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你在國外的時候想過我嗎……
在救生人員的幫助下, 兩人很快游到了岸邊。商鵲把紀京川往礁石上一扔,揉著酸疼的胳膊走到一旁。
林今宜后怕不已:“嚇死我了,商鵲你說好兩分鐘冒一次頭, 結(jié)果我掐著表看時間到了你都沒上來, 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不會出事的,我知道時間。我就是在下面發(fā)現(xiàn)一個物資超級豐饒的巖礁,想著一次性多弄點海鮮上來!鄙贴o解釋完,從口袋里倒出幾只鮑魚和?骸暗珓倓偟粝氯ズ枚啵褪O逻@些了!
說起這個,林今宜沒好氣地回頭看向正在接受檢查的紀京川:“對了,還有你,不會游泳跳下去干嘛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跟商鵲殉情呢。”
“誰讓他們不下去救人, 還觀望一下,有什么好觀望的?”紀京川語出驚人, “我就跳怎么了,商鵲死了我也不活了!
【媽呀,這是可以在鏡頭前說的嗎!
【紀京川和商鵲關(guān)系有點太親密了吧, 他不是事業(yè)上升期的愛豆嗎, 光明正大在綜藝談戀愛粉絲能接受?】
【哈哈哈無所謂粉絲會給自己洗腦的, 就算這么久沒成績也能睜眼說她們哥哥在專心事業(yè)沒有談戀愛!
【上個月才拿到國際盛典的最佳作曲獎, 這叫沒成績?你這么關(guān)心紀京川不會不知道他要出新專輯了吧, 到時候記得來買噢^^】
【專注你們自家,少來管我們粉絲怎么想,紀京川說過不會談戀愛,要是談了也絕對不會遮遮掩掩,粉絲相信他, 用不著別人替我們瞎操心!
【其實我覺得紀京川表現(xiàn)那么坦然,反倒不像是談戀愛,像我之前想不開的時候,我妹抱著我哭說我要是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首先紀京川不是戀愛腦,干不出殉情這種事。其次我覺得比起愛情,友情和親情反而更會讓人愿意為對方去死!
【大師我悟了,難怪我一直嗑不起來他倆的cp,紀京川舞臺上其實挺有性張力的,但是在商鵲面前弟感十足。】
彈幕正在爭吵的時候,商鵲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了紀京川腦袋上。
“閉嘴,別詛咒我,天塌了我也死不了。”她停頓過后,語氣很認真地說:“你也不會死!
“噢。”紀京川雙手捂住腦袋,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他這次趕巧,跳下去的時候剛好商鵲在往上游,眼看著頭頂一個黑壓壓的東西砸下來,商鵲還以為是節(jié)目組怕她們完不成任務(wù)暗箱操作往海里扔了條大魚,迅速游過去把他拎了起來。
因此紀京川沒嗆幾口水,甚至比起之前劃船比賽掉入湖里時溺水的時間都要短。工作人員檢查過后,安心地放幾人離開,林今宜拎著水桶里的戰(zhàn)利品返回沙灘跟其他人會合,商鵲和紀京川則去節(jié)目組駐扎的營地洗澡換了身干燥衣服。
回到扎好的帳篷前時,江以哲和陸之栩已經(jīng)把篝火點了起來。海島上的風(fēng)有些猛,帶來陣陣涼意,寧笙抬手招呼他們:“快過來烤烤火,別感冒了!
江以哲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兩個空位:“對啊你倆快來,海水肯定很冷。”
顯然林今宜已經(jīng)把剛剛發(fā)生的事跟他們說了,商鵲走過去席地而坐,看了看四周:“陸之栩呢?”
“他去處理你撈上來的那些海產(chǎn)了,”江以哲由衷佩服,“居然還
有鮑魚,商鵲姐,你好厲害!”
紀京川:“那我呢?”
“你——”江以哲說不出違心的話,千言萬語總結(jié)成一句:“害!
【哈哈哈哈哈。】
【你甚至不愿意撒謊哄哄他!
【我們小雞毛是個實誠孩子,做不了騙人的事!
紀京川本來只是隨口一問,看到他這反應(yīng),頓時不滿起來:“你什么意思。课姨氯ゾ热说臅r候也很帥的好吧!
“嗯嗯嗯當(dāng)時是很帥,”林今宜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可惜沒帥過三秒,跳下去之后就像個大黑耗子一樣在水里拼命撲騰了。”
篝火燃燒得噼啪作響,伴隨著耳旁幼稚的拌嘴聲,讓商鵲聽得有些犯困。陸之栩很快也處理好了食材回來,有商鵲撈的海鮮,寧笙摘的蘑菇,大家就地取材,做了一頓鮮美的菌湯海鮮鍋。
午飯過后沒多久,第二輪任務(wù)也發(fā)到了眾人的手機上。除了寧笙和林今宜要去同一個地方之外,其他人都是單線任務(wù)。
離第一輪會議還有段時間,大家沒再集合,一個任務(wù)接著一個任務(wù)地轉(zhuǎn)點。商鵲一路上都沒碰見其他人,做到撿貝殼的任務(wù)時,陸之栩忽然找了過來。
“商鵲,有個消息要跟你說!彼苯颖砻鱽硪猓拔覄倓傭灹艘幌铝纸褚,她不是好人團的,不知道是不是臥底。”
“她是推演家。”商鵲好像并不意外。
陸之栩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是臥底啊,那她不就只能是獨立客。”
陸之栩顯然不信:“別騙人了,你不是臥底!
“你不也在騙我嗎?”商鵲分析,“寧笙應(yīng)該才是偵探吧,她驗出林今宜了,然后告訴你,讓你披偵探的皮,是怕推演家只差一個身份就勝利?”
【商鵲怎么知道的,她做任務(wù)的時候都沒途徑過寧笙和陸之栩啊,應(yīng)該不是聽見他們密謀吧!
【盲猜一波是因為寧笙一開始跟林今宜走驗了她,如果是江以哲和紀京川偵探的話,應(yīng)該會選擇把消息告訴商鵲,但寧笙更相信陸之栩!
“你告訴我不會是想套我是不是推演家吧?”商鵲看穿了他的想法,“我不是,我這身份沒一點意思。”
陸之栩想了想,臨走前提醒:“那臥底應(yīng)該是紀京川或者江以哲,你做任務(wù)的時候小心他們!
很快,三點的第一輪會議就開始了,五個人圍坐在篝火旁,沒看見陸之栩的身影,而手機上,他的頭像也暗了下去,象征著被淘汰出局。
“誰把警長刀掉了,我剛驗出來他是好人團的!鄙贴o張口就來。
寧笙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順著說下去:“別在會議上報身份,提防一下推演家!
而此時此刻,真正的推演家林今宜頭腦正在飛快轉(zhuǎn)動。第一個死的極有可能是巫師,大概是臥底想刀別人前,他收到消息選擇了替死。
而商鵲說話喜歡假話摻著真話說,她是偵探這件事肯定是假的,但陸之栩應(yīng)該跟她換過身份。她不是巫師的話,那就是警長了。
記下這兩個信息,林今宜報了一下自己做任務(wù)的路線,其他人基本上也都在單獨行動,海島很大,任務(wù)地點分散,其他地方發(fā)生了什么很難被知道。
這輪會議沒盤出什么信息,也沒有投票淘汰人。
推演家在前期沒有投出去的必要,留下她能減少好人被臥底刀的概率。何況林今宜猜人的機會大概已經(jīng)被她浪費掉一次了,威脅并不大。
結(jié)束后,大家重新分散開,林今宜拿出手機,先輸入了陸之栩的巫師身份,果然顯示正確。
看著屏幕上的字,林今宜欣喜地挑了挑眉。
只差一個了。
她勝券在握地輸入商鵲,選擇對應(yīng)身份“警長”。
【猜測錯誤,您還有一次機會!
怎么會錯誤?
林今宜跺了跺腳。可惡的商鵲,又浪費她一次機會!
該不會真的是偵探吧?她皺眉想著,正準備輸入的時候,收了手:“不行,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什么一二三?”江以哲的聲音忽地從身后響起。
林今宜一頓,站起身:“沒什么,我去做任務(wù)了!
*
五點,始終沒有看見林今宜,寧笙用偵探身份拍了第二次會議,場上果然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了。
但這輪依舊沒有淘汰誰,因為一旦票錯好人出局,臥底再動一次手就直接取得勝利了。
寧笙本想等下次減員時再看看,然而直到八點的會議,他們四個人都還活著。
“你們有收到政客死亡的消息嗎?”寧笙補充道:“手機上打字回答。”
三個人亮出來的答案都是沒有,盤路線的時候,江以哲說:“第一輪會議之后我還碰見林今宜了,她說她要去做撿貝殼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往海灘那邊走了!
“我在那邊,沒看見她過來。”紀京川皺了皺眉。
江以哲“啊”了聲:“那我就不知道了,不是只能在任務(wù)點刀人嗎?”
這輪的焦點在江以哲和紀京川身上,但他倆都被投了兩票,因此這輪會議依舊無人出局。
離“睡覺”時間還有半小時,在這期間,臥底可以指定兩人發(fā)布任務(wù),讓他們離開營地。
收到任務(wù)的是江以哲和寧笙,他們離開后,篝火前只剩下商鵲跟紀京川兩人。
夜風(fēng)撲簌,火焰被吹動得跳躍起舞,紀京川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吧贴o,你剛剛沒投我吧?”
“你是臥底嗎?”
“當(dāng)然不是,”紀京川眉梢一揚,故意嚇她:“但是你要是懷疑我的話,我可以變成臥底把你刀了!
“你把我刀了吧!鄙贴o疲憊地往地上一躺,“林今宜剛剛跟我發(fā)消息說他們淘汰之后住郵輪吃大餐去了,要早知道我第一個就去死,誰還辛辛苦苦撿一下午貝殼啊!
她會議上投的是江以哲,如果說當(dāng)時還有些蒙的成分在里面,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確定江以哲就是臥底了。
直播已經(jīng)結(jié)束,營地的固定機位要在“睡覺”時間段才會開啟,錄下臥底淘汰最后一個人時的景象,在明天宣布結(jié)果時放給大家看。
但江以哲和寧笙出去的時候,商鵲看見有攝影師鬼鬼祟祟地尾隨上去了。
夜幕澄澈,星空清晰可見,月亮投下來的光華照耀在海面上,遠遠看去像一片無邊的銀色綢帶。
紀京川雙手枕在腦后,也跟著躺了下來,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時近時遠,他忽地轉(zhuǎn)頭,看了看旁邊的商鵲,又重新看向夜空,聲音放得很輕:“商鵲,我們好久沒這樣看過一起夜空了!
“嗯!鄙贴o雙手舉高,對準天空比了個拍照的框,“我在國外有次去海邊露營,也看到過一次特別大的月亮,就像我們小時候住在外婆家那個暑假里見過的月亮一樣!
紀京川抿了抿唇,忽然問:“你在國外的時候想過我嗎?”
周圍突然變得安靜了,大約沉默了兩秒,商鵲出聲說:“想過。”
“那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這兩個字像是打開了紀京川心里那道閘門,所有的委屈、抱怨、思念都傾瀉出來,他紅著眼眶,聲音有些抖,固執(zhí)地想要一個答案:“商鵲,你走的時候說會給我打電話,為什么一次、一次也沒有打過?”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我們和好,以后還是天下第……
“打過, ”商鵲說,“我給你打過一次電話。”
那時候她和媽媽剛出國,在機場被人偷了錢包, 里面的護照和卡全都不翼而飛。報警、掛失、補辦/證件, 落地那陣子每天都忙于這件事,等徹徹底底在新房子里安定下來,已經(jīng)是三個月后了。
第一個電話是媽媽陪同商鵲一起打的,等待座機接通的間隙,商鵲想了許多許多待會兒要說的話。她要跟紀京川說在河畔遇到的親人海鷗,要向他描述她們租的新房子有多漂亮多溫馨,還要告訴他,她很想念他。
然而在商鵲的翹首以盼中, 接通電話并不是紀京川, 而是一個陌生女人。她問:“你們找誰?”
商鵲一時有些疑惑,還是媽媽鼓勵地朝她點點頭, 她才開口禮貌地說:“你好,我找紀京川,我
是他的姐姐, 我叫商鵲!
那邊驟然沉默了下來, 見許久沒有回應(yīng), 商鵲不明所以地問:“你好, 我打錯電話了嗎?”
“沒有, 這里是紀家。但是小川已經(jīng)有了新家庭,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這句話過后,電話那頭遠遠地傳來紀京川欣喜的聲音:“姐姐!媽媽!”
“小川回來了。”女人的語氣頓時變得溫柔起來,緊接著便隨手掛斷了電話。
座機里的嘟嘟聲像一記重錘敲在了商鵲腦袋上,讓她瞬間怔愣在原地。
才離開三個月, 他們已經(jīng)組建了新家庭,弟弟有了新的媽媽和姐姐。
商鵲有些無措地看向媽媽,卻發(fā)現(xiàn)媽媽臉上也有些錯愕,但她還是很快扯了扯嘴角,強顏歡笑地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鵲鵲,小川是你弟弟,哪怕爸爸再婚了,你跟他也是親人,你可以給他打電話的,才不是什么打擾呢!
那時候的商鵲年紀雖小,但許多事都明白。她知道媽媽決定離婚出國的時候,放棄了很多條件才爭取到了她。
爸爸和弟弟已經(jīng)開始了新生活,而媽媽現(xiàn)在只有她了。她要是再一心想著國內(nèi)的他們,對媽媽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傷害。
于是商鵲捏緊手里的電話,抿著唇搖搖頭:“媽媽才是我的親人,我永遠跟媽媽站在一邊!
