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瓜大瓜!他們兩人之間是非常清白的……
夏子栗和華谷臣回到家時,看到劉川舟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你們回來啦。”劉川舟開心寫在臉上,有點手足無措。而后快步走到開放式廚房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純凈水。
“渴了吧,快喝點水。”劉川舟將玻璃杯分別遞給兩人。
夏子栗覺得劉川舟特別像等孩子回家的老媽子,莫名有點想笑。乖乖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小栗,你新買的手鏈嗎,很好看,很適合你。”劉川舟注意到了她的手鏈。
“我也這么覺得。”夏子栗看著自己的手鏈。
“我買的。”華谷臣說。
劉川舟:“哦,這樣啊,幫您花了錢出去。”
華谷臣喝完水把玻璃杯遞給他。
劉川舟接過杯子時,注意到了華谷臣的袖口:“老板,您新買的袖口嗎,也很好看。”
華谷臣笑著說:“她幫我選的。”
“哦,難怪都是綠色呢。”劉川舟。
華谷臣:“綠色不好嗎?這么有朝氣。”
劉川舟:“我是說您倆眼光很相似呢。生活就是要綠意盎然嘛,互相送對方一點綠意,心情就會更好呢。”
“你快閉嘴吧,聽著怪不舒服的。”華谷臣。
“哦,好的老板。”劉川舟訕訕道。
“收拾東西走人了。小栗子明天還要上課呢,早點回去。”華谷臣。
“已經收拾好了,一直在等你們回家。”劉川舟拉著行李箱站好。
三人坐上私人飛機回了汀城。
夏子栗回到學校寢室時,已經是傍晚了。他在飛機上換了自己平日的衣服,把身上這套昂貴的行頭疊好放進大袋子里-
剛一進寢室,宿舍里三人居然都在,而且話題因她的到來戛然而止。
夏子栗已經習慣了。
不過讓她不習慣的是,自己好像從一個浮華但又真實的世界走到了另一個平凡普通的世界。
既然她們膈應自己,那自己也膈應一下她們好了。
故意將裝著奢侈品的袋子分別放在她們三人桌上,笑著說:“我去港島玩了一天,順便給你們買了禮物。拿出來看看喜不喜歡。”
三人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各自打開袋子后,眼里露出驚愕的神情。
“這是假的吧,你怎么可能買得起chanel的靴子?!這一款要三十七萬的!”張書愛覺得無比荒唐。但摸著那靴子的材質又覺得像真的。
“我去,這不是LouisVuitton今年秋冬發布的大衣么。高仿的大衣這么快就做出來了?”楊雅萍不可思議道。
“呵,高仿的Fendi的連衣裙。我才不稀罕。”韓竹嫌棄的放了回去。
忽然楊雅萍神色一變,對另外二人說:“不對,等等,好像……這是真的。”
“怎么可能,她買得起嗎?”韓竹想也不想地反駁,同時不屑地瞥了一眼夏子栗。
此時夏子栗正在拿衣柜里自己的睡衣,準備洗澡休息了。
“額……我也……”張書愛把那雙鞋左看右看,也開始覺得是真的。
韓竹擰起眉頭,重新拿起袋子里的連衣裙,也開始覺得不像高仿的。
三人的神情都變得復雜起來。不約而同地看向夏子栗。
韓竹問:“夏子栗,這不是你自己的錢買的吧?男朋友?還是……”
那句“還是……”意圖就很明顯了,暗指夏子栗被金主包養了。
夏子栗回頭笑得狡黠:“朋友送的。”
三人顯然不相信普通朋友能送這么貴重的奢侈品,嘲諷地嗤笑一聲。
“哎呀,其實承認被有錢人包養也沒什么。我們學校被包養的女學生還少了么。”韓竹譏諷道。
“別人是真的被包養了才承認,我又沒真的被包養,為什么要承認。你們是嫉妒我能認識這么有錢的朋友嗎?”夏子栗懟回去。
“誰會嫉妒你。呵。”韓竹不屑地哼笑。
夏子栗掃了一眼她們拿在手上不松手的衣服:“既然想要就好好收起來吧,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也不是每次出去玩都會給你們送貴重禮物的。”
“算你識趣咯。”張書愛還是很滿意這個禮物的。
忽然,張書愛看到鞋底有灰塵,還有輕微磨損。瞪大了眼睛,怒道:“夏子栗,這是你穿過的!”
夏子栗笑了,嘲諷道:“你們不是喜歡買二手的奢侈品么,我這不為了迎合你們心意,故意把穿過的送你們么。二手的東西才配得上你們啊。”
“你!你放屁,我們什么時候喜歡買二手的奢侈品了!你這是污蔑!”張書愛氣得臉紅脖子粗。
“我又不是傻子,你們買回來的那些奢侈品,其實都是在二手市場淘的。只有購物袋是一手的而已。唉,小小年紀虛榮心這么強可要不得哦。”夏子栗一點不留情面地揭她們的底/褲。
果然把三人氣得夠嗆。
楊雅萍直接用剪刀把大衣剪爛,一邊剪一邊憤怒道:“我就算是穿二手的也不會穿你這種窮酸鬼穿過的!”
夏子栗才不在乎她剪不剪,反正這奢侈品她平時也不會穿。只要達到氣她們的目的就爽了。
等夏子栗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以后,看到垃圾桶里全是剪壞的奢侈品衣服和鞋子。嘴角勾起蔫壞的弧度。
張書愛惡狠狠地瞪著她:“你給我等著。”
“等著呢,看你們能把我怎么著。”夏子栗可一點也不怵她們。
這一晚夏子栗睡得還比較舒服。
只是夢里總會夢見華谷臣,每次想靠近對方時,對方都會消失。
星期一早晨,夏子栗穿上灰色的及膝牛角扣大衣,一條黑色牛仔褲,一雙平底短靴。戴上新買的圍巾,提起自己那三十塊錢買的帆布包挎上就出門了。
天越來越冷了,得趕緊買羽絨服穿。
一走出宿舍樓,夏子栗就被冷空氣引得打了一哆嗦。有點不想騎自行車。
正這么想著,孟耕與騎著自行車停在她跟前,問道:“早啊,有點碰巧。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確實挺巧。
夏子栗猶豫了幾秒,最后還是答應了,坐上自行車后座。
今天孟耕與穿著黑色的薄款羽絨服,看上去很暖和的樣子。
兩人在食堂吃完早餐后又一起坐自行車去了知慧樓。
余嘉妮見兩人一起進教室。待夏子栗坐下后,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湊到她耳邊問:“我可看到你坐組長自行車后座了。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是談上了?”
“沒有的事。順路而已。”夏子栗打開電腦。
忽然柴冬一臉嚴肅地走過來,看著夏子栗,把手機遞給她,說:“栗子,你看看學校論壇的青春風采榜下面的評論。”
學校論壇的“青春風采榜”實際上是帥哥美女榜。
每一屆風采榜有二十個展示位,女生十個,男生十個。
這個排名不分先后,是滾動式的呈現方式。
其中夏子栗的點贊數在這一屆女生中最高。下面的評論也很多。
以前評論得最多的是什么“清純嫵媚”、“明媚燦爛”、“海島風情”、“身材火辣”、“美得很有辨識度”之類的。
現在卻被一些負面言論刷屏了——
飛鴿:【大瓜大瓜!有圖有真相!系花夏子栗在校外做高級雞,經常上不同金主的豪車!】
[圖片]:夏子栗上布加迪黑夜之聲。
[圖片]:夏子栗上勞斯萊斯庫里南。
[圖片]:夏子栗上法拉利Purosangue。
[圖片]:夏子栗上阿斯頓馬丁DBS。
[圖片]:夏子栗上保時捷911。
娜小妖:【表面裝純情,實際上在校外做這種惡
心的事。】
麻辣大象:【平時那么多男生追她都追不到,真以為是她清高啊,是錢不到位。】
芝士份子:【家里窮,只有靠色相賺錢了。真可憐。】
變形不銹鋼:【談個男朋友哪有陪金主睡一覺掙得多。】
全麥面包:【女神形象崩塌了。】
小豆包愛湯圓:【其實被金主包養我都還覺得干凈一點,但做雞真的臟得不行,哪怕陪的是富豪,還是覺得會染病。】
趙開森:【其實之前傳出過她當車模的事,但后來不知道怎么沒這個消息了。莫名被封鎖了,網上搜都搜不到,估計是被她陪睡的金主幫忙刪了。】
紅茶司康:【還好我沒有追過她,不然會成為我人生的污點。】
Gion:【難怪她身材那么火辣,肯定就是為了陪睡那些金主刻意練的。說不定胸都是隆的,屁股也是墊的。現實生活中哪有純天然的四肢纖細但胸/大腰細的身材。】
江南養貓人:【那臉估計都是整的。全身上下只有窮和學歷是真的。】
【……】
一條一條的負面評論全都在詆毀夏子栗,將她從頭詆毀到腳。仿佛所有的惡意都在向她攻擊。
夏子栗氣得心慌氣短,拿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忽然余嘉妮將她手機熄屏了。一臉擔憂地看著她,說:“栗子,這肯定不是事實對吧,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
“我也相信你不是這種人。我們相處都快一學期了,你是什么人我們都清楚。”柴冬神情嚴肅中帶著對黑子的憤怒。
孟耕與眉頭皺得很深,眼神沉了下來:“這應該是有人蓄謀已久。你可能是得罪什么人了。”
賀戴寧分析道:“我看這些發黑評的人大多數都是才注冊沒多久的新號。就像組長說的這樣,肯定是被人蓄謀陷害了。”
余嘉妮疑惑地問夏子栗:“栗子,這些你上各種豪車的圖片不是真的吧,是被他們用技術合成的是嗎?”
夏子栗看著余嘉妮,沉默幾秒后回答:“嘉妮,這些照片是真的。但是,我沒有做雞,我也沒有被什么金主包養之類的。這就是……”
她噎了一下。
華谷臣真是把她坑慘了。
她要不要跟同學們說這些是華幸集團的董事長華谷臣的車?她和華谷臣只是報恩關系?朋友關系?
可是他們會相信嗎?
要是傳出去了,反而還會影響華谷臣的聲譽。
畢竟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是非常清白的。
他們都盯著夏子栗看。
夏子栗不得已撒了謊:“這些是我打的網約車。你們知道的吧,就是專門打豪車的網約車。想感受坐不同豪車的感覺。只要是網約車,網上都能查到的。”
“哦,原來是這樣。”余嘉妮松了一口氣。
賀戴寧:“馬上要上課了,要不我們下了課再解決。”
“不行,這個要馬上解決。輿論是拖不得的,拖得越久發酵得越不可收拾。我認識學校的論壇管理員,我馬上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關閉評論區,等事情查清楚再說。”孟耕與起身去打電話。
此時教授已經來了。
夏子栗走到講臺前,低聲跟講授請了個假。而后轉身走出教室。
她知道這是那三個室友做的,只有她們三人才那么討厭自己,也只有她們三人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報復自己。
真是想想都覺得后背發涼。居然跟蹤她偷/拍她。
可是她沒有證據,不能輕易定她們的罪。
夏子栗走到無人的樓梯口,把那些自己上各種豪車的圖片發給華谷臣,而后立馬給華谷臣撥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稀奇啊,主動給我打電話呢。】華谷臣還是那漫不經心的調侃語氣。
夏子栗壓低聲音,盡量長話短說:【我被室友報復了。她們偷拍我上你各種豪車的照片,然后在學校論壇的評論區詆毀我在校外做高級雞。這件事雖然你沒有直接過錯,但也有間接過錯。所以,你一定要幫我擺平這件事。我跟組員們說我坐的都是網約車,你能不能……把接送過我的豪車都注冊成網約車啊?】
華谷臣那頭頓了兩秒,沒有問細節,語氣正經起來:“我馬上安排人去注冊。你先上課,我來處理。”
電話結束。夏子栗覺得心慌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點。
忽然余嘉妮打來電話,問她在哪里。
原來組員們都請假了,都說要來幫她。
夏子栗走出樓梯口,看到他們,鼻子忽然有些發酸:“謝謝你們愿意幫我。”
“等這件事解決完了你請我們吃大餐就是了,好了好了,趕緊想想對策吧。”余嘉妮說。
孟耕與說:“我已經跟論壇管理員打過電話,他說會暫時關閉風采照的評論區。讓我們盡快解決這件事。”
“組長效率就是高。”余嘉妮豎起大拇指。
孟耕與:“我們大家分工合作。我來查造謠者的ID,看是誰在背后搞鬼。柴冬和賀戴寧關注一下論壇里其他頁面還有沒有同樣的造謠帖子。余嘉妮你去一下論壇管理員辦公室,收集一下造謠者的所有言論,務必保留證據起訴造謠者。小栗,你想想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其他人都應聲“好”。而后快速離去。
夏子栗看著孟耕與:“應該是我的三位室友,但目前沒有證據證明。”
“有懷疑目標也算一點線索。你現在壓力應該很大,要不你去圖書館安靜待一會兒。”孟耕與說。
夏子栗搖頭:“你們都在費心幫我,我怎么能一個人休息呢。我也一起查吧。”
第72章 你是欠收拾怎么收拾她?
校園花園的涼亭里,兩人坐在電腦前查ID。最終查到的ID卻不是三個室友的。
看來是請了專業的團隊。
孟耕與給這個ID發去了一段警告的話。但沒有收到回復。
好在這件事處理得及時,輿情沒有大面積擴散,但還是有小道消息傳了出去。
傳到了輔導員那里。輔導員給夏子栗打了個電話,了解了一下大概情況,安慰她先不要慌亂,好好把事情查清楚。
夏子栗畢竟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姑娘,第一次被人這樣造黃謠,心理上多少有點崩潰。恨不得現在就去把三個室友抓過來狠狠打一頓,以泄心頭之恨。
但是這是大學,不能這么沖動。否則她們就會變成受害者了。
而且這件事還得造謠者主動澄清最好,但是那三人怎么可能主動澄清。她們為了避責,狡猾地請了專業團隊來造謠抹黑。
就這樣思緒如麻地到了下午,夏子栗都沒有胃口吃飯。
一個人坐在校園走道的長椅上,雙腳被凍得發僵。
忽然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是華谷臣打來的。
【已經安排人做好了。】華谷臣說。
夏子栗知道這樣大量注冊網約車的流程很麻煩,但居然這么快就注冊好了,看來一路給他開了綠燈。
【謝謝。】夏子栗有氣無力地說。
華谷臣:【晚上到金榭水岸包廂吃個飯唄。】
夏子栗有點抵觸跟華谷臣接觸了,怕又被偷拍到她上豪車。說:【不了吧,我沒心情也沒胃口。而且我們還是避點嫌吧。雖然我倆清白得很,但是被人看到還是會被誤會是那種關系。】
華谷臣輕輕笑了一下:【我還約了你那三位室友。】
夏子栗頓時支楞起來,一瞬間精神起來:【你約她們干嘛?】
【當然是解決問題。怎么樣,來不來?】華谷臣。
【來!幾點!】
【宜早不宜遲,就五點吧。】
夏子栗掛斷電話,看了眼時間,四點半了。于是立馬起身,跟打了雞血似的,快步往校門口走。
打了個出租車去金榭水岸。
推開包廂門,首先看到一張大圓桌,而后看到三位室友如坐針氈地坐在椅子上,一臉惶恐和不安。
而華谷臣則坐在主位,笑意盈盈地跟她們說著話。
明明沒有兇神惡煞地恐嚇她們,卻讓她們膽戰心驚。
三人看到夏子栗來了,眼里露出十分復雜的眼神,但是沒人敢說話。
華谷臣起身,走到夏子栗跟前,攬住她的肩膀,跟三位室友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哥們兒,你們是室友,我就不用介紹那么詳細了吧。”
三人震驚得瞳孔放大。
“過來坐下。”華谷臣帶著夏子栗坐在自己旁邊。
華谷臣親自給三人倒了熱茶,又親自端到她們面前,令三人惶恐至極。
只見華谷臣笑著說:“我今天聽說你們有點誤會,這個誤會呢,是我引起的,那么我就來解釋一下。”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熱茶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你們讓人偷拍的那些豪車,其實都是我一個人的。不過呢,那些豪車都被我注冊成了網約車。栗子她經常打這些網約車坐,結果就被拍到了。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你們還有什么疑惑,可以問我。”
三人戰戰兢兢地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疑惑。
華谷臣彎起眼睛,但笑眸里暗沉:“至于你們說的什么在校外做高級雞,這恐怕就是無中生有了。對不對?”
