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酷拉皮卡開門見山就問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看起來很淡定,仿佛無論從尤尼亞莉口中得到何種結論都能理智接受,但坐在他旁邊的奇犽注意到他的手在顫抖,遠沒有他表面看起來那么淡定,于是收起了自己隨意的態度,也看向尤尼亞莉。
見眾人視線轉而落在自己身上,尤尼亞莉想了想,道:“我得看看才能確定。”
“不過我現在沒有我族人的眼睛。”酷拉皮卡突然有點懊悔,早知道他應該先去找到一對眼睛再來。
“你不是有一對么?”
“什么?”
在酷拉皮卡下意識的疑問中,尤尼亞莉指指他的眼睛:“你的。”
“不行!我反對!”
聽到這話,反應最大的竟然是原本打定主意不參與這些神仙打架、并因為知道尤尼亞莉真實身份而有些畏懼的雷歐力。
他大步走到酷拉皮卡面前,沒給酷拉皮卡開口的機會就將其擋住,看向尤尼亞莉:“你是想用活人做實驗嗎?不管是作為一名醫生還是作為他的朋友,我都不贊同。”
雷歐力雖然對整件事不是很了解,只能通過大家的談話拼湊出一星半點,但也了解到火紅眼以及復活一事。
作為醫生,他是不相信這種‘醫學奇跡’,而作為也見過不少世面和聽了那部分關于黑暗大陸之事的職業獵人,他也希望他的朋友能通過這種近乎奇跡的方式與族人團聚。
但前提是不能作為實驗對象,鬼知道有沒有用,會不會把人害死。
然而他忘了,他的朋友為了族人之事,可以舍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雷歐力,這是我自己的事。”酷拉皮卡拉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雷歐力,對尤尼亞莉認真道,“需要我做什么嗎?無論是什么我都可以配合。”
“酷拉皮卡!”雷歐力難以置信。
尤尼亞莉還沒說什么呢,她旁邊的亞蘭聲音就冷了好幾個度,眼神冰涼地看向雷歐力:“你是在質疑我主人的能力么?”
那個樣子,仿佛雷歐力敢說一句是他就給他來個爆頭。
尤尼亞莉能說什么呢?她只能如往常那樣摸摸亞蘭的頭,后者瞬間乖順下來。而后,尤尼亞莉起身走到雷歐力面前:“放心,不管結果如何,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說著,看向酷拉皮卡:“要試試嗎?”
“嗯。”酷拉皮卡毫不猶豫點頭道。
于是下一秒,一縷縷銀線從尤尼亞莉的頭發下飛出,僅僅幾秒就將自己連同酷拉皮卡一起包裹進銀絲制成的蠶繭里。
當蠶繭里傳出一股股讓人極其不適的危險之意,雷歐力后知后覺自己剛剛在和什么樣的存在叫板,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小杰拍拍雷歐力的肩膀:“不用擔心,雷歐力,尤尼說酷拉皮卡沒事就沒事的。”
看到小杰略帶安慰的目光,雷歐力有點心累。他在意的是這個點,難道不是他們背著他找了這么一位可怕的人做朋友嗎?就一點都不擔心如果對方哪一天對他們膩了、厭惡了,揮揮手就將他們都宰了嗎?
有時候雷歐力覺得自己一個普通人和這些個個都有點特殊背景和特別能力的人格格不入。
不過算了,誰讓他們是朋友呢。
沒讓大家等太久,大概也就是半刻鐘的時間,那絲線就開始一點點剝離,蠶繭里的人重新回到眾人視線里。
當最后一根絲沒入尤尼亞莉的發尾,尤尼亞莉對緊張地注視她的酷拉皮卡開口道:“可以。”
還沒等所有人都松口氣,尤尼亞莉補充道:“不過得帶回黑暗大陸。”
黑暗大陸和人類大陸上充斥的氣息到底不同,像酷拉皮卡這非常有活力的眼睛都沒辦法快速滋生血肉,更別說那些生機十分微弱的眼睛。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尤尼亞莉有點不確定問道,因為說這話時,就好像是要帶其他人回家做客,有點忐忑。
這一回還是放出系的典型代表雷歐力先一步急著道:“不行!對于你們來說那個世界可能沒什么危險,對我們而言可不是。”
雷歐力倒不是質疑尤尼亞莉的實力,他知道如果有尤尼亞莉的保護或許會沒什么問題。但被人保護和自己有實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能護著一時,還能時時刻刻都跟在他們身邊保護嗎?如果她準備給他們當貼身保鏢,估計那叫亞蘭的小子第一個不同意,然后又巴拉巴拉大堆。
聽到雷歐力的直言,尤尼亞莉也沒生氣,而是道:“不會有危險的,我家很大的,就算沒有我跟在旁邊也不會有事。”
“什么?”不少人都一怔。
說黑暗大陸不危險?這是本世紀的笑話嗎?
“等等,尤尼,你說什么‘家’?”還是奇犽抓住了一個重點。
聞言,尤尼亞莉蹙起眉頭,低頭沉思似乎在回憶著什么,最后腦袋一歪,反問道:“難道我之前沒和你們說過嗎?”
“你說過什么?”
“呵,無知的人類。”
看見眾人都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亞蘭眉眼之間全是高傲與幸與榮焉,走到尤尼亞莉身邊對眾人道。
“你們以為我主的子民只有我一個么?”
“子民?”酷拉皮卡一愣,“難道你……”
尤尼亞莉乖巧地點點頭:“黑暗大陸的十分之一是我的領地。”
……
……
【叮——領地內家園重建成功,繁榮值+50】
當這道系統聲在腦海里響起,我正坐在窟盧塔一族領地……啊,不是,現在應該說是我的領地的家門口,看著那些窟盧塔族人也就是我的‘子民’重建完的最后一間破敗的房屋發呆。
“主、主人……”
余光里看見亞蘭朝我小跑過來,此時他臉上早就沒了之前的病態,一張小臉因劇烈運動而通紅。
他跑到我面前,微喘著氣,用帶著期待地目光看著我:“哈達族長說為了感謝您對我們一族的拯救,準備把今天設為對您的感恩日,舉辦三天的感恩宴會,您想吃什么?”
窟盧塔族對節日很重視,尤其是‘感恩日’,他們一年當中有三個感恩日,感恩大地感恩食物感恩莫比烏斯蛇,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是對我的。
該說不說,這種感覺很微妙。
由于我現在腦袋空空,不是很想思考食物的事,便道:“……都可以。”
“好,我讓大家多準備點。”
看著亞蘭跑走后,我繼續發呆。
我實在沒想到事情怎么會發展到這個樣子,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領地’。
這件事還要從拯救了這個村子……不,應該得從救下亞蘭開始說起。
那天我只是嘗試將亞蘭救活,但忘了以我血肉筑造的生物,嚴格意義上就和嵌合蟻蟻王創造的嵌合蟻,是創造者的眷屬與仆從。
強大的嵌合蟻信息素會讓我創造的生物都屬于我,聽從我的命令為我所用。
我覺得這很怪,因為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是一只蟻,也沒想過想嵌合蟻蟻王那樣靠著生孩子來創造自己的子民,突然多了擁護者非常不適應。
我也把這個情況原原本本告訴了亞蘭,和他說了我對他可能存在信息素上的控制,不過我的信息素雖然霸道但不強迫,只要他離開我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消失。
但亞蘭拒絕了,他和我說他對我的一切命令和擁護都是發自內心的,如果我丟下他,他就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一時間不知道這是他真實的想法還是我信息素作用下的想法。
不過他也補充說,將他族人全部救回來之后,如果他的族人不愿意如他那樣成為我的仆從的話,還希望我能讓他的族人過回自己的生活,而他會跟著我離開。
對此我自然沒什么意見,于是開始正式著手隱藏任務——拯救窟盧塔族人。
不得不說,情況就和亞蘭說得一樣糟糕,所有窟盧塔族的人都被育人獸控制了,但表面看起來完全不像,能正常溝通正常生活,還會和亞蘭打招呼,一如當初亞蘭對我那樣。
但我知道,他們都已是‘傀儡’,于是殺伐之間很果決,基本上露頭就秒,剜出他們的眼睛,然后如法炮制為他們重塑身體,至于之后的解釋和收尾工作,都是亞蘭的事。
他會一遍遍不勝其煩地和那些被救回來的族人解釋我為他們做的事情,將我說得如同天上下凡來的神明,也不知是加了多少層濾鏡。
也因為他,相信預言且信仰萬物有靈的窟盧塔族對我的接受程度很高,哪怕我是個畸形的怪物,他們也如亞蘭那般虔誠待我。
不過這片大陸向來不會過于美好。
這一支窟盧塔族原本有兩千三百多人。
經過育人獸的屠村式控制,喪生的喪生,壓榨死的壓榨死,最后能救回來的只有九百二十八人,少了將近一大半。
窟盧塔族人對此自然是無比哀痛的,但他們也知道,如果沒有我他們就徹底不復存在,更不可能還有九百多人活下來。
所以他們很快就收拾好心情,開始重建已經破敗的家園。
我本來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的,繼續踏上一個人的旅途,一如之前任何一次分別那樣。
但……
“偉大的主,您能留下來么?”
窟盧塔族的族老如此詢問我。
這算是村里唯一的老人了,因為其他的老人沒能熬下來,另外村里活下來的孩子也不多,十歲以下的孩子全無,除了亞蘭。
似乎是因為他在被控時期,他那強烈的自救念頭和想要拯救族人的想法讓他在危險中一次次頑強活下來,也沒被育人獸徹底折磨死。
亞蘭是村里最小的孩子,所以我嚴格懷疑哈達族老是不想我這個‘黃毛’騙走村里唯一一只幼崽才如此懇求我的。
“我一直待在這里……你們、會一直是我的仆人。”我解釋道。
“我們甘之如飴。”
哈達族老予以我最崇高的跪拜里。
好吧好吧,事實是他們一族的人都封建迷信,都覺得我是預言中拯救他們的那個人。
可是……可是我真沒和那么多人一起生活過。
已經模糊的前世我就記得我一直都比較喜歡一個人,轉生后是被迫著一直一個人,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突然被人簇擁,有點想逃。
而這時,亞蘭對我說:“主人,或許您應該擁有一片屬于自己的領地。”
領地?
那種事情我從沒想過……好像最開始想過,因為羨慕嵌合蟻蟻王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也很想要有穩定的小家庇護弱小的自己。
而這一切在之后的生活中慢慢淡去了,我一直在不停地走,從未在一處地方停留過久,繞著黑暗大陸走過一圈又一圈,看過無數風景,感覺自己能掌控一切,但回想來我好像什么都沒留下,我在這片大陸上似乎只是一個旅者,一個‘客人’,一個沒有定所的漂泊者。
如果說最初的自己對這里沒有任何歸屬感,只想逃離,那么現在……
對啊,我為什么不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呢?
哪怕我之后再開啟新的旅程,總得有一個可以回到的家吧。
更別說很多危險物種都有自己的一片領地,憑啥我這種檔次的沒有?
對,我就應該——
【叮——檢查到主人有爭奪地盤的意識,開啟基建模式。】
【恭喜獲得第一個領地——[窟盧塔族的湖心島] 獎勵成就點50點】
【恭喜獲得第一批子民——窟盧塔人獎勵成就點50點】
……有個家。
“。”
誒?
什么b動靜?
什么東西?我只是想要有一個能隨時回來睡覺的小家啊。
什么領地?什么爭奪地盤?什么基建模式?
啊?
要稱王嗎?
我嗎?
【作者有話說】
這是收藏12k第二更www——
以及,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忘記本文其實有三個簡介,這是第三個簡介(移目)
還有大家可能誤會了,不是說黑暗大陸線結束后就只是人類世界的故事,到時候兩條線合并是兩邊都涉及的www
第102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作品:《轉生之我在黑暗大陸搞基建》
作者:尤尼亞莉
出版時間:xxxx年xx月……
個鬼啊!
系統是把我干到哪里來了?
我懷疑系統在曲解我的意思,但是我沒有證據。
東說系統這個念能力是誕生于我的欲望,一切功能的總和都是為了我更好的實現我的欲望和使用我的能力。
但我的想法明明就只是說想要一個隨時隨地回來躺下睡個覺的家,就如無數個我闖入過的那些魔獸洞窟一樣,讓以后怪物見到就知道此處為災厄級別生物——尤尼亞莉的老巢,不得入內。
這就夠了。
怎么就和經營小游戲扯上了?
我看是系統自己閑著無聊了想玩吧。
在這點上我有充分的證據。
以前系統的提示聲大多只會在我升級和進階還有在鑒定其他生物時出現,自從我所習得的技能基本滿級,升級的速度也愈發緩慢后,系統基本上就長期處于消失的狀態。
而現在——
【您的子民窟盧塔人結成小隊出發探險了,為他們加成[祝福]可以提高他們的生存率,請問是否加成,加成1點祝福需要扣除1點繁榮值】
……
【外出探險的小隊回來了,帶回不少獵物,似乎想將一半食物敬獻給他們的主……請問是否收下來自子民的獻禮。收下能增加窟盧塔人的信仰值。】
【今天領地內新增一間專門為您建造的房屋,領地增加1點繁榮值。】
……
【窟盧塔族人中有人受了很嚴重的傷,疑似中了巴托洛米的劇毒,是否為其治療。】
【您的子民在外出探險時遭遇危險的黑暗生物,是否派人前去營救。】
……
它播報得不亦樂乎。
就和那種單機經營小游戲一樣時刻彈出領地內居民的狀態,讓我總有一種如果我不管的話下一秒它就會說“由于你的擺爛你的居民紛紛離開了你的城市去其他地方生活,經營失敗,是否開啟新游戲”。
每天,我都被這種聲音充斥著,系統完全不給我擺爛的機會,也不允許我放空大腦當個不需要思考的怪物,總是給我找點事情做做,就很煩。
那些人類出門探險了關我什么事?生在這片大陸就得做好隨時送命的準備不是嗎?什么檔次的需要我予以祝福?
