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爭發出一聲不可控的嗚咽, 那是嘴巴被填滿時的聲音,世界按下暫停鍵,兩個都有些因現下的情況怔住的人仿佛被夜色裹挾, 沉入更深的黑暗, 沉入那禁忌之地。
秦爭愣住是正常的。
只是宋陶這個始作俑者怎么也愣住了?
哦。
他太爽了。
霸道進去的東西直懟到柔軟的舌面上, 還興奮的向上彈了下, 因此和舌面短暫的分離使得濕潤的前段拉出一道水絲。
甘甜的味道讓秦爭無所遁形。
宋陶小鹿眼危險又舒爽的瞇著,一瞬間映在他灰藍色瞳孔里的秦爭出現一對可愛的黑紫色漸變雙角, 一對撲騰著的小翅膀把睡袍都弄掉, 翅骨下綴著的菱形東西仿佛寶石般漂亮。
即使宋陶猜測, 認準了秦爭是魅魔, 即使他想象過很多次秦爭的魅魔形象。
但當他的猜測被證實,親眼見到魅魔形象的秦爭時之前的想象都變得那么寡淡, 單薄, 這一刻宋陶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下。
真是出乎意料的可愛又性感。
下一秒占著人家嘴巴的東西傳來劇痛,讓他下意識用最快的速度把東西拿出。
操!
差點被咬斷。
這個魅魔不老實。
宋陶被秦爭狠狠掀翻, 他幾乎是從沙發上飛下去的,重重砸在不遠處的茶幾上,把厚重茶幾都撞的向后退去,他感覺自己的背脊骨好像斷了幾根,疼的他咬牙悶哼了聲。
宋陶白著臉跌坐在地, 蜷縮成一團, 不斷吸著燥熱的空氣進行著緩解。
即便如此還是沒讓宋陶老實, 他抬起頭時秦爭剛從沙發上站起, 睡袍掉到系帶那里要掉不掉的掛著,露出精壯上身。
宋陶一眼就捕捉到他肚臍下方的淫.紋,讓他一陣眼熱口干。
淫.紋像是刺青, 但比刺青要更加精致,具有光澤和靈性。
讓宋陶興奮的重點是秦爭一向是拒絕把身體弄得花里胡哨,什么穿孔,紋身在alpha看來全是傷害身體的愚蠢行為,所以alpha的身體一直是干干凈凈的。
現在他的冷白皮上出現這種東西,就生出一種禁忌的刺激感。
宋陶記得,隨著吃的越多淫.紋就會越變越多,直到……
他笑出了聲。
這笑聲聽在秦爭耳中無比刺耳,他現在理智被憤怒充斥,身體被欲望填滿,成為了這世界上最矛盾的矛盾體,將他折磨的快要發了瘋。
偏偏宋陶這個狗崽子還要刺激他!
那一刻他連殺了宋陶的心都有了。
他聽著宋陶的笑,瞧著一臉野心的壞種,不,他現在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這就等同于宋陶必須要死!
他毫不懷疑,就算自己放過宋陶,宋陶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宋陶是該死的。
在他思考時身后的小尾巴也甩了出來,細細的尾巴剛獲得自由就向宋陶甩了過去,興奮到桃心尖尖都在輕顫,好像知道對方是能喂養這具身體的存在般。
卻被秦爭大手一把抓住,真是不顧主人心意的蠢東西,擅自興奮個什么勁兒,害他丟臉。
宋陶停止了笑,燈光下alpha的那件睡袍只起到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作用,不過時隔12年alpha的身體可不是從前的小雞仔了,簡直雕塑一樣,充滿力量感和危險性,正因為如此搭配上魅魔那些可愛部位就格外有趣,格外能激起人的征服欲,占有欲和施.虐欲。
“你知道魅魔什么狀態代表有孕嗎?”
宋陶目光落在秦爭小腹的淫.紋上,一想到這個家伙以后有懷孕的可能,想象他挺著孕肚,想象他以后產奶的樣子。
宋陶再次笑出了聲。
那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種復雜的,危險的笑。
秦爭當然知道因此臉色更加難看,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查詢和魅魔有關的事情,比如怎樣能夠解除魅魔覺醒這件事。
但從他查到的資料來看,魅魔一旦覺醒就無法解除。
也就是說一日為魅魔終生為魅魔。
他絕對無法接受自己會懷孕這件事。
那一天alpha的天塌了,那是秦爭最失敗,最心灰意冷的一天,偏偏宋陶還要提及,那雙狗眼還大膽的順著他淫.紋的紋路游描繪,舔著唇環的樣子仿佛在舔著銀.紋般澀.情。
宋陶興奮開口:“當淫紋結出花苞表示魅魔有孕,花開表示產子。”
他抬眸,氣死人的:“提問,魅魔怎么會結出花苞?”
嘴角噙著的那抹笑,讓秦爭恨不得撕裂他的嘴,拔掉他胡亂說話的舌頭,讓他學乖,學會閉嘴。
秦爭自然不會回答這么愚蠢的問題,他在思考,隨著宋陶起霧的下場就是沒有好下場。
既然宋陶已經知道了,既然自己以后還需要精.頁,那不如……
把他關起來,讓他永不見天日,讓他只能月復一月給自己提供所需的東西,當然自己也會好吃好喝好穿的供著他。
他只是失去自由而已,而自己可是保全了生命和秘密。
那當然是自己的事情更重要。
宋陶自顧自的說著:“當然是要被種下種子才能開花結果,所以秦爭——”他的目光變得凌厲,整個人充滿惡意的侵略感,“是你選擇我為你種下種子啊。”
他咄咄逼人。
秦爭啞口無言,因為這是事實,是他選擇了宋陶。
現在看來是多么愚蠢又失敗的選擇。
不過他不打算和宋陶進行什么口舌之爭,他現在不是那么悠哉的狀況。
秦爭的動手是非常突然的,腰一彎,長臂就扯了睡袍系帶向宋陶伸去,剛從疼痛中緩口氣的宋陶近乎沒有抵抗的被他抓住,眼看著他拿著系帶就要把宋陶手綁上,宋陶這次可沒有乖乖聽話。
“想把我抓住關起來?”
和他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果然是曾經和他對抗著長大的人渣哥哥,都是只顧自己的自私鬼。
他很喜歡這個想法,只是可惜秦爭早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他應該在自己對魅魔這件事毫無察覺時就行動。
宋陶眼珠一轉注意到秦爭那根細長的尾巴,一把抓了上去,握住薄如紙片的桃心尾巴尖猛搓,秦爭的攻勢瞬間軟了下來,沒了力氣,差點砸在宋陶身上。
和魅魔有關的知識可是每個帝國人民都要學習的。
宋陶在猜測秦爭可能覺醒成魅魔后,就更加仔細學習了一番,魅魔的身體很敏感,尤其是角和尾巴。
他自然不能放過。
畢竟這是對他好好學習的獎勵。
尾巴尖很滑,搓幾下就開始發熱,像是一種無聲的勾引,勾著人試試看繼續搓下去何時會滾燙?
秦爭一臉羞恥的屈辱。
“你的尾巴比你誠實。”宋陶說著把秦爭掀了下去,再欺身壓上時又被秦爭一腳蹬開,兩人毫無形象的打了起來,秦爭的睡袍已經完全敞開,宋陶的褲子也掉到了腳旁礙著事,被他甩開。
本該是曖昧的場景,兩人卻化成兩個野獸虎視眈眈盯著對方,只要對方露出一點放松,就會立即撲過去將對方拆吃入腹。
秦爭真他爹的想罵人了,誰家omega這么能打!
不過他看過宋陶的日記所以也明白宋陶為什么這么能打,看日記時他有點為宋陶心酸,現在麻煩落到自己身上,他開始為自己心酸。
宋陶吹了個極其流氓的口哨,眼神專往秦爭魅魔的部位上盯,故意刺激秦爭。
秦爭這是這個月剛發作還不至于像上次后來那樣虛弱,又加上有了經驗適應的還算挺好,這會兒除了外貌的不同,狀態和平時沒什么不同。
他應戰。
揮起拳頭就向宋陶打了過去,其實他的沙發下有槍,只是……
宋陶或許是被槍懟著也能老實的人,但如果持槍的人是自己他相信宋陶是不會老實的,反而還會挑釁他,問他敢不敢開槍。
他敢。
只是他要留著宋陶做自己的精.頁提取器。
更何況打斗間如果手槍真走火,出了什么意外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他放棄了去拿手槍。
宋陶其實可以躲開,可以跟秦爭躲貓貓拖著他,但是那樣沒意思,他就是要和他打,要他知道自己即使是個omega也能和他一戰,讓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只能被他打屁股的小屁孩了。
他們之間的地位該換換了。
他要把alpha打服。
兩人拳打腳踢,你躲我閃,秦爭一腳踢到宋陶腿上,踢的宋陶矮下了身,宋陶卻是趁機變拳為抓,一把抓到秦爭胸肌上,手指都在飽滿的胸肌上陷了下去。
扯著那個小點,狠掐狠揪。
兩人分開,秦爭下顎線緊繃,忍著聲音忍著疼,還得忍著氣。
狗崽子是他爹的純流氓!
他胸口上的紅手印引人遐想,尤其是和那被掐腫的乃.至搭配在一起。
完全可以想象,乃.至剛才那幾分鐘經歷了怎樣的蹂.躪。
宋陶揉著差點被一腳踢斷的腿,得意的笑,手又抓了下虛空,繼續刺激人:“手感真不錯~”
他不止進行物理攻擊還發動精神攻擊。
但這事他一個omega對alpha做算是挑釁,如果換成秦爭對他這么做就很耍流氓了,即使做了,說了這種話出來也只會惡心又油膩。
大概這就是性別的刻板印象吧。
況且秦爭也不會那么做,無論怎么說在他看來宋陶也算是他的便宜弟弟,他可不是兄弟相.奸的變態。
秦爭不語,只一味進行攻擊。
兩人從地上打到沙發上,打出客廳打到樓梯口,打了足足40多分鐘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掛了彩。
最后以宋陶抓住秦爭的雙角猛搓,結束戰斗。
秦爭坐在第一層臺階上,雙角被搓的紫色更多了些,他背靠著后面臺階,胸口已經沒法看了,簡直像是經歷了最殘忍的折磨,除此之外還有淫紋也被搓紅,睡袍被扯碎丟在兩人中間。
他也顧不得找件衣服穿上,實在是沒那個力氣了。
原本他的體力可以讓他撐過14號,可現在14號還沒到就幾乎被宋陶消耗完,他現在只能用饑腸轆轆來形容,很餓,餓的他非常想吃某樣東西,舔過被一拳打裂的嘴角,舔走一口刺激味蕾的血。
宋陶雙臂向后撐癱坐在地上,喘氣聲粗如牛,累的要死,發型都給他打亂了。
他還有上衣,不過上衣也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抬手擦了下鼻血,雖然他也累,可他的狀態可比秦爭好太多了,小鹿眼還是亮晶晶的,不像秦爭在那兒坐了會兒后明顯走神。
宋陶爬起來向酒柜走去。
打渴了。
他拿了瓶酒回來就見秦爭正著急忙慌的往樓上跑,肌肉緊實的大腿十分有力,尾巴一甩甩,臀肉一顫顫,小翅膀下的背脊寬闊又有型。
宋陶眼睛一瞪,甩手就把酒瓶扔了過去,酒瓶砸到臺階上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炸裂開的同時里面的酒水泉涌一樣灑了出來弄濕臺階,秦爭一腳打滑就從上面摔下,滾回了臺階底下,所幸他沒爬太高,現在也不至于摔太慘。
就是身上被碎玻璃扎壞幾處。
紅酒在那具完美的身體上斑駁著,讓人想要給他舔干凈,秦爭頭昏腦漲躺在地上,眼前陣陣發黑,等視線恢復時一雙漂亮的,腳踝戴著紅繩的腳已經靠近。
宋陶垂下的眸子里沒什么心疼和愧疚,他9歲那年也在這個位置躺過,他可比秦爭摔的狠,畢竟當時他可是在最上面一層被秦爭推下來的。
他蹲下身,抓住秦爭的頭發并不溫柔地提起他的腦袋:“想跑,把自己關起來度過這次的三天。”
他完全洞悉了秦爭的想法。
當秦爭意識到自己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拿下宋陶后,為了安全起見打算先回臥室,關門上鎖,這樣至少接下來宋陶沒機會對他做什么。
但終究沒有成功。
他不知道該夸宋陶聰明,還是夸宋陶太了解自己了。
他沒吱聲,默默恢復著體力。
吵架也沒什么用,狗崽子伶牙俐齒。
宋陶頭一偏,另一只手很不見外的拿捏住小秦,掂了下那幾兩肉:“這不是很興奮,跑什么?”
語氣是惡意滿滿的打趣。
他挺要,示意了下:“我也很興奮。”
他放開小秦。
打架本就會讓人腎上腺素飆升,更何況兩人幾乎是光著打了一架,期間皮膚直接相碰,各種敏感部位被一碰再碰。
有反應才是正常的,所以秦爭并不覺得有反應是多么羞恥的事情,也不代表他對宋陶有那種意思。
兩人離得近,秦爭可以嗅到空氣中那股他想要的甘甜味道,讓他口水不斷分泌。
他卻只能忍,冷著一張潮.紅的臉:“你如果敢再做剛才的事情,我就給你咬斷。”
那雙深邃的眼即使蒙上一層水色也不是那種柔弱的,依舊是高高在上,冷厲無比,要把那水凝成寒冷的冰,將所有試圖侵.犯之人冰封。
這次換秦爭挑釁,他張開嘴,舌尖舔過森白牙齒:“要不要試試?”
宋陶毫不懷疑他會試試就逝世,秦爭一定說到做到,畢竟他們對彼此可沒什么慈悲心。
但他不急。
三天,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他沒試,他也不讓秦爭走,兩人就這么熬鷹似的熬到天亮。
14號正式到來。
期間兩人又打了一架,這次只打了十分鐘不到,以互相詛咒對方去死結束。
宋陶又開了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往里面丟了些冰塊,他現在是心火旺盛,渾身熱得很也疼得很。
這一宿什么也沒干,竟干架了。
不過他把秦爭的角,尾巴和翅膀都玩兒了玩兒,別說,手感是真不錯,如果秦爭允許的話,他估計自己玩兒上幾天也不會覺得膩,反正可以來來回回換著玩兒。
角要硬一點透著點涼,如果搓時間久了,玉般的角里還回出現紅線,很漂亮。
尾巴的毛毛乍一摸會覺得柔軟,但摸得仔細就會發現毛毛根還是有些硬的,刺刺的,但不會帶來痛感只會讓人覺得瘙癢,然后尋求更硬的刺激,如此反復,欲求不滿,最漂亮的當然是尾巴尖,含上一口好像會在嘴里化了一般,好吃的很。
至于翅膀,翅膀上是沒有毛的,所以摸到翅骨時會覺得有些消瘦脆弱,能夠被盡情擺弄。
他癱坐在沙發上一口口喝著酒,秦爭穿上了衣服,簡單的黑色短袖被肌肉撐滿,穿上比沒穿還要色,褲子也穿上了,不過為了尾巴的舒適開了一個洞。
宋陶瞇起眼回想起秦爭把尾巴從洞里掏出來的樣子,身體半擰著,腹外斜肌擰出漂亮線條,低著頭垂著視線鎖定著尾巴的位置,那種生疏感像是一個雛兒,當然秦爭的確是。
握起因為揍自己而破了皮的手指,把尾巴一點點掏出來,桃心尾巴尖一出來就往自己這邊跑,熱情的好像自己才是它的主人。
宋陶對此很受用,搓著指腹回味著。
他能用紅酒果腹秦爭只能餓著,這些普通的食物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任何用,甚至吃起來還有點惡心。
他懶懶地抽著煙,試圖用薄荷和檸檬的味道讓自己清醒,讓自己不去往宋陶的那個東西看。
心里又難免陣陣唏噓,他秦爭居然混到了這個地步。
沒太多時間傷懷,宋陶一步步緊跟他,根本甩不掉,他思考過要不要省省力氣用來藏起他的魅魔特征,然后讓人進來把宋陶帶走,他只擔心一點,狗崽子一定是打死都不出去的,而且他很靈活,有所防備的情況下也不好抓,他不確定他的人要用多久才能把宋陶弄出去。
如果他撐不到那個時候,魅魔特征當著眾人的面暴露出來……
該死的!
他氣的咬斷了嘴里的煙。
“你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我們可要兄友弟恭啊。”宋陶喝了酒后臉變得紅撲撲的,像是一個誘人的蘋果,可秦爭如果真的啃上一口,禁忌就會被打破。
秦爭為了能名正言順從宋陶這兒得到那東西,他甚至找了醫學方面的專業人士,為他們成立研究小組,至于研究什么他們自己琢磨,總之他們必須需要這個東西,他還會給宋陶錢買斷。
如果宋陶問為什么一定要他的?
秦爭連回答都想好了:給你這個窮鬼一個賺錢的機會就感恩戴德的接受吧。
但一切都沒用上,宋陶就把他拆穿了,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賺大錢的機會。
一根煙抽完秦爭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干了一晚體力活兒,他現在已經餓的頭昏眼花,但對面就有一條隨時會咬上來的毒蛇,他必須保持清醒。
郁悶煩躁至極,脾氣也因為得不到滿足而變得暴躁,長腿往歪七扭八的茶幾上一甩,沒有好氣的:“看你爹。”
他點燃了第二根煙。
頭向后靠,頹廢地吐出煙圈,頗有點自暴自棄的味道,
“是在看干爹啊~”宋陶應的嬌俏,氣的秦爭猛抽一大口煙。
然后秦爭就聽到嘩啦啦的聲響,他不可置信抬頭:“操!你尿……”
對面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宋陶正把剩下的半瓶酒向下澆去,酒水嘩啦啦傾瀉而下,那白玉般的東西掛上了稠紅酒色,艷的讓人血脈噴張,口舌生津。
想爬過去,跪在那里仰著頭去接,
如果能夠喝上一口,是要對宋陶說謝謝的程度。
秦爭咬著煙嘴,死盯著到額頭青筋都暴起,理智在腦海里警告他別看,那之后通往的可是地獄,可是欲望在說服著他,看吧,只是看一看又不會少些什么,望梅止渴懂嗎?