“對對對對對!”
三人連忙點頭。
“既然是無中生有,那么就要澄清,對吧?”華谷臣。
“對對對!”
“一定澄清,一定解釋清楚!”
華谷臣:“那要怎樣澄清效果才好呢?”
韓竹腦子轉得最快,她說:“我們就在學校論壇上發帖,說那條造黃謠的評論是我們三個發的,都是我們誤會了,我們不該沒證實就亂講,給當事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會鄭重給夏子栗同學道歉的!”
“嗯嗯嗯。”兩外兩人附和地點頭。
此時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開始上菜。
華谷臣嘴角勾起,對三人說:“你們都是女生,女生和女生之間難道不是應該互幫互助么。發生了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要這樣抹黑別人呢?”
另外兩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韓竹很是難堪地開口:“因、因為……因為我們嫉妒她長得漂亮,又有很多男生喜歡。但又瞧不起她是小地方來的,家里又窮。所以心理不平衡,想給她找點麻煩……”
她頓了頓立馬又說:“都是我們的錯。華董您說得對,女生和女生之間應該互相幫助。畢竟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們以后會好好相處的。”
華谷臣拿起筷子,笑著說:“別光說不吃啊,菜上齊就動筷子。”
三人聽話地拿起筷子,但卻不敢夾菜,也沒有任何胃口。
又聽華谷臣說:“我問過我律師,她說這件事可以定性為造謠來追究法律責任。”
劈里啪啦,嚇得三人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但我考慮到你們都是十八九歲的小女生,誰年輕時不犯點錯,知錯就該就是好青年。這次就不追究法律責任了,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覺得如何?”華谷臣笑得像一只千年的老狐貍。
“好好好!”
“謝謝華董!”
“您真是個大好人!”
“我們以后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再也不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了。”
“以前都是我們做得不對,我們在這里鄭重地跟夏子栗同學道歉,希望夏同學能原諒我們。”
韓竹把兩人拉起來,朝著夏子栗深深鞠躬。
夏子栗端起自己桌前的茶杯喝茶。
她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既然她們都跟自己道歉了,也答應要主動澄清了,也就沒什么好計較的了。
放下茶杯后,手腕被華谷臣拉了起來。
華谷臣對三人說:“你們慢慢吃,已經付過款了。”
而后帶著一臉迷惑的夏子栗離開了包廂。
三人看著華谷臣拉著夏子栗的手腕,眼里浮現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正想要說什么,但注意到包廂里的監控,立馬安靜如雞,撿起地上的筷子乖乖吃飯不說話。
地下車庫。
夏子栗看著那輛她叫不出名字的豪車,說:“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學校吧。”
“你還要回那個寢室住嗎?”華谷臣打開車門。
“什么意思?”夏子栗。
“我建議你跟輔導員申請走讀。”
“為什么?”
“你受得了她們對你獻殷勤嗎?”
“……”連這都能想到。
夏子栗遲疑道:“那我……住哪里?”
“我房產這么多,你隨便選一套唄。”華谷臣已經坐進駕駛位,挑眉看她。
夏子栗看了一眼車庫周圍,沒有人。上了車,關上車門,系好安全帶,說:“就住望山月那套大平層吧。”
“可以。”
汽車行駛出車庫,匯入車流。
華谷臣看著前方的路,問她:“這件事我處理得怎樣?”
夏子栗:“挺好的。事情也沒有發展到極度惡劣的程度。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要她們誠心道歉,好好澄清,今后不再招惹我,我也可以既往不咎。畢竟我也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
她說完后看了看窗外,又低頭看自己攪動的手指。
華谷臣幫她是因為她是他的恩人。
但華谷臣對她這么好,很容易讓她產生被喜歡的錯覺。
明明從未奢望過華谷臣會喜歡她,但還是一次次陷入這樣的錯覺中無法自拔。
十幾分鐘后,汽車停在小區車庫。
華谷臣帶著她進電梯,按下指紋,說:“明天帶你錄入指紋。”
“嗯。”
電梯到了樓層,門打開,夏子栗先走進玄關,華谷臣緊隨其后。
但夏子栗將他擋在門口,視線看向別處,不敢直視華谷臣的眼睛,說:“我覺得我倆還是避點嫌比較好。雖然我倆比什么都清白,但我怕被人誤會。所以……還是少見面。有什么事電話里或者微信里說。”
“你個小沒良心的,”華谷臣抬手揉了把她的頭發,無奈笑笑,“才幫了你就把我拒之門外,心都被傷透了。算了,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什么,走了。”
華谷臣重新踏入電梯,按下-1樓,彎起眼睛朝夏子栗揮手作別。
電梯門關上。
夏子栗嘆了口氣。
累了一天,夏子栗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讓熱水浸泡全身。
抬起手欣賞著手鏈,無論什么時候拿出來看,都美麗得不可思議。
忽然想到什么。夏子栗立馬把手鏈取下戴在腳腕子上。
這條手鏈一看就價格不菲,不是她這種家庭的能買得起的。但又不舍得不戴,只好戴上腳腕上。
至少腳腕沒有手腕顯眼。而且冬天出門幾乎不會露腳腕出來。
戴在腳腕上也很好看。纖細修長的小腿,骨骼清晰的腳腕,精致漂亮的腳丫。戴上這綠寶石后顯得特別貴氣,也特別妖冶。
于是抬起腿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華谷臣,說:【好看嗎?】
【你是欠收拾。】華谷臣回復得很快。
夏子栗有點看不懂這句話。
欠收拾?
怎么收拾她?
不可以戴在腳上嗎?
她偏要戴腳上。
次日。
三位室友果然在論壇發了澄清貼,主動承認昨天是她們誤會了,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也給當事人夏子栗同學道了歉。
底下評論說什么的都有。夏子栗懶得再看,反正已經澄清了,證明了她是清白的就行了。
余嘉妮他們比夏子栗本人還高興,似乎沒想到造謠者竟然會主動澄清并道歉。這件事解決得相當順利,都在起哄讓夏子栗請客。
“沒問題,你們想吃什么,我提前預約。”
“烤肉!”
“火鍋!”
“燒烤!”
“哈哈哈,你們商量好再說吧。”夏子栗笑得很開心。
孟耕與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笑著。他昨晚查了一下那些豪車,的確是網約車,不過……都是當天才注冊的。
而且,車主都是同一人——華谷臣。
這讓他一晚上都沒睡著。
反復思考兩人的關系。他們兩人明明只在薈萃花園那個小區見了一面,莫非就……
不可能。夏
子栗不是這種人,華谷臣更不是這種人。
應該是湊巧吧。
都是巧合才合理。
夏子栗沒注意到孟耕與的狀態,翻了翻往屆的青春風采照。居然看到了華谷臣的!
照片里的華谷臣英姿颯爽,眉眼帥氣而又張揚。眼神是睥睨一切的自信。
這個點贊數斷層第一,是至今為止點贊數最多的。
可以想象到當年華谷臣有多么風華絕代,應該是無數人白月光的存在吧。
她不動聲色地把這張照片保存了下來。
下午的課結束以后,夏子栗請大家去吃火鍋。她預約的是一家評價極好的店。
其他人都能吃辣,只有孟耕與不行。所以點的是鴛鴦鍋。
“冬天就是要吃火鍋才行。”賀戴寧早就饞得流口水了。
“火鍋不吃辣沒有靈魂啊,組長你也太菜了吧。”柴冬嘲道。
余嘉妮一筷子敲他腦袋上:“每個人的口味不同,人家吃不吃辣關你屁事。”
“你個男人婆,沒有男生會喜歡的!”柴冬惡狠狠地懟她。
兩人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懟起來。
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夏子栗給大家倒了啤酒,舉起酒杯,說:“感謝大家這么真誠地幫我。以后你們要是遇到困難,我一定盡我所能幫助你們。謝謝你們。”
他們舉起酒杯跟她碰杯,酒水濺了起來,又重新灑回去。
“嗐,怪不好意思的。我們都是一個小組的成員,就應該互幫互助嘛。別客氣了啊。”余嘉妮沖她抬了抬下巴。
“就是,別說這些見外的話。趕緊吃吧。”賀戴寧一口悶完啤酒。
柴冬:“我這人就是樂于助人,看不慣同學被人欺負。咱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才是真男人該干的事。”
夏子栗很感動。
在外地能遇上幫助自己的同學,真的很不容易。
她看向孟耕與:“總是麻煩你,我都覺得很難為情。”
“沒關系,我不覺得是麻煩。我很愿意幫你解決麻煩。”孟耕與輕輕跟她碰了一下杯子。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喝下杯中的酒。
吃了一陣后,夏子栗起身去衛生間。上完廁所后走到公共洗手臺洗手。
發現孟耕與走了過來,一邊洗手,一邊很自然地問她:“小栗,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沒想過,不打算談戀愛。”夏子栗不是第一次懷疑孟耕與可能對自己有其他意思了。
但是孟耕與的家庭擺在那里。他的父母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可都眼高于頂,只看得起門當戶對的姑娘。
這些孟耕與應該知道吧。怎么還會起不該有的心思?
難不成孟耕與還會為了她,跟父母抗衡不成?
孟耕與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甚至未來的金光大道也是父母鋪好的。孟耕與這輩子都不可能脫離父母帶給他的一切。
無論孟耕與如何抗衡,最終都會輸。
輸給現實。
所以孟耕與還是認命吧,你只適合門當戶對的姑娘。
像她這樣的浪花就不要采了。
反正她是不想看到孟耕與這樣根正苗紅的人為了一個女生跟父母決裂這種畫面。
和孟耕與當朋友再好不過了。她還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所以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難聽。
“至少大學期間不打算談戀愛。”夏子栗說。
第73章 沒有監控我吧?我目前還沒發展成心理……
孟耕與洗好手,在烘手機下烘干。而后回頭看向夏子栗笑了笑:“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應該不會喜歡比自己大很多歲的男人吧?”
夏子栗愣了一下。問:“你怎么突然跟我聊起這個?”
孟耕與走在前面,雙手插在運動褲口袋里,說:“我只是問一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哦。”夏子栗。
忽然孟耕與停住腳步,回身問她:“你覺得有錢好,還是有權好?”
夏子栗抬頭接上他的目光,模棱兩可地回答:“各有各的好。”
孟耕與輕輕笑了一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夏子栗比他想的還要狡猾-
新學期結束了。
夏子栗和魚文韻她們訂了同一天的機票一起回老家。
微笑島冬天也很暖和,常年都在二十五六度左右。所以一回島上后,他們都想快點回家脫下厚厚的衣服,換回短褲短袖。
五人約好明天早上一起去趕海。
夏子栗那棟海邊別墅被老夏賣了。之前因為茶園瀕臨倒閉,老夏不得已賣了別墅還一部分欠債。
雖然現在茶園在專業團隊的經營下慢慢恢復盈利,但老夏卻沒打算把那套房子重新買回來。
夏子栗只得回茶園的別墅。
其實她很少去茶園那套別墅住,因為有不美好的回憶。
她拉著行李箱,打開別墅大門后,正在院子里追小鳥跑的喪彪猛地回頭,而后瘋狂搖尾巴,朝著夏子栗飛奔過來。
“汪汪汪!汪汪汪!”
喪彪激動地把腦袋使勁往夏子栗腿上蹭。嘴里還時不時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像是在撒嬌一樣。
夏子栗蹲下來擼狗頭:“又吃胖了,你跟一頭豬沒什么區別了。”
喪彪使勁往夏子栗懷里拱,想要被她抱抱。但被她嫌棄:“你身上又臟又臭,我才不抱你。”
“嗚嗚嗚……”喪彪委屈極了。
夏子栗站直身體,繼續拉著行李箱往大廳走去,一路上沒看到其他人。
喪彪則一直跟在她腳后,生怕她又走了似的,黏得緊。
大廳里也沒有其他人。
人都去哪兒了呢。
夏子栗提著行李箱上樓,打開自己房間。里面被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看來經常有被打掃。
脫下厚厚的冬裝,換了一身短袖短褲,舒服極了。
喪彪就一直坐在地上看著她,不太聰明的狗眼睛一刻也不想離開夏子栗。從見到夏子栗起,尾巴就沒停止過搖晃。
夏子栗過來摸它狗頭:“我沒有不要你。之前是因為我要去外地上大學,宿舍里不能養狗,所以才沒有帶走你。但是我申請了走讀,等過完年,我就帶你去新家好不好?”
“汪!”喪彪好像是聽懂了,歡蹦亂跳起來。
夏子栗帶著狗下樓,在冰箱里拿了一些零食走到沙發旁坐下,打開液晶電視,是兒童頻道,正在播放動畫片。
猜就是知道是夏家俊平時在看這個電視。
立馬切換頻道,挑了一個自己喜歡的電視劇播放。
正美滋滋地癱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電視,一道腳步聲就從外面傳來了。
夏家俊滿頭大汗地走進大廳,先是看到電視正在播放,然后才看到沙發上的夏子栗。
他嚇了一跳,不敢大口喘氣。
夏子栗側頭冷冷瞥了他一眼。半年不見,這家伙個頭又竄了一截。雖然還在讀大班,但看上去像個一年級的小學生了。
長得也更像他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媽了。
真讓她不爽,好心情減了一大半。
“姐、姐姐……”夏家俊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捏緊自己的衣角,又緊張又害怕。
夏子栗根本沒搭理他。完全把這家伙當空氣。繼續癱在沙發上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夏家俊小心翼翼地端著水杯過來,站在夏子栗身旁,低眉順眼地說:“姐姐……請喝水。”
夏子栗蹙了蹙眉,這家伙越來越喜歡討好她了。
之前好像還沒有這么乖
順。
“誰是你姐姐?拿開,我不喝。”夏子栗看都不看他。
夏家俊只好把水杯放在茶幾上。而后站在原地,有些躊躇,不知道該干什么。
想半天才又說:“爸爸說你在外地上大學很辛苦,我、我給你錘錘腿吧?”
“滾蛋。煩死了。”夏子栗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夏家俊抖了一下,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抬手開始抹眼淚。不敢再說話,默默蹲在沙發上邊上,低著頭摳手指。
“別以為你討好我,我就能接受你是我的弟弟。我媽只生了我一個,別的女人生的,跟我沒半毛錢關系。”夏子栗冷冷道。
夏家俊一聲不吭,眼淚止不住地流,不敢發出哭聲,默默抹眼淚。
此時大廳門又開了。
牛阿姨提著大包小包的袋子回來,嘴里還在自說自話:“這狗又跑哪兒去玩了,沒在院子里啊。”
她把買的菜還有零食放在餐桌上,側頭看向沙發,驚喜道:“啊,小栗回來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說,我都沒買什么大菜。”
夏子栗坐直身體,神色恢復如常,笑著說:“一回來就想著換衣服,忘了跟您說。”
“阿姨買了零食,先吃著,我馬上做飯。”牛阿姨提著零食袋子走過來,注意到地上坐著抹眼淚的夏家俊,猜到估計兩人又發生了矛盾,她一個外人不好參言,沒說什么。
她從袋子里拿出兩個冰淇淋,都遞給夏家俊,說:“你跟姐姐一人一個。”
夏家俊接過兩個冰淇淋,站起身,小心翼翼走到夏子栗身邊,顫巍巍遞過去,不敢叫姐姐,只說:“吃、吃冰淇淋嗎?”