“我很想你,但是我覺得既然你已經(jīng)開始新生活了,那我也得朝前看!鄙贴o平靜地敘述這句話。
紀京川心里鈍鈍的疼,擰著眉說:“我什么時候開始新生活了,我怎么不知道?爸這些年沒有再婚啊。”
商鵲愣了一下:“可我明明聽見——”
聽見他喊別人媽媽和姐姐。
那個場景商鵲至今想起都覺得很難過。她并不怨恨紀京川,分開的時候他年齡太小了。
可后來很多次,商鵲想給他打電話分享喜悅或傷心時,都會想起那天在電話里聽見的,他無比雀躍喊別人“姐姐”的聲音。
紀京川還在思索是哪里出了問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段記憶:“你是說那通電話是你們出國后三個多月打的?”
“嗯!鄙贴o記得很清楚,“剛好一百天!
“我好像知道了。”紀京川胸膛起伏,似乎有些生氣,“都怪臭老頭!”
離婚的時候,紀父也不過三十五歲,有錢帥氣,在圈內(nèi)依舊是個搶手的結(jié)婚對象。
紀京川只記得那段時間家里經(jīng)常有一個陌生女人出入,爺爺奶奶和那個阿姨的爸媽似乎是世交,一群人總在一起吃飯,聊些他聽不懂的話題。
什么青梅竹馬,緣分遲來。
家里許多傭人也調(diào)侃:“看來小少爺很快要有新媽媽和新姐姐了。”
紀京川很反感這句話,他有自己的媽媽和姐姐,才不要什么新的。他討厭這個陌生阿姨,也討厭她帶來的小孩。
他的姐姐是商鵲,不是那個趾高氣揚的女生。
但大人們好像很滿意這樁婚事,怕他搗亂,爺爺奶奶還特意將他帶回了他們家。
紀京川無比生氣,在把爺爺?shù)暮颂仪盟,假牙鎖進保險柜,鑰匙丟入湖里后,他攜著整個家里的遙控器,趁著傭人不注意,一溜煙跑了出去。
他氣勢洶洶地殺回去時,紀父并不在家,張姨嚇了一跳,旋即露出一個笑:“小川怎么跑回家了?正好,媽媽和姐姐也在呢!
張姨從小看著他和商鵲長大,在紀京川看來,她是最不可能叛變的人了。
因此聽到這話,紀京川下意識以為是媽媽和商鵲回來了,他抱著一背包的遙控器在原地愣了幾秒后,眼睛愈來愈亮,隨后忙不迭往里跑去,雀躍地大聲喊道:“姐姐!媽媽!”
可當(dāng)他跑進客廳,迎面看到的并不是日思夜想的那兩個人。
“后來張姨被開除了,那個女人也沒再來過家里,不知道跟這件事有沒有關(guān)系!
一切好像都能說通了,兩人卻同時陷入了沉默。
紀京川先開的口,問道:“所以你不給我打電話,是因為這個嗎?”
“我——”商鵲張了張唇,忽然覺得荒唐得想笑,可她牽了牽唇角,卻做不出一個合適的表情。
要怎么承認呢,要怎么甘心,這些年錯過的時光,都是因為一場本可以避免的誤會。如果當(dāng)時她再求證一下,再心軟一點,或者后來不要那么倔強,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避免。
“對不起,都怪——”
“都怪臭老頭!奔o京川惡狠狠地說:“都怪他,我回去就要跟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
他故作兇狠的語氣讓商鵲沒忍住笑了出來,用力眨了眨眼,憋回淚花后,她反問道:“那你這兩年一直針對我,是因為氣我沒給你打電話嗎?”
“不是。”紀京川搖頭否認:“是因為你認不出我!
“我什么時候認不出你了?”
“你回國那天!
商鵲回國那天,紀京川得到消息,全副武裝偷偷去接機。密集的人流中,他一眼就認出了同樣戴著口罩墨鏡,鴨舌帽緊緊壓低的商鵲。
他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迅速跟過去,從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輕顫:“商鵲,我是——”
話還沒說完,商鵲就警惕地拉開了距離,態(tài)度冷淡得可怕:“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商鵲!
紀京川愣了一下:“我是——”
“裹得這么嚴實不會是哪個大明星吧?”商鵲忽然提高音量,“接機的姐妹快過來,他在這里!”
當(dāng)天剛好有幾個明星公開了行程,機場好幾家舉著應(yīng)援牌的粉絲,聽到這句話,不少人信以為真,朝著這邊跑過來。
紀京川震驚地睜大雙眼,反應(yīng)過來時,眼前的商鵲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那天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圍追堵截中脫身。
他為了接商鵲而特意做的造型、穿的高定、戴的限量款墨鏡和耳釘,全都被弄得一團糟。
商鵲沒有認出他。其實比起生氣,紀京川更多的是恐懼。
他害怕商鵲已經(jīng)忘記他,不認他,把他當(dāng)成可有可無的陌生人。所以他這兩年才不斷作妖,想引起商鵲的注意。
恨也好,討厭也好,就是不要不認他。
“我那天——”商鵲記起來了,“我以為你是私生飯!
商鵲在國外也算小有名氣,宣布回國的前夕,有接受不了的瘋狂粉絲闖入她住的小區(qū),歇斯底里地讓她留下。
而她的行程也早就被國內(nèi)黃牛倒賣得滿天都是,為了躲避私生飯,商鵲特意改了航班,早一個小時落地。然而沒想到剛出接機口,就有人跑來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全身都裹得很嚴,只露出一雙眼睛,里面的激動顯而易見。
商鵲下意識以為他是買到準確行程的私生,靈機一動,設(shè)計讓他被人當(dāng)成明星圍追,自己則趁亂逃了出去。
但說起來,確實是她沒有認出來。
商鵲摸了摸鼻梁:“我——”
剛想說話,紀京川眉頭一皺:“私生飯?你沒出什么事吧?”
商鵲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關(guān)注的是這個點,搖搖頭:“沒有,他們假裝親友探訪進來的,但是很快被安保發(fā)現(xiàn)趕出去了,只在樓下大喊,沒有找到我家在哪一棟。”
紀京川成名后也遇到過不少這種人,追車尾隨都很常見,更瘋狂的還有半夜敲他酒店房門。因此聽到商鵲的解釋后,他最后一點不高興也消失了,轉(zhuǎn)而變成擔(dān)憂與心疼。
“既然這樣,那我們一人一次扯平了!奔o京川忽然伸出小拇指,歪頭看她:“商鵲,我們和好!
他的動作讓商鵲忽然想起小時候,他們也不是從來不吵架,紀京川從小占有欲就很強,有次隔壁弟弟出國,商鵲做了個和紀京川生日禮物一樣的手工娃娃打算給他,然而還沒送出去,就被紀京川“不小心”弄壞了。
他聲稱自己不是故意的,被拆穿后,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錯。
商鵲也很生氣,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那一次兩人冷戰(zhàn)了很久很久,足足有三天。最后在爸爸媽媽的調(diào)解下,紀京川別別扭扭地過來找她和好。
“我跟你道歉了,你不能不理我!彼斐鲂∧粗,癟著嘴說:“我們和好,以后還是天下第一好。”
就像現(xiàn)在一樣。商鵲看了看,伸手勾住
他的小拇指,然后碰了碰拳:“嗯,我們和好,以后還是天下第一好!
海風(fēng)停歇下來,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也不似剛才激烈,月光溫柔地映照在眼中,如夢似幻,這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
但此刻拉著勾的小拇指、清晰可聞的心跳聲、有些發(fā)堵的喉結(jié),酸澀到想落淚的眼眶,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訴著紀京川,這不是夢。
這不再是夢。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川川騎士誓死守護鵲鵲公主……
八點二十五, 離好人團“睡覺”,臥底自由狩獵只剩五分鐘時,江以哲和寧笙還沒有回來。
紀京川從地上坐起來, 扭頭說:“走吧, 去好好睡一覺!
他頓了頓,挑眉補充道:“然后等著迎接明天的勝利。”
只剩五分鐘,除非他們這邊的警長能在這期間找到臥底擊斃他,否則五分鐘之后,所有好人團要強制進入帳篷睡覺,相當(dāng)于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
但商鵲對游戲輸贏沒有太大執(zhí)念,作為一個白板角色,她心安理得地點了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奔o京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聲音很低地重復(fù)了一句:“明天見姐姐!
月落參橫, 晨曦初露。所謂的明天很快在某人的期盼中到來。
太陽從海平面升起,透過不知疲倦的海浪斜照在沙灘上, 映出寸寸金光。
節(jié)目組預(yù)設(shè)的鈴聲響起,象征著游戲結(jié)束。商鵲睡了個好覺,從帳篷里出來時, 紀京川已經(jīng)在外面了。
他坐在熄滅的篝火堆旁, 側(cè)臉映在光里, 明暗交錯的分界線勾勒出精致的五官輪廓, 一抬頭, 眼里炯炯有光:“商鵲!”
“我們贏了嗎?”
“當(dāng)然,”紀京川眉飛色舞,“勇敢的川川警長保護了鵲鵲政客!
他說這話的語氣,驀地讓商鵲想起小時候,紀京川趴在她床邊, 一本正經(jīng)地保證:“川川騎士誓死守護鵲鵲公主!”
于是商鵲也不由彎了彎眼睛,潮汐與朝霞之下,曾經(jīng)的約定仿佛越過經(jīng)年時光,在現(xiàn)在圓滿達成。
*
今天的直播開始時,其他被淘汰的人才陸陸續(xù)續(xù)從海邊的郵輪上下來。林今宜感慨:“早知道淘汰之后待遇這么好,我應(yīng)該第一個就去找臥底殺了我!
江以哲一聽,立馬邀功道:“是不是多虧了我那么早淘汰你!
“一碼歸一碼,你還是很可惡。”林今宜撇嘴抱怨:“我昨天準備去做任務(wù)的時候,你突然上來把我徽章撕了,差點沒給我嚇死!
寧笙十分贊同:“真是太過分了,虧我那么相信你。直到被殺之前我都以為臥底是紀京川,甚至最后一輪會議投的也是他。”
紀京川不滿皺眉:“我哪里像臥底了?”
【可能是獨特的反派氣質(zhì)吧!
【哈哈哈哈沒想到真被他說對了,節(jié)目組真的找了看起來最人畜無害的嘉賓當(dāng)臥底!
【現(xiàn)在小江弟弟已經(jīng)不能用無害這個詞來形容了,他昨天淘汰人的時候越來越興奮,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個合格的反派了!
【紀京川后面正義執(zhí)行的時候還是挺帥的!
直播間里正在放昨天晚上錄制的那段視頻,江以哲趁其不備淘汰完寧笙之后,剛一轉(zhuǎn)身,肩上的徽章被人干脆利落地撕了下來。
紀京川的臉隱沒在黑夜里,松開手,徽章隨風(fēng)飄落,伴隨著他張揚而中二的聲音,宣告道:“游戲結(jié)束。”
攝像右下角顯示的時間為八點二十九分五十七秒。
在最后一刻,警長找到了臥底,拿下了游戲的勝利。
結(jié)束了對江以哲的討伐后,導(dǎo)演慢悠悠地出現(xiàn)在鏡頭外:“我們今天的活動是環(huán)島馬拉松。”
林今宜不情不愿地“啊”了聲:“又跑?我昨天做任務(wù)腿都快走斷了!
“不不不,不是跑,有工具可以選擇。”導(dǎo)演指向他們身后:“各位嘉賓請往后看。”
工作人員將紅布揭開,露出底下的代步工具。一輛小綿羊,兩輛老式自行車,以及兩塊滑板。
“各組嘉賓選擇一種方式進行今天的環(huán)島馬拉松,前三位到達終點的嘉賓回去時可以乘坐郵輪,后三名的回程方式則依舊是快艇。”導(dǎo)演提醒,“注意,到達終點指的是人和車一起到達,中途不能拋棄你們選擇的代步工具!
這話立刻讓大家警覺起來。
江以哲說:“導(dǎo)演每次補充提醒的時候都沒安好心!
商鵲總結(jié):“其實你們可以把他說的“注意”理解成“注意,我要開始挖坑了”。”
【閱讀理解滿分!
【被坑了多少次才得出的結(jié)論!
導(dǎo)演已經(jīng)接受了大家對他的質(zhì)疑,坦然說道:“那規(guī)則就是這樣,鑒于臥底游戲存活到最后的嘉賓是商鵲和紀京川,所以你們可以優(yōu)先選擇道具!
這種老式自行車紀京川不會騎,小綿羊要是節(jié)目組故意沒給充電,要推著走的話太累了,于是兩人很快做好了決定,選了滑板。
第二個進行選擇的是江以哲和林今宜,林今宜同樣不會騎自行車,他們選的是小綿羊。
剩下的兩輛自行車便歸寧笙和陸之栩所有。
選擇完代步工具后,導(dǎo)演笑著宣布:“那大家就出發(fā)吧!
紀京川發(fā)覺不對,眉頭一擰:“什么出發(fā)?不是馬拉松嗎,起點呢?”
“就在這啊!睂(dǎo)演指指他們腳下,“你們站著的地方就是起點!
他們站的地方是一片金色沙灘,沙礫細軟,人踩上去都微微陷進一個小坑,滑板根本滑不動。
【哈哈哈哈導(dǎo)演變聰明了!
【導(dǎo)演:誰讓你們把我想得這么壞的!
【很壞,還可以再壞一點!
【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江以哲插上小綿羊鑰匙,一擰把手,車子往前竄出幾米遠,他撿了大漏一樣驚喜道:“能開誒!”
寧笙和陸之栩也騎上了自行車,雖然有點難控制,但在沙灘上也能勉強往前開。陸之栩回頭,幸災(zāi)樂禍地鼓勵:“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倆加油滑。”
“誰要滑了,”商鵲抱起滑板,“馬拉松就是用來跑的!