因此他黑漆漆的眼珠小幅度輕顫,到最后定下,直勾勾盯著瞧。
半瓶酒倒完。
小陶已經舉起來向秦爭問好了。
omega握住小陶,像那天在車上般開始現場表演,空氣中漂浮著酒香混雜著精.頁的氣味,像是漂浮的春藥,讓人聞上一下渾身從里到外燒起來。
秦爭鼻翼翁動,捕捉到空氣中他急缺的氣味,忍不住用力嗅著。
只是聞,他的每個細胞就都得到了慰藉,每個毛孔都得到了滿足,他不禁發出一聲舒爽的哼,又敏銳察覺自己溢出了聲音,頓時惱羞成怒一臉厲色向宋陶看去,就見到宋陶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氣的他咬牙起身就要離開。
“發.情的狗崽子。”
走之前他還要罵一句。
宋陶當然不會就讓他這么走了,一邊打著一邊跟在他身后,秦爭忍無可忍回身揮拳就向宋陶打去。
宋陶閃身躲開,兩人在速度和力氣上明顯出現了差距,秦爭差點沒把自己給甩倒,宋陶故意用他沾了點那什么的手去扶了秦爭一把。
濕潤的手抓住alpha結實手臂。
又被秦爭甩開,不過秦爭手臂上多了幾道明顯的痕跡。
宋陶言之鑿鑿:“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視線的。”
秦爭一把掐住宋陶脖頸把人帶過來,他眼白都紅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
“是。”
宋陶回答的干脆,干脆的氣人。
就算在這個時候他也沒停止忙碌,那雙小鹿眼那么篤定,那么堅信,在這種事情上被他如此信任,秦爭的心情極其復雜。
最后罵了句臟話把人甩開,他現在連打架的力氣都沒有,吵架也沒有任何意義,那就還不如省點力氣,也許因為上次吃了這次不吃也能熬過去,那也是說不定的。
秦爭重新在沙發上躺下,叼著第三根煙。
宋陶也回到對面沙發繼續他的手工活兒,一雙眼盯著秦爭的尾巴,如果那條尾巴纏上來,估計稍稍一收緊,自己就會興奮的交代出。
尾巴尖還可以在往頂端里扎一扎。
一定爽翻。
秦爭皺了下鼻子,轉動眼珠找到了氣味的來源,他瞧著手臂上的濕潤,腦袋死機了一秒才重新開機,盡量不著痕跡的偷瞄了宋陶一眼,見對方沉浸在自己玩兒中他收回視線,盡量自然地翻了個身,背對著宋陶,將那只手搭在了腦袋旁。
他一時半會兒沒有動。
盯著手臂上的痕跡做了好半天心里建設,但這可能是自己成功挺過去的關鍵,也許這一點就夠用了。
左右宋陶也沒發現,他按下糾結,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向手臂上的痕跡舔去。
順利舔到的那一刻,毫不夸張的說秦爭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有一種自己被凈化了的感覺,他甚至可以原諒宋陶。
他閉上眼沉浸的享受了一秒鐘,然后睜開充滿欲望的眼,他的體型是大型野獸此刻卻像是沒戒奶的幼崽,伸出粉色柔軟的舌一下下輕舔著手臂上屬于宋陶的……
神色陶醉到讓人不舍得打擾。
所以宋陶沒有打擾,他只是無聲無息站在旁邊看,只一眼,只看一眼,他就沒忍住……
一場甘霖下在了沙發旁的地毯上,瞬間被吸收消失無蹤。
一瞬間聞到濃郁氣味的秦爭回神,猛地回身,見到宋陶的那一刻alpha冷厲英俊的臉出現了裂痕,他的尊嚴在一片片破碎。
偏偏宋陶還要問:“好吃嗎?呵——”
alpha惱羞成怒向宋陶撲了過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揭過被發現的尷尬,看似兇狠實則已經是走投無路的困獸。
兩人又扭打到一起,但宋陶明顯占了上風,他也不急把秦爭打敗或者怎樣,現在想贏的徹底還有點難。
他感知著秦爭的體力,還需要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沒力氣了,到時……
兩人很快休戰。
“怎么不接著打了,要餓死了是不是?”宋陶挑釁著。
秦爭呼吸都有些費力,這種饑餓和普通的餓并不一樣,這是一種無法忍受的餓,剛才的那一點甜頭就像是勾起饞蟲的前菜,讓他此時此刻更加無法忍受。
某處還不停收縮著,讓他羞憤的想立即死掉,卻還要不斷提醒自己宋陶在,他還不能崩盤。
“你就真想要我死?”
這句話說出來,對于秦爭來說其實已經有點服軟的意思了。
但他的敵人是宋陶,一個從不會對他心軟的狗崽子。
“當然不想,我可是想親自喂你啊,這不是你不同意嗎。”宋陶還有閑心笑的出來。
針鋒相對的目光,最后以秦爭閉上眼睛而結束對峙。
時間在秦爭的煎熬中來到了晚上,宋陶在冰箱里拿了個蘋果吃,倆人都不怎么動了,只偶爾抬下眼皮確認對方還在。
氣氛壓抑又粘稠。
他們也曾經走過類似的確認對方還在不在的經歷,那是他們一起度過的雨夜,在雷響后睜開眼看向對方,確認對方還在不在。
只不過那時的確認是想還有人陪在自己身邊,此刻的確認就復雜了很多,這大概也算是一種成長的饋贈。
秦爭的肚子響個不停,每一聲都像是在昭告他想喝宋陶的東西想的不行,對宋陶來說是仙音繞梁,對秦爭來說是火辣辣的巴掌。
后半夜餓紅了眼的秦爭開始重新思考,視線頻繁看向宋陶所在的沙發下,要不然就先崩了宋陶的腿,反正醫療發達之后再給他治就好了,充其量就是以后陰天下雨會有點腿疼。
總比這樣繼續耗下去強,畢竟疼的是宋陶不是他。
“你認輸吧,我好累,好困。”仰躺在沙發上的宋陶打了個哈欠。
秦爭:“你認輸我給你一千萬。”
宋陶:“不用,我現在有錢,你可是剛給了我一棟上億的別墅,我現在也算是億萬富翁了。”
……
殺人誅心。
對話結束,兩人再次陷入沉默,時間滴答滴答走過。
幾個小時后秦爭聽著宋陶勻稱的呼吸聲:“宋陶?”
沒人應他。
他大了點聲音:“狗崽子?”
還是沒有人回應他。
他這才睜開眼向宋陶看去,沙發上側身對著他這邊的人,枕著手臂睡得香甜,睡著的宋陶簡直就是個天使,當然醒過來的狗崽子就是個狗崽子!
不是在咬人,就行比齜牙準備咬人。
咬的基本還都是他。
秦爭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沒摔倒,視線都黑了好一會兒,尾巴也不活潑了,角也不亮了,魅魔做到他這種常常餓肚子的少。
只能說他做A很成功,做魅魔很失敗。
他小心翼翼放輕手腳向宋陶走去,靠近后慢慢蹲下,伸手向沙發底下摸去。
左摸右摸,摸了好半天也沒摸到槍,他正疑惑。
“你在找這個。”
聲音從頭上響起,像是兜頭而下的一盆冷水,簡直是透心涼。
秦爭抬頭,冰冷的槍口抵在了他額頭上,宋陶已經醒了過來,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在裝睡。
小鹿眼帶著笑意卻是怎么看怎么危險。
“在你背對著我舔我的……呵,我就把槍拿出來了。”
宋陶握著槍的手向前抵,抵的秦爭腦袋向后退,在他額頭上壓出一個圓形的印。
“看來魅魔的影響真的很大,你的疏忽真是太多了,不過你過來拿槍,真的想殺死我?”
就像他不怕秦爭會弄死他,秦爭也不擔心他會弄死自己。
秦爭抵著槍,完全無視手槍的危險,又把腦袋挪了回去:“那你呢?要殺了我嗎?”
他們試圖在彼此的眼中尋找對方的破綻,不像他們曾經抱團取暖時,只會在彼此的眼中尋找自己的存在。
宋陶笑了下,手指一抬,槍就在手上帥氣地轉了一圈,被他扔到一邊去。
“當然不會。”
“我們都要好好活著,要長命百歲,據說魅魔的壽命普遍比普通人類長,所以——”
他的視線跟著站起身的秦爭抬起:“所以你要死在我前面,不然就沒有精.頁吃了。”
秦爭這次行動以失敗告終,不想再和這個一肚子心眼的家伙廢話,至于那把槍,估計里面的子彈已經被宋陶藏在各處了。
自己居然沒發現,換做平時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只想了幾秒鐘就感覺腦子轉不動了,身體也沉的厲害,整個人餓到要死又昏昏欲睡。
倆人就這么來到了15號。
宋陶也掛上了黑眼圈,兩人實在受不了了,商量后各退一步互相盯著彼此洗了個澡。
宋陶洗澡時還欠兒:“你這樣看我一個omega洗澡禮貌嗎?”
秦爭不屑:“那我走?”
宋陶又笑嘻嘻的不讓。
洗漱過后他是神清氣爽了,但秦爭讓熱水一沖腦袋更加昏沉,上衣都忘了穿,他靠坐在沙發上,呼吸聲都變得微弱。
宋陶盯著他。
差不多了。
洗好了——可以吃了。
陽光從窗簾邊邊角角的地方投進來,宋陶第三次瞥光腦上的時間,整整5分鐘,秦爭一動都沒有動過。
臉色是蒼白的,唇也沒了血色,黑眼圈掛著,尾巴老實了,整個人像是經歷了很久磋磨的寶貝不再有光亮。
他踮著腳尖去到秦爭那邊。
其實秦爭挺可憐的,任何一個人突然覺醒成要靠吸食那個東西才能活下去都很可憐,更何況秦爭是一個這么A的人。
可憐的讓他——想笑呢。
秦爭坐姿大大咧咧,既然他已經這么可憐了,那可不能讓他可憐死了,宋陶想著,抬腿,膝蓋緩緩壓到秦爭退中間的沙發上,瞄了眼他的左右手后又看向他的下巴。
上次就被咬了一下,今天才不疼。
秦爭就算再沒力氣也能拼著一股勁兒咬慘他,不過沒關系。
他慢悠悠地伸手,秦爭和他不一樣秦爭是真的睡了,能抵抗到現在秦爭已經很厲害了,算上13號的一晚,他已經堅持兩天了。
值得獎勵。
宋陶掐住秦爭下巴的那一刻,alpha睜開了眼睛,黑色眼珠迷茫一閃而過就要動手,按照他平時,在他有這個反應后現在拳頭應該已經砸在了宋陶臉上,可現在手臂才抬起一半的高度。
“你……哈……”
秦爭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就沒了動靜,他被宋陶一下卸了下頜骨,此時此刻張著嘴巴,失去了對下巴的控制權。
“沒事的沒事的,就和手臂脫臼了一樣,等我喂你吃飽就給你裝回去。”
宋陶柔聲安慰著他,抓住秦爭揮來的兩只手按到沙發靠背上,秦爭只能發出憤怒的嗚嗚嗚的聲音,連警告威脅都說不出口,好在他現在口干舌燥,不然這一會兒怕是口水就要留下來。
他只能用眼睛向宋陶傳達他要殺了他的意思。
沒辦法,他現在根本無法向之前那樣把宋陶掀下去。
他實在是太累,太餓了……
當他看到那玩意越來越靠近他嘴巴時,他想把腦袋向后退可是已經無路可退,更何況他的身體并沒服從他的大腦指令,他的身體在靠近。
他對那個東西已經垂涎太久,久到他的身體背叛了他。
他只能用他的眼睛憤怒的,憎惡的,發狠的,帶著恨意的瞪著宋陶。
可宋陶連他都不怕,自然不會怕被他瞪。
“我只是不想你餓死。”
“我這是為了你好啊。”
宋陶說著向前一聳.要。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一個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甘霖,雖然暫時只得到了幾滴,但也足以讓這具沒出息的身體得到解救,一個則是回到溫暖的巢穴。
宋陶松開了秦爭一只手,反正他現在的力氣打碎一塊豆腐都費勁,這具看著厲害的骨架……還需要他給灌滿油箱才能重新活過來!
他得加把勁兒!
*
管四盯著光腦上老板的生命特征顯示器,前不久警告響了,他詢問的電話被掛斷,過了會兒后回了他一句:沒事。
經系統監測判定為人聲,不是AI。
之后老板的數據顯示他的狀態一直很虛弱,但身體并沒有受到損害。
可現在數據又開始慢慢恢復了。
嘖嘖,奇怪。
“你說都快三天了,他們在里面干什么呢?”
路遙望著房子,那窗簾拉的叫一個嚴。
“做好自己的工作,多余的事不要管。”管四把他拽了過來。
“這不就是好奇和你八卦八卦,又不當別人說,關鍵是連吃的也沒叫,他們不吃東西啊?那小O別給餓出事。”
想起宋陶,路遙還是有點小鹿亂撞,不是愛情,他只是單純貪戀美色而已,生而為人色點怎么了!
老板住宅里的吃食從來都是當天準備新鮮的,從不囤著。
管四想起宋陶則是哼了聲:“你看他像那種柔弱小o嗎,不是我說……”他看向路遙,“他估計都能和你比劃幾下子。”
路遙不信,雖然那個omega很高挑但還是偏纖細的,自己肯定一扒拉一個來。
窗簾上映著的人影前前又后后。
外面瞧不清。
他倆繼續小聲討論著老板和omega的八卦,不過都沒往別的地方想,畢竟根據管四的調查,omega曾經是老板的弟弟。
正所謂一日為弟弟,終生為弟弟。
和弟弟那啥,那不那啥嗎……
*
宋陶抓著秦爭的腦袋,控制著他別亂晃,omega不是溫柔的類型,甚至有些粗暴,他這個人真是在各個方面都人不可貌相。
表里十分不一。
秦爭眼里的水都快要被他撞的晃了出來,微仰著頭,眉頭也是皺的,明明是一副難受的模樣,卻因為眼睛的失焦和流下的口水變了一種意味。
宋陶垂眸欣賞著,恒溫的房子里他也出了層薄汗。
汗水落到秦爭的眼睛下,濕潤了那枚小痣,像是秦爭流下的眼淚。
alpha也有我見猶憐的時刻。
只要讓他哭起來,宋陶這么想著,于是更加賣力。
雖然秦爭的下巴被他卸了,但嗓子眼可是好的,一下到喉嚨,受刺激的喉嚨就會不停收僅。
簡直不要太爽。
omega渾身的薄肌都繃緊,alpha環在他腰上的手起初是想把他推開的,但現在卻是無能為力的被他帶著來回,最后無力滑下。
眼淚終于還是被撞了出來,又被宋陶曲起食指勾走。
他說:“別哭。”
他又說:“不然我會更興奮的。”
沒人知道此刻的omega有多爽,不止是身體而是靈魂,從小處處壓制著他,冷著臉的,狠狠揍他,將他視為垃圾,視為陰溝里老鼠的哥哥。
現在卻無法反抗的,陶醉的吮吸著他,那雙眼睛瞪的越厲害他越興奮。
第25章
又是一百來下。
秦爭迷迷糊糊抬泛紅的薄薄眼皮, 心想下雨了。
洶涌磅礴的雨下到他的嘴里,帶著雨水獨有的甘甜續了他滿滿一嘴,他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先有了反應, 那就是他的喉嚨一下下收縮, 貪婪地將雨水吞咽。
饑渴太久的人等到這樣一場甘霖, 自然是不顧一切能喝到多少就喝多少來解渴, 至于主人會不會狼狽,那就不是能考慮到的了。
宋陶爽的瞇起眼睛。
沒想到秦爭身為一個alpha居然這么的……
他瞧不慣秦爭這么舒服, 插在他發絲里的手指用力將秦爭腦袋向后拽, 秦爭居然不愿意離開, 和他較著勁兒的緊貼著他。
對方喉嚨一緊。
他就敗下陣來。
秦爭一點一滴都不放過, 就連藏在深處的都要用舌給弄出來。
宋陶好半天才緩勻那口氣,臉紅撲撲的, 笑著道:“你好會西啊。”
秦爭瞬間回神直愣愣看向宋陶, 一瞬間因為羞恥和惱怒紅了臉,宋陶卻想起了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要他說,alpha臉上的惱羞成怒是最美麗的粉紅胭脂。
他被恢復力氣的秦爭一拳給錘開,錘的胸膛都“轟”一聲,感覺里面跳速快了點的心臟都差點被震碎。
宋陶向后接連退了幾步最終還是跌坐在地上,開玩笑, 他這幾天也不過是吃了個蘋果喝了點酒, 再這么一釋放, 即使是男大也有點虛了。
相反, 秦爭這一下是吃飽了,嘴角還殘留著曖昧的白,他的本意是要抬起手惡狠狠蹭掉的, 彰顯一下自己的不愿,可是他的舌頭先他一步把最后這一點也給卷走了。
干涸的靈魂再次被浸潤,萬物好似都開始生長,秦爭的眉眼都不自覺舒展開,他的身體背叛他背叛的徹底。
“裝什么貞潔烈A,你現在不也是很爽 。”
宋陶這話說的是一點不客氣,他依舊保持著在哪跌倒就在哪坐會兒的習慣,背靠沙發還在地上沒起來。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一個omega居然要做到這個地步……”他的尾音帶了哭腔,這會兒不好意思起來,試圖揪扯破爛的衣擺擋住自己,“我以后還怎么嫁人,嗚嗚嗚……”
他哭著,就是眼淚沒有一滴。
腳步聲接近,alpha壓迫感十足的身影一點點將他籠罩,omgea垂著頭,纖細脖頸低著如毫無反抗引頸就戮的白鶴,只需要手握上去,再輕輕一折,他這張嘴就再也說不出不著邊際的話了。
秦爭目光在omega信息素阻隔貼上停留了一秒,阻隔貼上有一顆鮮紅飽滿的草莓圖案。
很可愛。
被扯碎的衣領露出omega平直的肩,omega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薄肌讓他的身體還充斥著生機勃勃的少年氣。
很漂亮。
但依舊該死。
秦爭伸手,宋陶抬頭,看到的是收了魅魔特征的秦爭。
相交的視線不是以往打鬧似的對峙,宋陶明確在秦爭眼里看到了對自己的殺氣,alpha那張英俊的冷臉沒有憤怒,沒有什么表情,這才是最可怕的。
“宋陶。”
宋陶以仰視的姿態瞧著仿若天神般的alpha,其實秦爭很少叫他的名字,通常都是“誒”,但凡叫他全名那必定是……
“我不想你死。”
這是宋陶的回答。
但這不是正確的回答 ,因為他明明有其它的做法,所以秦爭毫不猶豫揮拳向他打了過去,這一拳直奔腦袋,要是真打中,人不打死也能打傻。
或許,一個傻了的宋陶對秦爭來說是更好的。
秦爭會動手是必然的,宋陶早有準備,他動作更快地拿起他先前扔在沙發上的那把手槍,槍口瞄準秦爭砸過來的拳頭,視線一瞬相交。
兩人在賭。
秦爭賭他槍里沒有子彈。
宋陶賭——
他按下扳機,一聲槍響,秦爭向后退去時他身后側的花瓶被子彈打的四分五裂。
宋陶在賭秦爭不會停手。
老宅外面的路遙他們被槍聲驚動,第一時間沖了進去,管四聯系著秦爭。
地面上是滴答血跡。
秦爭捂著流血的右手站在原地,眼神洶涌的盯著宋陶。
宋陶偏頭閉上一只眼睛移動著槍口在他身上瞄來瞄去,語氣輕快:“你猜,這把槍里還有幾發子彈?”
秦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在他身上燃燒,他不顧受傷的右手上前一步:“你、開槍打我?”
