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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 41 章 畫中少女

    這世間只有一樣液體, 無論你是人還是神亦或是魔,它都能起作用。

    那就是創(chuàng)世之神定下的輪回法則,在其中發(fā)揮重要作用的忘川水。

    不管你有多厲害, 只要喝下這忘川水, 那前塵往事必定盡忘,如果再投入輪回便會重新體驗生、老、病、死。

    修仙人費勁心思一心向道, 就是為了擺脫這輪回大苦。

    阮喬皮笑肉不笑:“這東西是那位先生給你的, 他告訴你能讓我灰飛煙滅?”

    魯安燁志得意滿:“你害怕了?”

    阮喬說:“只是覺得沒品,還有,你真以為這伏魔陣能困住我?”

    魯安燁神色一變,飛速避開。

    但阮喬已經(jīng)幻化出魔氣劍, 朝著他立刻追過去。

    魯安燁畢竟吸食了那么多魂魄, 能力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 再加上他早就做過準備,逃離速度倒是驚人。

    阮喬不緊不慢追著他。

    直到快天亮,魯安燁見始終擺脫不了阮喬, 他恨恨的回頭道:“你想逼我去見先生?”

    阮喬問:“他給別的鬼都會下禁制, 為什么你沒有?”

    魯安燁頗為自滿:“自然是因為他相信我。”

    阮喬卻淡淡道:“我看是因為他根本沒想過你能活。”

    魯安燁臉色一變:“你別想挑撥離間, 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說著,他就拿著符紙朝阮喬撲來。

    阮喬并不躲閃, 語氣依舊平淡:“魯安燁, 我還是給你三次機會。”

    第一次很快過去, 她魔氣筑墻, 墻體紋絲不動。

    魯安燁想起自己生前遭遇,眼睛血紅:“你!”

    阮喬可不會傻兮兮說廢話:“繼續(xù)吧,你還有兩次機會。”

    第三次就是阮喬出手,到時候他肯定沒有活路, 所以攻擊機會就在這一次。

    魯安燁把渾身攻擊符咒都拿出來,以天雷滅頂之勢,再次向阮喬攻擊。

    可這次他聰明了,上次阮喬移形換影到他身后,所以他攻擊一半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自己身后劈過去。

    那里,空無一人。

    站在原地的阮喬手中握著魔氣劍:“你賭輸了。”

    魯安燁知道大勢已去,背對著阮喬雙腿跪了下去,痛呼道:“父親,是兒子沒用,吸了這么多魂魄都不能為您報仇雪恨。”

    “我算什么天才?我算什么天才!”

    天空中,忽然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魯安燁表情大變,站起身滿目欣喜道;“是天道來了,是天道來了!”

    阮喬開口:“那看他會不會幫你吧。”說完手中魔氣化劍筆直的進攻魯安燁心臟部位。

    鬼魂沒有心,但魔氣不是劍。

    眨眼間,魔氣已經(jīng)在魯安燁魂體內(nèi)化為無數(shù)分支,又各自洶涌的往魂體外猛沖。

    古瓶“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阮喬想起什么,用魔氣將忘川水瓶運過來,扔進儲物戒指。

    她看向虛空中,那里魯安燁魂魄已經(jīng)隨著絕望飄散。

    天道自然不會出手,或者說他只是察覺力量波動例行監(jiān)管,根本就還沒有真正前來查看。

    天空上,電閃雷鳴還在繼續(xù)。

    阮喬想了想,化為魔氣飛入昆吾晉所在醫(yī)院。

    然后,她把全身魔氣隱藏起來,免得小天道又來找麻煩。

    跟那個世界一樣,醫(yī)院這時寂靜無聲,只有偶爾一兩只鬼飄過,阮喬一一躲開,找到昆吾晉的密室。

    昆吾晉正在對著一具人體模型冥思苦想。

    “若寶物誕出靈體,那當(dāng)然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可以人為器到底是對是錯?”

    阮喬走出去:“當(dāng)然是錯,那是殘害生靈。”

    昆吾晉驚恐轉(zhuǎn)頭:“你是誰,你是怎么進來的?”

    阮喬說:“我不屬于這個世界,來是想問你要雙魚佩。”

    昆吾晉一愣,失落道:“那你找錯人了,我沒有制作出雙魚佩,這東西僅有一枚,我也只見過一次。”

    阮喬也沒抱希望這么簡單就能出去,坐在一旁盯著昆吾晉看。

    昆吾晉害怕道;“你還想做什么?”

    阮喬:“那個帶面具的人到底是誰,你是否知道他的姓名?”

    昆吾晉松口氣道:“原來是來找他麻煩,我跟他只是合作伙伴,我借給他各種法器,他幫我找到煉器的材料等等。至于他的姓名身份,我一概不知。”

    阮喬釋放出實體魔氣,如同一把劍懸在昆吾晉眼珠子上:“你最好想清楚點回答。”

    昆吾晉瑟瑟發(fā)抖,小臉蒼白:“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應(yīng)該不是鬼,也不像人。”

    這信息只能說聊勝于無。

    阮喬繼續(xù)問:“除了找你借用法器,他就沒讓你做其他事?”

    昆吾晉回答:“他讓我好好搞自己的研究,說我做的一切都很有價值,他很欣賞。”

    阮喬單刀直入:“所以是他讓你以人為器?”

    “也不是。”昆吾晉連忙從虛空中拿出一副畫像展開:“他只讓我?guī)退粋忙,這是他給我的畫像,讓我按照這個整容出與畫中一模一樣的女子。”

    阮喬望過去,見古畫上站著一個身穿紅色錦襖的少女,她沒有笑,丹鳳眼低垂,雙手環(huán)抱著一只白貓,而旁邊只題字了名字跟日期,并無詩句之類。

    看時間,是距今一百六十多年前。

    題字名叫做晚成,應(yīng)該是自號之類,并不見經(jīng)傳。

    阮喬最近見識不少情愛,無師自通問:“所以這個女孩是面具女朋友,他想復(fù)活她?”

    昆吾晉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吧。反正他叫我整容出一模一樣的女子,然后他就可以殺了她,用她的肉身再生出全新的肉身來。”

    阮喬:“光有肉身有什么用?”

    昆吾晉猜測:“可能他還有女孩魂魄吧。”

    阮喬算算時間,這女孩至少也死了一百年,情愛的執(zhí)念果然強大。

    可面具男如果是作畫人,他為什么還沒老死?他修了什么道?

    她想了想又問:“面具男什么時候會來看你?”

    昆吾晉說:“這倒不一定,有時候每天都會來,有時候幾十天都不會來。”

    “那除了我還有沒有人進來這個世界?”

    昆吾晉說:“我怎么知道?不過雙魚佩雖然作用大,但禁制也大,還是少用為妙。而且兩個世界不允許有重復(fù)的人出現(xiàn),也就是說主動進入那個相當(dāng)于殺死了這個世界原主。”

    也就是說,魯安燁被忽悠的不僅自己沒復(fù)活,還把這個世界的自己也殺了。

    阮喬很快又覺得不對勁:“你剛剛不是說你自己見過一次雙魚佩,那你怎么還活著?”

    昆吾晉奇怪道:“我為什么不能活著,我是隔著光門瞟見過,當(dāng)時進來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阮喬道:“是誰?”

    昆吾晉道:“是……”

    話未說完,他已經(jīng)爆體而亡。

    阮喬反應(yīng)極快用魔氣護體,還是被血濺到衣服,她頓時皺起眉頭,心中懊惱。

    沒想到,那個面具男居然給昆吾晉都下了禁制。

    阮喬開始用魔氣草草收拾房間,她必須待在這兒,等待光門第二次開啟。

    這是她跟滅圜約定的第二順位地點。

    雖然面具男可能來這里,但有時候就得賭一賭最危險的地方是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面具男選擇用忘川水對付她,說明他也沒有把握能把她怎么樣。

    阮喬閉眸,冥想等待。

    ==

    她來時差不多六七點鐘,到中午時突然有人開門進來。

    阮喬已經(jīng)隱身,所以睜開眼睛后坐在原地沒有動。

    來的是與薛驍糾纏的女鬼,她蹙著眉雙眸憂心:“昆吾去哪兒了?怎么辦,那片龍鱗好像沒用了,他還有第二片嗎?”

    女鬼憂心忡忡的在密室里飄來飄去,一會抹眼淚一會又到門口查看昆吾晉是否回來。

    “怎么辦,他怎么還沒回來,馬上就要到晚上了。”

    “我沒有肉身回不去,驍驍肯定還在等著我,他見不到我肯定會難過。”

    時間慢慢推拉,眼見夕陽西下,她急得快成瘋子:“怎么辦,怎么辦,快來不及弄肉身了。”

    她朝著空蕩蕩的房間大喊:“昆吾!昆吾!昆吾你快出來!”

    昆吾晉當(dāng)然不會回答她。

    “要不然我直接聯(lián)系先生?”女鬼突然自言自語說。

    阮喬挑了挑眉。

    女鬼又沮喪道:“可我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他姓名住在哪兒。難道今天我不能回家了?”

    女鬼突然暴怒,雙眼泛紅:“不行!我一定要回去!龍鱗!我得找到龍鱗!”

    說完,她開始滿屋子亂翻,把一堆東西都掃在地上。

    阮喬皺眉起身,躲開她扔的滿地雜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鬼把所有角落都找干凈,依舊沒找到她需要的東西,她絕望的站在廢墟之中,雙眼發(fā)直。

    她開始掉眼淚:“怎么辦,沒有肉身我怎么回去,沒有肉身驍驍就看不見我了。”

    “怎么辦呢?我一定要跟驍驍在一起的。”

    她嘴巴里不停的呢喃,雙眼茫然的飄出密室。

    阮喬心中有個不太妙的預(yù)感,可又具體說不上來。

    這時,她突然聽見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

    阮喬慢慢的靠近密室大門,透過縫隙看到傳說中的面具男。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年輕,因為戴著面具所以看不明白具體年歲,但憑著那副畫判斷他至少也一百多歲了。

    他腳踩地,身上并無鬼修煞氣,所以不是鬼。

    可他面上的面具能變幻表情,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面具男一直在傾聽女鬼說話,等她說到龍鱗已經(jīng)沒有法力,他聲音飄飄忽忽的道:“那怎么辦,龍鱗稀少,你這樣天長日久的耗下去,我可沒有那么多。”

    女鬼連忙跪地,哭著道:“求求您幫幫我,再幫我一次,驍驍看不見我,他一定會心急的。”

    面具男的面具慘白,但話語卻有人的腔調(diào)。

    他說:“可你總不能永遠依賴龍鱗,等到龍鱗耗盡你怎么辦?到時候只能跟薛大明星陰陽相隔,永遠無法相見。”

    女鬼滿臉惶恐:“那您說怎么辦?求您幫我想想辦法。”

    面具男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但你肯定不忍心這么做。”

    女鬼眼神瘋狂:“什么辦法?”

    面具男彎下腰,在女鬼耳邊輕聲說:“殺了薛驍,讓他變成鬼永遠陪著你。”

    女鬼嚇得雙眸呆滯一秒,然后使勁推開面具男:“你別胡說!我從來沒想過殺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我怎么會害死他!”

    面具男聲音變得倨傲,面具卻依舊表情空蕩:“那就沒有辦法了,你們自己忍受有緣無分的痛楚吧。”

    說完,他從她身邊錯身而過,要往密室里走進來。

    第42章 第 42 章 失樂園★★

    正在這時, 女鬼猛地抱住面具男褲腿:“我求求你幫幫我,除了殺死他,我都可以聽你的。”

    面具男卻冷淡道:“我沒有別的辦法。”

    女鬼眼神熱切:“那你再給我一片龍鱗, 只要一片, 這次我一定養(yǎng)出一具完美肉身,再也不麻煩你們。”

    面具男像是聽到笑話:“你知道龍鱗是何等珍稀的寶物嗎?看在昆吾晉的面子我給你一片已經(jīng)仁至義盡, 現(xiàn)在你又找我要, 你當(dāng)我是開善堂的?”

    女鬼:“可當(dāng)初是你幫我出主意,讓我弄得薛驍身敗名裂,現(xiàn)在……”

    “那又如何?”面具男打斷她的話:“當(dāng)時是你來求我,而且你不是也同意了我的計劃?”

    女鬼怔忪, 又哭道:“你幫幫我吧, 我真的只要一片, 只要一片。”

    面具男突然嘆息道:“你何必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祈求?”

    這句話正中女鬼痛處,她立馬搖頭:“不是的。”

    面具男:“不是什么?不是我不想幫你,但你每天光耗費龍鱗, 他對你回心轉(zhuǎn)意了嗎?不僅沒有, 他還每天殺你, 我一個看客見你每天為自己收尸都心疼,可他呢?”

    他抬頭望向天空哀嘆憂傷:“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癡情的女人, 卻又偏偏遇到負心漢。”

    阮喬對此只有兩個字評價:做作。

    女鬼卻崩潰哭泣:“他不是這樣的, 薛驍是愛我的, 我只需要一個完美的肉身, 只要他看到我不會再腐爛,一定會重新愛上我!”

    “你怎么還是看不穿?”面具男連連搖頭:“他這樣的負心漢會嫌棄你長得丑,又怎么會不嫌棄你腐爛發(fā)臭,想要他回心轉(zhuǎn)意, 只有讓他變得跟你一樣,只要你聽我的殺了他,然后……”

    他低下頭在女鬼旁邊耳語幾句,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女鬼昂著頭急切問:“你說的是真的?”

    面具男直起身子,聲音變得倨傲:“當(dāng)然是真的,我從來不說假話,而且絕對信守承諾。”

    女鬼神情掙扎,最后一咬牙道:“好,我相信你。”

    隨后,女鬼恍恍惚惚的離開。

    面具男看著她背影冷笑一聲,然后走到密室。

    見里面一片狼藉,他皺眉道:“昆吾晉又在搞什么,人呢?”

    他在密室查看一番,弄明白是女鬼把這里翻得亂七八糟的,便轉(zhuǎn)身離開。

    看他的樣子,外邊的面具男應(yīng)該沒進來過,他跟昆吾晉都不認識阮喬。

    畢竟楚思源說過,這個世界并沒有她,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沒有她?

    而這個面具究竟想引誘女鬼做什么,外邊是不是同時在進行?

