被編入醫療隊那年，克洛諾斯星云戰役的醫護傷亡率是63%。”

    金屬地面突然傳來震動，窗外懸浮的機甲訓練場開始重組結構。蕭箏箏的微型入侵器還在持續運作，此刻所有機甲外殼都浮現出血紅的Ω符號。

    “三光年外的蟲洞正在擴張，”她轉身時風衣下擺擦過校長慘白的臉，“星際軍校本屆的畢業演習場次，增加了400%。”

    警示紅光倏然轉綠，被篡改的校園防御系統開始播放軍部公告。用來隔絕alpha和Omega的AO系統發出了悲鳴，校長的臉色越來越黑。

    “明天會有一艘醫療艦停靠在三號港口。”元帥將結晶按進校長顫抖的掌心，那些固化的氣體規則立刻霧化成星際法律第1107條修正案，“要么踏入那艘醫療艦成為需要看護的精神病，要么好好看看這屆AO協同作戰班的成立文件然后把它用在下一屆的學生上。”

    金屬穹頂的AO隔離系統發出哀鳴般的數據流聲，校長的手掌在生物認證屏上懸停三秒，最終按在段郁遞過來的東西上。虹膜掃描光束刺破漂浮的鎮定霧靄，將Omega的基因編碼烙進Alpha班的準入名單。

    而第一個，就是蕭箏箏。

    “系統升級中啟動強制抑制劑，系統設置，一旦有alpha信息素暴動即刻開始噴灑過量抑制劑。”機械音在所有的地方播報，蕭箏箏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看權力的影響。

    段郁元帥的神經元接駁線突然迸出紫電，全息投影在空中織就新的課程表。沈霄月看見母親用軍用密碼在機甲實操課后面添加了暗格：【AO協同緊急制動訓練】，那即將是下一屆學生會上的課程。

    “通知將在二十分鐘后群發到每一個學生手里。”校長的電子喉結滑動，看著蕭箏箏的抑制劑貼片自動更新為軍用版本，“但如果有任何人出現信息素失控”

    他的話被窗外的爆炸聲截斷。訓練場上那尊刻著隔離條例的金屬碑正在崩塌，段郁的護衛機甲正在進行段郁吩咐的事情。

    葉文就站在護衛機甲的旁邊，笑的很是平靜。

    “權限認證通過。”閘門滑開的瞬間，四十道驚愕的視線如鐳射網般籠罩過來。Alpha們的信息素檢測環集體爆出紅光，卻在對上段郁元帥的義眼時瞬間熄滅成待機狀態。

    沒有人想到沈霄月和蕭箏箏居然真的能進入alpha的日常訓練室。她們居然贏了？和校長爭贏了？

    沈霄月踹開擋路的全息鍵盤，作戰靴底還沾著校長室的鎮定氣體結晶。當蕭箏箏的手指搭上機甲模擬艙接口時，所有的人看向她們兩人的目光都像是覺得她們兩是十足的瘋子。

    “警報！信息素契合度超過”機械女聲戛然而止，段郁的智腦已經接管校園系統。元帥抬手截取一縷蕭箏箏外溢的信息素，在手心凝成淡金色的教學全息圖：“從今天起，Omega也需要學習相應的機甲知識。”

    暮色透過穹頂的防護網滲進來時，沈霄月發現Alpha們的操作屏上全都出現了Ω符號的參數窗口。

    一切終于塵埃落定，仿佛一場漫長的風暴終于迎來了平靜。然而，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暗流依舊涌動。

    校長辦公室里，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校長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目光如刀般掃向站在窗邊的段郁，隨即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無奈：“所以，非得我來當這個惡人？非得演這么一出戲？你就不能找別人？”