他那語氣,他那模樣,看上去受傷的可不止是手。
宋陶把腦袋擺正看了眼秦爭的右手:“放心,我很準的,只擦破了一點皮。”隨即又做出委屈的模樣,“誰叫你那么兇巴巴的來嚇我,我應激了嗎。”
天有道理,地有道理,沒有宋陶有道理。
好吧,開槍還是有些過分了。
所以宋陶拿槍的手一松,手槍就掛在了他食指上輕晃了幾下。
“里面還有子彈讓你打回來行了吧,但是你要輕點,我要是流血了我可會哭,我一哭……”
他俏皮的向秦爭眨了下眼睛。
宋陶一哭,昏天暗地。
秦爭可太記得了,宋陶小時候很愛哭,還就愛撕心裂肺嚎啕大哭,哭到像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附身一樣,甚至有點嚇人,大家都避之不及,宋遲景整天就知道和老東西花前月下,很多時間都不在家,每次都是他頭大的面對哭到快要昏厥的宋陶。
沒辦法,只能哄。
總不能讓他哭死。
現在想起來他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很多時候秦爭都覺得宋陶就是來向他討債的,或許他們本應該是一對親兄弟,宋陶會從嬰兒時期就向他討債,大概是哪路大羅神仙看自己可憐讓他成為“宋陶”,給了自己8年的消停時光。
是他活該,他在12年后又把這個滾蛋的麻煩又找回來了。
他沒有好氣的拿過槍,檢查里面子彈時動作一頓:“你當初暗殺我時槍法很差。”
宋陶:……
“哐當”門從外被打開,路遙領著一路保鏢神色嚴峻的出現,窗外也可以看到影影綽綽,還有保鏢去了房頂正準備放吊繩從窗進入樓上。
談話被打斷。
路遙迅速掃了一眼,地上有血,槍在老板手里,衣衫不整的omega狼狽坐在地上,這副模樣怎么看都是他才是受欺負的那一個。
老板真是太過份了!
不過只這一眼就看得他臉通紅,還有好幾個alpha信息素都不受控制沖出阻隔貼,手環警報器一個接著一個響起。
omega實在是太漂亮,這個樣子又過于惹火,雖然保鏢們只能看到omega的背影,隱約露出一點的肩膀以及長腿,但足以讓這群血氣方剛的alpha遭不住了。
這么多alpha的信息素讓宋陶不太舒服,撐著身體的手臂發顫。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秦爭大罵一聲,憤怒的模樣比剛才被宋陶用槍崩了更甚,更嚇人,他一個箭步去到宋陶身旁蹲下,長臂一環就把不舒服的omgea抱進了懷里,用自己寬闊結實的身體擋住了宋陶。
路遙回過神揮手指揮撤退。
眾保鏢著急忙慌的向外退去,路遙還順手提溜走一個被迷得走不動道的alpha,樓上和窗外的保鏢也被他下令撤了回去。
管四著急迎上去:“怎么了?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他的電話老板根本沒接。
路遙黑著臉,再不出來就要被老板弄死了,他發誓他可不是故意要看,只是觀察現場是他們的工作必須啊,誰承想……
不過,嘿嘿,大腿真白,真長,真好看……
這要抗自己肩膀上,踩自己胸口上,盤自己腰上。
真是……
腦袋忽然被揍了下,讓他從不切實際的美夢中清醒過來。
管四神色嚴肅:“別怪我沒提醒你,收起不該有的想法,有的人你別說不能動,就是連想都不能想。”
路遙揉著腦袋直誒呦:“我知道,我知道人家是鳳凰我是小卡拉米,這不就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
見他還不當回事。
管四:“你覺得先生能接受你露出那副樣子想那位。”
路遙不說話了。
管四:“先生的脾氣你知道的,別干這么多年最后因為這個沒撈到好下場,不值當。”
路遙悶不吭聲了一會兒,看向管四認真說了句:“知道了,四哥。”
只剩下兩人的房子里,omega如菟絲花攀附在alpha身上,語氣柔軟委屈:“秦爭,他們的味道我不喜歡,好難聞,讓我難受。”
秦爭生硬的:“忍一下。”
他虛虛環抱著宋陶的手并沒有落實,是alpha對omega的禮貌,他總是會忘記宋陶是一個omega,也許是因為小時候那五年,又或許是因為宋陶實在是能打又抗揍,可一旦他想起來宋陶是omega ,身為alpha他就沒辦法不對他稍微溫柔一點。
雖然他也不習慣,不適應。
宋陶將手環住他脖頸,秦爭把頭向旁邊偏了偏,這時候想起來非禮勿視了。
alpha紅著耳朵,輕聲似訓斥似哄:“別亂動。”
宋陶盯著他的耳朵,在秦爭沒注意到的地方偷偷壞笑,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alpha的阻隔貼,都給摩挲的卷起了邊。
“你的好聞,給我點信息素聞聞吧,秦爭。”
秦爭的紅從耳朵向脖頸臉頰發散,黑漆漆的瞳孔為自己聽到的大膽內容而輕顫,明明他才是掌握那么多人生死的賽科城大佬,他是臨危受命的繼承者,在狼環虎飼中殺出來成為真正的秦家家主,他不可能是純白無害的小白花,可被步步逼著后退的是他,被一次次撩撥的是他,被omega玩弄于鼓掌的也是他。
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現在還無人知曉。
“別胡說。”
秦爭想要把宋陶推開,宋陶抓著他不肯放,還往他的懷里鉆,小鹿眼水靈靈的:“可我身上都是其它alpha的味道,你聞不到嗎?你要聞聞那有多難聞嗎?”
秦爭鼻翼下意識動了下,嗅了嗅他懷里柔弱無骨的omega,還真聞到了些其他alpha的信息素,的確很難聞,難聞到他無法忍受。
只思考一秒他就抬手準備把信息素阻隔貼撕開,在他把宋陶的手推開時,宋陶柔嫩指腹故意在他裸露的腺體上蹭了下,明顯感覺alpha一抖。
宋陶心想自己也就是對秦爭沒那方面的心思,不然撩他和撩小狗一樣,不過即使沒有那方面的心思,逗秦爭也很有意思。
alpha露出腺體,在omgea的身旁。
屬于秦爭的信息素出現,很淡很淡,但宋陶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那股好聞的,清冽中充斥著溫暖的味道像是一朵被冰封的太陽花。
宋陶真的很喜歡。
他安靜下來,信賴地靠在秦爭懷里,享受的聞著alpha的信息素,任由信息素將自己的身體包裹。
他在想秦爭得到自己的那什么時,是不是也會產生這樣一種自己舒展開了的感覺,繼續下去好像自己能抽芽開花也說不定。
他發出舒適的輕哼。
秦爭一動不動變成一座雕塑,任由纏繞著他的花,伸展著枝丫盡情享受,他只是守著那道線閉著眼睛。
不去看,不去聽,當一切都不存在。
可宋陶還是發現了,因為他靠在秦爭懷里所以聽見了他若擂鼓般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如小鹿亂撞。
換做平時他大概要開口揭穿逗秦爭一下,可是難得的和平相處,更何況剛把秦爭欺負挺慘的,所以他忍住了。
時間有沒有在走都有些不清楚了。
大概過了好久又或許只是一秒,宋陶不想去想,他只是依偎在秦爭懷里享受著他信息素的安撫,帶著鼻音軟軟的叫了聲。
“秦爭。”
“嗯?”
“能和你重逢,我很開心。”
秦爭悄無聲息睜開眼睛,瞧著omeg還是沒染回來的白色發頂,有一瞬的恍惚,他們是不是已經這樣打打鬧鬧相伴到老了。
這應該是自他們重遇以后,狗崽子說的第一句人話。
他很受用。
宋陶聽著秦爭的心跳慢慢歸于平緩正常,他們的心跳聲逐漸在一個頻率上就好像他們血肉相連般。
他就這樣毫無防范的睡著了。
秦爭把阻隔貼貼好,低頭在omega頭發上輕嗅,讓他討厭的其他alpha氣味已經消失,只能聞到自己的信息素。
他又瞄了眼omega的阻隔貼,起了一點好奇心,但并沒做什么。
宋陶睡著房子里恢復安靜,安靜的讓秦爭還有點不大適應,家政機器人開始收拾亂七八糟的客廳,電動窗簾打開,接著是窗戶,晚風帶來院子里的花香。
秦爭一邊抽著煙一邊處理著堆積的工作,宋陶則陷入甜美的夢鄉。
黑雪公主在窗戶上望了望,投食機響的那0.001秒窗臺上的小貓沒了身影,幾只大貓在自己的投食機那里干飯,小奶貓們也有屬于自己的喂食小機器還有自己的盆盆奶。
月上中天,宋陶是餓醒的。
眼睛還沒睜開習慣性抬手。
嗯?
宋陶睜開眼睛向沒抬起來的手看去,身體擰了擰才勉強看到點兒,手被綁在身后,就連腳都被綁住了。
他就這樣被綁著睡了一覺?
秦爭可真不是人,這樣他會血液不通暢,要是造成截肢怎么辦?
他賠嗎?
他配嗎!
“來人啊!綁架啦!囚禁啦!殺人啦——啦——啦——”
很快他就把秦爭喊了過來,16號已經在宋陶的睡夢中過去了。
大概是喝到東西的時間較晚又或者是秦爭漸漸習慣適應了忍耐,所以他還算容易的熬了過去。
畢竟三天中只要吃上一頓就不會餓死。
“你綁我干什么?你這是犯法你知道嗎?”
“我餓了,你快松開我。”
宋陶不舒服地擰了擰,像是一條想要翻身的咸魚。
秦爭可沒說過原諒他之前的行為,他無視著宋陶的掙扎:“看來離開家太久你已經忘記家規了。”
宋咸魚頓時不擰了,他瞪大無辜的小鹿眼,即使隔了12年聽秦爭提起家規還是讓他臀肉一顫,瞬間緊張起來。
所謂的家規根本就是秦爭給他定的規矩。
秦鈺臣都沒有給秦爭定家規,他憑什么給自己一個姓宋的定家規,打小他就這樣欺負自己。
“你少跟我來這些,我爸和你爸已經離婚了,你家的誰的規!”
“當然是我家的你的規。”
秦爭說著就把皮帶抽出來,同時脖子向一側偏去發出嘎吱一聲,他嘴里還叼著根燒著的煙。
他哪像個好人啊他。
秦爭把皮帶對折,抓住左右頭一扯,就扯出一聲讓人牙磣的聲響。
宋陶害怕的往里滾去:“我告訴你,你別動我,你要是敢抽我,我、我我我……”他我了半天,難得有他宋巧嘴結巴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秦爭把黑色寬皮帶向手掌上一圈圈繞去,一步步向前,游刃有余的低聲詢問:“你怎么樣?”
宋陶靠著床頭已經退無可退,脖子一梗:“我就出去說你非禮你弟弟!”
秦爭:“嘖。”
沒有比這還錯誤的答案了,看來狗崽子剛睡醒腦子還不清醒,連忽悠自己都不會了,正好自己給他醒醒神。
長臂一伸,宋陶像是過年要被抓去殺的豬嗷嗷叫,但最后還是難逃毒手被秦爭一把抓了過去,按在腿上。
秦爭動作無比利落的把宋陶庫子拽下,瞧著那顫顫巍巍的兩團白肉,他的心里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甩起皮帶就抽了上去。
“秦爭你……啊!!!嘶——”
“操……”
宋陶連罵人都不夠狠了,雪白的屁股蛋上頓時就多了一道紅到發紫的皮帶印子,瞧著色.情又可憐。
秦爭:“知不知道錯?”
宋陶來了脾氣:“我操/你大爺。”
他罵完秦爭就甩了第二下皮帶,這次宋陶只短促叫了聲就沒了動靜,疼得omega淚花泛濫忍都忍不住,交叉的紅痕在屁股上打了一個大大的X,像是在說他回答錯誤。
秦爭:“知不知道錯?”
宋陶:“有能耐今天你就抽死我!”
omega真不是一般犟種,明明只要服個軟就可以結束但他倔勁兒上來了,偏不!
小時候他經常被秦爭家法處置,只不過那時候的秦爭可沒這么大勁兒,而且他也沒這么犟,一般都是秦爭剛要打,他就縮在秦爭懷里哭。
真打的話其實也沒幾次,但都打的狠,因為但凡真打不是秦爭被他氣得不行,就是他不肯服軟就像現在這樣。
小時候他搶過秦爭的皮帶,秦爭脾氣上來也不管皮帶了直接就上手扇。
皮帶第三次抽下來。
宋陶被皮帶抽得像是要打挺的魚,豆大淚珠啪嗒啪嗒掉下,打濕被子。
很恥辱。
“操!秦爭!我22了!”
誰家22大小伙子還被打屁股啊!就算是他宋陶也沒那么臉皮厚……
“你就是二百二也得服我的管。”秦爭咬著煙粗魯地扒拉著宋陶的白毛,“說沒說過不許染這些亂七八糟的顏色。”
“還有——”
他把宋陶翻了過來,兩人面對面,疼的宋陶直往上蹦又蹦不起來,只能不停罵罵咧咧。
秦爭沒慣著他,捏住他的嘴控制著讓他嘴巴張大。
宋陶慌了一秒,這有點像他卸了秦爭下巴的前奏。
秦爭一臉嫌棄:“還有你的舌頭,在這個位置紋身!”
他哼了聲。
很危險。
上次那個接吻時他就注意到,不過還不確定,后續碰面他都有在觀察。
確認宋陶的確在舌頭上搞了個刺青時,的確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
“怎么?一個舌頭不夠你用?”
宋陶現在脾氣大,伸出舌晃了晃,舌根處紋的小舌頭讓人……
“兩個舌頭把你.舌忝.更爽,魅魔大人~”
秦爭對于他挑釁的回答就是把他翻過去,好一頓皮鞭炒肉伺候。
這一次宋陶敗下陣,要被打死了。
“停停停!我不說出你的秘密,你也不要管我穿什么,染什么,別他爹的打了!”
再打他就真生氣了。
老老實實被揍,不過是對之前那一槍的補償,他虧大了好嗎,那一槍秦爭雖然流血了,但實際就破了點皮,自己受的可是內傷!
秦爭停手:“你的話沒有可信度。”
宋陶:“我要是說出去,我就天打……”
打字剛冒個頭他就被秦爭狠狠捂住了嘴,這次他沒被翻過去,捆著他的繩子被解開。
秦爭只丟下一句:“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死定了。”
宋陶后知后覺,如果是秦爭那邊不小心暴露讓第三個人知道了,那總不能也怪他吧?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給我拿藥膏過來,下手那么狠,真是禽獸!”
秦爭拿著藥膏回來,剛要丟給他,宋陶一趴:“你給我抹,我不敢碰,太疼了。”
第26章
天殺的秦爭是不是把他屁股打爛了, 明明知道他最怕疼的,他應該滾圈哭給秦爭添麻煩,讓他跪下來哄自己。
不, 這樣也不算什么, 應該讓他把皮帶交到自己手里, 換自己抽他才能解這口惡氣!
但現在他得先把傷養好。
宋陶心里罵爹的乖乖趴在那兒, 等秦爭給他上藥。
秦爭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樣子對宋陶的命令無法茍同, 如果是其它部位也就算了, 但是這里……自己一個alpha實在是不好幫他上藥, 雖然他們都是男人, 但上藥就要上手還要把藥膏涂抹開,無限接近撫摸。
宋陶等了半天, 扭過頭見alpha在發呆:“你干嘛呢?”
藥被丟了過來, 秦爭:“自己上。”
“我說了我不敢了,你打的你就要負責, 做人有點良心好不好!”宋陶很氣,這人怎么這樣啊,自己白白在這晾肉,他在那發上呆了。
“AO有別。”
秦爭的回答真是把宋陶氣笑了,一點都不忍著直接輸出:“AO有別?現在知道AO有別了, 剛才打我的時候你怎么不知道AO有別!”
還真他爹的是薛定諤的AO有別!
宋陶又把藥膏扔了回去, 砸到秦爭胸口被秦爭抬手接住, 他氣的臉頰一鼓一鼓的, 頤指氣使:“我不管你什么AO有別,你給我打的你就負責給我上藥!要不你就讓我打回來咋倆兩清!”
他真是要被氣死,把頭扭回去后還在嘀咕:“真是慪死我了, 一睜眼又挨打又挨餓的,你就這么對我……”
鼻子一酸,全世界最委屈。
憤憤舉起手:“瞧瞧你給我綁的,印子到現在都沒消,你還想讓我干什么!你伺候伺候我怎么了!委屈你啦!”
眼淚啪嗒。
他是真的很痛嗎。
他舉起的手腕上大半圈觸目驚心的紅痕,看得秦爭也是一陣心驚,他記得自己并沒捆得太緊,怎么會紅的這么明顯?
總結:omega的皮膚太嬌嫩了。
再看垂淚的宋陶,秦爭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拿著藥過去了,嘀咕了句:“又不是小孩子怎么還動不動就哭,給你擦藥,行了吧。”
宋陶卻來了脾氣,一蹬他:“滾滾滾,用不著你,就讓我在這兒自生自滅得了,我死在這兒也算……”
秦爭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亂踢的腳,皺眉打斷他:“別老死不死的,這么點事兒也至于,出息。”
omega的腳長得也很漂亮,其實仔細瞧瞧omega好像沒有一處是不漂亮的,秀氣白皙的腳被秦爭的大手握在掌心,腳底有軟乎乎的彈性,最可愛的是腳趾底,一個肉乎的小球接著一個,除此之外腳是細瘦的,薄薄的一層皮緊貼在腳背上可以清楚看到青色的血管。
秦爭記得……
他將手里的腳輕輕轉了下,而后把卡在腳踝處的紅繩向上推,就在下面的踝骨上看到一個紅色的小愛心型胎記。
秦爭還記得當初自己發現這個胎記時的想法,那就是這個人不可愛,但身上連長個胎記都很可愛。
“是,我沒出息,就你有出息。”
宋陶不踹他了但還在生著氣。
秦爭放下他的腳,沒接他的話,再接下去肯定就是無休止的爭吵,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打起來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接下來的目標上,的確是被他打的挺慘的,原本就飽滿這下都膨脹了。
他將藥膏擠了上去,目光堅定的像是要加入帝國政府成為公務人員,指腹將擠成小山般的藥膏慢慢推開,開始以藥膏為中心攤煎餅,一圈圈的繞,圈子變得越來越大,藥膏的光亮也就越來越大好像給渡了一層膜。
看上去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好吃的感覺。
“多抹點,涼涼的好舒服。”
宋陶閉上眼睛,享受清涼藥膏帶給他的舒爽。
秦爭瞥了他一眼,只注意到omega纖長濃密的睫毛,他收回視線,把藥膏向邊緣抹去。
他如果把手指張開,一只手剛好可以握住一半。
但是不能握。
哪怕是試一下也不行。
宋陶被皮帶抽紅的皮肉滾燙,秦爭的掌心也滾燙,在中間的藥膏還沒等被涂抹吸收就融化了些,于是兩者之間變得有些濕噠噠,偶爾秦爭一抬手還會拉絲。
藥膏又是白色的,多少引人遐想了。
宋陶不知道這一切但秦爭知道,而秦爭是一個25歲身體健康的alpha,即使知道手下的是他的弟弟,可一些正常的生理反應還是會有,他試過閉上眼睛,那只會加重自己對手下感覺的注意力,所以他只能睜著眼睛看向別處。
一分一秒都變得極其漫長。
有alpha在偷偷升旗,還好他換了新的信息素阻隔貼,不然信息素一定會將他現在的情況出賣。
秦爭拿起藥管在宋陶的另一半上擠藥膏,心猿意馬時難免會想起些不該想的,他想起前不久宋陶的強迫。
想起omega的那個東西時他擠藥膏的動作突然停下,因為他那里因想起omega喂到他嘴里的東西猛收了下。
那一瞬間,一個不受控的想法充斥腦海。
如果發作時吃下去該是多么的……
藥膏從秦爭手里掉落,他整個人如遭雷劈般失去了顏色變成灰白,alpha的精神世界山崩海嘯,地裂天翻。
剛剛升旗的東西已經變老實。
宋陶疑惑回頭就見秦爭腳步慌亂急促的向門口走去,只擦了一半就把他扔這兒不管了。
“誒,你干嘛去?”