【[祝福]加成成功,扣除1點繁榮值】
既然命都是我救回來的,將所有食物都讓給我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窟盧塔人信仰值+1】
受傷了就去找村里的巫醫啊,關我什么事,老娘這一雙手向來只殺生,不救生。
【治療成功,獲得一份‘窟盧塔人的感恩’,窟盧塔人信仰值+1】
遇到危險了就遇到危險了,怎么,還想讓我去救人?真拿我當窟盧塔人的庇護神嗎,祈禱一下就顯靈?我不散播災難就不錯了還想讓我救人……
【解救成功,窟盧塔族信仰值+1】
【窟盧塔人信仰值+1】
【信仰值+1】
【+1】
“……”
好吧,我承認這個經營小游戲有些該死的勾人。
明明我確實沒把這些人類的性命太當一回事,也沒想著幫他們建設家園或是給我自己擴充什么領地,但是被系統這么一搞,很多時候我就下意識行動起來。
這里有個等待被救治狀態的‘居民’,點一下。
這里有個等待向我獻禮的‘居民’,點一下。
這里有個‘居民’為我精心布置的小屋,睡一下……
有時候我真的不得不感嘆,不愧是我的系統,精準拿捏我的痛點,比我本人都還了解我自己。
我能確定,以我現在的狀態如果沒有系統的存在,我絕對不會多看那些兩腳動物一眼,更不會關注他們的情況,畢竟誰會一天到晚關注腳邊的螻蟻呢?我只會繼續過著自己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原始生活。
而現在,每次我想放棄思考睡大覺,系統聲音就出現提醒我xxx又怎么了,xxx做什么了,xxx變得更好了,時刻牽動著我的注意力。
拒絕不了我就加入,就當玩一場久違的放置小游戲,活動活動快要退化掉的大腦吧,嗯嗯。
首先是人員布置。
外出探險的小隊人數太少了,就這么點人出去收集物資頂多只能維持個生計吧,和發展壯大什么的完全沾不上邊,必須擴充。
什么?是能成為‘探險兵’的人太少了?
那就是裝備不行,全部更新一下,每個外出的人都要配備能治各種病的萬藥草,兩把削鐵如泥的精刀,還有我的鱗片。
關于制造精刀這種技能,也是東教我的,他總是喜歡琢磨各種奇奇怪怪的愛好來打發時間,利用奇怪的能力將所有可冶煉的礦物融成水,然后按照需求做出各種奇怪的道具。
當時我還打不過他,本來非常不學想,畢竟我根本就不需要靠那些外物戰斗,但這人就是非常自我,我不學他就拿他做出來的刀戳我屁股,戳到我屈于他的淫威之下。
我以為我永遠不會用到這種能力,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至于鱗片,多多少少有威懾作用吧,畢竟這一片的怪物我都欺負了個遍,聞到我的氣息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被威懾到。
所以,我的‘探險兵’!去吧,多采集點物資,多抓點食物回來上供給我!
【外出小隊規劃完畢】
然后就是家園內的npc布置了。
唯一活下來的老頭哈達族老……年齡算什么問題,起來干活,我都沒睡覺呢,一百歲很老嗎?人家東都四百多歲了也一天到晚搞事,區區一百歲,正是需要努力工作的時候。
現在這么缺人,只要不是走不動路的都起來干活,百歲哪里老了,百歲可太好了,就……就安排去當管事吧,統籌統籌領地內的各種物資以及支出和收入,總之不要閑下來。
至于唯一活下來的小孩亞蘭……年紀小是小了點,但也是勞動力不是?安排去跟在老頭身邊做事吧,萬一老頭累死了可以立刻走馬上任。
但……
“主人,您……不想要我了嗎?”
【您的信徒亞蘭心情值過低,低到負值或許會傷心過度而死。】
“……”
看著眼睛都哭紅的亞蘭,我陷入了沉默。
人類都這么脆弱的嗎?不是……這孩子不是一向最堅強嗎,哪怕見過我弄出來的虐殺現場都能很快鎮定住……而且之前又是被分尸又是被控制的,不少成年人都被育人獸折磨死了他都能活下來,突然就變得那么脆弱了嗎?
難道是我的基因不行?
不應該啊,我這么堅強,得到我的血肉之后他不得更堅強?
“主人……”
行吧行吧,萬一這唯一的小孩死了,哈達那個老頭一聽自己族內目前唯一一個新生代都死了也兩眼一黑直愣愣倒地不起怎么辦?我哪里再去找個這么有用的老頭給我干活。
我只好把亞蘭放在身邊當娃養……哦,雖然他非要說他是仆我是主,不是我養他而是他伺候我。
【您的信徒亞蘭的信仰值+10】
其他人留守的人也都別閑著,該種地的種地該求偶的求偶,多繁衍一些后代給我當勞動力。
什么?種地的種子不太適合?
種子這種東西我好多的,環黑暗大陸這一行我可不只是吃吃吃,看見有點東西的都會往空間背包里塞,惡魔草、果凍花,蛋白質豐富的肉制植物,能充當主食的米缸草,能擠出牛奶的蘑菇……什么東西都有,種,都種。
什么?窟盧塔人繁衍后代很艱難?那有什么難的,我之前在哪看到過一堆懷孕石來著,等我去取來后族內的不管男女老少都佩戴一個,不出一個月是男是女都能懷上孕,都不白帶嗷,特別是雄性,既然沒能力出門當探險兵,白得這個好身板不是?留在族內多生生孩子吧……
哦,哈達老頭就算了,年紀確實一大把了,其他人畢竟身體素質都很好,受傷也會迅速愈合,如果體力不支我還有好多好多能補充精力的惡魔臉蝙蝠的血。但哈達一個老頭萬一懷孕生產沒挺住兩眼一黑直愣愣倒地不起怎么辦?壽命到了就救不起來了,我哪里再去找個這么有用的老頭給我……等等,壽命到了?
想要延長勞動力時間,壽命確實得長一點。
一人一顆尼托洛米草,壽命可以翻三倍吧,那哈達老頭懷孕一事……
最后我還是沒能思考出要不要讓老頭懷孕,因為我遇到難題了。
【您的領地處于湖心中間,看似沒有敵人的侵擾,實則每年冬季都會因湖水漲潮和銜尾蛇的狂躁期而遭遇洪水侵襲,每年家園都需重建一次。】
對我寒冷與炎熱都有抗性,無論是在冰川里睡覺還是在巖漿里游泳都不成問題,所以對季節的感知很遲鈍,直到這提示音響起,并看見窟盧塔族的人都換上了冬裝,我才時隔多年第一次重新獲得對季節的感知。
冬天了。冬天遭遇洪水侵襲那無疑是雪上加霜。
怪不得之前窟盧塔族的領地會重建,我還想著育人獸它們也沒破壞過為什么會如此破敗,原來是這樣。
湖心島說是湖中的小島,其實和一片小陸地沒什么區別,最外圈有沙灘有巖壁,拍打上岸的與其說是湖水倒不如說是海水,畢竟生活在湖里的那條銜尾蛇身長可超萬米,比我都大。它一旦暴躁起來,那確實是和海嘯無疑。
我倒是可以去聊聊天讓它的脾氣好一點,但自然的漲潮這種事情我也沒辦法,所以只能加強家園建造了。
【累計繁榮值已達200,是否將一級家園升級為二級家園。】
瞧見沒,我這系統有時候確實蠻貼心的。
動動念力升個級就好了。
于是我就見到了二級家園的樣子——草房子成了磚瓦房,籬笆變成城墻。
“?”
啊?
是不是有點貼心過頭了?直接從原始社會進化到近代社會?
嘶……我的能力也太強了吧,這怕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事實如我所想,一同我的理念有得必有失。
基建下的能力也沒夸張到憑空制造,所有材料都從我那堆積了成千上萬垃圾堆的背包里自動取來建造的。
另外就是……
我感覺到了排斥感。
被這片大陸‘憎惡’的排斥感。
這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的,哪怕當初求生時因為能力特殊而成為所有黑暗生物食譜上的獵物,仿佛承載了這片造物主深深的惡意,但那也是我逆天而行的代價,我本身并沒有被黑暗大陸排斥。
甚至恰恰相反,我有感覺黑暗大陸想要留下我、吞并我、包容我,讓我徹頭徹尾成為黑暗大陸上的新災厄,它‘愛’著我。這點從我身上一點點被剝奪走不屬于黑暗大陸的東西上可以看出。
但現在不是,從我打敗守門人,而后將亞蘭身上屬于黑暗大陸的印記剝離、印刻上我的印記、變成我的所有物開始,那種淡淡的被排斥感就隱約出現了。
這種感覺在我升級窟盧塔族人的住所時尤甚,就好像……在警告我不要搶占它的地盤一樣。
搶占地盤?
我有點懵,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我現在的腦子又思考不出一個完整的所以然來。
想不通的事情我就不想,死命硬嗑的結果只會讓自己不舒服。
我現在心態很好,反正我到處漂泊旅行的日子也膩了,待在這里玩一會經營小游戲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經營失敗,領地的人都死絕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誒,我就是這么寡情。
但是……
【建設領地特殊事件觸發——第一次獸潮】
【提示,家園一旦被毀,則建設失敗】
看著天邊密密麻麻的能飛的怪物和被這些怪物帶來的其他怪物。
我:“?”
但是你也沒和我說過還有這種玩法啊。?
我以為是放置小游戲,你告訴我其實是塔防游戲?
【作者有話說】
我是打算鋪個大的,為最后兩條線合并后的大劇情做準備,不過不知道最后會不會寫,總之先鋪,鋪了再說(胡言亂語)
第103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當窟盧塔人也看見天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時,不少人陷入了驚慌和震驚,因為他們從來都沒經歷過這種。
他們受堪比大海的湖保護在處于它中心的島上,很少受到來自陸地生物的侵害,因為陸地生物過不了海,而島上的生物也在數千年前的祖先們馴化下,成為能與他們共處的生物。
受銜尾蛇的庇護,也沒有來自湖中怪物的侵害,只是需要時刻供奉這條巨蛇。
算下來在不主動外出的情況下受到的侵害確實也只有來自天空的怪物,為此族內不少人點亮的天賦是空戰。但哪怕是他們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景,因為沒有哪一刻的空襲像現在這般,多如蝗蟲,似想將他們腳下這片土地完全吞盡。
他們以為是自己的什么行為引來了主宰者的怒火,要不然為什么才經歷過一次滅族又迎來第二次?
其實他們想得大差不大,不出意外的話,這些怪物確實是奔著消滅這一片而來的,不過針對的不是他們,而是我。
我終于有點明白那種淡淡的被排斥感是怎么回事了。原先我只是作為一只黑暗生物在這片大陸活動,所有一切都屬于這片大陸,無論我做什么,是殺敵也好還是被殺也好,都是在循序這片大陸的生存法則,甚至有架勢成為這法則里最高點的存在,被黑暗大陸‘偏愛’著,它也有意無意將我往墮落的黑暗里拖拽。
所以最初的進階路線上,那條屬于‘混亂’的進階路線最后的終點大概便是如此,哪怕是系統也沒辦法將這條極有可能成為最終未來的‘進階路線’抹去,只能在自己可操作范圍內加上其他線路,然后把決定權交給當時的‘我’自行選擇。
我已經忘了當時的我為何會選擇‘中立’,想來那也不是一念之差,而是被‘我’自己刻意引導后的結果。
走上這條路線,到最后勢必會和如同游戲中的‘boss’對上。
而顯然,從我打敗‘守門人’的那一刻開始,我的身份就從遵循者跳到了挑戰者上,所做的一切不再是遵循這片大陸制定的規則,而是成了‘破壞者’的角色,所以我才會被強烈排斥和憎惡。并在將窟盧塔人以及所在的這片土地變成了我的所有物后,遭到來自黑暗大陸的‘報復’。
所以被盯上的不是窟盧塔人,而是我這個‘叛徒’。
這樣想想,我確實很貫徹‘災厄者’這個身份,走到哪就把災難帶到哪。
不過我不后悔這一路的選擇,如果沒選擇這條路,我大概率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還能稍微學著人類思考問題,更不可能在這條旅途上遇到那些多多少少在我靈魂上留下印記的‘人’……
看著天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我突然就想起了很早之前我剛來這片大陸的時候。
那時候我還是一只誰都可以輕易殺死的小小嵌合蟻,在拼盡全力反殺三只圍攻我的兵蟻后,也遭到了來自蟻王的這般傾巢而出的追殺。
當時的我能做的只有逃命,并在之后無數次遭敵時茍且偷生,畢竟我是誰都能上前咬一口的獵物。
而現在,我似乎成了食物鏈頂端的主宰者,那些怪物顯然不是我的對手。一個引雷便能擊落一個范圍內的所有怪物。當無數蓄勢待發的冰箭在我身后凝結完畢之時便是又一堆怪物如雨般掉落湖中之刻,成為銜尾蛇的食物。更別說自從我吞噬了在北方遇到的高達萬米的莫比巨人后,我早就擁有變成如那些巨人一般大小的怪物,張口就能將那些‘飛蟲’全部吞盡。
雖說這一戰打得并不輕松,因為對方的數量多如蝗蟲,而我不僅需要對付它們,也需要分出精力保護這座島以及島上的一切。
所以這一戰愣是從白天打到黑夜,而窟盧塔人也沒好到哪里去,需要不斷消滅被我忽略的漏網之魚。
直至系統響起‘守衛成功’的提示音才宣告這一戰結束,而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什么勝利結算信息以及對應的獎勵,氣得我破口大罵了很臟很臟的話而后決定直接倒頭睡覺。
我生氣是自然的,因為這莫名其妙開啟的塔防游戲時系統提示的活動任務‘第一次獸潮’里重點不是‘獸潮’而是‘第一次’。既然有第一次就代表了之后會有無數個‘下一次’。
有就算了,畢竟來自黑暗大陸的報復顯然不會只有這么一次。但至少得有點補償或獎勵吧,比如‘恭喜守護家園成功獎勵xxx圖紙’巴拉巴拉的,不然算什么塔防小游戲?
然而我只是一如往常收到我自己的升級系統提升一級到LV69的提示音,以及還是那老幾樣的技能點數,非要說哪里不同就是多了點保護住了人類的秩序點數,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這就很過分了,我升級歸我自己升級,那些作為我所有物的窟盧塔人和我的領地,多多少少也應該得到什么獎勵吧?不能因為他們沒有升級系統游戲模式就……
等等……
升級模式?
升級?!
我覺得我的腦子是真的是退化得差不多了,缺乏人類的主觀創造性,要不然為什么現在才想到這個。
是啊,升級啊。
我的念能力‘游戲人生’從來就沒規定只能作用在我一個人身上啊。
既然我可能通過這個主體念能力而開發出無數種不同的功能和技能,為什么就不能把這些作用在其他人或物上呢?
系統都開啟了基建模式,為什么我不能將包括在其中的一切都‘數值化’呢?