夏子栗看在牛阿姨的面子上接過冰淇淋。但對夏家俊還是沒有好臉色。
在吃冰淇淋的時候,夏家俊總是偷瞄夏子栗,看見冰淇淋沾了點在她手上,立馬去抽紙巾遞給她。
夏子栗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抽過紙巾擦手。
說實話,現在的夏家俊跟她第一次見到的夏家俊變化很大,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果然沒了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在身邊,性格都好了不少。
只吃了一半夏子栗就不想吃了,把剩下的冰淇淋扔在垃圾桶里。
之后的時間,夏家俊一直坐在沙發邊上盯著電視看。雖然他看不懂成年人的電視劇,但也不敢有想換臺的想法。也不敢在夏子栗面前跑來跑去。
晚飯快做好的時候,老夏回來了。
“爸爸。”夏家俊站起身拍拍屁股喊了一聲。
“嗯。”老夏換著鞋,注意到夏子栗回家了,但沒搭理他。
“栗子,爸爸回來了看都不看一下么。”老夏扶著大肚腩走過來。
夏子栗側頭看了他一眼,說:“看完了。”然后又轉頭繼續看電視。
老夏笑了下,也沒不高興,只是打量著半年不見的女兒。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怪。
飯菜端上桌了。
大家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飯。
老夏很開心,說好久沒這么熱鬧了。還主動給夏子栗夾菜,關心道:“這學期生活費不夠用吧,委屈你了。沒事,茶園經營改善了,下學期給你每個月兩萬生活費夠不夠?”
夏子栗剝著蝦,頭也沒抬地說:“先用用看。”
牛阿姨也關心道:“小夏啊,你一個人在外地上大學應該很孤單吧。和同學之間相處怎么樣啊?”
“同學們都來自各地,少部分是汀城本地人。除了汀城本地人自視甚高外,其他同學都挺和善的。”夏子栗嚼著蝦,覺得味道很好,還是家鄉的味道好。
牛阿姨點點頭,又問:“有沒有交到好朋友啊?”
夏子栗想了想,自己的組員們也算好朋友吧,華谷臣也算好朋友吧。就說:“有好多呢。”
“朋友不在多,而在精。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流里流氣的人交朋友。你現在是大學生,還是985級別的大學生,不要再像以前讀高中那樣了。壞名聲傳出去不好嫁人。”老夏說。
夏子栗嘖了一聲,超級不滿老夏自以為是的說教。還殘留著封建思想,什么名聲壞了不好嫁人。
現在大城市的女生才不以嫁人為榮呢。
牛阿姨見兩人又要開始互懟,趕緊岔開話題,又問:“學習上有沒有困難啊?牛阿姨沒上過大學,不知道學些什么。但肯定比高中的難得多。你能不能跟得上啊?”
“學習上還好。我們小組里的孟同學很厲害,不懂的都可以問他。這次期末他績點滿分。我稍微低點。”夏子栗。
“我女兒聰明得很,985大學都能考上,學習上肯定沒問題。我逢人就說我女兒考上了汀大,那些人都特別羨慕我。你的錄取通知書我還掛在辦公室呢,一有人進來就看得見,哈哈哈哈!”老夏。
“……”夏子栗很無語。
老夏摸了一把夏家俊的腦袋:“你可要像姐姐學習啊。將來最好考清華北大,哈哈哈哈那我在朋友面前就更有面子了。”
“我的智商遺傳的可是我媽。他的智商遺傳你和那個女人,能不能考上普高都費勁。”夏子栗刻薄地說。
“你怎么說話呢,”老夏心里別提多難受了,“在外面讀個大學給你讀出優越感了?”
“哎呀吃飯呢,聊天好好聊,別吵吵。”牛阿姨給夏子栗夾了一條酥脆小黃魚在碗里。
“小栗啊,我聽好多人說到了大學都會談戀愛。你……有沒有談啊?”牛阿姨問。
夏子栗拿起小黃魚:“沒有。”
“我們小栗長得那么漂亮,追你的人應該很多吧。你可要精挑細選,千萬別被渣男騙了。那種長得越帥的,越不能喜歡,一般越帥的就越渣。”牛阿姨說。
夏子栗笑了一下:“也不一定吧。我反正喜歡那種超級帥的。”
“長得帥有屁用,得有錢!有權!有能力!”老夏大聲道。
“我喜歡那種長得超級帥,又有錢、又有權、又有能力的男人行了吧。”夏子栗。
“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喜歡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去跟一堆女人爭有什么意思。”老夏。
“萬一人家就只喜歡我呢。”夏子栗說。
老夏都嗤了一聲:“你做夢呢。”
“你少管。”夏子栗懟他。
“你!”
“好啦好啦,吃個飯跟要打架似的。”牛阿姨不厭其煩地緩和父女倆的關系。
這頓飯夏子栗吃得飽飽的。還是家鄉菜好吃。
吃完以后在茶園小道里散了一會兒步,呼吸著清新的茶香氣。
散完步回來天已經黑了。
牛阿姨說剛才有個快遞到了,寫的是她的名字。
夏子栗有些疑惑自己這幾天沒有網購,哪兒來的快遞呢。
她拿過快遞,打開,居然是華幸的新款智能手表。
這新款好像還沒上市吧。
她一瞬間就猜到是華谷臣給她寄的,于是給華谷臣發消息:【新款智能手表是不是你寄的?】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華谷臣回復了:【對。】
夏子栗拿到手表后就已經戴上了,短短十幾分鐘已經研究透這款智能手表了。
她回復:【沒有綁定你手機吧?】
華谷臣:【你不會以為我送你智能手表是想監控你吧。我目前還沒發展成心理變態。】
夏子栗笑了一下,回復:【那你為什么送我?】
華谷臣:【讓你嘗嘗鮮唄。下個月就發布了。】
夏子栗走到后院的秋千上坐下,說:【過完年我想把喪彪帶到汀城,跟我一起住。感覺它好想念我,自從我回來之后一直黏著我不放,生怕我又走了。而且牛阿姨不會管理狗的食量,把它喂得跟一頭豬一樣。】
【反正你下學期住我家,想帶彪哥來就來唄。】華谷臣。
夏子栗思索了一會兒,回復:【我不想住你的房子了,面積太大,沒有安全感。】
【你想住小一點的房子?】華谷臣。
夏子栗:【你有沒有一百平方以下的房子?】
【很遺憾地告訴你,沒有。】華谷臣。
夏子栗:【好吧,那我就去租一套只有六十平方左右的復式公寓。樓下就是客廳和廚房還有狗屋,樓上就是臥室和書房還有浴室。】
【簡單,我
買一套送你。】華谷臣。
【送房子?】夏子栗感覺有點貴重了。
華谷臣:【就當新年禮物。等你回汀城就搬新家。】
夏子栗嘴角勾了起來:【好哇!】
她開心地抱起喪彪轉圈:“臭狗子,我們要去住新家咯!屬于我們自己的家!再也不會被別人賣掉了!”
第74章 要是忽然摸到避/孕/套一定會很驚喜……
華谷臣給林傾撥去一個電話。
【林助。】
【老板您指示。】
【你幫我去看一套六十平方左右的復式公寓,最好是已經裝修好的成品房。風格嘛,女生喜歡的那種就行。】
林傾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問了一下:【您說的是六十平方還是六百平方?】
【六十。】
林傾頓了頓,回答:【好的。】
不確定地又問了一下:【您是說女生喜歡的裝修風格是吧?】
【你沒聽錯。】華谷臣。
林傾了然:【好的,明白。】
電話結束,林傾猜到了,應該是買給那個叫夏子栗的姑娘的。
自己是不是可以在新房的各個角落放點避/孕/套了。
說不定他們會在房間任何一個角落肆無忌憚地做起來。要是忽然摸到避/孕/套,一定會很驚喜-
次日六點。
夏子栗已經洗漱好,穿著簡單寬松的T恤和短褲,腳上踩著一雙拖鞋,提著水桶,拿著長夾子出門了。
喪彪屁顛屁顛地跟在夏子栗身后,尾巴搖得十分歡快。
五人約定在西南方向的海邊匯合。
大家的衣著和裝備都是差不多的。
“今早我媽給我下了四兩的面,把我肚子吃撐了,這會兒彎腰都費勁兒。”高曉摸著自己的肚子。
“可能是覺得你在外地上大學很辛苦,瘦了好幾斤,心疼你就多投喂你點唄。”魚文韻說。
夏子栗沒跟他們搭話,蹲著摳石頭上的生蠔。喪彪湊近聞了聞。
吳宇說:“我、我早上沒吃飯,起晚了。”自從上了大學以后,他口吃的毛病改善了許多,聽上去比以前流暢多了。
這會兒也蹲下摳生蠔,將摳下來的生蠔直接撬開,仰頭就把生蠔吸溜一下吞嘴里了。
“咦~”夏子栗才受不了這種吃法,怪腥的。
忽然胳膊被蕭流義手肘碰了一下。
“那邊有很多螃蟹和八爪魚,去那邊看看。”他指著三點鐘方向說。
“走。”
兩人一狗朝著三點鐘方向走去,果然在這塊夾到許多螃蟹和八爪魚。
螃蟹很大個,跟蕭流義的手掌差不多大。一連夾了七八個。
就是八爪魚有點不好夾,好幾次夏子栗都沒有夾住。
“哇,這邊青口好多!”夏子栗在夾八爪魚的時候發現礁石縫里全是青口。
那邊蕭流義夾到了十幾個大海膽。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五人提著滿滿的海鮮匯合。
他們找了個人少地方,在沙灘上拿出帶來的裝備——折疊桌、碗筷、燒烤架、卡式爐火鍋鍋具、燒烤調料、火鍋底料等。
魚文韻和夏子栗負責洗海鮮,吳宇和高曉負責烤燒烤,蕭流義負責做海鮮火鍋。喪彪負責……刨沙子玩。
大家一起合作,沒一會兒就開始吃上了。只有喪彪不吃,趴在他們腳下。
“等一下,我先拍個照,發給我男朋友看看。”魚文韻拿出手機站起來找角度拍了幾張照。
“你今天怎么不叫男朋友一起來,我記得你說他好像也是咱微笑島的人啊。”高曉一邊吃著烤海膽一邊問。
魚文韻在手機上打字:“人家不喜歡趕海,人家很斯文的。”
高曉:“……”
夏子栗用筷子夾起生蠔蘸了點佐料,說:“那要不叫他過來一起吃,我們正好也才開始。而且桶里還有很多呢,根本吃不完。”
“那我問問他。”魚文韻低頭在手機上飛快打字。
等了一會兒,魚文韻有些失望,她說:“他不想來。”
“哦,不來就算了。”夏子栗美滋滋地吃著生蠔。
魚文韻又說:“他說讓我帶些新鮮的海鮮給他。”
“……”夏子栗。
又不想出力,又想占便宜。真是挺小家子氣一男的。
“帶個屁啊,他自己不來。你累了兩個多小時才弄了這些,他也沒說句你辛苦了,就想著不勞而獲。”高曉吐出蟹殼。
“他說他太累了,好不容易回家想好好休息。”魚文韻有些沒底氣地為男朋友辯解道。
吳宇都無語了,吐槽道:“我們不也都、都是是昨天才回來么,我們也累啊。但是昨昨晚睡一覺就好多了。大家都、都是年輕人,哪、哪有這么嬌氣。”
“如果他生病了就算了,給他帶些也沒什么。但是他也沒毛病,說白了就是單純地喜歡占便宜,還有不勞而獲。”蕭流義。
魚文韻攪動著碗里的八爪魚,眉頭蹙起,沒有說話。
“這樣,你待會兒桶里就裝一只螃蟹帶給他,就說大家吃完了就剩這一個,看他什么反應。”夏子栗說。
“不太好吧。”魚文韻有些為難。
“我看你就是個戀愛腦,這樣一味付出,他只會認為理所應當,以后就會變本加厲。”夏子栗沒留情面地說。
吳宇:“男、男生這么多,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別、別這么舍不得。”
“你們也太夸張了吧,這只是一個小事而已,沒必要上升到分手的程度吧。”魚文韻。
“行行行,我們不說了,你自己多觀察觀察吧。”高曉搖搖頭。
夏子栗自拍了一張五人吃沙灘海鮮火鍋的照片,默默發了個朋友圈,并配文:回家的誘惑。
沒一會兒余嘉妮就點贊了,并評論:【好羨慕,我這會兒還穿著東北大花襖在炕上呢,外面天寒地凍的。好想來你這里。】
夏子栗笑著回復:【來啊,給你買票。】
余嘉妮:【我倒是想,但我媽會打斷我的腿兒。】
夏子栗:【那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海鮮。】
賀戴寧:【我也要。】
夏子栗回復賀戴寧:【好,多帶點。】
余嘉妮回復夏子栗:【我也給你們帶些咱東北的特產。】
孟耕與點贊了此條朋友圈。
很快,華谷臣也評論了一條:【這么熱鬧,怎么不叫上我?】
夏子栗嘴角無意識地勾起,回復他:【來唄。】
當然只是客氣一句,沒想到華谷臣還真回復:【那你等著。】
自從華谷臣回復她【那你等著】后,夏子栗就一直在想華谷臣什么時候會來。
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和華谷臣聯系,也沒和華谷臣見面。
自從上次她跟華谷臣提出兩人避嫌的建議后,他們就真的好像在避嫌一樣,幾乎沒什么聯系。
其實她每天都在想華谷臣,但是又不敢聯系他。感覺自己像個陰暗又膽小的老鼠,喜歡的奶酪就在洞外,但怕一露頭就會被捕鼠器夾住。
只敢發朋友圈裝作過得很快樂很自在的樣子,實際上是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華谷臣的想法。
其實華谷臣很坦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倒襯得她詭計多端了。
【那你等著】就像一句魔咒一樣,讓她的心情一直處于興奮狀態。
智能手表監測到她的心跳頻率很快,總結就是荷爾蒙影響下的心動。
到夜里也是輾轉難眠的。
次日早晨,夏子栗收到華谷臣發來的一張照片——
這是在京城的四合院里,華谷臣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紅色的圍巾,站在梯子上掛紅燈籠。
門上已經貼好了春聯和福字,處處透著喜慶的年味兒。地面上還有放完的鞭炮紙屑。
原來他是在京城過年。
那什么時候會過來呢?
夏子栗好想問他具體的時間,但又會顯得自己目的性很強。索性就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回了句無關痛癢的話:【春聯不錯。】
過了會兒華谷臣回她:【
那我呢?】
夏子栗當然看了照片里的華谷臣無數次,但卻回復:【不好意思,沒注意,我仔細看看。】
等到夏子栗洗漱完,華谷臣又發來一條消息:【怎么樣,瞧仔細了嗎?】
夏子栗用他的語氣回復道:【你呀,賊棒!】
華谷臣沒有馬上回復。就在夏子栗以為華谷臣應該忙去了時,看見對方回復了:【想我啥時候來?】
這死狗,干嘛說話這么曖昧。總搞得她臉紅心跳的,總讓她產生在調情的錯覺。
夏子栗干脆裝作沒看見,把手機扔在一邊不回復。
今天老夏沒去茶園,讓大家一起打掃屋子。
其實家里被牛阿姨收拾得很干凈,不過過年的習俗是這樣,得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寓意掃除舊年的晦氣和厄運。老一輩兒的人都信這些。
大廳里,老夏拖地、夏家俊擦家具、夏子栗擦窗戶。
夏子栗看不慣夏家俊做事不利落,總是面無表情批評他:“這柜子怎么擦的啊,邊邊角角都不擦?”