這次秦爭沒理他。
宋陶灰藍色眼珠幽幽盯著秦爭仿佛被抽了脊椎般的背影,眼珠若有所思地轉了下,他拿起藥膏,咬著牙閉著眼上手開始抹,抹一下嘶口氣,也是奇怪,秦爭給他抹藥時明明不疼的,怎么到自己上手了就這么疼?
秦爭把自己關在臥室,雙手伸進發絲里抱著腦袋。
落魄又頹喪,像是一座即將要爆發的火山。
是看一眼都能夠感受到他的無助,他的恐慌,他的疑惑,他的憤怒的程度,alpha陷在了有著無數路口的交叉路,好像往哪一條路走都是死路一條。
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么現在明明不是魅魔發作期間,自己作為一個alpha,作為一個前25年都極其正常的alpha,為什么會突然就?
他在肖想他弟弟的擊,把而且是用另一種吃法。
怎么會這樣?
秦爭抱著頭痛苦的把自己縮成一團,這條絕路上沒有人能為他指明方向。
宋陶以下衣失蹤的形象去到廚房,把鍋里還在熱著的食物拿了出來,不敢坐下就只能站著吃,他真是餓慘了,風卷殘云把食物全消滅掉后打了個飽嗝。
吃完飯又開始犯困,他就又回去睡覺去了,睡之前打開光腦的監視器,看了看家里的小貓們,確認所有的小貓都在,一個個都很健康和平時沒什么不同放下心來。
“黑雪公主。”
聽到爸爸聲音的黑雪公主停止來回叼貓崽子,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后看向墻角上的攝像頭,熟練地爬上小蘑菇貓爬架,一張圓圓的小貓臉就出現在鏡頭前。
“喵喵喵~”
黑雪公主叫著。
“乖孩子,陪爸爸一起睡覺好不好?”
黑雪公主就好像聽懂了一樣,趴在貓爬架反方向的蘑菇傘蓋里閉上了眼睛,尾巴甩了幾下后也不甩了,宋陶也閉上了眼睛,和他的小貓一進入夢鄉。
秦爭男鬼一樣出現在房間,手里拿著一把手槍,黑沉沉的眼珠是山雨欲來的壓抑和壓迫,睡著的omega唇角上挑看上去甜滋滋的,宋陶天生一副微笑唇,給人一種他時時刻刻都心情很好的感覺,好像看著他自己的天氣也會多云轉晴般。
可現在秦爭的天不會晴了。
永遠也不會了。
他想他應該把宋陶殺死,之后他會安排人找一個他都不知道是誰的家伙提供他所需,這樣他就不會再像這樣有目標的胡思亂想,也許一切就能恢復正常,至少在每月的那三天之外他是正常的。
他無聲無息舉起手里的槍,對準omega的腦袋。
只要他按下扳機,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可以讓omega的生命永遠停止在此刻。
他應該這么做,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滴答滴答,是死亡的鐘聲在為宋陶敲響。
叮咚叮咚,是秦爭的心臟在被重敲。
被什么重敲?
是良心嗎?
大概不是的,坐在他這個位置上良心早就被切換成了野心和狠心。
那他在猶豫什么呢?不過是一槍的事,又不是沒開過槍,又不是沒殺過人,扣著扳機的手指幾乎都僵硬了。
忽然一聲貓叫引起了秦爭的注意。
他移動腳步,看向宋陶打開的光腦,入目是一只溜圓的小貓臉,一只黑貓,碧色眼珠通過屏幕看向他好奇地眨巴了下。
“你喜歡黑貓嗎?可是大家都說黑貓是不吉利的。”8歲的宋陶穿著小熊貓睡衣出現在刷視頻的秦爭身后,腦袋上還戴著一個可愛睡帽。
大他三歲的秦爭穿著一身黑色的翻領睡衣,睡衣上沒有任何其它裝飾,聽到宋陶的話說了句:“他們是傻子你也是傻子,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
宋陶被罵習慣了,把小下巴搭在秦爭肩膀上:“好吧,那我們為什么不養一只小黑貓呢?家里很大啊。”
秦爭過了好久才吭聲:“老東西貓毛過敏。”
宋陶不知道第多少次糾正他:“你應該叫他爸爸。”
兩個小腦袋瓜貼在一起,雖然身體隔著沙發,但是心跳在同一個頻率上,宋陶瞧著視頻里的小黑貓:“這樣吧,等我大了在我的家里,我給你養一只小黑貓。”
黑雪公主和秦爭眼瞪眼半天,忽然給秦爭表演了個爪爪開花,粉粉的肉墊超漂亮。
小貓忽閃著大眼睛像極了他的主人。
秦爭的視線重新落回宋陶身上,手指離開扳機,他離開了臥室。
宋陶并不知道他在死亡線上走了一回,就像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流浪小貓,他見過許多許多,為什么那天就偏偏動心把黑雪公主帶回了家。
他忘記了原因,但他那么做了。
等宋陶再醒來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他依舊是下衣失蹤,疼,穿褲子都疼,秦爭已經把人都安排了出去,倒也沒什么影響。
餐廳,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的吃著飯。
宋陶一天沒什么運動量但很有食欲,吃嘛嘛香。
秦爭忽然開口:“什么時候回去上學?”
宋陶往嘴里送的筷子停了一秒,秦爭知道他不意外,秦爭會管他他也不意外,畢竟秦爭樂于給他當爹。
他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你覺得我冤枉他了?”
“沒有。”
“為什么?”
“雖然你滿口跑火車,但不會做這種事。”秦爭很平靜的回答著,看樣子更專注在晚餐上。
“那你覺得是我逼他跳樓的嗎?”
宋陶有些緊張起來。
“不是。”
“為什么?”
秦爭抬起頭看向對面的人:“你只會親自動手。”
真氣到恨不得對方死的地步,以宋陶的性格只會一腳把人踹下去,或者直接拿刀或者槍把人給殺了。
逼人跳樓自殺,聽上去很厲害但太迂回了,宋陶會覺得不夠解氣。
他的回答出乎宋陶的意料,直勾勾盯著秦爭的小鹿眼逐漸蔓延出笑意。
秦爭,可真是個妙人。
有趣有趣。
“所以你什么時候回學校?”再不回去真就要被開除學籍了。
宋陶:“等我屁股好了就回去。”
秦爭不大相信的試圖看穿宋陶要搞什么把戲。
宋陶繼續開開心心吃起飯:“所以我不能立即回去上學得怪你,你要怎么補償我?”
他沒騙秦爭,學籍他是真得要,那可是帝國第一學院工程和機械專業的學籍啊,是他寒窗苦讀十多年,廢寢忘食好不容易考下來的。
他甚至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第二次考下來。
他不能辜負他那么多年的努力。
關于他的歪理,秦爭沒和他辯駁,只說了句:“可以補償你讓龐志杰畢業后無處可去。”
一個敢要,一個敢給。
而秦爭是真能只手遮天做到這件事,讓龐志杰捧著最高學府最難專業的畢業證書無處可去,無路可走。
兩人對視著。
宋陶想了想:“不用。”
他桀驁地抬起頭:“我會在這個領域光明正大的把他踩在腳底下。”
青年志氣昂揚的模樣在發著光。
他從來沒有被這件事打敗,讓他難過受傷的是虛偽的友情,是背刺他的刀來自最信任的人之一。
那時候有一種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覺,但經過這兩年他已經重新慢慢把新世界塑造好了。
秦爭眼里是欣賞,說的話是:“沒想到你能考上這個專業,小時候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
“那是你眼神不好。”
“不過你小時候的確愛拆東西。”
兩人難得閑話家常,聊起小時候的事情,目光全帶著追憶。
宋陶小時候的確是拆家小能手,但秦爭的東西他不拆,因為會挨揍。
“你小時候打我打真狠。”他感慨了句。
“你打我打的輕?”秦爭一般是不會把過去的恩怨拿出來說的,但他覺得有必要給眼前的狗崽子長長記性。
“就這張餐桌,你可是把熱湯往我身上潑過的。”
也就是他躲的快,只手臂被濺了幾滴不然輕度燙傷沒跑。
“那是因為……因為……”宋陶想啊想,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因為什么。
“反正肯定是有理由的。”
“那我揍你沒理由?”
面對秦爭的質問宋陶悶不吭聲,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兩人肯定會再吵起來,然后發展成全武行。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意外的是秦叔叔后來居然沒有再結婚,原本我還以為很快就會有人取代我成為你弟弟呢。”
宋陶一下下攪和著湯匙,讓湯變涼。
為此他還傷心了好久。
猜測秦爭會不會喜歡那個新弟弟?還是也會和那個新弟弟打架?
那時候才10歲的宋陶很怕被秦爭忘了,所以臨他們的爸爸離婚前,他鬧秦爭鬧的最厲害,他想以后秦爭肯定不會再遇見像自己這么淘氣的弟弟了,那他就不會忘記自己了。
秦爭雖然不愛談和秦鈺臣有關的話題,但這也不是禁忌不能提的。
他吃好,放下筷子。
“老東西嫌結婚麻煩,有了證之后對方就可以名正言順管著他,離婚了還要分他的財產,所以就沒再結婚。”
他覺得這是老東西做過的唯一正確的決定,如果他的再婚對象敢領一個小孩住進宋陶的房間,或者兩人生了一個占了宋陶的位置,他會把他們都殺了。
十幾歲的秦爭就是這么想的,尤其是13歲的秦爭。
他那時候最想殺的是宋陶,這個如此簡單就拋棄了他的狗崽子。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老東西死了,秦家是他當家做主,出走的狗崽子也回來和他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就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過,畢竟那5年大多數時候也只有他們兩個在家里吃飯。
吃飽喝足,宋陶住的是客臥,秦爭說他原來的房間已經成了雜物間。
宋陶嗚呼哀哉罵他是大壞蛋。
一天就這么吵吵鬧鬧的過去了,自從秦爭當家后秦家老宅就沒那么熱鬧過。
*
家里多了一把露腚的椅子,特意為某個屁股不能坐的家伙定制的。
宋陶也很自覺,自己就主動坐了上去,他連睡覺都趴著睡。
“啊——舒服——”
他頭一次覺得坐著居然是一件這么舒服的事情。
秦爭拿了杯冷水從他身后走過,忽然腳步一頓,轉頭向椅子下看去,兩團粉面被擠了出來,畫面著實有點搞笑。
他真就哼笑了聲。
22歲的光腚小孩,少見。
宋陶也是真不知羞。
“你笑什么?”
“需要向你報備?”
“嘖……”宋陶皺眉,“我不和你吵架你難受是不是?”
沒搭理秦爭,繼續看他的專業書,同時研究著換導師的事。
劉昆這個導師他是不跟了,就是他堅定站在龐志杰那邊,以前一口一個小徒弟叫著,說自己是他最看重的,而且他明明也知道那是自己的作品。
自己給他看過最初的設計圖的!
可是他也背刺自己。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都選擇傷害自己?自己就那么壞?不值得他們用心交往?
宋陶突然哼了聲,他們那種垃圾人,誰要和他們用心交往啊!
秦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是在跟誰生氣,繼續著自己的工作,一個個合同根本看不完。
宋陶想明白了,他又沒有錯他憑什么內耗。
點開劉昆的號就發了語音過去:“過幾天我會回學校并且離開你的小組,你提前把我的轉組申請批了,別耽誤我時間。”
松開手指,語音就發送了過去。
在客廳另一端的秦爭:“你像他領導。”
宋陶扭過上半身趴在椅背上:“你的意思是我有當領導的命?”
秦爭:……可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劉昆的電話幾乎是沒有間隔的就打了過來。
宋陶轉了回去,接了電話。
“小陶,你總算是想明白要回來了,只是轉組……你還生師父的氣是不是,師父也是……”
“別給你臉上貼金了,你可不配當我師父。”
宋陶沒給他把惡心人的話說完的機會,撓了撓耳朵:“我讓你批你就給我批,除非你想鬧得更難看。”
“小陶,你這孩子……你……誒呀。”劉昆長吁短嘆,“我一向最看重你,也只有在我這里你才能真的發揮所長,你現在太沖動了,我等你再好好想想,更何況……經歷了那次事情后,除了我,哪里還有導師會收你。”
劉昆掛了電話。
宋陶的下顎線逐漸緊繃,他是什么倒霉玩意?還沒有導師會要他!
“開玩笑!我可是當年成績第一考進去的!我可是機械小天才!”
宋陶站起身吼了起來,氣的直跺腳:“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你還給我上眼藥!行、很好,非常好。”
他思索著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秦爭盯著炸毛的狗崽子,驚奇家里明明只是多了一個會喘氣的,怎么會變吵鬧這么多?
宋陶蹬蹬蹬跑去衣帽間,沒一會兒穿著秦爭的一身黑衣服還戴著帽子跑了出來,直奔門口。
秦爭:“你干什么去?”
“別管!”宋陶打開門就要走。
秦爭:“去武力威逼。”
不是疑問句。
宋陶停在門口看向他,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他怎么就忘了這一茬,他可以狠狠的嚇唬劉昆,讓他說出真話。
兩年前只知道背書的他還是太老實了,這兩年又太浪,加上他不太想想起他們,見到他們。
現在——時機到了。
秦爭拿著一個高爾夫球棍向宋陶走去:“我也好久沒活動活動了。”
第27章
月黑風高夜, 殺人放火時。
黑暗中有人影動了動帶起叮當聲響,緊接著是一陣加重的呼吸聲,隨即鐺啷一聲人影從地上爬了起來。
“什么情況, 我是瞎了嗎?”
當啷的聲響連綿不絕, 人影很慌亂, 大喊著:“有人嗎?這是哪?”
“這是什么東西?”
他終于注意到捆綁著他的鎖鏈, 燈光乍亮,照亮對方的臉——是劉昆。
他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嚇得瑟縮了下, 閉上眼睛后反復眨巴了幾次眼皮, 才把眼睛重新睜開, 疑惑的看向周圍。
他在一個類似公共衛生間的地方, 門是鎖上的,窗戶是從外面被擋住的, 窗戶對面是一面鏡子, 鏡子下沒有洗手臺。
這里除了他就只地上有一個小錄音機,很老式的小東西。
而他作腳上綁著巨粗的鐵鏈, 鐵鏈的另一端連接著他身后的鐵柱子,他一時間沒敢去拿那個錄音機,只不停問著:“有人嗎?有人在嗎?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這是犯法,我要報警!”
過了一會兒又開始苦苦哀求:“對不起,無論我做過什么我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 我上有老下有小, 她們都在等我回家, 我不能有事,求求你了……”
聲淚涕下。
好一會兒沒人理他,他停止了表演, 目光聚集在那面鏡子上,他總覺得這是單向玻璃,后面正有人看著自己。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宋陶和秦爭就在玻璃后,正高腳杯搭配香檳的觀看著他的表演。
秦爭:“你還少了把電鋸給他。”
宋陶驚喜:“你也看過電鋸驚魂?不過電鋸什么的就算了,太血腥殘暴了,我并不認同那位的理論。”
秦爭輕晃酒杯,香檳的氣泡破碎又冒起散發出好聞的味道:“那你現在是在?”
他原本還打算上陣偽親兄弟,好好揍一頓劉昆逼他說出當初事情的真相,沒想到宋陶卻另有高見,一下子把事情搞得很麻煩,不過也沒關系,對于他來說這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全當打發時間看個戲,他這么想著的同時在光腦上處理著工作。
宋陶解釋著:“武力逼迫他之后很容易翻案的,說是被逼無奈。”他灰藍色的眼珠透露出殺氣,“我要的是他翻無可翻。”
當劉昆喊啞了嗓子也沒人搭理他時,他疲憊坐下,把目光落在了那個錄音機上,猶豫一瞬還是拿了過來,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了這里多久,更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么情況,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脫掉外套做道具,才把離他有些遠的錄音機拿了過來。
按下開關。
“你好劉昆,我想和你玩個游戲。”
聲音是經過處理的,帶著卡頓的電音,在這樣的空間里聽起來更加恐怖。
“游戲?”
劉昆不解重復。
然后又突然發瘋對著錄音機大喊:“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呵——很顯然他沒看過電鋸驚魂。”宋陶用銀色叉子插起削成兔耳朵的蘋果,嘎吱嘎吱用森白的牙齒嚼出新鮮甘甜的汁水,把果肉嚼爛吞吃入腹。
秦爭從光腦后轉頭看向他,坐在椅子上的omega長腿優雅交疊,帶著椅子小幅度左右轉著,悠哉悠哉,像是一只狡詐的小貓在戲弄著老鼠。
壞種。
他在心里落下這樣的評價。
像他。
在評價后做了補充。
“看來你最喜歡第一部。”秦爭敲打著虛擬鍵盤,漫不經心回應著。
宋陶點頭:“第一部最精彩,沒有什么恐怖鏡頭卻把絕望感給拉滿了,牛,所以我對他劉昆還是很好的是吧,我給他安排了和第一部類似的場景呢。”
他一副求夸夸的可愛模樣,但顯然劉昆是不會夸他的。
劉昆正對著那個錄音機發瘋,不過發了一陣瘋確定這真的就只是一個錄音機后他頹廢的冷靜下來,錄音機已經播放完他根本沒聽,只能重新放了一遍。
“你好劉昆,我想和你玩個游戲。”
“你是一個老師,這是一個崇高的職業可是你德不配位,你操弄學術,擺弄學生,善面的背后無惡不作,你在其它的身份里是不是也是這樣?”
“現在讓我們傾聽答案。”
“說出10件你做過的不為人知的壞事,你就可以離開這里。”
劉昆拿著錄音機的手越來越抖,那奇怪的聲音還在說著:“12點之前如果你無法離開這里,那么你將永遠無法離開這里。”
劉昆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不知道距離他所說的12點還有多久?
“你起碼要告訴我現在是幾點?”
“炸藥會在12點爆炸,生路就在手中,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劉昆猛地看向手里的錄音機,炸藥!
“你說什么?什么炸藥?哪里有炸藥?”
錄音機已經播放完畢不會對他的問題進行回答,任他如何嘶吼,任他陷入恐慌,最后氣急敗壞的把錄音器重重砸了出去。
錄音機被他扔的老遠,碎成兩半。
劉昆痛苦抓頭,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遇到這種事?是什么惡作劇嗎?還是什么真人秀拍攝?他寄希望于這上,放下手時被什么東西晃了眼,眼珠茫然地轉動過去,是摔成兩半的錄音機,在其中的一半里安靜的放置著一把鑰匙。
鑰匙?
鑰匙!