我既然可以‘升級’,為什么窟盧塔人不可以?畢竟某種意義上他們還是我的一部分,誕生于我的血肉之下。
這種久違的用腦子的感覺讓我有一種極其強烈的情緒涌上心頭,盡管這種情緒也很快被壓下去了,但我知道那種情緒是什么。
是‘本王真是個天才’的狂喜和得意。
我很快就又研究起‘系統’本身,甚至很迫切。
因為我再過兩級就滿級了,就要往下一個進階點進階,我不知道成為‘開門人’或者‘關門人’之后我又會失去什么,是徹底放棄用人類思維思考,還是徹底失去所有感情,亦或是其他。但我能確定等再次進階醒來后,我不會再對眼下的這些事感興趣,既不會琢磨什么‘游戲’更不會費心思在其他生物上。
所以如果我想成功運行這個‘游戲’,那一定要在現階段將其徹底完善,哪怕我不再管理或關注,也會源源不斷為我而存在、而運行。
我研究了好久,具體多久我也記不清,只記得中途又迎擊了三次獸潮,甚至那次銜尾蛇也視我為敵人,想用自己巨大的身體將島嶼碾碎。我沒慣著它,也沒因為它是窟盧塔族的守護神就寬容幾分。
我直接將它作為試驗品,吞了一半留了一半,最后捏造出混有我血肉的新銜尾蛇,將其‘數據’重新弄了個模板,隨機寫了點亂七八糟的介紹后將其重新投入湖中。
至此——
【LV90 不聽話就要被吃的蛇】
誕生了。
之后我又繼續琢磨這個‘游戲’,不斷修改和完善。
關于各種怪物的數值設定,我沒辦法改寫它們原本的能力和對應的具體數值,也不可能將其全部都吞一遍、重做一遍,那樣暫且不說要做到猴年馬月,光復雜的數據就可以干燒我這已經沒有多少的大腦容量,所以我只能換一個方式來‘吞噬’這些怪物。
——將周圍一切都變成我的‘游戲世界’。
出于制約與誓約,我沒能力將這大陸都變成我的‘游戲世界’,但被我占據的地方可以,所以我做了一條‘只要是我的領地都能成為游戲的一部分’的制約與誓約,用來自我束縛,也是用來侵占。
除了這條誓約制定,我還弄了另一條‘制約與誓約’——擊殺怪物所得經驗值可換取成長經驗和其他能力,反之也成立。
就和游戲一樣,‘玩家’殺怪便可升級、便可變強,如同我當初那樣。但這個世界的制約規制注定不可能存在一邊倒的情況,不存在沒有約束的逆天能力,所以與游戲不同的是,怪物如果反殺‘玩家’,怪物也能獲得經驗與升級以及其他能力,也就是說‘玩家’反過來也是怪物的經驗包,怪物們的等級也不會一成不變,而是會不停成長。
之后我又做了很多很多工作,狠狠用了一把快徹底生銹的大腦。
直到亞蘭換上了春裝,我才把這個‘游戲’做好。
于是就到了最艱難的一步。
——取啥名字?
我是個取名廢,從我取名喜歡叫小白小黑就能看出,我真的不擅長取名字。
思來想去,我干脆就把這‘游戲’命名為《黑暗大陸RPG》,然后正式問世!
哈哈!這可是開天辟地第一款用‘念’做出來的游戲!我可真是個天才!
……好吧。
沒那么火爆,畢竟玩家只有九百多人。
不過哪怕只有九百人,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畢竟這雖說是‘游戲’,但是以現實世界作為游戲背景的游戲又怎么可能真只是一些冰冷的數據呢?所以在具體數據上的設定我這個制造者不知道也不能控制,得看被我這游戲綁定的人或物自己本身的能力大小。
這不綁定不知道,一綁定嚇一跳,哈達那老頭居然是窟盧塔人里數值最高的,怪不得這一個百歲老頭還能活下來,是有點東西的。
看著那頭頂頂著39級的等級、并因為莫名被綁定的‘游戲面板’而驚慌失措的老頭,我覺得得給他多增加點工作量。
至于亞蘭……
亞蘭的數值不差,可以說比成年人都差不到哪里去,但他畢竟是個孩子,而族內又只有他這么一個小孩,所以他顯然是數值最低的人。
當他意識到這點,有一段時間很自閉。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只能拍拍他和說:“沒關系,小小的也很厲害了。”
我覺得我說的沒錯,他小小年紀就有差不多成年人的數值,已經很厲害了,側面也能說明他是小孩里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窟盧塔人并不是幸運那么簡單,還有實力。
但不知怎么了,我的安慰好像適得其反,他直接崩潰了。
大哭著跑走,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來見我,之后每一次見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斷,最嚴重的時候直接一個血人,而他的數值板面以驚人的速度蹭蹭蹭往上漲。
“現在……您還覺得我……沒用么?”
我覺得他曲解我當時的意思,我明明是在夸他。但怕這孩子又崩潰跑開,我只好拍拍他說:“亞蘭最棒了。”
“太好了!……主人的贊賞便是亞蘭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亞蘭越來越怪了,平時還都很正常,在族人面前也是最優秀的孩子的做派,但在我這里就……我說不上來,反正像這樣匍匐在我腳邊,臉色潮紅,嘴角帶笑地仰視著我的樣子不太正常。
“你發燒了?讓巫醫看看吧。”
“……”
我沒懂他為什么沉默了,但樣子看起來正常多了。
嗯,也可能是我的錯覺,畢竟我對人類面部表情的理解把握好像越來越差了。
不過不管怎樣,我這‘游戲’是正常運作起來了,窟盧塔人的實力也顯著提高不少,而我的等級也迎來了滿級。并且供我選擇的兩條路線都亮了,無論是‘開門人’還是‘關門人’我都能選。
正當我猶豫是進階哪條線時,我的領地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按理說,從我弄出‘只要是我的領地都能成為游戲的一部分’的制約與誓約后,進入我領地的一切都會‘數值化’,也就是說哪怕是入侵的那些怪物也會出現等級和數值,成為游戲的一部分。
但前提是,進來的生物屬于黑暗大陸。
顯然那位不速之客不是。
是個人類,是個外來者。
窟盧塔人原本打算在發現那個人類時就將其殺死的,畢竟他們才在‘人類’手里栽過一次,代價是險些滅族,是以他們勢必不會對人類手下留情。
但他們權衡下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將其帶來見我。
理由是一來這個單槍匹馬的人類沒那么輕易被殺死,他們花了一番功夫才將其制服,要知道他們的實力在綁定了‘游戲’的情況下已算是突飛猛進了,這足以說明這人類本身就不弱。
二來就是……
這人類身上有很淡的和他們的主、也就是我相似的氣味。
一開始我不以為意,直到我親眼看見那個男人。
他的腦袋被亂七八糟的布裹著,稍稍掙脫頭巾束縛的黑發張牙舞爪地翹出來,看起來很邋遢頹廢,但他露出來那雙眼睛卻非常明亮而有神,和我記憶里某個人的樣子很像。
“……東?”
【作者有話說】
這個rpg的能力不算過分,一來金他們也用念制造過念游戲,二來富堅在王子繼承篇中的那位小鐘四王子的女人能力“愛的練習曲(細菌污染)”就有點那么升級意思,一般人等級是1,通過殺人來提高自己的等級,超過20級就能得到特殊能力,達到一百級就能自己成團(?)反正也是個很厲害的能力。
說這個是說尤尼的能力不算過分哈,就是能力和強度上強得離譜,按照念能力的設定是行得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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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我就說我對人類面部的表情認知能力已經差到一定地步了。
就比如現在,在聽到我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名字時,那人露出了一個很古怪的表情,我沒懂具體含義,但總歸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對,是名字,如果只是單純聽到‘東’這個字,若不是知道這個人,應該只會疑惑具體是哪個字的發音,而不是面露古怪。
他甚至反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覺得這人類有點東西的。
被一幫原住民抓住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好奇地打量四周,如果不是周圍的人不想和他說話,他那架勢絕對是想找扣住他胳膊的人聊天。被帶到我面前,見到我這么一只能口吐人言并且各方面看起來都很強大的怪物,第一反應不是恐懼,而是眼睛更亮了亮。
在被我問話時甚至不是嚇得哆嗦而是敢反問我,我甚至有種預感,就是我一點頭他就準備和我嘮嗑上兩句,典型的社牛。
我不想和他掰扯,所以直接道:
“和你無關。”
被我冷臉拒絕他也沒有尷尬,只是滿臉遺憾,說:“那就可惜了,還以為……”
后面的話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已經讓人把他丟出去了,不是很想和一看話就很多的人說話。
伊美斯……啊,也是一個窟盧塔人,我不太記得住他們的名字,又或者說某種意義上我臉盲嚴重,這是我變成怪物后才有的情況,就和人類看貓貓狗狗都一個樣,我看人類也差不多這種感覺,有時候只能靠氣味來辨別人。更別說我其實很少和他們直接接觸,他們以為我是圣神不可侵犯,強者就該有強者的待遇和逼格,事實上我只是有點社恐,近距離接觸太多人并感受著他們的熱情讓我很不適應,索性就端著架子擺出生人勿近的姿態了。
而這個伊美斯能被我記住,是因為她長得很有特色,是一個身材強壯到比男人還魁梧的女人,也是外出探險小隊的戰士,就是她把那個人類綁回來的。
伊美斯問我要不要把這個人類殺了,畢竟他們一族現在對外來者的戒備心很重,絕不想再重蹈覆轍滅族一次。
放在平時,我肯定是點頭同意,倒不是說也覺得那個人類能掀起什么花樣來,只是無所謂殺不殺,如果殺掉能讓窟盧塔人增加信仰值那還能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但……
我阻止了。
我能確定他不是東,哪怕樣子長得有那么些像,尤其是那雙眼睛,我也知道不可能是東,因為東是我親手殺死的,也是我親手埋葬的,我能感覺他的靈魂徹底消亡,也能感覺他有一部分存活于我的體內。
這個人類應該是他的后代,因為有一定的相似氣息。
所以想著我既然把東殺死了,如果把他的后代也殺死,多少有點過分了。
唉,我果然是個心善之蟻,這年頭像我這樣哪怕沒感情還有那么點良知的黑暗大陸好公民已經很少了。
但很快我就因這個決定后悔了。
因為——
這個人就和他的祖先一樣討厭!一樣!很!沒!有!邊!界!感!
我讓伊美斯把他丟出島自身自滅,他也不知道怎么避開LV90的不聽話就要被吃的蛇,又偷偷摸摸地摸回來在村子里打轉,企圖和我的NPC,哦不是,和我的子民嘮嗑!
要不是我所在的地方被亞蘭嚴防死守,估計這家伙肯定要摸進我的房間和我嘮嗑!讓我差點夢回逃亡之路,以為甩開了東結果一睜眼就看見東在旁邊看著我睡覺!
果然,富力士一脈的人非常討厭。
于是伊美斯又來找我問這家伙怎么處理,要不要殺掉。
我覺得他們現在是殺瘋了,不管看見什么第一反應就是要不要殺掉,我嚴格懷疑亞蘭變成那個奇怪的樣子就是出門殺怪殺的太多了。
不過也能理解,窟盧塔人現在對外來者真的很應激,就像一只只受驚的小貓神經時刻緊繃著,而那人類就像條癩皮狗一樣天天圍著他們轉,照這樣下去真的很影響我子民的心情值,很影響我的大業的好不好。
沒辦法,我只好給這個人戴上鐐銬拴在身邊,告訴他如果不想這么被對待就趕緊滾出‘我的世界’。
結果我沒想到,被我這么一對待,這人類還沒破防,亞蘭倒是先破防了,甚至還紅著眼問我。
“您……您只就拴他嗎?您、您不想拴我嗎?”???
不然呢。
我覺得亞蘭這小孩有些腦回路我已經不太了解了,不過為了他能開心點,我還是象征性地給他做了一副手銬和腳銬裝飾品,然后他的心情值爆了,反手給我漲了好幾點信仰值。
嘿,這小孩真好哄,就是被哄的方式有點特別。
亞蘭高興地離開了,留著被拴在屋子旁的那人類在一旁看戲。
他盯著我看許久,開口道:“他們是屬于黑暗大陸的窟盧塔人,那你呢?”
我不知道富力士這一脈的人是不是很聰明或者說直覺感很強,但無論是東還是這個人,好像洞察力都很驚人,明明窟盧塔族的人們都不理他,他還能自己挖掘出很多信息。
但他顯然沒有東那般強大的能力,弱到如果不是誤入我這里而是去了其他地方,我估計這家伙沒多久就會成為這片土地的養料……唔,也有可能會因為遇到機遇而活下來,畢竟這個弱是相較于東而言的。
也能理解,畢竟東活了好幾百年,不管是自身的能力還是佐巴艾病的加持都讓他成為強大無比的存在,而這個看起來頂多二十出頭的男人,撐死也只能說天賦不錯,但目前的能力一般。
于是我反問他:“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么?如果……我想讓你死……你連一秒都活不過。”
我說這話的時候還放出了自己的威壓。
感知到我這股危險氣息的他雖然正襟危坐不少,表情看起來也認真了些,但語氣間依舊沒有害怕,有的只是一些因不受控的恐懼反向產生的興奮和顫栗感。
他說:“死于自己的冒險是對我最好的祝福,如果我現在必須死,遺憾是有的,但不后悔。”
他說這話時眼睛很亮,看得出他沒說假話。
這番話人類聽來或許會感嘆什么‘男人的浪漫’,覺得好酷,我卻不覺得,我只覺得不爽。
因為上一個這么想的人真死了,死得快快樂樂的,讓人很不爽。
果然,這人和他的祖先一樣討厭,我不喜歡。
我不喜歡歸不喜歡,和他繼續閑聊歸閑聊,因為我有點好奇他是怎么繞過那條九十級的銜尾蛇又跑到島上來的,畢竟以他現在的能力不像能打過銜尾蛇。
他沒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一拍腦袋自顧自說了另一件事:“啊,我都忘了我回來找你們最想問的是,這個游戲是你做的嗎?好厲害啊。”
夸我?
呵,以為夸我就會讓我改變對富力士的態度么,不可能。
但我勉強愿意把他安全送出黑暗大陸。
我故作矜持地點點頭:“隨便做的。”
事實證明,這家伙確實討厭,他聽了我故作謙虛的話很贊同的點點頭:“怪不得,游戲漏洞有點多啊。”
“?”
這家伙在說什么?
質疑我?
他以為他在質疑誰?!他可是在質疑一位游戲大師的水平!
“不過這也掩蓋不了你的厲害……真的好厲害啊,這得有多強大的念才能……”
這個時候我已經聽不進去他的恭維話,一把就拽過鎖鏈把他拽到面前,用碩大的復眼狠狠瞪著他:“你說、哪里有問題,你說。”
我自詡我已經失去了‘生氣’這個情緒,但富力士一脈的人好像總能輕易戳中我的生氣點。
如果是其他的我還不在意,但這個‘游戲’可是我這幾年來最認真做的一件自認為還非常人類的事情,他居然說我精心做的游戲漏洞很多。這比當初東在我毫無招架之力的情況下掏我背包還讓我不爽。
他沒發怵,而是道:“你剛剛不是問我怎么避開那條巨蛇進來的嗎?那條銜尾蛇我確實打不過,但我觀察它的運動軌跡和它的習性,發現它在繞過某個缺口時頭和尾會被拉開一段距離,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這是十分鐘里,如果能迅速通過就不會被它發現。另外,如果不慎被它發現了,只要使盡全力砸它一下腦袋讓它產生痛感,它就會逃跑……是漏洞嗎?還是說……”
說著,他還很好奇地問:“還是說這是你專門設置給‘玩家’的隱藏綠色通道?”
