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三個真小孩追著一個假小孩在前面跑, 后面跟著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走。
“你就這么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了?”灰原哀的語氣帶著點遲疑,手中拽著的有些熱的手卻沒有松開。
“我可沒說,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伏黑惠慢悠悠的說道。
伏黑惠撇了一眼面部表情放松的灰原哀。
雖然他與灰原哀相處的時間并不算多, 但顯然因為自己與黑衣組織多次交手都能占住上風, 比起工藤新一, 灰原哀顯然要更加信任他。
也并不是說灰原哀不信任工藤新一,只是工藤新一實在太能惹麻煩。
和性格靠譜, 不惹麻煩,身手好的伏黑惠相比, 就要差那么一點點。
灰原哀雖然在少年偵探團和“五條惠”打交道的時候, 全程不怎么吭聲,站在旁邊冷眼旁觀, 但身體下意識的反應確是很放松的。
要是灰原哀沒有發現“五條惠”的真實身份, 恐怕早就像一只害怕的貓,炸了毛。
前面的四人停下了腳步,灰原哀下意識的松開了伏黑惠的手,掩耳盜鈴般雙手抱胸, “你和那家伙又在計劃著什么?”
“不知道哦, 他說需要我幫忙, 我就來了。”
伏黑惠和灰原哀站在一起, 看著四個人在七號車廂來回跑動。
“你這家伙還真是——”
灰原哀看著用理所當然語氣說出這句話的伏黑惠,最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原來也是一個笨蛋啊。
難怪能和工藤成為朋友, 這兩個家伙其實骨子里是一類人, 灰原哀收回了視線。
“你就站在這,不去幫那家伙嗎?”
“有什么好幫的, 那個人又沒死,沒有血腥味, 顏料彈連衣服都打不穿,子彈連一點硝煙的味道都沒有,那家伙只是慌了神而已。”
人在慌亂的時候,會忽略之前看到的細節。
如果當時真的發生了殺人事件。
想必在看到現場的時候,工藤新一就能夠分辨出來這是列車的游戲還是真的是一起殺人事件。
“奇怪了,我不記得自己剛剛有數錯車廂號碼的數字啊。”
工藤新一跑來跑去,就是找不到剛剛發生槍擊事件的包廂。
“這也沒有辦法啊,每個車廂的車體都沒有寫上車廂號碼,而且所有的房間門上也只有用英文字母來表示……”
“如果你們要找七號車廂B房間的話,是這個哦。”
伏黑惠往旁邊讓開了一點位置,露出了門牌上的字母B。
“這里應該是八號車廂才對,剛剛我們進去還看見了小蘭姐姐他們……”小島元太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這個答案。
“是啊,剛剛步美也看到了哦。”吉田步美也點了點頭。
“是與不是,再進去問問吧。”
伏黑惠又往旁邊讓開了一點位置,把包廂房間門全部空給了少年偵探團的幾位。
眼睛會看錯,他留下的影子可不會騙人,從始至終,他留下的影子就一直在這個房間的門口沒有移動。
工藤新一信任伏黑惠,在聽到伏黑惠的話,毫不猶豫的把房門把手往下壓,打開了房間的門。
“我不是都說這里是八號車廂了嗎?我說小鬼頭們,還不趕快回自己房間乖乖待著!”
鈴木園子一看到工藤新一語氣就立刻變得兇巴巴了起來。
“這個包廂,就是七號車廂的B號房間對吧。”伏黑惠倚靠在房門上,“證據的話,在柯南第一次打開這間房間的時候,那位小姐的手上也拿著一張卡片。”
工藤新一快速閃過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的畫面。
當時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的手里都拿著一個咖啡杯,而世良真純手里拿著的是一張卡片。
到現在,工藤新一也徹底理順了所有的事情。
工藤新一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個信封。
“你們的卡片應該寫著,要你們跟這個房間扮演被害人的乘客暫時交換房間,讓負責扮演偵探的人搞混眼前的狀況。”
“好厲害,不愧是柯南。”毛利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露出了一個笑容。
“應該是五條君更厲害吧,在最開始就注意到了世良手里的卡片。”鈴木園子伸手揉了揉工藤新一的腦袋。
“完全被你們猜中了,在不久前,我們在門口撿到了一封信件,卡片上寫著,恭喜你,你已經被選中擔任共犯的工作。”
世良真純有些無奈的把一個同樣的信封遞給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把卡片從信封里取了出來,卡片上剩下的內容就和工藤新一剛剛推測出的一樣。
“我們覺得很有趣,就主動和那位扮演受害者的先生交換了房間。”鈴木園子聳了聳肩。
“那現在那位先生是不是和毛利叔叔待在一起?”
“不是啊,好像列車邀請了爸爸當解說整個事件的偵探,已經把爸爸請去餐廳了。”毛利蘭解釋道。
“之前那個列車包廂的車長不是告訴過我們了嗎?這次列車的推理活動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現在可還沒有到時間。”
伏黑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顯示的時間。
現在可是連半小時都沒有過去。
“會不會是什么隱藏小彩蛋,猜對的獎勵超大份的鰻魚飯!”小島元太說到最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有可能是漂亮的公主裙!”
三個小孩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了獎勵到底是什么。
工藤新一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我們還是先去問問剛剛那個車長吧。”
“我們也去看看吧。”鈴木園子一左一右的把毛利蘭和世良真純拽著往外走。
那位告訴他們推理謎題游戲在一個小時后才會公布的車長在聽完工藤新一全部的講解后笑了起來。
“雖然你講的這個尸體消失的謎題很有意思,可是這次的推理謎題游戲都還沒開始出題。”
“可是我收到了這個。”工藤新一把信封遞了過去。
鈴木園子也把信封遞了過去,“我們也收到了。”
車長有些疑惑的接過兩個信封,“這的確和之前使用的指示卡片是一樣的設計,但謎題內容和這次我聽到的內容完全不一樣。”
“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這大概是乘客設計出來的推理游戲吧。”
伏黑惠伸手把車長手里的信封重新接了回來。
“指示卡片會一樣是因為那個乘客在上一次也登上過這輛列車,甚至參與過游戲活動。”
只有有舊的,想要模仿出一個新的就很容易。
就和伏黑惠沒見過“五條惠”,但也因為見過工藤新一當偵探的樣子,也能扮演出“五條惠”有關的資料上所顯示的“推理愛好者”應該有的樣子。
——不過,當一個偵探竟然這么累嗎?
伏黑惠感覺自己平常說的話也不算少了,但這連一上午都沒有過去,伏黑惠就已經感覺他今天一天的話已經說完了。
這應該算是工傷了吧。
“事到如今,我想我們只能直接前往八號車廂,也許那位扮演受害人的乘客會知道一些線索。”
往八號車廂走的時候,列車剛好駛入隧道,車廂走廊也因此暗了下來,一群人走路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下來。
“這就是我們的房間了。”鈴木園子站在一個寫著字母B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八號車廂的B房間外表完全和七號車廂的B房間外表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有影子存在,連伏黑惠都會被騙過去。
伏黑惠順著往前移動的人群,又往前了幾步,一股淡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血腥味飄進伏黑惠的鼻中。
這股味道隨著伏黑惠距離B房間越近,氣味就越清晰。
伏黑惠心中生起了一股不妙的念頭,不是吧,又發生命案了?!
——工藤,你的邪氣,連警察和公安同時在場都壓不住了嗎?
鈴木園子伸手在房門上敲了兩下。
“叔叔,剛剛那個陷阱已經被人解開來了,趕快出來跟大家說明一下,這個推理游戲是不是你設計出來的。”
鈴木園子又敲了好幾下,里面都沒有反應。
“該不會是睡著了吧……”鈴木園子按動房門把手,房門卻沒有被推開,而是被一根鐵鏈子給勾住了。
在門打開一條縫隙之后,血腥味變得更加濃重,和血腥味一起飄過來的還有一股硝煙的味道。
這下伏黑惠的猜測徹底變成了現實。
“鈴木小姐,你讓開。”
伏黑惠按住鈴木園子的肩膀,伸手把還在試圖通過門縫往里面看的鈴木園子拽到了毛利蘭旁邊。
工藤新一也注意到了伏黑惠變得有些難看的表情。
纖細修長的手指順著門與鐵鏈的縫隙伸了進去,伏黑惠抓住鐵鏈猛地往下一拽,鐵鏈與旁邊門框連接的部分便直接被伏黑惠拽了下去。
伏黑惠松開了抓著鐵鏈的手,鐵鏈順勢向下撞在門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連帶著房門也徹底的打開。
這下連工藤新一和世良真純也聞到了那股夾雜著血腥味的硝煙氣息。
世良真純快步的走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邊,伸手放到男人的脖頸處。
工藤新一幾乎是同時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試探脈搏。
兩個人在對視一眼,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后,表情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死了。”
這場原本充滿著玩鬧意味的推理游戲在出現了一個死者之后,瞬間變成了一個密室殺人事件。
伏黑惠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零哥到底打算用什么計劃在這輛列車上考驗工藤,但現在工藤可沒空搭理你了。
“鈴木小姐,麻煩你先帶著那三個孩子去吃點東西,之前這三個孩子就在討論中午要吃什么,我想他們應該有一些餓了。”
工藤新一和灰原哀是假小孩,伏黑惠可沒有忘記現場還有著三個真小孩。
小孩子還是不要和尸體什么的接觸比較好。
“這位毛利小姐,麻煩你把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八號車廂的車長。
告訴他這邊發生了真正的兇殺案,讓他聯系駕駛員在最近的站臺停車,所有人都不要離開自己的房間,并且報警。”
“那我和世良姐姐一起留在現場等警察來好了。”工藤新一毫不猶豫的拽住了世良真純的袖子。
“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咳咳。”灰原哀又咳了兩下。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這種血腥味夾雜著硝煙的氣息,又讓她想到了那個組織的人。
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股與之類似,但卻要更加恐怖的氣息。
“那我送你回去吧。”
伏黑惠對于破案本來就不是很感興趣,他上車的目的也是為了保護灰原哀,聽到灰原哀說想要回去,伏黑惠自然是立刻說要送人回去。
世良真純目送著一群人離開,她的視線主要擊中在了伏黑惠身上。
“灰原好像很信任那位五條君,那是她以前認識的人嗎?”世良真純像她哥哥那樣瞇起了眼睛。
要知道灰原哀在第一次見到世良真純的時候,可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是嗎?”工藤新一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這家伙還真是敏銳啊。
*
無論是去往餐廳的車廂還是回房間,還是去找車長都要經過相同的一段路。
在等毛利蘭找完車長說完所有的事情并報警后,一群人又接著往前走。
原本走在伏黑惠旁邊的灰原哀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樣,整個人縮到了伏黑惠的身后。
伏黑惠下意識的往前看,在看到一個熟悉的金發黑皮時,嘴角下意識的抽了一下。
真的是你啊,零哥。
明明是公安卻被認為是黑衣組織成員,你有什么感想嗎?
“你也搭上這輛列車啦,安室先生。”毛利蘭抬手和迎面走過來的安室透打了一個招呼。
“是啊,運氣比較好,剛好拿到了車票,剛剛我在餐廳車廂那邊也看到了毛利老師哦,當時我還在想怎么沒看到蘭小姐你呢。”
安室透揚起了一個陽光的笑容,灰原哀抓著伏黑惠的衣擺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小蘭,這位帥哥是誰啊。”鈴木園子用手肘碰了碰毛利蘭,她總覺得有些眼熟。
“就是那位伏黑在U-17集訓基地的監督,我們之前在修學旅行的時候見過,他還想要成為我爸爸弟子的安室先生。”
毛利蘭這么一說,鈴木園子就重新對安室透有了印象。
好像修學旅行那天是看到了這么一個大帥哥,她竟然會把這么一個大帥哥給忘記。
“哦,原來就是他啊,你好,我叫做鈴木園子。”
“請多指教,我是安室透。”安室透沖著鈴木園子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站在毛利蘭身旁的伏黑惠,“這位是?”
“五條惠。”伏黑惠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就不再說話了。
“惠”這個名字讓安室透下意識的多看了伏黑惠幾眼。
“剛剛我聽見車內廣播好像說發生了一起意外事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安室透刻意的忽視了伏黑惠身后還在發抖的灰原哀,而是轉而對著旁邊站著的毛利蘭說道。
“因為那邊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毛利蘭皺了皺眉,小聲的解釋道。
“既然如此,去委托毛利先生幫忙應該會比較好吧。”
“毛利小姐,這孩子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
伏黑惠露出了一個擔憂的神情,打斷了毛利蘭想要繼續和安室透的交談。
“需不需要我找列車上的醫護人員幫她看看?”鈴木園子看了看縮在伏黑惠身后的灰原哀。
和平常囂張的樣子比起來,現在看起來的確蔫巴巴的。
“多謝鈴木小姐了,我先送她回去,如果有什么不對勁,我會去聯系醫護人員的。”
伏黑惠沖著看過來的安室透露出了一個笑容后就重新牽住了灰原哀的手,帶著人往回走。
不管安室透要怎么考驗工藤新一,這件事都和灰原哀這個好不容易才脫離了黑衣組織魔抓的人無關。
他們可以想辦法以其他辦法從灰原哀的口中得知到和黑衣組織有關系的線索,但絕對不能是以這樣恐嚇的方式。
伏黑惠不能理解,也不贊同這樣的方式。
灰原哀一直保持沉默到了房間內,直到手中被阿笠博士塞了一杯果汁后,灰原哀才終于開口了。
“伏黑,你告訴我,那家伙會拜托你上車,是不是因為我的——”
剩下的話消失在了灰原哀的嗓間,雖然早有猜測,但她始終不敢說出這個可怕的猜測。
灰原哀好歹也算的上一個天才,雖然對推理方面沒有工藤新一那么敏銳。
但無論是那個穿著黑色外套戴著帽子,長相很像她在組織里看到的代號成員。
還是那個身上散發著她只在組織成員身上感受到恐怖氣息的安室透。
以及偽裝真實身份保護在她身邊的伏黑惠。
都在告訴著灰原哀,這輛列車上有黑衣組織的成員,并且那些人很有可能已經發現了灰原哀的真實身份。
“沒有,我和你保證。”
伏黑惠臉上的笑容消失,語調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這樣看似冷漠的姿態卻給足了灰原哀安全感。
“好好欣賞旅途的風景,等到站了就可以回家了。”伏黑惠半蹲在灰原哀面前,一只手撐在地上,另一只手伸手拍了拍灰原哀的腦袋。
灰原哀沒好氣的拍掉了伏黑惠的手,“美麗女士的頭發不能摸你不知道嗎?”