    阮喬低頭看了看時間,離九點鐘還差一個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離出口出現(xiàn)還有四個半小時。

    ==

    阮喬閉眸耐住心等待,等到十二點半光門出現(xiàn),立刻飛身進去。

    滅圜見阮喬回來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問她如何,阮喬已經(jīng)道:“薛驍那邊有狀況,我得去看看。”

    說完,她已經(jīng)化為魔氣飛走。

    楚思源看得目瞪口呆,可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抓住滅圜的胳膊:“你不能丟下我,我也要去看。”

    滅圜:“……”

    旁邊,一直被綁著的昆吾晉道:“我有傳送陣,不過這位楚先生得受點罪。”

    等滅圜三人趕到時,屋里只剩血跡。

    楚思源因為傳送陣的副作用,再加上看到如此場面,立刻胃里翻涌,趕緊沖到外邊吐了一陣。

    他回來時臉色蒼白:“薛驍呢?他還活著嗎?”

    滅圜搖搖頭:“不知道,但這里并無鬼魂,不知道是不是喬喬帶走了。”

    楚思源立刻道:“對啊,大師人呢?”

    滅圜閉上眼眸,片刻后睜眼看向昆吾晉:“準備傳送陣吧。”

    這傳送陣雖然方便,但臨時設(shè)置起來至少要花費十分鐘,更何況要搭乘楚思源這個凡人,還需要改良改良。

    三人再次踏出傳送陣時,到達的是一片幽暗森林。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楚思源頓時嚇得發(fā)抖:“這是哪兒,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昆吾晉認了出來:“這是腐生花的生長地。”

    滅圜用靈力照亮周圍,雖然遠處依舊昏暗,但阮喬的身影已經(jīng)照映出來。

    她背對著三人,突然說:“滅圜。”

    滅圜瞬間化為滅圜劍,回到阮喬手中。

    阮喬又說:“你們退后點。”

    楚思源非常聽話,立刻拉著呆愣的昆吾晉遠遠后退,找了顆大樹后面躲著。

    昆吾晉難以置信問楚思源:“剛剛那個人是劍靈?”

    楚思源點頭:“是啊。”

    昆吾晉大喜過望:“居然是劍靈!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劍靈!哈哈。”

    “別笑了。”楚思源捂住他的嘴,趕緊關(guān)注前面局勢。

    阮喬已經(jīng)飛身到天空中,舉起手中滅圜劍一劍斬落。

    “砰”的一聲,一陣白光大亮,形成圓圈籠罩住一片黑暗森林。

    昆吾晉看楚思源懵懵懂懂,推開他的手解釋道:“她想破結(jié)界,小陸跟薛驍應(yīng)該在里面。”

    楚思源覺得神奇:“那現(xiàn)在打開了嗎?”

    昆吾晉:“沒那么容易,這是上古神器的結(jié)界,不對外開放。”

    楚思源不解看向他:“什么叫不對外開放?”

    昆吾晉說:“我進的去啊,里面就是腐生花的培養(yǎng)基地,都是那個面具弄的。”

    楚思源只聽說過面具,但從未見過,他于是問道:“那你能給我們打開它嗎?”

    昆吾晉搖頭道:“我不行,除非白面具同意,否則這個結(jié)界恐怕很難破。”

    他們倆嘀嘀咕咕時,阮喬已經(jīng)辟出第二劍。

    這次,結(jié)界反抗更加厲害,巨大的白光甚至刺目。

    楚思源趕緊閉上眼睛別過頭,再睜眼時周圍已經(jīng)漆黑一片,他連忙抓住昆吾晉問:“怎么樣?還沒打開嗎?”

    昆吾晉張口結(jié)舌:“沒有!已經(jīng)打開了,她居然兩劍破了神器結(jié)界!這難道就是劍靈的威力?”

    楚思源立馬瞪他:“我們大師才厲害好嗎?久墨只是她的劍,你見過劍比主人厲害的?”

    昆吾晉道:“也有道理,但有靈的劍必定非常厲害。”

    前面,阮喬已經(jīng)踏入黑漆漆的森林。

    楚思源見狀馬上要跟上去,昆吾晉趕緊拉住他,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個手電筒:“你走仔細點,在這里摔著可不是開玩笑的。”

    楚思源接過手電筒,想想說了句:“謝謝。”

    兩人跟隨阮喬前行。

    這時,滅圜劍又幻化出人形,走在阮喬身邊:“這里面陰氣很重。”

    “地府邊緣,又被結(jié)界一直籠罩,陰氣必定重。”阮喬回頭看向昆吾晉:“離腐生花還有多遠?”

    昆吾晉道:“人大概得走半個小時吧,鬼魂在這里面速度會快點。”

    阮喬點點頭。

    楚思源不解問:“大師,你怎么不跟剛剛一樣用飛的?”

    阮喬道:“這是地府邊緣,受十萬鬼兵監(jiān)管,你在這里飛一個試試?”

    楚思源趕緊閉嘴。

    四人一路摸索,幸好還有昆吾晉這個認路的,終于在半個小時后到達目的地。

    放眼望去,這里滿地都長滿了腐生花,還被人走出了一條路,似乎經(jīng)常照料它們。

    楚思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異花,他用手電筒照過去,只見一個一個的花似乎都是透明的,白光打上去晶瑩剔透,猶如水晶。

    只看其中一朵,那是非常漂亮的。

    可滿地都是,卻讓人感覺詭異可怕。

    楚思源忍不住摟住昆吾晉胳膊:“這花會吃人嗎?”

    昆吾晉回答:“只會吃死人。”

    楚思源感覺更不好:“那我千萬別做了肥料。”

    他不敢踩在腐生花上面,因此一路沿著路邊小心翼翼,恨不能飛到天上去,可速度一快就容易看不到腳下,一腳踩中長歪的路上的腐生花。

    鞋底“吱呀”一聲。

    昆吾晉大感可惜:“你小心點,這是喂了好多尸體才能養(yǎng)出來呢。”

    楚思源再看看這漫天花海,心中嗶了狗了。

    又花了大約七八分鐘,他們終于走到花叢中心的一塊空地上。

    也是埋骨地的開端。

    在那里,他們也終于看見薛驍跟小陸。

    或者不是薛驍跟小陸。

    幽暗的光芒下,十個一模一樣的薛驍跟十個一模一樣的小陸在一起打鬧嬉戲,他們未著寸縷,對這周圍的黑暗跟詭異也毫無芥蒂,就像是心智未開的動物一般在一起互相攀爬,撕咬打鬧,有一對甚至體驗著原始的快樂,又叫來小伙伴一起圍觀。

    他們臉上的快樂都很真實,只是有些懵懂。

    可確實是快樂的。

    楚思源當(dāng)即崩潰,沖上去想要救薛驍,阮喬伸手攔住他:“這不是薛驍,只是腐生花生出來的無靈肉身。”

    楚思源流出眼淚,別過頭不敢再看。

    阮喬用魔氣讓坐在樹上的女鬼顯形,她似乎依舊沒注意到阮喬一行人到來,滿臉欣喜的看著地下無數(shù)個自己跟無數(shù)個薛驍在一起玩鬧。

    他們終于在一起了。

    看到高興的地方,她還會拍拍巴掌,發(fā)出清脆的笑聲。

    阮喬將滅圜劍召回手中,問道:“薛驍呢?”

    女鬼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她,呆呆的轉(zhuǎn)頭過來,指著樹下道:“這么多薛驍,你們沒看見嗎?每一個都跟我在一起。”

    阮喬道:“他的魂魄呢?”

    女鬼聞言雙眼茫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阮喬劍指大樹更高處:“那你應(yīng)該知道。”

    面具男站在大樹頂上月亮之下,旁邊還有一樽棺材。

    第43章 第 43 章 情侶去死團團長

    這棵樹很高, 從低處看樹梢仿佛在月亮之上。

    面具男高高在上,白色面具上嘴角往兩邊上揚,展現(xiàn)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沒想到有榮幸讓魔將大人觀賞我的儀式。”

    他說著, 旁邊的棺材蓋被無形力量推開, 一具女尸漸漸浮起,直到仿佛站立在棺材旁。

    她身穿大紅色的長裙, 長發(fā)被風(fēng)吹得凌亂, 但眼睛是閉著的,看上去就像一個靜謐安睡的少女。

    這應(yīng)該就是畫中少女模樣。

    阮喬收回滅圜劍:“你認識我?”

    面具男與紅衣少女一人站在棺材一邊,他的聲音卻仿佛近在咫尺:“我怎么會認識,只是聽說過你的光輝事跡, 天界叛徒, 魔界女將軍。”

    阮喬問:“聽誰說的?”

    面具男笑著回答:“那當(dāng)然不能告訴你。”

    阮喬并不糾纏, 直接轉(zhuǎn)換話題:“薛驍?shù)幕昶悄兀俊?br />
    面具男看向癡癡傻傻的女鬼:“這得問她了,我只讓她把肉身帶過來,誰知道她把魂魄如何了, 說不定吞吃了?”

    阮喬看女鬼煞氣就知道并沒有, 她手中滅圜劍再現(xiàn), 劍光一閃直接砍了其中一個薛驍肉身頭顱。

    女鬼驚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阮喬一劍掃過去,又倒了兩個。

    即使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其他肉身依舊毫無所覺, 臉上懵懵懂懂, 甚至好奇的想去同伴身邊圍觀。

    女鬼了從樹上閃身下來, 像老鷹護小雞一樣攔在阮喬面前。

    阮喬持劍而立:“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薛驍魂魄在哪兒了?”

    女鬼神色還是恍惚,參雜著害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 他信上說他受不了了,他自殺了。”

    阮喬沒說話。

    身后楚思源卻紅了眼睛,恨不得上來拼命。

    倒是面具男對女鬼說:“原來如此,薛驍魂魄說不定已經(jīng)去投胎了,幸好我出主意讓你把肉身帶來,要不然你們就真的有緣無分咯。”

    女鬼背對著他握緊拳頭,身體瑟瑟發(fā)抖。

    阮喬冷睨他一眼,又對女鬼道:“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你們弄成這個樣子,都是這個神經(jīng)病在擺布你。”

    女鬼不說話。

    阮喬:“現(xiàn)在薛驍已死,魂魄也消失不見,你還執(zhí)著于這肉身嗎?你看著他們這樣幕天席地,你真的感覺高興?”

    女鬼突然喊:“你懂什么?我付出這么多代價就是為了跟驍驍在一起,難道我連看著我們在一起都不行嗎?”

    阮喬劍指其他肉身:“你仔細看看,這些肉身才誕生多長時間已經(jīng)開始腐爛,他們不過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是你被這個面具捉弄命運的犧牲品。”

    女鬼身體又開始發(fā)抖。

    阮喬一劍過去,橫掃肉身。

    女鬼救不了他們,崩潰的尖叫大哭:“你不要殺他們!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就是不能跟驍驍在一起,你們干嘛多管閑事!”

    楚思源忍不住道:“什么多管閑事,你拿薛驍?shù)纳眢w做肥料,你問過他嗎?”

    阮喬看了楚思源一眼。

    楚思源恨恨閉嘴,但眼睛還是紅的。

    雖然知道是薛驍對不起女孩,但在他心里薛驍不至于償命,甚至還被當(dāng)做化肥弄出這些軀殼。

    阮喬繼續(xù)對女鬼道:“你知道你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嗎?你沒想過可能問題不在你身上,而是在薛驍身上。”

    “他不能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你長相如何,不是因為你肉身腐爛與否,而是因為他是個渣男。”

    “不對,他連渣男都算不上,他只是一個口無遮攔不懂得尊重人只會推卸責(zé)任素質(zhì)低下的男人,你跟他分開應(yīng)該慶幸。”

    楚思源忍不住道:“大師……”

    阮喬沒理他:“可你為了一個素質(zhì)低下的人做了什么?你把自己害成這個樣子想跟他在一起,可你的父母怎么辦?”

    “你想過他們現(xiàn)在什么樣子嗎?你回去看過他們嗎?”

    “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吧?”

    女鬼崩潰大哭。

    阮喬用魔氣在虛空中倒映一個畫面,是她的母親坐在陽臺抹眼淚。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

    女鬼雙眼發(fā)直的看著自己母親,喊出一聲:“媽媽。”

    楚思源沉默。

    這時,站在樹上的面具男“啪啪啪”鼓掌起來,還故意道:“還是魔將大人教訓(xùn)的有道理,這世間最殺人誅心的莫過于愛錯人跟恨錯人,兩者都能讓人萬劫不復(fù)。”

    阮喬化為魔氣,轉(zhuǎn)眼直接站在了樹梢之上:“那你為什么要害死他們,他們得罪你了?”

    面具男對她還是有些害怕,暗地里戒備,但聲音里還是帶著笑意:“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就是看不慣這些情情愛愛,天下有情人這么多,弄瘋一對又算不上什么。”

    “是嗎?”阮喬手挽劍花:“你這么恨有情人,是愛錯過人?”

    “可能吧。”面具男退后一步,面具臉上還掛著笑容。

    阮喬冷笑:“既然如此,讓我來猜猜你的身份,你應(yīng)該不是作畫人晚成吧?”

    面具男低頭看向昆吾晉。

    昆吾晉一臉無辜:“我什么都沒說過啊。”

    面具男于是對阮喬道:“你找過那個世界的昆吾晉?不過也在我意料之中,昆吾雖然已經(jīng)是個大器修,但也是膽小鬼,嚇一嚇什么都會說。”

    昆吾晉聞言頓時不滿:“我不是膽小,這是你們的恩怨,我何必摻和其中?”

    面具男:“也是,我跟你不過泛泛之交,是大人讓我聯(lián)系你罷了。”

    阮喬這時挑眉。

    面具男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是首領(lǐng)吧?哪個首領(lǐng)天天沒事能管這些情情愛愛。”

    阮喬評價:“你說的對,不過我們現(xiàn)在重點是你在那副畫里真實身份。”

    面具男笑而不答。

    阮喬拿著劍更靠近他一步:“我看你也不像會寫寫畫畫的人,你想要造畫中女孩肉身,難道你是她?”

    面具男頷首:“你猜得沒錯。”

    阮喬卻直接否認:“不對,如果你是這個女孩子,又怎么會如此憎惡小情侶?”

    面具男道:“還能因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晚成的有負于我。”

    阮喬:“我看不像,依我之見,你就是畫中那只貓。”

    面具男面具臉飛速變化,兩邊嘴角拉了下來:“你可真能瞎猜,還被你蒙對了,不過現(xiàn)在我大事已經(jīng)辦成,你來晚了。”

    阮喬說:“殺了你不就行了?”