“……”
隱藏通道是不可能有隱藏通道的,只是我沒注意居然留了個缺口。
另外,我大概猜到了那蛇為什么會逃,雖然我把這一整片區域都數值化了,但畢竟是真實生物,一切反應都不是設定好的程序。那蛇會逃,估計是對我當初打它的行為有陰影,在它造反的時候,我哐哐哐猛砸它的腦袋直到稀巴爛為止。
沒想到被我重做后直接把被打頭就跑刻進了DNA里,這可真是……
沒給我去努力醞釀那種復雜情緒的機會,他繼續道:
“另外就是,場地界限不明的問題,你所包含的部分不止是這座島,還有外面一部分,不是封閉情況下很多‘規則’就會變得模糊不清,比如如果成為‘游戲怪物’的怪物又出去了呢?那一部分怎么算?尤其是打到一半,如果是重置的話,那么那些怪物只要卡在邊上就永遠不會被清零,‘玩家’就會變得危險。”
“還有,缺少多功能性。比如逃跑路徑,如果這算是個冒險游戲,如果想要給‘玩家’有保障,就不能過于追求真實,畢竟按照設定來看,怪物也會升級變強,如果怪物方以數量壓制,那會讓玩家方的敗退進入一個惡循環……我想那些人沒死,很大情況下是有一個更強大的存在在游戲平衡失衡時進行人為控制,如果失去這個強大的人為把控,游戲最后的勝利方應該是‘怪物’。
所以,在沒有‘復活’這種逆天的能力下,最好是開辟一個‘逃跑’的通道,比如‘回城’,在規制內保障‘玩家’的安全……”
“島上也存在一些問題。很聰明的一點是,你‘數值化游戲化’的不僅是窟盧塔人和入侵島的怪物,還有其他一些,比如藥物和食物,從而達到迅速治療和飽腹感的效果,但材料的不對等和其他一些問題,可能會導致在數值上計算錯誤,讓玩家救濟不及時,還有……”
他哐哐哐一大堆輸出,砸得我這快退化完的腦子一愣一愣的。
最后他總結道:“當然了,這里面也有一部分只是我的猜測和假定。畢竟我只能觀察,沒有資格成為‘玩家’,所以也沒辦法通過實操得到正確答案。”
他說這話時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我想如果是以前的我,這些問題或許不需要他點出也能知道,畢竟我依稀記得當初的自己也是靠玩各種游戲、當各種游戲的代打、測試員為生的,若非如此,最初我的升級系統和那些我遇到的怪也不能夠精確到具體的數值,幫助我多次殘血脫險。
只不過隨著不停升級進階,我對那些具體數值的認知漸漸淡去了,并且對那些游戲的實操也到了一個很低的層次,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因為自己想出這么一個粗制濫造的游戲而沾沾自喜……
當然了我說這些并不是自怨自艾,覺得難過什么的。
而是……
“你……很懂游戲?”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他也沒不好意思,直白道:“ 沒有你這個那么龐大,但我也確實做過類似的念能力游戲,名為‘貪婪之島’。”
我嘞個……
超絕先天游戲測試圣體。
“當我的……‘玩家’吧。”
【作者有話說】
今天大概雙更,看我下午忙不忙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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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忘了在文里補充一個設定了,因為沒辦法在黑暗大陸線里補充系統的那個【重要提示】,所以不太好插入。
其實那個信仰值的作用和人類線的‘好感度’作用差不多,都是對尤尼得到人性有幫助,只是兩個值在具體作用點上稍微不同,這個后面會解釋,如果我還記得的話(。)只不過效果沒‘愛意值’好,而且尤尼還沒往后進階,往后進階的話信仰值也補不太回來。
第105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眾所周知,任何一個游戲的問世都需要經歷過好幾次測試,不測試就上線的游戲最后的結果都是被罵到關服。也就是我的窟盧塔族人無條件地相信我,玩我的破游戲,哪怕最后出問題也只會覺得是自己太弱的問題。
尼古……啊,也就是這個疑似東·富力士的后代,他‘注冊’我游戲的時候用的是‘NIGG’這個名字,看起來像個假名,不過我并不關心也不在意。
他說的沒錯,我這個游戲現階段存在很多問題,一部分是地處黑暗大陸,讓很多游戲設定都會產生很嚴重的制約與誓約,比如只能靠給予怪物的無限進化的可能性來反向拉扯‘玩家’的升級和變強。這種設定一旦離開我的庇護,就和尼古說的那樣,如果怪物方劇增,以碾壓的方式對付玩家,那么玩家只可能成為怪物的‘經驗包’直至被屠盡為止。
如果我一直在倒是沒問題,關鍵是我不能保證進階后的‘我’還愿意管他們,所以這點上必須解決。
也就是說要設置‘回城點’或者‘復活’之類的初始點。
前者好操作,我很快就設好了,后者暫時沒辦法,除了我直接賦予生命外,暫時沒有其他途徑能解決。我依稀記得這片大陸最中間那龐大到占據這片大陸百分之一的世界之樹好像有這個能力,但距離有點遠,還不是我地盤沒有實驗的機會。
至于其他可能存在的漏洞,我就讓尼古一一檢查。
不得不說,不愧是也用念能力做過游戲的人,確實比我這個腦子快生銹的家伙厲害很多。
他和我說,他做的那款游戲偏集卡類,和他幾個念能力也不錯的同伴們利用各自的能力,將一種種道具、技能、言靈、生物等等等等用念能力封印在卡片里,利用卡片戰斗。讓進入貪婪島的念能力玩家們一邊用自己的能力啟動卡牌,另一方面用念能力尋找卡牌,是一款供念能力者修行的卡牌游戲。
他這個游戲偏簡單,沒什么數值,還有固定念能力的具體載體‘book’和卡牌,所以整套運行下來不費事。
而我這個不同,不僅有數值,游戲的‘世界觀’也很大,需要考慮的因素非常多,建議我最好也弄一個具體載體,這樣方便能力的統計。
這個我其實有設定的,比如系統的提示音,一如最初我為我自己創造出來的升級系統。
我知道更好的選擇是弄一個具體的數值板面出來,最好也像尼古的‘book’那樣,將所有‘玩家’的信息集中到玩家自身可查閱的面板上,但太麻煩了,以我現在的腦子根本弄不出來。
我把我原先打算的想法告訴他,他聽了很興奮。
“很好的想法!關于召喚出具體的面板涉及到‘具現化念能力’,對于非具現化念能力者難以做到,所以如果想要讓所有人都能隨意召喚出面板,最好的做法就是給‘具現化出面板’制作一個口令,就和我們當初在制作卡片收集冊時的‘book’口令便是book……比如我們可以設置‘open’這類指令作為啟動面板的鑰匙!”
他給我提議。
“至于具體數據,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工程量……真應該帶我的那些朋友來,他們其中就有人是數值大師,好可惜……看來只能我來琢磨了,很艱巨……”
他雖然嘴上說著可惜、說著艱巨,臉上卻依舊是興奮無比,干勁十足,絲毫不像是一個不小心闖出黑暗大陸的旅者。
是的,他和我說了他出現在這片大陸的整個過程。
他和我說他是個遺跡獵人,不僅在各個大陸上調查遺跡、修復并保護遺跡,也會去很多無人深入的大陸深處、分散在大陸四周的小島上尋找遺跡。
前不久他正在某處靠近暗黑海域附近尋找某個快消失的文明,那個文明如果能被確認,就能論證東·富力士在《新大陸紀行·東篇》中提到的‘人類可能也來自黑暗大陸’這條猜測的正確性,因為他已經確定到了沿著那個島一路往人類大陸而去的那條線上,有不少人類變遷和遷徙的痕跡。
他聽說過暗黑海域不能太過靠近,很容易被吞沒,尤其是在沒有‘引路人’的指引下會迷失方向死在大海上。那海島就在暗黑海域和正常海域的交界上,他當時調查海島過于忘我,忘了這條守則,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進入到了暗黑海域。
于是他差點被不可控的颶風帶卷進,命喪大海,更別說之后他還碰見數條和銜尾蛇差不多長的海中巨蟒,如果當時他不是騎在龍背上僥幸逃出了那里,估計早死了……
不,按理說他應該死了,因為在經歷一場風暴恢復意識后,他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黑暗大陸。他先前不知道黑暗大陸的具體模樣,但他看過《新大陸紀行》,書中最前面的引言里就說過,黑暗大陸有一個最顯著的地標,就是中間那顆巨大的、以人類的想象無法具現化的通天大樹。那棵樹大到無論站在黑暗大陸哪個方位都能看見。
當時他很震驚。
因為沒有引路人的引路,他就是不被黑暗大陸接受的存在,更別說他也沒做好這個時候就進入黑暗大陸。
結果出乎他意料,沒有引路人,也沒有什么守門人,他就那么輕而易舉的進入了黑暗大陸。
該說不說,他很幸運,因為沒多久就進入了一個怪物很少的地盤,然后……
他就被窟盧塔人抓住了,帶到我面前。
他說守門人的時候我還愣了很久,后知后覺這玩意被我干掉了。所以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對守門人下手的那個環節,他要么得到進入黑暗大陸的資格,被引路人帶過來,要么沒得到,直接被引路人攔下、警告,甚至不會進入暗黑海域。
所以的所以,他會出現在這里,罪魁禍首其實是我。
意識到這點時,我突然有那么一點點心虛。
但只有一點點很快就沒了,畢竟又不是我讓他對什么都好奇以至于自己作死過來的。
更別說我看這個人類還樂在其中,姿態根本不像個落難者,到像個遇到奇遇而興奮無比的冒險者,對什么都很新奇。
比如現在——
“總之,我先去多升幾級體驗一下具體玩法吧!”
他就像一只掙脫狗繩的狗,我剛給他取下鎖鏈,他就跑走了,像只快樂的小狗又往窟盧塔族人貼了上去,企圖讓外出小隊捎上他一起。
這回,他甚至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和那些人說他的一切行為皆受命于我,我需要他的幫助,所以他也需要他們的協助。
所以也就短短幾天,他就從階下囚搖身一變成了窟盧塔人暫時的領頭。
窟盧塔人大概是看我對他的態度還算好,而這個人類也確實熱情到讓人難以招架,有一種天生讓你不自覺愿意跟他做朋友的親和力,所以窟盧塔人最后還是慢慢地接受了他的存在。
甚至相處得很愉快,尼古向他們打聽關于黑暗大陸的情報,也和他們分享人類世界的信息,別看他年紀不大,他的知識面非常廣。
之前窟盧塔人遇到的那兩個被操控的人類,盡管也相互打探了不少消息,但畢竟語言不通,只能靠著人類天生的肢體語言等等方式來完成交流。
而尼古不同,他本就會很多少數語言,包括窟盧塔語,一開始還因為兩個世界的窟盧塔語有些發音不同還鬧出笑話,但在短短的幾天交流中就立馬學會了標準的黑暗大陸的窟盧塔語,馬上就和眾人打得熱火朝天。
無論是出于對他這個人的好感,還是出于對我的無條件信任,窟盧塔人非常配合他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而他也沒忘了我給他自由的目的,很快就投入到游戲建設中去了。
每天都能給我帶回不少需要填補的漏洞或是可以豐富的內容。
“測試過了,離開游戲區域范圍的怪物確實會重置,所以最好設置一個讓怪物進來就沒辦法再出去的能力……沒辦法框死邊界么?或許可以設定一個在怪物進來后會自動遵守的‘約定’。我朋友做過一張‘排除’的咒語卡,就是發動把對手排除到其他地方,所以可以給怪物設置一個反向排除的‘約定’,如果怪物想出去就會觸發反向排除,離開不了游戲……”
……
“哦,你的‘游戲背包’的設定很不錯,但是開啟的方式比較麻煩,萬一需要緊急拿取會耽誤時間,最好也設置指令。”
……
“關于怪物的擊殺其實不用過于真實,畢竟很多怪物的尸體只是一部分有用,如果可以直接分解出有用的東西剝離無用之物,或許更方便玩家的收集和體驗感……數據有點龐大?這個可以慢慢弄,或者可以規定一個統一標準,比如是否‘分解’和完全‘拾取’之類……”
……
“上次‘獸潮’我圍觀了,不得不說,確實嚇人,我甚至難以想象如果這批量的怪物出現在人類世界會是一副怎樣的慘狀……不過話說回來,在領地沒擴展的前期,似乎是空戰最為主要,既然是空戰,為何不多培養些能馴服的飛行類生物作為并肩作戰的伙伴?嗯?‘騎坐功能’?也可以這么理解。”
……
看得出他對新奇的事物真的抱有極大的熱情,可以說是幾乎把自己所有時間都花在了研究這個‘游戲’上。
不過他念能力不夠,沒辦法將他的想法付諸現實。所以大多時候他負責提出建議和想法,而我負責實現他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這件事的,但從他越來越亮的眼睛里大概能猜到他絕對是把我當成了許愿機器,就比如這不停增加的‘信仰值’,對,只要成為我的玩家,都能給予我這種東西,盡管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它的用途。總之,他拿我當許愿機器,一次比一次刁鉆,一次比一次夸張。
最夸張的一次還慫恿我給這個‘游戲’編個主線劇情。
像什么黑暗大陸里唯一幸存的國度將面臨滅國之災,請玩家協助尤尼亞莉女王一臂之力,守護這座最后的文明國度巴拉巴拉……
羞不羞恥中不中二什么的暫且不提了,我最初做這個游戲只是想抗衡黑暗大陸送來的‘獸潮’,順便保全一下這些人類,我把這套機制當反抗手段,這家伙居然真拿它當沉浸式角色扮演游戲!