紀京川當(dāng)然站在姐姐這邊:“就是,懂不懂運動的意義啊。”
他們不懂,小綿羊呼嘯而過,揚起一地黃沙。
看著兩組迅速遠去的身影,商鵲和紀京川整齊劃一地瞪了導(dǎo)演一眼,也抱著滑板開始往前跑。
一路上有箭頭標志指引著方向,在跑了幾百米的沙灘后,地形變成了柏油馬路。紀京川眼前一亮,放下滑板:“還算他有點人性!
“也許只是把坑的人從我們換成了其他組。”商鵲已經(jīng)看透了導(dǎo)演的本質(zhì)。
果不其然,他們滑了沒幾分鐘后,就在路邊看見了正在修自行車鏈條的陸之栩和寧笙。
紀京川單腳踩地停下來,挑眉回擊道:“怎么停在這。颗盾噳牧税。俏覀兿茸吡,你們加油修。”
寧笙一點兒也不惱:“馬拉松就是用來跑的!
商鵲刷地一下經(jīng)過,留下一句:“記得扛著你們的自行車一起跑!
【一點虧也不肯吃啊你們倆!
【商鵲和紀京川報仇,十分鐘都嫌晚!
【陸之栩你說你沒事惹他們干嘛!
沒過多久,兩人又追上了因為小綿羊沒電而被迫滯留在路中間的江以哲和林今宜。
雖然他們沒有幸災(zāi)樂禍,但紀京川欠,吹了個口哨揚長而去。
林今宜氣得咬牙,在后面喊:“別高興太早了!”
十分鐘后,柏油馬路又變成了沙灘。紀京川臉上的得意緩緩?fù)嗜,他擰了擰眉:“烏鴉嘴。”
“說誰呢!绷纸褚说穆曇粲挠捻
起。
他們組不知道在哪兒給小綿羊換了電池,又重新騎車從兩人身邊駛過。江以哲喊道:“商鵲姐加油,還有一個名額!”
商鵲踩了一腳板子邊緣,滑板往上彈起,被她穩(wěn)穩(wěn)接在手中,“走吧,繼續(xù)跑!
“你先跑,我攔住后面那兩個人!奔o京川故作不爽道:“讓他們一開始幸災(zāi)樂禍。”
見商鵲站著沒動,他出聲催促:“走啊,要不然寧笙和陸之栩馬上追上來了!
“那你呢?”
“我?我留下來攔住他們啊。”紀京川一臉無所謂,“而且反正就三個名額,你坐郵輪回去不好嗎?”
“不好!鄙贴o搖搖頭,朝他伸手:“一起跑,這次不會再拋下你了!
【突然懂了!紀京川是想讓商鵲拿下最后一個坐郵輪回去的名額嗎!】
【長大了孩子真是長大了,都懂得舍己為人了!
【不會再拋下你是什么意思啊,商鵲之前拋棄過他嗎?】
【這么一想好像真的沒有誒,綜藝里兩個人每次都在一起,就連之前姐妹聚會都帶上了他。】
紀京川驟然怔住,過了好半晌才移開視線,低聲嘀咕:“笨蛋商鵲!
下一秒,半空中的手一轉(zhuǎn),拍在了他的腦袋上。商鵲毫不客氣道:“閉嘴,快點跑,別拖我后腿。”
“誰拖誰后腿還不一定呢,要不要比比?”紀京川好勝心燃起,“你數(shù)到三開始跑,看看我們誰先到終點!
商鵲:“三!
話音剛落,商鵲已經(jīng)沖了出去。
紀京川愣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也往前跑,邊在后面憤憤地喊:“商鵲你耍賴!”
【什么耍賴,這叫兵不厭詐。】
【只說數(shù)到三,沒說從幾開始數(shù)啊!
涼爽的海風(fēng)拂面而過,烏發(fā)被吹得高高揚起,沙灘上留下兩串深深淺淺的腳印。離終點只剩幾百米時,他們遠遠看見了推著小綿羊走的江以哲和林今宜。
紀京川眼前一亮:“商鵲,超過他們!”
一路勻速跑的兩人突然提速,屏著氣悄聲超車,沖過終點線后,紀京川轉(zhuǎn)身回頭,高高舉起雙手:“商鵲,我們贏了!”
然而這勝利對于紀京川來說并沒有什么用,他暈船,不僅僅是快艇,郵輪也暈。
吐了一路,回到家之后,紀京川面色慘白地往沙發(fā)上一躺。
“真可憐啊!鄙贴o嘖嘖兩聲,給他倒了杯水,“晚飯就不用你做了!
“你做?”紀京川閉了閉眼,“商鵲,我現(xiàn)在只是有點暈,吃完你做的飯說不定就直接死了。”
“用不著這么麻煩,我現(xiàn)在就可以掐死你!
“你謀殺親弟!奔o京川哼道:“但是本天才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等我歇會兒再給你做晚飯。”
“有人約我出去,到時候給你帶點菜回來!鄙贴o邊在手機上回著消息,邊問:“你想吃什么?”
“粥!庇辛饲败囍b,紀京川聽到她跟人出去吃飯反應(yīng)沒那么激烈,隨口問道:“誰約你啊?”
“景鴉!
紀京川垂死驚坐起:“不準去!”
他聲音有勁,蒼白的臉色都因為生氣紅潤了起來,騰地一下站起來追到門口,哪還有病人的樣子。
商鵲看著擋住門的他,解釋道:“就吃個飯,而且是之前就約好的。”
“那也不行!奔o京川控訴:“你沒看到我奄奄一息嗎,你跟負心漢出去吃飯,萬一我病死在家怎么辦!
他中氣十足的聲音確實完全聽不出奄奄一息的感覺,但商鵲還是很配合地哄道:“我很快就回來,聽話。”
紀京川抿了抿唇,態(tài)度放松:“那你六點半之前要回來。”
商鵲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xiàn)在六點二十八。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弟,我弟,我親弟
兩分鐘, 唯一能走到樓下的方法不是坐電梯也不是走樓梯,而是從這二十八樓的窗戶邊一躍而下。
見她陷入沉默,紀京川還好心提醒:“二十九了!
“……”商鵲轉(zhuǎn)身坐了回去, “不去了, 我點外賣。”
她這樣好說話反倒讓紀京川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問道:“你怎么又不去了?”
商鵲一臉“你在裝什么”的表情看向他:“你不是不希望我去嗎?”
“對啊,但是——”紀京川眨巴眨巴眼睛,腦袋湊過去問:“你不會覺得我有點太無理取鬧了吧?”
商鵲沒說話,順手薅了薅他的頭發(fā)。
“好啊商鵲!我就詐一詐你,你還真的上鉤了。”紀京川忽然炸了,忿忿不平道:“我這怎么能叫無理取鬧?我是為了你好,都這么晚了他約你出去能安什么好心。”
商鵲懶得搭理他, 在手機上瀏覽著外賣。
“你怎么不說話?你不會真是這么想的吧?”沒得到回應(yīng)的紀京川轟炸得更起勁了:“商鵲, 你居然覺得我無理取鬧?你居然因為一個負心漢覺得我無理取鬧?”
他振振有詞:“他只是一個分了的前男友,我可是你弟, 你親弟,你血濃如水的親弟弟!商鵲你自己掂量,我跟他誰重要?”
“你重要!鄙贴o張口就來, “你倆掉水里我先救你!
紀京川不上當(dāng):“他會游泳又不需要你救。”
“那你倆吵架我?guī)湍懔R他?”
“我才不會跟他吵架, 我連他微信都刪了!奔o京川慫恿, “你也刪了得了!
商鵲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我跟他分手不是因為他做錯了事, 就是當(dāng)時他有事迫切要回國, 而我打算留在國外,一時沖動就單方面提了分手。”
“那我不喊他負心漢了!奔o京川擰了擰眉,改口很快:“沒用的回頭草!
商鵲想了想:“還是有點用的吧,之前去鄉(xiāng)下那一期綜藝我跟你鬧矛盾,是他告訴我你以前找他學(xué)做菜, 說想以后做給姐姐吃,我才知道你原來一直在口是心非!
“誰口是心非了?”紀京川睜大眼睛,有些惱羞成怒:“藏不住話的回頭草,你不準吃!”
話雖這么說,但當(dāng)天晚上,商鵲就從景鴉那里得知,紀京川又重新加回了他的微信。
……
還說不口是心非。
只不過就算加了微信,紀京川對景鴉的態(tài)度依舊沒有緩和。商鵲也發(fā)現(xiàn)一件事,他只對景鴉這樣,而對于其他跟她走得近的男明星,不管是一直喊她姐的江以哲,還是公開表示粉她的秦顯,甚至于最近熱播的劇里跟她營業(yè)cp的男主,紀京川表現(xiàn)得都很無所謂。
他只會找到機會就見縫插針地問:“我跟景鴉在你心里誰更重要?”
這次商鵲沒像之前那樣立即回答“你重要”或是保持沉默任由他發(fā)瘋,她認真看了看紀京川,冷不防問:“我是不是應(yīng)該微博官宣一下我們倆的關(guān)系!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付行知住的小區(qū)樓下有幾只流浪貓,他經(jīng)常拿些東西喂養(yǎng),其中有一只貍花脾氣最大,只要付行知摸其他貓,它就會在一旁兇巴巴地哈氣。
后來付行知把這只貍花領(lǐng)養(yǎng)回去了,給它打了疫苗辦了證,結(jié)果它忽然轉(zhuǎn)了性,甚至每次吃貓糧的時候都會特意留出一點,讓付行知帶去給樓下的流浪貓。
商鵲覺得紀京川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跟那只貍花很像,用付行知的話來解釋就是,沒有安全感。
爭寵是缺乏安全感的一種表現(xiàn)。
紀京川聽到這話后愣了一下,旋即恃寵而驕地擺起了架子:“官宣,你打算怎么官宣?”
“就說你是我弟弟啊!
“就這?”紀京川不滿皺眉,“有我這樣天才的弟弟,你反應(yīng)就這么平淡嗎?”
“那全世界最好的弟弟?”
紀京川忽地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全世界最好的弟弟不是江以哲嗎?”
商鵲不解:“為什么是他?”
“你自己微博說的,你不會忘了吧?”紀京川眉梢一挑,“七月二十九號下午三點二十七分——”
“零五十八秒!
“……”
經(jīng)他精確到秒的時間提醒,商鵲總算想起來了,那是《且作飛花》電視劇要求營業(yè)時她隨手發(fā)的微博。
但紀京川為什么會記這么久啊!
“反正我不管,他是全世
界最好的弟弟,要是你想不出比這更好的官宣文案,“紀京川一字一頓:“那、我、不、接、受!”
*
ST的演唱會日期逼近,紀京川花在公司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這天彩排過后,大家蹲在舞臺上討論邀請嘉賓和贈票的事宜。
齊諾亞好奇道:“你們都請誰?”
“我有幾個圈外的朋友想來看,我的票應(yīng)該會給他們。”秦顯扭頭問:“川呢,你會請商鵲吧?”
“肯定的啊,川最近跟商鵲關(guān)系那么好。”豐燁忽然想到什么,微笑著問:“對了川,你搬家了嗎,我上次去你家送東西的時候,你們小區(qū)安保說你沒住那了!
紀京川隨意“嗯”了聲:“我留五張票,其他你們分!
“送給你們綜藝的那幾個藝人嗎?”豐燁邊問,邊起身不經(jīng)意地瞥了眼。
紀京川剛在綜藝小群里隨手發(fā)了條消息,退出來,微信聊天頁面,置頂對話框顯示的未讀消息闖入眼簾。
【商鵲】:我拍攝結(jié)束了,你什么時候回家?
豐燁視線微微一凝。
回家?
還想看得更仔細些時,紀京川忽地站起了身,邊回消息邊往外走:“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秦顯“誒”了聲:“怎么就走了,還想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呢。”
豐燁意有所指:“也許就是趕著回去跟人吃飯呢!
“跟人吃飯,誰。俊饼R諾亞八卦道:“他不會談戀愛了吧?”
秦顯不信:“怎么可能,他現(xiàn)在談戀愛不是自毀前程嗎。”
自毀前程。
豐燁彎了彎唇:“對啊!
*
而另一邊,紀京川開車去拍攝的地方接了商鵲,兩人一起回家。
在車上,他狀似不經(jīng)意提起:“你看綜藝群沒?”
“還沒!鄙贴o餓了一天,喝著酸奶充饑,聞言打開微信:“發(fā)什么了?”
群里數(shù)十條未讀消息,往上翻,只見最開始是紀京川發(fā)了一句。
【宇宙第一天才】:ST演唱會門票,回復(fù)1先到先得。
【江以哲】:11111
【寧笙】:1!
【陸之栩】:1。
【林今宜】:?
【林今宜】:1
【江以哲】:我最先回的@宇宙第一天才
【寧笙】:他說回1,你發(fā)的是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
【江以哲】:那你還回的11呢。
【陸之栩】:……那是感嘆號
【林今宜】:沒說能帶標點符號啊,只有我回的最標準,票給我@宇宙第一天才
商鵲見狀,也發(fā)了個1。
下一秒,紀京川的頭像在群聊中彈出來。
【宇宙第一天才】:ok就是你了@商鵲
商鵲轉(zhuǎn)頭看去,這會兒正等著八十多秒的紅燈,紀京川拿出了手機回的消息。
其他人見他出現(xiàn),紛紛跟著隊形發(fā)起了問號。
【林今宜】:有黑幕。
【江以哲】:我不服。
【寧笙】:求公平公開公正。
【陸之栩】:一共有多少張票@宇宙第一天才
【宇宙第一天才】:五張啊。
【林今宜】:?那有什么好先到先得的,不是見者有份。
【宇宙第一天才】:當(dāng)然是為了給你們機會爭相表現(xiàn)對本天才的追捧。
紀京川挑了挑眉:“看到了吧商鵲,本天才的演唱會可是一票難求。”
他像邀功一樣炫耀道:“我還給你留了最好的觀看位置呢。”
商鵲配合地做出感動的表情:“為了感謝你,我已經(jīng)想好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文案!