    說著,她已經(jīng)持劍攻擊。

    面具男飛快遁走,他行動倒是異常的靈活,在空中一棵樹跳躍道另外一棵樹,而且四肢著地還真像一只貓。

    阮喬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追不上這小貓。

    她心中微微生氣,劍氣掃得大樹橫七豎八,那貓妖還回頭沖她得意的喵了一聲。

    阮喬瞇起眼睛,直接回身往棺材邊去。

    貓妖又是一嗓子,從背后攻擊阮喬,可阮喬壓根不當(dāng)一回事,劍氣直接劈向少女肉身,差點把它橫腰斬成兩半。

    貓妖大怒:“你這個愚蠢的人類!”

    阮喬回答:“我不是人類。”

    貓妖直接朝阮喬撲過來。

    阮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滅圜劍直接迎上去,一劍劃破貓妖喉管。

    事情發(fā)生在一瞬間,那貓妖身體筆直的往地上摔下去,面上面具脫落,露出一張平凡的臉。

    阮喬落在地面上瞧上一眼,立刻道:“上當(dāng)了。”

    還飄落在半空中的面具中突然躥出來一只妖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樹梢上的肉身,直接融了進去。

    兩秒鐘后,少女睜開妖異的琥珀色眸子,笑道:“愚蠢的魔族,你還是上當(dāng)了。”

    阮喬氣得握緊劍:“原來是寄生在面具里,這肉身是你為自己準備的?”

    少女道:“當(dāng)然,還有誰能讓我這樣費盡心機,你都不知道我為了養(yǎng)這些花引誘了多少人類獻祭。”

    阮喬:“你一個貓妖,要這個肉身干嘛?”

    少女說:“我干嘛告訴你?笨蛋不配跟我們貓妖說話。”

    滅圜劍脫手而出,直接刺向少女的心臟。

    貓妖少女啊的一聲,雖然閃躲的很快,但還是被滅圜劍傷到了心臟。

    她飛速的后退,單腿跪在一顆大樹上,試圖用靈力恢復(fù)傷口。

    滅圜劍化為劍光,迅速發(fā)出第二擊。

    貓妖大罵一聲,飛速的閃開,可這一劍又穿過她的胳膊。

    見實在躲不過,貓妖心疼的在天空中丟下一個傳送符,還不忘大聲道:“臭魔族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回來弄死你們這對小情侶!”

    阮喬:……

    滅圜追入傳送陣中。

    阮喬從樹梢上下來,見女鬼還在癡癡傻傻的哭泣,而她身邊圍繞著七八個肉身,都在笑嘻嘻的玩耍。

    阮喬問:“現(xiàn)在你同意我毀掉他們嗎?”

    女鬼淚眸看向阮喬,突然朝她叩頭:“大人,您讓我再見我爸媽一面吧,我愿意魂飛魄散補償我做出的一切。”

    阮喬卻道:“你自行離去吧,我不會管你。”

    女鬼眼中迷茫片刻,然后朝著阮喬再次磕頭:“多謝大人。”

    楚思源卻還有點憤憤,可又滿是無奈。

    他該怎么辦呢,難道讓大師把這個女孩子打得魂飛魄散?可薛驍又已經(jīng)死了,這筆賬到底該找誰算?

    第44章 第 44 章 獵殺計劃

    剛剛一番打斗, 已經(jīng)驚動冥府。

    阮喬把剩余的肉身盡數(shù)毀掉,然后道:“我們也離開吧。”

    楚思源看看滿地的腐生花:“這些害人的花怎么辦?”

    阮喬說:“來的人自然會處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昆吾晉最不喜歡惹麻煩, 趕緊在地面上布置傳送陣。

    楚思源好奇問:“我看剛剛貓妖用的那種都是立刻就有的, 為什么你還要布置?”

    昆吾晉無辜道:“因為我窮啊,而且你是普遍人, 不能承受未經(jīng)改良的傳送法陣。”

    楚思源哦一聲。

    三人隨后離開, 回到昆吾晉密室。

    昆吾晉知道這里待不下去了,開始尋找有用的東西往儲物空間里面塞。

    楚思源看向阮喬:“大師,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是等久墨回來嗎?”

    阮喬說:“不用等, 他自己會回到我身邊。”

    楚思源興致不高, 焉焉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他見昆吾晉在那邊收拾東西, 突然道:“對了,這個人我們怎么處理?”

    阮喬也看向昆吾晉。

    昆吾晉立刻停止動作,小心翼翼道:“你們想干嘛, 我只是一個器修, 你們該不會要殺我吧?”

    楚思源倒覺得不至于, 畢竟昆吾晉幫了他不少忙,可又覺得這人助紂為孽:“誰叫你幫他們造東西害人?”

    昆吾晉立刻喊冤道:“這從何說起, 當(dāng)年我是大晉皇朝武帝麾下第一神匠, 他就是用了我制造的武器才能征伐四海, 當(dāng)時一場戰(zhàn)要死上萬人, 生靈涂炭,血流成河。今天也沒見你們?yōu)槟切M死戰(zhàn)場的人討公道,史書上還說他千古一帝呢。”

    楚思源立刻喊:“那不同!”

    昆吾晉委屈道:“在我看來也沒什么不同,當(dāng)時我制作的全是兇器, 如今還不算是兇器。”

    阮喬突然問:“你是晉朝人?”

    楚思源也反應(yīng)過來:“對啊,那你認識晉哀帝嗎?”

    昆吾晉嘆氣道:“談不上認識,當(dāng)時我正在閉關(guān)修煉,要不然看在武帝的情分上我應(yīng)該幫一幫他的。”

    楚思源聞言冷嗤:“你可算了吧,你制作的東西現(xiàn)在都用來害人,你能怎么幫胡元章?”

    昆吾晉別扭道:“跟你說不通。”

    阮喬干脆把胡元章召了過來。

    胡元章先是對阮喬行禮,又對楚思源行禮,看向昆吾晉時有些遲疑問:“這位是?”

    楚思源說:“他說是你們那個朝代什么神匠。”

    胡元章滿臉驚異:“看著是跟畫像有點像,神匠大人你真的還活著?”

    昆吾晉娃娃臉全是自豪:“要不然怎么叫神匠呢?”

    胡元章又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昆吾晉簡略說了一番,楚思源在旁邊為他“補充”,言語間還是有點不能原諒。

    可這也是人之常情,昆吾晉倒沒有跟他懟來懟去。

    一人一鬼一器修聊了半晌,天已經(jīng)快亮了。

    這時,滅圜終于回來。

    阮喬本來在一邊閉眸休息,立刻睜開眼睛問:“如何?”

    滅圜道:“她逃進了一道結(jié)界之中。”

    昆吾晉驚訝道:“還有劍靈破不了的結(jié)界,那不是比上古神器的結(jié)界還厲害?”

    滅圜說:“確實厲害許多。”

    阮喬卻知道他的能力還受自己這個主人限制,她心中微微有點不爽:“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來給昆吾晉解除禁制吧。”

    昆吾晉更加驚訝:“我有禁制?”

    阮喬沒跟他廢話,跟滅圜一起進入昆吾晉神魂。

    這道禁制甚至比女鬼的更為復(fù)雜。

    阮喬道:“看來這個人身份不容小覷。”

    滅圜問:“什么人?”

    阮喬說:“也許是妖貓的首領(lǐng)。”

    這次花的時間比上次還長。

    楚思源太久沒吃東西,用手機點了一份外賣過來,一邊等一邊吃。

    胡元章在旁邊聞香氣。

    大概花了足足五六個小時,禁制終于被解開,而阮喬因為在昆吾晉神魂中呆得太久,差點暈了過去。

    滅圜立刻把她帶出神魂,扶在椅子上休息。

    又過了片刻,阮喬才睜開眸子,看向滅圜。

    滅圜知道她精力還有所不足,于是向昆吾晉提問道:“那個世界的昆吾晉說曾經(jīng)見過一次雙魚佩,也就是之前有人用雙魚佩去過那里,那人是誰?”

    昆吾晉膽戰(zhàn)心驚道:“這人可不好惹,你們還是不知道為好。”

    阮喬不耐煩的瞇起眼睛。

    昆吾晉知道她也不好惹,立馬道:“那還是三十多年前,有一個人抓到我逼我交出雙魚佩,說他奉命要用,而且他每天都用,足足花了十年才把他想辦的事情辦成。”

    楚思源一臉稀奇:“十年?他這是做什么?”

    昆吾晉娓娓道來:“修道之人了解,這每一個世界又能因因果不同,可以誕生出三千小世界。”

    滅圜點頭。

    楚思源一臉驚訝,連胡元章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不由得全神貫注。

    昆吾晉繼續(xù)道:“當(dāng)然三千小世界只是一個大概數(shù)目,實際可能有多有少,少的二千多,多的那就不知道了。”

    “那人逼我使用雙魚佩,是要殺盡三千小世界中某個人出生的機會,只留這人在這個世界出現(xiàn)的可能。”

    楚思源聽得驚奇:“這么牛逼?”

    昆吾晉也毛骨悚然:“是啊,我當(dāng)時也覺得恐怖,怎么會有這么有毅力,又心狠手辣之人,他每次進去都要殺人父母,花了近十年,也就是說殺了七千多人,就為了滅掉某個人出身的可能。”

    滅圜皺眉問:“那你知道他殺的是誰?”

    昆吾晉搖頭:“我怎么知道,你覺得我敢問這樣的殺神嗎?再說我知道小命早就沒了。”

    楚思源卻表情空白許久,突然說:“我可能知道他殺的是誰。”

    他進入過那個世界,卻有一個空號。

    還有一個消失的人。

    “他殺的應(yīng)該是阮喬父母。”楚思源說。

    室內(nèi)突然空寂無聲,無人敢說話。

    楚思源當(dāng)然也不敢再說,只敢偷偷看阮喬表情。

    阮喬倒是沉得住氣,只是臉色愈發(fā)的冷,右手下意識握緊。

    滅圜道:“看樣子我們的時間沒有那么長。”

    天道既然知道她投身在哪里,那發(fā)現(xiàn)小天道沒了,可能只在須臾之間。

    阮喬只是冷笑。

    她突然道:“昆吾晉,你這里可有黑色的布?”

    昆吾晉趕緊從儲物戒指里面拿出一匹,雙手捧著送到阮喬面前:“您隨便用。”

    阮喬用魔氣扯了一塊,然后從自己儲物戒指里面拿出朱砂,花了一道紅色符咒。

    昆吾晉已經(jīng)知道這是什么,楚思源卻好奇道:“大師,這是做什么的?”

    阮喬把布匹遞給他:“薛驍應(yīng)該還沒有投胎,這是招魂幡,你拿著去他可能會在的地方為他招魂,然后說清楚他如何被害的事,免得他到死都是一個糊涂鬼,成了游魂。”

    楚思源眼里一紅,把招魂幡接了過來,真心誠意道:“謝謝大師。”

    他這人平時看上去很愛錢,但拿到三千萬的卡時沒有對阮喬真心感謝,可這時卻有金光從他身上冒出,流入阮喬的指尖。

    阮喬嗯一聲,看向昆吾晉:“你陪他去吧。”

    昆吾晉無語:“我為什么要陪他?”

    阮喬說:“我既然能為你解除禁制,再給你弄十個八個也不成問題。”

    昆吾晉立刻道:“您放心,我一定幫他找到薛驍,畢竟這件事我也有責(zé)任。”

    說完,他自覺拿出一套工具在地上擺弄符咒,然后問楚思源:“我們先去哪?”

    楚思源思索片刻:“回我們的孤兒院吧。”

    孤兒院在老家,坐飛機都得花兩個小時左右,可兩人只花了十分鐘就到達目的地。

    可惜尋找一番,薛驍不在。

    雖然心中萬般不愿,但兩人又來到薛驍跟女鬼住的出租屋,可惜他依舊不在這里,而且屋內(nèi)已經(jīng)有大批警察。

    楚思源又想到幾個地方,兩人一一去了,一直找到晚上也沒找到薛驍。

    “他會去哪兒呢?”楚思源苦苦思索。

    因為已經(jīng)近三天三夜沒睡,他臉上都是胡茬,看上去頹廢疲累。

    昆吾晉道:“我們明天再找吧,我看你再進傳送陣得在里面咳血而亡。”

    楚思源只能嗯一聲:“那我打個車我們一起回家吧。”

    昆吾晉把招魂幡收到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又安慰了一句:“你放心,萬事萬物都在輪回命運之中,你一定能找到他的。”

    楚思源面無表情說:“你是指幾百年以后那種嗎?”

    昆吾晉抓抓頭:“時間長短這得看你們羈絆深淺,誰都說不準的。”

    沒想到,兩人回到家中就看見了薛驍。

    楚思源當(dāng)然看不見,昆吾晉連忙把阮喬畫的招魂幡拿出來,塞給楚思源:“你快點給他招魂,這樣你才能看見他。”

    楚思源又驚又喜,連忙按照阮喬的交代為薛驍招魂,而薛驍也迷迷糊糊走到他的身邊。

    楚思源驚喜道:“薛驍!”

    薛驍卻是驚訝萬分:“楚哥,你能看見我?”