“這鞋也一起擦了啊。”
“還有花瓶也要擦啊,留著給我擦嗎”
“你擦一會兒就去洗抹布啊,這么臟還繼續擦,越擦越臟吧。”
夏家俊都不敢吭聲,蔫頭耷腦地照著她說的做。
老夏咳了兩聲,笑著對夏子栗說:“過年過節的,你還是少說他兩句吧,他畢竟也才五六歲。留著過完年再批評他就是了。”
夏子栗沒說話,之后也沒再批評夏家俊。
中午三人一起吃飯時,老夏欲言又止很多次。最終還是開口了,神情帶著討好和試探,問夏子栗:“你媽……在汀城過得好不好啊?”
夏子栗抬眼,對上了他的目光,說:“非常好。”
老夏咳咳了兩下,又說:“她是在哪里過年啊?”
“人家出國旅游了。”夏子栗。
“哦,這樣啊。她是跟朋友去的,還是……”
“我媽跟誰去的關你什么事啊,你們現在是陌生人,你沒資格問她的私事。”夏子栗不爽地打斷他的話。
老夏有些訕訕地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又鼓起勇氣問:“栗子啊,爸爸想……想和你媽復婚,你能幫我嗎?”
夏子栗嗤笑一聲,放下筷子:“真的很好笑。你在想什么啊?你老糊涂了嗎?就是因為離開了你,我媽現在活成了她喜歡的樣子。怎么可能會和你重新在一起?我告訴你,破鏡不能重圓,我媽不會重蹈覆轍。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你說話怎么這么惡毒,我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你是要氣死老子嗎?!”老夏氣得手抖。
夏子栗笑了笑,重新拿起筷子夾菜:“那行,我委婉一點說。我媽不想和你復婚,我不會幫你們復婚。聽懂了嗎?”
老夏已經沒有心情吃飯了,一言不發地起身上樓。背影滿是挫敗和無力。
夏子栗看了只覺得好笑。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么,現在后悔了,晚了。
男人啊,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看什么看,吃你的飯!”夏子栗瞪了一眼一直在看她的夏家俊。
夏家俊立馬埋頭吃飯,不敢東張西望。
大年三十這天早上,吳宇和高曉像往年一樣,帶著家里長輩親手做的食物送到夏子栗家。
與往年不同的是,蕭流義親自登門送了一副手寫的春聯。
走的時候約夏子栗初二晚上去逛廟會。
既然華谷臣遲遲沒來微笑島,夏子栗就干脆答應了蕭流義。
但巧的是,偏偏就在大年初二這天晚上,夏子栗和蕭流義剛匯合時,就收到了華谷臣消息:【我到了哦,你在哪兒呢?】
【我在長樂街一家水果店門口。】夏子栗回復。
而后對蕭流義說:“等會兒華……臣也要來,我們三個一起逛吧。”
蕭流義明顯表情僵硬了,蹙了蹙眉:“他為什么要來這兒?”
“來島上過春節的外地人每年都很多呀,畢竟這里氣溫宜人嘛,很正常吧。”夏子栗。
“可是我只約了你。”蕭流義。
夏子栗眨巴眨巴眼:“我沒有爽約啊。你不喜歡他跟我們一起逛廟會是嗎?”
“是。”蕭流義。
夏子栗思考了一下,說:“那就讓他自己逛吧。我們走。”
蕭流義的神情這才緩和了,眼里終于有了來時的笑意。
走了沒幾步,夏子栗買了兩串糖葫蘆,其中一串遞給蕭流義,剩下一串給自己。
咬了一口紅紅的糖葫蘆,夏子栗在燈光下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她對蕭流義說:“班長,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哦。就像我和高曉、吳宇還有魚文韻那樣。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蕭流義拿著糖葫蘆的手僵在半空,他問:“那他呢?”
這個“他”指的是華谷臣。
第75章 她其實早就被華谷臣看穿了只是華谷臣……
華谷臣找到夏子栗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在人頭攢動的燈謎區猜燈謎。
看了一下旁邊的人,好像沒有熟人。
“小栗子,你一個人?”華谷臣站在她身側。
夏子栗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華谷臣。
他穿著寬松休閑的短袖襯衫,水洗牛仔褲,帆布鞋。雙手閑適地插在褲兜里,正彎著極好看的桃花眼注視著夏子栗。嘴角還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現在不就兩個人咯。”夏子栗說。
在華谷臣來之前,夏子栗回答蕭流義——“他對我來說很特別”
蕭流義又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夏子栗:“我不想回答。”
蕭流義苦笑一下,說:“我早就知道他是華幸集團的董事長。他接近你目的不純,你喜歡他也不會有好結果。你們身份差距太懸殊了,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作為你的好朋友,還是勸你一句——清醒點吧。”
說完這席話蕭流義就轉身離開了。
夏子栗也沒有喊住他,只是看著他的背影離去。
這是她和華谷臣之間的游戲,她很清醒,從來沒想過要和華谷臣有什么結果。
她知道華谷臣對她來說遙不可及,但,她想睡到這個男人,圓自己一個夢就好了。
其他的什么“愛情”、“婚姻”,她不敢想。
此時華谷臣笑了一下,抬起一只胳膊很自然搭在她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起她手里的謎語:“我也來猜猜。”
山上復山。
“這也太簡單了,是‘岳’對吧?”華谷臣對老板說。
老板笑著點頭,然后給了他一個小獎品——一片樹葉書簽。
華谷臣接過那片樹葉書簽,揣在夏子栗的口袋里:“送你了。”
“你好摳,新年禮物就是一片猜謎語送的樹葉。”夏子栗吐槽他。
“誰說這是新年禮物了。”華谷臣。
“那我的新年禮物呢?”夏子栗向他伸手。
華谷臣一巴掌拍在她掌心上,疼得她立馬收了手。
“你個小沒良心的,就只想著我的新年禮物。”華谷臣攬著她的肩走出密集的人群。
“誰說的,還不是想著你了。”夏子栗狀似無心地來了這么一句。
華谷臣眉毛一挑:“喲,稀奇啊,還想著我呢。我以為你快把我忘了呢。”
“哎呀快說嘛,新年禮物在哪兒呢?”夏子栗。
“猴急什么呢,跟我走唄。”華谷臣掃了一輛共享單車,載著夏子栗離去。
這一刻夏子栗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兩年前。
微笑島、單車、華谷臣、她。
那時的她還很叛逆,還很心浮氣躁,脾氣還很大,感覺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討厭學校、討厭老師、討厭同學、討厭爸爸、討厭一切。
所有接近她的人,她都下意識地排斥。
把自己包裹在一個小小的殼里,殼外全都是刺,誰要是敢越雷池一步,就扎死他們。
所以,別人也不喜歡她,也討厭她。
可是……華谷臣出現了。
這樣一
個人,怎么會有這樣一個人,她都沒辦法去形容那樣的震撼。
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可以把她從陰暗潮濕的地縫里拉到陽光下,改變她的命運。
所以她非常能理解黃兆鴻。
其實最應該報恩的不是華谷臣,而是她。
夜風溫柔地吹拂著她的臉龐,將她臉上的淚痕吹干。
她越發覺得這條路線熟悉,是曾經華谷臣日日風雨無阻騎單車載她上學放學的路。
而終點,是通往西南方向的望海居。
夏子栗不得不提醒他:“望海居的別墅早就就被我爸賣了,抵了一部分債,我在那已經沒有家了,現在住在夏氏茶園里。”
“我知道。”華谷臣。
“那你還去那里干嘛。”夏子栗很疑惑。
華谷臣:“到了就知道了。”
終于單車爬上長長的坡,一個轉彎就拐進了名為“夏園”的別墅大門前。
“奇怪,怎么還沒改名啊。”夏子栗。
華谷臣停好單車,走到門前,將拇指按在指紋鎖上。
只聽清脆的“叮”一聲,大門打開了。
夏子栗著實很驚訝,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好像明白了。
華谷臣回頭,邀請道:“請進吧夏小姐。”
夏子栗緩緩吸氣,慢慢往里走。前院的燈亮了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就連喪彪的狗屋都還好好地在原位。
走進客廳,打開燈,曾經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間。
她立在原地,緩緩轉身,問華谷臣:“你把這棟房子買回來了?”
華谷臣站在院子里,眉眼始終帶著笑意:“送給你的新年禮物,喜不喜歡?”
夏子栗的眼淚從眼眶里流出,華谷臣的身影逐漸模糊,有些哽咽,說:“你別對我這么好了。”
“嗯?”華谷臣。
淚水模糊了夏子栗的視線,她說:“夠了,我覺得夠了。我宣布,你不用報恩了,真的……”
她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哭得越發厲害。她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就是因為感動,因為感動。
這人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可以輕易讓她潰不成軍。
在這場游戲里,她其實早就被華谷臣看穿了,只是華谷臣給她留體面而已。
忽然一個寬大而溫暖的懷抱將她包裹。
“過年過節的你可別哭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么著了呢。好了好了,咱把情緒收一收昂。”華谷臣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
夏子栗就這么在他懷里哭了十來分鐘,哭到累了,才緩和了一些。
她說:“我真的很……”
“很什么?”
夏子栗勾住他脖子,迫使他躬身低頭。抓住這個機會,踮腳咬了一口他的側邊脖頸。
而后一把推開華谷臣,倉皇地跑了。
華谷臣伸手捂住被咬的脖頸,疼得咧嘴。
“這小混蛋牙口是真厲害,特欠收拾。”
—
回汀城的時候五人還是買的同一般票。
他們像回來時那樣開心,好像沒有什么不同。
只是蕭流義不再默默看著夏子栗了,好像放下了什么。
夏子栗回到汀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
其實她也沒有多少東西,就是一些衣服和日用品。還有一條狗。
帶她搬家的是華谷臣的助理林傾。
“夏小姐,您看一下是否喜歡這套復式公寓。如果不喜歡,還有備選的三套,我們今天慢慢看,慢慢選擇。”林傾微笑著說。
她穿著得體的職業裝,笑容也很親切溫和。
“辛苦了你林助理。”夏子栗覺得她是真的很厲害。之前聽劉川舟說,她的工作就是負責給華谷臣全國各地買房子、買車子、買衣服、拍賣等。
這樣的活不是一般人能勝任的。
“不辛苦,這是我份內的工作。”林傾笑著回答。
她操作著指紋鎖,錄入了夏子栗的指紋。還讓喪彪在門外叫兩聲,錄入了喪彪的聲音鎖。
進門以后,她們站在玄關口。林傾介紹道:“這是一套半年前裝修好的成品房,整體風格是黃白系的奶油風,很受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歡迎。里面的電器和家具是我前段時間挑選采購的。所有家具采用零甲醛材質。在入住前我讓專業團隊檢查過所有水電路,以及測過甲醛。請您放心入住。”
“林助理你想得非常周到。”夏子栗。
林傾繼續介紹:“玄關做了頂天的鞋柜,奶油白色,隱形柜門。中間是置物格,一共可以收納三十雙左右的鞋子。”
“請跟我往右邊走。這邊是廚房,呈T字形,面積不大,但一應俱全,日常所用的鍋碗瓢盆以及油鹽醬醋茶均有。T區左邊是洗衣機和洗衣臺。T區右邊是雙開門冰箱。”
“出來以后就是客廳,我選購的是奶黃色的布藝沙發,上面蓋的是奶白色的沙發布。茶幾下面是云朵地毯。沙發墻和電視墻我沒有作任何裝飾,我想夏小姐應該會有更好的靈感。”
“陽臺左邊是月亮搖椅,躺著坐著都很柔軟舒適,蓋著被子可以小憩。陽臺右邊是狗狗的小屋。”
說著,喪彪已經興奮地鉆了進去。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植物,我選購了一些放在陽臺,看上去更生動一些。如果你不喜歡可以扔掉。”
夏子栗:“我喜歡。”
林傾繼續道:“陽臺處是太陽西曬,天氣好的時候,能夠看到晚霞,非常美。”
“我們轉身,抬頭看,可以看到二樓的臥室。請跟隨我上二樓。”林傾在前面帶路。
喪彪也想跟著上樓,但被夏子栗阻止了。
“你不許上樓,你的活動范圍只能在一樓,明白了嗎?”夏子栗警告道。
喪彪只好站在樓梯口,巴巴地看著她們上樓。
林傾:“樓梯是實木材質,下面是收納柜,可以存放一些狗狗的玩具和食物。樓梯上來左邊是書房,右邊是臥室。我們先來看書房。”
“書桌上面一面墻都是書架,由于我不知道你喜歡看什么書,所以沒有采購,你可以把清單告訴我然后我去采購。落地窗這里是折疊沙發,打開就可以睡覺。”
“我們來看臥室。臥室左面落地窗是晨曬,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城市高樓,還有海碧公園。這個床我買得比較大,我想到你可能會帶朋友,或者男朋友一起睡,大一點也比較自在。”
夏子栗一聽這話,有點想反駁自己不會帶男人在自己床上睡,但想了想又懶得反駁。
林傾見她沒有反駁,確信了自己的想法,繼續說:“這一整面墻都是衣柜,可以放上百件衣服。旁邊是一個花朵沙發,非常柔軟,適合一個人坐。這里是化妝臺,柜子里可以存放幾百件化妝品。”
“這邊是浴室,浴室也比較大,我想到女孩子一般都喜歡泡澡,所以安裝了一個浴缸。旁邊的置物架上有各種紅酒和泡澡球。”
林傾差不多說完了,最后補充道:“如果夏小姐還有什么想采購的,可以列一個清單發給我,我會及時為你置辦好。”
“不用了,你已經考慮得很周到了。如果我還想購置什么我會自己去買的。你每天的工作那么多,不好再麻煩你。”夏子栗。
林傾:“那夏小姐對這套房子是否滿意呢?如果不滿意沒關系,我們馬上去看下一套。”
“非常滿意。”夏子栗。
林傾微笑:“夏小姐滿意就好。購房手續這些流程我們挑個時間去辦。”
“好啊,”夏子栗看了眼手表,對林傾說,“這會兒快到正午了,我請你去樓下吃個便飯吧。”
“您客氣了夏小姐。感謝你的邀請,但是我還要去接我女兒下興趣班,所以就不能赴約了。”林傾。
“哇,你這么年輕就有孩子了?多少歲了?”夏子栗。
“八歲了。”林傾提起女兒臉上浮現出了溫柔的神色。
夏子栗:“真看不出來你已經是八歲孩子的媽媽了。那可以接過來一起吃飯啊,順便叫上孩子爸爸。”
林傾眼神凝窒一瞬,道:“我和孩子爸爸早就離了。”
“哦,額這樣啊,不好意思。你一個人帶孩子真的非常不容易,真佩服你。”夏子栗感慨道。
林傾搖搖頭:“其實也沒什么了,孩子越大越懂事,很讓我省心。華董也很關照我這個單親媽媽,當年的離婚官司都是他安排人幫我打贏的,不然房子、車子還有孩子都不歸我。后來我女兒上小學前,華董還送了一套名校的學區房。華董這么照拂我們,我自然也得為他鞠躬盡瘁。為你購置房產,也是我分內的事,不必特意請我吃飯。”
夏子栗只好作罷:“那行吧,我就不耽誤你去接女
兒了。”
“夏小姐留步,不用送。”林傾微笑作別。
林傾走了沒多久,夏子栗下樓,坐在大沙發上,舉起雙手舒服地喟嘆一聲。感嘆自己居然在汀城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了。
再也不用住宿舍看到那三人了。以后她想什么時候回家,就什么時候回家,想什么時候洗澡,就什么時候洗澡。
放下手,忽然在沙發上縫里摸到一樣東西。她疑惑地拿出來一看,瞪大雙眼。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是一個避、孕、套。
這個沙發不是林傾前段時間買的嗎?到底是賣家不小心掉進來的,還是林傾放進來的?
可是林傾要是沒有老板的授意,怎么會擅自放這個東西進來呢?
