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調(diào)換順序
海啞然失笑：“你那么肯定？因為我的回答不夠堅定？”
“我隱瞞了太多具體信息，不夠堅定是對的。如果你回答的太堅定我可能還會懷疑你在哄蟲崽�！�
“我不欺騙你。”
“問題不在這兒，軍團長。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選擇奉出你的生命。國王的要求難道不過分嗎？為什么不愿意反抗他的□□？”
“我……”
“不必多言，軍團長，你的回答似乎沒有什么意義。反正這個故事是真的，你還會這樣選擇是嗎？”
“嗯。”
“所以，國王決定今天就殺了你。海�！苯巧缪萦螒蛲鎵蛄�。千衍直接露出真面目。“你沒有失去記憶？是用你的異能換的嗎？時間對你們還是保留了�！�
海的喉嚨微動，想張口說些什么。
千衍做了一個手勢。“噓—”
“我還是不想聽到你的臨終遺言。”
“你對我有過心軟，我也不會在死亡上多折磨你�！�
“你將死于美夢。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溫柔？”
海想要發(fā)出的聲音被吞噬掉，注視著千衍的視線逐漸模糊。
“海，再也不見。”
意識失去前，海最后看到的是千衍毀掉了這里的大門，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里。
【伊萊……】
海的手隔空抓了抓，最后倒在地上。
【抱歉。我不是合格的監(jiān)護蟲�！�
殺死海這件事沒有讓千衍的內(nèi)心掀起波瀾。如他先前跟命運之神的對話中所說，他屬性偏向邪惡，所以不會將殺生視作大事。他可以愚弄蟲族，利用他們冒犯蟲母的愧疚讓他們自盡；也可以眼也不眨地親自動手，終結(jié)曾經(jīng)親近過的蟲族性命。
第五星域中央星的蟲族已經(jīng)死得差不多了，那些來不及犯下罪孽的蟲族還在僥幸生存著。
要不要一并殺死呢？
似乎也不錯。
千衍想到歷任蟲母們留下的后手，幾個瞬移就到了奧萊拉宮里查看。
不知道時間之神具體更改過后的蟲族記憶中對奧萊拉宮的看法，竟然還保留了它的存在。那里面的爆炸總控制器呢？還在嗎？
千衍根據(jù)游戲之神先前讓他過的副本，在奧萊拉宮里找到了那個設置。
那是一個精神力操縱裝備，只要千衍想要毀滅蟲族的想法經(jīng)過精神力傳輸?shù)剿厦�，就可以開啟爆炸。
千衍不打算往深處思考蟲族在觀看上次他過的游戲直播后為什么還不拆除這些裝置？他順從此刻的想法，毫無負擔地復刻游戲中的舉動。
星球相繼爆炸，頃刻間將整個蟲族文明掩埋殆盡。除卻其它文明記載，蟲族此時不復存在。
宇宙璀璨漂亮的煙花中，金發(fā)少年星云彌漫的星海中走出來，手中那支銀玫瑰隨著他的步伐掉落花瓣，隨著爆炸引起的力量和磁場波動飄到瑰麗星云當中。在距離命運之神與時間之神不遠的地方，等待銀玫瑰凋零完的千衍丟掉花梗，快步走到兩位主神身前。
千衍嘴角微揚，對身后的一切不為所動：“長大了一些�！�
命運之神蹲下身敞開懷抱，像是在示意千衍可以像之前一樣撲進來。如果想繼續(xù)坐在祂的肩膀上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祂調(diào)整一下身形，讓這個姿勢在整體上是和諧、美觀的。
時間之神與千衍的相處時間更多一些，對他的脾性也更了解，伸出左手遞給千衍新的飾品——一條百搭的綢緞，材質(zhì)依舊不知名。是一種低調(diào)的奢華，卻在視野觸及之時能變得足夠耀眼。
千衍從時間手中接過禮物，順手纏在腰間作為裝飾。
“我很喜歡，謝謝�！�
命運之神站直身體。
時間之神面帶笑意。
千衍站在祂們中間，用手比劃著他的身高，“比我在蟲族時的少年期要更高一些�！迸c時間與命運相比，千衍的頭頂與祂們的胸口平齊。
千衍的眼神不斷打量他現(xiàn)在與時間和命運的身高差距，手比劃的動作反反復復�？粗а軙r不時掃過來的眼神，時間會過意后將祂的身體縮水，變成和千衍差不多高的模樣。
命運走到千衍與時間的中間，一手牽起一個，“距離完全恢復還差一點，走吧。”祂的動作有過試探，是在千衍沒有抗拒時才繼續(xù)下去。
至于時間？
命運不介意臨時多帶一個小孩，就當是千衍的好朋友。
時間嘗試著抽回手，抽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千衍隔著命運與時間對話：“這條腰帶的原材料是純粹的概念嗎？我在它身上感受不到物質(zhì)的存在，就像靈魂一樣。”
時間壓下動靜，解釋道：“是的。多種概念糅雜在一起造成能量波動讓概念顯形，呈現(xiàn)出現(xiàn)在的樣子。猜一猜里面有什么概念？”
“藝術(shù)與美，時間和命運，愛和魅力？”讓千衍模仿他在游戲里見到的道具介紹的描述就是：一條漂亮的萬人迷飄帶，帶有特殊附魔效果。