    楚思源紅著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怎么這么傻,再等我一會說不定我就能救你。”

    薛驍苦笑道:“我累了,我真的累了,也許這對我是解脫吧。”

    楚思源想起阮喬的交代,把薛驍跟女鬼之間的恩怨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薛驍這才徹底明白,神情更是惶然:“原來是她。”

    他看向楚思源:“楚哥,其實我也就談過這么一次戀愛,當(dāng)時可能就是太寂寞了吧,你知道我很害怕寂寞的,我也不是不喜歡她……”

    楚思源嘆息:“我知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明白一切就安心去投胎吧,咱們下輩子談戀愛別再這樣了,好好談,就算要分手也要好好分,不能喜歡時如珠似寶,好像不喜歡了就罵人家,把責(zé)任都推給人家。”

    薛驍眼神放空:“我知道了,楚哥。”

    楚思源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好兄弟,哥沒有本事幫你什么,那個貓妖太厲害我估計我報不了仇,可以后我會天天為你祈禱,希望你下輩子……”

    他突然想起來阮喬說過做過惡下輩子不一定能當(dāng)人,可楚思源也不知道薛驍算不算惡人。

    他頓了頓說:“咱們下輩子不指望榮華富貴,楚哥為你祈福,下輩子不當(dāng)孤兒。”

    薛驍淚如雨下。

    當(dāng)夜薛驍便去投胎了,楚思源把招魂幡好好收好,心中卻難以釋懷,又悵然若失。

    剛好,阮喬心情也不好。

    隔天,兩人約好一起喝一杯。

    第45章 第 45 章 胡元章的恩情

    阮喬心情不好原因很簡單。

    沒人能知道自己父母被殺了三千多次心情還能好。

    也沒人能知道這是自己親爸爸主使的還能心無芥蒂。

    她氣得恨不得把這天給捅穿了。

    可阮喬又深深知道自己現(xiàn)在實力還不夠, 還得韜光養(yǎng)晦。

    以前在魔族時,她心情不好還有發(fā)泄的地方,可這個世界要是她發(fā)泄一番, 估計要定個破壞生態(tài)環(huán)境。

    入鄉(xiāng)隨俗, 阮喬決定跟同樣心情不美妙的楚思源一起“同銷萬古愁”。

    楚思源提議,阮喬同意, 兩人買了一箱威士忌。

    喝酒的地點就定在家里, 沒有吃燒烤,楚思源帶了一大袋水果過來,可以伴著荔枝喝酒。

    滅圜在旁邊作陪。

    阮喬話比較少,所以基本都是楚思源說話, 他從跟薛驍在孤兒院認識說起, 一直說到兩人最后相見, 眼淚流了一大把。

    阮喬一直干喝,滅圜給她遞過去一顆桔子。

    阮喬瞅了他一眼。

    滅圜說:“我在網(wǎng)上看見,柑橘配著喝起來會香一點。”

    阮喬臉已經(jīng)喝得有點泛紅:“那你給我放在酒杯里吧。”

    滅圜剝開桔子, 把其中三瓣放進了威士忌中。

    阮喬喝了一口, 察覺到確實有點清香:“還不錯。”

    楚思源在旁邊道:“是嗎?我也想要。”

    滅圜給他遞過去一整個桔子。

    楚思源倒不指望有人能給他剝皮, 他三下五除二把整個桔子扔進酒杯,大舌頭道:“大師, 你說那個貓妖還會出現(xiàn)嗎?”

    阮喬道:“當(dāng)然, 要不然他搞個肉身做什么用?不過他現(xiàn)在受傷嚴重, 短時間內(nèi)估計不會出現(xiàn)。”

    楚思源更加傷懷:“可惜我沒有能力抓他。”

    他頓了頓, 突然好奇問;“不過他弄個女孩子身體做什么,你說他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

    阮喬哪里知道,把酒杯放到滅圜面前。

    滅圜替她倒酒。

    楚思源給自己倒酒,他已經(jīng)喝得頭暈乎乎:“你說他一只貓摻和人類的事情干什么?摻和都算了, 還覺得人命是游戲,怎么會有這么壞的貓!”

    說到這里,楚思源把酒杯放在桌上,突然試圖湊近阮喬說悄悄話。

    滅圜用靈力直接把他腦袋推了回去:“你可以盡情說,不用靠近。”

    楚思源眨了眨眼睛:“其實沒什么,我就想告訴大師不用擔(dān)心,要是貓妖想暗中破壞你跟久墨關(guān)系,我一定能看出來并且阻止。”

    阮喬:“……”

    滅圜道:“我跟喬喬的事情自己會處理。”

    楚思源卻覺得不以為然,一來他瞧著兩人不像會處理人際關(guān)系,二來據(jù)他所觀察,貓妖搞的都是一方喜歡另一方,而另一方并不是很熱衷的這種尷尬關(guān)系。

    比如說左青 ,她甚至都不認識那個粉絲。

    滅圜跟阮喬就有點這個意思。

    楚思源自覺心如明鏡,拍胸脯道:“你們身在局中不知局,這件事我絕對幫得上忙,而且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阮喬道:“你想太多了,我跟久墨是生死相依的關(guān)系,不是情侶,那貓妖怎么挑撥?”

    楚思源瞟了滅圜一眼,打哈哈道:“就是說說嘛。”

    雖然阮喬基本不喝酒,但她酒量卻天生比楚思源強,等楚思源喝得撲到沙發(fā)上呼呼大睡時,阮喬還能夠自己拿西瓜。

    滅圜問她:“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阮喬用牙簽挑了看上去最甜的一塊:“盡快恢復(fù)修為。”

    滅圜道:“要找到那個人嗎?”

    阮喬知道他說的是誰,瞇起眼睛狠狠道:“當(dāng)然,還得宰了他!不過天道手下做虧心事的人總共就那么多,我大概能猜到是誰。”

    滅圜:“你覺得是邪神辜崇貌?”

    所謂邪神,就是非無情道甚至非常道而位列仙班之人,辜崇貌擁有半魔血脈,專門給天界做見不得光的買賣。

    阮喬牙癢癢:“除了他還有誰這么閑?”

    她說著從儲物戒指里拿出古瓶:“這是從妖貓那兒搶來的忘川水。”

    滅圜低頭拿起瓶子端詳:“他用這個對付你?”

    阮喬嗯一聲。

    跟人類與仙族不同,魔族誕生于死氣跟戾氣,他們有記憶有感情還好,如果一旦失去記憶,就會完全被戾氣所掌控,變成行走的殺人機器。

    所以貓妖當(dāng)時讓魯安燁喂她這個,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

    “倒是貓妖愛搗亂的行事風(fēng)格。”滅圜又問:“不過你把它帶回來做什么?”

    阮喬道:“給你的。”

    滅圜驚訝:“給我?”

    阮喬:“這次再跟天道相遇,我肯定會跟他不死不休,但我已經(jīng)連累過你一次,如果到時候我修為還未恢復(fù)七八成,你就直接喝下去吧。”

    滅圜把古瓶放回桌子上,盯著阮喬問:“你想我背叛你?”

    阮喬臉色泛紅,一只手搭在滅圜肩膀上:“這是活一個算一個,到時候我自然為你解開血咒。”

    滅圜依舊盯著她:“我是你的劍,離開你我還有什么用?”

    阮喬說:“你可以忘了我做別人的劍。”

    滅圜起身便要離開。

    阮喬連忙拉住他的手:“我說的是真心話,你不要生氣。”

    滅圜回過頭,面色僵硬低著眸子看她:“我以為你說的醉話。”

    阮喬知道他不高興,但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就算我現(xiàn)在喝醉了,可我留下忘川水時沒醉。”

    “滅圜,我現(xiàn)在太弱了。”

    阮喬臉色還是紅紅的,甚至眼睛也紅紅的。

    她有些頹喪的放開滅圜的手,低著頭繼續(xù)說:“以前我確實是天道之外最厲害那個,可現(xiàn)在我不是,你都比我厲害多了。”

    滅圜表情緩和,單膝跪在阮喬面前,微微昂著頭說:“可我只是你的劍,只有在將軍手中我才能無堅不摧,所向披靡。”

    他的眼神很認真。

    阮喬醉眸看著他,突然笑道:“你這些花言巧語跟誰學(xué)的?”

    滅圜說:“肺腑之言,自然無師自通。”

    阮喬說:“可有些肉麻。”

    她說著無意識又牽住滅圜的手心,輕聲嘆息:“滅圜,我好累,真的累了。”

    滅圜說:“我送將軍去休息吧。”

    阮喬猶豫片刻,最終嗯一聲。

    滅圜站起身將她抱入房間,然后化身劍光回到阮喬手心。

    接下來一個月,阮喬都在休養(yǎng)生息加努力修煉。

    也幸好最近沒有發(fā)生大事,最大的事情也就是胡元章跟秦永元終于賣掉了房子跟股票之類,把錢捐了出去。

    胡元章再留在秦永元身邊無益,便回到阮喬身邊。

    這一下家里添了兩口人,阮喬便決定搬到別墅那邊,自己可以清凈一些。

    胡元章跟昆吾晉算是“老相識”,兩個人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胡元章主要是向昆吾晉打聽自己老祖宗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昆吾晉就是憶往昔崢嶸歲月了,兩人一來二去交情處的不錯。

    當(dāng)然,昆吾晉之所以老老實實留下來,除了阮喬的威脅之外,還有滅圜這個劍靈在吸引他。

    對于器修來說,能造出一個有靈之物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他三不五時就會找滅圜問話,或者讓自己的一眾寶貝蹭蹭滅圜的靈氣。

    當(dāng)然,多半時候滅圜都懶得理他。

    這樣一個月下來,人難免待得無聊,昆吾晉便約胡元章出門逛逛。

    兩人謀劃了半天,昆吾晉提議道:“不如我們?nèi)ヒ酝幕蕦m去逛逛?”

    胡氏皇朝雖然已經(jīng)湮滅在歷史中,但當(dāng)年的皇宮卻保存下來一些東西,只不過經(jīng)歷過后面王朝,宮殿大多已經(jīng)大改。

    但畢竟地方還是那個地方。

    胡元章卻羞澀道:“不瞞神匠,雖然我生前待在那里,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鬼魂,而皇宮至今還殘存龍氣,我進不去。”

    要不然他也不會去拍戲的地方逗留。

    昆吾晉道:“這我倒是沒想到。”

    阮喬正好從二樓下來,她最近修煉太過勤奮,導(dǎo)致精神頭反而有些差,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

    昆吾晉立刻把兩人打算向阮喬說了一遍:“您有沒有什么辦法?”

    阮喬道:“這倒是簡單,胡元章跟著我進去就行。”

    胡元章臉上大喜,卻又覺得會打攪阮喬,他忐忑不已:“那,那大師您有時間嗎?”

    阮喬說:“有,剛好我最近修為大有進展,說不定還能幫你一嘗夙愿。”

    胡元章不明所以:“什么夙愿?”

    阮喬道:“我也只是猜測,先進去再說吧。”

    既然要去旅游,那楚思源這個管家公當(dāng)然少不了,聽阮喬說之后他立刻開著新買的保姆車把一干人等接到皇宮停車場。

    昆吾晉下車望去,見空中果然還有殘存的龍氣,他感嘆道:“果然是人間天子的住處。”

    楚思源好奇道:“那按照這么說,皇宮豈不是沒有鬼?”

    昆吾晉解釋:“不是這樣的,這龍氣就像一道防護罩,外邊的進不去,里面的出不來,皇宮里也可能有鬼,但大多都是躲躲藏藏。”

    “人類皇帝消失一百多年,想來留在里面的鬼都去投胎了。”

    阮喬道:“這倒說不定。”

    胡元章點頭:“大師說的是,可都這么多年了不去投胎還困守在里面干嘛呢?”

    阮喬看著他說:“這世上有你投不了胎,當(dāng)然也有其他人也是如此。”

    楚思源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里面有大鬼?”

    昆吾晉無語的很:“你這么興奮干什么?”

    阮喬也問:“你不怕鬼了?”

    楚思源道:“都經(jīng)歷這么多,還怕個鬼。”

    他說著拿出手機:“這里五個人,只有我跟大師需要買票,昆吾晉你應(yīng)該有個隱身符什么的進去吧?”

    昆吾晉在扣扣索索上跟他情趣相投:“不如我弄個傳送陣,這樣我們一毛錢都不用花。”

    楚思源眼睛一亮,可傳送陣他用完想吐,想想還是算了:“我還是買票吧,你帶大師就行。”

    阮喬道:“我請客,在場每個都請,久墨你也出來吧。”

    滅圜化為人形。

    楚思源利索的買了五張票,檢票的時候檢票員只看見四個人,楚思源大方道:“剩下算捐的。”

    檢票員:……

    皇宮里面很大,但封閉的區(qū)域也多。

    五個人沒有跟著講師,一路隨便前行。

    不過,胡元章到底對里面還是熟悉,一邊走一邊按照記憶跟分析給大家做介紹。

    楚思源沒啥藝術(shù)細胞,一路上東張西望:“這也沒看見一個鬼啊。”

    阮喬說:“哪個鬼大白天出來給你見?”

    楚思源抓抓頭:“這倒也是,應(yīng)該晚上來的,既可以免票還可以看刺激。”

    眾人沒有理他。

    一路前行,他們已經(jīng)來到皇宮的生活區(qū)。

    比起前殿來,這里比胡氏皇朝時改變大許多,胡元章也分不清楚哪個殿是哪個殿,只能看著殿名猜測。

    好在他們本來對這些就不感興趣。

    這時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兩點左右,是一天最熱的時候。

    滅圜給阮喬撐著一把遮陽傘,見她額頭上流了一點汗:“喬喬,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阮喬搖頭:“不用,我感覺馬上要到目的地了。”

    滅圜問:“什么目的地?”

    阮喬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瓶冰水,用它冰了冰自己手腕:“有鬼的目的地。”

    楚思源咦一聲。

    五人前面,已經(jīng)是御花園。

    說實話,這御花園其實并不算很大,也可能是因為區(qū)域封閉所以顯得不大。

    面前有幾條林蔭小路,然后有一座假山,假山之上是休息的亭臺,不過已經(jīng)封閉起來不準攀爬。

    除此之外,御花園里還有荷花池,現(xiàn)在只有荷葉。

    阮喬徑自往池邊走過去,見炎炎烈日之下荷花池散發(fā)出一點涼意,但對太陽的烘烤毫無意義。

    因為太熱,這附近都沒什么人。

    她看向滅圜道:“應(yīng)該就在這下面。”

    胡元章驚訝:“這里面有鬼?水鬼嗎?我們干嘛去找他?”

    阮喬又看向楚思源:“你跟昆吾晉就守在這里”

    楚思源還沒來得及發(fā)表意見,阮喬已經(jīng)化為魔氣飛入水底。

    滅圜自然跟了進去。

    胡元章心中隱隱有所覺,連忙也跟了上去。

    湖邊只剩下楚思源跟昆吾晉大眼瞪小眼。

    水下,阮喬給自己弄了個結(jié)界,安然的在水下行走。

    滅圜出現(xiàn)在她的結(jié)界中,用靈力照亮周圍。

    阮喬道:“這溝渠應(yīng)該是胡氏王朝滅亡之后挖的。”

    滅圜道:“這下面有什么東西?”

    阮喬說:“如果我猜得沒錯,應(yīng)該是胡元章的有緣人,也就是他不能投胎的理由。”

    胡元章作為一個鬼不用呼吸,當(dāng)然也就不需要進結(jié)界,他漂浮在水中一臉驚奇:“你是說這么多年他都在這湖底下?”

    阮喬點頭:“如果他已經(jīng)輪回,那地府讓你報恩就應(yīng)該讓你投入輪回之中,可他們都不讓你投胎,說明這個人還在世上。”

    胡元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guī)装倌曜弑榇蠼媳保瑓s從來進不來這里面,難怪我找不到我的恩人!”