夏子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76章 下套一天不睡到這個男人就百般不是滋……
晚上的時候,夏子栗剛泡完澡,坐在花朵沙發上看平板。
忽然華谷臣打來電話。
【怎么樣,新家喜不喜歡?】
夏子栗:【喜歡。】
華谷臣:【以后在汀城也有自己的家了,開不開心?】
【開心。】
華谷臣:【這么冷淡,不像是又喜歡又開心的感覺。】
【我比較收斂吧,喜歡又不會表現得很明顯。】
華谷臣:【喲,這不悶騷么。】
【你要不要來看看?】
華谷臣:【這可是你主動邀請的。】
【對,不會趕你出去的。】
【來唄。】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門鈴就響了。
喪彪豎起耳朵,瞪著銅鈴般智慧大眼看著大門。
夏子栗起身去開門,看到穿著一身黑色大衣風塵仆仆的華谷臣。帶著一身冬夜的寒氣,踏入了溫暖的家門。
客廳里開了暖氣,夏子栗還是被他的寒氣冷到了,快速關上門。
“不錯嘛,又小又可愛,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這種風格吧。”華谷臣很自然隨意地脫了皮鞋,打開鞋柜,看到一雙黑色的男士拖鞋,直接拿出來穿上。
夏子栗都愣了一下,她都不知道鞋柜里還有一雙男士拖鞋。
華谷臣跟回自己家似的,一邊脫外套,一邊慢條斯理往沙發上坐。比主人都還隨意自在。
喪彪跟個傻狗似的立在陽臺直愣愣看著華谷臣,似乎有些不確定是不是熟人。鼻子使勁兒嗅了嗅,這才有些按捺不住地蹦跶過去,嗷嗷叫了兩聲。
“這不是彪哥么,怎么兩年多不見,胖得跟豬似的了。”華谷臣抬手擼了一把它的腦袋。
喪彪終于百分之百確定是華谷臣,激動地飛快搖尾巴,腦袋往華谷臣腿上蹭,嘴里一直嗚嗚嗚個不停。
夏子栗接了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看見華谷臣大衣里面是一套精美的高定西服,還別著極為昂貴的胸針。
“你……參加宴會了嗎?”夏子栗問。
華谷臣:“嗯,喝了點酒。不過清醒著呢。”說著端起熱水喝了一口。
“是有點酒氣。不過還挺好聞。”夏子栗。
華谷臣笑了一下,放下水杯,站起身:“帶我參觀參觀。”
夏子栗就像早上林傾一樣給華谷臣介紹一遍,之后帶著華谷臣上樓。
華谷臣進了書房,夏子栗聽見浴室的水沒關,趕緊去浴室。
書房里的書架上只有幾本專業課的書,華谷臣隨手抽出一本,一樣小東西順著就掉在了書桌上。
華谷臣瞇起眼,十分好奇的樣子。拿起那個小東西,在手里翻看著。
避/孕/套?
此時夏子栗已經走到書房了,看見華谷臣把什么東西揣到了西褲口袋里,有些疑惑。
“怎么了?”夏子栗問。
華谷臣坐在書桌旁,雙手抱臂,歪頭,用探究的眼神打量夏子栗。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夏子栗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華谷臣沒說話,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越發讓夏子栗渾身不自在。
“我走了。”華谷臣直起身體。
怎么這么突然。
夏子栗攔住他:“你等一下,我把專利寫好了,你幫我看看吧。”
說著拉開抽屜,拿出一個U盤。
華谷臣接過:“行,我拿回去給你瞧瞧。”
兩人下樓。華谷臣換鞋時,夏子栗說:“要不把你指紋也錄入吧。”
華谷臣側頭看她,嘴角一抹笑,說:“我想來就能來是吧?”
“這么說也可以。”夏子栗看向別處。
華谷臣還是意味不明的笑。錄入指紋后很快離開了。
夏子栗回到客廳,看見華谷臣那件黑色大衣沒有帶走。算了,有機會再來拿就是了。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件大衣,深深嗅了一下,聞到泛著冷氣的茶葉香,還有一點香檳的酒氣。令她有些沉溺在其中。
“嗷!”
喪彪突然叫了一下。
夏子栗不滿地回頭瞪它,有一種被發現做壞事的心虛感。
她抱著大衣上樓了。
今晚她想抱著這件大衣睡覺,華谷臣應該不會發現的-
開學后,夏子栗把打包好的海鮮都分給了組員們。
組員們也各自帶了特產分享給大家。
大家已經開始在商量明年冬天一起去微笑島旅游。
“歡迎,熱烈歡迎!到時候我就是你們的導游,帶你們吃遍島上的美食,玩遍島上的景點!”夏子栗很開心地說。
“我發現栗子你開朗了許多啊。”余嘉妮說到。
柴冬啃著一個烤紅薯點頭:“我也這么覺得。”然后放了一個響屁。
“滾啊,臭男人。”余嘉妮嫌棄地推了他一把。她力氣大,差點把柴冬推到地上去了。
夏子栗說:“可能是我沒住校了,一個人住很自在。不用去維系和舍友的關系。也可能是我家茶園恢復盈利了,不用再爭分奪秒兼職。整個人輕松了很多吧。”
“當然,給你表弟做家教老師的兼職我暫時不打算辭,”夏子栗對孟耕與說,“畢竟我和你表弟相處一直還很融洽。而且看到他成績越來越好,我也有成就感。”
“他媽媽跟我說了好幾次要請你吃飯,想好好謝謝你。我說你沒時間,也就一直擱置著。”孟耕與。
“請吃飯就算了,你幫我拒絕了吧。”夏子栗。
余嘉妮還在回想剛才夏子栗說的話:“栗子,你說你一個人住,住哪兒?”
“哦,我在校外租了房。下次請你們去玩。”夏子栗當然不可能說是華谷臣送的房子。
賀戴寧:“在汀城租房很貴吧,而且還要離學校近。”
夏子栗笑著說:“我爸一個月給我兩萬生活費。”
“哦,是大小姐啊。從前是小生我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身邊同窗是富婆。失敬失敬。”賀戴寧裝模作樣地抱拳。
“哎呀沒這么夸張。一點小錢而已。”夏子栗。
上課時,夏子栗收到孟耕與發來的消息:【5月是汀大九十周年校慶,要不要一起參演話劇表演?可以加學分。】
話劇表演?
加學分?
夏子栗回復:【可以啊。不過報名的人應該很多吧。】
孟耕與:【不用擔心,要對自己形象有信心。】
夏子栗:【行吧,試試。】
—
晚上,夏子栗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喪彪蜷縮在夏子栗身側,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
忽然夏子栗手機鈴聲響起,把喪彪驚得清醒了,坐直身體,瞪著圓溜溜的狗眼一臉懵逼。
【喂?】夏子栗有點奇怪華谷臣八點多鐘了給她打電話干嘛。
那頭華谷臣說:【這會兒有空嗎?來我公司一趟唄。】
【可以。】夏子栗掛了電話,心情有些激動。
她還是第一次被華谷臣邀請去華幸集團總部大樓呢。之前在電視上或者網上還有坐出租車經過的時候看過,高樓聳立直插云霄,特別震撼。
羨慕那些能夠在華幸集團工作的人,每天端著一杯咖啡,挎著包,踩著高跟鞋,慢條斯理地進公司。一個月薪水幾萬或者幾十萬,干到四五十歲還能入股,真是神仙工作。
要是畢業了能在華幸工作,真是不要太美。
夏
子栗幻想著理想中的工作,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問華谷臣是什么事。
關掉電視后,換上牛角扣毛呢大衣,拿上手機出了門。
打了個出租車到華幸集團總部大樓下,看到高聳的大樓一大半的燈都亮著,看來大部分的人都在加班。
大企業哪有不加班的。難怪那些高級白領天天和咖啡呢。敢情是牛馬的續命水。
夏子栗忽然對理想的工作有些祛魅了。
華谷臣給她發了樓層號。
夏子栗走進大廳,看到一位穿著職業裝,身材高挑曼妙的工作人員向自己走來,面帶溫和的微笑,問她:“請問您是夏小姐嗎?”
“是的。”夏子栗。
“我是行政助理。負責接待您。請您這邊走。”行政助理帶著夏子栗乘坐VIP電梯上了大廈最頂樓。
電梯門打開,行政助理帶著夏子栗經過走廊,轉過一個彎,站定在原地,說:“夏小姐,前方就是董事長辦公室。”
“好的,謝謝。”夏子栗說完邁步上前。
她站在兩扇敞開的辦公室大門外,猶豫了幾秒,而后禮節性地敲了敲門。
“進來。”華谷臣的聲音遠遠傳來。
夏子栗這才跨入辦公室,著實被驚訝到,第一次見這么大的辦公室。
透過巨大的長方形落地窗,能俯瞰璀璨迷離的城市夜景。
帶了點跟的皮鞋走在大理石地板上,在安靜的辦公室里,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華谷臣就坐在紫檀木辦公桌后,面部被三屏顯示器遮擋住,只看得到一部分額頭。
竟然透著一股神秘又威嚴的壓迫感。
這一瞬間夏子栗感覺自己好像是夜見天子的心腹大臣,馬上要密謀什么鏟除異己的計劃。立馬就昂首挺胸了起來。
“我來了。”夏子栗站在辦公桌前說。
“過來啊,站那么遠干嘛呢。”華谷臣。
夏子栗這才繞過辦公桌,走到華谷臣身側。注意到電腦屏幕上是自己寫的專利。
這才知道華谷臣叫自己來公司干嘛。
華谷臣側頭看了一眼夏子栗,說:“你寫的這個專利我看了頭大。本來還想直接給你改的,但發現要改的太多了,加之我明天一早要飛美國談合作,所以還是我給你講了之后你自己再寫過。”
這說得夏子栗有些臊了,撓了撓下巴:“……好吧。”
華谷臣重新看向電腦,說:“你寫的這個是發明專利,是在之前那款智能AI眼鏡的基礎上再升級其他功能的2.0版本。我看你這次升級的功能有點多,但三分之二都是已經被人申請過的專利。你在撰寫前,肯定沒有在專利數據庫檢索過相同技術。寫重復的技術就是在做無用功。怎么樣,扎心嗎?”
“還好。”夏子栗硬著頭皮說。其實已經開始無地自容了。
華谷臣:“我刪掉了你重復的內容。你改的時候就只改保留的這部分。”
“好。”夏子栗。
華谷臣:“還有你這個說明書,你應該把新升級的功能技術詳細寫出來,并且還要附圖說明具體實施方式,而不是這樣用大段大段的理論來證明可行性。比如說,其中升級的一個功能是望遠鏡技術,那么就要寫出這個眼鏡要通過什么技術實現望遠鏡功能。要把技術研發的細節寫出來。只是理論框架是不夠的。廢話太多,具體實施內容很少,理論也不充分。”
“知道了。”夏子栗被打擊慘了,心里有些難受。比她的教授還要犀利。
華谷臣:“當然,想法是不錯的。可以運用的地方很多,比如看演唱會坐得太遠戴上這副眼鏡可以拉近距離看清楚歌手。比如出去旅游,可以拉近距離看風景。如果能研發出來,大眾也是比較能夠接受的。”
“嗯。”夏子栗。
華谷臣往后靠在椅背上,姿態比起剛才慵懶了不少:“如果你實在寫不出技術研發的細節,可以去公司的研發部門學習一段時間,有什么不懂的就問問他們。”
“不用了,我和我的組員們一起探討吧。”夏子栗說。
華谷臣支著腦袋看向她:“你是說孟耕與嗎?他也只是一個大一的學生,雖然聰明,但學得也不深。與其和他們探討,不如和我探討。”
夏子栗對上他的視線,聲音不大,但帶著小脾氣:“你比我教授點評還犀利,被打擊得沒有自信心了,我不想跟你一起探討。”
華谷臣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勾了一下對方握緊的拳頭:“挺小氣嘛。”
夏子栗把拳頭揣進衣服口袋里,看向別處:“你說的這些我會好好改的。如果沒有其他要說的了,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唄。”華谷臣起身。
夏子栗沒拒絕。
兩人乘坐vip電梯直達地下車庫,走到車前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隨后華谷臣坐進駕駛位,行駛出車庫。
夏子栗原本在回想剛才華谷臣說的那些建議,但是注意力忽然轉移了,因為她又聞到華谷臣身上類似冷茶的氣味。想到了之前抱著華谷臣大衣睡覺的感覺。
一天睡不到這個男人一天就百般不是滋味。
夏子栗默默拿出手機,估摸了一下時間,設了一個十點的鬧鐘。
送到公寓車庫后,夏子栗的手機很自然地落在了位置上。由于手機殼是黑色的,正好和座椅的顏色一樣,在晚上這樣的光線下,好像融為了一體,看不出來。
“再見。”夏子栗轉身的一瞬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第77章 快被撐壞了說你欠收拾就是真的要收拾……
夏子栗回到家后,喪彪已經在窩里睡著了,聽見動靜睜開眼睛,而后又閉上繼續睡,都懶得起來迎接。
二樓臥室,夏子栗打開暖氣,脫掉衣服掛在架子上,而后走進浴室開始泡澡。
墻上的顯示屏正播放著動漫,此時時間顯示21:58分。
21:40下車,從公寓到華谷臣附近最近的家,最少二十分鐘。
另一邊,華谷臣在即將駛入自家車庫時,副駕駛位的手機亮起,而后響起了音樂聲。
手機掉了?
他拿起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鬧鈴,并且備注是:該睡覺了。
他笑了一下,關掉鬧鐘,而后掉頭往公寓駛去。
夏子栗計算著時間,華谷臣應該在22:25分到公寓門口。可是現在已經22:26分了,沒有動靜。
她吹干剛洗完的頭發,裹上浴巾走出浴室。赫然看到臥室里,華谷臣正坐在那張花朵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夏子栗一臉驚訝地問:“你怎么來了?”
華谷臣目光從她臉上掃過,而后逐漸往下一直到腳上,看到纖細的腳腕上戴著那條綠寶石手鏈。
“你的手機不小心掉我車上了。剛才十點的鬧鐘提醒你該睡覺了。”華谷臣支著腦袋語調慵懶。
“哦,可能衣服口袋太淺了,什么時候掉的也不知道。”夏子栗的一頭黑發如瀑布般散在后背和前胸,朝著華谷臣走來。
她站在華谷臣跟前,伸出手:“給我吧。”
華谷臣從大衣口袋里拿出夏子栗的手機,在手里把玩一圈,而后遞給過去。
然而夏子栗剛準備拿時,卻見對方將手機收了回去。
“?”夏子栗一臉疑惑地看他。
華谷臣彎起桃花眼,笑意很是耐人尋味,他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啊,你在說什么啊,把手機還給我。”夏子栗伸手要去奪,卻見華谷臣把手機藏到了后腰。
“你還給我。”夏子栗皺起眉頭。
“別急,坐下慢慢說。”華谷臣雙手手肘擱在沙發兩側扶手上。
“我坐哪兒?”
這花朵沙發是單人座,華谷臣這么大個人坐下后,哪兒還有她能坐的地方。并且沙發扶手也被他放手肘了。
華谷臣拍拍自己的大腿。
夏子栗有些錯愕,心跳比剛才赫然看到華谷臣還要快。
這、這跟她預想的有點不一樣。搞不懂華谷臣要干什
么。但是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是坐大腿的意思吧。
可是華谷臣為什么會讓她坐大腿呢?
她身上只裹了一條薄薄的浴巾,里面什么也沒穿。如果坐大腿的話,很……澀情吧。
“還要不要了?”華谷臣挑眉。
“要。”
“那坐唄。”
夏子栗覺得腦子開始發暈,看著華谷臣那雙笑意盈盈又帶著幾分惡劣的眼睛,覺得很迷離、很蠱惑。有點聽不懂話了。
坐
還是
做?