    段郁沒有立刻回答。她微微側頭，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仿佛那片景色中藏著什么重要的答案。她的長發被微風輕輕拂動，背影顯得格外單薄，卻又透著一股堅韌。片刻后，她才緩緩轉過身，聳了聳肩，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總得有人來扮演守舊派的角色，不是嗎？這個系統需要平衡，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守舊派？”校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我早就受夠了這個該死的AO系統！如果不是這混賬東西，我女兒怎么會……怎么會就這么沒了！”他的聲音顫抖著，眼眶微微發紅，臉上的肌肉因情緒激動而微微抽搐。

    段郁沉默了片刻，走到校長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動作很輕，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我明白你的痛苦，也理解你的憤怒。但請相信我，這一切都不會白費。你女兒的悲劇，絕不會再重演。我們正在改變這一切，只是需要時間。”

    校長低下頭，雙手撐在桌面上，肩膀微微顫抖。過了許久，他才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地說道：“段郁段元帥，我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也不會原諒你。”

    段郁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知道，這場博弈遠未結束，而他們每個人都背負著無法卸下的重擔。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繼續走下去，為了那些已經失去的，也為了那些還未到來的未來。她的指尖微微收緊，仿佛在無聲地告訴自己：這一次，絕不能再讓任何人重蹈覆轍。

    這一刻來的太晚了，已經有太多人因為這個系統死去。

    可是，沒有比這一刻再早的時間了。

    第97章 宴請

    林曦斜倚在弧形落地窗前，水晶杯中的赤霞珠在指尖流轉，絳色酒液將蒼白指節染成血痂般的暗紅。窗外黑云壓城，驟雨將至的濕氣攀上玻璃，在他鏡片上暈開一層陰翳。段郁竟真敢與沈霄月聯手廢除AO系統——他抿了口酒，舌尖抵住后槽牙碾碎單寧的澀意。那可是核心家族操控信息素階層的命脈，段郁這一刀捅的不是制度，是捅穿了三十年來世家大族賴以吸血的血管。

    為什么要有這個系統？為的真的是信息素的暴動？

    當然不是，有了這個系統相當于控制住了alpha和Omega之間的自由戀愛。

    適配度這種東西，不過是需要ai介入造假的東西罷了。一句適配度就可以砍掉所有的戀愛火苗。

    當年沈絮為什么一定要死，就是因為她已經快研究出Omega也可以駕駛的機甲了。

    可是，當Omega可以上戰場之后……

    那么誰來幫助聯邦中心那群廢物提高后代的等級呢？

    因為這個，所以沈絮不得不死……

    段郁還真的是上來就干了一票大的，只是她似乎永遠都學不乖。

    如果當初她能勸勸沈絮，研發的速度再慢一些！又或者她能野心不那么外露！沈絮或許就不會死！

    全都是段郁的錯，全都是她的錯！

    “林總，沈小姐和段元帥到了。”特助的耳語混著廳外悶雷傳來。

    轉身的瞬間，水晶吊燈驟亮。沈霄月*立在段郁身側，鴉羽長發掃過黑緞禮服，眉骨投下的陰影將那雙肖似沈絮的眼眸籠在晦暗中。林曦的指腹無意識劃過杯沿裂紋，恍惚看見七年前沈絮倒在血泊里的模樣——她至死都睜著這樣一雙清凌凌的眼。

    林曦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眼底閃過一絲陰翳。沈絮已經死了，可她的影子卻仿佛從未消失。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如果剜掉沈霄月的腺體，是不是就能徹底抹去沈絮的痕跡？

    “段帥肯賞光，蓬蓽生輝。”他揚起世家子弟的完美假面迎上前，目光卻黏在沈霄月后頸，“霄月愈發像你母親了。”尾音輕顫，像毒蛇吐信時鱗片剮過枯枝。

    段郁沒有出聲，只是帶著沈霄月落座。

    沈霄月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而疏離：“謝謝林叔叔。”她的語氣禮貌卻疏遠，顯然沒有與他多談的意思。

    林曦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如常：“你母親最近還好嗎？聽說她最近脾氣不是很好。”