    想到這里,他立刻加快步伐。

    三人來到湖底最深處,阮喬突然道:“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可胡元章望去,這里跟別處并無差別,也沒有鬼魂人類。

    阮喬卻用魔氣直接進入淤泥之下,直到摸到入口。

    滅圜道:“是鎮(zhèn)靈墓。”

    胡元章愣道:“什么?”

    滅圜說:“有人在這里挖了一個水底鎮(zhèn)靈墓。”

    胡元章立刻進入其中。

    作為修士,他們無需搞盜墓那套,可以直接進入陵墓之中。

    阮喬跟滅圜進去時,胡元章因為進來的太急未做防備,已經(jīng)被鎮(zhèn)靈符壓得不能動彈。

    阮喬替他揭開靈符:“都說了是鎮(zhèn)靈墓,你還亂闖。”

    胡元章郁悶道:“我太心急了,謝謝大師。”

    他望著這碩大的水底墓:“到底是誰在這里修了這么一座墳,又困的是誰?”

    阮喬道:“只要找到這被鎮(zhèn)的人自然就知道了。”

    三人前行,一路上都是低階的符咒,被滅圜先行清理掉。

    終于,他們到達真正的墓穴之中,見到了那具被畫滿符咒的石棺。

    滅圜將符咒揭開,然后移開石棺蓋子,用靈力保護住里面的東西。

    胡元章最先走上前,一眼便看見里面放著一具殘缺不全的骷髏。

    第46章 第 46 章 521

    這骷髏似乎被火燒過。

    看到這樣, 胡元章哪里還不明白,他趕緊跪在石棺前面:“原來是你。”

    異族殺入皇城,當(dāng)時他準備自刎, 是這位義士前來救他。

    可胡元章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只依稀記得是自己以前豢養(yǎng)在王府的戲子,自己找他學(xué)過兩次戲。

    后面他被推薦為帝, 便決心遣散這些戲子們, 至少讓他們逃出皇城。

    可這人沒有走,反而跟他一起住進皇宮之中。

    按照祖宗規(guī)矩,這樣的男人當(dāng)然不能進入宮中,但當(dāng)時一切都太亂了, 哪還有人管這種小事。

    當(dāng)時他好像說, 還想給王爺再唱一出戲。

    可惜胡元章哪有這個心情?自從做了皇帝他沒日沒夜提心吊膽, 群臣兄弟如同虎狼,將他逼得無所適從,只能他們告訴他什么, 他就做什么。

    他們拋棄他南下, 告訴他一定要死守皇宮, 保住胡氏王朝氣節(jié)。

    胡元章便點點頭。

    最后,幫他守住這氣節(jié)的卻是這個戲子, 他反而落荒而逃。

    胡元章眼中含淚, 怨憤道:“大師, 我恩人的尸身怎么會在這里, 是誰這么狠毒?”

    阮喬道:“問問他不就行了?”

    說著,她用魔氣揭開石棺頂上一道鎮(zhèn)靈符咒。

    殘缺不全的骷髏中,一道魂魄緩緩浮現(xiàn)出來,漸漸變成一個人形。

    他看上去也才二十歲不到, 眉眼跟胡元章倒是不相似,反而比他還要英武一些。

    因為封印太久,他的記憶有些許殘缺,看到胡元章迷惑問:“你是誰?”

    胡元章大喜:“恩人,是我,我是胡元章啊。”

    那鬼慢慢回憶,大量的記憶弄得他神魂差點不穩(wěn),阮喬用魔氣幫他穩(wěn)住心神。

    那鬼這才驚喜道:“王爺?你回來了看我了?”

    胡元章雖然外表看上去年輕,但實際上已經(jīng)是個駕鶴西歸的老人,現(xiàn)在看這位恩人仿佛小孩子一樣。

    他連忙抹掉眼淚:“恩人,你不用叫我王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百多年了。”

    那鬼又有些迷茫:“過去那么久了嗎?”

    胡元章點頭:“你是怎么被困在這里?”

    鬼迷茫一會道:“穿上你的衣服自殺之后,我經(jīng)常會去看你。”

    胡元章一愣。

    鬼道:“我為你守住密道入口不讓人發(fā)現(xiàn),等你離開時我本來打算跟著你一起離開,沒想到有一股龍氣阻擋,我從這里出不去。”

    “我只能留下來,想著有沒有機會可以出去找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個將軍帶著人殺回皇宮之中。”

    “那些異族以為我是你,說我還算有點骨氣,所以草草的把我尸首埋了,那位將軍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我,因為異族給我立了個石碑。”

    胡元章皺眉:“那你怎么會被埋入這里?”

    阮喬道:“大概是新帝聽信讒言,怕你們胡家龍氣猶在吧。”

    胡元章咬牙問:“是他將你鎮(zhèn)在這里?”

    鬼嘆息道:“他也以為我是你。”

    胡元章氣的眼睛紅:“都怪我!要不是我逃了,你又何必困在這里這么多年。”

    鬼抓了抓頭說:“其實也就像睡了一覺,并沒有什么感覺。”

    胡元章卻說:“你應(yīng)該早就投胎的,都是我連累你。”

    胡元章心頭悔恨不已,而最恨的卻是自己。

    他竟然把恩人害成這樣卻連人家姓名都不記得。

    現(xiàn)在,叫他怎么問得出口?

    胡元章連抬頭看恩人都做不到。

    不遠處,阮喬淡淡道:“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把人救出來,我們先回到岸上吧。”

    胡元章連忙點頭:“好,謝謝大師。”

    四人再回到岸上,楚思源本來躲在陰處,立刻跑上來問:“怎么樣?”

    阮喬說:“大功告成。”

    楚思源:?

    他看不見那個鬼,只知道胡元章看上去很沮喪。

    阮喬不肯多說,楚思源便看向滅圜。

    滅圜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一路無話,一行人回到別墅。

    阮喬又回樓上去修煉了。

    滅圜自然不會留在樓下。

    一樓成了八卦地,楚思源好奇的不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昆吾晉掏出一張顯形符貼在楚思源腦門,他立刻看見多了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鬼。

    他驚訝道:“這是誰?”

    那鬼也驚訝的看著他。

    楚思源下意識問:“你是誰?”

    鬼道:“我叫夏季。”

    胡元章幾不可查的松口氣,第一次打心底感謝楚思源愛多嘴,又更加后悔自己沒有記住恩人名字。

    古代時很多人不識字,名字便是排行,這季也就是老二。

    這么簡單的名字,胡元章懊悔自己為什么記不住。

    他連忙道:“夏季是我的恩人。”

    然后把以前的事情向楚思源跟昆吾晉解釋一遍。

    昆吾晉還是第一次知道他這段離奇經(jīng)歷,楚思源以前卻是知道的,他下意識道:“原來就是這人讓你不能投胎。”

    夏季不明所以看向胡元章。

    胡元章又惱怒楚思源大嘴巴,連忙道:“不是不能投胎,是地府讓我找到你才能投胎。”

    夏季還是不太明白,不過點點頭:“原來如此,你這么多年一個人很寂寞吧?”

    胡元章心中悲涼,搖搖頭說:“也不算什么寂寞不寂寞,五百多年也算經(jīng)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夏季見他不高興,便轉(zhuǎn)移話題道:“我看現(xiàn)在跟我們以前完全不一樣,剛剛這位……”

    楚思源見他看自己,笑嘻嘻自我介紹:“我叫楚思源,你可以叫我楚哥。”

    夏季道:“楚哥,剛剛我聽你說去皇宮旅游,現(xiàn)在皇宮也能游玩嗎?”

    胡元章便把這個時代一些常識說了一遍。

    夏季驚訝道:“這世上竟然可以沒有皇帝?”

    胡元章道:“沒有皇帝還好一些,這里的人都能吃上肉,吃到糖,人人都可以擁有比馬車還快的交通工具,還能吃牛肉。”

    夏季瞪大眼睛:“吃牛?”

    胡元章笑道:“可惜我們現(xiàn)在不能吃東西,要不然我一定帶你試試。”

    楚思源道:“可以聞一聞啊,我給你們點外賣。”

    夏季又不明白:“外賣?”

    胡元章當(dāng)老師,又開始啰啰嗦嗦的介紹。

    過了一個小時,楚思源點的一大堆外賣到了,他跟昆吾晉兩個人當(dāng)然吃不完,便上樓去叫阮喬。

    阮喬正在閉眸修煉。

    楚思源敲響書房門:“大師?”

    阮喬沒有回應(yīng),反倒是滅圜直接出現(xiàn)在他面前:“怎么了?”

    楚思源已經(jīng)處變不驚:“沒什么,我點了外賣,想問你們要不要嘗一嘗。”

    滅圜垂眸:“她沒心情。”

    楚思源道:“沒心情也要吃東西啊,再說精神都是吃出來的。”

    滅圜依舊垂眸不語。

    楚思源眼珠一轉(zhuǎn):“兄弟,我知道咱們大師是個有主見的人,但再有主見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

    滅圜瞇起眼睛。

    楚思源連忙道:“不是弱點,我是說是人就有不高興的時候,或者頹廢的時候,這個時候好朋友就得安慰她,寬慰她。”

    滅圜道:“我已經(jīng)努力了。”

    楚思源不以為然:“那證明你努力還不夠!”

    他一把攬住滅圜的肩膀,低聲道:“你知道人脆弱的時候最需要什么嗎?”

    滅圜問:“需要什么?”

    楚思源回答:“需要擁抱!”

    他做示范抱滅圜一下:“一個擁抱,就能讓人釋放自己的壓力,還能感受到別人給予的動力。”

    滅圜淡淡道:“可你抱我我什么都沒感覺到。”

    楚思源無辜的眨巴眼睛:“因為你現(xiàn)在不脆弱啊,不心急啊,你看大師最近臉色蒼白的。”

    滅圜皺眉沉吟。

    楚思源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還有一點,你看李軒給你們的那些玩意兒都沒有用,你應(yīng)該多看看霸道總裁愛上我,我與王爺?shù)拿孛芤灰怪惖摹!?br />
    滅圜:“……”

    楚思源嘿嘿一笑:“當(dāng)然,你要是想看那些什么,我那里有資源。”

    滅圜耳朵紅起來:“我想看你下樓。”

    楚思源一眼就看出他在害羞,嬉笑道:“你都多少歲了,這些事都是人之常情,不要弄得跟個娃娃似的,要勇敢一點。”

    滅圜直接用靈氣送他下樓。

    二樓,又只剩下他跟阮喬。

    滅圜身影又出現(xiàn)在書房里,看向正在閉眸修煉的阮喬。

    她的眉心漸漸有魔族之血出現(xiàn)。

    滅圜心中嘆息,在她旁邊蹲下來,然后伸出食指用指尖輕點她的眉心。

    魔族之血被強大的靈力逼退得慢慢消失。

    滅圜收回手,輕聲道:“喬喬,你不要太心急。”

    阮喬也知道自己走火入魔,魔族入魔確實夸張,說明心中戾氣大盛,甚至超越了天地之間賦予的戾氣。

    可想到阮媽媽被殺了三千多次,她就很生氣,很生氣。

    氣得恨不得掉下來眼淚。

    她忍不住這心中的怒氣,魔血才會若隱若現(xiàn)。

    滅圜這時站起身,坐到她的身邊。

    阮喬睜開眼睛:“怎么了?”

    因為剛剛魔血出現(xiàn),她的眼眶周圍泛紅,面色極為慘白。

    滅圜問:“我能抱你一下嗎?”

    阮喬還沒回答,但滅圜已經(jīng)學(xué)著楚思源剛剛抱他的樣子,輕輕抱住了她。

    阮喬莫名其妙的很,她倒是沒有推開人,只是問:“你做什么?”

    滅圜身體僵硬:“剛剛楚思源說這樣可以安慰你。”

    阮喬嗤笑一聲:“你信他啊?”

    她還是沒有推開滅圜,反而也抱了抱他。

    兩人貼在一起,阮喬在他耳邊問:“那你感覺我安慰你了嗎?沒有吧?你有時候真笨。”

    滅圜閉上眼睛說:“我感覺到了。”

    阮喬:?

    兩人抱著一會,阮喬別扭得渾身難受,滅圜才放開她。

    雖然放開了,但阮喬還是感覺怪怪的,她偷偷看了一眼滅圜,發(fā)現(xiàn)他耳朵發(fā)紅。

    她想,滅圜也感覺別扭吧?

    第47章 第 47 章 戀愛綜藝

    為了讓滅圜不再感覺別扭, 阮喬決定下樓看看。

    沒想到樓下就坐了楚思源一個人。

    見阮喬疑惑,楚思源解釋道:“昆吾晉去搞研究了,胡元章帶著他的恩人去外邊見識花花世界。”

    阮喬并不在意, 點點頭坐在沙發(fā)上。

    滅圜坐在她旁邊。

    兩人挨得比較近, 阮喬側(cè)頭看滅圜一眼,又裝作不在意回頭。

    楚思源見也沒別人, 走到沙發(fā)邊道:“剛好, 我有個業(yè)務(wù)要跟你談。”

    阮喬抬眸看向他。

    楚思源坐在兩人對面:“自從嚴俊請辭之后,公司一直也沒找到太合適的表演課老師,其他課程你學(xué)得也差不多了,畢竟也不可能讓你去唱歌跳舞。”

    阮喬聽懂了:“你有安排?”

    楚思源嘿嘿笑起來:“沒錯, 上次你不是在網(wǎng)上火了一把嗎?前兩天有個綜藝節(jié)目給你邀約,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阮喬問:“什么類型?”

    楚思源道:“戀綜。”

    阮喬覺得不靠譜:“你覺得我適合這個?”

    楚思源解釋:“這不是適合不適合, 第一這個戀綜是第二季,有一定的收視基礎(chǔ)。第二他們是水果臺的班底,制作比較過關(guān)。第三, 又不是真叫你進去談戀愛。”

    阮喬想想覺得也不是不行, 她正準備說話時滅圜卻突然往前傾了傾。

    阮喬側(cè)頭看他。

    滅圜道:“我不同意。”

    阮喬問:“為什么?”

    滅圜正準備說理由, 楚思源笑瞇瞇道:“你是不是覺得去戀綜到時候要跟別人接觸很麻煩,我倒是有辦法解決, 而且?guī)湍阕隽税才拧!?br />
    阮喬:?