看的出來,在伏黑惠安慰之后,灰原哀的情緒已經重新恢復了穩定。
“抱歉。”伏黑惠音調毫無起伏的說道,視線卻落在了包廂上的房門上。
在影子所能感知到的范圍,那個讓灰原哀感到害怕的穿黑衣黑帽的男人就站在房間外。
男人伸手扶正了自己的帽檐,在看到有人往這個方向走后,不動聲色的朝著反方向走去。
那個可以監聽到伏黑惠與灰原哀在房間對話的耳機已經被男人從耳朵上拿了下來。
男人走回自己房間后,臉上的表情才從面無表情的兇狠變成了無奈。
帽子被摘下,露出了藏在帽子里和偽裝身份發色并不符合的頭發顏色。
“零,看來這場你和那位工藤君的對決,會是工藤君更勝一籌也說不準呢。”
畢竟連小惠也被工藤君請上車了。
如果不是伏黑惠的名字被叫破,諸伏景光完全沒有猜到,那位笑的溫柔的“五條惠”就是伏黑惠。
雖然名字一樣,但是性格真是天差地別啊。
擅長制作變裝的有希子小姐暫時不在國內,小惠也絕對不可能把他那個同樣擅長變裝易容的同學牽扯進去。
說明工藤新一的背后還隱藏著一位同樣擅長變裝,甚至掌握著變聲技能的同伴。
黑衣組織的成員會提防武力值極高、還是武裝偵探社成員伏黑惠,但絕對不會身為普通人的“五條惠”有過多的提防。
只要零以黑衣組織成員的身份去找了以為是服下解藥的“灰原哀”,大概率會被小惠教訓一頓。
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工藤君計算在內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零可要輸慘了。
——不過,這樣的話,工藤君也算通過了你的考驗吧,零。
“五條惠”就是伏黑惠這件事,諸伏景光并不打算告訴安室透。
諸伏景光很清楚,那個房間里的監聽器在他聽到“伏黑”后被捏碎,是因為伏黑惠在告訴他,他已經知道了監聽器的存在。
也知道他是誰。
請他不要插手這件事。
列車再一次的駛入隧道,包廂再一次的暗了下來,包廂頂部的車燈照亮了整個房間,車窗之上映出了一張與剛剛完全不同的面孔。
第132章
影子悄無聲息的把剛剛伏黑惠單手撐地時碾碎的監聽器碎片吞掉, 保證地上沒有一點點殘留。
在做完這一切之后,影子中伸出一只觸手,背著兩個人, 人性化的沖著伏黑惠比了一個“OK”的動作, 才縮回了影子里。
伏黑惠差點沒崩住自己安慰灰原哀的表情。
放在伏黑惠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下, 才成功的轉移了灰原哀的注意力,也讓伏黑惠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伏黑惠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 口袋里是此時正在破案的工藤新一發過來的消息。
[ 聽說你的集訓快要結束了,是真的嗎?]
消息與這次的計劃毫無關系, 是詢問伏黑惠最近近況的。
只是和以往的開頭文字緊貼著對話框不同, 這一次文字前面留有了一定的距離。
這句話中內容不是重點,內容前面特意空出的距離才是重點。
空位是標點符號里的一個特殊標點符號“空格”。不同數量的空格代表著不同的含義。
這是很早以前工藤新一和伏黑惠商量的, 如果沒有辦法說出實情, 特意的交流方式。
放在手機消息里就是句子前面的空格,放在現實就是敲擊聲。
一下是警惕,兩下是繼續,三下是求救。
工藤新一在這一次發過來的信息開頭有兩個空格, 放在現在所干的事情上那就是:繼續下一步。
[是快結束了, 不過后面還要參加比賽。]
回復完工藤新一的消息之后, 伏黑惠重新把手機放回了口袋。
而他的回復, 則是在告訴工藤新一,他已經明白了。
計劃的下一步是把灰原哀留在房間, 然后就可以獨自往列車的后面走, 去結束這一切。
“阿笠博士,我離開一下, 無論是誰來都請不要開門。”
伏黑惠和阿笠博士交代了一下事,把手中的東西遞給灰原哀后, 就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這輛列車總共有八個可以搭載乘客的包廂,以及第九個裝載貨物的貨廂。
伏黑惠走出房門才走到七號車廂,就聽見列車上的廣播在“滋”了一聲后開始響起。
“八號車廂發生了火警事故,為了安全起見,請七號車廂和六號車廂的乘客,迅速起身前往前面的車廂避難。”
廣播重復播報著這段話。
伏黑惠有些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正在發出聲音的廣播。
八號車廂就是發生了兇殺事件的地方,除了那些嫌疑人外,還有正在推理的工藤新一以及安室透在。
能在這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點火引發火災的可能應該幾乎為零。
那么也就是說造成這件事的只有工藤新一或者安室透。
你們鬧這么大的嗎?
事情最后你們打算怎么收場?
在聽到廣播后,原本因為兇殺案老老實實待在房間里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慌亂的沖出房間往前跑。
伏黑惠成了唯一那個逆著人群往后走的人。
在到達八號車廂的時候,八號車廂的人已經亂成了一團,被擠在中間的人是安室透、工藤新一以及毛利小五郎。
影子迅速覆蓋了整個八號車廂的范圍。
在確定了真的沒有那所謂的火災,只有一個定好時放在房間里的煙霧噴發裝載后,伏黑惠閃身進了八號車廂一間因為房間主人倉皇離開而房門大開的房間。
在聽到所有人的腳步都已經遠去,伏黑惠才從房門后的視線死角走了出來,快速的往八號車廂之后的貨廂走去。
貨廂的門并沒有關上,好像正在等著什么人進來一樣。
貨廂的后面沒有退路,要離開只能向前,無論對于計劃的哪一方來說,這都是一個甕中捉鱉的好地方。
只不過這到底是誰計劃的一環呢?
“滴,滴,滴……”
有節奏的滴滴聲的貨廂內響起,伏黑惠順著聲音找了過去,掀開了擋在聲音上的布,一個固定在貨廂上的炸彈引入眼簾。
相同的滴滴聲還在貨廂的其他位置響起。
確定了爆炸時間還有很長之后,伏黑惠表情復雜的重新把布蓋回炸彈上。
很好,他確定這是零哥的計劃,工藤那家伙根本搞不來這么大份量的炸彈。
不過這計劃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嗎?
竟然連炸彈都出場了,這個份量的炸彈足夠把貨廂炸的粉碎吧。
伏黑惠腳下的影子對著貨廂里的炸彈蠢蠢欲動,但最終為了不影響計劃,伏黑惠最終當做了沒看見。
踉踉蹌蹌的腳步聲透過影子傳到了伏黑惠的耳中。
對方正是化成了宮野志保樣子的黑羽快斗,他一邊把手放在嘴前咳嗽,一邊扶著列車車廂的墻壁緩慢的往最后面的貨廂移動。
要不是伏黑惠早就知道那是誰,光憑肉眼看,真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綻。
黑羽快斗就連他和宮野志保的身高差都完全考慮到了。
故意彎曲的雙腿雖然是在表現身體不適的無力感,同樣也是在掩飾自己的身高。
被影子覆蓋住的八號車廂很快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真不愧是墮天使的女兒。”
在聽到背后有人說話時,“宮野志保”的表情一瞬間變的驚恐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猛地看向了來人方向。
安室透從層層煙霧之中走了出來,“你和她真的很像。”
“初次見面,波本,這個名字就是我的代號。”
安室透的臉上沒有了那種陽光開朗的笑容,而是勾起了一個危險感十足的笑容。
額頭上有些過長的劉海給他的臉上打上了一層反派角色出場時才會有的陰影。
正在通過影子注視著這一切的伏黑惠用手按在額頭,臉上滿是無語。
難怪工藤那家伙會覺得零哥是組織成員,就這幅樣子,看著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波本這個名字,你有什么印象嗎?”安室透把雙手插在口袋里,到現在,安室透依舊還在試探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宮野志保。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青筋崩起,只要對方說錯一句話,放在口袋的手就會伸出變成拳頭打在對方身上。
“以前我見過你的家人。”
“這我知道。”
無論是黑羽快斗還是怪盜基德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就是一個好心來幫忙的。
但是他的背后還有著一位知道所有事情的本人在通過耳麥實時告訴他全部的信息。
“你,和姐姐的男朋友諸星大是對立關系,也是組織的一員。”
把從耳麥聽到的話再轉達有延時性,如果演技不好就很容易露餡。
尤其是安室透的警惕度和敏銳度都異常的強,稍有破綻就會被看出端倪。
黑羽快斗很好的做出了因為回憶過去而恰到好處停頓的樣子。
這不光是安室透與工藤新一的對決,同樣也是兩個演技派的巔峰對決。
“我聽姐姐說過,你們兩個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這句話一出,安室透原本的懷疑一下子去了八成,只有宮野志保本人可以這么準確的說出過去在組織的事情。
“沒錯,和我推測的一樣,那個男人果然是FBI養的狗,他背叛了組織就帶著你姐姐人間蒸發。
等我把你帶回去,會從你的手里找到他們的線索,你放心好了,我的同伴已經去你的房間回收你遺留下的物品。
你會出現在這里,看來他帶給你的恐懼效果非常的好啊。
好了舉起手來,到八號車廂后的貨物車廂去。”
安室透微笑的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面前的人。
聽到安室透的話,“宮野志保”乖巧的舉起了雙手,伏黑惠伸手把貨廂的門關上,往貨廂的最深處站了一點。
影子悄無聲息的吞掉了角落里堆放的東西,給伏黑惠留出了一個可以站立的空間。
如果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陰影里還站著一個人。
伏黑惠只在陰影里站了一會,兩個人就一前一后的走了過來。
“好,打開那扇門,走到里面去。”
“宮野志保”按照安室透指示的那樣,推開伏黑惠剛剛關上的房門,退到了昏暗的房間里。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殺死你,還有很多事情我需要你來告訴我,等回到組織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一點一點的告訴我。”
安室透彎腰半蹲,在八號車廂和貨廂的連接處放置了一個外形小巧的炸彈。
他手中握著的手槍從始至終都是對準“宮野志保”,哪怕他很清楚,這把槍里并沒有子彈。
安室透半蹲在地上,抬頭舉槍對著“宮野志保”微笑,他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到了貨廂的一角。
視線移開時,安室透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放好了地上的炸彈后,安室透重新站了起來。
他猛地向前邁出一步,伸手把“宮野志保”推向一邊,猛地朝著貨廂的一角揮拳。
伏黑惠隱藏的很好,哪怕待在安靜的房間里也幾乎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但他忘記了,站著的時候人所看到的視角和蹲著的人所看到的視角完全是不一樣的。
在安室透蹲下抬頭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貨廂角落似乎有什么不太對勁。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角落,安室透看不太清楚,但他的直覺告訴著他,那好像是一個人。
安室透的動作很快,伏黑惠的反應速度卻更快,在感受到拳頭揮向他,伏黑惠迅速的回以一拳。
拳與拳在半空中相撞,伏黑惠的力氣比安室透的要更大。
安室透向后撤了一步,伏黑惠借機從貨廂的角落走了出來,再次揮拳打掉了安室透手中握著的手槍。
安室透毫不猶豫揮拳迎了上去,兩個人從狹窄的貨廂內一直打到八號包廂和貨廂的連接處。
“宮野志保”卻沒有趁機離開,而是躲到了伏黑惠身后的貨廂內。
伏黑惠想要提醒他貨廂有炸彈,卻已經來不及了。
凌冽拳風在過道響起,安室透卻感覺越打越熟悉,對方的臉卻很陌生,五條惠,你到底是誰?
等等,五條,惠?
惠?
安室透的眼睛猛地瞪大。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對方會讓自己感到熟悉,除了松田那個大猩猩,只有小惠有這么夸張的力道。
一時間的呆愣讓伏黑惠找到了破綻,伏黑惠也抓住了那點破綻。
一拳打中安室透的腹部,安室透往后撤了好幾步。
此時此刻,安室透的視線在“宮野志保”身上掃過,根本無法張嘴喊出那個名字,更無法去詢問對方: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這場戲還沒有落幕,臺下還有觀眾在看,他們就必須站在臺上繼續唱下去。
“看來你也早就找好了幫手。”安室透重新站直身體,看向伏黑惠身后的“宮野志保”。
“怎么?就只允許你們組織找我的麻煩?”“宮野志保”看著安室透的眼神略帶嘲諷,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身份里。
他說完這句話后,又迅速湊到伏黑惠的耳邊小聲開口:“貨廂有炸彈,需要快點解決他,我們要趕緊離開。”
雖然他早就在貨廂內藏好了滑翔翼,哪怕發生爆炸也能順利離開,但他的滑翔翼只能載一人,最多再加一個小鬼。
根本載不下兩個大人。
等他回去,就把他的滑翔翼改裝成能承載兩個大人的。
伏黑惠沒說說話,也沒有繼續朝著安室透揮拳,他的耳邊是八號車廂影子傳來的一連串腳步聲。
有人來了,不止一個。
身后的影子悄無聲息的把之前吞掉的物品放回了角落里。
腳步聲來的很急,人來的很快,安室透同樣也聽到了腳步聲,“看來我的同伴來了。”
安室透側身望去。
跑在最前面的人是工藤新一,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有些陌生的粉毛,以及把偽裝卸掉露出原本模樣的諸伏景光。
安室透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對著安室透聳了聳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看起來,是我的同伴呢。”這下笑的人變成了“宮野志保”。
雖然除了最前面的工藤新一他一個人都不認識,但人是工藤新一帶來的,那應該是他帶來的幫手。
“安室先生,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你的表面身份是組織成員波本,但真實身份應該是正義一方派去的臥底吧。”
安室透看著工藤新一的目光很冷,他哼笑一聲,“怎么?又打算給我隨便掛上條子的身份?”
