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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宋陶去到衛生間最里面的隔間, 衛生間里熏的是果香,馬桶是自動馬桶,不愧是大酒店的衛生間。

    他坐在馬桶蓋子上, 腦袋又暈乎又疼, 喝得有點太多了。

    其實他酒量一般。

    飯桌上的氣氛很好, 好到讓他有點恍惚, 他還記得自己剛加入劉昆的研究組時,第一天也是大家一起吃了飯, 也是這么熱鬧, 那時候好像誰都是好人, 可是在發生那件的事情后, 人人都不想和他這個“霸凌者”沾上一點關系。

    他被傷怕了。

    他有點怕不管開始多美好,過程如何, 結局都一樣。

    “咚咚”

    關著的門被敲響, 宋陶疑惑抬起眼皮,誰?關門代表有人這點道理還不懂嗎?不懂難道看不清門鎖那里是紅色嗎?

    “有人!

    “有病。”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罵了他一句, 宋陶這才想起來他好像是叫了秦爭來衛生間,但他沒想到對方還真過來了。

    就這么想見他?

    他把門打開,笑著看人:“你的自我介紹真特別。”

    秦爭見他小臉通紅,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一邊走進去一邊問道:“喝了多少?”

    宋陶掰著手指算了算, 然后把整個手舉了起來:“喝了4兩, 可是四十多度的哦~我厲害吧~”

    他嘿嘿傻笑, 舉著五說著四, 一看就是喝高了。

    秦爭背靠門板,和醉鬼計較也沒用,醒了他們也不一定能記得, 還是等他之后清醒了再和他算賬。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真高興啊真高興~”宋醉鬼開始沒有任何征兆的唱起了歌兒。

    秦爭拿出根煙,點燃,是安心凝神的藥香。

    他抽煙的表情很野,會習慣性地咬煙嘴,稍稍抬著的下巴把下顎線繃緊,喉結會因此變得明顯,煙霧會迷幻他黑漆漆的眼珠,讓他的神色變得深不可測帶著危險。

    是一副很勾人的景致。

    靠著水箱的宋陶盯著他看了看,不唱歌兒了,伸手:“給我一根。”

    秦爭揚眉,這件事也留在他清醒了和他算賬,他的煙可以抽,煙里沒有傷人的煙草,所以他拿出一根遞給了宋陶。

    宋陶叼進嘴里:“火!

    秦爭:真是個祖宗。

    他拿出打火機沒好氣地丟給他,宋陶反應慢半拍沒接住,打火機掉到地上,兩人誰都不會撿掉到這里地上的東西,哪怕那個打火機是定制的,要六位數。

    秦爭“嘖”了聲。

    宋陶眼珠晃了晃,突然伸手抓住秦爭衣襟把高大alpha扯得彎了腰,距離隨著秦爭放大的瞳孔而拉進,而后兩根煙先他們一步碰到了一起,煙頭和煙頭接了一個冒火的吻,隨著宋陶的呼吸,煙燒了一截在他肺腑游走一圈再從鼻子中緩緩渡出。

    縹緲的煙霧迷幻了醉鬼的神經末梢。

    宋陶闔著眼睛向后靠去,睫毛輕顫,一副爽到的高.潮臉。

    很帶勁。

    這一切全部落在了秦爭眼里,就見他嘴里的煙瞬間燒了一大截,然后他就被濃郁的藥香嗆的咳嗽了兩聲,神色不大自在的向后站直身體,扯了扯被抓皺的衣襟。

    操!

    到底誰是魅魔。

    宋陶很少抽煙,但是男孩子嗎,好像都會經歷過一段想要抽煙喝酒裝b的時光,大概十多歲的時候,他就是那時候學會的。

    “你的煙好苦啊……”

    嘴里這根煙和他以往抽的煙都不一樣,一點不辛辣只有一股藥味兒,但一口抽完再回味回味還能生出點甘甜。

    “又甜了!

    “真神奇!

    不愧是大佬就連抽的煙都這么特別。

    秦爭沒搭理他的傻話:“那些是你新的同事?”

    宋陶搖頭,聲音醉到含糊:“我們可不是同事關系,我們是比同事關系更為親密的師兄姐弟妹,這是真正的革命情誼,而不是換個工作就誰都不認識誰的點頭之交!

    他說的是他想象中一個組里大家的情誼。

    他希望可以這樣。

    秦爭對此不置可否,兩人的成長經歷可以說完全不同,一個還在期待童話,一個已經活在了人間這個煉獄里,當然秦爭在這座煉獄里稱王稱霸,倒是比童話里過得還要爽。

    不過提及此秦爭倒是想到一點:“你是工程與機械系的學生?”

    宋陶睜開眼,帥氣地吐了個煙圈,小鹿眼從煙圈里望秦爭:“你對我就這么不了解嗎?”

    拿腳去蹭秦爭的腿:“哥哥~”

    秦爭想把他的腳給剁了,再把他給毒啞。

    晃了下腿把他的腳甩開,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有宋陶在關于企劃書他應該能看出點門道。

    看來今晚是必須要把人給帶走了。

    宋陶抽煙抽的嘴巴發干,可能是因為這煙一股藥味兒吧,抽著抽著就想吃點甜的,只憑那點回甘還不足夠,他瞧著秦爭把抽完的煙丟進煙灰缸里,再去拿,發現煙盒很不湊巧的空了。

    秦爭把空煙盒也丟進垃圾桶。

    “還想抽嗎?”宋陶問。

    秦爭看了眼他手里剩下的小半截煙,低頭靠近,轉手有點麻煩他直接叼過來方便點,薄薄的顏色偏淡的兩片唇張開,離得近了可以看見里面柔軟的舌,透著一股子濕潤的勁兒。

    一個金毛腦袋瓜忽然靠近,白色襯衫卷起半截,露出的白皙手臂繃緊出流暢的肌肉線條,貼著秦爭腦袋伸了過去,代表著omega身份的白色手環輕晃,五根修長手指張開按在alpha腦后讓他無路可退。

    下一秒唇瓣緊緊相貼,把omega飽滿的唇肉都壓扁,原本秦爭就微張著嘴等煙給了宋陶長驅直入,攻城略地的機會,兩條柔軟的舌幾乎是瞬間就糾纏到了一起。

    秦爭黑漆漆瞳孔猛地縮小成一個小點,無法理解現在正發生什么。

    宋陶已經在霸道的搜刮,原本是想搜刮些甘甜水氣可秦爭嘴里只有藥的清苦香氣,仿佛親一親,嘬一嘬,舔一舔就會百病全消。

    讓他現在的頭疼得到緩和。

    于是他沉浸其中,連藥的清苦都讓他品味出與眾不同的甜,omega的吻是沒有章法的,因為他不是以親吻的心態在糾纏,他只是想得到,想享受。

    他是個為所欲為的狗崽子。

    當秦爭上顎的楞楞被舌尖舔過帶來一陣陣不可抑制的酥麻時,他終于回過神,看了眼闔著眼睛,纖長睫毛輕顫陶醉著的omega。

    酒品有夠差。

    他想著去推宋陶,宋陶卻是不愿意,手雖然被迫離開他的后腦勺,又在被推開時抓住他肩膀。

    omgea忽然站了起來,把alpha猛地推向門板。

    期間他們的唇舌因為omega的糾纏始終都沒有分開,甚至能聽見嘖嘖水聲。

    正巧有人進來被撞門板這一聲嚇了下,警惕疑惑的看過去,出聲問道:“請問需要幫助嗎?”

    沒人搭理他。

    很快他就聽見了那曖昧的嘖嘖水聲,身為omega意識到里面正在發生什么,他有點懵,兩個人親嘴只要不是倆小o ,就說明有其它性別的人進來了omega的衛生間。

    但倆小o,同性戀?應該不至于吧……

    omega皺眉,提高了嗓音:“這里可是omega的衛生間!

    轉身就走了,他可不安心在這里上廁所,順便還攔住一個正要進去的omega,omega 一聽捂住嘴,兩人商量了一番后一臉正義的離開。

    秦爭進來前特意問過一個剛出去的omega,這里面有沒有人,只說他男朋友不見了。

    那個omega說最后的隔間好像一個,再就沒有其他人了,他才進來的。

    alpha的臉通紅,燒的,憋的。

    燒是因為他的確因為宋陶的一句話就跑來了omega的衛生間,現在想想他大概瘋了吧……

    憋是因為宋陶他爹的都不用換氣的,啃個沒完,把他的空氣都給搶沒了,窒息感陣陣襲來的同時alpha的角一下就冒了出來,亮晶晶的。

    秦爭抬起手擠在兩人中間,抓住omega纖細脖頸,用力。

    推開宋陶時他看到一根明晃晃的水絲在兩人的唇上拉長,斷掉的那一刻他掌心下的喉結滾動了下,omega一副意猶未盡并不饜足的模樣,帶著些不滿,灰藍色眼珠沉著蓄勢待發的危險。

    秦爭有那么一瞬真覺得宋陶分化錯性別了,他完全是alpha的做派,就連這不要臉的流氓樣都一樣。

    他盯著舔唇環的omega。

    宋陶忽然笑了聲:“你在害怕嗎?”

    下一秒抓著他脖頸的手收緊,宋陶就覺得一個天旋地轉,后背就撞上了門板,疼還沒散去,屬于alpha的嘴唇貼了上來,更為霸道地闖入他的嘴巴。

    他興奮的就要把舌纏上去,對方的舌卻靈活退開。

    小鹿眼和深邃的眸子對上。

    明明是火熱的親吻,燃燒的卻不是曖昧而是勝負欲。

    就在宋陶追上去時,唇環忽然被咬住,帶來讓他戰栗的危險和興奮,耳朵里能聽到秦爭的牙齒碰到唇環的聲響,一聲聲讓他的心跳加速,alpha黑色的眸子很沉很沉,在最深處洶涌出更深的黑色,仿佛能夠把一切都吞噬,包括他。

    秦爭所做的一切無一不在彰顯著他是alpha,他是危險的,不可能被你掌控的alpha。

    舌尖向唇環里探,勾,挑,弄得唇環輕晃,每一次滑動都會摩擦過周圍已經愈合的皮肉,帶來一些細細密密的麻癢。

    omega溢出一聲哼,松開抓著alpha的手自然垂下,一副享受的模樣。

    只是舌頭很寂寞。

    于是宋陶把舌頭向前伸,舌尖就變得越來越尖,點在alpha舔著他唇環的舌面上,一點點向上去。

    兩人的舌頭暴露在空氣中。

    起舞。

    alpha被宋陶這個舉動刺激,他可不是為了讓omega享受的,于是他咬住那跑過來的舌,任由宋陶如何想抽走都不允,絲絲鮮紅從他森白的牙齒下,從omega粉紅的舌面上溢出。

    宋陶皺起眉,此刻他感受到的不是疼而是爽。

    秦爭沒有咬狠,嘗到血腥味后就止住,他放開舌頭的瞬間omega卻再次闖了進來,于是兩人如同第一個吻般又接了一個血腥味的吻。

    咕咚咕咚,屬于omega的血液不知被誰混著口水吞下。

    秦爭西服背后鼓動,是出現的翅膀和尾巴想要出來,又在下一秒恢復安靜被主人控制住收回。

    宋陶的勝仗并沒持續太久,alpha不是一個難以攻下的存在,這次秦爭咬住了宋陶的唇環,不輕不重的一扯,痛感加重讓omega嘶出了聲。

    看向alpha的眼神帶著一抹嗔怪,一絲不滿。

    但凡換個alpha都會被這一眼看的舉白旗投降,但秦爭不會,他只咬著唇環:“錯沒錯?”

    哪錯了?

    錯什么了?

    omega親alpha不是天經地義嗎?

    弟弟親哥哥不也是地義天經?

    一思考宋陶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秦爭,我難受……我頭疼……”

    *

    “快快快,有人偷偷進omega的衛生間!敝暗膬蓚omega去而復返,身后跟著這家酒店的一位omega工作人員,進到衛生間后,先前被嚇到的omega看著打開的隔間門。

    一臉遺憾:“誒呀,他們跑了!”

    另一個omega:“看監控!看是誰進來了!這種人我們絕對不能姑息,如果今天我作為omega不敢站出來,將來我就有可能是受害者!”

    三個omega義憤填膺,直奔監控室。

    宋陶回到他們的包間坐在位置后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光。

    他好渴。

    坐在他旁邊的小師弟榮華盯著他瞧,擔憂的,無比認真的:“宋陶,你是吃什么過敏了嗎?你的嘴唇又腫又紅。”

    他聲音不小,原本熱鬧的包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宋陶:……

    他摸了摸嘴唇:“可能吧。”

    大家立即擔心起來,大師兄楚歌已經起身要去給他買過敏藥了,宋陶叫住他,站起時搖搖晃晃:“可能是哪個菜有點辣,我大概是喝多了……”

    他嘿嘿傻笑。

    大家見他只嘴有點紅腫外沒有其它不良過敏反應,狀態也還好,放下心來。

    吃也吃得差不多了,既然喝多了,張天行一聲令下,大家撤退,并且他還宣布明天可以10點再到研究室,這大概是大家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歡呼雀躍感謝宋陶的到來。

    研究人員可真是好打發啊。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去,張天行正要安排人送宋陶,一位身穿黑西裝的beta出現對宋陶說道:“先生派我來接您回家!

    張天行:“你是?”

    beta:“您好,我是司機。”

    張天行又看向宋陶,目光詢問你認識他?

    宋陶先前已經和秦爭說好了,他還以為秦爭會派管四或者路遙過來,但一想這是在孟長青的地盤。

    “老師,我哥叫人來接我了,那我就回去了!

    他鞠躬時差點把自己摔倒,正巧秦爭也被孟長青送了出來,目光一斜就看見beta扶住了omega的腰,雖然扶穩后就立即松開,但秦爭眼里還是有情緒翻涌。

    “宋……陶?”孟長青注意到宋陶,接著向秦爭道,“我那個外甥的男朋友,你上次來也見過,真是巧,這次你也見著了!

    秦爭皮笑肉不笑,紅腫的唇吐出兩個字:“是巧!

    天門的人聽到孟長青的話,原來他們的小師弟有男朋友了啊,甚至都見過家長了,難道要英年早婚?那可真是想不開。

    孟長青認出宋陶身旁的是鼎鼎大名的張天行,想起了宋陶上次的介紹,眼珠一轉,忘記了他還有魏司其這個關系,這次魏司其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他先把秦爭送上了車。

    晚風吹拂,宋陶瞧著秦爭頭也沒回的上了車,飛行器飛向空中,在光怪陸離的機械世界飛遠,忽然想他們為什么要裝不認識?

    心臟悶悶的。

    他還是瞧不起自己這個弟弟嗎?

    孟長青走過來:“大家好,我是小陶男友的舅舅,說起來都是一家人,以后來吃飯說一聲,收你們的錢我這個做舅舅的可過意不去!

    又叫了經理過來,吩咐著:“記住了,以后大家來一定要帶去咱們最好的包間,好好招待。”

    經理應著聲。

    張天行作為領頭人和孟長青友好的客套了幾句,宋陶還盯著秦爭車子之前停著的地方走著神,大家都知道他喝醉了,發呆也正常,就沒在意。

    最后在張天行的提醒下,宋陶說了句謝謝孟先生。

    那聲舅舅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叫不出口了。

    孟長青也沒介意這一點,給他們免了單,送張天行上了車,他瞧著載著宋陶的車子開遠,這個關系可以利用一下,對于空間站的企劃書如果能得到張天行的指點那基本就是勝券在握了。

    他得先從司其那里下手。

    *

    “嗯?監控被做了手腳,被刪除了!

    3個omega震驚地張大嘴巴,那個不知道誰為了和omega在衛生間鬼混,還真是拼啊!

    *

    車里

    宋陶腦袋昏昏沉沉,他忽然陷入了一種悲傷的情緒里,眼眶紅紅的。

    他不喜歡看秦爭的背影,一點都不喜歡,他討厭背影,討厭爸爸的背影也討厭秦爭的背影,他們長著手,應該手牽手一起才對啊,為什么要只留個背影給他呢?

    管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隔板將前后切割,他有一點想不明白,以老板和他弟弟現在這個接觸頻率,兩人為什么不搬到一起?

    因為是前弟弟,不是一個姓,又一個是alpha一個是omega不大方便?那也好辦啊,把宋陶變成秦陶不就好了,多簡單的事兒。

    這樣就不會有閑言碎語傳出去了。

    車子在老宅停下宋陶又不車了,無論管四怎么說,沒辦法管四只能聯系秦爭,沒過多久就見老板黑著臉穿著同樣黑的睡袍出現。

    管四立即帶人往遠退了退,一個個低著頭。

    秦爭站在打開的車門旁,瞧著靠在另一邊車門的omega,眼眶紅紅的,一副被誰欺負了的難過模樣。

    酒品真是差勁到離譜的程度。

    “滾出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宋陶猛地扭頭看向他,質問他:“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我?你還是瞧不起我是不是?”

    “秦爭!”

    “你一直都瞧不起我!”

    宋陶這些話是喊出來的,喊得附近的人是心驚膽戰,他們只能控制自己低頭不去看,可是耳朵這是真管不住啊。

    “從小你就瞧不起我,你第一次看見我的眼神你知道是什么樣兒的嗎?”宋陶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眼淚成了不停滾落的珍珠,“你讓我覺得我成了一個垃圾!”

    秦爭下頜線緊繃,關于這件事沒什么好解釋的,因為這就是事實。

    難道要他在爸爸去世幾個月后,就笑臉相迎鳩占鵲巢的家伙們嗎?

    宋陶的腦袋抵在前座上,嘀嘀咕咕:“我很期待和你見面的,我以為我要有哥哥了,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

    5歲的小宋陶還保持著兒童的天真。

    8歲的秦爭已經見識了這個世界的丑陋。

    關于過去他們始終沒法站在一條線上,秦爭也喝了酒,被宋陶鬧的頭疼,甩上車門。

    “盯著他。”

    吩咐了句轉身就走。

    宋陶并不知道,他還在喃喃自語:“可是禮物被你扔了,那是我攢了好久的零花錢,連我最愛的糖我都沒有買才攢下錢買的,但是你不要……”

    “你不要禮物,也不要我……”

    淚水打濕omega紅紅的臉,他這邊的車門突然被打開,沒有防備的宋陶倒了出去,倒進山般偉岸的懷里。

    “你他爹的能不能別沒事找事,過去的事有什么好提的!

    秦爭罵著,把人抱住向老宅走去。

    宋陶就靠在他肩膀上把頭窩在他懷里,小小聲像是個小動物那樣的哭。

    哭了一路。

    秦爭單手抱著宋陶,一只手把房門關上,他在客廳茫然四顧,這個燙手山芋一時半會兒是放不下去了。

    他也不能在這兒罰站。

    去到沙發坐下,瞧了眼還在掉珍珠的狗崽子:“能不能不哭了?”

    “哇!”

    得!宋陶開始仰頭嚎啕大哭了!

    秦爭一手搓著額頭,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這個撕心裂肺的聲音真是熟到他會做噩夢,趕緊翻找小時候的記憶。

    小時候怎么哄著來著?

    記憶的書簽一層層翻過,他想起,開始抱著人左右輕搖,手放在宋陶腰側輕輕地拍。

    尷尬的,生硬的:“不哭不哭了……”

    宋陶吸了下鼻子:“你都不給唱歌了,你不愛我了……嗚嗚嗚……”

    *

    “小陶是個乖寶寶,不是小淘氣。”

    “乖寶寶要得到獎勵,哥哥給唱晚安曲!

    “晚安曲啊唱出來,小陶要睡覺!

    “睡覺的小陶不哭泣,被哥哥抱懷里。”

    第32章

    秦爭把睡著的宋小陶抱去了臥室, 把人放下時omega還抓著他的衣服不松開,他輕輕掰開抓著他的手,他才重獲自由。

    一滴眼淚順著宋陶眼角流下, 經過鼻梁流到另一邊眼睛上, 然后和另一邊的眼淚一起打濕枕頭。

    任誰看了都要心軟自責的程度。

    秦爭坐在床邊瞧著睡著的人, 真就這么委屈?但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法再改變, 并不是想推卸責任,但那個時候他也只是一個剛失去爸爸沒多久的8歲小孩子, 或許他可以做得更好吧。

    alpha伸手把宋陶再次掉下來的眼淚刮走。

    “抱歉啊。”

    他離開臥室, 洗漱時盯著剛剛刮走眼淚的食指看了看。

    ……是澀的, 苦的。

    讓他舌頭都酥麻了。

    *

    宋陶被鬧鐘叫醒, 翻了個身把腦袋鉆進枕頭底下接著睡,大概2分鐘后又翻了回來, 來來回回的攤煎餅。

    攤了幾個來回, 猛地掀開枕頭起來了。

    確認自己在哪里后他直奔衛生間,衣服一扒站在水龍頭下洗了個澡, 再這么隔三差五在秦爭這睡下去,他就要考慮給他的小貓咪們搬家了。

    雖然有機器人和投食機還有偶爾回去的蘇荷照顧著它們,但是自己這個做爸爸的不能太不靠譜。

    洗漱完出來,昨天的衣服已經睡得皺皺巴巴,秦爭真是一點都不體貼都不知道幫他把衣服脫了, 急匆匆跑去衣帽間, 穿上衣服直奔樓下。

    秦爭已經坐在餐桌旁, 在omega火急火燎地沖過去, 穿好鞋準備出門時才開口:“你今天可以10點去。”

    一只腳已經踏出門口的宋陶一個閃現出現在餐桌旁:“你就是故意的,秦爭你好壞你知道嗎?”

    他坐下,準備悠閑的享用早餐, 卻是眼睛一眨巴,盯著秦爭:“你的嘴怎么是腫的?”

    秦爭是兩片薄情的薄唇,腫起來是很明顯的。

    秦爭舀湯的動作小幅度停頓了下:“吃到了有毒的東西被毒到了。”

    看來某位醉鬼是不記得昨晚都發生了什么,哈,真是……秦爭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生氣還是該慶幸他忘記了。

    畢竟那不是什么好事,他當時也是被壓制的氣上了頭,在他魅魔沒發作的情況下宋陶想壓制他那是絕對不可能,想都不要想的。

    他不允許。

    “毒?”

    宋陶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灰藍色眼珠懷疑的盯著,這怎么看都像是被親腫了。

    秦爭和別人親親,還親到把嘴都親腫,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那個場面,不由得舔了下唇,回味了下他和秦爭那次不算親吻的親吻。

    秦爭的嘴不干凈了。

    宋陶落下總結,以后不能拿親他這事兒氣他了。

    這讓他有些生氣。

    吃飯都吃的咬牙切齒。

    飯桌上的omega突然晴轉陰,秦爭摸不著頭腦,看他的反應也不像是想起來,但宋陶的心情比天氣變臉還快,他打小就習慣了,沒太在意。

    “有件事,我要你做!

    宋陶哼了聲,和別人親嘴找自己做事,不愧是賽科城的大佬,還真是會物盡其用呢~

    他抬頭:“愛嗎?”

    秦爭怔了下才順清楚宋陶在和他說什么,拿著湯匙的手稍稍加重了些力氣的同時耳朵尖誰都不知道的紅了。

    秦爭:“你好像很想讓我上。”

    宋陶笑了:“我上.你,你才吃得到啊,魅魔大人~”

    嘩啦啦……

    宋陶垂著眼皮,湯汁兒順著他的睫毛向下流了滿臉,一塊瑤柱掛在了衣扣上。

    他這話著實刺到了alpha的痛處。

    宋陶就是很生氣:╰_╯

    他控制不住,他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其實秦爭覺醒成魅魔很倒霉,更別提秦爭的性格了,對他來說應該比死了還要難受,自己這話不但說錯更說得過分。

    秦爭冷臉放下湯碗:“你該說什么?”

