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4.17/是一更你想干什么
七七：[你確定？？]
梨子：[應(yīng)該吧]
黎霧想起剛剛在外面和程清覺的對話：[他都承認(rèn)了T-TT-TT-T]
七七：[我想到你膽子大了，沒想到這么大。]
梨子：[現(xiàn)在怎么辦啊七七]
梨子：[他不會把我開了叭T-TT-T]
七七也拿不準(zhǔn)：[要不你讓他再還回來？]
梨子：[那不是又要再親一口嗎]
梨子：[你在說什么呀七七【哭泣】【暈倒】【哭泣】]
停了會兒。
七七：[沒事，我亂說的。]
七七：[主要我也沒有喝醉把明星親了的經(jīng)歷。]
梨子：[T-T]
梨子：[不跟你說了，他又敲我的門了。]
梨子：[如果我真的被開了，我就去你家蹭飯T-T]
七七：[好的好的。]
七七：[你倆對峙的時候能直播嗎【八卦】【八卦】]
梨子：[不能【冷酷無情】]
終于結(jié)束了和七七的對話，黎霧整理好心情，站起來去開門。
她真的回憶不起來她什么時候親他嘴了，是真的真的想不起來，但程清覺又不可能騙她，她現(xiàn)在是真的很想死。
而且親都親了，她竟然不記得，她覺得好虧
反復(fù)調(diào)整情緒，終于把門打開。
黎霧盯著門前的旺財，幾秒后，她再次試著道歉，小聲的：“你就當(dāng)被狗啃了一口行嗎”
程清覺：“什么？”
“我說就是昨晚我親你就
當(dāng)被狗啃了一下行嗎�！俺糖逵X還有意識，那她應(yīng)該也不會親得太重。
可能是她看他太好看，鬼迷心竅往上撲了一下，親得再多肯定就被推開了，所以應(yīng)該就是一下下。
“你能別跟我計較嗎？”她低著頭，說得很艱難，“我是真的真的沒意識了�！�
“而且還，還是我初吻。”她視線瞥開，小聲念叨。
“也是我初吻�！蹦腥饲宓穆暰�接了句。
黎霧聽到了，但沒想到程清覺會這么說，她以為自己聽錯，遲了半秒才抬頭：“什么？”
見程清覺不說話，她又鼓起勇氣，埋下頭：“所以你能不能忘了，不要把我開了，我知道我輕薄你是我的不對，但現(xiàn)代人親兩口也沒什么”
她試圖為自己的錯誤開脫：“國外人還貼臉吻呢，搞不好就親到嘴了�！�
程清覺打斷她：“沒什么？”
黎霧抬眸。
程清覺看著她：“你跟別人也亂親？”
黎霧趕緊往后退著擺手：“沒有沒有，怎么可能，我除了喝醉不亂親人的�！�
程清覺皺眉：“除了喝醉？”
黎霧艱澀：“對，以前喝醉還親過七七。”
“親的哪兒？”
黎霧提息：“也是嘴。”
程清覺：
這次答完，程清覺沉默得有點(diǎn)久，黎霧怕他覺得自己是隨便的人，又補(bǔ)充。
“我真的只親過你和七七，就沒有別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總覺得對面人的心情更一般了。
“所以不打算負(fù)責(zé)了？”程清覺開口。
黎霧愕然，往后退了半步：“負(fù)責(zé)？怎么負(fù)責(zé)？”
她苦大仇深，替自己辯解：“那也不能全怪我，我喝多了，你怎么不推我呢？”
程清覺淡淡：“我推了，沒推開�！�
“你身強(qiáng)力壯怎么推不開？”
“你突然抱上來，我沒注意。”
“”
黎霧難受了，低著頭認(rèn)栽：“好叭好叭，那你說怎么辦。”
她偏著頭小聲嘟囔：“要錢沒有，爛命一條�！�
程清覺看著身前的人，她頹喪地垂著腦袋，像是被逼到了墻角，只能被迫承認(rèn)，耳朵紅紅的，梗著脖子。
他好變/態(tài)，突然有點(diǎn)喜歡這樣子的她。
他好像進(jìn)攻性確實有點(diǎn)太強(qiáng)了
程清覺喉結(jié)滾動兩下，往后退開半步，換了話題：“我最近要寫歌，幫我個忙？”
“嗯？”黎霧仰頭。
程清覺凝著她的眼睛：“下張專輯”
他頓了一下：“下張專輯公司要求出一首情歌，我身邊沒有女性朋友，咖啡豆也是公的，實在沒有創(chuàng)作靈感�！�
黎霧覺得他的話怪怪的，像是在跟她搞曖/昧。
“所以需要你的幫忙�！彼徛曊f。
黎霧思忖兩秒：“什么忙？”
“幫我找找靈感？”程清覺換了腳下的重心，嗓音清冷，說得緩慢，“或者說能扮幾天我的女朋友嗎？”
黎霧驚了：“什么？”
“沒事，不方便就算了，”男人似乎很受傷，“我也只是這么想想，確實唐突了，昨晚的事被親的確也沒什么，是我想得太多，沒關(guān)系，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會忘了”
聽他提昨晚，黎霧又開始愧疚：“昨天的事確實是我錯了，我，唉，真的對不起。”
“嗯�！背糖逵X淡淡應(yīng)聲，
“什么女朋友？”黎霧抓住頭發(fā)，“你詳細(xì)說一下？”
她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diǎn)像在搞曖昧，但抬眼看程清覺的臉，又不確定，放緩聲音：“你詳細(xì)說說呢？”
“我身邊沒有女性朋友，也不知道別人的戀愛經(jīng)歷，所以想以這樣的方式，看能不能找到寫歌的感覺�！�
“昨天你親我，”他停了下，“我確實很有感覺�！�
什么有感覺啊
黎霧現(xiàn)在覺得程清覺就是長了一張清冷的臉，在一本正經(jīng)說騷話。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自己現(xiàn)在和程清覺的關(guān)系有點(diǎn)唉，說不清楚的親近。
但想到他沒朋友，沒家人，咖啡豆也在醫(yī)院，而且真曖昧起來，也不一定是誰吃虧了。
“所以就是以女朋友的方式聊聊天？”黎霧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在往坑里踩，但對方實在長得太好看，她沒忍住，“大概要多久�。俊�
“一兩周？”程清覺道。
黎霧低頭盤算了一下，往坑里下腳：“也可以�！�
“因為也算是工作，我再多支付你一個月的工資�！�
“不用了，是我昨晚做錯事的道歉，不用再給我錢了�！�
“嗯，那到時候再說�！背糖逵X點(diǎn)頭。
黎霧再回房間收拾東西，打開平板，卻發(fā)現(xiàn)她爆了條漫的那個平臺，已經(jīng)有人私信她，問她接不接廣告。
她手指劃拉著對話框，把幾條消息看了一遍，都是一些三無產(chǎn)品，她回復(fù)對方“暫時不接”，便把對話框關(guān)掉了。
相比這種廣告，她還是更想接商務(wù)畫稿。
反正她還有時間，慢慢來，不著急。
收拾了東西，再打算出門，再次收到七七的信息。
七七：[事情解決了嗎？]
七七：[怎么說的？]
梨子：[解決了。]
七七著急：[怎么解決的？？]
黎霧停住腳，撓了撓頭：[嗯因為我親他，是我錯了么，所以要幫他一個忙。]
七七：[什么忙？]
梨子：[扮他女朋友半個月。]
對面沉默良久，再之后甩過來了八個問號。
七七：[你確定這是解決了？？？]
七七：[不是把你自己解決進(jìn)去了？？？？]
七七：[什么假扮女朋友？？你倆談戀愛呢？]
黎霧背靠墻：[不是不是，你不要亂講！]
七七：[我這叫亂講？！]
七七：[我的天老爺，你喝醉把他親了，他沒怪你也沒告你，提出的解決辦法是讓你扮他女朋友半個月，他不是渣男，就是喜歡你，你選一個吧。]
黎霧沉默：[他肯定不是渣男。]
七七：[那他就是喜歡你。]
梨子：[]
七七：[你真的沒感覺他對你不一樣嗎，我聽你描述都覺得你們兩個有問題。]
黎霧不知道怎么說，她也不是傻子，所以即使程清覺表現(xiàn)得再正經(jīng)，她也感覺到了不同。
梨子：[可能確實有點(diǎn)不一樣吧。]
七七：[那你打算怎么辦？？你喜不喜歡他？]
黎霧還站在自己的房門口，背靠著墻，握著手機(jī)的手不自覺收緊，盯著屏幕上的字。
梨子：[可能也有點(diǎn)，但我從來沒想過跟明星談戀愛。]
梨子：[他有很多粉絲，娛樂圈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想一下，就能感覺到跟明星談戀愛會牽扯到很多東西]
梨子：[而且我也不確定他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只是有點(diǎn)好感，想逗逗我。]
七七：[你問��！]
梨子：[這種事怎么問啊。]
八字都沒一撇，沖上去問老板是不是喜歡自己，然后呢，然后怎么樣，如果不是只能丟了工作。
七七：[也是。]
七七：[那你答應(yīng)了沒？]
梨子：[什么？]
七七：[扮女朋友幫他找靈感啊。]
梨子：[答應(yīng)了]
七七：[你知道是搞曖昧你還答應(yīng)？]
梨子：[我仔細(xì)想了一下我也不虧么我本來就吃他的臉?biāo)娴暮軒�。]
七七：[
]
七七：[你倆真是一個比一個鬼迷心竅。]
七七：[程清覺搞這一套，不知道的還以為不確定你喜不喜歡他，在這兒釣?zāi)隳�。]
七七：[不過真是釣?zāi)阋册灥脤Γ阃戏蹅儌z的聊天記錄，人家都把美色送你嘴邊了，你一天到晚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丟工作。]
梨子：[七七。]
七七：[干什么？]
梨子：[你現(xiàn)在適合去參加吐槽大會^o^]
七七：[行了，去找程清覺吧。]
七七：[對了保護(hù)好自己。]
七七：[程清覺如果真是渣男，長得再帥，我也開十個號罵死他。]
梨子：[好的七七，你最好了^0^^0^]
和七七發(fā)完消息，黎霧剛被撩撥起的心動終于平靜下一些。
她確實不清楚程清覺是不是喜歡她，而且，只是說如果，萬一真的有那種可能，她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跟圈子里的人談戀愛。
太遙遠(yuǎn)了，她以前從沒想過。
至于現(xiàn)在她剛答應(yīng)的時候就想了，搞曖/昧她也不虧，她是真的喜歡他的臉，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保住她現(xiàn)在這三萬一月的工作，其它的就順其自然。
整理好心情，深呼吸，她終于推開門往樓上去。
可能是有了跟七七的那段對話幫她梳理思路，整個下午她的心思沒再亂過，一直在好好畫圖，她效率很高，先前畫了一半的條漫，一下午時間修修改改已經(jīng)基本完成。
晚上六點(diǎn)，她問過程清覺喜歡什么后，下樓準(zhǔn)備飯菜。
簡單的小炒黃牛肉，無油烤雞胸，以及用靈魂料汁做的拌菜。
為了給程清覺當(dāng)好廚師，她特地問蘇女士又要了菜譜，最近的菜沒有重過。
晚飯后，她把餐盤送進(jìn)洗碗機(jī)，再從廚房出來。
看到還坐在餐桌邊的人：“你還要上樓去工作室嗎？”
男人撩眼看著她：“不去了�！�
“嗯”黎霧想了想，“那你想做什么？吃水果或者是凍芒果嗎？我可以幫你做別的。”
程清覺摸了兩把腿面的旺財：“也不用�！�
黎霧還想啟聲再問，又聽程清覺說：“不是說假裝談戀愛么？”
雖然已經(jīng)給自己做好了很多次心里建設(shè)，但驀的聽到這話，還是心里一緊。
“嗯？”她看過去。
“能從現(xiàn)在開始嗎？”他看著她問。
“嗯行�！�
“情侶吃完飯會做什么？”程清覺又問，“散步？看電影？或者打游戲？”
他看了眼表，禮貌詢問：“你好好想一下，五分鐘后給我答案？”
第52章 04.17/是二更我女朋友怕狗�！�
黎霧先是“嗯？”了一聲表示疑問，再是放下手里的東西，退后兩步，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餐廳頂端的吊燈淡黃色，明亮的光線傾瀉而下，旺財在另外一把椅子上跳來跳去。
程清覺穿了白色T恤，袖管寬松，右手戴了她昨天扣在他手腕的文創(chuàng)手環(huán)。
黎霧當(dāng)然，還是覺得這氣氛怪怪的，不過暫時坦然接受了。
從搬進(jìn)程清覺家，到昨晚看月亮的誤親，再到今天早上的事，她當(dāng)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悄無聲息的變質(zhì)
她摸了摸后腦的頭發(fā)：“不是你要找靈感嗎，你想做什么？”
“散步？”程清覺把手機(jī)放在餐桌上，專注看她，“我不清楚女生喜歡做什么�！�
黎霧想了兩秒：“我也不清楚，我沒談過戀愛�！�
“我也沒談過。”對面的男人接口。
再之后他稍稍坐直，又問：“需要坦白個人情感史嗎？”
黎霧：“假裝談戀愛也要說這些嗎？”
“嗯，你不需要，我說一下我也行�！背糖逵X道。
黎霧吐息，后靠：“那你說吧。”
程清覺又點(diǎn)頭：“嗯，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暗戀過別人，也沒有任何親近的女性朋友，最近幾個月交流最多的女生只有一個�！�
他看著她的眼睛：“是你。”
黎霧呼吸又緊了緊。
本意是幫他找到靈感，也在七七那里放了豪言壯語，充其量只是搞一下曖/昧，但現(xiàn)在怎么感覺他在打直球
直的不能再直的那種直球。
而且一旦有了這種先決條件，她忽然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回憶起他之前說過的好多話雖然這樣揣測別人不太好，但她突然覺得他好像有點(diǎn)綠茶。
程清覺看她看了自己好久都沒說話，還是那種清冷溫和的聲線：“怎么了？”
黎霧視線從他的臉上掃過，虛啞嗓音：“沒事。”
“嗯，那你想做什么？”他又問她。
“那就散步吧�！崩桁F輕咳，垂了眼，還在琢磨程清覺是綠茶的可能性。
今天早上也是，他說“沒關(guān)系”的那個表情非常受傷，她才會那么愧疚，什么都想答應(yīng)他。
“那我等你，你去換衣服？”他示意了一下她身上穿的睡衣。
黎霧短暫地收攏思緒，應(yīng)完才想起來：“出去會被拍嗎？”
“只在小區(qū)里，安保很好，不會有問題�！背糖逵X答。
黎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保險起見，最好不要出門：“算了，我們還是換一項活動，看電影或者打游戲吧�！�
程清覺看了她片刻，似乎是在考慮什么，之后才輕聲道：“如果我之后真的談戀愛，也不可能永遠(yuǎn)不出門。”
“所以還是出去吧，”他看她，“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戴口罩�！�
十分鐘后，黎霧換好衣服走出臥室，幾步走到玄關(guān)處，看向已經(jīng)等在門前的程清覺。
他白色T恤外隨便套了件衛(wèi)衣，下面是黑色的工裝褲，帽子拉在頭頂，右手指上勾了個口罩。