他披在身上的馬甲早在工藤新一說出“臥底”兩個字后,就已經搖搖欲墜。
但——
只要這小子沒有給出合理的理由,安室透就不會認。
“原本只是懷疑,但在我聽到,你剛剛提到了那句:我的同伴已經去你的房間回收你遺留下的物品,就已經能夠確定之前對于你的懷疑。
宮野暴露的原因是之前火災救了少年偵探團的孩子,而不是她現在的身份暴露在了那個組織面前。”
如果那個組織已經發現了灰原哀就是宮野志保,那就根本不會給灰原哀登上這輛列車的機會。
也不會故意制造這場“火災”。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宮野原本的房間,你的同伴又是怎么能做到回收遺留物品呢?
只能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你,組織叛逃的成員雪莉酒現在的身份。”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所以我猜,那個人會是伏黑,我猜的沒錯吧,伏黑。”
伏黑惠點了點頭,直接坦蕩的承認了。
“以伏黑的性格,絕對不存在說漏嘴的可能,他更不可能把組織相關的事情告訴與這件事情無關的人,更不可能告訴組織成員。”
排除掉錯誤的選項,剩下的選項就算再不可能,也會是正確答案。
“只是因為這個?”
“當然不。”工藤新一搖了搖頭,“我之前從來沒有懷疑你,是因為你和伏黑的關系看著很不錯。
而在你選擇故意暴露組織成員身份在我面前時,我就產生了懷疑。
哪怕最開始伏黑沒有發現,但你好歹現在也是日本網球U-17集訓基地的監督,為什么伏黑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那可是能憑拳頭硬錘黑衣組織成員的伏黑欸!!
就算伏黑真的沒有發現他的身邊多了一個黑衣組織的成員,亂步先生也會發現!
那可是只是掃一眼就能看穿事件的亂步先生欸!!
思考到這里,再回頭看,工藤新一就能看出很多的問題。
U-17集訓基地的監督上任的時間就在那次修學旅行前面一點點,伏黑在修學旅行中的態度就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
明明見面的時間很短,伏黑對于安室透熟悉的態度又是從何而來呢?
“直到剛剛我突然想到佐藤警官告訴我的事情,她說她在警校上一屆有五個學長把警校鬧的天翻地覆,所以他們那一屆看的特別嚴。
五個人中,一位是萩原警官,一位是松田警官,還有一位是伊達警官,還有兩位無論是萩原警官還是松田警官都不肯吐露半點信息。”
警察里只有被派去執行臥底任務才會抹去相關的信息記錄。
所以無論是萩原研二還是松田陣平都是一副閉口不言的樣子。
“剩下的兩人,其中一個應該就是你,還有一個則是這位諸伏先生吧。”
作為萩原研二的弟弟,伏黑惠一定見過讀警校的安室透。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伏黑惠那信任和熟悉的態度。
“你連名字都……”安室透看向倚靠在車廂墻壁上,微笑傾聽的男人。
“可不是我說的,是他猜到的。”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準備掏出易容道具給自己換上新的裝扮時,看見工藤新一帶著那個粉毛男人闖進來時有多么的慌。
對方更是一開口更是打出了王炸。
諸伏景光的視線幽幽的落到了他身邊這個瞇著眼睛笑的一臉無害的粉毛男人身上。
“我想安室先生你之所以要故意暴露身份接近我,是為了考驗我,作為合作者,我夠不夠格吧。
如果我沒有合格,你就會帶走宮野吧。”
“雖然你猜出了我的身份,但是——”
粉發的男人打斷了安室透的話,“如果你真的是組織成員的話,又或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是合格了的。”
他伸手在衣領上按了一下,衣領里的機器閃了一下,新的聲音從粉發男人嘴里發出。
“在你和伏黑君交手的時候,我會用手榴彈引爆你安裝的用來破壞連接器的炸彈,再引爆貨廂里的炸彈,你只會覺得,宮野因為意外炸死在了貨廂內。
你表現出的身為組織成員想要帶回宮野的計劃自然就失敗了,接下來你只能向組織上報,宮野死在了這輛列車上。”
“你——”安室透已經聽出了這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
他沒想到,組織一直沒有找到的黑麥威士忌竟然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行走在米花町。
安室透閉了閉眼睛,深呼出一口氣,稍微收斂了外泄的情緒,再次睜開時,安室透的表情恢復了冷靜。
“這位宮野應該也不是本人吧。”
“我對那位的身份也并不是很清楚呢。”赤井秀一也朝著站在伏黑惠身后的人看過去。
“是我請的外援。”工藤新一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我們還是談一談合作的事情吧。”
“不,合作的計劃要晚一點談,計劃必須要繼續走下去,完成最后一步炸死宮野志保,安室君才能回組織交差。”
赤井秀一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手榴彈。
“也是,畢竟現在“安室君”可是我們唯一一個可以在組織獲取情報的途徑呢。”
諸伏景光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喂喂喂,你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位受害者的意見。”
黑羽快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這群人竟然就這么當著他的面說要炸死他的事情。
——工藤,這件事一個人情不夠,必須要按兩個,不對,三個人情算!
工藤新一摸了摸鼻尖,“等等,我還認識一位其他國家官方機構打入組織的臥底。”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落到了工藤新一身上,連有些走神的伏黑惠也不例外。
第133章
計劃已經決定, 剩下的自然就是如何去實施。
工藤新一交代給任務伏黑惠已經完成,自然沒有留下的必要。
看得出來他們還有事情要聊,在走的時候伏黑惠伸手把站在原地的工藤新一提起, 也跟著提走了。
“伏黑, 你干什么——!!”
“你不在太久, 毛利學姐還有那群孩子都會擔心。”伏黑惠的聲音平淡無波,但被伏黑惠單手拎起來的工藤新一卻瞬間老實了。
工藤新一知道火災是假的, 只是煙霧,但無論是毛利蘭還是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都不清楚。
發生這樣的火災事故, 他突然消失不見, 他們只會擔心他遇到了危險。
“放我下來,我會自己走。”工藤新一又在伏黑惠的手上掙扎了兩下, 想要從伏黑惠的手上下來。
“你走太慢了。”
雖然工藤新一是伏黑惠是學長, 比現在的伏黑惠還要大上兩歲。
但這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工藤新一頂著一副小學一年級學生的外表,個子還沒有伏黑惠的腿長。
等工藤新一邁著小短腿從八號車廂走到最前面的一號車廂,毛利蘭和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就該要急的報警了。
伏黑惠提著工藤新一走到七號車廂和六號車廂的連接處時,一聲短暫的爆炸聲在背后的車廂響起。
在這聲爆炸聲過后, 伏黑惠提著工藤新一又往前走了幾步, 更加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兩人耳邊響起。
原本還有一些遺留在六號車廂的乘客在聽到這聲爆炸聲之后, 人群中發出了一聲尖叫, 直接亂成了一團。
原本已經快要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了往前涌。
在第一聲爆炸聲響起時, 三個長相各有特色的男人站在了八號車廂的最尾端, 注視著因為爆炸與八號車廂斷開連接而被迫停留在原地的貨廂。
安室透目光沉沉的盯著貨廂下面,炸彈是他裝的, 目的是為了讓組織相信宮野志保真的已經死在了列車上。
當然,他不可能真的讓宮野志保炸死, 所以他特意在貨廂內準備了降落傘。
除了諸伏景光會在貨廂內接應被他故意關進去的宮野志保,下面的山林里還有公安的人等著。
但剛剛,在第一個炸彈爆炸前的五秒,那位“宮野志保”毫不猶豫的把想要跟著一起進去的諸伏景光推了出去,還反鎖上了貨廂的門。
第一個炸彈斷開八號車廂與貨廂的連接處后,貨廂里的炸彈就會被跟著一起觸發。
預留下的時間只有八秒。
八秒對于諸伏景光來說綽綽有余,但安室透不確定,八秒對于“宮野志保”來說到底夠不夠。
在未看到“宮野志保”從里面逃出來,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在第二聲爆炸聲響起的瞬間,一道雪白的身影劃破黑煙從貨廂中而出。
逃出來的人用的不是安室透裝了定位器的降落傘,也不是宮野志保的樣子,而是身穿精致的怪盜服飾。
滑翔翼上的青年沖著三人點了點頭,就飛遠了。
“怪盜基德?!”
赤井秀一睜開了偽裝自己身份才故意瞇起的眼,語氣中有著些許驚訝。
“竟然會是怪盜基德。”連安室透也沒有想到,那個假的“宮野志保”會是怪盜基德。
安室透很清楚,工藤新一以現在“江戶川柯南”的身份與怪盜基德打了好幾次交道。
但一個是日本全名皆知的怪盜,一個現在是正在讀國一的小學生。
兩個人是怎么有了聯系,甚至怪盜基德愿意摻和進這樣的事情,幫這樣的忙。
安室透只驚訝了一下,在想到了工藤新一身上發生的事情就不再驚訝了。
在他還沒有出現在工藤新一的面前時,工藤新一先是撿到了變小的宮野志保,又是和貝爾摩德有過交手。
甚至還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光和赤井秀一這個FBI聯系上了,還找到了組織里的另一個臥底。
連無人知道身份的怪盜基德都有交情。
哪怕安室透沒有故意找上工藤新一,以工藤新一的本事,弄清楚組織的事情也不過是早晚。
*
伏黑惠提著工藤新一走到五號包廂時,這輛列車停靠在了最近的一個站臺,伏黑惠同樣也碰到了發現工藤新一不在,準備往回走的幾個人。
毛利蘭本來準備詢問有沒有在后面看到工藤新一,但在看到伏黑惠手上提著的工藤新一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伏黑惠重新把工藤新一放回了地上。
“柯南,你跑哪去了,嚇死我們了。”在抱怨之后,毛利蘭又連忙和伏黑惠道謝,“五條君,多謝你幫我們找到了柯南。”
“我在經過一個包廂的洗手間時,聽到了柯南的聲音,洗手間的門出了一點小問題,他被困在了里面。”
這是來的時候,工藤新一和伏黑惠對好的口供。
“那你干什么不給我們打電話?!臭小鬼!”鈴木園子伸手惡狠狠的敲了工藤新一一下腦袋。
“手機沒電關機了嘛。”工藤新一面露委屈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下次去之前要提前說清楚!”
“既然人已經送到了,那我就走了。”伏黑惠沖著阿笠博士和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后,順著往外走的人群一起走了出去。
“我忘記和五條君交換號碼了!”看到伏黑惠走遠,鈴木園子才發出了一聲驚呼。
在離開了列車的范圍后,伏黑惠才找了一個沒有人也沒有監控的地方卸掉了偽裝。
雖然黑羽快斗的手藝很好,但是戴著易容的感覺和戴著層不透風的面具差不多。
更別提為了符合身份,臉上還要一直掛著笑容,伏黑惠都要感覺自己的臉笑僵了。
短時間之內,伏黑惠已經笑不出來了。
那張本就沒有笑容的酷哥臉比平常又臭了好幾分。
所有用來偽裝的東西被伏黑惠裝在了一個袋子里,然后又被伏黑惠丟進了影子里。
等有時間了再把這些東西給處理掉吧。
時間還早,伏黑惠并沒有直接坐車回U-17集訓基地,而是先坐車去了橫濱的武裝偵探社。
列車在發生事故后,什么也沒有考慮,就直接就近停下來,而他們停靠的站臺正好就在神奈川。
他神奈川的朋友,現在全都集中在武裝偵探社,剛好伏黑惠也要去收回放在武裝偵探社的虎葬和玉犬。
剛剛走到武裝偵探社的樓下,伏黑惠就聽到了國木田獨步從樓上傳下來的咆哮聲。
“中島敦,不許聽那家伙亂說!!!”
只不過這一次國木田獨步喊出來的名字并不是“太宰”而是“中島敦”。
是那只白虎的名字嗎?
伏黑惠有些好奇。
在前幾天,江戶川亂步通過電話大概告訴了和白虎有關系的事情,同時也告訴了伏黑惠,那只小白虎會成為武裝偵探社的新成員。
在伏黑惠詢問名字的時候,江戶川亂步卻沒有說,只是神神秘秘的說會在見面的時候再和伏黑惠介紹。
“小伏黑!”
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從咖啡廳內傳了出來,伏黑惠下意識朝著聲音看了過去,戴著帽子的青年興奮的揮手。
咖啡廳的店員對伏黑惠很熟悉,看到伏黑惠走進店后,打了一聲招呼后又繼續忙手頭上的事情。
“伏黑君好久不見啊……”
幾乎快要占據半張桌子的不明生物把腦袋轉向伏黑惠,用懶散的聲調和伏黑惠打了一個招呼后,又重新把頭扭了回去。
“他這是?”伏黑惠有些茫然的看向坐在太宰治旁邊的芥川龍之介。
雖然他經常看見太宰治半死不活的樣子,但太宰治異常在乎他在芥川龍之介面前的形象。
只要有芥川龍之介在,太宰治展現出來的樣子一定很正經。
現在芥川龍之介就坐在旁邊,太宰治卻一副看起來要先走一步的樣子。
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因為太宰實在是太遜了!就只有他的新作品還沒有寫出來!”
江戶川亂步毫不留情的大聲嘲笑。
“是龍之介和織田先生的新作品已經寫出來了嗎?”伏黑惠坐到了江戶川亂步旁邊的空位上。
“還有亂步先生。”芥川龍之介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
“哈?”