“最主要的幾種你都說出來了。”
“我的識別能力不錯�！�
“確實�！�
命運從中插話：“時間，你的神宮還沒有建造完畢？”
時間笑著回應：“有些地方需要千衍過過眼，替我出一些主意�！�
千衍：“是給我留的住所嗎？我更想看看時間會怎么布置，保留驚喜�！�
時間：“是給你留的。定不負所望�！�
命運：“命運神宮里你住得舒服嗎？我將那里的權(quán)限分給你一半，你可以對自主調(diào)整�！�
“母親，上次和時間在那里住的時候已經(jīng)調(diào)整過了。住得很開心�！�
“嗯�！�
宇宙之間的距離對于主神來說能夠輕易越過，不消多時，他們就到了星網(wǎng)核心那里。
千衍：“機械在這里？”
命運：“嗯�！�
見命運如此篤定，千衍疑惑道：“神祇之間的蹤跡是可以被追蹤的到的嗎？”
命運頓了一下：“剛好發(fā)現(xiàn)了�！�
千衍松開命運的手，準備繼續(xù)獨身拜訪。
命運在他進入星網(wǎng)核心時問道：“需要我們陪你嗎？”
“不需要，小事情�！眲偺幚磉^蟲族的事情，千衍現(xiàn)在很是自信。
*
沒有神影？看起來好像跟上次離開時一樣。千衍光明正大地進入這個空間，視線掃視過這里的所有東西。
不對，那個多棱體怎么還在？
他注意到數(shù)據(jù)巨人手中新捧起的、正在旋轉(zhuǎn)的多棱體。
重新拼湊的？有毅力。
千衍還能想起之前他粉碎多棱體后的模樣，被刻意處理過的粉末即使是神祇來了也要依據(jù)最原始的方法開始拼湊。相當花費時間，錯誤率還超級高。機械能做到這種地步，很厲害了。
但這關(guān)他什么事？
千衍從空間鈕中拿出一把金弓，手中神力凝成箭羽，瞄準多棱體的方向蓄勢待發(fā)。
一只手搭在他的弓柄上，在千衍左手的上方握著弓柄。另一只手捏住箭羽。它們的主人聲音就在千衍身后的耳側(cè)。
“我拼了很久才拼好。不想再讓它碎掉。”
“放過它這次好不好？”
祂在示弱。
千衍沒有側(cè)頭，猶豫了片刻松開弓弦的力道，像是在退步：“可以。”
他的身形微動，腳底很快就出現(xiàn)了新的工具，直接將一把長劍用腳給踢飛刺向多棱體。
力量比泊黎之前設置的最高承受值還要大，多棱體再次碎裂，長劍直接刺入數(shù)據(jù)巨人的體內(nèi)，正中胸膛。
“啊~抱歉，腳滑了。不小心就毀掉它了。節(jié)哀�！苯鸢l(fā)少年這才側(cè)過頭，微仰著頭揚著惡劣的笑容與泊黎對視后說著不走心的解釋。
輕嘆聲從較上邊一點傳到千衍耳中，泊黎無奈地松開控制著千衍弓箭的手。
“我總是拿你沒辦法。”
“不要用這樣親近的語氣和我講話，我跟你不熟�！鼻а苤鲃优c祂保持距離。
“……我是泊黎�！�
“泊黎鉑黎有什么區(qū)別嗎？不都是一個神？”千衍拒絕機械走溫情路線�！澳氵�保留記憶？”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隨即嘲諷道：“沒想到機械之神竟然對這份記憶這么珍貴。怎么？不會真的在想要殺了我的布局中付出真感情了吧？”
“摻雜毒藥的蜜糖與毒藥無異~你苦苦保留這份記憶是在期待著什么？”
泊黎：“如果我說當我作為泊黎存在時，我對你是沒有任何惡意的，就只是單純的泊黎而已，你會信嗎？”
覺得與祂太近，千衍朝別的方向離開，泊黎停在原地注視著他。
千衍：“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對于結(jié)果而言，有區(qū)別嗎？”
泊黎：“有�！�
“我靠近你，陪伴你，包容你都是自愿的。這些都不是陰謀的結(jié)果。與你相處的時間，除了相遇，所有的東西都是真摯的�！�
“這些都不該被否認�！�
“你只是機械的一部分靈魂碎片而已，僅能代表屬于泊黎的意志來回答。放在機械的整體上，這些都算不了什么。”千衍無動于衷，甚至還加大嘲諷：“你要告訴我你捏造的因孤獨而隕落的遭遇是真的？這話說出口你都不會覺得羞恥嗎？機械�！�
“我是泊黎�！�
“糾結(jié)身份沒有意義。”
泊黎手指在星網(wǎng)核心這里的設備上面一一點過，數(shù)據(jù)散發(fā)的藍光像一條波浪一般涌動著，祂說：“這里是星網(wǎng)核心�！�
“我知道�！�
“我于此短暫地隕落過一次�！�
機械之神的隕落是真的？千衍有些疑惑。
“身軀中的一部分化作了星網(wǎng)核心。這些都是真的�！�
“因孤獨而隕落的神祇是我記憶錯亂時以為的隕落原因。和你說時我也深信不疑。真實情況要調(diào)換一下順序�！�
“機械因隕落而孤獨�！�
“每一個靈魂碎片都是孤獨的。所以會珍惜與你的相遇�！�
第112章 得到原諒
忽略過其它話，千衍的關(guān)注點是：“機械，你真的隕落過？”
他的語氣并不和善，譏諷道：“這次你還有什么樣的解釋�！�
因孤獨而隕落還不夠？機械還能怎么編？千衍有些好奇。