我警告他不要太過分,他還笑嘻嘻地說難得能碰到一個什么都能創造和實現的非凡生物,很想試試極限在哪。
好好好,他果然也把我當玩具了。
這些富力士果然很討厭。
于是我一腳把他踹出了房間,并決定不能讓他太快樂,讓他全年無休,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把他當牛馬使。
但可惡的是這人類的精力太旺盛了,我讓他工作十八個小時,他可以二十個小時都在忙里忙外搗鼓著各種游戲機制,要不是我確定他身上沒有佐巴艾病,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和東一樣被什么不需要休息的怪物附身了。
恐怖如斯。
不僅如此,他的天賦在人類里應該很高,才短短幾個月,他的等級就從一開始的馬馬虎虎入門級二十級直接竄到四十多級,實力暴漲,幾乎比窟盧塔族這些原住民的等級還要高。
在這個過程中甚至沒怎么受過傷,也就是模樣上越來越邋遢、越來越野人。
以至于有一次他渾身是血走到我房間的時候我還有點意外,問他遭遇什么怪物了。
他還能無事人般擦擦額頭上不停冒出的血,說:“沒事,就是被你家小孩偷襲了。”
我家小孩,有且只有。
——亞蘭。
哦,對,實力蹭蹭蹭暴漲的除了尼古,還有亞蘭。亞蘭這孩子不知怎么了,原本就和打了雞血似的不要命地殺怪,這種情況在尼古來了之后更甚,只要我下意識贊嘆了尼古的聰明和厲害,他就跑出去升級,就盯著尼古卷生卷死,卷得讓當初的我都自嘆不如。
我都不知道他對尼古哪來的那么大的敵意……也是,畢竟他們一族差點滅亡就是因為這些外來者人類,有敵意是正常的,我能做的只是不同時見他們。
幸好尼古也不計較,只說青春期的小男孩都這樣,他理解,但不知為何亞蘭更破防了,以至于有了這次襲擊事件。
這可真是……
算了,人類太復雜了,不想去懂。
總之,等尼古到了五十級后,也是他在這里待滿半年之時,這半年里他給我填補了不少漏洞也豐富了不少內容,讓這個‘游戲’也算徹底運行了起來。
但……
他似乎依舊不滿。
似乎在他看來,這種級別的游戲有損黑暗大陸的逼格,而且也不覺得能完全抵御來自黑暗大陸的敵意,他依舊兢兢業業當著策劃師思考能豐富游戲的東西。
有一天,他突然興奮地沖進我房間,非常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把我從被窩里掏出來,在我想把他一腳踹出去時,他激動地和我說:“我想到了!”
“什么?”
他不說明白我實在想不出來他腦子里又有什么天馬行空的東西。
他興奮道:“我們太過于局限了!你有沒有想過,作為這個游戲中國家的子民,不一定是人類啊。”
【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營養液18.5k加更(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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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原著里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之前沒去過黑暗大陸的,但是了解很多,所以也有一部分人猜測他私底下其實偷偷去過。
不管原著里有沒有去過,我這邊是去了,也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躺)
另外,NIGG 這個名字金沒說謊,是當時他在貪婪島上的登錄名字,是GIN(金)倒過來的寫法,算是他的游戲名www
第106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是的,子民。
哪怕游戲弄得再好,‘子民’也就九百多人,就是窟盧塔族的那些人。
而尼古給的建議是——
馴服更多有智慧生物,讓其臣服于我,做我的子民,擴大這個‘國家’的板塊。
黑暗大陸上有不少有智慧的生物,有些甚至不比人類差勁,另外,也不是所有黑暗生物都是暴虐兇狠的,就和恐龍中也分肉食和草食,只不過黑暗大陸上的生物,哪怕是偏向溫順的生物自身也帶著一點點邪性,會無意識制造在人類看來是災難的事情,比如埃。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尼古說得有道理。
把窟盧塔族設為‘玩家’,只是因為我只有他們,但如果真想和黑暗大陸叫板,那只有他們是遠遠不夠的,或許我確實可以多挖些其他愿意臣服我的生物來當我的子民……
誒?
我怎么就這么下意識用上了‘子民’了?
這絕對得怪尼古前幾天求著讓我做‘主線劇情’,這不,有后遺癥了。
說干就干,我給自己定的進階時間是一年后,因為再晚系統也壓不住了,我得在這一年里徹底完成這個始于突發奇想、終于想要認真經營的‘游戲’。
于是我準備帶尼古出門找新的‘子民’。
我能飛,只要我想隨時可以變出翅膀。
至于尼古……
“啊,謝謝。”
他很自然而言地爬上我的背,摟住我的腰……
摟住我??
啊???
什么意思?
拿老子當騎坐??什么檔次的居然敢拿老子當騎坐?!
“滾!”
我直接把他丟了出去。
他捂著被摔疼的屁股還有點迷茫,仿佛不理解我為什么把他丟出去:“你……不是那個意思嗎?”
我哪個意思啊,我看著他是想知道他打算怎么跟上我啊,誰知道直接拿我當騎坐了!沒有邊界感的人類!
呵,不是想拿我當飛天工具么,我直接用蜘蛛絲將他一綁,拎著他就上天了。
我在天上飛,他在風中蕩秋千。他也就開始驚呼了兩下,之后就成了興奮的呀吼,煩得我想直接把他丟進火山口里。
該說不說,富力士這一脈真的很‘任性’且精力旺盛。
東是不由分說抓著我往各種稀奇古怪的地方跑,由不得我拒絕,帶著我又是往怪物堆里鉆,又是去地貌奇特的地方看風景,時不時弄出點小玩意獻寶似的給我看。
尼古也大差不差,沒東那么厲害,沒辦法不顧我意愿強制帶我去鉆各種地方,但他有另一種手段啊。
他不帶上我,就自己往亂七八糟的地方鉆,又是往怪物堆里探,又是跑去有各種奇觀的地方看風景,還時不時摸出點東西問我是什么……(臟話),簡直和東如出一轍。
我能怎么辦?如果他沒什么用,我大可讓他自生自滅,但他現在是我的首席策劃師啊,于是我依舊被迫著跟他去各個地方探險,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我真的有理由懷疑,他出來的目的不是幫我找‘子民’,而是自己想出來玩,帶上我也只是讓我當他保鏢。
真想把他宰了埋了。
好在他還記得我們出來的目的,在作死之余也會和我談論哪種生物適合被馴服,適合被飼養,又或者收編。就這樣,我們一路走一路東敲敲西打打,強制綁架了不少物種,這里面也包括我同種族的嵌合蟻。
嵌合蟻甚至不需要我強制綁架,只要我出現在它們面前,它們就從靈魂深處恐懼我,尊敬我,哪怕是它們的王也對我俯首稱臣。再加上有信息素的控制,它們對我甚至比窟盧塔人還要虔誠和狂熱。
而且嵌合蟻說強不強,說弱也不弱。因為它們于這個世界而言,在沒有混入其他強大基因的前提,就真如人類社會的螞蟻一樣弱小。但一旦它們體內混進強大的基因,就比如我這個自帶龐大基因庫的嵌合蟻,甚至都有勢頭成為一方霸主。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它們都是最適合被收編的存在,所以我與它們立下誓約,不可傷害領地內一切屬于我的子民,至于其他,吃啥都無所謂,畢竟它們如果想變強,蟻王進食的物種很重要,為了創造出強大的士兵,最好是讓蟻王吃下更多強大的生物,食物上我可以解決,剩下的就是靠蟻王造兵了。
我很滿意。
花了將近半年多的時間,我們一共找了24種適合被編入我創造的那個國家的居民物種,并且不僅游戲機制幾乎完全成熟,我們的地圖板塊也推到了靠近世界之樹附近,再過不久,或許就能把世界之樹包裹。
這種不停擴大板塊的感覺讓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對什么都不怎么在意的我產生不少滿足感。我知道這種感覺是生物的本能,生物都有領地意識,我以為我沒有,沒想到只是沒被激起來。
不過這個應該不會持續太久,因為我快進階了,估計之后我連這種情緒也會喪失。
我想著等我進階后,若是我不再有興致管這個,我就讓尼古作為代理人,無論出于何種理由他都很適合。
一來這個‘游戲’某種意義上是我們一起制作的,他是除我以外最懂這個游戲的人。二來他很強,剛來時還是個稍微倒霉就可能被黑暗大陸殺死的毛頭小子,在這里僅僅花了兩年多一點的時間,就從二十級直接跳到了六十七級,這個等級幾乎是人類可以達到的上限,但加上他對黑暗大陸的了解,如今獨自一人行走在黑暗大陸上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
“我準備離開了。”
某天,他看完手上最后一疊手稿,這般對我說。
他看的那些手稿是東留下的東西,是某天我們關于能馴服的物種排查時,我突然想起東留給我的美食圖……啊不是,物種圖鑒,我便拿那些拿出來和他分享,商量著強制收攏哪些怪物。
最初他是震驚的,而后問我有沒有更多關于東的東西,我想了想東也沒說不允許我給別人看,我便把他留下的手稿都分享給了他,讓他看完就還給我。
現在看來,我甚至都可以合理懷疑,他其實早就想走了,只不過是想看這些才在這里停留這么久。
“去哪?”
我知道他應該是要回人類世界,但我不解,明明他在這里也生活得很好,頂多就是時常被亞蘭偷襲和暗算,但大多時候他都很受這里一切生物的喜歡和敬重,而且看得出來他也很喜歡這里。
為什么還要走?
我說過我真的已經很難分辨人類面部表現出來的情緒,當時他對我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看沒動其中的含義。
他笑容淡淡地和我說:
“亞莉,我是個旅者。”
我覺得這話罵的好臟,因為語音語調都和當初東讓我殺他前對我笑著說‘尤尼亞莉,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一樣,罵得好臟。
他還有其他理由:
“我本就不是個會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的人……”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和你、還有窟盧塔族的那些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我很慶幸當初被風暴卷到此處,然后遇見了你……們。不過我還沒做好準備正式踏足這里……”
“不過我能保證,我們還會再次見面的,在一個最盛大的時候。”
他和我說了很多,包括他還會是這‘游戲’的玩家,并會為我帶去更多的‘玩家’,也說了祝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還說了什么?
忘了,不重要之人的話我都不會記得太清。
于是我很不客氣地準備把他趕走,滾出我的世界。
他笑得有些無奈:“總之,我也希望能在人類世界與你重逢。”
重逢個屁,我都懶得去人類世界……
啊,等等。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和東還有個約定,就是把他的那本書教給他的后代,金·富力士。
對啊,當時的約定其實重點是把書給處于人類世界的金,沒規定我一定要去人類世界啊,我可以讓這個尼古幫我帶過去。
反正都是富力士一家的,彼此間都認識吧。
我把我想拜托他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后……
他又露出了一個我看不太懂的表情。
好煩,就不能直接點表達含義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愿還是不愿意,只是重新把他那塊破布包裹在頭上,只露出一雙亮亮的眼睛。
我頂多能看出那雙眼睛里帶著笑。
他說:
“不認識,既然是做了約定的,那就還是麻煩你親自去人類世界將東西交給那個叫金的人吧。”
我覺得他就是白眼狼,我好吃好喝供他,他卻連這點小忙都不幫。
于是我真的把他踹了出去。
“滾吧。”
那天,我真正意義上告別了一位朋友……哦,不是朋友。
也是一個討厭的家伙。
【作者有話說】
三更!!!評論6千的加更!!
好了,加更完了,現在不欠了,恢復單更(被榨干得哆哆嗦嗦)
第107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主人說姓富力士的人都很討厭,我也這么覺得。又或者說我覺得一切靠近主人的人都很討厭。
不過我不會左右主人的想法和決策,因為我沒有資格。
畢竟我只是一株她親手種下的,依附于她一人、帶著她血肉的暗之花。
……
“亞蘭,我準備進階了。”
在那個討厭的人類離開不久后,主人這般對我說。
我知道主人說的‘進階’代表什么,應該說關于主人的一切我都知道,因為我是她創造的第一個‘孩子’。
她賦予我生命時是她第一次嘗試造物的能力,很不熟練,所以除了賜予我了血肉之外,我也得到了她的很多記憶以及一部分屬于她的情緒。所以我知道她的過去,也知道她真正想得到什么。
就好比我知道她的‘進階’意味著‘失去’。
于是我對她說:
“好,我會在這里守著您醒來。”
以及每一次睜眼醒來時看到的都是我,也有且僅有我。
我不確定主人這一次醒來會失去什么,但我能保證,無論她失去什么,哪怕最后一無所有,她也會永遠擁有我,除非她不要我了,一如我的族人。
是的,我是一個不誠實的孩子。
哪怕面對主人,我也充滿了欺騙。
她明明是一只怪物,卻是一位善良無比的主。
而我在哪怕沒變成怪物前,也是一只陰暗的黑暗生物。
主人大概永遠不會知道,我們這一支窟盧塔族最初會滅族的真正原因不在于那兩個被育人獸操控的人類……
而在我。
關于窟盧塔族的預言是真,關于那兩個被控制的人類一事是真,全族被育人獸控制住一事是真,滅族也是真,假的只是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這一切要從我被第一次拋棄時說起。
最初拋棄我的是我的父母……這么說也不對,畢竟嚴格意義上他們只是遵從了祖訓和這片黑暗大陸賦予我們物競天擇的生存法則。
正如我曾和主人說的那樣,窟盧塔人只是亞人類。不過讓我們真正區別于人類的,除了那雙火紅眼,也包括那一部分如原始動物的殘酷性。
最初那兩支族人分開的根本原因確實是因為覺得留下/離開的做法會導致滅族,所以產生分歧,但其實還有另一個被隱藏掉的理由。
——理念不同。
留下的人更信仰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種信仰驅使他們會做出同伴相殘的行為,一如所有尊重叢林法則的野獸會撕咬同類般。
離開的人偏向人類的社會性,更向往人類那種虛假的和平共處。認為既然有人類身軀,那就應該摒棄獸性,豐富自己的人性。
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才是兩方走上不同之路的直接原因。
留下的窟盧塔族遵守著叢林法則。
叢林法則之一:舍棄弱者
窟盧塔族無疑是非常團結的,彼此之間也友好以待,但這僅限在被他們認可的族人之中。
什么才算被認可?
擁有強大的實力,能順利從島外帶回食物的戰士最受認可,是領頭人的存在。
將眼睛開發出其他能力,哪怕沒辦法上戰場也能在后方做出貢獻的也受認可,是能算伙伴的存在。
而體弱多病、五歲前未能展現出部分能力的,則是需要被淘汰的存在。
淘汰的方式便是剜去眼睛,由可以孕育下一代的母體食下,讓‘眼睛’(這個人的生命)發揮TA最后一點價值。
吞噬過‘眼睛’的母體再次孕育下一代時,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得到更強大的后代,因為‘眼睛’是窟盧塔人的心臟、最重要也最重要的一部分,蘊藏極大的能量。這也是他們會輕易舍棄弱者的重要原因——比起等待一個極有可能失敗的失敗品,不如盡快孕育更強壯的新一代。
依據傳下來的口述歷史中,最夸張的一次是某個母體食下十多對族人的眼睛,誕下一位極其強大的戰士,為了抗擊當時某一種極有可能導致族群覆滅的生物。
這種生存方式或許在人類看來既殘忍又荒唐,但前提是把我們視為了‘人’。
顯然,我們更偏向野獸。
在自然界中,同類互食的現象比比皆是,對于弱者,大多也是抱著廢物再利用的心態,比如一雌體在誕下新生命時,或是會自己食下最弱的那個新生命,或是會讓自己的其他孩子分食那個新生命,這是殘忍嗎?不,這是一種生存的方式。
我們也是如此。
而我,便是那要被舍棄的弱者。
我不僅體弱多病,直至五歲那年,我也未開發出能力。
所以顯而易見,我要成為母親孕育下一代的養料。
像我們這種介于人與非人之間的怪物,比較畸形的就是既有人類的感情,又有野獸的殘忍。
我母親就是最好的一個代表,她為我哭泣,為我痛苦,但這不影響她會遵從我們一族的生存法則,打算殺死我、剜下我的眼睛重新孕育下一代,并對我說我其實沒有死,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再次降誕而已。
我不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說服我。
我覺得這很虛偽,既然注定有一方要做出犧牲,那為什么非得是我呢?