提到江戶川亂步,所有人最想會想到他的推理能力,或者再聯想到他身后的武裝偵探社。
和江戶川亂步關系更近一些的人可能還會想到江戶川亂步愛吃的點心。
但江戶川亂步,寫作。
這好像是兩個沒有任何關聯的詞匯,現在卻神奇的組合在了一起。
“有什么好驚訝的,我之前就說過了會試試啊。”江戶川亂步的語氣中帶著些理所當然。
伏黑惠的確想起來,在很早之前,江戶川亂步的確提起過寫作的事情。
芥川龍之介說會把他的編輯介紹給對方,而伏黑惠則說要第一個看江戶川亂步寫的文章。
當時所有人都只當江戶川亂步在和他們開玩笑。
那件事也沒有了后續。
但現在江戶川亂步真的寫出來了。
伏黑惠的視線落到了江戶川亂步面前的桌子上,上面擺放著一疊看起來并不算厚的紙張。
最上面那張江戶川亂步有些潦草的寫下了四個字《二錢銅幣》。
“果然我和小伏黑就是心有靈犀,我剛準備聯系你,就在咖啡廳外面看到了你!”
江戶川亂步把桌上的那疊紙塞進了伏黑惠的手中。
伏黑惠剛翻開第一頁,太宰治又把頭扭了過來,“連亂步先生都寫出了一篇文章……我的文章在哪里……”
織田作之助沉默的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半晌才艱難的說了兩個字,“加油!”
江戶川亂步的《二錢銅幣》很符合他偵探的身份,是一本推理小說。
但這本推理小說又和市面上流行的推理小說不同,小說里每一個情節的描寫都充滿著荒誕感,懸念極強,總是籠罩著詭譎的氣氛。
但寫到需要推理的環節時,又異常的合情合理,手法的描寫也相當的嚴謹,一環套著一環。
江戶川亂步不光死死拿捏住了小說中每一個出場人物該有的反應,甚至也拿捏住了伏黑惠這個看小說之人的心。
在看的過程中,伏黑惠沒有說出一句話,但周圍的人通過他與平常完全不同的呼吸節奏,判斷出,此時的伏黑惠有多么的緊張和興奮。
伏黑惠合上最后一頁紙后,長呼出一口氣,他重新整理好因為翻動被弄得有些凌亂的紙張,才遞還給了江戶川亂步。
“真不愧是亂步先生啊。”
那疊紙又在剩下幾個人手里傳閱,每個看完的人都會發出和伏黑惠類似的感慨。
太宰治是最后一個看完的,在看完之后那疊紙又重新回到了江戶川亂步的手中。
“還真是厲害呢,亂步先生,完全沒想到還能有那樣的手法。”
“那樣簡單的手法,我還能想到十,不對,一百個,果然,無論是做什么對于我來說的,都是輕輕松松!”
構造出這篇小說的事情有關推理的環節對江戶川亂步來說很輕松。
除了在寫作的時候要克服被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所吸引這項難題。
這篇小說對于江戶川亂步唯一有難度的事情就是,如何把只有他能看懂的內容,寫成所有人都能看懂的內容。
看著四個人的反應,江戶川亂步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他做的很不錯嘛!
上田編輯氣喘吁吁的推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咖啡廳的店員都迎了上去,“歡迎光臨!”
“我約了人……”
“這里這里。”太宰治笑瞇瞇的朝著門口左顧右盼的上田編輯招了招手。
“太宰老師,織田老師,芥川老師好久不見,伏黑君也在啊!”上田編輯熱情的和所有人打招呼。
“這位就是芥川老師在電話里說的那位江戶川老師吧!”
想當初上田編輯剛剛大學畢業,成為出版社的一員。
那個時候他一腔熱血,想要帶出一個大神級別的作者。
可厲害的作者早就被出版社內其他有資歷的編輯瓜分了個干凈,哪里輪的到上田編輯這個剛剛加入出版社的嫩頭青。
手里沒有厲害編輯的上田編輯只能在出版社艱難混一個底薪,就在他開始考慮是否要放棄編輯這一份工作時。
他遇上了拿著作品去出版社投稿的芥川龍之介。
出版社的其他編輯并不是很看得上當時的芥川龍之介,連看一眼芥川龍之介的作品的想法都沒有。
上田編輯在看過芥川龍之介的作品之后,毫不猶豫的簽下了這本書。
芥川龍之介的作品火了,身為芥川龍之介編輯的上田編輯也在出版社有了一席之地。
到后面,芥川龍之介更是向上田編輯先后推薦了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作品同樣也火了。
手握三個厲害作者的上田編輯在出版社恨不得橫著走。
在接到芥川龍之介電話說,要再給他介紹一位新的作者時,上田編輯什么也顧不上了。
在詢問了芥川龍之介所在的地址后,直接沖出了出版社就往這邊趕。
《二錢銅幣》的篇幅并不算很長,上田編輯很快就看完了。
在看完之后,上田編輯臉上的欣喜已經變成了狂喜,上田編輯眼神狂熱的握住了江戶川亂步的一只手。
“江戶川老師,請務必要和我們出版社簽約,無論什么樣的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上一次上田編輯被推理小說的劇情震撼到汗毛豎起,還是在看工藤優作的《暗夜男爵》系列。
不,這本《二錢銅幣》給上田編輯的感覺還要更加震撼一點。
工藤優作憑借著《暗夜男爵》成為了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推理小說家。
上田編輯毫不懷疑,只要給眼前的青年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成為下一個在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推理小說家。
只是,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字,他怎么感覺好像在哪里聽過。
“你先松開我的手!!”江戶川亂步甩了好幾下,才甩開了上田編輯的手,躲到了伏黑惠的另一邊。
“上田先生,冷靜一點。”伏黑惠側了側身體,完全擋住了身旁的江戶川亂步。
平復了很久之后,上田編輯說話的聲音才恢復了正常。
“不好意思,剛剛情緒有些失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推理小說。
江戶川老師,我們出版社對于作者的福利待遇都很不錯,很希望您能和我們達成合作。”
上田編輯說著把一份合同遞給了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只是翻看了兩頁,就想直接翻到最后面拿筆簽字,好在伏黑惠及時按住了江戶川亂步的手。
“亂步先生,你寫出文章這件事有沒有告訴福澤社長?”
江戶川亂步身體一僵,眼神不自然的往一遍撇,“我打算在出版之后第一時間給社長看。”
才不是光顧著和太宰炫耀,而忘記了這件事。
伏黑惠看見江戶川亂步的反應,就知道江戶川亂步沒說。
“簽合同之前還是要告訴福澤社長一下。”
雖然江戶川亂步早就成年了,但除了在案件上表現的很靠譜,在很多事情上其實和小孩子沒什么區別。
和出版社簽合同這么大的事情,還是要和福澤社長這個江戶川亂步的監護人說清楚才行。
江戶川亂步把合同放在了桌子上,掏出手機開始給福澤社長編輯信息。
芥川龍之介則把自己面前的一疊紙遞給了上田編輯。
“上田先生,在你和亂步先生討論簽約事宜之前,有沒有空看一下我的新文章。”
“還有我的。”織田作之助也把自己新寫的文章遞了過去。
“芥川老師,織田老師,這么快就有新作品了嗎?”上田編輯臉上的笑容完全壓不住了。
“在電話里我就想告訴你這件事,不過上田先生你的腦子里只有亂步先生。”芥川龍之介聳了聳肩。
“哈哈哈……”上田編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自從他連續簽下了三個厲害的作者后,出版社內眼紅的人不少,更是有許多閑得沒事的整天盯著他的動向。
就是想要搶先上田編輯一步,和下一個厲害的作者簽約。
剛剛芥川龍之介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就有很多人以倒水,丟垃圾,上廁所等各種各樣的借口在上田編輯旁邊走來走去。
就是想要聽清楚電話的內容,上田編輯當然不會讓那群家伙得逞。
福澤社長來的很快,跟著他一起從偵探社下來的還有負責武裝偵探社后勤工作的秘書小姐。
“社長!野上小姐也來了啊!”
福澤社長和江戶川亂步點了點后,看向了上田編輯。
“你好,我是亂步的家長,福澤,具體的事情亂步已經告訴我了。”
“您好,我是出版社的上田,請多指教。”在看到福澤社長的時候,上田編輯有些緊張起來。
“江戶川老師的作品很優秀,我很希望能和江戶川老師達成合作,這是合同,您看一下,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提出來。”
上田編輯手忙腳亂的把合同遞了過去。
福澤社長翻看完合同后并沒有說話,而是把合同遞給了站在旁邊的秘書小姐。
上田編輯緊張的吞咽了好幾下口水,并不是因為合同有問題。
他給江戶川亂步的那份合同上開出的條件是他能給出的最優,無論是太宰治還是織田作之助都是相同的合同。
只是眼前銀發的男人氣場太過強大,讓上田編輯想到了他讀書時候,考試沒及格時班主任的樣子。
明明都已經手握三個厲害作者,是出版社里最有實力的編輯,上田編輯在看到自己讀書時的班主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眼前的銀發男人給他的感覺就是那樣。
秘書小姐在逐字逐句的檢查合同里可能會出現的陷阱,福澤社長則在看江戶川亂步寫的文章。
江戶川亂步有些緊張的看著福澤社長的表情,連吃蛋糕的動作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雖然江戶川亂步對自己很自信,但他還是很希望能從福澤社長那里聽到表揚。
就像現在——
“亂步,你的文章寫得很不錯!”
第134章
福澤社長伸手拍了拍江戶川亂步的腦袋, “不,不止是不錯,應該是, 很好。
亂步, 你做的很好。”
福澤社長是一個性格很嚴肅的人, 如果江戶川亂步做錯了事,他會毫不猶豫的批評, 督促江戶川亂步改正。
如果這件事江戶川亂步做的對,福澤社長也不會吝嗇他的夸贊。
秘書小姐確定合同并沒有任何問題之后, 江戶川亂步飛快的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上田編輯分別和江戶川亂步和福澤社長交換了一下聯系方式, 就直接離開了。
伏黑惠突然想到了,他的朋友里面好像還有兩位江戶川亂步的粉絲。
在得到了江戶川亂步本人的允許后, 伏黑惠分別把信息發給了工藤新一和柳生比呂士。
[亂步先生寫了一本推理小說, 今天已經和編輯簽了合同]
工藤新一大概此時就握著手機,消息回復的很快。
[亂步先生的推理小說嗎?小說的名字確定了嗎?亂步先生的筆名呢!]
[小說的名字叫做《二錢銅幣》,筆名就是江戶川亂步]
沒多久,柳生比呂士的消息也發了過來, 問的問題和工藤新一差不多。
伏黑惠一一回復了消息后, 就跟著所有人一起上了樓。
他當然沒有忘記他這一次來武裝偵探社的真正目的。
還沒有等伏黑惠走到武裝偵探社的門口, 原本在玩球的兩只玉犬突然站了起來, 同時看向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就連趴在中島敦旁邊假寐的虎葬也看了過去。
原本正在給中島敦上課的國木田獨步也跟著警惕的看向武裝偵探社的大門,那本寫著“理想”二字的筆記本被他打開。
“敵襲?!”
“國木田你也太緊張了, 是小伏黑來了啦!”
走在最前面的江戶川亂步伸手推開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他身后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走了進來,其中就包括了伏黑惠。
“原來是伏黑。”國木田獨步瞬間松了一口氣, 他又重新把筆記本合上。
也不怪國木田獨步這么緊張。
這些天虎葬一直在武裝偵探社的地盤沒怎么出門,但玉犬卻不同, 它們只要戴上帽子看起來就和普通的狗狗沒有任何的區別。
有好幾次國木田獨步出去做委托都有一只玉犬跟在身旁,還不等國木田獨步發現危險,玉犬就已經先一步警覺起來。
被太宰治摧殘的不行的國木田獨步第一次體會到做委托竟然也能這么輕松。
福澤社長和秘書小姐重新回到了里面的辦公室,其他人也各自找位置坐下,把場地讓給了伏黑惠。
伏黑惠腳下的影子如水波一樣向外擴散,只擴散了一米遠,影子就不動了,再往前走就要到太宰治的地盤了。
虎葬站了起來,尾巴不輕不重的在中島敦的肩上拍了兩下,然后毫不猶豫的走向伏黑惠,得到了伏黑惠的摸摸頭后,踏入了影子里。
玉犬也是同樣的步驟。
等虎葬和玉犬都回到影子里后,伏黑惠腳下的影子又恢復了正常。
伏黑惠的動作自然且坦蕩,武裝偵探社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這個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了中島敦。
在看完了虎葬踏入影子離開的過程,中島敦眼睛瞪大,雖然之前武裝偵探社的成員都告訴了他,虎葬是異能產物。
但這么一只無論到外貌和行為都看不出任何破綻的大老虎。
除了脾氣比較好,也不會咬人,體型比普通的老虎要更加大一些。
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真正的老虎。
直到剛剛——
中島敦才明白,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真沒有騙他,那只老虎,連帶著那兩只大狗狗,也全都是站著的那個海膽頭少年的異能。
在震驚的情緒過后,自卑的情緒也接著一起出來。
少年的年齡看著和他差不多大,但自己卻連控制自己異能都不能做到。
離中島敦最近的國木田獨步最先感受到了中島敦情緒的變化,“休息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后我再給你講課。”
說完這句話,國木田獨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武裝偵探社內,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誰都沒有和中島敦說話,但每個人的眼神余光都在不著痕跡的掃向中島敦。
所有人都在等著中島敦主動邁出那一步。
中島敦給自己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終于鼓足了勇氣朝著伏黑惠的位置走了過去。
但他卻沒有注意到地上剛剛被玉犬玩的小球。
中島敦一腳踩中,然后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趴在了伏黑惠的面前。
還不等伏黑惠伸手去把中島敦扶起來,中島敦就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跪坐在伏黑惠的面前,看著伏黑惠的眼神異常的亮。
“伏黑君!請你教導我如何控制自己的異能,我不想再失控變成老虎,拜托了!!”
