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領(lǐng)域展開”是咒術(shù)結(jié)合了結(jié)界術(shù)的所形成的一種特別術(shù)式。其本質(zhì)是用咒力將生得領(lǐng)域具現(xiàn)化到現(xiàn)實中,并注入術(shù)式,耗費巨量咒力在周圍構(gòu)筑出施加了術(shù)式的生得領(lǐng)域,在領(lǐng)域內(nèi)可以得到BUFF加成,同時發(fā)動施予領(lǐng)域的術(shù)式必定命中。 ①
領(lǐng)域展開后, 原本刻印在□□內(nèi)的術(shù)式會出現(xiàn)暫時的熔斷, 難以使用。
而發(fā)動領(lǐng)域需要滿足以下條件:
1.充足的咒力
2.對結(jié)界術(shù)有極高的造詣
3.對自身術(shù)式理解和掌握程度足夠高②
可以說,能夠展開領(lǐng)域的家伙和其他家伙之間,有著天和地的區(qū)別。但同樣的,領(lǐng)域?qū)χ淞途窳Φ南亩际菬o窮的,在展開領(lǐng)域的瞬間,身體內(nèi)的咒力會被瞬間抽走。
云雀和漏瑚兩人正是那能夠打開領(lǐng)域的鳳毛麟角,當云雀真正展開“領(lǐng)域”的時候,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都無法將領(lǐng)域打開了。
即使他已經(jīng)吸取了數(shù)之不盡的咒力,但打開領(lǐng)域的一瞬間,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一直充盈的咒力幾乎瞬間被抽空。
——要構(gòu)建出一個獨立于這個世界的力量所需太多, 而云雀的領(lǐng)域構(gòu)想也太過匪夷所思, 他居然用咒力構(gòu)造出了一座城市。
雖然那城市大約只有原本千分之一的大小, 但也是無法想象的龐大, 密布的山川和河流都呈現(xiàn)出最本真的顏色。漏瑚都有一瞬間的疑惑, 以為自己是被轉(zhuǎn)移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空間。
他環(huán)視四周,云雀構(gòu)建的世界和他的領(lǐng)域在爭奪著土地,他腳下是密密麻麻的巖漿與火焰,但云雀腳下卻是一條河灣。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場景?每個人的領(lǐng)域或多或少和本人的咒術(shù)有一定的關(guān)系。他的領(lǐng)域是火山與巖漿,因為他是從象征著“火”的自然中誕生的,真人的咒術(shù)看上去是無數(shù)只手,像是他的無為轉(zhuǎn)變。即使是五條悟的無量空處也只是他們難以理解而已……
但云雀究竟是由什么構(gòu)成的?他究竟是怎么想到才能構(gòu)建出這樣的領(lǐng)域?
如果是陀艮大概能構(gòu)建出一片海洋,但一座城市?
漏瑚實在想象不出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構(gòu)建出這樣的領(lǐng)域,他皺了皺眉,最終決定還是直接問云雀,“小子,這是什么地方?”
云雀并不知道領(lǐng)域的構(gòu)建意味著什么,他只是在咒力傾瀉而出,腦海里隱隱約約地閃過“領(lǐng)地”這個詞之后自然而然地聯(lián)想到了并盛。
云雀理直氣壯地說,“并盛!
并盛?漏瑚的眉毛皺得更緊了,“聽都沒聽說過,是哪里?”
“我的并盛,是我的領(lǐng)土。”云雀對并盛有著極深的執(zhí)念,他在那片土地上誕生,那片土地孕育了他的人格,土地上的人群構(gòu)建了他的世界,他是并盛的全部,并盛也是他的全部。
他從一開始,就把并盛當成了自己的東西。
云雀全然沒有將一片土地占為己有是山大王的覺悟,反倒非常理直氣壯——并盛本來就是屬于他的,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
他甚至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如何從法律意義上將并盛占為己有的方式,就等著干完橫濱那一票去實踐。
漏瑚雖然是個咒靈,但是比云雀講理正常多了,他怎么都聽不懂云雀口中的話,索性不再思考。
畢竟不管怎么樣,他們之間的結(jié)果都是不死不休,他需要快點將云雀解決,然后幫助陀艮解決掉剩下的那些家伙——他們要在五條悟解決掉羂索之前逃離,一旦五條悟抽出手,那么他們的下場大概只會和花御一樣。
漏瑚手上捏著一團火焰,跳躍的火焰彰顯著它的存在,似乎在對云雀進行恐嚇。
不過這對云雀來說已經(jīng)威脅不大了,用咒力和云之火焰織成的鎧甲看似柔軟輕薄,實際上無堅不摧,云雀能感覺到,它與阿勞德的手銬大概如出一轍,是這個世界上最本源的力量,輕易無法被打破。
云雀親身體驗過領(lǐng)域,知道如果自己剛剛沒能成功編制出云焰鎧甲,也沒能成功構(gòu)建出領(lǐng)域的話大概是難逃一劫。
但他用生死做賭咒,果然在命懸一線的瞬間突破了世界的桎梏。
他的猜想是對的,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存在著一些壁壘,不過現(xiàn)在這個壁壘已經(jīng)被打破了。
云雀勾起唇角,現(xiàn)在的他只想去體驗戰(zhàn)斗的樂趣。
沒等漏瑚發(fā)難,云雀先發(fā)制人,領(lǐng)域不同于現(xiàn)實世界,領(lǐng)域內(nèi)的移動方式似乎有所不同。云雀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在領(lǐng)域內(nèi)周身很輕松,幾乎心隨意動,瞬間移動到了漏瑚身前。
云雀手成鉤爪狀欲圖鎖喉,漏瑚還在蓄力階段就見面前閃現(xiàn)出一個人影,他大驚,沒有思考瞬間后退。
一擊未中,云雀并不氣餒。他調(diào)整了角度,像漏瑚逼近。
云雀心念一動,將浮萍拐從匣子中取出,拐隨意動,幾乎指哪兒打哪兒,一連串密不透風的攻擊逼得漏瑚無路可退。
漏瑚只好雙手交叉擋在面前去暫緩云雀的攻勢,云雀的浮萍拐抽到他胳膊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仿佛抽到什么純鋼的硬物一般不可撼動。
漏瑚的雙手已經(jīng)蓄滿了熔巖,無需靠近都能感覺到難以忍受的炙熱。
但云雀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連眉頭都沒跳動一下。
陰冷的咒力很好的平衡了他周身的溫度,卻不至于讓他感到寒冷。而他周身的咒力纏繞的云焰鎧甲也給浮萍拐覆上了一層無堅不摧的防護,無論怎樣的高溫和抽打都不會變形。
霹靂乓浪間漏瑚被打出了真火,在云雀的下一次攻擊抵達之前,他抬腳一蹬?礈柿烁∑脊展羯蟻淼膭幼,借助著這一踢反作用力與云雀拉開了距離。
隨后不給云雀反應(yīng)的時間,火焰從他的雙耳和頭頂噴發(fā),“你小子別看不起人了!”
漏瑚右腳蹬地,于是瞬間無數(shù)火舌從地面爆發(fā),將云雀困在火焰中間,地面的火焰如同有形一般,無論云雀想往那個方向靠近都會躥出沖天的火焰。
如果換一個火焰抗性低的家伙,大概這會兒已經(jīng)束手無策了,但云雀不同。
同樣掌握著火焰的力量,他最開始的確被有形的火焰困擾過,但將云之火焰包裹在周身后,云之火焰很好的幫助他隔絕了外界的火焰,讓他能夠?qū)⑦@些視若無物。
云雀只是輕輕抬了抬眉毛,加大了身前火焰的輸出,借著火焰鎧甲的幫助,瞬間沖出了火圈的包圍。
而在這短短的瞬間,漏瑚已經(jīng)完全蓄力,他轉(zhuǎn)守為攻,這一次主動逼近了云雀,雙手伸直在身前,十指大張,形成一個炮口,“轟——”
無盡的火焰從他的掌心炸出,如同巖漿加農(nóng)炮一般,幾乎將周圍的一切吞噬殆盡。
無盡的火焰將云雀包圍、吞噬,半徑數(shù)米的巨型火球?qū)⑺谄渲校尫诺臒崂撕透邷貙?dǎo)致云雀身后數(shù)十米的叢林燃起了無盡的山火,無休止的燃燒,似乎沒有熄滅的時刻。
空氣因為過于異常的高溫而發(fā)出了細碎的爆破聲,火球的中心傳來了恐怖的爆裂聲,火球的上方蒸騰出細密的熱氣……仿佛人體的水分被灼燒殆盡化成氣霧。
漏瑚將手甩在背后,顯然是對自己的杰作相當自信。
雖然這小子看上去的確有些東西,但可惜,剛剛掌握咒力的家伙和特級咒靈是無法相比的。
不過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成一個領(lǐng)域,也算是天資卓絕,他會永遠記住這個敵人的……
等等。
漏瑚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領(lǐng)域?
他看了眼與自己的巖漿相接壤的那一片廣袤的土地,雖然因為火球的原因被燒得面目全非,但似乎沒有消失的跡象。
莫非……
還沒等漏瑚仔細思索,耳畔傳來少年人清朗上揚的尾音,“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你在看哪里!
漏瑚的瞳孔瞬間睜大——這家伙,什么時候……
他明知道這時候應(yīng)該立刻想方法回擊,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將視線望向那一團火球——
原本應(yīng)該被火焰燃燒殆盡的地方不知何時沖出來漫天的海水、那海水如同汪洋一般,無窮無盡,不知根源和無從消失。
漏瑚瞪大了眼睛。
戰(zhàn)斗的間隙,他腦海里詭異地回憶起了一些畫面,這一幕和剛剛在車站里,陀艮召喚出的那片水域似乎有些相似。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云雀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他這人擅長以牙還牙,既然漏瑚用火焰將他包裹,那他一定不會讓漏瑚失望。
云雀抓住了漏瑚的右臂,腳踏他的后背,一用力。
“!钡囊宦,漏瑚的右臂被他輕松地拔出,如同拆卸了一只塑料玩偶一樣輕易。
漏瑚后知后覺的低頭,發(fā)現(xiàn)失去的右臂周圍有一團淡紫色的火焰在燃燒——那火焰像是不會被熄滅一樣,愈演愈烈。
該死的家伙!
漏瑚立刻抽身,下意識地打開了延展,用細密的咒力將自己包裹。
他這一次不敢停頓,無數(shù)的火焰在他身前噴發(fā)形成一股股遮擋視線的火墻。
一刻喘息也沒有,他向后撤退了近百米。直到眼前暫時看不見云雀的身影了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極度的緊張下讓他失去知覺,直到此時此刻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疼痛。
他居然感受到被火焰灼燒的痛感——不可能? !他是自火焰當中誕生的咒靈,怎么會被火焰?zhèn)Α?br />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們究竟招惹了怎樣的存在?咒術(shù)師方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這樣的家伙?他們?yōu)槭裁磳@一切什么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他們的計劃完全崩盤了?
漏瑚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但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因為他知道,沒能瞬間解決掉云雀,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第202章
云雀稍微松了口氣。
和漏瑚的戰(zhàn)斗, 他看上去游刃有余,實際上背后也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具體來形容,從戰(zhàn)斗力的層面衡量, 漏瑚是云雀來到這個世界所見到的所有人當中最強的那一批存在。
甚至除了五條悟之外, 云雀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強的家伙。
事實也是如此,漏瑚作為特級咒靈,是所有現(xiàn)存的特級咒靈當中最早誕生的存在。在整個封印五條悟的計劃誕生之前,他已經(jīng)蟄伏隱藏數(shù)年。
如果用戰(zhàn)力衡量,漏瑚大概相當于宿儺的十根手指……只是他的運氣一直不是很好,總是面對最強的家伙。但這并不代表他的實力孱弱。
他強大的幾乎讓云雀也側(cè)目。
如果不是云雀來到這個世界打破了某些規(guī)則的束縛, 實現(xiàn)了特定期間的一些增益條件,他恐怕也沒有辦法輕易地與漏瑚抗衡……
云雀回憶起漏瑚那個火球,被火球包圍的瞬間他腦子里閃過“沢田綱吉當年被自己的云針鼠包住大概也是這種感覺”的想法后,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和沢田綱吉當時的境遇不同。
漏瑚的火焰顯然更加兇險。
即使有云之火焰編織而成的鎧甲,他還是感覺到了滔天的熱浪,體內(nèi)的水分被迅速的蒸發(fā)。這和之前的那些火焰更不一樣了,或許是因為領(lǐng)域的原因,云雀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咒力調(diào)動得更加嫻熟,威力也更加強大了,同樣的,漏瑚的咒力也是。
在領(lǐng)域內(nèi)本身周圍有著一片片巖漿的加持,周圍的溫度已經(jīng)高到正常人踏進來大概會直接昏死的地步。云雀對火焰有著很強的抗性,也能感覺到那非同尋常的高溫。
在和漏瑚對招過后也是驚嘆于他火焰的熱度,漏瑚最后一擊顯然是拼盡了全力的,對云雀一次性使出了他的最大狀態(tài),將身體和領(lǐng)域內(nèi)的全部火焰調(diào)動,想要一擊斃命,將云雀解決。
所以即使是同樣使用火焰的云雀被包裹住的時候也感覺到了不適。
過高的熱浪席卷了一切,甚至鼻端連空氣都接受不到,火焰的中心一片虛無……如果換個人來,可能一瞬間就被這極端的高溫燒成灰燼了。
云雀雖然不會被燒毀,但也無法在真空的環(huán)境當中長久生存。云雀在水下閉氣的記錄大約是五十分鐘,但那是完全安全的環(huán)境,如果在戰(zhàn)斗當中,在劇烈的運動下還能保持閉氣一刻鐘已經(jīng)是完全的強者行列。
況且云雀也不打算在這浪費那么多時間。
他從十八歲開始就已經(jīng)擺脫了有勇無謀,再也不打無準備的仗!
從知道領(lǐng)域,并且在真人那邊體驗了簡易領(lǐng)域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涉及的戰(zhàn)斗對象一定都是擁有領(lǐng)域的存在。
從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規(guī)劃如果遇到了只要必中就一擊必死的領(lǐng)域應(yīng)該怎么解決了。
云雀早已做好完全的準備,將自己陷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遇當中,如果能在死亡的威脅下突破是最好的選擇,即使沒有,他也早就想好了能脫身的方法……
云雀心念一動,瞬間回到了“世界之書”的空間。
世界之書此時正虎視眈眈地將滔天的海水趕往空白的房間,見云雀進來了立刻氣鼓鼓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子。。∧惆盐业姆块g淹了,我都被打濕了!”
云雀抬起眼,發(fā)現(xiàn)它除了書頁的一角被打濕了一點之外什么事都沒有,淡定地說,“我來解決!
“解決?”世界之書疑惑,它已經(jīng)將海水都逼退了,還有什么?
還沒等它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云雀單膝跪地,一只手觸碰到那洶涌的海面,另一只手打了個響指,隨后無盡的海水與云雀消失在了原地。
“世界之書”是獨立于所有平行世界、所有空間的四維世界,所有的世界都接觸不到這里的存在,也正因此,所有世界的攻擊都干擾不到世界之書所在的空間。
這里就是天然的避難場。
云雀因為機緣巧合被召喚,又在那之后降服了以太火焰,所以才得以肆意游走在這最本源的世界當中。
而當他離開的時候,可以自由地選擇離開的落腳點。
云雀離開了空間后將水球放下,隨后自己又一次進出世界之書,切換了落腳點掉到了漏瑚身后,干脆利落地卸下了漏瑚的手臂。
被真人困在空間里挨了一下之后,他就牟足了勁要復(fù)仇,當下也顧不得凝聚什么領(lǐng)域了。云雀那會兒什么念頭都沒有,只有要好好暴揍那家伙一頓,于是直接借助世界之書的空間躲過了真人每一次的一擊必殺,然后在真人近乎崩潰的哭喊當中把那家伙打成了肉球——在正?臻g里,真人還有處可逃,但在自己構(gòu)建的簡易領(lǐng)域里,真人完全無路可躲,沒打兩下就哭著茲哇亂叫地主動關(guān)掉了領(lǐng)域然后利用分身逃跑。
如果不是當時云雀著急要去打五條悟,才不會放過他。
云雀已經(jīng)破解了必殺局,反倒有了點閑情逸致。從剛剛開始,他就有個很像嘗試的東西,只是之前一直沒機會,但是現(xiàn)在,趁著雙方都熄火的時間,他可以稍微研究一下。
云雀緊閉雙眼,試圖調(diào)動只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咒力——他從來沒有體驗過單獨操縱咒力,這感覺有點奇怪。
磅礴的咒力在他體內(nèi)運轉(zhuǎn),有著輕微的涼意,讓人瞬間清醒了幾分,云雀將咒力匯集于一點,想象著如同火焰一樣將它們使用。
很快,咒力被激活,活躍地跳動了起來,云雀也是第一次這樣仔細地觀察,和淡紫色的云之火焰全然不同。
云雀身體里的咒力更偏向陰郁的藍紫色——云雀撇了撇嘴,這個顏色很容易讓他想到一個討厭的家伙。
藍紫色的咒力比起跳動更像是水波的涌動,一片一片地如同波濤洶涌、內(nèi)里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最開始是一小片,很快就繁殖了起來,濃郁的咒力幾乎占據(jù)了云雀身前的全部視線。云雀微微皺眉,試圖將咒力再次調(diào)動,很快,那些咒力被調(diào)動起來,向著一個方向壓縮,最開始咒力還有些不聽話,好奇地四溢著,但云雀天生是個犟種,即使是他的咒力,給他也不允許對方比自己更難纏,云雀擰眉,暗暗和體內(nèi)的咒力較勁。
他是天生的戰(zhàn)斗天才,無論什么時候?qū)κ裁炊寄苋跁炌,一點就通。
即使是咒力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點頭的功夫,很快,他體內(nèi)磅礴的咒力被調(diào)服,瞬間聚集在一起,如同溫馴的綿羊。
云雀只用了短暫的時間,很快咒力就如同火焰一般,如臂驅(qū)使。他先前只是將咒力當成鎧甲,將其覆蓋在身外,這是相當粗糙的操作,靜下心來沉淀,他發(fā)現(xiàn)咒力可以做出極其精細的操作。
云雀將咒力伸出一小團,試圖將那不足拳頭大的咒力分散。他在心中默默想著讓咒力分散,很快,那一團咒力當中試探性地探出了幾只觸角。
隨著云雀的默許,那咒力如同有生命力一樣不斷的瘋長,從最初的手指粗細,漸漸變得如同發(fā)絲一樣,如果視力不夠好,甚至都無法察覺。
而隨著咒力的分散,咒力所形成發(fā)絲粗細的媒介瞬間延長數(shù)十米。距離越向外漫延咒力越發(fā)纖細透明,到最后幾乎已經(jīng)看不見,卻仍實際存在著。
云雀好奇地牽動著十指,咒力在他的操控下向外探索。不斷向前的過程中觸碰到了許多東西,云雀摸到了并盛后山的小溪、曾被他用來當練習場所的荒園。向另一個方向伸出的咒力又給出了新的回饋:這里燥熱又枯寂,叫人渾身難受。
云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應(yīng)該是探索到了漏瑚的領(lǐng)域。
他看著遠處那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咒力長絲,眼神中帶了點贊賞——這東西沒什么存在感,前段的咒力只剩下百分之一根發(fā)絲的粗細,卻有著極其敏感的神經(jīng)末梢,幾乎能向操作者反饋出周圍的所有環(huán)境,相當于多了一雙眼睛和耳朵,更難能可貴的是,它甚至能讀取更多的信息:空氣的溫度、濕度,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天然的情報販子,幾乎相當于威爾帝上輩子研發(fā)出的那些納米機器人,更棒的是這玩意可以心隨意動,只要云雀想,幾乎可以稱作是為所欲為。
云雀如同獲得了一件新的至寶,內(nèi)心卻有了個疑惑。這咒力如此便捷,幾乎可以提前探明一切敵人,為什么他從未看到有人這樣使用呢?
云雀對咒術(shù)世界的了解幾乎為零,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的情況有多特別。
首先常人很難擁有他那堪稱異常的咒力量——拜云之火焰的天性所賜,他幾乎是沒有絲毫費力就開發(fā)出咒力增殖的能力;其次,常人對咒力的操控大多大開大合,咒力對眾人來說更接近于用來攻擊和防御的手段,當大家操作的咒力的時候總想著將它全部不余余力的運用起來,根本不會考慮這些。
如果不是云雀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未來戰(zhàn),也遇到過各種層出不窮的埋伏、混戰(zhàn)、車輪戰(zhàn),體驗過真正的全面戰(zhàn)爭,他也不會有如此豐富的戰(zhàn)斗意識。
咒術(shù)的世界更加崇尚個人力量的絕對強大,對于他們來說,似乎只要個人實力夠強就能解決一切,或許是又五條悟那樣的家伙能夠抵擋住一切困難,才讓所有人的思維漸漸僵化。
云雀并不知道這些,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他稍微思索了一番,隨后眉頭舒展。云雀閉緊雙眼,盡可能的讓咒力不受控制地向外漫延。除卻最開始那拳頭大小的咒力之外,其余咒力也加入了探索的隊伍當中。
一瞬間他似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他似乎同時出現(xiàn)在并盛的校園、山坡、草叢河流,又感覺到漏瑚領(lǐng)域內(nèi)的炙熱、荒蕪和枯寂。
他似乎從不存在,但又似乎無處不在,這種感覺實在太玄妙了。云雀隱約觸摸到了一些更加邊緣的東西。
云雀的咒力不斷地向外探索,一寸一寸地排查所有經(jīng)過的路面,都沒有查詢到漏瑚的存在。
云雀皺眉,索性不再對咒力控制,毫不猶豫地將體內(nèi)的咒力全部探出,很快,無形的大網(wǎng)將兩個領(lǐng)域內(nèi)的所有土地全部探索,云雀幾乎摸到了兩個領(lǐng)域的邊緣。
沒有?
云雀猛地睜開眼睛,如果整個平面空間里到處都找尋不到那家伙的存在,那就說明,那家伙在——
下面! ! !