劉昆猛地看向鎖著他腳的鎖鏈,連忙坐下抬起腳,看向箍著他腳踝鐵環上的鎖孔,十字的,那把鑰匙也是十字的。
錄音機最后的一句話在他腦海中閃過:炸藥會在12點鐘爆炸,生路就在手中,你的時間不多了。
生路就在手中……生路就在手中……
他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讓他快點說出他做的10件壞事,劉昆的臉慘白如紙,被巨大的憤怒和絕望包裹,表情十分精彩。
鏡子后宋陶托著下巴欣賞著。
玩弄人心的快感不下于打/灰機打出來,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愉悅,不過和被秦爭口出來還是不能比的,畢竟那個時候他連靈魂都在燃燒著興奮。
劉昆趴在地上盡自己最大的可能伸長手臂,伸直手指去夠鑰匙。
宋陶:“夠不到呢~”
秦爭已經注視他好半天了,比起一張純良的美麗臉龐,這樣的宋陶簡直帶勁兒到讓人心潮澎湃,小白花當然好看能激起人的保護欲,但很無趣不是嗎,永遠只能被保護在羽翼之下用那雙眼睛怯怯的看著你,這就是你能從對方身上得到的全部風景。
但帶刺的野玫瑰就不同了,在哪里落手不會被扎?被扎會被扎到什么程度?如果把他的刺都拔掉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期間又會看到什么樣的風景?最后你會得到一朵什么樣的花?如果不拔,遇見狂蜂浪蝶它的刺會怎樣保護自己?
有太多可看,可期待了。
他原本覺得這些年宋陶學壞了,現在又覺得長歪的正正好。
學壞沒有關系,變蠢才是令人厭惡的,很慶幸他沒有,秦爭盯著宋陶的背影舉起酒杯,香檳入口,很刺激的口感,他大口吞咽。
劉昆被鎖鏈綁著的腳踝經過他不停拉扯折騰磨破了皮,出了血,手指也在地上磨壞但就是碰不到被他親手扔出去的鑰匙。
他趴在地上后悔莫及的發出嗚嗚哭聲。
等他平復下來再去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
劉昆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搭理他后,他開始用綁著腳的鐵環去磨拴著他的鐵柱,吭哧吭哧磨了好半天,把鐵環上的臟污磨下去了一點,人累的四仰八叉,將近六十的年紀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宋陶盯著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又犯惡心了。
“啪”,燈被關掉,房間再次陷入漆黑,剛想躺會兒休息休息的劉昆嚇的再次爬起來,他看不到了,但是宋陶通過監視器還能看到他,劉昆把手縮在胸口前,眼珠轉來轉去,緊貼在鐵柱旁。
“為什么關燈?”
“你在對不對?你想要什么?錢嗎?我給你錢!你放我出去吧,我求求你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安靜。
任他如何嘶吼發瘋那扇燈都沒有亮起,黑暗加深了恐懼,劉昆根本不敢像之前那樣放松躺著,他貼著鐵柱坐下,抱住膝蓋,警惕盯著他看不見的周圍,嘴里喃喃念叨著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主人,1582333……來電話啦。”
陌生電話。
宋陶接通,認識的聲音傳來:“宋陶,你有和師父聯系嗎?他不見了。”
是龐志杰。
“我是他爸還是他媽?再說了他見不見的關我屁事,別給我打電話,很惡心。”宋陶利落掛了電話。
他和秦爭才把劉昆搞來5個小時,龐志杰就開始找人了,盯的也太緊了吧,人家老婆孩兒還沒急呢,應該是為了項目研究吧。
看了眼手邊厚厚一沓關于劉昆的資料。
秦爭起身。
宋陶:“吃飯嗎?”
秦爭:“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宋陶不想讓他走,“就不能等結束了再去嗎?多有意思啊。”
哪有這樣半路撤退的,他擋在秦爭身前,秦爭的手落在他腦袋上往旁邊一扒拉:“別撒嬌。”
人走的干脆利落。
宋陶小貓呲牙,他看向鏡子后的劉昆,想象了下把秦爭關在這樣小黑屋的場面,那肯定不能像綁劉昆這么綁,要扒了秦爭的衣服露出他的大胸肌,用皮帶把他的兩條手臂高高吊起,他的腹外斜肌一定會抻得很漂亮,把腰抻得更窄,不知道他臍下的淫.紋會不會因此變了形狀?
手臂線條也會被抻得更加夸張,凸顯力量感,但就是無法掙脫。
腳要微微離地,要他繃著腳尖才能夠到地面,要讓他緊貼墻壁,這樣他的尾巴就會被夾住,只能使勁兒向左右甩,小翅膀也撲棱不開了。
給他水要用潑的方式,潑他滿頭滿身,水珠順著他的乃.至滴下像是他流了奶。
然后他會在月圓之夜的前后,前后發起騷,需要你的喂食,可是他被吊得太高,你的擊,把送不到他上面的嘴里。
那就只能送到他下……
時間無聲無息走過,劉昆終于承受不住在黑暗中什么都無法感知的滋味,開始了坦白。
“我有私房錢!對,我有私房錢我背著我的老婆藏了很多私房錢。”看來他還是抱著僥幸心思,試圖說一些無傷大雅的根本算不上壞事的事情,想要搪塞糊弄過去。
鏡子這邊omega只是聽了一耳朵就繼續他的手工活兒,憑借著豐富的想象力他把自己的癮給想出來了,只能自己先解決掉。
omega叼著身上那件屬于秦爭的衣服,露出勁瘦腰身上的薄肌,幾根青細血管如生機勃勃的枝丫從下延伸到腹部,青筋繃緊出一副很有力氣的樣子。
看著就很能干。
說完的劉昆賊眉鼠眼的向四周黑暗看去,希冀著能有什么反應,起碼先把燈給他點亮也行。
如他所愿。
嗡嗡警報聲響起,黑暗中上方出現一塊方形電子屏,屏幕上是一個個大大的X。
劉昆的瞳孔放大死死盯著那個X,有一種他被看透了的毛骨悚然,很顯然對方并不認同他說的這件“壞事”。
那個人一定在看著他!
雖然他不知道是誰,他再次崩潰的大喊大叫,宋陶則是拿過秦爭倒酒的酒瓶,伴隨著他眉眼舒展,酒瓶里酒水的位置就上移了些,而后他搖晃酒瓶。
把自己弄干凈的宋陶可謂是神清氣爽,他皺著鼻子對著酒瓶聞了聞,他只搞了一點進去,反正他是聞不出來味道有什么不同的,不知道秦爭能不能聞出來?
他很期待。
一天不對秦爭使壞他渾身難受。
屏幕關掉,房間再次陷入漆黑只留下一個崩潰的劉昆,又過了一會兒他大喊:“我要尿尿!我要拉屎!”
宋陶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劉昆是真的想尿尿,已經快要到憋不住的程度,他左轉右轉在黑暗中摸索,最后實在沒辦法隨便摸到一個角落去,背對著記憶中鏡子的方向撒了泡尿。
劉昆喪氣的,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他何曾如此狼狽沒有形象。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好了?更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發現自己不見,在找自己?
想起那個紅色的X,他猶豫了下試探著開口:“我曾經肇事逃逸。”
他惴惴不安的等啊等,又等來一個紅色的X時他的心都涼了半截,他是故意說了一個假的但聽著很像真的的壞事,想試探對方是不是真的對他了若指掌。
試探的結果讓他如墜冰窟。
現在看來對方真的對他了若指掌。
他一咬牙:“我曾經暗中操作,把本該給貧困生的補助給了一個討好我的學生。”
那個貧困生因此只得打更多的工,再一次半夜下班的路上出了車禍,他的手再也無法進行精密的操作,這對于他們這個專業來說是致命的,幾乎等同于斷送職業生涯。
那位學生出院不久就轉業了,轉去一個很普通的專業。
劉昆等啊等,上方又出現一塊方形屏幕,這次上面多了一個綠色的1,劉昆猜測這應該是計數器,累積到10自己就可以離開這里。
對方能辨別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死心的同時又因為那個1而看到了點希望,他對活下去的渴望還是很強烈的,逼不得已他就只能全盤托出了。
宋陶十指交叉托在下巴上,神色冷峻。
該死的家伙。
“能告訴我過了多久嗎?”劉昆沒有底氣的詢問,沒有人搭理他。
宋陶正在畫圈圈詛咒他,他這種人就該名聲盡毀失去一切后再鋃鐺入獄,余生都在絕望中懺悔他的罪孽。
劉昆像是擠牙膏似的,過了一陣又說了句:“我坦白,我家暴。”
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盯著計數屏,1變成2的那刻他忽然癲狂的笑了出來,“我還在老婆孕期出軌,對了我還貪污了學校批給我們研究小組的實驗經費,哈哈哈哈,加吧,加吧!加到10然后放我出去!”
最后一句是咆哮著吼出來的。
純純一個人渣。
這世界上的壞事差不多都讓他干了個遍,卻能做一個受人尊重的名校導師。
計數器上的數字快速變動著,很快就來到了7,宋陶覷著眼,心臟也稍稍提起了些,就在他想著怎么還不說他這件事的時候。
“我幫助我的學生冤枉我另一個學生,對,是我幫助龐志杰冤枉宋陶的,那個作品是宋陶的,他構想時就給我看過……”
他喃喃嘀咕。
宋陶撐著桌子站起,兩年,整整兩年他終于等來了一個真相,一個清白!
“秦爭!你聽見了嗎!”
他興奮欣喜的向秦爭之前坐著的位置看去,但現在那個位置是空的,宋陶盯著看了看神色閃過一絲落寞。
他怎么還不回來啊……
暫時沒人分享,宋陶自己開心的原地蹦跶了兩下,就聽劉昆說:“那是因為我睡了龐志杰,沒錯!他是我的姘頭!”
宋陶:!
宋陶停下蹦跶,臉都快貼顯示器上了,瞧著發了瘋的劉昆,他震驚到無以復加!龐志杰和這老登睡了?不是他怎么睡得下去的啊?
他倆可是差了快四十歲啊!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調查的關于劉昆的資料中并沒有這件事,宋陶猶豫了下后按下計數器,劉昆并沒有什么反應,看來這件事的確是事實。
劉昆只嘀咕了句:“是他勾引我的。”
眼看著計數器已經到了9,只剩下最后一件壞事,宋陶的情緒都被調了起來,緊緊盯著劉昆,可是之前還蹦豆子似的說個不停地劉昆嘴角扯了又扯,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看來這件事他很難啟齒。
他當然難以啟齒,宋陶拿起那沓資料看了看又丟下,那是因為他殺過人。
劉昆這老登是個實實在在的惡事做盡的壞人。
門打開,秦爭從外走了進來,宋陶立即興奮地跑過去:“秦爭,他說了!他把我的事情說了,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秦爭徑直向他之前的位置走去。
宋陶皺了下鼻子,小貓一樣跟著秦爭一點點嗅了過去,秦爭坐下他靠近聞著秦爭的發絲:“血腥味,你去干什么了?”
秦爭給自己倒著酒,云淡風輕的:“解決幾個叛徒。”
看了眼指縫上沒洗干凈的血跡,他把拿起的酒又放下,拿出手帕動作隨意地擦了擦。
alpha大佬氣質盡顯。
宋陶若有所思的盯著秦爭看了看,作為賽科城的掌權者法律都是他們制定的,幫派中的事務更是游離在法律之外,強權需要強手段來維系。
他只是覺得有點恍惚,當初的小男孩真的長大了,不一樣了。
變帥了!
秦爭丟了手帕看向不言語的宋陶:“怎么了?”
宋陶把臉扭到一邊去,他居然覺得秦爭帥這可真是叛徒想法,他決不允許,踱步回到他的位置:“沒什么,就是龐志杰和劉昆睡過,嘖嘖……”
說出來都覺得臟了自己的嘴。
一個老頭,還有老婆,這倆玩意可真不是個人。
秦爭挑眉,有點意外。
不過這樣劉昆會幫助龐志杰就合理多了。
他重新倒酒,宋陶飛速瞟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緊張又期待,就聽嘩啦啦的倒酒聲,至少到現在為止秦爭還沒發現貓膩。
酒香四溢,秦爭鼻翼動了下,垂眸看向杯里的酒水。
精也得味道。
覺醒魅魔后他對這個味道十分敏感,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使壞,掃了眼omega筆直的背影,他應該走過去把這杯酒從宋陶的腦袋上澆下。
可是,好想喝……
明明不在魅魔發作期間可他還是對這個東西有渴望,這會兒口水已經在瘋狂分泌,里面的量很少,宋陶就是故意使壞不想讓自己發現喝下他的東西。
自己大可以借此機會裝作真的不知道。
這是一個選擇題。
宋陶心里嘀咕:到底能不能聞到?喝還是不喝?搞快點!搞快點!
秦爭放下酒瓶拿起酒杯輕輕晃了下,味道變得更加濃郁,簡直是勾引,看似是選擇題但選項好像只有一個。
剛處理完叛徒帶著血回來的alpha舉起有著精也的酒杯,當著omega,精也的主人喝了下去。
霎那間,他是春天里開了的花兒。
宋陶回頭:“你……”
秦爭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吞下嘴里的酒水:“怎么了?”
宋陶略顯失望,他聞不到就不夠有趣了,不過他喝了自己的東西這件事還是讓他興奮,真是糾結。
秦爭把酒瓶往前一送:“你也要喝?”
宋陶把頭搖成撥浪鼓:“不不不,你喝吧,你喝吧,我不愛喝這味兒的酒。”他故意露出一點馬腳,但秦爭就好像沒注意到般接著喝酒,另一只手還悠閑的在椅子把手上輕敲。
宋陶不再看他。
秦爭閉上眼睛,爽的他小*出氺了。
第28章
“秦爭, 你的角出來了。”
宋陶盯著秦爭腦袋上那兩個可愛的小角,角長在額頭上方兩側,尖那里稍稍打了個小幅度的彎, 并不太明顯顯得有點俏皮。
秦爭的五官偏冷偏硬, 是骨骼感較強的, 薄薄的一層皮箍在骨頭上, 茂密的黑發是霸氣的三七分側背頭,這樣的腦袋上多出了那樣不過指長的小角。
真想讓人扭一扭, 舔一舔再泡一泡。
含在嘴里用口水泡, 又或者是把魅魔最喜歡的喂上去, 滋養著。
秦爭從沉浸中回神, 大概是喝到東西爽到了,他剛才又有些放松一個不注意角就跑了出來。
他下意識地抬手向腦袋上摸了下, 少見的模樣有點呆呆的, 對于多出的身體部件他還是沒有太適應,他也是真的好奇這些東西是怎么收起又出現能做到在身上毫無印記的?
只能說神奇。
摸到角后把角收了回去。
宋陶刨根問底:“你的角怎么出來了?”
故意瞄了眼他手里的酒杯。
秦爭對這種不受控的情形很不爽, 放下酒杯:“關你屁事。”
“我看是關你‘屁’事。”宋陶意味深長的掃了眼秦爭的屁股,據說魅魔吃的東西越多就會越依賴,越想要,越欲求.不滿,到最后只是靠單純的喝是無法滿足的, 然會就會發展成主動撅起自己的匹.谷。
搖晃著自己的要。
說我想要, 說給我。
魅魔是越被喂養越淫.蕩的存在。
他的視線落在秦爭左眼下那枚小痣上, 他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不過他一定會拒絕秦爭,開玩笑,他怎么可能會操.他, 想想都掉一地雞皮疙瘩。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劉昆跑向鏡子的方向大喊大叫:“我殺人了!我殺人了行了吧!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只是不小心……”
他捂著頭,看樣子長時間在黑暗中又面對著死亡威脅已經讓他精神崩潰了。
“誰叫魏浩拿要舉報我貪污的事情威脅我,向我要錢,我只是甩開他而已……”
又猛地抬頭死死瞪著計數器,嘶啞著吼著:“給我加到10!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原本他說出一件壞事就加一個數字的計數器卻是停在9一動沒動,四周靜悄悄的,好像除了他這個活人之外根本不存在窺探的眼睛,被黑暗包裹的劉昆崩潰嚎啕大哭。
計數器停在9始終沒動。
讓劉昆在黑暗的深淵越跌越深直到絕望,心如死灰,期間他甚至對自己又打又錘,最后又失去靈魂般倒在地上喃喃自語。
宋陶他們離開沒多久后,秦爭安排人聯系的警察去到現場,把倒在地上小便失禁,神志不清的劉昆帶走了。
“好了,我得回家了。”
宋陶拍拍屁股就想走人,還真是一個無情的omega,不過秦爭也的確沒有挽留他的理由,他在夜風中點燃了一根煙,煙氣還沒等成形就被風給吹散了,他的黑色發絲也亂了幾分。
秦爭什么都沒說,在保鏢打開車門后大佬樣兒十足的上了車。
宋陶走的瀟灑,只不過從秦爭這兒又蹭走了一輛飛行器,好幾天沒回來,一到家黑雪公主第一個竄了過來,在他腿邊繞來繞去拿尾巴去掃他的腿,喵喵喵叫個不停。
宋陶蹲下身揉著小貓頭。
黑白騎士和發面饅頭和他還沒有很親,沒有太上前,不過也盯著他瞧,就連三只小奶貓也搖搖晃晃的過來了。
“你還舍得回來?”蘇荷從房間出來,叉腰。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宋陶也叉腰。
兩個omega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后突然張開手臂向對方跑去,好朋友就要貼貼。
蘇荷:“你和你的妻子,不是我是說你的哥哥怎么樣了?”
宋陶:“你在片場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兩人一同開口關心著對方的情況,手拉手坐沙發上。
蘇荷更急一點:“你先說你先說。”
把他還沒來得及喝的奶茶遞給宋陶,讓他潤潤嗓再開口給自己講禁忌之戀,一臉藏都不藏的八卦,戀愛當然還是看別人談的香。
他心里已經默認宋秦兩人是在搞曖昧了,誰家兄弟那么吃醋啊,反正關公和張飛不這樣。
宋陶不知道她已經給他們倆定性,接過奶茶后又點開光腦給蘇荷點了杯一樣的,順便點了些兩人常吃的那家鴨貨。
“麻辣燙吃嗎?”
他詢問,這兩天在秦爭那吃的實在是太健康了。
蘇荷搖頭:“不了,我在減肥。”
宋陶一聽可了不得,他一臉不敢茍同的搖頭:“我的小蘇荷你都多苗條了,再瘦都沒有了,聽我的,你啊小臉圓潤一點才更可愛。”
接著他一指自己的臉:“你難道不相信我的審美?”
蘇荷看著他那張臉實在說不出不相信,眉梢一點點向上挑又拍了拍臉蛋:“真的?”
宋陶點頭:“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蘇荷嘿嘿笑:“那來一點吧,多來點海帶絲……”
宋陶:“海帶絲。”
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宋陶咔咔點單,外賣很快送過來,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宋陶喝了點小啤酒~微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他今天開心,對于蘇荷的問題是有問必答。
“你們現在到哪個地步了?”
“哪個地步?”宋陶舉著酒瓶想了想,灰藍色眼珠被燈光點亮,像是凌凌水面在蕩漾:“他又開始抽我屁.股了……”
o╥﹏╥o
蘇荷剛送到嘴邊的鴨脖啪嗒掉下,一向愛干凈的omega甚至顧不得去撿,提高了嗓音:“什么!”
“他抽你……抽你……”
視線看過去。
宋陶忽然側身,把褲子邊往下扒了點兒,露出只是消腫還紅著的臀.肉:“你看。”
蘇荷看到了!
蘇荷摘下一次性手套,兩步繞過茶幾去到暈暈乎乎的宋陶身旁,抓住他手臂把他扶正:“宋陶!你怎么墮落了?你的雄心壯志呢!你的抱負呢!”