坐在伏黑惠不遠處的太宰治沒忍住先“噗呲”笑出了聲,他湊到他旁邊的芥川龍之介肩上。
“芥川老師你看,伏黑君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吧。”
“不,應該來說是第二次。”芥川龍之介看著中島敦的目光帶著些許懷念。
“第二次?”
太宰治終于認真的看了一眼芥川龍之介面上的表情。
芥川龍之介的眼中的情緒并不是看熱鬧時會出現的情緒,而是一種懷念。
“在我還沒有開始寫文的時候,我也曾向惠說過類似的話,我詢問惠,我如何才能變的更強。”
——強到可以用羅生門護住妹妹,護住所有的同伴。
伏黑惠伸手把中島敦拽了起來,又在旁邊拽了一張空椅子過來,示意中島敦坐下,“你覺得你的異能是什么?”
“是……”中島敦張了張嘴,他的異能是什么?
異能對于中島敦來說,是這么多年噩夢的由來,是痛苦的根源,是——他的異能到底是什么。
中島敦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術式和異能是兩種不同的能力,但在某種程度上確又是相同的東西。
“它們對于我來說,是同伴,是我可以信任的半身,也是我自己。”
十影術式中玉犬是不需要調伏就會出現在十影術師身邊的十影。
玉犬第一次出現在伏黑惠面前時,是獨自一人的伏黑惠感受到了孤獨。
所以當時的玉犬是伏黑惠的同伴。
“它并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力量,只有當你足夠信任它的時候,它才能為你所用。
中島,在學習控制自己的異能之前,先學會認識自己。
中島,你是誰?”
“我是誰?”
*
在國木田獨步給予中島敦課間休息的時間結束,中島敦都沒有想出那個問題的答案,伏黑惠也并不指望中島敦一下子就能想明白。
又看了一會,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是如何給中島敦上課后,伏黑惠才向所有人辭行。
伏黑惠是踏著太陽的余暉坐上了回東京的新干線,等伏黑惠來到U-17集訓基地大門口時,天色已深。
當U-17集訓基地的工作人員看見站在門口的伏黑惠后,便按動大門開關,打開了門。
伏黑惠走到宿舍的門口,準備打開門時,一個東西從身后襲向了伏黑惠,伏黑惠毫不猶豫的側身,以掌為刀劈了過去。
“砰!”
枕頭落地發出了沉悶的一聲響,枕頭內的羽絨隨著伏黑惠劈開的地方飄了出來。
“阿秋。”
伏黑惠面無表情的把飄到自己鼻尖的羽絨拿了下來,朝著剛剛枕頭打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時不時有打鬧聲從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傳下來。
伏黑惠順著樓梯走了上去,二樓的走廊上遍地都是枕頭,以及散落一地的蕎麥殼。
所以剛剛那個羽絨枕又是誰的。
伏黑惠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羽絨枕的真正主人。
“仁王,你竟然敢用本大爺的羽絨枕做那么不華麗的事,本大爺要讓你知道,誰才是枕頭大戰的king!”
伏黑惠看向聲音的方向。
穿著黑色睡袍,單手撐在墻上,準備打響指的跡部景吾,下一秒便被一個枕頭正面擊中,正面仰躺在地上。
“這種時候,可不能放松警惕哦。”幸村精市笑瞇瞇的握著一個枕頭從旁邊走了出來,“哎呀,是伏黑,要來玩嗎?”
伏黑惠點了點頭,避開一個一個襲向自己的枕頭,和幸村精市背靠背而站。
“是伏黑學長!!伏黑學長看招!”
“哦哦哦,幸村和伏黑好像達成了同盟,我們先對付他們!”
這場枕頭大戰在伏黑惠的加盟之后,又熱鬧了幾分,對面最后一個人被伏黑惠用枕頭打倒。
伏黑惠看向幸村精市,幸村精市丟掉了枕頭,舉起了雙手,“我認輸。”
幸村精市認輸認的干脆利落,伏黑惠自然也放過了幸村精市。
伏黑惠看了一眼倒在二樓走廊上的人,思考了一會后,就把這些倒在地上的人拖到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
然后伏黑惠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照相模式遞給了幸村精市,伏黑惠站在小山前,對著幸村精市的鏡頭比了一個“耶”。
沒多久,伏黑惠的Ins上便出現了這張照片。
點贊的人不光有被伏黑惠擊倒的國中生,就連許多高中生都為伏黑惠這張照片點了一個贊。
看到照片的萩原研二不光點贊了,還眼疾手快的保存了這張照片,這張伏黑惠比耶也成了繼游樂園貓耳伏黑惠后,成了萩原研二新的心頭好。
第二天就是宣布之前比賽結果的時候。
伏黑惠請了兩天的假,但卻提前了一天回來,自然也沒有錯過這場宣布會。
接到了廣播后,所有人早早的聚集到了主球場。
“作為國際網球協會培育新人的目的,本次的U-17 World cup破例允許各國國中生參賽。”
在宣布結果之前,伴田教練先一步宣布了這個消息,“我相信你們很多人早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伴田教練的目光在主球場上的網球選手身上掃過,“這一個月的集訓時間內,你們也很好的向我們展示了你們的精神和潛力。”
榊教練舉著話筒,接上了伴田教練的話,“我們經過了商量后,決定了與世界對戰的國中生代表隊伍,這也是把你們全國的國中生召集到這場合宿里來的理由。”
伏黑惠的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到了站在幾個教練身旁,金發黑皮穿著運動服的男人身上。
真不愧是零哥啊……
又需要忙公安和組織的事情,又需要和工藤討論如何解決組織,還需要在毛利學姐樓下的咖啡廳打工,偶爾還需要在各自場合偶遇工藤當偵探。
就這樣還有精力來U-17當監督。
“那么,就由我來公布代表國中生參賽的14名選手名單。”華村教練推了推臉上的眼鏡。
“U-17 World cup國中生代表隊長,伏黑惠!”
U-17集訓基地聚集著各個學校國中生好手,自然每個學校網球部的部長也都在集訓基地。
究竟選誰成為國中生代表的隊長,成為了教練們最先考慮的問題。
按照網球實力來看,伏黑惠作為國中生網球,乃至整個集訓基地網球實力最強的那一位,伏黑惠有資格成為代表。
但華村教練也提出了問題,“隊長要看的并非是網球實力,還有管理這支隊伍的能力,我認可伏黑君的實力,但在此之前,伏黑君都沒有擔任過這樣的角色。”
“不,我反而認為,伏黑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有人提出質疑,自然也會有人反對。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投票決定吧。”伴田教練把伏黑惠的照片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間,“同意伏黑成為國中生代表的請舉手!”
最終伏黑惠以大比分,成功擔任了國中生代表的隊長。
被叫住名字的伏黑惠并不是很開心,他的嘴角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撇了下去。
領隊需要起到引領整個隊伍的職責,雖然伏黑惠能做到,但這個領隊身份對于伏黑惠來說,同樣也意味著麻煩。
站在伏黑惠正對面的安室透最先看見了伏黑惠撇下來的嘴角,他勾起了嘴角,加油啊,惠。
華村教練在報完第一個名字之后,又開始接著往下報。
“幸村精市!”
“跡部景吾!”
“白石藏之介!”
緊接著喊到的是三個網球部部長的名字。
“真田弦一郎!”
“仁王雅治!”
“不二周助!”
“越前龍馬!”
……
華村教練一個接著一個報出了名單上的名字,“以上便是十四位選手名單和所有的替補成員名單,各位,接下來的比賽,請加油吧!”
“請各位在這兩天內收拾好行李,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我們將在后天坐飛機前往澳大利亞。”
“教練,我想請問一下,公告欄上的比賽時間是在十天之后,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快就趕過去。”柳蓮二舉起了手。
“在正式的世界杯比賽開始之前,將會提前一天舉行世界杯表演賽,各國將會派出由高中生和國中生組成的三組雙打出戰。
所以準確的來說,比賽的時間是在九天之后。
除了要提前去適應澳大利亞的氣候和場地外,國中生和高中生的雙打組合還需要進行磨合。”
伴田教練耐心的解釋了一下提前去的原因。
在沒有比過賽之前,誰也不清楚,那對國中生和高中生的組合是否合適。
他們希望他們挑選出來的雙打組合是1+1大于2,甚至大于3,而不是1+1小于2。
更何況。
總不能等到表演賽開始了,教練才意識到他們挑選的雙打組合并不合適吧,那日本隊的臉可就要丟到全世界的網球隊面前了。
“原來如此。”柳蓮二了然的點了點頭。
“就是這樣,解散!”
在宣布完所有的事情后,伴田教練就直接喊了解散,國中生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主球場,跡部景吾卻叫住了伏黑惠。
“伏黑!”
伏黑惠往前走的腳步一頓,站在伏黑惠旁邊的幸村精市跟著伏黑惠一起轉身看了過去。
“有事?”
雖然這么問了,但伏黑惠已經大概能猜到跡部景吾找他的目的。
對于這群滿腦子只有網球比賽的網球選手來說,跡部景吾能找伏黑惠的唯一事情就是找伏黑惠打比賽。
“和本大爺比賽!”
果然啊——
猜中了答案,伏黑惠也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他神情冷淡的點了點頭,“可以,走吧。”
比賽的地點并不需要很講究,隨意選一個沒有人的球場就可以比賽。
球場內,跡部景吾從身后解下了自己的網球包,從里面抽出了一副球拍之后,跡部景吾把網球包遞給了站在球場旁邊的樺地崇弘。
“伏黑,這場你與我之間的比賽,我等了很久。”跡部景吾走上了球場的一邊。
在這一個月的集訓中,跡部景吾能感知到自己的網球實力逐漸變強,但同樣的跡部景吾也能感覺到,似乎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阻礙著他繼續前往下一個階段。
越過這塊大石頭,他就能變得更強大。
但如何越過這塊石頭,成為了跡部景吾需要考慮的問題。
網球實力不可能躺著就能變強。
除了訓練,那么最快的變強途徑就是比賽。
跡部景吾看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伏黑惠成為他跨過“障礙”的人選。
伏黑惠把自己的網球包放在了觀眾席上,然后舉著球拍走向了球場的另一邊。
“你先發球。”
雖然伏黑惠也不清楚,為什么所有人都會選擇他成為突破這個階段走向下一個階段的對手,但伏黑惠已經對這個流程異常的熟悉。
——向對方展示出自己的實力,然后贏下來。
其他的事情并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他只需要做好他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哼。”跡部景吾很自然的握著網球走到了發球線位置。
網球被跡部景吾高高拋起,新的一輪比賽再一次的開始了。
*
飛機上。
“欸,沒想到,跡部竟然會找伏黑比賽,所以比賽的結果是怎么樣的?”白石藏之介湊到了幸村精市旁邊。
“肯定是伏黑學長贏啊!!”坐在后面一排的切原赤也理直氣壯的說道。
“6:3,伏黑贏了。”幸村精市點了點頭。
“哼,本大爺遲早會贏回來。”跡部景吾雙手抱胸把腦袋別向一邊,“是吧,樺地。”
在喊出樺地的名字后,跡部景吾很快就意識到樺地崇弘并沒有在名單內,自然也不可能回答跡部景吾的話。
“是,Piyo。”坐在跡部景吾身旁的仁王雅治發出了樺地崇弘的聲音,只是那聲極具仁王雅治個人特色的“Piyo”讓這聲回答變得古怪了起來。
坐在仁王雅治后一排的丸井文太就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仁王,你也太搞笑了吧。”
“超前!為什么沒有看見你哥哥!他去哪了?”遠山金太郎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越前龍雅的名字,“就是那個大超前!”
半響過后,遠山金太郎給越前龍雅起了一個新的名字。
“咳咳……”越前龍馬差點就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咳了好幾下之后,“不知道。”
不是敷衍遠山金太郎,而是越前龍馬真的不知道越前龍雅那家伙跑哪去了。
那天越前龍雅走的時候,只告訴了越前龍馬會離開,越前龍馬問他要去哪時,越前龍雅只是笑的異常神秘,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光是越前哥哥不在,種島學長也不在。”不二周助登機的時候就發現了,種島修二并不在高中生的隊伍里。
“真的欸!種島前輩也不在!”遠山金太郎環視一圈,都沒有看見那個異常明顯的白發黑皮。
“種島的話,前天晚上就已經出發了吧。”入江奏多側過頭,成功的加入了國中生的話題。
“欸?!!”