第203章
云雀猛地一腳蹬向地面,隨后借著反作用力騰空,他絲毫未猶豫瞬間召喚出了小卷。
云針鼠盡職盡責地釋放了大片的云刺供云雀落腳。瞬間與地面拉開了數(shù)丈的距離。
就在云雀離開地面的下一秒,原本平滑的地面龜裂,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地動山搖,平整的土地在劇烈的顫動后整個地貌都產(chǎn)生了變化。
原本平坦堅實的水泥土地變得高低不平,產(chǎn)生了數(shù)米寬的巨大裂縫,無數(shù)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將大地分割得叫人望而生畏。黑壓壓的裂縫仍然在擴大,大地不斷地坍塌又聚合,地面每時每刻都產(chǎn)生著驚人的變化。
伴隨著地動山搖的巨響,地面揚起了數(shù)米厚的煙塵,經(jīng)久不散地堆積在一起,幾乎形成實質(zhì)的云團。云雀飛得極高,只看到下方一片又一片銜接著的煙霧繚繞。
煙塵還未消散,下方突然又傳出接連的爆炸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 層出不窮, 幾乎讓人分辨不出是從何而來。
漏瑚在打斷他對空間和距離的判斷,讓無數(shù)的聲音和焦點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迷失在過多的信息量當中,失去對戰(zhàn)況的判斷。這意味著下一波攻擊很快就會到來。
云雀沒有掉以輕心,他將咒力釋放在身周大約三米左右的位置,警惕地探查著一切。
果不其然,腳下的煙塵當中突然響起一聲驚天巨響。
“——”
云雀皺眉捂住了耳朵,但那毫不間斷的刺耳聲音卻始終沒有停止下來的跡象。嘈雜的聲音幾乎搗破他的耳膜, 紛亂的叫人不適, 這樣雜亂的環(huán)境下,很容易叫人心跳失衡分寸打亂。
云雀擰眉,將一切交給身體和感官——
來了。
先一步發(fā)出預(yù)警的是咒力觸手, 熾熱的高溫接觸到咒力探子的一瞬間就對主人發(fā)出了預(yù)警。
云雀瞬間點燃火焰,在云焰鎧甲形成的一瞬間,一只尖銳的利爪鎖定了他的咽喉,云雀微微側(cè)頭,抬手格擋,隨后變掌為拳,接摔、打、抓、拿,一氣呵成。
漏瑚吃了沒有學過功夫的虧,一套連招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了下來。
但他畢竟也是特級咒靈,瞬間的怔愣后,憑借著過硬的身體素質(zhì)和速度,迅速擺脫了云雀微微拉開距離。
不過云雀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很快又貼身攻了上去。只是眨眼間浮萍拐從他袖中劃出,招式行云流水,光從動作來說,看云雀戰(zhàn)斗簡直就是欣賞。
云雀還是少年模樣,身形纖細修長,長手長腳的很是賞心悅目。但看外表時常會產(chǎn)生錯覺,誤以為他很孱弱,但但凡見過云雀戰(zhàn)斗的就說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云雀幾乎將浮萍拐使用到極致,每一次的進攻都快到讓人幾乎看不清動作,肉眼還沒跟上的時候,就聽見浮萍拐擊中目標發(fā)出的一連串清脆響聲。
那是鋼拐敲擊在骨骼上的清脆鳴音,閉眼聆聽甚至還幾分悅耳。
但作為被攻擊的對象漏瑚的心情可不那么美妙了,云雀那火焰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被他拔除的右臂久久無法復(fù)原。這導(dǎo)致他原本就不占上風的肉搏戰(zhàn)更加吃力了,原本打算趁著云雀不注意的時候發(fā)動偷襲,可還沒靠近云雀就像是已經(jīng)提前預(yù)知了一般,瞬間識破了他的攻擊,甚至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期間就發(fā)動了反攻……
云雀的進攻速度實在太快,雖說攻擊的招數(shù)并不致命,但他顯然不打算給自己喘息的機會。漏瑚光是應(yīng)付他的攻擊就已經(jīng)疲于奔波,絲毫沒有思考如何組織下一次進攻的機會。
實際上云雀也確實是這么打算的,他的肉搏天賦在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戰(zhàn)斗中早已登峰造極。
漏瑚和他的火焰相當,雙方都有著相當?shù)幕鹧婵剐;?zhàn)斗的經(jīng)驗各有不同,但都是實戰(zhàn)派出身,彼此之間的差距并未打到能夠奠定勝負的地步;兩人有都有著領(lǐng)域,從招式上來說威力實則相當……
但有一點不同。
漏瑚的咒力和他不是一個量級的。
原本漏瑚作為特級咒力,光是從咒力的儲存量應(yīng)該屬于傲視群雄的階層。
可偏偏他遇上的是云雀這個怪胎。
云雀恭彌,是真正的云之火焰的繼承者。他所掌控的是云之火焰增殖的力量,放眼整個黑手黨,無人敢說在火焰輸出上勝過他。
成年后的云雀可以說是個移動的火焰庫,他的云之火焰充沛到?jīng)g田綱吉見了都頭皮發(fā)麻的程度。和云雀恭彌戰(zhàn)斗想要耗死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現(xiàn)在到了咒術(shù)世界,他將這個特點更加發(fā)揚光大了。
除卻最開始打破了身體的桎梏吸收了幾乎半個澀谷的咒力之外,他更是自行研究出了將咒力增殖的方法——一旦他將情感投射在負面的、狂熱的戰(zhàn)斗欲望上,那咒力就如同海嘯一般洶涌又瘋狂。
對于點燃“火焰”或是充值“咒力”這點他實在擅長,他覺得不管別人怎么說,這倆本質(zhì)都是靠一個東西驅(qū)動——憤怒。
云雀當年在幻劍士的嘲諷下點燃能把云刺猬吃撐的火焰,今天也能在對還不能和五條悟?qū)?zhàn)的怒火中點燃滔天的咒力。
云雀的打算簡單且粗暴:
你不是和我在領(lǐng)域中對拼嗎?好,那就看在支撐著領(lǐng)域運轉(zhuǎn)消耗著巨大咒力的情況下誰能堅持的更久——云雀從來不怕消耗戰(zhàn)。
云雀的打算漏瑚很快就看明白了,他不允許漏瑚離開、也不擔心漏瑚的反擊,他用著快得幾乎不見人影、一套連著一套的咒力攻擊逼得漏瑚焦頭爛額。
如果不防御,云雀招招帶著充裕的咒力直擊要害,沒格擋住隨時可能會受到重創(chuàng),但如果要想全部防御下來,他又沒辦法抽出精力去思考解決現(xiàn)狀的危機。
漏瑚身后冒出了一大片冷汗。
從這場戰(zhàn)斗開始到現(xiàn)在,第一次,對自己是否能戰(zhàn)勝云雀產(chǎn)生了懷疑。
而比起他的恐懼,云雀的攻擊卻漸入佳境,他幾乎踏入了一條玄而又玄的河流,一切地走向和攻擊都是那么的理所應(yīng)當,都是那么的無懈可擊……
云雀的攻擊越發(fā)圓滑銳利,攻擊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找不出破綻,讓人無法反抗。
云雀的藍灰色的瞳孔隱隱發(fā)亮,周身的咒力也悄悄從藍紫色開始轉(zhuǎn)變……
在感受到鋪天蓋地地攻擊漸漸將自己包圍時,漏瑚不經(jīng)開始回想,他想——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一切原來是他的淺薄所限。
漏瑚最開始想得很簡單,他的眼力過人,對強者的判斷幾乎是本能。
除卻第一次因為“沒見過世面”,對五條悟和自己的實力之間進行了錯誤的估算以外,他從未對其他對手揣測失誤過。
剛見到云雀的時候他心里其實隱約有些不屑,那個時候云雀身上的咒力剛剛成型,雖然有著過量的咒力,但那些咒力龐雜又凌亂。像是路邊的灰塵,雖然很多,卻松散地能被一陣風吹走。
所以在戰(zhàn)力分配的時候,他更多地將注意力用在了陀艮和他的對手上。當時的他和云雀保持著觀望地姿態(tài)。
他一邊關(guān)注著陀艮的動向,一邊關(guān)注著云雀身上的咒力。也發(fā)現(xiàn)了整個澀谷多余的咒力若有若無地向他傾斜。
在云雀出手解決掉陀艮召喚出的洪水時他稍微側(cè)目了些,那時候他對云雀的整體評估大概就是剛剛進入特級的家伙——能夠殺死一些普通的特級,大約是宿儺三四根手指的樣子。
并非他輕敵,而是云雀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云雀周身的咒力始終保持在虛浮的狀況,雖說有著龐大的咒力向他聚攏,但卻始終沒被他真正吸收,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四溢后被消弭了。
那時候他雖然預(yù)感云雀不會很好對付,但并不怎么擔心。
但轉(zhuǎn)變的契機一觸即發(fā),自己本來打算用最大火力一次性解決掉云雀,他承認那個時候自己傲慢太過。雖然拿出了全力,但是攻擊的時候全然沒有思考。
一擊不中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驚訝的,但他并不太放在心上,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云雀沒能達到那一線——擁有領(lǐng)域的家伙和沒有領(lǐng)域的家伙是天差地別的,所以他只要展開領(lǐng)域,下一秒,云雀就會因為領(lǐng)域內(nèi)的必中效果被無數(shù)巖漿吞噬活活燒死。
他的經(jīng)驗很豐富、判斷也是對的,也立刻執(zhí)行了,一切的選擇都是放下的最優(yōu)選。
照理說他也應(yīng)該將云雀解決掉。
打開領(lǐng)域的瞬間,云雀也的確因為周身暴漲的壓力而七竅流血,一切都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
但卻發(fā)生了意外。
云雀居然在死亡的威脅下瞬間構(gòu)建了領(lǐng)域,并且他的領(lǐng)域的完成度和自己完全不相上下。
漏瑚幾乎不敢置信,但云雀卻是能帶來意外的家伙——不,或許應(yīng)該這么說,云雀就是意外本身。
構(gòu)建領(lǐng)域、將火焰和咒力調(diào)和、馴服咒力……一切旁人需要數(shù)十年積累才能領(lǐng)悟到的東西他花了數(shù)小時就輕而易舉地做到。
他不僅做到了,甚至還將這些東西推到了登峰造極、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地步。
這讓人如何能夠想象的到?
再天才的家伙見了他大概也只會氣憤地吐血,會對自己的天賦的天賦產(chǎn)生懷疑,對自己的畢生所學而產(chǎn)生厭棄……
漏瑚的一切判斷都是正確,他的所有構(gòu)想和對策也都沒有問題。
唯一的例外,就是云雀本身。
云雀天生擁有打破一切常識的能力,漏瑚最終會失敗,并非是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足、他的弱所導(dǎo)致的。
他的一切敗果,只因為他遇到了云雀恭彌。
這世上的一切的本就無從說理,要談起原因,甚至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世道本就不公平,要怪,或許真要怪他倒霉,偏生和這些天才因緣際會,不曾登頂。
漏瑚想,這似乎又是最好的結(jié)局,因為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未曾停止過戰(zhàn)斗。
他這一生勝利過無數(shù)次,失敗的時候少之又少,但似乎每一次都刻骨銘心……
紛雜的思緒翻飛間,不知道地多少次攻擊發(fā)出清脆的鳴響,云雀的雙拐外包括的咒力已經(jīng)從幽藍深紫的顏色轉(zhuǎn)變純粹的黑色。
伴隨著云雀幽藍色的瞳孔,竟產(chǎn)生了一種詭異的美感。
下一瞬,電閃雷鳴,黑色的咒力如同閃電一般席卷,包裹著血腥的紅。紅黑的配色極致妖冶,直至將整個空間扭曲。那極致的妖嬈形成無盡的黑炎,如同神化故事中用不熄滅的「天照」。
當打擊與咒力的沖擊之間的誤差在0.000001秒之內(nèi)時產(chǎn)生的空間扭曲——
「黑閃」。
第204章
大地的悲鳴尚未停止, 可天空電閃雷鳴的作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
一切已經(jīng)塵埃落定,這場勝負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隨著“咔嚓”一聲,漫天的煙塵微微消弭,四分五裂的大地下深不見底的黑洞也開始碎裂,眼瞧著頭頂?shù)鸟酚罹尤灰苍谙乱凰菜榱殉闪艘粔K塊,如同被打散的積木一般四碎。
周圍的景觀漸漸用天地包圓的場景轉(zhuǎn)換, 極致妍麗的色彩一點點退卻,最后化為虛無。
先一步消散干凈的是漏瑚的「蓋棺鐵圍山」 ,即使是特級咒靈的死亡也不會有多轟烈,直到最后都只是一陣輕輕微風帶過,宣告著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只來自自然的特級咒靈的死亡。
云雀在漏瑚的領(lǐng)域破碎后主動回收了自己的領(lǐng)域。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將領(lǐng)域收回的過程也消耗巨大,直到回到整個現(xiàn)實空間,云雀落地的瞬間踉蹌了一下。
他微微感受了一下, 原本澎湃的咒力此刻正蜷縮在他的身體里休息, 大概是先前的戰(zhàn)斗消耗了太多, 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yǎng)才能恢復(fù)過來。
不過云雀并不在意,咒力只是他戰(zhàn)斗力中的一部分,雖然咒力暫時空虛了,但火焰還在,甚至火焰使用起來只會更加順手,他興致勃勃地將目光投向了另外兩處的戰(zhàn)場。
看來他在領(lǐng)域中和漏瑚消耗的時間實在長,云雀才注意到七海建人、伏黑惠一行人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那個滿頭白發(fā)精神爍矍的老爺子此刻失去了一條手臂,七海建人的狀態(tài)看上去也不是很好,渾身是血,搖搖晃晃地還需要人攙扶……不過,好歹活下來了。
云雀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賞。
他欣賞有狠勁的家伙, 七海建人看上去顯然好好瘋了一把。
七海建人對上云雀瞧過去的視線,還有閑心打了個招呼,“喲。”他推了推只剩半邊的金絲眼鏡,看上去好不狼狽。
云雀頷首,算是回禮了。
七海建人沒有多說,但看向云雀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測了起來。
要知道,他們兩個一級咒術(shù)師,他和伏黑惠開了兩個領(lǐng)域,幾乎廢了半條命,才將陀艮消耗殆盡。最后時刻也是打破陀艮的領(lǐng)域,在陀艮消耗了大部分咒力離開領(lǐng)域后在現(xiàn)實當中決出的勝負。
如果不是四個人齊心協(xié)力,最終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但云雀……
他不知道云雀和漏瑚是什么時候開得領(lǐng)域,先前一直沒看到漏瑚的身影,只能確定云雀應(yīng)該是還沒死,所以那個咒靈才無法抽出手對付他們。
但他們出來后,云雀和漏瑚在領(lǐng)域里至少又呆了二十分鐘。這意味著在漏瑚的領(lǐng)域的必中效果下,云雀也堅持了二十分鐘……
也就是說,云雀一定也展開了領(lǐng)域與漏瑚抗衡。
這讓七海建人對云雀的天賦再一次側(cè)目,他原本以為著云雀可能會拖到五條悟空出手來再讓他解決,結(jié)果還沒等到五條悟和那家伙分出個勝負,云雀先一步出來了。
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云雀別說重傷了,除了胸襟前那一片不明所以的血跡和之之外,七海建人沒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任何明顯的外傷。
七海建人越看越心驚,云雀這家伙,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橫空出世,一出手三下五除二地將真人重創(chuàng),隨后又憑著類似于式神的小刺猬解決了數(shù)百改造人,即使是面對像漏瑚這樣的頂尖戰(zhàn)力,云雀居然近乎無損解決了敵人……
如果今天云雀不是站在他們身邊,澀谷一局幾乎無解。
如果今天云雀站在對面……
七海建人不敢多想。
但好在線下云雀是他們的對手,云雀作為最無法琢磨的云,永遠是最不確定的因素,但一旦云雀決定成為你的隊友,那么他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最安心的存在。
這一點沢田綱吉最有體會。
咒高一行人明智地沒有向云雀過多詢問,只是將目光投到了最后一處戰(zhàn)場,五條悟和羂索所在的位置。
羂索選擇將澀谷站作為封印地點可謂是用心良苦,澀谷站四通八達,本身就承擔東京商業(yè)重心的作用,除卻本身數(shù)十萬的居民,萬圣當日更是有數(shù)之不盡的從全國各地前往參加活動的普通民眾。
五條悟投鼠忌器,始終在顧忌著場所,殺傷力巨大的“蒼”和“赫”與“茈”都不能隨意使用。
再加上那個占用了杰的身體的家伙也確實有點本事,如果是想打敗他的話確實有些異想天開,但只是拉鋸閃躲的話技能點倒是完全點滿了。
看得出他對五條悟研究的透徹,一招一式都在盡力給他制造麻煩……除卻獄門疆之外羂索還準備了不少東西,每一樣都在極力幫助他拖延時間。
簡直就是趕不走的蒼蠅……五條悟皺眉。
他的理智搖搖欲墜,摯友被侮辱的惡心感讓他恨不得將周圍都夷為平地,僅存的一點責任心告訴他他的學生和后輩還在底下建筑當中,所以五條悟只能耐著性子將他那一件一件小玩意全部毀掉。
越是解決越心驚,顯然對方是做好了完全的對策才指定了這整個計劃,他所拿出來的所有道具都是對五條悟具有都負面效果的。
雖然達不到黑繩和天逆鉾的效果,但每件道具都切切實實能對他的術(shù)式效果造成紊亂,讓五條悟充沛的咒力都感覺到了凝滯。
但這一切始終都只是羂索為了求生所使用的雕蟲小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有拖延的效果,只是讓五條悟多花了點時間而已。
因此,就在云雀破除漏瑚的領(lǐng)域之后,五條悟那邊的戰(zhàn)斗也已經(jīng)接近尾聲,他的耐心終于告罄,不打算在玩這貓鼠游戲。
先前羂索始終保持在一個狡猾的距離,利用遠程的咒具消磨著五條悟的耐心。最開始五條悟存了些套話的念頭,所以配合著沒開啟領(lǐng)域。
但在長久的消耗中他發(fā)現(xiàn)對方實在守口如瓶,所以不再打算浪費時間,他已經(jīng)將羂索逼到角落,在這里開啟小范圍的領(lǐng)域不必擔心會牽扯到七海建人與伏黑惠等人。
在看到最后抵達的陌生增援也似乎打敗了漏瑚之后,五條悟干脆地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他右手舉到胸前,食指扣住中指,修長的指節(jié)被咒力覆蓋,寰宇似乎誕生于此,云雀目力所能及之處只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漩渦誕生。
一切都在以人類難以想象的方式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云雀眨了眨眼睛,只感覺只是遠遠地注視著眼睛就已經(jīng)開始酸澀和腫脹,一切都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行。
就在領(lǐng)域即將形成的頃刻間,羂索突然大聲高聲威嚇,“うらうめ(里梅)動手——”
隨著他的話音,眾人的頭頂上方也傳來了驚人的巨響,那聲音似乎是從地面?zhèn)鱽,卻響聲劇烈的卻連在地面的幾人都能聽到。
五條悟臉色驟變,他臉上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地錯愕,云雀注意到他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掙扎,短暫地掙扎過后,五條悟眼神冷酷,顯然是做好了權(quán)衡。
他的想法很簡單——展開完整的領(lǐng)域?qū)Ω端行├速M時間,不再考慮任何保留,哪怕這副皮囊會被一起摧毀……
瞬殺!
看出五條悟眼神中毫不動搖地冷凝殺意,羂索忍不住怒罵一聲,“靠!”
五條悟這個瘋子!
羂索和里梅合作,自然知道對方的目標從始至終只有宿儺,和他搭上線不過是互相利用。不過他并不在意,畢竟他也是存了利用里梅和宿儺的心思。
夏油杰的那兩個跟屁蟲偷走手指的時候他早有察覺,也知道這兩個家伙大概是想喚醒宿儺對付自己。但沒有關(guān)系,宿儺根本不是那種會惦念恩情的家伙,那些小鬼能不能活到說出自己的要求都不一定。
況且有里梅在,羂索很確定宿儺根本不會動他,甚至他們可能都沒有照面的機會。
而在剛剛原定計劃出現(xiàn)意外——那個叫云雀的小子不知從何而來打破了一切之后,羂索當機立斷,馬上根據(jù)情況更改了一部分計劃。
其他人繼續(xù)原計劃封印五條悟,讓里梅跟在那兩個小鬼身后,找機會將宿儺提前喚醒。
封印計劃失敗之后他很清楚有五條悟在的情況下,不付出足夠的代價想要逃跑都是一種奢望。
雖然他計劃當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毀了,但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因此即使不舍得,他還是將這幾十年精心準備的咒具全部投入使用,并找機會那種聯(lián)系上了里梅。
他和里梅一直保持在通話狀態(tài),就在剛剛,他可以確定自己給出信號后里梅一定動手了。
憑借著五條悟的感應(yīng),他一定能感知到頭頂正上方的那場爆炸,和此時此刻四處溢出的邪惡咒力都源于宿儺……
自己心愛的學生們遇到了宿儺,還有澀谷那么多的無關(guān)群眾。每延遲一秒都有可能造成數(shù)以萬計的傷亡,他確信五條悟一定會立刻去救人。
羂索確信在這些面前五條悟一定會優(yōu)先去解救所有人。
但是沒想到,五條悟居然瘋到了這個程度!
他居然將澀谷數(shù)萬人的生命都排在了殺死自己之后,“你這個瘋子!”
羂索顯然有些低估自己占據(jù)了這個身體的仇恨值,他幾乎喋血,夏油杰的身體可是他上千年來遇到最適合完成他計劃的身體啊……如果放棄了不知道這生還有沒有實現(xiàn)計劃的那天。
羂索的眼中閃現(xiàn)出劇烈的掙扎。
但五條悟沒有一分一毫地猶豫,面對宿儺的威脅,施展一點“蒼”或者是“赫”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他捏住羂索的喉嚨,眼神陰冷,唇齒一張一合,“ ca……”
“爆。。
第205章
和云雀、七海海他們分道揚鑣之后虎杖遇上了冥冥,與冥冥一起擊殺了蝗蟲詛咒;本來打算按照七海建人的建議去見一下夜蛾校長,卻正好遇見了被襲擊的輔助監(jiān)督們。
解決了這一層的二三級咒靈后,虎杖遇上了追出來祓除真人的伏黑惠。從伏黑惠口中幾人得知了現(xiàn)下的具體情況, 那個自稱是從另一個世界莫名冒出來的云雀戰(zhàn)力驚人, 拳打帳相腳踢真人。原本預(yù)想中的惡戰(zhàn)都被化解, 戰(zhàn)局在云雀的幫助下勢若破竹, 應(yīng)該很快能接觸到五條悟,阻止封印。
伏黑惠是為了祓除真人而來, 聽到這話虎杖悠仁立刻拍拍胸膛表示自己也要加入。伏黑惠沒有拒絕, 他原本打算與虎杖一同祓除, 卻接收到夜蛾校長那邊的指令,禪院直毗人加入戰(zhàn)局,禪院真希跟在他的身后。
伏黑惠的影子中存放了禪院家族的特局咒具“流云”,如果沒有咒具的話, 真希的戰(zhàn)斗力會大打折扣。
虎杖悠仁聽后立刻讓他折過去先找真希學姐, 他剛剛聽到這邊的輔助監(jiān)督傳遞的信息, 釘崎野薔薇就在他們的正上方。他可以和釘崎聯(lián)手, 更別說還有冥冥小姐在。
伏黑惠從云雀那里確定真人已經(jīng)瀕死,足夠強橫的二級咒術(shù)師都能將其祓除,思考了一瞬同意了下來。
有冥冥小姐在, 伏黑惠對自己的兩位同期也足夠放心。
幾人短暫的碰面結(jié)束之后各自行動。伏黑惠去找禪院真希,確保將咒具交給她之后如果沒有問題折返回來幫助虎杖等人;冥冥感應(yīng)到了不遠處大概還有一兩只強橫的咒靈,和憂憂兩人馬上去解決,解決之后和虎杖他們會和;虎杖護送重傷的輔助監(jiān)督到地面,讓輔助監(jiān)督豎起帳攔住真人,卻又恰好遇到了與手刀男戰(zhàn)斗的釘崎和新田。
釘崎野薔薇原本因為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足的原因被手刀男偷襲,眼看著即將重傷之際虎杖悠仁卻恰好出現(xiàn)在了幾人眼前。
虎杖與釘崎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閃現(xiàn)到重面春太面前,他的拳頭蘊含著狂怒的咒力,重面春太瞳孔猛地收縮,毫不猶豫地趴下翻滾躲過了這一擊。
被虎杖拳頭擊中的正面墻壁產(chǎn)生了細密的裂紋。
釘崎野薔薇幾近昏厥,可眼前有兩名輔助監(jiān)督在自己身后,她咬破舌尖,強撐著喚醒昏厥的大腦,從腰間的工具包中取出釘子,“芻靈咒法……”
重面春太沒有給他們聯(lián)手的機會,他一看到虎杖加入戰(zhàn)局,判斷出自己大概不是兩個人的對手,立刻扭頭就跑。
他跑得太過著急,以至于沒有來得及看清前面的道路,迎面撞上了一塊松散的、長出兩根手腳的肉團——
“噗”的一聲,這個一生都在透支幸運的家伙終于耗盡了他的全部幸運,成為了腐朽的、看不出原型的肉泥。
虎杖悠仁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那是真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真人慘敗給云雀,正是一肚子惡氣無處發(fā)泄的時候,他好不容易分裂成肉團逃跑,許久才凝聚出半個身體。看到該死的人類時只想殺人泄憤,毫不猶豫地將手刀男進行了肉/體轉(zhuǎn)變,對方瞪大了眼睛,隨后扭曲成丑陋的肉團。
而虎杖正是此時此刻撞見他的。
真人從未想過他的落幕會如此草率,如果沒有云雀,那么他此刻應(yīng)該是完整的狀態(tài),想殺誰就殺誰,想將誰轉(zhuǎn)變就將誰轉(zhuǎn)變。
虎杖悠仁雖然是他的天敵,但并不意味著能夠輕易打敗他。
按照原本的劇本,他應(yīng)該將虎杖悠仁狠狠蹂躪,在他面前將他重視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殺死,七海建人、釘崎野薔薇……不止,他會將他見到的所有人都殺死。然后興奮地看著虎杖扭曲和崩潰,享受著他的痛苦和絕望,在惡意的制高點進化……
但這一起都改變了。
因為云雀,他原本完整的靈魂被燒掠得四分五裂——最本源的以太火焰,即使是靈魂也會被粉碎。
原本他和虎杖悠仁大概是在惡意的巔峰廝殺,最后也不能確定鹿死誰手,可因為云雀一切改變了。
虎杖和釘崎居然都是他的天敵,釘崎的攻擊針對靈魂,配合虎杖觸發(fā)的幾乎無止境的“黑閃”……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虎杖和真人在最后關(guān)頭都殺紅了眼睛,但真人的所有掙扎都只是延遲了死亡的時間,數(shù)十分鐘的纏斗后,真人死在釘崎野薔薇與虎杖悠仁的聯(lián)合黑閃下。
直到將真人祓除,虎杖悠仁都不敢置信。
他難以想象,糾纏了他這么就的噩夢,殺死了他身邊無數(shù)人的存在,居然最后這樣輕易地就被解決了。
雖然
虎杖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但就是這個恍惚的瞬間給了里梅機會。
“冰凝咒法·霜凪——”
虎杖悠仁的背后突然傳來了一聲吟唱,幾乎是瞬間形成了一座冰橋,虎杖悠仁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雙腳就已經(jīng)被凍住了。
里梅抬手召喚出了巨大的冰錐層,從天而降,密密麻麻地將虎杖與周圍的眾人隔絕。
“冰凝咒法·直瀑!
虎杖悠仁一驚,猛地低頭掙脫,但就是這樣短暫的瞬間,里梅瞬間逼近。虎杖瞬間組織了反擊的動作,但他剛剛經(jīng)歷幾輪戰(zhàn)斗,處于力竭狀態(tài),咒力還沒凝結(jié)完全,就已經(jīng)被貼身襲擊。
里梅的實力高于虎杖,加上虎杖經(jīng)歷了一晚上漫長的車輪戰(zhàn),因此被他輕易的控制住了——他并不打算傷害虎杖,畢竟宿儺大人還在虎杖的身體里。
他的手掌襲向虎杖頸部,擊中了他的頸動脈。
他動手的瞬間,虎杖悠仁只隱隱約約聽到了帶著電波聲音的“動手——”二字。
虎杖悠仁眼前一黑,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里梅沒有猶豫,他剛剛襲擊了夏油杰身邊的那兩個女孩,奪回了宿儺大人的手指,原本應(yīng)該有十一根手指的,但不知為何,其中五根不見了蹤影。
他原本打算在尋找一番,但羂索那邊已經(jīng)危在旦夕,考慮到他們之間還沒斷裂的合作,里梅只好先按照原計劃為宿儺大人供上手指。
宿儺寄存在虎杖悠仁的身體里,平常由虎杖悠仁控制著身體的主權(quán),可一旦虎杖悠仁失去了意識,就會切換到宿儺的人格。
里梅從包袱中取出宿儺的手指——宿儺比所有人都更想恢復(fù)原本的狀態(tài),因此他會主動吞噬手指。
果然,當里梅將手指接近虎杖悠仁的時候,手掌浮現(xiàn)了一張嘴巴,宿儺毫不猶豫地將手指吞下。
站在原地的粉發(fā)少年眉頭緊鎖,緊閉著的雙眼似乎在進行著一場抗爭,漸漸的,不規(guī)則的黑痕緩緩浮現(xiàn),額頭、臉頰、下頜……漸漸占據(jù)了臉部的空白。
等到黑線全部浮現(xiàn)凝時,虎杖緊閉著的雙眼重新睜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點一點轉(zhuǎn)變,變成最為純粹的血色,隨后眼下浮現(xiàn)出兩道黑線,那黑線猛地睜開,又是一雙眼睛。
站在場地正中的男人放生大笑,“哈哈哈……”
隨著他那狂放的笑聲響徹在空曠的廣場,一股不詳?shù)闹淞膱龅刂行谋l(fā)——
極寒。
釘崎野薔薇看不清楚,從剛才解決了真人之后,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了一個家伙,那家伙抬手就樹起了一道冰墻,隨后又是漫天的冰錐落地,阻止了她想要靠近虎杖的想法。
等到冰錐下落產(chǎn)生的巨大轟鳴聲停止之后,釘崎野薔薇卻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太冷了……那不是因為環(huán)境的低溫所造成的身體上的失溫,而是更加陰冷的、刺骨的,讓人產(chǎn)生無盡的恐懼。那種寒意似乎是從骨髓中溢出,如同草食動物遇到了猛獸一樣。
即使是遇到特級咒靈,釘崎野薔薇也從未感到如此的恐懼。
巨大的冰層被外放的咒力擊碎,暴走的咒力幾乎將周圍的一切毀滅,釘崎野薔薇抓住兩位輔助監(jiān)督躲在巨大的石柱之后,等到暴烈的咒力波消失殆盡,釘崎野薔薇探出了頭。
荒蕪寂靜的土地里站了一個人,那頭粉色的頭發(fā)和咒高特色的深色制服。
虎杖悠仁——或許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他為,詛咒之王更加合適。
宿儺活動了十指,顯然很享受當下混亂不堪的空氣,他微微側(cè)過頭,看向了斜后方。
因為咒力的沖擊波而暫退到一旁的里梅立刻站了出來,“宿儺大人。”
宿儺雙眼瞇起,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殺掉眼前的家伙。
但里梅并不介意,他抬起頭,微微笑道,“宿儺大人,好久不見。”
宿儺睜大了眼睛,難得有些開心的樣子,“什么啊,是里梅啊,一千年沒見了吧!