    宋陶抖了下眼皮,拽過桌上紙巾擦了擦臉,離開椅子向秦爭低頭:“對不起!

    秦爭壓著火:“沒有下次!

    宋陶:“不會有下次了!

    秦爭審視的盯著他,認錯態度良好就不能繼續打罵,他們倆之間也不存在講道理,首先他自己就不是會講道理的人。

    “滾去把衣服換了!

    宋陶乖乖去換衣服,又重新洗了個澡,有錯要罰他認,沒有只能他欺負秦爭,秦爭不能反抗的道理。

    等他回來家政機器人已經把餐廳收拾好,宋陶安靜吃著早飯,已經吃完早飯的秦爭和他提起了企劃案的事情。

    “你看看,說一說個中不足和缺點,一百萬做酬勞!

    動動嘴就一百萬,即使宋陶已經坐擁億萬別墅還是為之心動。

    “這個空間站對你很重要?”想來也是,這可是只賺不賠,還是賺大錢的買賣,是塊大大大肥肉。

    “事關我能不能坐穩現在的位置!鼻貭幙牧讼聼煹,吐出煙圈。

    那還真是件極其重要的大事,同時也讓宋陶品味出了秦爭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艱難,其實沒那么游刃有余,不可撼動。

    他還太年輕。

    能給他做靠山的那棵大樹過早的倒塌了,所以自那以后的風吹雨打都要他這棵小樹自己受著。

    然后現在自己這棵小樹蹦跶了過來,如果兩棵樹依靠在一起一定能抵抗更強的風雨,他突發奇想的問了句:“那我可不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

    如果是別人敢對秦爭說這句話,那就是狼子野心該曝尸荒野了。

    但宋陶說,秦爭相信他純粹就是過過嘴癮:“前提是你得姓秦。”

    宋陶若有所思:“秦陶,那以后我不能叫你干爹了,我得直接叫你爸爸。”他瞇起眼睛笑,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你帶著我這么大的拖油瓶,黃金秦老五頓時就不香了,糟糕了,會不會影響你談戀愛娶媳婦啊~”

    他瞇起的眼睛盯著秦爭紅潤的嘴唇,到時候是不是就沒人會愿意和你親嘴了?

    秦爭曲起的食指敲了下桌面,饒有興趣:“先叫一聲聽聽!

    兩人隔著一張餐桌對望,可能是照進來的陽光太曬了,兩人都覺得有點熱,被皮肉遮蓋的兩個心眼子開始骨碌碌轉悠起來。

    宋陶:怎么還真要我叫?操!秦爭這幅游刃有余的樣兒讓我想讓他叫我爸爸!

    秦爭:別叫,他不想聽了,其實他不喜歡爸爸這個稱呼,比起爸爸還是叫他……

    “主人,魏狗來電話啦~”

    兩人被電話鈴聲解救,宋陶拿下光腦上的迷你耳機扣在耳朵上,按下接通鍵,看了眼秦爭后離開餐桌。

    早晚讓秦爭叫他爸爸,不過他有爸爸,那個時候想起他親爸的臉還是挺起雞皮疙瘩的,所以還是叫他哥哥好。

    等下次月圓之夜就來實現這個想法。

    他同情可憐秦爭覺醒成魅魔歸同情可憐,但該占的便宜是一點不能少占了,他就是這樣的壞人,自我認知清晰。

    魏司其:“狗子,有事找你幫忙,晚上見!

    “今天晚上不行,我有事!

    他晚上回來要給秦爭看他那些企劃書,這現在已經是頭等大事了,不過他還是問了句:“你的事不辦你會立馬噶掉嗎?”

    “那倒……不至于!

    “Ok,那我們約后天吧!

    “那就后天,不過你今晚上要忙什么?是不是和你的戀愛對象約會?嘿嘿嘿,你小子真是重色輕爸爸,算了,看在你也算是老樹開花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你不和我分享只告訴蘇荷這讓我很難過,我感覺我被孤立,被排……”

    宋陶掛斷了電話。

    魏司其的語音接著發了過來:“宋陶你個狗東西!祝你撅A失!”

    宋陶:“誒呀,我后天突然也沒空了。”

    魏司其:“爸爸,后天我們老地方見!

    宋陶:“折子已批,退下吧,小魏子~”

    魏司其:“嗻~”

    秦爭只能聽到宋陶說話,輕快逗趣,真是活力十足的男大,仔細想想他好像就沒有那樣的時期,除了被冤枉那件事情外,宋陶這幾年過得不錯,招人喜歡的外表還有這樣的性格,想過得不好好像都挺難。

    也就是說在沒有自己的生活中,宋陶結交了新朋友,找到了人生目標,有了為之努力奮斗的夢想。

    秦爭黑漆漆的眼珠又沉了沉,像是一下子變成了啞光的。

    宋陶收拾收拾出門了,秦爭安排人送他去的,司機會一直等到他從學校出來,再把他送回秦爭身邊。

    宋陶先是上了一節大課,真正回到學校的實感一下就來了,每位同學都在光腦上做著筆記,宋陶也不例外,雖然這么說讓他有一點點不開心,但他在這方面的天賦算不上多厲害,多離譜,只能說優秀,但他上學那陣真得很努力了。

    優秀加努力,才讓他成為當年的第一。

    這也是張天行看中他的點之一,這個世界上不缺乏天才,但能持之以恒堅持下來的人才是最后的勝利者,他在宋陶身上看到了這股勁兒。

    課程快要結束時宋陶才找回了以前的節奏,一節課上完就到了午休時間,宋陶沒有立即奔向食堂,他有幾處筆記記得著急,此時在座位上正進行著修改和詳細注解,畢竟2年沒上過課了,節奏上稍稍有些跟不上。

    omega無比認真專注的樣子很迷人。

    以至于讓好幾個alpha也沒有離開,猶猶豫豫的想要靠近又互相打量,最終一個看著很像體育生的aplha走上前。

    “同學你好。”

    被打擾的宋陶秀氣長眉不滿意皺起,他很討厭搭訕的人,一般搭訕的人是自己想上就上了,根本不考慮被搭訕人的情況和心情。

    他頭都沒抬:“在忙!

    沒有規定他必須給每個人笑臉,他又不是樂山大佛,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來敲去,aplha的吃癟讓觀望的幾位幸災樂禍的同時又有點緊張,美人好像脾氣不怎么好。

    alpha沒有放棄:“只是想和你加個聯系方式,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宋陶:嘖。

    把時間浪費在不在意的人事上哪怕一秒對他來說都是耽擱,他的時間,他憑什么就下結論說不會耽誤。

    宋陶依舊看都沒看他:“不加,在忙,時間寶貴!

    總該離開了吧。

    但是沒有,接連被拒讓alpha紅了臉,用余光掃了掃看熱鬧的那幾個更覺得臊得慌,今天這聯系方式他還必須給要下來:“宋陶,不用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加個聯系方式你又不會少塊肉。”

    馬上就要說出那句:清高個什么勁兒啊,裝貨。

    但還沒說。

    宋陶提了一口氣,關掉文檔再叉掉屏幕,終于施舍給alpha一個眼神:“沒有鏡子還沒有尿,真是鑰匙丟了你去算命,配嗎?”

    煩這種沒完沒了的。

    有人笑出了聲,omega好毒的一張嘴,這要是親個嘴會不會被毒死?

    alpha更下不來臺了,惱羞成怒:“裝什么裝,你之前的導師和學生有染,你自己是不是干凈的還不好……”

    宋陶拿起水杯就向alpha潑了過去。

    alpha被潑了一臉,氣急敗壞:“你干什么!”

    宋陶:“你嘴太臭了,我給你洗洗!

    alpha被氣的就要動手,看熱鬧的那幾個alpha攔住他,他見討不著好,悻悻的,罵罵咧咧地走了,剩下的alpha們開始編排起他,順便向宋陶賣個人情。

    但是宋陶根本不承認這份人情,第一他自己能解決,第二他們幸災樂禍的在那看熱鬧時,熱鬧的另一個主角可是他,現在裝什么英雄救美——虛偽。

    他背起小熊貓雙肩包,拉鏈上掛著的一款動漫人偶娃娃晃了晃,如果不是在他忙的時候來打擾,他是可以笑呵呵拒絕的,但誰叫對方沒眼力見還自以為是。

    見他要走,那幾個alpha像是要采花的蜜蜂嗡嗡嗡的圍上去,你一句我一句。

    “宋同學,你這兩年沒來落了不少課程吧,我可以免費給你輔導。”

    “我可以把我的筆記借給你,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先。”

    “宋同學,我不來那些虛的,我想追你,你真好看。”

    在他們嗡嗡嗡時,一個alpha自顧自向門口走去,陪著他一起等的好朋友追上去:“怎么走了?”

    這一嗓子把大家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到了門口的alpha裝模作樣的看向他們,看似對自己朋友說話實際是在盯著宋陶:“沒什么,就是看錯人了,omega還是要有omega的樣子才招人喜歡,走吧。”

    宋陶:大爹真是哪哪都有。

    秦爭想給自己當爹,給他錢給他房,但這世界上更多想當爹的alpha全憑上下嘴一碰,漚肥都得上他嘴里挑糞去。

    “宋陶你別理他,我可不是那種古板的alpha!

    “但是他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omega還是要……”

    宋陶:“你們快藏起來吧!

    alpha們不解。

    宋陶:“收垃圾的來了。”

    他哼了聲,大長腿一邁,從這些還沒有他高的alpha身旁走過,直奔食堂。

    他走了好一會兒alpha們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罵他們。

    靠北!

    真是罵人都罵出花來了。

    吃過午飯,下午宋陶去了研究室,這兩年他也沒閑著,那個被偷的研究龐志杰他們已經弄出來了,他這兩年又研究了一個新項目,靈感是來自帝國軍事頻道的新聞,新聞上帝國士兵在外太空的作戰上由于武器機甲等問題,傷亡很大。

    士兵是為了帝國去外太空的星球上找尋資源,最后都會回報給帝國的人民。

    這些士兵有的甚至二十歲不到。

    他希望他們都夠平安回來,以兒子女兒的身份回到殷切盼望著他們安全回歸的家庭里,所以這兩年他一直在做機甲防護逃生的研究。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他都在張老的辦公室,兩人就他現在的基礎設計和成品設計資料做研究,探討和更改。

    大腦在開發的同時,腦細胞在飛速死亡。

    一直到5點,兩人口干舌燥,宋陶看了眼張老的白發,再繼續下去就有點虐待老人的嫌疑了。

    于是今天到此結束。

    他又去師兄師姐那邊轉了轉,就餓著肚子上車回家。

    每次酣暢淋漓的研究過后,腦袋填滿了但肚子總空空。

    “你好,麻煩你先送我回家一趟。”

    “好的!

    宋陶吃著手抓餅補充體力,畢竟到了秦爭那兒還是腦力活兒。

    其實他更想去那兒干點體力活兒。

    o>_

    “嘶——”宋陶皺巴著一張臉,舌頭好痛,他平時也是吃這個辣度不至于被辣痛的。

    打開隔板上的小鏡子仔細照了照,這才發現舌尖壞了。

    他眨巴下眼睛。

    今早他收到了大師兄的詢問,問他過敏有沒有好一點?

    說他昨晚過敏嘴都腫了,所以今早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嘴時,他就以為是過敏的原因。

    但過敏怎么會有這樣仿佛被咬了的傷口?

    宋陶若有所思。

    狠狠咬下一大口手抓餅,忍著疼硬吃,買了就要吃,區區一點小傷口,死不了。

    “!我知道了!嘶哈——”宋陶疼的齜牙咧嘴,“什么中毒,秦狗子騙我!”

    就是……他倆怎么會親到一起去。

    斷片害他不淺。

    宋陶一邊嘶嘶哈哈吃手抓餅一邊努力回想,在他的光腦上找到了蛛絲馬跡,他叫秦爭去衛生間。

    漂亮臉蛋滿是茫然。

    為什么?

    他為什么要叫一個alpha去omega的衛生間?

    秦爭難道真去了?

    他瘋了吧!

    宋陶舔了下唇環,他們是在衛生間親的?已知自己喝醉了,所以是秦爭強吻自己。

    找出秦爭的號,手指飛按,一鍵發送。

    正在慈善拍賣會現場的秦爭點開置頂:【你真不是人!

    他盯著這五個字,手指隨意敲了兩下。

    宋陶就收到了一句:【別發顛!

    宋陶哼了聲,打算等他回去當面質問他,到家小貓咪們成群結隊的迎上來,他挨個稀罕了稀罕,蘇荷沒在家,劇組最近有點忙,他的導演師父據說人不錯,有活兒是真使喚他,一點也不藏著掖著,蘇荷對此表示受益匪淺,干活兒干的很開心。

    “黑雪公主你又重了一兩,爸爸要求你面壁思過。”

    黑雪公主沒面壁思過,反而是面著他用蹭來蹭去表達思念。

    宋陶揉著它的大圓腦袋:“爸爸忙完這個活兒就回家!

    低頭吧唧親一口。

    小奶貓們真是貓大十八變,一個個看著硬撐了不少,璞玉暴打寶石,寶石抱摔璞玉,珍珠喵喵喵。

    宋陶懷疑它是在說:你們要打去練舞室打!

    吸了一個小時的貓,檢查了下喂食器和機器人們,宋陶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沒回老宅。

    司機把他送去了一個他沒去過的宅院,裝修是現代簡潔風,全屋只有黑白灰三個顏色。

    世界第一帥:【秦爭,我不喜歡這個房子。】

    秦大騙子:【少說話,多干活!

    秦大騙子:【書房。】

    宋陶撇撇嘴,真是秦扒皮,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讓他在這兒干活。

    他慢悠悠去到書房,厚厚兩摞文件夾看的他頭大。

    “小白菜呀~地里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呀~”

    宋陶唱著比黃連還苦的歌兒,去到書桌后坐下,拿起一個文件夾開看!

    宋陶:⊙▽⊙

    兩摞文件夾,一摞是前后十版的方案,一摞是秦爭另找十組人員交上來的方案。

    古老的石英鐘嘀嘀噠嘀的響。

    宋陶時而落筆,刷刷刷地寫啊寫,時而打開光腦查資料。

    秦爭回來見到的就是omega低著頭的認真模樣,手里的筆從鬢邊上劃過,把頭發絲帶起一絲煩躁來,緊接著是咕嚕嚕的肚子叫。

    他想他好像對宋陶太嚴格了。

    走過去時omega都沒發現,他曲指在書桌上輕敲了下,omega抬起眼皮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了回去。

    宋陶:“等一下,這里換個材料,我重新算一下。”

    認真的模樣讓人心底一片柔軟。

    秦爭抽走他手里的筆:“先過來把飯吃了,我只是讓你干活,可沒說不準你吃飯!

    筆被抽走,宋陶“誒呀”了聲,最后還是暫時放下,起身:“你是沒說,可你給我準備飯了嗎?”

    一拳錘alpha結實的胸口上:“我看你就是存心要餓我!

    秦爭笑了下,竟帶著幾分溫柔:“是我安排不周,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火鍋還要吃烤肉還要吃燒烤!”不吃肉補一補,他要見佛祖了。

    “行。”

    秦爭立即安排了下去。

    宋陶瞄著他的嘴:“秦爭,我這次這么乖是不是應該有些獎勵?”

    秦爭略一思索,狗崽子今天的確表現的好:“你想要什么?”

    宋陶稍稍低頭靠近秦爭的耳朵,悄聲道:“我想——玩兒玩兒尾巴。”

    第33章

    秦爭一步和宋陶拉開距離, 他可真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異想天開, 首先他討厭自己的尾巴, 其次他討厭自己的尾巴在人前暴露, 再其次他的尾巴十分敏感, 他自己碰都異常舒適更何況是別人的手。

    “雖然天黑了,但做夢也要分場合。”

    他嗤之以鼻對宋陶這個要求充滿不屑, 果然是不能給好臉的狗崽子。

    宋陶小鹿眼一瞪又錘了秦爭一拳:“分場合, 呵, 某位可真說得出口呢, 那么我請問衛生間是親吻的場合嗎?”

    “秦——先——生——”

    他把手做話筒伸過去。

    面對他的突然攻擊秦爭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雖然心里意外他想起來了, 也好奇他想起多少:“一個巴掌拍不響, 指責別人前先反思反思自己!

    宋陶的手話筒張開虛虛比劃著秦爭的臉:“你要不要試試一個巴掌能不能拍得響?”

    揚眉,雀雀欲試。

    吵架, 不帶怕的。

    打架,那就更不帶怕的了。

    只不過兩人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打架可以,打臉可以,但是扇巴掌不行, 這個侮辱性勝過攻擊性的動作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兩人打得厲害, 但還從來誰都沒扇過誰。

    如今這只手比比劃劃, omega腕上白色手環幾乎要碰到alpha冷峻的臉頰。

    秦爭盯著宋陶看了一秒鐘, 已經完全洞悉:“直說吧,你想要什么?”

    他繞這些圈子一定是有所圖。

    宋陶抿嘴不好意思的笑,一下子變成一個小乖乖, 他伸出舌,委屈的向秦爭展示自己的傷口:“我就要求公平,你讓我把你舌頭也咬壞了就行!

    呵——公平的讓人想笑呢。

    秦爭眉頭微蹙,現在倆人都沒喝醉好端端的互相咬舌頭,成何體統,那就實在太不像話,越界了。

    “不可以!

    “換一個!

    “秦爭!你已經拒絕我一個了!”

    宋陶跺腳,貓貓不開心~

    秦爭很煩惱,現在給他的選項好像只有兩個,一個是伸出舌頭被宋陶咬一下,但是不能保證狗崽子真的是只咬一下,或者給狗崽子玩會兒尾巴,這樣一想玩兒尾巴似乎就不那么親密了,再換個角度想這和逗狗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秦爭盤算一番:“第一個!

    兜兜轉轉目的達成的宋陶壓著要揚起的嘴角,表情遺憾地嘆了口氣,想拆一扇窗你不允許,好,那我就掀房頂。

    你拒絕,你讓我拆窗,看似是我退了一步,而我最開始的目的只是拆窗。

    “那我們先吃飯吧,為了給你干活兒我可是廢寢忘食的。”

    他開開心心的向餐廳去,秦爭腳步沉穩的跟在他身后,瞧著蹦蹦跶跶的omega,他知道自己中了omega的圈套,他有實力選3,只是看omega開心好像自己也會有點開心。

    他最近煩心的事很多。

    應該是他這些年煩心的事很多,開心事少之又少,少到每一個他都想抓住,垂在腿邊的手緊握成拳,牢牢抓住,緊緊抓住。

    吃過飯。

    兩人重新回到書房,宋陶坐下后拍了拍自己的腿:“別客氣,坐!

    對此秦爭的回應是搬了椅子放到書桌側邊,說了句:“少惡心。”

    宋陶就是鬧著玩兒,秦爭要是真敢坐下來他絕對把人給掀了,是惡心啊,哪有兄弟倆坐大腿的。

    秦爭換了條能露出尾巴的褲子,他覺醒魅魔后定制的,留了一個包邊的小洞正好可以把尾巴拿出來,都不用宋陶伸手去招,尾巴就直直的興奮的奔向了他。

    宋陶了解魅魔的知識,尾巴是沒有自主意識的,所以尾巴的行動其實代表的是主人的想法,就是某位主人大概是不會承認的。

    他抓住尾巴那一刻,余光中秦爭明顯挺直了下腰。

    這么敏感?

    那可得好好玩兒了。

    為了打破自己的窘境,秦爭拿起本企劃書:“看得怎么樣了?”

    omega修長手指正把尾巴上的毛毛擼得豎起來又再反復回去給捋順,宋陶感覺到尾巴在輕顫,估計是爽翻了。

    聽到秦爭的話:“看了6本,還剩14本!

    他把摞在一起的6本推了過去:“我做了注解你應該能看得懂,這是那前后提出的十版里的,你可以先看看。”

    手上雖然不正經的從桃心尾巴尖的中間搓過去,干活倒是正經又認真的。

    秦爭有點驚訝他的工作效率,但并沒有懷疑他不認真,“嗯”了聲拿起最上一本,打開是用各種顏色的筆做的注解,看上去條理清晰,注解更是深入淺出,估計就是對此一竅不通的人都能看懂。

    他忍著尾巴的異樣看了眼埋頭還在看著企劃案的宋陶,這些注解說明宋陶在他的專業上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同時又說明這個omega是貼心的,一個類別的注解用的是一樣顏色的筆,簡直一目了然。

    他都要夸一句漂亮。

    不是夸人而是夸這份作業。

    一時心動:“畢業進我公司!

    “不要哦~”宋陶搓著滑溜溜的桃心尾巴,把粉色尾巴尖搓成了熟透的紅散著熱,專注在眼前的企劃案上,“我要進帝國的研究院!

    首先帝國研究院的待遇是極高的,其次那里能得到更高的榮譽,宋陶早早就有了這個目標,并一直在為此努力著,他手里的研究作品將是他的敲門磚,探路石。

    秦爭沒說什么,只點了點頭,有志向。

    之前說宋陶學壞了的話他收回,看似玩世不恭的家伙其實目標明確,一步一步走的堅定,這樣的宋陶無疑是格外具有人格魅力的。

    書房一時間安靜下來,只偶爾有書頁翻動的聲響和筆刷刷刷寫字的聲響,一盞明燈照亮這個夜晚,把兩人的眼睛照的亮晶晶。

    宋陶放過了快要被他揉化的尾巴尖,順著細細的尾巴一點點向尾巴根摸去,他自己并沒意識到這個行為,他正專注眼前的一個難題。

    秦爭已經半天沒看進手里的企劃書了,宋陶的摸法很不正經,omega的手指是軟的可是瘦,硬硬的骨頭觸感是很明顯的,硬硬的骨頭柔軟的摸法讓人……他實在沒辦法把癢這個字說出口,而且omega正在逐漸越界,手順著尾巴幾乎要伸了過來。

    尾巴根是禁止觸碰的地帶。

    書房里忽然想起幾聲咳嗽,秦爭握拳抵唇,希望某位狗崽子能明白他的提醒。

    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什么不許再往里摸的話了,那不是他一個alpha應該說的話,秦爭是一個很有alpha準則的人,這個準則其實也挺大爹的,但比起那些只動嘴的alpha,他顯然要好上很多很多。

    他的alpha準則讓他不能做一些在他看來是小o做的事,說的話,同時他的alpha準則也約束著他,比如不隨隨便便去試探查詢一個omega的信息素等,給與omega尊重和保護。

    一杯水推到他前面,宋陶全程頭都沒抬,推過去的還是他喝水的水杯,杯口還能瞧見他的唇印,把水推過去后,宋陶立即拿起筆在本子上刷刷刷寫了起來。

    秦爭看了看水杯又看了看omega,這個舉動做的實在無心,又因為無心進到了某人的心里。

    最終假咳嗽的人還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避開了omega的唇印,把水杯推還回去時,還把自己喝的那邊遠著omega。

    宋陶順著尾巴摸啊摸,他腕線過襠,手臂很長,手里的尾巴逐漸變粗了些,他敏銳的察覺到,眼皮小幅度抖了下,秦爭為什么還沒阻止他?

    為什么呢?

    大概是因為那杯送過去的水吧。

    宋陶揣著疑惑大膽的繼續順著尾巴,同時裝出認真看企劃書的模樣,金絲楠木的古樸書桌后坐著一個穿著粉T紫發的年輕omega,以及一個襯衫西褲年長些的alpha。

    書桌下,omega手臂的白和alpha尾巴的黑形成鮮明對比,除此之外一個光滑一個有點毛絨感,一個粗一個細。

    處處不同,又是那么和諧。

    omega的手指伸直向尾巴根夠去,先碰到的是布料,書本翻過的聲音好像都變得聒噪不少,隱秘的暗處有心照不宣的動作在掩耳盜鈴的偷偷繼續。

    秦爭下顎線的線條變得明顯,手里的企劃書已經好半天沒翻頁。

    宋陶咬著筆頭,啃啊啃,垂下的眼皮擋住緊張的灰藍色眼眸,微翹的指尖一點點壓了下去,尾巴的茸毛杵在他的指背上。

    指尖抵到根,觸到皮膚那一刻,好像響起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在兩人的耳中心海。

    一時間那根手指沒有再動。

    秦爭忍著極度的不適,他忍不住了,為了一杯水讓狗崽子越界到這個地步根本就是賠本買賣!