黎霧看他一眼，抬手指自己的臉：“我需要戴口罩嗎？”
程清覺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她的臉上：“都可以�！�
黎霧想了想，踮腳從架子上拿出一包口罩，掏出一個，撕開給自己戴上，之后又看向程清覺，指指自己臉上：“我還是戴一個吧，感覺比較安全。”
男人斜肩靠在墻上，微微點(diǎn)頭。
黎霧又指他的手：“你不戴嗎？”
程清覺像是剛想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抱歉，忘了，我以為你要幫我戴。”
之后他抬手的動作停頓，又往前半步：“你能幫我戴嗎？我看別的情侶都這樣�！�
“”黎霧往后退了半步：“誰哪對情侶？”
“張揚(yáng)。”程清覺穩(wěn)穩(wěn)答。
黎霧驚訝：“張揚(yáng)有女朋友？？”
程清覺胡扯：“嗯，以前。”
看黎霧不動，程清覺的手又收回去：“不戴也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體驗一下，或許能寫出歌”
黎霧現(xiàn)在是真的覺得他綠茶了，但好奇怪，她好像很吃這一套。
她抬手摸摸自己發(fā)燙的耳朵，嗓音虛著，對他伸出手：“好吧，我?guī)湍愦��！?br />
程清覺重新走回來，口罩交在她手上，微微垂了身體，俯臉對她。
這么近，簡直是又一次的美顏暴擊。
黎霧深呼吸，拒絕去看他的眼睛，兩手勾著口罩帶，幫他掛在耳朵上。
終于戴好，黎霧呼了口氣，往后退開，慶幸隔著一層口罩，看不到她臉紅。
“走嗎？”她指指門。
“嗯�！蹦腥四抗饨K于從她臉上收走。
先一步擰開門把，單手撐著門，示意她出去。
黎霧看了他兩眼，微微彎腰，從他手臂下鉆出去。
高檔小區(qū)，無論私密性還是綠化都很好，小區(qū)樓下有塑膠跑道，沿著跑道走，幾百米外有人工湖和棧道。
十幾分鐘后，走到棧道處，遇到小區(qū)住戶在遛狗。
白色的薩摩耶，很大只，隔了幾米的距離，牽著它的主人就跑過來。
薩摩耶體型太大，黎霧有點(diǎn)害怕，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程清覺右手握上她的小臂，把她往后拉了點(diǎn)，帶到自己身后。
薩摩耶的主人是個很瘦的女孩子，戴著鴨舌帽，一面奮力拉住它，一面沖兩人道歉：“對不起，它看到你們太興奮了�！�
“沒關(guān)系，我女朋友有點(diǎn)怕狗。”
黎霧被程清覺握著的手臂動了下，抬頭看過去。
程清覺似乎感受到她的視線，也轉(zhuǎn)頭，微微俯身，垂首問她：“怎么了？”
從剛剛在家開始，他就總愛這么靠近她說話。
黎霧呼吸放輕：“沒事。”
再之后他瞧著她的眼睛，像是明白過來她剛剛的停滯：“不好意思，我入戲比較快�！�
黎霧：“沒事”
“嗯�！背糖逵X點(diǎn)頭。
那只
薩摩耶還在伸著舌頭，圍著黎霧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副興奮又雀躍的表情。
程清覺睇了一眼，低聲：“你好像真的很受小動物喜歡�！�
黎霧也沒有那么怕狗，只是這只薩摩耶剛剛突然沖過來，才把她嚇到了，此時薩摩耶被她的主人牽著，她也試圖抬手，和它招手。
黎霧：“嗯有點(diǎn)吧。”
“家里那兩只也是。”程清覺又說。
“嗯，我是旺財?shù)闹魅嗣矗Х榷埂彼肓讼�，“咖啡豆可能先天比較喜歡我�！�
那個女孩子放任薩摩耶跟黎霧互動了一會兒，之后跟他們道別，牽著它往回走。
程清覺看了眼表：“往前走一會兒我們也回去？”
黎霧隨著他也看了下手機(jī)上的時間，其實出來剛二十分鐘：“哦，好，但怎么這么快就要回去，我以為你想多散一會兒�！�
程清覺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那邊還有幾只狗，看起來也很喜歡你�！�
黎霧“嗯？”了一聲，沒明白這兩句話有什么聯(lián)系，想了想解釋：“我沒那么怕狗�！�
程清覺掃了她一眼，再低眸時，貌似笑了一聲：“我怕�！�
而且不太喜歡很喜歡黎霧的狗。
一小時的女友體驗券結(jié)束，回到家，黎霧脫掉外套，跟程清覺打了聲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晚上八點(diǎn)，距離睡覺的時間還早，但她現(xiàn)在實在沒辦法和程清覺呆在一起，需要平靜一下心情。
換過衣服，抱著平板倒上床，旺財也從地毯上跳上來。
旺財：“喵——喵——”
黎霧抽空去摸它的頭：“怎么啦寶寶？”
旺財?shù)椭X袋，把頭塞到黎霧手下，讓她繼續(xù)摸自己：“喵——”
黎霧先打開后臺私信，處理了一下消息，再擼著旺財?shù)暮箢i回復(fù)它：“怎么了，你是想去找樓上那個叔叔了嗎？”
旺財歪倒在她手心里，叫得聲音高亢一些：“喵——～”
“但是嗯，”黎霧想了想，指自己的平板，“媽媽現(xiàn)在要畫畫，你自己去找他吧�！�
旺財像是聽不懂，又像是聽懂了，咬著她的袖子試圖把她往門的方向拽。
拽兩下，又叫一聲：“喵——”
黎霧好笑，安撫它：“媽媽現(xiàn)在真的不能去�！�
她用筆指自己的平板：“有任務(wù)�！�
旺財?shù)瓜聛�，下巴搭在兩只爪子上，哀怨的：“喵�?br />
黎霧笑起來，低頭親了下它的額頭。
她臥室的門敞著，沒想到她親旺財?shù)膭幼鳎帽宦愤^門口的人看到。
她眼神撩過去，正好和門前的人對上視線。
程清覺右手拿著水杯，看樣子是從樓上下來接水。
目光都對上了，不說兩句有點(diǎn)奇怪，她咳咳嗓，隨便找話題：“下來接水嗎？”
“嗯。”男人停住步子，回應(yīng)。
“樓上不是有直飲機(jī)嗎？”她記得有來著。
程清覺回：“壞了�！�
隨后程清覺瞥了下趴在床上朝他豎尾巴的貓：“我?guī)斏先�？�?br />
旺財腦袋蹭蹭黎霧：“喵——”
黎霧看了眼旺財，帶上去也好，它有時候會踩到她的平板，有點(diǎn)影響。
“哦哦，好�！彼帕耸掷锏臇|西，抱起旺財往門口走去。
走到房間門口，她把旺財放在地面，又站起身，鞋尖抵了抵它的小屁股：“跟叔叔上去吧？”
旺財左右看了兩眼：“喵——”
程清覺蹲下去抱它，站起身時忽然又問了句：“你平時特別喜歡親旺財嗎？”
第53章 04.18/是一更你剛剛說話太溫柔……
黎霧先是“嗯？”了一聲，再是：“啊，對�！�
“很可愛啊，”她看向程清覺懷抱里的貓貓，“是叭，旺財�！�
旺財拱著腦袋，企圖把頭鉆進(jìn)程清覺的衛(wèi)衣領(lǐng)口：“喵——”
程清覺低頭掃了一眼，拎著它的后頸，把它的腦袋提出來，回答黎霧：“嗯。”
黎霧又看他一眼，沒話找話：“多可愛啊，旺財特別可愛，是吧是吧，小旺財，那你們上去叭，我要回去繼續(xù)畫畫了”
人心虛不自然的時候話就會特別多。
話音未落，黎霧的手機(jī)響鈴，她低頭看了一眼，接起來：“喂？”
吳啟明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喂，學(xué)姐�！�
雜志社效益不好，一直在壓榨底層人員，吳啟明本來就是實習(xí)，黎霧走后，他也不想干了。
吳啟明：“學(xué)姐，我想問你點(diǎn)事情。”
黎霧大概知道他要問辭職的事，給程清覺打了下手勢，示意自己回房間：“哦我知道，我當(dāng)時是”
程清覺掃過她的手機(jī)，像沒看到她剛剛的手勢，出聲答了句：“那我上去了？”
房間安靜，不僅是程清覺能聽到聽筒里的聲音，吳啟明也能聽到他的聲音。
吳啟明很明顯的語聲一頓，再之后：“學(xué)姐，你那邊有人？”
大晚上的，怎么是個男人。
黎霧趕緊手?jǐn)[了擺，朝程清覺示意，讓他不要說話，回答對面：“我在看電視�！�
程清覺：
吳啟明沒多想：“哦哦，沒事，我就隨便問問，對，接著剛剛的事情說，我是想問社�！�
黎霧又跟程清覺擺了下手，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幾秒后，房間門被“砰”一聲關(guān)上。
程清覺站在原地沒走，而是凝著她的門看了一會兒，等旺財受不了，伸爪子去扒他的衛(wèi)衣抽繩，他才垂眸重新看回來。
男人和它對視，緩聲：“急著上去？”
旺財爪子扒扒：“喵——”
程清覺又道：“看會兒你媽�！�
旺財腦袋一垂：“喵——”
又過了一會兒，程清覺也不知道是在回誰，視線從黎霧緊閉的房門收回，說了句“算了”，單手抱著旺財，轉(zhuǎn)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上到二樓，進(jìn)門，把旺財放下。
旺財輕車熟路地跳上他的床，轉(zhuǎn)著圈咬了兩下尾巴，再在床中央站好，仰頭看著他。
程清覺停了會兒才走過去，同樣在床上躺下來，旺財蹭了蹭，爬過去偎在他身邊。
他看過去，抬手用食指撥它腦袋上的毛，撥了一下，兩下。
旺財覺得癢，躲了躲，又把整個腦袋塞在他的手下，試圖暗示他摸自己。
“你媽在跟誰打電話？”
“喵——”
“你也不知道？”程清覺側(cè)身，懶懶的，“確實，我也不知道�！�
“喵——”
旺財被他摸得舒服，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享受。
程清覺看了它幾眼，須臾，忽然道了句：“叫聲‘爸爸’聽聽。”
旺財睜眼，一臉茫然：？
程清覺手指再次從它腦袋上劃過，沉緩嗓音，解釋：“給你擴(kuò)充一點(diǎn)詞匯。”
旺財繼續(xù)歪著腦袋，滿臉不諳世事，搖著尾巴看他，再之后它在床面轉(zhuǎn)了兩圈，不小心踩到程清覺剛?cè)釉诖采系氖謾C(jī)。
男人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機(jī)，緩慢的，曲解它的意思：“想讓我給你媽媽打電話？”
旺財：？
程清覺撐床坐起，依舊慢吞吞：“那好吧。”
幾分鐘后，視頻被那端的人接起來。
黎霧剛看到視頻嚇了一跳，她剛跟吳啟明掛了電話，還沒兩秒，平板的鈴聲又響起來，轉(zhuǎn)頭看才發(fā)現(xiàn)是剛上去的程清覺。
她坐起來，左右開工撥了兩下劉海，才把視頻接起來。
她看著視頻那端，房間光線暗，對面很黑：“怎么了？”
程清覺按開床頭的臺燈，推了推旺財?shù)钠ü�，把它趕過來：“旺財有
點(diǎn)想你。”
“哦哦哦，”黎霧松了口氣，她以為有什么事呢，“那你讓它下來吧。”
雖然旺財在旁邊有點(diǎn)影響，但她把它哄睡了，也還好。
程清覺掃了眼身旁的貓，先是跟她聊別的：“電話打完了？”
黎霧看了下自己的手機(jī)：“嗯，我學(xué)弟找我�！�
“學(xué)弟？”他貌似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黎霧解釋：“對，以前學(xué)校的學(xué)弟，后來也在雜志社干，是我的同事，之前同事來我家聚餐，他也來了，旺財還認(rèn)識他。”
對面人默了兩秒，像是想起什么：“姓吳？”
黎霧“嗯？”了一聲，感嘆他記憶好：“對。”
程清覺又默了一會兒，話題重新轉(zhuǎn)回去：“旺財想你了。”
黎霧：“嗯，那你讓它下來嘛�！�
男人換了只手拿手機(jī)，似是無奈：“但它有點(diǎn)黏我。”
“嗯？”黎霧疑惑。
“不然你上來畫？”程清覺說。
“”黎霧目光終于落到他的眼睛上，她總覺得他前面繞那么一大堆，重點(diǎn)在這一句。
兩人隔著屏幕互相盯著對方，良久，黎霧開口想拒絕，程清覺側(cè)歪倒床面，他用來視頻的手機(jī)放在床頭，這個角度對著他，能看到他很完美的側(cè)臉。
他半合了眼緩緩開口：“咖啡豆不在，我也很需要旺財，不想放它下去，所以你能上來嗎？”
他嗓音清啞，說話聲音很慢，有種“你拒絕我也沒關(guān)系，我只是會有點(diǎn)傷心罷了”的意思。
片刻后，黎霧輕輕在心里嘆氣，終于是她從床上下來，低頭找拖鞋：“好啦，我上去嘛”
程清覺睜眼，又拍了拍旺財?shù)钠ü桑骸爸x謝媽媽�！�
旺財：“喵——”
黎霧拿著東西上樓，剛走到二樓樓梯口，撞上從臥室出來的人。
和剛剛的衛(wèi)衣不同，程清覺換了件灰色襯衣，很輕薄的布料，料子看起來很柔軟，確實適合在家里穿但問題是他大晚上換衣服干什么。
黎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扣子還不系好。
大概是看到黎霧看自己，男人解釋：“太熱了，不想穿衛(wèi)衣�！�
黎霧抬手蹭了下鼻尖，嗯了一聲，隨后又看他：“你也要工作嗎？”
她看到他右手拿的譜子了。
程清覺低頭掃了眼手里的本子，輕嗯聲：“有點(diǎn)東西要修改。”
黎霧指了下不遠(yuǎn)處的房間：“那一起去工作室�！�
男人點(diǎn)頭：“好。”
在工作室坐下剛五分鐘。
吳啟明的電話又打過來，黎霧看了一眼，接起：“喂？”
“學(xué)姐，你剛剛說的那個表到底要在哪里填？我找到你說的那個網(wǎng)站了，但沒有找到下載的地方”
程清覺的工作室有臺式機(jī)，黎霧之前借用過，此時拉著椅子滑過去，朝程清覺打手勢，問自己能不能再借用一下。
程清覺目光掠過她的手機(jī)：“可以�！�
黎霧抬手，食指豎在唇前，又對他比了下噤聲。
隨后抬手找到主機(jī)開關(guān)，肩膀夾著手機(jī)，一邊翻資料，一邊回應(yīng)那面的吳啟明：“兩個表格都沒有找到嗎，我再幫你找找，我記得在用戶登陸的那個界面”
“沒找到，學(xué)姐你能不能幫幫我，”吳啟明十萬火急，他要找的是一個報名單，今天晚上零點(diǎn)截止，“拜托拜托�！�
“好，我知道，我正在幫你找�！崩桁F語氣溫柔。
程清覺眼皮輕掀，靜靜掃過來一眼。
十分鐘后，黎霧終于幫吳啟明把表格填好。
“真的感謝你學(xué)姐，我下次請你吃飯�！�
“不用了，吃什么飯，我在減肥�！�
“你那么瘦還減？減什么，聽我的，定好了，下周末我請你們吃飯。”
“請誰？”
吳啟明太中二，年齡又小，在雜志社的時候跟大家打成一片，天天蹦得最歡。
吳啟明分外豪邁：“七七姐，小鹿姐你們，我要走了，請大家搓一頓�！�
黎霧笑起來：“行，到時候再說�！�
通話掛斷，黎霧仔細(xì)檢查了一遍，關(guān)了電腦把椅子滑回原位。
剛收拾好剛剛資料，打開平板，聽到不遠(yuǎn)處的人叫她。
“黎霧�！背糖逵X的聲音清沉，很有磁性，每次叫她的名字都很好聽。
她把最后一份畫稿夾在本子里，抬頭看過去：“怎么了？”
程清覺落眸瞧過來：“我有個問題，你能不能過來幫我一下�！�
黎霧起身走過去：“什么問題？”
她走近，站在程清覺的身邊。