紀京川唇角一翹:“什么文案?”
【商鵲V:弟,我弟,我親弟!@舉世無雙紀京川V[圖片]】
配圖是兩人小時候?qū)χR頭笑的那張照片,之前她和紀京川分別發(fā)過自己的那半邊,而如今全貌發(fā)出來,仿佛是曾經(jīng)分開的兩個人找到了遺失的另外一半。
這條微博給大家?guī)淼恼痼@不亞于商鵲或者紀京川官宣戀愛,以至于轉(zhuǎn)瞬之間就沖上了熱搜。底下網(wǎng)友震驚不已。
【媽,媽呀,我的親媽!】
【天,老天,老天爺啊!】
【不會是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吧,玩這么大?】
【怎么發(fā)現(xiàn)的啊,把紀京川打進醫(yī)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兩人血型一樣?】
【假的吧假的吧,要不咱們再做個親子鑒定!
【感覺很真誒,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有人對比過他倆的臉,長得很像……】
【我以為是吵多了面相往一塊變了,導(dǎo)致我那會兒都不敢跟我討厭的人吵架,怕長成他那丑樣!
比起路人網(wǎng)友的驚訝,接受最快的是紀京川的粉絲。
【姐姐!】
【姐姐,天冷了你摸摸我的衣服,看看是不是做你弟媳婦的料。】
【我就說姐姐為什么老是罵紀京川,姐姐罵弟,天經(jīng)地義!】
紀京川隨即也出現(xiàn)在了評論區(qū)。
【紀京川:這就是你說的驚天動地?】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他卻轉(zhuǎn)發(fā)了商鵲這條微博。
【舉世無雙紀京川V:姐,我姐,我親姐!@商鵲V】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你知道,我從來只聽你話……
商鵲和紀京川是親姐弟, 雖然聽上去很離譜,但還是有神通廣大的網(wǎng)友出來證實。
【跟紀京川是小學(xué)同學(xué),他爸媽在他小時候就離婚了, 他跟著爸爸, 有個姐姐好像是跟媽媽出國了!
【對,他是有姐姐,之前上學(xué)有次命題作文寫最想見的人,紀京川就寫的他姐姐,當(dāng)時還因為寫得好被老師拿出來貼年級表彰墻上了呢。】
【云川人,認識紀京川的外公外婆,他外公就姓商,是當(dāng)?shù)赝τ忻膶崢I(yè)家, 商鵲應(yīng)該是跟媽媽姓的。】
一條條“人脈”的證言, 將這消息錘得越來越實。
而此時此刻,話題中心的兩位主角正在接受著熟人的狂轟濫炸。
“商鵲是你姐?你是商鵲她弟?”紀京川的經(jīng)紀人在看到熱搜后第一時間打來了電話, 嘴里震驚地琢磨著他倆的關(guān)系:“她是你姐,你是她弟,她媽是你媽, 你爸是她爸!
紀京川眉頭一皺:“實在不明白去商場門口坐個搖搖車!
“不是, ”王禹反應(yīng)過來, 悲憤地控訴:“那我這些年為了你跟商鵲的經(jīng)紀人爭鋒相對算什么?”
“爭鋒相對?”紀京川想了想, “算成語吧!
“……”王禹沉默了兩秒, 問出了最關(guān)心的問題:“商鵲的經(jīng)紀人應(yīng)該也不知道你倆的關(guān)系吧?我不是比他晚一步知道的吧?”
“不是。”
是晚了很多步。商鵲在早在發(fā)微博前,就已經(jīng)跟付行知商量過了。
她現(xiàn)在有劇在熱播,雖然不是戀愛官宣,但這消息的影響也頗大,因此要提前通知不少人。
王禹沒有多想, 得到肯定回復(fù)后,頓時舒心了,囑咐道:“以后再有這種事記得先跟我或者公司說一聲,這樣也好應(yīng)對!
紀京川沒回答,做不到的事他向來不答應(yīng),掛了電話,屏幕上方微信消息應(yīng)接不暇地彈出來。
他隨手一點,進了ST的成員群聊。
【秦顯】:弟弟弟,川弟川弟@宇宙第一天才
【宇宙第一天才】:?
【諾基亞經(jīng)銷商】:顯哥瘋了,不用理他。
【邊度】:不過這個消息確實很讓人震驚,之前我們?nèi)穲@一日游的時候居然都沒看出來你跟商鵲是姐弟。
【諾基亞經(jīng)銷商】:就是啊,回來豐燁還好奇你們是不是談戀愛了,他說你倆在節(jié)目上也挺親密的。
【秦顯】:對了,說起來豐燁呢,怎么沒看到他人啊,不會這么早就睡了吧@一片楓葉
豐燁沒睡。他花了大價錢才從狗仔那里買到了紀京川拎著菜跟商鵲一前一后形容親密地回同一個小區(qū)的照片,還找了幾家流量巨大的營銷號,紀京川的熱度不用多說,豐燁甚至都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候網(wǎng)上會是怎樣的
盛況。
然而通稿剛發(fā)出去,兩人是親姐弟的話題就爆上了熱搜。以至于那些微博底下的評論都是“沖浪速度比我奶都慢當(dāng)什么營銷號”“刷到好幾條了,哪個蠢貨對家買的啊,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一想到錢全打了水漂自己還挨罵,豐燁就氣得睡不著。他正想眼不見為凈地關(guān)掉手機,微信卻突然彈出一條好友申請。
【豐先生,這邊有點你的料,要不要聊聊?】
豐燁微微一愣,很快鎮(zhèn)定下來。他買照片找營銷號都是經(jīng)別人的手,就算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然而剛拒絕完好友申請,一張照片通過短信發(fā)到了他的手機上。
【這樣呢,可以聊聊了嗎?】
*
【林今宜】:你是商鵲的弟弟?你怎么可能是商鵲的弟弟!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宇宙第一天才
綜藝小群里,對這件事最接受無能的林今宜正在瘋狂地@紀京川。
【宇宙第一天才】:?我為什么不能是商鵲的弟弟
【林今宜】:商鵲怎么可能有你這種性格的弟弟?
【寧笙】:你之前不還說商鵲性格跟紀京川一樣討人厭嗎?
【林今宜】:我沒說過!你不要信她的話@商鵲,我只說了紀京川討人厭。
【商鵲】:o‘^o
【紀京川】:那怎么辦,性格討人厭也有姐姐呢ovo
紀京川今天是大贏家,他樂此不疲地回復(fù)了所有人的微信,無論對方問的是什么,他回的都是“你怎么知道商鵲是我姐姐”。
大家要么配合地說句恭喜,要么懶得理他,只有一個人追著發(fā)了好幾條。
【臭老頭】:我怎么知道,你倆我生的我能不知道?
【臭老頭】:你小子又發(fā)什么瘋?
【臭老頭】:你是我兒子,她是我女兒,你問我怎么知道你倆是姐弟?
【宇宙第一天才】:我不是把你刪了嗎,你怎么還能發(fā)消息
【臭老頭】:?
【宇宙第一天才】:噢刪錯了,把爺爺刪了。
【宇宙第一天才】:但是商鵲是我姐,不代表她是你女兒,不要亂攀關(guān)系。
【臭老頭】:你說的什么話?她是你姐,那你不是我兒子嗎?
【宇宙第一天才】:也可以不是。
【臭老頭】:下周回家一趟,我不打你。
【臭老頭】:把你姐也帶回來。
【宇宙第一天才】:沒空,叔叔再見。
紀京川其實不笨,相反他很清楚,商鵲沒有認他的必要,就算有血緣關(guān)系,分別的那十幾年也足以將感情淡化。他們沒有一起長大,沒有共同陪伴,所以那所謂的血緣根本不能成為束縛她的枷鎖,是他死纏爛打,是商鵲顧念舊情,才會認他這個弟弟。
因此除非是商鵲自愿認爹,否則紀京川絕不可能給他們牽線搭橋。
姐姐是他的姐姐,僅此而已。
*
這個話題的熱度居高不下,連帶著《友誼的小船》播放量也刷新了同類型直播綜藝的記錄,網(wǎng)上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不少商鵲和紀京川親情向的剪輯視頻。
而在這時候,《聽話》的mv預(yù)告也發(fā)出來了。
【舉世無雙紀京川V:你知道,我從來只聽你話!
點進視頻,開頭是一段風(fēng)吹樹梢的長鏡頭,小男孩蹲在草地上看著掉下來的雛鳥,不知所措地向身后的姐姐求助。飛鳥掠過,原本位置上的小孩變成了青澀帥氣的少年,他仰著腦袋,與坐在樹枝上彎唇壞笑的女生眼神對望。
“你知道我所有的膽小/也說過遇到危險朝你跑/這些話我都有好好記牢。
一起拯救的雛鳥/和你惡作劇得逞的壞笑/是那年夏天獨屬我們的記號!
歌是紀京川近期重錄的,跟十七歲那年不同,他的技巧嫻熟了很多,前面這段的調(diào)也更輕松歡快。結(jié)合著mv,須臾便將大家?guī)肓四嵌纬錆M童趣的回憶。
然而轉(zhuǎn)瞬間,女生消失不見,少年在月光傾灑的屋頂醒來,才發(fā)現(xiàn)一切又只是夢。
“你說記憶不會被分別沖刷/于是我守著那朵不開的花/任由思念慢慢積壓。
你知道(你知道)/我從來只聽你話!
看完mv預(yù)告,《聽話》這首歌是為誰而作已經(jīng)很明了了。
【是寫給姐姐的歌啊!
【從這個角度來看突然懂了,紀京川小時候父母離婚,商鵲跟媽媽去了國外,他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不聽話,所以姐姐才不回來的。】
【所以那句“如果我足夠聽話,你會回頭看看我嗎”根本不是什么卑微的愛情,是因為太想念姐姐吧!
【姐姐,我們小川現(xiàn)在是大明星了,你回頭看看他[可憐][可憐]】
mv片段發(fā)出來后,陸之栩他們都紛紛轉(zhuǎn)發(fā)了這條微博。
【陸之栩V:總覺得某人在寫這首歌的時候會偷偷掉眼淚。】
【寧笙V:應(yīng)該不只有我一個人聽哭了吧?】
【江以哲V:人好看!歌好聽!就是沒想到紀京川也有這么脆弱的一面[對手指]】
【林今宜宜宜V:這首歌勉強讓我接受你是商鵲弟弟的事實了!
而最令人矚目的,是商鵲的轉(zhuǎn)發(fā)。
【商鵲V:久等了。】
是指mv時隔五年才創(chuàng)作出來,還是說他們分別的那十幾年,紀京川心里自有答案。他無法說不久,但只要對方是商鵲,無論結(jié)果如何,等待就都是有意義的。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全員到齊,好戲開始……
這幾天的話題熱度全在商鵲和紀京川身上, 連帶著兩人的在播劇和演唱會都受到了莫大關(guān)注,但獲益最大的還是《友誼的小船》這檔綜藝。
周五,直播間開啟的瞬間, 右上角的人氣就以坐火箭般的速度瘋狂上漲, 短短幾分鐘已經(jīng)超過了以往每期節(jié)目的峰值。
【開門開門開門!網(wǎng)上的姐弟向剪輯我已經(jīng)刷完不下十遍了,快來讓我找點新鮮飯吃!】
【慕名而來,太太們太會剪了,第一次發(fā)現(xiàn)親情向比cp向還好嗑!
【要不是網(wǎng)上那些視頻分析我都沒發(fā)現(xiàn)紀京川余光永遠都注意著商鵲,果然綜藝還是得大家一起看才看得明白。】
彈幕刷過去的速度令人應(yīng)接不暇,終于,在觀眾們的催促中,直播畫面緩緩展開。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棟富麗堂皇的建筑, 泛黃的濾鏡下, 花崗巖砌成的外墻和金字塔型銅頂透出股上世紀的古典感。
須臾,一只和平鴿從頂端掠過, 鏡頭逐漸向下移動,最終定格在“明德公館”四個鎏金大字牌匾上。
【這期是民國背景嗎,難怪隱隱約約聽到拉黃包車和賣報的吆喝聲。】
【我就說怎么是這個色調(diào), 我還以為是手機開了護眼模式, 找半天都沒找到在哪里關(guān)!
【笑死了我也是, 甚至懷疑電腦燒屏了都沒懷疑是節(jié)目組調(diào)的濾鏡。】
“快, 快!把出口都給我圍起來, 一只蚊子都別讓它飛出去!”
緊迫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幾列穿著土黃色軍服的帶槍士兵堵住門口,將酒店里里外外封鎖起來。
屏幕上隨即出現(xiàn)幾行旁白字幕,介紹故事背景。
【七月二十五日,島國軍官齋藤太郎在舉行拍賣會的酒店房間中毒身亡, 其身上所攜帶的作戰(zhàn)圖也不翼而飛。此事關(guān)乎帝國重大軍事作戰(zhàn)計劃,島國士兵立刻將明德公館進行封鎖,當(dāng)?shù)鼐揭步槿胝{(diào)查,嫌疑初步鎖定在幾個在齋藤死前與其有過接觸的人身上!