    楚思源老神在在道:“我跟豐總商量了一下, 到時候會給久墨制造豐家遠房親戚的身份作為素人嘉賓參加節(jié)目, 然后安排跟你一組。”

    阮喬:“跟我一組什么意思?”

    楚思源道:“就是你們倆假裝在節(jié)目上談戀愛。”

    阮喬眼神一亮:“我同意, 這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滅圜瞧她一眼。

    阮喬見滅圜也沒反對,于是問道:“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楚思源沖著滅圜一笑:“其他都無所謂,但是你們進去是要談戀愛的,雖然是假裝談戀愛, 但也要做一些功課。”

    “還要一點,你們倆看上去太熟悉了,在節(jié)目中接觸要顯得陌生一點。”

    阮喬點頭:“可以,我沒問題。”

    楚思源又看向滅圜,笑瞇瞇問:“你呢?”

    滅圜頓了頓:“我也沒問題。”

    楚思源馬上拍板:“那好,我會幫你們倆盯緊合約,這個節(jié)目大概一個月之后才會開始錄制,你們多看看這方面的綜藝節(jié)目,補充補充談戀愛知識。”

    阮喬:“沒問題。”

    ==

    一個月后。

    阮喬入駐節(jié)目組。

    因為前期保密,她進入節(jié)目組那天楚思源才利用她的微博發(fā)了一條廣告。

    阮喬微博雖然已經(jīng)二百多萬粉,但一直是空蕩蕩的,當(dāng)初秦永元事件在最熱時她都沒有出來說話,沒想到第一條微博就是入駐綜藝。

    微博粉絲紛紛刷問號,一時之間熱鬧非凡。

    有人問在底下留言:【你跟秦永元怎么回事,為什么去參加戀綜了?】

    還有秦永元前粉絲在轉(zhuǎn)發(fā)區(qū)呵呵:【新型吸血方式,星娛覺得秦永元好欺負是吧,退圈都要吸一口血?】

    她的轉(zhuǎn)發(fā)區(qū)有秦永元黑粉迷惑:【請問你哥哥是死了嗎?不能去哥哥微博轉(zhuǎn)發(fā)嗎?哦,他娛樂生命確實死了(狗頭)】

    不過,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棄事兒大的,紛紛找阮喬要真相。

    不到十分鐘,她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十八線留言就超越五千條,而且底下一個真粉絲都沒有,全是真路人。

    不過,因為楚思源沒有買贊,顯得點贊區(qū)有些寒磣,熱評全是問號或者問秦永元到底為何退圈,一個關(guān)心節(jié)目的都沒有。

    《星戀》作為已經(jīng)出過一季的老節(jié)目,其實熱度并不怎么高。

    而且會參加戀綜的都不可能是大紅大紫的人,甚至還有已經(jīng)離過婚的大姐姐們。

    相比之下,阮喬竟然是熱度最高的那個。

    節(jié)目組為了宣發(fā),干脆用#阮喬參加戀綜#這個話題買了個熱搜。

    阮喬名字其實很多人相對陌生,點進來的有些不明就里的人,不過大眾都還記得秦永元退圈,一進來之后瞬間加入熱聊。

    因為沒有人控評,下面越聊越熱鬧,這個熱搜居然最高爬到了第二。

    可惜,阮喬的微博再無動靜。

    眾人在阮喬微博下討論完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回話,又紛紛跑到星戀的官方微博下面留言。

    要知道,阮喬“成名”至今還沒人見過她的照片。

    【你們節(jié)目不是有直播的嗎,在哪兒直播,開始了嗎?】

    【什么節(jié)目,居然連個宣傳照都沒有,你們是不是沒有經(jīng)費?差評。】

    【這個節(jié)目居然還請了蘇明悅誒,我的童年女神。】

    【請節(jié)目組馬上放定妝照!】

    【請節(jié)目組馬上放定妝照!】

    【請節(jié)目組馬上放定妝照!我要看到底阮喬長啥樣讓秦永元退圈!】

    【節(jié)目組拍抓鬼嗎,請個天師給你們看風(fēng)水?】

    一時間,星戀官博下熱鬧非凡。

    雖然早就有預(yù)料能火一把,但節(jié)目組還是笑歪了嘴,起碼第一波熱度炒起來了,這是好兆頭。

    幸好他們機靈給星娛發(fā)出了邀約。

    其實不僅微博上人對阮喬好奇,連節(jié)目組對阮喬都在好奇中,甚至連嘉賓們都特別想見識見識這個女孩。

    節(jié)目組為了搞效果,還安排阮喬最后一個到達。

    在她之前,其他四個女嘉賓已經(jīng)到了,她們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說什么,但話里話外都對秦永元跟阮喬關(guān)系好奇的很,對阮喬的興趣比男嘉賓都大。

    為了八卦,四個女嘉賓心照不宣坐在一樓大廳等著。

    然后,一輛車把阮喬送到玻璃門外。

    女嘉賓中一個三十來歲的演員連忙站起來看,一點都不掩藏自己八卦的心思,還推了另外一個歌手一把:“來了,來了。”

    阮喬是從公司出發(fā)去錄制地的。

    在公司時,楚思源特意找了金牌化妝師給她化妝,然后搭配了一套不會太復(fù)雜的牛仔上衣配短裙,看上去比較青春活力,還把大長腿秀了出來。

    她一下車,四個女嘉賓都是眼前一亮。

    阮喬長得確實好看,可娛樂圈長得好看得不勝枚舉,阮喬勝在她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看上去非常有氣勢,像是T臺上的超模。

    但她氣質(zhì)又稍微清冷一些。

    她手上拖著一個行李箱,大長腿邁得不快不慢,但似乎轉(zhuǎn)眼間就走到了門口。

    剛剛翹首以盼的演員笑嘻嘻湊上去:“你好你好,還有行李嗎,要不要幫忙拿下來?”

    第一次錄制時間就兩天,阮喬不覺得有帶太多東西的必要。

    她禮貌道:“不用,我就帶了這些行李,謝謝。”

    演員見她不茍言笑,面上卻依舊沒什么表現(xiàn):“那你要不要先把行李放上樓,因為你來的最遲,我們都收拾好了,房間也分配好了。”

    阮喬露出一個微笑:“我知道了。”

    然后跟她們四個一一打好招呼。

    這次參加節(jié)目一共五名女嘉賓,除了阮喬之外還有剛剛說話的女演員林家惠,她今年三十歲二歲,曾經(jīng)參演過一部大火的古裝宮廷劇,算是人盡皆知的女演員,人設(shè)一向是熱情愛鬧騰。

    還有一名常常出現(xiàn)在片頭片尾的女歌手程佳,今年二十七歲,她很少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野中,性格有點文藝女青年,不太愛說話。

    另外兩個也是演員,其中一人叫做蘇明悅,今年已經(jīng)四十一歲了,離過一次婚,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在節(jié)目中會擔(dān)任知心大姐姐。

    最后一人叫做厲媛媛,跟阮喬一樣都是二十歲出頭,但她是童星出身,人設(shè)是比較天真浪漫,會在節(jié)目中談比較純純的戀愛。

    跟她們打完招呼后,阮喬準備提行李箱上樓。

    節(jié)目組安排的是一棟兩層樓的小別墅,裝修不會顯得太奢華,比較像是小民宿。

    要想上二樓得自己把行李箱提上去。

    阮喬一向懶得慌,提行李時大半都是用魔氣虛托著,自己就是裝裝樣子。

    厲媛媛卻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喬喬,你的力氣很大哎,我看你提行李箱一點都不吃力。”

    阮喬回頭說:“嗯,我比較愛鍛煉。”

    厲媛媛笑笑:“那我要向你學(xué)習(xí),我連減肥都懶得減。”

    阮喬已經(jīng)走到樓上,就沒有扯開嗓子回話,只是笑了笑。

    二樓一共只有三個房間,阮喬最后一個到來,當(dāng)然只剩下最小的一個房間,而且是單獨住。

    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晚上要想多一些鏡頭,當(dāng)然要有個說話對象,所以大家都會選擇跟人同住。

    阮喬倒是無所謂,反而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今天是錄制的第一天,節(jié)目組沒有馬上安排女孩子跟男嘉賓見面,而是讓她們先彼此熟悉,順便拍一組生活點的照片作為第一波宣傳照。

    阮喬放好行李下樓,見她們四個人已經(jīng)坐在別墅院子里,節(jié)目組安排的化妝師正在給她們補妝。

    林家惠看見她立刻笑嘻嘻道:“喬喬你過來,我快補完妝了,讓她幫你補妝。”

    阮喬說:“不用,我在樓上自己弄了弄。”

    厲媛媛笑道:“喬喬姐技術(shù)不錯,我看剛剛你坐車那么遠過來也不見疲憊,在車上也自己補妝了嗎?”

    阮喬嗯一聲。

    蘇明悅這時道:“那我們也別說話了,讓化妝師快點忙完,把節(jié)目組的宣傳照拍了。”

    厲媛媛笑道:“好,聽明悅姐的。”

    因為是生活型宣傳照,并不需要收拾得太過精致,五人化完妝后,節(jié)目組把她們帶到院子中一個小圓桌前面。

    桌子上只有四個座位,也就是說有一個人需要站著。

    厲媛媛立刻道:“導(dǎo)演,這怎么安排啊?”

    導(dǎo)演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事先沒想到這桌子居然這么小,坐五個人就顯得太擠了。”

    林家惠道:“那怎么辦?你讓誰站著?”

    導(dǎo)演說;“讓誰站著也不能讓林老師你站著,我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您坐在蘇老師右邊。厲媛媛跟阮喬兩個人年紀最小,就從她們中間選一個人站著。”

    阮喬在來之前就被交代過,在五個人之中只有她是沒有真正出道的,所以她資歷最淺。

    于是,阮喬說:“那我站著吧。”

    導(dǎo)演剛要答應(yīng),厲媛媛卻說:“那不行,這里面我年紀最小,應(yīng)該我這個老幺站著。”

    她說著一下子蹦到蘇明悅后面,然后抱住她道:“到時候我就站在明悅姐后面,然后抱住她,這樣顯得我們多親熱啊,氛圍也好。”

    林家惠但笑不語。

    一直不說話的程佳還是不說話,畢竟在娛樂圈誰都知道厲媛媛會來事兒,也會給自己爭取鏡頭。

    而且她作為童星粉絲數(shù)量確實不少,導(dǎo)演于是點頭道:“可以,你就抱著你明悅姐。”

    蘇明悅拍了拍厲媛媛的手:“待會再抱。”

    五人按照節(jié)目組的安排各自坐好拍照,但其他人都還有點小心機,想在照片中更為突出自己一點點,唯獨阮喬還是面無表情。

    接下來,導(dǎo)演有安排每個人拍了單獨的宣傳照,又安排每個人做了一段采訪。

    這些忙完,已經(jīng)晚上七八點。

    為了趕上今天阮喬帶來的一波熱度,節(jié)目組安排工作人員連夜加班,把宣傳照給修了出來,在第二天早上九點準時放出。

    這時也是人們剛剛上班上課的時間,摸魚偷懶的刷開微博,終于見識到傳說中讓秦永元退圈的女孩子。

    也不用認,反正就阮喬一個人壓根不認識。

    但阮喬長得確實跟所有人想象的不一樣。

    一開始大家以為她是秦永元的地下女友,會想象阮喬是一個網(wǎng)紅臉的小模特。

    后來大家認為她被秦永元欺負,會覺得這是個柔柔弱弱小白花。

    沒想到竟然是個面無表情的酷姐。

    在集體宣傳照中,其他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尤其是厲媛媛笑得最燦爛最可愛,唯獨阮喬目光泛冷,毫無表情,不像是參加戀愛綜藝的,而是來大殺四方的。

    【阮喬真的是來戀綜的?】

    【這姐姐長得對我胃口,難怪能把秦永元掀翻在地上受傷去醫(yī)院哈哈。】

    【姐姐是天師嗎?請問節(jié)目組有沒有鬼抓?】

    【不過說實話,天師長得還是很漂亮的。】

    【得了吧,修圖修過了吧?星娛的哥哥姐姐誰不活在濾鏡里?】

    【吸血鬼吸血鬼吸血鬼!】

    因為戀綜以前實在不太火,其他幾名女明星也不太火,除了厲媛媛有粉絲在下面控評,其余前排全部都是對阮喬評頭論足。

    可厲媛媛粉絲點贊量也就一萬左右,根本殺不過秦永元退圈帶來的大量路人以及他的粉絲,導(dǎo)致節(jié)目組微博評論前排全是阮喬,看笑話的罵人的一應(yīng)俱全。

    她現(xiàn)在真粉絲沒兩個,但黑粉可能已經(jīng)上萬。

    十一點,按照節(jié)目組的安排,每個嘉賓把自己的單獨宣傳照發(fā)在微博上,然后還順帶著一條直播連接。

    路人可能不太關(guān)心,但秦永元的粉絲卻立刻點了進去,噼里啪啦就打字開始罵吸血鬼。

    沒想到,直播間里出現(xiàn)的卻不是阮喬,而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低著頭,手上還倒提著一束紅玫瑰的男孩子。

    他沒有露臉,但是身材修長,西裝褲下面包裹著筆直的大長腿。

    而且他玫瑰也不好好拿著,右手隨意的放下來,好像對這場約會漫不經(jīng)心,可偏偏全身都散發(fā)著屬于初戀人的青澀緊張。

    突然,他像是聽到什么聲音,頭立刻的抬起來,露出一張俊美又年輕的臉。

    他的眸光顯得很干凈,這時微微亮起來,唇角微微上揚。

    直播間彈幕空白一陣,然后變成了血紅紅的。

    【媽媽!我又戀愛了!啊啊啊啊!】

    【好帥!】

    【戀綜男嘉賓質(zhì)量這么高的嗎!!】

    【這是哪個電影學(xué)院的新生!快告訴我!我要買股!】

    【嗚嗚嗚嗚,真的好帥啊~】

    就連其他直播間都有人刷屏,讓大家快去阮喬直播間看帥哥。

    因為是工作日,所以觀看直播的人不是很多,這一下子刷屏蔚為壯觀,就連厲媛媛直播間粉絲都忍不住好奇爬過來瞅瞅。

    一看,大家頓時臥槽。

    不過,厲媛媛粉絲剛剛已經(jīng)見到她的男嘉賓,覺得節(jié)目組不公平。

    憑什么阮喬的約會對象這么好看!?