于是我……
殺了她。
在一個安靜的晚上。
以一種無人想得到的方式。
當然了,真正殺死窟盧塔人的方式是得徹底破壞‘眼睛’,所以我吃了她的眼睛,以她希望的方式。
然后將她的尸體丟給了守護神莫比烏斯蛇,抹去了她的存在。
不管相不相信,我當時的心情也是難過的、痛苦的,為她而哭泣的,一如她對我那樣。
她的失蹤自然引起了注意,有些人認為是莫比烏斯蛇不滿我們送它的祭品太少,有些人認為島上出現了能殺人的怪物,眾人猜測很多,但無人聯想到我頭上,更不會覺得是我所為,畢竟在他們眼里弱者無用。
所以我如法炮制地把準備將我送給另一個人當養料的父親也殺了,依舊無人知曉。
我覺得這足以證明衡量一個人的強弱并不局限于所謂的‘天賦’和肉眼可見的強大,但追求純粹力量上的強大的族人顯然不這么認為,以更強大的能力抵抗黑暗大陸的殘酷是他們認為唯一能存活的方式。
雖然他們依舊不覺得我是殺了我父母的人,但隱隱感覺我確實有點邪性,因為靠近我的,除了已死的雙親外,其他人都會多多少少出現點問題。
對,顯而易見,那些也是我干的。
但我沒再殺人,畢竟這種手段確實有點殘忍,并且如果真的再次出現死人,那他們就算不相信是我所為也會懷疑我,所以我只是讓企圖‘殺’了我的人出現各種意外而已。
沒人能‘食’下我這個體弱多病、三天兩頭就會發燒且還開發不出天賦的人的結果就是,我成了很尷尬的存在。
以我們的傳統,我顯然是多余之物,存在只是浪費口糧。
于是在我八歲那年,族內最終商討出來的結果就是讓我成為外出的一員,要么成為有用的外出兵,要么死在外面由族人帶回眼睛回收利用。
顯然他們的主要目的是后者。
只可惜我沒如他們所愿,哪怕我沒什么能力,也憑借其他方式一次又一次茍活下來……當然了,我能茍活下來不代表我能成為優秀的戰士,并不能帶回什么資源的我還是那個沒有貢獻的多余之物,所以我的族人對我很冷淡,將我視為異類,一個不愿為了全族自己主動去死的異類。
我不恨他們,就像我說過的那樣,這只是我們存在這個世界的一種生存手段,不存在殘不殘忍的問題。他們想讓我‘死’,回收我的眼睛,并不是針對我、或是厭惡我,只是出于對生存法則的遵守,就如肉食動物必須吃下肉才能補充營養一樣。
我理解,只是覺得這種生活方式很無聊。
所以——
我沒有阻止我們一族的滅亡。
其實那兩個被育人獸控制的人類進入我們島沒多久后,我就發現了它們的存在,畢竟我這么一個廢物能活著,既然靠不了他們追尋的強大,就只能靠別的一些能力,比如洞察力。
按理說,我應該迅速把這件事告訴族人,免去滅族之災,但我沒有,而是任其發酵,甚至還幫忙遮掩一二,直到事情進入不可挽回的地步,直至看著族人一個個慢慢被育人獸控制。
我這么做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覺得大家活得太累,早點死掉算了,至少在育人獸的控制下,所有人哪怕到真正死亡的那一刻也依舊陷在自己的快樂幻想中,能無痛地快樂死去。
正好,我也想在死亡前體驗體驗從未有過的快樂。
只可惜我算計了那么多,最后還是栽了個跟頭。
育人獸能給它的‘工具’創造快樂的前提是‘工具’本身有過快樂、能想象出快樂,然后它們放大這種虛幻的幸福,讓獵物溺死于這種虛假的快樂之中。
顯然,我沒有。
哪怕被育人獸控制,成為它覓食的工具,我也依舊清醒著,除了對它提供的黑水越來越上癮外,我對我一切的遭遇都有非常清晰的認知,也從未短暫陷入‘快樂’中。
直到我遇見了她。
我的主人。
……
在遇到她之前,我的存在就是育人獸放出誘餌的工具,一如豬籠草打開自己的腹部散發著勾人的香甜吸引獵物進入自己的身體,而后獵殺。
我靠著自己柔弱的外表去欺騙強大而美味的生物,而后讓控制我的育人獸或是將其控制、成為另一個工具,或是食下、成為自己的養料。
育人獸偏愛我,因為我是最好用的工具。
看吧,在族人看來最無用的我,其實是一把非常趁手的工具,只可惜他們到死亡那一刻都不知道該如何使用我,也不知道是我殺死了他們。
而與主人相遇的那天,那一個普通的下午。
我照常扮演誘餌的角色,路過一片空地時,我碰到了一只怪物。
它躺在太陽底下睡覺,毫無防備。
只有足夠強大的生物才不擔心其他生物的靠近,而顯然它便是如此,光躺在那里就散發著無比強大的危險氣息。
操控我的育人獸向我傳達了對它的貪念。
我知道育人獸非常渴望那只怪物,因為無論是將其吞下,還是將其變成自己獵食的工具,都能讓它有一個質的突破,成為一方霸主。
對此我沒有任何意見和選擇,畢竟我現在只是一個工具,我甚至沒辦法選擇死亡,因為我離不開它提供給我的黑水,所以只能依照它的欲望行事。
對于怎么能獵到這只強大的怪物,我思考了很多。它顯然不是我擺出誘餌的姿態就能落入網中任育人獸宰割的獵物。
所以我先嘗試著‘引誘’,一如我對其他獵物那樣,引起它對我獵殺的欲望,如果它會將我食下,那么育人獸對它的操控就能完成一半,而我大概率也能重新爬出它的體內。
我的自我治愈能力很強大,一部分是曾經多次被族人帶去外面被其他黑暗生物單方面虐殺的結果,另一部分是我成為工具人之后,大多也是用這種方式為育人獸獵到獵物。
但我在它那里栽了我人生的第二個跟頭。
面對我故意表現出來的敵意,它沒獵殺我,沒吃下我,而是將我……
脖子扭斷如垃圾般丟在了一邊。
“……”
【作者有話說】
該死,我忘記在上一章預警了,現在作話也不能放到前面,所以(),被亞蘭嚇到不能罵我嗷,我之前說了他的人設是毒唯和病嬌,真病嬌的那種,別忘了這是黑暗大陸,設定就是黑暗大陸上的都不太‘正常’(移目)
以及本來在猶豫用第幾人稱,但想著還是在黑暗大陸篇,只不過不是尤尼亞莉的視角,想想還是用了第一人稱來寫亞蘭篇,不長,很短,馬上就回人類線了——
寫這篇文之初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全員惡人,這個惡人的人是人類的人。
就是唯一一只怪物(自認為是怪物)的女主覺得自己最惡,因為她不是人類,是怪物,而事實上圍繞在她身邊的人的人才是‘惡’(這個惡不單純是壞的意思,還有很多人類畸形的感情),可能就是沒把握好度,自己又猶豫要不要這樣寫,最后呈現出來的結果就是讓看到73章之前的部分讀者覺得憋屈了(思忖)
但是真嘟很想嘗試畸形的戀愛觀/感情觀哈哈哈,反正也就這一次,之后應該不會再寫類似這樣的文了——
今天暫時一更www如果達到加更標準就再加一更,沒有的話我就休息休息,難得的休息日(安詳)
第108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我是第一次被這么‘嫌棄’對待,甚至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做反應。
如果它對我不敢興趣,那么以它的強大我完全沒辦法獵殺它。
所以我只是躺在那里,想看看它會不會之后再吃我。然而……它完全無視了我,只是在那里發呆,似乎是在思考……
思考?
怪物也會思考么?
我知道很多黑暗生物或多或少都有智慧,無論是我們窟盧塔人,還是操控我的育人獸,但……
它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
為了驗證猜想,我跑了,打算欲擒故縱,想看看它是否有偏向人的思維、是否會對我產生興趣。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它來找我了。
只是……
咔嚓。
它一而再再而三扭斷了我的脖子。
“……”
似乎比起食物,它更想把我當成玩具。
這可不行,哪怕我死不了,我也會痛,得想辦法讓它對我有食欲。
所以,怎么能更好激起一只怪物純粹的野性與獸/欲?
——展現出自己的柔弱。
同時展現出自己的不屈服,和一點點那根本撼動不了強大一方的反抗之意。對于強者來說,如撓癢癢的反抗只會讓它們覺得有趣并想征服,野獸更是直接,那就是直接撕咬吞下,享受最原始的征服快感。
我做了。
但……
它選擇放過了我。
我甚至能明顯感覺到當我那虛假的眼淚落在它手上時它那明顯的一頓。
哪怕它那張丑陋的臉上顯示不出任何情緒,我仿佛也感覺到了它身體里翻涌著非常復雜的情緒,盡管那些情緒很快就消失,它也從思考變成茫然,而后恢復平靜,最后無視我、放過我。
這是我第一次沒算準一只怪物的心,我明明連人類都能算計到,卻沒辦法預測它的行為。
育人獸雖然對我沒能成功獵殺到這只怪物而感到不滿,但它也能感覺得到它與我確實殺不了那只強大的怪物,所以沒那么執著讓我殺它。
但我卻對它產生了興趣,這是第一個讓我在這個無聊的世界中覺得不無聊的怪物。
于是有了第二次見面。
之后說起這件事時,主人說我們很有緣,居然可以在這片大陸上再次相遇。
對此我只是對主人露出淡淡的笑,并贊同她的說法。
她不會知道,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巧合,所謂的巧遇不過是我別有用心的設計。
我設計讓當時的它再次遇見了我,而它也如我所想,救下了我,但依舊出了點意外,它……
那天,帶著腐蝕性的黑雨不停地腐蝕著我的血肉,讓我時刻感受著那種疼痛,但我顧及不了那么多,被眼前之景怔在那里。
它……在我眼前擁有了人類之軀。
我知道它是個怪物,是個長相非常丑陋的怪物,整個軀干像是被很多不同生物拼湊起來的縫合物,但那一刻,它在我面前變成了‘人’。
是一個銀發綠眼的少女,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透著或許只有神明才有的疏離感和悲憫感,她抬起手,光芒從她手心散出,將我那破敗的身體一一修復,爛成一地的血肉在她手上快速愈合重生。
被黑云遮住的天空再次放晴,陽光撒在她身上,白得發光,就好像……
就好像先祖預言中那個能拯救窟盧塔族的神女。
神女?
為什么?
不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就走了,就好像救我一命只是順手的事,而我下意識跟了上去,腦海里只有一種想法,就是想知道它究竟是人還是怪物,我甚至都忘了最初的目的是獵殺它。
不過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甩開了我,而我也跟不上她的步伐,她就像鐵了心一樣想把我甩開。
她大概不喜歡我。
也是,我這種畸形陰暗的生物也不值得被喜歡。
然而,就在我以為被徹底拋下后,她卻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只是路過,其實言語間帶著藏不住的忐忑且拘謹。像是想主動與我說話,但常年不曾正常交流的她一時間不知如何與我交流,磕磕絆絆說出了一句話。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她會說話,盡管我沒聽懂。
當時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
我好像第一次沒有被拋棄。
第一次有人回過頭來找我。
她把我帶在了身邊,努力用另一種語言和我溝通。
我曾猜測過她原先可能是人類,因為她說的語言和那兩個被控制的人類用的是同一種語言。就像那兩個人類淪為了育人獸的工具,她也極有可能是別的什么原因從人類變成怪物。
不過她給我的感覺又不像,不像是人類硬生生變成一只怪物,因為她的舉止上沒有多少正常人類該有的習性。但也不像只純粹的怪物,她有獨屬于在人類社會里待過的一些思維和行為……我看不透她。我只能將其歸為一種非常矛盾且難以概括的存在。
她詢問我的過去,我沒有隱瞞,把窟盧塔一族的事告訴了她,但被問到我的族人現在究竟在哪、為何現在只剩我一個時,我選擇了沉默。
如果我告訴她,那些人都已死于我的算計,她應該會害怕吧?
