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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弗朗西斯這么想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黑卡。

    這張卡是他在瑞士銀行辦的銀行卡,里面儲蓄了他所有的財富。弗朗西斯的異能是將財富轉(zhuǎn)換成異能,付出的財富越多,得到的力量也越多。

    而現(xiàn)在, 這張銀行卡里大約有三十億美元加上股票市場的那些……

    弗朗西斯深呼吸一口氣,他的臉上皮膚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硬化,身體里充盈著豐沛的力量,一股毀滅性的力量在他身體里徘徊,尋找著宣泄口。

    弗朗西斯只感覺骨骼深處在悲鳴, 過于強大的力量堆積在身體里, 身體因為承受不住過載的力量而嘎吱作響。

    “啊啊啊啊啊啊——”弗朗西斯發(fā)出了非人的慘叫,很快,他的身體出現(xiàn)了劇烈的反應(yīng),異能幾乎具象化, 變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

    “快點結(jié)束吧……”異化后的弗朗西斯活動了手腕。

    弗朗西斯全身被異能籠罩, 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綠色的瑩光。

    沢田綱吉瞪大眼睛, “云雀前輩,這是怎么回事?”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異能了,但眼前的情況卻很超標(biāo),弗朗西斯和上次被他“搶劫”的時候相比,水平相差太多了。

    即使隔著近百米的距離,沢田綱吉也能看的出他身上幾乎具象化的異能。

    “別吵!笨稍迫竻s沒抬頭,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臺電腦,把太宰治按在電腦前面, “需要你的時候到了。”

    太宰治嘆了口氣,“早知道能這么做的話,我就自己注冊一個了……”

    有錢不能賺,放著讓別人賺的感覺真不爽。

    云雀倒是沒有在意他的冒犯,他露出了個淡淡地笑容,“想要吃下大餅,你首先也應(yīng)該有相應(yīng)的實力不是嗎?”

    “即使給你機會的話,你也沒有本金可以吞下這個盤子的吧?”

    真相赤裸裸,太宰治一下更加難受了,“啊,看著錢從手上飛走的感覺真難受,該死的資本家!”

    云雀能拿到真金白銀的好處,太宰治能幫他賺這個錢,所以他也不計較太宰治的冒犯。

    太宰治只抱怨了兩句,然后就想起了云雀給自己開得八位數(shù)的年薪(還是歐元的)一下子也不酸了。老板有錢,才能有錢給他發(fā)工資。而且當(dāng)打工人多好啊,根本不用扛風(fēng)險,失業(yè)了也不會破產(chǎn),嗯嗯,他愛打工。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輔導(dǎo)之后,太宰治點開了一個花花綠綠的網(wǎng)頁,沢田綱吉好奇地湊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股票走勢曲線圖。

    沢田綱吉:“?”

    不是,天上在哪里打得轟轟烈烈,你在下面看股票?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沢田綱吉一臉無語,與謝野晶子同樣也搞不懂,“太宰,你不是說要讓他們的鷸蚌相爭,讓幕后黑手放松警惕嗎?現(xiàn)在這是在做什么?”

    她實在看不懂股票和戰(zhàn)斗有什么關(guān)系,呵,拿錢收買弗朗西斯砸死他嗎?

    “NONONO!”太宰治看懂了與謝野晶子的眼神,“不是那種用法。”

    太宰治解釋起了弗朗西斯的異能,“弗朗西斯的異能不是可以轉(zhuǎn)換成力量嗎?”

    與謝野晶子點了點頭,這是她和亂步一起拿到的白鯨的相關(guān)信息中有提到的部分。

    “所以,如果弗朗西斯擁有足夠的財富,他可以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

    “而同樣的,如果他身無分文,那么他的異能也會衰退!

    “換言之,我們想要削弱弗朗西斯的力量可以從他的財富動手。”

    這是云雀想到的損招。

    弗朗西斯的異能和財富之間的轉(zhuǎn)換是相互的,弗朗西斯的財富減少,力量削弱;弗朗西斯使用了力量,財富減少。二者相輔相成,嚴(yán)格遵守著平衡不會出現(xiàn)波動。

    在最初來到橫濱之前,云雀接到弗朗西斯的電話之后就開始行動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他掛了弗朗西斯的電話之后就立刻讓瑪蒙著手調(diào)差。云雀的得力干將瑪蒙在調(diào)查弗朗西斯的時候?qū)λ呢敻淮瓜延。后來在得知他的異能之后,云雀立刻又讓瑪蒙調(diào)查了弗朗西斯財富出現(xiàn)大波動的時段。

    過往的經(jīng)歷調(diào)查作為輔助,加上這段時間他專門讓某個合作伙伴去騷擾了弗朗西斯,也試探出了幾分深淺,有幾次逼的弗朗西斯使出了百萬級別的波動,結(jié)局顯然。

    當(dāng)弗朗西斯開始使用異能的時候,他的資產(chǎn)就開始縮水,這種跳水的形式相當(dāng)合理。表現(xiàn)成為股票蒸發(fā)、公司市值下降,投資失敗和地產(chǎn)崩盤。

    云雀又摸索了幾次,發(fā)現(xiàn)當(dāng)弗朗西斯手上的股票大規(guī)模跳水的時候,是可以人為推動的。于是他嘗試將風(fēng)紀(jì)財團進行包裝,以做空的形式將弗朗西斯手頭的股票大規(guī)模干掉。

    這種做空正常情況下很難實現(xiàn),但是配合上弗朗西斯的異能,就擁有了可能性。

    果不其然,前幾天想要攻擊弗朗西斯手下的投資和地產(chǎn)還很困難,但是現(xiàn)在,弗朗西斯開始使用他的異能之后,太宰治想要操作就變得非常簡單。

    當(dāng)弗朗西斯使用異能的時候,財富沒有流逝,財富只是從他的口袋轉(zhuǎn)移到云雀的口袋了。

    合情合理,符合著質(zhì)量守恒的原理,操作相當(dāng)騷包。

    只見太宰治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重復(fù)進行著買進賣出的操作,電腦上的折線圖紅綠變化。與謝野晶子不是非常看得懂,卻看得到云雀臉上掛著的滿意的笑容。

    與謝野晶子:“……”

    媽的,讓他們倆鉆到漏洞了。

    短短二十分鐘,太宰治一個人一雙手一臺電腦一個奇跡,依靠著操持股票、做空股倉,他一下子搖身一變變成了千億富翁(日元),與謝野晶子目瞪口呆。

    不過不得不感嘆,云雀確實眼光獨到,之前開出六千萬歐元的年薪時,與謝野晶子還覺得云雀開得價格太高,但是現(xiàn)在短短二十分鐘,太宰治就給云雀賺到了一百倍,真是夸張。

    沢田綱吉站在一旁眼睛都要紅了。

    彭格列也有錢,但彭格列的錢都在那些有價無市的固定資產(chǎn)上面,各種中世紀(jì)的珍貴物件、平安京時期的文藝作品、世界第一第二的超級寶石……真要說起來樣樣有價無市,但偏偏這些東西不能變現(xiàn)。

    這種被視為家族財產(chǎn)的東西,平時就像是祖宗一樣被供在了庫房里,他除了接任彭格列的時候見過兩次,后面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當(dāng)時看到那些寶藏的時候沢田綱吉還以為自己即將繼承金山銀山,興奮地打開了彭格列的賬本——天殺的,賬本上只有赤字沒有收入。

    說出去誰敢相信,彭格列,意大利老牌貴族,黑手黨世界的帝王。

    這樣一個繁衍了數(shù)百年依然強大的家族,沢田綱吉作為這個家族的首領(lǐng)要面對的只有每天守護者又破壞了什么的赤字賬單,簡直令人發(fā)指。

    “云雀前輩,你不如回彭格列重新操持財政大權(quán)算了。”沢田綱吉已經(jīng)不想再過拼命還債的日子了。

    “雖然現(xiàn)在是晚上,但是別做夢了沢田綱吉!痹迫咐淇釤o情地拒絕了。

    彭格列的財政就是一口黑鍋,誰碰了都得背上,他沒有替別人擦屁股的愛好。

    沢田綱吉悻悻,他重新將視線收回,放在了監(jiān)控顯示屏上,某些東西不能多看,一看就讓人仇富,道心不穩(wěn)了等下。

    他將實現(xiàn)重新放回監(jiān)控當(dāng)中,這下才發(fā)現(xiàn)雙方的戰(zhàn)斗似乎快到了收尾的地段。

    弗朗西斯周身都是刺眼的綠色異能,但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也不遑多讓。

    中島敦幾乎通身虎化,快要看不出人的形態(tài)了,他的四肢強化成了虎爪,黑色的異能隨著身體而改變形狀,包裹住了周身。

    雪白的大老虎發(fā)出了一聲仰天長嘯,聲音悠長,有著震天動地的威力,沢田綱吉和云雀隔著這么遠都能聽到。

    雙方顯然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弗朗西斯將異能匯聚在拳頭上,打算打出致命一擊。

    幾乎能實質(zhì)化的充盈異能被他不斷壓縮,被迫擠壓在了一起,然后被主人驅(qū)趕到了右拳,弗朗西斯的骨頭發(fā)出了咯嘣的崩壞聲。骨骼被壓迫地發(fā)出低吟,想要崩開卻又被異能逼迫著匯聚到了一起。

    弗朗西斯只感覺到幾乎將人撕碎的疼痛,他咬緊牙關(guān),揮舞著拳頭——他原本以為自己一定是極快地揮舞著拳頭,拳頭會因為過于快速而產(chǎn)生音爆。但實際上,他感覺這一拳像是蝸牛一樣,被放慢了無數(shù)倍緩緩揮出。

    這一刻時間似乎放慢了無數(shù)倍,近乎停滯。

    在這樣停滯的時空里,他看到了中島敦拳頭上凝聚出來的異能,那像是一團白色的流星。

    白虎的異能零星地匯聚在了一起,從最開始的芝麻大小,逐漸成員,原本灰暗的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漸漸地,變成了熾烈的白光。

    在這無盡的黑夜里,那雪白的異能帶著點幽藍色,看起來很漂亮。而芥川龍之介的異能又悄無聲息的纏繞了上去,頓時讓那抹美麗的白光帶了點邪魅和詭異。

    弗朗西斯緩緩地眨了眨眼睛,他意識到那抹幾乎如同星星一樣的白光是中島敦和弗朗西斯的異能,這在這一瞬間意識到了結(jié)局。

    他會輸。

    但無所謂。

    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縮的余地了,即使最終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成為定局,那他也想全力以赴的比拼一次。

    弗朗西斯拼命向前揮動拳頭,可這一次時間好像恢復(fù)了流逝。

    他聽見“ chuachua”的音爆聲,然后下一秒,異能帶著風(fēng)聲集中了另一團異能。

    “轟轟轟轟——”

    一連串鋪天蓋地的爆炸聲響起。

    第142章

    眼前的一切被白光吞噬,弗朗西斯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緊閉雙眼,感受著沐浴異能撕裂的極致痛覺。

    血肉、皮膚、骨骼, 身體在發(fā)出悲鳴。

    世界變成了空白的瞬間,爆炸所產(chǎn)生的白光照亮了整片天空,一時間黑夜如同白天。

    他只感覺周圍的一切聲音消弭, 然后似乎連疼痛都消失不見。

    弗朗西斯靜靜地站在原地,像是凝固的雕像。

    先一步恢復(fù)的是觸覺, 他感覺到嘴角有一絲涼意。然后聽覺回籠, 滴答滴答水滴在地面的聲音。淡淡的血腥味似有若無的鉆進鼻尖, 弗朗西斯低頭,最后才確認了這是從自己身體里流出來的血。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喘著粗氣一臉戒備看著他的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澤爾達,我食言了。

    在臨近死亡的關(guān)頭, 他能回憶起的一切與仇恨無關(guān), 只剩下愛人。

    弗朗西斯閉上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逐漸成為虛幻,他的眼前逐漸浮現(xiàn)出一個花園,扶著帽檐的妻子追逐在女兒身后,妻子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對他招了招手……

    ——————————

    “那些小鬼……動靜可真大啊!敝性幸矇旱土祟^頂?shù)拿弊,眼神也稍微認真了起來。

    中原中也漂浮在空中,霍華德這家伙真的很離譜,沢田綱吉最后關(guān)頭近乎自爆的行為確實重傷了他,但是卻還是很難對付。

    他想不費力氣的解決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中原中也本身就在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的頭頂戰(zhàn)斗,兩層之間本身就有一個大洞,被爆炸波及, 這個洞變得愈發(fā)的大了,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用盡全力的最后一擊實在驚天動地,將整個白鯨的1/3炸的模糊不堪,滾滾的濃煙順?biāo)熘亓ν巷h,一時間遮住了全部視野。

    這種見鬼的情況下霍華德居然完全不受影響,時不時的還能攻擊他兩下。

    中原中也好不容易在一片迷霧中躲避了觸手襲擊,下面的濃煙終于漸漸消散。

    他定睛一看,確定站著的是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

    現(xiàn)在的小孩子真的不容小覷,真讓人刮目相看。

    “看來我也要加把勁,快點解決掉!

    “——”霍華德解放了本能,沒有人類的意識,只剩下攻擊的本能。

    中原中也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擊,但還是被藤蔓擦傷了臉頰。

    “好痛……”中原中也的眼神微微瞇起,“喂,你這家伙,不知道攻擊人不能攻擊臉嗎?對著這張帥氣的臉你也能做出這種事情嗎?”

    靠,這家伙的藤蔓好像有毒液,擦傷了都是火辣辣的疼。

    霍華德當(dāng)然沒有回復(fù),但隨之而來的藤蔓代替了語言。鋪天蓋地的藤蔓幾乎要將他包圍,砸向他的動作的毫不留情。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

    中原中也深呼吸一口氣,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可以用“那個”吧?反正太宰在下面,應(yīng)該不會看著他大開殺戒的……

    腦子里飛快地過了一遍之后可能會造成的結(jié)果,中原中也的周身黑紅色的異能暴增,厚重的幾乎可以被肉眼看見的異能將他緊緊包裹,他的頭發(fā)不受控制的緩緩飛起。

    骨骼被重力包裹、壓縮,非人的疼痛讓他不自覺地發(fā)出哀嚎。

    痛、太痛了……

    中原中也的理智也隨著異能的解放清空,疼痛很快就被他忽略。充盈的力量堆積在他的身體里,讓人忍不住瘋狂。

    “哈哈哈哈……”中原中也的聲音由低到高,最后變成了癲狂的仰天大笑。

    黑紅色的異能實質(zhì)化,成團成團的匯聚在一起,然后被他毫不在意的丟出。他開始出差別的攻擊周圍的一起,中原中也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嘭——”中原中也開始拆家。

    “嚯呀, chuya這家伙可真沒耐心!碧字巫诒O(jiān)控面前,很有閑心的點評,“沒想到霍華德這家伙居然能讓中也使用污濁!

    云雀皺了皺眉,“污濁是什么?”

    “ chuya的異能。”太宰治沒有隱瞞,中原中也的異能能操控重力不是秘密,但是知道他體內(nèi)有荒霸吐,污濁能夠解放出全部力量的人卻很少。不過中也既然明知道他們還在看監(jiān)控的情況下還是用出了污濁,說明中也對幾人的信任。

    話說中也和云雀應(yīng)該只有三面之緣吧(太宰情報版),居然會如此放心的在云雀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的異能。

    中也那家伙的草履蟲一樣的直覺還是很可怕的,這樣的話說明云雀表現(xiàn)出來的的確表里如一,不是很陰險的家伙。

    “中也的異能是操控重力,但是他的異能不止那么簡單。他平時都在有意識的克制能力的使用,只有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解放污濁,污濁狀態(tài)下的他會漸漸失去理智,但是能力卻會大幅度提升,所以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屏幕上的中原中也的異能幾乎像不要錢一樣的釋放,他所過之處變成一片片殘骸。

    “不過boss,你想要回收白鯨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

    中原中也解放了“污濁”之后拆家能力堪稱一流,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已經(jīng)炸毀了三面墻。

    云雀聽到太宰說白鯨會被摧毀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雖然他最初的確是想要回收白鯨的,畢竟一個移動的天空要塞確實很有吸引力。

    但如果實在得不到也沒有關(guān)系,他是不會因為外物而失落的類型。

    比起這個,他更關(guān)注其他東西:“這個污濁他可以自行控制嗎?”

    之前他和中原中也切磋的時候感覺到的那種異樣的氣息應(yīng)該就是污濁,這種狀態(tài)下的確強大又危險,怪不得沢田綱吉當(dāng)時會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

    太宰治搖了搖頭,“不能,這個異能一旦開啟不能停止,只有身體不能經(jīng)受異能的消耗消亡的時候才能停下!

    云雀皺了皺眉,如此不受自我控制的異能……不像是中原中也這家伙的風(fēng)格。

    “污濁”有著強烈的自毀傾向,異能和使用者之間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如果中原中也的異能是這樣的風(fēng)格,那很大程度上說明了中原中也也有著一定的自毀傾向。這種異能看上去更像眼前這家伙才會有的,確實不像是中原中也那種努力生活的人會有的異能。

    或者換言之,如果說重力是中原中也的異能,那不被掌控的部分呢?

    云雀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性,但沒吭聲。他只是淡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又提出了個疑問——說是疑問,但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確定的答案。

    “中原中也的污濁是靠你停下來的。”

    太宰治聽出這句話是肯定句,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啊,那家伙的異能的確只有我能停止!

    這就解釋的通了……云雀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和沢田綱吉剛來橫濱的時候,你就在附近吧?”

    “哈哈, BOSS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懂哦。”太宰治打算堅稱自己只是通過監(jiān)控設(shè)備小小的觀察了一下。感謝萬能的花袋。

    云雀沒有搭理他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推論,“你當(dāng)時就在附近,應(yīng)該就在不遠處,用田山花袋的異能入侵了港口黑手黨的攝像頭——或者說根本就是中原中也給你放了權(quán)限。為的就是確認彭格列的來意。”

    “你是這么對中原中也說的吧?彭格列來意不明,挑這么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來到橫濱意味不明,并盛不久前還遭遇了各界黑手黨襲擊,他們來橫濱的目的恐怕并不單純,這種危機橫濱存亡的時刻,港口黑手黨應(yīng)該和武裝偵探社合作。先確定彭格列的來意,如果他們來者不善的話中也你使用污濁把他們解決掉,我?guī)湍憬獬粑蹪帷畈欢噙@樣?”

    “告訴中原中也你也是為了橫濱著想,然后借助中原中也的手觀察彭格列!

    “怪不得中原中也當(dāng)時很放心的解放了一部分污濁的力量!

    “如果當(dāng)時不是沢田綱吉恰好阻止的話,你會在中原中也解放力量之后幫他解除負面影響吧!

    云雀每說一個字太宰的表情就凝固一分,啊咧,云雀boss這個語氣……他這個語氣怎么不像是剛剛推測出來的,反倒像是早就知道了?而且什么彭格列來意不明……我?guī)湍憬鉀Q掉污濁這種已經(jīng)不是推測能猜到的程度了吧?換太宰本人來都不一定能重復(fù)說出一模一樣的話來。

    云雀他這是,早就知道了過來攤牌的吧? ? ?

    太宰治背后冷汗狂流,他還試圖最后垂死掙扎一下,“哈哈哈聽起來很有意思,BOSS很適合寫劇本呢。”

    云雀冷笑,“別裝模作樣了太宰,不是只有你能找到黑客上黑手黨網(wǎng)站發(fā)布并盛的信息的。”

    云雀抬起手,指縫中間夾著一張黑卡,“黑手黨的家伙,比起那些東西更認錢。而且,專業(yè)的事情交給專業(yè)的人,情報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推薦你下次試試。”

    這句推薦你下次試試在太宰聽起來像是推薦你下輩子試試。

    完了……太宰治心里一涼,云雀這是全都知道了。

    這下死定了,想起自己對火焰體系毫無用處的異能——即使有用云雀的體術(shù)打他也綽綽有余,太宰治的臉色如喪考妣。但他實在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掉馬的,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BOSS你是什么時候查到的?”

    他做事也算是小心,不至于落下什么破綻。如果不是確定是他動的手的情況下倒推,應(yīng)該不至于被發(fā)現(xiàn)啊?

    云雀冷笑,“什么時候?從一開始!

    第143章

    他從見到太宰治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太宰干得了!沒有任何原因, 整個橫濱心眼多到讓他不爽的人除了太宰就是那只陰溝里的老鼠了!

    江戶川亂步完全是陽謀的類型。

    他從一開始就看太宰不順眼,多次擠兌太宰也是這個原因:太宰為了試探他和彭格列的虛實,故意在庇護所散步了關(guān)于并盛的種種謠言。他雇的黑客就是田山花袋,因為田山花袋的異能,他這邊著手查才這么不順利,后來借助了異能特務(wù)科和某個情報販子的幫助,才確定下來。

    之前太宰一直沒有露出馬腳的原因,云雀暫時放他一馬, 今天正好從污濁開始, 一切全部都有所解釋了。

    他看太宰還有什么要說的!

    太宰的表情猙獰異常, 他聽出來了!云雀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他!早就把他當(dāng)成犯人了!

    “BOSS你居然一開始就懷疑我了,太讓人傷心了嗚嗚嗚……”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哭起來實在無法讓人憐惜,這套對云雀來說沒用,云雀面色冷酷, “別裝了, 眼淚一滴都掉不出來的話哭可沒用哦!

    “切!碧灼擦似沧, “所以我才討厭沒有同情心的臭男人。”

    換做是美麗的小姐一定不會這么說的。

    云雀對太宰治的貧嘴一點也不感興趣, “與其把心思放在算計我上, 不如稍微坦誠一點!

    “太宰治, 來談個合作吧!

    云雀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太宰的行為雖然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但卻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的損失。

    相反,被太宰吸引過來的倒霉黑手黨一個個的都成了他的優(yōu)秀員工,帶著電子鐐銬正在幫他蓋新大樓,從結(jié)果上來說他還是比較滿意的,所以也不打算追責(zé)了。

    他現(xiàn)在和太宰治“撕破臉”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想和太宰治達成真正的合作——他來橫濱最初的目的, 就是為了達成合作的。

    云雀從來沒有考慮過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異能特務(wù)科和組合這些勢力之間的敵對關(guān)系,也沒有考慮過他們會忌憚彭格列以及風(fēng)紀(jì)財團。

    強者被忌憚是永恒不變的定律,與其去在意那些猜疑畏首畏尾,不如將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自己身上。

    凡事發(fā)生皆有利于我,云雀始終保持著這種心態(tài)。被太宰治算計黑手黨入侵并盛,對他來說就是改造并盛的免費財力勞動力來源。

    而和太宰治達成雇傭關(guān)系的時候他也從未因為太宰治的種種算計而心生猜疑。對他來說,太宰治是個優(yōu)秀的不可多得的家伙,這一點就足夠他邀請?zhí)字魏献髁恕?br />
    云雀缺乏常理構(gòu)建的認知,從來不會去順?biāo)炜陀^社會下的大眾認識。

    可能在普羅大眾看來,像太宰這樣算計過自己的家伙應(yīng)該小心翼翼地避開,但云雀卻不會這樣想。他認為恐懼算計是弱者的表現(xiàn),有信心自己能夠面對一切情況和未知的風(fēng)險,所以才會這樣無所顧忌的行事。

    他和港口黑手黨合作、和武裝偵探社合作、和異能特務(wù)科合作,從來不會拘泥于這些組織之間的糾葛。

    他想和太宰治合作,就必須將某些話打開說。

    云雀可以不介意太宰治之前的小算計,但他不希望他們之后的合作兩人各懷鬼胎。

    “太宰,與其偷偷摸摸測試你的異能是不是能夠影響沢田綱吉的火焰,不如開誠布公一點。”

    云雀直接的點穿了幾人都已經(jīng)彼此心知肚明但卻沒有說出來的部分。

    太宰治剛剛搭著沢田綱吉肩膀的時候就在偷偷使用自己的異能。

    “人間失格”。

    太宰治的異能并不像其他人的異能一樣,需要主動發(fā)動,太宰治的異能幾乎和身體融為一體,屬于被動狀態(tài),和他接觸的家伙單單是觸碰到就會失去異能。

    他使用異能的動作不明顯,但云雀卻能猜到。

    太宰治很早就開始對彭格列的火焰體系感興趣了,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去實驗。

    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暫時還無法主動點燃火焰,云雀能點燃,但是他不能接近。云雀對于他人的觸碰很敏感,甚至有些到了厭嫌的地步,而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異能對火焰是否能生效,如果能夠生效的話,原本還點燃的火焰突然消失也太過顯眼。

    太宰治如果當(dāng)場被云雀抓包,那絕對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樣一來,沢田綱吉就是最好的人選。

    第一,十年后的沢田綱吉不管怎么說性格絕對比云雀好,如果他使用異能沒有影響,沢田綱吉不會說什么,有影響沢田綱吉也覺得不會像云雀那樣把他暴揍一頓;第二,他搭在沢田綱吉身上的動作足夠自然——如果是云雀的話,太宰絕對無法做出搭肩膀的動作,這個測試也無法進行;第三,如果不在十年后的沢田綱吉身上實驗的話,下次等到這個機會不知道要多久。

    太宰治其實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異能無法影響他們的火焰,但還是選擇實驗一下。結(jié)局果然不出乎意料。

    不過被云雀發(fā)現(xiàn)也基本上也在預(yù)料之中,不過云雀選擇現(xiàn)在拆穿還是讓他意外。

    “哦,怪不得剛才感覺怪怪的!睕g田綱吉摸了摸下巴,“是無效化的異能?”