泊黎告訴千衍答案：“命運在沉睡前分割了我的靈魂�！闭l能想到作為主神的命運提前為新神做局，沉睡也要拖著祂一起？主神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機械是第一個中招的神祇。
命運有插手過？
金發(fā)少年坐在這里新添的座椅上，腳尖輕點地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旋轉(zhuǎn)，聽到話后轉(zhuǎn)到正面，眉頭輕挑，示意泊黎繼續(xù)往下說：“原因？”
“我身上有讓你不能成功誕生的不穩(wěn)定因素。”
本體鉑黎向機會之神詢問過后沒多久，命運之神就暗中布置，開始狙擊祂。
原來是那件事。
機械向命運偽裝的機會之神詢問哪里可以獲得生命的種子，得到答案后決定雙線齊進。原來后面的發(fā)展是被命運教訓了嗎？
活該。
星賽期間力量恢復時，千衍得到了這段莫名出現(xiàn)的影像，由此終于找出了機械隱藏的秘密。
“命運是我的母親，自然是要多為我做打算�！鼻а苄那椴诲e，他瞥了泊黎一眼：“能在命運面前暴露你的想法，靈魂被分割不是很正常嗎？”
“機械，某些時候，你的愚蠢總是意外惹人發(fā)笑�！�
他們在說同一件事……
是命運在使絆子。
泊黎聽出來千衍的嘲笑，但這些算不了什么，祂反而說：“感謝命運。”命運沒有插手的話，祂也不知道生命是否真的能順利地存在著。在祂是完整的鉑黎時，祂不能確定祂會在見到千衍時使用哪一種手段。
如果是鉑黎見到當時弱小的千衍，顯然奪走生命權(quán)柄來的更簡單一些。即使祂曾經(jīng)朝過第三任拋出橄欖枝。
千衍拿過一面展開的光幕，指尖在上面點來點去，對此評價道：“你現(xiàn)在的想法變得很奇怪�！�
機械竟然在感謝命運？！祂為什么會向一位讓祂隕落過的神祇致謝？機械的腦袋是真的出毛病了。
星網(wǎng)核心里光幕沒有對千衍進行限制，任由他在上面進行著各種操作。因為是千衍在使用，泊黎不會不經(jīng)他允許就去查看他的使用記錄，所以祂不知道千衍在用光幕來做什么，只能通過千衍的小動作來判斷他的心情。
雖然這里屬于機械的領(lǐng)域，但千衍看起來比佇在那里的泊黎更像這里的主人。
千衍的指尖停止手勢操作的滑動，對著新找出來的資料開始放大。就像是抓到幕后之人把柄，他的紅瞳里寫著勢在必得，饒有興味地問道：“黎明？小明？諾亞文明的生意了近期發(fā)展的怎么樣了？”
由各種高精尖機械和數(shù)據(jù)光幕組成的星網(wǎng)核心是機械記憶的實物化表現(xiàn)，里面儲存著祂的許多秘密。
現(xiàn)在祂的一個秘密被這里的新主人明目張膽地戳破了。
“很順利�！辈蠢枵{(diào)出跟千衍合作的生意各項數(shù)據(jù)報表，用真實數(shù)據(jù)表明千衍進行了一筆不錯的投資。
盈利數(shù)據(jù)不斷變化，跳動的數(shù)字就是流向他私人賬戶的星幣，連帶著讓千衍對泊黎的態(tài)度都溫和了不少。
“小明，諾亞文明最先到來的一批人之一。聽白晝介紹，這個身份在游戲場的表現(xiàn)也不錯。一直是你？”千衍對此很好奇。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么就說明機械跟在游戲身邊有所圖謀。祂們不是對外聲稱著是新神紀的盟友，內(nèi)部還這么提防？
“是�！边@些事情上，泊黎對千衍一向坦誠。知道千衍對這些東西的求知欲向來很高，泊黎主動透露更多：“游戲祂不穩(wěn)定，就算被隔出這個宇宙也需要被觀測�！�
“領(lǐng)域?qū)⒂螒蚍怄i在異世界，你用那個身份趁亂蹚渾水。這里與游戲所在宇宙壁壘是你與領(lǐng)域合作的結(jié)果？”在命運神宮里，千衍翻閱了不少記載命運的書籍，主要看那些稀少的舊神紀記載。藏在書籍里面被稱為智慧之神的化身之一的小家伙有時會出來為他科普或解答，領(lǐng)域之神不為人知的故事也囊括其中。
“游夜的獵殺游戲讓這個宇宙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尚未隕落的領(lǐng)域?qū)Υ瞬幌玻贸隹臻g權(quán)柄與我做交易來限制游戲的活動場所。”機械與領(lǐng)域擁有的空間權(quán)柄都是□□，這場交易只是讓機械的空間權(quán)柄變得更強大一些，但這些還是不能讓祂通過空間權(quán)柄成為空間之神。
千衍：“游夜知道你的背刺嗎？”
泊黎：“類似的事情祂同樣對我做了不少。”游戲向來無所顧忌，玩得嗨的時候很多攻擊不分敵我。
要求神祇之間彼此坦誠？祂們甚至不屑于理會這些無理的想法。
就這種關(guān)系不靠譜的盟友，還打過殺死他的主意？怪不得無法成功。
千衍突然轉(zhuǎn)移話題，“你是泊黎？”
“我是�！�
“那鉑黎呢？祂在哪里？”
“……比起我，你更想見到的是祂？”