雖然他一直覺得宋陶之前什么撅alpha的想法很不切實際,也勸他老老實實以omega的方式找個對象。
可真變成這樣,他又為自己的好朋友難過,怕他是違背了自己的意愿不得已向這個世界妥協了。
omega難過的都要哭了:“這是你愿意的嗎?你開心嗎?宋陶?”
宋陶傻乎乎的笑了下,紅撲撲的臉蛋像是成熟的蘋果:“我開心啊,就像回到了從前一樣開心。”
蘇荷不明白宋陶和他那個哥哥從前是什么樣兒?又是什么樣的感情?但看宋陶的樣子好像真的挺開心的。
他擦了下眼淚,那就好。
他的好朋友是愿意的那就好。
希望那個兇兇的alpha不會讓宋陶傷心,如果他敢,嬌小的omega怒瞪眼睛,他就撲上去咬死他!
拿下宋陶手里的酒瓶,語氣溫柔:“你不能再喝了。”
*
夜色深沉,一個高大人影出現在之前監視劉昆的地方,目標直奔桌上那瓶開了的香檳,蓋上木塞,拿起酒瓶快速離開。
*
帝國第一學校
亮面黑色機車如一尾降落的流星在陽光下嗡鳴著沖過來,引起校門口學生們的注意,騎車的人戴著同色系頭盔,白T被帶起的風吹得向后貼在身上,勾勒出勁瘦身形和腰腹肌紋理,露在外面的手臂白但不是白斬雞,并不夸張的肌肉線條流暢充滿美感。
腕上好幾個手環閃閃發光。
最引人矚目的是代表他omega身份的白色手環,讓人不禁駐足想看看這么勁兒的omega尊容如何?
眨眼間機車停在了校門口,一條長腿隨意落下撐在地上,像是模特在拍雜志般讓人呼吸加速。
在門口停下的人越來越多。
omega舉手托住帥酷頭盔,手指修長,骨感明顯,被黑色頭盔映襯的白到發光,漂亮的讓不少人直咽口水。
頭盔被摘下,omega甩了甩淺金色頭發,發絲蓬松順滑,隨著甩頭的動作一下下露出精致耳飾。
再看那張臉更是美神降臨。
有年輕alpha很沒出息的沒控制住信息素,慌亂地吞咽抑制劑藥品,或者是加強阻隔貼,一個個手忙腳亂。
“師哥,你看前面好多人啊。”吳燦燦好奇墊腳看。
他身旁的龐志杰鎖著眉頭,劉昆還是沒有消息,已經整整一夜了,這讓他不得不擔心,不是擔心劉昆的安危而是擔心他出什么意外,將兩人的關系暴露又或者是暴露他們一起做過的那些事兒。
“哇~好漂亮的omega!今天來學校真是賺了!他是誰?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嗎?不應該啊,這種級別的臉應該是風云人物啊,新生?也不是開學季啊,轉校生?”
吳燦燦猜測著,晃了晃龐志杰的手臂:“師兄你快看。”
龐志杰興致缺缺地抬起眼皮,視線越過眾人,看到吳燦燦口中的omega時他定住腳步。
他怎么來了?
宋陶轉頭看向闊別兩年的校園,他從上學就以這所學校為目標,為此他廢寢忘食的努力,最終他沒辜負自己的努力,是這里的老師辜負了他,辜負老師這個職業,辜負帝國最好的學校。
好在,現在該付出代價的就要付出代價了。
“他是宋陶吧?”
“你認識他?”
“這不宋陶嗎,他還有臉回來。”
“一個霸凌者肯定是不要臉的,哼。”
“你們又不是當事人,說話別那么難聽行不行。”
“那我祝你被他霸凌哦。”
“你……”
同學們竊竊私語著,有人認出宋陶,當年宋陶的事情在學校鬧得很大,畢竟一個學生跳樓一個學生在校園昏迷。
不認識宋陶的基本上都是這兩年的新生。
“我去,那邊的人是龐志杰吧?”
“另一個當事人也在,今天這熱鬧有的看了。”
“倆人會不會打起來啊,按理說宋陶是霸凌者我應該幫龐志杰,可是宋陶那張臉我實在下不去手。”
“什么瓜?什么瓜?我吃兩口。”
眾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龐志杰身上,他身前的同學甚至自覺的給他讓了一條路出來,吳燦燦就沒被這么多人注視過,雖然看的并不是他,但也算在注目范圍內,一時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
偷瞄著機車旁的omega ,原來他就是宋陶啊。
面相不像個壞人。
龐志杰提了口氣向宋陶走了過去,吳燦燦還圈著他的手臂,猶豫了下跟了上去,只不過是同手同腳。
“小陶,我就知道我上次去找你回來是有用的,你終于愿意回來了。”龐志杰的聲音不大不小,語氣不卑不亢,周圍不少同學都聽得清楚。
原來是他去把宋陶給找回來的。
真是個好人啊。
退一萬步講,這就不能是自己的師兄嗎?
同學們心里想著。
不得不說龐志杰的確有點手段,一句話就把自己又向上推了一個高度。
宋陶下巴驕傲微抬,沒有任何和他虛以為蛇的想法:“你家是生產麻袋的嗎?”
龐志杰不解的:“什么?”
宋濤嗤之以鼻:“你好能裝啊。”
有同學倒吸一口氣,這么猛,張嘴就是奔著吵架去的啊,好一個野性難馴的omega,有的同學則覺得宋陶太過分了。
這不一個同學就見義勇為的開口了:“宋陶你又要欺負同學嗎?看來兩年的時間并沒讓你學老實。”
他一字一頓:“霸、凌、者。”
alpha昂首挺胸,自以為站在正義的一方,還帶著點自己現在一定可帥了的自戀。
同學們竊竊私語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龐志杰眼底涌動出一絲得意,卻是上前勸那位同學:“同學你誤會了,宋陶沒有霸凌我,他性格一直就是這樣的,不是霸凌。”
真是一句話一口鍋,這意思以前他一直被宋陶這么對待?
alpha:“你別怕他,我們這么多人都在呢!”
alpha又看向宋陶:“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
同學們看宋陶的眼神也帶上了些厭惡,也有一部分同學盯著龐志杰,覺得他很茶,給他倒帝國的護城河里,全帝國人民都能喝上綠茶了。
至于吳燦燦,他壓根沒參與到狀況中,離得近了他只覺得宋陶好香啊。
宋陶笑了:“霸凌?”
他無所畏懼的對上alpha:“現在是你以正義之名霸凌我吧,學校你家開的?”
“你算老幾。”
他囂張豎起長長的中指,黑色指甲很性感,上面的鉆還一閃閃。
alpha惱羞成怒上前一步,宋陶大長腿從摩托車上一甩,人下來比alpha還高出大半個頭,垂眼看人:“怎么?要動手?”
完全不在怕的。
alpha猶豫起來,和一個omega打架很丟臉,一時間倒是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狂!我好愛!”
“罵他干什么!罵我啊!”
“哥哥豎的不是中指,是我的座椅!”
一些人不在意對錯的發起了花癡。
龐志杰心里罵了alpha一句沒用,出來當好人:“我們不吵架,這位同學謝謝你,我們真的沒什么事。”
他又笑呵呵向宋陶道:“今天導師沒在,你好久沒來學校了我陪你轉轉吧。”
宋陶挺奇怪的,以前他怎么沒發現龐志杰這人這么虛偽,難道友情也會使人盲目?
“他那種垃圾導師當然是和你更配,我今天是來轉組的。”
這事兒劉昆和龐志杰說過,所以他并不意外。
“宋陶別任性了,你做出那……”龐志杰看了看左右同學,一副不想把當初的事情說出來的為難模樣,但他說的是什么大家已經心知肚明了,像宋陶這種剽竊者就算是再天才,就算是導師想要,同學們也不會同意的,誰不怕自己的作品被他偷了又或者被他扣什么臟水。
龐志杰眼眶泛紅:“我知道你還心有芥蒂,但我馬上就畢業了,你就再忍忍好嗎?”
“哪有這樣的啊,學長的脾氣也太好了。”
“這是仗著自己好看為所欲為嗎?真是我們omega的恥辱。”
“宋陶你可不要去我們組,我代表我們組表示拒絕。”
一個beta站了出來。
宋陶都要被這些平時沒本事,瞧見舞臺就擅自跳上來的猴子逗笑了,就這么想要畫面?想被注意?
那脫衣服裸.奔啊。
怕自己太小了不敢?
beta還拱手作揖:“求你高抬貴手,離我們組遠遠的。”
有人認出beta。
“他不是郭老門下的俞明學長,他前一陣子好像才在什么比賽上得了第一。”
“郭老啊,和劉老一個梯隊的大人物。”
“不過他倆比起張老還是差點兒意思,張老才是真大師,帝國國寶級。”
有人問俞明:“你能代表郭老嗎?”
俞明扶了下鏡框:“作為老師的大徒弟,同門的大師兄,我想我能。”
青年傲然。
不少人看宋陶的眼神里多了絲幸災樂禍,還有些人則是同情,更多的人保持中立,純看熱鬧。
龐志杰再次跳出來:“小陶你也聽見了,別鬧了,除了老師沒人會要你……”
“誰說他沒人要的,我張天行要!”
這一句說的擲地有聲。
張天行的大名出來同學們發出低低驚呼,齊刷刷向聲音來源看去,一身白大褂,雙鬢有些斑白但不見半點老態,腰桿筆直的張天行帶著他一眾門生聲勢浩大的出現。
同學們齊刷刷給讓出位置。
張老主打機械研究,在這個區域里可謂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只不過當初宋陶在研究方向上和劉昆的更一致些,所以才選擇了劉昆。
那時收到他這個徒弟,劉昆可是得意洋洋了好一陣。
張天行雖然失落也只說讓宋陶好好研究,將來轉換方向時大家有機會再合作,他一個導師說的是合作,足夠大度又給予了宋陶足夠的尊重。
如今,他們兜兜轉轉還是成為了師徒。
大概他們就是命中注定的師徒緣分。
“我靠!張老!在張老面前哪有郭老只有老郭,更何況老郭的學生了。”
“所以張老的意思是他要收宋陶?”
“這戲可真好看!”
“嘿嘿嘿,有些人的臉疼不碰?對,宋陶沒人要,但是有神要。”
俞明臉色難看至極,有對張天行的向往和崇拜,有對這件事的不可置信,以及對宋陶的嫉妒和憤怒。
他瞪著宋陶,憑什么他能……?
張天行紅光滿面的去到宋陶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老師帶你的師兄師姐來接你了,歡迎回來。”
他張開雙臂,說的是回來。
宋陶忽然鼻子一酸,他連忙抱住張天行,借機低頭眨巴了幾下小鹿眼把眼淚忍住,再放開手。
恭敬低頭:“謝謝師父。”
張天行的出現如同一個響亮的巴掌,讓包括俞明在內的很多人尬在原地如同小丑。
龐志杰最不愿接受這件事的發生:“張老,您是不是弄錯了什么,宋陶他可……”
“他怎么了?”
張天行橫眉打斷龐志杰的話,當初宋陶出事時他正帶著小組在外面做研究,沒趕上是他這幾年最懊悔的一件事,如果他在……
當初宋陶還未正式入學,他就已經找過宋陶想讓他加入自己的小組,兩人那次談了整整一天,可謂是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宋陶給他看了那個設計作品,雖然還很粗糙只是一個構想。
只可惜他的話并不能做證據,必須要實證才行,而宋陶在那之后也沒再出現。
好在現在回來了,還提前找了自己。
“張老敢要他,是不是說明當初的事……” “張老門下的沒意見嗎?”
“真牛啊,他的能力得多強才能這么香餑餑!”
“據說他當初是工程和機械第一名考進來的!”
“臥槽!這個腦子!這張臉!求問上帝給他關了哪扇窗?”
龐志杰知道張天行不喜自己,但沒想到他會這么不給自己臉,一時尷尬在原地,人設立在這兒他也不能親口說宋陶什么。
不過很快他就轉變了思路:“沒什么,早就聽師父說過張老很中意小陶,恭喜張老終于得償所愿。”
他又看向宋陶:“看你氣色好多了瞧著也比以前更漂亮了,看來有人會帶你轉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事隨時找我,我始終是你的師兄。”
先說了張老中意宋陶轉頭又夸宋陶長得漂亮,這其中的意思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有同學的眼神已經在張老和宋陶的臉上打轉了。
“不是,他這話什么意思?”
“啊?什么什么意思?就明面上的意思唄。”
“嘖,蠢死你得了。”
龐志杰說了這種引人遐想的話就要離開。
宋陶卻不準:“誰讓你走了。”
龐志杰停下,努力維持臉上的溫柔:“小陶,你還有事嗎?”
宋陶一步上前,氣勢十足:“你剛才想說我什么?”
“小陶,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們都向前看不好嗎?”
“事情是應該過去。”
聽宋陶這么說,龐志杰還沒等露出笑容,就聽宋陶接了下一句:“但真相也要浮出水面。”
灰藍色眼珠變的銳利,他低頭貼近龐志杰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偷我的作品,污蔑我逼你跳樓,害我聲名狼藉,讓我住院,龐志杰——”
他看向龐志杰的臉,眼睛危險的瞇起:“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龐志杰瞳孔猛的縮小一圈,在宋陶話音落下后,他突然向后退去,然后一個平地摔跌坐在地。
痛苦的抱著自己又捂住頭,搓亂了頭發,嚇到般:“我求求你別說了!我會聽話的,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
淚如泉涌,此刻的龐志杰誰看都可憐。
先前那個alpha又跳了出來,擋在龐志杰身前怒斥宋陶:“你夠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都敢欺負他,私底下我都不敢想你會怎么對他!你這種人不配在這個學校,我要舉報你!”
他吼著,義憤填膺的要去推宋陶。
有人驚呼。
張天行大喊住手。
宋陶只一抬手,輕而易舉抓住alpha的手腕,讓alpha的手無法再近分毫,omega的手背上繃起充滿力量感的青筋,把alpha的手腕抓紅,周圍又開始泛白,疼的alpha五官都開始扭曲。
同學們都傻眼了,這是omega?太帥了吧!
這一刻的宋陶讓不知道多少人眼睛發亮,心臟狂跳。
龐志杰又爬了起來,一手拉alpha,一手去推宋陶,哭喊著:“你欺負我吧,不要再欺負別人了,你欺負我吧,欺負死我吧,污蔑我偷了你的作品還不夠,逼我跳樓還不夠,我以為你變了,我真以為你變了……”
他痛哭。
仿佛被逼到走投無路,仿佛對宋陶的執迷不悟痛心疾首,像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善人。
他的表演太精彩了,越來越多的同學看不下去開始攻擊宋陶。
宋陶在等,等龐志杰親口說出這些。
因為以往他只是說我沒有偷,從沒親口說過宋陶污蔑他,也只說他因為這件事活不下去了,讓大家猜想是宋陶逼的他活不下去,而宋陶逼他去死這件事他也只單獨親口和宋遲景說過。
但現在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
他要龐志杰親口說出口!
宋陶因為興奮攥著alpha的手還在加重著力氣,其他人攻擊他攻擊的再狠一些,只有這樣有些人才能自以為占了上風!
“你說我污蔑你偷我作品,我逼你跳樓是嗎?”
龐志杰聽著同學們對宋陶的攻擊,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那時候他勝利了,這次依然會,區區人心他又不是沒有玩弄過,輿論是殺死人不見血最鋒利的利刃!
所以他信心滿滿喊了出來:“是!我說了!你宋陶污蔑我龐志杰偷你作品,你還一直霸凌我,逼的我跳樓!直到現在你還在欺負我!霸凌我!”
在他吼完后,有同學已經沖了過來想要對宋陶動手,張天行帶他的學生們攔著。
龐志杰的淚眼看向宋陶,眼底深處則是說著:你又輸了。
可他沒在宋陶臉上看到兩年前的憤怒和茫然。
宋陶在笑。
笑的如春風化雪,得見天明。
那么燦爛的笑卻讓他毛骨悚然。
警笛聲響起,一隊警察沖了進來,瞬間維持住秩序。
隊長直奔龐志杰,一邊出示證件一邊說著:“你涉嫌偷盜宋陶先生作品,污蔑宋陶先生名譽,協助劉昆挪用貪污研究資金等18項罪名,現依照帝國法案第62條刑事法第二條例對你進行抓捕。”
隊長剛宣布,同學們全部傻眼了,什么?剛剛警察說了什么?
龐志杰還沒從警察突然要抓他的沖擊中回過神,就被一個沖進來的中年omega爆扇了一個巴掌:“你個賤人!我對你那么好!你勾引我老公!老劉可是你的老師,他都能當你爸爸了!你和他睡!你要不要臉!你要不要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有人認出這個omega是劉昆老婆,同學們更是驚掉下巴。
龐志杰被劉昆老婆連扇了好幾個巴掌,臉打腫,嘴角都打出血,被推倒在地,他整個人都被扇懵了,完全忘記了回手。
滿腦子都是完了,全完了……
劉昆老婆對他拳打腳踢,撕扯他的頭發和衣服,真是恨極了。
龐志杰被撕爛了衣服,露出的腿上還有曖昧的紅痕,讓同學們不禁聯想起那是劉昆做的,然后就很想吐。
這一次沒人為龐志杰站出來了。
當他被劉昆老婆騎著揍時不知是回神,還是崩潰,聲嘶力竭的喊著:“我沒有!我沒有!”
警察等劉昆老婆的氣出的差不多了,才把人攔住。
劉昆老婆氣喘吁吁:“你沒有!”
她打開剛才用來掄龐志杰的包,從里面拿出厚厚一摞紙,用力向天上揚去。
“大家都看看!他有多不要臉!都看看,是不是我冤枉他!”
a4 紙紛紛揚揚飄落,全是龐志杰和劉昆的大尺度照片,有同學只看了一眼就干嘔不斷。
紙落在狼狽坐在地上的龐志杰身上又滑到他身前,他盯著上面的圖片,發了瘋的大喊:“不許看!都不許看!”
他去撿,滿地亂跑,可是撿不干凈,碎了一地的良心怎么可能撿得干凈。
警察將他提了起來,扣上手銬的那一刻,龐志杰停下了嘶吼,他怔怔看著手上的銀鐲子。
這才意識到他不止是名聲完了,他的人生也完了。
警察壓著他向警車走去,經過宋陶身旁時。
宋陶輕聲說了句:“照片會送到你的老家,不用謝我。”
他這個人就是睚眥必報。
龐志杰瞳孔顫動的看向宋陶覺得自己在看一個魔鬼,他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卻恨別人對他的報復。
他的眼珠越瞪越大,幾乎要瞪爆,向宋陶撲去,可是他掙不脫警察的壓制,只能扭著脖子大喊:“是你害我!是你害我!宋陶!!!”