畫面隨著帶隊的島國軍官一鏡到底,疾行過
長廊,一雙手推開宴會廳的大門,裝潢華麗的內(nèi)景展露在鏡頭中。
銅質(zhì)鏤空雕花吊燈懸掛于頂,暖黃色光線投在金碧輝煌的裝飾上,襯得大廳愈發(fā)靡麗奢華。
突然闖入的軍隊和警員驚動了里面正在聚會的人,衣著貴氣的名流們紛紛朝門口看來,鏡頭掃過騷動的人群后,直直照向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馬褂,氣質(zhì)儒雅沉穩(wěn)的男人。
與周圍人的驚慌不同,他此刻依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余光注意到旁邊的女人面露擔(dān)憂,還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畫面定格一瞬,屏幕上出現(xiàn)人物介紹。
【南洋商會會長,陸之栩】
【會長夫人,寧笙】
【會長和會長夫人,我就說你們節(jié)目夾帶私貨吧!】
【啊啊啊陸之栩就是掌握民國風(fēng)造型的神!他演的那部諜戰(zhàn)片里的沈會長至今沒人能超越。】
【寧笙氣質(zhì)絕了,她穿旗袍真的好漂亮!
“打擾陸會長和會長夫人雅興了,”穿著警察制服的警長態(tài)度恭敬,“我們接到報案,齋藤太郎先生在房間里中毒身亡,據(jù)說他生前曾和陸會長及會長夫人一同用過餐,是嗎?”
“是的,”陸之栩面露遺憾,“我與齋藤先生相談甚歡,沒想到竟發(fā)生了這種事。”
“齋藤長官生前曾說過陸會長是我們的朋友,”島國軍官并沒有因為他坦然的態(tài)度放松警惕,“但作為與齋藤長官死前有過接觸的人,還請陸會長和會長夫人暫時待在這里不要離開,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
陸之栩微笑頷首:“當(dāng)然!
【這個笑,有背負罵名潛伏在敵人陣營的那種感覺了!】
【按照陸之栩出演的角色必根正苗紅定律,嚴重懷疑這個什么齋藤就是他毒死的!
【那咋啦,人死又不能復(fù)生,罰他吃兩包魔芋爽辣辣得了!
留下幾個探員問話,警長帶著剩余的人徑直走向靠窗邊的那張餐桌。
夕陽透過雕金鏤空的窗戶投射進來,將鋪在桌面的蕾絲餐布映成復(fù)古的暖黃色,餐桌邊上,一位穿著白色小洋裙,手推卷發(fā),頭戴網(wǎng)紗禮帽的少女正雙手撐著下巴,側(cè)頭欣賞著窗外的風(fēng)景。
警長走過去,敲了敲桌面:“商小姐!
女生循聲轉(zhuǎn)頭,露出那張面容姣好的正臉,她微微疑惑地蹙了蹙眉,神情卻鎮(zhèn)定自若:“有事?”
【南洋紀家大小姐,商鵲】
人物介紹旁,還有一行小字注釋:上周才自海外留學(xué)歸來。
【商鵲真的好適合這種華麗風(fēng)。這個臉蛋我親親親親!】
【不要打擾我老婆看風(fēng)景!她這么漂亮她能殺人嗎!】
【那什么齋飯都叫大郎了,毒死就毒死吧,就算是商鵲干的,罰她唱首歌給大家聽聽得了!
【?這是在罰她還是罰我們】
【哈哈哈哈什么齋飯大郎,人家叫齋藤太郎啦。】
警長表情嚴肅,詢問道:“商小姐可知道齋藤太郎先生死了?”
就在此時,旁邊忽地傳來一聲輕嗤:“死得活該!
鏡頭轉(zhuǎn)過去,一身棕色格紋羊毛西裝,梳著背頭的紀京川正舉著酒杯靠在吧臺邊,姿態(tài)懶散,微勾著唇,滿是幸災(zāi)樂禍。
那張帥氣的臉旁出現(xiàn)字幕介紹:【南洋紀家二少爺,紀京川】
【啊啊啊我就說帥的人不管到哪個時代都是帥的吧!】
【紀京川演這種紈绔不羈小少爺真的是手拿把掐!
【一個大小姐,一個二少爺,官方認證親姐弟是吧!】
【節(jié)目組是懂我們想看什么的。】
立刻有警員執(zhí)槍上前質(zhì)問:“是不是你干的?”
“我倒是想,”紀京川將杯中剩余的紅酒一飲而盡,語氣頗為遺憾,“可惜那一拳沒打死他,哪個好兄弟幫我補了幾拳?”
“你——”
警長抬手示意屬下退后,解釋道:“齋藤先生是中毒身亡的,我們調(diào)查得知兩位曾與齋藤先生爆發(fā)過矛盾,但早已和解,所以還希望商小姐和紀二少能積極配合查明真相,這樣也好早日歸家,免得紀老爺擔(dān)心!
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要是死因查不出來,他們就得一直被扣在這里。
紀京川卻仿佛絲毫沒受到威脅,若無其事地走到商鵲對面坐下:“老頭會擔(dān)心我們?估計他都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倆沒回去。我平時出去喝酒一夜未歸他都不知道!
商鵲掀起眼皮:“你很驕傲?”
“……那倒沒有。”紀京川摸摸鼻梁,對問他話的警長視若無睹,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叫人上幾個菜,這里的紅燒肉煨鮮鮑味道不錯!
警長見自己被他忽略了個徹徹底底,于是轉(zhuǎn)頭問商鵲:“商小姐,您能具體描述一下跟齋藤先生起沖突的具體經(jīng)過嗎?”
“有點膩。”
“什么?”警長問道。
“紅燒肉有點膩,”商鵲翻著菜單,“還有別的菜嗎?”
“……”
【警長:誰問你這個了,有沒有人把我放在眼里。】
【沒說錯啊,紅燒肉確實有點膩!
【真是的有沒有眼力見啊,就不能吃完飯再問嗎?】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親姐弟,都一肚子壞水!
正在這時候,一個警員匆匆趕來:“長官,宜子小姐帶過來了!
鏡頭給到后面的林今宜,她穿一身襯衣長裙,卷發(fā)干練地盤了起來,以一頂黑色禮帽壓住。旁邊顯示出人物介紹。
【今井宜子,齋藤身邊的女翻譯】
警長如釋重負:“宜子小姐,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齋藤先生死亡的是嗎?”
“是的!绷纸褚嗣枋龅溃骸拔绮瓦^后,齋藤先生說要休息一會兒,讓我在第二輪拍賣會開始前再叫他,但我敲門時里面遲遲沒人回應(yīng),于是喊酒保去樓下拿了鑰匙來,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齋藤先生已經(jīng)死了!
“那個酒保呢?”
“在這,也帶過來了!
警員伸手示意不遠處一身條紋馬甲西褲、侍應(yīng)生裝扮的男人。
他點頭哈腰,咧嘴露出個笑:“警長好,有什么事您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明德公館酒保,江以哲】
【嚴重懷疑是紀京川分的角色哈,怎么給我們小江弟弟安排了一個服務(wù)員當(dāng)。】
【也不是沒有可能,林今宜前天還在微博懟他,今天直接變成今井宜子了!
【哈哈哈哈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陸之栩是不可能當(dāng)上商會會長的,紀京川頂多給他安排成黃包車夫!
【不過就算這樣,我們宜子小姐和酒保小江也美美帥帥的!】
【全員到齊,好戲開始!】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加了一點點點點姐控屬性……
【按照今井宜子的說法, 她和酒保開門進去時,毒發(fā)身亡的齋藤口吐鮮血倒在地板上,床頭柜上放著一瓶開封的紅酒, 旁邊被打翻的高腳杯中有酒漬掛壁的痕跡。】
【保險柜被打開了, 里面不知曾放著什么東西,此刻已空空如也。窗戶也是開著的,但正對人群熙攘的大街,經(jīng)過對來往路人的盤問,排除了竊賊偷盜后翻窗逃走的可能性!
“紅酒是商大小姐命人送去的!本瘑T匯報道。
面對審問的目光,商鵲神情坦然,點頭解釋:“我弟弟性格沖動,跟齋藤太郎先生起了沖突, 為表歉意, 我便叫拍賣行的人將我先前拍下的紅酒送去了齋藤先生房間。”
【時間倒回至七小時前。】
屏幕上出現(xiàn)一只復(fù)古鐘表,隨著細尖的金色指針反向轉(zhuǎn)動, 畫面逐漸扭曲虛化,隨后一陣喧囂的吆喝聲響起。
“號外號外!由島國軍官齋藤太郎牽頭舉辦的拍賣會將于今天上午十點在明德公館進行,屆時南洋多方政商名流都將出席。”
“號外號外——”
賣報小童吆喝著跑遠, 聲音也由清晰變得模糊, 一道剎車聲過后, 直播間重新有了畫面。
隨從模樣的人將后座車門拉開, 里面下來一位氣質(zhì)斐然的男人, 他落地回頭,讓身后的女人搭著手下車 。
立刻有侍應(yīng)生迎來,接了兩人的邀請函,恭敬道:“陸會長,會長夫人, 齋藤先生對二位的到來期待已久了。”
旁邊插來一聲譏諷的笑:“等著撈你們這些冤大頭的錢,當(dāng)然期待已久了!
鏡頭轉(zhuǎn)過去,只見一名衣著潮流的俊美青年正從黃包車上下來。
接待的人賠笑道:“紀二少哪里的話,齋藤先生只是想給那些奇珍異寶找到有緣之人!
“這么說他人還挺好?”被稱作紀二少的青年陰陽怪氣道:“確實,明明能直接搶錢,還給人塞一群破銅爛鐵做做表面功夫!
【誰給紀京川定的人設(shè),簡直太適合他了!
【我猜是因為其他五個人都是演員,只有紀京川不是專業(yè)的,為了不出戲,所以直接讓他本色出演了!
將邀請函往接待手中一拍,紀京川轉(zhuǎn)頭朝身后的黃包車伸出手,扶著一位西洋裝扮的女子下來,嘴上抱怨道:“十里洋場那么多熱鬧的地方,臭老頭偏偏讓我?guī)銇磉@玩。全是坑人搶錢的玩意兒,你要是看中哪樣?xùn)|西跟我說,我改天給你弄更好的來。”
齋藤牽頭舉辦的這場拍賣會明面上是拍賣,實則是借此名義向南洋富賈們索要錢財,用于島國侵略的軍事供給。大家心知肚明,但一部分樂于跟島國軍官來往,一部分礙于局勢不得不維持表面的和諧,所以受到邀請的這些富商們,基本上要么親自赴約,要么遣了人來。
見紀京川一臉不耐,恨不得立刻就走,商鵲整理了一下手套,無所謂道:“來都來了,進去看看,正好吃個午飯!
“也行!奔o京川撇了撇嘴,表情有些勉強,卻還是主動曲起胳膊,方便她搭手。
【《也行》】
【嚴重懷疑紀京川的劇本只有四個字:做你自己!
【他們倆姐弟站一起真的好養(yǎng)眼。⊥淄椎拿駠笮〗愫唾F公子。】
兩人沒跟一旁的陸之栩和寧笙打招呼,徑直往明德公館里走去,儼然是與他們不認識。
接待解釋:“二位應(yīng)該不知道,這是紀家的二少爺,旁邊那位據(jù)說是他姐姐,前不久才留洋歸來!
“是嗎,確實是不知道!睂庴涎凵裨趦扇吮秤吧像v留了一會兒,轉(zhuǎn)頭莞爾一笑道:“我們也進去吧!
宴會廳里觥籌交錯,留聲機放著咿呀婉轉(zhuǎn)的歌。旋即,大門又被打開,穿著軍官服飾的齋藤太郎帶著幾名配槍士兵進來。
室內(nèi)的談話聲驟然低了下去,眾人的視線有意無意往齋藤身后那些士兵的槍上掃去,他們進來時都經(jīng)過了排查,理應(yīng)是不能帶任何危險物品,齋藤這作法的震懾意味不言而喻。
“陸會長。”齋藤滿臉的笑,主動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上次多虧了陸會長的資金支持,我們的軍需物資才得到了大大的補足。所以這次拍賣會,我費了好大功夫弄來了幾件珍寶,相信陸會長一定會感興趣。”
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想讓陸之栩再給點資金支持,他沒回答可與不可,迂回道:“珍寶陸某倒是不缺,這次來主要是陪我夫人,看她有什么喜愛的物件!
【我夫人我夫人,節(jié)目組這種私貨多夾帶一點。】
【小道消息,這期沉浸式情景劇的劇本只有大概情節(jié)和重要劇情點,以及幾句必須要說出來的重點臺詞,其他臺詞都是由嘉賓們自己發(fā)揮的!
【所以夾帶私貨的其實是陸之栩自己吧!】
齋藤只聽出他會拍,依舊笑著說:“當(dāng)然有,女子的首飾脂粉,西洋的小玩意,這些會長夫人一定會喜歡,等拍賣會開始就能看到了。”
沒過多久,拍賣會正式開始。如紀京川所說,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物件,一個個卻被叫到了天價。
“做生意那么賺錢嗎,那我是不是該讓臭老頭每個月多給我點零用錢?”紀京川眼睜睜看著幾人把一枚小小的西洋鏡競爭到了一輛汽車的價格,不解地問:“他們有病吧?這種破爛為什么有那么多人爭。俊
商鵲收回巡脧在眾人身上的目光,捧著熱茶喝了口,壓低聲音道:“有托!
“你看我們左前方那桌,還有七點鐘方向和九點鐘方向角落里那幾桌的人,”商鵲用眼神示意,“他們每樣物品開拍的時候都往上加價,后面就沒聲了,到現(xiàn)在一件東西也沒拍下,這應(yīng)該就是齋藤特意請來抬價的托!
在座的人知道這場拍賣會舉行的用意,因此都想拍兩件意思意思,卻沒想到齋藤早已經(jīng)請了人把價格往上提,而一旦出價,中途放棄必然會引起齋藤記恨,所以無論最終價格叫得多高,他們也只能吃下這個虧。
紀京川皺眉:“沒辦法治治他嗎?”
“有!