    不過節(jié)目才剛開播,他們就算有怨氣也只會私底下說說,要不然也只會被人罵酸。

    可確實挺酸的。

    一時之間,阮喬直播間居然獲得了人氣第一名。

    而這時,她還沒出現(xiàn)。

    第48章 第 48 章 初次見面

    阮喬其實已經(jīng)抵達現(xiàn)場。

    她只是因為穿著短裙覺得不習(xí)慣, 而且看到滅圜穿著西裝更不習(xí)慣。

    她站在原地有一會沒動,滅圜想了想便拿著玫瑰朝她走過去。

    因為她站的地方直播鏡頭剛好看不到,所以兩個人居然消失了。

    直播間頓時一片問號。

    【什么垃圾節(jié)目?】

    【沒有事先交代好嗎?你們的嘉賓都走出鏡頭了啊!】

    【說是為了嘉賓自然一點, 所以沒有安排跟拍。】

    【帥哥, 快回來啊!】

    等一會后,兩人終于走出鏡頭。

    滅圜手中的玫瑰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阮喬手里。

    為了凸出阮喬筆直修長的大長腿, 所以楚思源這次準備的都是短裙, 那雙腿確實白晃晃的很是惹眼,比玫瑰花還惹眼。

    但這都不及兩個好看的人在一起惹眼。

    兩人走到節(jié)目組安排好的餐桌前面。

    現(xiàn)在時間是十一點多,剛好是吃飯時間,節(jié)目組給他們倆安排的地點是一家意大利菜餐廳。

    餐廳燈光昏暗, 適合談戀愛。

    阮喬坐下后想起楚思源兩人要裝作不認識, 于是道:“要先自我介紹嗎?”

    滅圜勾唇笑了笑:“不用吧, 我們之前不是看了雙方的簡單資料嗎?你叫我久墨就可以了。”

    阮喬乘機為自己謀取福利:“你可以叫我名字。”

    滅圜嗯一聲,把菜單遞給她:“看看有沒有你想吃的。”

    阮喬本來就不重食欲,對這種西餐更是不感興趣。

    見她翻來翻去, 滅圜問:“要不要試試他們家的甜品?”

    阮喬立刻嗯一聲, 把菜單推了出去:“你給我點吧, 我隨便吃什么都行。”

    滅圜說:“來之前楚哥說是公費戀愛,到餐廳要盡量多點菜, 吃窮節(jié)目組。”

    彈幕頓時一片哈哈哈。

    還有人問楚哥是誰。

    有人對星娛的架構(gòu)比較熟悉, 回答道:【阮喬的經(jīng)紀人。】

    立刻有人不理解了:【這男孩子為什么認識阮喬經(jīng)紀人??有貓膩??】

    當(dāng)然, 這些沒人能回答。

    滅圜雖然嘴巴上要吃窮節(jié)目組, 但實際上卻只點了兩樣甜品,還有蔬菜沙拉,一片肉都沒見到。

    阮喬卻松口氣,因為不知道怎么熟悉裝不熟, 她干脆努力的啃草。

    這時,彈幕有人道:【熟悉的相親尷尬時刻來了。】

    【實在太熟悉了,都已經(jīng)在摳出五室兩廳。】

    【看樣子他們兩個都不健談啊,估計沒戲。】

    【長得這么好看沒戲?說什么話,看帥哥就夠了好嗎?】

    【可是談戀愛還是要談得來啊。】

    【隔壁厲媛媛氛圍好多了,她比較開朗,這個阮喬好高冷啊。】

    【沒錯,就連阿姨組都比這兩個有話聊。】

    【???怎么這么多人抬杠?我就是來看帥哥的,帥哥不走我不走。】

    雖然兩個人都不說話,還有人做宣傳其他組,但直播間熱度沒怎么下降,反而因為午飯時間人越來越多。

    阮喬辛辛苦苦啃完草,抬頭發(fā)現(xiàn)滅圜盤中卻沒怎么動。

    她好奇問:“你怎么不吃?”

    滅圜說:“我有點緊張。”

    阮喬忍不住笑起來,故意調(diào)侃道:“你緊張什么啊?上直播緊張?”

    滅圜回答:“不是,這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約會,所以有點緊張。”

    按理說,像是滅圜這么帥的帥哥說第一次約會,所有人都不應(yīng)該相信。

    可是他眼神非常誠懇,似乎這就是真的。

    阮喬倒是知道這就是真的,她下意識想說跟我在一起有什么緊張的,但想起來兩人得裝不熟,于是道:“你可以不用把我當(dāng)成約會對象,我們輕松點隨便聊。”

    這時,節(jié)目組有人送上任務(wù)卡。

    滅圜很自然的接過來,然后念道:“請向?qū)Ψ浇榻B自己的戀愛經(jīng)歷。”

    彈幕哈哈哈。

    【一上來就是死亡命題,這個帥哥剛剛說第一次約會,不會是真的吧?】

    【其實就是考驗情商吧,就算有也不能細說啊。】

    【現(xiàn)在重點不是他吧!你們忘了來干嘛嗎?】

    【秦永元到底跟阮喬談沒談過?】

    【節(jié)目組有心了。】

    無論外界怎么猜測,這個問題對于阮喬很好回答,她淡定道:“我沒談過戀愛。”

    滅圜說:“我也沒有談過戀愛。”

    第一個問題就這么簡單就過去了!

    而其他組,這個問題估計能回答十分鐘。

    彈幕一片6666。

    因為這組回答的太快,節(jié)目組只能遞上來第二個問題。

    依舊是滅圜念道:“請回答見到對方第一面是什么感覺。”

    阮喬遲疑了一下。

    節(jié)目組說的第一次見面指得當(dāng)然就是現(xiàn)在。

    而阮喬跟滅圜第一次見面就無法細說了,而且時間實在太久太久。

    當(dāng)時阮喬還沒坐上魔將的位置,但憑著強大的實力在魔界也算橫行霸道,每天都要打上一兩場架。

    她把滅圜養(yǎng)在心中百年,有一天突然他就自己從她心臟中消失,然后站在她面前問:“主人,很疼嗎?”

    阮喬認出他是自己的劍,心中還是微微驚訝:“你怎么成了劍靈?”

    滅圜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看你太痛了,才會想要從你心臟出來吧。”

    這之后,他們便一直并肩作戰(zhàn)。

    大概兩人遲疑的時間太久,彈幕忍不住問:【他們倆在回憶什么?】

    【就半個小時不到的事情,需要回憶這么久嗎?】

    【是不是在想怎么說哈哈。】

    【有感覺是兩個社恐在相親了。】

    【不知道他們會怎么說啊,會說好的還是不好的?】

    這時,阮喬終于回答道:“感覺有一點驚訝。”

    滅圜說:“我也是。”

    彈幕全是問號。

    【這兩人再打啞謎嗎?】

    【怎么感覺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前面等等我,我也。】

    【根本不是社恐!就是在裝不熟!】

    【快點去查一查這男的身份,我在這里等著!】

    【明明就是不熟啊,不過這個阮喬一點都不像娛樂圈的人精誒,娛樂圈的小姐姐們都很能來事兒的。】

    【人家簡介是天師!】

    【前面的真相了。】

    【想看抓鬼,這節(jié)目有嗎?】

    【別把戀綜小哥哥嚇跑了,哈哈。】

    這時,突然有十來條紅色彈幕刷進來。

    【快去看隔壁蘇明悅直播間!她老公居然家暴她!】

    【快去看!蘇明悅在哭!】

    這么勁爆的話題讓彈幕瞬間空了不少,很多人都趕緊爬墻隔壁直播間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喬跟滅圜不知道這些,他們倆依舊按照節(jié)目組的安排回答完所有問題。

    錄制不會回答完問題就結(jié)束,接下來得安排其他節(jié)目。

    節(jié)目組為了制造效果,會讓男方來準備下一個目的地,但這個就不會直播了。

    網(wǎng)友們從蘇明悅直播間回來,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關(guān)停,趕緊去微博問怎么回事。

    有人回答:【他們?nèi)ハ乱粋地點了,這個地方不直播,得看節(jié)目剪輯。】

    【去哪兒了?】

    第49章 第 49 章 我就喜歡你這樣話少的男……

    蘇明悅被家暴的消息很快上了熱搜。

    比起昨天阮喬的熱搜詞條, 這條下面明顯少了嘻嘻哈哈的人,很多人都在義憤填膺的罵人,當(dāng)然也少不了鼓勵蘇明悅的。

    蘇明悅的丈夫是一名小富豪, 可在網(wǎng)絡(luò)上差不多算是素人, 輿論上很快一邊倒都在支持她,而且富豪前夫沒有出聲明否認。

    這幾乎就是承認了, 蘇明悅以前在圈內(nèi)地位不低, 這些年結(jié)婚才漸漸隱退,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不少人都感嘆不已。

    女明星嫁豪門還真不好嫁。

    不過娛樂圈本來就復(fù)雜,也有傳聞明星夫妻私底下各玩各的, 看上去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時間, 網(wǎng)友又開始討論哪個明星嫁得好, 還把出軌明星拉出來鞭尸,阮喬的熱度一下子降了下去。

    阮喬倒是沒時間理這些,滅圜帶她去了一家兵器博物館, 兩人研究得津津有味, 還決定下次讓昆吾晉好好講解一番。

    晚上八點多, 她才回到節(jié)目組安排的別墅。

    這時回來的只有程佳,她一個人在客廳里面吃面。

    阮喬見到有些驚訝:“程佳姐, 你自己煮的面?”

    程佳吃的沒滋沒味:“嗯, 先回來了。”

    阮喬雖然不太懂, 但起碼知道這是約會不順利的意思。

    這個節(jié)目她們五個人是固定不變的, 也就是說程佳明天可能會換一個約會對象。

    阮喬遲疑一下:“那你慢慢吃,我上樓了。”

    程佳卻道:“我們能聊一聊嗎?”

    阮喬不擅長聊天,而且程佳一副需要開導(dǎo)的樣子,她更加不擅長。

    她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擠出笑容說:“好啊,我們聊什么?”

    程佳把筷子放下,她臉上只有淡淡的妝,所以看上去有點憔悴:“你今天跟約會對象怎么樣?”

    阮喬回答:“很好啊,我會繼續(xù)跟他約會的。”

    程佳垂頭不說話。

    阮喬心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連忙道:“你是不是不太滿意今天的對象?其實沒關(guān)系,這很正常。”

    程佳低聲說:“我也談不上不滿意,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

    阮喬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程佳抬頭看向她:“可我看你跟你約會對象相處的還不錯。”

    阮喬笑了一下:“他叫久墨,長得很帥。”

    程佳以為她的意思是長得帥就行,于是苦澀一笑:“還是年輕好。”

    “其實說實話,我根本不想來參加這個節(jié)目,但我爸爸媽媽一直催我結(jié)婚,我朋友就讓我來試試,說指不定能找到一點戀愛的感覺。”

    程佳嘆氣:“可能是單身太久了吧,我有時會覺得談戀愛好麻煩,身邊多了個人要配合他的生活,也很麻煩。”

    阮喬真誠道:“本來就很麻煩,如果實在不想結(jié)婚不用勉強自己,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程佳看出她是認真的,忍不住笑起來:“你說的對,不過這段肯定播不出去,要不然戀綜就完了。”

    阮喬說:“那不能完,酬勞還沒付完呢。”

    程佳一樂,突然湊近阮喬壓低聲音說:“我覺得你要小心厲媛媛。”

    阮喬眨了眨眼睛,沒問她為什么。

    兩人隨后又隨便聊了兩句,林家惠捧著一個毛絨絨的娃娃回來了。

    阮喬這才想起來,她把滅圜送給她的花給忘到不知道哪兒了。

    很快,厲媛媛跟蘇明悅也各自回別墅。

    厲媛媛倒是沒什么表現(xiàn),蘇明悅的妝很明顯是補過的,臉色還有點蒼白。

    畢竟是上過熱搜的事情,大家不能裝作不知情,林家惠上前一把抱住蘇明悅,厲媛媛也連聲

    安慰。

    阮喬自覺嘴笨,站在一邊不說話。

    蘇明悅抹了眼淚,笑著說:“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走出來了。”

    厲媛媛馬上說:“走出來最好,我們不要理那些渣男!”

    林家惠笑道:“沒錯,男人只是調(diào)劑品,只有事業(yè)才是必需品。”

    這話說得蘇明悅又扎心又認同,她擠出笑容道:“別說我了,你們今天約會怎么樣?”

    在場人心里都明白,這段是必定會播出去的。

    林家惠最先道:“我覺得對方挺紳士的,不要還要再考察考察。”

    厲媛媛有些害羞:“他對我挺好的,跟我一樣喜歡看動漫。”

    程佳沒什么表情:“我明天可能會換一個約會對象。”

    蘇明悅面露驚訝;“明天就換嗎?不再考慮考慮,再認識一下?”

    程佳說:“我跟他沒有共同話題,他說得我不懂,他也不愛聽歌。”

    蘇明悅道;“那沒辦法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阮喬:“那喬喬呢?”

    阮喬很自然說:“我明天還會跟他繼續(xù)見面,我們相處的挺開心的。”

    雖然在拍節(jié)目,但在場的都會上網(wǎng),所以她們網(wǎng)上都已經(jīng)看了對方的約會對象,還有網(wǎng)友評價。

    阮喬這個實在是長得太好了。

    別說厲媛媛這種小女孩,就是蘇明悅都感嘆道:“豐先生確實很優(yōu)秀,我回來的時候看了看微博,很多小女孩都很喜歡他呢。”

    阮喬挑眉:“是嗎?”

    蘇明悅笑道:“長得帥嘛,網(wǎng)友還說他家世也好,我看他跟你挺配。”

    阮喬隨口道:“還得看緣分。”

    五個人在一起又說了一會話,各自回房。

    阮喬是單獨住的,她直接用東西把攝像頭蓋住,然后去洗了個澡。

    出來后,她突然問:“滅圜,你覺得怎么樣,那妖貓有混進來嗎?”

    滅圜身影出現(xiàn),不過已經(jīng)換了一套裝束:“看不出來。”

    阮喬懶洋洋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都兩個月了,這貓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滅圜在她旁邊坐下,用靈氣幫她烘干濕發(fā):“我偷看了導(dǎo)演組的安排,明天晚上會讓我們十個人一起聚餐,到時候可以再試試。”

    阮喬稀奇道:“你居然都會作弊了?”