    沈霄月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她當然知道林曦在試探什么——母親對林曦的態度很奇怪，林曦就更加奇怪了明明段郁就在面前卻問她這種問題。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母親很好，不勞林叔叔費心。”

    林曦的笑容終于有些掛不住了。他盯著沈霄月的側臉，眼底的陰翳愈發濃重。這個女孩，果然和沈絮一樣，都是倔骨頭。當初沈絮就是這么不聽他的，才死在了那一天。

    “林叔叔有時間關注自己的仕途就好。”沈霄月冷漠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誰能想到呢？最開始的林曦只是沈絮撿回來的一個孤兒。

    林曦卻看著沈霄月嚴肅的樣子直接笑出聲。他彎腰拾起自己不小心掉落碎裂的高腳杯，玻璃碴刺進掌心：“知道沈絮為什么死嗎？因為她總想給螻蟻插上翅膀。”

    他林曦是，所有受過沈絮恩惠的人都是……

    沈霄月聽不清林曦到底在說什么，只是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沈霄月就很討厭這個人。

    段郁正與幾位賓客交談，她的目光時不時掃向沈霄月，顯然在關注她的動向。林曦注意到這一點，心中冷笑。段郁對沈霄月的在意，簡直和當年對沈絮如出一轍。

    他隨便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走到段郁身邊，低聲說道：“段元帥，你這次的動作可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啊。”

    段郁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AO系統已經過時了，廢除它是大勢所趨。”

    “大勢所趨？”林曦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段總，你這是在挑戰核心家族的底線。你就不怕，沈霄月成為下一個沈絮么？她可是沈絮唯一的女兒。”

    段郁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林曦，你最好收起你腦子里那些骯臟的東西。”

    林曦聳了聳肩，語氣輕松：“我只是提醒段元帥你，有的時候你到了這個位置也不是什么都能動的。否則你當初花的代價，如今怕是得再花一次。”

    就在這時，沈霄月走了過來。她顯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目光直視林曦，語氣堅定：“林叔叔，如果能完成母親的理想，我會和媽媽一樣，無怨無悔。”

    林曦瞇了瞇眼，忽然笑了：“霄月，你還年輕，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沈霄月沒有接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她的眼神讓林曦想起了沈絮——那種執拗的、不肯妥協的眼神，仿佛在告訴他，無論他做什么，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

    林曦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審視。他忽然意識到，沈霄月比沈絮更難對付。她不僅繼承了沈絮的執拗，還多了一份冷靜與理智。

    宴會結束后，林曦站在空蕩蕩的宴會廳里，手中的酒杯早已空了。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思緒卻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沈絮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而決絕：“林曦，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有些事比權力更重要。”

    當時的他嗤之以鼻，認為沈絮不過是個天真的人。可如今，沈霄月的出現讓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無力感。她們母女倆，似乎總能用一種近乎偏執的信念，打破他精心布置的局。

    “林總，需要安排車嗎？”助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曦回過神來，冷冷地說道：“不用了。你去查一下沈霄月的行程，我要知道她接下來幾天的動向。”

    助理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我這就去辦。”

    林曦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沈霄月執意要步她母親的后塵，那他不介意用同樣的方式讓她消失。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

    夜深人靜，林曦坐在書房里，面前擺著一份詳細的計劃書。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沈霄月的一舉一動。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煩躁。

    “林總，沈小姐的行程已經查清楚了。”助理推門而入，將一份文件遞給他。

    林曦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明天晚上，她會知道她需要付出的代價……”

    助理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林總，真的要這么做嗎？段元帥那邊……”

    “段郁？”林曦冷笑一聲，“我給她找了點事情，她現在自顧不暇，哪有精力管沈霄月？再說了，只要做得干凈，沒人會懷疑到我頭上。”

    助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林曦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遠處的燈火如同繁星點點。他的目光冰冷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沈霄月被綁在他面前的樣子。