里梅是宿儺被封印前的仆從,因為料理人/肉的水平很不錯成為了宿儺的侍從。
但現(xiàn)在的里梅和一千年的長相完全不一樣了,不過也不難理解,這家伙大概使用了什么手段更換了外表,才得以獲得長生。
詛咒對人類的外表沒有太多實感,比起那些他們更多是憑借咒力認人,因此即使里梅的長相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僅僅一個照面過后,宿儺還是將他認了出來。
宿儺對見到里梅有些興奮,但也僅此而已,獲得了久違的力量,他還有許多想要做的事情。
而這里不久前剛剛死去了成百上千的人類,到處充斥著死亡和絕望的氣息,那氣味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天堂,久未食人的欲望覺醒,讓他想要再度品嘗一下。
宿儺舔了舔嘴唇,“首先是這邊——”
第206章
“首先是這邊——”
釘崎野薔薇呼吸一窒, 被發(fā)現(xiàn)了……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她的全身汗毛猛地豎起,如同被天敵盯上的草食動物,從未有一刻如此近距離的直面死亡的恐懼。
從決定成為咒術(shù)師的那天起, 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會有在戰(zhàn)斗中死亡的那天, 成為咒術(shù)師以來經(jīng)歷的戰(zhàn)斗無數(shù), 也有無數(shù)次在生死的邊緣游走, 但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
恐懼。
是的,她感覺到了幾乎被人扼住喉嚨凝視著靈魂的恐懼。
虎杖的身體里平常棲息著這么可怕的家伙嗎?這就是詛咒之王,連五條老師都無法消除的詛咒嘛……
釘崎野薔薇的理智告訴她逃, 馬不停蹄地逃, 逃得越遠越好,但是她的腳卻仿佛被釘子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她全身顫抖,卻無路可逃,前后左右無論何處,都充斥著陰冷霸道的咒力。
會死……她無比確信這個事實。
可當她想到這之后, 卻居然詭異地平靜下來了。
她想, 最差的結(jié)局也不過是死亡而已, 人類的最終歸宿不都是如此嗎?
釘崎野薔薇長吁一口氣, 她用指甲劃破了掌心, 才體會到實感。細密疼痛的刺激下,她終于站了起來。
釘崎野薔薇從遮擋住身形的石柱后走出,手上拿著那柄裝飾的漂亮的錘子。
無論結(jié)局如何, 她都會好好體會這場戰(zhàn)斗。
宿儺沒有著急動手,他拖著自己的下巴,稍微觀察了一下周圍。
他和虎杖悠仁共用一個身體,因此他能看到虎杖的記憶,從這小子的記憶里,顯然里梅他們是做了些什么。
那個五條悟按照計劃應(yīng)該是被幾人封印起來了,但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數(shù)……
他在思考,虎杖悠仁受到的傷害比想象中的輕,里梅也只是敲暈了他,他隨時都有可能會醒來。雖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十根手指的力量,但這小子很詭異,這個程度下,隨時可能會被那家伙再次逆轉(zhuǎn),切換了身體的主動權(quán)。
所剩不多的時間里,他在大開殺戒好好吃一頓和去找五條悟的麻煩中抉擇。
但沒來得及思考太久,他露出了一抹惡意的笑容。
宿儺只是對著釘崎野薔薇劃動了手指,隨后下一秒釘崎的肩膀、手臂、大腿……各處肢干噴涌出無盡的鮮血,釘崎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聽見錘子落地接觸到地面的清脆響聲。
她下意識地低頭,她的咒具已經(jīng)掉落在地面,但手卻沒有松開。
她試圖動了動手指,手指似乎還有感知一樣的蜷縮了一下……只是整個手臂已經(jīng)不在連接著她的肩膀。
實力的懸殊居然如此之大……簡直令人絕望。
但她的這點感悟和痛苦對宿儺來說不值一提,此時此刻,宿儺的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腳下。
“轟——”
突兀的轟炸聲從地底傳來,隨著聲音的靠近,宿儺的笑容越發(fā)興奮。
沒有思考的時間,瞬息過后,宿儺腳下的地面詭異的凸起,似乎有什么東西即將從底下鉆出。
“砰砰砰砰砰砰——”
——————————
為了今天的局面,羂索已經(jīng)布置了二十八年。
從五條悟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關(guān)注著這個注定要引發(fā)世界變動的家伙。
咒術(shù)師和詛咒的起源不可考證,但歷史悠久,迄今為止能找到的史料記錄也有上千年。
漫長的歲月長河中誕生的優(yōu)秀咒術(shù)師和死去的同樣多,歲月無情,人類總會消弭于歷史的長河中。
可這樣的情況下,御三家卻歷經(jīng)風雨屹立千年。能使得他們脫穎而出扎根于咒術(shù)屆的根本原因是御三家的術(shù)。
加茂家族的「赤血操縱術(shù)」。
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shù)」與「天與咒縛」。
以及五條家的……「無下限術(shù)式」。
「無下限術(shù)式」雖然強大,但使用條件極其苛刻,五條家族每代也只是零星幾人能勉強打開,但效果甚至不如其他術(shù)式。
原本在三十年前,五條家族已經(jīng)瀕臨破碎,在御三家當中的存在感已經(jīng)完全邊緣化,如無意外,再過個三五年,大約也會如同那無數(shù)消失在歷史的場合中的家族一樣再無蹤跡。
可人生大抵世事無常,五條家族跌落谷底之際,“神子”誕生了。
五條悟出生了。
這個家族數(shù)百、上千年未曾出現(xiàn)的「六眼」誕生于世間。五條悟誕生的瞬間,天地巨變,沉寂了數(shù)百年的咒術(shù)世界突然煥發(fā)出新的生機。
而與之相應(yīng)的,咒靈也感應(yīng)到了這天地的變化。
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打破一切桎梏,從此,特級不在是傳說,層出不窮的咒靈開始活躍。
五條悟剛出生的時候,羂索曾經(jīng)好奇去觀察過。
他沒能接觸到,五條家族雖然已經(jīng)沒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這個沒落卻仍然龐大的家族傾盡了一切,將唯一的神明守護。
羂索得緣在某一個冬日的午后窺見他一眼,大約是雪日,那些人心血來潮讓神子放放風,羂索站在百米外的高塔窺探。他確信那距離即便是特級咒術(shù)師也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可偏偏在他投出視線的瞬間,他與一雙近乎無機質(zhì)的湛藍眼睛對視。
那分明只是一個嬰孩,柔軟的抓不住湯匙的手、白皙的畏懼太陽的膚、脆弱的會被輕易捏碎的頭骨……
羂索確信他有一萬種方式能殺死他,可只是對視,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終結(jié)的未來。
從那一刻起,羂索就知道,只要這個人活著一天,他的野望就沒有實現(xiàn)的那一刻。
羂索也曾考慮過是否要等到五條悟死去之后再執(zhí)行他的計劃,畢竟他的壽命經(jīng)過操作,可以近乎無限,而五條悟終會有死去的一天,但最終還是被他否決。
這二十年間出現(xiàn)的變故太多,一切都已經(jīng)到達最成熟的時刻,勝利的果實即將成熟,等待他來采摘。
他也曾考慮過將五條悟扼殺在他君臨天下之前,可他的觀望期太長、五條悟的成長期太短,在他做好謀劃以前,五條悟已經(jīng)成長成他無法扼殺的存在。
從五條悟出生開始,針對他的暗殺層出不窮,即使賞金已經(jīng)累積到數(shù)億元,也只不過是些需要回收的垃圾,只會被五條悟順手清理掉。
羂索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測試,最后放棄了利用懸賞這種可笑的方式,經(jīng)過數(shù)年的謀劃,又嘗試過無數(shù)種方法,最終終于確定了解決五條悟的方式。
既然無法殺死,那不如干脆封印。
他已經(jīng)機關(guān)算計,原本也應(yīng)該成功,可惜……人生始終只有四字貫穿其中,無法動搖。
世事無常。
羂索從未想到他這么多年的布置會如此兒戲的毀于一旦……原因竟然是一個根本不知從何而來的少年。
不僅封印五條悟的計劃的計劃完全失敗,甚至他手下的特級咒靈一個個都被鏟除。到最后他手下一個能用的家伙都沒有,甚至不得不舍棄他數(shù)百年來唯一能用來執(zhí)行他計劃的軀殼……
羂索的眼睛里閃爍出復(fù)雜的情緒,但五條悟的殺意已經(jīng)不容他遲疑了。
羂索怒罵這個瘋子,他已經(jīng)無計可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在五條悟的“蒼”形成之前,羂索先發(fā)奪人,“爆——”
他的術(shù)式只要大腦還在,就有東山再起的那天,羂索毫不猶豫地引發(fā)體內(nèi)的咒力自爆,隨后用出了他最后的咒具,“金蟬——”
金蟬脫殼,不足指節(jié)大小的金蟬用咒力驅(qū)動后能將物體置換,他將那咒物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當他深陷危機的時候,可以將大腦與那金蟬置換。
這咒具極為難得,黑市中已經(jīng)開出幾十億的天價,也只是有價無市。
羂索能得到“金蟬”也是機緣巧合,只是那金蟬已經(jīng)被使用過數(shù)次,也只是強弓之弩,大概這次用完之后就會毀掉吧。
羂索沒來得及多想,他感覺到周五已經(jīng)在生效,大腦正在抽離。
于是他對五條悟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再見了,噗……”
五條悟在他喊出“爆”字的瞬間已經(jīng)覺察到不妙,他化抓為掌,干脆利落地刺穿了那排縫合線,戳破了那個大腦。
可惜下一瞬,被他洞穿的大腦消失的無影無蹤。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甩了甩手,將“無限”距離下的血液和腦漿甩了個干凈,他干脆地控制住了夏油杰的身體,強行用咒力將他的身體包裹,隔絕了身體內(nèi)殘存咒力的爆炸。
這一切動作卻只用了不到兩秒。
地下五層的陰謀終于被破解,五條悟卻沒有絲毫遲疑,他單腳蹬地,沒有猶豫選擇了兩點之間的最短距離。
于是只聽得一片轟鳴,片刻后整個地下五層便于地面徹底打通。
而五條悟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整個地底。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習慣性地準備給他那么毫無規(guī)劃的前輩善后,“禪院先生,家入醫(yī)生在地下三層,您和伏黑一起去接受治療。我這邊在進行最后一輪確認,檢查有沒有遺漏的咒靈。云雀君感謝……”
七海建人推眼鏡的動作還沒結(jié)束,只聽見耳邊傳來“唰”的一聲,他修建得當?shù)亩贪l(fā)微微晃動,隨后緩緩落下。
七海建人側(cè)了側(cè)臉,毫無意外。
云雀恭彌——
那個剛剛打過好幾輪車輪戰(zhàn),一個人單挑了特級咒靈,兩小時之內(nèi)咒力從入門到專精還打開了領(lǐng)域。天才中的天才難搞中的難搞,聽不懂人話中的極品氣人精,眼里只有打架還自稱黑手黨結(jié)果是個風紀委員的奇怪少年云雀恭彌。
在五條悟消失無蹤之后,這家伙也踩著云之火焰開啟偽瞬移追了上去。
七海建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莫生氣莫生氣……”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醫(yī)!
第207章
云雀感覺自己被背叛了——他盡心盡力地幫助那些咒術(shù)師(雖然是因為想要打架) ,拼盡全力地幫他們干掉了那么多敵人(當然是因為他看那些家伙不順眼而且對方實力也很強),甚至最后幫這些家伙化解了大危機解救了五條悟免于被封。ㄒ驗樗约合牒臀鍡l悟打架)。
他對這些家伙是多么好,甚至當五條悟和占據(jù)了昔日舊友身體的家伙要解決一些恩怨的時候,他都已經(jīng)忍痛割愛不去打斷他們直接的決斗了。
要是沢田綱吉知道他現(xiàn)在有這么體貼大概都會感動的哭出來。
但這些家伙一點也懂得珍惜! ! !
五條悟那家伙居然一句話都沒說就一個人離開了!一點規(guī)矩都不講,他不知道先來后到嗎?明明是他先,結(jié)果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排在他前面和五條悟打架了!
云雀氣鼓鼓地踩著云之火焰飛了出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從咒力的含量判斷出對方實力的高低了。
在地面上搞出巨大動靜的家伙絕對不簡單,再加上五條悟驟變的臉色,他敢肯定上面一定有著有意思的家伙在等著他。
現(xiàn)在這些咒術(shù)師的危機已經(jīng)解除,這些家伙想活命的話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
他們給云雀帶路的人情云雀也早就加倍還個干凈了, 這會兒該云雀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了。
他早就坐不住了,在橫濱因為答應(yīng)了里包恩會好好錘煉沢田綱吉的原因,所以他一直強忍著沒有直接出手解決那些問題。
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換了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他絕對要好好的大干一場。
剛剛的幾場戰(zhàn)斗只能算開胃菜, 雖然他體內(nèi)的咒力暫時清空了, 但他還有的是火焰和力氣。
他還能再戰(zhàn)幾個小時, 成年的云雀即使是密魯菲奧雷的大軍也拿他沒有辦法。云雀可是能做到一人單挑密魯菲奧雷聯(lián)軍后在趕場子殺到密魯菲奧雷的基地差點把人家基地打穿的家伙。
從戰(zhàn)斗的持久程度沒人能和他媲美。
云雀只感覺自己這會兒的狀態(tài)剛剛好,體內(nèi)的戰(zhàn)斗熱血剛剛被喚醒,絕對不能就這么停下。
云雀跟在五條悟身后飛了出去。
從剛剛開始他就一只在觀察五條悟, 越觀察越欣賞——這家伙和其他人不是一個量級的。
“最強”這個詞實至名歸。
強者身上的氣場與常人不同,尋常人只要看一眼就能懂,這個人不一樣。但頂級強者的存在更不一樣了。
咋一看或許有些人會很普通,但只要仔細觀察他們的眼睛,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眼睛如同深淵,深不可測,乍一看似乎沒什么特別的,神瑩內(nèi)斂。但一旦他們動了念頭,眼神間的凌厲就無處遮掩,光華萬千,鋒芒懾人。
五條悟的眼睛寫著,他很強。他比云雀過往見到的所有人都要強。
云雀明明是跟在那人身后的,卻被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如果說云雀的“瞬移”是“偽瞬移”,只是利用火焰的能量推動,將巨量的火焰壓縮后瞬間釋放,通過火焰的動力來實現(xiàn)瞬發(fā)時的移動。那么五條悟的移動方式更接近于真正的“瞬移”。
云雀從五條悟的移動方式讓能構(gòu)建出幾種大概猜想:
1.五條悟?qū)碛锌缭娇臻g的手段,他擁有某項撕裂空間的技能,能把人卷進異空間然后抵達路徑點,類似于蟲洞空間躍遷。類似于將兩段空間之間設(shè)置不同的節(jié)點,然后隨機從兩個節(jié)點切入,像是尼古萊·瓦西里耶維奇·果戈理的異能一樣。
但從五條悟需要破壞掉兩點之間的阻攔截止,這個可能行被排除。
2.五條悟本身肉身的速度達到了音速數(shù)倍以上的速度。
但這種情況下五條悟不需要多余的破除頂層的動作,他只需要移動發(fā)力的瞬間,因為速度本身產(chǎn)生的力量沖擊將所有墻面破除掉。
3.五條悟的某項技能,能夠操縱周邊事物的量級。他在將空間精準定位后,利用某些能力壓縮兩個定位之間的空間,從而產(chǎn)生位移的效果。 ①
實際上,五條悟身邊“無限”是存在量級的,也就是有實際距離。五條可以精細操控他和所選目標的距離,選擇路徑點→操作無下限量級→改變距離→抵達終點。 ②
管中窺豹,光是一個小小的移動方式,五條悟的“強”就可見一斑。
等到云雀抵達地面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百米高的天空已成為新的戰(zhàn)場。
今夜是個一朵云都沒有的明亮夜晚,而在空曠的沒有一點雜物的天空中卻隱隱約約能瞧見兩個快到看不清形狀的人影迅速在空中交手。
比起視線,更先傳遞的是聲音。
“——”很難描述那是什么樣的聲音,原本大約是硬化的軀體猛烈碰撞,骨骼敲擊所發(fā)出的清脆聲音,可事實上,他們耳邊傳來的只有一片一片黏連的聲音,連續(xù)不斷的聲音幾乎要奏成一支歌曲——當然是最嘔啞嘲哳難為聽的那種。
咒力碰撞間空氣中傳遞出有型的咒力波,純粹的咒力碰撞后四溢,被炸出數(shù)百米的沖擊波。
那能量波的末梢經(jīng)過數(shù)百米的弱化到最后本應(yīng)一點都不剩,但云雀卻看到百米外的余波只是輕輕接觸,就被摧毀的高樓。
云雀的目力遠超常人,在兩人幾乎形同音速的動作下,他還能清楚地看清兩人的每個動作……自然也看清楚了戰(zhàn)斗中的那兩個身影。
一個是他惦記很久的五條悟,還有一個,是只有一面之緣,但讓他心生好感如同小動物一樣存在的虎杖悠仁。
云雀皺眉。
憑借他的眼力和智慧,他當然不會誤以為這是五條悟和剛剛還想要救他的家伙決裂大戰(zhàn)了。
他已經(jīng)懂得觀察和識別咒力,看得出和虎杖長著一張臉的家伙和虎杖的咒力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眼前的家伙的實力比虎杖強大數(shù)十倍不止,能夠和那個五條悟有來有回地戰(zhàn)斗,說明了那家伙的實力也是這個世界第一梯隊級別的存在。
而虎杖的實力雖然也不弱,但絕對不是能和五條悟相提并論的存在。
所以天上的那家伙絕對不是虎杖悠仁。
但云雀的眼睛所能捕捉到的信息又在告訴他,那個是虎杖無疑。至少身體是屬于虎杖悠仁的。
云雀皺眉,這個世界的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那么喜歡占用別人的身體,這樣很容易讓他聯(lián)想到某個倒霉的鳳梨頭和他曾經(jīng)遭遇過的倒霉經(jīng)歷。
就在云雀沉思的片刻,兩人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到達白熱化的階段,云雀一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兩人默契地展開了領(lǐng)域。
宿儺不同于尋常對手,找回了十根手指的他確實難纏許多,再加上他不能傷害悠仁的身體……
這家伙還用著他學生的身體,如果不想解決了之后順便迎接學生破破爛爛的尸體的話,他只能選擇一些劍走偏鋒的方式了。
這么想著五條悟迅速展開了領(lǐng)域,“「無量空處」——”
對抗領(lǐng)域最好的方式就是展開領(lǐng)域,片刻的由于都沒有,宿儺也展開了領(lǐng)域,“「伏魔御廚子」——”
只見天空一陣紅光,隨后原本還站著兩人的天空只剩下一片空白。
云雀:……
可惡,又讓那家伙逃了。
云雀憤憤,只是稍微觀望了一眼就錯過了一場大戰(zhàn),實在是太可惜了。
雖然云雀因為失去了戰(zhàn)斗的機會而憤憤,但其余人卻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悅表情。
他們勝利了,他們終于勝利了。
雖然整個澀谷事變持續(xù)的時間不足六個小時,但所有人都感覺像是歷經(jīng)了一場特大浩劫。
短短幾個小時之內(nèi),發(fā)起了人類規(guī)模史上的第二次咒靈暴動,比起去年的百鬼夜行,澀谷事變聚集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多的特級咒靈……這也是有記載以來,最大規(guī)模的特級咒靈集體行動事變。
要知道,在近幾百年的時間里,特級咒靈的數(shù)量異常稀少,幾乎每百年才會發(fā)現(xiàn)新的一到兩只。
加上特級咒靈本身高傲異常,甚少會有扎堆出現(xiàn)的情況,他們更傾向于單兵作戰(zhàn)。
五條悟出現(xiàn)之后更是幾乎將記載在冊的特級咒靈殺凈……幾乎沒人想象過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短短數(shù)個小時,光是死去的咒術(shù)師都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更別提被無關(guān)卷入其中的普通民眾。
但奮戰(zhàn)是有用的,歷經(jīng)數(shù)小時,他們終于將所有的咒靈全部祓除,也成功組織了咒靈妄圖封印五條悟的計劃。
而現(xiàn)在,五條悟的出現(xiàn),更是給所有人打了一劑強心劑。
雖然在五條悟面前眾人的態(tài)度似乎尋常,但五條悟的存在所意味的不敗寓意深深振奮著每一個人。
天空中五條悟和宿儺已經(jīng)進入到不會干擾普通人的單獨戰(zhàn)場,地面上的高專眾人以及一眾咒術(shù)師立刻進入戰(zhàn)后收尾階段。
由輔助監(jiān)督四處探尋,尋找有沒有遺漏的傷者,所有一級咒術(shù)師攜帶兩名二級咒術(shù)師清理剩余的詛咒師及低階咒靈。
云雀瞥見五條悟打通的洞口涌出了幾人,先前與他有一面之緣的家入硝子與隨行保護她的數(shù)人。
她一出現(xiàn)周圍眾人立刻清出了一片空曠的平地,隨后不時有醫(yī)護打扮的家伙抬著傷員到她身邊排隊。
云雀遠遠地旁觀,他選了一處高處,可以縱觀全局?吹郊胰胂踝邮炀毜倪\轉(zhuǎn)術(shù)式救人,稍稍側(cè)目。
感覺無論那個世界,似乎都有這種人啊……
夏馬爾、與謝野晶子、家入硝子……
云雀的思緒還沒走遠,瞬間橫眉,云之火焰沒有前搖,瞬間從體內(nèi)傾瀉而出,沖天的云之火焰形成了一道有形的罩子,蓋在了家入硝子一行人的頭頂。
但云之火焰形成的防御罩在來人的攻擊下并沒堅持多久,只聽見“咔擦”一聲,防雨罩碎了。
但此時云雀已經(jīng)到達了地面——比起周圍所有突然戒備起來的咒術(shù)師,云雀的表情堪稱輕松,不,甚至隱隱約約還有幾分快活。
云雀沒有給任何人趁機打斷的機會,他對這些咒術(shù)師沒什么特別的感情,但是會選擇再次插手幫忙的原因只有一個——他手癢了。
總而言之,他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機會插手這場戰(zhàn)斗。
這是屬于他的敵人——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云雀清了清嗓子,盡力不讓自己的興奮表演的太明顯,“喂,你這家伙,到底是誰?”
來人沒有回答,只是從陰翳的角落中緩緩走了出來。
他沒有回答云雀,微微抬頭,那雙空洞的瞳孔和云雀對視了一眼。
“——”
第208章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
通靈婆婆和粟坂二良作為“帳”的守護人,在距離澀谷站大約百米開外的距離守著。
她們原本的工作簡單,盡可能地拖住那些咒術(shù)師就好。
卻不曾想中途突然殺出來一個陌生少年。
陌生少年正是先前被費奧多爾聯(lián)合白蘭通過某種手段扔到這個世界的云雀。
本來只以為云雀普通的年輕后生,卻沒想到對方瞬間解決了她的孫子,光是憑借體術(shù),他就瞬間將她的孫子解決。
意想不到的情況讓她將原本藏私的一級咒物使出,在云雀警惕的瞬間帶走了她的孫子。
通靈婆婆并不是單純的逃跑,而是稍作撤退準備趁著云雀和粟坂二良戰(zhàn)斗期間觀察幾分,查明云雀的底細在動手。
云雀和粟坂二良的戰(zhàn)斗讓她心驚,使得她意識到如果自己和孫子再不出手那么她們的計劃一定會被打斷。
想起好不容易等到的能夠封印五條悟的機會,通靈婆婆不在吝嗇,她咬了咬牙,示意孫子取出前段時間獲得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節(jié)只余白骨的食指,卻透露出難以忽視的強者氣場,配合著通靈婆婆的召喚,她的孫子將那節(jié)指骨吞入腹中。
她們祖孫倆的咒術(shù)極為特別, 她可以召喚一些不存在這個世上的咒術(shù)師, 而她的孫子則會成為載體。
召喚的咒術(shù)師會以實體的形象降生于這個世界, 直到咒力消耗殆盡, 術(shù)式才會停止, 這個過程一般會持續(xù)數(shù)小時。
她想得很簡單,驅(qū)使著這個不知名的咒術(shù)師,然后讓他殺死云雀,等到咒力消散殆盡,五條悟大約已經(jīng)被封印。
她的一切算計都是合乎情理的最優(yōu)解。
但事與愿違——
她召喚出來的, 是天與暴君。
伏黑甚爾。
——————————
伏黑甚爾是御三家的異類。
生于御三家禪院家族,卻沒繼承到禪院家族的家族術(shù)式,別說術(shù)式了, 他甚至連咒力都沒有。
“天與咒縛”,禪院家族特有的體質(zhì),每隔幾十年就會出現(xiàn)一個這樣的家伙。
御三家不是慈善機構(gòu),對家族有貢獻的家伙能獲得更多的資源,對家族沒有貢獻的家伙就應(yīng)該成為這個碩大家族的養(yǎng)料。
伏黑甚爾無疑就是那個“養(yǎng)料”。
他的童年和過去不值一提,他在少年時期就已經(jīng)脫離了禪院家族,開創(chuàng)了一條不同于任何人的道路。
“天與暴君”是他的名諱,他后來結(jié)了婚,改姓了伏黑,做著一些見不得光的工作,雖然沒有多特別,但他很滿意。
直到后來,他執(zhí)行了“暗殺星漿體”任務(wù),成為了唯一一個差點將五條悟殺掉的家伙。
雖然最后死在五條悟的手里,但他的一生,也沒有什么怨言了。
伏黑甚爾被召喚之后有著短暫的清醒,通靈婆婆試圖指示他跟蹤并偷襲云雀,但伏黑甚爾比起遠在數(shù)百米外的云雀,對眼前能夠移動的活物更感興趣。
他在通靈婆婆企圖對他指手畫腳的瞬間將她的手指卸掉……然后,很快送這個老太婆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不過不用擔心,他不會讓老家伙孤單一人,很快就會送其他人下去一起見她的。
召靈術(shù)本身是將已故的亡者短暫的從彼岸召回,借由“載體”附身,當戰(zhàn)斗結(jié)束,往往會因為咒力耗盡儀式停止。亡靈也會順理成章回到他們該回去的地方。
……原本應(yīng)該如此。
可惜,“天與暴君”伏黑甚爾天生沒有咒力,這意味著這具身體里承載的咒力永遠不會被消耗……伏黑甚爾也永遠不會回到彼岸。
而被召喚回來的亡靈在這樣充斥著陰冷咒力的負面環(huán)境,很容易被影響和干擾,從而追隨著他們最本能、最原始的欲望。
伏黑甚爾的欲望,是殺戮。
他的刀鋒永遠會指向在場最強大的家伙。
解決完通靈婆婆之后,伏黑甚爾迅速尋著就近范圍內(nèi)最強大的存在前往,而這片場地因為封印五條悟的計劃,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咒靈與詛咒師。
伏黑甚爾飽餐了一頓。
他將區(qū)域內(nèi)所有的咒靈清除用了兩個小時,身上已經(jīng)被咒靈與詛咒師的血液浸染,就在他將視線放在那些咒力低微但也聊勝于無的輔助監(jiān)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遠處高空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強大咒力。
當伏黑甚爾提速從數(shù)公里外趕到的時候,五條悟和宿儺已經(jīng)雙雙展開領(lǐng)域,消失在現(xiàn)實空間中。
伏黑甚爾搜尋了一番,內(nèi)里咒力被消耗殆盡的云雀沒能成為他的第一目標,他的視線被開啟了反轉(zhuǎn)術(shù)式的家入硝子吸引,毫不猶豫地向家入硝子發(fā)動了死亡襲擊。
“砰——”
他從遠處擲出的咒具長刀被云之火焰構(gòu)成的防雨罩遮住,不知從那個詛咒師手上搶來的咒具輕而易舉地碎成了兩段。
但是沒關(guān)系。
伏黑甚爾臉上掛上了欣喜的笑容,獵物越強,越有殺死的價值。
“你這家伙,到底是誰?”