“為什么要提前出發?”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面露不解。
入江奏多面帶微笑,又把頭扭過去了,給種島修二提前出發這件事留足了懸念。
“因為他暈機,是坐船過去了。”伏黑惠睜開了眼睛,和坐在身旁的切原赤也解釋道。
從日本到澳大利亞坐飛機需要十個小時左右,但如果坐船去需要花費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到。
這才是種島修二需要提前出發的真正原因。
第135章
今年的網球世界杯的舉辦地在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作為今年的東道主,早已在日本隊還未坐上飛機之前就已經詢問了日本隊的航程。
在日本隊的一行人從飛機上下來后,就看見了舉著“歡迎日本隊”牌子的外國男人。
那個外國人帶著日本隊的所有人坐上了去市中心比賽場地的大巴車。
無論是正式的世界杯比賽, 還是之前的表演賽, 為了公平起見都必須抽簽決定。
不過在此之前, 大巴車會先把所有人送到主辦方定好的酒店,讓所有人放好隨身攜帶的行李, 再去比賽場地。
大巴車開到酒店指定的停車場時,身上西裝有著英國國旗的一群青年正在從大巴車上往下搬行李。
站在那輛大巴前, 金發碧眼的女人正是去英國參加國際青少年網球公開賽前, 發生意外事故后報警,趕來的倫敦警察局局長夏洛蒂·勃朗特。
只不過和上一次相比, 這一次的夏洛蒂沒有穿軍裝, 而是穿了一身西裝裙。
伏黑惠沒想到,竟然還能在澳大利亞再一次看到對方,還是以這種姿態。
夏洛蒂對于他人的視線異常的敏銳,感知到周圍有人看她時, 夏洛蒂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過去。
在看到站在大巴車旁, 準備排隊拿行李的海膽頭少年時, 夏洛蒂臉上警惕的表情瞬間一掃而空, 轉而換上了一張帶著微笑的臉。
超越者也有強弱之分,在得知日本那位超越者進入英國之后, 英國時鐘塔就派出了王爾德進行接觸, 對伏黑惠的實力進行了大致評估。
王爾德對伏黑惠的評價是:很強。
更詳細一點的評價則是:對方異能名未知,效果未知, 但異能與影子有關,精神抗性極高, 對她的異能有一定的壓制作用。
加上對方還未成年,異能還具有一定的成長性,潛力無限,建議交好。
作為倫敦警察局的局長,夏洛蒂還與伏黑惠打過交道,自然也收到了時鐘塔那收到了有關伏黑惠的評估信息以及能查到的伏黑惠的資料。
這一次會把夏洛蒂派來保護英國網球隊,就是想要借此機會和伏黑惠搭上關系。
哪怕沒有把人拉攏來英國,也一定要先打好關系。
夏洛蒂很清楚自己跟來的目的,但卻沒想到還沒有到酒店,就先看到了這次的目標。
和對待英國網球隊時面無表情的狀態相比,在面對伏黑惠,夏洛蒂明顯要熱情了不少,她快步朝著伏黑惠走了過去。
日本隊其他人很快也注意到了這個朝著日本隊走來的女人。
夏洛蒂徑直走到了伏黑惠的面前,“伏黑大人,好久不見。”
上次去了跡部景吾英國別墅的人并不多,所以在夏洛蒂對著伏黑惠喊“伏黑大人”時,忍不住好奇的往這邊看。
不光是日本隊的網球選手看,英國隊的網球選手同樣也有人好奇的往這邊看。
在聽到“伏黑大人”這幾個字后,伏黑惠的嘴角已經撇了下來。
注意到伏黑惠表情變化的夏洛蒂已經開始頭痛了,打好關系的第一步就做錯了。
為什么要把她派過來做這種她不擅長的事情?
“伴田教練,我和她認識,去旁邊說話,一會就回來。”伏黑惠對著伴田教練指了指旁邊無人的空地。
得到了伴田教練的點頭同意后,伏黑惠就和夏洛蒂一起到了旁邊的空地。
這個距離即能看到日本隊那邊的情況,同時也能讓別人聽不見伏黑惠和夏洛蒂的對話。
伏黑惠擔心夏洛蒂還說出其他的驚人之語。
畢竟——
雖然大部分國中生都已經知道了伏黑惠是“異能者”有特殊能力,但伏黑惠并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走在伏黑惠身旁的夏洛蒂表情有些復雜。
伏黑惠和伴田教練交流的全過程,夏洛蒂都看在眼里,雖然她聽不懂伏黑惠說的日文,但卻能看見兩個人的表情。
那是一種普通人相處之間,最長出現的自然的表情。
可問題是,這場對話并不是兩個普通人之間的,而是一個普通人和超越者的對話。
身為異能者,夏洛蒂很清楚,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區別,以及異能者骨子里的那種傲慢。
越是實力強大的異能者,那股傲慢就會越發的明顯,哪怕平易近人如王爾德,她能和任何一個人打成一片。
但夏洛蒂還是能從王爾德身上看到那種俯瞰一切的傲慢。
只有同為超越者的其他人才能從王爾德的身上得到真正平等且自然的對話。
伏黑惠卻不同。
如果不是夏洛蒂早已從王爾德那得到了有關伏黑惠是超越者的情報,夏洛蒂只會認為伏黑惠是一個沒有異能的網球少年。
“夏洛蒂,你來這里是因為什么?”
伏黑惠的問題很直接坦蕩。
各個國家都有著一個相同的規定,那就是等級越高的官方人員,出國難度就越高。
因為他們代表的往往不止是自己,還有自己身后的國家,他們在國外的每一個小動作,都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兩個國家之間的關系。
夏洛蒂是倫敦警察局的局長,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不應該出現在這。
“這次來澳大利亞,我所持的身份并非是倫敦警察局局長,而是異能者夏洛蒂。”
看伏黑惠還是面露不解,夏洛蒂只能解釋的更加詳細一點。
“澳大利亞作為這一屆網球世界杯的舉辦地,全世界各國的網球選手都會聚集在此。
這同樣也會給某些想要破壞和平的人機會。
所以每當舉行這種面向世界各國的比賽,無論是比賽現場還是其他國家隊伍都會有負責保護選手安全的異能者。
加上之前英國網協的事情是我全權負責,于情于理我全都應該跟著一起來,所以這一次我便申請了外派。”
夏洛蒂深知語言的魅力。
只用簡單的一段話不光解釋了自己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還不動聲色的在伏黑惠面前上了日本政府的眼藥。
不得不說,夏洛蒂的這份眼藥上的還算成功。
伏黑惠本就不太好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原來是這樣啊。”
“是的。”夏洛蒂見好就收,她指了指另一邊已經提好了行李,站在原地等她的英國網球隊成員。
“看來他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伏黑大人,期待和您的下次見面。”
和夏洛蒂揮手告別后,伏黑惠頂著那張臭臉回到了日本隊。
高中生和伏黑惠關系不熟。
跟著一起去過英國的國中生則有一部分清楚夏洛蒂的身份,還沒有等其他人開始問,就已經開始轉移話題了。
夏洛蒂在見到伏黑惠時叫“伏黑大人”這件事并沒有在日本隊掀起任何的風波。
日本隊的成員很快就被其他的事情給轉移了注意力。
教練們在得知大多數國家的教練都選擇讓選手去現場抽簽。
也毫不猶豫的把去現場抽取表演賽對手的任務毫不猶豫交給了日本隊的成員們。
美其名曰:這是你們自己要比賽遇上的對手,當然由你們自己來選擇。
公平起見,高中生和國中生各選出一名代表,一起去比賽現場抽簽,其他人先在酒店待著,等待教練下發的新的任務。
之前去海外遠征時的比賽抽簽,都是由平等院鳳凰去的,這一次高中生也毫不猶豫選擇了平等院鳳凰。
國中生那邊的想法卻要更復雜一點。
在之前的世界杯,日本隊的成績都不是很理想。
這一次世界杯開始前的表演賽,是日本把實力展現在世界的一次機會。
越是強大的對手,就越是能體現出日本隊的實力。
所以這次抽簽不能派手氣好的,要挑手氣比較爛的。
萬一手氣好的抽到一個實力弱的國家,那他們的目的豈不是沒辦法達成。
于是國中生在商討過后,毫不猶豫的派出了他們一直認為手氣爛的出奇的伏黑惠。
伏黑·手氣超爛·十次比賽九次沒有最先發球局·惠笑不出來。
站在旁邊看完國中生們選出伏黑惠全過程的毛利壽三郎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在接收到伏黑惠氣的要殺人目光,毛利壽三郎才稍微收斂了幾分。
看到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并排離開,毛利壽三郎伸手搭上了仁王雅治的肩。
“小仁王,我們家老大的運氣也是超級無敵的差的!你們放心好了!”
毛利壽三郎一邊說,還一邊對著其他的國中生豎起了一個超贊的大拇指。
站在旁邊的入江奏多也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
*
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到達抽簽會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到了不少國家的網球選手到了現場。
只是等了一會,所有人國家的人都已經來齊了。
比賽抽簽的順序是按照進場的順序,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來的還算早,沒過一會就輪到了日本隊上臺抽簽。
抽簽臺上的顯示屏出現了日本的國旗。
“伏黑,你去。”平等院鳳凰雙手抱胸,毫不猶豫的把上臺抽簽的事情交給了伏黑惠。
伏黑惠面無表情的走上臺,站在抽簽按鈕旁的女人示意伏黑惠按下中間的按鈕。
“請您按下按鈕。”
在伏黑惠按下按鈕后,原本還在瘋狂滾動著的透明抽球機停止了滾動,一顆球從中滾了出來。
“七號!!”女人大聲的喊出了伏黑惠抽出的數字。
原本占據了全部大屏幕的日本國旗開始縮小,國旗的右邊多了一面德國國旗。
在進來之前,平等院鳳凰大致給伏黑惠介紹了一些國家的隊伍。
對德國隊的介紹是“U-17世界杯九連冠,世界最強隊伍”。
“完全和那群家伙說的一樣啊……”
就算是伏黑惠,此時臉上也罕見的多了幾分無奈。
雖然這個抽簽結果伏黑惠挺滿意的。
但不用想也知道,等回去那群家伙一定會瘋狂大笑,然后把手氣爛這個標簽在他身上焊死。
“干的不錯。”對于這個抽簽結果,平等院鳳凰同樣也很滿意。
現在的日本隊剛好可以用最強德國來測試現有實力。
伏黑惠和平等院鳳凰把抽簽結果帶回酒店的時候,其他人剛好聚集在了酒店專門為各國網球隊準備的會議室內。
“怎么樣?”
幸村精市朝著伏黑惠露出了一個微笑,坐在會議桌上的其他人視線也若有若無的掃過來。
伏黑惠總感覺幸村精市的這個笑容看起來怪怪的,遲疑了一會,身后的平等院鳳凰已經先他一步開口了。
“這小子運氣不錯,抽到了德國隊!”
“哇!果然被我猜中了!”切原赤也舉起手歡呼一聲。
“伏黑,你這手氣和老大竟然差不多,我還以為你會抽到美國隊或者希臘隊呢。”毛利壽三郎有些郁悶的嘆了一口氣。
美國隊和希臘隊也是往年U-17世界杯實力比較強的隊伍,沒想到伏黑惠一出手就是九連冠的德國隊。
“還差的遠呢。”越前龍馬伸手往下壓了壓帽檐。
很顯然越前龍馬也是猜伏黑惠能抽中德國隊的。
如果伏黑惠還看不出來這群家伙聚在一起就為了猜他能抽到哪個國家當對手,伏黑惠就真是傻子了。
“咳咳。”坐在會議桌最前面的伴田教練把手放在嘴前咳了兩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既然表演賽的對手已經決定出來了,那么該商討一下我們應該派出怎么樣的雙打組合前去迎戰了。”
坐在伴田教練身旁的華村教練已經打開了后面的大屏幕,自己筆記本顯示的內容已經展示在了大屏幕上。
“如果不考慮雙打選手之間的默契度,這一些組合是我認為對戰德國隊比較合適的雙打組合。”
最上面的兩個名字就是平等院鳳凰X伏黑惠。
剩下的組合里伏黑的名字還出現了很多次,連還在船上沒有趕來的種島修二的名字也出現在了伏黑惠的名字旁邊。
“去掉所有寫有伏黑的雙打組合。”伴田教練看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總教練?”華村教練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
“各國網球隊中大部分高中生的資料幾乎都是明牌,今年才第一次出現在U-17世界杯的國中生卻不同,伏黑這張隱藏著的王牌不能出現的太早。”
起碼不能是現在的表演賽上。
他們不知道其他國家的國中生實力是怎么樣的,其他國家也同樣不知道日本隊的國中生實力是如何。
現在就把國中生中實力最強的伏黑惠擺上表演賽,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華村教練移動著鼠標刪去了屏幕上和伏黑惠在一起的組合。
“毛利和越知的名字也刪掉,那兩個家伙根本沒辦法和別人好好搭檔。”平等院鳳凰也開口了。
在毛利壽三郎和越知月光組成固定的雙打搭檔前,兩人都是單打選手。
平等院鳳凰也嘗試過讓兩人去打雙打比賽,表現的簡直可以用一塌糊涂來形容,原本平等院鳳凰已經放棄了這件事。
誰能想到兩個完全不擅長配合他人的家伙竟然組成了雙打搭檔,甚至兩人在雙打比賽上展現出的實力,要比在單打上的實力還要強。
“我也不要和那群小鬼組成雙打!”遠野篤京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和國中生一起比賽,和帶小孩一樣,遠野篤京才受不了那樣的比賽。
名單刪了一行又一行,最后余留下的名字只剩下一半了。
華村教練想了想,又把所有寫著種島修二名字的組合給刪掉了。
他們根本不確定種島修二的船什么時候能到,萬一在表演賽當天才趕到,那連一起配合做雙打訓練的時間都沒有。
“表演賽的雙打組合暫定為:渡邊、不二組,
德川、幸村組,
鬼、遠山組,
入江、跡部組,
大曲、白石組,
在接下來的幾天訓練里會選出默契度更高的三組去和德國隊比賽。”
*
主辦方為日本隊準備的酒店里就有可以進行網球訓練的場地,但為了隱藏實力,伴田教練把訓練的地點定在了海灘附近的一個網球俱樂部。
因為那里距離比賽場地有些遙遠,而并沒有被其他國家的網球隊選中成為訓練的場地。
被選出來的五組雙打組合的搭檔效果都很好,伴田教練和華村教練在經過了短暫的思考后,決定先由渡邊和不二首發。
入江、跡部第二組上場。
最后一組伴田教練和華村教練在鬼、遠山,以及德川、幸村這兩組上猶豫不決。
此時距離表演賽的開始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明天最后一天,為了更好的迎接接下來的比賽,我們將會在附近的沙灘上舉行一個特殊的比賽,請各位到時候換好沙灘褲,準時集合,務必要全員到場哦。”
在結束了今天的訓練后,伴田教練有些神神秘秘的說完一段話后,就跟著華村教練一起離開了。
教練走的飛快,留下了一臉茫然的網球選手們。
“特殊比賽?”