宋陶無辜眨眼。
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沒做啊,人是警察抓的,做小三的事情是劉昆老婆揭露的,他只是一個在前不久還被龐志杰誣陷,被同學們霸凌的無辜之人啊。
警車帶走了撕心裂肺吼著的龐志杰。
校領導帶著警衛人員來到,第一時間先叫人把滿地不堪入目的紙給撿了。
一下子發生的事情太多,還讓事情來了個大轉彎,同學們一個個腦袋都亂亂的,最后視線全部定在了omega的身上。
omega身形筆直,站在光里,他閉上眼,沉醉的深呼吸了下。
只那一瞬間,竟心酸的讓一些同學忍不住紅了眼眶。
兩年。
他終于沉冤昭雪了。
青年本就一身光明磊落,纖塵不該落在他身上。
第29章
校門口的熱鬧塵埃落地, 之前跳腳跳很高的alpha此時此刻尷尬的恨不得鉆進腳底下的地縫里,又氣的攥緊了拳頭,很后悔剛才沒有和劉昆老婆一起揍龐志杰兩下, 都怪他, 害自己丟臉。
宋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 到了他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了,還有那么多同學看著呢。
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是我被龐志杰迷惑了。”
開口就是推卸責任。
緊接著又為自己辯解:“我也只是伸張正義而已。”
宋陶:“究竟是伸張正義還是嘩眾取寵你心里清楚, 總之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向我解釋, 而是向我道歉。”
他可沒有半點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心。
憑什么饒?
對方的話當時可是說的很難聽。
alpha臉色難看, 極其艱難的從齒縫中擠出一句:“對不起, 是我誤會你了。”
然后等待著宋陶說上一句沒關系。
宋陶哼了聲:“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alpha:!
宋陶帥氣地賞了他一個中指:“蠢貨。”
不再理會要爆炸的alpha去到張天行身旁,omega頓時笑的十分乖巧又真誠:“師父, 謝謝你。”
他深深向張天行鞠了一躬。
在那次龐志杰去到他家門口找他后, 他就在認真思考,首先他必須要去學校了, 但他不能就這么背負著污名不清不白的回去,他也不會繼續跟著劉昆,所以他思考了很久還是懷著忐忑的心聯系了張天行老師。
很幸運,對方愿意相信他也愿意要他這個徒弟。
這才有了今天張天行出來當眾給他撐腰的場面。
張天行拍了拍宋陶肩膀:“你今天估計有的忙,給你放天假明天再過來, 正好也可以避避風頭和熱鬧。”
他掃了眼那群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同學們。
“謝謝老師。”
宋陶離開學校時特意經過俞明, 之前還說著替師門拒絕他的家伙此時此刻根本沒臉看他。
“誒呀, 我有沒有人要很明顯, 有的人才是想進都進不去吧~”
俞明握緊拳頭,卻反駁不出一個字。
他宋陶,睚眥必報。
宋陶兜兜繞繞去到一個遠離學校的咖啡館, 推開門進去后灰藍色眼珠掃視一圈,就瞧見一個眼熟的人。
劉昆老婆吳爽坐在角落處正優雅喝著咖啡。
他過去,坐下。
曾經的師娘和小徒弟看了看對方而后相視一笑。
吳爽:“謝謝你提供的證據。”
她所說的是劉昆出軌龐志杰的證據,那是宋陶在聽到劉昆自爆后著重去查,查出來的,他把這份證據打印出來交給了長期被家暴的吳爽,并和她約好了時間。
在龐志杰和他在校門口演戲時其實吳爽就一直在,不過離得比較遠。
她一直在觀察,等待著宋陶和她所說的那個時機。
那就是警察出現后,她再登場給龐志杰最后一擊。
“恭喜你脫離苦海。”
宋陶端起咖啡杯兩人輕輕碰了下杯。
這下劉昆那么多罪名數罪并罰,吳爽想要離婚終于不用再受家里人的阻攔了,畢竟以前劉昆是威風的,前途光明的,鼎鼎大名的帝國第一學院的導師,但現在他只是一個階下囚,殺人犯。
這是愉快又戰果豐厚的一天。
原本宋陶是要被警察傳喚配合他們進行調查的,但是上頭的某位發了話,就省去了宋陶的這份折騰。
*
忙碌一天的秦爭回到住處,一處在市內的大平層,兩百多個平方因為房子里基本沒什么雜物,就連茶幾都省了,所以顯得有些空曠。
秦爭洗漱過后隨意披著件黑色綢緞浴袍,質感很好的綢緞如同夜色下的水流般,隨著窗外的光在他身上變化著顏色。
他的頭發還在滴答著水,不再是三七分側背頭讓他看上去年輕了兩三歲。
他看了眼島臺,島臺上只有一瓶酒。
不,準確的說,這瓶酒并不滿,比半瓶多一點點。
如果拿過來那就是墮落的開始,秦爭明白所以他遲遲沒有動,一直在做別的事情分散著注意力,打開空間站的企劃書。
上次帝都的人過來和他們五個全部見過,但還沒定下來把這個項目到底交給誰,只說他們的企劃書或者設計方案都有一點點問題,需要他們根據帝國那邊的設計方案再做修改。
他手里的已經是底下送上來的第十版。
秦爭抵著額頭的手刮了下濃眉,讓他不滿意的是為什么可以送上來十版,這就說明這十個都是可以被取代的,并不具備讓人一眼相中的唯一性,吸引性,優秀性質。
煩躁。
這是他接手秦家以來最大的一個項目,雖然他現在已經坐在了這個位置上但還不夠穩,他需要這個項目,只要能拿下這個項目,以后秦家誰敢反他那就是和秦家所有人作對。
頭疼。
秦爭關掉光腦把腦袋向后靠去,關于空間站的設計這方面他是一竅不通,他學的是經濟和管理,是如何殺人如何服眾,其它雜七雜八的興趣愛好也和這種工程和機械不搭噶,他只能從圖紙上的介紹說明來判斷這個方案是不是好的。
可這個說明有沒有夸大其詞的成分,夠不夠準確,那就不好說了。
如果說他再找其他這個專業的人來看,又擔心會暴露設計方案,畢竟現在他們5家都在互相緊盯著彼此,這點陰招還是能夠用的出來的。
難啊。
難道要他現在去學?
煩躁使人身體發干發燥,需要些水分來解救解救,秦爭睜開眼看向那大半瓶酒,喉嚨不受控的收緊了下。
秦爭厭惡這樣的自己,渴望精.頁的自己。
他不該是這樣的。
該死的魅魔!再次閉上眼睛后角和尾巴翅膀都放了出來,以魅魔的形態存在會讓他的身體感覺輕松一點。
宋陶。
閉上眼睛的秦爭腦海里出現宋陶的臉,現在就連他都能騎在自己腦袋上了,還是真騎,沒良心的狗崽子,得到了想要的就跑,連他爹的一句謝謝都沒有。
下次見面一定揍死他。
*
宋陶正和蘇荷還有魏司其嗨皮,三人在包間內,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音樂聲震耳欲聾,5個肩寬腿長的alpha和beta男模正在扭動著身體,動作間時而帶起身上的衣服露出結實腹肌。
宋陶很投入的嗷嗷直叫,雖然心里覺得這腹肌和秦爭比差遠了,但這玩意就是圖個氣氛,他可不是那種死板的人。
十分捧場,讓男模們一個個扭的更賣力。
蘇荷被他帶動也紅著小臉尖叫。
一個alpha去到蘇荷身前,抓住蘇荷比他小了一圈的手,慢慢往自己腹肌上放。
蘇荷興奮的看了宋陶一眼,宋陶點頭,雖然見過世面但沒親自玩兒過的小o這才把手放上去,震驚到眼睛瞪得溜圓。
這就是腹肌!
他愿意摸一輩子!
alpha還來了一個wave,蘇荷興奮的都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反應了,只發出尖叫,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一個alpha來到宋陶這兒,抓住他的手。
宋陶從善如流,叫了蘇荷一聲:“小蘇,學著點兒~”
蘇荷向他看去,就見漂亮的omega一副大佬的樣子,淡定的任由男模抓住他的手放在腹肌上,而后宋陶變魔術般,手指一搓,指尖就出現了幾張票子。
看得蘇荷一愣一愣的。
宋陶將票子向下一勾,按到alpha的腰帶里,手要是再往下就能碰到……
omega挑眉,紅色燈光里他艷麗的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蘇荷清楚看到那個男模alpha被勾起了反應。
他向宋陶豎起大拇指,他沒宋陶那么厲害,只能從兜里掏出宋陶給他裝X用的票子,生疏的順著alpha的胸肌把票子掖到衣服里。
alpha得到票子,大方的抓住蘇荷的手帶著他摸了摸,還胸震了兩下。
魏司其身前的是一個beta,宋陶可沒忘他是堅定的同性戀者特意給他選的,魏司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神色淡淡,走過場的把票子順著beta的短褲褲腿掖了進去。
3人玩兒的不亦樂乎。
門外的管四就頭大了,他被老板派出來查宋陶的行蹤,誰能想到人居然會在這兒,不過他還是堅守自己的職業道德,把拍下的照片發給了老板,同時心里默默為還什么都不知道的omega祈禱。
秦爭看著照片,光腦明明是藍光,不知道為什么照的他臉發綠。
一共5張照片。
第一張宋陶笑盈盈的被alpha抓起手。
第二張手里出現了票子。
第三張往褲子里掖。
第四張宋陶的視線落在alpha起反應的地方,一個鴨子被他看得露出羞澀。
第五張宋陶靠在沙發,從容地喝著酒,半張臉在陰影中也能看出眼睛亮晶晶的。
一副常客老手的模樣。
管四又發來了第六章 照片,宋陶和蘇荷已經起身和那幾個alpha貼身熱舞。
就見秦爭的胸口緩緩向上提去,變鼓,omega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瀟灑。
“主人,陌生人來電話啦~”
光腦報告了好幾遍,正跳舞的宋陶才聽見,把自己丟到沙發上瞧著一串陌生號碼,接通:“喂?”
“滾出來!”
對方咬牙切齒的仿佛要隔著光腦咬上他的耳朵,并且把耳朵給咬下來的兇狠程度。
宋陶一下就聽出是秦爭的聲音,對方想有自己的聯系方式那肯定是易如反掌,他并不意外,只笑了笑,拿起杯酒潤潤喉。
咕咚咕咚的聲響傳到秦爭耳朵里,讓他想起那晚他也是這樣咕咚咕咚喝下宋陶的。
“你誰啊?”
“有病吧你!”
宋陶掛斷電話噗嗤笑了出來,他怎么這么壞啊,秦爭估計要氣死了。
“傻笑什么呢?”魏司其舉起酒瓶。
宋陶和他碰了下:“笑一只被氣瘋的小公狗~”
魏司其盯著他看了看:“你談戀愛了?”
宋陶剛倒進嘴里的酒一下就噴了出去,噴了正要過來的,他剛才給了票子的alpha一臉。
宋陶說著對不起,魏司其臥槽著躲開,alpha愣了下后忙擺手:“沒事,我去擦一下。”
他去到衛生間,alpha看了看鏡子里自己滿臉的酒水,一秒兩秒,突然伸出舌卷走正落在他唇角的酒水。
細細咂摸。
好香,沾了omega口水的酒水比平時還要香許多,他像個變態,刮走臉上的酒水再去一下下舔手。
宋陶并不知道這些,他還在震驚魏司其的話:“不是你哪看出來的?”
魏司其如一個名偵探般:“無意識的傻笑,不知道在和誰聊天,用一些曖昧的昵稱代指對方,這不是戀愛是什么?”
“真相只有一個。”魏司其一手攬住宋陶脖頸,橫著手當刀,把酒瓶舉過去當麥克風,“說!是誰?是哪個豬愿意讓你這個大白菜拱?”
“你們說什么呢?”蘇荷不跳了,回來休息。
“逼問他在和誰談戀愛。”
“啊……”
蘇荷一副我知道但我不說的模樣,稍稍有點賊眉鼠眼了,一下子就被魏司其抓住,酒瓶麥克風換了采訪對象,對準蘇荷。
魏司其:“你知道,誰?”
“主人,陌生人來電話啦~”
“我去接個電話。”宋陶借機推開魏司其離開了戰場,接通電話,“你怎么又打過來了?你到底誰啊!”
“你干爹!”
“哦~”宋陶的尾音轉了個山路十八彎,推開門出去,“原來是干爹啊~”
之前的alpha正好回來,聽到他這句話后眸色變得深邃,omega卻是瞧都沒瞧他就向走廊盡頭走去,alpha盯著omega漂亮高挑的背影,雖然干爹也有正經干爹,可是剛才那個叫法絕對不是正經的。
他摸向兜里的票子,所以這是omega陪干爹的錢?
“干爹,我都想你了,你都不找人家呢。”宋陶超級做作,但是他聲音好聽,語氣嬌俏倒也不會讓人覺得惡心。
就聽秦爭哼了聲。
還想他?不是已經在酒吧樂不思蜀的玩兒嗨到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怕是都要忘了他秦爭是誰?長什么樣了?
“你哼什么呀?不相信我,那掛了。”
宋陶說就要掛電話。
秦爭:“你敢掛我就把你皮扒了。”
宋陶靠在窗臺上,瞧著外面絢爛的夜景,沒有正行的笑問:“包.皮嗎?那用不著你了,已經扒過了。”
秦爭:……
氣的更口渴了。
他當然知道宋陶的扒過了,他可是非常清楚的用嘴巴,用舌頭,用嗓子感受過!
不想和宋陶繼續這方面的話題,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他在這方面已經輸得徹底。
除非……
秦爭眼睛一下子亮了,除非宋陶給他口回來,兩人就算打個平手,至于宋陶會不會愿意,他可以用強。
就像宋陶這個狗崽子一樣。
反正已經這樣了,什么哥哥弟弟,什么線,他得把場子找回來再說!
“秦爭?”
“從酒吧滾出來或者我的人給你壓出來,你自己選。”
宋陶剛要說你別太過分,電話就被秦爭掛了。
他罵了句臟話,把這個手機號保存上,備注:【小公狗】
他向回走去,那個alpha還在門口那里等著他。
見他回來:“你好。”
宋陶這才把視線放他身上,用目光詢問。
alpha拿出他之前塞給他的票子,遞給他:“其實我賺得也不少,我不出臺的,你如果不介意,以后我可以養你,總比你跟著一個老頭兒強。”
叫干爹了,肯定不會是年輕人。
alpha想。
而此刻的秦老頭兒還是拿起了那瓶酒,昨晚已經放了一晚,再放應該就不能喝了,那實在太浪費了。
浪費不是好習慣。
而且一想到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隨時把場子找回來,宋陶也會喝下他的東西,他的心里就沒那么大負擔了。
倒了滿滿一杯。
因為酒多所以那個東西的味道不算特別濃郁,但他是魅魔,對他來說哪怕是一滴也是芳香馥郁的。
秦爭無比鄭重地喝下一口。
高大的身影都透露出舒爽,喉結滾動,迫不及待的又喝了一口。
尾巴甩來晃去。
好爽啊。
只是喝這個東西他都應了,alpha沒忍著,上手,睡袍就被分開。
小*又開始彰顯存在感,可秦爭完全一點都不想碰那里,要是在把那里的嘴養叼了,他不如變性去做omega,還當什么alpha。
可尾巴才懂他真實的身體需求,著急的想要鉆進去,帶著這具身體到達天堂。
秦爭的意志力還是很強大的,一把抓住了尾巴用嘴叼住,舔著自己的桃心尾巴尖給自己帶來陣陣愉悅。
以至于,他沒多久。
臨交代時他想起宋陶的臉。
“嗯——”
都給你!
*
宋陶瞧著眼前的票子,反應了下現在的狀況,干爹?老頭兒?秦老頭兒?
他笑出了聲。
笑靨如花的omega讓alpha心頭小鹿亂撞,也傻乎乎的跟著笑了笑,在這種場合工作的人居然還有點純愛。
宋陶:“你以為我是被包養了。”
alpha連忙搖頭,這么說omega一定會生氣的:“沒有,沒有,這也算是一種工作嗎,大家都是打工的。”
他笨嘴拙舌的解釋著。
宋陶:“雖然你很年輕,但是老頭兒有低保,所以不好意思啦~”
他推開門,對著里面的兩位喊了一嗓子:“走了走了,不然一會兒老頭兒來抓我了。”
蘇荷,魏司其:都叫上老頭兒了!這是處了吧!
alpha還欲再爭取一下說些什么,但是宋陶沒給他這個機會。
出了店,宋陶把蘇荷交給魏司其:“你送小蘇回去,我還有事。”
魏司其:“和你家老頭兒幽會去?”
蘇荷立即發聲:“我發誓,我什么都沒說!”
他的嘴可嚴著呢,絕對不會在宋陶沒允許的情況下私自透露他的情況,哪怕是向他的好朋友。
宋陶揉了下蘇荷的頭兒:“干得好。”
蘇荷還有點飄飄然,嘿嘿嘿的笑:“誰都沒有你這個能帶我去點男模的朋友重要!我將誓死守護你!”
他高舉起手。
宋陶和魏司其相視一眼,得,喝多了。
待兩人走后,宋陶左右看了看,然后扯嗓子喊了句:“帶我去他那兒。”
很快就有人從邊邊角角的旮旯里走出來,領頭的是他已經有點熟悉的管四。
宋陶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管四見過他剛才在包間里的樣兒,小omega還有兩副面孔。
他回了個恭敬的笑,把宋陶請上了車。
當宋陶到秦爭那兒時秦爭已經結束了戰斗,酒還剩大概一杯被他留下了,為了以防萬一。
大平層內。
電影在墻上放著,宋陶的到來并沒引起alpha什么反應,宋陶自顧自地換了鞋走過去看了眼電影。
剛要坐下。
秦爭:“你很臭。”
宋陶本來還只是要坐下,一聽他的話直接坐他懷里去了,小貓一樣兒在秦爭懷里蹭了半天,把他的睡袍都蹭開。
“熏死你,熏死你。”
秦爭嫌棄地仰頭皺眉,冷著臉提溜著宋陶脖頸領給人扯了下去。
動作間春光大露。
宋陶:“呦~穿這么少肯定是要勾引我吧~”
在秦爭動手打他前他嘻嘻哈哈跑去了浴室,第一次還跑錯,跑去了衣帽間。
嘩啦啦洗澡聲響起。
秦爭盯著電影卻沒看進去,好半天:不是?誰讓他過來的?
他只是讓他滾出酒吧。
管四真是辦事不力。
他還沒等想明白,宋陶也還在洗澡沒出來,門鈴響起,他打開光腦上的監控,管四拎著一袋東西站在門口。
“先生,外賣到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買的。
“你們拿去吃吧。”
“……謝謝先生。”
宋陶纏著浴巾擦著頭發出來:“肚子好餓,外賣還沒到嗎?”
秦爭:“到了。”
宋陶瞪大眼睛左看右看:“哪呢?”
秦爭:“給管四他們吃了,外賣不干凈。”
宋陶把擦頭的毛巾向秦爭丟了過去:“不是那我吃什么?我都要餓死了。”
他叉腰。
秦爭深邃的眸子變得危險,轉頭,手臂壓在沙發靠椅上,目光落在omega嘴唇上,omega的唇形漂亮,唇角上挑仿佛一直帶著抹笑意,唇肉飽滿,就是那個唇環有點礙事。
“真就這么餓?”
“當然了,我晚上還沒吃飯就跟他們喝酒跳舞去了,那可是體力活兒。”
宋陶走過來,打開光腦就要重新訂外賣。
手腕被抓住。
他疑惑看去。
秦爭:“別訂了,我這兒有吃的。”
秦爭吃的可都是好東西,宋陶很愿意在喝酒之后在他這兒吃點有營養的補一補。
“哪呢?”