    秦爭放下手里的企劃書。

    宋陶敏銳捕捉到這是要翻臉不認人的前奏,于是憑借著死前撈把大的的賭徒心理,手指猛地向里一伸,他瞳孔驚訝放大。

    “宋陶!”

    秦爭突地站起,omega的手指被帶的從尾巴下滑出,指尖帶走了一抹水跡,拉成絲,斷裂后崩到黑色西褲上十分顯眼。

    宋陶震驚的看著濕潤的指尖。

    秦爭比他慢一步察覺到自己的那里發了氺,一時間惱怒羞恥的情緒襲擊過來讓他眼前陣陣發花,偏偏尾巴卻不理解他這個主人,反而因為剛剛那一下興奮的要和宋陶貼貼。

    宋陶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努力自然地放下手,手指從褲子上擦過,擦干,他扯出個笑對臉紅到能滴血,幾乎要走投無路的alpha說道:“好熱啊,都出汗了!

    大發慈悲的給了秦爭一個臺階。

    因為這件事實在太過震撼,宋陶沒想到覺醒成魅魔的秦爭居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帶入秦爭他承認他有些心疼了。

    所以他沒再繼續欺負這個可憐的alpha。

    打死秦爭都沒想到狗崽子會給他一個臺階,替他找補,可他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了,收了尾巴:“的確很熱,我去洗個澡。”

    大步流星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

    宋陶直直坐了好一會兒,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般向后靠去,垂眸看向中指,盯了大概足足一分鐘,舉起手放在鼻子下嗅了下。

    ——騷的。

    垂眸,果然又把他的癮勾了出來,他這種情況可不是靠洗澡就能解決的,他倒是大方,在書房就開始干起了手藝活,用的還是那只手。

    他盯著瞧,特意把中指按在前端上,可能是他的錯覺,總感覺中指被再次濕潤后,那股騷味又出來了。

    他仰頭,闔著眼,用力呼吸。

    omega的呼.息熱到發燙。

    秦爭恥辱的洗著某處,本意是要把水給洗干凈,可是手指搓來搓去不但沒有給洗干凈,反倒快要比花灑的水多了。

    他的兩個頭都抵在墻壁上,翅膀和角跑了出來,尤其是尾巴尖一個勁兒的往手那里鉆。

    “唔——”

    alpha的聲音被花灑流下的水聲打的破碎,某個alpha的alpha準則也快要□□.碎,進出的尾巴被秦爭一把抓住,重重甩開。

    被水打濕的黑漆漆眼珠滿是狠勁兒和堅定,他不在發作的日期,他一定忍得。∷恍枰@方面的行為!

    他還是那個只靠前面就行的alpha。

    秦爭想著一手抓住不甘心的尾巴,一手開始忙碌。

    書房和他臥室的洗手間只有一墻之隔,兩人都沉浸其中。

    秦爭關掉花灑,瞪著眼發著狠的干活,安靜中他好像聽到了書房傳出的聲音,應該是他的錯覺,房間的隔音沒有那么差,可這個想法一旦冒出就很難剎住。

    宋陶明明發現了,他這個時候在干什么?

    宋陶的手好長,骨節明顯的手好爽!

    秦爭忽然低吼一聲,墻壁上下了一場白色的雨,同時間宋陶彎下腰才不至于弄臟書桌,omega伏在書桌上緩著氣,飽滿的紅唇張開吐出香氣,灰藍色的眼珠像是蒙上了一層迷幻的霧,桌下攤開的手掌白色正在順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流下去。

    最后的一點凝成一滴的重量掛在中指指尖,掉下時,指尖顫了顫,讓他想起他最后狠摸那一下觸碰到的柔軟和褶皺。

    不對,他不該想這個,他不能想這個。

    他怎么能想哥哥的小*。

    宋陶收拾干凈自己和地面,一直到十一點鐘秦爭都沒有再出現過,他困得直打哈欠,還剩4個企劃書沒有看完,想著明天再看吧,熬夜容易猝死,除非熬夜玩樂,熬夜干活實再不至于。

    而且留下點尾巴,才能……

    離開書房看了眼秦爭緊閉的房門,估計alpha正在重新塑造崩塌的世界,他累了沒去打擾,更何況這時候屬于頂風硬上,絕對會被.干的,他可不傻。

    沾枕頭沒一會兒宋陶就睡著了。

    至于秦爭倒不至于像宋陶想象的那么脆弱,又或者說前些時間他早已經塑造完他的新世界了,不會輕易崩塌的。

    人要向前看,這是他很小的時候就懂得的道理。

    他只是暫時不想看見宋陶而已。

    聽著走廊的聲響,確認人回去后他也躺下睡覺了。

    后半夜下起了雨,雷聲轟鳴把宋陶驚醒,正好一道閃電刺破黑暗把omega嚇得臉有點白,他想都沒想,抱上枕頭赤著腳著急忙慌的離開了臥室,打開秦爭的房門,一下子鉆進了被窩里,貼緊alpha結實的充滿安全感的溫暖身體。

    秦爭沒讓雷吵醒,突然貼上一個活物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皺眉把人往下踹:“回去。”

    宋陶抓著他:“打雷了,哥哥!

    話音落下又是一道仿佛要把天地都劈開的雷響,秦爭徹底清醒,瞧著縮在他懷里的毛團腦袋,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都成為大人了居然還怕打雷。

    “你就是壞事做多了!彼瘔糁斜怀承,秦爭的嗓子有點啞啞的聽起來十分性感,尤其語氣更是懶散的咕噥像是親密的夢囈。

    “所以才怕遭雷劈。”

    宋陶抬頭露出小鹿眼瞪他:“現在咱倆在一塊,挨劈你也逃不了。”

    說著扯著秦爭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要抱。

    秦爭沒有把手拿開,他知道宋陶有多害怕打雷,宋陶搬到秦家的第一個雷雨天老東西和宋遲景都不在家,半夜他被宋陶撕心裂肺的哭聲吵醒,他甚至懷疑宋陶是不是見鬼了才能哭得那么厲害。

    他本懶得管,但是哭得實在讓他煩躁也根本沒法睡覺,家里的傭人偷懶,他就不信沒人聽到可是卻沒人管,估計也是因為宋陶不是老東西親生的,他們也就不太上心,換做自己就是哪頓飯少吃點兒,下頓飯他們都得琢磨出花來。

    他找過去,是在柜子里找到宋陶的,小小的,胖墩墩的一個,顫抖著縮成一小團。

    在他打開柜門后像是一個小炮彈沖出來,撲進他懷里。

    “哥哥,我害怕。”是小宋陶和他冷戰后說的第一句話。

    “哥哥,我害怕!背赡旰蟮乃翁湛s在他懷里,說的還是這一句。

    這讓他怎么能相信他們真的分離了12年之久。

    “你和我說說話!彼翁瞻岩恢皇执钤谇貭幖绨蛏显侔丫碌男∠掳痛钌希桓庇H昵又信任的姿態,小鹿眼亮晶晶的瞧著秦爭,說話時吹氣如蘭,聲音放的柔軟像是羽毛撩過心弦。

    秦爭想了下:“那這些年的下雨天你怎么過的?”

    那5年自然都是他哄著的,陪著的。

    沒人知道他在宋陶離開后用了多久才戒斷,戒斷雨天不會去那間房間找人,不會在聽到打雷時就想起某個小肉丸,不會在雷雨天的夜驚醒懷念懷里失去的溫度。

    13歲的秦爭用了很久才做到,在他做到后那個人又在雷雨天的夜回到了他的懷抱。

    “就是想著哥哥啊,想著哥哥的溫度,想著哥哥的懷抱,想著哥哥哄我時的聲音忍忍就過去了。”宋陶說這些是一點都不臉紅,反倒是恨不得把秦爭盯穿。

    秦爭不信的哼笑了聲。

    他不知道,宋陶說的是實話,他會在每一個雷雨天想起秦爭,想起曾經有個人會一次次把他抱緊,替他驅散所有的不安讓他安睡,他已經失去那個人很久了。

    “秦爭,就算是魅魔,你也一定會是最厲害的魅魔,我相信你。”

    他說的堅定,雖然誰也不知道最厲害的魅魔是什么魅魔,好像壓根也沒有這個說法,大概等同于你會成為最厲害的人吧。

    秦爭默了一瞬,沒因他提起魅魔而生氣:“就你嘴甜。”

    宋陶把眼睛笑成兩彎月牙,的確是甜到不行,悄聲道:“我嘴甜不甜,哥哥不知道嗎?”

    溫馨的氣氛陡然曖昧,相交的視線逐步升溫,外面噼里啪啦砸在窗戶上的雨聲是兩人變亂的心跳。

    明明平常打鬧時更過分的話都說出口過,但偏偏,此刻的這一句最撩撥人。

    心亂了。

    雨亂了。

    電閃雷鳴都亂了。

    只有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是僵住的,黑暗中兩個人偷偷變成煮熟的蝦子。

    宋陶少見的害羞,垂下卷長的睫毛不好意思再和秦爭對視:“你倒是接句話啊……”

    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靠!

    親嘴時候都沒不好意思!這算什么嘛!

    秦爭只是一時想起了omega的味道,是甜的,很甜很甜。

    讓人甘之如飴的那種甜。

    除此之外還有靈活柔軟的舌,溫熱濕潤的口腔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巢穴,再厲害的野獸都會為此丟盔卸甲。

    一聲明顯的喉結滾動的聲音。

    是最直白的回答。

    在夜色中十分震耳,震動了胸腔心臟,震的人從神經末梢開始發麻,麻到呼吸都有些開始不受控制,一下下撩撥到對方身上,胡亂著沒有章法,像是一陣陣不可言說的悸動。

    不該是這樣的,兩人腦海里同時出現這句話。

    他們是兄弟啊。

    秦爭把頭挪了挪拉開距離,宋陶直接翻了個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默契的假裝自己要睡覺了。

    宋陶的手指一下下起落,抿著唇亂七八糟的想著,連打雷的聲響都被他忽略。

    秦爭望著天花板。

    糟糕。

    亂套了。

    不過還好,一切都能糾正回來。

    “秦爭?”

    “你睡了嗎?”

    秦爭閉上眼睛沒應聲,宋陶也就沒再說話,手指也不敲了。

    合上的眼皮遮住一抹失落。

    宋陶是在后半夜睡著的,睡著后又不自覺尋著熱源滾回了秦爭懷里,至于秦爭他只是看著某個人——

    一晚沒睡。

    第34章

    早上吃飯時的氣氛還是有點尷尬, 兩人對這份尷尬都有些無所適從也覺得奇怪,畢竟兩人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后都沒經歷過這份尷尬。

    怎么?

    這是突然要臉了?

    好在宋陶作為早八人早早滾蛋,兩個人從這份尷尬中解脫出來。

    走得太匆忙, 上了車宋陶才想起來關于晚上的事, 給秦爭發了消息:【晚上我約了魏司其今天就不過去了, 企劃書還差4本, 你可以先看我弄好的。】

    秦爭這個裝貨,已讀不回。

    打洗他。

    到了學校宋陶和司機說了不用等他, 他今天不過去的事情, 對此司機的回復是——

    “先生, 從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專人司機, 您想去哪里都由我送您!边@話說的客氣吧,一般人聽了不得美死, 一下子就得到了一個全天候24小時的私人司機加私人車, 但宋陶了解秦爭啊,這是他的掌控欲又發作了。

    自己全天所有的行程, 他相信這個王司機都會上報上去的。

    但宋陶接受了:“那以后我們好好相處吧,辛苦你了!

    他甩上背包下了車。

    早八他在建筑學的教室學了整整一堂課,搞工程與機械的并不是擺弄一些螺絲釘扳手就可以的,除了建筑學他還兼修美術,機械也是一門需要美感的藝術。

    在學校的任何地方宋陶幾乎都會成為焦點, 今天他從車上下來的瞬間就被拍了照片發在了學校論壇上。

    底下有人開始好奇。

    【車接車送, 校花這是真少爺啊!

    【這款車看似低調, 實際六位數還是五開頭起步。】

    【還有私人司機, 少爺我愿意做你的狗!每天給我點你的口水喝就行!】

    【誰知道他的私家車是怎么來的?以前來學?墒菦]有的。】

    【啊?樓上什么意思?】

    如果你漂亮再沾點有錢,性別還是一個omega,那么你這一生幾乎就離不開黃謠, 嫉妒是不見天日陰暗的霉,會在任何縫隙生長而出,想要將你腐蝕。

    宋陶是從來不把時間浪費在這上的,他基本不上學校論壇,時隔兩年再回到學校他只覺得自己的時間更加緊迫。

    就連在食堂吃午飯,他都要打開光腦,聽著知識進入腦海。

    關于學習他必須把自己變成一塊海綿,瘋狂的吸收,這樣他才能有墨水擠出來,只要他有足夠的真才實學那么一切的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但如果有人敢明著舞到他面前,那他就得讓對方知道大嘴巴子香不香了。

    對面有人坐了下來,宋陶瞥了一眼,不認識,但是個omega應該不是來搭訕的,他沒有理會,繼續吃他的雞公煲,學校的食堂是真不錯,雞公煲里真的有雞肉。

    一頓飯吃完他注意到對面的omega,還真是找他的,但對方不說他不問,反正急得也不是他,問了還可能給自己添麻煩。

    關了光腦,端起空了的餐盤離開座位。

    在他走后吳燦燦深深嘆了口氣,坐到宋陶對面已經用了他最大的勇氣,說話是真的不敢了,他們組現在正在接受調查,劉昆涉嫌貪污等多項罪名被抓,他們作為組員真是錢沒撈著,還擔上了點兒成為同謀的風險。

    碰上一個倒霉催的導師,真是太難了。

    調查之后他們組估計就要解散了,他也得找找下家,吳燦燦狠狠用筷子叉到豆腐泡上:“該死的劉昆!還有龐志杰!”

    虧他那么信任龐志杰!

    宋陶下午又上了一節課才跑去研究組,今天張老沒時間,他跟著師姐薛棄研究體外受孕的育兒艙,雖然帝國科技發達,但是生命是很神奇的存在,這種體外受孕育兒的艙體一直還沒研究出幾率百分百,無危害無副作用的。

    他的研究還沒達到向上申報的要求,所以沒有經費撥下來,暫時還不能做,他也不能在組里不干活,前期都是要進別的研究小組,類似實習,慢慢有目標再轉出來單干的。

    這項研究的前一任領導者就是薛棄的母親,一位在生物與機械這一領域大佬級別的女性omega,如今年長退了下去,師姐也算是承襲母親的夢想,繼續做著這項研究。

    薛棄:“今天感覺怎么樣?”

    宋陶揉了揉眼睛:“看培養皿看的眼花。”

    薛棄:“沒事,如有需要師姐會給你配眼鏡的。”

    宋陶:“……那還真是謝謝師姐了!

    薛棄:“不客氣,不過要提前打申請,批預算,收據也要留著才能報銷。”

    宋陶點頭,他明白,工作上的事兒能花公家的錢就不要花自己的錢,忙碌的一天在6點結束,他依舊是餓的不行,買了外賣拎回家,左擁右抱著小貓們吃完了飯,洗漱打扮了下直奔老地方。

    從他的專車上下來,估計腳落地的那一刻秦爭就已經知道自己在哪了。

    這種被人監視,控制著的感覺真是久違了,宋陶深深吸了下看似自由的空氣,每一個毛孔都在興奮,因為這種強烈的需要而輕顫。

    你以為被監視的人才是階下囚。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栓人的繩是纏在被監視的人手上的,只要輕輕勾一勾手指頭,移動下腳步,那雙眼睛就會隨著你移動。

    他走進酒吧,音樂聲震耳,舞池里有數不清的身體扭動著,他轉眼尋找到魏司其的位置從人堆里走了過去,這種時候是要警覺的以免自己遭到咸豬手。

    順利過去,魏司其向他打了個招呼,喜笑顏開的遞了瓶酒給他。

    宋陶覺得他笑得賤兮兮的,不大對勁,盯著他看。

    魏司其:“看你爹!

    宋陶:“爹看你!

    魏司其:“你看爹!

    宋陶:“你爹看。”

    魏司其:“爹你……靠!”

    他鼓起腮幫子喝了一大口酒,宋陶也坐下優雅將長腿.交疊,心情愉悅地喝了口啤酒,小麥的香氣在舌面上蔓延,入口順滑。

    “你找我什么事兒?”

    宋陶腦袋隨著音樂節拍一下下點著,小鹿眼向四周看來看去,揚眉,看見一張有印象的臉,吧臺那里的alpha不是之前在校門口給龐志杰出頭的那一個。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想找你幫個忙!蔽核酒渫翁漳沁吪擦伺,還沒等說個具體,從衛生間回來的孟長青,“小陶到了。”

    宋陶意外還有其他人在,更意外這個人是孟長青,一邊起身和孟長青打招呼,一邊詢問的看了魏司其一眼,偏偏魏司其這時候來了電話,頓時眉開眼笑的先離開了。

    宋陶:魏狗絕對談戀愛了!

    只剩下他和孟長青,宋陶在心里把魏司其臭罵著喝了一大口酒。

    孟長青在他身旁隔著社交距離坐下:“小陶啊,司其和沒和你說這次找你來什么事?”

    宋陶搖頭。

    孟長青:“其實是這樣的,帝國準備在咱們這里造一個星際空間站,我記著你是這個專業的,想讓你幫我看看。”

    他只是想借宋陶這根枝兒攀上張天行,至于宋陶還是入不了他的眼的,一個學生,再能耐能能耐到哪去。

    宋陶放下酒瓶,原來是這件事啊。

    灰藍色眼珠小幅度轉了下,一個缺德的念頭就冒了出來,他可以裝作答應然后竊取信息交給秦爭,基本就等同于給秦爭扳倒一個對手。

    嘖。

    他怎么缺德主意冒這么快。

    宋陶反省一秒,看在魏司其的面子上放棄了這個想法。

    “抱歉,我不能答應您!

    omega拒絕的干脆,孟長青聽見了卻當沒有聽見,他是沒想過自己會被拒絕的,魏司其這個沒用的東西,一個男朋友都不能訓得聽話些!

    “你說什么?”他裝作沒聽清,身體往宋陶那邊探了探,嘴上還說著,“舅舅也不是白讓你幫忙,給你幾百萬零花錢,司其能找到你這個男朋友我很滿意,等你們畢業了想要結婚,舅舅我也是雙手支持。”

    許了報酬更是許了未來。

    老奸巨猾的家伙。

    聽他說和魏司其結婚宋陶差點沒繃住表情:“舅舅,我不能答應您,真的很抱歉,只是我重回校園現在學業很忙,而且我對空間站沒有什么了解,很容易出錯,更何況……”

    孟長青神色逐漸變冷,他看出來這個omega 是鐵了心不想幫忙了。

    宋陶:“更何況這樣大的事情,我沒碰過害怕會出什么意外,如機密泄露什么的,我也不算員工很容易成為懷疑對象,還是謝謝舅舅的抬舉,但我是一個脆弱的omega承擔不了這樣的大事!

    他垂著眼皮,卷長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弱的陰影。

    話說到這個份上,孟長青也拉不下臉再說些什么,反正他也不是非宋陶不可,笑聲里沒有了溫度:“呵呵,行,既然你不愿意舅舅就不為難你,舅舅還有事兒要忙,你和司其在這兒好好玩兒!

    他起身要走。

    宋陶也跟著站起,點頭算是送他。

    待人走后宋陶一屁股坐了回去,自己還真是個香餑餑啊~拿酒時忽有所感地抬起頭,視線從人群中穿過和吧臺處的alpha對上視線,alpha露出一種被抓到的慌亂,著急忙慌的把頭扭了回去。

    宋陶眼神銳利,不是所有人的窺視都能讓他興奮的。

    魏司其回來,已經知道兩人談完并且沒談妥了,宋陶解釋了句:“這活兒我已經幫秦爭干了,他和你舅舅是對手,我沒法兒再幫你舅舅。”

    魏司其點頭:“也是我不對,我應該先和你說的,主要是這玩意我不懂才把我舅舅帶過來,想讓你們直接談的!

    宋陶舉起酒瓶,魏司其也拿起一瓶,兩人碰了下。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不過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宋陶直奔主題,就見魏司其一臉嬌羞的紅,紅的他想賞他一個大嘴巴。

    談戀愛可以,惡心人可不行。

    “誰?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

    “家里介紹的,也是剛認識!

    宋陶剛要點頭,不對啊,他不是才和魏司其見過家長,魏司其的舅舅剛才還借著這層關系想和他合作,還說什么結婚的事兒呢。

    “不是,你家里人當我是空氣?”

    “你長得太好看了,還是個omega ,我家里人認為你只是跟我玩玩,不靠譜,所以勸了勸我,并且直接把他們看中對象的照片甩給了我,我就一見鐘情了。”還有一點魏司其沒說,其實家里人更多的是覺得他們門不當戶不對,但這太過分了,宋陶好心陪他演戲,他不能打擊,侮辱宋陶。

    宋陶抬了下下巴:“我看看!

    魏司其顯擺寶貝似的打開光腦,宋陶看過去,是一位女性beta,齊肩黑直發,帶著半框銀絲眼睛,穿著一身職業裝,看上去十分的——御姐。

    “原來你喜歡這一款。”

    還有一句冒昧的話宋陶沒說,感覺這位是能揮舞小皮鞭抽魏司其的,但魏司其這狗估計爽歪歪。

    想到小皮鞭,秦爭的尾巴就很像小皮鞭,自己可以握著他的尾巴向他的屁.股.蛋上抽,給抽紅,抽腫,抽的他哭著求饒。

    求饒就會被放過嗎?

    當然不會。

    他可是壞種啊。

    魏司其害羞的笑,只說:“她很好!

    *

    宋陶回到自己的住處,臨上樓前他問司機:“你晚上要去哪里?”

    “回先生,我會回去休息,會有夜班的人過來!

    “不用,我晚上沒有出去的打算!

    司機只是笑了笑,意思明顯,用不用不是你說了算的。

    宋陶沒在說什么,向王司機說了句晚安就上樓了,電梯依舊是嘎吱的響,像是老人家行動時骨頭在響。

    蘇荷依舊沒在家,宋陶洗漱完和小貓貓們玩了好一陣兒,發面饅頭看上去和黑白騎士的關系處的不錯,不過黑雪公主不太喜歡發面饅頭,據說白貓在貓的審美里是丑的。

    黑雪公主可能隨他了,是個顏控。

    一個人在家,宋陶接下了一直貼著的特質阻隔貼,阻隔貼上面是一層做偽裝的普通阻隔貼,一揭開就能看見omega腺體處的四個小紅點,還滋滋冒出點血。

    特質阻隔貼為了牢固,是釘在皮肉里的。

    不深。

    宋陶抽了濕巾隨便擦了擦,這幾年他早就習慣了,習慣摘下阻隔貼時的刺痛,習慣出血,習慣濕紙巾擦過時那種刺激的疼和冰涼,甚至生出一種爽感。

    有時候宋陶會想自己是不是變態?

    但終究是不爽的,不爽的讓他想抽煙了,不抽那種辣死人的煙,抽……腦海里浮現出秦爭抽煙的場景,嘴唇含著煙,牙齒咬著煙嘴輕輕的磨,帶的煙左右轉動,會在吸煙時稍稍瞇起煙,吐出煙霧時眼神出現一種放空感。

    據說alpha抽煙時什么樣,高.朝時就是比這再稍微強烈一點的表情。

    宋陶想著,他想抽那種清苦的有藥香的煙,沾染著冰封的太陽花的味道,一種熟悉的禁錮的疼讓他低下視線。

    操!