    他剛剛聽云雀和太宰的溝通中基本可以確認了,但還是禮節(jié)性的問一下。

    “人間失格,能夠讓其他所有異能無效化!痹迫负唵慰偨Y(jié)了一下。

    “這樣啊……”沢田綱吉笑了一聲,“那應(yīng)該和火焰屬于兩種不同的力量體系,但是還是有一點影響的!

    “剛剛太宰先生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的時候,我感覺到火焰被壓制了,流通起來很難受。如果換做是小時候剛剛點燃火焰的我的話,被這么阻擋一下,火焰應(yīng)該會暫時熄滅!

    沢田綱吉大方的分享起了他的感受,“不錯的異能,在戰(zhàn)斗中很實用,即使敵人是不同的力量體系,也能起到阻礙和騷擾的作用。實戰(zhàn)中這么一瞬間的停頓已經(jīng)能影響生死了!

    云雀挑了挑眉,“評價這么高?”

    成年后沢田綱吉的火焰是唯一一個和他不相上下的,沢田綱吉如果都會覺得火焰不是很流暢,感覺到堵塞,那應(yīng)該能說明太宰的異能的確很具有特殊性。

    云雀好奇地點燃了火焰,“太宰,試一下!

    太宰治都有點跟不上這倆的腦回路,他嘆了口氣,釋放異能,“人間失格——”

    雖然他的異能被動的情況下已經(jīng)能夠解除一切異能了,但主動的時候效果更強,太宰治也非常好奇自己的異能究竟能對這種完全陌生的力量體系產(chǎn)生多少影響。

    隨著太宰治的話音落地,原地傳來了一陣異能的波動,太宰治的手臂搭在了云雀的手腕上。

    那團紫色的醒目火焰產(chǎn)生了一陣波動,火焰的熒光微微黯淡,但是很快又重新亮了起來。

    云雀皺眉。

    雖然太宰的異能全開的確讓他有一瞬間的阻塞感,但絕對到達不了難受的地步。

    是沢田綱吉這段時間懈怠了嗎?他抬眸看了沢田綱吉一眼,不,不對。應(yīng)該是他更強了。

    云雀思索到了世界之書空間里的能量所鍛造出來的純白火焰。他心念一動,在紫色的火焰里面摻雜了一部分純白的火焰。就著紫色火焰的修飾,那些白色的火焰變得毫無存在感。

    果然……

    白色的火焰絲毫不受太宰治異能的影響,燃燒的相當(dāng)茁壯。云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低著頭收回了手。

    這下子就都清楚了。

    白色火焰源于世界之書的內(nèi)部空間,這種力量下誕生的火焰具有一定的優(yōu)先級,和所有其他體系的力量相比,更加精純也更加的強大。

    太宰的力量無法熄滅火焰,是因為異能和火焰屬于兩種體系。但是太宰的異能能夠影響火焰,說明了力量體系之間的差距在打,本源上的東西是一致的。

    這就有牽扯到很多復(fù)雜的東西了,云雀將這些東西稍微放下,準(zhǔn)備之后借威爾帝的力量再去實驗。

    至于現(xiàn)在。

    他看著太宰露出了一個笑,“你的工資底薪砍一半,績效延緩三個月,什么時候給我干一票大的了什么時候再說!

    太宰立刻發(fā)出驚天動地地哀嚎,“資本家啊嗚嗚嗚,怎么會有這種資本家存在日本的國土上,蒼天啊,歐美資本主義看了你都要流淚……”

    云雀滿臉冷酷,“風(fēng)紀(jì)財團的總部在意大利,我是外企!

    可不就是歐美資本主義嗎?

    太宰治是在假哭,雖然工資砍了對半很心痛,但是砍了一半以后還有三千萬呢!雖然很心痛……可惡,果然還是很心痛。

    云雀對太宰的傷心毫不在意,“不要再說這些浪費時間的東西了!

    “太宰,如果你答應(yīng)和我合作的話,十年后手槍可以借給你。”云雀沒有告訴太宰十年后的彭格列已經(jīng)研發(fā)出逆向十年手槍的事情了,他暫時還不打算全部都告訴太宰。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十年后手槍能做些什么吧?”云雀選擇直接在太宰面前開槍的原因不是因為信任他,而是要誘惑他。

    能夠穿越時空的手槍,人們對未來的一切總是充滿想象和期待的——當(dāng)然,這一點并不包括太宰治。

    但是能夠穿越時空的誘惑力,太宰治也無法抵抗。

    原因很簡單,太宰治有想要穿越時空完成的事情。

    他有即使要犧牲自己的生命也想要開創(chuàng)的if線,有將他從黑暗中拉出來卻永遠都消失不見的朋友。

    有一個光是提到名字,就會讓人心痛的存在。

    第144章

    這原本是云雀不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的, 早該掩埋在四年前。

    但是偏偏,好巧不巧,他的合作者告訴他了——

    異能特務(wù)科,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不惜濫用職權(quán)從內(nèi)部幫助他、如同狗一樣乖乖給他做事、毫不隱瞞地告訴了他一切。

    不知道抱著怎樣的心情說出“云雀君,您需要我做的我會全部完成,希望您不要忘記答應(yīng)我的”的坂口安吾,從一開始看中的就是彭格列的十年后火箭筒。

    起初只是為了調(diào)查接下來即將來到橫濱的異端勢力,后來調(diào)查到了云雀,在往下查他又發(fā)現(xiàn)了十年火箭筒。坂口安吾就這樣利用異能特務(wù)科所能調(diào)動到的全部力量,查到了這個能夠穿越時空的鬼斧神工的技術(shù),并且在這當(dāng)中看到了一線機會。

    他幾乎將這一切當(dāng)成是救命稻草,是上天給予他救贖的機會。

    或許,改變過去的機會就擺在他眼前。

    坂口安吾面對著根本不確定是否能研發(fā)出來的逆向十年火箭筒,對這段或許根本無法實現(xiàn)、最終只是他單方面被利用的合作,卻還是毅然決然地答應(yīng)了云雀提出的一切要求,只為了求一線生機。

    求他逝去的朋友的一線生機——織田作之助。

    為了因為他的原因而離開的摯友。

    為了無賴組的三個人。

    ——————————

    “太宰, 就是你想的那樣, 彭格列擁有重寫故事的力量!庇行┰挷荒苷f的太詳細, 比如改變時空, 法則的限制, 云雀對于某些詞匯的使用相當(dāng)謹慎。但是這個重寫故事對于太宰治來說卻已經(jīng)足夠了。

    太宰治沉默了許久,他嘆了口氣,“怪不得安吾建議我最好對你誠實點!

    不久前和坂口安吾的碰面上,這位過去的有人真摯的建議他相信云雀,不要試圖在他面前隱瞞什么。

    “安吾那家伙的嘴巴太松了,什么都能往外說……”太宰治碎碎念道。

    云雀對于他這種撒嬌一樣的抱怨沒有任何反應(yīng),太宰治大概就是需要用這樣的行為掩飾他內(nèi)心的動蕩。

    不過現(xiàn)在在場的人實在太多了,除了云雀和太宰治以外還有沢田綱吉和與謝野晶子。

    穿越回過去改變世界說起來實在太過驚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詳說。

    但與謝野晶子注意到,太宰治那種假面的微笑一下子減少了,整個人有些糜頹,看上去懶散了許多。之前那副干勁滿滿的偽裝模樣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不過這樣才是真實的太宰。

    與謝野晶子深知成年人的社交,別人沒說的事情不要多問,雖然她現(xiàn)在滿肚子的好奇,但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一時間在場的四人都安靜了下來。

    不過安靜的氣氛沒有持續(xù)多久,正當(dāng)幾人將注意力轉(zhuǎn)到屏幕上的時候,白鯨上方恰好發(fā)生了新的爆炸。

    解放了力量的中原中也幾乎無所顧忌,他像是野獸一樣宣泄著充盈的異能,在他的異能下,整個白鯨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

    霍華德卻沒有注意到他的改變——和中原中也一樣,釋放了異能的他逐漸失去理智,成為了被本能控制的怪物。

    霍華德還是像之前一樣,用著車輪粗細的藤蔓狠狠抽向了中原中也,期待能用同樣的招數(shù)將中原中也狠狠擊飛。但中原中也這次卻沒有躲避,他單手止停了眼前的藤蔓,毫不客氣的伸手將其捏斷。

    下一根藤蔓沒有喘息的向他發(fā)起襲擊,中原中也笑著抬起手,他抓住了藤蔓最細的枝條,然后惡狠狠地抓住藤蔓,以自己為中心支點,狠狠一貫——

    “砰!”霍華德被這毫無預(yù)料的一擊重傷,中原中也像是全壘打一樣將他的藤蔓當(dāng)成棒球棍一樣,轉(zhuǎn)軸利用核心力量用盡全力的揮擊。霍華德被這一擊輪飛,因為慣性的原因重重撞在了墻上,露出了被沢田綱吉炸傷的半邊身體。

    沢田綱吉的火焰不同于異能,他被傷害后久久不能復(fù)原;羧A德的戰(zhàn)斗本能讓他下意識的將受傷的一邊遮擋,但這下卻直接暴露,給了中原中也可乘之機。

    中原中也沒有思考,他徑直飛向霍華德,異能在他手心不斷匯聚,形成了一個黑紅色的能量體。那抹力量太過詭異和霸道,單單是將視線放上去似乎都會被吸收,仿若黑洞。

    中原中也沒有給霍華德閃避的機會,他攜裹著重力球毫不客氣的逼近,重力在他手心不斷匯聚,整個空間因為壓縮而逐漸變得扭曲。

    “啊——”中原中也從喉間發(fā)出一聲低吼,鮮血漸漸從鼻腔、耳孔流出,眼下兩行血淚,看上去異常滲人。

    過度的重力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反噬了……太宰治緊皺眉頭,這樣下去在擊敗霍華德之前,中原中也的身體會先崩潰。

    中原中也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他伸手用力一推,那顆重力球“轟”地落在了霍華德身上。

    “……啊啊啊啊啊——”即使是霍華德也忍不住發(fā)出尖叫。

    痛,太痛了,好像有烈焰在身體燃燒、又像寒冰侵蝕,身體的感統(tǒng)逐漸失調(diào),唯一的感覺就是刺骨的疼痛。

    霍華德一瞬間收回了所有延伸而出的藤蔓,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他原本是一米九的高挑體格,變成樹的形態(tài)之后更是接近五米的巨型身材,但這會兒緊緊蜷縮在那里卻顯得意外脆弱。

    可中原中也的攻擊卻根本沒有停止,他的手心一個又一個的重力球不斷匯聚,向著霍華德不斷發(fā)起進攻。重力的壓迫下霍華德一次一次被擊退,直到貼到墻壁。中原中也高舉起手,一顆史無前例的巨大重力球高高漂浮,重力球因為擠壓而扭曲了空氣,產(chǎn)生了刺耳的音爆。

    中原中也扯出了一抹笑,成柱的血流噴涌,他卻沒有絲毫停頓,那一擊重力球隨著他的攻擊砸穿了白鯨的墻壁,然后兩人一同墜落。

    “走!”云雀當(dāng)機立斷,他扯住了放在一旁的隱形衣,遮住了太宰治和沢田綱吉,另一張披在了與謝野晶子的身上。

    “過去,沢田綱吉。”云雀不客氣地將兩人甩到了沢田綱吉身上。

    “什么……”沢田綱吉下意識地護住了與謝野晶子,太宰治則依靠自己靈活的反應(yīng)抓住了沢田綱吉的衣角。

    云雀跨上了與謝野晶子開回來的逃生艙,向著中原中也和霍華德墜海的方向開過去。

    沢田綱吉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點燃了火焰,一只手抓住與謝野晶子,一只手抓住太宰治立刻飛在了云雀身后。

    太宰治被牽在身后發(fā)出了抗議,“我不要男人拉著我,我對男人過敏!

    沢田綱吉這會兒不向之前那么好說話了,他火力打開,飛行的速度幾乎媲美客機。太宰治在空中一陣翻滾,忍不住嘔吐了出來,“噦……”

    沢田綱吉先一步飛到中原中也兩人墜落的海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半,今天又是陰天,只有一彎在烏云背后時隱時現(xiàn)的月牙,根本看不清楚。

    “人呢?”沢田綱吉著急道。

    中原中也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霍華德也幾乎油盡燈枯,如果不快點找到兩人的話,他們很可能會死在這茫茫的大海里。

    太宰治強壓下暈眩帶來的惡心感,他豎起耳朵聽了一陣,“那里!”

    中原中也的“污濁”無法控制,除非是力量破壞到身體崩壞,無法行動,不然會永無止境的使用異能,所以這會兒海面上唯一發(fā)出聲響的地方就一定是他在的地方!

    沢田綱吉毫不遲疑,他立刻沖著海浪聲最大的地方飛去。

    果然,在下面水聲最大的地方里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在釋放異能,中原中也整個人被海浪包裹住。他的異能與周圍的海水形成重力差,導(dǎo)致海水匯聚在一起形成了漩渦,一時間海面上波浪大作,幾乎無異于風(fēng)暴。

    沢田綱吉一手抓著太宰治一手牽著與謝野晶子一時間竟然無法靠近半分。

    夜晚下的海水漆黑,驚濤駭浪幾乎要將人吞噬,而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有魚群在靠近。

    “是血……”太宰治第一個反應(yīng)了過來,中原中也的身體因為異能的擠壓而各部分都出現(xiàn)了崩潰,先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七竅流血的情況了。

    如果再不快點將“污濁”停下來的話,即使異能沒有弄壞他的身體,也會吸引來鯊魚的。

    太宰治立刻反應(yīng)過來,“沢田君,放手,放我下去救他!

    畢竟中也這家伙也是因為相信自己才會選擇使用“污濁”,自己總得承擔(dān)起責(zé)任救一下這個該死的小矮子。

    “好,你小心!睕g田綱吉當(dāng)機立斷,他對時局的判斷能力不亞于云雀,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事最好的選擇。

    沢田綱吉一放手,太宰治就掉進了洶涌的海洋里。

    照理說這樣的驚濤駭浪輕而易舉地就能奪走人的生命,可偏偏太宰治是個熱衷跳河自殺的奇男子。

    大概是老天爺不想讓他如愿的原因,他居然在這樣翻滾的海浪中還能掌握方向。在水底一個翻滾,用力一蹬,向中原中也的方向靠近了。

    但雖然靠近了他卻使用接觸不到中原中也——因為重力的原因,海水在中原中也身邊形成了湍急的水流,這股水流匯聚在一起的力量驚人,太宰治距離中原中也不過一尺的距離,可無論怎么樣都不能在靠近半分。

    海水的推力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而再拖下去的話,在中原中也的身體因異能崩潰、血液吸引來鯊魚之前,太宰治可能先一步因為缺少空氣而死亡!

    第145章

    這樣下去不行……太宰治嘗試著引導(dǎo)中原中也向海平面移動,先到上面去,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但是無論他如何引導(dǎo),中原中也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太宰治簡直想敲扁這只蛞蝓的腦袋!

    這家伙能不能不要一身蠻勁, 稍微休息一下, 有點空隙讓他救了他不行嗎? !

    太宰治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清楚的認識到中原中也簡直跟牛一樣一身蠻勁!

    眼看著中原中也還在不停歇的釋放異能,太宰治翻了個白眼。算了,先上去換口氣,等到中也力竭的時候再下來。

    太宰治緩慢地向上游動, 距離海面只有兩米的時候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游不動了!

    他的腳被不知道那里飄來的水草纏住了!

    臥槽!這不是要死的節(jié)奏吧?他自殺這么多年沒成功,現(xiàn)在打算救人了要死在這里了? !

    話說要死的話他希望是和漂漂亮亮的小姐姐, 而不是中原中也這個脾氣暴躁的一米六矮子一起啊! ! !

    太宰治還在苦中作樂的自我排解,但是肺部的空氣已經(jīng)不夠支撐他剩下的動作了。他的手部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慢,幾乎要停滯下來……

    沢田綱吉看著五分鐘都沒有動靜的海面,他皺了皺眉, “他們遇險了。”

    五分鐘了,太宰治就算沒有解除掉污濁,也應(yīng)該上來換氣一下,但是他什么都沒有。

    沢田綱吉敏銳地意識到了事情發(fā)生了變故。

    他扭頭對與謝野說道, “捏住鼻子,抓緊我,不管什么情況都不要放手。”

    與謝野點了點頭。

    而在海底的太宰治也似乎感覺到即將有人要救他了一樣,突然掙扎了起來——不行,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救織田作的方法,死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太宰治拼命蹬腿試圖擺開束縛,沢田綱吉深呼吸一口氣猛的俯沖。

    “——”

    “呼哇——”太宰治猛的呼出一口氣。

    “呼——吸——呼——吸——”

    得、得救了?

    我逃出來了?

    太宰治神情恍惚。

    “啊啊啊啊啊啊——”在他大腦昏昏沉沉期間,耳邊傳來了痛苦地嘶吼。

    太宰治猛的抬頭一看——

    全身上下滲著血的中原中也已經(jīng)遍體鱗傷了,但是還在不斷釋放異能。一枚史無前例的巨大重力球正在他的頭頂匯集,如果這顆重力球爆炸了那一切不堪設(shè)想!

    太宰治立刻爬了起來撲向了中原中也,“人間失格——”

    在重力球毫無節(jié)制的膨脹即將抵達臨界點爆炸前的一秒,太宰治的手搭在了中原中也的肩膀上。

    中原中也身體猛顫,然后不受控制地倒地。

    “呼……”太宰治還在大呼吸調(diào)整,長時間的缺氧幾乎讓他的頭腦憋壞,他繼續(xù)新鮮氧氣。

    但他呼吸著呼吸著卻發(fā)現(xiàn)空氣越來越少,不過還在這會兒體內(nèi)的廢氣已經(jīng)排凈,太宰治的視線逐漸恢復(fù)了清明。

    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一個黑漆漆的球狀空間,空間里唯一的光是沢田綱吉手上點燃的火焰。

    太宰治一點力氣也沒有,根本坐不起來,“沢田君,感謝你救了我們!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不是我!

    太宰治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撐著身體緩緩地坐起來,“這是……”

    沢田綱吉解釋道,“剛剛我看你們在海里太久沒出來了,打算進海里找你們,但是云雀前輩剛好趕到!

    沢田綱吉指著這個封閉的空間,“這是球針態(tài),是云雀前輩的伙伴小卷的內(nèi)部空間。”

    “云雀前輩開著逃生艙剛好趕到,打開了小卷把我們裹了進來!

    因為隱形衣有限,云雀遮住了沢田綱吉、與謝野晶子和太宰治之后,便還上了涂上防雷達材料的逃生艇。逃生艇雖然工具齊全,但比起沢田綱吉飛行的速度慢了不少,所以云雀比幾人晚來一步。

    他抵達的時候太宰和中原中也都還在海底,沢田綱吉更是義無反顧的一頭扎進去了,怕幾個人被淹死,云雀只好打開了球針態(tài)將幾人撈了起來。

    “咳咳咳……”

    在幾人閑聊的時候,中原中也咳嗽了幾聲,從肺部咳出了不少海水。這時幾人才反應(yīng)過來,中原中也還處于重傷狀態(tài)。

    太宰治看向與謝野晶子,他皺了皺眉,懇求道,“與謝野醫(yī)生,麻煩你了……”

    港口黑手黨是武裝偵探社的敵人,不久前他們還上武裝偵探社來挑釁,并且試圖抓走敦。沒有社長的要求,他們應(yīng)該與港口黑手黨保持距離,但是目前的情況,如果沒有與謝野晶子的異能,中原中也恐怕很難聽過去。

    與謝野晶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雖然她們和港口黑手黨不對付,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人命關(guān)天。況且中原中也也間接的保護了沢田綱吉和中島敦,她也不介意救下中原中也讓港口黑手黨欠武裝偵探社一個人情。

    與謝野晶子深呼吸一口氣,調(diào)動異能——她今天已經(jīng)用過很多次異能了,已經(jīng)接近力竭。

    但是,最后救人一次的力量還是有的。

    與謝野晶子低呵一聲,“請君勿死——”

    紫色的蝴蝶在狹小昏暗的空間中翻飛,異能有條不紊的修補著中原中也的身體。不多時,中原中也蒼白的臉色出現(xiàn)了一絲血色,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氣色好起來了。

    “咳咳……”中原中也最后咳出了肺里的廢氣,緩緩睜開了眼皮子。

    “ chuya~”

    一睜眼就是太宰治那張大臉,又整什么死出。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皺起眉,“惡心死了,太宰?迒誓亍!

    太宰立刻配合的嚶嚶嚶,“嗚哇chuya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可怎么辦……”

    中原中也幾乎掉了一地雞皮疙瘩,他下意識地要揍太宰治,但手上卻沒有力氣。于是這一拳變成了兄弟間的碰拳,“你這家伙來得太慢了吧……”

    他可是非常相信太宰治,才放心的用了污濁。

    “你掉到海中間,我游過來都要半天好吧!”太宰治不服氣。

    云雀打斷了兩人還想斗嘴的念頭,“球針態(tài)內(nèi)部的氧氣是有限的,我建議你們轉(zhuǎn)移到逃生艇里在打情罵俏!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兩人默契地嘔吐了起來,“噦……”

    太宰治是假吐,中原中也是真的吐了,他稀里嘩啦又吐出了一堆水,然后抗議道,“別說那種惡心的話。”

    和太宰治打情罵俏?他聽到都想死。

    一行人轉(zhuǎn)移到了逃生艇里,中原中也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霍華德呢?怎么沒看見他。”

    云雀頓了一下,“消失了!

    他剛剛在整片海域大致尋找了一下,沒有找到霍華德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沉入海底了。

    “這樣……”中原中也什么也沒再說,干脆地坐回逃生艙了。

    云雀確認幾人坐穩(wěn)之后,打了個響指,小卷被他收回匣子。

    云雀操控著逃生艇從海面緩緩向岸邊駛?cè)ァ?br />
    稍作休息,幾人開始復(fù)盤。

    “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雖然很想這么問,但是——”中原中也問道,他是在場幾人當(dāng)中知道情況最少的,基本只比十年后的沢田綱吉多一點。

    “這家伙究竟是誰!”

    中原中也指著坐在一旁笑容燦爛的沢田綱吉。

    明明剛才他救回來的應(yīng)該是彭格列那小子,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大帥哥。

    沢田綱吉沒有著急自我介紹,他看向云雀。根據(jù)云雀前輩的解釋,他需要扮演出不同狀態(tài)的角色和身份。

    云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沢田綱吉,表情冷酷地說道,“剛剛那個小的彭格列不能要了,換個好用的過來!

    “你可以把他就當(dāng)成沢田綱吉,便捷、好用、強大,而且身份隱秘。”

    云雀說的有板有眼,聽起來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中原中也原本還在認真地聽著,但是很快只剩下無語了,“我看上去很像傻子嗎?”

    這種胡話說出來覺得別人會相信嗎!

    “這小子長得和沢田綱吉本人一模一樣,雖然放大了不少也沒有了倒霉鬼的衰樣,但絕對是沢田綱吉本人!”