面對眼前少年的提問,伏黑甚爾沒有任何回答。
不對,他回答了——
他將手中最后一柄咒槍擲出,目標云雀。
“鏘——”
鐵制的兵器短兵相接,發(fā)出了清悅刺耳的長鳴。
伏黑甚爾的臂力驚人,重達數(shù)百斤的長槍在他手上如同玩具一般,輕輕一拋卻帶著穿云破日的氣勢,幾乎將空間都撕裂。
但云雀面上卻沒有一點動搖,他眉毛微挑,帶著一點興意,隨身的浮萍拐從袖管種劃出,抵擋住了這一擊。
伏黑甚爾腳下一踏,只是眨眼間,他便從數(shù)十米外的距離與云雀正面相對。兩人之間只有一拳的距離,伏黑甚爾順手收過長槍,沖著云雀地盤一挑,云雀腳下一踏,借著伏黑甚爾橫掃的勢頭拉開了距離。
云雀輕盈地翻身,站在了一處高大的門店招牌上。
伏黑甚爾咧嘴一笑,他沒有給云雀喘息的機會,毫不猶豫地瞬移逼近,兩人都是體術(shù)戰(zhàn)斗的天才,電光火石間在旁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頃刻,已經(jīng)交手數(shù)百招。
云雀吃了體格纖細的虧,純粹的力量比拼稍顯吃力,但他戰(zhàn)斗路數(shù)獨特,從風那里學了不少中國功夫,最是懂一力降十會的道理。
再加上浮萍拐的加持,云雀與伏黑甚爾交手間“乒乒乓乓”數(shù)十下,浮萍拐仍然閃爍著奪目耀眼的銀光,但那柄酒紅色的長槍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破敗不堪。
這樣下去不行。
云雀抓住伏黑甚爾襲來的一拳,扭胯轉(zhuǎn)身,一個云手將他推開。又是一個旋身攻向伏黑甚爾堅如磐石的下盤,伏黑甚爾側(cè)身避開。云雀趁機尋著伏黑甚爾一處空檔,將他踢飛數(shù)十米。
趁著短暫數(shù)秒的時間,云雀注意到了一個從地底鉆出來的身影,那個破壞風紀的海膽頭——
“伏黑惠,游云借我——”
剛剛在底下五層幾人對付陀艮的時候,云雀就注意到了那個特級咒物。
長達兩米的三節(jié)棍,朱紅的棍身泛著瑩潤的光澤,彰顯出咒具的不凡,他聽到了禪院真希稱呼其為游云。
那東西大概就是擅長體術(shù)的禪院真希用來攻擊的武器,但平日會存放在伏黑惠的影子里。
云雀打破漏瑚領(lǐng)域是沒看見那樣咒具,大約已經(jīng)被伏黑惠收了起來。
果然,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伏黑惠剛剛和七海建人分別將地下五層掃蕩了一遍,他負責清掃負一負二層,那兩層原本就已經(jīng)被虎杖和冥冥掃蕩了干凈。確認沒有殘留的咒靈后,伏黑聯(lián)系了七海,隨即領(lǐng)了命令先上來治療。
剛剛出了地下,就看見不遠處兩個纏斗的身影,還沒來得及看清,恰好云雀一腳將伏黑甚爾踹開。
云雀向他借游云。
雖然這并非他的咒具,但云雀剛剛一直在幫助他們,甚至還解決了一個特級咒靈。
而云雀對面的家伙并不在他所熟知的咒術(shù)師行列,伏黑惠當機立斷,事從輕緩,相信真希學姐也能理解他的決定的。
伏黑惠從影子中召喚出了“游云”,毫不猶豫地將他拋給云雀,“接著!”
云雀一個閃身,他沒有伸手去接——
抬腳,一蹬。
隨后游云被他一腳踹飛數(shù)十米,恰好撞到了重新逼近的伏黑甚爾懷里。
伏黑甚爾:“……”
伏黑惠:“……”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蔓延。
云雀這一詭異舉動把本來應(yīng)該沒啥思考能力的伏黑甚爾都逼停了,伏黑甚爾左右拿著破爛長槍,右手握著游云,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召喚的亡靈此刻還有語言能力,大約都要問問云雀究竟要干什么了。
云雀對他站著不動的伏黑惠伸出了大拇指比劃道:“快把你左手的破爛扔了,這東西好用,用這個打!”
世界之書在云雀的腦海中發(fā)出了尖銳的暴鳴:“你踏馬剛剛說這樣下去不行是伏黑甚爾這樣下去不行嗎???云雀恭彌,你還是個正常人嗎?怎么還帶給敵人送武器的???”
云雀只當沒有聽見。
但伏黑甚爾只是猶豫了幾秒,立刻甩開了已經(jīng)渾身裂紋的長槍,他將游云輕輕甩動,三節(jié)棍碰撞間發(fā)出了清越的鳴聲。
仿佛物歸原主。
如果伏黑惠能夠聽見世界之書的心聲,大概會感嘆終于有任何自己一個感覺了。
但眼下,他無法尋到知音,他拋下了冷靜理智與體面,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情緒無法控制,一切的情思化成了最為純粹的感嘆。
伏黑惠直抒胸臆,發(fā)出了有生以來的最大分貝,崩潰地感嘆道:“云雀恭彌,你是不是有病啊。。
誰他/媽戰(zhàn)斗的時候給敵人雪中送炭的。 ! !
第209章
云雀對于伏黑惠的瞠目結(jié)舌和世界之書的抨擊都表現(xiàn)出一視同仁的態(tài)度:隨他們?nèi)グ?強者永遠要承受質(zhì)疑,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不利因素干涉他和伏黑甚爾之間的戰(zhàn)斗。
伏黑甚爾多好啊——云雀已經(jīng)看出他的身體里沒有一絲咒力,照理說,在這個世界當中沒有一絲咒力,就像是在他們的世界當中無法點燃火焰一般。正常情況下這種人永遠無法進入到屬于最強者之間的斗爭。
但伏黑甚爾是個意外, 他的身體里沒有一絲咒力,但憑借□□的強度可以比肩神明!云雀只是和他短暫交手都感覺到他的身體里蘊含的力量霸道蠻橫, 絲毫不必他剛剛對付過的特級咒靈差!
云雀并不討厭肉搏戰(zhàn),相反,他對于純粹的體術(shù)戰(zhàn)斗繞有興趣,畢竟火焰只是增加了戰(zhàn)斗的趣味,讓戰(zhàn)斗的形式更加豐富,但真正決勝的時刻,和體術(shù)密不可分。
體術(shù)是最古老、最復(fù)雜的戰(zhàn)斗形式, 也是最本源、不需要外界干涉的戰(zhàn)斗路子。
當所有力量被耗盡, 回歸到最本源的是瞬間, 能夠站到最后的才是勝利的贏家。
云雀對于戰(zhàn)斗有著自己的一套標準,他體內(nèi)的咒力剛剛被消耗殆盡,只剩下火焰。但他并不打算使用火焰戰(zhàn)斗,他一定要看看,僅憑肉搏,他與伏黑甚爾之間的高下。
因此, 除了用微量的火焰維持浮萍拐的拐身不至于在咒具的侵蝕下斷裂, 他沒有在用處一分一毫的火焰。
為伏黑甚爾物色到一柄合適趁手的咒具之后,云雀迅速發(fā)起進攻。
云雀的力量比起伏黑甚爾有著微小的差距,但速度和敏捷卻更勝一籌。伏黑甚爾雖然能腳踏虛空,步移千里,但云雀卻比他更快!
云雀幾乎是瞬間逼近到他身后,浮萍拐以他的后腦為目標狠狠擊下,但伏黑甚爾先一步感知到了危險,一個彎腰避過了這一擊,隨后一甩游云,狹長笨重的三節(jié)棍在他手上卻仿佛有眼睛一般,靈活的向著云雀胸腹襲擊。
這一擊如果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下去必定胸腔碎裂,可云雀卻像是靈巧的鳥兒一樣,腳尖在空氣中輕點——他居然踩著空氣受身翻轉(zhuǎn),穩(wěn)穩(wěn)地避開了這一下。
“好驚人的核心,滯空能力太強了……”剛剛接受完治療的禪院真希走到了伏黑惠的旁邊。
云雀怕被人打擾,引領(lǐng)著伏黑甚爾遠離了人群的中心。在大約數(shù)十米外的商業(yè)街戰(zhàn)斗了起來,禪院真希剛剛從地下出來走得是另一個口,沒和伏黑惠碰上,所以直到家入硝子給她治療完之后才聽說有人襲擊,結(jié)果被那個叫云雀的陌生少年引走了。
禪院真希和伏黑惠、禪院直毗人、七海建人四人齊心協(xié)力才勉強解決掉陀艮,但云雀恭彌一人就祓除了比陀艮更強的特級咒靈,因此她對云雀很感興趣。
剛剛聽聞,便立刻尋了過去,結(jié)果就看到了云雀和伏黑甚爾的戰(zhàn)斗。
禪院真希被云雀強悍的滯空力驚了一下,點評過后才注意到伏黑甚爾手上拿的是什么東西,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惠,那家伙為什么拿著游云?”
伏黑惠的背后瘋狂流下汗水,心里暗罵云雀恭彌害人!
哪有這樣式的,借你的東西居然隨便轉(zhuǎn)借給別人——伏黑惠顯然忘記自己因為事態(tài)緊急,也沒有通知一下禪院真希將游云借給了云雀恭彌。
伏黑惠輕輕咳嗽了兩聲,看著禪院真希的臉色試探地說,“云雀剛剛被襲擊了,向我借武器支援……”
禪院真希滿臉寫著你在逗我吧,這是借給誰了?
伏黑惠清了清嗓子,準備甩鍋,“云雀君沒拿穩(wěn),被人搶走了!
這個理由應(yīng)該可信多了。
禪院真希瞄了他兩眼,隨后總結(jié)道:“這家伙的體術(shù)不可能被強,大概率是他騙你借他了然后給對手送溫暖吧!
不得不說,禪院真希看人的眼光真準。
伏黑惠眼里閃過贊賞的光芒,顯然是在感嘆禪院真希識人有術(shù)。
“不過——”禪院真希轉(zhuǎn)折道,“雖然是云雀將東西給到敵人手里,但終究還是從你這借出去的,游云壞了的話你就準備賠我吧!
禪院真希比劃了個手勢,“十億,記得啊。”
伏黑惠:“……”
云雀恭彌,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 !
云雀對伏黑惠的怨言一概不知,他在剛才的交手當中已經(jīng)充分感覺到眼前這家伙的實力強大,實非常人。
從交手的難纏程度,這么多年的體術(shù)戰(zhàn)斗上,只有reborn和風曾經(jīng)給他帶來過這種棘手的感覺。
這家伙的難纏程度甚至比幾人更甚幾分,云雀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家伙的軀體當中的強大力量,很奇妙的感覺。
伏黑甚爾將游云用得出神入化,以肩膀為軸心,腰部發(fā)力,隨后手上配合著轉(zhuǎn)動,形成連續(xù)的擺動,整個三節(jié)棍圍繞著伏黑甚爾為軸心進行旋轉(zhuǎn),將三節(jié)棍甩出了獵獵風聲,隨著他擺動的動作越發(fā)的快,幾乎形成了猛烈的罡風,云雀站在距離他數(shù)米開外的地方都感到了那罡風的強勁。
伏黑甚爾微微輕點腳尖,隨后一個加速,以肉眼難以識別的速度閃現(xiàn)在云雀身前,隨后身體微微傾斜,利用身體的旋轉(zhuǎn)和臂力,將三節(jié)棍向云雀揮出。
云雀沒有讓他如意,他當然看穿了伏黑甚爾的意圖。一個下腰躲過欲途擊碎他頭骨的攻擊,隨后又立刻站定,借著伏黑甚爾爆發(fā)攻擊重力不穩(wěn)無法回收的勢頭,順勢抓住伏黑甚爾沒有行動的那只手臂,靈巧的轉(zhuǎn)身,飛躍到伏黑甚爾身后對準伏黑甚爾的后心一記窩心腳,這一腳踢得實在,伏黑甚爾都有片刻的踉蹌。
伏黑甚爾單手撐地一個空翻調(diào)整了自己的重心,又順勢拉開距離組織下一次的進攻。
云雀自然也知道不能給他喘息的空間,云雀乘勝追擊,近身的同時浮萍拐之間摩擦,拐上的機關(guān)被打開,鋒利的倒刺反射著月光瑩潤的光芒。
兩人使用的都是近身的武器,無論是攻擊還是防守距離都在周身一臂有余,但云雀的武器更短,對肉搏的距離要求更近;而三節(jié)棍如果卡死在貼身肉搏反倒施展不開。
過長的武器在追身的攻擊下會欠缺靈活性,云雀看準了這點,將距離越拉越近,勢必在線內(nèi)和他對打。
伏黑甚爾也明白靠得太近過猶不及,他需要一點空檔,于是一連數(shù)個后空翻拉開距離。云雀不打算讓他如愿,一腳踏地,霸道的力量將兩人腳下踩著的整條街到連接的招牌震碎,頃刻間兩人都沒了落腳之地。
順著重力下墜的過程中云雀也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仗著靈活的滯空能力瞬間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這樣在空中下墜的過程中對打了起來。
浮萍拐和游云在兩人的手上甩動的幾乎看不清,只剩下短兵相接間的爆發(fā)出的零星火花。
伏黑惠和禪院真希兩人只看到云雀與伏黑甚爾之間的電閃雷鳴。
禪院真希的臉色凝重,她也是天與咒縛的體質(zhì),除了鍛體之外別無其他修煉的路徑,她比伏黑惠更看得出這場比試的含金量。
這兩人的身法、速度、力量、戰(zhàn)斗意識都遠在她之上。
兩人的動作看似簡單,似乎對對方都沒有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在去看被兩人戰(zhàn)斗的余波所波及到的地方,都已經(jīng)坍塌碎裂,一片又一片的不成形狀。
這兩人簡直就是移動的拆遷辦!但看他倆對對方的攻擊跟撓癢癢似的還沒什么感覺,這會兒兩個拆了腳下的招牌——這個動作瞬間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隨著兩人的下墜那一片樓房瞬間解體。
隨即如同山崩一般,周圍的一排建筑炸裂后,發(fā)出了鼙鼓雷鳴的響聲,隨后房屋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從底端開始塌陷。
禪院真希咬牙,“該死,這兩個家伙能不能看看場合!”
靠的太近會被波及到,她扯過伏黑惠的領(lǐng)口拎著他后退了數(shù)十米。
就在她將伏黑惠帶出兩人的戰(zhàn)斗區(qū),在離開商業(yè)街的后一秒,她們原本站立的角落已經(jīng)被掉落的墻面砸得滿地狼藉。
兩人撤退的距離稍微有點遠,以至于不能清楚地看清云雀和伏黑甚爾之間的戰(zhàn)斗,只聽見一連串雷鳴瓦釜、轟雷掣電的聲音,整個區(qū)域因為兩人的打斗而四處崩塌,整個區(qū)域內(nèi)只剩下煙塵彌漫,兩人越打越遠,只消片刻,這一片區(qū)域里已經(jīng)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
禪院真?戳艘谎郏_認兩人前進的方向不是居民區(qū),咒高方七點異變開始之際就已經(jīng)開始組織疏散周邊的人群。
除了“帳”內(nèi)的被攔住的普通人,周邊的居民早已被組織疏散,很快,但在云雀和伏黑惠打破了“帳”之后,輔助監(jiān)督也將被困在“帳”中的普通人盡力疏散了,所以周圍這片區(qū)域就算動靜鬧得再大,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
禪院真希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跟上去,畢竟能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和自己同類型不使用咒力的家伙已經(jīng)不多見了。
觀看和自己同類型但頂尖水平的高手對她來說是裨益良多,“喂,惠,我先跟上去了!
和伏黑惠不同,她從地下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經(jīng)過治療了,沒有什么大問題,而伏黑惠剛剛因為張開領(lǐng)域受了不少內(nèi)傷,反應(yīng)都遲鈍了許多。
伏黑惠點了點頭,也不勉強,這兩個家伙看上去不相上下,真放任他們打下去這一片都不能要了,他要趕緊去找五條老師來勸架才行……
第210章
就在伏黑惠和禪院真希短暫對話的瞬間,云雀和伏黑甚爾已經(jīng)從百草園打到三味書屋……不對,是從商業(yè)街打到了辦公區(qū),澀谷雖然地段繁華,但還是有不少高級寫字樓的,云雀和伏黑甚爾兩人根本不管周圍的環(huán)境如何,這兩人心里大概只有怎么把對方弄死。
云雀和伏黑甚爾在體術(shù)方面各有勝負, 誰也奈何不了誰,云雀倒也成功給伏黑甚爾添上了點“勛章”, 但這家伙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就連身體都像是銅墻鐵壁, 一拳頭砸下去云雀都感覺到像是在撼動一座大山,拳頭被強橫肉/體折返的反作用波震得生疼。
但他沒有放棄,他還在觀察伏黑甚爾。
只要他是人,就一定會有破綻, 會有疲憊的時候。猛虎都有小憩的時候, 更何況是人?
涉及戰(zhàn)斗, 云雀很有耐心。
正如他拿伏黑甚爾沒什么辦法一樣,伏黑甚爾對他也沒有什么法子。
云雀簡直如同狡猾的狐貍、靈敏的貓!他的體型纖細修長,動作也同樣靈巧輕盈,能大開大合地與自己對打,也能敏捷迅猛地在空中翻滾,躲避著他的偷襲。
甚至一不注意云雀就會鬼魅的從自己身后出現(xiàn),隨時給自己的要害來上致命一擊,如果不是伏黑甚爾的身體如同精鋼一樣的強大,等閑的咒具甚至不能在他身體上留下痕跡,他可能真的就被云雀解決掉了。
這倆家伙現(xiàn)階段都拿對方?jīng)]有法子,默不作聲地執(zhí)行了同樣的戰(zhàn)術(shù)——
拖。
拖字訣, 如果說兩人的戰(zhàn)斗技巧、戰(zhàn)斗意識、身體素質(zhì)都很接近的情況下,接下來比得就是誰的耐力更好、誰更有耐心了。
長久戰(zhàn)斗中最考驗的就是人的蟄伏能力,當傭兵的時候,伏黑甚爾曾經(jīng)有連續(xù)數(shù)日不吃不喝跟蹤目標,直到目標在自以為安全的時候在從暗處給出致命一擊……
他曾經(jīng)用這樣的手段解決過數(shù)百、數(shù)千個目標,就連那個五條悟都沒能幸免。
差一點點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他心里盤算打得極好,但他卻忽略了一點——就是意外。
五條悟在他的攻擊下沒有死反倒摸索出了反轉(zhuǎn)術(shù)式、打開了無下限是意外;云雀和他遇到過的無數(shù)蠢貨不一樣,是他所不熟知的品種。
這個品種極其罕見,彭格列專屬,外號彭格列最強守護者,實則背地里人們喜歡叫他“云之天災(zāi)”。
這兩人內(nèi)心各懷鬼胎,面上卻一派祥和。伏黑甚爾與云雀兩人又是一個對視,隨后默契地開打,這兩人一點沒有自己堪比拆遷辦的自覺,所過之處一片烏煙瘴氣。
似乎是已經(jīng)厭煩了周圍鱗次櫛比的高樓影響戰(zhàn)斗,兩人攻防間向著平坦開闊的地帶移動,很快,被他們找到了一處空置著的體育館。
那體育館大約是用來舉辦什么大型賽事的,足足有一二千平的空地,云雀和伏黑甚爾一前一后地從體育館的數(shù)十米高大的外墻入侵場地,各自占據(jù)了半邊場地。
云雀一腳將固定在草坪上的足球門踢下,約百斤重的烤漆足球門在他腳下卻十分輕盈,踹飛的動作像是踢足球一樣簡單,那球門卻徑直飛出百米,發(fā)出了可怖的呼嘯聲。
伏黑甚爾卻像是個足球守門員一般將球門單手攔下,隨后也不客氣的回敬云雀一下。
云雀緊跟著球門移動飛來對他心室就是一腳,伏黑甚爾有樣學樣地回擊,將球門踢了回去正對他面門,攔下了云雀的動作。
云雀單腳點在球框,下壓了球前進的動作,又接力一個翻身,浮萍拐從視覺的死角出擊。
伏黑甚爾沒被他的假動作碰到,兩人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纏斗。
——————————
伏黑惠對云雀恭彌和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都無法對付,搞不定就搬救兵,打定了主意他立刻折回澀谷站。
伏黑惠折回澀谷車站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七海建人,七海建人已經(jīng)配合完成最后的工作。
他受的傷不比伏黑惠輕,甚至因為是主力的原因,他的傷勢是幾人里最重的。
禪院直毗人已經(jīng)接受過治療了,他的那只手臂被陀艮領(lǐng)域內(nèi)的海洋生物吞噬了,永遠無法復(fù)原了。但其他并無大礙,這老頭雖然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但健康程度遠超常人,一場大戰(zhàn)過后仍然精神得很。
此時正生龍活虎地展開第二輪調(diào)查。
伏黑惠和七海建人迅速交換了情報,得知宿儺意外被釋放,五條老師正和宿儺在“領(lǐng)域”內(nèi)戰(zhàn)斗。意識到五條悟大約沒那么快能出來,伏黑惠在這個時間里接受了家入硝子的治療。
釘崎野薔薇居然也在一旁,她小心地活動了自己的手臂,然后齜牙咧嘴地低估,“好奇怪啊……”
她的左臂和右腿剛剛被宿儺惡意的切割下來,身體上也有著數(shù)道深淺不一的傷痕,但好在治療及時,斷臂都保存的良好,配合上家入硝子的反轉(zhuǎn)術(shù)式與其他醫(yī)療班的治療,這會兒已經(jīng)重新接上了。
只是會留下一些小傷疤,不過只要好好休養(yǎng)就無傷大雅。
她這會兒正在重新熟悉回到身體的斷臂,雖然還是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但是斷過一次了總感覺有點奇怪……算了,不在意了。
她原本還在馴服四肢,但是看到伏黑惠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伏黑,你這家伙是從那里打了個滾嗎?”
伏黑惠在先前一場戰(zhàn)斗中吃盡了苦頭,渾身的行頭已經(jīng)破破爛爛地不能看了,再加上滿臉的血已經(jīng)凝固,紅得發(fā)黑,原本的海藻頭也和霜打了似的,形象上不是很好看。
伏黑惠冷著一張臉,抗議她的調(diào)侃,但沒架住釘崎非要湊上來臊他,很快也繃不住的笑了出來。
這樣的場合原本是很難笑出來的,但大戰(zhàn)之后沒有什么人失去,實在是太好了。
尤其是得知五條悟沒有被成功封印,他們懸著的心一下子松開了,所有人的心都輕快了不少。
一時間整個場地居然看不出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氣氛分外輕松。
伏黑惠作為貢獻巨大的傷員,很快插隊排上了治療好,家入硝子此時已經(jīng)治療了幾十人,咒力幾近枯竭,臉色都有些蒼白,眼下的黑青越發(fā)顯眼,卻不愿意停止。
伏黑惠進入醫(yī)療棚的時候她正在吸根煙續(xù)命,瞥見他之后問道:“剛剛那個少年呢?”
七海建人剛剛同她說了少年來歷的大概。對方自稱是從一個使用火焰的世界來得,雖說很難證實,但從對方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又是真的……
七海建人從地底出來的時候就在尋找云雀的蹤影,這個少年天賦異稟,并且是從一個沒有咒術(shù)和咒靈的世界來得,或許從那個少年身上,他們能真正找到解決咒靈的方法。
家入硝子不免也關(guān)心上了幾分。
七海建人找尋云雀未果,最終還是伊地知告知他剛剛醫(yī)療站遇襲,有一個十四五歲左右少年模樣的家伙挺身而出,將偷襲者引走的。
伊地知說著說著還留下感動的眼淚,顯然是被陌生少年的大無畏精神打動了。
只有七海建人聽得滿臉無語:那個陌生的少年九成九是云雀不假了……但云雀將人引走,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因為樂于助人,那孩子怕自己的獵物被搶走應(yīng)該才是唯一正確解。
不過七海建人沒戳穿這一點,只是仔細詢問了兩人離開的方位……其實詢問也沒什么必要,因為剛剛走出醫(yī)療站,他就看到了那條歷經(jīng)摧殘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街道了,相信順著街道繼續(xù)向前,很快就能找到云雀和他的對手。
伏黑惠將自己知道的情況簡單的告知家入硝子之后接受了治療,等到他治療結(jié)束出來之后,距離他從觀戰(zhàn)席脫離大約只用了十分鐘。
正在伏黑惠思考此時自己還有什么其他能做的事之時,只聽見百丈高的天空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伏黑惠猛地抬頭,只看見原本平靜無比的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隨后劇烈的轟鳴從那裂縫當中響起,漸漸地,那絲裂縫從原來的拳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緊接著可以從縫隙中窺見一絲異樣的色彩,隨著“咔擦咔擦”的聲音響起,虛空中的領(lǐng)域破碎得更加徹底。伏黑惠微微瞇眼,試圖看得更加清楚,卻不見更多,但他清楚的意識到,這是五條悟和宿儺的戰(zhàn)斗應(yīng)該接近尾聲了。
勝者是誰?五條悟會輸嗎?