旺財趴在程清覺的工作臺上，看它走近，尾巴晃了晃，去扒拉她的衣擺。
黎霧抬手摸了下它的頭。
程清覺掃了她的手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摸旺財?shù)臅r候也能摸一下他。
片刻后，他目光移開，點(diǎn)了譜子上的兩處，聲線清冷溫和：“我想讓你幫我聽一下，這兩個曲調(diào)哪個好聽�！�
程清覺彈了第一個：“這個怎么樣？”
黎霧思考：“挺好聽的�！�
“這個呢？”他又彈了第二個。
“也可以”
“你更喜歡哪一個？”
“其實都還好，我不專業(yè)”
“黎霧，”他抬眼看過來，“其實我也不是想讓你幫忙。”
黎霧：“嗯嗯？”
他看著她的眼睛，須臾，右手從琴鍵上撤下來：“你剛剛幫助別人的時候太溫柔了，我也想聽你那樣跟我說話�！�
黎霧咽了下嗓，聲音放輕：“你說”
“嗯，”他點(diǎn)頭，“我能有機(jī)會聽你跟我那樣講話嗎？”
第54章 04.18/是二更你要談戀愛？？……
“嗯？”黎霧聽清了，但這幾個字組合起來，意思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片刻后，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不是天天這樣跟你講話么”
“是嗎？”程清覺思考了一下，之后淡淡點(diǎn)頭，“嗯，可能吧。”
黎霧瞥他一眼：“可能？明明就是每天都這樣跟你講話”
男人似乎笑了一聲：“黎霧？”
他又用那種很溫和的語氣叫她。
黎霧還沉浸在他剛剛的質(zhì)疑里：“嗯？”
他半垂眼，還在看桌面上攤著的曲譜，慢慢的：“段非說你性格很可愛，我覺得好像確實是這樣�！�
他說得很認(rèn)真，語氣又輕又緩，像是一句尋常的夸獎。
黎霧眼神掃過他的臉，再掃過他衣領(lǐng)前微微敞開的兩顆紐扣，她很疑惑，他真的不是在刻意勾引她嗎。
但程清覺勾/引她天吶，這句話的主謂賓，特別是那個動詞非常奇怪。
她抬手摸了摸發(fā)燙的耳朵，正打算起身，又聽程清覺說：“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她回頭看了一眼，重新坐回來：“什么問題？”
“之前不是說聊聊戀愛的事，我不是要寫歌么�！彼沂值墓P輕敲了一下譜子。
黎霧掃過他的表情，抬手把旺財從桌面抱下來：“嗯�！�
“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我？”
“嗯，沒有熟悉的女生，也沒有跟別人聊過這種事，”他頓了頓，“想了解一下女生的想法�！�
黎霧右手順著旺財后頸的毛，坐得太近，沒抬頭去看他，總感覺呼吸間的氛圍都是朦朧曖昧的。
兩秒后，她抬手撐著腦袋，嗓音緊緊的：“溫柔的，禮貌周到的有才華，長相清冷一點(diǎn)的吧�！�
程清覺：“什么叫溫柔禮貌？”
“就是說話和氣，性格不要不要太難相處，”黎霧還是覺得程清覺在撩她，但她沒有證據(jù)，不好一桿子把人錘死，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呼吸收緊，又轉(zhuǎn)回來，“反正性格好一點(diǎn)。”
黎霧：“女生都喜歡這樣的吧�！�
她說完，下巴點(diǎn)點(diǎn)程清覺面前的譜子：“你找到感覺了嗎，快寫吧，或者我給你找點(diǎn)偶像劇看看。”
程清覺默了默，像是對剛剛那個問題執(zhí)著：“那不喜歡什么樣子的？”
黎霧思索了一下：“表里不一？太強(qiáng)勢嗯，不喜歡太強(qiáng)勢的吧。”
這次程清覺沉默得有點(diǎn)久，良久之后右手撿起剛放下的筆：“知道了。”
“嗯？”黎霧下意識疑問。
程清覺輕叩了兩下桌子：“知道你說的了，準(zhǔn)備寫歌�！�
黎霧覺得他情緒不太對，思考了兩秒：“怎么了？”
程清覺掃過來一眼，本來想問她為什么不喜歡強(qiáng)勢的，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太明顯。
她都說不喜歡了，再問，就幾乎是向她坦白了自己就是這樣的性格。
停了兩秒，他內(nèi)心輕嘆氣：“沒事，謝謝你。”
黎霧：“沒關(guān)系。”
語落兩秒后，黎霧實在是受不了：“程清覺？”
男人溫聲：“怎么？”
“你能不能把你的扣子系上。”
“哦，抱歉，太熱了。”
“那算了，就這樣吧�！崩桁F放棄。
程清覺：“謝謝�！�
兩天后黃銘過來了一趟，跟著過來的還有張揚(yáng)。
程清覺的腿傷已經(jīng)好了不少，月初有新專輯的宣發(fā)活動，其它不重要的商務(wù)都被黃銘退了，但專輯的宣發(fā)不行，這關(guān)乎程清覺的整個事業(yè)生涯。
宣發(fā)推廣活動，黃銘提前篩選過一遍，最后確定了幾項內(nèi)容，這次過來就是要給程清覺看一下，結(jié)合他的意思，最后敲定。
黃銘上午到的，正好快到午飯時間，他本來說訂餐，但黎霧說就是多炒兩個菜的事情，她來做，黃銘最后就也沒謙讓。
和程清覺聊了半個小時，他起身接電話，再回來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的人不見了。
黃銘抬腳踢踢一旁的張揚(yáng)：“程清覺呢�！�
張揚(yáng)正在吃零食，聞聲把果脯放下，回頭指：“去跟黎霧一起做飯了�！�
黃銘：“他做什么飯？？？他煎雞蛋都不會，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想把我毒死？？”
“不知道啊，”張揚(yáng)摸著后腦，“清覺哥說他坐久了不舒服，想站起來活動活動。”
張揚(yáng)說完，看向一直盯著廚房的黃銘：“怎么了，老大？”
廚房里，程清覺隔了半米站在黎霧身邊，旺財趴在廚房門口望著兩人，場景很溫馨。
黃銘眼神緊了緊：“我怎么覺得程清覺不對勁？”
“��？”張揚(yáng)再次回頭看。
黃銘抬手：“他在家里給我穿這么花里胡哨，想干什么？？”
張揚(yáng)望著那處喃喃：“也沒吧，不就是襯衣嗎，品牌方送的，料子很軟，是那種休閑的”
黃銘提聲：“你以前見過他在家里穿襯衣？？他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穿他那個黑短袖，要不是紅毯不讓穿T恤，他能把他那黑短袖穿紅毯上，他能在家里穿襯衣？？？”
黃銘聲音確實有點(diǎn)高，黎霧在廚房都聽到了，但因為實在隔得太遠(yuǎn)，只聽到聲音，沒聽到他說什么。
她剛把高壓鍋的蓋子打開，往后看了下：“黃銘哥在說什么？”
程清覺淡淡掃過去一眼：“不知道，應(yīng)該沒什么�！�
“真的嗎，我怎么聽到他提了你的名字�！�
“是嗎？”
黎霧繞開他，準(zhǔn)備去冰箱拿東西：“你快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幫我做飯�！�
“嗯，只是正好有空，想體驗一下情侶做飯是什么感覺�！�
“”黎霧從冰箱里拿出兩個西紅柿，他最近幾天總用這種理由和她呆在一起，而且說話越來越直白。
她如果再感覺不出來不正常，就是傻子了。
她隱隱約約覺得程清覺確實有些喜歡她。
但如果真的喜歡，為什么不說呢，黎霧的腦子要亂了。
她沒有接觸過感情的事情，所以不懂別人是怎樣的，但在她這里，可能要對方親口講出“喜歡”兩個字，她才能確定對方是認(rèn)真的，而不是玩玩而已。
而且現(xiàn)在程清覺這種，只撩不說的態(tài)度，總感覺有點(diǎn)“渣渣”的
唉，她實在是感情小白，可能需要個軍師。
她沉浸在琢磨的事情里，拿著西紅柿折回去，還是低聲催促：“你回去吧�！�
程清覺：“不想跟我呆在一起？”
“也不是黃銘哥叫你呢�！秉S銘和張揚(yáng)都在，他們兩個呆在廚房不太好。
程清覺垂眼看了她兩秒，想起她前兩天晚上說的話，想了想，沒敢逼得太緊。
右手的東西放下：“有事叫我�！�
“知道了，謝謝你�！崩桁F點(diǎn)頭。
半小時后，所有菜都準(zhǔn)備好，黃銘和張揚(yáng)一起從客廳過來吃飯。
十分鐘前就結(jié)束了談話，但程清覺沒再去廚房，而是蹲在餐廳東側(cè)，給旺財?shù)关埣Z。
他左臂伸直搭在膝蓋上，右手抓了抓旺財后背的毛，眼皮微微塌著，神情寡淡。
看到黎霧端著餐盤走出來，才站起身，迎過去，幫她拿東西。
“給我吧�！彼呓�。
黎霧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但目光掃到幾米外的黃銘，稍稍嘆了下氣：“謝謝�！�
程清覺看到她剛剛的猶豫，右手拿著餐盤，沒走，堵在廚房門口，垂眸看著她：“你剛想說什么�！�
“程清覺�！秉S銘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黎霧瞄了眼黃銘的方向，還是嘆氣：“等有時間吧，我想想�！�
就算她真的要開口問程清覺，肯定也不是現(xiàn)在，張揚(yáng)和黃銘還在。
程清覺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兩秒，在黃銘的聲音第二次傳來時：“嗯�！�
一頓飯吃得有點(diǎn)沉默，有外人在，黎霧本來話就不多，程清覺更是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都沒往外蹦。
黃銘說了幾句，再就是張揚(yáng)一個勁兒地夸菜好吃。
黎霧先吃完，去廚房收拾東西，再出來把旺財抱走，去浴室給它洗爪子。
黎霧一走，黃銘手機(jī)又響，他最近非常忙，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
他站起身，接了電話，往陽臺處走去。
他一走，張揚(yáng)看了眼程清覺的臉色：“哥，你心情不好？”
程清覺筷子停�。骸笆裁�？”
張揚(yáng)比劃了一下：“你雖然平常臉就冷，但今天尤其冷�！�
程清覺反應(yīng)了兩秒，筷子放下，沒再夾菜。
他抽了紙巾，稍稍后靠。
張揚(yáng)直覺程清覺有心事，他也停了筷，八卦地看過去：“怎么了哥，什么事？”
程清覺頓了三秒，微微坐直：“我有一個朋友”
張揚(yáng)：“哥，你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哪兒來的朋友？”
“”
程清覺叩了叩桌面，沉思片刻，沒再找開場白：“如果一個女生，你覺得她有點(diǎn)喜歡你，但最近跟你說話又有點(diǎn)冷淡”
“哥，你要談戀愛？？？？？？？”
程清覺掀了眼皮看過去，還沒等他再說話，張揚(yáng)扯著嗓子沖陽臺喊：“老大！！清覺哥要”
程清覺撿起桌面的抽紙包扔過去：“閉嘴�！�
第55章 04.19/二合一我喜歡你
被抽紙包狠狠砸了一下，張揚(yáng)的聲音終于低了一點(diǎn)。
但壓低的聲音仍舊掩蓋不了他的詫異：“哥，你要談戀愛啊”
程清覺的動作頓了頓：“沒有，隨便問問�！�
張揚(yáng)：“哪有隨便問這個的啊。”
程清覺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單手叩了叩桌面，隨后咽嗓：“你到底清不清楚，”
“算了�！眴栆舶讍�，張揚(yáng)是個傻子。
“別算了啊，”張揚(yáng)放下筷子，“你容我想想�！�
想了兩秒他又道：“不是，哥，你真要談戀愛嗎？跟誰談啊，你不怕被老大發(fā)現(xiàn)？？”
程清覺受不了了，淡聲：“有完沒完。”
“吃你的飯吧，”程清覺沒有再跟他對話的欲望，從座椅上站起來，依舊是淡漠的口吻，“嘴閉緊點(diǎn)。”
張揚(yáng)被接連警告了兩次，還是震驚到失語，右手拿著的筷子都忘了放下，看看程清覺的背影，再是目光正撞上
從浴室出來的黎霧。
兩人對視幾秒，黎霧奇怪他為什么一直看自己：“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張揚(yáng)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點(diǎn)離譜，但程清覺能說出剛剛那一段話本來就離譜，他腦干都要燒干了。
除了黎霧，他也不認(rèn)識別的女生了，這房子里飛進(jìn)來只蚊子都是公的。
“沒，沒事。”他結(jié)巴了一下，對黎霧擺手。
“哦哦，那你吃過之后把盤子放在洗碗機(jī)就好，我先去給旺財吹毛�！�
張揚(yáng)一臉要憋死的表情：“行�！�
黎霧疑惑，但最后看他兩眼，還是抱著旺財先去吹毛，吹完毛，把它讓在客廳玩兒，自己則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黃銘和程清覺有事要談，她不方便呆在外面打擾，進(jìn)門從床頭撿起手機(jī)，看到幾分鐘前吳啟明發(fā)來的消息。
吃飯的日子訂下來了，在三天后的周六。
吳啟明也已經(jīng)跟雜志社提了離職，這周五之后就不用再去上班，周六一起去吃燒烤，結(jié)束再去清吧小酌一下，一組的人包括林琪都去。
黎霧趴在床面，先是敲字回復(fù)“收到”，再是問需不需要帶什么禮物過去。
吳啟明：[不用，我去，辭職要什么禮物。]
梨子：[慶祝你自由！]
梨子：[【恭喜】【恭喜】]
吳啟明：[倒是自由了，以后連每月固定的三千都沒有了。]
黎霧驚訝：[你每個月才三千塊嗎？]
吳啟明：[對啊，我實習(xí)，比你們少很多，上個月加各種補(bǔ)貼才三千七吧。]
吳啟明：[學(xué)姐，我馬上就成要飯的了。]
吳啟明：[【哭泣】【哭泣】]
黎霧安慰了他幾句，決定看在他這么慘的份上，晚一會兒還是給他挑個禮物。
下午五點(diǎn)，黎霧忙完自己的東西，想起要給吳啟明挑禮物，躺在床上拿著手機(jī)刷了一會兒，沒什么思路。
她認(rèn)識的男生也很少，微信列表劃拉了一圈，沒找到能問的人，七七和小鹿也帶了禮物，一個訂的花束，一個買的蛋糕。
退出微信時她又想到前幾天晚上和程清覺的對話，他說就跟她一個女生熟悉。
想著想著，揪了把頭發(fā)，埋頭撲進(jìn)枕頭里。
最近一天到晚被撩撥，她實在是對程清覺這些話沒有任何抵抗力，而且他每次說這些時都要看著她的眼睛，實打?qū)嵉墓?引。
黎霧吐了口氣，強(qiáng)迫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坐起來又在微信表里扒拉了一遍，最后還是決定問問張揚(yáng)。
都是男生，應(yīng)該能給點(diǎn)建議。
她推門出來找張揚(yáng)時，正好在門前碰到他。