    想.操!

    二十多歲的年紀就相當于泰迪犬,更何況他還有性.癮這個病,只要稍微有點想法身體就會做出最大的反應。

    臥室的陽臺上多了omega高挑的身影,陽臺砌了半人高,不透明,上面掛了些五顏六色的星星燈還養了一架子的綠植,大多是多肉。

    有自動灑水,隔水器,遮陽傘,不需要多細心的照顧。

    宋陶按下耳中的耳機:“你的小可愛給你打電話啦~”

    電話對面的秦爭漆黑眼珠緩緩向會議桌兩邊的人看去,是他操作失誤碰到了擴音鍵,員工們一個個眉眼低垂,但有的人臉都憋紅了。

    秦爭平靜的切換成耳機模式,淡然的回復:“什么事?”

    宋陶并不知道他已經讓那邊的秦爭社死了,嘿嘿笑了笑:“秦爭,你猜我現在在干嗎?”

    秦爭思索著,同時向那位正在做報告的員工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員工小心翼翼地咳了下找回自己的聲音:“關于這次收購大海岸,我們……”

    秦爭:“不猜,不說掛了!

    員工頓了下,繼續說下去。

    秦爭一心二用,耳邊傳來omega做賊般的聲音:“我在打/手槍!泵髅髦皇峭ㄟ^耳機傳進耳朵,卻好像帶著滾燙的熱氣,熏紅了alpaha的耳朵尖。

    秦爭將手里的筆重重敲在了桌子上,員工再次停頓了一秒,沒讓他停他只能是繼續說。

    秦爭應該掛電話的。

    可omega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的傳來:“我握住了,熱熱的,有些粗!

    秦爭知道的,因為他吃過。

    鋼筆在修長手指間轉來轉去,秦爭的目光落在前面墻上的企劃案上,一個耳朵聽著員工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報告,一個耳朵里omega在給他當聲優表演。

    “青筋還會一跳跳的。”

    “秦爭,你第一次首.銀是多幾歲?”

    宋陶站在沒人能看到的陽臺上,身后的燈關著,星星燈也沒開,他的身影幾乎隱藏在黑夜中,享受著夏夜的晚風和花香,享受著絢麗的霓虹,享受著人類最原始的快感,想象著秦爭。

    秦爭:“16。”

    不少員工都在走神:16?什么16?

    宋陶:“那還挺晚的,嗯——哈——”

    omega的尾音明顯故意繞啊繞,秦爭聽過真實的,沒這么多花活,但是繞的真他爹的好聽,簡直就是在給耳朵,給他開會開多了的大腦進行聲波按摩。

    秦爭:“你呢?”

    員工:誰在說話?這么寵溺的語氣是誰在說話?老板嗎?不!我不信!

    現在報告的員工已經適應得差不多了,不會停頓,一氣呵成地講著。

    宋陶臊得慌:“14,我夢/遺后”

    “14……”秦爭重復了遍,如果14歲的宋陶還在秦家,估計會跑來詢問自己吧,哥哥哥哥你看我的褲子怎么了?我是尿褲子了嗎?沒有吧,我都這么大了不會尿褲子的。

    如果自己回答了他,狗崽子估計還會雀雀欲試的讓自己親自上手交他。

    “沒有哥哥親手教,我可是自己琢磨了好久呢!彼翁照f著手動的飛快。

    秦爭輕呵了一聲,果然叫他猜對。

    員工們則在疑惑,剛剛不還是16嗎?怎么現在就14了?

    “學會了?”

    他問。

    宋陶眼珠一轉,示弱:“還不太會,哥哥教!

    “按住前面打圈!

    秦爭在滿是員工的會議室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出來。

    員工:啥?

    按喇叭讓車打圈嗎?老板是在教他的小可愛開車嗎?

    宋陶按照秦爭說的做:“重一點打圈?還是輕一點打圈?”

    他故意加重了呼吸聲。

    秦爭喉結滾動了下:“重一點打圈。”

    員工:打圈還分輕重?啊,懂了,是說方向盤轉的狠一點還是輕一點。

    宋陶趴在陽臺上,纖細脖頸出了層薄汗:“我照做了哥哥,我的手指很長,打起圈來很舒服,哥哥你好棒!

    “哦,我是說,你教的好棒,嘶——哈——”

    秦爭手里的筆已經不轉好半天了,他抬起條腿,讓兩條腿搭上。

    “哥哥,接下來呢?”

    “快速動起來!鼻貭幝曇粲悬c干了。

    員工:打完圈如果不是自動回轉,的確是需要快速動起來。

    宋陶依舊照做,好像他的手變成了秦爭的手一樣:“哥哥,我手酸……”

    一口一個哥哥,撒嬌全世界最厲害。

    “要你幫我才行。”

    秦爭對宋陶的東西是有了點熟悉的,沉甸甸的,熱燙燙的,青筋一跳一跳有點活潑,有著世界上最美味的味道。

    喉結再次滾動。

    *收縮。

    秦爭掛斷了電話。

    宋陶聽著忙音:“操!”

    剛才的乖寶寶露出真面目。

    員工進行完講解,面向秦爭頷首。

    秦爭重新轉起了筆:“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員工:?只顧著聽八卦了也沒聽這個。

    就在這時,末尾一個不起眼的員工站了起來侃侃而談。

    秦爭:“名字?”

    “老板,我是技術科的唐靜!闭Z氣比剛才要激動一些,努力克制著。

    秦爭點頭:“不錯,常經理,把她調去核心部,主跟這項!

    常經理連忙應聲。

    唐靜把腰彎成90°:“謝謝老板,我一定會努力完成工作的。”

    秦爭:“不用謝我,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應該謝你自己!

    會議結束,大家依次離開,最后只剩下秦爭一個人。

    他先是通過光腦關掉會議室的監控,一直交疊著的長腿這才終于放下。

    只是褲子某處顏色已經變深了一塊,秦爭挺直的腰板不再緊繃,放出了雙角,稍微放松放松。

    他覺得他和狗崽子的相處方式不大對勁。

    第35章

    宋陶今天一來到學校就感覺不大對勁, 前兩天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要更友好一些,可今天打探的視線里多了些惡意。

    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龐志杰和劉昆那邊還在警局拘留接受審訊, 沒有出什么幺蛾子, 這是這么快就又有和自己有關的, 新的不好的傳言了?

    宋陶真是醉了。

    天才般的美人總是要招人妒忌的, 他懂。

    但這真讓人很不爽,尤其是扎堆的學生在他走過時突然禁聲時, 真的很想讓他拿鉗子撬開他們的嘴。

    不過也有些閉嘴不那么及時的, 又或者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嘖, 這人啊, 還是得走正道。”

    “反正都是老頭,不過還是那個要老一點!

    “呵呵, 誰叫人家長得好看呢, 傍的也不是一般大款,他瞧著那樣兒, 就像是給人當小情人金絲雀的!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瞄著宋陶,在看到宋陶向他們走過來時表情緊張起來,大概是沒想到宋陶敢過來吧。

    宋陶笑呵呵的:“聽你們說得挺有趣,能和我說說你們在說誰嗎?”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在說他,他們不相信宋陶不知道, 他是問得出口, 可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幾人這一會兒卻是變啞巴說不出口了。

    “沒誰, 跟你沒關系!闭f傍大款的那個omega沒有好氣的開口。

    “哦~跟我沒關系, 那請問和你們有什么關系?”宋陶真摯發問,灰藍色眼珠里沒有任何膽怯,坦坦蕩蕩。

    “我記得幼兒園就應該有教背后說人壞話是不道德的吧, 一個個嘴巴這么臭,是拉糞車過去你們嘗咸淡了嗎?”

    “你!你敢罵我們!”

    “罵你們就罵你們,還用挑日子不成?”

    即使三個omega加起來也沒有身高189的宋陶氣勢強,他們這的爭執引起來往路人的注意。

    短發omega拉了和宋陶掰扯的omega一下:“亦軒行了,咱可沒靠山,和他吵這些沒用,走吧。”

    三個omega灰溜溜地走了。

    宋陶沒攔,他知道他們不是始作俑者,他們只是流言蜚語中的三片雪花,只攻擊他們是沒有用的,看樣子事情在學校傳播的應該已經極其廣泛了,那傳播點就只有一個可能,他登上學校論壇,瞬間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一個匿名賬號,發布了昨晚他在酒吧和孟長青說話的視頻。

    正是孟長青沒聽清向他靠過來那一段,從視頻上看兩人的距離近到有點親密。

    對方給這段視頻的配文更是:【所以這就是專屬司機的來源,呵——做人啊還是要清白一點好!

    下面的評論宋陶就懶得翻了,他直接聯系了在這方面最擅長的魏司其,把查人的事情交給他,其實他有個懷疑的對象,就是那個alpha,但是他不知道對方叫什么?是哪個系的?

    他得把人找到,于是他先讓魏司其入侵學校監控,從那天大門口的監控錄像中截下了那個alpha的臉,魏司其只需要動動手指就搜索到了alpha的全部信息,發給了宋陶。

    宋陶還沒等看就有教務處的人找到他,把他帶去了校長辦公室。

    韓校長看到宋陶一邊開心學校有一個成績這么優秀的學生,一邊煩惱學校有個這么血雨腥風的學生。

    他先示意宋陶坐下。

    斟酌著開口:“宋陶同學,首先我代表校方歡迎你的回來,同時對當年的事情表示歉意,對于你們之間的是非曲直,事情的真相學校沒有查個清楚!

    宋陶:“學校并沒有給我處分,所以我不怪學校。”

    當年他自己拿不出證據來,學校這方面也很難做,能保留他這么久的學籍,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至于和劉昆罪責有牽扯的一些人員已經被傳喚走,他沒必要對所有人都甩臉子。

    韓校長點了點頭,這么一聽是個好孩子啊,他十指交叉地搓著手:“這次叫你來主要是想了解下你生活上的事情,畢竟你有兩年沒有來學校了,我認為學校對你缺乏一些了解,你看你能說說嗎?”

    很婉轉。

    是一個不錯的校長,沒有在宋陶一進來就劈頭蓋臉的給他定性。

    所以宋陶也不和他拐彎抹角:“視頻的事是有人惡意造謠我!

    韓校長聽他這么說神色更好了點,本校的優秀學生給人家當情人,即使那個人是孟長青,這話說出去也實在是不好聽,有損校譽。

    “哦,那這個人是?”

    宋陶這才有機會看魏司其發給他的,說出了那個名字:“康佳德。”

    韓校長思索了下,沒從腦袋里翻出這個名字:“那是為什么懷疑他?”

    宋陶就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韓校長認真聽著,在最后問道:“那你要怎么能證明你和視頻中那位的關系呢?眾口鑠金,人言可畏想來你是懂的,我們還是需要實際的證據!

    宋陶理解:“我的導師,還有師兄姐弟妹們都見過這位長輩,對方是我朋友……”

    不對,大家以為孟長青是他男朋友的舅舅。

    他只好改口:“男朋友的舅舅,昨晚我男朋友也在場,當時他只不過是出去接個電話,我可以去店里要監控視頻。”

    他剛說完手機就響了下。

    魏司其:“小陶莫慌,我跑去酒吧把完整的監控視頻要來了,當時我也在場,居然造謠你和我舅舅,真是小刀拉屁股給我開眼了。”

    宋陶會心一笑,好兄弟就是靠譜,他把光腦點開:“校長,視頻來了。”

    ——

    康佳德被叫到辦公室,當他在辦公室看到宋陶那一刻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和omega面對校長時的坦然從容不同,他顯得十分局促拘謹。

    可能怕校長老師是一些學生的天性。

    “校長好!

    “康佳德同學你好,請問你昨晚在哪里?”

    康佳德如實回答:“在酒吧。”

    韓校長:“那你是否見到了宋陶同學?”

    康佳德瞥了宋陶一眼后點頭,宋陶抱著手臂氣勢壓迫地坐在那里,昨晚他就覺得這孫子不對勁了。

    韓校長:“那論壇上的視頻是否是你上傳的?”

    康佳德猛地抬頭卻是看向宋陶:“你懷疑是我?”

    “我懷疑你不應該嗎?”

    “不是我,我為什么要做那種事?”

    “不要這么激動。”宋陶把身體向后靠了靠,怕這家伙的口水噴到自己臉上,“這只是合理推測而已,關于龐志杰那件事我讓你丟了臉,酒吧你又在場,事情又是在學校的論壇發酵的,你又是學校的學生。”

    宋陶有理有據的說著:“雖然誰質疑誰舉證,但一切巧合到這個份上,你也有必要做一下解釋和說明。”

    他瞧著康佳德,雖然他和對方有過過節,此刻也最懷疑對方但并沒一味地就是要把這頂帽子扣在他頭上:“這只是在走流程,不是要立即給你定罪,冷靜一點!

    他的話語仿佛有某種力量又或者是他平和的態度,康佳德胸口的起伏逐漸歸于平緩。

    韓校長欣賞的看了宋陶一眼,原以為是個張揚的性子,不,是張揚的,只是張揚的底色是穩重,這并不矛盾。

    大事上成熟穩重,小事上隨性而為。

    很好的性格,讓人羨慕的性格。

    韓校長:“你也別一直站著,坐下喝口水好好說!

    康佳德點了下頭坐下時還是有些局促,把自己盡量縮在一起:“我的確是在酒吧,不過這事真不是我干的!

    宋陶:“我想問你當時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而且他看著自己的時間正是孟長青和他說話的那個時間段。

    康佳德面露猶豫好半天沒說話,韓校長和宋陶相視一眼,看來這其中的確是有什么隱情的。

    韓校長:“康同學,請說出你的理由。”

    康佳德停下扣手:“我知道那個人是孟長青,我只是沒想到宋陶會認識那么厲害的大人物,沒注意才盯著他們多看了一會兒,當時也有點害怕,覺得宋陶身份可能不簡單,怕他利用關系找我麻煩!

    康佳德的聲音越來越小。

    宋陶眉頭微微蹙起,倒也不是說不過去,估計認識孟長青的人看到自己和他在一起都會驚訝,八卦,好奇,不過既然知道是孟長青,那也得有點膽子才敢傳他的八卦,眼前的康佳德看著不像是有那個膽子的。

    他想著。

    魏司其發來了消息:“查到匿名賬號是誰了,一個叫康佳德的。”

    緊接著發來了康佳德的學生證件照。

    宋陶盯著看了兩秒,呵,這個康佳德的演技是從龐志杰那學過來的吧,還真差點就被他騙過去了。

    “那關于發布視頻的匿名賬號是你名下的這件事,你怎么說?”宋陶的態度已經不像之前那么平和了,換了一副銳利的模樣。

    韓校長一驚,問他:“你怎么確定?”

    宋陶解釋:“校長,我有一位朋友在這方面十分擅長,已經破解了來源碼,我們學校的論壇雖然可以匿名,但是賬號一定是要綁在在校生身份名下的,我朋友查出發布視頻的匿名賬號綁定的就是康佳德的身份證件。”

    康佳德也是一臉懵,一時間甚至說不出什么話來。

    宋陶冷厲的看了他一眼,點開魏司其發來的破譯視頻,這下大家更直觀的能看到,賬號追蹤到最后出現的的確是康佳德的身份信息。

    韓校長大怒,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康佳德一眼,他沒想到真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做出這種事情,而且就在之前康佳德居然還當著他和受害者的面演戲!撒謊!

    “康同學!這是怎么回事!”

    康佳德茫然搖頭:“我、我不知道,我沒有,我沒做過……”

    韓校長叫了教務主任過來,他氣到扶額,指著康佳德:“立即叫他的家長過來!

    一聽要被叫家長,康佳德都要被嚇哭了。

    教務主任連忙照做,翻找資料,韓校長又看向宋陶:“宋同學,這件事情很嚴重,校方這邊也需要你叫你的家長過來!

    宋陶的爸爸大齡孕夫自然是不能折騰的,叫吳叔過來他覺得又不大合適,畢竟他和吳叔實在交際不算多,想了想一個高大身影浮現在腦海。

    他點頭:“好,我叫我哥哥過來!

    宋陶出去打電話時還能聽到康佳德的哭聲,他走遠了些,電話接通,對面的人連一聲“喂”都懶得說的沉默著。

    “哥哥,我學校發生點事,校長讓我叫家長過來。”

    正準備乘坐私人飛船去泡溫泉的秦爭被“家長”這兩字打到了心巴上:“惹什么事了?”

    “有人造我黃謠發到學校的論壇上還不承認。”

    “20分鐘。”

    秦爭掛斷電話,周圍的工作人員明顯感覺老板身上籠罩了一層殺氣,他轉動腳步沒有上豪華的私人飛船,而是走向深黑色龐大如巨型怪物的航空戰艦。

    下屬見狀立即聯絡飛行塔那邊,很快就有一隊戰艦操控團快跑著過來,從另一方先秦爭上了航空戰艦,做好起飛準備。

    秦爭在戰艦里落座,下達命令:“帝國第一學院。”

    對戰艦操控團來說是一個很莫名其妙的目的地,幾乎是剛飛起來就能到到達的目的地,不過老板說了他們照做就是。

    戰艦起飛時內部是十分平穩的,最高級的降噪不會讓秦爭感到一點不適,從外看,這個巨型的怪物在平緩離地起飛時方圓800米都是不能出現人類的,會被卷飛。

    宋陶還在走廊,里面的康佳德翻來覆去就是不是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哭狼嚎他懶得聽。

    他站在窗戶旁向外看去。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善良了,那天他也只是嘴上刺了康佳德兩句,并沒有做什么實際的去報復他,因為他覺得康佳德那個勉強能算得上是見義勇為。

    因為他和龐志杰并沒什么來往,真就是主動幫助一個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但是沒想到……

    宋陶垂眸,有陰影從窗臺外緩緩攀上他搭在窗臺里的手,他聽見了一些此起彼伏的臥槽,陰影停在他手上不再動。

    他疑惑抬頭,灰藍色的瞳孔放大。

    戰艦像是一座山停在高空,在賽科城戰艦是禁飛的,但只有五個人的戰艦除外,他瞇起眼看到戰艦側方的火焰金龍,那是秦家的家徽。

    在歷史長河中有一位千古一帝,姓秦。

    龍又是皇帝的象征,所以秦家的家徽采用了金龍圖騰。

    他沒想到秦爭居然會開著戰艦過來,對此他的評價是——裝貨。

    嘴角卻是不由得向上挑去。

    戰艦當空,幾乎和他們的校園占地面積一般大,將所有學生都囊括在了陰影之中,同時也引起了校領導的注意,沒人會不認識秦家的家徽,副校長等一眾領導級別全部來到校長室,眾人又齊刷刷的去到操場,迎接秦家家主的到來。

    宋陶也在其中。

    韓校長疑惑:“他怎么會突然過來?”

    大家都不解。

    某位罪魁禍首聽在耳中突然有點心慌,瞧著把操場圍的水泄不通的同學們,他已經能想象到之后和自己有關的腥風血雨的傳說了,都怪秦爭把場面搞這么大。

    低頭給秦爭發著消息:【你搞什么?可顯住你了!

    小尾巴:【接下來你要敢給我丟臉,我扒了你的皮。】

    桃子:【又扒皮又扒皮,你就沒點新鮮的!

    他怒把秦爭的備注從小尾巴改成了秦扒皮。

    從戰艦上飛下來一艘黑金色的帥氣飛行器,飛行器在操場上停穩,所有同學們眼睛發亮,尤其是omega們,傳說中的秦家家主是5位掌權者中最年輕的一位,是一位單身且在適婚年齡的alpha,簡直就是無數omega的夢中情A。

    不過不是說這位秦爭為人低調?

    這看著也不低調啊。

    打開的不是飛行器,是數不清的omega的心扉,落下來的不是長腿是護城河畔的春水,alpha一身高定黑色西裝,佩戴銀色裝飾,簡約但不簡單。

    寬肩窄腰,翹臀長腿。

    身材好的像是最標準的雕塑,讓數不清的人心神蕩漾。

    但alpha英俊的冷臉又有些讓人望而卻步生出膽怯,久居高位,掌握生死的人一舉一動間的上位者氣場讓人呼吸緊張,原本或好奇或愛慕瞧著的眼睛都不由得慢慢低了下去,不敢直視。

    秦爭大步走在前面,身后兩側跟著包括路遙在內4位保鏢。

    但所有人都知道肯定不只有4位保鏢,現在的場合誰但凡腳軟站不住向前撲去,都會被不知道從哪來的槍子給一槍崩死。

    秦爭站定,目光落在鶴立雞群的宋陶身上。

    兩人對視一眼。

    宋陶無聲開口:【你拉鏈開了!

    當然是假的。

    秦爭也沒信他,只是收回視線時瞪了他一眼,他記得他好像剛說過不要做讓他丟臉的事情,很好,一頓皮帶炒肉已經預定。

    “秦先生,我代表帝國第一學院歡迎您的到來!

    “韓校長,秦某應邀而來,希望沒有打擾!

    韓校長腦袋上掛問號,應邀?應的誰的邀?

    秦爭:“小陶,過哥哥這來!

    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宋陶心想你叫我小陶又自稱哥哥,這和大眾啪啪有什么區別!不過他還是畢恭畢敬地走了過去,低頭,彎下omega白皙的脖頸:“哥哥,你來啦~”

    秦爭笑著揉了下他的腦袋:“我要是再不來,我家小陶不得讓人欺負死!

    宋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實在是太肉麻了,他瘋狂對秦爭使眼色問他是吃錯了什么藥?才瘋到這個可怕的地步。

    揉著他腦袋的手不著痕跡的加重了力氣,弄得他頭皮都疼。

    真是壞心眼的家伙。

    全場千來號人,此時此刻卻是鴉雀無聲,眾人滿腦子都是什么東西?哥哥弟弟?一個姓宋一個姓秦,什么關系的哥哥弟弟?情哥哥情弟弟吧。

    還是說宋陶和另一個大佬傳緋聞,自己還是一個大佬的弟弟,不會5個大佬都是他的后宮吧!

    那他豈不是男女老少通吃,abo皆宜!

    韓校長看了看宋陶又看了看秦爭:“宋同學是您的弟弟?”

    秦爭笑:“韓校長對此有質疑嗎?”

    韓校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秦爭看向那些學生,提高了音量:“我是小陶的繼兄,我們的父親因為緣分走到一起步入婚姻!

    以他的身份其實是完全沒必要解釋的,但他不解釋,這些人肯定又會造他和宋陶的黃謠,他是來為宋陶解決問題的,而不是來給他制造麻煩的。

    眾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那的確是哥哥,大家開始羨慕宋陶命真好了,這樣一想,宋陶有這樣的哥哥怎么可能當孟長青的情人呢。

    那一定是個誤會,謠言因為秦爭的出現,因為他的身份不攻自破。

    “讓一下,讓一下!”

    魏司其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大喊道:“我是宋陶男朋友,那天我也在場,孟長青是我的舅舅,我有視頻為證,不相信我身份的也可以去查!”

    他擠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宋陶忽然感覺到一股涼氣,他打了個冷顫向冷氣的來源看去,秦爭正盯著魏司其。

    同學們竊竊私語起來。

    “他說他是宋陶的男朋友!哦!不!雪花飄飄~北風蕭蕭~此情……”

    “所以造謠宋陶和他男朋友的舅舅,咦,造謠的人好惡心啊!

    “宋陶是秦爭的弟弟,是孟長青外甥的男朋友,這就對了啊,強強聯姻嗎,合理合理!

    宋陶小聲問了秦爭一句:“你怎么寒氣森森的?感冒了?”

    秦爭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沒給他說話的機會,魏司其從他身前跑過,一把握住宋陶的手:“是男朋友沒用,讓你受委屈了!

    beta很入戲。

    到這個份上,宋陶那只能、必須配合!