他心里迅速閃過了無數(shù)疑問,但在想到五條悟那張欠揍的笑臉后原本紊亂的心跳緩緩地平靜下來。
他對五條悟雖然有些不爽,覺得自己總是被戲弄很不愉快,但不得不說,五條悟卻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
五條悟=無敵。
這個公式就是真理。
漸漸地,天上那道裂縫越來越寬、越來越大,一個身穿高專教師制服滿頭銀發(fā)的男人站在空中。
是五條悟。
伏黑惠剛要招呼,只看見五條悟怒罵了一聲,“該死——”
隨后天上一團紫焰被他調(diào)整了軌道,向著空曠的穹宇釋放,“茈——”
“——”
轟鳴接連作響,卻因為太過嘈雜如同靜默。
可怕的能量波被五條悟釋放殆盡,掌心輸出的“茈”卻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
即使輸出了這么可怕的力量,五條悟居然控制得完美無缺,沒有掃射影響到任何人。
他單手拎著在空中撲騰一臉驚恐的虎杖悠仁,緩緩下落地過程中與伏黑惠對視了一眼。
五條悟又露出了一臉無敵的笑容,“喲,惠……嗚哇!什么東西——”
伏黑惠眼前一花,只感覺兩顆流星劃過天邊。
第211章
五條悟在掐住羂索的脖子的那刻,沒想到這家伙干脆利落地自爆了。像那家伙說得一樣,只要腦子還在,他可以無限地轉(zhuǎn)生。
夏油杰的身體里吞噬了不少咒靈,咒力充沛,如果讓他的身體爆炸,整個澀谷也一定會在爆炸之下崩塌,五條悟顧不上捏死那只蟲子,只得用咒力將夏油杰的身體包裹,強行抑制住咒力不讓它們爆炸。
等到他控制住夏油杰身體里暴走的咒力時, 那朵腦花已經(jīng)失去的無影無蹤了。
五條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厲,如果下次,再讓他碰到羂索,他會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但此刻,頭頂?shù)膭×冶曌屗麩o瑕顧及其他。
他感受到頭頂?shù)膬晒赡吧淞?其中一個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宿儺。虎杖大概遇到了什么意外,被迫吞噬了過量的手指,此刻身體被宿儺掌控。
意識到地面上大概有高專的眾人,五條悟不在猶豫,他瞬間擊碎了地下五層到地面的所有屏障,他的“蒼”能夠操縱周邊事物的量級。五條悟?qū)牲c之間的所有雜物清楚后,在空間內(nèi)精準定位,隨后利用“蒼”壓縮兩個定位之間的空間,從而實現(xiàn)瞬移。
五條悟移動到地面后宿儺大笑著沖他襲來,五條悟直面迎接他充滿殺欲的攻擊,應(yīng)付宿儺的間隙,他的咒力鋪天蓋地地覆蓋在整個地面,迅速的獲取了眾人的訊息。
確保自己熟悉的幾個家伙雖然有點兒蔫吧但都仍舊健在之后微微放心。
宿儺不滿五條悟的走神,一個瞬移逼近,一擊命中五條悟的心臟——只可惜在貼近之前被無下限隔絕了。
五條悟立刻判斷出宿儺現(xiàn)在的實力——雖然只有十根手指左右的水平,但從難纏程度上來說遠超漏瑚。
很難纏——但他是無敵的。
五條悟勾起一抹笑容,眼中的戰(zhàn)意興然,連里梅偷偷地將羂索的腦花收起帶走都沒阻攔。
雖然他不會輸,但宿儺不是分心能對付的敵人。
考慮到地面的這家伙家伙殘的殘、傷的傷,五條悟?qū)⒅淞Ω采w在腳底,將戰(zhàn)場拔到天空,他向上飛了數(shù)百米,直到確保在這不會干擾到地面上的家伙后才停止。
數(shù)百米的高空沒有一絲云朵,寒冷清朗的月光似乎就在手邊,宿儺跟著他的身影飛了上來,兩人微微對視,笑意瘋狂。
“無量空處——”
“伏魔御廚子——”
領(lǐng)域展開。
十根手指的宿儺實在難纏,五條悟和他在領(lǐng)域內(nèi)纏斗了數(shù)十分鐘,宿儺顯然越大越精神,五條悟算計著時間,從外表上看虎杖似乎沒收到什么傷害,卻始終沒能奪回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如果到了半小時他還沒能拿回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那么被那群老橘子知道的話很容易就會讓虎杖提前執(zhí)行死刑。
因此五條悟打算速戰(zhàn)速決,直接打暈宿儺,然后讓虎杖上號。
五條悟當機立斷,上手掐決,先是“蒼”,他的左手爆發(fā)出耀眼的藍光,緊接著是“赫”,他的右手波動著陰郁的紅光。
兩只手混合,“茈——”
就在這時,宿儺的領(lǐng)域突然破碎,五條悟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隨即下一秒,他聽到了愛徒懵懂爽朗的聲音,“喲,五條老師,你沒被封印啊!”
五條悟臉色一變,“該死——”
這玩意收不回來! ! !
“茈”徹底成型的那一刻天幕中的領(lǐng)域徹底破碎,五條悟瞬移抓住了虎杖的后衣領(lǐng),防止他被摔死。
但右手的“茈”已經(jīng)無法回收了。
五條悟只好將“茈”對準天空,隨后如同一個巨大的煙花一樣,直沖云霄近千米,一時間整個澀谷仿佛變成天明,燦如白晝。
“嗚哇,好吵!”虎杖悠仁最近直面“茈”爆發(fā)的巨響,連忙堵住耳朵。
五條悟拎著虎杖悠仁緩緩從空中下降,就看到了地面上的伏黑惠,他剛想擺出一個帥氣的pose ,讓學生對偉大的五條老師無敵的存在放下心。
他空著的手剛擺出個“耶”的姿勢,就看見天邊飛來兩朵流星,那流星似乎沒有緩沖,直直地就要沖他撞來!
五條悟大驚,“嗚哇!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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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伏黑惠剛離開不久,禪院真希跟在云雀和伏黑甚爾身后,這兩人一邊移動一邊拆房子,所以即使她被甩開了一段距離也很快就找到了兩人的身影。
伏黑甚爾和云雀已經(jīng)打到了一處空曠的體育館,大概是用來作為什么大型賽事使用,場地寬闊異常,周圍沒有任何阻礙物,這兩人也似乎打出了樂趣,完全沒有弄得你死我活的狀態(tài)了。
完全是頂級戰(zhàn)斗天才的交鋒,拳腳交鋒間全是力與美的極致享受,戰(zhàn)斗的觀賞性與刺激性在兩人的搏斗間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禪院真希選了一處好視覺的座位,居高臨下地成為了這場對決的唯一觀眾。
云雀和伏黑甚爾兩人都沒有將余光分給她,眼里只有自己面前的對手。
兩人眼神里沒有一絲對其余事物的關(guān)注,顯然,不打到天昏地暗決出個勝負彼此是不會罷休的。
但就在禪院真希以為兩個人會這么一直打下去的時候,像是感覺到什么一樣,兩人突然動作一停。
禪院真希立刻警覺地去關(guān)注周圍,不知道是否又出現(xiàn)了什么敵人,可沒等她看出個究竟,就只見體育館中心的兩人像是達成了什么共識一樣,沒有一句對話,但兩人都立刻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禪院真希立刻跟了上去,她的教程比兩人慢上不少,但好在這兩人是折返回原本的方向,因此雖然跟丟了人,但還是找到了路。
就在她折返到三分之二路程的時候,天空突然紫光大作,澀谷站的中心突然爆發(fā)了一陣耀眼的光芒,禪院真希下意識遮擋住眼睛,隨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
是笨蛋悟!
禪院真希暗罵,估計是那個笨蛋從“領(lǐng)域”里出來了,這兩個家伙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悟的氣息了……
該死的,這兩個家伙要是遇見了悟肯定不會停下來。
在頭疼的瞬間禪院真希又暗暗心驚,畢竟在直觀感覺到五條悟的“茈”之前,她一點也沒察覺到,而這兩人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居然早早就覺察到五條悟的氣息了……
這個距離、這個意識……
雖然早就清楚這兩人遠比她強得多,但是每次體會到還是會心驚。
天上的紫光足足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伏黑甚爾和云雀的身影已經(jīng)一點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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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彌和伏黑甚爾原本正在空曠的體育館上對決,他這會兒的心情比起一定要打敗這個家伙,更傾向于想要看看這個家伙到底有多厲害。
而伏黑甚爾也在激烈的對決中似乎清醒了過來,原本一片漆黑的眼眶漸漸恢復(fù)了原本的色彩,變得黑白分明了起來。
他對眼前的少年充滿了興趣,這樣不使用咒力,有著最純粹的強大力量的小子,他活著的時候從來沒見過。
沒想到死了以后反倒有機會見到了。
伏黑甚爾在無止盡的殺戮中意識漸漸混沌,但和云雀的戰(zhàn)斗中他卻有著清楚的感覺,如果不好好思考的話無法打敗眼前的家伙,在這樣的壓力迫使他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起來,甚至漸漸變得清明。
他是在自己和云雀到達體育場之后逐漸找回意識的,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復(fù)活,但是能夠自己掌控身體的感覺實在不錯。伏黑甚爾信奉人生就是當下的每一刻,也不咋去探尋過去的原因,很快接受了這一切。
他和云雀漸入佳境,兩人都體會到武學那種玄妙又瘋狂的快意,搏殺間幾乎沒有其他事情能夠干擾——除了追求武道的巔峰,與強者的斗爭,其他東西都不是很能喚起他們的興趣。
云雀幾乎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一招接一招干脆利落地讓人疲于防守,但伏黑甚爾畢竟不是普通人,面對云雀強勢的進攻他沒有顯露出一分一毫的退讓,相反,他表現(xiàn)得態(tài)度只會比云雀更強硬,用進攻回擊進攻,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云雀吃下他一連串的攻擊沒有惱意,相反,還一臉興奮,顯然是打算和伏黑甚爾打到天昏地暗,就算打到世界毀滅也沒有關(guān)系。
這兩人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拍即合,就在一輪攻擊結(jié)束,雙方都盤算著要怎樣組織下一次進攻,云雀手上已經(jīng)捏好一拳暗勁,他在對戰(zhàn)漏壺時刻已經(jīng)領(lǐng)略到“黑閃”的奧妙,包含咒力的肉/體很容易調(diào)動那股勁力,打出接近“黑閃”的實質(zhì)效果。
就在兩人即將短兵相接之際,他們似乎感受到什么一樣,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兩人視線交錯,微妙地感覺到了對方眼神里的未盡之意:有個強得牛逼哄哄、厲害得要死的家伙出現(xiàn)了。
這兩人雖然此時此刻都沒有咒力可以調(diào)動,可強者之間互相的吸引力卻告訴著他們,出現(xiàn)了一個比眼前的家伙、比所有人都厲害的家伙。
云雀的眼神噌得亮了起來——五條悟,那家伙來了。
于是連打敗伏黑甚爾都顧不上,他立刻調(diào)整方向,往澀谷站的方向前往。伏黑甚爾顯然也和他一樣——他被從彼岸召喚回來,雖說在和云雀的戰(zhàn)斗中找回了一點理智,但骨血中的欲望仍然在燃燒。
伏黑甚爾的刀鋒永遠會指向在場最強的家伙。
他和云雀像是打成了默契的共識一般,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一前一后瘋狂趕路。
云雀直接點燃了火焰進行偽瞬移,一馬當先地沖在前面,而純粹靠肉/體力量移動的伏黑甚爾居然完全不輸給他!
他保持著緊密的距離跟在云雀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地告訴移動,若是此時讓一個不夠眼清目明的家伙來看,定是認不出這是兩個人類,只會錯誤的當成兩顆流星。
這兩個橫沖直撞的家伙秉承著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里面,幾乎一路直飛,沿途上又是撞毀了不少建筑,堪稱兩頭蠻牛!
而這兩頭蠻牛在興奮的內(nèi)分泌素加持下,原本數(shù)公里的路居然不到兩分鐘被他們硬生生的趕完了。
彼時五條悟剛剛放完手中的“茈”,巨大的紫色煙花還在天空中爆炸,他緩緩從天上降下,剛打算將手上的虎杖悠仁放下。
就聽見巨大轟鳴聲下兩聲微不可查的“咻”的聲響。
五條悟這邊還在和伏黑惠打招呼,“喲,惠……嗚哇,什么東西!”
天空一聲巨響,兩名戰(zhàn)斗瘋子閃亮登場!
第212章
天空一聲巨響, 伏黑惠遠遠地看到了兩個流星一樣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向了五條悟。
伏黑惠:“……”
五條悟顯然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陣仗,那兩個高速移動的物體太過詭異,把一向容易一驚一乍的五條貓嚇得茲哇亂叫,飛到了一邊。
“這是什么東西?外星人嗎?三體文明終于攻占地球了?”堂堂五條悟天下無敵的存在,上不怕特級咒靈,下不怕路邊野狗,但這家伙有著貓的特性,對一些尚未查明的未知生物懷揣敬畏之心。
他被嚇了一跳,但頂級高手的水準還是在的,瞬間閃現(xiàn)到了兩人身后。甚至順手把虎杖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等到手上空了下來,他立刻進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隨時準備在敵人再次沖上來時給他迎頭痛擊。
而云雀和伏黑甚爾這兩個家伙從八百米開外就見到從天上緩緩降下的五條悟了,兩人沒有絲毫猶豫,一個接一個的開大,瞬間釋放身體里的能量提速,硬生生地將自己搞成了人形導(dǎo)彈。
好在五條悟閃避及時,如果沒有躲開,被硬生生撞上,以這兩頭野獸的沖擊力,即使開著無下限也不好受。
云雀和伏黑甚爾這倆家伙一點也沒有見了人該減速的概念,也沒考慮過五條悟一旦閃避的結(jié)果如何,所以在五條悟閃開之后這倆人也沒一點減速,就這么直愣愣地撞進了一旁的商場。
數(shù)米厚的圍墻硬是被兩人撞出了巨型天坑, 一陣嗆人的煙霧之后, 空蕩蕩的圍墻力探出了一個腦袋。
伏黑惠眼清目明,認出了是云雀恭彌。
伏黑惠:“……”
他早該知道的,這么神經(jīng)病的家伙,這一輩子也見不到幾個的。
五條悟也認出來了,這是在地下幫了忙的小鬼。不過他并不了解云雀的身份,畢竟他從被誘騙來這個封印局到破局都沒來得及和周圍的人交流,就沖上去暴打宿儺了。
他此時也有點好奇,不知道這個外援究竟是敵是友。
五條悟瞬間移動到伏黑惠身后,“惠,這家伙是敵人嗎?要解決掉嗎?”
根據(jù)伏黑惠的判斷,他大概會做出對陌生少年的抉擇,如果對方是與咒靈勾結(jié)的詛咒師……那就要廢掉然后問清楚他們的計謀。
伏黑惠不知道怎么解釋,但看得出事關(guān)重大,云雀的身份很重要,或許能成為解決咒靈的關(guān)鍵所在,他只交代了五條悟兩句,“云雀恭彌,來自沒有火焰的異世界.愛好是和強者戰(zhàn)斗!
五條悟微微瞇眼,瞬間清楚了惠的意思。
這家伙對咒高和普通群眾都沒有惡意,會幫助他們大概是覺得咒靈方的戰(zhàn)斗力比較強,再加上對他本人比較感興趣……
沒有咒力的世界啊……這句話的信息量已經(jīng)足夠充足,五條悟的眼睛一彎,立刻想到了好主意。
還沒等他說些什么,突然炸裂的墻面后面又鉆出了一個腦袋。
五條悟原本散漫的眼神瞬間炸毛:“惠、惠……有、有鬼。。!”
五條悟指著煙霧中鉆出來的那顆黑色腦袋,和伏黑惠有那么一絲相似的外表下狂放不羈的長相。
那是應(yīng)該死在十年前的亡靈。
“哈?”伏黑惠理解不能。
伏黑甚爾和云雀恭彌對著五條悟蠢蠢欲動,顯然是對干翻五條悟相當感興趣,但兩人沒想到五條悟這個沒有節(jié)操的家伙,就這么躲在了伏黑惠的身后。
云雀輕盈地落地,走到兩人跟前。他舉起浮萍拐戳了戳伏黑惠,“讓開,把五條悟交出來。”
伏黑惠幾乎滿頭黑線,什么時候輪到他擋在五條悟身前了,還有,請不要拿浮萍拐戳人,看上去很像是街邊遇到了一條小臟狗,怕臟用棍子戳兩下,確認他還活不活著。
伏黑惠試圖把明明身高一米九卻非要蜷縮在他身后把自己藏起來的五條悟拉出來,“找你的……”
五條悟一邊嚶嚶嚶一邊拒絕,“惠好暴力哦,人家不要出來嘛!
他看到伏黑甚爾真是頭皮發(fā)麻,今天是什么日子,七月七中元節(jié)嗎?怎么都流行亡靈復(fù)活呢?
五條悟想到杰腦袋上的縫合線被拆開后冒出來的慘白腦花……嗚哇,太惡心了,如果再讓他看到一次,他大概會惡心到把昨天的早飯都吐出來。
三人糾纏之際,伏黑甚爾也移動到了幾人跟前,他手上的游云甩得烈烈作響,眼前三個家伙隨便抽那個都不可惜。
伏黑甚爾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zhuǎn)動,眼看著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又要混沌了起來。
伏黑惠試圖推開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自己身上的五條悟,“請您放手,自己去面對你的敵人!
伏黑惠突然有了自覺:老師的敵人就交給老師,自己還是個學生,嗯,他還是祖國的花骨朵——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為了磨練自己主動分擔一點,但眼前的這兩個家伙實在是讓人太不想接觸了。
一個云雀恭彌,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神經(jīng)病。大敵當前,跟自己借了武器,扭頭就借給了敵人。
一個不認識的家伙,連五條悟看到他都跟炸毛的貓似的,實在讓人難以想象究竟十個什么樣的存在。
“唉~惠好冷漠,一點也不在意人家~”五條悟撒嬌道,他這會兒其實已經(jīng)完全分辨出來了,從六眼能讀取的信息告知他,眼前的男人即是伏黑甚爾又不是伏黑甚爾。
男人的身體有咒力,而伏黑甚爾卻是知名的天與暴君,天與咒縛的體質(zhì)讓他是比普通人還要不如的零咒力體質(zhì)。
而五條悟在他身上讀到了咒術(shù)的信息——降靈。
雖然是很少見的咒術(shù),但也不是不存在。正常降靈儀式會持續(xù)到身體里的咒力被消耗殆盡的時候,但好巧不巧,伏黑甚爾是個不會使用咒力的家伙。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永遠不會停止的降靈。
五條悟會倒霉的降靈人默哀了一瞬,無論是負責降靈的家伙,還是用來降靈的載體,都死了吧。
只要降靈超過七天,那么用來附身的原身體的主人也會死去。
而負責召靈的家伙,大概早就被伏黑甚爾解決掉了。
五條悟眼波流轉(zhuǎn),瞬時間將事情的真相猜了出來。他腦海里迅速思考下一步該怎么做,還要把這家伙殺掉嗎?還是……留下來。
伏黑甚爾原本打算對三人同時動手,他已經(jīng)走到幾人跟前,但在聽到五條悟最后那句話之后竟然詭異地停頓了下來。
伏黑甚爾混沌的眼睛閃過了幾分掙扎,漸漸又重新回歸清澈,他看著伏黑惠,突兀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伏黑惠一怔,不知他為什么要這么問,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伏黑惠。”
伏黑甚爾的眼神一定,隨后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光彩,他默默呢喃了兩聲,“伏黑惠、伏黑……沒有姓禪院啊!
“伏黑”這兩個字成為他命運的枷鎖,是他脫離了痛苦過往的最好證明,他是個爛人,卻曾經(jīng)遇到過很好很好的人。然后從禪院改姓了伏黑。
而現(xiàn)在,他的孩子,沒有被那個垃圾家族帶走。
他的腦子里回憶起了不少往事,混沌的大腦越來越清明,眼神復(fù)雜地看向了五條悟。
五條悟搭在伏黑惠的肩膀上對他比了個耶,“花了老子十個億,記得感謝我哦。”
伏黑甚爾:“……”
雖然道理上應(yīng)該感謝的,但是想狠狠地抽這小子一頓是怎么回事。
一樁心事了解,伏黑甚爾甚至不再打算動手——他不清楚,如果繼續(xù)放任戰(zhàn)斗的欲望增長下去,接下來會不會傷到伏黑惠。
難以說是父愛還是什么情感作祟,此生都說不出的感情操控了他,伏黑甚爾當機立斷五指并攏,瞬間折斷了游云,他將游云削出尖角,對準了自己的大腦——
他打算自戕!
五條悟都沒預(yù)料到事情會如此發(fā)展,他以為伏黑甚爾是想動手!他剛想制止,就發(fā)現(xiàn)一柄浮萍拐阻止了伏黑甚爾的動作。
云雀滿臉不可置信,又驚又怒:“不準死!”
就在五條悟和伏黑惠以為他要說出什么感人的話的時候,云雀大怒,“還沒跟我分出個高下!都不準死!”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費勁巴拉地阻止五條悟被封印和你們?nèi)壕郯。?!
和我分出個勝負之前,通通不準死!
伏黑惠:“……”
伏黑甚爾:“……”
五條悟:“……”
這下連五條悟都無語了,他生平創(chuàng)人無數(shù),很少遇到能讓他都啞口無言的家伙。
云雀更是一腳將游云踢飛數(shù)米,直直地落在了禪院真希面前。
禪院真希:“……”
禪院真希對伏黑惠擺出了兩根手指,大拇指和食指上下搓動了一下。
伏黑惠眼前閃過了十萬張福澤渝吉飛舞。
伏黑惠:“……”云雀恭彌,我和你勢不兩立!
云雀恭彌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啥不合適,相反,他覺得自己挽救了一條生命,值得贊揚。
云雀顯然不打算放過眼前兩人——打,他都要打,誰都要打。
但伏黑甚爾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意,完全沒了來時的興致沖沖。云雀的眼神判斷出這家伙現(xiàn)在情緒萎靡,肯定沒辦法想剛剛那樣發(fā)揮,他立刻將眼神投在了五條悟身上。
五條悟當機立斷,立刻哼哼唧唧,“哎呦哎呦,我的肋骨好像被宿儺打斷了幾根……”
伏黑惠摸不著頭腦,“你不是會反轉(zhuǎn)……”
“哎呦呦呦,痛死我了……”五條悟提高了尾音,悄咪咪掐了伏黑惠一下。
伏黑惠:“……”
他的眼神瞬間死掉,帶著一種見不得人的羞愧,棒讀道:“是嗎,真嚴重啊,得讓家入醫(yī)生看看吧……”
云雀:“……”
這師徒,是把他當成傻子了嗎?
第213章
云雀不是傻子, 他雖然有時候有點軸,不聽人話,但不是聽不懂。
斷幾根肋骨對他們這些家伙來說, 比喝口水還稀疏平常, 云雀年輕的時候可不止斷斷肋骨, 被斷掉的肋骨刺穿內(nèi)臟的經(jīng)歷也有。
但這家伙簡直就像是蠻牛,再床上躺兩天,又能裹著繃帶到處巡視風紀了。
如果不是那幾根繃帶, 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家伙受傷了。
反正即使是彭格列最親近的那群家族伙伴, 都沒見過云雀最虛弱的模樣。
或許曾經(jīng)在指環(huán)戰(zhàn)中被下的能夠毒死大象的劇毒是他在彭格列的家族成員面前最直白的虛弱時光——不過能夠打破一切桎梏的浮云很快沖破了身體的極限, 并且成功通過自己的力量扭轉(zhuǎn)家族的危機。
云雀很想給這家伙來兩下,但是眼前的兩人都不配合,如果硬要沖上去打的話,這兩人如果很敷衍的話, 他只會更生氣。
好氣, 想打打不了, 不打的話……感覺剛剛白幫這些家伙忙了。吃虧, 太吃虧了。
除了十五歲剛認識里包恩的時候被那家伙算計著被迫上了彭格列的賊船之外,云雀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他人生中所有倒霉瞬間, 都和那個蛤蜊家族息息相關(guān)……但好歹都是用火焰的家伙, 他可以勉強算是半個自己人,但眼前這幾個家伙,既不是黑手黨又不陪他打架。
云雀氣呼呼地瞪了幾人一眼, 想要刀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
五條悟?qū)@人很感興趣,但他并不打算就這么和他打一架,感覺這孩子是如果滿足了扭頭就會走的類型。
到時候他想問的東西應(yīng)該都沒機會問了。
五條悟笑盈盈地舉手,“我現(xiàn)在受傷了,今天又連續(xù)經(jīng)歷了幾場大戰(zhàn),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疲憊,你也不想和一個不是巔峰狀態(tài)的家伙戰(zhàn)斗吧。”
五條悟這句話并沒有騙人,他為了解決掉那幾百個改造人,強行開了領(lǐng)域鎮(zhèn)住在場的所有咒靈,后面又在幾分鐘的時間里殺了五百多個改造人。本就十分疲憊,再加上被羂索的戰(zhàn)斗中被那家伙層出不窮的咒具消耗了不少。 a
后面用咒力將夏油杰爆炸的身體封住,又馬不停蹄地暴打宿儺……
每個單拎出來都是一項巨大工程,他連著不停地都干了,最后更是為了盡快將宿儺的“領(lǐng)域”打穿,耗盡了剩余的大部分咒力發(fā)射了一個空前巨大的“茈”。
如果真要陪云雀動手的話,大概止步于切磋的程度,云雀一定不能滿意。
這句話可信了點,云雀上下打量了一番,提出了要求,“你好了和我打一架!
五條悟點了點頭,先應(yīng)下了。
云雀瞥了一邊這邊,覺得人數(shù)太多,超過他能接受的群聚上限了。
微微挪動腳步,離眾人十米開外。
五條悟?qū)λ@個行為不解,好奇地問伏黑惠:“他這是?”
伏黑惠和云雀短暫的接觸過程中已經(jīng)能隱約摸到這家伙的邊了,“他覺得我們?nèi)颂嗔,他不能接受群聚!?br />
是的,不能接受群聚。這么中二的臺詞伏黑惠居然毫無障礙地說出來了。
沒辦法,誰讓云雀是個用自己的邏輯,讓別人說去吧的風一樣的男子?