    滅圜道;“主要是想知道會問什么問題,免得應(yīng)付不來。”

    阮喬點點頭,突然說:“對了,你今天給我送的花我忘記放哪兒了。”

    滅圜笑了笑:“不用在意,花留在了餐廳里,我看工作人員收走了。”

    “怎么不提醒我?guī)ё撸俊比顔陶f:“我本來記憶力就沒有你好。”

    滅圜卻一本正經(jīng)道:“不是記憶力問題,下次送你一個印象深刻點的禮物,你自然不會忘記了。”

    阮喬被逗得挑眉一笑:“不錯,有哄女孩子的前途。”

    第二天,節(jié)目組安排兩人去游樂場約會。

    這么大太陽阮喬連門都不愿意出,而且過山車之類對她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她平時飛天遁地比這刺激多了。

    于是兩人選擇去鬼屋,那里比較涼快。

    一路上,阮喬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混了時長后便從里面出來了。

    這時,跟拍導(dǎo)演把阮喬拉到一邊,苦口婆心道:“這樣不行,你們倆要有點互動,要不然后期怎么剪輯?您也不想自己鏡頭少吧。”

    阮喬道:“那怎么互動?”

    導(dǎo)演:“你們要說說話,肢體接觸一下,比方說你看到鬼很怕,然后靠近豐先生。”

    “當(dāng)然我只是打比方,不是說我們有劇本啊。”

    阮喬看向久墨。

    滅圜自然的朝她走過來,用身體替她遮住太陽:“怎么了?”

    阮喬說:“導(dǎo)演建議我們要有點互動。”

    她之前有看過戀綜,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人接吻,阮喬跟滅圜兩人還討論了許久要不要做到這一步。

    滅圜不同意。

    阮喬也覺得怪怪的,后來這個話題就暫時中止。

    現(xiàn)在導(dǎo)演讓他們互動,阮喬自然要征求滅圜的意思:“你覺得牽手怎么樣?”

    滅圜瞧了一眼導(dǎo)演:“會不會太快了?”

    跟拍導(dǎo)演無語的很,心道你們都多大了,居然還覺得牽手很快嗎?

    這是拍節(jié)目誒。

    不過她可不敢勉強阮喬,拍節(jié)目前制作組囑咐過這位不能得罪、

    副導(dǎo)演干笑一聲:“那你們也不能話那么少啊,尤其是男孩子要主動一點找話題。”

    滅圜看向阮喬。

    阮喬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用心神說:“不是我要求的,你看我做什么?”

    滅圜干脆問:“喬喬,你會覺得我話少嗎?”

    阮喬立刻說:“不會,我就喜歡你這樣話少的男人。”

    跟拍導(dǎo)演:“……要不然我把這段放進去?”

    阮喬知道她是開玩笑的:“那我們再拍吧,這次我們一定多說一點話。”

    跟拍導(dǎo)演只好走開,放著兩人互動。

    滅圜心中微微松口氣,他看阮喬額頭上有點汗,下意識問:“熱不熱?”

    阮喬憂愁的很:“好熱啊,你知道我最討厭曬太陽了。”

    魔界常年陰涼,魔族喜歡黑暗之地,這是種族天性,跟阮喬能不能用魔氣抵抗太陽沒關(guān)系。

    滅圜其實已經(jīng)為她擋住太陽,可這會還是道:“那我們?nèi)ゲ蛷d休息一會吧。”

    阮喬眼睛微微一亮:“這個可以。”

    兩人又往餐廳走,路上遇到一家路邊店,滅圜先要了一瓶礦泉水,然后擰開瓶蓋子給阮喬遞過去。

    阮喬接過來只喝一口,然后用冰水貼了貼熱得發(fā)紅的臉:“久墨,你熱不熱?”

    滅圜這時又拿到一把太陽傘,他順手把傘撐開遮在阮喬的頭頂,可發(fā)現(xiàn)太陽是斜著的,他干脆把傘偏下來。

    這一下,把兩人肩部以上部位都給擋住了。

    副導(dǎo)演一看正想問你們這是干嘛,卻見阮喬身子在太陽傘的遮蓋下,腳卻努力踮了起來,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

    副導(dǎo)演:“……???”

    剛才說牽手太快,總不能躲著攝像頭接吻吧啊喂!

    第50章 第 50 章 以后不準這么獻殷勤

    實際上, 阮喬只是想說悄悄話,她問滅圜:“我們能用障眼法弄兩個假人代替我們走這一段嗎?”

    滅圜不確定:“導(dǎo)演說的互動怎么辦?”

    阮喬臉上有些痛苦,滅圜說:“要不然我弄個結(jié)界吧。”

    阮喬搖頭:“算了, 別浪費力氣了, 魔族就是不喜歡太陽,其實我也不是很熱。”

    滅圜卻依舊弄了個結(jié)界出來, 阮喬感覺外邊的熱氣被隔絕, 從滅圜身上還傳來一絲冰涼的劍氣。

    純?nèi)斯た照{(diào)。

    阮喬舒適許多,感激的看向滅圜。

    這一下,兩人也不用太著急,一路不緊不慢的走到餐廳, 然后找了個包間休息。

    再出來時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 雖然還是熱, 但比正中午好受多了。

    這樣耗到晚上七點左右回別墅,阮喬精神不怎么好,臉色還有點白。

    但晚上還要繼續(xù)拍攝, 而且是第一次十個人一起相處, 還是直播。

    阮喬感受到了社畜的痛楚。

    幸好, 他們還不至于需要自己做飯,只需要吃飯聊天就行。

    因為阮喬的資歷年齡, 她跟滅圜兩人安排坐在最末位, 不過剛好有個直播鏡頭對準她們倆。

    阮喬本來就不怎么吃東西, 被曬半天更是沒胃口, 滅圜也并不勸她吃。

    坐在主位的蘇明悅突然問:“阮喬,你怎么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阮喬悶悶的道:“我中暑了。”

    林家惠在阮喬回別墅后就問過,這時笑道:“節(jié)目組干的好事,讓他們倆年輕人頂著大太陽去游樂園, 我看得給阮喬單開一份補貼。”

    蘇明悅憂心道:“那你看醫(yī)生沒有?”

    阮喬說:“沒那么嚴重。”

    厲媛媛突然說:“你們?nèi)ビ螛穲@不錯了,節(jié)目組今天居然安排我們兩個去釣魚,幸好任明小時候體驗過,要不然我們倆要束手無策。”

    任明是她的“戀愛”對象。

    他長得比較英武帥氣,看上去老老實實有點呆,但個性開朗又敦厚。

    聽到厲媛媛說兩人釣魚經(jīng)歷,他連忙一笑:“是啊,我今天差點曬掉皮,還是你們女孩子會保護自己。”

    厲媛媛這時笑道:“我看豐先生也沒有曬黑,你也用防曬了?”

    這句話看上去好像沒有什么,卻又好像再鄙視滅圜用護膚用品,不像個男人。

    阮喬道:“他天生曬不黑。”

    厲媛媛哦一聲:“是嗎?不過豐先生確實挺白的,我看網(wǎng)上說他從小在國外長大,是那邊陰雨天氣多嗎?”

    滅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淡道:“謝謝厲小姐特意關(guān)心我,網(wǎng)上那些不全是真的。”

    厲媛媛表情尷尬。

    阮喬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他們直播間彈幕一片哈哈哈哈。

    【厲媛媛是覺得阮喬男朋友帥嗎?居然還上網(wǎng)看他簡歷。】

    【難道你們覺得不帥嗎?看帥哥人之常情吧。】

    【這是戀綜誒,讓她對象怎么辦?狗頭。】

    【請問,阮喬你為什么知道小九天生曬不黑,你們見面才兩天吧?】

    【前面等等我,我就懷疑他們倆有貓膩!上午的約會為什么不直播!】

    【想看。】

    【想看+10086】

    【一人血書全天直播。】

    餐廳里,蘇明悅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笑道:“我也在網(wǎng)上看過他們八卦豐先生,說實話我還奇怪豐先生怎么不出道呢?”

    滅圜道:“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蘇明悅說:“你要是出道一定能紅。”

    林家惠也笑道:“沒錯,豐先生要是想出道,我一定讓我經(jīng)紀人搶著簽?zāi)恪!?br />
    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林佳都道:“沒錯,豐先生長相確實適合做明星。”

    阮喬這時咳了一聲。

    林家惠笑起來:“怎么,你還不同意?”

    阮喬連忙說:“沒有,這是他的事情,我才不會干涉,不過我跟久墨聊過這個,他對娛樂圈一點點興趣都沒有。”

    林家惠:“那豐先生怎么會參加這個節(jié)目,難道他對別的感興趣?”

    這話里好像有陷阱。

    阮喬眨巴了一下眼睛,滅圜給她杯子里加了點水,同時淡淡道:“我想在場的男士都更想認識到各位女士,而不是想出道。”

    任明馬上道:“對對對。”

    厲媛媛恨不得踩他一腳。

    不過,其他人可不想踩。

    滅圜這句話雖然說在場的男士,但所有人都從里面品味到其他的,比方當(dāng)事人的態(tài)度。

    這下,所有人表情都興味起來。

    林家惠更是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原來如此,所以豐先生就是沖著我們喬喬來的,對吧?”

    滅圜沒否認,這話也沒法否認,回答不是純傻子。

    阮喬卻還是第一次被這么多人調(diào)侃,本來有些白的臉又變得有些紅,她困窘的喊了一聲:“林姐,別聊我們了。”

    林家惠大樂:“害羞了?”

    阮喬立刻否認:“沒有!我就是不習(xí)慣。”

    可這話更是把年齡稍大的蘇明悅逗樂了,感嘆年輕真好。

    阮喬低頭喝水,順便瞪了滅圜一眼。

    滅圜實在無辜的很。

    一頓飯吃完,節(jié)目組喪心病狂安排每個人單獨送自己的“伴侶”,而且還要直播。

    阮喬還惦記著飯桌上被調(diào)侃,悶著不說話。

    滅圜有些惶恐,想著待會兒再解釋,于是也沒有說話。

    負責(zé)直播的攝像大哥跟著兩個,又不能提醒兩人互動,只能傻乎乎的扛著攝像機。

    兩人已經(jīng)走了五分鐘左右,到達導(dǎo)演規(guī)定的送別地點。

    彈幕這時都瘋了,一直刷說話啊說話啊說話啊,帥哥美女在演啞巴嗎?

    甚至都沒人刷秦永元了。

    鏡頭前,阮喬跟滅圜站定。

    滅圜終于開口道:“喬喬,我們下星期再見。”

    按照節(jié)目組的安排,他們會短暫的結(jié)束錄制,再下個星期才會繼續(xù)約會。

    阮喬卻知道兩人根本不會分開,她嗯了一聲,還是不怎么說話。

    滅圜只能道:“那我先走了。”

    【小九你醒醒!你這樣走了下周沒老婆了!】

    【小九是誰?】

    【久墨唄,打字方便。】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倆明明不說話,可我還是覺得好配好甜啊。】

    【前面的等等我,我也覺得一個假裝兇巴巴的,一個想討好不知道怎么討好好萌~】

    【可是這件事也不能怪數(shù)字先生啊,又不是他要調(diào)侃阮喬,怎么能怪他?】

    【數(shù)字先生又是誰?】

    【前面的沒事吧?人家小情侶鬧情趣,你還要分個對錯?】

    【對!喬妹就要生氣氣,就要被哄怎么了!】

    【兩人就這么道別了,不知道下周能不能和好。】

    【QAQ】

    【第一次看戀綜,請問他們倆私下能聯(lián)系嗎?可以發(fā)微信嗎?】

    【哎。】

    【小九要好好哄老婆,要不然要把你換掉了!】

    【換掉了我能去追嗎?哈哈。】

    【前面笑死我了,人家豐家人,知道什么概念嗎?你追?】

    彈幕莫名其妙就這樣吵起來,連直播間關(guān)了之后都不消停,吵架人群發(fā)展到CP超話。

    沒錯,阮喬跟滅圜現(xiàn)在有一個CP超話,專門討論兩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兩人直播以尷尬的不說話告終,CP超話亂成一團,有說兩人只是磨合期的,有說滅圜長得帥沒屁用不會哄女孩子的,有說阮喬遷怒數(shù)字先生的,一時之間熱鬧無比。

    這話題甚至隱隱要爬上熱搜。

    連節(jié)目組都沒想到他們倆熱度會這么高,而且明明別的CP都好好的,只有他們倆冷戰(zhàn),反而讓觀眾更加在乎。

    這些,阮喬當(dāng)然不知道。

    因為已經(jīng)太晚了,阮喬干脆沒有回家,而是打算在別墅再住一夜。

    她洗完澡出來,滅圜正在房間里調(diào)試空調(diào)溫度。

    阮喬一邊用白毛巾擦頭發(fā),一邊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今晚看出來什么沒有?”

    滅圜瞬移到她的身邊,伸手要接過毛巾。

    阮喬卻瞪他一眼:“以后不準這么獻殷勤。”

    滅圜沉默,一會才說:“將軍。”

    阮喬道:“怎么不叫喬喬了?”

    滅圜唇角勾起一個笑容,又伸出手:“主人,讓我服侍你吧。”

    阮喬把毛巾交給他,然后故意說:“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劍主啊,跟人家合作調(diào)侃我?”

    滅圜說:“這是戀綜,當(dāng)然會遇到喜歡調(diào)侃的長輩,人類就是喜歡八卦啊。”

    阮喬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就是感覺怪怪的。

    她一向不是愛計較的性格,干脆用魔氣瞬間烘干頭發(fā):“反正你得站在我這邊。”

    滅圜嗯一聲,把毛巾放回浴室里。

    出來時,阮喬已經(jīng)換好衣服:“我去其他兩個房間看看。”

    滅圜知道她是想去看看妖貓到底在不在,馬上道:“我也去。”

    阮喬皮笑肉不笑:“那是女孩子房間,現(xiàn)在大家都已經(jīng)穿好睡衣準備睡覺,你要去看誰?”

    滅圜滿臉無辜:“我只是想跟你一起,沒想到男女之別。”

    阮喬:“你好好在這里待著。”

    然后瞬間化為魔氣消失。

    時間太晚,其他四個嘉賓也沒有回家。

    阮喬先來到厲媛媛跟林佳房間。

    兩人都已經(jīng)洗完澡,林佳躺在床上正戴著耳機聽音樂。

    顯然,她跟厲媛媛話題不多。

    厲媛媛正在鏡子前面抹護膚品,桌上手機突然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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