“有什么區(qū)別嗎？你們不都是機械。”
“有區(qū)別�！�？
“我想見鉑黎。”千衍強調(diào)。
“……祂不在這里�！�
“讓祂回來�！苯鸢l(fā)少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找祂有什么事？和我交流也是一樣的。"
“你們之間不是有區(qū)別嗎？不可能一樣的�！�
“……沒區(qū)別。和我聊�！�
千衍被泊黎臨時更改說法給弄笑了�！拔艺毅K黎不是聊天�！�
“其它的事情找我也沒有差別�！�
千衍的目光怪異，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你確定？”
“我確定。”
很好。
千衍示意泊黎：“過來說。”
得到允許的泊黎開始靠近，只要千衍沒表示出不自在，祂與千衍的距離就在不斷縮小。
直到很近很近。
這是他們關(guān)系破裂后第一次靠的那么近。泊黎清楚地記得上一次親近的時間是七個月二十四天五個小時前，在星賽賽場。
還在為過往的記憶恍惚，千衍的拳頭迎面而來，直直地打到泊黎的身體上。
他沒有留情。
泊黎的擬態(tài)甚至出現(xiàn)了破損，祂沒有躲，也沒有做出任何自衛(wèi)的動作。結(jié)實地接下了千衍的攻擊。
“很早之前就想跟你打了，機械。”千衍又用起了生疏的稱呼。
解開心結(jié)？蟲族是作俑者，機械也是。
千衍來到這里，原本是想找鉑黎進行精準化攻擊。機械的諸多分身中，千衍對鉑黎最為不爽。即使知道祂們均為一體，還是想準確地報復回去。
既然鉑黎實在難以到場，泊黎又愿意承擔，千衍現(xiàn)在也不在乎要打架的是機械的哪一個分身。反正都是機械，祂們所有的思維和意志都是一體的，根本就不用管祂們之間的差別。
不用管……
“不準備還手？機械，你這么高看你自己的嗎？”打架時有嘲諷輸出不是很正常？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下的千衍對這項技能運用嫻熟。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二次長大的千衍力量比以往更要強大，并且還在增長。泊黎如果一直不還手的話，即使祂是神祇不會死，也會受不小的傷。
“如果這些是因為之前我讓你失望，你對我的不滿都可以隨意在此發(fā)泄�！辈蠢枳栽赋惺芮а艿乃泄�，無論是□□搏擊還是武器攻擊。
單方面沒有回應的攻擊縱然能在機械身上留下痕跡，也很快就讓千衍感到無趣。
獨角戲算什么？指不定機械連痛感都沒有開啟。力量的攻擊只是在不斷削弱機械的實力。這樣的報復跟刮痧有什么區(qū)別？
不夠不夠不夠！
千衍見不得機械這么平靜的表情，他在祂身上體會不到報復回去的精神愉悅。他開始對神族難殺的事實感到不滿，他想把控機械的生命，將它捏在手心里肆意玩弄。
“我討厭你！”
千衍新拿出的尖刀刺進泊黎的身體，能量精純的血液從傷口里流出來，又很快消失。
“我知道。”泊黎的手握在千衍拿著刀柄的手上，帶動著尖刀從祂身體里拔出來。就在千衍準備再次嘲諷時，祂將沾著血液的刀尖移到擬態(tài)的心臟處，毫不留情地親自刺進去。祂引導千衍：“刺到這里能帶給我更多疼痛。”祂沒有刻意減弱身體的感知，相反，從見到千衍開始，祂就將所有感知盡可能提到最高，最敏感。
祂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見到過千衍了，除了在游戲，在星網(wǎng)和偶爾透過森之星的系統(tǒng)里悄悄看過千衍，祂幾乎不能真切感知到千衍的存在。
“對神來說，痛感有什么意義？！哪怕神經(jīng)帶來的刺激再怎么劇烈，它能引起你精神層面的波動嗎？！”千衍不僅刺進去，他還惡劣地轉(zhuǎn)動刀柄，在泊黎的擬態(tài)心臟中肆意攪弄。
“它不能。但你能�！�
“抱歉，我讓你感到痛苦。”隔著刀柄，泊黎將千衍攬入懷里�！斑@些還不能讓你解氣的話，你可以掌控我的神格，我的權(quán)柄，我的生命與命運做任何事。拿走、毀壞都沒關(guān)系�！钡k將祂的所有交付給千衍，用神代復蘇的可靠交易方式，一種單方面付出的贈予契約。
千衍能感受到他似乎能掌控機械的神格與權(quán)柄，直接蓄好新一輪的神力，朝著它們攻擊過去。
神格和權(quán)柄比起神的軀體看起來要更脆弱一些，千衍看到機械神格上因攻擊出現(xiàn)的隱隱裂縫，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
這樣的攻擊帶給泊黎的影響好像也更大一些，還沒從泊黎懷中掙脫的千衍能感受到從泊黎身上傳過來的細微顫抖。
這讓他來了一些興致，開始在這上面集中攻擊。
直到泊黎看起來有些承受不住，冒著虛汗將腦袋放在懷里金發(fā)少年的肩膀上千衍才停止。他反過來隔著刀柄擁抱泊黎：“我喜歡這份禮物�！�
他放緩的態(tài)度就像是在哄騙：“原諒你了，泊黎�！眲幼鲄s得到了泊黎的回應。泊黎從刀柄上拿下來的手臂由剛剛虛虛環(huán)抱著千衍變得緊密。
千衍的身體開始抽長，由少年邁入青年，真正的恢復過來。
第113章 改名字了？
“可以了，放開吧�！毙杉t眸的千衍性格依舊不好。“你弄臟我的衣服了，那是時間新送給我的禮物�！�
“……”泊黎松開手臂。
千衍瞬間就從祂的懷抱中掙脫，查看他的衣物是否有被泊黎的血弄臟。
沒有。很好。
泊黎將貫穿身體的長刀拿出，遞給千衍解釋道：“這些不是真正的血液�！钡k用手從傷口里沾一點血液，示意千衍看：“是數(shù)據(jù)，和這里的光幕上飄動的那些相似。不過它里面包含更多的本源概念。”
千衍注視著刀刃上的神血消失，直至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機械之神的血液竟然不是機油？”他拿著長刀比劃了幾下，發(fā)現(xiàn)沾過神血的長刀變得更好用了。
神軀的全身都是寶。如果有哪個神祇隕落后身軀遺落到星際，一定可以在拍賣場上大賣。
只可惜，神不允許。
如果存在這種可能，隕落的神祇更寧愿化作其它物質(zhì)存在。光明變成不見蹤跡的白洞，黑洞依靠強大的吞噬力隱匿了黑暗的身影。
“……不是。我的擬態(tài)更偏向于硅基文明存在的形態(tài)，擁有數(shù)據(jù)與機械兩種存在形式�！�
“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像數(shù)據(jù)也不像機械。跟碳基生物的□□相似。”
“碳基生物也是一種機械。”
“？”千衍疑惑地看向泊黎。
泊黎制造出幻影向千衍演示，祂的左手上依次轉(zhuǎn)動的是齒輪、槍械、導彈、星艇、星艦和機械星：“物質(zhì)意義上的機械是用作工具的各種物品。概念意義上將它延伸，用于形容刻板的行為�！�
“這與碳基文明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他們以相對固定的形態(tài)存在著，是刻板的行為。他們不斷繁衍發(fā)展著，是這個宇宙用來進階的工具。所有概念意義上的機械，都歸屬我的權(quán)柄掌管�！�
千衍理解了：“只要是能用機械形容的東西，都屬于某種意義上的機械？”他很快融會貫通并舉例：“如果我將這個宇宙視作有生命的物品，它就在我的生命權(quán)柄的掌控之中。”很強買強賣的說法。
“你可以這么認為�！�
但事實就是這樣。
千衍：“限制呢？”他一個人的想法有用嗎？會不會太理所當然了呢？
泊黎：“得到大多數(shù)神祇或普世意義上的多數(shù)智慧體的認可�！�
千衍不太認同這個說法：“神祇的力量不該是來源于對祂們權(quán)柄的定義�！彼吹降氖聦嵅⒎侨绱��！笆篱g先存在對權(quán)柄掌握的概念，還是先有神掌控的力量？”
泊黎：“神存在了，那些概念也就擁有名稱，而后折射到其它存在著的生物身上，逐漸成為他們認知中的真理。”
千衍反駁：“‘機械’這個名詞出現(xiàn)的時間比你誕生的時間要早很多。已有史料記載，可以追溯到幾萬年前�！�
“我沒誕生，但宇宙已經(jīng)在孕育機械權(quán)柄。后來，它成為我的所有物，也成為你掌控的權(quán)柄�！弊鳛榕涮讚碛械臇|西，泊黎將權(quán)柄與神祇視作一體。祂若有所思地推理：“或許，你也是以這種形式誕生的�！�
“這是已確定的事實。難道我還能更改事實以其它形式誕生？”千衍并未在此糾結(jié)：“還是需要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行，這樣就可以把別的概念更改成我權(quán)柄中的一部分�！弊非髲姶螅粫鲥e。作為命運的孩子，千衍不想他的實力落后于其它神祇。
擁有母親后的一些勝負欲，和蟲族文明最開始時的那些蟲族相似的心態(tài)。
“你的數(shù)據(jù)庫里更新了沒有？”
“即時更新�！�
“你知道了蟲族的現(xiàn)狀？”千衍的聲音中還帶著些許惡意，言行中似乎在為他給蟲族送上的毀滅而感到開心。
針對祂自己的事情感知的還沒那么明顯，但對千衍一直掛念的蟲族的事情上金發(fā)青年的態(tài)度……泊黎很快就察覺出千衍與往日不同。
性格跟以往不同的生命，他在為發(fā)泄完內(nèi)心中的不滿而感到愉悅。即使，那是他曾經(jīng)一直放不下心的蟲族。
千衍徹底脫離了蟲母這個身份。泊黎意識到。
恢復成正常狀態(tài)后的他會后悔嗎？
“知道。蟲族星域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毀滅著。星際其它文明都在密切關(guān)注這件事�！惫杌拿鞯奶剿髡卟粩嗫拷x族星域，在星網(wǎng)上上傳了大量資料。