“不會又是沙灘排球吧……”
越前龍馬滿臉抗拒,之前在青學的時候,他們就在沙灘上進行了這樣的比賽,最后的下場,越前龍馬根本不想回憶。
“哇,沙灘排球,聽起來好有意思啊!白石,我也想打沙灘排球!”遠山金太郎在白石藏之介旁邊蹦蹦跳跳。
“聽上去還真有意思呢。”不二周助向來是捧場王,絕大多數的活動都能在不二周助那獲得一個“有趣”。
“伏黑,明天有比賽,你不開心嗎?Piyo~”仁王雅治伸手搭上了伏黑惠的肩。
“你沒發現,我們當中少人了嗎?”在兩個教練離開后不久,所有人都開始討論明天會有什么樣的特殊比賽。
也因此所有人都忽視了有三個人在教練離開后不久也走向了教練離開的方向。
站在人群外沒有參與這個話題的伏黑惠卻注意到了。
“你這么說,好像的確沒有看到柳……”仁王雅治左右看,都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光是柳,乾和三津谷學長都一起離開了。”伏黑惠伸手指了指剛剛教練離開的方向,“往那個方向去的。”
突然意識到什么后,仁王雅治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不是吧……”
這三人都是U-17里面的打數據網球的網球選手,除了這一點外,三個人都有一個令U-17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愛好。
他們美其名曰是在研發出符合網球選手的超健康食物。
實際上的真實目的就是研制黑暗料理。
在國中生還未加入U-17集訓基地之前,三津谷亞玖斗靠著他的飯團“毒”倒了所有的高中生。
而國中生內,乾貞治的魔爪隨著青學打入全國大賽,也逐漸伸向了全國大賽中實力排前幾個學校的國中生們。
無數國中生都成了乾貞治乾汁的受害者。
柳蓮二更是在重新和乾貞治見面后,也染上了制作“黑魔法藥水”這項特殊愛好,更是發明出了威力堪比乾汁的柳汁。
現在這樣危險指數報表的三人湊到了一起,怎么看都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看來明天的特殊比賽不能輸呢。”
在上次的烤肉大賽中,幸村精市幸運的逃過了乾貞治的乾汁,卻沒有在立海大網球部逃過柳汁。
哪怕喝之前幸村精市對自己進行了滅五感,但解開滅五感后,那種黏在嗓子里若隱若現的惡心味道……
幸村精市光是想到就覺得惡心,他有些笑不出來了。
“我還挺想念乾的乾汁呢。”不二周助笑瞇瞇的說道。
幸村精市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站了兩步,雖然無論是生活上還是網球上,他都和不二挺合得來的,但乾汁不行!
絕對不行!
仁王雅治裝作渾身無力的靠在伏黑惠的身上。
“伏黑,我感覺頭有些痛,明天的比賽我就不參加了,麻煩你幫我和教練請一下假……”
“仁王,既然你不舒服的話,喝一杯我特制的柳汁應該就能緩解你的癥狀。”
柳蓮二端著一杯正在冒詭異綠色氣泡的飲料湊到了仁王雅治身邊。
離開的三人不知何時又回來了。
第136章
無論所有人是怎么抗拒第二天的特殊比賽, 第二天還是到了。
第二天依舊是一個好天氣,陽光下的沙灘上時不時有人往一處看,一群長相帥氣的青少年站在一起, 成為了沙灘上靚麗的風景線。
與伴田教練預想中的所有人都滿臉興奮的場景都不同, 每個人都是一副萎靡的樣子。
站在一起異常萎靡的一群人也和提著行李箱笑的異常燦爛的種島修二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看來我來的很及時嘛!”
才匆匆趕來的種島修二完全不知道他即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為了把種島修二成功拖下水,原本還有些萎靡的人瞬間對著種島修二露出了一個熱情的笑容。
伴田教練把手握成拳, 在嘴前戰略性的咳了兩下。
“種島君,歸隊吧, 為了檢驗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 所以——我宣布,國中生、高中生對抗, 搭訕大作戰現在開始!!”
“欸?!搭訕?!!”
無論是國中生還是高中生都想了無數種在沙灘上能進行的比賽項目, 卻沒有想到這個比賽會這么的特殊。
竟然是所有人都沒有猜到的搭訕。
“比賽的內容竟然是搭訕啊,他們國中生感覺都很受歡迎呢。”
“還真是……完全沒有想到呢。”幸村精市臉上少見的出現了一些無奈。
種島修二露出了一個略帶苦惱的表情,伸手搭上了德川和也的肩膀,“德川你怎么想?”
“所以, 搭訕和檢驗訓練成果有什么關系嗎?”伏黑惠震驚, 并且對這個特殊比賽大為不理解。
“伏黑君可別小瞧了搭訕哦。”華村教練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搭訕同樣也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
首先需要的是個人魅力, 其次在這么多競爭對手的情況下, 眼力、速度還有說話的技巧缺一不可,缺少一樣都會大失敗哦~”
“這項比賽的規則也很簡單, 在這片沙灘上搭訕女性, 然后帶來我這,就算成功, 但是失敗同樣也是有懲罰!”
伴田教練舉起雙手拍了兩下。
三津谷亞玖斗從一側走出,他的手上端著一個盤子, 盤子里是散發著詭異七彩光芒的邪惡飯團。
“失敗的懲罰就是要吃三津谷特質的亞玖斗飯團。”
三津谷亞玖斗笑的很溫柔和無害,但見識過乾汁和柳汁恐怖威力的國中生們毫不猶豫往后退了一步。
連伏黑惠也不例外。
——誰要吃那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欸,竟然是彩色的,還真是色彩豐富的飯團呢,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了。”毛利壽三郎湊到了三津谷亞玖斗面前。
“喂!毛利!太危險了!”越知月光試圖喊回他有些不知死活的搭檔。
“這次三津谷的飯團和以往的不一樣,看起來很好吃,越知要不要也試試!”
只被三津谷亞玖斗的邪惡飯團摧殘過一次、沒有品嘗過國中生的邪惡飲料的毛利壽三郎對眼前的飯團充滿著信任。
他不光自己吃,還好心的詢問自己的搭檔吃不吃。
“不了。”越知月光往后退了兩步,別開了眼。
伏黑惠已經開始懷疑毛利壽三郎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那種散發著詭異光芒,飯團里的米飯還透露著死不瞑目的氣息,哪里看起來好吃了?
多看一眼,伏黑惠都想要報警了。
還不等其他人阻止,毛利壽三郎已經把那個飯團塞進了嘴里咬了一口。
剩下半個沒被毛利壽三郎咬過的飯團掉在地上,緊接著毛利壽三郎爆發出了一段異常凄厲的慘叫后倒在了地上。
伏黑惠看著從毛利壽三郎嘴角溢出的白色泡沫,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也太可怕了!他絕對要贏!
“看來有一位高中生已經淘汰。”華村教練笑的溫柔,但在所有日本隊成員眼力她不亞于魔鬼,“輸的那一方可是要喝下由乾同學和柳同學特調的蔬果汁哦。”
柳蓮二和乾貞治推著一輛餐車出現,餐車上擺放著各種顏色的飲料。
伏黑惠看見有些杯子里面還飄著魚頭,魚眼翻白,看起來就毫無想喝的欲望。
“伏黑學長,我不要吃那個!!我也不要喝那些東西!!”切原赤也已經害怕的躲到了他最信任的學長身后。
“誰先上?”
所有人都在猶豫,搭訕失敗要吃飯團。
可是比賽輸了要喝邪惡果蔬汁,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Piyo~”仁王雅治被陽光曬的已經把眼睛瞇了起來。
“就算是搭訕,我也是不會輸的。”幸村精市的臉上再次掛上了微笑。
在國中生還在討論誰先上場的時候,高中生那邊已經有人走了出來。
“高中生組,我來當先發!”鬼十次郎已經率先走了出來。
“上啊,十次郎!”
“既然鬼叔去了,那我也去吧!”遠山金太郎蹦蹦跳跳的從國中生的隊伍里走了出來。
兩人在所有人的目送下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鬼十次郎因為搭訕的方式讓那位女士不感興趣,搭訕失敗慘遭淘汰。
“鬼十次郎落敗!三津谷,上亞玖斗飯團!”
而遠山金太郎則是看著實在太小了,被對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甚至對方還說了一句遠山金太郎完全聽不懂的話。
“After 10 years,little.”
遠山金太郎有些茫然的看向白石藏之介,“白石,剛剛那位大姐說了什么?”
“說金太郎還早十年。”白石藏之介有些無奈。
“遠山金太郎落敗,飯團!”
伴田教練可完全不會聽落敗的理由,他一只腳踩在一個椅子上,一只手拿著擴音喇叭興奮的喊。
“我不要!我不想要吃亞玖斗飯團!”
遠山金太郎大聲抗拒著,被手疾眼快的三津谷亞玖斗直接往張著的嘴里塞了一個飯團。
沙灘上又多了兩具口吐白沫、失去意識的人。
“還真是恐怖啊……這已經算是謀殺了吧。”丸井文太學著切原赤也那樣縮到了伏黑惠的身后。
仁王雅治對于兩人的落敗并沒有露出很驚訝的表情。
“鬼看起來太老了,遠山看起來太小了,都不符合現在年輕女孩的喜好,現在的女生喜歡……”
仁王雅治開始努力回憶他姐姐告訴他的,她和她的同學們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是什么來著……
仁王雅治一個一個從還沒有上場的國中生身上掃過,當視線落到伏黑惠身上時,仁王雅治終于想起了他姐姐的話。
——現在的女生都喜歡長得帥,氣質冷淡,但對自己溫柔的帥哥!
雖然第三點不太符合,但前面兩點伏黑都很符合嘛!
仁王雅治悄無聲息的移動到伏黑惠身后,然后伸手把伏黑惠從國中生的隊伍里先推了出來。
“伏黑,你先上!”
伏黑惠惡狠狠的瞪了仁王雅治一眼,“等著。”
他的身體早已經習慣了這群網球少年的接近,他完全沒想到仁王雅治會在后面給他這么來一下“背刺”。
“仁王,你的膽子還真是大啊,那可是伏黑欸!”
丸井文太伸手拍了拍仁王雅治,眼神中多了一分對仁王雅治的同情和敬佩。
伏黑就算讓他們一只手,他們也打不過對方。
已經被推出來了,退回去大概率逃不過吃飯團的命運,伏黑惠掃了一眼已經準備好了飯團,隨時準備沖過來往他嘴里塞飯團的三津谷亞玖斗,嘴角下意識的抽了一下。
伏黑惠看了一圈,最終把目光放到了一位站在海灘邊,戴著遮陽帽背著他們而站的女性身上。
“你好……”伏黑惠剛剛開口,就被女人笑著打斷了。
“我聽見了你們的比賽內容,聽起來還真是有意思呢,我很樂意幫你的忙,小異能者。”
“你——”伏黑惠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女人站的位置離他們有一段距離,這個距離除非是很大聲的說話,不然就算是伏黑惠,也很難聽清說話的內容。
更別提,女人一開口就點破了伏黑惠的身份。
“不要緊張,這只是因為我有辨認異能者的小方法而已。
加上我很久沒有看到像你這么年輕就這么強大的異能者了。”
女人的外表看起來很年輕,說話卻帶著老者特有的慈祥和溫柔。
伏黑惠這才注意到女人說話用的是日語。
女人的態度雖然很友好,但伏黑惠的警惕卻提到了極點。
能聽懂日語,還能一眼看出他有特殊能力,這種情況在此之前伏黑惠還從來沒有碰到過。
“不好意思,我好像嚇到你了,你放心好了,這樣能一眼看出誰是異能者的能力只有我有,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這件事。
走吧,你的同伴還在等著你呢!”
女人挽住了伏黑惠的手臂,跟著伏黑惠一起回來了。
直到伴田教練喊出“伏黑惠合格!!”,女人和伏黑惠揮手告別,伏黑惠有些難看的臉色都沒有好轉過來。
高中生那邊看到了伏黑惠的成功,果斷派出了氣質和伏黑惠有些相似的德川和也。
“德川和也合格!!”
“現在是1:1打平了!!”
“怎么了?”幸村精市往后撤了幾步走到了伏黑惠的身邊。
“那個人,離遠一點,她看出了我的身份。”
伏黑惠的聲音壓的很低,除了站在他旁邊的幸村精市沒人能聽見伏黑惠的聲音。
幸村精市的瞳孔猛地縮小,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伏黑惠說的“我的身份”指的是什么。
女人在回到之前站的位置后,就發現她原本能聽到的聲音完全聽不到了,但她并沒有露出多少失望,她伸手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好像已經找到了日本那位超越者,年齡可真小,看著好像還是一個未成年,不過好像因為我說錯話了,已經完全對我警惕起來了呢……
對方好像是來參加U-17網球世界杯的,我記得好像有一位異能者也被派遣過來了,看看能不能試著打好關系。”
一段話說完后,女人把手機拿的稍微離自己耳朵遠了一點。
“海倫你的運氣也太好吧,沒想到休假還能碰到那位超越者。
早知道我應該和你一起去休假才是,省的留在這里看一群呆瓜做事。”
手機的那一端開始抱怨那群所謂的“呆瓜”有多么的愚蠢,而女人也早已習慣,把手機調成靜音后就重新塞回了口袋。
*
“沒事。”伏黑惠拍了拍幸村精市的肩,“現在更需要擔心的不應該是這場比賽嗎?”
反正知道自己是異能者的人那么多了,多一個也不會怎么樣,反而是眼下這場比賽,如果輸了……
喝那種飲料,真的會死吧!
幸村精市眼神一厲,“你說的對,這場比賽絕對不能輸!”
“下一個換我可以嗎?”不二周助從國中生的隊伍中走了出來。
“讓大家瞧瞧天才不二周助的力量吧!!”切原赤也興奮的握緊拳頭。
“看來國中生那邊已經掌握了上場帥哥就能成功這項技巧呢。”入江奏多的視線在不二周助那張俊秀的面容上掃過。
在眾目睽睽之下,不二周助準備走向海灘的腳步往旁邊一折,毫不猶豫的朝著擺放著飯團的餐車走去。
“各位,對不起,我有點想吃吃看……”
“竟然還有不搭訕就去吃亞玖斗飯團的人……”
所有人看著不二周助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什么勇士,明明之前已經有好幾位用親身經歷告訴了他們吃飯團有什么樣的下場。
竟然還有勇氣去嘗試!