如果不服他的邏輯,就去戰(zhàn)勝他。
任何想要和云雀相處下去的家伙,最后都會被云雀的邏輯強/奸。會漸漸地從吐槽役變得沉穩(wěn)淡定,無論云雀做出什么事情都能接受,甚至還能對其他人解釋,“哦,云雀是這樣的。”
沢田綱吉把這一現(xiàn)象稱之為“云雀效應(yīng)”——你別管合不合理,既然云雀能這么干,就說明他是合理的。
如果覺得不合理,抱歉,你需要自己反思一下,為什么沒接受。
云雀已經(jīng)成功用自己的雀式邏輯折服了眾人,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喜歡群聚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五條悟的眼神一轉(zhuǎn),他對伏黑甚爾的惡意在當面覺醒了反轉(zhuǎn)術(shù)式又煩啥之后早就消失得煙消云散了。這么多年,他早就不會從過往去尋找苦痛,反而永遠在看向明天。
所以伏黑甚爾還活著,對他來說似乎也不壞。
五條悟?qū)Ψ诨荻诹藘删,之后和伏黑甚爾比了個手勢。
伏黑甚爾前有云雀后有五條悟,想死不能死,短暫的父愛過后,又回歸到愛咋咋地的狀態(tài),也不是很介意和五條悟交流,畢竟這位大少爺這么多年過后看起來依然有錢,而且更強了。
要改變這個操蛋的現(xiàn)狀的話,說不定五條悟真有能力。
伏黑甚爾和五條悟?qū)ち藗稍遠的位置交談,兩人聲音很低,一般人聽不見,但云雀這等耳聰目明的家伙,遠遠地就聽見了這些家伙在討論什么。
伏黑甚爾的擔憂很簡單,他對活下去也好、死了也罷,都沒什么執(zhí)念,知道伏黑惠沒有回到禪院家族,他甚至可以說心愿已了,沒有什么特別在意的東西。
他剛剛想要自戕只是不希望身體被欲望空置失去了理智,成為一頭野獸罷了。
如果五條悟有辦法能阻止他的混沌化,他并不介意欠五條悟一個人情。他別的沒有,只有爛命一條,五條悟需要的話隨時拿去。
五條悟也并不打算讓他死,他只是覺得。這次的事件,不知是詛咒師和咒靈的手筆,倘使沒有那群爛橘子的摻和,咒術(shù)師內(nèi)部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么被動。
五條悟不對這些家伙動手,原本只是顧忌著咒術(shù)界的平衡,希望不要影響到那些咒術(shù)界的未來。
但今天,這些家伙不顧年輕人的安慰,將他的學生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卷入到這些紛爭當中……五條悟不認為自己的脾氣有那么好,可以忍受接二連三的挑釁。
伏黑甚爾的出現(xiàn),據(jù)伏黑甚爾所說,明確見到他的大概只有兩三個家伙:云雀、伏黑惠,還有一個聽描述大概是真希。
其他人只是知道有一個男人莫名襲擊,但這個男人是原本應(yīng)該死了十年的伏黑甚爾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或許他可以將伏黑甚爾藏住,將他變成自己整頓咒術(shù)界的一把利刃——這家伙慣會當?shù),當年一刀捅穿他的腦子的時候他就覺得干得漂亮了。
現(xiàn)在其他問題都能解決,唯一讓他有點煩惱的是,伏黑甚爾的理智似乎無法長期保持清醒。
就在五條悟思索他所現(xiàn)有的條件中有沒有什么能夠解決現(xiàn)狀的東西的時候。
云雀突然靠近了。
“喂,你們是在找讓這家伙能暫時不發(fā)瘋的東西嗎?”云雀閃現(xiàn)到兩人身邊,插入兩人的對話。
這兩人都沒有被他的突然靠近嚇道,五條悟甚至愉悅地揚眉,“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云雀不知道從那里摳摳摸摸,找出了一個長滿眼睛的小東西。
“獄門疆”——剛剛看到羂索用這小玩意想要封印五條悟,既然這東西能把五條悟封住,那要封住伏黑甚爾應(yīng)該也是易如反掌吧。
云雀實在是“摳搜”習慣了,從他未來戰(zhàn)沒戒指了就從敵人那里搜刮,可以看出來云雀實在是有勤儉持家的好習慣,他也是彭格列當中唯一具備補刀意識的男人。
云雀秉承著雁過拔毛的精神,和漏瑚戰(zhàn)之前早就派小卷叼走了落在人群中無人問津的獄門疆。
這東西根本不是被陀艮的洪水沖走了,而是被云雀盯上順手牽羊了——云雀看上的東西,就沒有放走的道理。
云雀恭彌是個強盜——并非是誹謗,只是陳述現(xiàn)實罷了。
云雀掏出了順手牽羊的“獄門疆”,這玩意的作用他記得……
“獄門疆是一種特殊的結(jié)界術(shù),這玩意沒辦法從內(nèi)部打開,只能從外部對沖完成。用來封印,內(nèi)部的詛咒環(huán)境能夠削弱被封印者的咒力輸出……”
“開啟獄門疆需要在獄門疆的使術(shù)范圍內(nèi),注入大量咒力,然后被封印者需要經(jīng)過腦內(nèi)時間流逝一分鐘……”
伏黑惠走上來解答道。
云雀只記得那個梳了幾個小辮子的奇怪家伙說獄門疆能封印住五條悟,具體靠的是什么結(jié)界術(shù)——
結(jié)界術(shù)他熟悉,所以當時覺得之后可能會派上用場,就順手牽羊了。
因為想不起具體說法,恰好伏黑惠當時和脹相簽訂了“束縛”,七海建人問得很細,所以當下他們才判斷出情況特別危機,需要全力以赴阻止五條悟被封印。
結(jié)果脹相在那里嘰里呱啦說了一堆,云雀卻只想著能不能破除“束縛”的效果,送脹相和他的弟弟們團圓。
云雀的眼神太過可怕,以至于伏黑惠不得不移動腳步擋住他的視線,以防自己被“束縛”反噬,小命不保。
云雀招手讓伏黑惠解釋了一下“獄門疆”的作用。
五條悟瞪大眼睛,“這倒是一個方法……”
獄門疆可以限制住伏黑甚爾不會陷入瘋癲,同時他又能隨身攜帶看管……
五條悟的腦子很好使,這東西顯然是自成一個結(jié)界,也就是結(jié)界內(nèi)部的效果大于外部的效果,從外部攻擊會比從內(nèi)部攻擊強,不然羂索那行人不會想要制造一個全封閉的環(huán)境,不讓外部咒術(shù)師進來。
不然這個腦內(nèi)時間一分鐘封印了就行,他們根本不需要這么大張旗鼓,隨時找一個角落拖住他,再讓羂索頂著“杰”的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行。
既然把他困住才行,也就是獄門疆有從外界打開的風險,所以要確保獄門疆不會被奪走的情況下,將他封印,然后再將獄門疆帶走……
和五條悟猜測的大差不差,獄門疆確實有從外界打開的方法,黑繩和天逆鉾就是兩種解法。
但除此之外,獄門疆再怎么神秘強大也不過是一件咒物,根本承受不住現(xiàn)役最強、千百年來最恐怖的咒術(shù)師五條悟的一擊。
五條悟嘗試調(diào)動身體里剩余的咒力,獄門疆受到巨大的沖擊突然產(chǎn)生了劇烈的驚顫,隨后那上面原本緊閉著的數(shù)只眼睛受到驚嚇一樣瘋狂張開,眼球無規(guī)律的瘋狂轉(zhuǎn)動數(shù)圈,隨后緩緩閉上。
云雀注意到那些以假亂真的惡心眼睛旁留下了兩行淚。
“碎了一角!蔽鍡l悟評價道,“大概八成力能強行沖開!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伏黑甚爾,“你的新家,怎樣,想進去嗎?”
伏黑甚爾:“……”
雖然他不是很想活,但也不是很想死。更不想這么死。
他突然意識到在場的除了他們伏黑之外都是神經(jīng)病,“五條悟,你要殺我的話不如直接動手,干脆一點。”
真要死的話,可完全不想就這么死掉啊。
第214章
就在五條悟興奮地躍躍欲試, 伏黑甚爾試圖婉拒的時候,云雀突然插嘴道:“這東西是結(jié)界術(shù)是吧?”
伏黑惠立刻點頭,“是, 沒錯。和我簽訂束縛的九相圖確認過!
有束縛的話那一定不是假話。
不過云雀不懂這個道理, 他們那邊的“束縛”是火焰契約, 不是一個體系的。
云雀沉思了一下。
他對五條悟伸出手, “給我。”
五條悟不明所以,但還是把獄門疆給他了。
云雀閉上眼睛, 去感應(yīng)體內(nèi)的力量——他有一股自己不是很喜歡用, 但勉強稱得上好用的力量。
五條悟、伏黑甚爾、伏黑惠幾人并不懂云雀在做什么,伏黑惠之前倒是隱隱約約有印象,但還沒等他想起來,一股藍紫色的火焰突兀的從他掌心點燃,很快,將整個獄門疆包裹。
五條悟的眼神目露驚嘆, 他想起伏黑惠說得, 云雀自稱是來自沒有咒力的異世界。
伏黑甚爾對火焰沒有半點聽聞,但他見多識廣,知曉這個世界上的力量體系多元詭異,并不是只有咒力一個道路……也隱隱知曉了為什么他會覺得云雀那么獨特的原因。
伏黑惠想起了這是之前云雀展現(xiàn)給虎杖的那種名為“火焰”的東西, 但是似乎和當時有些不一樣……伏黑惠提出疑問:“我記得火焰應(yīng)該是淡紫色的才對!
云雀哼了一聲,隨后勉強解釋道:“火焰的常見形態(tài)一共有七種:云、嵐、晴、雷、雨、霧,還有大空。”
原本這是構(gòu)成世界的7的三次方的力量,但云雀卻發(fā)現(xiàn)了似乎有著游走于這些火焰之外的第八種火焰,以太火焰。
“我的火焰屬性是云,所以火焰是淡紫色的;但是每個人的身體里可能有著多種火焰,云之外,我還能調(diào)動一部分霧之火焰的力量。”
說到這個是他面如菜色,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但還是繼續(xù)說道,“云之火焰的屬性是增殖,可以無限制的繁殖火焰;而霧之火焰的能力是幻術(shù),可以調(diào)動幻術(shù)的力量,結(jié)界術(shù)也在幻術(shù)的體系內(nèi),是互相關(guān)聯(lián)、相輔相成的!
云雀擁有未來世界戰(zhàn)斗的記憶,這是他們這些跨越時空戰(zhàn)斗的家伙所獲得的一點特殊補償。
所以他清楚地記得未來戰(zhàn)斗中,他曾在并盛神社安插了幻術(shù)入口,當然也記得自己屈尊討教過六道骸的幻術(shù)。
——比起討教,更多的是六道骸每次用骸梟的身體在云雀的辦公室陶醉地歌頌幻術(shù),然后譴責云雀暴殄天物。
他直覺像云雀這樣的戰(zhàn)斗天才,大概學幻術(shù)都天賦異稟,很有可能他能教出一個新的幻體雙修的天才——
六道骸妄想要當云雀的師父,被云雀惡狠狠地打了出去,隨后又被自稱是云雀師父的一二三號:迪諾、里包恩、風教訓了一番。
之后就灰溜溜地不再提什么師/徒play ,但通過庫洛姆和骸梟等手段,填鴨式的給云雀灌輸了一堆幻術(shù)知識。
在云雀結(jié)束未來戰(zhàn)的正常時間線里,某次體驗過被結(jié)界術(shù)封印之后,云雀大為光火,后面專門找了瑪蒙系統(tǒng)的學習了一部分幻術(shù)相關(guān)的知識。
他回憶起之前學到的那些東西,嘗試調(diào)動霧之火焰,隨后獄門疆發(fā)出了比五條悟動手時更加猛烈的顫抖,只聽見咔擦一聲,獄門疆裂開了一道縫,那縫隙轉(zhuǎn)瞬即逝,但在場幾人哪一個不是五感超人的存在,都沒有錯過。
云雀見有效果立刻收了火焰,“遠離大概搞清楚了,火焰的運轉(zhuǎn)和咒力的運轉(zhuǎn)是兩種體系,這東西你們大概很難搞定,但在我們那個世界應(yīng)該很好解決。”
云雀對霧之火焰的掌握只是堪堪能用,但都已經(jīng)能夠?qū)ⅹz門疆打開了,如果讓六道骸本人來……那家伙要是知道云雀能打開一條縫,三分鐘內(nèi)不破解獄門疆的話大概會因為羞憤而撞墻自戕。
“我對霧的火焰的控制一般,但我認識的家伙有很擅長這方面的存在。”不管是瑪蒙還是六道骸,這倆解決這東西應(yīng)該是完全夠用了。
五條悟點了點頭,“這方面倒是不用擔心了……但是云雀君你要怎么回到那個世界,或者你的朋友怎么從那個世界過來呢?換句話說,云雀你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呢?”
說到最后五條悟的眼神都帶了點探究,顯然是對其中的緣由在意萬分。
云雀倒是沒有擔心。
他從那邊的時間被甩過來才過了幾個小時,但是最慢二十四小時,最快隨時,就會有一個操心鬼會打破一切屏障來找他。
他雖然總是嫌棄那些草食動物熱愛群聚,喜歡搞什么家族愛的戲碼。但卻從未懷疑過那些家伙的難纏程度……拜托,那可是一群十幾歲就開始拯救世界的神經(jīng)病。
光論難纏程度大概是世界第一,即使是云雀也沒能逃過他些神經(jīng)病載歌載舞地喊著什么友情啊、家族啊、羈絆之類的東西,被迫歸類到彭格列家族成了云之守護者。
云雀勾起唇,“放心,那些家伙比厲鬼還要陰魂不散,你想躲都躲不掉!
無論是什么事件、什么原因,他們中間像是有一根命運的繩索將他們緊緊牽在一起,無論他們在那里、在什么地方,最終都會走到同一個目的地。
云雀恭彌從不懷疑那些家伙的難纏程度,尤其是那個“大空”。
簡直就是粘著系男子的十五年的現(xiàn)實代表。
云雀的話音剛落,突然,夜空中傳來了異響。
眾人抬頭。
只見原本“帳”覆蓋的天空的正上方,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
五條悟皺眉,是領(lǐng)域嗎?那個地方怎么會有領(lǐng)域。
還沒等他準備發(fā)動攻擊,只傳來了一個青年溫潤卻帶著點焦急的聲音,“骸,你確定云雀前輩在這個地方是吧?”
另一個被他叫做“骸”的家伙似乎被他的提問惹惱了,“上次去源的空間的時候你也這樣,你這家伙,涉及到小麻雀就沒一點信任,暴露了吧,你個該死的黑手黨。果然每一個好東西!”
“黑手黨”的某人顯然沒有生氣,只是又交代了兩句,“確定了我就先過去——別告訴獄寺,他會啰嗦的!
云雀微微挑眉,他對著在場的幾人聳了聳肩,“看吧,我早說過,那些家伙很黏人!
天空中的裂縫只持續(xù)了數(shù)秒,隨后,裂縫中掉下了一個人。
那人約莫二十四五歲,青年模樣,穿著一身量體裁衣的合身西裝,卻從空中無限下落。
那人似乎也沒想到一出場就在半空中,有著一瞬間的錯愕,但天空的是他的主戰(zhàn)場。
他沒有絲毫地停頓,瞬間召喚出橙色的火焰。那溫暖醒目的顏色在夜空中很是耀眼,幾乎在大張旗鼓地告訴所有人他在那里。
來人的視線在空曠的場地搜尋了一番,然后死死盯住了一個角落,隨后不再保持平穩(wěn)地下降,而是調(diào)整了角度,如同流星墜落一樣迅猛。
不過呼吸之間,那人平穩(wěn)落地,他踏地的時候沒有控制,硬生生地踩碎了一片地磚。
穿著挺括西裝、從發(fā)絲到鞋子都打理得格外精致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緩緩地向幾人走來。
云雀理智氣壯地轉(zhuǎn)過身和他對視,“你來了?還不算遲。”
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沢田綱吉簡直要用盡全部理智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向云雀發(fā)火。
聽聽,三十七度的提問怎么能說出這么冷血的話,這家伙居然沒有半點羞愧,如此理直氣壯。
沢田綱吉努力維持最后一絲理智,但一開口就暴露了他的怨婦氣質(zhì):“云雀恭彌……你又不說一聲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
天知道他背了一連串的指標和任務(wù),好不容易按著黃世仁前輩的要求完成了一系列不合理的任務(wù)、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前期的準備工作,以為終于可以松口氣休息一下好好養(yǎng)精銳蓄,等待迎接接下來的一場惡戰(zhàn)的時候,結(jié)果就遇到了云雀前輩身邊那只心愛的云豆一只鳥孤零零地來找他;還沒等他從語言系統(tǒng)突然混亂的云豆嘴里問出什么信息的時候,又突然看到了十年前還只有小腿肚大小的家庭教師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一上來就拿著槍頂住自己的頭,說云雀失蹤了,可能危在旦夕時的操蛋心情?
這就跟上次云雀一聲不吭進入了世界之書所在的“源”的世界,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時候的心情一樣。
他都快急瘋了! ! !
這家伙究竟什么時候能改掉一聲不吭就以身試險然后一個人開創(chuàng)出一片新天地完全不顧他們死活的壞習慣。 ! !
他大概什么時候才能擺脫掉工作了一天累到要死,結(jié)果接到家族成員的通知,讓他去給這些自由自在的家伙們擦屁股的倒霉人生啊。
沢田綱吉的眼神幽怨,眼里似乎有血淚要流出,他幾乎像是索命的怨鬼,那張俊美非凡的臉上寫滿了怨恨,“云雀前輩……你為什么每次都不先告訴我,而是讓里包恩或者其他人告訴我啊!”
難道不是我才是你的大空嗎?
你究竟還有幾個大空?
到底除了小卷和云豆,我前面還排了多少東西? ?
云雀對沢田綱吉的怨憤之情究竟從何而來無從得知——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他只是做了最符合當下的最佳決定,既解決了橫濱和未來的危機又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云雀根本不懂沢田綱吉有什么好生氣的,這不是一切都很完美嗎——這個拋媚眼給瞎子看的瞎子,跟本不懂得他人珍視他、喜愛他的感情,但偏偏越是這樣,他才被越多的人放在心上,被所有人珍重的愛著。
沢田綱吉句句喋血,情真意切,連一旁的伏黑惠都要能感同身受了——五條老師也是這樣的,完全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
這種自我的家伙最討厭了!
第215章
云雀是個叛逆的少年。
雖然本人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 但從蠻不講理的程度來說,比五歲的蘭波(從未來世界回來版)還不如。
即使是蘭波也知道,當沢田綱吉生氣的時候應(yīng)該乖乖聽講,而不是做一個杠精,更不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氣死個人。
但云雀恭彌, 連五歲的小孩蘭波都不如。
他明明看出了沢田綱吉此時已經(jīng)氣得冒煙了,但是非但沒有一點兒表態(tài),反倒擺出了一副“你在蠻不講理”的姿態(tài)。
表現(xiàn)得好像擔心并且努力尋找他的沢田綱吉才是那個頑劣的小鬼,而他,則是心胸寬廣、宰相肚里能撐船的成年人。
沢田綱吉氣得想要把他這張十幾歲滑嫩嫩的小臉蛋全部揪紅……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他是彭格列家族寬容的大空,是云雀恭彌的頂頭boss的,絕不可能展現(xiàn)出如此輕率的姿態(tài)……絕不是因為擔心動手之后會被云雀前輩追著打。
但在他完全失去理智化身怨婦之前,他注意到了一旁旁觀的幾人。
沢田綱吉瞬間又找回了彭格列家族首領(lǐng)的風范,風度翩翩地行了個歐式禮, “貴安諸位,我是沢田綱吉,云雀的大空!
大空這個詞對幾人來說有些難以理解,但聯(lián)想到云雀之前提到的七種火焰,還有沢田綱吉與云雀的對話,以及云雀的態(tài)度,不難看出沢田綱吉應(yīng)該是云雀在那個世界的同伴。
五條悟很自然地回禮——他雖然總是被學生評價像只神經(jīng)布偶,但卻是實打?qū)嵄毁F族教育培養(yǎng)出來的。
“貴安,沢田綱吉先生。我是五條悟,一名咒術(shù)師,這兩位是……我的同伴!蔽鍡l悟想了想,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稱呼。
伏黑甚爾打了個寒顫。
這兩人表面上掛著有好的笑容,實際上對另一個人警惕萬分,都在盯著對方的動作,一時間看上去有點滑稽。
云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顯然是覺得看了一出好戲。
他不打算浪費太多時間,現(xiàn)在的人數(shù)太多了,周圍不遠不近的距離還有些人企圖旁觀,只是礙于五條悟所散發(fā)出的不歡迎氣場所以躲得遠遠的。但眼下的人數(shù)已經(jīng)超出了云雀能接受的群聚范圍了。
云雀先是對五條悟說:“我可以幫你封印住那家伙,現(xiàn)在折返的路徑也找到了!
他指了指沢田綱吉,這家伙就是他從異世界來并且可以隨意出入的證據(jù)。
沢田綱吉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充當了云雀的道具。
云雀道:“你這邊有什么其他計劃可以之后在詳細討論,不過我得先問問這家伙,具體是什么情況!
沢田綱吉意識到還有自己的戲份,云雀大概在過來的這幾個小時里和這邊的人搭上了線——或許他們看到的第二個動蕩的變化,就是這個世界。
但現(xiàn)在涉及到一些相關(guān)封印和回去的問題,沢田綱吉判斷地很快。這里顯然剛剛結(jié)束了一場大戰(zhàn),當然,有他的前輩在自然是戰(zhàn)無不勝。
云雀作為戰(zhàn)勝方,想要得到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對方能給,但前提是云雀得幫忙封印些什么東西。
對方擔心云雀封印之后可能不能再解開。而現(xiàn)在,他需要幫他的前輩出面說明這一點。
沢田綱吉熟練地在云雀的只言片語中找出事情的真相,并且分析地半點不帶偏差,他甚至給出了更好、更專業(yè)的解答:“云雀的霧屬性不算熟練,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手下有能干的幻術(shù)師——如你們所見,即使是兩個世界的屏障,那家伙也能打開,我想,如果是云雀前輩能幫助你們封印的東西,那家伙干得不會太差!
六道骸雖然叛逆不聽指揮,但顯然云雀不再這個行列之外,如果是云雀相關(guān)的事情,那家伙嘴上說是看熱鬧,實際上并不介意插一腳。
畢竟六道骸早就眼紅獄寺和云雀“人情組”(From彭格列女子組小春和京子取的)外號,做夢都想給云雀借點人情。
所以即使自己不是很能使喚得動他,關(guān)鍵時候搬出云雀前輩一定好使。畢竟庫洛姆這些年深受云雀照顧,六道骸有的是幫忙的借口。
“至于時間……”沢田綱吉有些不情不愿,“我這次來得匆忙,只是勉強定位到這邊的左邊,跳轉(zhuǎn)過來的,那邊還在接應(yīng),大概過一會兒就得離開,需要完全準備好接云雀前輩的道具大概需要7-10天,這段時間內(nèi)云雀前輩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沢田綱吉的超直感已經(jīng)幫他辨別出眼前這幾人的善惡,雖然那個黑發(fā)黑衣服的男人看上去有些難以預(yù)測,但另外兩人總得來說值得相信。
并且沢田綱吉可以感覺到,云雀變得更強了,如果發(fā)生意外回到十年前之前的那個大人云雀,沢田綱吉大約和他是伯仲之間,或許有時略勝幾分,但現(xiàn)在的云雀讓他感覺到有些捉摸不透。
他好像每次再見到云雀,云雀都在變強。
沢田綱吉并不是很擔心云雀在這幾人手上討不得好,相反,能讓云雀吃癟的家伙實在鳳毛麟角,如果真的有的話,他反倒挺想認識一下的。
沢田綱吉對云雀有著過度的保護欲,但這種保護欲天然的源自于他的大空血統(tǒng),那之下或許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部分,但他現(xiàn)在還無法詳細說出。
而保護欲之外的部分,是他對云雀的信任。
無論何時,云雀總是像個超人一樣閃亮登場,然后解決掉家族的危機和困難……他深深相信著云雀,甚至比相信自己還要篤定。
但這份信任和保護欲并不沖突,即使知道云雀很強,也并不妨礙他想要保護云雀;在沒有見到云雀的時候他當然焦急萬分,可是當見到云雀之后,見到云雀越來越強之后,他的擔憂又會變成了自豪,云雀永遠是那樣自由自在、強大的存在,這點讓他很難不心動。
云雀對沢田綱吉的回答很滿意,和他猜測的大致相同。
既然白蘭·杰索能夠利用一些手段將他傳送到這個世界,那么六道骸也一定能做到——就算這個時間點還在黑曜的六道骸做不到,未來的沢田綱吉也一定能把十年后的那只鳳梨拎過來。
情況和他想象的差不多,甚至沢田綱吉比云雀預(yù)想當中來得還要更快。
云雀有點好奇,按照他的布局,沢田綱吉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待機中才對。怎么來得這么快?
云雀好奇,所以云雀提問,“那邊現(xiàn)在怎么樣?”
說到這個沢田綱吉就來氣,他幽怨地看了云雀一眼,“你還敢說……”
云雀走之前給他布置了一大堆活,讓他從橫濱城東干活到城西,他好不容易干完了前期的準備工作,結(jié)果就被突然殺來的里包恩一腳爆頭——
那家伙根本沒有他現(xiàn)在是家族boss的自覺,那腳是真的想踹死他!
要不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擺脫了廢柴的身體素質(zhì),他就要成為第一個被家庭教師爆頭的家族首領(lǐng)了!
而且! !
云雀有空給他布置那么多工作、有空在快要去見事件的幕后BOSS費奧多爾、甚至快要掉到另一個世界的時候還有空給reborn發(fā)條信息,為什么不能順便轉(zhuǎn)發(fā)一條給他! !
不要總是讓他最后一個知道這些事情啊,豈可修!
沢田綱吉的眼神越來越哀怨了,看向云雀的眼神好像看見了什么人渣,仿佛他是被人渣拋棄的糟糠之妻,但云雀絲毫沒有糟蹋了他親愛的大空的自覺,非常自然地繼續(xù)安排道。
“那邊的收尾工作留給你了,因為過去的你中毒了不治療很難解決,我就把他扔回去了,明天計劃執(zhí)行的時候大概你先把難搞的家伙搞定,然后那家伙換回來收尾,剛剛好。”
云雀的計劃非常完美,他是要歷練沢田綱吉,不是要弄死沢田綱吉。
所以過去的沢田綱吉中毒了,扔到未來,讓那個號稱有幾百種三叉蚊病毒的夏馬爾治一治——就算治不好,但估計也能調(diào)整了他的狀態(tài),讓他不至于破破爛爛地跟死掉一樣。
然后這邊的大塊頭讓未來的沢田綱吉解決,剩下的收尾讓過去的沢田綱吉來搞。
這種程度剛剛好能讓沢田綱吉鍛煉到又不至于把他弄死,實在是天才的想法。
眼下沒有了后顧之憂,伏黑甚爾的眼神有漸漸渾濁,他沒有猶豫的機會,點頭首肯了,“我接受這個方案,如果最后死了的話,那就算是我命該絕吧,畢竟我早該死了。”
沒想到能夠看見長大后的那個孩子……這已經(jīng)算是上天給的一個禮物了。
云雀也點了點頭,隨后在伏黑惠的復(fù)述條件下云雀幫忙操作了起來,獄門疆打開后有點詭異,那上面的眼睛胡亂動了起來,伏黑甚爾只是看了伏黑惠一眼……時間根本沒到一分鐘,獄門疆已經(jīng)發(fā)動,如同數(shù)道枷鎖將他鎖在其中。
云雀后知后覺地將實現(xiàn)在伏黑惠和伏黑甚爾之間游走了一下。
這倆人……是父子?