    他紅了眼眶:“不是你的錯,親愛的怎么會有錯,錯的是造謠者,好在已經抓到了。”

    這次他不會放過康佳德了,他要在全校的師生面前揭露康佳德的罪行。

    兩人像是苦命鴛鴦。

    看的秦爭咬緊了后槽牙,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

    殺心漸起。

    魏司其哆嗦了下:“怎么這么冷?”

    他疑惑看向天上的大太陽。

    宋陶:“可能是因為秦爭他感冒了,正在散發陣陣涼氣呢,我們離他遠一點。”

    魏司其這才向秦爭看去,一看心一咯噔,好可怕的眼神。

    秦爭:“小陶!

    宋陶:“?”

    秦爭向他伸出手:“哥哥病了,你來扶我。”

    第36章

    宋陶立即松開魏司其握住秦爭的手, 手心熱乎乎的,難道是感冒發燒?可他又冒著寒氣,這樣看來alpha這具身體正經受冰火兩重天的攻擊。

    病得不輕啊。

    真是的, 一點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是不是精.頁喝得不夠多?

    秦爭抓住宋陶的手, 對于他剛剛的表現還算滿意, 孺子可教,要是他敢繼續和魏司其握著手, 他就剁了魏司其的手。

    “魏司其!

    秦爭隱隱帶著殺氣叫出這個名字, 明明不是宋陶的男朋友到底出來搗什么亂, 他也沒別的意思, 就是身為秦家家主,他們秦家的omega在名聲上是不能這么胡亂來的。

    魏司其看向他, 不懂他叫自己干嘛?

    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 自己是不是也該叫聲……

    他低頭:“大哥好!

    宋陶瞪大眼睛,一副你在做什么死的模樣!和秦爭握著的手瞬間用力把人緊緊抓住, 秦爭不喜歡別人叫他哥的,就像他想當自己唯一的哥哥一樣,在他看來不管喜歡不喜歡,他唯一的弟弟也只有自己。

    就連秦鈺山的兒子秦甄,后期秦爭都不許他叫自己哥, 只能叫他爭哥。

    哪怕他算得上是秦甄的親哥, 可有些事情上秦爭是不講道理, 極其任性的。

    他果然從秦爭臉上看到了殺氣, 連忙小聲的:“哥哥,你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們處理完事情就快點回家吧, 我和你一起回去照顧你,不然我不放心!

    宋陶的這幅表現看在其同學眼里,多么溫柔小意,體貼入微的omega啊,怎么偏偏就有對象了呢?而且對象還是一個beta,雖然是孟長青的外甥,但大家還是覺得……

    宋陶的話讓秦爭臉色稍緩,算他有點孝心。

    秦爭接著對魏司其說道:“作為宋陶的哥哥我并不看好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的關系結束!

    這是什么封建大家長的做派!

    宋陶腦袋都掛問號了,不是你到底干什么來的?是讓你來處理這事兒嗎?不過魏司其已經有了女朋友,自己再占著這個名頭確實不好,借機結束也是一個好選擇。

    魏司其沒宋陶想那么多,他就是對秦爭這個霸道的態度很不爽,下意識反駁:“為什么?因為我是一個beta?”

    宋陶再次腦袋掛問號,不是你又是什么情況?你不一向以是beta為驕傲嗎?怎么突然敏感了?

    他想和魏司其說明其中關系,但秦爭緊緊攥著他的手。

    宋陶:……

    秦爭:“自然不是,每個性格都是值得被尊重的。”

    宋陶就聽同學們哇聲一片,他再次呆愣的瞧了秦爭兩秒,好家伙可給你裝到了,在這兒給自己立什么完美人設!

    看得他想咬洗他!

    秦爭:“我給你們算過八字,不和,你們在一起會窮困潦倒一輩子。”

    真是好惡毒的詛咒。

    而且這個理由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宋陶也管不了這么多了,這次嘴快的:“啊,怎么會這樣……”他一副不敢相信又不敢不相信的為難模樣,幾欲傷心落淚,最后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看向魏司其,開口哽咽,“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們還是分手吧,祝你前途光明!”

    扭頭埋進秦爭寬闊的胸懷,嗚咽出聲,實際是干打雷不下雨。

    魏司其已經冷靜了不少,這是哪一出?他也要哭嗎?一個個戲癮怎么都這么大呢。

    他咳嗽了聲,聲音沉重:“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好吧,我祝你幸福!

    beta落寞退場。

    槽點太多,同學們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吐起,最后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那個漂亮的omega恢復了單身,于是同學們歡呼起來,慶祝他們的分手。

    韓校長和一眾領導:等等?他們要處理的是什么事情來著?

    “是誰污蔑我家寶寶!”一對夫妻風風火火地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視線定在了韓校長身上。

    omega:“你是校長,我認得你,你一定要為我家寶寶做主啊……”

    說著就帶了哭腔要往地上坐,被身旁的alpha拉。骸袄潇o點,有我在,沒人能讓咱們家寶寶受欺負!”

    韓校長:“兩位是?”

    alpha昂首挺胸:“我們是康佳德的父母,我們家佳德呢?”

    雙方家長到齊,韓校長想把人帶去辦公室,關起門來大家好好談。

    可是康佳德父母不同意:“我家寶寶沒做虧心事!不用藏著掖著!”

    秦爭也不同意:“校長還是把人帶來,就在大家的見證下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家小陶絕不接受這樣的侮辱。”

    宋陶心里偷笑了下,他還挺來勁兒。

    康佳德父母看向秦爭兩人,omega的眼神從疑惑逐漸清晰堅定,怒氣沖沖就向兩人走了過去。

    指著秦爭倆:“就是你們冤枉……”

    omega突然沒了動靜,學生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韓校長上前一步叫了句:“秦先生……”

    秦爭身后的4個保鏢,各握著一把槍,神色冷峻的瞄著康佳德父母。

    甚至不需要秦爭下令,靠在他懷里的宋陶看了下保鏢們:“哥哥,你嚇到大家了!

    他像那個吹耳邊風的小妖精。

    秦爭氣勢十足的一抬手,保鏢們把槍放了下去,空中巨大的戰艦是他們的背景板,讓人不敢冒犯,他們不可撼動。

    康佳德父母老實安靜了不少,韓校長沒辦法也只得叫人把康佳德帶了過來。

    他一到,一家三口人就哭哭啼啼地抱在一起,好像承受了天大的冤屈。

    “我的寶寶受委屈了。”

    “別怕,爸爸媽媽會保護你的!

    眾同學內心:真是好大一寶寶。

    韓校長咳嗽了聲,向康佳德的父母解釋:“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學校有一個匿名賬號發布了一條涉嫌造謠的視頻,經調查這個匿名賬號綁定的是康佳德的身份信息。”

    他從主任手里接過資料遞過去:“剛剛我們已經去開戶辦那里做了確認,這個匿名賬號的確綁定的是康佳德的身份信息!

    他們也沒僅憑宋陶提供的證據就判定。

    有了龐志杰那檔子事,他們學校要做的就是一定不能再讓同學們受冤枉。

    韓校長:“這則視頻是很惡劣的造黃謠,傳播范圍很廣,影響極其惡劣,已經對宋同學,對學長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康佳德父母翻看著那些資料,一項項無比真實。

    omega收了眼淚,攥著資料的手用力到泛白,先是看了康佳德一眼才艱難開口:“這件事一定不是佳德做的,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我們家佳德從小就是好孩子,樂于助人,就連見義勇為的錦旗我們家都掛了一墻,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會做這種事!”

    最后這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同學們雖然覺得這么說就有些不講理了,畢竟證據擺在這兒,但又想如果無論什么情況,自己的父母都能如此相信自己,站在自己這邊,那也是很幸福的吧。

    alpha抓住康佳德手臂:“你再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把賬號借給誰了?”

    alpha一語驚醒夢中人,哭哭啼啼的康佳德神色一怔,思索的眼神漸漸清晰,驚訝,震怒!

    “是他!”

    “是他!”

    他接連喊了兩句是他,猛地轉頭看向圍觀的學生尋人。

    宋陶沒什么情緒波動,他已經無法判斷對方是不是在演戲了,他要做的就是靜待事情發展。

    “誰?”

    “寶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是祁連聲!”

    康佳德看向宋陶:“是祁連聲,那天他也在!”

    宋陶:祁連聲又是誰?

    很快,同學們就發現了人群中正要離開的祁連聲,把他推了出來。

    宋陶盯著看了看,想起來了,是那次課后一群alpha蹲他時,那個要當大爹的alpha。

    康佳德跑去抓祁連聲:“你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

    祁連聲甩開他,紅著臉怒斥:“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在現場怎么了?賬號是你的!不是我的!”

    “你少污蔑我!”

    康佳德的父母也湊過去,場面一時變得很混亂。

    秦爭和宋陶說著悄悄話。

    秦爭:“你覺得誰在撒謊?”

    宋陶:“我不要我覺得,我只要真相,還有我只希望這場鬧劇趕快結束,我們回去,你看病吃藥,好好休息。”

    宋陶抬眼,望向秦爭的眸子里寫滿著擔憂。

    沒人能承受得了omega這一眼,仿佛被他全心全意的放在了心尖尖上,讓人想要抱住他,輕嗅他。

    深吻……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秦爭,不大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康佳德:“你拿了我的光腦!”

    他的光腦是新的,當時祁連聲夸了幾句,他就顯擺地摘下來交給了他。

    “我拿了一下我就能又拍視頻!又登錄你的匿名賬號了嗎!”

    “可你是電子信息系的學生!”

    宋陶一聽和魏司其一個專業,魏司其在這方面有多厲害就不用多說了。

    秦爭:“夠了!

    吵得他煩躁,如果不是事關宋陶,這種小事根本不值得浪費他這么多時間,他不需要真相,他只需要全部嚴重處理,殺雞儆猴,以后就不會再有人敢編排,傷害宋陶。

    他不是判案的,想要洗脫罪名就自己努力查找出證據,交到他這里給自己翻案。

    但在這里,他的那一套行事風格不能用。

    他一開口,全場安靜。

    宋陶不得不承認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確是很爽。

    路遙向前一步等待著秦爭的吩咐。

    秦爭:“取了他的光腦,和他的全部電子信息一起調查。”

    “好的,先生。”路遙就這么走了過去,當秦爭的保鏢那是真見過血,殺過人的,殺過人的氣質是不同的,你能感受到他身上縈繞的那股血腥味。

    沒人敢吱聲。

    康佳德的光腦是主動雙手奉上的,祁連聲還有些不愿意,被路遙一把扯了過去。

    操場上安靜的只剩下眾人的呼吸聲。

    他們在等待最后的真相,康佳德一家湊在一起,祁連聲低垂著頭,瞧不太清神色,偶爾來回走上幾步。

    宋陶靠在秦爭懷里都快要睡著了,有點迷糊的嘀咕了句:“真麻煩,要是和你傳黃謠,我就不解釋了!

    說者無心,聽者動心。

    “咚咚咚——”

    宋陶的腦袋都快被心跳聲震動。

    “秦爭你病的好嚴重,心臟都要跳得發瘋了!

    秦爭提了一口氣,心想他的確是發瘋了。

    祁連聲的家長到達時路遙也回來了,他在秦爭耳畔說出了一個名字。

    秦爭面色平靜,是誰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他一抬手。

    路遙心領神會的把槍交給了他。

    拿了槍的秦爭輕聲對宋陶說了句:“你先起來下!

    迷糊的宋陶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魅魔模樣的秦爭在他身底下,對正在賣力的他說了句:你先起來下。

    不對,秦爭不會這么說。

    他應該說:你他爹的給我起開!不然我弄死你!

    好了,一下子清醒回歸現實了。

    他站直身體。

    秦爭拿著槍向前走去,對面的兩伙人分別在他左右的位置,緊張的盯著他。

    康佳德父母把他護在身后,祁連聲的大伯父則是和他緊張地靠在一起。

    韓校長上前想要說什么,卻被秦爭一個眼神震懾。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他們明白,秦爭走向誰,誰就是那個真正的造謠者。

    宋陶瞧著秦爭高大背影,這一次的背影不再是分別,而是保護。

    “?還真是他。”

    “真壞啊可!

    “又一男神塌了!”

    秦爭來到祁連聲身前時,祁連聲的大伯父已經嚇到躲祁連聲后面去了。

    那邊的一家三口沉冤昭雪,互相抹著眼淚,憤怒瞪著祁連聲。

    在秦爭舉起槍要對準祁連聲時,韓校長還是鼓起勇氣沖了過來,擋住他。

    “秦先生,犯錯有法律會懲罰他,我不能讓您在學校殺死我的學生!”

    倒是一個好校長。

    祁連聲卻不覺得自己有錯:“他一個omega出入這樣的場合就是不對!我有什么錯!誰家好omega半夜去酒吧喝酒!知道每年有多少alpha在夜間實施對omega的性犯罪因此被抓起來,只要omega們晚上不出去,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事!”

    好一番小腦被裹了的言論。

    雖然說言論自由吧,但是你也不能滿嘴噴糞啊。

    果不其然同學們都炸毛了,尤其是omega們更是義憤填膺,alpha們則趕緊和他劃清界限,說自己不是這么想的。

    不過最終這些聲音都被槍響給打斷了,祁連聲捂著臉頰慘叫了一聲蹲到地上,血從他的指縫中不斷涌出。

    一個韓校長是擋不住想要開槍的秦爭的。

    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還在冒著硝煙。

    這一槍簡直開在了某位宋姓omega的心上,然后他就聽alpha說:“體會到了嗎,alpha想要犯罪,在白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也可以!

    “只要有能力,誰都能成為犯罪者。”

    秦爭話音落下的同時又一腳把祁連聲踢翻,踩在對方胸口上。

    “誰要是敢欺負我弟弟,我秦爭絕不會放過!

    護短。

    秦爭一向如此。

    宋陶呼吸加速,他感到某處在充血,極力控制著自己要冷靜。

    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讓秦爭丟人。

    祁連聲做錯了事不承認還陷害同學,又發表了一番逆天言論。

    同學們不接受這種人在學校,尤其是omega群體,最終被開除學籍,另外秦爭這里將追究他傳播造謠的刑事責任。

    關于康佳德也給了足夠的補償。

    事情終于結束。

    戰艦上,秦爭被宋陶蓋了個毯子,要求他老老實實躺著休息。

    而宋陶本人則是這看看,那看看,像是一只好奇的小貓。

    秦家的戰艦是一直有的,只是他在秦家的時候太小,并沒有機會進來過。

    “哇!”

    “好帥!”

    “好酷!”

    宋小貓時不時感嘆出聲。

    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戰艦吸引,于是某位秦姓人員:“我渴了!

    宋陶嗖的一下就回到他跟前,秦爭正要挑起嘴角,就見宋陶解庫子。

    他起身:“你干什么?”

    “你不是渴了嗎?我喂你喝點好東西。”宋陶一邊說一邊往出拿,“而且我覺得你病了可能就是這個東西沒喝夠,來,哥哥,我們多喝點!

    他倒是一本正經。

    秦爭是真想給他一腳,一腳給他踹斷,暴躁地把毯子扔過去:“滾!”

    被毯子蓋住的宋陶灰藍色眼珠一轉,向后踉蹌兩步,順勢一倒然后發出一聲慘叫。

    就聽咚咚兩聲,緊接著身上的毯子就被掀開。

    “磕到了?”

    宋陶哽咽:“磕到大寶貝了。”

    很好,很會磕。

    秦爭神色一滯,看了過去,別說,的確有點紅的不大正常。

    當然不正常了,宋陶正忍著疼用勁兒死攥著呢。

    他是真要把自己給疼哭了:“會不會磕壞了啊,都怪你……”

    “我完了,我以后都完了。”

    豆大的眼淚說來就來,學什么工程與機械啊,學表演這不都得坐上評委席了。

    秦爭這時候也忘了,對方作為一個omega這東西用不上好像也沒多大影響,先動作小心地把人抱了起來,回到沙發上時,順勢就讓人這么坐他腿上了。

    這么一會兒,東西都紫了。

    “我叫醫生!

    “別……”宋陶抓住他衣襟,垂著淚漣漣的眼睫,“怪丟人的,也許揉揉就好了,磕到的話一般不都是揉一揉嗎。”

    他說著。

    秦爭隱約察覺到一點不對勁,這狗崽子是不是……

    在他懷疑時,宋陶:“我這就自己先揉揉!

    秦爭:嗯?自己揉?

    好吧,自己錯怪他了。

    宋陶真沒作妖,真就上手自己去揉,只是手是顫的,人是抖的,眼睛是不敢睜開的,眼淚是連成線的。

    好不可憐。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咬牙堅持著,十分不順利地揉著磕到的地方。

    碰一下,好像被痛到就把手拿了回去。

    反復了幾次,秦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撞開他的手,大手碰了上去。

    宋陶忍住去看秦爭的沖動,順勢乖乖的往他懷里一靠,什么都不說。

    秦正也就沉默著給他揉磕到的地方。

    宋陶:o>_

    計劃通。

    時間在秦爭的大手一下下輕揉中過去,氣氛逐漸升騰起熱氣,他看著手里,宋陶磕到的地方紫色逐漸變淡只剩充血的紅。

    真是,比他手的骨頭還要硬。

    現在狗崽子是什么狀態根本不用多說,一切都一目了然。

    宋陶享受的呼吸都加重了,果然這事兒還是別人動手得勁,如果那個人是秦爭的話,更會讓他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

    那個高高在上的秦爭在伺候他,這是全世界最美妙的事。

    “應該不疼了吧。”秦爭說了句。

    宋陶靠在他肩膀上不同意他的說法,撒著嬌:“疼……哥哥,肯定是剛才都磕到了,你給我好好揉揉!

    狗崽子的算盤珠子都快要崩秦爭臉上了。

    但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

    秦爭盯著看了看,心想算了,也不差那幾下,就當賞他了,看在他倒霉的被傳了黃謠的份上。

    狗崽子是應該得到些補償。

    于是他按照著平時自己的習慣開始……

    宋陶小鹿眼亮晶晶的瞧著。

    秦爭的手很大,掌心微熱,還帶著一點薄薄的繭子,可能是他平時鍛煉身體時留下的。

    觸感完美。

    味道在空氣中發散,被秦爭隨著呼吸一點點吃掉,要不是前一陣子秦爭練習過,這一會兒怕是雙角和尾巴都要跑出來了。

    真是讓秦爭沉醉的味道,他想聞到更多,作為一個魅魔,現在這種狀況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考驗。

    宋陶故意加重了聲音,發現面無表情的秦爭耳朵紅了,紅的讓他想咬上一口。

    可是不敢亂動,怕秦爭立即翻臉。

    人想要為所欲為怎么這么難,所以結論是秦爭壞。

    認真干活的秦爭還不知道自己又成壞人了。

    “你他爹的別叫!

    秦爭沒有好氣。

    但宋陶敏銳的發現了他的狀況,像是抓住把柄般抓了過去。

    抬頭,打算質問。

    秦爭瞬間身體緊繃,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他,然后就意外的和抬頭的宋陶嘴唇碰上了嘴唇,呼吸跑進了彼此的嘴里。

    有什么在崩斷。

    兩人直勾勾的瞧著彼此,一種原始的沖動告訴自己想要親下去,同時還有理智在告訴自己不能親。

    兩人一樣的心里路程,最后竟出奇一致的全部別開了頭。

    然后,氣氛更加焦灼。

    第37章

    心若擂鼓。

    這是不應該因為對方出現的狀況, 他們是成年人,不是白癡弱智糊涂蛋,二十多歲了還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感覺。

    就因為知道才更不敢相信, 不敢接受, 不敢承認。

    從秦爭的角度讓自己接受自己對弟弟, 對一個小了自己五歲的男生, 對一個見證自己曾嚎啕大哭想念著爸爸渴望過父愛的,見證過他的脆弱, 他的歇斯底里, 對一個拋棄過自己的人產生那樣的感情嗎?

    無論是哪一條他都不能接受。

    他也不明白, 明明重逢一開始自己的確是把他當弟弟的,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而宋陶,讓他和秦爭?只是想想也是很奇怪的程度。

    他發誓, 小時候, 甚至哪怕是重逢的時候他都是把秦爭當哥哥的,甚至就連剛才他讓秦爭給自己揉也是習慣性想逗他, 想欺負他,想試探他對自己的底線到底在哪里?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對他存了那樣的心思。

    可是為什么心跳的這樣快?為什么會不好意思?為什么會突然想要接吻?

    他不明白,是因為性.癮犯了?還是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沒等他想明白,秦爭的手就就要拿開了,行動快過大腦一把抓住秦爭的手, 動作是強勢的開口卻是軟軟的:“還疼。”

    不想讓他的手離開。

    這是宋陶現在最真實, 最迫切的想法, 而他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

    秦爭才不信他疼, 如果非說疼那肯定也是應的發疼。

    alpha面容嚴肅決定不再縱容宋陶,必須把他們之間的關系退回到兄弟之間,在他看來這是最牢固的關系, 勝過任何其他的感情。

    愛情?他嗤之以鼻,有老東西那個榜樣在,他可真是太他爹的相信愛情了。

    兄弟無論怎么吵架都是可以和好的,但是愛人不行。

    他用另一只手堅定地握住宋陶手腕,把他的手拽開,自己也松開了手不再握著,然后把對此不滿到臉頰都鼓起來的宋陶推了下去,撿起毯子把自己蒙頭蓋住。

    “不要打擾我!

    他突然間的冷漠對待讓宋陶一時怔住,小鹿眼不可置信的定定瞧著被毯子遮住的人,心里是委屈的,畢竟剛剛的氣氛還那么好,現在就把他丟在這兒不管。

    宋陶對一切把他丟下的行為都感到憤怒委屈,傷心難過。

    什么都不用做,他的東西就蔫頭耷腦了,他也蔫頭耷腦了好一會兒,淚窩子淺的人偷偷地抹了抹眼淚。

    如果叫秦爭知道一定會很意外,原來他也會安靜的哭啊。

    秦爭蓋著毯子睜著眼睛,外面安靜了好半天他聽到窸窸窣窣然后是拉拉鏈的聲音,看來狗崽子是放棄了,心里不禁松了口氣,然后又有些生氣,自己都被這個狗崽子逼成什么樣兒了。

    覺醒成魅魔的事,空間站的事,他是真的不希望宋陶這兒再出什么幺蛾子。

    戰艦停下,秦爭掀開毯子,強迫自己沒有去看余光中那個垂頭喪氣的身影,總之他走在前面,后面就跟上了亦步亦趨的腳步聲。

    乖得有點異常了。

    宋陶一來就直奔書房,秦爭叫他先吃飯的嘴都沒來得及張開,隨后一想,算了,一頓不吃餓不死他。

    至于他,他也沒心情吃飯了。

    宋陶在書房忙活,秦爭在客廳,用光腦上處理著公務,這是唯一能讓他的心靜下來的事情,誰工作時不是心如死水呢。

    一個半小時后。

    “這四本弄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宋陶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就連那張漂亮的臉蛋都沒有什么表情,垂著的睫毛在眼皮下落了小扇子般的陰影。

    說完話人轉身就走了。

    秦爭的嘴反復張開幾次想要把人叫住,可是腦海里又蹦出問題,叫住他干什么?相對無言,氣氛沉悶的對著吃飯,再各自別別扭扭的回房間睡覺。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宋陶換一個他不生氣的對象,讓他自在一些的環境。

    宋陶在門外停下,氣到回身虛虛比劃著錘門,討厭你,討厭你,就算是哥哥這么晚了可以允許弟弟出去玩兒嗎!不要我向你報備嗎!你的掌控欲哪去了!