夏子栗發昏間,華谷臣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扯到自己大腿坐下。
瞬間夏子栗整個人都燒了起來,腦子更昏了,呼吸都有些急促。
明明蓄意勾引的是她,但是剛開始交鋒就六神無主、節節潰敗。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
“手機……”夏子栗伸手要手機。她現在的距離跟華谷臣近得不能再近,甚至耳朵還能感受到華谷臣噴灑的呼吸。只能裝淡定地要手機掩飾自己的慌亂。
“只要手機嗎?”華谷臣大手握住她的細腰,手掌的力道逐漸加重。
好可怕。
這樣被完全支配意志力的感覺好可怕。
夏子栗渾身緊繃,咬緊牙關不說話,更不敢去看華谷臣的眼睛。
“你身上怎么有我的味道?”華谷臣將她摟在懷里,輕輕嗅著她頸側的肌膚,“是不是用了我的同款沐浴液?”
“嗯?”華谷臣見她不說話,另一只手牽起她捏緊的拳頭,湊在鼻尖嗅了嗅,“到處都是我的味道。”
夏子栗身體已經開始發顫。是一種無法自控的著迷狀態,毫無意識地渴求著什么。忘了開口說話。
“你想到處都沾上我的味道是嗎?”華谷臣勾起她的一縷發絲,讓發絲從她耳朵掃過、下巴掃過、脖頸掃過、鎖骨掃過……
“唔。”夏子栗身體痙攣了一下,眼神越發迷離和慌亂。
華谷臣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可以讓她潰不成軍。
她感覺自己現在變成了一個洋娃娃,一點意志力也沒有了,一點自我意識也沒有了,任由支配。
華谷臣就是一個牽引她思維的魔鬼。
那只滾燙的大手肆意游走。
夏子栗被驚得瞪大雙眼,渾身發顫。
華谷臣問她:“大膽說,還想要什么?”
華谷臣輕輕笑:“這就招架不住了?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對我都敢耍心機下套。”
華谷臣:“說你欠收拾,我就是真的要收拾你。”
夏子栗悶哼一聲,伸手去推他胸膛,卻被他另一只手擒住手腕舉過頭頂,反壓在花朵沙發上。
白色的薄浴巾掉在地上。
在即將驚呼時,她的嘴巴被華谷臣大手捂住。
浴巾被黑色皮鞋踩在腳底,雪白染上了臟污,越發皺巴。
華谷臣握住她戴著綠寶石手鏈那只腳腕,摩挲著寶石表面,說:“戴腳腕上也好看,等會它會在你腳腕上晃蕩起來。”
“你想不想看?”華谷臣傾身,抬手捏住她下頜,迫使她抬頭,然后重重吻上去,堵住連綿細碎的聲音。
……
夏子栗睜著濕潤的眼眸,看到腳腕上的綠寶石手鏈在劇烈晃蕩。
“不要……”
“不要手機嗎?那扔開好了。”華谷臣拿起手機扔到了床上。
夏子栗沒想到這狗逼那么生猛,完全招架不住,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這樣,華谷臣把她按在花朵沙發上收拾了一次又一次,求饒也沒用,只會激起那狗逼更壞的行徑,到最后累暈了過去。
—
次日,七點的鬧鐘響起。
夏子栗睜開雙眼,根本沒睡飽,還特別特別困。艱難地翻了個身,卻感到渾身酸痛。
回想起昨晚瘋狂的一夜,緊緊揪住床單不想面對。
側身看去,床上除了她自己沒有別人。
華谷臣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走的。不過走之前給她洗了澡,因為身上很清爽。
真是的,明明是自己蓄意勾引在先,結果卻被對方后發制人,收拾得連連求饒。
人菜癮還大。玩又玩不起,輸也輸不起。
不過總算是睡到了。
雖然剛開始疼,但是等到適應尺寸后,慢慢就愉悅了。
本來有過心理準備,畢竟上次無意間看到過他晨起的狀態。
但是真正填充滿的時候,還是覺得快要被撐壞了。
她現在都不敢直視那張花朵單人沙發了。昨晚華谷臣一直將她按在沙發上,反復收拾她,換著各種姿勢也不離開那張沙發。
第一輪結束后,她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也以為華谷臣會就此罷休。
但是那狗逼好像才做了個熱身運動,后勁十足,一刻也不停歇,換了個姿勢繼續進攻。
她記得之前華谷臣說小學的時候就撬開過老爹的保險柜,播放過碟片看,評價說這是索然無味的運動,對此從來不感興趣。
但昨晚不是這樣的,像個吃不飽的饕餮,一次又一次索取。無論她怎么求饒,都不停歇,只會更惡劣更壞地玩花樣。
果然男人都一樣,都逃不出“欲”這個字。
夏子栗心情很愉悅。
拿過手機,看到華谷臣六點多鐘發的消息——
【身體實在不適就跟老師請假休息一天。】
【早就看出你有想睡我的想法,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也算是在考慮要不要答應。】
【你呢,人菜癮還大,沒點真功夫也敢對我下套,玩不起還要哭。我又不是什么老實人,哪會說停就停。】
【既然睡到了就該滿足了。我沒有和人保持肉/體關系的習慣,所以下次見面還跟以前一樣。】
【現在我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要在美國出差半個月。下個月見哦小栗子。】
夏子栗反復看了好幾遍,確認華谷臣的意思是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有一次,沒有下次。而且關系還得和從前一樣。
靠。
這狗逼。
夏子栗郁悶極了。
華谷臣到底是個什么物種。
輾轉反側一會兒后,夏子栗跟輔導員請了一天假。順便在小組群里也跟大家說了聲。
說自己感冒了,狀態實在不好。
余嘉妮關心道:【吃藥了嗎?】
夏子栗:【吃了。】
柴冬:【那你好好睡一覺。】
夏子栗:【謝謝。】
放下手機,夏子栗轉頭又睡著了,因為實在太疲憊了。
在家休息一天后,夏子栗感覺自己好很多了,果然人年輕就是恢復得快。
只是出門得圍一條圍巾。
脖頸上有幾個深淺不一的吻痕,別人一看就知道做了什么。
身上其他地方的痕跡比脖頸上的明顯多了,胸上和腰上還有腳腕上都有掐痕。
去學校后,余嘉妮很疑惑:“都快四月了你怎么還戴圍巾啊,感冒還沒好呢?”
“應該是。”夏子栗假裝咳了兩聲。
賀戴寧:“實在沒好就多休息一天唄。”
“不影響學習。”夏子栗很是心虛。
她哪敢說自己是因為前天晚上和一個男人大戰了一場后才這么疲憊的。
之后的這段日子,夏子栗都盡量讓自己變得忙起來,盡量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
白天認真上課,認真完成作業。
每周三固定去給孟耕與的表弟吳栩上門補習。
每周末固定和高中同學小聚一次。
不同的是,她還多了兩個任務。一個是去話劇社排練校慶的話劇,一個是去華幸集團的研發部7組觀摩學習。
當時是研發部7組的組長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有空就可以來組里學習。
夏子栗當然知道這是華谷臣的授意。
這么好的學習機會,她當然不會拒絕。
排練話劇則安排到了每周二和四。原本夏子栗是沒抱希望被選中參演的,畢竟報名的學生太多了,而且她也沒什么表演功底,只有顏值還比較能打。
不過沒想到自己還是順利被選中了。雖然只是女二號,但還是很重要的角色。
不知道是真的靠自己實力選中的,還是孟耕與在背后悄悄幫了她一把。因為孟耕與和學生會主席關系很不錯,有
時候只是一句話的事。
她也旁敲側擊問過孟耕與有沒有背后幫她,但是孟耕與都模棱兩可地回答。
她每天晚上不是在改專利,就是在練習話劇表演。
好像沒有空再想華谷臣。
這是突然有天晚上,華谷臣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點開一看是一張圖片——霍格沃茨大行李箱。
又發來一張圖片——行李箱里有徽章、魔杖、玩偶、圍巾和書簽等物品。
華谷臣:【喜歡我就帶回來。】
喜、歡、我、就、帶、回、來?
夏子栗覺得這句話有點歧義。當然,她知道華谷臣的意思是喜歡這個禮物就帶回來。
于是她回復:【喜歡。】
之后就再沒繼續聊。
她沒想到華谷臣出個差還想著要給她帶禮物。而且還是女孩子喜歡的禮物。
其實她知道華谷臣對待她,跟對待其他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但不過是因為她曾經幫過他而已。
可是這會讓夏子栗產生自己被他喜歡的錯覺。
等到五月份華谷臣回國,她還真有點不知道怎么跟他相處。
都已經睡過了。
還怎么裝得跟沒事人一樣。她就不信華谷臣還真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第78章 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能全怪她吧……
五月初,正處于春夏交替時期。氣溫已經升到了二十五六度。
今天是學院籃球賽第一天,開幕式上各個學院的籃球隊逐一出場。其中電院選了孟耕與作為大前鋒。
最開始4月份的時候電院籃球隊在籃球館訓練時,夏子栗只是和余嘉妮一起去看過一次。
但電院的籃球隊隊長卻讓她去加入什么啦啦隊,說她是電院的系花,如果比賽時能上場跳啦啦操,一定特別鼓舞士氣什么的。
夏子栗當著這么多籃球隊員的面不好拒絕。于是她只能每天抽時間去排練啦啦操。
那段時間真的身心都累。
好在今天就開始比賽了,夏子栗穿著啦啦操服裝,和一眾隊員坐在休息間里準備。
忽然手機收到一條消息。
華谷臣:【小栗子,在哪兒呢?】
什么意思?
他回國了?
夏子栗有些激動,打字的手有點顫:【在學校。】
華谷臣:【還在上課?】
夏子栗:【看籃球賽。】
華谷臣:【行吧。】
夏子栗想問華谷臣是不是要找她,但是想了想還是沒問。
在比賽中場休息時,啦啦隊再次出場。
夏子栗進場后跟著隊伍快速到場中央站好位置。音樂一響,抬頭,竟然在嘉賓席上看到了華谷臣!
他穿著一身淺灰色西裝,正眼眸含笑地看著她。
這讓夏子栗渾身像過電一樣,在那一刻動作都慢了一拍。還好腦子靈活,很快又跟上節拍。
可是剛才開幕式時沒有看到嘉賓席上坐著華谷臣啊。難道是臨時來的,所以學校又給他專門加了個座位?還是C位。
之后全程夏子栗沒有再看華谷臣,怕跟對方對視,影響自己的表演。
終于跳完了,后背一身汗。
球館內觀賽的學生們齊齊鼓掌,許多男生還發出活躍氣憤的叫聲。
夏子栗大口呼吸,平復著內心的激動。離場時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嘉賓席。
回到休息區后,夏子栗抽了紙巾擦著額頭和脖頸的汗。聽見其他隊員很興奮地討論——
“我剛才在嘉賓席看到一個超級大帥哥!搞得我差點忘了動作。”
“我也看到了,真的好帥!感覺他好像在對我笑誒。”
“你們不知道華谷臣是誰嗎,他是汀大的知名校友。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可是傳奇人物呢。好像是電院的人工智能專業。”
“就是跟夏子栗一個專業嗎?”
“對對對。”
“我去,栗子,是你學長誒!去加個微信唄!”
夏子栗突然被cue,擦汗的手頓了一下,狀似隨意地說:“他應該不會隨便讓人加微信吧,我就不加了。”
“你長那么漂亮,你該自信一點,去試試唄。”
夏子栗把紙巾扔在垃圾桶,搖搖頭:“不去,不感興趣。”
“我去!”啦啦隊隊長自告奮勇地說,“我去試試,說不定就加上了呢。”
“我支持你,走著!”
幾個人說著就走了出去。
夏子栗照著鏡子,扯下讓她眼睛不舒服的假睫毛,頓時感覺輕松多了。
正準備卸妝換衣服,卻看到華谷臣來電了。
她拿著手機走到廁所接通:【喂?】
華谷臣:【等會還上場嗎?】
【今天就不了,下午另一個啦啦隊上場。】夏子栗。
華谷臣:【在哪兒呢,我過來找你。】
夏子栗立馬道:【別!別過來!】
華谷臣輕笑一聲:【怎么著,怕我吶?】
夏子栗頭皮緊了緊:【不是,唉,你找我/干什么啊。】
華谷臣:【給你帶了一個小玩意兒。】
夏子栗:【那你在知弘湖等我,我過來。】
【成。】華谷臣。
電話結束,夏子栗妝也沒卸,衣服也沒換,快步往知弘湖趕去。
平時去知弘湖的人就比較少,今天籃球賽,應該也沒什么人去知弘湖。而且知弘湖離籃球館比較近。
夏子栗趕到知弘湖時,看到華谷臣站在長滿藤蔓的走廊處。她快步走過去,伸出手:“給我吧。”
華谷臣戴著墨鏡,雙手插在褲兜里,說:“給什么?”
夏子栗一愣:“你不是說有小玩意兒要給我嗎?”
“哦,對,”華谷臣踱步到藤蔓前,摘下一片葉子,然后放在她手掌上,“喏。”
夏子栗都傻眼了,看著手上一片剛摘的葉子,滿臉不可置信。感覺自己又被他捉弄了,很是羞惱,捏起葉子扔在他身上。轉身就走。
“誒,你看你,逗你玩呢,”華谷臣嬉皮笑臉地拉住她手腕往回扯,“真給你帶了小玩意兒。”
夏子栗回身,看到他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別致又小巧的羽毛胸針。
這讓夏子栗神情緩和了一點,她拿起那枚胸針仔細端詳。思索華谷臣怎么想起要送她胸針。
忽然華谷臣取下墨鏡,躬身湊近她,目光落在她臉上。
“干、干嘛。”夏子栗感覺華谷臣的臉距離自己好近,好像要親上來一樣,一時緊張得呼吸都亂了。
“別動。”華谷臣聲音很低很沉。
下一秒,他的左手捧住了夏子栗的臉頰,驚得小姑娘一激靈,雙瞳顫抖著盯著他。
夏子栗感覺華谷臣好像要親自己。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天靈蓋涌。
然而,華谷臣只是拿起她眼瞼下的一根睫毛,重新直起身子,說:“這根睫毛又卷又粗還倍兒硬,跟你其它睫毛不一樣。”
“……”夏子栗想吃人的心都有了。
沒有人比華谷臣還惡劣、還可惡。
“那是假睫毛。”她咬牙切齒地說。
“哦,原來如此。”華谷臣笑瞇瞇地松手扔了睫毛。
夏子栗氣得轉頭就走。哼哧哼哧走了好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對上華谷臣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
今天下午最后一場球賽結束后,電院的籃球隊隊長提議大家一起去唱k,還叫上了啦啦隊1隊的成員,其中就有夏子栗。
夏子栗走到孟耕與身旁,說:“我不想去,你幫我跟隊長說一聲吧。”
“我也不想去。我找個理由跟他說一聲。”孟耕與此時已經換了衣服,整個人清清爽爽的。
孟耕與走到隊長身旁,說自己和夏子栗要去話劇社排演一下。
隊長看了一眼夏子栗,而后對孟耕與露出蔫壞的笑:“什么排演啊,要約會就直說嘛,哥們我又不是不懂。”
孟耕與拍他肩膀:“你又在胡說。走了。”
說完就帶著夏子栗離開場館。邊走還邊跟她解釋:“他這人就是這樣,說話口無遮攔的,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沒在意他說的話。”夏子栗。
孟耕與問她:“你覺
得我今天打得怎么樣?”
“你今天……打得很好,特別帥。”其實夏子栗根本沒看。
孟耕與低頭哂笑一下,說:“可是我并沒有在觀眾席看到你。”
夏子栗怔了一下,有種說謊被抓包的心虛感,直接坦誠道:“抱歉,其實我沒看。”
“我看到華先生來了。”孟耕與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夏子栗。
“哦,我也看到他了。”夏子栗。
孟耕與:“聽校長說,他才從美國出差回來,臨時打算來汀大,本來嘉賓席也沒安排他的位置,后面才加上的。”
“哦,是這樣啊。”夏子栗狀似不關心。
孟耕與:“他來了一會兒又走了。我本來還想跟他說兩句話。你看到他去哪兒了嗎?”