大人們要顧慮面子,他們這些小輩卻不用如此彎彎繞繞。尤其是她和紀京川,一個是才從海外留學(xué)回來,不清楚南洋局勢的大小姐,一個是整日不學(xué)無術(shù),口無遮攔的紈绔子弟,做了什么不妥的事也可以推說成不知者無罪。
“下一件拍賣物品,相機。它產(chǎn)自西洋,精巧便攜,操作簡單,有了它,大家無需去影樓也能照相了。”
市面上的進口相機本身就貴,這里的起拍價差不多是五倍,卻還是有人一點點往上加。
“三千大洋!鄙贴o忽然叫了個斷層的價格。
場內(nèi)安靜一瞬,有人朝她看來,拍賣師敲了兩次錘后,角落里的托收到齋藤的眼神示意,舉牌叫道:“三千五百!
商鵲:“四千!
“四千五。”
“五千!
兩人爭相往上抬價,當(dāng)托叫到八千時,商鵲這邊忽然沒聲了。
“八千一次,八千兩次——”
角落的托臉色一僵,朝著正中央的齋藤看去。
“八千三次,成交。恭喜102號買家!
齋藤臉色不善,神情陰郁地瞥過來一眼。雖然拍賣品是他出的,但拍賣行要從中收百分之二十的手續(xù)費,相當(dāng)于他白白損失了一千六百大洋。
在這之后,惡意抬價的托都收斂了許多,怕再遇到這種不怕死的人,沒敢像之前那樣抬上天價。
商鵲也拍了一瓶紅酒,兩件珠寶,和一個領(lǐng)帶夾。
“那領(lǐng)帶夾拍來干嘛,又不值錢的東西。”上午的拍賣會結(jié)束,紀京川邊往外走邊不解問道。
“送給你的,”商鵲抬手理了理他的西裝衣領(lǐng),站遠打量道:“款式和你身上這件衣服很搭,等待會兒送來了再看看,你要不喜歡——”
“喜歡。”紀京川挑起一邊眉梢,“我只說不值錢,又沒說不喜歡,再說了送給我就是我的,你可別想再給別人。”
兩人正準備去休息時,齋藤領(lǐng)著士兵忽然擋住了他們的路。其他人投來或看戲或同情的眼神,不敢多停留地走開。
齋藤陰沉著臉:“你就是當(dāng)時和我競拍相機的人?”
商鵲狀似無辜:“原來是您拍到了那款相機啊,真是恭喜!
“你!”南洋有錢有勢的人齋藤基本都認識,眼前的人面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狂妄小兒,齋藤不客氣地掏出手槍,作勢抵在她頭上。
然而下一秒,那只手忽然被人攥著往旁邊一折,緊接著一拳揮了過來。
身后的士兵趕忙接住往后倒的齋藤,隨即舉槍上前,將兩人團團圍起來。
商鵲拉住為她出頭的紀京川,不慌不忙道:“這位先生,我確實很喜歡那款相機,可惜資金不夠才忍痛割愛。家弟年紀小行事沖動,冒犯了您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前不久才留學(xué)回來,對南洋現(xiàn)況不太了解,改日
再讓家父帶他上門向您賠罪!
“你父親是——”
“南洋紀家,紀明誠。”
眼前這兩人雖然不熟悉,但紀明誠可是跟他們有資金往來的大客戶。齋藤一聽,立刻換了副臉色,擺手示意士兵退后,道:“紀先生也是我們島國的好朋友,既然是他的兒女,那這些都是誤會。”
他沖紀京川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光:“小伙子保護姐姐很有擔(dān)當(dāng),回去后轉(zhuǎn)告紀先生,就說齋藤太郎這兩天有空會親自去拜訪他。”
【這個演員誰啊,怎么能把兩面三刀的樣子刻畫得這么到位,看得我拳頭都硬了!
【他甚至夸紀京川有擔(dān)當(dāng),就差直接說打得好了!
【感覺是想借機狠狠割紀家一筆呢!
【可惜沒這機會了,他馬上就要死翹翹了,要是吃席說不定我們紀爹還能去隨個禮!
“多謝齋藤先生不計較,為表歉意,等午餐結(jié)束我讓拍賣行的人將剛剛拍下的那瓶紅酒送去齋藤先生房間,還請您收下,不然回去后父親估計要責(zé)怪我倆了。”
這話說得天衣無縫,齋藤沒有推脫。這時候,一名侍應(yīng)生走過來:“齋藤先生,陸會長和會長夫人請您過去共進午餐!
鏡頭跟隨齋藤離開,餐廳里,陸之栩和寧笙正坐在一張餐桌旁。
剛剛的拍賣陸之栩出手拍了幾樣?xùn)|西,但這些遠遠沒能滿足齋藤的胃口。因此吃飯的間隙,他多次試圖提起籌款的事,卻都被陸之栩打太極敷衍了過去。
明面上兩人還算相談甚歡,只不過一頓飯吃完,也沒能從陸之栩那里坑到什么東西,齋藤深思著,此時侍應(yīng)生向幾人遞上熱毛巾擦手。
“陸會長——”
“齋藤先生,嘗嘗這里的葡萄!标懼虼驍嗨,狀似不經(jīng)意問道:“下午是不是還有一輪拍賣,我夫人說想看看到時候再有什么新奇東西。”
齋藤稍稍安心,拿起一顆葡萄:“對,下午還有,那陸會長,我們到時候再見!
離下午的拍賣還有幾個小時,齋藤回到房間休息,沒多久拍賣行的人也將商鵲拍下的那瓶紅酒送了過來。
*
“再然后就是我去敲門,發(fā)現(xiàn)沒人回應(yīng),叫酒保去樓下拿了備用鑰匙過來開門,發(fā)現(xiàn)齋藤先生已經(jīng)死在里面了!
畫面重新回到餐廳,林今宜復(fù)述了一遍經(jīng)過。
商鵲補充道:“紅酒我沒打開過,拍賣行的人送過來我就立馬讓他們送去齋藤先生房間了!
一名警員小跑過來,壓低聲音說:“長官,檢驗結(jié)果出來了,酒水里面并沒有毒。”
“話也問完了,查也查過了,所以什么時候能放我們走?”紀京川不耐煩地說:“我晚上還約了人喝酒呢。”
“暫時不行,事情還有待調(diào)查,請兩位在這里多玩一會兒!
紀京川眉頭一皺,正要說話的時候被商鵲打斷了,她幽幽道:“正好省得你跟那些狐朋狗友來往,我沒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天天出去喝酒?”
“當(dāng)然沒有!
“你最好是!
【跟我和我弟相處方式好像啊哈哈哈哈。】
【果然親姐弟才能演出親姐弟的那種感覺!
有嫌疑的幾個人都被留在餐廳里,沒多久,一列島國士兵進來,領(lǐng)隊的軍官招手示意警長過去,附耳說了幾句話。
“齋藤先生的中的毒已經(jīng)查出來了,現(xiàn)在要對各位進行搜身,看看你們身上有沒有**!本L面容嚴肅道。
【誰會蠢到把毒藥藏身上啊。】
【應(yīng)該不是搜毒藥吧,不是說作戰(zhàn)圖丟了嗎!
有人對他們進行搜身,很快從林今宜襯衫口袋里翻出一張紙。
警員大聲道:“在這里!
幾名士兵聞言架槍將林今宜圍起來,軍官眼神凌厲地盯著她,打開那張折疊的紙一看。
【親愛的父親母親:我在這里一切都好,請不要擔(dān)心……】
“是我寫給家里的信,原本想這次拍賣會結(jié)束后寄出去的!绷纸褚私忉尩馈
商鵲不解地問:“你們不是找毒藥嗎,怎么又找起紙來了?”
作戰(zhàn)圖丟失的消息被封鎖了下來,除了偷竊的那個人,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因此見商鵲滿臉疑惑,島國軍官對她的臉色反而好了一些:“當(dāng)然是想看看害死齋藤長官的兇手有沒有跟幕后主使留下什么書信證據(jù),雖然你們暫時沒有嫌疑,但在真相調(diào)查出來前還是不能離開明德公館,不過現(xiàn)在各位可以先回房間休息了!
天色也不早了,商鵲和紀京川回到房間,掃視一圈,道:“被翻過了!
房間里的東西沒少,但位置有細微的變化,顯然是有人進來翻過又恢復(fù)了原狀。
“翻就翻唄,”紀京川無所謂地往搖椅上一躺,“反正又不是我們殺的!
“那可不一定。”
紀京川一愣:“什么意思?”
商鵲沒有回答,而是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摸了摸窗臺,從角落里摸到一枚紐扣。這是那種大衣上的牛角扣,長條形,中間是空的。商鵲捏住兩端左右一扭,扣子竟然打開了。
她從里面拿出一張卷得極細的紙,抖落開來,上面赫然寫著:攻打平鄔軍事作戰(zhàn)計劃。
紀京川驚得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她面前:“這是他們丟的那個作戰(zhàn)圖?不是,你怎么悶聲干大事?”
【紀京川為什么這么驚訝啊,他不知情嗎,我還以為是東方列車謀殺案那種全員參與的劇情呢!
【我說他怎么畫風(fēng)跟別人不一樣,其他人都像背負著沉重故事,只有他完完全全像個招貓惹狗的紈绔少爺!
【我還以為是他藏得比較深,看來還是高估他了。我就說紀京川哪來那么好的演技!
紀京川確實不知情,劇本里只讓他演一個紈绔的少爺,導(dǎo)演說本色出演就好,于是他私加了一點點點點姐控屬性。
僅此而已!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你在船上我當(dāng)然也會上船……
看到紀京川的反應(yīng), 商鵲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她故作苦惱:“啊被你發(fā)現(xiàn)了,為了防止你說出去破壞我們的計劃, 那我只好把你殺人滅口了!
“你這是什么話!”紀京川十分不滿,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嗎?我怎么可能背叛你,你要是早跟我說你要干這事,我肯定會幫你的啊!
商鵲眨眨眼:“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廢話!奔o京川哼了聲:“你在船上我當(dāng)然也會上船,說吧,接下來要怎么做,把這張作戰(zhàn)圖帶出去?”
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太絲滑,以至于商鵲都沒忍住在腦海里又重新確認了一遍這段劇情。
【冒著事情敗露的風(fēng)險當(dāng)著紀京川的面拿出作戰(zhàn)圖,并以平鄔失陷后南洋也將陷入水深火熱地步的局勢分析和家國大義說服他加入進來!
這樣接下去才能以她的口吻來向觀眾們講述齋藤太郎的死因。
可紀京川完全不用說服, 什么家國大義, 什么局勢分析,商鵲往那一站, 他就巴巴地跟了過來。
此時此刻導(dǎo)演讓他隨意發(fā)揮的缺點就暴露出來了,劇本里的紀二少的人設(shè)只有游戲人間和紈绔不羈,但紀京川夾帶私貨加的那點“聽姐姐話”的屬性, 讓劇情如同脫了韁的野馬, 偏得沒了邊。
于是商鵲只能硬生生把話題往主線上扯:“你就不好奇齋藤太郎是怎么死的嗎?”
“不好奇, 他愛死不死。”
“不行, 你得好奇。”
紀京川不解:“為什么?”
【因為劇情需要哈哈哈哈!
“沒有為什么, ”商鵲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因為我想說,行了吧?”
伴隨著商鵲的描述,直播間開始以插敘的手法回放這幾段畫面。
【午餐結(jié)束后,侍應(yīng)生遞上提前抹了毒物的熱毛巾!
“幾位客人請用熱毛巾擦擦手, 不知道我們飯店的菜還合不合您們的口味。”江以哲彎腰將托盤呈上,眼神有意無意地掃了眼對面的陸之栩。
“陸會長的品味當(dāng)然沒得說,”齋藤太郎一心想著讓陸之栩吐點錢出來,隨意擦了擦手,將熱毛巾放到一邊,“陸會長——”
“齋藤先生,嘗嘗這里的葡萄。”陸之栩打斷他,遞上一盤晶瑩剔透的葡萄。
與此同時,擦完手的寧笙將毛巾重新放回托盤上,微笑示意:“
麻煩通知人來收拾一下桌面的殘羹!
“好嘞!苯哉軐⒚硎兆唠x開。
陸之栩這時候才說:“外人在場,不便談?wù)。下午是不是還有一輪拍賣,我夫人說想看看到時候再有什么新奇東西!
齋藤頓時反應(yīng)過來,心滿意足地拿了幾顆葡萄吃:“還是陸會長想得周到,下午的拍賣會上確實有不少好東西!
【第一遍看的時候都沒注意到江以哲這個眼神,小江弟弟的演技又進步了!】
【這是重拍的還是用的原片段啊,不是特寫真沒發(fā)現(xiàn)這個細節(jié)。】
【是原片段,放在桌上那條熱毛巾的褶皺都是一樣的!
【緊接著是拍賣行的人將紅酒送到我們房間!
“商小姐,這是您拍的百年干紅,請您確認無誤后簽個字!
“我看看,”商鵲從盒子里拿出紅酒,戴著蕾絲手套的右手握住瓶口,認真打量過后,放了回去,“送去齋藤先生房間吧,就在我們樓上,正上方那間!
【我手套里藏著一種類似催化劑的物質(zhì),齋藤倒酒時,瓶口的催化劑順著紅酒流入杯中。這種物質(zhì)是釀造紅酒的原料之一,單獨檢測時查不出毒性,但與先前熱毛巾上那種慢性毒藥混合在一起,會促使毒藥發(fā)作,使人在短時間內(nèi)死亡。】
【至于熱毛巾,明德公館每天的熱毛巾需求量巨大,因此在用完后都會立刻進行清洗消毒,以便給下一位客人使用,上面殘留的微量毒藥在高溫與酒精作用下消失得一干二凈!