    早晚讓你氣死。

    宋陶氣哄哄地走了,管四安排車送他,他不用,自己去車庫隨便開了一輛飛行器走了。

    管四在車庫數著還剩下的幾輛,嗯,再來幾次車就被開走得差不多了,看來得報告老板再置辦一些。

    宋陶一怒之下回到家,把幾只貓貓狠狠吸了一個遍,整整兩個小時從大貓到小貓,無論是發面饅頭還是小珍珠,就連黑雪公主都沒被放過,所有小貓一個個精神渙散,炸著毛癱在各處,一副被玩兒壞了的樣子。

    “煩死了!”

    宋陶四仰八叉癱在床上,對著房頂大喊了一句。

    又起身去拿啤酒,一邊喝一個唱:“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已經忘了天有多高,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城堡,不知還有誰能依靠,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得到的愛越來越少……”

    蘇荷一回來就聽到撕心裂肺的歌聲:“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你越說越離譜,我越聽越迷糊!

    蘇荷瞪著眼踮著腳走去宋陶臥室,房門是開著的,宋陶面對著窗戶跪在床上背對著他這邊,手里拿著一個水杯激情演唱,身體還跟著節奏前后搖晃:“你給我說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毒毒毒毒,每次都被欺負,小心我一定報復!”

    宋陶舉起手臂,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個人演唱會。

    舉起的手挽了個花落到腹前,優雅鞠躬:“謝謝,謝謝大家來我的演唱會!”

    宋陶說完像是中了一槍般向后倒去,然后他就看見了門口的人,嗖的一下就又彈了起來,手都不帶撐一下的。

    蘇荷鼓掌:“好強!

    宋陶心想是夸他的歌聲,剛想說哪里哪里世界第三。

    蘇荷:“好強的核心力,我信你能撅A了。”

    宋陶:……

    雖然被夸很開心,但下次請夸到點子上。

    再次倒了下去。

    蘇荷走進來由于他還穿著外面的衣服就沒在宋陶的床邊坐下,垂眸盯著宋陶瞧:“和你哥吵架了?”

    宋陶:“你怎么知道?”

    他一個翻身重新爬起來,已經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傾訴欲望了,蘇荷留下句“等我換身衣服”,他乖乖說句“好”,然后離開臥室,從冰箱里把他買的酒拿出來又快速買了兩份炸雞。

    蘇荷一邊扯著衣服一邊走出來:“因為什么?”

    他坐下,打開瓶啤酒,先爽爽喝上一口,他今天的情緒不是像以往那么八卦而是沉穩了不少,主要是因為今天他的好朋友看著不開心,那他就不應該興奮的去八卦而是真心傾聽,再提出自己的看法。

    這個前因后果宋陶也不好仔細說:“就是本來都好好的,然后……”

    他害臊的有些說不下去,咕咚咕咚一口氣旋了一瓶酒給自己加酒打氣,臉一下子就紅了,這事兒不說不行,他和秦爭的事兒他要是不找個人說說,他估計就要半夜殺到秦爭那兒提溜他的脖領子給他薅起來,把這事兒給他掰扯明白了。

    那無疑會導致最差的局面,大概是以后再不相見,又或者是見面也當做不認識。

    他可太了解秦爭了。

    于是他一豁出去:“就是我倆氣氛明明是好好的,這個氣氛就是和我們平時的氣氛沒什么區別,然后忽然不知道怎么就有點……曖昧了!

    宋陶撓頭,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發生的,兄弟倆互相幫擼一下在他看來不至于,畢竟更過分的事情兩人都做過。

    蘇荷聽得疑惑:“才開始曖昧?”

    印象中他倆不都是在一起了嗎?你不都是放棄撅A計劃,心甘情愿讓你哥哥撅了嗎!

    宋陶又想起那天晚上:“還有前兩天我倆晚上一起睡覺,氣氛也曖昧了一下子!

    當時秦爭也是這個死態度,裝死。

    不對,這次更過分,這次直接和他冷酷上了。

    宋陶咕咚咕咚喝著酒,一想起來又開始生氣,蘇荷還在努力分析著他的話,所以這倆人應該是先做后愛,應該是這樣,那還挺潮流的。

    愛嗎,做著做著就有了。

    他懂。

    然后現在的情況是他的好朋友關系還沒確定就讓這個禽獸哥哥給睡了,這一睡了肯定就變質了啊,就有點跑明面上氣氛就曖昧了。

    “曖昧怎么了?”他問,他不解,只睡不曖昧才是不好的吧。

    按這個發展不是挺好的,接下來他們就可以墜入愛河,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了,這不是非常好的良性發展。

    炸雞到了,他讓宋陶先暫;卮。

    沒一會兒兩人一人啃一個大雞腿,宋陶狠狠地撕咬仿佛撕咬的是某個alpha,曖昧怎么了?他和秦爭怎么能曖昧啊!

    “就是我們不是兄弟嗎……”這話他說得沒什么底氣,低下頭一口一口吃肉。

    果不其然就聽蘇荷不可置信的帶著一副你搞笑呢的語氣:“現在想起你們是兄弟了?吃嘴子的時候不是兄弟?那啥那啥的時候不是兄弟?怎么?你們是什么定時兄弟?一到那個時間就自動不是兄弟了。”

    他真是要給自己說笑了。

    對此他對倆人的評價是:“你倆都挺裝的!

    宋陶被說的一聲沒有,遇見辣評,拼盡全力,無法反駁。

    他喝了口酒緩解了下自己的心虛,模樣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朋友,一雙長腿盤在沙發上:“好,拋開這個,但是吧,氣氛曖昧之后他突然就對我冷臉了!

    他盯著蘇荷:“這是為什么?”

    蘇荷繼續辣評:“因為他比你能裝!

    宋陶可能是喝了酒,腦子轉的沒有平時快,一時間沒有明白蘇荷的意思?

    蘇荷把啃干凈的骨頭丟進垃圾袋里:“因為他也想著你們是兄弟啊!

    他把聲音故意夾起來:“又是geigei,肯定是我是哥哥我不能對弟弟下手,一次犯錯是犯錯,兩次可就不行了呢,我得拿出我geigei的樣子來。”

    蘇荷一副看透模樣,喝口酒還故做高深莫測地咂摸了兩聲,兄弟這個詞是這倆假兄弟play的一環吧,想想,加上這一環好像的確刺激,禁忌了點。

    好玩兒。

    如果他也有個假alpha兄弟,長得又高又帥又有錢,他也愿意玩兒。

    嘿嘿嘿。

    他觀察著宋陶的反應,就見他的好朋友皺著眉認真思考著。

    宋陶喝了酒腦袋就不大好用,他努力的慢慢的想蘇荷話里的意思;“你是說他怕和我越界,他不想和我再越界了,他只想當我哥哥,所以他才對我冷漠?”

    蘇荷捋了下這個邏輯:“是這樣沒錯。”

    俗話說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他搖搖頭。

    一次都親了,哪會不饞第二次,他就不信有人在擁有過宋陶這樣的大美人后還能忘掉,那肯定是要日日夜夜想著,念著,惦記著,像小偷一樣回味著,然后在達到某個臨界點后自己先撐不住,跑過來求他給他,給他身體給他愛。

    就是這么個道理,蘇荷對此很自信。

    喝了一口酒:“哈——”

    他可真是太厲害了。

    ——

    房間里黑漆漆的沒有開燈,沙發上有著一個落寞孤單的高大身影,一點橘紅的光冒了出來,秦爭沉默地抽著煙,煙灰缸里滿滿都是煙頭,雖然他抽的是薄荷檸檬味的煙,清爽的煙味也沒讓他清爽起來,反而越抽越emo。

    不停想著宋陶離開時的樣子,這次好像不是在和他演戲,是真的難過了,都沒有撒嬌耍賴,就那么痛痛快快地走了。

    他一定對自己很失望吧。

    突然就對他冷臉,別說宋陶的脾氣了,換誰誰都會不開心的,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只知道繼續放任下去是危險的,是不對的。

    宋陶太小了,又當了自己5年的弟弟,回想那時候雖然和自己打架但無比依賴自己的小肉團子,宋陶是真心把他當哥哥的,可能是太久不見加上又變成了成年人,他還太小自己也混淆了對他的感覺吧,再加上他一直縱容。

    他不能這樣。

    小孩子不懂,他這個當哥哥的需要承擔起哥哥的責任。

    不能繼續放任自己,這對宋陶來說可能是一種引誘,讓他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責任在他,是他這個當哥哥的從一開始就選錯了人。

    ——

    宋陶洗漱完倒在臥室里,臉喝得紅撲撲,小鹿眼里落了燈光像是兩汪清澈泉水,抱著他的小熊貓玩偶,腦袋里想著蘇荷的話,眼睛里出現的是他和秦爭的種種。

    他只想當自己的哥哥,那他的精.也朝誰要去?他要允許生命里出現除自己外更重要的人了嗎?

    如果那個人比自己好,比自己乖,是不是他就會不要自己了?

    小熊貓快要被他抱得窒息。

    現在的宋陶心情和當年離開時,擔心秦爭會有新弟弟的心情很像又有一點不同,多了一些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特殊占有欲,這些占有欲體現在秦爭的身體上,他的嘴唇,他的角,他的翅膀,他的尾巴,他的腺體,他的身體。

    一處處身體部位被宋陶想起。

    他不允許!

    決不允許!

    “你的小可愛給你打電話啦~”安靜黑暗的房間里響起俏皮的聲音,是宋陶的聲音,此時冒出更是像一個巴掌打在了秦爭臉上。

    他甚至快要忘記了,自己當時覺得這句有趣好聽,甚至在之后調取了通話記錄,截下了這一句替換成宋陶的專屬鈴聲。

    秦爭盯著手里的那點火光,光腦正在一句句的重復這句話,房間里滿滿當當都是宋陶的聲音,全是他對宋陶感情變質的證明。

    秦爭深吸一口氣,好半天才一臉沉重的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宋陶有些難受的聲音:“你又要不要我了嗎?”

    秦爭擰眉:又?

    “不是你不要新弟弟的,是秦叔沒給你帶回來新弟弟,你想找人替代我是不是,秦爭,你休想!

    宋陶說話字和字之間都是黏糊的:“12年,你為什么從來都沒有看過我?找過我呢?”

    “你討厭我,我是你全世界最討厭的人!

    他喝多了,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如秦爭所說他真是一個酒品很差的人,而且每次喝醉都會變得特別愛哭。

    “你覺得我爸爸害死了你爸爸,不是的,我爸爸沒有……”

    “秦爭,我好熱,我想吹吹風!

    秦爭沉默著聽到那邊有窸窣的聲音然后是腳步聲,他有些急了:“你要去哪?”

    “我想去陽臺吹吹風!彼翁論u晃著向陽臺走去,“我要變成一只小鳥,飛到你的身邊,我要啄你的眼睛,我要啄你的嘴巴,我要住進你的金絲籠里享受你給我的投喂,我要……秦爭,陽臺好高啊,摔下去會死嗎?”

    他趴在陽臺的護欄上,歪著頭,很認真的問。

    一句我才不要死呢咕咕噥噥聽不出個什么,更是被秦爭提高聲音的那句“回房間去”給蓋住了。

    “秦爭,你不能管著我!彼翁障蚧刈,臉朝下砸到床上,“秦爭,你不能不管我……我要啄出你的心臟,在上面刻上我的名字,把它埋入我的胸口!

    “我會把你的皮囊做成標本,做成人偶,放在我的床邊,從此以后你就會乖乖的聽話了!

    他說著亂七八糟但有些恐怖的話,滿足的笑著。

    “你的靈魂被我招來,你對我打罵,沒關系,沒關系的……”

    秦爭開著速度最快的飛行器向宋陶的住處去,即使耳朵里傳來的是對方因為醉酒而有的輕微鼾聲,他還是不放心,如果他半夜醒來出事了怎么辦?

    坐上老破小的電梯,嘎吱的聲響在某一刻加劇而后停下,警報響了幾聲后電梯停了下來,秦爭冷靜的看了眼緊閉的電梯門,然后按下電梯上的呼救鍵。

    很好,對面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秦爭給管四打了電話去。

    封閉黑暗的空間里,秦爭聽著宋陶平緩的呼吸聲。

    “宋陶?”

    “宋陶!

    “宋陶……”

    秦爭靠著電梯壁蹲了下去,有些無能為力地一只順著著臉頰搓到了腦袋上。

    “宋陶……”

    他輕聲,一遍遍念著宋陶的名字,里面飽含的感情已經呼之欲出,卻被世俗和自己的良心所包裹折磨。

    “做我的弟弟吧!

    這一句他說的幾乎乞求,那個無所不能的alpha,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秦家現任家主秦爭。

    電話被掛斷。

    電梯里除了他自己的呼吸不再有任何聲音,秦爭看向光腦。

    呵——

    他又被騙了嗎。

    電梯外傳來聲響,他站起身,電梯燈光復亮。

    接著電梯門緩緩打開。

    看到外面站著的人時秦爭一時怔住,宋陶手里拎著個工具箱,沒什么表情。

    秦爭從電梯里走出來,宋陶向后退了一步。

    那一步,讓秦爭難受無比。

    他彎下腰,脫下自己的鞋,握住宋陶腳踝把他的腳放進了鞋子里,放之前還用手把他腳底的灰拍了拍。

    宋陶垂眸瞧著幾乎要單膝跪地的alpha。

    他其實沒太清醒,是聽見了那熟悉的電梯嘎吱聲才意識到秦爭在哪里。

    在那嘎吱聲消失后他聽見了秦爭一遍遍叫自己的名字,所以他努力爬了起來。

    然后他說讓自己做他的弟弟吧。

    他聽見了。

    “房間里有鞋子!

    “你和omega合租,我不方便進去。”

    秦爭起身。

    宋陶瞧著他,是啊,他就是這樣的秦爭。

    “那你來干嘛?”

    兩人的對視不再是針尖對麥芒,秦爭想摸摸宋陶的頭安撫他,可是手剛剛又弄臟了。

    “來看看你。”

    宋陶沒說話。

    “那我先回去了!

    “你也回去吧。”

    秦爭見他酒醒得差不多了也就放心了,清醒的宋陶是絕對不會做傻事的。

    轉身就要離開。

    宋陶心里憋屈看他這樣又難受,其實他也沒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喜歡秦爭嗎?

    他不敢說,他也沒弄清楚。

    估計秦爭要真說些什么,他也會茫然的不知道該接受還是該拒絕。

    曾經那最美好的5年,哥哥弟弟的5年一時間成為了枷鎖,將他們套牢。

    他從后抱住了秦爭,低頭靠上秦爭的脖頸,一種依賴的姿態:“當你弟弟還不行嗎,但是你只能有我一個弟弟,你也不許有戀人,你只能喝我的精.頁,秦爭你發誓,只有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

    第38章

    最近宋陶和秦爭之間的關系平穩了不少, 兩人之間自從那晚的談話后好像都接受了這件事,各自退回到自己的哥哥弟弟身份,不再有任何的越界。

    除了不再越界, 兩人之間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打打鬧鬧, 針鋒相對。

    秦爭會像一個脾氣很好的哥哥讓著宋陶, 宋陶會像一個很乖的弟弟不再去挑戰他身為哥哥的權威,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不咸不淡的忙碌的過著。

    宋陶穿著白大褂在大師姐薛棄的研究室,最近他對生物方面又有了一些了解, 每天都在惡補知識中。

    晚上8點他離開實驗室, 秦爭派給他的專車依舊在等著他, 只不過最近他都沒有去秦爭那里, 一直都是兩點一線的回家的。

    今天應該也沒有什么意外。

    宋陶想著,上了車后就聽司機說:“先生說今晚過去他那邊!

    宋陶很淡的“嗯”了聲, 算是同意了, 沒必要為難打工人,漂亮的臉上沒什么期待, 充其量就是被叫去吃晚飯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

    無聊。

    沒勁。

    無趣。

    充斥著宋陶的腦海,他其實討厭這樣,討厭這樣的平淡,這在他看來更像是一場鬧劇。

    原本就沒有血緣關系,什么哥哥弟弟, 不過秦爭看起來很沉浸在這個角色中, 他暫時也沒什么辦法。

    宋陶打開光腦, 隨便刷著短視頻給自己的大腦放松。

    【賽科城唯一單身大佬好事將近?秦爭被和孟氏二千金共進晚餐!】

    宋陶一下坐直了身體, 這個標題就已經讓他瞳孔危險的瞇起,手指把屏幕向下劃去看到了一張照片,秦爭和一個女性omega從飯店里出來, 夜風吹起omega海藻般的長發幾乎要刮到alpha的臉上,是那樣的曖昧。

    再往下翻,又一張。

    alpha紳士的為對方打開車門,omega眼里是透出屏幕的笑意,那是看喜歡的人眼神,誰都看得出來。

    宋陶剛要繼續往下翻。

    【抱歉,您觀看的視頻不存在!

    宋陶盯著那一行提示,把紅潤的唇咬緊,這是視頻被操作下架了,他又搜索了下秦爭相關,一條和剛才相關的消息都沒有,全網下架,誰能有那么大的資本不言而喻。

    “秦爭——”

    他那晚答應過自己的。

    ——

    omega抱著alpha,弟弟抱著哥哥,宋陶抱著秦爭說著:“當你弟弟還不行嗎,但是你只能有我一個弟弟,你也不許有戀人,你只能喝我的精.也,秦爭你發誓,只有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

    alpha的身體僵住,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回身,omega從靠在他背上變成靠在他懷里,仿佛是怕被拒絕般沒有抬起頭,不去看alpha。

    又那么過了一會兒,alpha緩緩低下頭,緊接著omega的頭發就被嘴唇輕輕壓下去了一些。

    那是一個不含任何欲望的吻。

    那是一個帶著無盡寵溺的吻。

    “好,我答應你!

    ——

    宋陶的回憶到此結束,秦爭答應了他的,沒錯,一直沒有說,占有欲強的人可不止有秦爭一個人,他的東西那么少,他的哥哥怎么可能讓給別人呢。

    是他的。

    全是他的。

    他就是要又爭又搶,他就是全都要!

    宋陶漂亮臉蛋陰沉著,小鹿眼露出思索之色,秦爭答應過他,秦爭在這件事上應該不會騙他,他現在是個魅魔,對方是女性omega在這方面也幫不上他。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女生就是那次他陪魏司其演戲見過的其中一位孟家人,現在秦爭和孟家有所合作,大概是這個原因才見了面,就算秦爭真想找人談戀愛結婚,也不會找omega這個背景的,以后兩家的事情會很難搞。

    秦家這塊蛋糕是從來不分給外人的。

    這大概率是一個誤會,而且沒拍到飯桌,也許并不是他們兩人單獨吃飯,記者只是為了噱頭胡亂寫的。

    宋陶頭頭是道的思索著,已經沒有剛看見時那么憤怒了。

    只是秦爭沒把握好度,這是秦爭的一錯。

    被拍到還被發出來讓自己看見,這是秦爭的二錯。

    在他思索間到了秦家老宅。

    司機:“先生,到了!

    宋陶回神:“麻煩了!

    司機笑了下在他拿著雙肩包下去后,心想這個小年輕人性格是真不錯,知書達理的,誰家要是有這么一個孩子,當父母的不得開心死。

    宋陶走進房子把雙肩包往沙發上一丟,隨后自己也氣勢十足地坐到了沙發上,一副要來干架的架勢,最近可是少見了。

    對面吞云吐霧的秦爭看向他,眉眼間壓著幾分煩躁,因為空間站的事情遲遲沒有推進,秦爭最近的心情很不爽。

    而且最近演好哥哥也演的他心累,狗崽子是順桿爬的人,很多時候他都想把人揪起來打一頓,忍了這么久著實不容易。

    宋陶訓話似的:“站起來。”

    秦爭大概猜到是因為什么了,看來新聞撤得還是不夠快,一群沒用的東西,他把煙蒂往煙灰缸里磕了磕,壓著性子解釋了句:“是他們胡亂寫的!

    大佬般把一條手臂搭在沙發背上的宋陶冷著臉:“秦爭,我讓你站起來!

    兩人對視了半天,秦爭把煙懟進煙灰缸里:“差不多得了。”

    宋陶就是他給慣的,他把宋陶慣上了天也只能自己受著,但是誰叫他答應了宋陶呢,誰讓他叫宋陶和他一樣退回到那道線內呢,他覺得自己欠宋陶的。

    可憐的小宋陶,不管愿不愿意只能聽他的話,當他的弟弟。

    所以一些其它小事上,他不在意讓讓宋陶,讓他開心開心,但他今天很不開心,他沒那個演好哥哥的心情。

    他這態度可刺激到了宋陶:“你和別人傳桃色緋聞!你什么態度?”

    他就是給秦爭慣的,讓他以為他可以為所欲為!

    秦爭去拿第二根煙,不抽煙就想抽人了:“關你屁事!

    狠狠抽了一口。

    宋陶眼睛危險的瞇起,看似生氣實際心里興奮的要死,這才對嘛。

    和他干!反抗他!不給他好臉色!

    這樣他才能和他干!才能做自己想做的欺負他!

    “秦老板是貴人多忘事?還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忘記了答應過我什么?”

    宋陶翹起二郎腿,幽幽問到。

    “要是不理解什么叫胡亂寫,你明天就不用去學校了!

    秦爭臭著臉懶得再和他掰扯,起身向餐廳走去,一想到自己為了等他一起吃飯,餓了一個多小時,就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宋陶卻是不讓他走,一把把人抓住,瞪著眼:“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想蒙混過關!

    已經捋清來龍去脈的宋陶自然是假生氣,他只是要借此機會得到些好處,至于好處是什么,如果是在那晚之前,可以是讓秦爭給自己口或者幫自己擼,玩玩兒他的尾巴,角也是可選項。

    再大膽一點,或許他可以借秦爭的腿用用。

    這樣兩人都舒服。

    宋陶危險的想著,秦爭的腿那么長,肌肉那么結實,一定會很爽吧。

    但現在他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宋陶這一路上想了又想,才讓他想起一個沒那么索然無味的。

    秦爭對固執的omega敗下陣來,其實這事兒想要翻篇也簡單,所以他直接按照他們倆的規矩來:“直說吧,想要什么?”

    宋陶勾了下唇角,這才對嗎,不過他還是要賣個乖的:“什么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你對我說話算話,說到做到!”

    秦爭看他那一副賊心,滴溜溜轉的小眼珠子。

    真能演啊。

    “好啊,我說到做到,飯是和孟長青一起吃的,他擅自帶來了omega又故意提前離開,出于禮貌,我作為一個alpha將omega送上車就是這么簡單。”

    “怎么?”

    “你不相信我?”

    這次換秦爭逼問,他移動腳步轉向宋陶:“你就這么不相信我?我在你心里就是個不講信用的人!

    他他手,狠狠掐了宋陶臉蛋肉一下。

    “你讓哥哥我很傷心啊——”

    宋陶被掐的一邊臉通紅,這個壞心眼的家伙,他學壞了,他不是一個好哥哥了。

    “你少推脫。”

    “你到底吃不吃飯!

    秦爭繼續向餐廳去,宋陶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行吧,我勉強相信你了,但是為了證明你還是要為我做件事!

    他把話題又繞了回來,只是有點生硬。

    秦爭笑了下:“你不是不要好處,只要我的解釋!

    宋陶梗起脖子:“口說無憑!”

    秦爭逗了逗他心情稍微好了些,不是不可以給他一個臺階:“想讓我做什么?”

    宋陶一步邁去他身前,擋住他,神色中滿是期待:“我要你紋身。”

    秦爭下意識皺眉。

    宋陶繼續說道:“把我的名字紋在你身上。”

    小鹿眼亮晶晶的,帶著一些明晃晃的執拗和偏執:“我已經想好要紋到哪里了!

    他手一抬按在秦爭的胯上,斜斜的一劃:“就把我的名字紋在你這里!

    他知道秦爭不喜歡紋身,所以他才要,他要秦爭做他不喜歡的事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他的名字最后會和他生長的淫紋糾纏到一起,像是他生長在秦爭的身體上,只是想想都讓他覺得興奮。

    秦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真是蹬鼻子上臉。

    “換一個!