    講道理,十年后的沢田綱吉和十年前的他除了頭發(fā)和瞳孔的顏色之外其實天差地別。

    十年后的沢田綱吉身上有股難以遮掩、睥睨天下的強者氣息,他雖然氣質(zhì)溫和,但從外表看上去可能是個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

    可卻不是能夠被隨意親近的,稍微靠近,就會感覺到那種專屬于黑手黨教父的壓迫感。

    而觸碰到?jīng)g田綱吉的界限的話,你會發(fā)現(xiàn)溫文爾雅不過是他的假面,真正的沢田綱吉是一只野獸。

    第146章

    甚至就連外貌,沢田綱吉認識里包恩之后成長了不少,彭格列未來首領(lǐng)的身份讓他經(jīng)歷了不少危險,但是待遇也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

    發(fā)育期的那幾年營養(yǎng)均衡的沢田綱吉長高了不少,五官也漸漸張開了,從最開始有點衰仔的模樣,變成了現(xiàn)在會被普通人一眼看見也稱贊帥氣的存在。

    但就是可以說是發(fā)生了天差地別改變的沢田綱吉,中原中也居然能夠一眼認出來。

    “別說什么替身之類的鬼話,這小子絕對就是沢田綱吉本人!”

    中原中也看到太宰治和云雀對視一眼,知道兩個人可能要找什么亂七八糟的借口來哄騙他了——云雀他看不透,太宰他還能不熟悉嗎?

    太宰治的哄騙蛞蝓計劃還沒開始就因為太熟悉了而失敗,太宰治切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稱贊還是詆毀地夸獎道,“這都能發(fā)現(xiàn),不虧是中也,野獸般的直覺!

    “哎呀, 中也的洞察能力真是一流, 你是所有人里唯一一個一眼就認出來的!碧字伍_始捧殺。

    “真、真的嗎?”果然,耳根子很軟的中原中也一下子就被打動了, “也沒那么厲害哈哈哈哈,不過確實有人說過我在港口黑手黨當(dāng)中的洞察能力算是一流的……”

    “真的真的, 中也的這個洞察能力真的超級厲害!

    “哈哈哈太宰你偶爾也能說出動聽的……”

    “騙你的!

    太宰治迅速做了個鬼臉,“中也真是大笨蛋,連這樣的話都相信了。”

    “啊——混蛋太宰!我要殺了你!”中原中也暴怒。

    兩人很快就在狹小的逃生艙里打了起來, 因為太宰異能的原因, 中原中也并沒有使用異能,只是單純的用拳頭揍人。但是他光是拳頭的力量就已經(jīng)夠恐怖了。

    太宰治很快經(jīng)歷了“你等著,我先讓你兩下”、“區(qū)區(qū)蛞蝓,你跳起來打我的膝蓋吧”到“等下,那邊的沢田綱吉君不要來幫忙、不要來幫忙、不要——快來幫忙!”、“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BOSS ,如果我死了以后,就不能給你賺錢了……”

    沢田綱吉很負責(zé)的從后排把兩人分開,他小聲的提醒道:“太宰先生,如果再不能安靜的話,你在被中原先生打死前,我們可能要一起沉海了……”

    畢竟云雀前輩的表情看起來已經(jīng)不耐煩地要殺人了。

    “咳咳,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樣的!碧字螐暮椭性幸驳亩纷熘星逍堰^來,也注意到云雀不好的臉色了。

    回想起云雀的群聚厭惡癥,為了避免在狹小的空間被云雀KO,太宰治開始主動工作,試圖轉(zhuǎn)移云雀的注意力。

    “從目前來看,芥川和敦打敗了弗朗西斯;納撒尼爾和瑪格麗特重傷被撤離;組合的其他成員帶走了弗朗西斯,和BOSS你猜的差不多,那家伙失蹤了!

    “森先生那邊應(yīng)該也把 Q放出去了。接下來就看看老鼠有沒有上鉤了!

    “快了。”云雀打開了監(jiān)控。

    畫面上閃過了一排雪花的畫面,下一秒接通了白鯨上面的監(jiān)控。

    整個白鯨因為先前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一片廢墟中幾乎分不清方向。云雀調(diào)整了幾次攝像頭,才看到了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的人影。

    戰(zhàn)斗過后兩人體內(nèi)的異能所剩無幾,中島敦已經(jīng)解除了虎的形態(tài)癱倒在地,他躺在地板上大喘氣了一陣,然后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喂,芥川,你還好嗎?”中島敦在空曠的房間里喊了半天,芥川龍之介卻沒有回應(yīng)。

    中島敦頓時感覺到驚悚,“喂,芥川,你不會死了吧?”

    他左看右看蹦跶著站了起來,試圖在一堆瓦礫中找到芥川龍之介的尸體。

    “蠢貨!苯娲堉閺乃砗笳酒饋,踹了他一腳。

    “喂,你在做什么?人家好心關(guān)心你,你居然還踹我!敝袓u敦抱怨道,但心大的他很快就轉(zhuǎn)移了關(guān)注點,“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弗朗西斯……嘶。”

    中島敦說著說著吐出了一口血,“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吐血的瞬間,芥川龍之介也感受到一股錐心的疼痛,他扶著墻壁,一絲血跡順著嘴角下滑,“看起來似乎是我們之前被傷留下的后遺癥。”

    先前兩人倒下的時候都被后背上裹著刀的小老鼠劃傷了,剛剛兩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也沒有防備,反倒被一只小小的老鼠傷到了。

    之后兩人都看到了那個類似于魔法陣一樣的東西一閃而過,只是當(dāng)時大敵當(dāng)前,所以沒有辦法細究。

    打倒弗朗西斯的強烈想法超過了一切,讓他們下意識地忽略了疼痛。

    這會兒解決掉了弗朗西斯,壓力消失了,反倒讓他們關(guān)注起來身上受到的傷了。

    “好奇怪的感覺……”中島敦細細感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啃食我的內(nèi)臟,異能也使用不出來……”

    “你感覺怎么樣?”

    芥川龍之介閉緊眼睛仔細感受,他體內(nèi)的異能其實已經(jīng)基本使用殆盡了,他沉下心努力擠出最后一絲,卻沒有任何感覺。

    芥川龍之介的心下一沉。

    “我也感覺不到我的異能了!

    芥川龍之介經(jīng)歷過異能消耗殆盡的情況,但即使是那種情況下,他也可以抽出一絲力氣調(diào)動異能,但現(xiàn)在是一點點也感覺不到異能的存在了。

    “總之,現(xiàn)在先聯(lián)系太宰先生……”芥川龍之介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白鯨上出現(xiàn)了一陣奇怪的波動。

    不知哪里的擴音器傳來了一陣音段的波動,話筒那邊的聲音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先生你們好,啊,忘了沢田綱吉先生不在了……不過也沒有關(guān)系!

    “在這里,先對三位說一聲恭喜,恭喜三位成為我們死屋之鼠特邀的實驗者。”

    “從現(xiàn)在開始的四十八小時里,你們體內(nèi)會有極其微小的異能生物飛速成長,并且同時吞噬掉三位宿主……不過如果在吞噬之前,另外兩位宿主不幸身亡的話,剩下一位就可以存活下來,異能也會停止!

    “另外,分享給二位一個好消息,如果在后天十一點四十五分之前,沒有人成功殺死另外兩位的話。我們死屋之鼠會在橫濱點燃共噬——”

    “感謝約翰·斯坦貝克先生和Q的傾情幫助,我們將在橫濱舉辦一場盛大的祭奠典禮。如果武裝偵探社、港口黑手黨和彭格列的三位無法在后天十一點四十五分之前找到釋放病毒的異能者的話,那整個橫濱將在共噬下一同沉淪。”

    “以上,特別邀請武裝偵探社、彭格列、港口黑手黨參與橫濱保衛(wèi)戰(zhàn)……”

    廣播里最后一陣語音結(jié)束,白鯨內(nèi)又恢復(fù)了平靜。

    “什么意思!”中島敦的大腦還沒有消化結(jié)束,“等等,你說清楚一點,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病毒、共噬,這些東西怎么會和橫濱相關(guān)?為什么要殺了綱吉君和芥川?這又和組合有什么關(guān)系?究竟是什么陰謀……

    中島敦只感覺腦子里一團漿糊。

    “——”中島敦感覺到身側(cè)一陣拳風(fēng),帶著殺意的攻擊向他襲來,他下意識地往后一跳。

    “喂!混蛋芥川!你真的相信了那個神經(jīng)病的鬼話,要殺了我嗎?”中島敦躲過了來自芥川龍之介的一擊。

    芥川龍之介確實想把這家伙解決掉,但是現(xiàn)在身體里一點異能都沒有了。體力全無的情況下,想要做些什么都很困難。

    他一腳蹬在中島敦的臉上,“我倒是想殺了你這家伙,但是現(xiàn)在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比起中島敦的懷疑,芥川龍之介已經(jīng)隱隱相信了。

    最近橫濱內(nèi)部的確暗潮涌動,港口黑手黨五十周年的戒嚴(yán)確實抓到了很多不安分的家伙。

    再加上兩人剛剛受傷的情況也的確和話筒里的神秘人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芥川龍之介的心一沉,“人虎,準(zhǔn)備好通知武裝偵探社和彭格列的家伙吧,那家伙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

    名為“死屋之鼠”的黑暗勢力一直在等著組合、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自相殘殺。

    不過看起來武裝偵探社對這一切并非無從所知,至少從剛剛中原先生配合武裝偵探社的女醫(yī)生的行動說明了,太宰先生應(yīng)該早就預(yù)料到了……

    好在他們有太宰先生。

    芥川龍之介的心里松了一口氣,他壓低聲音,確保除了中島敦以外沒人能聽得見,“你負責(zé)通知武裝偵探社和彭格列吧……把云雀、太宰先生還有江戶川亂步叫過來!

    雖然敵人來勢洶洶,但是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和彭格列沒有一個好對付的家伙。

    第147章

    膽敢同時招惹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和彭格列, 就要做好被反殺的準(zhǔn)備。

    芥川龍之介低垂下眉,收斂了情緒,再抬頭時一臉冷酷。

    “中島敦, 全力地逃跑吧, 祈禱不要被我抓到, 再相遇的時候, 我會不惜一切地殺死你。”

    “等等芥川……”中島敦還想說些什么,芥川龍之介卻轉(zhuǎn)過身,向著白鯨裂開的巨大窟窿輕輕一躍。

    港口黑手黨的郵輪停泊在幾人的正下方, 芥川龍之介穩(wěn)穩(wěn)地落在甲板。

    他回過頭, 深夜里一片漆黑,可他偏偏確信中島敦能看見他。

    芥川龍之介低聲說道,“人虎,不要讓我失望……”

    芥川龍之介回過頭, 冷淡地對船上的成員下達命令, “全力搜索這片海域, 中原干部剛剛墜落在這附近, 天亮之前雷達探索, 等到天亮了, 通知全部沒有任務(wù)的成員, 全面搜索整個海域!

    “是——”

    ——————————

    “嘶……”中島敦倚靠在廢棄的欄桿旁,“太宰先生在就好了……”

    太宰先生要是在的話,那他們或許就不會遇到這么無厘頭的事情了。什么病毒、共噬,究竟要怎么解決,太宰先生一定知道。

    中島敦在廢墟旁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后才勉強站起來。

    中島敦意識昏昏沉沉,他直面了弗朗西斯的最后一擊, 受到的傷害最多,雖然得益于“月下獸”的力量,讓他比芥川龍之介皮糙肉厚一些,但他畢竟還是一個普通人。

    渾身脫力、受到強大攻擊又遭遇了病毒異能之后,他的身體也堅持不住了。

    他要把他看到的一切全部都匯報回去,原來暗中還有一股勢力存在,這些都是亂步先生和太宰先生不知道的……

    還有沢田綱吉君,他剛剛被港口黑手黨的中原中也偷襲,掉到海底了,他要快點找人去救他……

    還有鏡花、直美也還在白鯨上面,等著他去救援……

    快點、動起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呢……

    “喂,敦……”

    中島敦只感覺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紅色和服衣擺,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對方。但疲憊的身體已經(jīng)堅持不住,在他拉住鏡花的前一秒,中島敦的身體因為力竭而倒了下去。

    “咚——”

    海面上傳來了一陣悠悠地鐘聲。

    第四天,結(jié)束。

    一片迷霧。

    中島敦只覺得周圍似乎被一片迷霧包圍,他伸手試圖揮去周圍的迷霧。卻始終無法看清眼前的景色。

    中島敦跌跌撞撞地向著未知的方向前進,不知走了多久。

    他在漫長的道路中逐漸遺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只剩下前進這一個念頭。

    又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迷霧漸漸消散。

    中島敦愣愣地站在原地。

    這里是哪里?

    周圍從濃濃的迷霧變成了無機制的混亂場景,中島敦呆呆地向前走去,眼前的一切又緩緩地變化。

    先是幼時待著的孤兒院,院長拿著鞭子抽他時扭曲的臉;接下來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白虎,白虎隔著水面與他對視,眼神冷冽噬人;后續(xù)的一切猶如走馬燈一樣快速略過,從被趕出孤兒院到被太宰先生撿走,再到認識了武裝偵探社的一行人……

    這一部分的故事都是美好的,但是中島敦卻笑不出來。

    因為他很快地看到了——因為他,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組合鬧翻了。

    沢田綱吉被中原中也打下海底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接下來是芥川龍之介站在他身邊對他說中島敦,全力地逃跑吧……我會不惜一切地殺死你。

    畫面又一轉(zhuǎn),他看到了一些從未見過的場景——

    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們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中,他們的身上滿是傷口;彭格列的云雀君對他們掏出了槍、獄寺和山本也對他露出了痛恨的眼神;整個橫濱如同煉獄一般,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哭喊著、哀嚎著的人。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他身上攜帶的病毒……

    “都管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出現(xiàn),組合不會來到橫濱!

    “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乖乖被組合抓走,武裝偵探社就不會和港口黑手黨、組合發(fā)生沖突。”

    “你怎么還不去死啊,如果你死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人虎,你等著,我會來取你的性命……”

    “后天晚上的十一點四十五分,如果你們還沒有殺死另外兩個人的話,我們會在橫濱投放共噬!

    “你該死……”

    “去死吧……”

    中島敦不斷后退:“不、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要害你們……”

    他不斷地后退,直到身體撞到了身后的人。

    中島敦一個踉蹌,他扭過頭,太宰治及時地扶住了他的手。太宰治的臉上掛著中島敦熟悉的笑容,中島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太宰先生,不是這樣的……”

    “敦。”太宰治的表情漸漸模糊,變成一團漆黑,整個黑色的臉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中島敦只能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合,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那么陌生,“我真是后悔把你帶回武裝偵探社,你真讓我失望……”

    “不……”中島敦不可置信,不是這樣的!太宰先生!

    他還想要解釋,可是眼前的景色卻驟然扭曲,周圍的一切變成了虛幻,只剩下一連串的聲音在他耳邊重復(fù)。

    “害人精……”

    “殺人犯……”

    “劊子手……”

    那一片模糊的聲音中,中島敦聽到了一聲輕笑,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聲音隱隱約約,還有那么一絲絲熟悉。

    “書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嗎?在那個人身上是嗎?”

    什么“書”?中島敦還想仔細去聽,但那聲音實在太細微了,被埋沒在人群中。

    很快,那絲細弱的聲音被鋪天蓋地地譴責(zé)掩蓋,逐漸消失。

    “敦,醒醒,敦……”

    鋪天蓋地的指責(zé)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敦、起來,再不起來你的早餐就都歸我了……”

    “啊——好痛!國木田君,你干什么打我!”

    “混蛋太宰,敦剛剛經(jīng)歷完一場戰(zhàn)斗,還沒有緩過來,你居然要把我專門給他買的補充能量的早餐吃掉!

    “有什么關(guān)系嗎,我不是也辛苦了一晚上嗎?”

    “哈,你不是吃過了嗎?”

    好吵,但是好溫暖……

    中島敦睜開眼睛。

    大概是在因為昏迷的太久了,眼睛一時間不能適應(yīng)陽光,中島敦花了點時間再緩過來。

    他扭過頭看了看周圍。

    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正關(guān)心地圍在他身邊,剛剛在他耳邊說話的正是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

    兩個人看起來已經(jīng)小小地打過一場了,國木田獨步正把太宰治壓在地上暴揍。

    與謝野晶子見他醒了立刻拉住他的手檢查、宮澤賢治遞上了一杯水、泉鏡花拿過了被太宰治盯上的早餐、谷崎直美正在揩勸架的谷崎潤一郎的油、江戶川亂步坐得遠遠地給國木田獨步助威……

    中島敦抬頭,社長福澤諭吉雙手環(huán)胸,表情看上去有一絲凝重。

    中島敦下意識地想道歉,“對不起社長,是我在宿舍太放松……”

    “敦!备芍I吉打斷了他,那張總是嚴(yán)肅的臉微微放緩,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辛苦你了,歡迎回來!

    不一樣……

    果然,現(xiàn)實和虛幻完全不一樣。

    中島敦的眼角劃過了一行淚水,他點了點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嗯,我回來了!”

    “喂——雖然很不好意思,打斷你們相親相愛的溝通了,但是,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先研究一下共噬?”

    蹲在轉(zhuǎn)椅上的江戶川亂步臉上露出了尊厭的表情。

    “你這小子真是老虎打的身體,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嗎?港口黑手黨的芥川龍之介已經(jīng)昏過去了哦……”

    “啊,對……嘶……”中島敦聽見芥川龍之介的名字,剛剛想起芥川龍之介要他告訴武裝偵探社的事情,就因為病毒所產(chǎn)生的侵蝕而疼痛的蜷縮起來。

    “別起來,你的身體現(xiàn)在很虛弱。”與謝野晶子默默翻看手上的病歷信息,“這個病毒似乎有點來頭,港口黑手黨那邊已經(jīng)請來全國各地有名的醫(yī)生和治療類的異能者了,但是芥川龍之介仍然沒有從昏迷中清醒!

    “你能清醒過來的原因,應(yīng)該是因為你的身體素質(zhì)比芥川龍之介強,所以異能對你的影響小一點。”

    “這樣……等等,”中島敦突然發(fā)現(xiàn)了盲點,“與謝野醫(yī)生,你們是怎么知道病毒的存在的?是不是港口黑手黨已經(jīng)殺上門了!

    “阿拉,忘記你還不知道了!碧字螐娜巳汉蟀氲奈恢米呱锨埃斑@次的事情是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以及彭格列的一次合作!

    “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幕后之人的蹤跡了,所以將計就計設(shè)下的陷阱,為的就是讓費奧多爾出現(xiàn)!

    太宰治微微側(cè)過身體,露出了正一臉忠犬模樣守在十年后沢田綱吉面前的獄寺隼人、一臉燦爛的山本武和笹川了平一行人,以及坐在最遠處打算一個人孤立全部人看上去一臉不爽的云雀。

    “整個事情比較復(fù)雜,簡單來說——你們被利用了!

    太宰治沒有考慮給他們緩沖的時間,這件事的全部計劃從頭到尾只有他、云雀和江戶川亂步知道,其他所有人都變成了計劃上的一環(huán)棋子。

    “當(dāng)然,這件事情最開始要追溯到一周前,云雀君還沒有來到橫濱的時候!

    太宰治讓出了主場位置,整個房間的視線投到了云雀身上,云雀嘆了口氣。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階段了,是時候告訴他們一些真相了。

    “一周前,外交部副部長清水栗次郎聯(lián)系到我。”

    “日本現(xiàn)任外交部部長江原道利用職權(quán)斂財,公開出售政府職位,并且對方接下來即將在橫濱有大規(guī)模的行動,希望我配合他一同拉江原道落馬。”

    “通過并盛的政府關(guān)系,我聯(lián)系到了橫濱的政府官員,確定了江原道的確暗訪了橫濱,并且在橫濱政府的保護網(wǎng)內(nèi)!

    “順藤摸瓜,我的合作者查到了江原道與一個叫做死屋之鼠的黑暗組織有聯(lián)系,并且在橫濱實驗病毒,你、沢田綱吉和芥川龍之介都不是第一個受共噬傷害的人!

    “當(dāng)然,這個過街老鼠非常警惕,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把他引出來的話我們很難解決,所以我和太宰決定要借助你們來引蛇出洞!

    “通過彭格列的關(guān)系網(wǎng),我確定了江原道是打算通過和死屋之鼠的病毒合作,利用病毒控制橫濱,在橫濱大規(guī)模的投放病毒,借此來鉗制里世界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第148章

    “因為港口黑手黨五十周年的原因, 日本界內(nèi),里世界中數(shù)得上的人物都會在這一時間來到橫濱,這就是他們使用病毒控制橫濱的最佳時機!

    “港口黑手黨的Q的異能是能夠讓傷害自己的人成為異能接受者,對其發(fā)動精神攻擊。這個異能搭配上組合的約翰·斯坦貝克成為了極佳的傳播工具。約翰·斯坦貝克的異能憤怒的葡萄可以使用血液培植葡萄,使葡萄枝蔓與身體融合,成為可以控制的一部分。通過葡萄枝蔓的攀附來嫁接其他植物,從而擴大力量范圍。一旦他將Q的異能結(jié)合約翰·斯坦貝克,再加上改造后的病毒共噬 ,那么他們就能輕而易舉地操控整個橫濱!

    云雀難得說了很長一段話去解釋。

    后半段的部分太宰自然地接手:“當(dāng)然, 他們會選擇挑起彭格列、武裝偵探社、港口黑手黨和組合之間的矛盾是因為死屋之鼠本身只是一個小組織, 沒有辦法在橫濱掀起波瀾,只能依靠外部力量,讓我們斗得你死我活,然后他們從中獲利!

    “而你們?nèi)齻會成為共噬的試驗品,是為了激怒遠在意大利的彭格列。彭格列雖然對沢田綱吉君不一定有多看重,但如果彭格列第一殺手來日本教導(dǎo)的繼承人預(yù)備役在日本本土被其他黑手黨組織害死,那當(dāng)然是打了彭格列的臉。”

    “彭格列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 找回這個場子!

    “在你們?nèi)齻人身上使用共噬 ,第一是為了讓我們幾股勢力之間的矛盾和糾紛更加嚴(yán)重,畢竟當(dāng)天所有人都看到了中原中也將沢田綱吉擊入海底,霍華德也和中原中也同歸于盡,芥川龍之介也因為共噬對你發(fā)出了死亡宣告。這點目的在他們看來已經(jīng)達成了!

    “第二點,如果我們幾個勢力之間只是有矛盾還不夠。因為死屋之鼠本身的戰(zhàn)斗力太薄弱。為了接下來的好戲他們希望我們更加自相殘殺,把局勢攪和的更亂,重點在于削弱我們的戰(zhàn)斗力。組合已經(jīng)分崩離析,港口黑手黨的軍火庫被偷襲元氣大傷,但是這些都還不夠。如果我們沒有元氣大傷到他們能夠自信拿捏的情況,他們只會繼續(xù)躲著。”

    “第三點,他們之前沒有在強大的異能者身上實驗過異能,所以這兩天是在你們身上再次進行實驗,確保這個異能的控制作用。”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需要你們的死亡,讓接下來再橫濱被病毒傳染的人意識到這個病毒的可怕之處?謶种,不斷的會有人為了活下去而順從于他們!

    “當(dāng)橫濱變得越來越亂,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才能成功!

    “所以接下來的兩天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

    “我們要主動出擊,聯(lián)合彭格列、港口黑手黨、組合共同行動,將江原道和死屋之鼠一起解決!