程清覺和黃銘還在客廳，他坐在臥室門前的小板凳上，拿著貓棒在逗旺財。
兩個小時前，程清覺拒絕了他在旁邊幫忙整理文件，讓他過來陪旺財玩。
這事放以前他還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越想越不對勁，程清覺看旺財一副“爸爸看兒子的表情”，他又不是沒長眼。
現(xiàn)在越想越覺得自己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憋得難受。
“張揚(yáng)，”黎霧拿著平板彎身，“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我想問問你送男生禮物的話應(yīng)該送什么�！�
張揚(yáng)往旁邊撤了點(diǎn)，愕然：“你要送清覺哥禮物？”
她不知道張揚(yáng)為什么會聯(lián)想到程清覺，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是送我一個學(xué)弟�！�
張揚(yáng)更震驚了：“你背著清覺哥送別人禮物？”
“什么？”黎霧沒聽清，“我學(xué)弟請我們吃飯，我想給他帶點(diǎn)東西�！�
張揚(yáng)也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說得不對，咳了一聲改口：“哦哦哦，學(xué)弟啊，我?guī)湍憧��！?br />
黎霧把平板移過去，給他看了幾張圖片：“模型，玩偶，還有這種機(jī)甲你覺得他會喜歡哪種？這幾家店附近商場都有，確定的話我明天就去買一個�！�
張揚(yáng)凝神看了兩秒：“你學(xué)弟是什么性格？”
黎霧思考了一會兒，翻出來之前雜志社的合照給他看了一眼：“就這個，白白凈凈的，人有點(diǎn)中二，但很溫和，脾氣好，性格也不錯�！�
兩人又討論了幾句，張揚(yáng)幫黎霧挑了兩個方向。
“好，謝謝你張揚(yáng)�！崩桁F表示感謝。
“不客氣，這有什么。”張揚(yáng)趕緊擺手。
待黎霧返回臥室，程清覺和黃銘的對話正好結(jié)束。
張揚(yáng)往那側(cè)看了一眼，思考兩秒，還是起身走過去。
黃銘去廚房接水，張揚(yáng)在程清覺身邊坐下。
聊了一下午關(guān)于工作的事，程清覺稍微有點(diǎn)累，抬手按了下太陽穴。
“你剛在門口跟黎霧聊什么？”他問。
張揚(yáng)覺得自己的猜測幾乎被印證，他以前真是傻子，黃銘說程清覺在家里穿得花里胡哨，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哥”他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助理，應(yīng)不應(yīng)該戳破老板的事，左思右想，沒真實證據(jù)，他還是決定忍忍，“在聊她一個學(xué)弟�！�
程清覺按太陽穴的手垂下來，偏頭看過來，皺眉：“姓吳？”
張揚(yáng)看過去：“啊對�！�
剛剛黎霧確實提了名字，是姓吳，但他哥這種自己寫的歌詞都記不住的人，怎么會記得助理的學(xué)弟姓什么？？？
張揚(yáng)往他身旁坐了坐：“黎霧說想給她學(xué)弟買禮物，問我男生喜歡什么�！�
“她要給她學(xué)弟買禮物？”
“對。”
程清覺靜了一會兒，右手把桌面的筆推開：“還說什么了？”
張揚(yáng)：“就說周六她們吃飯，她要帶禮物過去，然后她要讓我?guī)椭魱|西嘛，我就問她她學(xué)弟是什么性格的人，”
程清覺：“她怎么說的？”
張揚(yáng)沒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是哪句：“什么怎么說的？”
“她學(xué)弟是什么性格？”
“脾氣好，人好，性格好，”張揚(yáng)回憶，“溫和吧�！�
“強(qiáng)勢嗎？”
“什么？”
“沒事，”程清覺按了下太陽穴，又皺著眉問，“你覺得她喜歡她學(xué)弟嗎？”
“”張揚(yáng)想說真不是他想問，是程清覺實在太不打自招了。
看他沒動靜，程清覺眉心蹙得更深了點(diǎn)：“問你話呢。”
“不喜歡吧，”張揚(yáng)趕緊擺明態(tài)度，“我看黎霧說話很正常，就是學(xué)弟。”
程清覺：“嗯�！�
“但她學(xué)弟喜不喜歡就不一定了，我看他們合影，她學(xué)弟就站她旁邊，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張揚(yáng)很客觀地評價，“反正關(guān)系挺好�！�
程清覺默了幾秒，桌面的筆重新?lián)爝^來：“知道了�！�-
周六晚上的飯局，黎霧提前化了妝，好久沒有參加過這種多人聚會，還是要“尊重”一下。
前一天晚上她去隔壁商場挑了禮物，按張揚(yáng)說的買了個飛機(jī)模型。
下午五點(diǎn)左右，她提著袋子從臥室出來，打車過去半個小時，現(xiàn)在出門剛剛好。
剛走出房間，抬頭看到站在餐桌旁的程清覺。
他下午一直在工作室，現(xiàn)在手里拿了水杯，應(yīng)該是下來接水。
樓上的直飲機(jī)幾天前他就說壞了，所以都下來接，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修。
“出門？”他看著她問。
黎霧看了眼表：“對，現(xiàn)在過去。”
“七七她們都在？”
“嗯，請工作組的人吃飯，我們組長也去了。”
“嗯，”男人眼神掠過她的臉，又問了句，“你化妝了？”
她平常都素面朝天，今天明顯精心打扮過，裙子也是沒見過的。
黎霧下意識低頭照鏡子：“對，化了一點(diǎn)好不容易出趟門。”
“在我這里工作是不是太累了，以后出門多吃幾頓？你有想吃的可以告訴我，周末我們可以不做飯�！�
黎霧輕“啊”了一聲：“沒關(guān)系，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程清覺看她兩秒，落眸接水：“嗯�！�
黎霧瞧了會兒他的側(cè)影，低頭再看了眼時間，輕輕嘆氣：“那我先出門了？再晚我就要遲到了。”
見程清覺看過來，她又猶豫地補(bǔ)了句：“有什么我們晚上回來再說？”
程清覺抬眸看她一眼，看了看她手里提的袋子，又看了眼她的妝：“嗯�！�
黎霧終于出門，打上車，半小時后到目的地。
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七七。
黎霧：“七七！”
七七幾步上來，摟住她的腰：“我就是出來接你的�！�
七七
工作很忙，兩個人也有好久沒見了。
黎霧昨天除了給吳啟明買了禮物，給七七，小鹿，甚至林琪也都帶了東西。
七七接到黎霧遞來的手辦：“天吶，寶貝，你真是天使。”
黎霧不好意思，小聲：“我不是賺錢了嘛，所以想給你們買點(diǎn)東西。”
七七喜歡游戲，小鹿追星，林琪看國漫，黎霧選了她們各自喜歡的手辦。
小鹿拿到時也是一臉驚喜：“我要哭了，你竟然還記得我買這個買不到。”
“對呀對呀，你當(dāng)時念叨好久，”黎霧語氣歡快，“我昨天過去，店員說正好有貨�！�
小鹿開心死了：“那家店現(xiàn)貨嗎？”
黎霧：“不是，北城別的店，我讓她幫忙調(diào)過來的。”
小鹿撲過去抱緊她：“我真的愛死你了，我何德何能啊�！�
黎霧摸摸她的頭：“我也愛你，什么何德何能，我下次還給你買�！�
七七把兩人強(qiáng)制性分開：“別像雙面膠貼著了，還有我呢。”
說話拉著兩人在位置上坐下來，給黎霧拿了杯果汁：“等會兒才開飯，大家先聊一聊。”
難得燒烤店有包廂，環(huán)境還不錯，大家邊吃邊聊，結(jié)束時不過七點(diǎn)。
從燒烤店往東二百米，就是吳啟明提前訂好的清吧。
他家里條件不錯，所以盡管實習(xí)工資不多，但他也不缺錢。
剛在清吧坐下，黎霧收到程清覺發(fā)來的消息。
CQJ.：[抱歉，想問一下你什么時候回來。]
CQJ.：[家里掃地機(jī)器人壞了，我不會開。]
黎霧看了一眼，抿抿唇。
梨子：[你拍個視頻給我，我看是哪里壞了。]
七七看她低頭發(fā)消息，手肘碰碰她，把蛋糕遞過來：“看什么呢，給你分蛋糕你都沒聽見�！�
“沒有，”黎霧把手機(jī)扣起來，“程清覺給我發(fā)消息，說家里掃地機(jī)器人壞了。”
“什么，掃地機(jī)器人壞了？”七七好笑，“他要打掃衛(wèi)生嗎？”
“不是”黎霧拿起叉子嘆了口氣，聲音細(xì)若蚊吶，“我覺得他只是想找我回去�！�
畢竟前些天太多次了，她在樓下的時候，他還總會說旺財想她了，喊她上樓畫畫。
她單手支著下巴，右手的叉子撥了撥蛋糕上的奶油：“七七。”
七七端著盤子回頭：“嗯？”
兩人坐的地方在角落，小鹿坐在七七另一側(cè)，正拿著拍立得照前臺的駐唱。
黎霧把剛?cè)M(jìn)嘴巴里的奶油咽下去，抬頭看了眼周圍，再之后很低聲的：“我覺得程清覺有點(diǎn)喜歡我�！�
七七猛拍大腿：“咱們那次不是推理出來了嗎！”
“不是，”黎霧不知道怎么描述，“跟之前的感覺還不一樣�！�
黎霧：“那時候我就感覺他有點(diǎn)想撩我嘛，沒現(xiàn)在這么明顯，我有想過他可能對我有點(diǎn)好感，試探試探，或者是逗逗我什么的，我不是特別確定，但現(xiàn)在就感覺他說話好直白啊”
黎霧戳著蛋糕：“是那種很直白地撩，你懂嗎�！�
黎霧表達(dá)不清楚：“每句話都有歧義。”
“我懂，我懂，”七七也挖蛋糕，“渣男都這樣�！�
黎霧抬頭看過去：“你也覺得他渣？”
“不是，我不是說程清覺渣，不對，我也不知道，”七七又改口，“我確實也不了解他，就是感覺他這操作很像渣男，但他這個人吧又感覺不是那種不好的人�！�
七七強(qiáng)調(diào)：“當(dāng)然，我這只是憑自己的感覺�！�
黎霧也知道七七判斷不出來什么。
可能剛剛喝了點(diǎn)酒，黎霧思維發(fā)散，又開始琢磨：“我在想要不要問問他算了�！�
七七看過來：“你不是說怕問了丟工作�！�
“但現(xiàn)在真的太折磨我了，”她薅了把頭發(fā)，“一開始是想著曖昧?xí)崦了懔耍吘刮乙蚕矚g他嘛，而且也不干過分的，就當(dāng)體驗券，但現(xiàn)在覺得我可能道行還是太淺了，有點(diǎn)把持不住，他每次那樣說話，我真的都好心動，然后在腦子里猜來猜去，有點(diǎn)累”
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歡，還是只是這么撩著玩玩，她之前會答應(yīng)扮他女朋友，是以為她能像別人一樣拉扯搞曖昧，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她不行，她會陷進(jìn)去，會難受。
“我懂。”七七也是嘗過愛情酸甜苦辣的人，那種心情起伏她當(dāng)然明白。
“那你現(xiàn)在打算直接開口問？”
黎霧在腦子里把整個想法過了一遍，重重吸氣：“對，如果有機(jī)會的話想問問，問完他如果還讓我干我就干，不讓我干我就回我的小房子專心當(dāng)同人畫師，反正我現(xiàn)在錢也攢得差不多了，他腿快好了，我也不可能一直當(dāng)住家助理�！�
“行啊，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七七跟她碰杯。
組里的人女孩子居多，不會徹夜暢喝，快九點(diǎn)時結(jié)束，黎霧走出清吧前又看了幾次手機(jī)。
“掃地機(jī)器人”那兩條后，她沒再收到程清覺的消息。
他總是這樣，松松緊緊，撩一下停一下，像在扯風(fēng)箏，黎霧被扯得有點(diǎn)難受
張揚(yáng)已經(jīng)第四次看到程清覺看手機(jī)了。
程清覺腿傷好了不少，馬上又要繼續(xù)工作，最近一周應(yīng)該是最后的假期。
傍晚時黃銘打電話過來，有后續(xù)行程要跟他聊，問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程清覺答應(yīng)了。
正好大明和盛淮生也在雨與，包括程清覺的團(tuán)隊的一個造型師，順帶著都一起叫了過來。
一共七八個人，吃過飯又圍坐在客廳，邊喝了幾杯邊繼續(xù)聊之后的工作。
“哥。”張揚(yáng)往旁邊坐了坐，他知道黎霧今天出門，但不知道為什么程清覺明明想發(fā)消息，但是不發(fā)。
程清覺手機(jī)反扣下，撩眸看過去，眉眼間少有的不耐：“干什么？”
語落，沒等張揚(yáng)說話，他又抬了下手：“你問一下黎霧什么時候回來，太晚了，她回來的話可以去接她�！�
張揚(yáng)下意識示意右手的酒杯：“哥，我喝酒了，沒辦法去接人�！�
程清覺一直沒喝：“我知道，我去接她。”
張揚(yáng)瞠目：“不是，哥？？”
程清覺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問一下�！�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再過了幾秒，是輸密碼的聲音。
黎霧習(xí)慣進(jìn)門先按門鈴，告訴他回來了，避免出現(xiàn)意外尷尬。
推開門，黎霧抬頭就看到坐了一屋子的人。
她震驚收手，沒想好是打招呼還是做什么。
張揚(yáng)瞥了眼撐著沙發(fā)準(zhǔn)備站起來的程清覺，又掃了眼黃銘和屋子里的其他人，慌忙攔他：“哥，我去吧�！�
程清覺大概也知道這個時候過去不方便，沒站起來，示意張揚(yáng)過去。
張揚(yáng)放了杯子走過去，先是跟黎霧解釋了一下情況，再是跟在座的另幾個人介紹黎霧助理的身份。
黎霧指了下房間：“那你們先聊，我回臥室？”
團(tuán)隊一起過來的那個造型師也是女生，比黎霧大幾歲，是個很颯的大姐姐，看到黎霧熱情招手，喊她過去一起聊天。
張揚(yáng)覺得大家都在外面玩，把黎霧自己放屋子里不太好，想了兩秒，問她：“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坐坐？都是你認(rèn)識的人，倩姐人也很好�！�
林倩又揚(yáng)手喊她：“來，黎霧，一起玩吧�！�
黎霧是個不會拒絕人的人，想了想：“我過去合適嗎？”
張揚(yáng)：“沒什么�！�
黎霧點(diǎn)點(diǎn)頭：“行，那我也去吧�！�
她跟著張揚(yáng)過去，因為沒地方了，她就直接在張揚(yáng)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來。