    他討厭紋身,身體上出現淫.紋已經夠讓他厭煩了。

    “為什么?你想讓別人看你的身體,你想和別人談戀愛,你要再找一個更重要的人,你騙我。”宋陶一連串的逼問,一步步把秦爭逼得向后退去,氣焰越發囂張。

    很明顯的無理取鬧。

    秦爭剛緩和些的脾氣又被他這死態度挑起來了,到底他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別沒事找事!

    宋陶一把拽住他衣襟:“你就這個態度!”

    秦爭一揚手打開宋陶抓著他的手:“我什么態度?我還要什么態度?我用不用跪下來給你磕個頭,本來就沒有的事兒!

    他還不夠讓步嗎?

    沒讓他選想要的東西嗎?

    “你要個什么東西?紋身?你就非讓我做我討厭的事。”

    秦爭轉身就要離開,這個飯他愛吃不吃,這一陣子給他好臉了,孩子就不能慣,他再次意識到這件事。

    脖頸從后面被一把抓住,下一秒他就被按到了沙發上。

    “操!”

    秦爭趴在沙發上。

    “宋陶你……”

    宋陶沒給他說完的機會,揚起巴掌就向他屁股扇了過去,就向他以往扇自己那樣:“不喜歡?對!我喜歡被扇屁股是嗎!你沒做我討厭的事嗎!”

    他說著又是一巴掌。

    秦爭可是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被打過屁股,哪怕他是小孩的時候,老東西也沒這么打過他,可以說老東西就沒體罰過他,因為老東西根本不管他,他的爸爸也不是會打小孩子的性格,他做錯事也是溫溫柔柔的和他講道理。

    他現在居然讓宋陶給打了?

    一時間他甚至沒反應過來,完全傻掉了,腦袋都死機了。

    第三巴掌接踵而至,打的那叫一個響,囤.肉都被巴掌扇得抖了幾抖,宋陶因眼前這一幕而興奮,讓他沒想到的是下一秒秦爭的尾巴居然跑了出來,被他打了出來。

    根據魅魔知識相關,尾巴,角,翅膀,這些代表魅魔身份的部位都是要在主體興奮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

    所以總結就是——

    宋陶眼睛都有些發紅的看向秦爭,總結就是秦爭因為被自己扇了屁股興奮了。

    第四巴掌要扇下去時秦爭回過神,猛地轉身一腳把宋陶給踹開,他跌落在沙發上,危險性十足的盯著坐在地上的宋陶。

    這次宋陶過了。

    宋陶的眼角眉梢都在笑,笑著看秦爭身后甩來甩去的尾巴。

    秦爭現在是想殺人的,所以他一指門口:“滾出去。”

    再多看宋陶一眼,他都怕自己忍不住會弄死他。

    他這次沒有暴怒的和宋陶打架,宋陶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再留下來估計得為了活命兩人中間死一個,他爬起來拿上背包麻溜的溜之大吉了。

    但他心情很舒爽,最近裝什么兄友弟恭真是裝得他有點犯惡心,秦爭一次次壓著脾氣容忍他并沒有讓他感到開心。

    這樣才對嘛。

    這才是真正的秦爭。

    半個多月兄友弟恭的假象被揭破,兩人都展露出了更真實的自己,宋陶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想著怎么能讓秦爭答應在他的身上紋上自己的名字。

    秦爭被氣到腦袋嗡嗡的,這個欠揍的狗崽子,他居然敢……他怎么敢……

    慣的。

    慣上了天,要騎到他腦袋上作威作福了!

    雖然隔著褲子屁股還是被扇腫了,這狗崽子是用了大勁兒了,秦爭沒有上藥,上藥會讓他覺得很別扭,洗過澡后只穿了件睡袍,晚上睡覺時他都是趴著睡的,這時候他又開始反思自己,自己以往扇完他,他一定也是這么不舒服吧。

    嘆了口氣。

    算了,自己那5年沒少扇他屁股,這次就不和他計較了。

    ——

    宋陶在家里逗著貓兒們,打了個哈欠,已經又小半個月了秦爭一直沒有聯系過他,真是小氣的家伙,不過算算時間又到了秦爭魅魔發作的日子。

    宋陶主動聯系了秦爭:【今晚我去你那。】

    又是已讀不回。

    宋陶撇了下嘴,還和他裝,也不知道是誰一發作就饞的不得了。

    【把東西留下我就走!

    好吧,上次自己有些過分了,自己這次就讓讓他吧,真是一點沒有當哥哥的樣子,也就遇見自己這么聽話懂事,善解人意的弟弟了。

    秦爭雖然依舊沒回。

    不過晚上他的房門被司機敲響:“先生,老板讓我送您過去。”

    早就穿戴整齊準備好的宋陶和小貓們拜拜后就上了車,目的地依舊是秦家老宅,只不過他沒看見秦爭,估計是在臥室藏著不見人,他沒欠欠的去打擾,房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他拿了個水杯在客廳忙活起來。

    忙活完把大半杯的東西放到門口外。

    敲了一下門:“我走了!

    盯著門口看了眼后轉身就走。

    沒有開燈的房間內秦爭沉默著,一動不動的坐著,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很久之后門打開,他盯著放在一本書上的那杯東西。

    居然真的走了。

    是在因為上次的事情還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因為這半個來月自己沒有聯系他?

    小氣的狗崽子。

    第二天晚上宋陶又來了,依舊是留下一杯東西就走,第三天依舊如此,兩人始終沒有打一個照面。

    秦爭自覺醒成魅魔之后,度過了最平和的一次,不過他在第三天晚上收到了宋陶的消息,配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他小臉蒼白躺在被窩里。

    【被你掏空了!

    秦爭神色一僵,又不是一天三次。

    【那你還真是虛的可以。】

    宋陶收到這條陰陽怪氣的回復笑了下,看來某位又開始生龍活虎了:【虛的要死了,所以為了紀念我,把我的名字紋在身上好嗎?】

    【小貓委屈jpg.】

    【你他爹的能不能不老把死字掛嘴邊!

    【小貓大哭jpg.】

    “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你紋我的名字,你對我不好,秦爭,你對我不好!

    宋陶這次發的是語音,秦爭都能從他的語氣想象著他來回打滾的撒潑模樣。

    “哥哥,你就不能讓我開心開心嗎?我都讓你開心了不是嗎?”

    秦爭明白他指的是他聽話的退到了弟弟的位置上,但誰家弟弟扇哥哥屁股,秦爭剛想起這事,緊接著又想起他已經把這事算了,不提了。

    宋陶盯著沒有回復的秦爭,他知道對方動搖了,他換了一副稍微可憐一點的語氣:“哥哥,爸爸懷孕了,他又要有一個孩子了,我不是爸爸唯一的孩子了!

    秦爭想起上次見面宋遲景的孕肚。

    “哥哥,我只能在你這里是唯一了!

    “給我一點信心,讓我安心好不好?”

    秦爭始終沒有回復,宋陶也沒再說什么,今天就到這兒結束。

    之后的日子兩人各自忙碌著。

    這一天秦爭從早上起來就感覺到不大對勁,這種不對勁來自他的腺體,而且明明貼著阻隔貼他卻聞到了自己的信息素,秦爭有所感的看了下日期,果然到了易感期發作的日子,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最近被魅魔的事鬧得都快要忘了自己還有易感期了。

    一個剛結束,另一個又到了日子,還真是……讓他不得閑。

    秦爭苦笑了下。

    頭一次感覺活著挺沒勁的。

    不過對于易感期他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是alpha,他15歲覺醒成alpha,每到易感期這幾天他不會出門,打上幾針抑制劑,在房間里好好的休息就好。

    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就會恢復正常。

    頭兩天不會太過難受,秦爭在光腦上處理著工資,偶爾點開宋陶的頭像看上一眼兩人的聊天記錄,宋陶的頭像是黑雪公主舔爪爪,十分可愛。

    兩人上次的對話還停留在三天前。

    狗崽子:【又是哥哥不疼愛我的一天!

    這是指責自己還沒答應他紋身的事,狗崽子在這件事上還真是執著。

    秦爭沒有回復。

    到了晚上他的煩躁不安更甚,即使打了抑制藥依舊無法安穩下來,高大的alpha來回在房間踱步,最后去到宋陶來時會住的房間。

    他推開門,房間里仿佛還殘留著omega的味道。

    他不知道宋陶的信息素氣味,這么多次的相處中也始終沒有聞到一點,不過記憶中宋陶的味道就是奶香奶香甜甜的。

    是他喜歡的味道。

    alpha反應過來時已經躺在了床上,用宋陶蓋過的被子裹緊自己,把頭埋在宋陶枕過的枕頭上。

    用力嗅著。

    這一晚alpha在這里得到了安寧,但是到第二天隨著他的癥狀加重,這里的味道也幾乎消失不見。

    他更加煩躁起來。

    這是以往他易感期發作從沒有過的情況,硬撐到第三天,狀況最嚴重的時候,alpha的理智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個辦法。

    蘇荷得到了兩張去外地旅游的船票,花費劇組報銷。

    開心的當天就帶著宋陶走了。

    兩個omega坐上船,穿著清涼看著蔚藍的大海,享受著碧海藍天,投喂著海鷗,拍下一張張照片。

    秦爭則出現在兩人的房子,尋著氣味準確無誤去到宋陶的臥室。

    疲累無比的秦爭倒在了床上,終于得到了一絲慰藉。

    沒一會兒眼睛都有些發直的alpha起身,從衣柜里拿出omega的衣服開始在床上給自己搭窩。

    第39章

    “誒呀, 師父找我要東西!

    兩人剛從船上下來蘇荷就收到了這個噩耗,他為難的看了宋陶一眼,他們這個圈子, 他一個剛剛入門的新人, 師父的命令那就是天, 絕對不能違背的。

    “小陶, 這樣吧,你先自己在這兒玩, 等我把東西送去了我再回來找你。”

    宋陶不太放心他一個omega大晚上的來回跑:“算了, 我陪你一起回去然后我們再一起回來, 就當多看一遍大海了也挺有意思。”

    蘇荷抓住他手臂:“小陶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于是倆omega就又風風火火的回去了, 只是宋陶沒想到他會在家門口看到管四。

    “你怎么在這兒?”

    管四看見他倆也十分意外,怎么回來了?老板不是特意找了由頭給他倆支走了。

    一想到易感期的老板就在兩個omega的房子內, 管四啞口無言,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好。

    他的支支吾吾被宋陶敏銳捕捉到,他看向緊閉的房門, 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測,秦爭一定在里面,就是他為什么在這兒?

    蘇荷:“你們認識,那你們先聊,我進去拿東西!

    在他要開門時管四阻止了他, 管四為難的看向宋陶。

    宋陶讓蘇荷等一下, 然后把管四叫到了一邊, 詢問道:“秦爭在里面做什么呢?”

    管四早就知道他是一個聰明人, 能被他猜到不意外,只能如實回答:“先生他易感期!

    是宋陶沒有想到的,他不明白秦爭易感期為什么會跑來他這兒?他對alpha的情況并不太了解, 但易感期的alpha是危險的,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他回到蘇荷身旁:“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拿,抱歉,我哥在里面出了點情況!

    蘇荷作為這里的租戶,雖然他們是好朋友但宋陶認為對方有知情權:“他易感期,可能是想我了,畢竟他也沒有什么家人了。”

    這是他的推測。

    蘇荷怔住,一個易感期的alpha跑到他們這兒來了?

    宋陶要進去時管四又攔了一下,提醒到:“您也是omega!

    蘇荷也抓住宋陶,他和他那個哥哥這個那個的都做過了,現在又碰上對方易感期,情況絕對很危險,對方在易感期的時候跑到這兒就說明了一切!

    他在最想要那什么的時候想的是宋陶!現在一個水靈靈的宋陶出現在他眼前,他不得把宋陶吃干抹凈,一不小心要是被終身標記,這么搞一次,他的好朋友都有可能懷孕。

    可是宋陶還太年輕,他連大學都沒有畢業,他當然不可以懷孕。

    “算了,我和師父說我……”

    “我沒事的,你忘了?”宋陶俏皮的向蘇荷眨巴了下眼睛,無聲說道,“我的信息素……”

    兩人在一起住了這么久不是沒發生過意外,有一次宋陶的信息素泄露把蘇荷給迷暈送去了醫院,之后宋陶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蘇荷,如果對方不接受的話,他就會立即找房子搬走。

    蘇荷想起宋陶信息素的厲害之處了。

    宋陶拍了下他肩膀:“在你左邊的抽屜里是吧,等我!

    開門時他讓蘇荷離遠了一點,果不其然只是把門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alpha濃郁的信息素就跑了出來,宋陶有些腿軟,這具omgea身體的本能反應,遠處的蘇荷捂住了鼻子,宋陶把門開了一個小縫就鉆了進去。

    他也是屏住呼吸。

    房子里沒有開燈,不過對面樓的燈光晃進來不至于目不視物,宋陶感覺到自己的腺體對信息素產生了反應開始發熱。

    他沒有在客廳看到秦爭,心里有些擔心,但現在要把蘇荷的事情處理好,他憋著氣去到蘇荷房間,關上門才稍稍獲得了喘口氣的機會。

    一呼吸,他差點沒站穩。

    alpha的信息素濃度完全超標。

    宋陶扶著桌子,把抽屜打開拿出里面的針織袋子,袋子重量不輕,里面應該有不少東西,他輕手輕腳的把東西拿了出去。

    關上房門。

    蘇荷一步上前:“你沒事吧?”

    omega的臉已經紅了像是誘人的蘋果,宋陶靠在門板上把袋子遞給他:“我沒事,他應該一直在我的房間來著,你放心。”

    蘇荷其實更擔心他。

    宋陶看向管四:“麻煩你幫我把朋友送過去,這幾天給他安置一下?”

    “蘇荷,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他現在這個狀況不好移動,等事情結束我再聯系你,抱歉,我一定讓他好好補償你!

    這對一個omega來說實在太冒昧了。

    蘇荷倒是沒怎么在意,畢竟自己的工作都是對方安排的:“沒事,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不過你不跟我走嗎?alpha 的易感期即使不管也沒事的,過幾天他們就又會生龍活虎。”

    管四也如此附和,老板既然特意支走宋陶,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碰到他。

    宋陶想起黑漆漆的房間,想起他聽到的從自己房間里傳出來的沉重呼吸聲,他做不到,做不到把這樣的秦爭扔下不管。

    “我去看看他,沒事的,你們放心,我有自保的方法。”

    他勸說了半天才把兩人勸走。

    宋陶重新站到門口前,提了一口氣才把門打開,只不過這次他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嚇得他差點就要飆臟話,手臂被猛地一拽,他像是一只輕巧的鳥兒被拽了進去,最后的想法是用腳把房門給踢上。

    他陷入到一個滾燙的懷抱,可以直接感受到皮膚的觸感。

    這個家伙,在別人家居然不穿衣服。

    秦爭緊緊抱著他,把頭埋在他肩膀上:“你回來了!

    哪怕他什么都沒看到,他也會尋著氣味認出他的小陶,找到他的小陶。

    秦爭的聲音低沉喑啞,聽的宋陶耳朵發燙,他喜歡的alpha的信息素不停往他鼻子里鉆,讓他的牙癢癢,想要逮住什么咬上一咬,眼睛直樣alpha的脖頸上瞧。

    秦爭的大手在他的背后劃來劃去,好像是想要把他抱得更緊而不得章法,于是只能一遍遍的念著:“小陶,小陶……”

    念得宋陶的耳根子抖軟了。

    “你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好好躺著!彼翁毡е貭帋е蜃约旱呐P室走去,他能感受到對方現在沒什么力氣,alpha的身體比起平時變得異常沉重,他注意到秦爭的尾巴和翅膀,大概明白他為什么沒穿衣服了。

    可能是易感期期間魅魔特征控制不住,混亂間就把衣服給脫了,為了讓自己更舒服些。

    可憐的秦爭。

    宋陶想著,剛經歷魅魔發作沒幾天,這就又易感期了。

    “易感期啊易感期,你這次乖一點,不要折騰我們小爭爭好不好~”

    他嘀咕著把秦爭帶去臥室,伸手剛把燈打開。

    秦爭忽然抓住他:“不、不要開燈。”

    易感期的alpha不喜歡太明亮,他們像是野獸,更喜歡躲在陰暗的巢穴,這個時候的alpha野蠻但又無比脆弱。

    宋陶沒經歷過alpha的易感期,覺得這樣的秦爭有些新奇。

    他聽話的把燈關上,只不過剛才那一晃眼,秦爭身上真是連一塊布料都沒有,而且他注意到床上堆滿了自己的衣服,形成了一個圈。

    他想起自己上學時學到的知識,alpha易感期時會把有另一方氣味的東西拿來筑巢,這會讓他們舒適并且感到安全。

    所以秦爭才會跑到這兒來,也就是說能帶給他安全感的是自己。

    他跑到自己這里筑巢!

    宋陶心顫了下,看像仿佛沒有了骨頭的秦爭,仿佛在喃喃自語:“秦爭,你這個情況說你想當我哥哥,我真是沒法相信啊!

    他說著把秦爭放下,回歸巢穴的秦爭把頭埋進衣服下,又抓了幾件蓋在自己身上。

    這種無意識的依賴感讓宋陶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以及興奮,他餓病幾乎瞬間爆發。

    小鹿眼都變得充滿侵略感和占有欲,倒在他地盤的alpha一副魅魔形態,紫色漸變的小角因為之前有吃飽,亮晶晶的非?蓯,

    alpha的好身材完全展露在他眼中。

    有句話說的好,胸圍是alpha最好的嫁妝。

    的確惹得宋陶頻繁的多看了兩眼,小時候他還和秦爭討論過小孩子吃奶的問題。

    他舔了下嘴唇。

    秦爭好像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閉著眼抓起宋陶的衣服聞著。

    宋陶的血液加速流動起來。

    操!

    他承認秦爭是魅魔了。

    他突然想起游戲那句話:初入新手村,遭遇頂級魅魔。

    怎么辦?

    當然是辦了他!

    秦爭還在繼續無意識的撩他,他居然又抓起一件衣服用退。

    夾住。

    一只手扯著衣服前邊,尾巴則是纏住衣服后邊。

    就這么來回拉扯。

    宋陶感覺鼻子突然發熱,他不禁吸了下鼻子,然后抬手摸了下,就摸到熱乎乎的液體,糟糕,流鼻血了。

    他暗道自己一句沒出息。

    年輕人就是火力旺盛,流鼻血時切記不要仰頭,那是錯誤的做法,宋陶扯了紙巾隨便擦了擦。

    黑暗中他的眼睛都快要發出詭異的藍光,這樣的秦爭真讓他陌生又讓他獸血沸騰。

    “秦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問,聲音充滿危險。

    可惜alpha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陷入易感期的aplha失去了理智,也因此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以至于讓一直壓抑著的魅魔需求放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雖然共存,但顯然魅魔的需求占據了主導位置。

    宋陶繼續自言自語:“我真應該把你現在的模樣拍下來。”

    他不保證自己還有機會能看到第二次。

    可是只要拍下來就會在網絡上留有痕跡,以免出現什么意外,他可不能拿秦爭的名聲,秘密,未來去賭。

    他可是很喜歡他的好哥哥的。

    要好好的把他的好哥哥保護他,讓自己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

    秦爭的眼皮抖了兩下睜開,對他的聲音有所反應,只是茫然了好一會兒才一點點轉動眼珠向宋陶那邊看去。

    像是一個小笨蛋。

    和平時的秦爭完全不同。

    宋陶欣賞著,靠近,抬手摸了摸秦爭的角角,語氣都不自覺的溫柔了:“認出我是誰了嗎?”

    被摸角角的秦爭下意識的把腦袋往他的手掌上靠,乖順聽話的像是一個幼崽。

    讓宋陶驚訝的同時仿佛撿到了寶貝,繼續放肆地搓著如玉一般的角角。

    秦爭一直在看著他,時而皺眉,然后語氣很慢很慢的:“宋陶……”

    即使這個情況還能認出自己,這讓宋陶感到開心。

    秦爭又慢吞吞的說:“弟弟……”

    宋陶真是瞬間就不開心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記得哥哥弟弟這件事。

    “秦爭,你真的很假!

    宋陶不管他能不能聽見,把尾巴也抓過來捏著玩兒,就聽見alpha發出了聲鼻音。

    那不是一個alpha該發出的聲音,卻是一個魅魔該發出的聲音,讓宋陶的心尖尖都顫了一下。

    “弟弟?”

    他嗤笑一聲。

    手一伸抓上秦爭的兄:“你說是弟弟這么對你不對?”

    “還是你這幅樣子出現在弟弟的房間不對?”

    手上狠抓。

    秦爭漿糊一樣的大腦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也意識不到現在的狀況。

    他一會兒挺兄,一會兒又要逃離。

    但這樣只會更加激起某人的壞心眼。

    ——

    ——

    宋陶又抓住尾巴:“哥哥可以這樣給弟弟玩兒尾巴嗎?”

    他垂眸看著英俊的alpha慢慢融化,手順著桃心尾巴尖慢慢去到尾巴根。

    挑眉。

    尾巴根是濕的。

    想起上次在書房發生的狀況,他低頭,靠近秦爭的腦袋,鼻尖幾乎要碰上。

    “哥哥,你尿床了嗎?”他故意惡劣的問。

    說話間他的呼吸拂到秦爭臉上,那讓alpha著迷的氣息讓秦爭只想做一件事。

    秦爭抱住宋陶親了上去。

    alpha的本能讓他尋找他喜歡的味道,可想要標記的本能卻被魅魔所影響。

    魅魔想的是吃掉,吃掉更多的食物。

    完美閉環。

    宋陶眼一瞪,忽然發狠的回吻,沒多久他就品嘗到了血腥味,不知道是誰的舌頭被咬破。

    omega兇狠的如同一個alpha。

    一直親到快要窒息才不得不分開,兩人都是意猶未盡。

    宋陶盯著秦爭,說話時有些喘:“哥哥可以和弟弟接吻嗎?”

    他掐住秦爭還想親過來的下巴,阻止他:“回答我秦爭,我是誰?”

    秦爭只盯著他的嘴唇,下巴被控制,就伸出舌去夠。

    不像話。

    哪里還有一點哥哥的樣子。

    宋陶都有些要扛不住了,掐著秦爭的手用力,執著的:“我是誰?”

    秦爭吃痛,思考了下他的話,然后慢慢回了句:“宋陶。”

    這次沒有再接上那句弟弟,不知道是不是他忘了。

    “對,是宋陶,不是你的弟弟!

    宋陶這才滿足他親了上去,最后還說了句:“秦爭,是你主動來找我的!

    覺醒成魅魔,是你主動找我要我的東西。

    現在易感期,也是你主動跑到我家里來。

    他發狠的親著,仿佛要把alpha拆吃入腹,做了這些的你,已經沒資格和我說什么哥哥弟弟了。

    別當我的哥哥。

    當我的榨汁機吧。

    又是一次快要窒息的親吻結束。

    秦爭終于主動說了句話,就蹦出一個字:“喝!

    宋陶親的有點爽,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要喝水嗎?”

    秦爭的尾巴甩來甩去:“要、要喝……”

    宋陶這次反應過來了,喉結滾動了下,其實他也忍到極限了,alpha的信息素對他來說是有作用的,幾乎把他勾到發輕。

    作為一個omega,因為身體的問題,他在發輕期的時候不會想被做點什么,而是想要去做點什么。

    他想喂秦爭喝。

    不止喂到他臉上的那張嘴里。

    omega的心野了不少,被alpha又勾得長草,現在很想開C。

    “是你主動要喝的!