【而作戰(zhàn)圖,則要歸功于今井宜子……不,或許應(yīng)該稱她為林今宜。她的父母都是國人,二十幾年前外派留學(xué)去了島國,他們那一批留學(xué)生畢業(yè)后都被扣留在了當(dāng)?shù),為島國效力。但哪怕被迫改了姓名,她的父母依舊沒有忘記初心。林今宜因為能流暢使用兩國語言,經(jīng)過重重選拔成為了齋藤身邊的翻譯,這期間她一直在為我們傳遞情報。】
“齋藤先生,齋藤先生。”林今宜敲了敲緊閉的房門,“下午的拍賣會馬上開始了,您睡醒了嗎?”
里面遲遲沒有回應(yīng),林今宜面露擔(dān)憂,轉(zhuǎn)頭瞥見路過的酒保,招手道:“那個誰,你過來。去樓下拿這房間的備用鑰匙,開門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出事了。”
“好嘞!苯哉芰⒖虘(yīng)聲。
他很快拿了鑰匙過來,打開門,只見齋藤正瞪著雙眼倒在地上。兩人對視一眼,林今宜飛快地戴上手套,輸入密碼將保險柜打開,里面卻什么都沒有。
而另一邊,江以哲在齋藤襯衣內(nèi)兜里找到了被折疊得極小的一張紙,他打開看了眼,壓低聲音道:“在這!
隨后,林今宜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牛角扣,取出里面的家書,將作戰(zhàn)圖卷起塞進去后,打開窗戶,把扣子卡在了窗棱外角。
這種窗戶是外開平窗,一旦搜查的人關(guān)窗檢查,牛角扣就會掉下去。而下方剛好是商鵲他們的房間。
“過程就是這樣!
時間線又重新回到現(xiàn)在。
紀京川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所以你們幾個人都有身份?江以哲也有?”
【紀京川: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
【哈哈哈哈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在跟江以哲比。】
“對,他是一直和林今宜對接情報的人!鄙贴o看出他的不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表情認真說道:“但現(xiàn)在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果然,紀京川立即被這話哄好了,他像只大型犬一樣把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什么身份,需要我做什么?”
“把這張作戰(zhàn)圖上的內(nèi)容記下來!
紀京川一愣,瞥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作戰(zhàn)計劃,擰起了眉:“我記?我怎么記得下來?把它重新藏扣子里帶出去不就行了!
“帶不出去的!鄙贴o解釋,“明天離開之前肯定還會有一輪搜身,你忘了嗎,下午搜查的時候可是連耳環(huán)上的珍珠都拆開看了!
“那為什么不是你記?”
“看不懂字。”
“那我就能——”紀京川說到一半頓住了,作戰(zhàn)圖用的是島國文字,劇本里的紀二少可能沒學(xué)過,但他還真能看懂,他懷疑地看了眼房間里的機位:“不會是專門沖著我來的吧?”
【太聰明了,導(dǎo)演藏這么深的心思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我就說導(dǎo)演不會放過坑每一個人的機會,不給紀京川框定劇本是為了整其他人,這張作戰(zhàn)圖就是用來整紀京川的吧!
紀京川大驚失色:“這么多字我怎么背得下來啊。”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鄙贴o終于有機會說出劇本里的那段臺詞:“平鄔毗鄰南洋,一旦失陷,敵軍下一步的目標就是這里,到時候你、我、紀家、整座城的人都逃不過一死,所以為了大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這上面的內(nèi)容記下來的。”
“商鵲我恨你。”嘴上這么抱怨著,紀京川手卻很誠實地把作戰(zhàn)圖拿了過來,苦大仇深地背著上面的內(nèi)容:“七月二十七日,派一個步兵聯(lián)隊從正面對平鄔發(fā)動軍事進攻,剩余兵力埋伏在進城必經(jīng)的山間,斷絕其他地方援軍!
他眉頭一皺:“七月二十七,那不就是后天?”
“屆時平鄔城內(nèi)軍閥副將會與我軍里應(yīng)外合……狗漢奸!
紀京川邊記邊罵,這方法倒是很奏效,大約半個小時,他已經(jīng)把上面寫的那些內(nèi)容背得滾瓜爛熟了。
夜色漸漸深下去,外面?zhèn)鱽砜桃鈮旱偷哪_步聲預(yù)示著這個夜晚并不尋常。但黎明總會到來,就像破曉時分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
新的一天又到了。
因為一直沒有查出真相,迫于南洋政商多方的壓力,島國軍方不得不釋放這幾人。
“早放人不就好了,破地板睡得我腰酸背疼!奔o京川伸了個懶腰,幾步走下公館門前的臺階,回頭喊道:“走了商鵲!
“不好意思,商小姐暫時還不能離開!
伴隨著這道居高臨下的聲音,島國軍官從公館里面出來,他身后的一列士兵隨即持槍將商鵲圍住。
紀京川面色一變,氣勢騰騰地沖過去:“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島國軍官揮手示意兩人攔住他,笑里藏刀道:“只是查出來商小姐在回國的船上跟敵匪見過面,所以想請她來喝喝茶!
“怎么可能?”
“佐藤先生說的應(yīng)該是和我一起在南洋港口下船的那個男人,他是渡船行駛到中途才上來的,我倆并不相熟,只是因為目的地一樣聊了幾句。”商鵲很通情達理,“不過既然他是敵匪,那我理應(yīng)配合你們接受調(diào)查。小弟,你回去告訴父親不用擔(dān)心,島國一向看重跟南洋的交情,想來佐藤先生也不會傷害我,叫父親過幾日來接人便好。”
【我靠,商鵲這臺詞功底真不錯啊,難怪這么年輕就能躋身一線!
【等等,我怎么感覺商鵲并不意外,難道劇本里商小姐預(yù)料到會被扣留下來?】
紀京川也發(fā)現(xiàn)了,他這時候才知道商鵲為什么讓他背作戰(zhàn)圖,根本不是因為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而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抓起來。
紀京川抿了抿唇,抬起頭,卻正好對上商鵲的目光,鼓勵、溫柔、堅定而有力量。
因為劇本沒有框定內(nèi)容,紀京川把這場戲當(dāng)模擬人生一樣玩了好久,他一直在做他自己,直到現(xiàn)在,被姐姐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他才終于有紀二少的感覺。
昨天晚上熬夜背的那些內(nèi)容在腦海中一遍遍浮現(xiàn),紀京川垂在身側(cè)的手攥了攥拳,依舊如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绔少爺那樣威脅道:“要是敢動商鵲一根毫毛你們就等著吧,整個南洋還沒有敢跟我們紀家作對的人!
佐藤聽到他這話,眼里透出輕蔑,笑了笑道:“紀二少多慮了!
紀京川哼了聲,轉(zhuǎn)身就走。
鏡頭從他決絕離去的背影,轉(zhuǎn)到商鵲的臉上,再跟隨她的視線緩緩上移,最終升到明德公館的頂端。
一只和平鴿從中央掠過。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最純粹也最崇高的友誼……
【從明德公館離開后, 紀二少將記在腦海中的作
戰(zhàn)圖謄錄下來,通過主動接頭的線人傳遞給了平鄔軍方。七月二十七日,島國步兵聯(lián)隊信心十足朝平鄔進軍, 等來的卻不是里應(yīng)外合大開的城門, 而是平鄔與外省援軍的里外夾擊!
【攻打平鄔一戰(zhàn)大潰,迫于形勢,島國撤走了在平鄔、南洋及周圍幾省的駐軍。自此,南洋街頭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
“號外號外!平鄔反擊戰(zhàn)取得了巨大勝利,以南洋為中心周圍四省的島國駐軍均已撤離,相信在不遠的將來,全國各地都會迎來抗戰(zhàn)勝利的曙光!”
“號外號外——”
伴隨著賣報小童漸行漸遠的吆喝聲,屏幕上浮現(xiàn)出一行文字。
【而在黎明到來之前, 總要有人做黑暗中的那道曙光。】
【沉浸式情景劇《黎明前的曙光》完, 感謝所有為光明而奮斗的有志之士。】
【嗚嗚嗚嗚嗚[大哭][大哭]】
【所有人都期待著黎明的到來,但在漫漫長夜里, 也有人充當(dāng)著光照亮我們!
【不得不說節(jié)目組的沉浸式是真沉浸啊,不管是之前的密室逃脫還是這次的情景劇,每次都能把觀眾也帶進去。】
【比好多電視劇都好看, 幾個專業(yè)演員湊在一起飆戲看得太爽了。就連紀京川最后那段身上都有紀二少的影子。】
【說實話他頭也沒回決絕離開的那個背影看哭我了, 所以商大小姐最后不會真的犧牲了吧, 不要啊[大哭]】
正當(dāng)觀眾們試圖做法復(fù)活商小姐時, 直播間忽然又有了新的動靜。
【三個月后】
“大小姐, 陸氏商會的會長夫人送了邀請函來約您去喝咖啡!”
屏幕上的黑色從中間褪去,穿著簡便裙裝的商鵲氣勢洶洶地從遠處走來:“紀京川呢?他不會跟人喝酒還沒回來吧?”
“誒誒誒這是什么話,”一道少年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鏡頭轉(zhuǎn)過去,只見紀京川正斜靠著門框, 雙手環(huán)胸,眉梢一挑:“我可是聽說你要出去,一早給你備好了車。”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汽車,商鵲看了看,輕哼了聲:“算你還聽話!
紀京川面露得意,隨即腳步一轉(zhuǎn),屁顛屁顛跟了上來:“你去哪兒,帶我一個!
【啊啊啊啊啊還活著!導(dǎo)演我原諒你了!】
【導(dǎo)演應(yīng)該也不敢把商鵲寫死,不然紀京川肯定會大鬧的吧哈哈哈。】
【說起來紀京川在商鵲面前真的弟感十足,誰懂剛剛那個對視的感覺!】
【傲嬌貓貓姐和她的小跟班嘴硬狗狗弟!
【等一下,開頭說是寧笙遞的邀請函,待會兒是不是要大團聚了!】
汽車在一間露天咖啡館前停下,商鵲一下車,就看見了坐在大遮陽傘下的寧笙和林今宜。
寧笙穿了件平裁旗袍,林今宜則是一身襯衫配毛呢背帶褲,頭上戴著頂畫家帽,兩人的風(fēng)格迥然不同,此刻卻十分和諧地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
商鵲走過去,開玩笑地說道:“加上一個我,就集齊三種穿搭風(fēng)格了。”
“你們來了!睂庴闲χ忉專骸拔襾淼臅r候看到今宜正在這喝咖啡,就跟她坐一塊了!
紀京川極其自然地幫忙拉開了藤椅,商鵲坐下,點了咖啡后,好奇地看向林今宜:“你這身很新潮啊!
“雜志社風(fēng),雖然我覺得像賣報的!绷纸褚寺柭柤绨颍骸拔易罱鼡Q了個新工作,在南洋雜志社當(dāng)翻譯,你們呢?”
“我?我在女校教法語和思政!
幾人正閑聊的時候,江以哲端著托盤從店里走出來:“兩位客人,您的咖啡。”
林今宜驚訝地“誒”了聲:“你在這里!
“對呀,”江以哲笑嘻嘻道:“我辭了明德公館的酒保工作,在這家店當(dāng)咖啡師,嘗嘗我做的咖啡。”
【一二三四五,就差一個人了!】
【陸會長你怎么沒有陪夫人一起來啊,真是的!
【眾所周知姐妹聚會不帶男人!
【那紀京川是什么?】
【弟弟排除在外。】
說曹操曹操到,很快,陸之栩就過來了,他唇邊噙著溫和的笑,向?qū)庴辖忉尩溃骸案边叺纳虝硪娏藗面,耽擱了點時間,才來接你。”
至此,六個人全部碰面。
這場后記相當(dāng)于一個彩蛋,所有人從不同地方來到咖啡館,以新的身份與大家見面。
陸之栩從斡旋在敵人之間的商會會長成為了南邊商會的代表,林今宜擺脫了島國的控制進入了雜志社,江以哲結(jié)束潛伏做上了自己喜歡的工作。
黎明到來之后,新的生活也開始了。
“這是不是值得說一句殺青快樂?”寧笙舉起咖啡杯。
“殺青快樂,”林今宜碰杯,然后控訴道:“我的臺詞真的又長又難背,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商鵲忍不住彎彎唇角:“真是辛苦了,我還以為你會1234567。”
【哈哈哈哈怎么貼臉開大!
【商-最佳損友-鵲】
【這下誰還說我們大小姐拍戲的時候只會念數(shù)字,人家明明臺詞很好的!】
林今宜佯裝生氣地瞪她一眼:“全是長句,1234567怎么夠用,我得1到7、7到1來回念。”
大家被兩人的對話逗笑了,江以哲和陸之栩也接連舉起咖啡當(dāng)酒碰杯:“殺青快樂!”
“還差一個人,”林今宜催促道:“紀京川快來碰杯,殺青快樂。”
紀京川嘴一撇,悶悶不樂地說:“誰快樂了,反正我不快樂!
江以哲不解:“他怎么了?”
“他演的那個角色不是有個把作戰(zhàn)圖背下來重新寫到紙上的劇情嗎,”商鵲為大家解答疑惑:“紀京川認認真真在鏡頭前面默寫了十多分鐘,結(jié)果導(dǎo)演沒把那段放出來!
【哈哈哈哈導(dǎo)演你怎么回事!你知道我們紀二少為了背這張作戰(zhàn)圖付出了多大努力嘛!】
【我作證,昨天晚上直播聽他背了半個多小時,聽得我都睡著了!
【導(dǎo)演你太過分了!】
“就是啊,導(dǎo)演你太過分了!逼渌思娂婇_始控訴。
“我一直以為導(dǎo)演就是愛整人了點,怎么心也這么黑啊。”江以哲率先出頭。
寧笙也幫著主持公道:“這段不放出來應(yīng)該提前說的呀,他就不用這么辛苦背了!