泊黎不知道千衍會不會為此感到后悔，祂將蟲族文明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備份保存，來給千衍提供后路。
“它爆炸的樣子是不是和之前星網(wǎng)上我過的游戲副本一樣？”
“相似度很高�！�
“游戲副本的結(jié)局已定，所以后續(xù)發(fā)展不會再有任何變化。”千衍噙著笑，打開星網(wǎng)核心的空間，向外走去。“但現(xiàn)實里，會出現(xiàn)一些意外�！�
“要不要過來看一看？”
泊黎放下心來，為數(shù)據(jù)巨人設置好命令，熟練地將碎掉的多棱體拼湊成原樣，然后欣然應邀，“好�！�
千衍沒有變，就連狠心也是短暫的。但從此以后，蟲族，就真的與他再也不相干了。
*
命運和時間還在外面等待，看見千衍出來時終于移動身形。
時間感受到千衍身上還沾染著機械的本源力量，祂知道這是機械的血液，感知到上面概念的濃度，祂猜測這應該是機械擬態(tài)最核心的部位。時間臉上笑意升起，在千衍靠近時問道：“你殺了機械？”
“命運贈送我的長刀刺進祂的心臟。”簡單的武器當然不可能給神祇帶來傷害。
時間之神的這個說法有意思。千衍疑惑：“我能殺死機械嗎？”神祇之間不是都很難殺的嗎？即使是領(lǐng)域，也是在祂快要隕落時才殺死祂的。時間為什么會這么問？祂看上去很相信這個說法。
看來生命是沒有讓機械隕落。時間對此也不覺得失望。一切以千衍的想法為先。祂向千衍解釋道：“你是掌控生命的神祇，神的生命也包含在內(nèi)。只要你想，你可以帶走祂的生命�！�
“之前我與我哥談論過此事。他身為死神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換作我就行了嗎？”千衍疑惑加深，他覺得他的權(quán)力看樣子要比原本想象的還要大，但他還不能理解這是為什么。
“你是特殊的，生命是特殊的。千衍，還要好好正視一下你所擁有的力量啊�！睍r間笑意溫和，在看見千衍時就恢復成原先的體型，剛好可以與千衍平視。
特殊的。又是這個形容詞。成為命運的孩子還不夠特殊嗎？一位神祇，還能再特殊到哪里去？
“你們對我的事比我懂得還要多�！�
時間淡笑不語。
“機械。”是命運的聲音，時間的視線從千衍身上移開，這才看見了后面出現(xiàn)的機械。
沒死，看上去也沒傷。有點可惜。
千衍向命運和時間介紹道：“機械之神——泊黎，第一個主動讓我掌控生命的神祇�！敝鲃拥�，意義非凡。
時間看著機械，有意強調(diào)：“機械改名字了？”
千衍搖頭：“不，這只是我承認的機械的名字。我不喜歡鉑黎�！�
時間伸手抹去千衍衣服上沾染的旁的東西：“機械呢？祂愿意使用新名字嗎？”
千衍看著時間解釋：“機械有很多分身或者說是半身，我的意思是我只承認泊黎是機械之神，別的即使祂是，我也不認同祂的存在�！�
他原諒的是泊黎，可不是鉑黎。
雖然祂們是一體的，但千衍現(xiàn)在就是要將這些意識體給分清楚。他質(zhì)問泊黎時嘴上說著祂們之間沒有區(qū)別，實則內(nèi)心里卻是另一個想法。
依照泊黎之前的說法，鉑黎實際上是曾經(jīng)有過殺死他拿走生命權(quán)柄的想法，但未正式實施過，而命運給祂的另一個選擇，讓鉑黎獲得他的愛，祂還未開始行動，就折戟沉沙。
意外讓泊黎來到他身邊，發(fā)生了后面的故事。
弱肉強食的背景下，殺死他的想法倒是沒有什么，畢竟只是存在于想象當中的一種可能。即使是真正對他包含了殺意的游戲之神游夜，千衍也能很快將祂拋在腦后，因為祂的伎倆著實對他無用。但因為鉑黎與泊黎同樣是機械之神，這才導致了千衍的遷怒。當然，之前鉑黎非要承認祂沒實行過的想法也是讓千衍不喜歡祂的其中一個原因。
同是一體，區(qū)別對待。等到什么時候鉑黎能讓他對祂的氣消了，千衍就可以承認祂的存在。
時間問道：“鉑黎難道不在這里嗎？”
根據(jù)祂與命運的觀察，機械的完整體都在星網(wǎng)核心。
“祂不在�！辈蠢枳呓�，站在千衍身后回答道。
時間：“不在？……看來是我們沒注意，讓祂跑了。”
“星網(wǎng)核心可以順著星網(wǎng)信號瞬間移動到星際的任何地方�！辈蠢璧幕貞袷墙忉�。
時間拉長語調(diào)，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千衍沒有繼續(xù)參與到祂們的對話當中，正在拿著命運新為他準備的個人終端登上他的賬號給千度發(fā)送信息。他的終端還放在本體上，沒有帶出來。
千衍：【哥！】
千度：【知道了，馬上就到�！�
勉強有些雙生子的模樣，目前配合默契。
但這個時間點的話……千衍注意到終端上距離他休息前沒有過太久的時間點。
千度是不是沒有聽他這個弟弟的囑托好好休息？
大忙人，繼續(xù)加班了。勤勞的權(quán)柄應該歸屬千度。不過，一個死神，擁有勤勞權(quán)柄，看上去有刷業(yè)績的嫌疑。千衍為他的想法感到好笑。