這里靠近角落，她坐在這里更舒服。
她其實不喜歡這種生人多的環(huán)境，但可能是程清覺在，她剛剛下意識就答應(yīng)了，也跟著過來了。
等坐下才發(fā)現(xiàn)確實有點(diǎn)無聊，可能在座的男性偏多，林倩想找她聊天，但實在坐得有點(diǎn)遠(yuǎn)，沒辦法說太多。
黎霧掃了眼程清覺的方向，再之后低了低眸，無意識地去扒自己的微信框。
她把近段時間自己和程清覺的聊天記錄反反復(fù)復(fù)又看了兩遍，心情復(fù)雜。
最后垂著下巴重重嘆了口氣，把微信框又合上了。
張揚(yáng)也喝多了，無意中偏眸，沒注意隱私，眼神掃到她的屏幕：“這不是清覺哥的小號嗎？”
黃銘正在跟程清覺說話，大明也在跟林倩聊，人聲太燥，黎霧沒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
她擰著好看的眉看過去：“什么？”
張揚(yáng)另一側(cè)是程清覺，但跟她坐得更近，他手指點(diǎn)了下：“這個啊，J，一個單字母的，是清覺哥的小號。”
張揚(yáng)：“他這個小號只加了幾個人，你也在��？”
黎霧目光落在備注了“貓友兄弟”的那個賬號上，她想到上周她還跟這個賬號討論過幾句貓，對方還問過她對明星的看法，她當(dāng)時覺得不對勁，但沒仔細(xì)想。
現(xiàn)在想想，她雖然和這個賬號說話也不頻繁，但這個賬號的語氣確實跟程清覺很像，而且最開始她就覺得這個人跟程清覺的聲音也很像。
但上周，是她已經(jīng)在程清覺家住的第三個星期，她因為看到了一個很好用的貓薄荷，想到貓友兄弟幫過她，所以好心發(fā)過去，說了幾句，對方就問起她對圈子的看法。
她那個時候跟他已經(jīng)很熟了，為什么是小號的事不告訴她，還這樣跟她聊天。
黎霧陷入混沌，又想到程清覺一直知道自己是誰，覺得自己很傻。
張揚(yáng)看黎霧不說話，后知后覺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黎霧，那個，我”張揚(yáng)感覺自己闖大禍了。
黎霧吸了口氣，她想不明白，覺得程清覺有點(diǎn)在玩自己。
她嗓音輕緩，低低的：“沒事，我想點(diǎn)事情�！�
又坐了兩分鐘，她站起身，往書房走，情緒明顯有些起伏。
坐著的人都在說話，聊開了，也沒注意到黎霧，只有程清覺掃了眼她的背影，看過來：“你惹她了？”
張揚(yáng)覺得自己特別冤，但也知道黎霧心情不好，好像跟自己剛剛的幾句脫不了干系。
張揚(yáng)：“沒有，不是，我，我那什么�！�
程清覺皺著眉：“不會說話就想好再說�！�
張揚(yáng)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黎霧剛回來就心情不好，我不知道為什么，就看到她一直看手機(jī)，然后好像吧我看到她看跟你的聊天框了，看了好久，一直嘆氣，再后來她退出，我又看到你小號，”
程清覺：“然后呢？”
張揚(yáng)一閉眼，一股腦說出來：“然后我就說那不是你小號嗎，她好像很震驚，后來就我感覺她有點(diǎn)生氣�！�
張揚(yáng)：“而且她好像本來就挺煩的，后面更生氣了�！�
他話音沒落，程清覺已經(jīng)從座位站起來。
張揚(yáng)看了眼黃銘的方向，壓著聲音：“你現(xiàn)在要去書房？？你等會兒，現(xiàn)在大家都在，你別被發(fā)現(xiàn)了”
程清覺打斷他：“讓開。”
“哥，我，”張揚(yáng)真是有苦說不出。
程清覺：“我說最后一遍，讓開。”
張揚(yáng)憋了憋氣，讓開腿，程清覺剛一走，黃銘下意識抬頭看，張揚(yáng)立馬拿著酒杯撲過去擋�。骸袄洗螅腋愫�，咱接著談剛剛的”
黎霧拉開書房的門走進(jìn)去，反復(fù)吸了兩口氣，還是很難平靜。
她感覺程清覺有點(diǎn)喜歡她，她本來想鼓起勇氣找他聊聊，聊完是什么結(jié)果再說，但她現(xiàn)在有點(diǎn)難受，她覺得他好像在玩兒她。
情緒起伏，還沒完全冷靜下來，書房的門已經(jīng)被敲響。
“黎霧�！鼻鍐〉哪新晱耐饷�?zhèn)鬟M(jìn)來。
黎霧按了按眉心。
程清覺：“黎霧，你開一下門，我們談?wù)��！?br />
幾秒后，黎霧終于平復(fù)一點(diǎn)，反身幾步把門打開。
門開，程清覺單臂抵在門框，完全擋住她的路，低眸看著她。
默了兩秒：“你是不是生氣了？”
客廳距離書房很遠(yuǎn)，中間有走廊和屏風(fēng)，視野阻擋，也很難看清這處。
黎霧低著頭，深呼吸兩下，還是覺得有點(diǎn)委屈：“剛剛張揚(yáng)跟我說，那個J是你的小號，”
她難以置信：“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知道一開始你可能是覺得我們是陌生人，有防備心不說，但前幾天你明明還用那個號跟我聊天了，為什么那個時候聊了天還是不說，你這樣一直逗我”
盡管她有情緒，但她聲音還是柔和的，低低的，在忍著情緒講道理。
“你這樣讓我覺得我被騙了，我們的交流是不對等的，我覺得有些不合適，而且”她深深呼吸，“你最近說的話都很奇怪，是有什么意思嗎，可能是我不太懂男女之間的相處，這樣會讓我產(chǎn)生一些誤解，但我又想不明白，而且小號的事情我真的有點(diǎn)生氣，到底為什么這樣做，騙我很好玩兒嗎”
“我喜歡你�！背糖逵X半垂眼看著她。
黎霧一下止聲，剛說到最后情緒越來越重，稍急促的呼吸，胸前還有起伏，手心微微冒著汗。
程清覺看著她：“對不起，小號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喜歡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接受跟我談戀愛。”
“我也從沒有過戀愛經(jīng)驗，所以在面對你時，也會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方式，所以會有一些錯誤的做法�！�
“真的對不起，”他對著她的視線，啞聲，“但黎霧，我喜歡你�！�
第56章 04.20/是一更你把我甩了怎么辦……
走廊光線柔軟，從程清覺背后散來，在兩人腳下投了一小片陰影。
黎霧呼吸猝然收緊，心臟像被什么東西扯住，額頭冒出細(xì)小的汗珠。
在清吧喝的酒醒了一大半，她啞著嗓子，想說什么，張了張口，耳朵又開始發(fā)燙。
她想過程清覺可能喜歡她，也想過剖白了之后會發(fā)展些什么，但從沒想過就這樣直白地聽他說。
太超過了她半低頭，盯著他身后地板的花紋，前幾年隔著屏幕看他的那些畫面，不斷在腦子里翻涌。
她追路透，追花絮，去過演唱會，去過接機(jī)，接機(jī)那次，人實在太多，她找錯了路，最后隔得太遠(yuǎn)沒看到他，是真的從來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他站在她面前，這樣跟她說話的一天。
黎霧嗓子都啞了：“我，我是不是喝多了”
她聽到客廳黃銘在喊程清覺，下意識吸氣，抬頭看過去。
下一秒，被身前的男人勾著手腕帶進(jìn)房間，書房的門在他身后被帶上。
程清覺：“不用管他們�！�
他的嗓音清沉啞意，右手還握在她的手腕處，又重復(fù)一遍：“黎霧，我喜歡你，你聽到了嗎？”
氣氛似乎要燒著，黎霧往后退了半步：“聽，聽到了呀”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他溫聲問。
“嗯？有點(diǎn)吧。”
“只是有點(diǎn)？”
黎霧啞著聲線，從距離他說喜歡她，三十秒還不到：“你不要一句一句問我呀，給我兩分鐘，一分鐘，讓我緩緩”
“黎霧。”他背靠門板，垂眼看她。
黎霧額角還在冒汗，對上他眼睛的一瞬間，腳下也有些發(fā)軟。
他似乎覺得剛剛的道歉說得不夠清楚，重新組織了語言：“在你之前我沒有親近接觸的女生，工作中沒有需要，私人也沒有任何想法，所以我也是第一次喜歡誰，沒有經(jīng)驗�！�
黎霧又想往后退：“你明明就很會�！�
男人輕“嗯？”一聲，接著又道：“那可能是太喜歡你了吧�！�
黎霧每聽一遍，心臟都在劇烈地顫動：“你不要一直這樣說呀，說一遍就好了的”
“黎霧�！�
“也不要總是叫我的名字�！彼械锰慈肆�，他這樣說話，她根本就沒辦法和他正常溝通。
氣氛緩了幾秒，他又開口：“黎霧？”
黎霧：“嗯”
“你想好了嗎？”
“才過去幾秒鐘程清覺。”
“嗯，我喜歡你�！�
“”黎霧覺得他在向自己砸糖衣炮彈，她剛準(zhǔn)備理思路，他就一個“喜歡你”砸下來。
他拇指蹭了下她的手腕，低頭看著她的發(fā)旋，片刻，再次出聲：“本來應(yīng)該追一下你的，別的女孩子談戀愛之前是不是都會被追？我喜歡的女孩兒也應(yīng)該有�！�
黎霧埋著頭，耳朵要燙死了。
他指腹再次蹭過她的手背，稍稍歪頭看她：“但我很喜歡你，有點(diǎn)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也喜歡我的話，能先在一起嗎，然后你給我一個月的試用期？”
程清覺：“不喜歡了，你可以甩我�！�
房間里靜靜的，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黎霧�！彼麖澫律恚タ此难劬�，“怎么不說話？”
黎霧對著他的眼睛，心臟還在顫動：“你說太快了，我跟不上�！�
他嗓音溫和：“嗯，那你喜歡我嗎？”
黎霧眼皮半垂：“嗯嗯。”
她本來就是喜歡他的，之前的糾結(jié)難受，和現(xiàn)在的荷爾蒙沖動都不是假的。
刨除其它外界的干擾條件，至少在這一刻，她是喜歡他的。
“那我們先試著在一起，試一試好不好？”他又問。
良久，黎霧選擇對內(nèi)心妥協(xié)：“嗯”
程清覺松了口氣，背倚著門板，右手還沒放開她的手腕。
他向她確定著：“那我們現(xiàn)在算在一起了？雖然是試用期�！�
“我的試用期。”他說。
前額的汗還沒散去，黎霧心尖還有些發(fā)麻：“嗯�！�
他溫聲：“怎么只嗯，說點(diǎn)別的？”
黎霧啞著嗓音，抬頭看他：“說什么？”
“比如說你也喜歡我？”他稍歪頭，給她建議。
黎霧心弦又是一顫，頭偏開：“能不能等會兒再說呀”
書房門板被人從外敲了幾下，傳來張揚(yáng)的聲音：“哥？黎霧，哥，老大喝多了，一直找你�！�
程清覺回身，把門拉開，帶著黎霧往外走了兩步。
張揚(yáng)往后退著，先是看了眼程清覺的臉，再是看到被他牽著的黎霧。！！怎么幾分鐘時間，還牽上手腕了？？牽手腕也不行�。。。�！
張揚(yáng)心都要跳出來了，往客廳的方向看了兩眼，展開手臂幫兩人擋著，努力提醒：“哥，老大一直在找你。”
他眼睛都快擠殘了，暗示兩人不要拉著。
什么情況，怎么在書房呆一會兒，還牽上了？？？？？張揚(yáng)要嚇?biāo)懒恕?br />
不知道程清覺是不是看懂了他的暗示，腳步停下來。
再之后，他沒松拉著黎霧的手，反而下巴對他點(diǎn)了下：“我那兩張卡呢，公司打款那兩張�！�
張揚(yáng)聽說他要銀行卡，也不管他要是干什么，抬手阻止他：“我?guī)湍闶罩�，我現(xiàn)在去拿，哥你先別過去，我去幫你拿�！�
程清覺淡淡應(yīng)聲：“嗯�！�
兩分鐘后，張揚(yáng)拿著程清覺一個私人的卡包沖過來，找了找，把程清覺要的拿兩張銀行卡抽出來，遞給他。
再之后他就看到程清覺反身，把那兩張卡放進(jìn)了黎霧外衣的口袋里：“公司匯款一般會打到這里，我等會兒把密碼告訴你。”
張揚(yáng)：？？？？
黎霧還沒從“兩人在一起了”這件事中回過神，聞聲掃了眼目光呆滯的張揚(yáng)，又趕緊擺手：“不用不用，你給我這個干什么，我不要”
程清覺松開她的手腕，右手放在她的后腦，輕揉了兩下，似乎是在安撫她：“我還有別的收入，但公司打款是大部分的收入來源，這個先放你這里。”
目睹兩人對話，張揚(yáng)要瘋了。
程清覺確實有很多卡，這兩張是大頭，他之前只是照看保管，不知道密碼。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還交上工資卡了，他好害怕啊。
“哥�！睆垞P(yáng)很無助地叫了一聲。
黎霧也意識過來有點(diǎn)太明顯了，下意識往程清覺身后站了半步。
之后又看程清覺轉(zhuǎn)過來看她：“等會兒我讓張揚(yáng)找人出兩份合同，你簽一下字�！�
程清覺：“我在北城有幾套房產(chǎn)，其中兩套轉(zhuǎn)到你的名下，還有一些期權(quán)，如果我在戀愛期間有不忠，玩弄，或者其它不好的行為，你可以提出結(jié)束關(guān)系，這些期權(quán)也會在分手后劃入你的名下�！�
黎霧完全沒想過這些：“不用不用，你不用給我這些。”
比她更詫異的是張揚(yáng)，黃銘之前一直說程清覺是個瘋子他都沒感覺，現(xiàn)在他下巴都合不上，怎么就談戀愛了？？還給這給那的？？？
張揚(yáng)都不知道怎么勸，況且還當(dāng)著黎霧的面，只能低聲：“哥，你冷靜點(diǎn)”
程清覺轉(zhuǎn)過來看他，口吻依舊淡淡，很平靜：“我剛說的你都聽到了？協(xié)議找張律師出，房產(chǎn)劃北明區(qū)那兩套�！�
張揚(yáng)壓著聲音：“哥，我說的是讓你冷靜點(diǎn)，不是讓你你不怕老大知道嗎？”
程清覺表情寡淡，莫名其妙：“我給我女朋友東西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兩分鐘后，收拾好表情的張揚(yáng)終于被趕走。
黎霧站在原地，還沒回過神，從剛進(jìn)書房到出來，再到現(xiàn)在，她左手一直被程清覺拉著。
外衣右側(cè)的口袋，還有他剛剛?cè)M(jìn)來的兩張銀行卡。
還是有點(diǎn)沒實感，怎么就人也到手了，還給房子給錢呢她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好像賺大發(fā)了。
靠著墻壁靜靜站了幾秒。
她偏頭，左手往外抽了抽，嗓音虛�。骸澳阍趺唇o我這么多東西，你別給我了，我真的不要，我答應(yīng)跟你談戀愛，沒想要錢要房子”
“嗯，我要給的。”
他看過來，繼續(xù)說：“不是試用期嗎，我總要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才行。”
黎霧不知道說什么，垂眼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程清覺看了她一會兒，想起剛剛在書房的對話，出聲：“黎霧，我覺得你不太相信我�！�
黎霧“嗯？”了一下，抬頭看過去。
程清覺：“你好像對我的感情，和人品都存疑，我這么做，只是想讓你信任我。”
語落，他微微嘆氣，又說了一句：“不然一個月后你把我甩了怎么辦�！�
晚上十二點(diǎn)，在客廳暢談的人終于結(jié)束，幾人收拾東西，準(zhǔn)備打道回府。
黃銘也喝了不少，站起身就沖程清覺嚷嚷：“你去哪兒了？我叫你半天，臭小子沒聽見啊！”
他說著又開始悲憤：“這幾年誰給你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咖啡豆的貓砂都是我鏟的！”
張揚(yáng)眼尖，看到程清覺沒聽黃銘說話，而是視線掠開，又去看站在一邊的黎霧，趕緊走上前擋住黃銘的視線。
右臂掛著黃銘的衣服，兩只手胡亂揮著阻擋：“老大，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你看看張揚(yáng)，還知道送我，”黃銘點(diǎn)程清覺，“你個沒良心的�！�
“走吧，我也送你�！睘榱说壤桁F，程清覺沒喝酒。
黃銘揚(yáng)聲：“你送我去哪兒？送我回家？”
程清覺跟著往玄關(guān)處走：“送你出我家小區(qū)�！�
黃銘切了一聲：“誰稀罕，臭小子，沒良心�！�
張揚(yáng)架著黃銘，心想他要是知道程清覺談戀愛了，還早就有預(yù)謀的把黎霧放家里當(dāng)助理，不知道會有什么世紀(jì)大地震。
黎霧跟著一起
走到玄關(guān)，大明林倩幾個人先出了門，只有她和程清覺落在后面。
她從衣架上取了外衣，小聲：“我也去吧。”
大家都喝了不少，真有什么事，她可以幫忙。
程清覺掃她一眼：“你在家，外面冷�！�
黎霧往外看：“我還是過去吧，我本來就是助理，應(yīng)該干點(diǎn)活�！�
她鎖了門，跟著程清覺走出來。
林倩幾人走在最前面，再是張揚(yáng)架著黃銘，她和程清覺并排走在最后面。
這個小區(qū)私密性確實很好，綠化也好，一棟和一棟之間距離很遠(yuǎn)，全是草地和樹。
凌晨這個時間點(diǎn)，小區(qū)里沒什么人，只有他們幾個。
她穿了很薄的毛衣外套，和程清覺并排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邊人問她：“要牽手嗎？”
第57章 04.20/是二更抱抱是不是也可以……
黎霧眼睛都瞪大了。
她下巴縮在衛(wèi)衣的領(lǐng)子里，視線往前瞟：“前面還有人呢�！�
“看不到�！彼曇舻�。
黎霧都要無語了：“怎么看不到人家又不是瞎子�！�
“天太黑了，看不到�！�
“不行�！�
片刻后，男人轉(zhuǎn)回去：“那好�！�
黎霧奇怪死了，看他：“好什么呀”
程清覺兩手抄進(jìn)外衣口袋，聲音慢慢：“你不想就算了，雖然我很想牽，但也要尊重你的意愿。”
說完，他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可能還不是很喜歡我�！�
“”黎霧真的好無語好無語，他怎么是個死綠茶呀。
她屏息兩下，沒回答，聽到走在一旁的人又問：“真的不喜歡我？”
黎霧真的很怕前面的人聽到，往程清覺的方向走近了點(diǎn)，妥協(xié)：“喜歡，喜歡，但我們小聲點(diǎn)好不好�！�
程清覺掃了眼她的頭頂，她還是沒說清楚誰喜歡誰。
黎霧：“你總問我這個干什么？”
程清覺落眸，瞧向一側(cè)的樹，慢聲：“怕你走路無聊，隨便和你聊聊�！�
“我不無聊你不要和我聊了�！�
“好。”
身邊的人高黎霧很多，她以為他會安靜一會兒，但沒幾秒聽他又問了一遍：“那什么時候可以牽手？”
怎么又繞回來了，黎霧看了眼前方，揪著衣領(lǐng)口往上提：“等等嘛，在外面肯定不行�！�
“那在家里可以？”
“反正在外面不行�！�
“知道了�！�
十分鐘后，終于走到停車的地方，都喝了酒，沒辦法開車，提前聯(lián)系了公司的司機(jī)。
張揚(yáng)把黃銘塞進(jìn)車?yán)�，想了想，還是快步跑回來。
程清覺不在，有點(diǎn)事情找盛淮生，站在幾米外的車前，正壓了帽子聽盛淮生講話。
張揚(yáng)往那側(cè)看了一眼，趕緊轉(zhuǎn)過來：“黎霧，我有點(diǎn)事想跟你說�！�
黎霧看他偷偷摸摸的樣子，疑惑地“嗯？”了一聲，兩手插進(jìn)外衣的口袋里：“你說呀。”
張揚(yáng)知道自己說這些有些逾矩，但程清覺真的太嚇人了：“就是清覺哥他吧，老大總說他有點(diǎn)瘋，干起什么來不管不顧，喜歡什么也是這樣，你看他黏咖啡豆的樣子，還有他寫歌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幾天不出門�！�
黎霧大概知道他要說什么了，下巴又藏進(jìn)衣領(lǐng)里：“他應(yīng)該沒那么喜歡我吧目前為止還挺正常的。”
張揚(yáng)覺得程清覺腦子不正常，黎霧也糊涂了，簡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出程清覺那個張狂勁兒。
正常人誰剛談戀愛就往對方口袋塞銀行卡�。�
張揚(yáng)抓抓頭發(fā)，黃銘不知道，只能他多說兩句了。
“總之清覺哥他喜歡起來有點(diǎn)極端，對你可能也是這樣，但他是公眾人物你知道，所以萬一他要做什么不該做的，你可要攔住他�！睆垞P(yáng)跟在程清覺身邊好幾年了，他知道勸程清覺勸不了，而且不是因為有合同，他早擺爛不想干了，所以只能在黎霧這邊下手了。
黎霧趕緊點(diǎn)頭：“嗯嗯嗯，我知道了�！�
想了想，她又好心補(bǔ)充：“他應(yīng)該沒有那么喜歡我，你放心�！�
應(yīng)該不會很瘋狂什么的，她想象不出來程清覺那個樣子，大家就是正常健康的戀愛而且才剛開始，哪有那么那么喜歡。
張揚(yáng)看了眼黎霧的神情，總覺得她像白兔掉進(jìn)坑里了：“不是，我真不放心，你不了解清覺哥的真面目，”
他的話被身后過來的人打斷：“什么真面目？”
程清覺抬手把黎霧往遠(yuǎn)離張揚(yáng)的方向拉了點(diǎn)，隨后又看向他，很平靜的語氣：“你在跟我女朋友聊什么？”
張揚(yáng)擺手，假笑：“沒什么�！�
黎霧從后面冒出來，歪頭看看程清覺的臉，解釋：“張揚(yáng)沒有跟我說什么，我們就是正常聊天。”
再然后她掙了掙被拉住的右手腕，往不遠(yuǎn)處車的方向看了眼，小聲：“還有你不要這樣拉著我，會被看到的。”
程清覺垂眼，看她拉著自己的袖子，手縮進(jìn)袖口。
黎霧：“而且剛剛張揚(yáng)提醒我了，我們要在外面保持距離。”
程清覺看過去：“張揚(yáng)？”
張揚(yáng)干笑一聲，黎霧實在太相信程清覺了，她一定不知道她這樣說他會死得很難看。
“好啦好啦，”黎霧拉著兩只袖子，“反正就是以后在外面我們要記得，你是程清覺，我是你的助理，這樣好嗎？”
張揚(yáng)覺得他哥的臉色不太好。
他打著哈哈往后退，決定離開是非之地：“我先去送老大了，你們聊�！�
他害怕程清覺抽他，又補(bǔ)了句：“你們是恩愛情侶，你們聊�！�
黎霧被說得臉紅，往旁邊站開半步，揪著帽子，低頭看地。
張揚(yáng)離開，幾輛車依次開走，周遭終于安靜不少。
黎霧腳尖抵抵地面的石子，又仰頭看身邊的人：“我們走嗎？”
十分鐘后，程清覺輸了密碼，打開門，他左手還撐在門框，往旁邊讓了讓，示意黎霧進(jìn)去。
黎霧掃了眼他的手，只能彎身從他的手臂下鉆進(jìn)去。
剛進(jìn)門，房門被在身后帶上，男人的氣息靠近，黎霧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轉(zhuǎn)身看他。
剛剛?cè)硕�，還沒那么明顯，現(xiàn)在人都走了，家里只剩他們兩個，空空的，她才對她現(xiàn)在是程清覺女朋友這件事有點(diǎn)實感。
她和程清覺對視兩秒，在他再次想往前走時，她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指背后：“好晚了，我先去洗漱回房間了？有點(diǎn)困，你不困嗎？來，旺財，我們?nèi)ニX啦�！�
旺財聽到黎霧叫它，從沙發(fā)上跳下來，扭著小屁股跑過來。
黎霧蹲下，把它抱起來，抓著它的一只爪子對程清覺擺了擺：“跟叔叔說再見�！�
旺財：“喵——”
“好啦好啦，我們要走了，”黎霧看過去，完全沒有給程清覺說話的機(jī)會，“明早還要早起，真的要睡了，你也早點(diǎn)睡，晚安�！�
不消片刻，傳來一層臥室門關(guān)上的聲音，屋子空空蕩蕩，安靜下來。
程清覺瞧著緊閉的房門，兩秒后慢慢后靠，倚在身后的門板，須臾笑了一聲，左手的手機(jī)輕拋在身旁的鞋柜上。
黎霧進(jìn)門，把旺財放在地面，之后深深吐了口氣，感覺到旺財咬自己的褲腳，垂眸看過去，干澀聲音問：“我剛剛看起來沒有太緊張吧。”
停頓幾秒，黎霧從靠著的門板站直，往衣柜前走：“好啦好啦，時間太晚啦，我是真的要睡覺，旺財我們睡覺吧�！�
旺財換了方向望她：“喵——”
幾分鐘后，黎霧拿了衣服去一樓浴室。
過了一會兒，旺財從臥室門縫擠出來，呆頭呆腦地左右瞧瞧，再撂著爪子往廚房的方向跑過去。
程清覺正坐在餐桌邊喝水，聽到動靜垂眸看過去。
旺財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停住腳，拿腦袋去蹭他。
程清覺又喝了一口水，杯子放下，和它對視幾秒，腳
尖碰碰它的爪子，比上次說得更自然：“叫爸爸。”
旺財換著爪子踩地：“喵——”
程清覺：“下次你媽再讓你叫叔叔記得提醒她�！�
旺財：“喵——”
一人一貓正對話，浴室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旺財�！�
旺財聽到叫聲，翹著尾巴就準(zhǔn)備跑過去，被程清覺彎腰拎著后頸抓回來。
旺財回頭，疑惑地叫聲：“喵——”
程清覺把它放回地面，用腳擋著，讓它站在自己身邊。
兩分鐘后，沒見到旺財?shù)睦桁F找過來。
黎霧從拐角轉(zhuǎn)過來的一瞬間，程清覺就把腳讓開了，黎霧往前走了幾步，驚訝：“旺財你怎么在這里，媽媽叫了你好幾次�！�
旺財回頭看了眼程清覺，扭著屁股走過去：“喵——”
黎霧當(dāng)然也看到了程清覺，本來以為在門口分開，至少今天晚上不會再見，沒想到這會兒又在廚房遇到他。
都撞見了，再躲不太合適。
她朝前幾步，抱起地面的旺財，之后抬頭跟程清覺搭話：“你還不睡嗎？”
他身上換了衣服，明顯也洗過澡。
程清覺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下，嗓音啞�。骸八恢�。”
黎霧轉(zhuǎn)頭看了眼客廳墻上掛的鐘，已經(jīng)快一點(diǎn)了。
她皺皺眉，再看回來：“是又失眠了嗎？”
程清覺：“嗯。”
黎霧看他：“那怎么辦？要吃藥嗎，還是把旺財借給你？”
“黎霧？”
“嗯？”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黎霧想不起來：“我”
程清覺把杯子放下，微微嘆氣：“你說回來牽手是不是忘了？我一直在等你，所以睡不著�！�
黎霧的頭發(fā)沒有完全吹干，發(fā)尾的水滴進(jìn)脖子里。
她抱著旺財?shù)氖钟悬c(diǎn)僵。
“黎霧？”他又喊她，“你能過來點(diǎn)嗎？我有點(diǎn)想你�！�
黎霧呼吸放輕，嗓音啞著：“我不是就在這里么�！�
程清覺：“嗯，但還是有點(diǎn)想你�！�
靜了兩秒，黎霧把旺財放下，緩緩走過去，在離程清覺兩步時站住。
“能牽手嗎？”他低低嗓音又問了一遍。
黎霧半低頭，咽了兩下嗓子，右手抬起伸過去：“嗯�！�
半秒后，右手被人攏住。
可能是剛洗過澡的原因，他手的溫度沒有之前低，溫?zé)岬�，攏著她微涼的指尖，完全包裹地牽住她的手。
肌膚貼肌膚，寂靜的夜晚，呼吸可聞
“黎霧，”他又道，“抱抱是不是也可以�！�
黎霧后脊微僵，抬頭：“嗯？”
隨后她右手被稍稍往前拽了下，她朝前跌入男人的懷抱。
第58章 04.21/是一更想給女朋友買點(diǎn)東……
和他坦白她是粉絲那次紳士的擁抱不同，他右手抬起，扣在了她的后腰。
因為撲倒的姿勢，黎霧整個重心都在他身上，腳下沒有任何借力點(diǎn)，被他實實在在地裹在懷里。
他下巴搭在她的頸窩，輕蹭了兩下。
黎霧被蹭得有點(diǎn)癢，脊背僵著，手指都在蜷縮。
幾秒后，黎霧虛啞：“抱好了嗎？”
又是幾秒，男人像是剛剛聽到，懶而渙散的回音：“嗯？”
因為擁抱的姿勢，他的唇幾乎抵在她的耳廓，緩慢的：“你剛剛說什么？”
黎霧以為他沒聽清，撐著他的座椅想站起來一些，卻被他扣著后腰再攬回去。
兩個人都穿著T恤，露出的皮膚貼在一起。
黎霧呼吸要停了，扶著他的胳膊，不知道該干什么。
兩秒后，男人體貼且有分寸地幫她把后頸的頭發(fā)撥開，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么？”
“抱你太專注，我沒有聽到�！彼f。
她一句兩句，總是讓她無法招架。
黎霧深呼吸，耳朵往遠(yuǎn)離他唇的方向偏了偏，片刻后：“我問你抱夠沒有，”
她小聲：“我腿麻了，有點(diǎn)站不住�！�
程清覺像是反應(yīng)遲鈍，再幾秒才松開她，右手從她后腰滑落，身體后撤，屬于他的氣息終于離開。
周身的束縛消失，黎霧終于得到喘息，偏頭輕咳了一聲，嗓子還啞著：“那我回去了？”
她身體很燙，耳尖，臉頰，還有剛剛被他摟過的地方。
“黎霧？”程清覺又叫她。
黎霧迫不得己目光落過去，看他。
他目光像是疑惑，看了她一會兒，才問：“你很討厭我碰你嗎？”
黎霧緊張，搖頭：“沒有�！�
“那怎么感覺你不喜歡，也不自然。”
“有嗎？”
“嗯，”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剛剛都沒有回抱我�！�
夜深人靜，討論這種事情總覺得氣氛曖昧，黎霧呼吸放輕，試圖明白他的話，再組織語言回復(fù)。
她舔舔唇：“我沒有，我只是沒反應(yīng)過來，你抱得太快了”
“嗯，那下次抱慢點(diǎn)你能抱抱我嗎？”他又問。
黎霧：“可以吧。”
“嗯，”他看著她，“我喜歡你。”
這一晚上已經(jīng)聽了很多遍，但黎霧還是沒有適應(yīng)，她抬手去摸耳朵：“我知道了”
程清覺：“那晚安，謝謝你答應(yīng)跟我談戀愛�！�
“不，不客氣�！崩桁F不懂明明剛抱人的時候侵略性那么強(qiáng)，為什么現(xiàn)在嘴上又這么客氣。