    宋陶說著爬起來,他跪在秦爭身前。

    食物直接彈到了alpha的臉上,“啪”的一聲響,簡直像是一個巴掌。

    今晚因為不一樣的秦爭他格外的興奮,幾乎要抑制不住,比他還抑制不住的是魅魔秦爭。

    他像是被味道吸引的小狗,嗅著氣味就湊了上去,嘴巴張開一口吃掉最愛的食物。

    和上一次宋陶的強制不同,這次的秦爭可是非常的主動。

    所以宋陶也得到了完全不相同的體驗。

    omega漂亮的臉染上欲望,他盯著秦爭貪吃的臉,等他清醒后估計會殺了自己吧,那自己就更得盡情享受一下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抬手抓進alpha漆黑的發絲間,讓alpha靠他更近。

    讓他吃得更多而且沒法離開。

    嗓子眼原來是一個這么好的東西。宋陶從前還真是不知道,謝謝哥哥教他知識。

    房間里響起了貪吃的吞咽聲,宋陶心想還好秦爭腦子幾乎沒在家,不然讓他知道自己這么快,不得嘲笑自己一輩子。

    alpha不愿放開食物。

    患有性.癮的omega也很快就再次……

    在這方面來說,兩人倒是絕配,

    omega的牙齒變得更加癢癢了,手已經不自覺地摸到了alpha的腺體上。

    貪心的,但還在隱忍的摩挲著。

    他想咬。

    想咬破alpha的皮肉,想嘗到alpha血液的味道,想弄壞alpha的腺體,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牙印。

    這是屬于omega的標記。

    omega在心里想著,宋陶也有些暈暈乎乎,快要只剩下本能了。

    到那個時候危險的只會是魅魔想法占據上風的秦爭。

    秦爭這次好像要一次吃個回本,之前的幾個月他忍得越厲害,現在爆發的越厲害。

    宋陶什么都不需要做,不過他還是想做點什么的,他想看看淫.紋。

    但現在的情況他明顯是看不到的。

    除非讓秦爭轉過來,兩人一個當6一個當9。

    宋陶這么想了也就這么做了,他慢慢挪動很快就達成目的。

    入目所及有個東西比淫.紋更吸引他的視線,他給扒拉一邊去,沒有任何想要照顧一下的想法,就說了,他不是會伺候人的主。

    他盯著秦爭的淫.紋仔細看了看后還不過癮,直接上手,然后他就發現手底下的淫.紋開始生長,以翅膀為中心像是藤蔓般向兩邊延伸,十分的神奇,像是一副要完成的絕世名作。

    宋陶幾乎立即就想把秦爭掀翻,然后……

    秦爭最近吃了不少,淫.紋是該長長了,藤蔓大概長了一指長就停止了生長。

    這讓宋陶越發想把自己的名字紋到秦爭身上了,不過等秦爭清醒過來,大概會準備給自己寫墓志銘。

    墓志銘:狗崽子該死。

    細細的尾巴甩得更歡了,讓宋陶注意到上次他在書房碰到過一次的地方。

    ————

    ————

    宋陶的眼神變得直勾勾,忽然他眨了下眼睛,是有水珠砸到了他的睫毛上。

    仿佛有什么魔法般吸引著他的視線,水珠順著睫毛滑落像是一滴沁人心脾的眼淚。

    桃心的尾巴尖忽然甩了過去。

    秦爭他居然用尾巴……

    宋陶的瞳孔放大,仿佛見到了這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睫毛上又落了一滴水珠。

    宋陶瞧著忙碌的尾巴不知道為什么有些生氣,就好像是屬于自己的秘密基地被其它的東西捷足先登了一樣,雖然這個東西本就是秘密基地的一份子。

    可他還是一把抓住了細細的尾巴,omega眼神有些飄,固執的把尾巴給扯開。

    ——

    ——

    那是屬于他的。

    桃心尾巴被甩飛繞著宋陶的手臂纏了兩圈,桃心點著他的手指,好似讓他的手指過去一般。

    宋陶想著就問了出來:“你想讓我過去?”

    尾巴扯著他的手指向前帶。

    宋陶沒有拒絕,他順著尾巴的勁兒,手指來到跟前,指尖甚至可以感受到熱氣,原本要落在睫毛上的水珠被指尖接住。

    尾巴因為他的到來而雀躍,開心的又不止有尾巴,就連翅膀都撲騰騰拍了兩下,宋陶眼睛變得直勾勾。

    他要被魅魔吃掉了。

    腦子里胡亂的想著,然后他因為這個想法而愉悅。

    宋陶是一個強勢的霸占者,沒有一點身為外來者的覺悟,他把全身的狠勁兒都用上,睫毛被不停落下的水珠砸得一抖一抖的,像是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第40章

    “唔……”

    alpha忽然發出一聲悶哼, 他的脖頸被咬破了。

    秦爭眼睛猛地瞪大,迷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瞬清明,作為一個alpha他自然知道現在發生了什么。

    只是雖然神智清晰了, 但腦筋一時間還有些轉不起來。

    下一秒一只手從后捂住了他的嘴巴, 那手上沾染的食物被送到他嘴里, 在他的舌面融化, 味道發散,讓他雙角的顏色都變得更亮了, 仿佛會發光的寶石一般。

    隨著食物的到來, 秦爭眼里的清明消失。

    魅魔本能占據了主導位置, 讓他對這只不請自來的手熱情的招待起來。

    像是在舔舐雪糕。

    宋陶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對付秦爭他有無數個壞點子。

    只是他現在的情況也不好過,到現在仿佛只剩下最后“一下到胃”的事情要做。

    他也想。

    但殘存的理智冒了出來, 順便揪扯出了他對秦爭不多的良心。

    他可以這樣對待秦爭嗎?

    這個念頭從腦海里冒出來瞬間變得根深蒂固, 他知道答案,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感到憤怒,他越發惡狠狠地撕咬著他的獵物,已經能嘗到血腥味。

    空氣中alpha的信息素濃郁的仿佛一擰,就能變成水珠滴下來,已經不再是被冰封的太陽花, 冰層要被破開露出太陽花了。

    只要宋陶想。

    宋陶像是小貓終于找到了磨牙棒, 眼神都有些迷離, 在他最喜歡的信息素里, 他真得不可以為所欲為嗎?

    視線里出現一滴血珠,柔軟的舌立即卷上去,舔走, 再輕輕舔舐傷口,可是當艷紅的血消失,他又嘬住傷口吮吸。

    他像是吸食著秦爭血肉長大的野獸。

    至于另一只一直在忙碌的手都要被水泡皺了,尾巴一直纏在他的手臂上,期先還纏著他兩根手指,后來那兩根手指也消失,桃心的尾巴尖仿佛能滴出什么美味的汁水。

    尾巴上短短的絨毛本該因為興奮而炸開,只不過現在全被打濕了。

    從來沒有人說過alpha是水做的啊。

    宋陶又輾轉到秦爭的唇,放肆貪婪的親吻。

    他會故意把所有空氣都奪走,感受神志不清的秦爭因為窒息而顫抖,生存的本能讓他想要將自己推開,魅魔的本能又不想讓自己離開。

    所以他抓著自己的手,糾結的拉扯。

    很無措。

    很可愛。

    宋陶雖然是omega但他是一名男性omega,他自然也有自己的需求,他親吻時是睜著眼睛的,眼里甚至透露出一絲冷靜,他在觀察著秦爭的種種反應。

    那是盯著獵物的眼神。

    他在忍,忍著把秦爭辦了的沖動,忍到他眼睛都紅了,就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對秦爭做到那個地步。

    那樣的話,他實在是對秦爭太壞了。

    秦爭不是別人。

    他可是秦爭啊……

    自己現在已經對他夠壞了,再趁機真做了那就是無可救藥,無法挽回。

    他也會沒臉見秦爭的。

    為了一次的放縱,從此以后和秦爭當陌路人嗎?

    那太不值得了。

    宋陶很難受又有點生氣,氣秦爭擅自跑過來,擅自勾引他,讓他不得不糾結為難,陷入這個進退都不是的境地。

    “都怪你。”

    他嘀咕著嘴唇再次移動,這次他瞄準的是alpha最引以為傲的“嫁妝”,他咬住小小一顆嫁妝。

    學著小貓吃奶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他吃得津津有味。

    “喵~”

    一聲貓叫響起,黑雪公主邁著四個小爪子啪嗒啪嗒走進來,小貓貓好奇地仰頭看去,然后靈活的一躍跳上。

    小貓歪頭看他的主人嘬嘬嘬,可能大概在想主人也需要吃奶嗎?作為剛成為貓媽媽不久的小貓陷入思考。

    宋陶吃吃吃,啃啃啃,咬咬咬。

    肩膀忽然被毛茸茸的小爪子扒拉了一下,他回頭就見到小貓在黑暗中一雙發亮的眼睛,嚇了他一跳。

    為了瞧仔細他瞇起眼,小貓咪忽然一躺,擺出它平時喂小貓崽的樣子,然后用爪爪拍宋陶。

    宋陶理解了它的意思:……

    貓貓太愛我了怎么辦?

    他急忙起來把小貓送了出去,雖然你已經是貓媽媽了,但這也不是你這個小家伙可以看得場面。

    你的主人都把持不住,何況你了。

    經過黑雪公主的這一段小插曲,宋陶稍微冷靜下了一些,但某位魅魔同志顯然還無法冷靜,竟想要爬起來撲向他。

    宋陶瞧著這樣的秦爭。

    不對勁。

    秦爭應該是紅著眼,一臉憤怒或者恥辱的反抗他,揍他,罵他罵到聲音沙啞。

    而不是眼前這個。

    宋陶抬手摸上脖頸的阻隔貼,緩緩撕開,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血珠在腺體附近出現,他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要爬過來的魅魔倒下了,老實了。

    宋陶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把阻隔貼重新貼上,房間安靜下來。

    他靠著墻壁緩緩滑下,直接坐到了地上,好一會兒一動不動,他正在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他瞧見地上秦爭的衣服,撿起來摸到煙盒,像是摸到了救星。

    他點燃了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

    宋陶吐出煙霧,聲音啞啞的嘀咕著:“有時候真討厭自己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他自嘲的笑了下,放空的吸了一根煙。

    半吊子混蛋最容易里外不是人了。

    一根煙抽完他起身把燈打開,瞧著全亂七八糟的戰場,他的衣服基本都跑到了地上。

    宋陶開始收拾,把衣服撿起來掛回衣柜,動作有些遲緩的打開窗,讓alpha濃郁的信息素以及那什么的味道散一散。

    他抓住秦爭手里那件衣服稍稍用力,沒拽出來,睡著的秦爭抓得很用力。

    他在秦爭臉上輕輕拍了拍:“等一會兒我給你抱,乖。”

    睡著的秦爭好像能聽到他的話似的,手上漸漸松了力氣,宋陶覺得他可愛又好笑,把衣服拽走,收好。

    接下來就是要收拾秦爭,瞧著那快要被咬爛的脖頸,宋陶一陣牙磣,他居然咬這么狠。

    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心里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先是用棉簽給alpha脖頸上的一個個牙印消毒,宋陶湊在牙印旁邊輕輕吹了吹:“不痛不痛!

    秦爭對此并沒有什么反應,還在沉沉睡著。

    宋陶給他上了藥,把傷口處理好,alpha黑色的發尾貼在脖頸上顯得有些乖巧,他把翹起來的那一縷頭發給秦爭壓了下去。

    接著看向alpha腫起來,還有著不少牙印的胸口,表情逐漸變得沉重,這可是完全藏不住的。

    等秦爭醒過來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現在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狀態,自己把秦爭禍害得這么狠嗎?

    當時他的腦子一定也不大清醒。

    omega捂臉,如果這是他面對清醒的秦爭做的,他一定會感到得意。

    但現在……

    “誒……”宋陶嘆了口氣,秦爭應該不會原諒他了,尤其是他處理到*時。

    紅腫不堪,透著可憐。

    宋陶之前有多爽現在就有多后悔,只可惜他的良心發作的太晚,前戲已經全部做了個遍。

    他小心翼翼的給秦爭上著藥,這也需要考驗他的定力,因為那*還

    一收一收的。

    不知道是在吃藥還是在吃他的手。

    這時候宋陶又想這能怪他嗎,換誰能忍得了,今天換自己躺在這兒,他就不信秦爭能忍得了。

    是秦爭的錯。

    誰叫他擅自跑過來,老老實實在自己家里待著不就好了。

    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才把秦爭和房間收拾得干干凈凈,自己去洗了半個小時的涼水澡冷靜冷靜。

    他想,大概兩人之間只剩下這最后這一段時間的歲月靜好了。

    回到臥室又心煩的把秦爭的煙拿了出來,只不過這次他想抽嗆人的煙了。

    omega吞吐著煙霧,時不時嘆口氣,他對秦爭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如果換做自己是秦爭,他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怎么辦?

    煙盒里的煙一根根減少,宋陶從未有如此茫然不安,感覺前途一片晦暗的時候。

    他想不到任何秦爭能原諒他的理由。

    到之后想得他頭疼欲裂,再想下去頭就要炸了時他吃了幾片鎮定藥,乖乖的在秦爭身邊躺下。

    他和秦爭臉對臉躺著,把秦爭的手臂拽過來當枕頭,距離變得更近,鼻尖都快要貼上。

    他用視線描摹著alpha英俊的輪廓,從他的眉眼瞧到他腫起的嘴唇。

    忽然仿佛生氣般說了句:“其實你該感謝我。”

    但凡換一個人,可能已經把秦爭給上了。

    他抬手撫摸上秦爭嘴角的裂口:“所以醒來后別怪我,別和我生氣,別不要我好嗎?”

    這句語氣仿佛是在祈求。

    后怕,恐懼,后知后覺的找上宋陶,讓他像小時候一樣縮進了秦爭懷里,尋找安心和慰藉。

    他也想不明白,兩人之間的關系怎么就變了?大概是因為長大了,作為成年人多了一種瘋狂的欲望吧。

    這種欲望讓人變成禽獸。

    可是珍視的心又讓他從野獸變回了人。

    “對不起!

    黑暗的臥室里想起有些哽咽的道歉。

    某位omega是真的害怕失去,宋陶就在這樣的惶恐不安中,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從天黑到天亮,又到天黑。

    客廳的小貓兒們玩的不亦樂乎,臥室里終于有人醒了。

    這個人不是宋陶而是秦爭。

    alpha身體素質很好并沒有昏睡太久,他睜開眼睛意外的并沒有感覺很疲憊,以往每次易感期過后他都會感覺很累才對,這次他甚至感覺自己精神抖擻。

    很奇怪的現象。

    不過這是他覺醒成魅魔后的第一次易感期,有些不同大概也是正常的。

    秦爭想著,隨即感覺到懷里的熱源,他低頭看到了一個毛團腦袋,神色一凜,下意識的就要把人推出去,在看清人后又停下了動作。

    宋陶?宋陶怎么會在他這兒?

    秦爭盯著睡著的宋陶看了看,睡的很乖就是皺著眉頭,還有嘴唇怎么腫了?

    一瞬間腦袋里閃過了什么念頭,又沒抓住。

    在他想著這些事時他的身體感覺逐漸恢復,有幾處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脖頸,胸口以及……無法言說的地方。

    這讓秦爭警覺,實在是這幾個地方都很危險,他后知后覺注意到房子的情況,這不是他的房子,這個發現讓他的記憶也開始緩慢的復蘇。

    他到了易感期,故意支走了宋陶,這是宋陶的房子……

    他被宋陶逮住了!

    這是他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他記得自己好像拿宋陶的衣服筑巢……

    alpha的臉臊得通紅,宋陶一定看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想自殺的心都有了。

    不過宋陶什么時候回來的?

    他不相信宋陶會老老實實的回來就在他身旁睡覺,他想著緩緩把手臂拿了出來,動作間他看到自己的胸口……

    alpha定住,瞳孔放大一圈。

    首先他沒有穿衣服,其次他的胸口慘不忍睹,如果沒看錯,那交錯斑駁著的應該是牙印。

    誰咬的好像已經不言而喻。

    alpha的下顎線逐漸緊繃,那是他在隱忍克制的象征,秦爭是真沉得住氣,他沒有立即發飆,而是一點點坐了起來,這一坐那里的不適變得更加明顯。

    他幾乎是帶著殺氣的看了宋陶一眼,不過以免誤會狗崽子,他還是自己用手先確認了一下。

    *軟的手指都能陷進去。

    這里一定經歷過什么,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奇怪,以往他易感期并不會失去意識才對?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他大概被狗崽子給上了,這才是當務之急,alpha因為這個可能整個人完全僵住,但如果仔細看,能看出他的身體在小幅度抖著。

    他下意識去摸煙。

    摸煙的手在顫。

    自然是沒摸到煙,不過他看到了另一邊桌上堆滿的煙灰缸和空煙盒。

    秦爭深吸一口氣,還有最后一件事要確定,他向脖頸后摸去,沒有摸到阻隔貼,而是摸到了……

    他打開光腦,把鏡頭旋轉到腦袋后,就看到了比胸口還慘的脖頸。

    宋陶真是一處都沒有放過他。

    ——

    臥室內,穿戴好的秦爭面無表情的看著還在睡著的omega。

    拳頭上的青筋說明著他此時的憤怒。

    宋——陶——

    秦爭上前兩步,一手撐在宋陶的腦袋旁,他要做最后的確認,伸手向omega脖頸后的阻隔貼狠狠拽去。

    這一下拽出了血,讓他有些愣住,才意識到手里的阻隔貼好像和市面上的不大一樣。

    宋陶也因為刺痛驚醒了過來,下意識捂上脖頸。

    不過秦爭已經看到了,宋陶的腺體位置完好無損,自己沒有標.記他。

    宋陶意識到阻隔貼被撕了,顧不得秦爭已經醒了并且臉還很臭這件事,著急地去拿新的阻隔貼。

    秦爭要攔他。

    “你沒什么要和我說……”

    “哥哥你等一下,我必須貼上阻隔貼!

    宋陶推開他,這個態度讓秦爭更加憤怒,一把抓住宋陶的衣服,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幾乎要把他生吞活剝。

    “你干……”

    “哥!我的信息素有問題,再不貼上你會中毒的!”

    秦爭一愣,宋陶推開他,從抽屜里拿出特殊的阻隔貼熟練貼上,再習慣性的在上面貼上一個普通的阻隔貼。

    他還是有些不大放心,看向秦爭:“你有沒有發暈的感覺?”

    見秦爭疑惑,他解釋:“我的信息素是□□,效果很強!

    秦爭從沒想過一個omega居然會有這樣的信息素,但隨即一想這不是重點,他帶著殺意的盯著宋陶。

    宋陶笑容勉強:“你醒了!

    一句廢話。

    下一秒,一個拳頭就向他砸了過去,宋陶沒有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人都被揍倒在地。

    柜子差點都被他撞倒,宋陶左邊的臉頰頓時青了一大片,腫起到仿佛要出血。

    宋陶喘了口氣撐著地板從地上爬起來,彎腰低頭。

    “對不起。”

    態度真摯,說話間顴骨都在疼,但他忍著沒做出一點要借此撒嬌,插科打諢的意思。

    你不能因為喝醉的人倒在路上就對他為所欲為,怪人家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要倒在這兒。

    道理就是這樣的道理。

    他認。

    他這幅姿態更加說明秦爭的推測都是真的,他被……

    alpha的臉色閃過惶恐,表情都快要繃不住了。

    “宋——陶——”

    咬牙切齒,似乎要被宋陶咬碎。

    宋陶已經預料到會這樣了:“對不起,不過沒有做到最后一步!

    不是辯解,只是讓秦爭知道全部的事情,以免他誤會自己被一個omega上了。

    頭發忽然被抓住,感覺頭皮都要被扯掉了,他被強迫抬起了頭。

    alpha通紅的眼睛出現在面前:“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原諒你!”

    宋陶被秦爭的憤怒吞沒。

    他沒這么想,一向能言善道的omega此時此刻去沉默了,說什么都像是為自己開脫,說來說去好像也只有那一句沒用的:“對不起!

    秦爭憤怒的瞪著他,抓著他頭發的手越來越用力。

    這一次他是真的想弄死眼前的omega。

    即使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他肯定也……

    他身體的異樣不會說謊!

    他很想問問宋陶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腦子也不清醒嗎!為什么要這么對他!就算不拿他當哥哥起碼得拿他當個人吧!

    可他問不出口,一句話都問不出口,得到什么樣的答案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他忽然累了。

    他又不能真的殺了宋陶,即使到這個時刻,他也知道自己不會真的殺了宋陶,那打一個不還手的他,把他打成什么模樣都沒有意義。

    他松開宋陶,轉身就走。

    “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

    宋陶身體一軟差點跌坐到地上,他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直到秦爭都快要走到房門口他才稍微清醒一點。

    著急的害怕的追上去,在門口只來得及撲過去,抱住秦爭的大腿。

    “你不要我了嗎?”

    “你答應過我的,秦爭,我錯了,我錯了,我都認錯了……”

    他抱著秦爭淚流了下來,死活不肯松手。

    秦爭下顎線緊繃著,只想一腳把人踢開,他現在不想聽到宋陶說一個字。

    “對不起,可是我好喜歡你的信息素,哥哥,我有病,我有病……”

    他像是一個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小孩,哭著,前言不搭后語。

    秦爭猛地回頭:“你確實有病,你……”

    “我分化的時候出了問題,我的信息素是□□,所有人都暈倒了,沒人能照顧我,信息素在亂竄!

    宋陶急急的說著。

    “我的信息素一直都是失控的,導致我患上性.癮……”

    他仰頭,淚水直往鬢間滑去,紅著眼可憐的看著秦爭,把他難以啟齒,不愿意讓別人知曉的秘密說出來。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大哭。

    抱著秦爭的腿,把臉貼上去:“我已經盡力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秦爭從他亂七八糟的敘述中理了個大概,性。癮……信息素失控……

    “你打我吧,你再打我幾拳。”

    “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

    不穩定的成長環境,缺失的感情需求,在那5年,在這個人身上宋陶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他永遠不會忘記,永遠不能失去。

    哪有什么久別重逢。

    不過是我想要見你了,想見你想得忍不住了。

    秦爭聽著宋陶撕心裂肺的哭聲,恍惚又回到了小時候。

    “哥哥,咱倆坐一起看動畫片。”

    “哥哥,我給你留了我最愛吃的小蛋糕!

    “哥哥,下雨啦,抱抱!

    “哥哥,我們去堆雪人吧!

    “哥哥,你瞧,我做的花環,我們一人一個!

    “哥哥,你會一直陪著小陶嗎?”

    “嗯!

    “我會。”

    “小陶不乖你也會嗎?”

    “會!

    “小陶要是做了哥哥不喜歡的事呢?”

    “你不是經常做。”

    “誒呀~嘻嘻,哥哥你最好了~”

    “那我們拉鉤。”

    “幼稚。”

    “拉嘛拉嘛~”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哥哥永遠不會不要小陶,小陶要和哥哥一輩子在一起。”

    秦爭紅了眼眶。

    “別坐在地上,坐哥哥旁邊看!

    “嗯,哥哥給你買了你喜歡的冰激凌,吃吧!

    “小陶你是只小豬,你又沉了!

    “堆兩個雪人吧,一個我一個你,把手套戴上,找打!

    “你戴紅色的,哥哥戴藍色的,喏,把藥吃了,吃完哥哥陪你玩兒捉迷藏,但是玩兒完你就必須要乖乖睡覺!

    秦爭曾經想他要養大一個小孩,把他養的金尊玉貴,把他養的無法無天,把他養的快樂又健康。

    他這么想也這么做了。

    他把小孩從5歲養到10歲,小肉團出落成貴氣的小少年。

    他每天看著對方都感到滿足和愉悅,幻想著把他養到15歲,18歲成年,20歲出落成大人會是什么模樣。

    只是他才把小孩養到10歲,小孩就走了,自那以后的每一天他都在想象著他今天會長成什么樣子。

    后來,他出現了。

    勝過他所有的想象。

    秦爭:“別哭了,你……讓我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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