“我?我怎么會知道他去哪兒了。”夏子栗感覺孟耕與話里有話似的。
孟耕與忽然又轉移話題,笑著說:“你這個胸針很好看。”
“我也覺得。挺喜歡的。”夏子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針。
孟耕與:“看上去應該是山藍鴝的羽毛。別名也叫山藍知更鳥。分布在北美洲,美國內華達州的洲鳥。”
“厲害啊,這都看出來。”夏子栗真的佩服他對這些植物和動物的見多識廣。
孟耕與笑而不語。
之后回家的路上,夏子栗總覺得孟耕與說的話很耐人尋味,但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打開家門,以為喪彪會像往常一樣興沖沖地跑過來迎接她,但今天卻反常地沒有。
她疑惑地換上拖鞋,走到客廳,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大男人,而喪彪就坐在男人腳邊,討好地搖著尾巴。
這男人不就是華谷臣么。
“你……你怎么突然來了?”夏子栗有些局促地站在地毯邊沿。
華谷臣放下手里的平板,抬起眉眼露出笑意:“你家錄了我的指紋,不就是可以想來就來么。”
“哦,那你怎么不提起跟我說一聲。”夏子栗。
“怎么著,你見我還得做心理準備啊。”華谷臣覺得好笑。
可不是么。
夏子栗心里嘀咕著。
她沒回答華谷臣,轉身去廚房拿了一次性紙杯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
“喲,我還有這待遇呢。真是受寵若驚啊。”華谷臣端起紙杯喝了一口,溫度適中。
夏子栗還是站得離他有點遠,問:“你有什么事嗎?”
“那兒,給你帶的禮物。”華谷臣朝著七點鐘方向微抬了一下下巴。
夏子栗看去過,果然放著霍格沃茨行李箱。她走過去蹲下打開行李箱,里面全都是各種《哈利波特》的周邊。
真的很哇塞。
喪彪也蹦跶著湊過狗頭來看。
夏子栗猶豫著要不要跟華谷臣說一聲謝謝,但是以前接受他給的東西好像也沒說謝謝。
今天說了謝謝,會不會顯得很刻意。
而且華谷臣怎么還不走啊,禮物她已經收到了,還有什么事么。
真是令人尷尬。
天知道她有多緊張跟華谷臣獨處一室。因為會讓她想到那天晚上的瘋狂。
但是華谷臣怎么就跟沒事人一樣,好像真的當作沒有發生過。
夏子栗覺得有些難受。只有自己在意罷了。
她再也不敢勾引華谷臣了。
可是那晚她一直在喊停,停不下來的是華谷臣啊。雖然下套的人是她,但是華谷臣完全可以不中她的套啊。
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能全怪她吧。
“你的專利改得怎么樣了,我看看。”華谷臣起身往樓上走。
夏子栗趕忙擋在樓梯口,阻止他上樓,說:“快了,月底給你看。”
華谷臣歪頭打量她:“樓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還不許我上去。”
“樓上是我個人的私人空間。”夏子栗。
“之前你都讓我上去。”華谷臣。
“那是之前,從現在開始不可以了。”夏子栗。
華谷臣:“原因?”
夏子栗看向別處,說:“沒有原因。”
“是因為那晚唔……”華谷臣后面的話被夏子栗驚慌地捂住了。
“你不要再提那晚,我保證再也不會、不會給你下套了!”夏子栗激動得有些磕巴了。
華谷臣桃花眼彎了起來,用一種含混不清的眼神看著她。
夏子栗受不了他這種眼神,好像能醉死人。僵硬地放下手,低著頭說:“你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華谷臣。
夏子栗:“那我送你。”
“你真的想我走?”華谷臣微微挑眉。
夏子栗皺著眉:“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曖昧的話,我一個十九歲血氣方剛的女大學生,很容易亂想的!你既然只想保持純潔的關系,就應該有意識地正經說話!”
華谷臣撲哧笑出了聲:“逗一下都不行。”
“不行!你不許這么逗我!你自己收斂點吧。”夏子栗真的被他氣得不行。
“行,那我走了。”華谷臣。
夏子栗快步走到門口給他開門,生怕他又唧唧歪歪說什么遲遲不走。
等到華谷臣慢條斯理走出門,她站在門內說:“你沒事還是別來,萬一我要帶男朋友回家呢,看見就不好解釋了。”
“誰?你交男朋友了?”華谷臣挑眉。
夏子栗“嘭”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第79章 流水了啊?!
這天下午,夏子栗和孟耕與從話劇社里走出來。路上接到華谷臣的電話。
【喂,怎么了?】夏子栗。
華谷臣:【在干嘛呢?】
夏子栗:【剛話劇排演結束。】
【陪我去一個地方唄。】
夏子栗遲疑幾秒:【去哪兒?】
【你來我就告訴你。】華谷臣。
夏子栗:【……】
電話結束。
孟耕與問:“你還有其他事要忙么?”
夏子栗:“有點私事。”
“今天我過生日,本來還打算請你去我家玩。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孟耕與雖然在笑,但神情有點落寞。
“抱歉啊,先祝你生日快樂。禮物我會補上。明年再一起過吧。”夏子栗。
孟耕與溫和地說:“好啊,你去忙吧。我和其他朋友過。”
“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夏子栗。
孟耕與欲言又止:“你過生日要提前跟我說。”
夏子栗:“好嘞。”
說完就快步走了。
走出校門以后打出租車到東二環的萬龍湖小區外面,看到一輛黑色又低調的豪車停在路邊。
夏子栗不確定是不是華谷臣,走過去歪頭看了一眼。
后座的門自動打開了,華谷臣說:“進來。”
夏子栗坐了進去,發現華谷臣今天穿著一身黑。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黑色的皮鞋。
車門關上,司機開車行駛出去。
“去哪兒啊?”夏子栗問他。
華谷臣:“今天是我老爹三周年忌日。”
哦,原來是去墓地啊。
夏子栗沉默了幾秒,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隔了一會兒說:“那你給他帶生前喜歡的東西沒?”
“帶了他喜歡的煙和酒。”華谷臣。
“噢。”夏子栗雙腿并攏,后背靠在椅背上。她沒想到華谷臣竟然讓她陪同去見自己的爹。
早知道就換身衣服了,這會兒還穿著顏色鮮亮的短袖和短裙。
她見華谷臣今天情緒不怎么好,也就沒多說什么話。
一直沉默著到達目的地。
司機就在停車場里等待。華谷臣從后備箱里拿出煙和酒,還有一束小雛菊。
夏子栗就跟在華谷臣身后往墓地走。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了,天邊的晚霞似火,像是燒了大半座山。
走到山頂終于到了。在一片寬闊平整的草地上,佇立著分布均勻的墓碑。每個墓碑之間的間隔距離很寬,周圍還有茂盛的綠植。有的墓碑周圍還長滿了鮮花。
夏子栗跟在他身后,走到一處長著小雛菊的墓碑前。發現這是兩個墓碑,其中一個是華谷臣母親的,叫鐘慧安。
鐘慧安?
不是那個二十年前紅遍半邊天的女明星么!
不過紅顏薄命啊,生了孩子后沒幾年就死了。
華谷臣把那束小雛菊放在母親的墓碑前,而后把煙和酒放在父親的墓碑前。
夏子栗隔著一兩米的距離靜靜地看著。
華谷臣大剌剌地坐在華斯的墓碑旁,打開了酒,打開了煙。
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華斯跟前,一杯自己喝了。
嘴里叼著煙,給自己點上,又給華斯點了一根放在酒杯旁。
“您那個不成器的二弟,在監獄里乖著呢。早上六點起床,七點開始踩縫紉機,十二點吃飯,下午去流水線,六點吃晚飯,看會
兒書,下會兒象棋,九點準時睡覺。作息多規律,給他那一身肉都減下來了。”
“上次去看他,沒像以前那樣一頓臟話問候我了。還笑著問我結婚了沒,我才懶得跟他匯報我的生活。”
“還有您那二弟的蠢兒子,讓他在基層鍛煉,一點長進也沒有。跟那什么癩蛤蟆似的,戳一下跳一下。總想著討好我讓他當領導,盡想些一步登天的事。這是還沒訓乖呢。”
“我說您這個當哥哥的,就是當初太慣著他們。您瞧瞧現在,全是廢物。我可不慣著他們,沒能力自個兒就多努力。我可不會縱容他們。您也別心疼你那幾個弟弟妹妹。”
“公司現在發展得好著呢。前段時間我受邀去美國看了一下,他們想讓咱在美國開分公司,但我分析了一下,形式不太好,暫時擱置著吧,等他們大選結束再說。”
“您甭問我身邊這小姑娘是不是您兒媳婦兒。我婚都不結哪兒來的媳婦兒。這位是當初收留您兒子的小恩人,特地讓您瞧瞧她呢。”
夏子栗在一旁聽著,立馬站直了身體。
華谷臣笑了一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
“老爹啊,我一個人挺可憐的,您怎么就不來我夢里瞧瞧我呢。”
聽著這語氣有些苦澀。夏子栗想過去安慰一下他,但是又邁不動腿。
天越來越黑了,最后一抹霞光也即將消失。
周圍的蚊子也越來越多。夏子栗那雙光溜溜的細白長腿兒就是蚊子們向往的天堂,爭著搶著去吸血。
沒一會兒大腿和小腿都叮了小紅包,癢得她一直在撓。
華谷臣掃了一眼她的腿,把最后一點酒喝了,站起身:“走了啊老爹,下次再來瞧您。”
“再見華爺爺。”夏子栗。
華谷臣哼了一聲:“叫什么爺爺呢,有這么老么。”
夏子栗才不跟他拌嘴,快步往山下走。早知道就不該穿短裙來的,咬這么多包。
兩人回到車里,司機發動汽車駛離墓地。
華谷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好像有點微醺。
夏子栗輕輕撓著大腿上被蚊子咬的包,撓出了紅紅的印子,在白嫩的大腿肌膚上很是顯眼。
忽然華谷臣的身子微微往旁邊傾斜了一些。夏子栗側頭看去,看見對方好像睡著了,怕他不舒服,便扶著他的肩慢慢往自己肩膀靠。
但是這狗逼骨架太大了,自己這薄薄的肩膀哪兒經受得起。便又慢慢扶著他的腦袋往下,放在了自己并攏的大腿上。
放下以后覺得這姿勢還是挺曖昧的。不過華谷臣閉著眼在睡覺,應該也什么。
忽然華谷臣腦袋側躺著,后腦勺貼著她小腹。均勻又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大腿肌膚上,讓她一時忘了癢,起了雞皮疙瘩。
夏子栗有點后悔讓華谷臣枕在自己大腿上,這會兒一動不敢動。拳頭在身側捏得緊緊的。
此時華谷臣抬起手,食指撓了撓她大腿上一顆紅紅的蚊子包,問:“你不癢嗎?”
驚得夏子栗抬手拍開了他的手,而后想要把他推開。
但是華谷臣就跟一座山一樣,紋絲不動。
“別推,真困了,睡會兒。”華谷臣又閉上了眼。
夏子栗拿他完全沒辦法,由著他去了,只得把雙腿并得更緊。
車子行駛進市區后,司機問:“夏小姐,先送您回家還是送華董回家。”
“先送他吧。”夏子栗。
這會兒覺得大腿都枕麻了,這狗頭是真重啊。
—
司機將汽車駛入了萬龍湖小區地下車庫。
夏子栗推了推華谷臣的肩膀:“到家了,快醒醒。”
汽車穩當停在車位上。華谷臣睜開眼,沒有立馬坐直身子,繼續賴著。嗓音有些沒睡醒的慵懶:“頭有點暈,再瞇一會兒。”
“我的腿麻了,你起開。”夏子栗用力推著他。
華谷臣這才懶洋洋地坐直身子,看到夏子栗如釋重負地按著自己麻了的大腿,撩起眼皮說:“你瞧這多不好意思,要不先去我家按摩一會兒再回家?”
“麻著呢,走不了。”夏子栗輕輕錘著腿。
“這不是小問題么。”華谷臣說著打開了車門,繞到夏子栗那邊打開車門,彎腰躬身進去,一手攬腰,一手勾膝蓋窩,輕輕松松將人從車里抱了出來。
“你……”夏子栗完全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抱出來。立馬伸手捂住自己的短裙不讓自己走光,
好在車庫這會兒安靜得很,沒有其他人。
華谷臣抱著她進了電梯,垂眸看著她,眼神有些朦朧,說:“剛才喝了度數很高的酒,這會兒真有點暈,你得抓緊了,小心掉下去。”
夏子栗只得伸手摟住他的脖頸,低著頭,心跳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去。
電梯直達家門口。
華谷臣抱著夏子栗走進大廳。
這是中式園林風格的建筑,整個大廳透著低調莊嚴而又復古的風格。桌椅皆為實木打造,紋理應是大師精雕細刻的。巨大的博古架上擺放著各式青花瓷瓶。
旋轉木制階梯中間是一顆巨大的樹。粗壯的樹根緊緊扎根在泥土里。茂盛的樹葉一直延伸出二樓,享受著陽光和雨水的照拂。
夏子栗震驚室內竟然能養這么大一顆樹。
說是室內也不完全是,畢竟大樹的頭頂沒有屋頂遮擋。就好像是房子是圍繞這顆大樹而建造的。
“你放我下來。”夏子栗這會兒有些難為情了。
華谷臣沒放,說:“怎么,你想去爬樹?”
“滾啊你,我又不是猴子。”夏子栗懟他。
華谷臣笑著逗她:“去試試唄,從一樓爬到二樓,再從二樓爬到天臺。”
“閉嘴吧你。”夏子栗。
華谷臣繼續抱著她走上旋轉樓梯。這個樓梯可以三百六十度欣賞這顆大樹。
“居然還有鳥窩!”夏子栗看到了樹枝里的鳥窩。
這可不是人工鳥窩,就是真的鳥兒自己搭建的窩。
華谷臣:“你再等會兒還能看到鳥兒回窩。”
他將夏子栗抱到二樓的一間小客廳,輕輕放在沙發上,問:“還麻么?”
夏子栗抬了抬腿:“麻。”說著又撓了撓紅紅的蚊子包。
華谷臣:“你先自己按摩一下,我去拿點東西過來。”
等再回來的時候,手里端著一盆熱水,另一只手拿著清涼油。
他蹲在夏子栗跟前,用毛巾打濕熱水,擰干后敷在大腿上。
“唔,燙。”夏子栗雙手揪緊沙發布料。
華谷臣抬頭看了她一眼,拿起熱毛巾抖了抖散熱,重新又敷在她大腿上:“這樣呢?”
“好多了。”夏子栗。
隨后華谷臣用手指沾了點清涼油,問她:“你自己抹還是我給你抹?”
夏子栗看著他,猶豫了幾秒:“我自己抹吧。”
“算了,你敷著腿兒呢。我來你不介意吧?”華谷臣此時單膝跪在地上,挑眉問她。
夏子栗抿著唇沒說話。
華谷臣就當她默認了,伸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腕抬起來放在膝蓋上。
這一舉動讓夏子栗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因為讓她想到了那晚華谷臣也是這樣握住她腳腕按倒她。到后來兩只腳腕都被他握出了紅痕。
忽然小腹酸澀起來,呼吸也亂了幾分。緊緊抓住沙發布,努力讓自己不要亂想。
食指指腹不輕不重按在她被蚊子叮咬出的小紅包上,然后順時針涂抹著。
她左邊小腿上大概分布著五六個包。華谷臣都一一給她涂抹。
涂抹的動作時而輕柔,時而用力。讓夏子栗呼吸有些急促,面上不自知地浮現了潮紅。
“流水了。”
“啊?”