她彎腰從地面把旺財抱起來，還是沒看他：“我真的要睡了，好晚了。”
程清覺：“晚安�！�
黎霧：“晚安�！�
片刻后，一樓的臥室門被關(guān)上，程清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抱她時的觸感仿佛還在，他是真的忍不住。
可能最開始就對她有好感，才會覺得有她在時，他的精神會放松。
現(xiàn)在喜歡了，他的癥狀更嚴(yán)重。
剛剛不太想撒手，想抱久一會兒，再久一會兒。
只是和她貼在一起，他就覺得緊繃的神經(jīng)得到了舒緩，是真的很舒服。
好喜歡她。
程清覺又坐一會兒，還是沒有睡意。
他覺得黃銘似乎說得對，他確實有點(diǎn)病態(tài)，不知道等慢慢再了解，黎霧能不能接受。
良久后，他稍稍嘆氣，沒起身，而是又接了杯水
黎霧失眠了。
前一天晚上回到房間，已經(jīng)過了一點(diǎn)，明明不早了，她也很困，但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里一直重播程清覺抱她的畫面，反反復(fù)復(fù)，一直到快三點(diǎn)，才實在撐不住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八點(diǎn)，床頭的鬧鐘響起，黎霧伸手摸過來按掉。
旺財已經(jīng)醒了，從床尾跳過來，在她身前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趴著，右爪伸出，扒拉了兩下她的脖子：“喵——”
黎霧捉著它的爪子拉下來，合著眼拍拍它的屁股：“去叫”
她睜眼，想了想，沒再用“叔叔”稱呼樓上那位：“去叫樓上那個人下來吃飯。”
旺財：“喵——”
等黎霧第二次拍它的屁股，它像是才懂了什么意思，從床上跳下來，扭著屁股從臥室的門縫擠出去。
黎霧最近連爆了兩條漫畫，私信除了問她打不打廣告外，已經(jīng)有人問她接不接商業(yè)畫稿。
她扒了一圈，先排除一些明顯不正規(guī)和想白嫖的商務(wù)私信，最后選擇了網(wǎng)頁設(shè)計插圖的約稿。
給價不高，但對方要求并不復(fù)雜，約的風(fēng)格也是她擅長的領(lǐng)域，所以她想先接一下試試，就當(dāng)練手。
早飯后，她回了臥室，和對方繼續(xù)溝通細(xì)節(jié)。
程清覺坐在餐桌旁，掃了眼再次緊閉的臥室門，看了幾秒，對圍在桌邊的旺財招招手。
旺財扭著屁股走過來：“喵——”
程清覺今早給咖啡豆在的寵物醫(yī)院打過電話，咖啡豆恢復(fù)得很好，但還要在無菌箱再觀察幾天。
他跟醫(yī)院約了這周五去接它回來。
程清覺看了眼地面的貓，彎腰拎起旺財?shù)暮箢i，帶著它往客廳去。
走了幾步，在斜對著一樓臥室門的沙發(fā)上躺下來。
被放在地面
的旺財仰頭，伸出兩只爪子扒他的衣袖。
程清覺垂手撓撓它的頭，片刻后，又掃了眼黎霧臥室的房門，再之后拿出手機(jī)找到張揚(yáng)的微信。
張揚(yáng)：[哥，有何吩咐？]
張揚(yáng)：[【鞠躬盡瘁】]
張揚(yáng)：[【死而后已】]
程清覺：[我代言的那幾個品牌能拿到最新款的女裝嗎？]
張揚(yáng)看到“女裝”兩個字，抬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黃銘，再低頭，右手遮住手機(jī)屏幕，顯得比剛剛做賊心虛好多。
張揚(yáng)：[哥，你要干什么啊]
程清覺：[我想給黎霧買點(diǎn)衣服。]
張揚(yáng)：[你昨天才給過銀行卡，她想買什么她可以自己買。]
程清覺抬眸，目光掃過黎霧的房門，片刻后，又垂眸看手機(jī)。
程清覺：[嗯。]
程清覺：[但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無聊。]
張揚(yáng)無語了，可能有錢人無聊就愛花錢吧。
他右手在桌子上翻了翻，找到筆和紙，圓珠筆按開，做準(zhǔn)備記錄的動作。
張揚(yáng)：[哪幾個牌子��？]
程清覺：[最貴的那幾個。]
“”
張揚(yáng)報了幾個奢侈品品牌：[這些所有？]
程清覺：[嗯。]
過了一會兒，張揚(yáng)詢問過后，整理發(fā)來了一些圖片。
程清覺圈了幾個發(fā)回去。
張揚(yáng)：[要這幾個？]
程清覺：[不是，這些是不要的。]
張揚(yáng)又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黃銘，坐直：[哥。]
程清覺：[怎么了？]
張揚(yáng)：[你也買太多了你看價格了嗎？好多錢啊。]
程清覺皺起眉，退出，又看了眼剛剛的圖片。
幾秒后：[還好，不貴。]
張揚(yáng)：[但這么多衣服，到時候是直接送公司，還是送你家，無論送哪里我都不好跟老大交代，如果他問起來怎么辦，哥求求你，就算是談戀愛也關(guān)注關(guān)注我的狗命吧。]
張揚(yáng)：[求求你了哥。]
張揚(yáng)：[【悲痛大哭】]
張揚(yáng)：[【悲痛大哭】]
張揚(yáng)：[【放過我的狗命。表情包】]
程清覺蹙著眉看到他甩來的一大串表情包，須臾退出，翻了翻剛剛的那些照片，又劃掉了一些，再發(fā)過去。
張揚(yáng)清算衣服的件數(shù)：[謝謝哥。]
張揚(yáng)：[您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程清覺掃了眼，扣下手機(jī)，一樓的臥室門正巧在這時候從里打開。
黎霧走出來，一眼看到躺在沙發(fā)上的他：“你怎么還在這里？”
程清覺眼神掃過她的臉，撥了撥頭發(fā)，坐起來：“等你�！�
黎霧想起來兩人平時都是一起去樓上的工作室，但她還沒有跟剛剛那個人對接完，她擰眉看看手里的手機(jī)，示意他：“我還有點(diǎn)東西要處理，你先上去等我吧�！�
程清覺點(diǎn)了點(diǎn)頭，撈起旺財往樓上走。
兩分鐘后，他到了樓上，推門進(jìn)去。
剛進(jìn)門，手機(jī)響起鈴聲，他低頭看了眼，是黃銘。
他剛找張揚(yáng)買過衣服，但張揚(yáng)看著不靠譜，嘴其實很緊，黃銘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打過來的。
程清覺思考了兩秒，接起來：“喂？”
“喂，在家是吧。”黃銘剛從會議室走出來，“因為贊助商的原因，音綜那邊開拍要提前了，我剛跟他們開完視頻會�！�
黃銘：“我想著你腳傷恢復(fù)得也差不多，就想不然提前算了，這樣跟你后面專輯宣傳不沖突。”
程清覺帶上門：“嗯�！�
黃銘說的事情他之前也想過，專輯宣傳要隔出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期，音綜延期錄制卡的那個時間太特殊，確實有些耽誤事。
黃銘站在會議室前，翻資料夾：“他們剛給我說的是提前到這周末，你看時間上行不行�！�
程清覺沉吟：“差不多�！�
黃銘：“對了，到這周末黎霧也正好干一個月，助理的工作就給她停了吧，之后你行程緊張，也不需要住家助理，她一個女孩子，跟著你行程當(dāng)你助理也不好�！�
黃銘把資料夾合上：“我準(zhǔn)備今天晚上跟她說，提前給你說一聲�！�
第59章 04.21/是二更我抱你坐？……
程清覺冷靜了兩秒：“現(xiàn)在不行。”
黃銘還有會要開，不想理他：“什么現(xiàn)在，晚點(diǎn)的，憑什么現(xiàn)在不行。”
程清覺又靜了靜：“我還想吃她做的飯�！�
黃銘：“我服了，你那嘴是皇帝嘴，怎么那么難伺候，不吃黎霧做的飯你能死不能？？”
對面男聲幽幽：“能�！�
“”黃銘提氣：“你少在這里氣我，你嫌我活得太久是不是？？”
程清覺站直了點(diǎn)，語氣沒再那么欠：“我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營養(yǎng)師做的我不喜歡，可能會吃得很少，吃太少的話我怕身體一直好不了�！�
黃銘噎他：“喲，你還知道注意你自己的身體？我以為你準(zhǔn)備得道修仙呢，一天到晚我嘴說得都磨破皮了，都不吃一口�！�
程清覺沒理，站在工作室門前，靜靜倚靠門板，聽黃銘說。
聽筒里的人說了兩句，工作室的門被從外叩響，再之后門開了條縫，黎霧從門后探出頭。
她左手還抱著東西，看到程清覺在打電話，右手比劃了一下，比口型：“我能進(jìn)來嗎？”
程清覺點(diǎn)了下頭，直接握著她的手腕把她帶進(jìn)來。
黎霧進(jìn)到房間，瞧了他一眼，之后看到他掛掉電話：“誰的電話？”
“黃銘�！背糖逵X回。
程清覺停頓了一下，又看過去：“黎霧。”
他的聲音太好聽，他每次這樣叫她，她的耳朵都要酥一下。
黎霧輕著嗓子：“怎么了？”
“你最近忙嗎？”
“不忙。”
“這周末你第一個月的工作就結(jié)束了，我之后恢復(fù)工作，不會一直呆在家里，你要跟我的行程繼續(xù)給我做助理嗎？”他頓了頓，又說，“只是在外面裝裝樣子做助理。”
程清覺：“私下里是女朋友�！�
黎霧耳朵又開始發(fā)燙，抬手輕刮了一下耳尖：“可以呀�！�
程清覺看她半低頭去摸耳朵的動作：“工資是照付的，飯你不想做，我們就訂餐或者吃別的”
“不用不用，”黎霧擺手，“我給你做呀�！�
她本來就很喜歡做飯，而且可能被蘇女士教育多了，總覺得自己做飯要干凈一點(diǎn)，所以有時間她還是喜歡自己做飯，而且看別人喜歡吃她做的飯，她很有成就感。
程清覺想了想，點(diǎn)頭道：“那我?guī)湍��！?br />
氣氛安靜下來。
沉默幾秒，黎霧先抬手，指了下對面：“那我過去畫畫了？”
程清覺看了那處一眼：“要坐一起嗎？”
“嗯？”黎霧看回來，猶豫不足兩秒，“能坐一起嗎？”
程清覺示意：“我工作臺很大�！�
黎霧看了看：“哦，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個擁抱的原因，她現(xiàn)在對他的身體也有“渴望”，想離他近一點(diǎn)。
她清了清嗓子，右臂抱著的平板已經(jīng)被人抽走。
程清覺看她：“你先等一下，我收拾過東西你再過來？”
工作臺上的東西很多，坐一起的話要幫黎霧騰出個地方。
黎霧兩手抱的東西被他拿走，手垂下來：“好。”
她靜靜站在原地，看程清覺把工作臺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片刻后，程清覺把最后幾本曲譜放進(jìn)書架里：“要過來嗎？”
“嗯�！崩桁F抬步往那側(cè)走。
她拖
了原先自己的那把椅子，坐在程清覺身邊。
旺財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從樓下上來，從桌子一側(cè)擠進(jìn)來，圍在兩人腳下。
黎霧剛盤腿在椅子上坐下，身體晃了一下，坐著的椅子被程清覺拉到他身邊，和他的椅子并齊。
黎霧轉(zhuǎn)頭看過去，坐得太近，目光所及是男人優(yōu)越的下顎線，所隔不過幾公分，她額頭幾乎貼上他的下巴。
她屏住呼吸，不著痕跡地往后撤了點(diǎn)身體，看到程清覺示意了一下她左側(cè)空出的地面，解釋剛剛的的行為：“給旺財騰點(diǎn)地方�！�
黎霧其實都沒太聽懂他說什么，只顧著往他的下巴上看了，遲兩秒才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回頭去摸桌子上的東西。
摸了兩下，程清覺把她的筆遞過來：“是找這個？”
黎霧呼吸還沒平穩(wěn)：“嗯�！�
畫了一會兒，黎霧注意力有點(diǎn)不集中。
她感覺程清覺對她來說，像“妲己”一樣，距離這么近，她實在是沒辦法專心致志畫畫。
心里這么琢磨著，不自覺地嘆氣出聲。
旁邊的人似乎沒專心工作，聽到聲響，轉(zhuǎn)頭看過來：“不舒服？”
黎霧疑惑：“嗯？”
程清覺解釋：“聽到你嘆氣，我以為你哪里不舒服�！�
“沒有，”黎霧咽了下聲，遲疑兩秒還是提出來，“不然我還是回去坐吧�！�
“嗯討厭我？”
“沒有沒有�！�
程清覺：“那為什么不想跟我坐在一起？”
黎霧低頭，須臾：“我們坐這么近，我注意力總在你身上，我沒辦法專心畫畫�！�
程清覺轉(zhuǎn)過來，看了她兩秒：“為什么沒辦法專心？”
“我說了注意力總在你身上嘛，”黎霧嘆氣，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diǎn)夸張，“可能是你對我的吸引力太大了，我還不習(xí)慣和你坐這么近工作”
程清覺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提出解決辦法：“不然我抱你畫？”
“什么？？”黎霧以為自己聽錯了。
男人望著她，清冷的神色，仿佛沒有人比他再正經(jīng)。
“你不是說不喜歡坐得近？”他示意自己椅子空出的位置，“你和我坐一會兒，再回你的椅子上坐說不定就習(xí)慣了�！�
黎霧覺得他提出的并不是什么正經(jīng)辦法
“試試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椅子。
黎霧深呼吸，覺得自己如果坐過去，今天下午都別想畫畫了：“我還是回我之前坐的桌子吧。”
男人左手搭在她的椅背，不著痕跡地靠近一些：“但我不想放你坐回去�！�
黎霧稍愕：“嗯？”
“沒聽到嗎？”程清覺左手指腹摩擦她的椅背，低緩地笑了聲，無奈的，“黎霧，我不想放你回去坐。”
程清覺：“我想和你坐一起，想抱著你坐，這樣說你明白嗎？”
他太直白了，黎霧是真的招架不住。
“好吧�！彼艞墥暝�。
黎霧盤著的腿放下，撐著椅面準(zhǔn)備站起來，下一秒已經(jīng)被人勾著膝彎抱過去。
身體驟然騰空，她心臟收緊，下意識勾住他的脖頸，再之后就被他放在了他的腿面。
她身體完全僵住，話都不會說了：“不不是坐椅子嗎？”
“椅子不夠大�！背糖逵X解釋。
他低頭看她后頸的頭發(fā)，雙臂交叉把她抱在懷里：“你不愿意我這樣抱你嗎？”
黎霧能感覺到他說話時散在她耳邊的呼吸。
太近了，她是真的喜歡他，所以這樣被他抱著，也是真的會心臟砰砰跳。
她沒有任何感情經(jīng)歷，活到這么大，和她最親近的雄性生物是扒著她被子和她睡覺的旺財。
“黎霧，”
黎霧知道他又要問了，趕緊回答：“沒有不愿意�！�
“嗯，”程清覺貌似對她的回答很滿意，拿過桌子上她的平板，放進(jìn)她懷里，“畫吧�！�
黎霧要無奈了，這她怎么畫呀，他恨不得說話都是對著她耳朵吹氣，到底是從哪里進(jìn)修過勾/引人的班呀。