    云雀和太宰治最初達成共識,能夠合作的根本原因就是兩人都有一個共同敵人——死屋之鼠。

    江原道與死物之鼠合作,而太宰治已經(jīng)知曉費奧多爾的計謀,兩個人都想借對方的力量鏟除掉這些家伙,所以一拍即合。

    江戶川亂步是中途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陰謀,加入其中的。

    所以從始至終,只有這三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其余人都只是按照他們的指示行動。

    云雀更是一開始就統(tǒng)籌布置了全局。

    無論是從最初的讓十年后的沢田綱吉和山本武入侵弗朗西斯等人所在一個酒店,還是故意和港口黑手黨表面上鬧掰,都在他的計劃之內(nèi)。后面與太宰治達成合作,借助坂口安吾的力量暗中行動,也都是一早規(guī)劃好的。

    他來橫濱最重要的三個目的幾乎達成,和港口黑手黨的合作已經(jīng)確定建立,接下來馬上要解決掉江原道和死屋之鼠。至于剩下的,等到這兩個問題結(jié)束之后,幾乎迎刃而解。

    現(xiàn)在和其他人攤牌也只是接下來的行動需要雙方毫無保留互相信任的合作。權(quán)衡利弊之后,他才決定告知他們一部分真相。

    山本武和笹川了平兩個人的表情一臉懵圈,顯然是沒聽明白。獄寺隼人則緊皺眉頭認真思索,他是幾人當(dāng)中最善于思考的,很快就跟上了云雀和太宰的腦回路。

    “所以說,從一開始整個行動就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你們是故意讓十代目和中島敦在武裝偵探社的宿舍被抓走的,當(dāng)時云雀跟在身后也是有意而為之。那之后讓我們裝作全城搜尋的樣子,和組合、港口黑手黨的其他成員發(fā)生沖突,但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為的就是把太宰治、與謝野醫(yī)生和云雀的蹤跡隱藏掉,方便你們?nèi)齻控制戰(zhàn)場上的時局!

    “然后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也只不過是跟港口黑手黨一起演的一出戲而已,為的就是裝作武裝偵探社、彭格列以及港口黑手黨之間關(guān)系破裂降到冰點,F(xiàn)在在外界看來,彭格列的首領(lǐng)下落不明、港口黑手黨失去了芥川龍之介和中原中也的戰(zhàn)斗力實力大損、組合也是重傷!

    “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下午也和港口黑手黨以及組合的其他成員發(fā)生沖突重傷,與謝野晶子失蹤,下落不明!

    “從外人的角度來說,的確,這是橫濱最脆弱的時候!

    就在太宰治和云雀,帶著與謝野晶子離開期間。武裝偵探社和彭格列在江戶川亂步的指揮下,故意和港口黑手黨以及組合的其他成員發(fā)生了沖突,損傷慘重。

    與謝野晶子更是被當(dāng)眾擄走,下落不明。 ——當(dāng)然,這個與謝野晶子是由六道骸傾情出演。六道骸本來早上都跑了,中途又被云雀一個電話叫回來?磥硪曨l在云雀手上一天,他就不得安生一天,六道骸咬牙切齒地干活,發(fā)誓早晚有一天他會偷了云雀的手機把視頻刪掉,然后找到云雀的把柄狠狠折磨他一次。

    沢田綱吉聽完獄寺的發(fā)言后補充道:“后續(xù)你們打算怎么辦?既然你們已經(jīng)提前預(yù)料到,那就說明也做好應(yīng)對方案了吧。能夠把全部情況都說出來,就說明接下來需要我們的配合,既然這樣,我希望作為接下來的執(zhí)行者,我們能擁有知情權(quán)!

    他已經(jīng)不想再像玩具一樣被云雀前輩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地拿捏了。

    十年后的沢田綱吉比起過去失去了順從的美德。

    麻煩的草食動物,云雀微微撇嘴,卻沒有否定。

    “嗨嗨~接下來的作戰(zhàn)部分,由我來安排。”太宰治實在是個好員工,他看出了云雀懶得解釋,主動承擔(dān)了這一部分的工作。

    “首先敦還不知道這位是誰吧?”太宰治指了指站在一旁盤正條順的沢田綱吉,“雖然聽起來很不可置信,但這位是十年后的沢田綱吉君哦!

    沢田綱吉注意到中島敦不可置信的目光,點了點頭,“我的確是從十年后來的,這點關(guān)于彭格列家族的秘密武器,不方便解釋。不過我和敦認識的綱吉應(yīng)該有點區(qū)別,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失去了一部分十年前的記憶。”

    沢田綱吉輕描淡寫地帶過。

    雖然很不可置信,但中島敦憑借著野獸般的直覺,還是辨認出面前溫文爾雅的帥氣男人和他的好友的確是一個人。

    解釋完這個插曲,太宰治才繼續(xù)分析道:“從目前的情況來說,組合的損失最為慘重!

    “亂步先生從組合的首席策劃官愛倫坡那邊確定了目前的情況,約翰·斯坦貝克被死屋之鼠抓走了。弗朗西斯由秘書長奧爾柯特帶走,目前躲藏在愛倫坡的空間里養(yǎng)傷。霍華德墜海下落不明,瑪格麗特以及納撒尼爾都身受重傷,目前在橫濱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接受治療。赫爾曼的異能是白鯨,所以剩下的戰(zhàn)斗人員只有馬克·吐溫以及露西!

    “馬克吐溫的能力是控制子彈,他的射擊精準(zhǔn)度無與倫比。而露西的異能則是將人拖入名為安妮的異世界空間。但兩人都不是擅長攻擊的類型,所以這兩人應(yīng)該會全力幫助組合的其他成員逃亡,在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的概率不是很大。當(dāng)然,在我們和港口黑手黨爭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們也可能會出現(xiàn)!

    “而港口黑手黨目前的表面情況是芥川龍之介因為共噬的原因還在昏迷中,中也也失蹤了,這兩人明天不會出現(xiàn)。除此之外,森先生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他會讓A以及梶井基次郎守在港口黑手黨,作為自己的保鏢。尾崎紅葉、黑蜥蜴的樋口一葉、廣津柳浪、立原道造以及銀會按照指示暗殺敦,以及尋找死屋之鼠!

    第149章

    “目前來說, 三股勢力當(dāng)中,戰(zhàn)力保存最完善的就是武裝偵探社。雖然敦因為共噬的原因處于昏迷,國木田也在下午遭到了港口黑手黨的暗算, 重傷不醒。但我們能行動的人還是最多的!

    “由社長、谷崎兩人留守保護亂步先生、直美小姐和春野小姐, 同時, 國木田和敦交給鏡花和賢治轉(zhuǎn)移——”

    “我拜托了異能特務(wù)科的坂口安吾,他請來了日本的另外一位治療異能者,據(jù)說能夠解除一些病毒的負面效果!

    “當(dāng)然這些只是表面上的計劃, 國木田裝作重傷, 實際上是和鏡花以及賢治保護敦。港口黑手黨會按照我們的要求來暗殺敦, 到時候你們會對上港口黑手黨的紅葉姐以及黑蜥蜴。當(dāng)你們雙方交戰(zhàn)的時候,組合的人應(yīng)該會偷襲!

    “記得,遇到偷襲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裝死。最好裝得像一點, 被偷襲重傷, 試圖反抗。最好是弄到兩敗俱傷, 這樣陰溝里的老鼠才會出現(xiàn)。”

    “彭格列的獄寺君和山本君兩個人都是輕傷,但你們二位需要繼續(xù)搜索墜海的沢田綱吉君。裝作與武裝偵探社決裂,云雀和我會找到釋放病毒的普希金、 Q以及約翰·斯坦貝克,不過我們兩個需要替身來掩護!

    說到“掩護” ,太宰治看了看眼前的沢田綱吉,沢田綱吉自覺舉手,“ OK,我負責(zé)扮演你,我要做些什么?”

    “你需要帶著六道那家伙找個地方密謀,然后跟著太宰的指示裝模作樣地去找弗奧多爾就行了!痹迫嘎牭枚伎焖耍蛄藗哈欠, “六道那家伙我已經(jīng)讓他在樓下等著了,但隨時可能會跑,控制那家伙的任務(wù)交給你了!

    十年后的六道骸沢田綱吉對付起來可能會頭疼,但十年前的六道骸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易如反掌。

    沢田綱吉聽到能欺負十年前的六道骸,頓時半點意見也沒有,“我沒問題!

    “等等!我呢!”笹川了平聽了一圈,所有人都有任務(wù)了,只有他還沒有。

    云雀這會兒完全累了,他又一次打了哈欠,“我需要你繼續(xù)熬夜,熬到一會兒力氣全無然后暴睡,最好睡得像一具尸體,我會在合適的時間把你扔到海底讓后讓獄寺和山本撿回來——以沢田綱吉的模樣。”

    有六道骸在,把笹川了平偽造成沢田綱吉的長相沒有任何難度。

    “今天會有一場硬仗!碧字巫詈罂偨Y(jié),“這場戰(zhàn)爭的勝敗將決定了橫濱的生死存亡,所以我們只能贏不能輸!

    “鏡花、賢治,你們要抵住港口黑手黨的攻擊,將敦帶到B港。堅持到?jīng)g田綱吉君被獄寺君、山本君帶到岸上時!

    “是!”

    ——————————

    私密會議結(jié)束之后,中島敦在宮澤賢治和泉鏡花的保護下離開了。

    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兩人還有些私事要聊,也一前一后的離開了。剩下的幾人各自有各自的任務(wù),獄寺和山本謹慎地與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分別,隨后一前一后的離開了秘密講堂,確保沒人跟蹤。

    不一會兒,原本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闹v堂只剩下云雀和太宰治兩人。

    原本擁擠的房間終于空了下來,云雀舒緩了一口氣。

    他甚至還有閑情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太宰治抬手也接了一杯。

    太宰治將茶水一飲而盡,上好的毫針被他的牛飲糟蹋了,不過云雀也不惱,他也不是什么會品茶的人。

    兩人靜靜地在房間里坐了半個小時,你一杯,我一杯,中途沒有一個人說話。

    死一樣的寂靜在房間里蔓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都在等對方先開口,不過雙方都是沉得住氣的性格,便是一杯又一杯。

    如果現(xiàn)在不是白日,就著月光的話,那應(yīng)該也是一番別致的場景。

    茶壺里的最后一滴茶倒凈,太宰治微微抬眸。

    “關(guān)于我的事情,你知道的究竟有多少!

    明知道云雀找他是有所圖,可偏偏云雀的意圖在暗,他在明。所以導(dǎo)致了太宰治不得不落在下風(fēng),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云雀微微一哂,他也放下了手上的茶杯,說實話,茶水喝得太多,幾乎讓他耐心告罄了。

    “如果值得是十年前和mimic的事件或是織田作之助的話,全都知道哦。”

    其實云雀查到的不止這些,還包括了一些關(guān)于“書”的部分,他動用了手上幾部分的資源。包括了瑪蒙、坂口安吾和某個不知名的情報販子。

    其中還不乏江戶川亂步的幫助——云雀用一次承諾借用了那位名偵探的大腦。擁有著遠超異能大腦的名偵探根據(jù)云雀給的部分證據(jù)推算出了幾種驚人的可能性。

    其中某種對上了云雀隱瞞后的真相,云雀也徹底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真狡猾啊,云雀BOSS !碧字涡v如花,“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那個!

    云雀輕笑,“畢竟我并不是太宰你肚子里的蛔蟲,猜不出來不也很正常嗎?”

    太宰治撇了撇嘴,裝,再裝。

    都是千年老狐貍,裝什么聊齋?

    太宰嘆了口氣,和云雀迂回沒有任何好處,“關(guān)于書的部分,你查到多少了!

    “書”是另一個世界同位體自己獲得的擁有改變世界力量的道具。

    在“書”上書寫的故事會變成真實,但“書”不是憑空就能改變世界的便利道具,前后書寫的內(nèi)容需要有關(guān)聯(lián)性才能成真。

    原本在這個世界,“書”目前只有有限幾人知曉,太宰治還在盡力隱瞞,但是看起來云雀并不像是一無所知的模樣。

    加上那個十年后火箭筒……

    來自未來的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對太宰來說,開誠布公地交換信息反倒更加安全。

    畢竟他知道或許云雀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云雀知道的部分,絕對有他不知道的內(nèi)容。

    云雀對“書”不是一無所知,在身上綁定了世界之書之后,云雀曾著手調(diào)查過。

    他安排遠在意大利執(zhí)行任務(wù)的里包恩幫他查找了異能世界、火焰世界里關(guān)于“書”的傳說,雖然不全,但也獲得了不少信息。

    因此也聽說過那個關(guān)于能夠改變世界的“書”的傳聞。

    云雀獲得消息的時候心念一動,太巧了,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他身上綁定的世界之書,上面寫了奇怪的故事,然后他們所在的世界就發(fā)生了改變。變成了一個圍繞沢田綱吉展開的世界,那個狗屁不通的故事圍繞著沢田綱吉的愛情展開,除了一群人混亂的感情線之外其他全部一筆帶過。但那本書里的世界,卻暗示了白蘭·杰索為愛毀滅世界。

    云雀之前沒當(dāng)真只覺得白蘭早就失去了被重視的資格。

    在沢田綱吉帶著他們打破所有毀滅結(jié)局的唯一世界里,他們已經(jīng)打破了白蘭的野望,改變了所有的世界結(jié)局。

    即使回到過去,云雀也從來沒有把白蘭放在心上,他清楚地知道這一次即使白蘭覺醒了,也無濟于事。

    七的三次方的奇跡已經(jīng)實現(xiàn),他們不僅僅是打敗了白蘭,彭格列聯(lián)合威爾帝更是制造出了阻攔白蘭聯(lián)系其他世界的機器,所有世界的聯(lián)系被打破,知識與記憶會打上枷鎖,無法突破次元限制。

    所以他很確信白蘭無法成為第二次滅世魔王。

    但“書”似乎在強行糾正著一點,“書”的作用是改變世界的走向,卻也揭露了一個秘密——在“書”的影響下,擁有著可以觀察到其他世界的特殊存在。

    只是這個存在不再是白蘭了而已。 ——顯然,某一個世界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書”的擁有者正在云雀的眼前。

    這也是云雀一定要與太宰治合作的原因。

    而他手上已經(jīng)擁有能夠讓他上鉤的誘餌。

    第150章

    他敏銳的直覺已經(jīng)察覺到了太宰治就是那個擁有者, 但在此之前他們不具備等價交換籌碼的可能性。

    但是十年火箭筒,以及未來的彭格列研發(fā)出來的逆向十年火箭筒解決了他們之間的資源不對等。

    “書”能干擾未來,能干擾未發(fā)生的事情, 但他不能干擾過去。

    在“書”上書寫的故事必須符合因果, 不然無法改變。

    所以22歲的太宰治沒辦法像另一個世界年輕的自己一樣,通過未卜先知干擾未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織田作之助的死亡,懷揣著寶藏的秘密,卻無法使用寶藏。

    但現(xiàn)在, 實現(xiàn)太宰治愿望的條件已經(jīng)滿足了——

    七的三次方的世界規(guī)則下。

    !斃字腑h(huán), 橫向時間軸, 干擾平行時空。

    虹——奶嘴,在各個時間點上存在,阿爾克巴雷諾的力量。

    貝——彭格列指環(huán),縱向時間軸, 時間的傳承。

    只有彭格列擁有干擾時間的力量, 是唯一能夠幫助太宰治實現(xiàn)愿望的存在。

    “和你猜的一樣, 彭格列擁有干擾時間的力量!

    “十年火箭筒是可以將現(xiàn)在與十年后的人進行交換,你看到?jīng)g田綱吉正是交換后,已經(jīng)成為彭格列首領(lǐng)的存在。”

    “而你所想要的, 彭格列也有能力實現(xiàn)!

    “我想和你談交易, 你,敢不敢?”

    云雀鮮少會說這么長的一段話,也從來不會用暗示性這么強的語氣說話,但這對他來說也很特別,很重要。

    一個人回到只要自己擁有記憶的過去,需要等待過去的同伴一個一個緩慢地成長。隨時到來的危機與摸不清世界毀滅的來源的壓迫。

    最不愿意被束縛的浮云被束縛——束縛他的偏偏是他不愿意承認卻無比重要的同伴。

    云雀恭彌急需一個共犯,來對抗這場來自世界的惡意。

    而太宰治是最好的選擇。

    被過去摯友的亡靈束縛無法消亡的活靈,但他同樣有著對抗世界的執(zhí)念,太宰治的眼里閃爍的復(fù)雜光芒總是叫人驚嘆。

    畏懼幸福,連棉花也會害怕的膽小鬼卻偏偏有著改變世界的野心。他身上無時不刻散發(fā)出對死亡的渴望,卻真正在做著手改變這個世界、挽救世界的壯舉。

    擁有弱點的智者,對他來說是最趁手的利器。

    只要能夠滿足他的渴望,太宰治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拋棄。而拴住他卻又非常簡單,只需要簡單的一點誘餌,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云雀對著太宰治露出了一個引誘的笑容。

    “回到過去,挽救死去的摯友,改變故事的結(jié)局,和成為作家的摯友在海邊喝一杯咖啡,聽他講無聊的新書……”

    云雀拋下垂直的誘餌,等待太宰治上鉤。

    ——————————

    紅磚背景、復(fù)古裝飾的墻壁,咖啡廳響起悠揚的鋼琴曲。

    悠揚動人的鋼琴曲,明快的節(jié)奏卻似乎在勾勒出了戰(zhàn)火過后灰燼中殘垣斷壁的凄麗景象。尚未消散的硝煙彌漫,漂浮的塵土遮住了藍天,云朵擠壓出灰暗的色調(diào),而這樣破滅一種的景象下,一抹火紅的夕陽卻穿透了云層照射在大地上。

    多么美麗的景象啊。

    “《克羅地亞狂想曲》嗎?”戴著氈帽的年輕人優(yōu)雅地啜飲了一口咖啡,“看來彭格列和武裝偵探社徹底鬧翻了……還想掙扎著反擊。”

    坐在咖啡廳的男人看上去很有閑情逸致。

    他的面前擺著四色的棋盤,棋盤上放著象棋、將棋還有國際象棋,不知道為什么上面還放了幾枚五子棋。

    年輕男人對著這樣亂七八糟的棋盤饒有興趣地比劃了比劃。

    “真是混亂的棋局啊,五子棋、象棋、將棋還有國際象棋,究竟誰才能在這張棋盤上面獲得最終的勝利呢……真是值得期待啊!

    年輕男人摘下了掛在耳邊的耳機,他看了看混亂的棋盤,伸手將棋子全部推倒。凌亂的棋盤瞬間清空,年輕男人最后在棋盤上只留下了一枚黑子。

    “哼哼~哼哼哼~”

    真是令人愉悅的一天啊。

    戴著氈帽的男子將杯中的最后一點咖啡一飲而盡,咖啡廳里響起一陣鈴聲。

    女服務(wù)員接通了咖啡廳的固定電話,她聽了一陣,然后稍微抬高了一點音量,“請問——這里有、額、有一名好心的俄羅斯人嗎?名叫費佳的俄羅斯先生此刻在這里嗎?有你的電話!

    氈帽青年——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他是一名極富禮節(jié)的紳士,費奧多爾脫下了手套,從那位穿著女仆裝的美麗女士手上接過了咖啡廳的電話,“美麗的女士,您找的是我!

    他對著那美麗的女人露出了極其英俊的笑容,直讓少女一樣的年輕女孩小鹿亂撞,忍不住別開了目光。

    女孩羞紅了臉頰,“先生,您的電話!

    只說下這一句話之后她落荒而逃。

    費奧多爾保持著禮節(jié)性的笑直到目送了女人離開,然后明明還是那個表情,但卻讓人感覺完全不一樣。

    眼神瞬間如同蛇蝎一樣冰冷的男人唇角掛著淡淡地微笑,語氣卻像是沁了冰一樣讓人心寒。

    “江先生,按照約定,您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聯(lián)系我吧?”

    電話那邊的男人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反倒語氣急促,“你說過要幫我控制橫濱的,但是現(xiàn)在橫濱一團亂。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你居然還發(fā)出了預(yù)警,讓人虎和狂犬都提防了起來。”

    “你究竟要得罪多少人?喂,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收場!”

    愚蠢的男人……

    費奧多爾已經(jīng)可以想象出那如同肥豬一樣的男人吠吠的惡心場景。但現(xiàn)在,橫濱地方攘擴了Guild 、武裝偵探社、港口黑手黨、異能特務(wù)科和彭格列幾股勢力。異能者空前的多,這樣的情況是死屋之鼠控制不了的,所以在他的行動成功之前,他還需要這只腦滿肥腸的死豬暫時活著。

    費奧多爾低垂眼睫,再一次抬眸的時候,他眼神中的不耐被很好的隱藏。

    “江先生,接下來的事情按照計劃實施就可以了,港口黑手黨的五十周年慶后天就開始了,在那之前,云雀恭彌一定會在去異能特務(wù)科一次的!

    費奧多爾早就看穿了云雀正在積極地聯(lián)系異能特務(wù)科,他似乎像是想要把坂口安吾像太宰治一樣簽進風(fēng)紀(jì)財團。

    風(fēng)紀(jì)財團目前正處于迅速擴張時期,對于人才求賢若渴。

    并且就費奧多爾所知,港口黑手黨也是云雀的目標(biāo)之一,看起來云雀的目標(biāo)或許就是統(tǒng)一日本的黑/道領(lǐng)域,成為里世界的無冕之王。

    讓費奧多爾注意到云雀的則是他身上那異樣的火焰,雖然他曾經(jīng)聽說過火焰的事情,但是除了極少一部分人之外,火焰的傳承已經(jīng)幾乎失傳了。

    他原本沒有將這些使用火焰早該被時代拋棄的家伙放在心上,反正只要隨著時間推移,他們自然而然會被時代拋棄的。

    一些恪守陳規(guī)的舊世紀(jì)信徒,在新世紀(jì)的土壤上趁早死去最好。

    但他沒想到的是,在這樣火焰的傳承勢微,火焰即將滅絕的時候,出現(xiàn)了像云雀這樣的人。

    彭格列一世讓火焰成為了構(gòu)成世界的七的三次方的重要元素,但是在他之后的每一代火焰只會越來越弱。

    到了九代晚期,火焰已經(jīng)是傳世的存在,幾乎不會被點燃,這樣的時代下火焰與普通人生存的世道似乎開始保持平衡。

    但云雀點燃了火焰,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他讓幾乎消失的火焰重新點燃,并且引發(fā)了沢田綱吉、山本武和獄寺隼人等一眾人。

    而為了維持世界運行的平衡,異能、靈能和其他力量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

    這和費奧多爾的理想中的世界背道而馳。

    為了能夠?qū)崿F(xiàn)構(gòu)造一個沒有異能者、超越者、特異點的存在,云雀恭彌必須死亡。

    費奧多爾的手指輕輕把玩著那位“王將”的棋子,他的聲音越發(fā)輕柔,宛如毒蛇一樣的甜蜜, “云雀恭彌最遲今天下午一定會去異能特務(wù)科拜訪坂口安吾。聽說他一直操控著并盛的大小事宜,想要將并盛發(fā)展為日本的地標(biāo)城市,那身為外交部部長的您去見一見他,再合適不過吧?”

    “云雀恭彌對于并盛的掌控者的身份勢在必得,但他在國會有沒有什么人脈,一定很需要一個像您一樣的指引者的幫助……”

    “如果在交流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他的皮膚,他也不會怪你的……”

    費奧多爾的聲音低沉,幾乎引誘。江原道很快忘了自己最初是抱著指責(zé)這個不聽話的合作者的心態(tài)來的。

    江原道很快被他的三言兩語騙的全盤相信,他甚至開始輕慢地幻想,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云雀面前時,云雀該是怎樣的惶恐不安。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重新燃燒起掌握一切的輕慢,似乎自己擁有主宰世界的力量。

    想象著那個小地方出來沒有見識的鄉(xiāng)巴佬對著他恭謹卑微地模樣,江原道冷哼一聲,“不用擔(dān)心,我會馬上把他解決掉!

    費奧多爾沒興趣再聽這只蠢豬在電話里唧唧歪歪,他笑著告訴江原道之后會有新的聯(lián)系地點和聯(lián)系方式會給到他,連帶著“共噬”的病毒。

    江原道信心滿滿,還想要說些什么,他對著空蕩蕩的話筒又志得意滿地炫耀了半天,卻沒發(fā)現(xiàn)電話的這一端早就沒有人了。

    只剩一串忙音。

    第151章

    費奧多爾推開咖啡廳的門,一直留意著他動態(tài)的小女仆立刻沖了出來。

    “那個,費佳先生……”少女的臉頰紅彤彤地甚是好看,她含羞帶怯地看了費奧多爾一眼,手上拿著一個包裹, “您的棋子,落在桌子上了!