林今宜起哄:“還有沒有王法啊,頂流的鏡頭你也敢刪!
陸之栩提議:“下次再跟導(dǎo)演合作記得把片酬提到最高!
【陸之栩絕殺哈哈哈哈哈!
【導(dǎo)演汗流浹背了吧!
【紀京川好像那種在外面被別的小朋友欺負了,轉(zhuǎn)頭回去搖了四五個大人來撐腰!
【你們一個個的就寵他吧。】
有些片段是提前拍的,因為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放進來而被刪掉再正常不過。他們幾個拍戲的時候也經(jīng)常會碰到這種情況,有時候拍一整天,最終在劇里用到的鏡頭只有短短幾秒鐘。
但紀京川沒有經(jīng)歷過,而作為朋友,沒有誰選擇去說教,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為他出頭申訴,情緒價值拉到了頂峰。
果然,紀京川的表情很快由陰轉(zhuǎn)晴。
商鵲這時候補上了最后一句:“你看,有品的人還是占大多數(shù)!
紀京川徹底被哄好了:“看出來了,你們幾個都非常的有品位!
唯一一個“沒品”的導(dǎo)演,一聽這話也立刻保證道:“直播時長有限,許多精彩的片段沒有放出來,但在后期精修版里面一定會有這段的!”
“感覺導(dǎo)演的可信度不高啊。”林今宜思索。
“要不最后再信他一次?”
紀京川又不傻,當(dāng)然也看出來大家是在給他鋪臺階下。他抿了抿唇,拿起咖啡碰了下杯:“殺青快樂。”
“等一下先別喝。”商鵲忽然出聲,“我漏了句臺詞沒說,讓我說完,不然要扣工資了。”
導(dǎo)演在鏡頭外為自己辯解:“我哪有那么刻薄!
然而沒有人聽,寧笙“哎呀”兩聲:“太可怕了,那你快說。”
林今宜猛點頭:“就是就是,別被抓到把柄了!
【哈哈哈哈為什么寧笙也變得這么損了。】
【你們幾個湊在一起全天下的熊貓都餓不死了!
【導(dǎo)演,讓你整他們,現(xiàn)在自食其果了吧!
“什么臺詞啊,商鵲姐。”
商鵲清清嗓子:“讓我們舉杯共飲,慶祝來之不易的勝利,以及這最純粹也最崇高的友誼!
“干杯干杯!”
笑鬧聲中,畫面漸漸模糊淡去,這期綜藝也以最后一句話作為收尾。
【世界上有許多種友誼,因為共同信仰而聯(lián)結(jié)在一起,是為最純粹也最崇高!
第50章 第五十章 肯定了他的廚藝
跟大家一起吃完殺青飯回來, 紀京川懶懶散散地盤腿靠坐在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參與著小群里的聊天。
突然,正對著的臥室門被打開, 原本應(yīng)該在睡午覺的商鵲從里面出來, 步伐匆匆地往外走去。
“你要出門?”紀京川立刻坐直身體,習(xí)慣性地問:“去哪兒,我開車送你?”
“去——”
剛開口,手機傳來叮的一聲,商鵲點開一看,改了口:“不用去了!
紀京川腦子里冒出一個猜測:“你該不會是有什么通告,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遲了索性就不去了吧?”
見她不說話,紀京川放肆嘲笑道:“哈!被我猜對了吧, 讓你一回來就說要睡覺, 還不準我發(fā)出聲音,現(xiàn)在果然睡過頭了吧!
“你很高興嗎?”
“我——”
“可惜你猜錯了, 我時間觀念一向很強,不像某人,能因為睡過頭趕不上飛機!
紀京川反駁:“我那是故意的, 為了防止黃牛倒賣行程!
“我又沒說你, 你急什么!鄙贴o在他對面沙發(fā)坐下, 不緊不慢地倒了杯水喝, 解釋道:“我睡醒看到媽媽半小時前發(fā)消息說回國來看我了, 以為她已經(jīng)到了機場,準備去接她,結(jié)果剛剛她又說航班延誤改到了下周。”
“不過我猜應(yīng)該是她沒趕上飛機才改簽的!
商鵲對商女士再了解不過,做事隨性加上好面子,這兩點簡直一比一遺傳給了紀京川。
“你怎么不說話了”
紀京川聽她說完, 臉上的得意早已經(jīng)蕩然無存。他眼睛瞪得很圓,呆愣了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么?誰要回國???”
“媽媽!
話音剛落,紀京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先走了!”
“站住!鄙贴o叫停他,“你要去哪兒?”
“突然想起來家里燃氣灶沒關(guān),我回去看看。”
“你都出來半個月了,燃氣灶要是沒關(guān),應(yīng)該也沒有家回了吧?”
紀京川噎了一下:“那我回家住兩天,房子太久不住人容易冷冰冰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商鵲模仿他的語氣:“我客廳是木地板,被水泡壞了要換掉重鋪,沒有十天半個月弄不完!
“那現(xiàn)在不是過了半個月了嗎!
“還要重新裝修,裝修有甲醛吧,等甲醛散了再住進去,這又要兩三個月!
紀京川:……
這都是他的話啊。
“紀京川,你不會是在緊張吧?”
“怎么可能?”紀京川故作不屑地嗤了聲,虛張聲勢道:“本天才什么大場面沒見過,不就是——”
商鵲走過去,將他按回沙發(fā)上,而后雙手揪著他的臉左右晃了晃:“放心,媽媽肯定會喜歡你的。”
紀京川聲音戛然而止,飄忽不定的眼神半晌才移到商鵲臉上,他眨動了兩下睫毛,語氣不太確定地問:“真的嗎?”
“真的!鄙贴o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我現(xiàn)在要去睡覺了,記住不準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打著哈欠走遠,嘴里小聲咕噥道:“你走了誰來給我做飯!
“喂喂,我聽見了!奔o京川回過神,忿忿不平地起身跟著走過去,“你就是為了哄我留下來給你使喚才這么說的吧。”
下一秒,臥室門在他眼前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
“商鵲!”紀京川剛要敲門,想起商鵲說要睡覺,動作一變,曲起手指對著門彈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憤怒。
手機嗡嗡振動,應(yīng)該是微信小群里的消息。但紀京川現(xiàn)在無暇顧及,哪怕商鵲那么信誓旦旦地保證,他依舊有些緊張。
不對,是很緊張。
這種第一次開十萬人演唱會時都沒出現(xiàn)過的情緒,在聽到媽媽要回國后,無端地占據(jù)了他的大腦。
跟商鵲不同,對于媽媽的印象紀京川其實并不是很深。他小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商鵲待在一起,所以分別這么多年,他擔(dān)心的只是商鵲還記不記得他。
可媽媽不一樣,紀京川記得她給幼兒園老師請假帶他和商鵲去過游樂園,記得她在爺爺奶奶嚴禁小孩子吃垃圾食品時偷偷帶他們吃過辣條棉花糖,記憶中的媽媽應(yīng)該是個很自由且幽默的人。
但是哪有家長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優(yōu)秀呢?就連一直說他開心快樂就好的臭老頭,在知道他私自報名了選秀之后都發(fā)了好大一通火。
媽媽也會這樣嗎?她會不會也覺得他當(dāng)個明星不好……噢不對,商鵲也是明星。
可是比起商鵲,他的名聲實在算不上好。媽媽會不會認為他長歪了?會不會對他很失望?會不會慶幸……還好當(dāng)初沒帶他離開。
紀京川越想眉頭蹙得越深,握著手機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突如其來的一下震動震得他掌心一麻,頓時回過了神。
他點開一看,還是綜藝小群里的消息,江以哲曬了一張他們?nèi)野溩拥恼掌?br />
紀京川想了想,把除了商鵲以外的幾個人全都拉了個小群。
【江以哲】:誒這是什么群?
【林今宜】:?誰拉的我
【寧笙】:紀京川拉的,咱們六個不是有個小群嗎,怎么又拉一個?
【陸之栩】:沒有商鵲,怎么,你是要給她準備驚喜嗎@宇宙第一天才
【江以哲】:商鵲姐的生日還沒到吧。
【宇宙第一天才】:有個問題,你們平時都是怎么跟父母相處的?
雖然這個問題莫名其妙,但是江以哲還是率先認真回答。
【江以哲】:我爸媽應(yīng)該就是那種普通父母,我做錯事了會罵我,做得好會夸,在家待久了會嫌,很久不回去又念。哦對了!還很嘴硬,表面上裝的無所謂,背地里偷偷追我的劇,還跟親戚朋友炫耀有個大明星兒子。
【寧笙】:一模一樣,以前讀書每次打電話都噓寒問暖,放假在家待著超過七天就問怎么還不開學(xué)[哭],不過他倆挺愛我的,我高中那會兒想轉(zhuǎn)去學(xué)藝術(shù),他們雖然不理解,但最后還是支持我的決定了。
【陸之栩】:我爸比較嚴格,小時候犯錯了會挨打,做得好也只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媽溫柔一點,但是也很在意我成績,以前每次考試退步她就看著我不說話,壓迫感也很強。
【林今宜】:光是聽你描述我都頭皮發(fā)麻了。我爸妻管嚴,我媽女兒控,所以全家我地位最高,跟我爸就是要錢以及問我媽在哪,跟我媽逛街吃飯做spa。
紀京川看完他們的回答,依舊沒有思緒。他潛意識里覺得商女士應(yīng)該是林今宜媽媽那種能和兒女處成朋友的,但又怕她會像陸之栩母親那樣對他的要求很高。
正在這時候,屏幕上方忽然又彈出一條消息。
【景鴉】:不用擔(dān)心,你媽媽肯定會喜歡你的。
紀京川說過不會再喊他哥了,所以上次把景鴉加回來后,他很有骨氣地備注了全名。
但此刻景鴉突然發(fā)來的這句話讓他愣了一瞬,紀京川警惕地問道。
【宇宙第一天才】:商鵲跟你泄密了?
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擔(dān)心這個的!
【景鴉】:……你把我拉群里了。 ?
紀京川迅速退回去看了眼群名:宇宙第一天才、陸之栩、林(6)
六個人。
沒錯是六個人啊。
不對,要除去商鵲。那這第六個人——
紀京川打開群成員一看,景鴉的頭像赫然在列。
紀京川:……
他偃旗息鼓,又看了眼景鴉的那句話。
不用擔(dān)心,你媽媽肯定會喜歡你的。
商鵲也這么說過。
可是他們一個兩個為什么都這么確定。
紀京川抿了抿唇,引用那句話問道。
【宇宙第一天才】:為什么?
上方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在紀京川有些緊張與期待的等待中,景鴉發(fā)來一條看似有些離譜,但又瞬間安撫他心的回答。
【景鴉】:她喜歡做飯好吃的人。
紀京川:?
難怪商鵲那么肯定,原來是肯定了他的廚藝。
【宇宙第一天才】:不對,你怎么知道,商鵲帶你見過家長?
【景鴉】:見過。
但不是商鵲帶他見的。
景鴉回憶起第一次與商女士碰面的場景。那時候他和商鵲戀愛剛滿一年,憑借做飯好吃的優(yōu)點吸引了商鵲搬過來跟他一起住。
那天是商鵲生日,他做完一頓豐盛的晚餐,出去取提前定好的蛋糕,剛回到小區(qū)樓下時,接到商鵲的消息:先別回來,我媽媽來看我了!
商女士特意從其他城市飛過來給商鵲過生日,一開門,先送上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驚不驚喜!我可憐的寶貝,生日要是再一個人吃——”
話還沒說完,商女士越過她的肩膀看到了那桌盛宴,驚得音調(diào)都變了:“吃這么好?”
她敏銳地分析:“不可能,我來之前提前搜過了,這座城市沒有出名的華人菜館,所以這些菜——”
“是我自己做的!”商鵲硬著頭皮攬下了功勞,“你餓不餓,要不要嘗嘗看?”
“是嘛,我寶貝真厲害,都未卜先知算到媽媽會過來了!弊郎嫌袃筛蓖肟辏膛堪训案夥旁诠褡由,走過去坐下,夾了塊炒牛肉:“味道不錯,是不是加孜然了?”
商鵲連連點頭:“嗯嗯加了!
“排骨湯里的玉米甜的還是糯的?”
“甜的!
“飯呢?”
“廚房里。”
“他呢?”
“在樓下!鄙贴o下意識回答完,發(fā)覺不對,抬起頭無辜地眨了眨眼,想撒嬌糊弄過去:“媽媽!
“媽媽是笨蛋嗎?”商女士不為所動,“鞋柜里有男鞋,衣架上有男士風(fēng)衣,你手上還戴著戒指。”
她戳戳商鵲的臉:“把人叫上來啊,都給你做完飯了讓人家在樓下干等著?”
“我以為你會生氣!
“是很生氣,但他做飯也確實好吃!鄙膛刻籼薜溃骸霸倏纯撮L得怎么樣吧,丑的不準進家門。”
顯然景鴉的長相過了商女士這關(guān)。
做飯好吃+長得帥,紀京川剛好完美契合了這兩點,所以商女士一定會喜歡他的。
【景鴉】:阿姨不吃甜的,不要做糖醋。她喜歡吃辣,口味跟商鵲差不多,但是不能接受蔥姜蒜。
【景鴉】:性格跟你有點像,愛聽好話,如果她喜歡誰,會很直白地大肆贊美那個人,到時候你別害怕,她不是陰陽怪氣。
紀京川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景鴉在給他出招。其實一開始他有些羨慕嫉妒,酸商鵲帶景鴉見過媽媽。
可景鴉說的這些話,確確實實安撫了他的緊張。
【景鴉】:她很好相處,不用擔(dān)心。
紀京川抿著唇,認真看完,手指在打字框上停頓了好一會兒,最終跑去資料卡界面,將景鴉的備注改成了【景鴉哥】。
【宇宙第一天才】:謝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