她攥著畫筆努力了一會兒，還是放棄，嘟囔：“畫不出來。”
程清覺兩手交叉攏在她身前，抱著她，他低低笑了一聲。
黎霧有點(diǎn)急了，扯了扯他的衣服看過去：“你笑什么？”
程清覺心情很好，收攏了抱她的手臂，然后左手抬起，攏著她的側(cè)腦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他盯著她的發(fā)旋滾動喉結(jié)：“黎霧，能親你嗎？”
黎霧心臟一瞬間提起。
他左手又揉了揉她的側(cè)腦，聲音磁性好聽：“我知道太快了，所以能親親你的發(fā)頂嗎？”
黎霧因為緊張，捏著筆的右手不自覺使力，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程清覺抬手勾著她的手指，讓她松開一點(diǎn)：“霧霧，放松一點(diǎn)�！�
再之后，他低頭，在她的發(fā)頂輕輕親了一下
隔了幾天的周一，早上黃銘來接人。
中午的飛機(jī)飛南方，錄最后兩期音綜。
本來計劃的推遲到五月中旬，但一是贊助商那邊有問題，二是另外幾個藝人的時間不好協(xié)調(diào)，制作組實在沒辦法，才打電話給黃銘問程清覺的傷情恢復(fù)得怎么樣，能不能提前錄制。
好在程清覺這邊答應(yīng)得痛快，制作方收到消息后也是連連感謝。
程清覺出事后首次公開露面，將帶來多大的流量，制作方難以估計，這事屬實是他們走運(yùn)，別說節(jié)目播出后的熱度，只這兩天，隨便放張路透估計都要在熱榜上掛三天。
節(jié)目組為表達(dá)誠意，這兩天又多次聯(lián)系過黃銘，協(xié)商錄制期間的各種流程安排，多次表明一定會加強(qiáng)安保，保證程清覺的安全。
黃銘沒下車，坐在后排，看完公司群里的消息，抬頭問前座的張揚(yáng)：“程清覺呢？怎么還沒過來？”
張揚(yáng)回頭，剛想說話，黃銘又?jǐn)Q著眉毛看他：“你怎么不下去幫他收拾東西，他腿上有傷你不知道？”
張揚(yáng)張了下嘴：“黎霧幫他呢。”
“黎霧一個小姑娘，讓她幫忙方便嗎？你也不想想，”黃銘拍拍他的椅子，趕他下去，“過去幫忙。”
張揚(yáng)又張張嘴，最后還是認(rèn)命地拉開門，下車。
剛下車，沒走兩步，迎頭撞上走過來的程清覺。
他先抬手跟黎霧打了個招呼，之后往旁邊讓了讓，提醒程清覺：“老大找你。”
黎霧手里是剛從程清覺那里奪過來的行李箱。
剛出門他非要自己拿，甚至連她的也要一起拎手里。
程清覺看了眼張揚(yáng)，之后對他道：“幫黎霧拿下箱子。”
張揚(yáng)點(diǎn)點(diǎn)頭，趕緊幾步繞過去，幫黎霧拿東西。
走到車前，程清覺先上車，再是張揚(yáng)坐上副駕駛，最后才是提著貓包的黎霧。
車門敞著，她往里看了一眼，兩個貓包換到左手，跨上車的臺階。
剛鉆進(jìn)去，往前走了兩步，路過程清覺時，右手被他牽住。
她都要嚇?biāo)懒�，抬眼就往黃銘的方向看，下一秒提息趕緊把手抽出來。
第60章 04.22/三次貓好嗎，霧霧。
她抽出來的一瞬間又被程清覺勾著手指拉回去，幸好黃銘正在低頭發(fā)消息，沒看到。
黎霧屏住呼吸，右手往外又拔了拔，終于從程清覺手里抽出來，趕緊把左手的貓包換到右手，提著包往后走，在程清覺后面那排坐下。
兩個貓包放在身旁的位置，視線往前落了下，終于是松了口氣。
團(tuán)隊跟過來做妝造的有四五個人，只有一個人在他們車上，另幾個坐在另一輛車，不然真不敢想剛剛的動作會不會被人看到。
剛安穩(wěn)坐下又聽前面的男人對黃銘說：“我想換個位置�！�
黃銘還在跟音綜的節(jié)目組聯(lián)系：“換什么位置？這么多位置不夠你坐？”
“也不是我想換，我想讓你跟黎霧換換，我想要貓�！�
“貓貓貓，兩只貓都給你帶上了還不夠？？這會兒功夫還非要坐一起？”
程清覺：“嗯，離不開貓。”
黎霧聽到前面兩人的對話心虛，想了想，還是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
她現(xiàn)在知道張揚(yáng)之前為什么要提醒她了，程清覺做起什么來，是有點(diǎn)不管不顧。
梨子：[^o^]
CQJ.：[嗯？]
梨子：[我們在外面還是注意一點(diǎn)點(diǎn)叭]
對面人似乎想了兩秒：[黃銘一直以為我是性冷淡，不會發(fā)現(xiàn)。]
梨子：[O0O]
CQJ.：[簽約前兩年，他一直囑咐我不要談戀愛，
談戀愛也不要被拍，后來發(fā)現(xiàn)我確實工作完除了見咖啡豆以外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所以比較放心。]
CQJ.：[而且有抑郁傾向的人會對男女間感情的欲/望比較淡。]
黎霧還是有點(diǎn)驚訝，片刻后：[那你對我]
CQJ.：[可能太喜歡了。]
CQJ.：[盡管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很淡，但我還是對你有很多想法。]
黎霧盯著這兩行字，他總是把話說得又直白又撩，讓人禁不住臉紅。
她微微嘆氣，對方又接著發(fā)來。
CQJ.：[我表達(dá)清楚了嗎？]
梨子：[清楚了]
CQJ.：[嗯，那你還沒有說喜歡我。]
梨子：[昨天晚上在臥室前說過了。]
她還沒忘記，昨天睡前他斜肩靠在她臥室門框，語聲緩慢地跟她閑聊，一句一句繞來繞去，最后引導(dǎo)她說出很多話。
CQJ.：[嗯？但你總是說得很簡略，這樣會讓我以為是我在逼你講。]
梨子：[沒有。]
梨子：[哪有哪有。]
梨子：[喜歡，我喜歡你，不然怎么會談戀愛。]
梨子：[是真的喜歡]
CQJ.：[嗯，我也是。]
黎霧看著他“我也是”那幾個字，暈暈乎乎的耳尖又開始發(fā)熱，她剛開始給他發(fā)微信是要說什么來著，怎么繞到這個上面了
黃銘看程清覺低頭，手肘碰他：“看什么呢，車上別玩手機(jī)，對眼睛不好�！�
程清覺最后掃了眼和黎霧的對話，手機(jī)扣下，身體后靠。
最前面的張揚(yáng)嘴欠，舉手：“我舉報黎霧也在車上玩手機(jī)！”
黎霧一驚，趕緊把手機(jī)翻過去，往旁邊偏頭，裝作若無其事整理貓包。
半小時后到機(jī)場，黎霧已經(jīng)全然忘了她想提醒程清覺在外面注意影響的事情。
不過程清覺心里也有分寸，他知道狗仔盯他盯得死，如果被拍到什么，受傷的肯定也是黎霧，所以在外面他不會做太過分的。
其實在公司里的人和黃銘面前，也不應(yīng)該做的太過分。
但他忍不住。
從另開的通道進(jìn)入，飛機(jī)上包了整片的頭等艙。
張揚(yáng)正在對著票看位置，被走過來的程清覺拍了拍。
他轉(zhuǎn)頭看過去：“怎么了哥？”
程清覺：“你跟黎霧換一下�！�
張揚(yáng)想起來他的座位跟程清覺挨著，剛抬頭想說話，又聽程清覺說：“黎霧帶著貓，我想跟貓坐一起�！�
“”張揚(yáng)心說我又不是黃銘。
張揚(yáng)忍了忍，還是道：“哥，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跟黃銘哥說？”
程清覺掃過去：“什么意思？”
張揚(yáng)：“這么一直瞞著也不是個事。”
程清覺把手機(jī)放在座位上，遲疑兩秒：“等等，坦白會牽扯很多，而且我跟黎霧還不穩(wěn)定�！�
張揚(yáng)詫異：“不穩(wěn)定？”
程清覺往后掃了一眼，看到跟著工作人員身后進(jìn)來的黎霧：“我還沒轉(zhuǎn)正�！�
張揚(yáng)：？？？
看到張揚(yáng)驚愕的表情，程清覺皺眉：“有問題？”
張揚(yáng)咽了咽嗓：“沒問題，就是黎霧能這么釣著您，是真牛”
程清覺：“我想讓她釣著我�！�
程清覺：“我都沒追過她，覺得對她不太公平，她想怎么釣我都可以�！�
張揚(yáng)沒話說了，良久，比了個大拇指。
不過他往黎霧的方向看了看，實在忍不�。骸安贿^你確定黎霧釣得過你？”
程清覺眼神淡淡掃過來。
張揚(yáng)心驚，說了句“對不起”，彎腰撿起自己的東西拔腿就跑。
幾分鐘后，和張揚(yáng)換了登機(jī)牌的黎霧走過來。
國內(nèi)只有兩家航空公司頭等艙可以帶貓咪，因為程清覺的需求，出行一般只會選擇這兩家航空公司的機(jī)票。
黎霧走過來，右手的貓包放在座位上。
咖啡豆恢復(fù)得很不錯，兩天前被從寵物醫(yī)院接回來，在家里養(yǎng)了幾天，肉眼可見的胖了一點(diǎn)。
旺財腦袋搭在咖啡豆的背上，看起來又要睡過去。
黎霧往后看兩眼，小聲道：“我們坐一起可以嗎？”
程清覺跟著她的視線往后看：“只要不做過分的，可以�！�
黎霧掃了眼他的臉，想問什么是“過分的”，又覺得不太合適宜。
兩人安穩(wěn)坐好，飛機(jī)起飛不久，黎霧聽到身邊人說：“黎霧，你能不能多釣釣我？”
因為包了整片頭等艙，空位還有不少，兩人身后的那排就是空著的。
但黎霧還是怕被別人聽到，小聲問：“你說什么？”
程清覺也看過來，兩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姿態(tài)和表情都正經(jīng)，尤其是程清覺，微微后靠的坐姿，神情寡淡，整個人的氣質(zhì)清冷禁欲。
他又重復(fù)一遍：“你能不能多釣釣我？”
黎霧覺得很少有人會有這種要求：“為什么這樣說呀。”
程清覺回憶剛剛張揚(yáng)的話：“不是有一個月的試用期，你不多釣釣我怎么知道我好不好？”
“不要太便宜我�！彼f。
黎霧抱著咖啡豆，小聲：“我怎么知道怎么，釣�！�
程清覺想了想：“玩弄玩弄我？”
黎霧松開咖啡豆，嚇得想去捂他的嘴，怎么越說越夸張了。
“你不要頂著這張臉”
“頂著這張臉怎么了？”
黎霧看了眼他清冷的神色：“不要頂著這張臉說騷話好不好呀�！�
她半垂眼，顯得很局促，聲音也低低的，又有點(diǎn)可愛。
程清覺忍了忍，沒抬手去碰她，須臾，滾了下喉嚨，啞聲答應(yīng)：“好。”
到要拍攝的地方是下午三點(diǎn)，先去酒店放東西，再去錄制的地方，先做采訪，之后是明天錄制環(huán)節(jié)的彩排。
最后兩期節(jié)目是重頭戲，時間長，環(huán)節(jié)也多，前兩天是各種游戲和任務(wù)環(huán)節(jié)，最后一天晚上是收官演唱會。
采訪過后，黃銘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剛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周圍，問張揚(yáng)：“程清覺人呢？”
張揚(yáng)“啊？”了一聲，之后兢兢業(yè)業(yè)訂手里的文件：“找黎霧喝水了。”
“就錄個采訪，他喝三次水了，怎么又去喝水了？？”說著黃銘就要轉(zhuǎn)頭看過去。
張揚(yáng)趕緊拉住他：“我剛聽到清覺哥咳嗽了，他嗓子不太好�！�
還在錄制現(xiàn)場，程清覺也不會做什么，正常找助理喝個水，別人看不出異樣，但黃銘不一樣，對程清覺更熟悉，真轉(zhuǎn)過去盯著看，保不齊能發(fā)現(xiàn)點(diǎn)什么。
黃銘垂眸看他：“我怎么感覺你最近這么不對勁，跟我說話總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少發(fā)你工資，還是程清覺背著我做什么勾當(dāng)了？”
黃銘越說越不對勁：“我怎么總感覺你像間諜呢？”
“我？”張揚(yáng)指著自己的鼻子，忍住心虛，“我沒有，我哪敢�！�
“算了，”黃銘擺擺手，“除了他那個貓他也干不出來什么。”
張揚(yáng)眼神往程清覺的方向瞟，跟著嘆氣：“可說呢�！�
程清覺確實是來找黎霧，但沒做什么，拿了自己的水杯喝水，之后又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黎霧坐在他右側(cè)的小馬扎上，兢兢業(yè)業(yè)照顧兩只貓，斜前方的臺子上放了程清覺補(bǔ)妝用的工具。
《人間的聲音》是頂級平臺今年投資最大的綜藝，只是一個采訪錄制環(huán)節(jié)，用到的也是當(dāng)?shù)刈畲蟮臄z影棚。
人不少，斜前方的錄制場地，主持人加各種音效燈光師，有十幾個人，身后往來也是各種工作人員。
右側(cè)不遠(yuǎn)的地方還有一個準(zhǔn)備錄采的藝人，和他的團(tuán)隊。
斜后方門聲響起，黎霧下意識扭頭看過去，進(jìn)來的是同樣準(zhǔn)備錄采的盛淮生。
盛淮生的穿衣風(fēng)格和程清覺有些差別，兩人的衣服都暗色系偏多，但相比較，盛淮生的更華麗一些，“悶/騷”得更為明顯。
黎霧多看了
兩眼，聽到身旁的人放下杯子，溫聲問了句：“喜歡他？”
黎霧稍愕，之后想起自己先前編過的謊言，往旁邊坐了坐，低聲解釋：“不喜歡之前是怕你發(fā)現(xiàn)我是你的粉絲，騙你的。”
說完她又想起：“我不是解釋過嗎？”
程清覺扭過來：“嗯，但你看他，我以為你又喜歡他�！�
他回憶了一下，語聲緩緩，重復(fù)她以前說過的那些：“你說過喜歡他作曲，還說過喜歡他的臉。”
“我什么時候說過？”黎霧是真的忘了。
程清覺提醒她：“有一次跟黃銘打電話，他不讓我住在你家，你說不會被我美色/誘惑，原因說的是你喜歡盛淮生的長相�！�
黎霧費(fèi)盡心思想了會兒，終于想起來了：“都是瞎編的，我連他長什么樣子都沒看清過�！�
程清覺看了她兩秒：“你還找他要簽名�！�
黎霧：“我也找你要了�！�
程清覺淡淡：“什么時候？”
黎霧艱難：“就那兩張腹肌照�！�
身旁的人狀似平淡的應(yīng)了聲，兩秒后又問：“你喜歡那個？”
黎霧被他問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抱腿坐在角落，前方有不少工作人員，所以兩人隔了半米多，沒坐太近，坐姿也規(guī)規(guī)矩矩。
她收回視線，蹭蹭鼻尖，很低聲的：“你不要總是跟我調(diào)/情。”
程清覺稍怔，半秒后垂眸，輕輕勾了下唇：“我什么時候跟你調(diào)/情了�！�
黎霧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知故問，囁嚅：“每時每刻�！�
“黎霧，能不能幫我補(bǔ)個妝？”
黎霧驚愕：“現(xiàn)在？”
“嗯，”程清覺看過來，“只有補(bǔ)妝才能讓你離我近點(diǎn)。”
“補(bǔ)個妝我就走，”他看著她，嗓音低緩，“好嗎，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