另一邊，真的難得去休息的千度盡量保持冷靜。目光不曾從實時轉(zhuǎn)播的蟲星爆炸上移走。順著畫面，他能看出里面存在某些異樣。
他的弟弟，千衍，一邊讓他休息好，一邊悄摸地給他增加工作。
真的是太貼心了。
千度余光掃了一眼被他從室內(nèi)一并帶走的、還處于沉睡狀態(tài)的另一個千衍，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
第114章 死生輪回
“神將我們玩弄于股掌之中。”一向有些調(diào)皮的木族莫斯面色有些凝重，他的眼前正在即時轉(zhuǎn)播著來自硅基文明對蟲族星域的觀測，位列星際五大文明之一的蟲族文明正在走向滅絕。
預計距離蟲族星域全部爆炸結(jié)束還有幾個小時，不足一天，一個強大的文明被神毀滅。
輕而易舉，卻又震撼人心。
不可褻瀆，不可冒犯，不可觸怒，不可忤逆。
星賽結(jié)束后，木族姐弟就被各自的老師給拎走，學習處理其它事務，姐姐莫拉剛被木族長老放出來：“肆意更改我們的記憶，又很快解除。被玩弄的感覺確實不爽，但這是強者的自由。最近自然界明顯獲得了新生機，是否可以認為是自然之神冕下蘇醒了？”
“或許�，F(xiàn)在有關(guān)于神的信息幾乎都是從幻想種文明中透露出來的，沒有他們，我們?nèi)缤@者。可以問問西塔拉。”莫斯對神的糾結(jié)的并沒有很多�！敖憬悖枰隳抢锫�(lián)系一下，她將我拉黑了�！�
“高階培育液——”
“十支，我知道了�！�
莫斯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蟲族身上，若有所思道：“沒有一個蟲族打算逃出蟲族星域，他們打算用生命來獲得冕下的原諒？”
“長老告訴我，蟲族的生命最開始就是屬于蟲母的私有物品，無論生死，都是蟲母的擁躉。蟲母冕下們逐漸給予了蟲族自由，不是為了讓他們來對付自己。他們能有今天，只能說是自作自受�！蹦ο矚g星賽賽場上認識的千衍：“就是不知道，蟲母與蟲族最終的糾纏結(jié)果變成這樣，是否是最好的結(jié)局？生命會對這個結(jié)果滿意嗎？”
“蟲族的社會形態(tài)一直都難以讓我理解�！蹦挂苫蟮溃骸澳赣H與領(lǐng)導者身份重合的蟲母對待蟲族是溺愛還是僅僅遵守職責？目前看起來他們對蟲族還是母愛多一些�？梢粋�母親，真的能親手殺死他們溺愛著長大的蟲族嗎？反正在木族里這種情況不會發(fā)生�！�
“如果蟲族不糾纏的話，或許當初第十任離開時就是蟲母母愛最后的體現(xiàn)方式——蟲母真正舍棄唾手可得的權(quán)力，放手讓蟲族自由地發(fā)展。”談到母親，莫拉的想法也多了起來：“無論在哪一個文明當中，母親這次詞匯總是象征著不計其數(shù)的的奉獻與付出。即使驕傲耀眼如蟲母，也會為這個稱呼舍棄掉自己的權(quán)力�！�
“除卻‘母親’這個身份以外，還有哪個掌權(quán)者那么輕易將他們的權(quán)力拱手相讓？”
木族文明子嗣難得，幼崽的存在無比珍貴，大多數(shù)孩子都是在諸多長者的愛中長大。成長的過程中莫拉莫斯也會不斷了解其它文明的情況，因天賦身處權(quán)力核心區(qū)的他們知道很多文明權(quán)力機構(gòu)的臟污之事，對待權(quán)力有自己的見解。
莫斯：“下一個黎明到來前，五大文明可能就要變成四大文明了。即使是親眼見證，也很難有蟲族文明真正消失的實感。沒想到，蟲族竟然沒有拆除那些炸彈。還真是和冕下當時直播中的爆炸一樣震撼人心！”
莫拉提醒莫斯：“五大文明不見得就會減少。游戲之神冕下所降臨的諾亞文明里有不少異世界來的新鮮血液。星盜管理者桑德也在叫囂著他們的存在感。不少文明等待著蟲族文明毀滅后瓜分墳塚中的遺物，等待著得到文明升階的機會�！�
“幻想種文明即使低調(diào)，但曾經(jīng)星際聞風喪膽的野心家蘭德里柯可是和他的兄弟一同坐鎮(zhèn)，兩大神祇擁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
“硅基文明作為我們碳基文明的天然對立面，不可能會以硅基文明的集合體一直存在。機械之神只要還在硅基文明，他們就一定還會繼續(xù)發(fā)展�！�
“對了，西塔拉回話了——自然之神冕下確實存在。越來越多的神祇向我們彰顯存在。這片宇宙永遠不會寧靜下去�！�
莫斯開個玩笑：“或許宇宙喜歡喧嘩的聲音，才會任由我們存在著，發(fā)展著。”
“姐姐，你再幫我問一下西塔拉，自然之神冕下究竟跟我們木族有沒有聯(lián)系？為什么冕下存在的消息先傳到幻想種文明而不是我們木族文明？幻想種文明已經(jīng)擁有兩位神祇了，總不能自然之神冕下也在那里吧？木族再沒有神祇，該不會被其它文明從五大文明中擠下去吧？……”
有個弟弟就是事多、聒噪。莫拉可不慣著莫斯，準備起身就走：“長老找我有事，你自己慢慢問她�！�
莫斯呼喊：“她還沒把我拉出黑名單！好歹我也是尊貴的高消費客戶，她就這么不想賺我的星幣嗎？！”
“星幣嫌多可以轉(zhuǎn)給我�！�
“不行，姐。親姐弟，明算賬。”莫斯恢復正常，“等你缺星幣了才可以打破這條準則�！�
莫拉回頭看向莫斯，正好對上莫斯討好一笑。許是親姐弟看不順眼，莫拉覺得莫斯最近看上去有些愚蠢，她沒有出言指出來，只是用頭發(fā)上的葉子指向直播，轉(zhuǎn)移到別的話題：“前線新情況。認真看，事后提交觀看記錄�！�
“我的老師沒有這項要求�！�
“長老說我們姐弟與幻想種文明的外交工作做得出色，下個星期提高待遇。蟲族文明是順帶的，如果能觀察到有價值的東西，權(quán)限升兩級。做不做？”
升職？
這種事情可不能拒絕。莫斯想到他在外交工作上異軍突起，很快就可以作為外交大使出使別的文明，對待蟲族文明看熱鬧的態(tài)度瞬間認真起來。他向莫拉行了一個下級對上級做的軍禮，“保證出色完成任務�！庇职凑丈霞墝ο录壍幕囟Y恢復常態(tài)，語帶挑釁地示意莫拉：“等我超過你的職位�！�
這是他們姐弟之間偶爾的競爭，一直都難分上下。
莫拉沒在意：“我很期待。”轉(zhuǎn)身就將準備發(fā)給莫斯的任務難度升級。難度自然與獎勵掛鉤，當姐姐的，莫拉成全莫斯的野心。
莫斯一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觀看數(shù)百個直播當中的細節(jié)，一邊查看終端中新接收的任務，喃喃自語地說：“十萬字有價值的報告？這次任務要求有點高啊……”
他的擬態(tài)藤蔓與精神力齊出，立志要全方位記錄細節(jié)，自信一笑：“不過能寫！”
星際親眼看到的新神誕生，任何看到的都有價值。
需要整個蟲族文明滅亡才能孵育的新神祇，祂的神職名為何？生命？死亡？不，這些都已擁有了。
莫斯等待新神的神職傳頌四方。
*
“來了不少神祇。”千衍敏銳地發(fā)現(xiàn)隱藏身形的諸神。祂們對待他并無惡意，甚至在看見千衍后主動贈送他禮物，數(shù)不清的珍寶特意放在新開辟的空間里，滿滿當當。
“生命，幸會。終于見到你了�！睈凵裆砩嫌幸环N難以描述的魅力，眸光水潤多情。
愛神的擬態(tài)看著溫柔多情，實際上一點也不好惹，是諸神當中著名的蛇蝎美人。領(lǐng)域之神曾經(jīng)高傲地蔑視了愛神的神職，后面被愛神用愛情的果實愚弄至死。
千衍：“幸會，愛與美。你的擬態(tài)很漂亮�！�
愛神的擬態(tài)超級夢幻，比千衍看到的獨角獸身上的色彩還要迷人。
源于情感生物對至高愛情的憧憬與想象，愛神的形象總是看起來不太真實。聽到千衍的贊美，愛神笑了笑：“我的神宮風格類似，喜歡的話到時過來住一段時間。”祂遞上親筆寫下的邀請函。夢幻的蝴蝶停駐在千衍的發(fā)扣上，融為一體成為他新的發(fā)飾。
諸神對他實在過于友好。看著不像是命運的原因。
命運沒有阻止他們之間的交流，擬態(tài)隱隱阻隔住機械靠近千衍。
“我哥到了�！�
光明坐在星艦上端，帶著它飛出時空隧道。白晝瞬間蓋過所有視野。千度從星艦中扶著另一個千衍出來。
猩紅眸千衍回到本體，生命完整出現(xiàn)。
阿諾克斯肩膀上坐著拉蘇爾，靜靜觀看。
“生命——”前所未有加強的生命權(quán)柄出現(xiàn)。
“死亡——”阿諾克斯輔助新任死神千度一同喚出死亡權(quán)柄，自宇宙誕生就出現(xiàn)的死亡權(quán)柄氣息古樸久遠。
生命權(quán)柄與死亡權(quán)柄在蟲族星域之間相互交纏，強大的能量融合造成沖擊波，讓宇宙出現(xiàn)了微妙的變化。
生命與死亡齊聲呼喊：“靈魂——”
牽連著各個蟲族星球的巨大白繭出現(xiàn)，從里面掙脫而出新的神祇。
“輪回——”
出自歷任蟲母意志和蟲族生死中的后生神祇——輪回之神破繭而出，祂的擬態(tài)并不固定，在不同的蟲族原形中變換，最終以最掉san的形態(tài)穩(wěn)定。
祂擁有著肉眼可見絕對厲害的翅翼，上面附著著令人眼花繚亂的詭異蟲紋；祂的膚色透明，擬態(tài)內(nèi)部沒有內(nèi)臟存在；祂的眼睛是獵食者擁有的金色豎瞳，閃爍著絕對危險的光芒；發(fā)絲銀白，擁有活性伺機狩獵；身下不是類人形態(tài)的雙腿，和原初之母相似的蟲態(tài)只保留了威脅性。
輪回之神很滿意祂的身軀，轉(zhuǎn)身走入到千衍千度之中。
祂的身軀明顯高大，于是等比縮小伸出祂的手掌。千度放了上去，千衍跟著行動。三位神祇匯聚出新的力量，重聚蟲族星域。
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的蟲族靈魂重新?lián)碛猩眢w，站到蟲族星域上，怔怔地看著周圍發(fā)生的一切。
置之死地而后生，從此神與蟲族再無瓜葛。
蟲族的母親，真的走了，不會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