    少女從剛剛就注意著費奧多爾,他接電話時已經(jīng)將咖啡的錢壓在杯子底下了。因為擔(dān)心他接完電話就直接走了,于是將費奧多爾放在桌子上的那些棋子全部都收了起來。

    “剛剛看到您的棋子落在那里,我就擅作主張幫您收起來了?茨贸鰜砹撕枚嗥,您會的種類可真多,好像是我沒見過的玩法,是您自己發(fā)明的嗎……”女孩羞紅著臉不知所措地努力尋找話題,卻發(fā)現(xiàn)這位費佳先生遲遲沒有回話,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不可聞, “不好意打擾您了費佳先生,您的棋子記得取走。”

    “不是這樣的!辟M奧多爾溫和地打斷了她, “謝謝你, 我都忘了我的棋子還在里面。”

    費奧多爾取出了一枚水晶雕飾的皇后棋,他將棋子放在了女孩的手心。

    “不過比起我, 我想你更適合成為它的主人!

    費奧多爾的那雙鳶紫色的眼睛如同水晶一般,直勾勾地照亮了小澤泉子的心,她呆愣愣地接過了來自費奧多爾的那枚水晶皇后, 木木地送別他的背影。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英俊少年所饋贈的禮物, 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找不到人的店長走出來怒罵了一聲,她才反應(yīng)過來。

    “嘶……”小澤泉子的拳頭因為握得太緊,被水晶的尖利銳角劃傷。明明掌心刺痛,她卻像是沒有反應(yīng)一樣,她焦急地擦著那漂亮的水晶皇后上浸染的血液,跟在怒罵的店長身后回到了咖啡店。

    以后還有機會見到費佳先生嗎……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啊……

    小澤泉子回到了崗位,卻再也提不起工作的熱情,她漫不經(jīng)心地回憶著那雙鬼魅的紫水晶一樣的美麗眼眸。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瞬間,她那被劃破的掌心溢出的的鮮血被水晶皇后吞噬,一個小小的魔法陣閃現(xiàn)又消失。

    費奧多爾走到拐角后紅磚的墻角變成了華麗的洋房裝飾,大片大片的油畫懸掛在教堂一樣的建筑內(nèi)。

    費奧多爾撐著下巴,他連回頭都沒有,只是捏了捏眼角眉心,然后取出一枚帶著尖銳開口的戒指。

    “把這個交給江原道那個蠢貨,記住,讓他不要愚蠢到劃傷自己!

    “唉,難得把人家叫過來就是干這點事情嗎?”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費奧多爾你要干的事情不會就是這么簡單,這么無聊的事情吧?如果只是這種小事干脆讓我代勞得了!

    “簡單?”費奧多爾挑了挑眉,“如果您能在云雀恭彌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近到他十米內(nèi)的距離,再去說簡單吧!

    “那個兇獸的直覺比你想象的可怕一千倍,想要靠近他就要做好被火焰粉碎的覺悟!

    “那種超規(guī)格的怪獸,如果你不是他主動允許接近的存在,當(dāng)年靠近他的危險范圍,就距離死不遠了!

    “這么可怕呀~嘛,這樣才有意思!卑装l(fā)的男人撥弄了略長的發(fā)尾,螢綠色的眼睛閃動著笑意,“你都這么說了,那我更好奇了!

    男人摘下魔術(shù)師一樣的帽子,對著背對著他的費奧多爾微微鞠躬,紳士禮儀盡顯,“我的朋友,我會把你的禮物和訊息傳達給我們的盟友,那之后再去見見那位云雀君的!

    費奧多爾沒有出聲制止,雖然果戈里為人輕浮,但異能確是實打?qū)嵉膬?yōu)秀,即使打不過云雀,但想要逃跑應(yīng)該不是很難的事情。

    費奧多爾對他擺了擺手,算是祝賀他武運昌隆了。

    果戈里離開之后,費奧多爾動作很輕地合上眼前攤開的那本書。

    被他捧著的書裝飾得華麗異常,從外表來看像是中世紀(jì)記載魔法的古籍,可攤開的內(nèi)頁卻空蕩蕩。

    費奧多爾從懷中抽出了一支羽毛筆,試著在書頁上進行書寫。

    他寫的一手好字,即使是羽毛筆也寫出了漂亮的筆鋒:

    “……一場幾乎滅世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獲得了書。他鄭重地攤開書頁,在書頁上寫道異能者、超越者、擁有超凡力量打破了世界平衡的家伙們,從時代的舞臺永遠的退場了緊接著,一陣驚天動地的地動山搖從大地深處蔓延,一座高山從地底沖天而起。起初,人們只以為是場天災(zāi),但是很快,人們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異常的力量漸漸流逝……”

    費奧多爾將寫了無數(shù)遍的故事結(jié)局寫在了白紙上,但顯然,這張白紙和其他所有的白紙之間沒有任何區(qū)別。即使寫上了故事的結(jié)局也不會影響情節(jié)的發(fā)展。

    費奧多爾很快撕下被墨汁浸染的紙張,揉成紙團扔在了不遠處的地面。

    他躺在沙發(fā)上,雙腳交疊地搭在椅子上,費奧多爾將全身的力量都癱在沙發(fā)上,雙眼望天。

    那雙紫水晶一樣幽幽的眼神沒有焦點,漫無目的的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明明結(jié)局早就定下,可到來的時間,為何如此漫長?

    ——————————

    橫濱之旅第五日。

    云雀還是第一次完整的享受了一次悠閑的、沒有其他人的日常,但也僅限半天。

    中午十二點,他接到了來自坂口安吾的聯(lián)系。

    “江原道先生邀請您來橫濱政府中央辦公室坐客,以并盛城市委員和外交部部長的身份進行一場對話,時間是下午三點,云雀先生是否需要幫您拒絕?”

    云雀對來自江原道的邀約沒有任何意外,他沒有拒絕,“幫我預(yù)約一下,三點前我會準(zhǔn)時到達。”

    距離下午三點也只剩下一個多小時了,云雀強忍著惡心又看了一遍《愛上彭格列》。

    上一次翻閱的時候,他只是大致將劇情過了一遍,對于很多細節(jié)都沒有了印象。但當(dāng)時的整個故事還是圍繞著彭格列家族為中心,所有的故事情節(jié)都圍繞著沢田綱吉展開。

    讀起來類似于galgame游戲的主角視線,幾乎一切都是以沢田綱吉為中心服務(wù)的,看不出任何內(nèi)涵。

    但是這一次云雀再去翻閱的時候,故事卻發(fā)生了不少變動——雖然云雀不記得詳細劇情了,但可以確定的是,第一次閱讀的時候,這本書里絕對沒有出現(xiàn)“中島敦”、“太宰治”、“江戶川亂步”等人的名字。

    云雀幾乎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研讀世界之書,但世界之書既不記得書中的故事發(fā)生了變化,也不記得原本的故事是什么,這就讓云雀的對比排查工作復(fù)雜了許多。

    云雀原以為這本小說只是一些胡言亂語,但眼見著小說里的內(nèi)容隨著云雀的行動,而發(fā)生了變化。云雀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他找出了紙和筆,將這一次的書中的故事記錄了下來。

    明顯發(fā)生變動的部分,是來到橫濱之后發(fā)生的變化,《愛上彭格列》故事完結(jié)之后居然開出了一個新的篇章。

    仿佛有一只無形中看不見的手正在撥動命運的操盤,關(guān)于橫濱的故事與他們所經(jīng)歷的千差萬別——世界之書中記載的是一個彭格列不存在,沒有進入到橫濱地界上時橫濱發(fā)生的故事。

    這個世界的故事描述的主角不是沢田綱吉,而是另一個云雀很熟悉的家伙。

    中島敦。

    故事圍繞著中島敦的視覺展開,講述了中島敦從孤兒院里被趕出來之后的一系列發(fā)展。

    從白虎的出現(xiàn)到河邊救下太宰治再到加入武裝偵探社,接著被組合找上門和港口黑手黨鬧翻再到挽救了白鯨撞擊橫濱事件,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切,又迎來了“共噬”,只是這一次被病毒吞噬的人并不是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而是雙方的首領(lǐng)。

    故事到這之后的劇情變成未完待續(xù)。

    而《愛上彭格列》當(dāng)中,云雀看到了沢田綱吉的故事從完成時新增了一個篇章,而這個篇章講述的是他重生回了過去,然后遇到了中島敦,幫助中島敦一起對抗過去的一系列故事。

    云雀的腦海里飛快的思考。

    從目前來看,這本書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現(xiàn)在進行時的姿態(tài)。他當(dāng)初看到的第一版故事,是以他回到十年前為分界線的一個故事的結(jié)局。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dāng)云雀解鎖一個新地圖,世界之書上面的故事似乎就會更新。

    第152章

    云雀又將書頁翻了一遍,他注意到書本的厚度并沒有發(fā)生變化,但是沒有被故事覆蓋的頁數(shù)似乎也沒有減少。

    云雀耐心地清點了一遍世界之書沒有文字記載的頁數(shù)。

    空白的頁數(shù)加起來剛好是三百四十三頁——也就是七的三次方。

    云雀微微瞇起眼睛,他趁著世界之書沒有防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撕掉了其中的一頁。

    世界之書發(fā)出“嗷”的一聲,痛哭流涕地哀嚎, “你怎么能這個樣子!!!好痛啊!痛死我了!”

    云雀沒什么歉意地說了句抱歉,然后又將世界之書翻開重新數(shù)了一遍,明明他已經(jīng)撕掉了其中一頁,但剩下來沒有文字記載的空白頁數(shù)還是三百四十三頁。

    云雀的手躍躍欲試, 還想再撕一頁試試, 但是世界之書看出他平淡表情下的不懷好意,立刻一個閃身飛到了半空中。

    “我的書頁可是很寶貴的!你都已經(jīng)撕了一頁了,怎么還想再撕!”

    它的聲音滿是控訴,別人得到它那個不是供著、哄著,只有云雀。云雀總是對他不上心就算了,現(xiàn)在還演變成了暴力,真是世風(fēng)日下。

    云雀看出世界之書現(xiàn)在非常警惕,想要接近它很難,干脆地放棄了再撕一頁實驗的打算。他盯著眼前那張紙許久,腦子里突然閃過了關(guān)于“書”的情報的一句話。

    云雀眉頭緊皺, 他猶豫了半晌,提起筆在撕下的那頁白紙上面寫下了一行字。

    世界之書對他寫了什么東西感到好奇,剛想湊近一點去看。結(jié)果剛剛靠近云雀就將書頁折疊收了起來,擺明了不打算讓它看到。

    世界之書也是很有傲氣的,它氣咻咻地飛回天上,準(zhǔn)備無論云雀說什么怎么道歉都不會輕易地原諒他。

    云雀沒有注意到這本小心眼的書已經(jīng)在那里暗戳戳地鬧別扭了,完全沒有感情和良心的云雀打了個響指, 瞬間登出了世界之書的空間。

    世界之書:……

    啊啊啊啊云雀恭彌這個超級大混蛋! ! !

    云雀從世界之書的空間出來的時候小心地確認了那張白紙的位置,確定了白紙被他以實體的形式從空間里帶出來之后,云雀著手了自己的計劃。

    他先是將云豆召回,讓那只小鳥跟上六道骸的身邊——沢田綱吉負責(zé)扮演太宰治,所以扮演云雀的人選只剩下了六道骸。

    讓云豆這只聰明的小家伙飛到六道骸身邊更加能夠迷惑敵人。

    云豆在和云雀進行了親密地貼貼之后撲棱著小翅膀飛向了那兩股熟悉的氣息。

    武裝偵探社全員已經(jīng)按照計劃出動,太宰治說他有能夠找到費奧多爾的辦法之后喬裝打扮了一番也離開了,頓時整個秘密講堂只剩下云雀一人。

    云雀伸了伸懶腰,距離約定的時間不到一小時了,從這里出發(fā),如果要用不引人矚目的方式出行的話,到達約定的地點恰好三點鐘左右。

    他打了個哈欠,換上了在并盛常穿的制服,固定了制服上的袖標(biāo),然后懶洋洋地從后門出發(fā)。

    云雀的霧屬性已經(jīng)使用的熟能生巧,一路上大搖大擺地走在馬路中央,卻沒有人認出眼前這個在非休閑時間穿著學(xué)校的學(xué)生制服看上去長相乖順的男孩會是那個在橫濱引起了腥風(fēng)血雨的入侵者。

    云雀走在大街上,和港口黑手黨排出來搜查的成員擦肩而過,路程遙遠,他打算超個近道。云雀拐到了人跡罕至的小巷,他看著狹窄的僅能一人通行的小巷微微助跑,然后一躍翻上了墻頭。

    當(dāng)他翻上墻的一瞬間眼前的空氣出現(xiàn)了一陣細密的波動。

    云雀的眼神一凜——

    沒有禮貌、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出現(xiàn)了。

    “Ciaos——你們意大利的黑手黨是這樣打招呼的沒錯吧?”

    一陣空間的波動,云雀的身側(cè)出現(xiàn)了一只戴著紅手套的手,手的主人看上去像是想友好的打個招呼,幾乎搭上了他的肩膀。

    沉不住氣的家伙。

    云雀冷哼一聲,他一個輕盈地跳躍從墻壁回到了地面。

    隨后一團淡紫色的火焰悄無聲息地在那片波動扭曲的空間狠狠燃燒。

    “嘶——”

    手的主人猛的抽回,“真不客氣啊,彭格列就是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的嗎?”

    云雀回過頭,他身后不足五丈的梧桐樹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純白的人影。

    那是一個身量高挑的男人,目測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長了張邪氣英俊的臉,沒有色素的寡淡皮膚加上白的近乎透明的發(fā)絲。通身的衣服以白色為主基調(diào),搭配了部分黑色的條紋元素。

    搭配那雙異色的瞳孔和撲克牌眼罩。

    硬要說的話,像是個滑稽的小丑。

    云雀注意到他右手的紅手套因為破損露出了里面白皙的手掌。

    果戈里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笑著伸出手屈伸,“差點燒到了我的手掌,很過分呀,對初次見面的客人這樣不太好吧!

    云雀的眼神淡淡的,對他的說辭不屑,“我的時間很寶貴,下午已經(jīng)有了其他預(yù)約,請回吧!

    果戈里笑了,“沒有預(yù)約的話可以給我安排插隊一下嗎?”

    云雀對他的無禮生出了一絲興趣,露出了一個淡淡地笑容,“我的時間很寶貴,你出的起嗎?”

    云雀的周身彌漫出深深淺淺的紫色火焰,他的表情躍躍欲試。

    來到橫濱這些天除了第一天的時候和中原中也的交手還有點看頭之外,剩下的日子他都一直為了所謂的大局而忍耐。

    現(xiàn)在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看上去水平還不錯的家伙,并且這家伙似乎不會輕易被他弄死。

    看樣子他終于可以久違的大干一場了。

    云雀露出了一個真誠的、開朗的笑容,這個笑容太過純粹,出現(xiàn)在云雀的臉上反倒顯得一絲可怕。

    如果沢田綱吉此時此刻在這里的話,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建議果戈里扭頭就跑,不要回頭。

    不過可惜,年輕頭鐵,且沒有見識過云雀這個品種的果戈里還停留在云雀只是個擁有異能者的年輕人的場景,因此錯過了唯一一個逃跑的機會。

    果戈里顯然也對這個被費奧多爾戒備的男人非常感興趣,他看得出云雀的斗志昂然,因為他也同樣。

    果戈里打了個響指,周圍的空間適時的出現(xiàn)了扭曲,空間因為異能而變成異樣的金色,看上去像是波紋蕩漾的水面。

    云雀稍稍挪動了腳尖,調(diào)整了自己的方向。

    果戈里的異能很明顯,空間系。

    出發(fā)的條件呢?無條件出發(fā)?不太可能。這類異能很強大,但是限制性不小,異能世界的體系反倒更尊重法則,強大的異能自身一定攜帶一定的限制性。

    如果不是觸發(fā)的間隔時間、那或許就是……觸發(fā)的空間。

    “出來,小卷!痹迫负敛华q豫的從懷里掏出了匣子,向匣子內(nèi)部注射了充足的火焰,不到一秒的時間,吸收了充足火焰的匣子大開。

    匣子當(dāng)中竄出了沖天的火焰,下一秒滿背銀刺的小刺猬猛的沖天而起。

    銀色的小刺猬單從外表看上去可愛過了頭,比起戰(zhàn)斗力更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的是家養(yǎng)寵物,所以果戈里也沒有多在意。

    果戈里試圖利用斗篷靠近云雀,因為他對費奧多爾所謂的云雀的界限實在感興趣。

    剛剛在云雀身邊只是伸出了一只手,云雀立刻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的情況變成了云雀有所防備,這樣的情況下似乎想要接近云雀的難度更大了點。

    但越有難度才越有挑戰(zhàn),果戈里笑了笑。

    他微微提起斗篷,遮住了握著槍支的右手,異能發(fā)動[外套] ,斗篷鏈接的空間微微扭曲,他的手通過斗篷伸向云雀的身后。

    手指搭在扳機,準(zhǔn)備隨時扣動。

    云雀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出現(xiàn)的那只手,還在擺弄那種奇怪的刺猬。

    什么嘛,這不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嗎?果戈里撇了撇嘴,他感嘆費奧多爾謹慎過了頭,這么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沒有值得重視的必要性。就算彭格列是歷經(jīng)幾百年風(fēng)雨的黑手黨,但那又怎樣,云雀恭彌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果戈里扣動扳機。

    “咻——”

    合金子彈從槍支的開口中射出,帶著破空聲,劃破了天際。

    銀色的子彈噗的鉆進□□,血花四濺,鮮紅的液體從少年身體里綻放出盡態(tài)極妍的花朵,將那張寡淡的臉龐都襯托出幾分鮮活。

    果戈里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唉,真是無趣。

    這樣的小角色居然讓費奧多爾小心翼翼地觀望了這么久?他的摯友真是太過謹慎了。

    真男人永不回頭看爆炸,果戈里對一具鮮活的尸體不感興趣。

    他剛剛打算利用斗篷傳送回自己的巷子外的車子里,剛剛打響響指的瞬間,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

    第153章

    “喂,對著別人的背影開了槍就離開,這就是你的禮節(jié)嗎?”

    啊咧?

    果戈里緩緩扭頭,云雀那張總是淡漠的、沒有什么情緒的臉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的手牢牢按在了果戈里的肩膀。

    失誤了?

    他剛剛明明確信自己射出的子彈正對著瞄準(zhǔn)了云雀的后心,費奧多爾的資料上沒有說明云雀擁有機動性異能。在他幾百次的暗殺當(dāng)中,從來沒有人逃過這致命的一擊。

    而且即使云雀能夠通過快速移動規(guī)避掉他的攻擊, 也絕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果戈里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

    “噗啾——”代替云雀做出回答的是他身后的那只小刺猬。

    銀色的小刺猬擁有堅硬的外殼,看上去柔軟的刺卻能穿過石頭,小刺猬轉(zhuǎn)過身,細密的尖刺中間夾雜著那顆銀白色的子彈。

    “噗咻!”

    小刺猬驕傲的聽起了小小的胸膛,像是在說,沒錯,就是我。

    云雀親昵的伸手摸了摸小刺猬圓溜溜的鼻子,獲得了一個信賴的蹭蹭。

    “這是你的戰(zhàn)斗同伴?看上去像是《數(shù)X寶貝》 ,你著家伙是太一嗎?”果戈里感興趣的湊近看了一會兒, “你看起來挺可愛的,但可沒想到這么強啊!焙竺姘刖湓捠菍δ侵话菏淄π氐男〈题f的。

    小刺猬更加驕傲了,忍不住抬起了下頜,黑葡萄一樣圓溜溜的眼睛瞇成一條線。

    “那這樣呢?”果戈里將斗篷展開,空間瞬間扭曲。眨眼的瞬間,他的右手和小卷一起離開數(shù)十米,兩人漂浮在數(shù)十米的高空,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點。

    “把防御武器拿走的話,你應(yīng)該就沒地方躲了吧。”果戈里的左手成功出現(xiàn)在云雀的身后,拿著槍的手毫不留情的扣動了扳機,正對準(zhǔn)云雀的太陽穴。

    “ biu——”

    這一次他的眼神緊緊盯在云雀身上,他要眼睜睜地看著云雀死亡,不給他任何鉆空子的空間。

    只有這樣嗎……

    云雀微微垂下眼睛,空間發(fā)動的介質(zhì)大概就是那張斗篷,發(fā)動的契機是斗篷接觸的兩處空間之間物體可以發(fā)生轉(zhuǎn)移——這個轉(zhuǎn)移類似于高緯空間下介質(zhì)的連接,單一的個體出現(xiàn)在不同的兩個空間卻仍保持整體的形態(tài)。

    連接的距離看來也有范圍的限制,從剛剛開始的幾次傳送,果戈里每一次的傳送范圍都保持在和上一次傳送地點的二十到三十米的距離內(nèi)。

    云雀能一眼看穿他的異能并非是他對果戈里早有了解,他的情報網(wǎng)暫時沒有調(diào)取出死屋之鼠的詳細情報,但他卻有另一個特別的情報來源。

    [外套]——尼古萊·瓦西里耶維奇·果戈理。

    云雀恭彌有一項所有人都沒有的情報來源,他來自一個擁有著同名文豪的世界。

    中島敦,異能“月下獸”。中島敦,作品《山月記》。

    太宰治,異能“人間失格”。太宰治,作品《人間失格》。

    芥川龍之介,異能“羅生門”。芥川龍之介,作品《羅生門》。

    ……

    異能與文豪之間隱秘的連接源自那個共同的名字。

    在太宰提起費奧多爾的身份時,云雀腦海里第一時間閃過的幾個名字:托爾斯泰、普希金、萊蒙托夫……再者就是果戈里。

    來自異世界的信息差讓他優(yōu)先于一切情報找到了他們的對手。

    所有在見到果戈里的第一刻,他的腦海中瘋狂回憶起的就是一切符合特征的家伙。

    而事實只是再一次證實了他確信的猜想。

    已經(jīng)沒有意思了。

    云雀迅速鎖定了果戈里的異能,原本看這家伙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瘋批模樣還以為有多少本事呢,結(jié)果只是個廢物罷了。

    云雀恭彌——戰(zhàn)斗系特長生,即使是在戰(zhàn)斗力強大的彭格列家族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對于戰(zhàn)斗有著純粹強烈的欲望,如同熱愛并盛一樣熱愛與強者戰(zhàn)斗。

    當(dāng)然,前提必須是強者。

    像是果戈里這種利用異能搭配二流槍械三流體術(shù)的家伙,沒有任何咬殺的價值。

    果戈里似乎還想對云雀說些什么,但云雀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他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最后嘆了一口氣。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果戈里似乎還想重新展示一下他引以為傲的戲法,可惜唯一的觀眾并不打算捧場。

    云雀恭彌模仿著果戈里的模樣,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在果戈里的右手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一瞬間,云雀的右手裹挾著火焰鉗住了他的脖頸。

    他的左手抓住了果戈里的右手,用一種曖昧異常的姿態(tài)將他牢牢懟在了樹杈上。

    云雀看著眼前的男人,有點不可置信。

    “連這點實力都沒有,你們究竟是怎么自信的想把橫濱搞得翻天覆地的!

    果戈里眨了眨眼睛,啊咧……

    等下,好像不對啊……

    果戈里動了動手指,云雀察覺到他的掙扎,手腕施力增加,牢牢鉗制住。

    不對、肯定不對……

    應(yīng)該是他利用空間異能把這家伙耍得團團轉(zhuǎn),最后如同天神一樣審判這不義之徒。

    但想象中的一擊斃命和纏斗都沒有,甚至稱不上交手,云雀就破解了他的異能?