伏黑惠本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的樣子……云雀抬頭,不經(jīng)意地和五條悟?qū)σ暳艘谎郏鍡l悟?qū)λ攘藗“噓”的手勢。
云雀先是有一瞬間的不解,隨后想通了:
一個自稱是“亡靈”的家伙,不愿意告訴他的孩子他是他的父親。他的孩子也認不出來他是他的父親,這兩個家伙身上應(yīng)該有著另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吧。
一個連進入“獄門疆”是否能出來,連理智是否能保持下去都不確定的家伙……怪不得那家伙在聽到伏黑惠的名字之后,第一反應(yīng)是要刺穿自己的大腦。
云雀想,有些話不能從別人的嘴巴里知道。
他顯然很懂人情世故,給自己點贊。
第216章
沢田綱吉正如他本人所說的那樣,停留的時間并不久,再給云雀充當護法等到云雀封印了伏黑甚爾之后,他就收到了回去的提示——
大概是一回生兩回熟,六道骸很快又摸到了這邊的空間, “喂,沢田綱吉,聽得見嗎?”
“可以!睕g田綱吉冷靜地回應(yīng)。
六道骸快速交代,“我這邊強行把你送過去已經(jīng)快被發(fā)現(xiàn)了, 你丫和小麻雀打完招呼就快點回來……強行跨越時空的代價不是開玩笑的!
六道骸自稱是現(xiàn)存最強幻術(shù)師,也的確有點本事,幾次找到世界之外的云雀,這家伙到不像他的體術(shù)那么廢柴。
沢田綱吉又看了云雀一眼,眼神里寫滿了老父親的擔憂。
云雀抬腳就要往這家伙身上踹,什么眼神,倒反天罡,這家伙究竟還記不記得誰才是他的家庭教師啊——曾經(jīng)擔任過沢田綱吉短暫家庭教師的云雀(十年后未來線版本)。
沢田綱吉自然不可能被他踢到,但還是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六道骸那邊催促地很急, “快點,你再不回來兩邊世界的邊界可能會產(chǎn)生裂縫,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小麻雀都不一定能回來了!
兩個世界的邊界并不是會被輕易打破的東西,六道骸曾經(jīng)偷走過白蘭穿梭世界理論的部分資料,配合他神乎其神地幻術(shù),才將沢田綱吉暫時扔過來,蒙騙住“世界意識”,但一旦時間太久,還是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
當初白蘭強行將某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帶過來,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幾乎摧毀了那個平行體所在的世界。
六道骸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支撐一刻鐘已經(jīng)很強了。
沢田綱吉也不是沒想過讓云雀先回去,但六道骸說如果隨意產(chǎn)生波動,很容易引發(fā)一系列的變故……沢田綱吉不敢拿云雀賭。
所以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回到橫濱解決掉那一系列的麻煩,然后再順便找到把云雀送過來的罪魁禍首——無論是幕后BOSS還是白蘭都沒有區(qū)別,沢田綱吉會把他們暴揍一頓,然后用他們“祭天”把他親愛的云雀前輩召喚回來的。
沢田綱吉戀戀不舍地點燃火焰,回到最開始穿越時空的那片裂縫,他回頭還想和云雀道別一下,結(jié)果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已經(jīng)開始研究起手上的獄門疆了。
沢田綱吉:……
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想起他親愛的云雀前輩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的那個瞎子呢?
沢田綱吉幽怨地穿梭回時間空隙,那一道一人寬的縫隙漸漸收窄,在他消失到縫隙之中后漸漸合彌,仿佛從來未存在過一樣。
沢田綱吉落地后臉色冷凝,沒有回復(fù)六道骸的詢問。
他抓過象征著彭格列十代目身份的華貴披風,英俊的臉上帶著一點殘酷,完全讓人忍不住是那個有點乖乖、慫慫的好心教父。
六道骸冷笑,這個騙子,只有在云雀面前才會裝出一副良善可欺的曹氏動物形象。
沢田綱吉步履匆匆,只給眾人留下一個背影。
Reborn一個躍步跳到拔高兩個頭的學生肩膀上,他靠在沢田綱吉肩膀上問道:“阿綱,接下來要去哪?”
沢田綱吉冷笑,“去完成云雀前輩交代的任務(wù)——順便見一見某位幕后boss !
雖然云雀的安排很好心,估算了雙方的戰(zhàn)力,想要全方面地鍛煉到過去的彭格列十代家族,但他顯然忘了,無論是過去的還是未來的沢田綱吉,永遠都是超出他意外的家伙。
如果云雀安全地待在他身邊他或許會老師的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但如果云雀借用歷練的名字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作為大空,他不允許任何一個家族成員以身涉險,云雀是、山本是、獄寺是……就算六道骸也是。
這是他作為彭格列十代的尊嚴和承諾。
他會站在他的家族成員面前,直到他倒下,沒有人傷害他的家族成員。
——————————
云雀用執(zhí)拗的黑色發(fā)旋送走了沢田綱吉,直到天空中的裂縫完全消失,他才似有所感似的抬頭。
云雀不習慣煽情的戲碼,雖然對沢田綱吉關(guān)心的行為有那么一點點感動——大約只有小拇指指甲蓋的一點點,但他還是習慣用冷硬地形象示人。
不過有那家伙在,橫濱那邊的一切都可以放下心來。
云雀把玩著手心的獄門疆,不一會兒就感覺到?jīng)]趣,將獄門疆丟給了五條悟,“交給你保管吧。”
五條悟笑瞇瞇地接過,順手收回口袋里。
他這會兒還依靠著伏黑惠,顯然將伏黑惠當成了一根趁手的拐杖。因為他之前一直跟個八爪魚一樣纏著伏黑惠,站沒站相,所以云雀并無實感。
雖然隱約感覺到五條悟的身高有點一般,但這會兒才注意到。
這家伙身高手長,幾乎胸以下都是腿,云雀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這家伙估計有一米九。
更不爽了。
一米六九的委員長甚至還不如他的拐杖伏黑惠高!委員長目露兇光,顯然是在思考將五條悟的小腿敲斷的可能性。
五條悟只感覺小腿一涼,不知道為什么感到了一股邪念。
他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感覺到有新的敵人出現(xiàn),現(xiàn)在整個澀谷站已經(jīng)的咒靈和詛咒師基本已經(jīng)被清楚,放出宿儺用冰的家伙和那顆該死的腦花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五條悟收回了恐嚇著周圍人不要接近的咒力,伏黑甚爾已經(jīng)被他封印,真?吹搅艘矝]有關(guān)系。
五條悟搭著伏黑惠懶洋洋地移動,走到禪院真希面前,他順便交代了惠和真希,“剛剛遇到的那個家伙就說你們沒看清就跑掉了!
禪院真希有些迷惑,但卻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伏黑惠也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被封印的男人是誰,但他隱約也感覺到了這件事情事關(guān)重大。
五條悟低聲交代結(jié)束,周圍被他的咒力所逼退的家伙感受到五條悟的允許,終于從遠處緩緩靠近。
走在最前面的幾人是澀谷在場的幾名咒術(shù)師高層,咒術(shù)高專的校長夜蛾、禪院家族族長禪院直毗人、咒術(shù)協(xié)會秘書石渡裕;隨后靠近的是幾名一級咒術(shù)師,冥冥、七海建人,以及輔助監(jiān)督當中比較重要的角色,最后面的是咒術(shù)高專的學生。
石渡裕第一個走上前,“五條先生,請解釋一下澀谷發(fā)生的整起事件,為什么會有傳聞去年百鬼夜行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去的夏油杰會出現(xiàn)?請解釋一下夏油杰的假死,請問是否是您和叛徒夏油杰勾結(jié)策劃的這一切。”
很犀利嗎?云雀注意到這人身后推著的一輛蓋著白布的車,那個“夏油杰”估計正躺在上面。
五條悟根本不虛,他根本沒有背叛咒術(shù)師的必要,只要他想,光憑他一個人就能殺死全人類。
這家伙的話針對性很強,就差沒有指著五條悟的鼻子罵道你私通敵人了,夜蛾皺眉,“我這邊接到的通知明明是咒靈企圖封印五條悟……”
“但現(xiàn)在五條先生難道不是正好好地站在這里嗎?”石渡裕睜著眼睛說瞎話,顯然是打算將五條悟渾身的傷都無視掉。
冥冥卷著那跟粗大奇怪的辮子走上前,她對五條悟沒什么感情,但賣五條悟一個人情值很多錢,所以不介意說說她的聽聞,“我這邊有京都高校機械丸的證詞。”
她看向虎杖,虎杖一驚,指了指云雀,云雀無辜地瞪大眼睛,顯然早就忘了先前因為太聒噪老要提醒他,最后被他恐嚇道再說話就把他電池拔了的機械丸了。
虎杖悠仁對他比劃了半天,隨后云雀才從記憶的角落里想了起來——然后他打開了匣子,小卷從匣子中爬出,在眾人瞠目結(jié)舌的視線里爬上了他的腦頂,云雀輕輕摸了摸小卷的鼻子,“木頭疙瘩。”
小卷翻開肚皮,露出被他當成玩具的機械丸。
虎杖:“嗚哇……機械丸!”
他連忙沖上去從云雀頭頂取下了機械丸,可憐的機械丸花了幾秒,才找回理智,“是的,我可以證明這一切都是咒靈的計劃……”
“誰能證明你說得是真的?”石渡裕一臉譏屑,“一個叛徒說的話?”
虎杖握緊了拳頭,表情瞬間冷了。
五條悟按住了虎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事情的真相我想只要時候調(diào)查都能查出來,但畢竟今天被眾人祓除的咒靈都是真實存在的,不管如何,我們今天祓除了至少三只特級咒靈,重創(chuàng)了咒靈一方的勢力……”
五條悟還算講理,并不打算在這么多人面前和咒術(shù)協(xié)會發(fā)生沖突,畢竟他強行保下的家伙有點多,總還得賣他們點面子。
但石渡裕顯然是接受了什么安排,大概是妄圖趁機鏟除五條悟的。
他不打算給五條悟解釋的機會,一大盆臟水已經(jīng)蠢蠢欲動地想要潑在五條悟身上了,“五條先生不必擔心,之后還有宿儺的問題需要您來解釋……”
他看上去還想要再啰嗦幾句舌戰(zhàn)群儒,但云雀是在沒有耐心聽下去了,他直接打斷,“廢話那么多,夏油杰那家伙到底在哪?連證據(jù)都拿不出來,栽贓什么?”
這話說到石渡裕的心坎上了,對方冷笑,推了推金絲眼鏡,“證據(jù)就在這里……”
他正欲轉(zhuǎn)身,將夏油杰的尸首露出,剛剛他們的人搶在了七海建人要收拾遺體之前,逼著七海建人將遺體交給了他。
云雀哪管他說那么多,他直接上前一腳踹開了打算攔住他的石渡裕,隨后一抬手,將那卷白布揚起,“這就是,夏油杰嗎?原來夏油杰不是人類啊。”
“什么?!”石渡裕連忙爬起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這怎么可能?!”
第217章
云雀一把揚起蓋住不明物體的白布,將白布下的家伙的真容露出。
簡易竹板構(gòu)成的擔架下躺了個和人類體型差不多的東西——卻不是夏油杰。
云雀譏笑,“你確定這家伙是和五條悟勾結(jié)的存在?”
“——一只烏賊?”
石渡裕猛地從地上爬起,他看到擔架上原本穿著那身黑色教主服的尸體不見了,隨之取代的是一只還未完全死亡的烏賊。似乎因為他靠近的動作太過激烈,將烏賊嚇了一跳,烏賊從墨囊里噴出了僅剩的墨汁,狠狠地噴了石渡裕一臉。
而云雀早就閃到一邊了,他甚至還很有閑情, “如果是惡作劇的話, 選烏賊很不好哦——烏賊的墨汁很難清洗的!
云雀露出了一個惡意的嘲笑。
他這人愛憎分明,也沒什么特別明確的善惡觀,但好歹五條悟和虎杖等人剛剛還在為“人類”力量而戰(zhàn)斗吧,這些家伙一點力都不出,就想著上來撿便宜,甚至還想要借機要五條悟一口?
和彭格列長老會的那些家伙也沒什么區(qū)別嘛?
云雀秉承著要讓所有看不順眼的家伙不開心的原則,如果五條悟因為這種原因被阻撓和他對戰(zhàn)的話那簡直是大損失。
五條悟似有所感地看了云雀一眼, 云雀無辜看天。
他也沒做什么——只不過是搶在這群家伙之前掀開白布,在掀開白布的時候順便將夏油杰的身體與世界之書空間里先前那片海域留下來的烏賊對調(diào)了一下。
世界之書又在他腦海里尖叫了:“云雀——有、有尸體,云雀嗚哇!你不要什么東西都往我的空間力扔啊……”
云雀這會兒沒法回答, 但他也難得的感到了一絲愧意:這兩天扔得東西好像有點多……但這點零星的愧意很快就被沖淡了, 云雀想,比起世界之書給他看得那些垃圾故事,他這些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石渡裕將周圍的這片地翻遍了都沒找到消失的夏油杰。
隨后他在身后家伙的提示下勉強支起身體,決定繼續(xù)和五條悟秋后算賬, “先不提夏油杰,虎杖悠仁的失控情況您怎么解釋?您作為虎杖悠仁的擔保人是否要承擔起責任?”
五條悟似乎有點get到云雀的解題思路了,他笑嘻嘻地攬住了虎杖的脖子, “誰看到了?宿儺是誰?他出現(xiàn)了嗎?宿儺做了什么?宿儺不會是出來說了一聲你好就回去了吧?”
咒術(shù)協(xié)會多是些貪生怕死的家伙,沒人敢靠近戰(zhàn)斗的中心,這些家伙都是從已經(jīng)確認安全的地方去撿漏的。所以剛剛地面上的家伙幾乎可以說是咒高的人。
再加上……就算這些家伙看到了,但是沒證據(jù)的話,五條悟不認就得了。
石渡裕沒想到一向直接的五條悟居然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回答。他越發(fā)惱怒,因此提問也更加不過腦了,“剛剛我們的人看到了一個使用咒具的神秘男人偷襲了醫(yī)療站,似乎破壞了這附近大面積的建筑,在此處消失不見了,請五條先生您解釋一下……”
云雀更加理直氣壯了,“你說得神秘男子是什么人,有誰見過?長啥樣?在哪里?”
云雀當時和伏黑甚爾動手的動作太過電光火石,如果不是禪院真希這個級別的體術(shù)者,根本看不清兩人的動作,更別說這兩人邊打邊移動,云雀估計真正看到伏黑甚爾樣子的家伙沒幾人。
石渡裕不知道這究竟是哪兒冒出來的小子,為什么一直在打斷他,他一怒,矛頭轉(zhuǎn)向云雀,“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特級任務(wù)的現(xiàn)場!
五條悟?qū)⑹执钤诹嗽迫傅募绨蛏稀迫冈噲D把他甩開,無果。
他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還沒介紹,介紹一下,云雀恭彌——我的新學生哦~”
“哈?”
不止是云雀,周圍所有人都發(fā)出了吃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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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的,云雀恭彌,悠仁、野薔薇,你們的新的同班同學!蔽鍡l悟站在教室門口,雙手搭在云雀的肩膀上,試圖和他對抗,最終云雀輸在身材纖細,還未張開,被五條悟強行推進了教室。
云雀一臉不爽,額頭已經(jīng)隱約有青筋跳起,但他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要有大局意識,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個屁!
云雀從袖子里抽出浮萍拐,沖著五條悟肆意大笑的那張臉揮了過去!
都是這個口無遮攔的家伙,才害得他一把年紀了還不得不重回高中。 (在并盛委員長并不需要聽課,整個并盛都是他的。)
時間回到一天前。
五條悟打定主意要和咒術(shù)協(xié)會的家伙杠到底,那些家伙以前能直著腰板講話是因為五條悟足夠謙遜,就像是宿儺說得那樣,咒術(shù)界是個不以實力為尊的地方實在是奇怪。
但五條悟在那之前一直有著一種詭異的正論——或許是聽過某個家伙關(guān)于咒術(shù)師指責的暢想和講述,所以他似乎成為了和自己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馳的笨蛋。
可現(xiàn)在,那個說著正論的大話笨蛋已經(jīng)死得不能在死了,他的那些堅持似乎都成了笑話。
五條悟迅速地切換到另外一種模式,更囂張、更肆無忌憚、更像原本的自己。
如果五條悟寸步不讓的情況,沒有任何人能對他指手畫腳,即使給他掛上叛徒的名號有如何?真的有人敢對五條悟動手嗎?
那些家伙在聽到五條悟的名字之前就會被嚇死。
真正和這家伙或許有一拼之力的不是咒靈,就是五條悟認識的人,甚至是五條悟培養(yǎng)出來的家伙。
所以咒術(shù)協(xié)會才會有高層和咒靈合謀,策劃了種種意外,他們總是妄圖將五條悟身邊的勢力削弱,卻不曾想。只有弱者才會這樣陰暗地躲藏,這大概就是他們永遠見不得光的原因。
在五條悟的強勢之下,再加上一開始被云雀打斷了思路,石渡裕整個人早就潰不成軍,被五條悟最后威脅警告了一句之后,一行人鎩羽而歸。
接下來就變成高專勢力開始對云雀問東問西了。
以七海建人為代表的保守派的重點在于:“云雀的身份究竟可不可靠,他究竟是從什么地方來得?”
以虎杖悠仁為代表的學生們的關(guān)注點在于:“這家伙真的要進高專嗎?他看上去年齡有點不夠!
還有一種最找死的流派就是,“這家伙行嗎?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能祓除咒靈嗎?”
十五歲的委員長長了一張俊秀端莊的臉——但他的海拔暴露了一切,雖然身高有一米六九,但這家伙太單薄了,還沒張開,即使是伏黑惠都比他強壯一點。
云雀不服!他比沢田綱吉等人可結(jié)實多了!只是在成長期而已!而且他一腳可以踢飛十個伏黑惠,這算什么理由。
周圍圍過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委員長強壓著的怒火被一個個湊上來的家伙點燃。
就在五條悟看著云雀的背影腦子里隱隱約約腦子里閃過了什么。
直到云雀從袖管中滑出了兩柄浮萍拐,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忘記的東西是什么了——
“米娜桑~趕緊逃跑吧~云雀君啊~最討厭群聚啦~~~”
一句話帶三個波浪號,五條悟只留下尾音悠長的一句,然后場上所有人都看不見他的背影了。
這時候伏黑惠、虎杖悠仁、禪院真希、七海建人沒有絲毫猶豫,扭過頭就跑,只留下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伙待在原地。
“3、”
“ 2、”
“ 1……”
云雀默數(shù)了三秒,但倒數(shù)也無法清除他的怒火,他掏出浮萍拐,大開殺戒。
“嗚哇。!救命。。!”
“等、等等,我什么都沒做!”
“五條悟!你是故意的。!”
“……”
此起彼伏的哀嚎大約持續(xù)了十數(shù)分鐘,場上逐漸安靜了下來,五條悟從一個假人模特后探出頭。
“噗嘶噗嘶~”五條悟?qū)⒄仁沽藗眼色,“是否安全!
虎杖悠仁從商店的看板后面探出了頭,他的視力極好,即使是深夜也無法影響他,“報告老師,暫時看不清楚,但已經(jīng)沒有聲音了!
禪院真希拎著釘崎野薔薇扭頭就跟上了幾人,真被云雀逮到了,就拿五條悟出去祭天。
釘崎野薔薇驚魂未定,“等下,那家伙是什么人?”
禪院真希一臉不爽,“不知道,但那家伙很強!闭f著她又瞪了五條悟一眼,“悟你這家伙是故意的吧?不想被盤問了就放出那個殺器。”
五條悟一臉少女受創(chuàng)的表情,“真希,你怎么這么想人家~才沒有啦!”
聽不下去的伏黑惠“噓”了一聲,“別吵,動靜大了等下就被發(fā)現(xiàn)了。”
Panda艱難地躲在了商店的門后,“怎么有種……死亡過家家的感覺啊……”
云雀將在場的所有沒來得及逃跑的家伙全部咬殺了一通,之后心情良好。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五條悟盤算著云雀應(yīng)該打舒服了,他從假人模特后面走出來。
隨著他的步伐,周圍人對他的大無畏露出了敬畏的眼神。
這一輪場地已經(jīng)被云雀恭彌清空了,所以當五條悟走到云雀身邊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
五條悟?qū)χ荒樑d致勃勃的云雀說了些什么,他們這些因為害怕被波及到的家伙通通不了了之。
但現(xiàn)實就是,五條悟和云雀對話結(jié)束的第二天,云雀真的乖乖來高專報道了,雖然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云雀因為只有十五歲,被暫時安插到了虎杖他們的班級入學,說是班級,但實際上全班一共就三個家伙。
除去一個女生釘崎野薔薇,剩下兩個家伙云雀都見過了。
虎杖對云雀的加入展現(xiàn)出極大的熱情,云雀很喜歡擁有小動物氣質(zhì)的家伙,尤其虎杖還有點肉食動物的氣息,于是他給了一個難得的好臉色。
正當他經(jīng)過虎杖,要走到他身后的那個位置的時候,虎杖悠仁伸向他想要握手的掌心突然長出了一張嘴。
云雀的腳步一頓。
那張嘴的聲音和虎杖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什么啊,昨天見到的那個小鬼……你還蠻強嘛!
宿儺……
五條悟的眼神一凜。
昨晚的復(fù)盤,虎杖說他被一個妹妹頭的家伙打暈了,暈了之后似乎被強行喂下了數(shù)根手指……
一次性吞噬了太多的手指,虎杖沒有那么容易掌控,宿儺的力量變得更強了,他也更加活躍了。
云雀對他的問好微微一笑,“你很強,期待有和你交手的一天。”
他腦子里惡狠狠地想,等我把你打一頓了,再問問阿諾德他們有啥封印的方式,把你小子永遠封印起來——會隨時占據(jù)別人身體的家伙,讓他想起了某個煩人的冬菇!
第218章
宿儺的出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大概是昨天和五條悟?qū)Q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回歸的還不夠徹底,不打算和五條悟暫時再有其他接觸。
對云雀發(fā)出“桀桀”的怪笑說他拭目以待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不過五條悟也不在意,畢竟宿儺這件事急不得,況且他現(xiàn)在找到了一絲未來的轉(zhuǎn)機。
云雀也沒把這當成一回事, 他在虎杖悠仁身后的位置, 空蕩蕩的教師算上五條悟一共只有五個人。
幾人當中最正經(jīng)的伏黑惠抬手提問, “五條老師,請問今天的課上什么內(nèi)容。”
原本這節(jié)課應(yīng)該是正常的常識課(咒術(shù)師也是要學習國文、數(shù)學和英語的), 但是因為云雀的原因, 接下來幾天的課程似乎都有一定程度的更改。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當然是——體術(shù)啦,和二年級的一起!”
云雀的體術(shù)水準似乎是嘆為天人的強,但五條悟沒有親眼見過,打算讓專修體術(shù)的真希和云雀試一試。
況且要讓這些不重視體術(shù)的家伙見識一下極致的體術(shù)究竟有多可怕, 別總是對體能訓練抱怨東抱怨西的。
極致的體術(shù)也可以到達武道的巔峰,他當年被伏黑甚爾偷襲爆頭可不完全是他已經(jīng)疲憊的原因。
伏黑甚爾的強大, 即使是他也未曾多見。
或許可以讓真希體會一下……
五條悟在這方面非常有作為一名教師的自覺, 就是教學方式不是很能讓人茍同罷了。
五條悟帶著屁股都沒坐熱的云雀和一年級眾人直接去了操場,早就得知了今天訓練計劃的二年級眾人已經(jīng)換上了運動服在操場上熱身。
狗卷棘拉下了遮住半張臉的衣領(lǐng), “鮭魚?”(那家伙很厲害嗎?)
Panda撓了撓后腦勺, “不清楚,昨天光顧著跟悟逃跑了!
禪院真希正將一柄長棍甩得飛起,她對工具不挑,什么類型的武器都適用得很順手,但更喜歡長距離能攻擊的武器。
這會兒聽到兩人的對話回答道:“很強,那家伙比憂太弱不到哪里去!
乙骨憂太是他們的同級生,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執(zhí)行任務(wù)所以人在國外。
那家伙是現(xiàn)存的三個特級之一, 恐怖程度幾人都親身體會過。
熊貓嚇了一跳:“比憂太還強?”
禪院真希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很難說,他沒有使用咒力,但是光是體術(shù)的水平大概和不使用殺招的憂太差不多。”
云雀和乙骨憂太的等級都比他們搞太多,旁觀者很難看出兩個都比自己強的家伙的實力到底如何孰強孰弱,只能憑借他們知曉的部分去比較。
從真希的視覺,這家伙和暴走狀態(tài)下的憂太都有得一拼。強得令人發(fā)指。
幾人聊天間,五條悟帶著一年級的家伙們走了過來。
他對著真希等人打了招呼,“喲,米娜,看上去都精神抖擻啊。”
Panda第一個回答,“悟,你沒有什么人要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五條悟臉上露出詭異的紅暈:“嘿嘿嘿,大家都知道啦——”
“喲西米娜,這位是并盛中學的云雀恭彌,來咒術(shù)高專當一個星期的交換生哦!”五條悟故作可愛地眨了一只眼睛,吐舌頭的表情仿佛不二家再現(xiàn)。
被他擋在身后的云雀這時完全暴露了下來,五條悟高挑的身材把他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他的臉色很壞,很快就要因為被迫參與群聚而發(fā)作,可當他的視線掃過了眼前的一群人之后,突然變得溫和起來了。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停下, Panda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云雀輕輕咳嗽了一聲,但是眼神經(jīng)不住地往它身上瞟,黑白分明的配色、圓圓的耳朵、帶著黑眼圈的眼睛……是熊貓!
云雀·動物狂魔·彭格列迪士尼公主·恭彌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眾人從未聽聞過得溫柔嗓音說道:“我是云雀恭彌,來自并盛,小動物你來自哪里?”
小、小動物?
站起來有兩米多的熊貓懵住了,他猶豫了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悟?qū)λ葎澚艘贿B串表情:快點,拿出你最拿手的裝可愛啊!
熊貓沒有裝可愛!熊貓是真可愛!