畢竟和會救人的她不同,我才是‘怪物’。
不知為何,我并不想讓她知道我那陰暗一面。
她也沒過問,我想她可能自己幫我填補了一部分故事。
至于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于想在她對我徹底不設防之時伺機殺了她,還是想弄清楚她在我這里突然變成‘人’的原因,我開始了照顧她的生活。
她很多行為都像個小孩,有時候的心智也是,就好像只擁有孩童最基本、最先學會的那些情緒和行為,喜怒哀樂單一且直白,生活習慣也如孩童,只有吃和睡還有無聊時的玩。
她的‘玩’里甚至包括教我自保的能力,我原本想拒絕,畢竟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只有一個異于常人的治愈能力,但我發現她教我的能力和我們一族對火紅眼的使用并不同,是另一種挖掘能力的方式,我甚至在她的教授下以另一種方式開發了對眼睛的使用,并且掌握的速度驚人。
但那一刻我并沒覺得高興,只覺得可笑,各種意義上的可笑。
早就已經是育人獸工具的我其實沒有學習的必要,但我發現對何事都不感興趣、像孩童那樣對什么都只保留三分鐘熱度的她唯獨在這方面很認真執著,似乎是真的希望我擁有活下去的能力,并且在我取得成效時,盡管她面上不顯,但我能感覺到她周身透著淡淡的開心情緒……
喜歡撕碎所有人的虛情假意、看那些人露出真正的痛苦之色是我最喜歡做的事情,能讓我的大腦得到短暫的興奮和快感。
但那一刻……
也許是想讓她對我徹底卸下防備,也許只是單純希望她開心,我順著她所希望看到的那樣、做著虛假的努力。
在相處中,我有時候甚至都恍惚我面對的到底是怪物,還是人,很多時候下意識將她當成人對待。
不止她覺得奇怪,我亦是如此。
我也不明白她在我這里為什么會突然變成‘人’,明明她只是一只怪物。
直到那天,她說要教我一個很基礎的能力,將我手上握著的枯花重新煥發出生命力時,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
那一刻,綻放出花瓣的不止那朵藍花,也包括我心中的暗之花。
我知道她為什么在我這里會是族人口口相傳的‘神女’形象。
其實她依舊是怪物之姿,從未變過,變的是我。
只是我陷入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幻想罷了。
我從未有過幸福的記憶,也不懂何為‘快樂’,所以當這種陌生的情緒悄悄在我心底萌芽,便被育人獸無限放大,讓我做了一場深陷其中的美夢。
啊……美夢啊。
如果不是她問我為什么會哭,或許我都不知道從眼里流出的是什么,畢竟眼淚這種東西向來只是我的一種欺騙手段,一種殺死獵物的工具。
當初能成功殺死我的血親,‘眼淚’功不可沒。
我每一次流淚,都代表著一次欺騙。
這次也一樣,我依舊欺騙了她。
我為她編織了一個故事,故事中所發生的事情是真,人物也是真,甚至如果那些族人還有理智,也不會覺得我是在說假話,畢竟我在這個故事中至始至終扮演的角色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某種意義上,在他們看來我甚至還是被虧欠的那一個。
而為了博得她的同情,我往這個真實的故事里塞入了大量的謊言,包括我主動招惹她的原因,包括我在故事里充當的角色……也包括我說出的話。
我和她說:“您是位好人。”
說這話時我真實的想法其實是:既然‘救’了我,就不要隨意丟下我。
“您讓這朵花有了生命。”
[你讓我離不開你了。]
“想教我的第一個能力是治愈他人。”
[您讓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您是個溫柔的人。”
……
[留在我身邊吧。]
【作者有話說】
要不是我約不到畫師,我真想讓大家看看他們的人設!主要之前約了一個黑心肝的直接跑單了,交完定金后所有社交軟件都把我拉黑了,也怪我自己蠢沒走平臺(。)
所以我筆下的東和亞蘭的形象就靠大家自己腦補了-
東因為輪回草的加持,很多時期的樣子都有,30歲左右是那種頹廢的大叔形象(很高很大,個子大概比西索高個四五厘米),20歲左右就是很年輕的樣子,因為年齡和時間問題,他是白發,不是富力士祖傳黑發,白發最長的時候到腳邊(因為不打理,就好像野獸也不會在意自己的毛發長短,除非影響到它們的行動),螞蟻子喜歡玩他的頭發(因為怪物時期自己沒毛(?)),就經常給他編麻花辮啥的,對方也會配合她玩-
亞蘭的形象就是病弱美少年那一掛,初登場是十二三歲其實(主要是太瘦小病弱了,發育不良,其他人也沒在意他的年齡,而螞蟻子看不太出人類的年齡,再加上亞蘭本身就沒多少真話,所以螞蟻子的視角很多信息都是假的,不用在意)
(再登場是十七)和小酷形象差不多,但是金色長發,到腰,在尤尼面前看著陽光,其實是個陰暗爬行的陰暗批。
具體形象大家自己腦補吧,如果我能約到好的人設圖到時候再給大家看[害羞][害羞]
下一更在中午十二點www
第109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我用‘救救我的族人’這個可笑的理由把她拴在了身邊,因為我知道這是個無解的答案,善良的她既然答應會幫我,那么在完成之前一定會一直留在我身邊,這樣……
我就可以永遠把她留在我身邊了。
我愛著她。
盡管這份愛充滿著陰暗與畸形,甚至讓人感到恐懼。
我從來沒想過傷害她。
但我忘了,我不是人,只是育人獸的工具。
在我得到‘快樂’后,我便失去了原有的理智,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和育人獸只是‘合作’的關系,和其他人一樣徹底淪為育人獸的工具。
當我因為那被無限放大的愉悅和欲望而深陷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中,就代表我這把有毒的利劍終有一天會指向她。
所以那天我在宛如地獄繪圖的血肉尸骨中醒來,我第一次感到莫大的驚恐和害怕。
不是因為那些血肉模糊的怪物尸體,也不是因為拴在我腳上的鎖鏈,而是發現我極有可能傷害了她。
我自是知道被碎尸萬段的怪物們都是誰召來的,因為在過去的時間里,它們都是我一一為育人獸捉來的。
我也知道它們聚集在這里的目的——獵殺她。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為自己所做之事如此后悔和害怕。
我很害怕她會因為我而淪為育人獸的工具,所以當她在我這重新‘變回’怪物模樣時,我只剩一個念頭。
她……還是她嗎?
一想到我可能親手害了她我就控制不住害怕的顫栗。
極度驚懼下我甚至沒注意到育人獸已經失去了對我的控制,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直到我察覺到她的氣息依舊存在,我才安心下來,也讓我反應過來育人獸獵食失敗被她碎尸了。
育人獸死亡,代表作為它的工具的我也離死不遠,畢竟我是靠著它提供的黑水而活。就像沒有攀附物的寄生花,主桿一倒自身便沒了生存可能。
既然死亡是既定的結局,我想死在她手下,我想親手被她殺死,在最正常的時候,這是對我的恩賜。
我恐懼的從來都不是死亡,要不然也不會甘愿被育人獸操控,我所厭惡的一直都是被舍棄。
我懇求她殺了我。
然而,就好像要報復我之前所犯的一切罪行,報復我的弒親、報復我的滅族、報復我曾帶著畸形的感情享受她對我的好。
她拒絕了我的懇求,也不讓我死去。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面前的我愈發丑陋、愈發癲狂、愈發痛苦。我接受不了在她面前不斷暴露丑態的自己,這比殺了我還痛苦。
我的丑態撕下了我在她面前偽裝的最后一副面具,將皮囊下的腐肉暴露無遺。
她每一次對我這骯臟的怪物表達自己的善意,我暴露在陽光下的爛肉就被灼燒一分。
不過我并不討厭這種感覺,被痛苦包圍的我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是被愛著的。越痛苦,這份‘愛意’越明顯,所以我甘之如飴,心甘情愿吞下那些會讓我食道千瘡百孔的一根根針,感受針上帶著的甜味。
我曾希望自己不是被放棄的那一個,但我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所有人都想讓我做出讓步,讓我自愿做那個被放棄的人,所以我殺了他們。
而后我終于遇到了不會放棄、不會拋棄我的人,我卻希望她能放棄我,放棄毫無價值的我。
……這還真是可笑。
我以為是我玩弄了所有人,現在看來,我也是在棋盤上被玩弄的一顆棋子,還是一顆自以為是的棋子。
然而就在我以為我要永遠活在這份混雜著快樂的痛苦中時,她對我說:
“我要你的眼睛。”
我曾把所有想要我‘眼睛’的人/怪物殺死。
但唯獨對她——
“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包括我這條沒有任何價值的賤命。
又或者說,能被她殺死,是我最幸福的事。
我想象不到能比這更快樂的事情。
直到她將我吞下,又賦予我血肉之軀,讓我從心到身都屬于她一個人。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她以為這是在禁錮我,是對我人權的否定,語氣里有些外強中干。
但她一定不知道,這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我虔誠地跪在她面前,終于能不加任何謊言地說出那句話。
“我說過,我的一切都屬于您。”
……
如果可以,我想主人身邊永遠只有我。
但無論在她創造我時被我無意間窺探到的那些過去與被不可說之物惡意掩蓋掉的渴求,還是她相信我原來那些滿是漏洞的謊言、想救下我所有的族人的態度,都說明了她身邊必不可能只有我。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盡我之力為她謀求她想要的東西。
我知道她需要一片屬于她的領地,所以我帶她找回我的族人、回到我的故土。
我并不在意我族人對我的看法,盡管他們至始至終都被我蒙騙在鼓里,還因為我間接拯救了全族和我展現出的實力有意將我作為首領培養,甚至在我有心宣傳下他們都相信了她是我們一族預言中的能拯救他們的‘人類’……
人類?
“我需要食物。”
“好。”
主人醒了,在看清主人進階后的樣子時,我有一瞬恍惚。
銀白的頭發、無限接近人類模樣的面龐,屬于人類的四肢上點綴著屬于動物的鱗甲,皮膚表面遍布了數不清的詭異的紋路,像咒語也像裂縫。
她起身睜開眼看向我,和人類極其相似的眼睛里疊滿了密密的重瞳,冰冷的綠眸里看不見任何人的倒影,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
俯視我時不帶任何情緒,仿佛不認識我,我只是她腳邊的一只螻蟻,散發出的威壓讓我控制不住匍匐跪倒在地,不敢直視她。
無限接近于人類,又無限遠離人類。
這是她作為‘開門人’的樣子。
我其實并不相信預言,無論是對主人的說辭還是對族人的解釋,都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畢竟就連最初的‘滅族’也只是我一次可笑的隨意之舉,所以我不相信預言中的那個‘人’會拯救我們,直到……
那‘人’以預言中的模樣出現在我面前。
……
而后,我又花了三年見證她從‘開門人’變到‘人類’。
這三年里,她很少會出來見人,大多時候只待在我為她準備的洞窟里長眠,只有在擴張領地、領地遭遇重大襲擊時她才會出來,擺平一切后又回到洞窟里,與世隔絕。
她不再嘗試著和他人溝通,也不會表現自己的情緒,就像一位真正失去一切情緒的冷漠旁觀者坐在高位上,也不會再呼喚我的名字。
她像是徹底‘死’去了,但擁有她一部分血肉的我知道,這不是死亡,而是涅槃重生前的必經點。
我能做的,就是在這最后一段時期里為她守住一切,等待她成為人類的那一刻。
……
我等三年,終于等到了,并成為她睜眼后看見的第一個人,我教她使用人類的工具,教她用人類的發聲器發聲,教她如何扮演人類……教她一切她‘想’學會的東西。
此外,我也告訴她她‘不在’的時間里發生的一切,告訴她我所做的事情,然后一遍遍訴說著我對她最虔誠的愛意。
我以為我還能陪伴她很久。
直到——
“我要、去人類世界……”
這是她找回部分人性時,對我說的話。
“做、什么?去……找人……”
“嗯。非去、不可……系統非讓我去……”
“找誰?找……金……”
金!
富力士!!
又是富力士!!
我真的恨透了這些趕不走的臭蟲!
那個東也就算了,他確實在主人這里刻下了深刻的印記,但總歸是死人一個。
我雖然嫉妒他,通過主人的只言片語和我曾偷窺到的部分記憶中,我知道這家伙的一切,他們的相處讓我嫉妒到發瘋,但能忍受,畢竟死人一個。
那個尼古也不算什么,區區兩年的陪伴,區區一個只會逃避的人,區區只是讓主人正眼瞧過兩眼的人,離開了就和死了沒什么區別,最好是永遠死在人類大陸里。
現在這個金又是什么!什么都沒做就能讓主人離開我!!
盡管我有無數陰暗的想法,但我說過我沒有資格左右主人的想法,能做的就是聽話地接受她的離開和暫時的不要我。
但!
別讓我再見到姓富力士的啊啊啊啊!
……
……
“啊!富力士!”
“啊,金!”
亞蘭和尤尼亞莉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異口同聲。
亞蘭想到的事情顯而易見,因為他差點忘了這房間里就有一位富力士!
又是該死的富力士!
亞蘭狠狠瞪向吃著西瓜聽著尤尼亞莉解釋自己的領地是怎么來的的小杰。小杰聽到是一個‘游戲’時還很興奮,還沒表達自己的好奇和興趣呢突然就被瞪。
小杰:“?”
他好像也沒做什么吧……不過尤尼怎么突然提起金?
尤尼亞莉覺得自己的腦子真的是個擺設。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那個尼古是金,早在小杰他們研究那個貪婪島游戲機的時候她就應該想起來的!不僅如此,最初在獵人考試時還見過,尼古……啊,不對,是金,他還當過他們的考官。
其實當時她認出來了,只是感覺沒什么打招呼的必要,畢竟她還不是很想和人類近距離接觸。而且對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好像也沒打算和她見面。
結果那家伙就是金!
當初還騙她說不認識金!
啊啊啊啊啊她果然很討厭富力士!
于是尤尼亞莉也瞪向小杰。
小杰:“?”
他就是吃了個瓜,怎么都瞪他?
西瓜不能吃嗎?
……
同一時刻,遠在一座獨立在海上的島上。
“滴——”
百米高的龐然大物發出與長相不符的長鳴聲。
一個男人坐在這長得像恐獸的怪物頭頂,伸手輕撫它的腦袋,臉上帶著對接下來的旅途的興奮與期待。
“你也想回去嗎?再等等吧,快了……”
【作者有話說】
全場最冤的人——杰·富力士——
黑暗大陸“過去篇”大概是結束了,之后應該是少部分穿插,沒有大篇幅了(可能還有一個,這個到時候再說)[吃瓜][吃瓜]
第110章 晉江X獨家X首發
九月三日晚上八點
友克鑫市靠近郊區坐落著一間獨棟小別墅,此時小別墅內只有緊挨著的兩個房間燈火通明。
其中一個房間里聚集了五人,有四人圍坐在房間中間的地毯上,除了抱著洋娃娃看著繪本的亞路嘉外,其他三人皆眉頭緊鎖。
“今天你們一共賺多少戒尼?”雙手按在腳心并攏的腳踝上的小杰問道。
距離上一次餐廳包廂‘閑談’一事已過兩天。
由于大家在友克鑫市各有目的,所以雖然晚上會聚到同一個地方,但白天大家的行動就不同了。
小杰和奇犽的主要目的是賺錢拍賣下貪婪島的游戲機,酷拉皮卡想做的事情只有找到族人的火紅眼,于是就分成了兩組。
尤尼亞莉對游戲機不感興趣,另外似乎還有點生富力士家的氣,所以去了酷拉皮卡那邊。尤尼亞莉在哪亞蘭自然在哪,所以亞蘭也在酷拉皮卡那邊。
至于亞路嘉,她是這邊也想跟一跟,那邊也想跟一跟,最后索性哪邊好玩跟在那邊,今天她選擇待在她哥這。
而在尋找火紅眼一事上雷歐力派不上多少用場,倒是因為窮怕了在賺錢上有點小心得,所以和小杰他們行動,在友克鑫市里尋找各種賺錢的路子。
這是賺錢的第三天,也是賺錢進展艱難的第三天。
奇犽瞅瞅小杰和雷歐力,最先回答:“五千零四十萬。”
黑色小墨鏡快要滑出鼻梁的雷歐力撓撓腦袋,頗有些無奈開口:“只有兩千兩百萬。”
小杰聽了皺皺眉,有點泄氣道:“我也只有兩千多萬。今天連一億戒尼都沒有。”
這還是在專業玩古人士指導下的結果。
原本他們用的是雷歐力開注以小博大的賺錢方法,而后在一個專業古玩人士的帶領下又去古玩街淘帶有‘念氣’的寶物倒賣以此賺差價,但三天了,連游戲機的最低拍賣額度都沒達到。
“這才是我們倒賣的第一天,賺得少也正常,反正距離拍賣會還有三天,再想想辦法。”奇犽如此道。
“就沒有來錢更快的路子了嗎?”