    不可能,他的異能從來沒有失效過。

    果戈里張了張嘴,干澀的聲音從喉間一點點被擠出,“我的異能是[外套] ,能夠?qū)⑸砩系亩放衽c周邊連接起來,范圍是三十米左右……”

    [異能解說],主動解讀自己的異能會獲得一定的交換,強化部分異能,而對于異能的解讀會影響對手對異能的判斷能力……

    果戈里的聲音每說一句周身散發(fā)出的金芒越強,隨著最后一個字的話音落下,云雀的左手距離他友又回歸到三十米的間隔——但云雀的右手仍然鎖緊在他的脖子上。

    “咳咳咳……”遠離了云雀,果戈里終于空出兩只手將云雀鎖在他脖子上的右手松開,他捏住了云雀的手腕,“這么纖細的手上 ,居然有這么強的力量,真是被你的外形騙到了。 ”

    云雀沒有意外,雖然果戈里從他的鉗制中掙脫出來了,但他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比起驚慌失措,他看上去似乎還有些開心。

    這樣才算有點看頭嘛,太輕松就獲得勝利的話,會讓他感到無聊。

    云雀看了看被金色異能吞噬的小臂——屬于他的手臂此時此刻正被果戈里抓在手里。

    從肉眼來看,他的手臂和身體分離,似乎被切斷,但身體的神經(jīng)連接還存在。云雀試著動了動手指,被果戈里抓住的手臂順從主人的心意活動了手指。

    云雀又試著抽回手,卻被果戈里牢牢地抓緊。

    身體的連接沒有中斷,只是手臂和手臂之間被看不見的空間切斷……

    也就是說,果戈里的異能可以看似是從空間中任意穿梭,不如說是把兩段空間拼接起來了。

    就像是哆啦A夢的任意門一樣,打開的門連接了兩個空間,你的身體從A空間跨越到B空間不會被切斷,只是保持著跨越的狀態(tài)沒有完成跨越的主體動作而已。

    云雀不由得夸贊道,“不錯的異能!

    這個異能如果只能作用在自己身上的,限制條件就太多了,但如果能夠作用在敵人身上,發(fā)揮的空間就很大了。

    即使是云雀,在只有一只手接觸到果戈里的情況下,想要單憑一只手將他撕碎都是個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換成普通人,或許還真的拿果戈里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情況只能束手無策了。

    可偏偏云雀不是常人。

    云雀經(jīng)過了短暫的驚嘆之后立刻冷靜的分析,“如果你能同時控制幾個空間的跨越的話,或許我也會頭疼!

    第154章

    如果果戈里掌握的空間足夠多,將云雀的身體、軀干、頭顱和四肢拆分的話,即使是云雀也無從下手,但區(qū)區(qū)右手?

    果戈里從口袋里取出一把匕首,對準(zhǔn)了云雀的手筋,只要一刀下去,他可以戳穿云雀的橈動脈和尺動脈,趁著云雀吃痛的時候還可以換來他的頭顱……

    果戈里眼中紅光一閃,云雀的實力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不能給這個可怕的家伙思考的時間, 要在他破局之前把他解決掉!

    銀色的匕首一閃而過,朝著云雀的手腕狠狠削了下去。

    但在匕首抵達手腕之前,云雀先一步動起來了!為了能夠控制住云雀,果戈里惡狠狠地扼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又抽回手的空間, 但是這一點反倒給了云雀反殺的機會。

    在活動手指后的零點幾秒的時間內(nèi), 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空間跨越的暈眩和麻木——得意于多次穿越時空的經(jīng)驗, 他對于空間波動造成的動蕩適應(yīng)力良好。

    云雀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他在腦海中構(gòu)建出了身體的鏈接——他的手臂仍然銜接, 于是他利用胯軸帶動全身猛的轉(zhuǎn)身, 腰、臀、肩、背發(fā)力, 帶動了小臂。

    果戈里牢牢地抓住了那截小臂反倒成了他被制衡的原因,他被那截纖細小臂上的可怕爆發(fā)力拉扯,然后經(jīng)歷了一次標(biāo)準(zhǔn)的過肩摔。

    云雀使用的蠻力大的驚人, 果戈里被甩飛數(shù)米狠狠地砸到地面上回彈了起來。

    “噗——”他的內(nèi)臟因為摔打的擠壓形變, 五臟六腑發(fā)出抗議,鮮血如同噴泉從唇間飛濺,綻放出絕艷的血花。

    “——”果戈里的嗓子里發(fā)出抽拉風(fēng)箱一樣殘破的吸氣聲,他的聲音暗啞,幾乎未聞,帶著一種恐懼一樣的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正常人的身體被分割會因為空間對身體的切割而麻痹,無法掌控另一端的身體,從而被他鉗制。但云雀卻表現(xiàn)絲毫不受影響,他連身體本能保護機制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和適應(yīng)不良體況的相對不應(yīng)期都沒有!

    當(dāng)身體遭受空間的切割,生物對外界刺激會產(chǎn)生自我保護,俗稱應(yīng)激。而在強大的連續(xù)刺激下,即使遭受外界傷害,身體也不會產(chǎn)生任何反應(yīng)喂不應(yīng)期。

    空間穿越給予身體的強刺激則會發(fā)生反應(yīng)的相對不應(yīng)期,這在神經(jīng)動作電位的位相相對應(yīng),絕對不應(yīng)期相當(dāng)于峰電位的持續(xù)期,會造成身體的強烈麻痹,從而是去對身體的一系列控制。從而產(chǎn)生頭暈、目眩、惡心、體感剝離、無序……等等等等一系列反應(yīng)。

    這種反應(yīng)對于常人來說是致命性的打擊,面對這樣的情況,普通人需要一小時左右的恢復(fù)時間。異能者需要十五分鐘左右的適應(yīng)期,即使是中原中也那個等級的家伙,也最少需要六十秒才能恢復(fù),但云雀居然居然在下意識活動手腕后迅速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果戈里一下子明白了,為什么費奧多爾會讓他離云雀遠一點。

    果戈里搖搖晃晃地從地面爬起來,爬起來的過程中五臟六腑劇烈搖晃發(fā)出了新的抗議,他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后緩緩站定。

    云雀還在研究怎么收回自己的手,此時正用左手拎著自己的右手試圖拼接在空蕩蕩的右手上,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上去像是在玩什么積木一樣,看不出手臂丟失的不適感。

    果戈里緩緩擦拭嘴角露出的鮮血,他看著云雀發(fā)出感嘆,“你這怪物!

    云雀對于怪物一詞適用性良好,甚至可以當(dāng)成夸獎。

    他活動了筋骨,“那只過街老鼠應(yīng)該有提醒過你,不要來招惹我吧!

    過街老鼠指的是費奧多爾,費奧多爾過于謹慎的性格讓云雀都難以找出破綻,用過街老鼠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果戈里擦干凈唇角的血液——他的手套剛好是紅色的,這免去了潔白的衣物被鮮血浸染變色。

    體內(nèi)的異能被刺激激活,但這次的目標(biāo)不再是云雀。果戈里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和云雀之間戰(zhàn)力的差距。云雀是天生為了戰(zhàn)斗存在的,他的戰(zhàn)斗才能實在驚才絕艷,以至于讓人感嘆簡直是怪物。

    果戈里對于不聽從只有費奧多爾的告誡一個人面對這一點發(fā)自內(nèi)心的懺悔。他深刻的意識到了中國那句古話“人不可貌相”的含義。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會將摯友的告誡牢記,絕對不來觸這個瘟神的眉頭。

    不過事到如今,再去糾結(jié)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果戈里雖然對生死沒有執(zhí)念,但在見證摯友完成清楚異能者的壯舉之前,他還不打算死得這么早。

    果戈里一邊觀測著云雀的動向,一邊調(diào)動著體內(nèi)的異能,隨時準(zhǔn)備撤離。

    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夠吸引云雀注意力轉(zhuǎn)移的契機,他現(xiàn)在很清楚,被云雀全身心關(guān)注的情況下,想要逃跑都是天方夜譚。

    果戈里醞釀著異能,卻沒有動作,但出乎意料的,云雀也沒有動作——云雀正在研究自己的那只手。

    因為果戈里全神貫注的維系著異能的原因,云雀手臂與手臂之間連接處仍然受異能的影響處于分離的狀態(tài)。

    云雀饒有興趣的研究著自己空蕩蕩的那只手臂,他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角度觀察自己的手臂。

    雖然受到異能的原因,上臂與下臂之間分離了,但手臂卻沒有切割面,兩節(jié)手臂的切割面被金色的異能包裹,然被握著的感覺也很微妙。

    云雀嘗試著把右小臂對上右大臂,金色的異能閃爍,但手臂卻沒能融為一體。云雀將扶著右手的左手收回,右手受到重力的影響回歸地表。

    云雀歪了歪頭,他嘗試著用大腦控制手臂,手腕識別到神經(jīng)的控制,手指撐起手臂。兩節(jié)手指模仿起雙腿的模樣在地面上走來走去。

    看上去像是一場滑稽的小丑戲劇。

    云雀思考了半響,力量是通用的。雖然異能與火焰所展現(xiàn)出來的意識形態(tài)不同,但究其根本,二者都是最精純的以太能源的形變產(chǎn)物。

    云雀靜下心,緩緩回憶起在世界之書內(nèi)部吸收和煉化以太火焰時的感覺。他從身體的深處調(diào)動出以太火焰,那火焰顫顫巍巍的在被異能吞噬處形成透明的火焰。

    隨著透明色以太火焰薄膜的形成,云雀感覺到被金色的空間異能覆蓋著的地方與他的火焰產(chǎn)生共鳴。

    人那金色的異能產(chǎn)生了肉眼可憐的劇烈搖晃,云雀伸出左手去觸碰,試探性地伸出一只手,下一秒,他孤零零的右手旁出現(xiàn)了兩節(jié)漂亮的手指。

    云雀:!

    果戈里:? ? ? ? ? ? ? ! ! ! ! !

    救命,什么東西? !

    這家伙是魔鬼吧,他究竟在做什么?能不能尊重一下設(shè)定和別人的異能,為什么能這么輕而易舉的突破他的異能壁壘? !

    [外套]他的異能,是只有自己能夠控制空間走向的。

    外人只能受他的異能影響和擺布,而向云雀這樣,徒手撕開異能邊界的家伙從來沒有過。

    太可怕了,云雀恭彌。

    果戈里看著在那里研究自己異能的云雀,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譚的怪胎,整個人像是只炸了毛的貓一樣。

    怪不得費奧多爾總說著應(yīng)該消滅異能,像是云雀這樣能夠打破異能壁壘的家伙,簡直就是打破世界平衡的怪物! ! !

    就在費奧多爾炸毛之際,云雀已經(jīng)掌握到撕裂空間的技巧了。

    他將丹田深處的透明火焰一點點調(diào)動出來,通過雙手與異能的交接處,將精純的以太火焰注入到異能當(dāng)中。原本平衡的異能因為外界力量的注入被打破,變成了混沌的狀態(tài)。

    云雀加大了火焰的注入,不出一分鐘,整個異能固態(tài)被完全打破,成為一攤散亂的煙霧。

    云雀像是跨越哆啦A夢的任意門一樣,從那團散開的異能當(dāng)中跨了過去。

    下一秒,被異能分割的手臂回到了他的右手。

    果戈里這下子是真的服氣了,他原本還想靠將云雀的手臂轉(zhuǎn)移分散掉他的注意力。

    但云雀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將他的異能襯托的毫無用處。

    真是可怕的家伙。

    果戈里完全可以理解,費奧多爾、森鷗外甚至太宰治為什么會這么忌憚云雀了。

    云雀身上有一種野蠻的魅力,粉碎性的強大幾乎能夠擊破一切。

    以往無往不利的空間操作讓他嘗到了甜頭,在這樣的時候狠狠翻了跟頭。

    看來平常還是不能做壞事,做了壞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現(xiàn)在看起來,他的代價大概就是死在云雀手里吧……

    就在果戈里因為絕望的戰(zhàn)力差而陷入深淵之際。

    “綠たなびく并盛の,大なく小なく并がいい……(綠茵蔥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這奇怪的跟兒歌一樣的東西,是什么?

    果戈里抬頭環(huán)視左右一圈,最后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了云雀身上。

    云雀像是沒注意到他眼里的震驚一樣,淡然地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沒錯,委員長那幾乎沒人知道的手機電話用的鈴聲就是并盛中學(xué)的校歌。

    委員長對并盛情有獨鐘,從并盛的城市到并盛中學(xué)再到并盛校歌。從頭到尾一視同仁的深愛,因此即使多次被獄寺隼人詆毀品味獨特,他也只是選擇揍獄寺一頓,然后繼續(xù)我行我素。

    委員長堅信并盛的就是最好的。

    云雀低頭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端是坂口安吾,“云雀君,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江部長已經(jīng)提前抵達,您這邊是有什么意外嗎?”

    江原道對自身的處境沒有半點了解,一味的認為云雀應(yīng)該早早地趕到等候自己,結(jié)果自己提前來了沒見到云雀,正在坂口安吾的辦公室里發(fā)脾氣。

    云雀這才想起來下午三點約好了和江原道的會面。

    就在云雀和坂口安吾通話的間隙,果戈里看準(zhǔn)云雀低頭看時間的空檔,毫不猶豫地展開異能,一腳踹斷身旁的樹干,沖著云雀踢了過去,趁著云雀閃身的空檔,果戈里借助[外套]一躍跑回了早就準(zhǔn)備好用來離開的車子里。

    果戈里在駕駛座坐穩(wěn),掛檔加速,一腳油門,一秒鐘都沒有猶豫,馬不停蹄地消失在云雀的視野中。他將油門一腳到底,車子因超速而發(fā)出警告,但果戈里連頭都不敢回,仿佛身后有怪物追趕。

    云雀:“……”

    他側(cè)過頭看了一眼被樹干撞出巨洞的矮墻,人的潛力是巨大的,果戈里生死存亡之際的爆發(fā)稍微還有點看頭。

    云雀對著電話那邊的坂口安吾確認了自己會準(zhǔn)時抵達之后掛斷了電話。

    他看了看果戈里離開的方向,想了想決定放這家伙一馬。

    第155章

    在果戈里抓住他手腕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云之火焰的火種留在他身上,之后有需要的話,他可以順著那絲火焰感應(yīng),找到那些家伙的老巢。

    云之火焰在云雀的開發(fā)下完全進化了, 他有自信這些沒見過火焰的家伙注意不到這點。

    角落里的戰(zhàn)斗簡短但聲勢浩大, 剛剛被果戈里一腳踹斷的樹干和砸破的矮墻鬧出的動靜不小, 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了這個角落。

    云雀輕輕彈了彈沾灰的外套,離開了小巷。

    比起費奧多爾, 果戈里頂多算是個小插曲。

    云雀真正感興趣的,是那暗藏在深處的隱約惡意……

    ——————————

    云雀到達坂口安吾辦公室的時間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剩五分鐘。

    坂口安吾的下屬從云雀剛進政府辦的時候就立刻通知了坂口安吾,不到兩分鐘,坂口安吾出現(xiàn)迎接。

    “江原道十五分鐘前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在會客室!彼哌M云雀身邊后低聲提醒,“他身上應(yīng)該帶了什么東西,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你!

    江原道的陰險與狡猾清晰地寫在那張萎靡虛無的臉上,坂口安吾可以確信地從他的臉上看出不懷好意。

    云雀沒有反應(yīng),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坂口安吾確信他聽見了,微微上前半步,領(lǐng)路。

    坂口安吾選的會議室在三樓拐角后最里面的一間,打開厚重的紅木門,將云雀帶領(lǐng)到所屬的會議室之后,坂口安吾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守在了門外,確保沒有人會闖入聽到兩人的對話。

    江原道坐在茶幾前。

    江原道四十出頭,但從外表上看卻像是接近六十,老態(tài)而疲憊。

    他的眼睛細而長,幾乎看不見眼仁,加上總是虛偽的笑容,導(dǎo)致眼睛皺在一起,眼神空洞又迷茫。

    他看到云雀,眼里流露出了一絲不屑,顯然對云雀中學(xué)生的外貌很是看不上。但很快,眼睛一轉(zhuǎn),一抹笑意掛上了臉。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云雀君真是超乎想象的年輕!

    江原道趕忙從原地站起來,走上前來和云雀握手,他看上去像是非常尊重一樣。

    如果換個年輕點的家伙,或許會被他的態(tài)度騙倒,誤以為對方對自己非常尊重。

    不過云雀不在這個范圍內(nèi)。

    云雀沒有和他握手,他甚至沒給江原道一個眼神。

    之前他躲在政府部門,和費奧多爾躲在一起,云雀抓不到他,還需要注意一下,現(xiàn)在這家伙自己送上門了,揉圓搓扁可不就是隨他的便?

    云雀略過他伸出的手,越過江原道坐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江原道看著他的背影笑容一僵,自從他當(dāng)上外交部部長之后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這么不要命的家伙了……

    江原道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樣的陰冷,但他城府還在,很快收斂了那絲敵意,裝作不在意一樣跟在云雀的身后,落座在原本的位置上。

    云雀半點沒有對方等自己半天的自覺,他將坂口安吾準(zhǔn)備好的熱茶燙了燙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新的熱茶,卻沒喝下去,也沒有說話。

    江原道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云雀君知道我這次和你見面是為什么吧?”江原道也不是全無準(zhǔn)備,在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查過了,云雀所在的并盛最近正在準(zhǔn)備參與競標(biāo),競標(biāo)的結(jié)果到下周一會出來。

    而他在委員會的力量很大,如果他想要攔下云雀的競標(biāo)輕而易舉。

    這就看云雀識不識抬舉了,如果云雀足夠聰明的話,他不介意幫助云雀拿下這個標(biāo),但如果云雀不夠聽話的話……那即使并盛的資格充足,最終結(jié)果還是有可能花落別家的。這個世界世事無常,不是嗎?

    江原道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輕易將云雀拿捏,就等著云雀開口求他。

    云雀這次的競標(biāo)只是申請發(fā)展的資金建設(shè),不算大標(biāo),但卻關(guān)乎后續(xù)一系列的城市建設(shè)和評選,也會影響到國家政府的扶持,如果發(fā)展得當(dāng),并盛成為新起城市之星也不是毫無可能。

    當(dāng)然,在這過程中也能撈到一系列的油水,并盛這幾年的發(fā)展勢頭良好。江原道并不介意和這樣一個接下來或許能給他帶來不少利益的家伙合作。

    云雀自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似笑非笑,抬起茶杯,微微把頭一揚。

    然后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下埋看了看干凈的茶杯,云雀把玩著茶杯,語氣帶著捉摸不定的輕慢:“江部長有何指導(dǎo)?”

    江原道注意到他空了的茶杯,微笑著將自己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江原道對他平淡的語氣不滿,但他現(xiàn)在要囂張也只能囂張一時了。相信當(dāng)他說出他的能量和打算之后,眼前的少年一定會慌張地求饒,求求他高抬貴手。

    想象太過美好,他似乎已經(jīng)看見自己高高在上地站在云雀面前蔑視他的場景。

    江原道對著幻想中的云雀頤氣指使,最后不由自主笑出了聲。

    他古怪的笑聲引得云雀微微挑眉,江原道沒有注意到云雀的表情,只是越發(fā)自信,“聽說了云雀君正在申請這次的政府經(jīng)費,我和國家經(jīng)費部的三條部長很熟悉,可以幫你在他面前美言幾句。這樣你的競標(biāo)就沒有任何意外了!

    云雀更加好笑,他微微靠在沙發(fā)上,準(zhǔn)備聽聽這家伙還能說出些什么讓他發(fā)笑的東西,正好娛樂一下他的心情。

    江原道沒有看出他臉上的揶揄,只注意到云雀連茶都不喝了,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現(xiàn)在終于知道重要性了……江原道微微得意,他的下巴仰得更高了,幾乎鼻孔對人,“當(dāng)然,這對我來說都只是舉手之勞。想要做到這件事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哦?真的嗎?那您一定和三條部長很熟悉吧!

    云雀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聽得出他非常關(guān)心,于是江原道更加確信。

    他露出了一個自得的笑容,“像是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算什么,三條也不過是我當(dāng)年提拔上來的,他當(dāng)年和你一樣,都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不過勝在乖巧聽話,所以在我的幫助下一步步走了上來!

    三條水冶是他當(dāng)年處理的第一個家伙,那是個很上道的聰明人。錢給的到位,配合得當(dāng),所以他上了心,將先前那個古板的老家伙搞下去之后,三條水冶成功上位,在那之后配合著他做出了不少大事,算得上他的得意之作。

    想到這里,他看向眼前云雀恭彌的眼神逐漸火熱。

    云雀恭彌比當(dāng)年的三條水冶還有過之而不及,要知道,云雀手上可是有一家意大利資的跨國企業(yè),光是稅收上面都能鉆不少漏洞。更別說云雀背后還有著意大利黑手黨的靠山,手下還有一個并盛。

    如果將并盛作為發(fā)展計劃發(fā)展起來,他們能獲得的操作空間不容小覷……

    所以云雀恭彌和他手下的并盛,他是勢在必得。

    儼然是看到了日后美好的良景,江原道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我聽說了云雀君對并盛非常重視,想要將并盛的經(jīng)濟和基礎(chǔ)建設(shè)都發(fā)展起來。我也有同樣的想法,作為外交部部長,我時刻打算將日本的所有美好分享給世界人民知曉……”

    他打算將之前慣常用的那一套說法拿出來給云雀洗腦。

    這種年輕的小家伙,大多還帶著從學(xué)校走出來的仁美想法,總想著為了社會做些什么,完全不切實際。

    非要等到被社會重創(chuàng)之后才能學(xué)會生存的法則,實在浪費時間。

    不過沒關(guān)系,遇到了像他這樣的好心人,他會讓云雀少走幾十年彎路,提前知道金錢和權(quán)利的美好。

    當(dāng)然,他不打算將一切說得太直白,含糊其辭一點,讓這些年輕人更容易消化。

    想到這里,江原道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我們都同樣是為了這個國家而努力奮斗,要建設(shè)出一個被世界人民喜愛的國度。并盛有你這樣的有識之士真是并盛的幸運,我也愿意和你這樣的年輕兒郎共創(chuàng)社會的輝煌……”

    “噗嗤——”

    江原道還想說些什么,但云雀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沉浸在云雀會被他的話語欺騙,會對他低三下四的江原道猛的聽到這一聲嗤笑,一下子被從幻覺里抽出了身。

    “你笑什么!”江原道目欲噬人,他雖然自以為是,卻不算愚蠢,當(dāng)然看得清云雀眼底的嘲弄。

    “很好笑嗎?年輕人!苯腊l(fā)了怒,他似乎想要展現(xiàn)出自己身上可怖的高位者氣場,并沒有咄咄逼人地詢問,只是語氣暗啞,如果云雀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fù),一定會自食惡果。

    但云雀卻根本不打算再聽他廢話了。

    云雀臉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江部長,您似乎認為您能夠左右競標(biāo)的結(jié)果,就像您能夠左右我一樣!

    云雀這話說得已經(jīng)很斯文了,換做是沢田綱吉,都要驚嘆云雀前輩實在是太給這家伙面子了。

    但這對于江原道來說卻像是嘲弄,云雀在狠狠地鄙夷他的權(quán)力與威望。

    江原道努力克制想要撕破臉的欲望,硬是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只可惜他的演技和他的能力一樣,還不到位,這抹扭曲的笑容只不過是讓他的臉更加猙獰罷了。

    “云雀君尚且年輕,或許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一場小小的競標(biāo)當(dāng)然不重要,但凡事要看得長遠!

    “結(jié)識一名貴人對你們年輕人來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競標(biāo)也不過是我影響范圍當(dāng)中最小的一部分罷了。權(quán)利場的水很深,你尚且體會不到!

    “當(dāng)然,我也是很愛才的,所以能夠理解像云雀君這樣的少年兒郎擁有一定的傲氣。但是,我的寬容有限……”

    第156章

    “哈哈哈哈!痹迫高@一次絲毫不打算給他面子, 直接笑出了聲。

    他笑得彎了腰,難得露出這樣燦爛爽朗的笑聲,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動地的笑話一樣。

    總是淡漠的臉上帶了一點張揚的笑意, 整個人看上去艷麗極了。

    云雀大笑地揩掉眼角的淚花, “你很有意思,如果讓沢田綱吉知道了,他會羨慕你的!

    他二十五年的生涯中第一次遇到這樣有意思家伙,居然妄想著對他威逼利誘,甚至還打算循循善誘,以一種長者的姿態(tài)引導(dǎo)著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一樣。

    “不過你的笑話太過無聊, 讓人聽了后索然無味。”云雀收斂了笑容。

    那雙深邃狹長的眼睛微瞇,云雀已經(jīng)不打算聽他的廢話了,“我建議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最好絞盡腦汁的思考,說出讓我放過你的理由!