熊貓內(nèi)心怒懟,但面上卻配合極了,他用兩只手把臉捧起來,那兩只毛茸茸的小耳朵還配合得動了動。
云雀的眼神里閃過劇烈的動搖——要知道,他作為彭格列動物王,即使是xanxus的那只獅虎獸都對他親睞有加,可就是沒有養(yǎng)過熊貓。
熊貓,作為隔壁種花家的國寶,不僅數(shù)量少得可憐,就連申請寄養(yǎng)的要求都極其苛刻,并盛顯然還不到那個量級。
云雀的并盛動物園力只有小熊貓,而沒有真的熊貓……
想到這里,他看向Panda的眼神對多了幾分渴望:不知道六道骸有沒有辦法讓他帶只熊貓養(yǎng)在并盛動物園……
熊貓被他眼里不知名的欲望嚇得一哆嗦,在難得有人欣賞自己的萌和保命之間選擇了保命。
立刻將自己巨大的身子藏在了五條悟身后,避免云雀赤裸裸的眼神。
云雀遺憾地看了他兩眼,最后在五條悟湊上來之前挪開了視線。
這一插曲頓時打消了云雀對群聚的不滿,整個人都溫和了幾分。
原來云雀喜歡小動物……五條悟若有所思,他湊到伏黑惠身邊耳語幾句,伏黑惠看了他一眼,忍辱負重地召喚出一只脫兔。
脫兔被召喚之后原本應(yīng)該聽從主人的命令,如果沒有命令就會待在主人身邊,可今天召出的這只脫兔不知怎么了,一從影子里出來就直奔云雀。
伏黑惠大驚,生怕隨便靠近的脫兔成為云雀的掌下亡魂,但令人意外的是,云雀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張開手就順理成章地將脫兔抱到懷里,順便表情自然地就開始擼兔子了。
手法之專業(yè),伏黑惠這個主人都要自愧不如。
五條悟摸著下巴,昨天后來聽七海他們把情況都說了一遍,知道云雀有一只刺猬,原本以為那是云雀的“式神”一樣的東西,只是他的戰(zhàn)斗伙伴。
但是看到云雀對待panda的態(tài)度,才知道原來他喜歡小動物……那伏黑惠的脫兔測試一下,直接驗證了他的猜想。
那么現(xiàn)在就相當于他們暫時找到了云雀的剎車墊片了,或許可以嘗試擼一下獅子毛了……
云雀從小就喜歡動物,十年前可能還端著些,不太會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但隨著年齡增長,越長大越毛絨控的委員長逐漸放棄掩飾,在不知道第n次被沢田綱吉和他的小伙伴們抓到他吸小動物后徹底擺爛,開始大大方方地做一個毛絨控。
軟乎乎又白又漂亮的小兔子顯然在他的審美點上!
云雀順手將小兔子抱到懷里瘋狂ruarua——反正一周之后委員長就要走了,笑死,誰怕被這些家伙記住。
有了云雀的配合,剩下來的體術(shù)課進行得很順暢。
云雀后來知道熊貓只是咒骸而不是真的熊貓后就不再對他垂涎欲滴了,但熊貓的力量和禪院真希的體術(shù)、虎杖悠仁的身體素質(zhì)還是很讓他感興趣。
云雀很是屈尊地表示可以一打三試試——這三個家伙和他1v1實在太欺負人了,一打三的話委員長可以勉強陪他們玩一玩。
熊貓原本還有點不服氣,但是在他們之中體術(shù)最強的真希都點頭之后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云雀小心翼翼地將脫兔交還給他的主人,然后微微活動了手腕——他甚至連披肩的外套都沒有脫下,對著三人淡淡開口,“來吧……”
熊貓最是憋不住這口氣,在五條悟說開始之后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他的拳頭幾乎有云雀一個頭那么大。
緊緊攥著捏著一股力——隨后狠狠地砸向云雀。
Panda的身形雖然看上去碩大,但動作卻意外的靈巧,比常人的動作還要快上數(shù)倍,如果此時換做是其他家伙,那估計會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下這次攻擊。
不過云雀并不在這個行列之內(nèi),他沒有絲毫猶豫,比起想象中的后退,他反倒倒逼上了上去。 Panda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云雀就已經(jīng)閃現(xiàn)在他眼前,隨后他只感覺手腕被抓住,然后一股巨力襲來,天旋地轉(zhuǎn),下一刻自己已經(jīng)飛出數(shù)十米開外。
禪院真希直接召喚伏黑惠,“惠,武器!
雖然游云被神秘男人毀掉了,但她的武器并不只“游云”一件,伏黑惠從影子中召喚出了一柄偃月刀,烏黑的刀神如寧靜的月夜一般,一看就品相非凡。
禪院真希抓住偃月刀的瞬間云雀已經(jīng)鬼魅般的接近,禪院真希早有防備,卻也只是勉強用偃月刀當下了這一腳。
好重……禪院真希暗嘆,然后秉著一口氣,硬是抗住了,她將偃月刀一頂,逼得云雀的只能一個后空翻稍微拉開點距離。
禪院真希也不講究。
同級生之間1v1的切磋是學習,但如果對五條悟那種家伙1v1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云雀顯然也是屬于“非人類”那個級別的,和他干架多幾個人不難堪。
禪院真希定住的下盤,用腰腹的力量帶動數(shù)十斤重的偃月刀,下身不動,將偃月刀比劃得烈烈生風,她這一下防得是云雀鬼魅的近身。
Panda的力量應(yīng)該是他們幾人中最強的,但即便如此,也逃不過被云雀近身后一招制敵的命運。
她的武道最為霸道,如果能跟上云雀的節(jié)奏也不是不能對上幾分——剩下的速度方面,就需要三秒可以跑完五十米的虎杖了。
禪院真希大吼一聲,“虎杖,我們兩人一起,你來纏住云雀。”
虎杖立刻應(yīng)聲,“嗨呦!”
他做了一個下蹲式據(jù)步的動作,虎杖悠仁的爆發(fā)力即將,速度快到即使是特級咒靈也會被震驚幾分的程度。
“悠仁,”五條悟叮囑了一句,“不要留手,全力以赴。”
虎杖一愣,但還是乖乖點頭,眼神認真了幾分,他深呼吸一口氣——
“哎?沒中!本驮诨⒄然貞(yīng)禪院真希的話之后,如同閃現(xiàn)一般位移到了云雀的身后,他不擅長使用武器,整個人的身體就是他最好的咒具,虎杖悠仁一腳跳踢,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只能看見殘影,甚至踢腿的時候能夠聽見風聲。
這一腳如果踢實了一定不好受,虎杖的速度快到禪院真希都看來得及看清,但就是這樣的速度,居然被云雀輕而易舉地格擋了!
云雀似乎背后長了眼睛一樣,右手后背,浮萍拐不知什么時候被他抽了出來!
成功將虎杖這一記能夠踢碎山石的一腳擋了下來!
虎杖額角流下了一絲冷汗,剛剛那一腳,他用了八成的力……
他這下知道,為什么五條老師要讓他用出全力了,這下好看了……
第219章
云雀恭彌很強!
這句話之前有些人或者實際感受過, 但有的人可能只是從別人的嘴巴力聽到過。
顯然沒有實際見到過的家伙會有些不信任,但眼下這個短暫的交鋒過后,所有人都懂得這句話的含金量了。
虎杖因為攻擊不成之后有一瞬間的怔愣,但隨后,就被云雀抓住了這一剎那的漏洞,云雀好不猶豫地將浮萍拐變守為攻,順勢而上,直擊虎杖的命門。
他這一下實在是太過突然, 虎杖反應(yīng)過來勉強要躲,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好在禪院真希將偃月刀一拋,隨后右腳踏地,使出的暗勁將操場的草坪直踩得陷下去了三分,但卻獲得了瞬間逼近云雀的爆發(fā)力。
禪院真希凌空調(diào)整了姿勢,一腳鷹踏, 云雀只能收回攻擊虎杖的動作, 他一個旋身, 擋住了禪院真希的一腳。
禪院真希一擊未中并不戀戰(zhàn), 立刻撤退重整攻勢, 而這個時間里, 虎杖也成功撤出了云雀的攻擊范圍, 到達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至此,第一輪的試探徹底結(jié)束。
隨后,幾人都停住了動作。
經(jīng)過第一輪的彼此試探, 云雀和禪院真希、虎杖悠仁、Panda對于對手的攻擊和行動方式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Panda的力量是三人中最大的、虎杖最為敏捷、真希則很全能, 但可怕的是,云雀的力量、敏捷和戰(zhàn)略頭腦完全不輸給三人,他甚至比三人的整合都還要強。
“鮭魚!惫肪砑@下終于知道為什么云雀那么自信能以一敵三了。
這家伙沒有一點的夸大, 全是實力啊。
伏黑惠幾人為了防止被波及,站得稍微遠了點,釘崎野薔薇在旁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這小子究竟是誰?真希姐怎么都處在下風了!贬斊橐八N薇是禪院真希的迷妹,對真希姐崇拜萬分,再加上她一向平等地看不上同齡的男生,所以對云雀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五條悟即使距離站得遠了點,照樣也能看清幾人的動作,他的眉頭微微皺緊,隨后又舒展開來。
原本想確認一下云雀的水平……但是看起來純體術(shù)的話虎杖他們實在很難應(yīng)付,算了,換個方式吧。
五條悟抬頭,對著禪院真希等人提示道:“用咒力也可以,全力以赴吧!”
隨后又看向云雀,“沒問題吧,云雀君。”
云雀并不在意,干脆地點了點頭,“你們隨意。”
不過是體術(shù)還是咒力都無所謂,他都不會輸。
如果是換在比試開始前,虎杖和熊貓可能還會掙扎一下,覺得以多打少,還要使用咒力很不合適。
但在親眼見到云雀的真正實力之后,這兩人都放下了這種不合時宜的羞恥心。
虎杖毫不猶豫地將咒力釋放, Panda也同樣釋放出咒力。
虎杖、 Panda和禪院真希三人呈包圍狀態(tài)將云雀圍在中間,幾人調(diào)整了的動線,逐漸向云雀包裹。
云雀勾唇,這三個家伙雖然單打獨斗可能和自己差距大點,但彼此配合的熟練度還是很高的,這樣的話這場戰(zhàn)斗也不算乏味。
云雀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以不變應(yīng)萬變,顯然在等禪院真希等人主動發(fā)起攻擊。
他沒等待多久,幾人很快就發(fā)動了攻擊。
以禪院真希作為攻擊的主力,禪院真希持著偃月刀向他發(fā)動正面攻擊,虎杖悠仁和Panda則從左側(cè)、右側(cè)側(cè)后方發(fā)動攻擊。
云雀和他們之間的空間被三人先前的靠近壓縮,在這樣的距離內(nèi)即使是云雀也無法閃避,顯然,三人就是抱著讓云雀躲閃不能的情況下,即使云雀能夠成功當下兩記攻擊,也總會吃下一擊。
Panda和虎杖的都以拳頭為主要的攻擊方式,兩人的拳頭上都包裹著幽藍的咒力,并且攻擊的角度也極其刁鉆。
就在他們即將擊中云雀的時候,云雀卻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左右兩手點燃了淡紫色的咒力——
正對著他的禪院真希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她忍不住去提醒另外兩人,“虎杖、 Panda……噗——”
禪院真希下意識地扭頭提醒兩人,可她沒想到,云雀手上的咒力只是佯攻,他的腳下點燃了火焰,鬼魅般的瞬間近身,禪院真希甚至感覺到他的發(fā)絲似乎要戳進自己的瞳孔——貼面的攻擊來襲,云雀一腳的劈向她的右肩——她握著偃月刀的手感到了麻逼——隨后被云雀的勁道強制扭轉(zhuǎn)了攻擊的方向,云雀也順勢松開充斥著大量咒力的浮萍拐、浮萍拐哐當一聲落在地面,隨后原本應(yīng)該劈向云雀的偃月刀的落點拐向了地面……
禪院真希終于意識到了云雀的意圖,但此時虎杖和Panda的攻擊都已經(jīng)不能收回,而她,也無法后退了。
云雀甚至有時間按著“風紀”的袖標固定住飄動的外套,在空中翻閱后輕輕一腳點在禪院真希的后背,給她加上最后一點助力。
最后施然落地,連一點灰塵都沒驚起。
“轟”的一聲巨響,禪院真希、Panda、虎杖悠仁三人被炸飛數(shù)米。
“……”
靜默,旁觀著這一場戰(zhàn)斗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說出他們心中的感受了。
翩若驚鴻、矯若游龍,仿佛風的輕盈,又有云的翩然。
這就是,云雀恭彌。
直到虎杖悠仁、 Panda和禪院真希都癱倒在原地,眾人才在釘崎野薔薇呼喊著“真希姐”的聲音中驚醒。
伏黑惠臉色沉重。
云雀的動作太快了,以至于他也沒有完全看清。
他將視線投在五條悟身上,五條悟摩挲了一下下巴,“有趣~”
這個不良教師甚至還有心情看笑話,五條悟快速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對著幾人“咔擦咔擦”拍起了照片,“太有趣了,要拍下來等憂太回來給他看!”
“喂!你著該死的流氓老師!有這么對學生的嗎?!”釘崎野薔薇連忙把禪院真希扶起來,順帶翻白眼地一起扶起了虎杖,“你這家伙,用著咒力怎么這么輕易就被打敗了!你這家伙是笨蛋嘛!”
虎杖可憐兮兮地摸著被釘崎趁機薅了兩把的頭發(fā),“才不是咧,是云雀太厲害了!
“嗨嗨,米娜桑不要打架。”五條悟走到兩人中間,一手拎起一個,熟練的像是分開兩只打架的小貓。
釘崎齜牙咧嘴地顯然也想對五條悟伸伸爪子,不過五條悟松手及時沒能成功。
“金槍魚蛋黃醬!”一旁旁觀的幾人此時也圍了上來,狗卷棘的體術(shù)連伏黑惠都不如,也很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眼看著學生們都求知若渴地看著自己,五條悟的分享欲得到了很好的滿足,他拍了拍手,“嗨嗨~知道大家對云雀君剛剛做了什么都很好奇,那么就讓老師我來講解一下吧!”
除了云雀,剩下幾人都圍了上去。
五條悟?qū)υ迫刚辛苏惺,云雀不為所動,隨后他從伏黑惠手里接過脫兔,對云雀晃了晃。
云雀勉為其難地靠近了兩步。
“接下來就讓老師和云雀配合解釋一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吧……”五條悟搭住了云雀的肩膀,似乎是怕云雀掙扎,在云雀耳邊低聲嘀咕了一句,“學生面前,給我點面子,等我傷好了可以陪你打哦,用不用咒力都行!
云雀的眼睛一亮,然后幾人都看到云雀莫名地停止了掙扎。
伏黑惠:“……”
這家伙,絕對是拿傷好了和云雀打一架再騙他!
五條悟和云雀站回空地,只不過這一次五條悟站在了云雀的位置上,云雀負責充當禪院真希的角色,“云雀君,你來發(fā)動攻擊吧!
云雀將脫兔交給伏黑惠,隨后對禪院真希伸出了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偃月刀,雖然一句話沒說,但禪院真希讀懂了他的意思,將偃月刀拋給他。
數(shù)十斤的刀身云雀拿到手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隨后挽了個漂亮的槍花,他站回五條悟?qū)γ妫沒等五條悟開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五條悟狠狠劈下!
“嗚哇!偷襲禁止!”五條悟伸手擋住了這一記攻擊,但顯然也被云雀嚇了一跳,他氣鼓鼓地盯著云雀,“云雀同學,你不會是想趁機劈死我吧?我可還是傷患哦!闭f著挽起袖子露出了纏著繃帶的手臂。
“切!痹迫负吡艘宦,他早懷疑這家伙是裝作還沒好了,但苦于找不到證據(jù)。
眼下被五條悟躲過了他也不好再下黑手,這次配合起五條悟的講解。
云雀緩慢地將偃月刀劈向五條悟,五條悟直接重復(fù)了一遍云雀的動作,“云雀先是用兩股咒力吸引了你們的注意力,讓真希誤以為云雀要先解決悠仁和Panda……”
禪院真希點了點頭,她的確產(chǎn)生了這樣的誤解。
“但實際上云雀的目標是真希,他主動逼近真希,讓原本以為云雀會防守或者攻擊Panda和悠仁的真希猝不及防,接下來云雀迅速制伏了真希,第一腳踢在肩肘是為了擊中真希的麻筋,讓真希拿著偃月刀的手卸力,隨后順勢改變了真希攻擊的方向同時松開了浮萍拐!
“浮萍拐此時已經(jīng)承載了大量的咒力,咒力在拐內(nèi)無處釋放,而被調(diào)整后的攻擊正好帶到了悠仁和Panda,云雀的最后一腳又補上了方位的調(diào)整,導(dǎo)致真希的偃月刀最后一定會向下,砍到浮萍拐!
“積滿了咒力的浮萍拐此刻想當于一個地雷,被這一攻擊命中就像是踩到了地雷的引線,地雷被引爆了,距離地雷最近的三人自然會受到?jīng)_擊被炸飛!
五條悟說著說著忍不住鼓了鼓掌。
厲害,沒有一點繁瑣累贅的動作,幾乎是頃刻間就找到了躲避圍攻-反手圍攻-一招制敵的效果,這家伙,不是蓋的。
第220章
云雀對五條悟的夸獎不感一點興趣, 在他看來,有空在這里夸夸他,不如陪他真刀真槍的切磋一通。
他自然閃避了五條悟想要撲上來的動作, 脫兔也掙脫了主人的懷抱, 跳到了云雀的懷里。
伏黑惠虛環(huán)的手和撲空的五條悟一時好不可憐, 五條悟干脆地轉(zhuǎn)變方向, 撲向了惠,“咩咕咪~”
伏黑惠側(cè)身躲過, 五條悟一臉幽怨地撲空。
五條悟本來還想多多發(fā)揮一下演技, 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打斷了五條悟享受師生之間祥和的寧靜時光。
“咳咳, ”五條悟身后響起了夜蛾的咳嗽聲,五條悟瞬間回憶起被臭大叔抽后腦勺的痛感,瞬間站直。
他回過頭,除了夜蛾之外顯然還有不少來客,五條悟摳了摳耳朵,某些家伙的咒力實在太討厭了,噦……
忽視掉和夜蛾并排站著的樂巖寺嘉伸,五條悟探出頭和歌姬打招呼, “喲,歌姬,還是那么小只啊!
歌姬伸手想要揍他,卻被五條悟輕松躲過,隨后樂巖寺嘉伸清了清嗓子, “五條,這次過來是有事找你談話的。”
五條悟帶著眼罩,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大概也能猜出,此刻應(yīng)該是極端不屑的表情。
“哦,明年的東京-京都姐妹校交流會要提前是吧!蔽鍡l悟歪了歪腦袋,有惡意賣萌的嫌疑, “可以哦,不過還會是我們贏哦。”
幾人在前面交流,云雀的臉卻瞬間黑了下來,人太多了,好吵。
他扭頭要走,但卻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別裝傻了,五條,上面要求交出云雀恭彌,這家伙的身份來歷成迷,可能與咒靈、詛咒師勾結(jié),我不是來找你們商量的,而是來……”
樂巖寺嘉伸的話沒說完,云雀的臉上劃過了一絲血腥、興味的笑容,而東堂早已按耐不住,“別那么多廢話了,該打打,打得過帶走,打不過扯淡。”
樂巖寺嘉伸:“……”
東堂,即使是京都高校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瘋子。
這老頭歲數(shù)越大咋越不清醒了,五條悟不同意有用嗎?還不如在五條悟還沒復(fù)原前打一架試試,打都打不贏有啥用啊。
東堂對五條悟沒有惡感,也不是聽話的乖孩子,但他這時候摩拳擦掌的愿意幫助京都高校對付云雀只有一個原因——他聽說了。
云雀恭彌,祓除特級咒靈,漏瑚。
憑一己之力。
東堂從人群中走出,他的身材高大魁梧,足足有一米九,又是肌肉發(fā)達的野蠻身材,一個人足足有三個云雀的寬度,站在云雀身前像是一堵山,云雀不滿地抬頭看他,這家伙是大猩猩嗎?
東堂看著云雀,突然伸出手指著他,“喂,你這家伙,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哈?
連云雀都愣住了,這是什么奇葩問題。
如果是平常,東堂葵早就動手了,但云雀這樣的強者值得他多問一次,他又重復(fù)了一遍,“你這家伙,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這次云雀聽清楚了,他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只喜歡并盛。”
“這樣啊,原來你喜歡的是……”東堂剛想像往常一樣,對對方喜歡女人的品味點評一番,反應(yīng)過來云雀說了什么之后卻突然卡殼,“并、并盛?”
他猶豫了一下,“你的女朋友嗎?”
云雀更加理智氣壯地回答,“并盛不是女人,并盛就是并盛!
東堂的眼神劇烈的動搖,“男、男人嗎?”
“……”
眼看著兩人雞同鴨講,虎杖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大聲提醒道:“并盛是云雀的家鄉(xiāng),是云雀的地盤啦!
云雀意外的對虎杖的態(tài)度還不錯,勉為其難可以陪他聊聊天,五條悟就派他去打探消息了。
雖然不知道云雀說得并盛是哪里,但是每當云雀提起來的時候,都會變得溫柔,那一定是個很好的地方吧。
這個意外的答案超出了東堂理解范圍,但顯然,一名紳士是不會質(zhì)疑一個人愛上的究竟是女人、男人、還是一個地名的。
“Thank you bro桑……”東堂葵遠遠感謝了一下他的兄弟,還想順便再發(fā)表一下他對小高田醬的喜愛,但云雀卻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誰打架還那么多屁話。
云雀一點也沒有還沒喊開始就攻擊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開玩笑,他可是黑手黨,跟黑手黨討論道德究竟是什么地獄笑話。
東堂只感覺眼前一花,云雀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隨后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他敏銳地感知到身后傳來了一陣涼意。
已經(jīng)閃現(xiàn)到他身后了——
“啪——”
掌聲響起,云雀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突然感覺到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將他的轉(zhuǎn)移,身前的景色陡然變化。
云雀眨了眨眼睛,隨后感覺到身后一陣蠻橫的咒力!
躲不開!這個距離太近了,云雀一踏腳,云之火焰和幽幽的淡紫色咒力頓時覆蓋住他的全身。
想要用咒力緩沖降低沖擊嗎?太天真了!東堂葵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全力一擊!
“轟——”
云雀和東堂葵之間突然迸發(fā)出了巨大的云團,那云團增殖的速度異常,瞬間繁殖到將所有人包圍。
不對!
伏黑惠第一時間認出來了,“不是云,是火焰!”
那細細密密層軟疊嶂的云朵居然是由跳躍的火焰形成的。
“怎么樣了?”禪院真依皺眉,鋪天蓋地的云一樣的火焰遮蓋了他們的視線。
“東堂沒事。”加茂憲紀安撫道,但眉眼間看不出輕松。
云之火焰擴散得太過瘋狂,以至于眾人幾乎看不見一臂外的距離,他們試圖將云之火焰清除,卻怎么也清除不干凈。
更讓人心驚的是,云之火焰雖然溫暖,直接接觸會感覺暖洋洋地,但一旦運轉(zhuǎn)咒力去對抗,就會感覺到可怕了——那幾乎是以負面情感為能量來源的咒力的天敵。
云雀和東堂葵的身影始終不見,但云之煙霧中傳出來的聲音的聲音卻始終不停,云雀的技能不知道是什么,可東堂的“不義之歌”卻此起彼伏地響起。
東堂從未如此頻繁地使用咒術(shù)——除非他疲于應(yīng)對的時候。
那上一個讓他這么做的對象是——
“蒼——小型版~”隨著一個輕快的聲音,眾人眼前的云之火焰終于被打散,五條悟露出了賤兮兮的笑容,“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五條悟。
京都高專的家伙心沉了下去。
——————————
“好快……”東堂葵暗自心驚,剛剛感謝完他的bro,東堂還沒有進行例行的好惡發(fā)表,云雀就已經(jīng)對他發(fā)動了起攻擊。
從未有人比他還要無厘頭!還要一點就炸!
他的心里都沒能閃過吐槽,就被云雀的速度驚到了,好快!比他的bro桑還要快!
這個速度,躲不過的,他沒有吃一,瞬間鼓掌,“不義游戲——”
形勢逆轉(zhuǎn),局勢互換。
東堂毫不猶豫地發(fā)動了云雀本來打算的對他發(fā)動的進攻。
這樣的速度你要怎么躲開?讓我看看你的表現(xiàn)吧,云雀恭彌。
他已經(jīng)提出了全身的咒力,將咒力壓縮在一點——沒有能夠主動的打出“黑閃”,但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有了無限接近與“黑閃”發(fā)動的技巧,對咒力的控制越發(fā)精妙,爆發(fā)出的威力越強大,越容易引發(fā)出“黑閃”。
東堂葵距離云雀只剩下一寸的距離,他自信這一拳頭下去云雀必定會受到重創(chuàng),他的拳頭對準了云雀的后心,又快又準。
可當他的拳頭距離云雀只剩下不到一公分的距離的時候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前進了。
東堂葵大驚,這家伙難道也有悟的無下限嗎?
答案是否定。
東堂葵雖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似乎是個沒有大腦的野人,但實際上,他卻是東京高專和京都高專當中戰(zhàn)斗神經(jīng)最纖細的家伙。
他的眼睛能夠看穿無數(shù)戰(zhàn)斗中的細節(jié),他是極其富有戰(zhàn)斗天賦的家伙,越是在戰(zhàn)場上就越冷靜、越敏銳,對方的種種招數(shù)和細節(jié)像是有個時停按鈕一樣,當對方發(fā)動攻擊的時候,似乎一切都會停止下來,隨后所有的情節(jié)飛快地在他腦子里略過,然后像是ppt一樣地變成一幀一幀的畫面,敵人的破綻也就這樣被他找出。
現(xiàn)在也是一樣的,東堂葵的眼睛迅速捕捉到周圍的一切信息,隨后將捕捉到的全部畫面?zhèn)鬟f到大腦——
他的大腦迅速分析出了情況,原來云雀的后心和他的拳頭之間有著一道壁壘,那是由于咒力和不知名的能量構(gòu)建而成的“鎧甲”,這“鎧甲”先前只來得及在后心展開,但現(xiàn)在漸漸地蔓延到了整個背部,溫柔的如同不存在的云,卻吃下了他的全部攻擊。
東堂葵暗自心驚,但云雀卻不是會給敵人喘息的家伙,他一個下滑,單手撐地,極強的核心讓他在這樣詭異的姿勢和狹小的空間內(nèi)完成了翻身回踢,一腳正中東堂葵的面門。
“噗……”
這一腳踢得極重,將東堂葵直接踹到半空中。東堂葵想象云雀如此纖細的身體力能迸發(fā)出這樣巨大的力量,險些被他這一腳踢得失去了意志。
東堂勉強在半空中穩(wěn)定身體,咬了一下舌尖才保持清醒。
他原本想要鎖定住云雀的位置,可低下頭放眼望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整片場地已經(jīng)布滿了詭異的紫色云朵。
東堂葵意識到自己挑戰(zhàn)錯了對象——這家伙的水準,是五條悟的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