    “要活的。”他碾碎染血的玻璃渣，“我要她親眼看著段郁怎么跪著求我。”

    第98章 大結局一

    實驗室的紫外線燈在金屬臺面投下冷白的光暈，沈霄月將全息地圖推到段郁面前：“林曦的基因庫藏在第三區防空洞，但”她指尖突然頓住，感應門滑開的機械聲里混著淡淡的血腥氣。

    蕭箏箏倚著門框，蒼白的指尖捏著一支玻璃管。暗紅色液體在管壁凝成螺旋紋路，尖端淬著幽藍冷光的針頭還在滴落血珠。“不用算概率了。”她抬手將針管扎進下腹，淡青血管在冷光下凸起如荊棘，“現在他們拿不到我的卵子。”

    段郁的軍用手套攥碎全息投影邊緣：“你瘋了？！”

    “三分鐘前剛注射的孕囊萎縮劑。”蕭箏箏抽出針管扔進玻璃柜，金屬碰撞聲驚醒了冷凍艙的警報燈，“林曦在基地內安插了不止一個眼線，但死人不會有孩子。”她扯開高領毛衣，鎖骨下的電子鎖閃著紅光——那是Omega強制繁育項圈最后的自毀程序。

    沈霄月突然按住段郁抬起的手。她注視著蕭箏箏腹部滲血的紗布，消毒水氣味里混著鐵銹味：“為什么是今天？”

    “因為明天是林曦母親的祭日。”蕭箏箏將沾血的棉簽按在戰術板上，血跡恰好覆蓋第三區坐標，“他每年這時候都會去南山墓園，帶著那支雕著鳶尾花的鋼筆。”她抬眼時，冷凍艙藍光在瞳孔里碎成星芒，“就是七年前插進沈絮腺體的那支。”

    段郁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告訴蕭箏箏，是錯了。“兩周前就開始準備了？為什么不早說？”

    “說了你和霄月都不會讓我參與誘捕？”蕭箏箏握住槍管引向心口，“林曦要的是能孕育s級甚至是ss級別Alpha的子宮，現在這里——”她抓起沈霄月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比沙漠還荒蕪。”

    沈霄月指尖微顫。透過單衣傳來的溫度里，有細微的機械嗡鳴——是植入式信息素干擾器在工作。她突然想起母親實驗室里那些被摘除的子宮標本，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器官像枯萎的玫瑰。

    “你本可以”

    “可以什么？”蕭箏箏笑著截斷她的話，“等他們把我綁在手術臺上，用脈沖儀刺激排卵？”她掀開左腕紗布，皮下追蹤器的殘骸還在滲血，“今早拆了第十二個定位器，猜猜我在輸卵管里找到什么？”

    段郁的瞳孔驟然收縮。蕭箏箏從衣袋掏出密封袋，三枚米粒大小的金屬芯片沾著血絲：“納米級受精卵篩選器，上周體檢時裝的。林曦又或者說想要我這個軀殼的人手早就伸進來了。”

    “霄月我不是可能被抓，我是一定會被抓。”

    警報燈突然轉紅。沈霄月看向監控屏，七個紅點正在突破地下三層防線。“比預期早二十分鐘。”她將電磁匕首插進戰術腰帶，“按C計劃？”

    “不。”蕭箏箏按下墻面的應急按鈕，防爆門開始降下，“現在這個情況，還是按我的F計劃。”她在段郁嘆息的目光中，將沈霄月推進密室通風口。

    “你！蕭箏箏你！”段郁的后面半句話被鋼門截斷。蕭箏箏反手給自己注射第二支藥劑，瞳孔在藥效下擴散成詭異的墨色：“告訴林曦，沈絮的基因圖譜在我脊髓液里。”她對著監控鏡頭扯開衣領，露出頸后的偽造腺體疤痕。