    他的身后淡紫色的火焰閃爍,正是驕陽似火的時候,卻將他的臉映射的忽明忽暗。

    江原道看著那張淡漠的美人臉,突然感覺到全身發(fā)冷。

    云雀的臉因為跳躍的火焰打上了淡淡的陰影, 襯得那張稚氣圓潤的臉深邃, 棱角分明。

    江原道看著眼前的少年。

    說是少年似乎不太準(zhǔn)確,云雀身上展現(xiàn)出的沉穩(wěn)和隱隱瘋狂讓人心悸。他似乎看到一頭猛獸,小憩的猛獸無精打采,卻會對他露出獠牙。

    光從外表來看,云雀長著一張稚嫩的美人臉,雖說只是冷著臉,卻線條柔和。整張臉五官分布極佳,加上舒展的眉眼,如果不是總是皺眉,他身上那種古典悠揚的氣質(zhì)足以迷惑人心。

    雖然云雀恭彌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但外表卻還是十五歲的模樣,不免得帶了點童稚的圓滑。等到他十七八歲完全張開了之后,已經(jīng)棱角分明、線條清晰的清俊少年。

    所以在江原道看來,云雀只是個運氣好的花瓶,或許還會那么兩下花拳繡腿,但是絕對算不上個人物。

    他從最開始從費奧多爾那里看到云雀的資料,即使后面寫下云雀迅速統(tǒng)治了整個并盛,包括他前段時間在意大利大鬧一場,江原道都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傳言這種東西,大多都是以訛傳訛,不可盡信。

    可現(xiàn)在,當(dāng)他真正面對云雀恭彌。當(dāng)云雀那雙伶俐漂亮的鳳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他腦子里閃過的再也不是什么調(diào)侃和輕視,而是——恐懼。

    他如同身處懸崖,身后似乎是無邊的黑暗,只要一步出錯,他就會墜落萬丈深淵。

    江原道試著吞了口口水,不要自己嚇自己。云雀恭彌再過強大,也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一個十五歲玩著黑手黨過家家的孩子而已,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江原道看了看云雀,他試圖逼迫自己壓下那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懼,努力找回了上位者的尊嚴(yán)。

    “我想,云雀君并不了解我在政府機關(guān)的能量……”

    “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不要再說那種廢話了吧?”云雀冷笑。

    他甚至不打算隱藏自己的輕視,雙腿一勾,搭在了整個茶幾上。和果戈里戰(zhàn)斗時沾染了泥土和樹葉的鞋底直勾勾地對著江原道的茶杯。

    江原道看著眼前輕慢不已的少年,幾十年未遭受過的屈辱讓他憤怒。

    江原道一把掀翻茶幾,再也不掩飾陰暗的嘴臉,“我勸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他的話沒有說完。

    那些威脅云雀、威脅并盛,想要表明自己的能量和立場的空話一個字都沒有吐出去。

    ——因為云雀的手掌扼住了他的喉嚨,使他再也發(fā)不出聲。

    云雀的聲音很低,聽不出憤怒,甚至還帶著一點笑意,“我應(yīng)該提醒過你了,求饒是最好的選擇!

    云雀成年之后有著一段鎮(zhèn)守意大利的經(jīng)驗,在那短暫的幾年里,因為沢田綱吉的不成熟,他被迫替那家伙扛起了彭格列,也被迫學(xué)會了虛以委蛇。

    云雀雖然有一力破十會的絕對力量,但有時力量并不能解決一切。

    因為一個承諾,他被迫鎖在了彭格列的戰(zhàn)場,也被迫要對那些惡心的家伙低頭。

    江原道與那些半身入土卻還腐爛的活著的家伙相比,簡直就是清新的薄荷。手段和能力都不值一提,不過他和那些家伙還是有一定的共同點的,至少從愛好權(quán)勢壓人這一點來說。

    不過長老會的家伙當(dāng)初也只是惡心了云雀一段時間,所以江原道對云雀來說就更沒什么震懾力了。

    他只能讓云雀感到惡心,從而讓云雀想要更加快速地把他解決掉罷了。

    所以云雀在他說出更多讓人惡心的話語之間,干脆利落地卡住了他的喉嚨——原本的話用藏在懷中的浮萍拐把他打個半死在閉嘴會更好,不過看這家伙虛浮的身體,云雀懷疑自己只是一拐子上去,這家伙可能就命懸一線了。

    現(xiàn)在他還需要這東西活著,好用來對付費奧多爾,所以云雀才稍微留手。

    云雀的預(yù)估是正確的,雖然他沒有下死手,只是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閉嘴,但這就已經(jīng)讓江原道被折磨的夠嗆。

    他喘著氣張大嘴拼命試圖呼吸,卻只能從嗓子里傳出喑啞的破風(fēng)箱聲。

    江原道因為恐懼和掙扎虛汗直流,云雀只覺得觸摸著他的手掌摸到了什么黏膩惡心的東西。

    云雀皺了皺眉,慢條斯理地抽回了手。

    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濕巾。

    云雀看了看江原道,有條不紊地擦拭著觸碰到他脖頸的手指,“或許你現(xiàn)在可以重新思考一下,怎么祈求我放過你!

    云雀上一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原道還不屑一顧,但現(xiàn)在卻沒辦法無視了。

    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他的能量在強大、背后的實力在宏偉、合作伙伴再多,如果沒辦法活下來的話,都沒用。

    云雀如同亡命之徒,他的眼里沒有任何的敬畏,是頭無知無畏的野獸。

    江原道垂下眼眸,將眼底的殺意收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在云雀身上遭受到的屈辱,他會連本帶利地還給云雀……

    云雀坐在沙發(fā)椅上欣賞著他的獨角戲,他應(yīng)付過的害蟲不計其數(shù),對于他們那些可笑地小心思和想法早已倒背如流。

    他根本不擔(dān)心江原道打算針對暗算他,如果連報復(fù)心都沒有,根本不配與他說話。

    江原道并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已經(jīng)被云雀全數(shù)猜到了,還打算貢獻出一波精湛的演技,騙倒云雀。

    他絞盡腦汁的思考,一邊試圖找出能夠誘惑云雀的籌碼,一邊暗恨費奧多爾的愚蠢。

    居然沒有提前安排好一切,就讓他和云雀見面了。那家伙還說什么一切都為他安排好了,可以讓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掌握橫濱,結(jié)果連這么一件小事都辦不好。

    對于費奧多爾的惱怒讓他不由得將在云雀身上受到的屈辱轉(zhuǎn)移到費奧多爾身上。

    以至于他想到了一個精妙絕倫的計謀:既然費奧多爾和云雀恭彌都恨不得至對方于死地,那他何不借此機會一石二鳥?讓這兩個惡心下作的東西狗咬狗,到時候他只要在背后坐收漁人之利就好了。

    江原道被自己的無可挑剔的絕妙計謀驚嘆,他的臉上掛上了一抹自得的笑容,隨后裝上了一副真誠的模樣。

    “我知道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和彭格列最近為什么發(fā)愁!

    即使是求饒,江原道卻也表現(xiàn)的似乎是再做一場交易,他竭力維持著上位者的儀態(tài),可神情中的恐慌卻無從遮掩。

    “共噬這個病毒,兩個月前就在日本境內(nèi)泛濫,國家高層特意為這個病毒開過一次會,我手上有不少的研究資料!

    這點并不是江原道在騙人,而是真實存在的。

    費奧多爾在掌上江原道合作之前為了測試普希金的異能是否能群體控制,曾選擇兩個村莊作為他的實驗點。

    實驗結(jié)果令他非常滿意,兩個村莊的家伙根本經(jīng)不起任何考驗。聽說了殺死另一個村子的人才能活下來時,馬不停蹄地展開了廝殺。

    經(jīng)過了四十八小時折磨,最后活下來的不足數(shù)十人。

    當(dāng)然,四十八小時以后,剩下還活著卻沒有殺死對方的人,以及殺死了另一個體內(nèi)含有同源共噬病毒的人,都被他解決掉了。

    這場震驚的屠殺案件發(fā)生在偏僻的深山,如果不是每季度一次的例行匯報上面兩個村子的干部都沒有出席的話,或許會隱瞞更長的時間。

    后續(xù)就是日本官方為了不引起民間的震動,將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兩個村子貧困潦倒,走出深山的不足兩拳,日本政府通過威逼利誘,讓這些家伙成功閉嘴。

    第157章

    但這件詭異的曠世屠殺案還是引起了高層的廣泛討論,江原道也作為極少數(shù)之一參與了秘密會議。

    當(dāng)然,也正是因此,事后在費奧多爾向他進諫提出幫助他控制橫濱,取得異能特務(wù)科之后再幫助他控制國會的時候,他才會相信了那個如同幽靈一樣的年輕人。

    但是現(xiàn)在想來, 費奧多爾肯定不懷好意。

    擁有那樣驚人的手段,對方居然用來討好他,有詐,里面絕對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怪他當(dāng)時利益熏心, 輕信了小人, 但是沒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穿了這兩個家伙的陰謀,相信只要他略施小計,憑借他浸淫官場數(shù)十年的功力, 解決掉兩個毛頭小子不過輕而易舉……

    江原道這么想著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但很快被他隱藏了起來。

    “我當(dāng)然愿意和云雀君這樣的英雄少年合作……”

    江原道對著云雀侃侃而談地說出他的全部計劃。

    他打算引發(fā)云雀和費奧多爾之間的矛盾。

    這兩人從立場上互不對付,費奧多爾似乎對云雀有著不淺的忌憚。

    而云雀更是將自己對費奧多爾的不屑態(tài)度表明,所以只要他稍加引導(dǎo),相信兩人一定兵戎相向。

    “關(guān)于共噬之前引起了國家層面的注意, 我們派出了專業(yè)的精英去調(diào)查, 所有被共噬感染的受害者無一例外死亡,即使有人僥幸的殺死了同源體,也被背后的主使人殺害了!

    “國家非常重視這件事, 所以我們查出了背后的主使人——費奧多爾。”

    “一個臭名昭著的國際通緝犯, 之前也引起過大型異能者傷亡事件,被國際通緝,前段時間從俄羅斯異能者監(jiān)獄逃了出來, 通過公海,躲到日本境內(nèi)!

    “不過聽起來可怕,但我們?nèi)毡菊畢s早有準(zhǔn)備,我們早就盯上了他和他的協(xié)作者!

    “費奧多爾手上目前還有幾人,具體人數(shù)我不清楚,但我確定使用病毒的家伙還在橫濱。那家伙現(xiàn)在正如同血包一樣,源源不斷的制造著病毒!

    “等到時機成熟,他就會將全部病毒投入橫濱。費奧多爾的目的是控制整個橫濱。”

    “今天邀請你來,也是得到了白鯨上的情報。作為日本政府的高層,我們關(guān)心著日本的群眾,原本就是想邀請云雀,你這樣優(yōu)秀的地方領(lǐng)導(dǎo)者合作,將這些敗類鏟除!

    江原道越說越誠懇,到最后露出一副一心一意為了日本的黎明的表情。

    如果不是云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再年輕個10年的話,或許都會被他騙到。

    不過可惜,這些前提并不存在。

    云雀只是微微挑眉,沒有回復(fù)。

    云雀的態(tài)度讓江原道有些不安,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描述的更加真實一點,讓云雀信以為真。

    “當(dāng)然,之前我說的東西,可能你誤會了,我并不是想要威脅云雀君,而是想和你之間有些交易。只是或許我表達的方式不太恰當(dāng),這才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云雀沒有打斷他,只是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可云雀雖然沒有說話,但他修長的食指在紅木的沙發(fā)椅上輕輕敲擊的聲音卻足夠可怕。

    江原道只感覺他敲擊的并不是扶手,而是自己的頭骨。

    云雀的眼神冷凝,江原道在他眼里看不出人類的情緒,仿佛非人的野獸在凝視著他。似乎透過他的身體,看穿他的靈魂。

    云雀已經(jīng)極度不耐了。

    彭格列家族點燃火焰的方式是覺悟,但對云雀來說則是憤怒。

    云雀從未刻意克制,所以當(dāng)他憤怒的時候,體內(nèi)就會燃燒出熊熊火焰。但經(jīng)過十年的控制,云之火焰逐漸只在體內(nèi)燃燒,不會顯露出來。

    可以太火焰卻不一樣,以太火焰與云之火焰屬于兩種形態(tài),平常休息在云雀的丹田里,當(dāng)他情緒強烈波動的時候,就會跳出體外,張揚自己的存在。

    透明燃燒的火焰配合上云雀微微勾起的唇角,比起說笑更像是一種警告。

    警告他不要試圖玩弄心機,否則最終自食惡果。

    江原道的手一抖,冷汗在背后流淌。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又像是被針扎了一樣,他突然感覺到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云雀恭彌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被欺騙了。

    他為什么會覺得這樣的家伙好招惹呢?從剛剛開始,他似乎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控制了,自己明明是小心謹慎的性格,怎么會在云雀面前那樣張牙舞爪,甚至就差明晃晃的威脅了。

    明明他最初只是打算試探一下,然后尋求合作。

    如果云雀好拿捏的話,他在用共噬作用在云雀身上……

    等等?他為什么會想用共噬對付云雀。

    江原道突然意識到了問題,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云雀產(chǎn)生過惡意,最開始聽說云雀的時候,他明明是想著和云雀達成合作。

    當(dāng)然他也有想過,如果云雀不配合的話,稍稍威脅一下。

    但卻沒有打算用共噬這樣的手段。

    江原道回憶起自己和費奧多爾見面的時候,似乎從那時開始,他就一個勁的想要控制整個國會,想要利用病毒將整個橫濱攬在手中。

    明明在那之前他是打算穩(wěn)扎穩(wěn)打的參加競選,慢慢運作的。

    但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江原道在云雀的威壓下,終于清醒了過來。他意識到,費奧多爾是個多么可怕的家伙。他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用異能控制了他。操作了他的思想,喚醒了他的野心。

    而他卻傻愣愣的走進了對方的陷阱。

    導(dǎo)致他步步失利,甚至被迫在云雀這樣乳臭未干的孩子面前低頭。

    江原道把心一橫,他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高傲的機會了。現(xiàn)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就算之后他可以展開報復(fù),但眼下最好的方式還是自我保護。這樣想著,他臉上堆起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只不過那樣一張陰險的臉,露出什么樣的表情都只會讓人感到面目可憎。

    該死的費奧多爾,他忍不住內(nèi)心謾罵。

    在云雀所營造的巨大壓力下,他的初衷發(fā)生了改變。

    比起怎么去讓兩人發(fā)生沖突,引導(dǎo)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他只想快點拿出足夠的籌碼,讓云雀意識到他擁有重要的作用。

    想到這里他不再隱藏,試圖裝作一副跟整件事情無關(guān)的模樣,再去從政府機關(guān)的角度出發(fā)侃侃而談。

    “整件事情我有所了解,并且魔人費奧多爾之前試圖引誘我加入他的組織,他企圖利用我在政界的力量,去幫助他!

    “不過我識破了他的詭計,只是假裝同意,為的就是深入敵人的腹地,獲取更多的信息!

    “費奧多爾相信了我,所以也對我沒有防備!

    “我知道費奧多爾的兩處聯(lián)絡(luò)地點,以及更新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他打算利用組合的那為植物異能者以及港口黑手黨的干部Q ,通過兩人的異能,將病毒藏在橫濱的土壤中,只要那位植物異能者使用了它的異能,藏在葡萄上的病毒會和q的異能結(jié)合在一起,在橫濱形成大范圍的傳播!

    “雖然費奧多爾嘴上說要用共噬來控制橫濱,但實際上根據(jù)他的實驗。共噬的異能者所能制造出來的病毒能夠控制的數(shù)量有限,500個人已經(jīng)是封頂?shù)某潭攘耍^500個人之后,病毒的控制能力會斷崖式的衰竭,只能讓人感到痛苦!

    “這也是為什么他要抓走組合以及港口黑手黨的另外兩位異能者,為的就是用那兩人的異能造成恐慌!

    “因為港口黑手黨的Q,他的異能是讓所有傷害自己的人被精神控制,從而操控他人。”

    “有著葡萄的幫助,他的異能能傳播到整個橫濱,并且他的異能控制的范圍非常廣!

    “在他的異能操控下,橫濱很快會陷入危機,所有人在他的指令下自相殘殺,就會造成是因為共噬的原因,讓普通群眾為了活命而自相殘殺的假象!

    “不過費奧多爾還需要植物異能者配合他,他真正要用病毒控制的,只有高層,也就是橫濱的那些異能者,以及為了慶祝港口黑手黨前來的那些家伙們。”

    Q和普希金兩人的異能不同,Q的異能限制小,他的異能屬于被動技能,病毒式的傳播和纏繞。

    幾乎屬于觸碰就會傳播。

    而普希金的異能卻不一樣,他的異能更加精細。 Q的異能是感染,讓人們失去理智自相殘殺。

    第158章

    可普希金的異能卻要將不同的人束縛在一起,建立雙方或是多方之間的共噬關(guān)系,他的異能更加微妙,需要主動操控,也可以自動解除,消耗的異能和能量超乎想象。

    費奧多爾一共測試過兩次, 計算出封頂人群大約是500。

    超過500人后,雖然也能感染,可效果卻沒有那么強。

    所以他打算把共噬用在刀刃上, 控制住真正有價值的家伙。

    畢竟他并不打算讓那些家伙直接死亡, 而是要用病毒的恐懼讓他們害怕。

    未知的恐懼足以操控一切。

    當(dāng)那些高層看到了因為Q的異能自相殘殺的愚蠢家伙, 然后再親身體驗一下共噬那幾乎吞噬一切的可怕威力之后。

    再加上死那么幾個不聽話的家伙威懾一番。

    后續(xù)就算費奧多爾讓普希金解除了異能,那些無能且惜命的家伙也只會認為異能深深的潛伏在他們的身體里,隨時會出來要了他們的命。

    為了活命,那些家伙會不惜一切代價。

    成為費奧多爾的棋子。

    江原道能夠知道這些, 是因為費奧多爾控制了他的精神。

    費奧多爾沒有想到云雀所帶來的死亡威壓居然能夠讓江原道從精神控制中清醒過來。

    所以他在做實驗前并沒有避開江原道。

    再加上橫濱的地段下,他想要隱藏并不簡單,需要江原道提供一定的庇護。

    江原道這些年能夠做上高位也不是全憑運氣, 多方整合收集之下, 他才獲得了這些信息。

    江原道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傾盤托出,他甚至擔(dān)心云雀不相信他,竭盡全力地思考,試圖從大腦深處挖掘出一切有用的線索。

    他這樣竭盡全力的思考,居然還真的被他回憶起了一處細節(jié)。

    “費奧多爾身邊至少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控制病毒的家伙,叫做普希金;另一個是能夠穿梭時空的異能者,他的特征是一頭銀色的頭發(fā)戴著一頂白帽子通體白衣,然后褲子上有黑白的條紋,看上去像是個小丑扮演者。”

    “我從無意中聽到過扮演小丑的男人和費奧多爾的談話,他們兩個來橫濱,似乎有其他目的!

    “我記得他們是打算找那個能化身成白虎的少年,目的是為了借助他的力量找到……找到一本書!”

    江原道絞盡腦汁的思考,他能想起這點真的很不容易。

    因為費奧多爾對他的精神操控,使得他遺忘了很多細節(jié)。

    費奧多爾對他進行了心理暗示,讓他遺忘了一切。只剩下原始的欲望,渴望著權(quán)力。

    但他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他看到云雀之后,理智逐漸回籠。

    當(dāng)他和云雀相處的越久,關(guān)于“書”這個詞的回憶越發(fā)強烈,在他的記憶里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以至于最終他從記憶的深處將這個一閃而過的名詞回憶起來。

    “書?”原本對于江原道的所有發(fā)言都只是沉默聽著的云雀做出了反應(yīng)。

    江原道之前說的那些東西,云雀和太宰治還有江戶川亂步都已經(jīng)推理出來了,所以他并不意外。

    之所以沒有打斷他,只是為了判斷他說的這些話究竟是真是假。

    從江原道一股腦的傾吐當(dāng)中,云雀所聽到的和他們的推測基本一致。

    所以他確信江原道應(yīng)該是清醒的意識到如果再不拿出點東西證實自己的價值,他很快就會去見上一任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了。

    而從他的嘴里聽到“書”這一詞卻讓云雀有些意外。

    云雀雖然猜到了魔人費奧多爾的目的也是為了“書”,弗朗西斯應(yīng)該也是被他引誘來的,但他卻沒想到他居然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讓江原道聽到。

    按照費奧多爾那謹慎的性格,反倒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似乎當(dāng)中有詐。

    難道說,費奧多爾有意讓江原道來迷惑自己?

    不,不會。

    云雀飛快地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費奧多爾雖然擅長玩弄人心,但卻意外的自大——他身上有一種歷經(jīng)滄桑后的倦怠,似乎在漫長的歲月里,見證過無數(shù)的陰謀詭計,因此讓他在玩弄陰謀上擁有著過人的天賦。

    這點太宰治和他如出一轍。

    雖然太宰治并不愿意承認,但他那如同淤泥一般的思維模式幾乎和費奧多爾師出同門。

    從陰謀的角度上,云雀并不擔(dān)心他們沒看出菲奧多爾的陰謀詭計。

    畢竟除了太宰治,江戶川亂步的智慧也不容小覷。

    再對付魔人費奧多爾前,太宰治曾做過一次自我催眠。

    他將自己催眠成另一個費奧多爾,利用云雀收集出的所有信息,設(shè)計出了一課復(fù)雜可怕的陰謀。

    太宰治的作品讓云雀都嘆為觀止,江戶川亂步,反復(fù)揣摩也只找出兩處漏洞。

    云雀本人也嘗試過,找不出比那更符合菲奧多爾計謀的結(jié)果了。

    如果不是費奧多爾另有陰謀,那就說明這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費奧多爾也沒有意料到的意外。

    這個意外是什么?

    云雀反復(fù)思考。

    他的食指微微彎曲,輕輕敲擊在紅木質(zhì)地的扶手上。清脆的響聲節(jié)奏稍快,這是云雀陷入深思的習(xí)慣性動作。

    費奧多爾的智慧遠超常人,即使是云雀也不敢說能夠百分百看穿他。

    他會被云雀設(shè)計,被太宰看穿的原因,是因為雙方之間的信息差。

    這個信息差的來源,是彭格列的橫空出世。

    費奧多爾設(shè)計這一連串的陰謀是在兩個月前,而兩個月前,橫濱與并盛所相處的兩個世界還未合并。

    所以他的一系列設(shè)計當(dāng)中忽略了來自彭格列這個變量。

    在他原定的計劃當(dāng)中,如果抹除掉彭格列會是什么樣?

    如果只有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wù)科,沒有彭格列的話。

    三股勢力不可能合作。

    如果不是云雀利用沢田綱吉與武裝偵探社交好、云雀狙擊港口黑手黨的彈藥庫迫使港口黑手黨和自己合作、云雀利用十年火箭筒與坂口安吾達成協(xié)議。

    橫濱的這三股勢力絕無合作可能。

    太宰治與坂口安吾之間因為織田作之助積怨已久,而港口黑手黨與武裝偵探社又為了中島敦決裂,異能特務(wù)科拒絕了港口黑手黨的異能執(zhí)照申請。

    三方勢力之間三足鼎立,涇渭分明。

    所以,費奧多爾只需要引來弗朗西斯以及組合攪混橫濱的水就可以。

    弗朗西斯的目標(biāo)是中島敦,那他就會和港口黑手黨合作,針對武裝偵探社。

    而弗朗西斯的自大,注定了港口黑手黨和組合之間的合作不會長久。

    費奧多爾甚至不需浪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己方勢力決裂。

    而Q和約翰兩個人已經(jīng)能夠?qū)M濱的水?dāng)嚋,按照費奧多爾的性格來看,云雀更傾向于它會將共噬作為底牌。

    如果毀滅橫濱的計劃不成,費奧多爾可以借助共噬讓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以及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兩人遇險,逼迫橫濱發(fā)生大戰(zhàn)。

    或許他的計劃是在港口黑手黨50周年慶的慶典上襲擊森鷗外和福澤諭吉。

    當(dāng)然如果能控制其他人,他也不會介意。

    但云雀的橫空出世,迫使他改變了整個計劃。

    兩個世界合并的時間不足半個月,云雀推算,大約是他從未來回到現(xiàn)在的當(dāng)天發(fā)生的合并。

    在他前往意大利的時間,關(guān)于橫濱的一遍正一條一條的送往意大利。

    里包恩、沢田家光那時候注意到的異動信息大概就源自費奧多爾的實驗。

    云雀在意大利鬧出的動靜,費奧多爾也注意到了。想來前往并盛騷擾的人里面除了太宰治那個缺德的家伙之外,應(yīng)該也有費奧多爾的手筆。

    第159章

    不過當(dāng)初鬧事的家伙實力一般,云雀幾乎是交給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山本武幾人處理的,出手甚少。

    大概是沢田綱吉幾人表現(xiàn)出非常符合中學(xué)生水準(zhǔn)的能力,才讓費奧多爾放松警惕,低估了他們的實力。

    即使云雀來到橫濱當(dāng)天和中原中也打了一架, 但兩人都沒動真格。

    細數(shù)下來, 云雀來到橫濱的這些日子里, 也幾乎沒有全力以赴過。

    雖然他表現(xiàn)出的實力不俗,但在費奧多爾的估算當(dāng)中, 或許只是芥川龍之介的等級。

    加上云雀前十幾年的履歷一覽無余, 他15歲之前的戰(zhàn)斗還屬于小打小鬧的范圍, 作出最轟動的戰(zhàn)績,也不過是收服了并盛的所有團體,展現(xiàn)出的能力只是體術(shù)上的能力,并沒有點燃火焰。

    而收服并盛的手段又是簡單粗暴的一力降十會。

    從費奧多爾的角度來說, 云雀大概就是一個朝氣蓬勃, 擁有一點小力量的異能者。

    所以這家伙大概從智力武力全方面的低估了云雀, 他的重心只放在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身上, 并沒有把云雀當(dāng)回事。

    而現(xiàn)在的云雀卻是一個擁有10年閱歷、在彭格列長老會那群老狐貍手里斗智多年、點燃了歷代級的火焰、毆打過白蘭拯救過世界的家伙。

    也就是說, 現(xiàn)在的云雀和費奧多爾所算計的小家伙幾乎是兩個人。

    費奧多爾的自大是建立在一個尚未接觸過彭格列, 未點燃火焰的并盛中學(xué)委員長身上的。

    這樣強的信息差,他要怎么才能算計到云雀居然能夠改變一切?