秦爭最后猶豫了一秒,然后毫不猶豫的一個用力把宋陶拽了過來。
“這兒。”
毫無防備的宋陶撲倒,砸了上去,終于明白秦爭要讓他吃什么了!
第30章
秦爭就只穿了件睡袍, 宋陶這一撲過去差點就和小秦親密接觸了,他也終于意識到秦爭要喂他吃什么了,不要臉的玩意, 這種事他都做的出來。
鄙視他。
“操!”
宋陶罵了句梗著脖子, 極力避免和那很有噸位的孽.根接觸, 他才不要給alpha口呢, 開玩笑,他可不是服務類型的人, 他只享受服務。
還是小時候好啊, 小時候東西也小, 記得有一次打急眼了他可是咬過秦爭這個東西的, 差點給他變成小秦太監。
宋陶一晃眼,好像在那豎直的小秦根部看到了一塊疤痕。
秦爭的大手已經按上了他的頭, 狠勁兒的把他向下按。
情況緊迫不容得他多想, 一切發生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眼看著就要碰到, 宋陶逼不得已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哥哥~”
糯糯的一聲,叫的是千回百轉。
愣是讓按著他腦袋的那只大手松了力氣,宋陶趁機趕緊跳開和秦爭拉開安全距離,盯著這個壞心眼的家伙,一聲哥哥就給他叫懵了吧。
小時候他就隱隱約約能感覺到, 秦爭雖然管著他, 看不上他, 總揍他, 明擺著討厭自己叫他哥哥,但又不允許自己叫別人哥哥。
對于自己哥哥這個身份,這個稱呼有很強的獨占性和占有欲。
自打他們重逢以來他可是一次都沒有叫過他哥哥, 就是想留著這個殺手锏用在關鍵時刻,比如自己哪天惹了天大的禍讓秦爭想弄死他時。
用在這上屬實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但剛才的情況實在危急他也是沒有辦法,不出他所料,秦爭果然對這個稱呼有反應,仔細一想在這個時候叫好像更刺激,更禁忌。
秦爭這個哥哥可是按著自己這個弟弟的頭,要做那樣的壞事。
道德在哪里?
倫理在哪里?
秦爭表情難看,一下子就被叫萎了。
這個時候叫哥哥簡直就是作弊,狗崽子一定是故意的。
“你怎么能這么對待弟弟呢,哥哥,我對你很失望。”宋陶搖頭晃腦。
秦爭扯了下睡袍衣擺把自己遮住,一點搞那事的心思都沒有了,哪怕是報仇也得下次能硬的起來的時候再找機會,抽出根煙點燃頓時淡淡茶香飄了出來。
他看都不想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狗崽子:“從我的視線里消失。”
宋陶乖乖消失了,他跑去臥室鉆進被窩一趴,翹起的兩條筆直小腿得意地晃來晃去,腳腕上的紅繩很打眼。
拿捏秦爭就和拿捏小貓小狗一樣簡單。
他笑著重新訂了外賣。
等待外賣期間他還在回想剛才的事情,首先排除秦爭對自己獸心大發的可能,他們倆是絕對不可能對對方產生那方面的曖昧心思的,這不用說,第一他們曾經是兄弟,第二那5年期間他們不止是打的要死要活,還見證了一些彼此不為人知的事情。
你會喜歡上你滿身泥濘時看到你的那個人嗎?
不,你只希望永遠不會再和他有交集,這樣就沒人知曉你曾經的狼狽了。
何況是秦爭那么要強的人。
所以秦爭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給自己口了還喝了,他就要自己也給他口,喝他的,但他想得美~
宋陶翻身大字型躺在超級舒服的大床上,仔細想想他不是不可以給alpha口,情到濃時順其自然,熱血沸騰啥事干不出來。
而且69應該也超爽。
但他絕對不會給秦爭口。
他就是要吊著他,就是要他們之間不公平,就是要秦爭心里永遠記著這個事兒,惦記這個事兒,那才有意思呢~
“叮咚——”管四按響門鈴,聲音通過門口的可視器傳進來:“先生,外賣到了。”
秦爭揚眉:又?
一道身影已經飛速向門口跑去,就聽宋陶說:“這次你別想截了我的外賣!”
秦爭看清他,頓時氣的火冒三丈,拿起靠墊就向宋陶扔了過去,咬牙切齒:“你他爹的記不記得你是個omega!”
他居然在腰間裹著個浴巾就要去開門。
宋陶接住靠墊,停下腳步看向秦爭,一副那咋辦嗎的模樣。
秦爭起身:“滾回去把衣服穿上!”
說完向門口走去,步伐都帶著怒氣。
宋陶哦了聲,一邊向衣帽間去一邊求著:“你把外賣給我拿進來吧,我真的好餓,吃完飯我就要睡覺了,明天我還要早早去學校呢~心疼心疼我吧,哥哥大人~”
秦爭就不明白他那張破嘴怎么就那么多話!
他打開門,管四微低著頭拎著外賣袋站在門口,視線是落在地上的。
秦爭伸手,管四把外賣袋交給了視線里出現的那只手,點頭,轉身消失在消防通道。
宋陶拿了件黑色短袖,秦爭的衣服只要他穿都是人在衣中晃,考慮到剛才的危機這次他還找了一條黑色及膝短褲穿上,蹦蹦跶跶的出來,直奔島臺。
“你也來吃點,我買了兩份。”
“我不吃垃圾。”
“你只裝垃圾是嗎?”
秦爭看過去,相交的視線又開始噼里啪啦冒火花,由于宋陶肚子餓所以這次是他敗下陣來,外賣盒一打開香氣四溢,宋陶大快朵頤,他才22正是能吃能喝能睡的好年紀。
秦爭鼻翼微動,空氣中浮動著的辛辣香氣的確很引人食欲,但他還是沒有動。
“那你不吃我都吃了。”
秦爭暗罵了句:豬。
宋陶真就把兩份都吃了,吃的肚子都有點鼓了起來,吃飽喝足洗漱后他就躺下睡覺了。
明天要早八!
早八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孽!
秦爭看完電影才回去,omega已經騎著被子在他的床上睡著了,香甜的像是一只入睡的小貓,短褲褲腿搭在被子上往上蹭起了些,露出的腿又長又白,筆直的像是根筷子,曲起的膝蓋處則透著粉,露出了一點雪白的后腰,隱約還能看見腰窩。
很賞心悅目。
打小秦爭就知道宋陶長得好看,哪怕他小時候胖的像是一個小豬羔,五官也是漂亮的,皮膚干凈皙白,就是沒想到他抽條抽的這么厲害。
“你憑什么比我高。”秦爭嘟囔了句。
他是故意等宋陶睡著才過來的,他就是想把睡著的人叫醒,那種滋味很難受,所以他一腳不輕不重地踹上宋陶屁股。
“滾下我的床,滾出我的房間。”
宋陶滾了,滾了個半圈翻了個身抱住了他的腿,眼睛那是睜都沒睜一下的,人還在睡著,咕噥了句:“別鬧……”
秦爭晃著腿往omega的胸口上踩,誰跟你鬧了。
他們不是沒在一起睡過,甚至一起睡過不止一次,小肉團子渾身都暖烘烘的,身體很柔軟,抱在懷里勝過世界上最好的抱枕,拂在他身上的呼吸像是安眠香。
每一次都可以讓他好眠。
因為魅魔覺醒和空間站的事情秦爭最近的確睡眠很差,已經很久沒睡一個好覺了,仔細瞧還能看見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既然不會做什么,那睡一起也沒什么好避諱的。
更何況這原本就是他的床。
秦爭把腿拿了出來,先去衛生間洗漱,回來后直接去到床的另一邊躺下,薄薄一層的被子剛蓋上,被窩里的人好像帶自動導航般就翻了個身,滾進了他懷里。
和小時候一樣,熱烘烘的像是個小暖爐,其實不適合在夏季抱著睡,但被他身上的熱氣一熏,秦爭就覺得眼皮昏昏沉沉,所以他并沒有把人推開,任由著對方攀附上他的身體把他的手臂當枕頭,這點和小時候也沒變,小時候睡覺就恨不得全身都貼上,纏上,不留一點縫隙。
秦爭沒太再注意宋陶,沒用上3分鐘他就睡著了。
大平層里安靜下來,只有臥室里有清淺的呼吸聲,緊緊抱在一起的兄弟倆看上去簡直是世界上第一好,嗖一下變魔術般秦爭的角和尾巴就跑了出來,陷入深度睡眠的秦爭放松了自己的控制,展現出了自己最舒服的形態。
一夜無話。
夏天天亮的早,六點左右臥室就傳來嘬嘬嘬的聲響。
兩人還沒醒,只是姿勢上有了些變化,宋陶完全抱住了秦爭腦袋,含著秦爭額上的一只角嘬嘬嘬的吮吸著。
他沒睜眼瞧著還是在睡著,像是小孩在夢里嘬奶嘴,嘬的起勁又使勁兒,原本就滑溜的角被他嘬的水亮。
秦爭薄薄眼皮下的眼珠滾了滾,一開口溢出一聲呻.吟。
他猛地睜開眼,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后用力把宋陶給推開,宋陶就骨碌碌掉到了床下。
就聽“誒呦”一聲,充滿著怨氣的腦袋突然出現,宋陶扒著床沿瞪著秦爭。
“你推我!”
“這是我的床。”
“我先占的,我先睡的就是我的床!”
秦爭收了角和尾巴,手向門口一指:“滾。”
宋陶當然不會聽話的滾,雙手撐在床沿上,一個使勁兒撲了上去:“汪,汪,汪汪汪——”
秦爭被他突如其來的狗叫叫的一愣,狗崽子就撲到了他身上,就宋陶的身高那可是超大型犬,雖然他養的是貓但學狗學的惟妙惟肖,搖頭擺尾的用腦袋去蹭,去推郁執的腦袋。
柔軟發絲直往秦爭臉上劃拉。
秦爭去推他:“一大早別犯病。”
“汪汪汪汪汪——”
宋陶把手當做狗爪子扒拉著秦爭,還要咬人。
一大早上因為他突然當狗,秦爭也不得不跟著他一起活力十足,應對他的騷擾,兩人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你他爹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汪汪汪汪汪——”
宋陶一邊叫一邊忍不住笑,他覺得自己有點sb,但就是很好玩兒,很開心,他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去學習拳擊散打武術,把自己練的這么厲害完全不會被秦爭壓制住,可以使勁兒折騰他。
“宋陶!”
秦爭再一次被宋陶撲倒。
“汪汪汪汪汪——”宋陶心想秦爭可真是個笨蛋,到現在還沒理解這個游戲的規則,那就是他也要學狗叫他們才能溝通啊。
秦爭沒如他所愿,只打開光腦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七點二十,這里到你的學校要三十分鐘,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要上早八的宋陶發出一聲狼嚎:“嗷嗚——”
他一個掉頭跳下了床,腳還蹬了秦爭一下,急急忙忙往衛生間跑:“你不早說。”
秦爭:……
秦爭的一天從睜眼睛就差點被氣死開始。
宋陶用五分鐘洗漱完,急急忙忙的去到衣帽間換了身出門的衣服,一邊找衣服還一邊嘀咕抱怨:“你就沒有點休閑的衣服嗎?穿你這些衣服去學校,同學們還以為我去開屏了呢。”
實在沒翻到合適的,只能找一套穿上就跑。
秦爭慢悠悠的洗漱完出來,這大概就是當老板的好處吧,他可以享受每個悠閑的早晨,不過今早因為狗崽子很不悠閑,去看了一眼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衣帽間,放飾品的柜子簡直是被洗劫一空。
嗡嗡疼的腦瓜子就蹦出三個字:造孽啊。
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早的早飯應該是以肉粥為主,秦爭看了眼島臺上收拾好但沒丟掉的外賣盒子,眼珠一動走了過去。
按照袋子上的店家名搜索后打去了電話,對方接通但很遺憾的表示還沒開始營業,讓他十點以后再預定。
秦爭:“5千,現在給我做。”
店家:“好的先生,請說下您的地址。”
宋陶出去后熱情洋溢的和管四打了個招呼,管四派車和保鏢送他去學校,派的車是保鏢車所以還算是低調出現在校門口并沒引起什么注意,但宋陶一下車立即就引起了注意,白襯衫在陽光下發著光,黑色西裝褲挺括。
微風輕輕吹動他金色的頭發,那一刻像是初戀的美好具象化。
好多同學都不動了,偷看,偷拍到學校的論壇,表白墻瘋狂刷新,從昨天宋陶出現后他就血洗了表白墻成為了新的校花。
也不算是新,畢竟兩年前的校花就是他。
宋陶久違地走入校園,一路上發現有人看他時,他會禮貌友好的點下頭笑得人畜無害,一時間迷倒無數人。
研學樓
各個研究小組都在這里面,張天行帶著穿上白大褂的宋陶向他們的小組去,一扇扇門經虹膜解鎖。
“看見你我就安心了。”張天行笑著說,其實他還有點擔心宋陶會逃跑的,畢竟兩年的時間還是有點太長了。
“您以后看見我不煩我就行,不過煩了也沒辦法,我啊~就賴著您了。”宋陶語氣嬌憨,模樣可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喜歡他,尤其是長輩。
張天行眉開眼笑,又問了幾句關于龐志杰的事情有沒有什么麻煩?
宋陶一一作答。
說話間兩人到達他們的研究小組,A-1研究室。
他們先去了休息室,磨砂玻璃門一打開,就聽幾聲嘭嘭響,彩帶和彩紙向著宋陶飛了過去。
他愣在原地,看向對面圍成半圈的師兄師姐。
“熱烈歡迎宋陶小師弟加入天門!”
張天行的天,因為天門比張門更霸氣。
宋陶眼眶隱隱發熱,他淚窩子淺,還沒等他在大家為他準備的歡迎儀式中回過神,師兄師姐們已經輪排上場送他入門禮物。
宋陶惶恐,覺得自己實在是受不起。
張天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接受大家的心意就好。
“小師弟,我是大師兄楚歌,歡迎你的加入。”楚歌是一個beta,把自己的禮物送給了宋陶,是一個很酷炫的工具箱。
“謝謝大師兄。”
“小師弟,我是大師姐薛棄,歡迎你的加入。”薛棄是一個alpha,她送給宋陶的禮物是一個最新款的25檔調節的扳手,扳手上還系了一個大紅花。
“謝謝大師姐。”
只能說不愧是搞工程與機械的,大家送的禮物都差不多,不是工具就是厚厚的書,天門一共12個人,現在他是第13個人了。
被禮物圍繞的宋陶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大家的禮物。”
他直起身有些不大好意思:“抱歉我什么都沒準備,不過能夠加入這個大家庭我真的很開心,開心到不好好慶祝一番我的心都說不過去,晚上師兄師姐們一定要賞臉來,我們不醉不歸!”
“那可不行。”說話的是這里年紀最小的一個omega榮華,他臉蛋溜圓看上去膠原蛋白滿滿,見大家都向他看了過來,認真道:“喝醉耽誤研究,我們身為光榮的天門一份子,只能小酌將研究放在首位,不能不醉不歸。”
大家被他逗笑。
楚歌向宋陶道:“我們這個小師弟是個研究癡,你以后習慣就好了。”
宋陶點了點頭。
最后是張天行送宋陶的禮物,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是宋陶的名牌,代表著宋陶是研究組一員的名牌。
宋陶挺了挺胸,由張天行親自為他戴上。
“從此以后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對所有加入我門下的學生我都和他們說過一句話。”
其他人已經開口無聲念了出來。
張天行:“做研究也是做良心,我們要做到俯仰不愧天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宋陶熱血澎湃:“謹遵師命!”
“小師弟,從今以后這里就是你的位置了。”薛棄向他招了下手,宋陶看過去,他的位置很好,還靠著窗,窗沿上的綠植生機盎然。
他走過去:“謝謝大家,我很喜歡這個位置。”
低頭間一滴眼淚落下。
他的學業,他的研究一切終于要重新開始了。
*
秦爭打開外賣,冒菜,湯是鮮紅的,看上去重油重辣,很不健康。
可是這個味道實在刺激人的味蕾。
他夾起一塊毛肚,湯汁還順著往外賣盒里掉。
謹慎地送進嘴里。
辣,但很爽。
吃起來比聞著還要香,吃這一口必須要就上一口米飯才行,菜不錯,米飯就讓他有點難以下咽了。
他拿起家里廚房送來的粥,就著吃。
但感覺又不對。
現燜飯菜就要涼了,只能先湊合著吃了,這次有了經驗,下次可以把飯提前準備好。
秦爭吃的冒汗,不喝點什么就感覺缺點什么。
但喝的東西要能配得上這份美食。
最終秦爭把他留著的那一杯酒拿了出來,還是在沒變質前先喝點比較好。
一口喝下,他發出哈——的一聲。
因為吃辣而紅撲撲的臉看上去爽到不行,在這種時刻他還控制著角,翅膀和尾巴不要跑出來,他必須多加鍛煉,以免以后發生什么意外。
秦爭各種意義上享受了一頓飽餐。
然后消滅了外賣盒這個證據。
不能讓宋陶知道,不然他以后就不能教育宋陶不可以吃垃圾食品了。
*
晚7:30
宋陶他們一大幫子人去到了飯店,就選了上次和魏司其見家長的蓬萊客,以表達對大家的重視。
孟長青又不會總在這里,就算真見面了,對方要是認出他打聲招呼就好。
只是沒想到他這邊剛下車,一轉頭,秦爭也在旁邊不遠下了車,一身高定西裝,肩寬腿長的alpha看上去很貴氣。
心有靈犀般,秦爭也看了過來。
宋陶那些師兄師姐出現在他身后,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并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這方面也很心有靈犀了。
孟長青來迎秦爭,自從他們的關系修復好,最近有一個項目在一起推進,走的比平時近了些。
宋陶他們這些小人物,并沒引起孟長青的注意。
他們前后進店,進不同的電梯去到不同的樓層。
透明電梯里宋陶收到了秦爭的消息:【不準喝醉。】
【結束要一起走嗎?】他詢問。
【不怕被你舅舅看見。】秦爭打趣,瞟了眼所謂的舅舅孟長青。
【怕,所以我們偷著來~】宋陶笑著回,出了電梯就關閉了聊天界面,和大家熱熱鬧鬧的進了包間。
有師兄感嘆自己是第一次來蓬萊客吃飯,真是沾了小師弟的光。
宋陶:“大家喜歡吃,吃的開心就好。”
他也是沾了秦爭飾品柜的光。
菜沒上齊,酒先喝上了,大家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天聊著聊著就又聊到各種研究,工具,代碼上去了。
師兄A:“我覺得采用卯榫結構真的可行!”
師弟B:“不行不行,不夠嚴密”
師兄A:“那就是沒做到位,你這個東西,他電焊不好用。”
兩人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一副要吵起來的樣子,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薛棄:“都別吵了,是菜不夠香嗎!再不吃可沒有啦!”
師兄弟兩人立刻不爭辯了,拿起筷子抓緊吃。
宋陶瞧著,笑著。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已經喝的有點飄了。
他想去趟洗手間,鬼使神差的給秦爭發了消息:【洗手間來不來?】
秦爭看著這條消息,沉思了幾秒,有必要一起上洗手間嗎?
又不是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