夏子栗滿臉爆紅。
華谷臣指著她小腿肚旁邊這個紅色小包,彎起桃花眼笑得惡劣:“我是說這顆被你撓破了,這會兒流了一點組織液。”
“哦。”夏子栗額頭冷汗都出來了。她松了一口氣抬手抹掉額頭的汗。
就在華谷臣放下她左腿,準備抬起她右腿時。被她立馬喊停:“不用了,這邊我自己來就行。”
“你自己來?”華谷臣反問她。
夏子栗:“嗯,我自己抹。”
華谷臣:“跟我客氣什么。一條腿
都抹了,不差另一條腿兒。”
說完去抓她右腿腳腕,卻被她躲開了。腳腕上的綠寶石鏈子發出又輕又脆的聲響。
像是那晚被重重撞出的聲音。
夏子栗咬緊后槽牙,見華谷臣又要來抓她腳腕,又打算躲開。但這回沒躲開,被他一把握住。
“啊你……”夏子栗很是無措慌亂。
“你躲什么,我能把你吃了不成?”華谷臣依然是笑著的,但手上力道加重,緊緊握著她腳腕不許她掙脫。
“給你抹藥呢,你以為干什么,”華谷臣手指溫柔地在她蚊子包上抹藥,“抹了藥才不會癢。”
好在右腿上的蚊子包比較少,比剛才抹得快多了。但對夏子栗來說還是很難熬。
她把已經冷了的毛巾放回盆子里,強自鎮定地站起身:“感覺腿不麻了,我要回家了。”
早知道她就不該來。
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狽。肯定華谷臣在心里笑話她呢。
剛走兩步就被華谷臣拉住手腕扯了回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你干嘛。”夏子栗其實有些怕華谷臣。
尤其是華谷臣笑容令人琢磨不透的時候。
她急著辯解:“這回我真沒有給你下套。是你偏要抱我進你家的,是你偏要給我敷腿的,是你偏要給我擦藥的。”
華谷臣笑出了聲:“我又沒說什么,也沒要做什么,你解釋這些干嘛。是不是腦子里在想那晚的事?”
夏子栗感覺自己又被戲耍了,很是羞惱地站起身:“滾啊你!”說著又要走。
但卻又被華谷臣拉住手腕。
“你留下來陪我會兒吧。”
夏子栗回頭看到華谷臣眼里浮現了憂傷,忽然就心軟了。猜測華谷臣肯定是因為今天去看望了老爹而感到孤獨和哀傷。
索性就決定還是陪他一會兒。
第80章 身體的反應太誠實了快被迷成智障了……
“明天周六,你沒什么安排吧?”華谷臣問她。
夏子栗:“我要和高中朋友們聚餐啊,你忘了,每周一次啊。”
“請個假,陪我唄。”華谷臣姿態很自然地坐在她身側。
“這會兒不夠陪嗎?”夏子栗不自覺并攏了雙腿,雙手按著短裙裙擺,生怕走光。
華谷臣:“不夠。”
“……”夏子栗。
華谷臣眼眸含笑:“要不今晚不回家了,反正客臥有很多,你隨便挑。明天下午我送你回去?”
“……”夏子栗。
華谷臣牽起自己黑襯衣聞了聞:“身上一股酒味,我去洗個澡。”
夏子栗看著他:“我還沒吃飯呢。”
“差點忘了,我讓人送飯過來。”華谷臣起身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小客廳。
等華谷臣洗完澡出來,送餐的服務人員已經把晚餐送到了二樓小客廳,一盤一盤擺放在桌面上。而后對兩人說:“二位慢用。”
送餐員走后,兩人坐在餐桌上吃飯。
華谷臣穿著黑色的絲綢睡袍,大V領將他鼓囊囊的胸肌襯得半露不露。腰間的系帶隨意系上,凸顯了上身和下身的比例,像走T臺的男模,寬肩窄腰大長腿。
身上還散發著熟悉的沐浴液香氣,深沉且內斂的茶香。前調偏木質,中調混合著一點煙草,后調茶意明顯,帶著微妙的刺激感。
夏子栗是后來從林傾那里得知這款沐浴露叫“君山銀針茶香沐浴液”。所以她買了同款,花了她大幾千塊錢。
本來夏子栗肚子還挺餓的,但是這會兒注意力總被華谷臣吸引。面前的飯菜哪有對面的男人香。
整頓飯吃下來都讓她心猿意馬,食不知味的。
要不還是早點走吧。
于是吃完飯后,夏子栗說:“喪彪獨自在家應該很不開心,我還是回去吧。”
“你不說差點忘了。我讓司機去把彪哥接過來。你把家門臨時密碼給司機說。”華谷臣。
夏子栗:“……算了,它自己在家也挺自在。”
看來是不會輕易放她走的。
那就住一晚吧。
“你家里有女式睡袍嗎?我也想洗澡。”夏子栗問他。
華谷臣勾起嘴角:“我家怎么會有女式睡袍?”
夏子栗:“哦,那我洗了穿什么?”
華谷臣轉身離開,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件灰色的襯衣。走到夏子栗面前,牽起襯衣的肩線在她肩膀比了比,看了看長度,說:“給你當睡裙穿。”
夏子栗有些愣怔。
“快去吧昂。”華谷臣把襯衣塞到她懷里。
夏子栗抱著襯衣,很是驚訝地走了出去,隨便找了一間客臥進去洗澡。
穿著那件襯衣出來時,她還有點不自在。不過這襯衣確實可以當裙子穿了。衣擺剛好過臀部一點點。
她趕緊把早已濕透的內褲洗了,跟做賊似的,還偷偷地洗,生怕被華谷臣看見。
洗完以后趕緊掛在客臥的陽臺,心虛的感覺終于消退了一些。
站在陽臺上看小區夜景,發現這個小區相當牛逼。占地面積很大,還是中式園林風,都是獨棟庭院,間隔距離也很遠,隱私性很強,因為都被高大的樹遮擋了大半。
這里也非常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喧囂的聲音,只聽得到蟲兒和鳥兒的叫聲。
忽然她想起要給孟耕與選生日禮物。
于是打開手機在網上開始選禮物,但是選來選去都覺得不合適。
畢竟孟耕與家境那么好,什么都有,什么都見過,送點電子產品什么的應該會吃灰吧。
有沒有什么男生喜歡的小玩意呢?
于是夏子栗出去找華谷臣,見他在旋轉樓梯上站著看鳥兒。
她也好奇地湊過去看。
看見一只鳥窩里,一只鳥媽媽和一只鳥寶寶依偎在一起。看見有人也不躲。
她問華谷臣:“你說男生喜歡收到什么樣的禮物啊?”
華谷臣眼神亮了亮,看向她,調侃道:“喲,你從哪兒打聽到我下個月過生日啊?”
“不是送你,是送孟耕與,他今天生日,我給他把禮物補上。”夏子栗。
華谷臣表情難得跟吃了蒼蠅一樣,而后哂笑一聲說:“喜歡玩具車吧。”
“玩具車?”夏子栗不相信。
華谷臣:“對啊,玩具車,你送他唄。”說著就往樓下走。
“你跟我開玩笑的吧?”夏子栗跟著他下樓。
華谷臣走到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一杯冰水,喝了幾口:“要不玩具飛機也行。”
這下夏子栗確定他在開玩笑了,早知道不問他了。
華谷臣目光落到她光溜的細白長腿上,灰色襯衣的長度剛好遮住她臀部,像是一條超短裙。而兩條白皙的腿上分布著零散的、淡粉色的蚊子包。
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那是吻痕。
莫名透著曖昧又色/氣的意味。
“他今天過生日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你?真的是今天過生日嗎?要不你問問你們那一組的組員。”
“人家過生日有什么好騙的。”夏子栗不相信。坐在沙發上,想了想還是在微信里單獨問了余嘉妮。
結果余嘉妮回復她:【???】
余嘉妮:【你說組長今天過生日?但為什么沒告訴我?】
這讓夏子栗產生了疑惑。
她想了想,給孟耕與打電話:【耕與,你沒給嘉妮他們說你今天過生日嗎?】
孟耕與:【我其實會過兩個生日,一個和朋友們一起過,一個和家人一起過。我看大家今天都挺忙,那就下周在我家慶祝吧。】
夏子栗:【哦,是這樣啊。】
孟耕與:【下周我跟他們說。】
夏子栗:【好的。】
孟耕與:【嗯。】
夏子栗:【那不打擾你了。】
孟耕與:【子栗,你在哪兒?】
夏子栗有些不自然道:【我……我還在外面玩。】
孟耕與那邊頓了幾秒:【好,下周見。】
電話結束以后,夏子栗很有底氣地跟華谷臣說:“人家過兩次生日,一次跟朋友,一次跟家人。”
華谷臣眼神帶著一點點嘲弄的諷意,但很快消失,說:“那你都送玩具車唄。”
夏子栗很想說孟耕與又不是小男生,人家不會喜歡什么玩具車玩具飛機這么幼稚的東西。但是她懶得回懟。
故意說:“其實也不錯,可以當擺件嘛。說不定人家也很喜歡呢。”然后就當著華谷臣的面開始在手機搜索起了玩具車。
忽然手機被華谷臣抽走了。夏子栗站起身要去拿,但華谷臣舉高了,她根本拿不到。
“還給我。”夏子栗捏起拳頭錘他胸膛。
索性不拿手機了,夏子栗走到博古架前,指著其中一個青花瓷,壞心道:“玩具車哪有這青花瓷價值高,就送這個了。”
“行,你送。”華谷臣抿著唇,皮笑肉不笑。
夏子栗察覺到華谷臣有一點點不高興,但不仔細觀察并不明顯,也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她拿回手機后上樓回客臥睡覺。
這一晚她睡得還比較舒服,但就是總夢到華谷臣吻她。她還想繼續,可是華谷臣若即若離,似笑非笑,像在逗弄戲耍她。
一覺醒來,覺得空落落的。
看著天花板,悵然若失。
本想著睡過華谷臣一次之后就可以對他祛魅,可沒想到越發上頭。
他的眼神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都會覺得心跳加速。
他的靠近總會讓自己心猿意馬。
他的觸碰更是會讓她骨酥腿軟,浮想聯翩。
怎么好像被迷成智障了啊,身體的反應太誠實了,有時候裝都很難裝。
而華谷臣是多么會洞悉人心的人,既然早就看出她想睡他,又怎么看不出她喜歡他。
只是裝不知道而已。
昨天她那些逃避的舉動,落在華谷臣眼里,會不會就是欲擒故縱呢。
可是她幾次三番要走,華谷臣都不讓她走啊。
搞什么嘛,吃又吃不到,還要釣著她,把她折磨得快要瘋了。
她活了十九年,從來沒有這么窩囊過。
再沒有人比華谷臣這個狗東西還可惡的了。
不行,她一定要走。
夏子栗掀開被子起床,走到陽臺取下晾干的內/褲穿上。再準備去穿T恤和短裙時,電話響了。
是華谷臣打來的。
【干嘛?】夏子栗語氣不怎么好。
【過來吃早餐。】華谷臣。
還是吃完早餐再走。夏子栗想。
于是她去了華谷臣臥室,看到華谷臣坐在陽臺的木質餐桌旁。
這露天陽臺很大,地上種植著各類花草。旁邊放著藤椅,還有一處小小的魚池。
華谷臣就坐在魚池邊的小餐桌旁,手里丁丁點點地撒著魚食。引得魚兒們爭搶。
早餐很豐富,有蟹粉小籠、生煎包、清粥、油豆腐線粉湯。
夏子栗沒說話,到了以后就自顧自地坐下,端起清粥就開始喝,夾了一個生煎包,吃得津津有味。
“專利改好沒?”華谷臣支著下巴偏頭問她。
夏子栗只是點頭回應,不說話。
“行,找個時間我安排人跟你簽合同。”華谷臣給她夾了一個小籠包。
華谷臣又說:“待會兒吃完了,咱倆去拆電子儀器唄。好久沒拆東西手有點癢了。”
夏子栗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后搖搖頭表示拒絕。
華谷臣沒吃幾口,端起水杯站起身,走到陽臺木質護欄前,手肘擱在欄桿上,慢條斯理地喝水。
他看見大樹掩映間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寬松的運動套裝晨跑。
嘴角勾起一抹笑。
夏子栗應該還不知道孟耕與也住這里吧。
等夏子栗吃完早餐,他轉身招招手:“過來,瞧瞧這里早晨的景色。”
“我想回家了。”夏子栗用紙巾擦著嘴。
“著什么急,過來瞧瞧。”華谷臣笑意古怪。
夏子栗不情不愿地走過去,站在他身旁,手肘擱在護欄上支著下巴,從二樓往外看。
晨間的景色的確很美,還有薄薄的霧,在大樹和綠植間縈繞,比電視劇里那些園林還美,像仙境一樣。
這就是有權有勢的人住的地方,普通人一輩子也享受不了。
“看完了,很好看,我可以走了嗎?”夏子栗垂著眉眼。她一想到華谷臣裝不知道她喜歡他,心情就很低迷。
因為只有不喜歡才會裝作不知道。
華谷臣說過,他們的關系還像以前一樣。
意思就是讓她不要把那晚的事放在心上。
“等一下。”華谷臣在等孟耕與跑完一圈的時間。
終于,跑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即將從樓下的小路經過。
夏子栗也聽到了跑步的聲音,隨意地看去,竟然看到了正在晨跑的孟耕與!
等孟耕與跑遠后,她問華谷臣:“孟耕與父母也住這個小區嗎?”
華谷臣微笑:“嗯哼。”
夏子栗忽然有點擔憂。還好她昨天來這里沒被孟耕與看見,不然肯定會誤會她和華谷臣是那種包養關系。
可實際她和華谷臣清白得很。
也不算很清白,睡過一次。
可是被同學知道了也不太好。
“我先走了。”夏子栗說。
“你怕被孟耕與看到?”華谷臣挑眉。
夏子栗:“當然了。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一個財閥老板,一個普通女大學生,正常人都會以為我是你包養的金絲雀。我怎么跟孟耕與解釋?”
“讓他這樣想也行啊。他又不會給別人說。”華谷臣笑得很可惡。
“可是明明沒有的事,為什么要讓他誤會。你到底想干嘛啊。”夏子栗皺著眉。
“噓——”華谷臣食指放在唇前,而后靠近她,在她耳邊說,“你沒發現他喜歡你么。既然你對他沒意思,那我就幫你讓他知難而退唄。”
夏子栗后退一步,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你這人真的很壞。”
“你以為孟耕與是個純情男大么。他這種家庭的孩子,城府可深了。你已經在他陷阱里了還不知道。”華谷臣手指點她鼻頭。
夏子栗翻了一個白眼,顯然不相信。
此時腳步聲又傳來,孟耕與即將又要經過這里。
“耕與,跑幾圈了?”華谷臣在二樓喊了聲。
孟耕與站定腳步抬頭時,夏子栗立馬轉身。
她那頭烏黑又順直的長發披散在后背,微風輕輕吹拂著她的頭發。
孟耕與很驚訝華谷臣的家里居然會有女人。目光只在那背影上掃了一眼,看向華谷臣,笑著回答:“八圈了。華先生一起跑么?”
夏子栗緊張得揪緊了灰色襯衣的衣擺,真想一口咬死華谷臣,怎么這么可惡。
華谷臣余光瞥了眼夏子栗,嘴角勾起蔫壞的笑,看著孟耕與:“下次吧。”
孟耕與的注意力無法從那個背影上離開,因為潛意識覺得相當熟悉。他知道當著華谷臣的面去看旁邊女人的是非常無禮的行為,因為他不小心窺見了華谷臣的私生活。
但他還是忍不住去看。
看的這第二眼,孟耕與瞳孔微縮。盡管難以置信,但他保證絕對沒有看錯。
因為他看了無數次夏子栗的背影。
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