    仿佛無形中有著一只手,操控著一切。

    他將整個世界打亂,原本平和的世界瀕臨破滅,產(chǎn)生了像費奧多爾這樣毀滅世界的家伙。

    卻又讓云雀從未來回到了過去, 去打破費奧多爾毀滅世界的計劃。

    云雀的出現(xiàn)打破了費奧多爾的所有計劃,先是將組合與港口黑手黨的合作先一步打破——兩個組織之間的信任幾乎粉碎。

    橫濱的幾股勢力各自為營,他有強勢的讓他們聯(lián)合。

    云雀出于自身利益出發(fā), 逼迫幾股與他合作,而這個行為卻又恰好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

    因為與云雀的合作,這三股王不見王的勢力被迫團結(jié),擰成了一股繩兒。

    他們之間各自與云雀的合作環(huán)環(huán)相扣,最終形成暗處的合作,遠離了費奧多爾的耳目。

    簡直就是南美洲的蝴蝶扇動的翅膀兩周后掀起的颶風(fēng)。

    云雀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

    費奧多爾對他的輕視,反倒成了他的籌碼。

    這之中最大的變數(shù)就是他。

    所以不是費奧多爾的計謀不夠縝密,只是棋差一招。

    這讓他判斷出江原道的話語沒有隱藏的陷阱。

    可江原道是如何知道“書”的呢?費奧多爾就算再不謹慎,也不會輕易讓“書”的消息被流通。

    云雀收回敲擊著扶手的手指,他雙手環(huán)胸,這是他和江原道的對話當(dāng)中第一次感興趣的主動提問,“你是怎么知道書的?”

    江原道大喜,他看出云雀的態(tài)度較之前有所轉(zhuǎn)變,不再是那副漠不關(guān)心的表現(xiàn)。

    這說明他的話引起了云雀的興趣,只要他能挖出更多信息,展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江原道絞盡腦汁的去思索自己是如何聽到費奧多爾他們的談話的?

    他緊皺著眉頭去思考,只感覺頭痛欲裂。

    等等……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費奧多爾和果戈里談話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

    他們?yōu)槭裁磿勗挘?br />
    他們好像一直都在談話,有費奧多爾、果戈里,好像還有其他人……

    他為什么會去聽他們的談話?

    好像就是在他的會議室里……

    等等……

    他為什么會認識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是誰?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他是怎么得到他的信任?自己為什么要庇護他?

    江原道的腦子里閃過了一連串模糊的回憶,所有的記憶串成了一條線交織在一起,他想回頭去看,卻看不見任何細節(jié)。

    漸漸的,費奧多爾的臉龐逐漸模糊、果戈里的聲音淡出了他的腦海、共噬和書更是一點點的被擦除出他的記憶,他的腦袋空空,只剩下耳邊隱隱約約的呼喚。

    費奧多爾低沉的聲音引誘著他,“背叛者死無全尸……”

    他的眼前閃過了無數(shù)的虛影與尸體,情不自禁地舉起了手。

    對的,約定好的。

    如果背叛,就要死無全尸……

    “江原道!”

    云雀提高音量,從丹田發(fā)出一聲低呵。

    江原道被這一聲驚醒,他猛的睜開眼睛,就在剛剛,他的意識陷入了模糊。

    江原道無措的環(huán)視四周,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下意識的抬起空著的左手擦了擦額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云雀見他清醒過來,松開了攔住他的手。

    江原道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用的是非慣用的左手擦的汗,他看了眼被云雀松開的右手。 ——他正拿著一把尖刀對準(zhǔn)了自己的脖頸。

    “啊啊啊!!”江原道恐懼地松開了手。

    細長的水果刀掉落在瓷制的地面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震回了他的理智。

    云雀確保他不會再做出自戕的舉動,坐回了沙發(fā)調(diào)侃道:“剛剛你一邊說著背叛一邊說著代價,然后從懷里掏出了水果刀,想要自戕,真看不出你對費奧多爾這么忠心耿耿!

    江原道臉色蒼白,他從領(lǐng)口抽出手絹,將臉上的冷汗擦拭,足足冷靜了一分鐘,面無血色地露出了個苦笑。

    “我原本以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卻沒想到,我只不過是他的一顆廢棋!

    江原道意識到費奧多爾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他的精神,先前他一直處于盲目的自信,無論費奧多爾說什么,他都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并且毫不懷疑。

    江原道能在官場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就與單純無緣,絕不可能輕而易舉地聽信了旁人的讒言。

    更別說費奧多爾展現(xiàn)出的恐怖手段,他根本不可能相信費奧多爾,也不可能為了費奧多爾將自己多年的鋪墊毀于一旦。

    他雖然狂妄,但之前一直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在暗中進行,從未將一切擺上臺面。

    而且按照他的計劃,他應(yīng)該是通過收受賄賂構(gòu)建出交易雙方密不可分的合作關(guān)系。然后通過這些被他扶上來的官員的支持,走上這個國家權(quán)力的巔峰。

    而不是利用從哪里來都不知道的恐怖病毒作為武器去威脅那些在里世界擁有著無盡力量的家伙。

    他沒有那么不自量力。

    但是遇到費奧多爾之后,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卻像吞噬一般,愚蠢、自大地相信了費奧多爾說的一切。

    而在剛剛他試圖去回憶與費爾多爾相識的各種細節(jié),卻發(fā)現(xiàn)那些細節(jié)根本回憶不起來。

    越是努力去思考,他就越痛苦。

    越是想回憶處細節(jié),記憶就越模糊。

    甚至當(dāng)他去回憶與書相關(guān)的內(nèi)容時,只感覺到錐心的痛苦,頭痛欲裂。

    太可怕了,這種無形中將人操控的手段,就算有十個他也抵不過。

    “我剛剛試圖回憶與書有關(guān)的記憶,卻越回憶越遺忘,甚至當(dāng)我想要回憶的時候,所有的記憶都會混亂交織在一起,到最后我什至沒有辦法想起任何有關(guān)費奧多爾相關(guān)的事情!

    “腦海里只剩下一個聲音——”

    “背叛者,死無全尸!

    “這個聲音誘惑著我,拿起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藏在口袋里的水果刀!

    “這應(yīng)該是魔人控制我的手段。”

    江原道臉色蒼白,直到現(xiàn)在他還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云雀的那一聲低呵,他大概永遠也清醒不過來了……

    如果沒有云雀的及時制止……

    江原道不敢多想,他看向云雀的眼神當(dāng)中帶了一絲感激。

    “感謝云雀君的救命之恩,我江原道愿意傾盡所有力量幫助您!

    “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拿出我的所有財富……”

    云雀沒有聽他的廢話。

    他只是在想,江原道被費奧多爾控制已經(jīng)這么深了,能夠到達讓江原道在無知無覺中自/殺的程度。

    這樣強烈的控制下,江原道是如何說出費奧多爾的安排的?

    這不合常理。

    而江原道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在回憶起所有細節(jié)的時候,就會遭受到精神攻擊,遺忘掉一切,那他是如何說出他所受到的攻擊的?

    這樣的控制一定是針對了江原道的大腦,當(dāng)他想要說出一切的時候,禁制就會對他的大腦發(fā)起攻擊,在強大的精神攻擊下,江原道大概率只會變成一個傻子。

    絕不像現(xiàn)在這樣條理清晰,雙目清明。

    難道說江原道在欺騙自己?可他為什么要說出這樣一個自相矛盾的謊言?但如果他說的是謊言的話,自戕的行為又怎么解釋?

    云雀皺眉。

    “解釋!

    想不通的話就直接去問,讓江原道自己解釋,如果這家伙還敢在滿口胡話的話,他會讓江原道后悔。剛剛沒有死在自己的水果刀下。

    “解釋清楚,為什么你說越回憶細節(jié)就會越遺忘?”

    云雀的臉色冷凝,他毫不隱瞞自己的懷疑,把江原道從上到下細細掃視了一遍。

    江原道打了個寒戰(zhàn),他看出云雀的懷疑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說謊,是真的,每次我想做些什么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魔人的鬼話,他控制了我,迫使我和他合作,這違背了我之前的所有謀劃和安排……”

    “剛剛也是,我明明想要回憶起書的記憶,但是每當(dāng)我回憶起相關(guān)的記憶片段時,那段記憶就像被刻意模糊了一樣,我想不起來我為什么會聽到他們對話,也想不起來他們?yōu)槭裁磿谖业臅h室,然后漸漸的關(guān)于我是怎么遇到魔人的回憶都被清除掉了。”

    “這些記憶本來都已經(jīng)被全部清除掉了,可是剛剛您的那聲呼喚,卻讓我一瞬間清醒過來!”

    江原道連忙解釋,已經(jīng)遇到差點殺死自己的極端情況,他再也不敢隱瞞半分,只恨不得將一切通通解釋清楚。

    他已經(jīng)意識到,魔人費奧多爾有多可怕。

    他是絕對抵抗不了費奧多爾的,而能夠抵抗費奧多爾的顯然只有眼前的這個人,所以他要不惜一切抱上云雀的大腿,和云雀成為同一戰(zhàn)隊,這樣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江原道瘋狂回憶起所能回憶的所有細節(jié),事無巨細地講給云雀聽。

    然后他猛的意識到了一點——

    “我原本被費奧多爾控制著大腦,根本沒有清醒的自我意識。每次當(dāng)我對他產(chǎn)生質(zhì)疑的時候,只要他對我說簡單幾個字我就又會相信他!

    “但是剛剛,兩次擺脫了這種情況!

    江原道眼前一亮,他看著云雀的眼神,仿佛天神降臨,眼前的男人無疑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第一次是您敲擊手指的時候,當(dāng)時我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將我包圍,像是有一盆冷水把我潑醒,無形中的壓力逼迫著我,然后讓我從操控中清醒!

    “第二次就是剛剛,當(dāng)您低呵的時候,我又感覺了同樣的力量,將我從迷霧中喚醒!

    他看向云雀的眼神逐漸狂熱,云雀恭彌似乎天生就有抵御精神操控的力量。

    每當(dāng)他陷入精神操控?zé)o法自拔的時候,就會被云雀喚醒。

    “在您身邊待的越久,我就越發(fā)清醒,對自身的控制也越來越強,這才讓我擺脫了束縛,成功回憶起那些細節(jié)!

    “你是說,兩次我將你喚醒的時間分別是我第一次用手指敲扶手的時候與剛才?”云雀確認到。

    “是的!這兩次前后我感覺到了一種特別的力量,將我從迷霧中喚醒!”江原道肯定道。

    “剛剛被您喚醒之后,我現(xiàn)在對于魔人的記憶已經(jīng)復(fù)蘇,我已經(jīng)完全想起來,魔人費奧多爾從始至終,根本沒有避開我!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我是否會知道,一直都是當(dāng)著我的面和那位空間異能者交流!

    “只是我因為身份原因,即使被他們操控了,也需要履行我的職責(zé),所以我大部分時候并沒有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不過即使如此,我上次與魔人見面也是五天之前,您還沒進入橫濱的時候……”

    云雀并不關(guān)心江原道在說些什么,他意識到了更重要的東西。

    魔人費奧多爾能夠?qū)λ藢嵤┚癫倏,而他似乎能夠解除這種操控的負面影響。

    解除的方式他也摸索出來了。

    火焰——透明的以太火焰。

    第一次他無意中解除掉江原道身上的負面操控時,他正因為這家伙天馬行空的回答而憤怒,憤怒當(dāng)中催生出了以太火焰。

    而剛剛,他在著急中,也是從丹田發(fā)出的力量,而以太火焰正被他儲存在那里。也因為他的情緒波動而泄露出幾分。

    這樣看起來,以太火焰的力量,超乎了他的想象。

    這種接近于本質(zhì)的力量,似乎是大部分負面力量的天敵……

    這樣的話就說得通費奧多爾那樣自信的精神操控為什么會被解除。

    如果沒有以太火焰,他就無法打破費奧多爾對江原道的精神操控,也不會得知費奧多爾的計謀以及書的訊息。

    如果沒有云雀,費奧多爾的所有計劃都會順利實施,此時的橫濱應(yīng)該亂成一鍋粥,隨時都有毀滅的危險。

    如果沒有意外,費奧多爾大概率就是將江原道利用之后殺掉,這樣的話,即使在他面前說什么都不會有泄露的風(fēng)險。

    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yīng),簡直就像是針對費奧多爾存在的。

    一想到費奧多爾機關(guān)算盡,卻偏偏遇到了他變成漏洞百出,云雀就不由得想笑。

    這已經(jīng)不是倒霉可以形容的了。

    連他都已經(jīng)對費奧多爾隱隱有點同情了……

    他和費奧多爾簡直就是天敵一般的存在,天克啊。

    江原道不知道云雀究竟在想什么,卻看見云雀笑出了聲。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大概安全了起來。

    為了以表忠誠,江原道將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取下。

    “這是魔人交給我的戒指,上面萃取了共噬的病毒,他讓我找機會用戒指的活口處將您劃傷,然后利用病毒將您操控!

    江原道小心的雙手將那枚戒指奉上,云雀伸手接過了戒指。

    那是因為毫不起眼的鉑金戒指,質(zhì)樸的連花紋都沒有,只有開口處有個鋒利的小刺。如果不是因為云雀連裝都懶得裝,根本不打算和江原道握手的話,還真有可能被他暗算到。

    云雀接過戒指看了一眼,然后放回到江原道的手上。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

    江原道豎耳恭聽。

    “一個是用這枚戒指劃破你的手指被共噬附體,另一個是等待毒發(fā)。”

    “前者你可以期待打倒費奧多爾解決掉普希金,控制住病毒;后者大概半個小時后你就會直接掛掉!

    云雀露出了一個讓人恐懼的微笑。

    “我想你可能沒有意識到你早就中毒了,就在你喝的那杯茶里。”

    送上門的獵物哪有放過的說法?在云雀見到江原道之前,坂口安吾就已經(jīng)把毒藥放在茶水里。

    云雀當(dāng)著他的面倒茶,裝作喝下去的動作都是騙他的。

    實際上茶水早就被他轉(zhuǎn)移到世界之樹的空間里了。

    雖說用武力暴打,也能控制住江原道,但一旦讓江原道回到費奧多爾身邊,魔人的影響下,他很難不反水。

    所以就干脆把他的命綁定,這樣的話,為了活下去,江原道也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

    江原道目瞪口呆,他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笑容燦爛的云雀。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根本斗不過云雀! ! !

    與其反抗,不如老實認命……

    第160章

    “已經(jīng)確認病毒生效了。”

    “確定了?”

    “我們的人已經(jīng)確定,坂口安吾正在緊急調(diào)動里橫濱港口的那名醫(yī)療異能者,對方現(xiàn)在正在前往異能特務(wù)科的路上!

    “確定不是云雀恭彌和坂口安吾設(shè)定的計謀嗎?”

    “哼,我還不至于分不清是不是陷阱,費奧多爾,你究竟在疑神疑鬼些什么?”

    “沒什么,是我多疑了”

    “哼、你們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剩下的按照計劃行事,我的目的只有一個, 希望你不要忘記。”

    “是, 我這邊會按計劃行動……保持聯(lián)系!

    掛斷電話,費奧多爾將手機往身后一拋,很快有人從暗處將手機處理了。

    他在橫濱,需要一切小心,就連和盟友的聯(lián)系都是每次更換不同的聯(lián)系方式。

    費奧多爾托著下巴陷入沉思,一盤混亂的棋盤忠誠的展現(xiàn)了主人的重重心事。

    雖然說事情如同他所想的那樣發(fā)展了, 但他卻總感覺有些奇怪呢……

    云雀和彭格列的加入都是他沒有意料到的, 畢竟在這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彭格列家族幾乎銷聲匿跡。

    過去偉大的黑手黨家族一夜之間脫下了神秘的面紗,脫離了避世的狀態(tài),重新展現(xiàn)出黑手黨領(lǐng)袖的風(fēng)采。

    甚至過去被他們所看不上、認為只是彈丸之地的日本, 卻成為他們下一代首領(lǐng)的成長地。整個彭格列的重心逐漸向日本轉(zhuǎn)移……

    即使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和他的調(diào)查沒有出入,但他卻隱隱感覺到有一些怪異……

    彭格列,這樣一個充滿了傳奇和神話, 甚至延續(xù)了九代、九代還在活動中, 這樣的一個黑手黨家族。他在歐洲活動的時候居然沒有聽說過。

    可偏偏當(dāng)他著手去查時彭格列家族有無孔不入,到處都是他們的信息,似乎就等著他來查一樣。

    彭格列家族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甚至他們避世的原因是九代家族晚年統(tǒng)治和平,重新出世也是因為十代首領(lǐng)的誕生,挑不出一點錯誤,但費奧多爾還是感到了奇怪——

    在他漫長的人生里,居然錯過了彭格列家族的所有活動時期,歷史上彭格列有所動作的全部時期,他都在秘密進行各項活動。

    當(dāng)他入世時又恰逢彭格列避世之際,冥冥之中似乎有只宿命的手將他們牽扯分離。

    甚至奇怪的不僅這一點,彭格列明明是原定計劃預(yù)料之外的變數(shù),卻步步落在了他的算計之中。

    這原本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費奧多爾卻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雖然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了沒有任何紕漏。從最開始的引誘組合于港口黑手黨針對武裝偵探社發(fā)動襲擊,再到讓組合和港口黑手黨決裂,甚至也成功的讓中島敦、芥川龍之介和沢田綱吉沾染共噬。

    明明每一步都在他的計劃內(nèi),并且都順利展開了,可為什么他還會覺得不安呢……

    費奧多爾皺眉。

    身后的空間傳來了一陣異樣的波動,費奧多爾沒有回頭,挑了挑眉,“怎么樣?”

    身后沒傳來回答的聲音。

    “砰——”

    代替回答的,是一聲沉重的悶響。

    “果戈里?”費奧多爾猛的回頭。

    能夠知道這個房間,使用空間異能的家伙只能是果戈里。果戈里剛剛離開了之后是去見云雀了,雖說果戈里應(yīng)該打不過云雀,但如果是逃跑的話也不至于重傷,看來云雀的實力還要重新評估……

    就在費奧多爾驚疑不定之際,倒在地上裝死的男人顫巍巍地舉起了手,“我、我的摯友……我還活得好好的……”

    費奧多爾:“……”

    很難評,活了這么多年,費奧多爾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這么鮮活的人。

    抑制住了咽喉即將脫口而出的惡語,費奧多爾有恢復(fù)了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他微微挑了挑眉,“這是什么新把戲嗎?”

    果戈里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他更換了倒地的姿勢,將后背對準(zhǔn)地板,躺在地面上開始休息。

    費奧多爾確定果戈里死不了,對他的狀況很是感興趣。

    “直面云雀的感覺怎么樣?和你想象的一樣嗎?”

    果戈里足足躺了五分鐘,才緩過來。他在剛剛和云雀短暫的交手中基本沒有受傷——如果精神不算的話。

    “那家伙根本就是個怪物……”果戈里抱怨道,“現(xiàn)在十幾歲的孩子已經(jīng)這么可怕了嗎?這個世道完全沒有成年人的活路了!

    “我說過的吧?云雀恭彌不容小覷,他可是彭格列的戰(zhàn)力牌,意大利的那些老家伙都很忌憚。”

    費奧多爾對云雀的戰(zhàn)斗力早有預(yù)料,雖然沒有完全展現(xiàn),但云雀面對中原中也也展現(xiàn)出了可以一戰(zhàn)的素質(zhì)。費奧多爾對云雀的估量至少是芥川龍之介的水準(zhǔn)。

    不過在他的預(yù)料里,果戈里就算打不過要逃跑應(yīng)該是輕而易舉,但是看起來這家伙似乎遭受了不小的折磨。

    “……”果戈里撇了撇嘴,“我覺得你針對云雀的計劃需要修改一下了,云雀比我們想象的要恐怖的多。”

    或許是逃回了大本營,終于身心放松,果戈里才后知后覺地回憶起了一些細節(jié)。

    “費奧多爾,你說,這個世界上會有人的異能是撕碎別人的異能嗎?”

    “……”費奧多爾動作一頓,他狀似若無其事,中島敦的事情他沒有細說過,但中島敦的異能確實能撕裂異能的本源,“你還遇到誰了?”

    果戈里沒有注意到這個“還”字,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會有人有兩個異能嗎?我怎么覺得云雀恭彌和你的資料里不太一樣!

    “云雀恭彌確實有使用資料上的火焰,但我用[外套]將他的手臂與身體之后,他卻自己打破我的異能界限!

    “在我發(fā)動異能的過程中,他打破了我的異能……打破不太準(zhǔn)確,他幾乎是撕碎了我的異能,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方法,融化了我的異能,然后自己從空間中掙脫了出來!

    果戈里很難描述他的感覺,云雀像是剝奪了他的異能掌控權(quán),他明明使用著異能,卻無法操控,眼睜睜地看著云雀撕碎了他的異能。

    異能是可以受外力的沖擊而解除的,例如太宰治的人間失格,被他觸碰到的家伙就會被迫接觸。也有在使用異能過程中被打斷而解除的,維系異能需要控制,有點類似于游戲中打斷施法一樣,會因為外力的沖擊迫使異能者終止使用異能。

    但異能被撕碎的感覺卻還是第一次……

    果戈里確信,在某個瞬間,云雀利用了某種力量,撕碎了他的異能。

    “撕碎了你的異能?”費奧多爾下意識地重復(fù)道,眼神有一絲凝重。

    能夠撕碎異能,說明他擁有能夠摧毀異能的力量。

    而能夠摧毀異能的,只有于異能同源的力量……

    中島敦的異能能夠撕碎異能,是因為他的力量與“書”同源,如果云雀的力量和也能撕碎異能的話……

    云雀恭彌、彭格列、隱世的家族、火焰、不同的力量體系、異能的本源、混亂的記憶、“書”……

    費奧多爾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果戈里,你中頭彩了。”

    費奧多爾笑出了聲,“我怎么從來沒有想到呢?”

    彭格列從來不是什么突然出現(xiàn)的隱世家族,從一開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彭格列家族。

    或者準(zhǔn)確一點的說,從頭到尾,他們和云雀恭彌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費奧多爾大笑地站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找了那么久,甚至還在思考是不是已經(jīng)被其他平行世界的家伙拿走了,卻從來沒想到,“書”居然在橫濱。

    異世界的家伙影響了兩個世界,促使了他們?nèi)诤显诹艘黄,才帶來了這樣驚天動地的變化。

    費奧多爾將桌上的棋盤一把推倒,“聯(lián)系江原道,我要見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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