    段郁沒想到蕭箏箏這個孩子居然是這么個性子，她點了點頭。

    沖鋒槍掃射聲撞碎最后一道防爆玻璃時，蕭箏箏正哼著沈霄月母親最愛的安魂曲。當麻醉彈穿透肩胛的瞬間，她按下了藏在智齒里的信號發射器。

    三百米外的地下管道，沈霄月盯著定位器閃爍的紅點。段郁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這輩子，你絕對不能辜負她。”

    “根據我這幾天的調查，林曦書房有二十三道生物鎖。”沈霄月的整個人都像是沉入了黑暗一樣，她將爆破黏土貼在管壁，“但抱著‘戰利品’回巢的毒蛇，會自己解開所有密碼。”

    林曦站在基因庫的環形玻璃幕墻前，指尖摩挲著鳶尾花紋鋼筆。監控畫面里，蕭箏箏正被押進醫療艙，沈霄月在隔壁囚室閉目養神。一切都順利得詭異。

    “生殖系統檢測結果？”他對著通訊器問。

    “確認萎縮，信息素水平低于基準值80%。”電子音混著器械嗡鳴，“但她的脊髓液里”

    鋼筆突然扎進操控臺縫隙。林曦盯著沈霄月囚室的實時畫面，她嘴角似乎噙著笑。那種笑他太熟悉了——二十年前沈絮被按在實驗臺上時，也是這樣笑著看他身后。

    明明那個時候沈絮并不知道自己是叛徒，可偏偏林曦卻還是因為那抹笑容感覺到難受。

    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冷汗突然浸透襯衫。林曦瘋狂點擊著控制面板，全息屏彈出數百個警告窗口。當他看到沈霄月囚室溫度曲線時，瞳孔縮成針尖——恒定21℃的環境里，她渾身是血地揚起一抹笑容。

    “立即轉移！”他踹開操作員撲向警報器，“她們在定位！她們在侵入系統！她們要炸了所有的基因庫！”

    爆炸的轟鳴吞沒了后半句。防彈玻璃映出沖天火光，基因庫的低溫艙正在連鎖爆炸，無數冷凍胚胎的玻璃管在火海中碎裂，像一場冰與火的葬禮。

    這個時候的沈霄月和蕭箏箏，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好在段郁及時率領著第一軍團的軍人來到了這里，將整個基因庫連根拔起。

    在被抓走的時候，林曦還在對段郁說：“你以為是我殺了沈絮嗎？”

    “不是的！我是背叛了她，可是殺她的兇手卻是整個聯邦的家族。段郁，你別忘了，你也是這群人里的一份子。”

    聽到林曦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對自己的母親說這些話，沈霄月沒有忍住剛被救了出來就用受傷的身體直接上前給了林曦一巴掌。

    “誰是幕后兇手，都改變不了你是叛徒的事實！”

    林曦似乎是沒有想過沈霄月會這么說，他惡狠狠地瞪著沈霄月眼里有千萬的不甘愿。

    看似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一個和沈絮一模一樣的女人走了出來。

    “你們為什么要傷害他？”女人在林曦面前保護著她，直到這一刻林曦才有些慌了。

    “她是我私自克隆的克隆人，她是無辜的！段郁，段郁你不會殺害一個無辜的人對不對！”林曦自己一生造孽頗多。

    可是到了最后，他在希冀用段郁的善良留下這個女人。

    “就算是留下來了，她是什么性別呢？alpha、beta還是Omega？”蕭箏箏渾身是血地被抬了進來，她的生命體征已經維持住了。

    可是，看到林曦這個樣子，蕭箏箏就忍不住想要給林曦一拳。可惜她現在動不了手，要不然她絕對不會只用嘴巴說說。

    “沈阿姨遭遇的事情，也讓她遭遇？就也不算是殺了她……”蕭箏箏這話才說完，林曦就在地上拼命掙扎。

    他面紅脖子粗地朝蕭箏箏吼：“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