雖然和自己沒什么直接的關系,但雷歐力也替小杰和奇犽買游戲機的預備金發愁,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繼續道:“其實最初你們應該接受尤尼小姐的幫忙的。”
是了,雷歐力怎么也沒想到初見時還套著破舊衣服、看起來還沒錢吃東西的鄉野少女居然是個隱藏的大款,居然隨手就掏出存著幾百多億戒尼的銀行卡問小杰他們要不要。
實屬是震驚到了雷歐力這個窮光蛋。
但是顯然小杰他們拒絕了,要不然他們現在也不會在這里發愁。
聽了雷歐力的抱怨,其他兩人還沒說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電腦桌前的男人輕嗤了聲:“奇犽,怪不得大哥不希望你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看看你現在寒酸的樣子,和這群人待在一起連錢都賺不明白,甚至還想著伸手和人要錢。要我說,你就應該跟著我去做暗殺工作,這樣我們賺到的錢還能翻倍,什么東西買不下來?”
說這話的人還能是誰?自然是奇犽血緣關系上的親二哥,糜稽。
至于親密程度……雷歐力看起來都比糜稽更像奇犽的親哥。
就比如現在,一聽糜稽冷嘲熱諷奇犽,連帶著把他們這些人都罵了遍,雷歐力那個沖脾氣啊,當場就擋在奇犽面前,替奇犽懟了回去:“至少我們的錢來路正!總比你殺人賺來的錢好吧!”
糜稽一聽,將旋轉椅一轉,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看向雷歐力,非常不屑道:“殺人怎么了?我們本來就是殺手世家,殺人就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官方都承認的存在好么?”
糜稽本質上也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如果說他在他哥面前是個聽話的弟弟,在尤尼亞莉面前是個容易臉紅的靦腆純情少男,那么在其他人面前,大多時候也是個毒舌的腹黑男。
他看著被自己噎得脖頸都發紅的雷歐力,愉悅地勾起唇角:“更別說,你在抨擊這點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朋友,我的弟弟奇犽,也是你口中習慣殺人賺錢的殺手,嗯?”
“你!”
雷歐力炸了,但發現自己居然反駁不了,最后只得像個被戳破的氣球縮了回去,拍拍地板沒忍住叫道,“所以這家伙到底為什么在這啊!”
都不是一路人!不覺得和他們待在一起違和感很重嗎!
雖然看起來比奇犽那個大哥正常一點,但也是個不好相處的主。
是的,同樣也對貪婪島游戲機感興趣的糜稽也在賺錢,只不過和小杰他們那種窮人式賺錢不同,他干的是殺人賺錢的老本行,所以短短幾天就賺了五十多億戒尼。
至于為什么會在這……
糜稽雙手一攤:“這里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又或者說,這里是我家,請你出去。”
雷歐力:“……”
行吧,他真的一點屁話都沒有了。
這些可惡的有錢人。
眼看自己的伙伴被懟到疑似失去所有的力氣和手段,奇犽開口了:“糜稽,我有必要糾正一下,嚴格意義上這是爺爺隨便買的房子……”
桀諾揍敵客的愛好就是去哪工作就順手買一塊地買一套房,這棟靠近郊區的小別墅也是他出差到這里順手買的。
說著,奇犽睜著他那看起來無辜的大貓眼,用最無辜的話說著最狠的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是揍敵客下一任繼承人。也就是說,如果我想,最先被踹出去的人是你。”
才高興沒兩下的糜稽:“……”
奇犽這個臭弟弟。
明明對繼承人的位置一點都不感興趣,還這么說……
絕對是故意這么說的!就是為了氣他!
“你以為我想和你們待在一起嗎?”糜稽瞪著奇犽。
這別墅的鑰匙還是他問桀諾爺爺借來的呢,因為當時旅游備用計劃里也有一項是來友克鑫市,畢竟這里除了著名的拍賣會,也是座很有名的商業城,他想帶尤尼亞莉過來玩玩,不過后來因為和某項行程沖突于是pass了。結果沒想到最后還是以另一種方式來了,就是這種方式他不喜歡。
因為!又莫名其妙多出好多人!
這也是他不爽到隨機找了個雷歐力開懟的其中一個原因。
事實證明,奇犽那張小嘴就如亞蘭說的那樣淬了劇毒,不惹他還好,一惹他毒液亂撒,只見他對糜稽非常無辜且單純地眨眨眼睛,語調有些故意的‘撒嬌’意味:
“那哥哥為什么要和我們待在一起呢?”
說道這里,突然恍悟狀:“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哥哥好像是被趕出來了呢?被尤尼身邊的人像只臭蟲一樣趕出來了呢。”
說著,對糜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慢悠悠開口:“不過去是因為哥哥你不想嗎?是因為你不能夠吧?”
糜稽:“!”
殺人誅心!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這臭小子真的很會戳人痛處!
沒錯,既然能和尤尼亞莉待在一個屋檐下,糜稽自然是想抱著電腦湊過去的。
但!
他只是離開了一會,回來就發現尤尼身邊居然多了個門神!!
當時他和那‘門神’只對上了一眼,他就知道那表面上乖巧的家伙和他絕對是一路貨色。畢竟同類都對彼此的手段和德行心知肚明。他一看就知道這個一口一個主人喊著尤尼的裝貨是個什么玩意兒。
狗屎,也不知他和尤尼之前發生過什么,居然還能和尤尼玩主仆play!
他都沒玩過!!
他也可以扮演男仆的!
他還想爭取回家前和尤尼多相處一會。
結果:
[阿啦~這位先生——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如果是想找你那位牙尖嘴利的弟弟還請往那邊走,這邊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什么?你說你和你兄弟之間的關系并不好?這可太糟糕了,兄弟不和睦代表你們家多少都有點問題,我可不想讓我的主人被你們污染到,什么時候處理好兄弟關系什么時候再來吧二少爺~]
他得到了那金發少年這么一通輸出。
這也是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和他的臭弟弟互懟。
他去不了隔壁!!
氣死他了!
啊啊啊啊隔壁到底有誰可以在啊!!
隔壁——
感受到隔壁的吵鬧聲時酷拉皮卡甚至有一瞬恍惚,因為他怎么也沒想過,自己原本以為的這條獨行路上會在某個時刻突然出現這么多人。
按照他原來的設想,無論是找幻影旅團復仇,還是說找回族人的眼睛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的工作,他已經做好了孤軍奮戰的準備。
結果他突然遇到了同族,又遇到了一個很大可能救回他部分族人的人,而圍繞著那個人,在她周圍又多出很多其他人,以一種很強硬的方式讓他忽然被動著被他們簇擁著走向他自己都沒想過的未來。
他知道小杰他們雖說是在籌錢買游戲機,但也時刻幫他留意其他紅眼睛的情況,幫忙收集線索。
至于尤尼亞莉……
酷拉皮卡抬眼看向那個站在昏暗燈光下,正抬手輕輕往那一個個被做成標本的紅眼睛里注入一種特殊的氣的少女。
在前天之前,他絕對想不到自己僅用三天時間就能找回十一對族人的眼睛。
是的,十一對。
在第一天拍賣下第一對紅眼睛時,短短三天就順著這條線又找到了十對。
第一對紅眼睛是亞蘭幫忙拍下的,為的是競拍者的信息登記,這樣他就可以打電話回去和雇主說目標物品暫時被其他人拍走了,他會嘗試去交涉。借著交涉等等等等工作可以留給他足夠時間尋找其他火紅眼的下落。
他原本以為這會需要很多時間,直到亞蘭將他找到的眼睛堆在他面前……
“我回來了。”
亞蘭的聲音打斷了酷拉皮卡的思緒,他轉頭將視線落在從窗戶出進來的人。
風將那金發少年的長發吹得飛起,他踩著窗臺穩穩落到地面,將手里的東西拋給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本能將東西接住,一看,又是四對火紅眼。
“你的速度好快。”酷拉皮卡下意識感嘆。
“這本來就不是什么難事。”亞蘭脫下沾著污漬的外袍。
他雖然現在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了如何討主人歡心上,很少分出精力給其他事情,但他當初能活下來靠得就是腦子,所以在展開行動后,他就立馬從第一對火紅眼的拍賣方順藤摸瓜扯出一堆擁有火紅眼藏品的收藏家名單,甚至根據一部分貨源找到了最初參與火紅眼買賣的那批人。
而他愿意如此盡力,也只是因為這是主人所期望的。
關于這一點,深知亞蘭就是個尤尼腦的酷拉皮卡也清楚,不過也不在意,總歸是在幫他忙。
酷拉皮卡抬眸看向面色冷漠的亞蘭,見他在擦著臉上的血污時關心道,“出什么事了么?”
亞蘭輕哼一聲:“沒什么,就是殺了兩個臭蟲而已。”
對此酷拉皮卡沒做出任何評價,不管對方手刃的是不是真正該死之人。
這也確實沒什么好問的,問多了也只是往記憶里徒增一些惡心的片段。雖不能帶著有色眼鏡說熱衷人體收藏的收藏家都是變態,但十個里面九個有點問題是在正常不過了。
亞蘭覺得自己看了些臟東西,于是把污了自己眼的人殺掉,他自覺得沒問題,他也相信他主人也不會苛責他。
想到這里,亞蘭帶著笑邀功似的來到坐在躺椅上的尤尼亞莉面前,很自然地在她腳邊跪趴下,手臂搭在她的雙腿上,低垂著眉:“主人,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看著將腦袋湊過來讓自己摸摸頭的少年,尤尼亞莉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明在她印象里亞蘭一直都是個可愛聽話善良的小正太,怎么突然就……
感覺大變了一個人呢?
但一想到亞蘭一直以來對她的那些照顧和態度都沒變,又感覺變得是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對方……算了,現在只要不追著她給她喂飯擦嘴這類令人羞恥的行為,怎么樣都行。
于是尤尼亞莉一如以前那樣抬手摸摸亞蘭的腦袋。
“暫時沒有了。”
已經好久沒和主人親近,被久違地摸摸腦袋,亞蘭那不存在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這是獎勵嗎,亞蘭……”
但還沒來得及得寸進尺說些什么,就被尤尼亞莉按著頭一通亂揉,警告道:“閉嘴,如果說出什么奇怪的話就沒有下次了!”
原本打算說一些奇♂怪的話的亞蘭:“……”
他主人變‘聰明’了。
啊啊啊啊啊他討厭這個讓他主人變得不‘愛’他的人類世界!
“噗——”酷拉皮卡笑了,見亞蘭狠狠瞪他,趕緊解釋道,“不好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原諒他,他其實也不想笑的,但是看到他這位同族吃癟真的……嗯,讓人心情不錯。誰讓這家伙之前那么誤導他,讓他一開始以為尤尼亞莉是…咳。
總之,原先他甚至一度以為尤尼亞莉那個形象只是亞蘭自己過多腦補,單純就是那么覺得的,現在看來,這小子心眼多得很,很多時候的一些‘傻’全是裝出來的。
不能對主人生氣,亞蘭就只能把矛盾指向看他吃癟后努力憋笑的酷拉皮卡,不爽道:“我的工作差不多了,你的呢,不會無能到一點都沒進展吧?”
這十五對眼睛都是亞蘭找的,但不代表酷拉皮卡什么都沒做在這里坐享其成,在事關族人一事上,他一直都是最積極的那個,不過他在找最難找的那幾對火紅眼。
說到正事,酷拉皮卡收斂了笑意,正色道:“有眉目了。”
聞言,尤尼亞莉也看向酷拉皮卡:“怎么說?”
“有六對都在那個人手上。”說這話的時候酷拉皮卡幾乎是竭力壓住自己的情緒才沒讓眼睛變紅。
“誰?”
“卡金帝國第四王子。”酷拉皮卡冷著聲音,“切利多尼希·回可羅。”
一個非常著名的人體器官愛好收藏家。
“聽說他會于九月四號晚上出席友客鑫市的某場地下非法拍賣會,想要拍下某樣絕無僅有的詭異造物。”
友客鑫市是個著名的拍賣會圣地,不僅有許多明面上的高檔拍賣會,也有很多地下非法拍賣會。比起正規的拍賣會,地下非法拍賣會更是魚龍混雜,可能一個不經意就會惹上殺生之禍,更沒有正規拍賣會那種會暫時保護交易雙方的服務,拍下即招來殺禍是司空見慣之事。
“想要接近他,就得參加那場‘混沌’地下拍賣會。”
……
“‘混沌’拍賣會?那是什么?”信長不解詢問,他只是和窩金出門探查了一番,怎么一會來話題就快進到他聽不懂的內容了?
“一家非法拍賣會。”玩著手機的俠客解釋道,“不過我也不懂團長為什么要去那里。”
自從他們旅團切換了目標后,所有人也就不再帶著遲疑的心態執行團長的命令,但有時候依舊會產生困惑。
就比如這次。
他們原計劃確實是洗劫今年友客鑫市九月月初的所有拍賣會上的拍賣品。
友客鑫市每四年的九月都會連續舉辦為期一周的十幾場拍賣會,涉及的拍賣品皆是這四年里最好的藏品。
為此他們提前幾個月就準備和踩點了。但無論是后來綁定團長的那個東西強制團長不行惡事,還是他們現在有了全新的目標,都讓他們對這次盜竊行動雖遺憾但也沒有過于執著。
結果團長還是帶他們來了,不過沒展開任何對拍賣會進行盜竊的行動,而是帶著他們在一處廢棄的居民樓里暫時休整,允許一定范圍內的自由活動。
他們雖一頭霧水但還是照做了。而就在今天,團長把他們聚在一起,說了接下來的目標。
——‘混沌’地下拍賣會。
剛開始聽到準備對拍賣會下手眾人還有點期待,直到發現這拍賣會上拍賣的都是些很詭異的東西,和詛咒之物、人體器官、人口販賣等等掛鉤。
屬于他們這些什么都偷的盜賊也覺得有些晦氣之物。
團長想做什么?
團長庫洛洛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翻著手里的拍賣品冊子。
這是他弄來的關于‘混沌’拍賣會的拍品名單。
他就這樣一頁頁慢慢的翻著,在翻到某頁后他停下翻頁的手,看著那頁上拍攝的拍品和介紹,一抹不明顯的笑意在嘴角浮起,似像是在回答他們的疑惑,開口道:
“我在為她準備一件禮物。”
一件她會喜歡的禮物。
【作者有話說】
好了,開啟新篇章了。
因為簽約作品不能涉及原著劇情,所以很多劇情都會大改,比如蝴蝶掉了王子繼承篇,如果這本小說會寫長,那么王子繼承篇的其他人物會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新的劇情里,如果不寫長,就只涉及四王子。
這部分內容主要在幻影旅團和酷拉皮卡這里,我會按照一些大佬的分析和自己的理解寫這部分故事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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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加:笑死,我沒想到這么多人糾結四王子的姓氏 但是最接近音譯的確實是回鍋肉(ホイコーロ huikouro)為了不出戲,我換了個音譯,改成回可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