不二周助拿起一個飯團,塞進嘴里咬了很大一口,他的腮幫子因為塞滿了食物鼓起來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有些含糊不清了。
“嗯,這也蠻好吃的呢!”
“真不愧是不二學長呢。”越前龍馬感慨道。
“不搭訕的話,就只能算認輸了。”華村教練語調平靜,“不二周助落敗,國中生又減一員,你們現在失去了領先于高中生的優勢呢。”
下一秒還在說著好吃的不二周助,以拿著飯團的姿勢趴倒在地上。
“欸!就連不二學長也扛不住嗎?!”
不二學長能喝完乾汁后毫無反應,不二學長吃完飯團卻到底了,約等于,飯團比乾汁還要危險。
越前龍馬瞪大了眼睛,縮在伏黑惠身后的人又多了一位。
為了贏下這場比賽,高中生們一個接著一個上場,連續三個高中生都順利的帶回來了一位女生。
反觀國中生這邊一個接著一個的滑鐵盧,除了伏黑惠外,竟然沒人再為國中生的隊伍拿下一分。
“現在高中生領先,3:1,國中生們,你們要認輸了嗎!”伴田教練的姿勢已經變為了倚靠在餐車上。
“各位表現的太差勁了,我來吧。”
看著國中生連輸好幾場的幸村精市有些坐不住了,他毫不猶豫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沒錯!正如幸村所言,哪怕到U-17世界杯前,我們都決不能認輸!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取得完全的勝利!”真田弦一郎大聲鼓舞著國中生的士氣。
“出現了!!神之子幸村精市!!”
“喂——”
注意到幸村精市去的方向有什么后,伏黑惠想要叫住幸村精市,卻顯然有些來不及了。
幸村精市去的那個方向只有一個人,但顯然,幸村精市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是一位穿著女裝的男性。
成功的條件是性別女,而不是穿著女裝的男性。
伏黑惠已經通過對方的影子提前知道了這個事情,顯然把人帶回來的幸村精市完全沒有發現這件事。
“幸村精市,落敗!!那是一位男性哦!”華村教練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對方男性的身份。
而被人戳破男性身份后,男人爆發出了一聲尖叫,迅速離開了現場,獨留幸村精市一個人面對恐怖的亞玖斗飯團。
“看來幸村只能一個人繼續做夢了,Piyo~”
仁王雅治蹲在幸村精市旁邊,舉著手機拍下了一張以倒地幸村為背景的自拍。
就連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都舉著手機過來拍了一張自拍。
“伏黑學長要來拍嗎?”切原赤也不光拍,還想要試圖邀請伏黑惠加入拍照。
“不了。”
雖然拒絕了切原赤也的拍照邀請,但伏黑惠還是走向了幸村精市,他彎腰從地上把幸村精市抗了起來,放到了旁邊無人的遮陽傘下。
思考了一會,伏黑惠又把地上遺落的不二周助和遠山金太郎也都撿回了遮陽傘下。
至于地上的木手永四郎,伏黑惠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他只有兩只手,沒有多的手抗人了。
——他可沒忘記,當時木手永四郎和丸井文太組隊,攻擊丸井文太的事情。
做完這一切后,伏黑惠才重新回到了國中生的隊伍里。
“伏黑還真是——記仇。”
種島修二剛想夸伏黑惠是一個善良的人,就看見伏黑惠越過木手永四郎回了國中生的隊伍。
他也一下子就想到了木手永四郎好像在之前的比賽攻擊過丸井文太。
“好人”兩個字又默默被種島修二咽了回去,改成了“記仇”。
“快點結束這場比賽吧,這陽光讓本大爺有些口渴了!”跡部景吾伸手擦去了從額角滑落到下巴上的汗水。
“也是,比賽了這么久,口渴的概率是100%。”
“客人們,這里準備了各種飲料!”
柳蓮二和乾貞治分別端著一個餐盤走了過來。
餐盤上擺放著各種顏色的飲料,飲料杯里的冰塊散發著絲絲寒氣,讓人看著已經忍不住想要吞咽口水了。
“好渴……”
切原赤也被暴曬以及口渴刺激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他的手已經試探性的朝著柳蓮二和乾貞治的方向伸出,卻在下一秒馬上被貼近臉頰的東西刺激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好冰!”
伏黑惠把剛剛貼在切原赤也臉上的罐裝果汁塞進了切原赤也手中,“喝這個。”
“葡萄果汁!”切原赤也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顧不上詢問伏黑惠果汁是哪里來的,打開后就對著果汁屯屯屯。
“伏黑學長,你的果汁是哪來的?”越前龍馬同樣頂著亮閃閃的目光湊了過來。
伏黑惠一邊把一瓶橙子汽水塞進越前龍馬手中,一邊指了指一個方向,“那邊有商店。”
“謝謝伏黑學長!”越前龍馬也學著切原赤也的樣子,悶頭喝飲料,畢竟他是真的渴了。
來的時候伏黑惠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家商店。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沒有商店,那兩個家伙飲料里的冰塊是哪來的?
總不能是從跡部的冰之世界上敲下來的吧。
“我給你們都買了。”
伏黑惠提著一個超大的袋子,往每個人的手里都塞了一瓶冰冰涼涼的飲料,就連高中生和教練都從伏黑惠那里分到了一瓶飲料。
伴田教練獲得的是常溫的茶類飲料,而華村教練則是果汁,但和其他人不同,她額外獲得了一根伏黑惠從店員那要來的一次性吸管。
“伏黑君,還真是靠譜啊,連我涂了口紅這一點都考慮到了嗎?”華村教練表情有些復雜。
高中生們一個個排著隊在伏黑惠那邊領飲料,感謝,然后喝上一大口,再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在解決了口渴問題之后,所有人都對柳蓮二和乾貞治餐盤上的飲料失去了興趣。
——如果不是真的渴了,誰會考慮那玩意!
在發現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自己預料的柳蓮二睜開了原本閉著的眼睛,“伏黑,真是失算了……”
“口渴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就繼續比賽吧!”
比賽再一次的開始,剩下的國中生吸取了之前的國中生失敗的經驗,以及那些高中生成功的經驗,每一個都順利的帶回了一位女性。
高中生同樣不甘示弱,兩個隊伍比分咬的異常的緊。
高中生這一次派出的是種島修二,沒一會他就騎著他的賽格威帶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回來了。
“哇,真不愧是種島,竟然用賽格威電動車搭訕成功!”
“不愧是原本一軍因為討厭飛機沒去海外遠征的種島修二!”
高中生的夸贊一聲接著一聲。
伏黑惠頗有些無力的伸手扶額,“喂,你們就沒有考慮到這家伙的電動車是哪來的嗎?”
那個行李箱根本就塞不下這么大的電動車啊!!
第137章
種島修二雖然用賽格威搭訕成功了, 但因為使用交通工具,違反規則,同樣也慘遭淘汰。
國中生為了不喝那個難喝的要死、喝一口可以看見地獄的飲料, 奮起直追比分, 終于在還剩下一位沒有上場時, 追上了高中生的比分。
5:5打平。
此時高中生同樣也只剩下了平等院鳳凰一人。
“來吧,終于來到了最終決戰, 不知道國中生是否能繼續逆風翻盤,還是說高中生能穩操勝券, 拿下賽點!”
華村教練的手里多了一個話筒, 站在兩人的中間,興奮的介紹著。
“請多指教。”大石秀一郎臉上因為緊張有些溢出汗珠。
而平等院鳳凰則雙手抱胸, 全身上下寫著“老子一定能贏”。
“看氣勢, 總感覺我們要輸了呢。Piyo~”仁王雅治把雙手別在腦袋后面吐槽道。
“看起來氣勢強可沒有用。”
丸井文太在見過了之前那么多失敗例子后,瞬間就懂了,就算長得再帥,氣勢再強, 不會搭訕也白搭。
真田長得帥, 氣勢強, 還不是搭訕失敗了。
平等院鳳凰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有一對情侶躺在沙灘躺椅上享受日光浴。
“咦——情侶不行啦!!”大石秀一郎想要伸手去阻止,卻被平等院鳳凰伸手按在了原地。
“這個女人我要了!!”
平等院鳳凰指著躺在躺椅上的女人對旁邊的男人說道, 然后也不管男人是否同意, 就直接把女人從躺椅上拽了起來。
正在喝水的伏黑惠被平等院鳳凰的動作驚的直接一口水嗆住直接噴了出來,“平等院——”
“喂, 你在對誰的女人出手?!”原本還躺在躺椅上的男人舉著一把手槍站了起來,對準了平等院鳳凰。
“嗚哇, 真槍!?”
“不小心對Mafia的女人出手了嗎?!”切原赤也有些興奮起來。
原本在海灘上的人看見有人掏槍,全都尖叫的往旁邊跑。
伏黑惠沒好氣的伸手敲了一下切原赤也的腦袋,這個時候是看熱鬧的時候嗎?
另一只手握著的水瓶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個持槍的男人拋了過去,水瓶正中男人的腦袋,男人連手槍的保險栓都沒來得及打開,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酷,不愧是伏黑!”
“嘖。”平等院鳳凰原本想要送那個男人一顆網球,卻沒想到伏黑惠更快一步。
伏黑惠已經對有這么一群異常心大的同伴感到了心累,“別看熱鬧了,那邊有人來了,應該是這家伙的同伙。”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伏黑惠所指的方向,那邊果然來了一群穿著打扮和地上男人相同的家伙。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剛剛被平等院鳳凰從躺椅上拽起來的女人。
“快離開!”伴田教練和華村教練臉色瞬間變了,領著一群人就往旁邊跑。
逃命的時刻,沒有人顧得上沙灘上那些乾汁、柳汁和飯團,都只拿著自己的球拍悶頭往外跑。
等跑到了外面的馬路上,三津谷亞玖斗、柳蓮二、乾貞治三人才意識到,東西沒有帶出來。
“我精心制作的亞玖斗飯團竟然沒帶回來,真是可惜啊。”三津谷亞玖斗臉上多了一分惋惜。
柳蓮二和乾貞治的臉上也是相同的惋惜表情,“希望那群家伙能有品位一些。”
“他們有品位的概率是——”
“太好了,沒有飯團,沒有乾汁,沒有柳汁,我們得救了!”
見識過這三種東西威力的國中生們已經感動的要哭出來了。
“真是難辦欸,我的行李箱好像忘記帶出來了。”
種島修二有些苦惱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他光顧著扛著自己的賽格威和網球包跑了,攤開在那的行李箱根本來不及去收拾。
里面不光有他的證件,還有他這段時間的換洗衣服。
現在回去拿還來得及嗎?
“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嗎?”伴田教練朝著種島修二看了過來。
沙灘上現在聚集著一群Mafia,如果不是很重要的東西,還是不要冒著生命危險回去拿了。
“有我的衣服。”伴田教練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了種島修二剩下未說完的半句話,“還有我的證件。”
“要不然晚一點再去找,要是實在找不到就去補辦吧。”華村教練也走了過來。
“不用。”
走在最后面的伏黑惠把手上提著的行李箱放到了地上,然后推到了種島修二面前。
“東西應該全在里面,你看一下。”
除了行李箱外沾上了一些灰塵,完全和種島修二帶過來時一模一樣。
“伏黑,你也太靠譜了吧。”種島修二看著伏黑惠的目光就像在看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剛剛那種情況,伏黑竟然還能顧得上他的行李箱。
種島修二就地打開了行李箱,不光里面東西沒少,原本被他翻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被重新擺整齊了。
“什么都沒少,證件也都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這場特殊比賽虎頭蛇尾的結束,第二天U-17世界杯表演賽如約而至。
“終于來了。”站在球場關閉的大門前,丸井文太發出了一聲興奮的感嘆。
其他人并沒有說話,但眼中確是如出一轍的興奮情緒。
在得知他們抽簽抽中的對手是九連冠的德國開始,所有人就已經開始興奮,而現在和德國隊比賽的日子終于到了。
“女士們和先生們,U-17世界杯表演賽,德國對日本的比賽現在開始!雙方隊伍入場!”
“首先是日本代表選手入場!緊接著的是本大賽九連冠、上屆大賽的衛冕冠軍!德國代表隊,他們威風凜凜地入場了!!”
介紹德國隊的時候,主持人的話明顯多了許多,看得出來此時的他異常的興奮。
球場兩邊的大門噴出了白色的氣體,日本隊和德國隊踏著彌散開的煙霧從大門內走了出來。
“德國!德國!”
在德國代表隊的成員走出來后,觀眾席爆發出了一陣接著一陣的歡呼,觀眾席上到處都有人舉著德國代表隊的旗幟。
伏黑惠對此并不關心,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觀眾席的最上面,每一排座位的最上面都坐著一位表情平靜擺弄著手機的觀眾。
甚至他們的耳朵里還塞著耳機,就好像這喧鬧的場地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那應該就是之前夏洛蒂告訴伏黑惠的,澳大利亞專門派來保護這場比賽安全的異能者們。
“啊,那個不是職業網球選手博格嗎?!”切原赤也已經認出了對面德國隊的一名成員。
“赤也,之前你不是已經和我們看過了德國代表隊的情報了嗎?”幸村精市的聲音透著一點無奈。
“手冢竟然也在德國隊!”很快他們又注意到了跟在后面的手冢國光。
“以手冢部長的實力,會被選中也很正常吧。”越前龍馬的語氣中透著一些理所當然。
不知道手冢部長在表演賽會不會出場,好想……
越前龍馬突然意識到今天的表演賽全都是雙打,而自己并是很擅長雙打,越前龍馬默默的壓低帽子,他突然就不是很想了。
雙方選手都在球場兩邊的空位坐好后,主持人的聲音又再一次的在球場上響起。
“那么馬上開始第一場比賽。”
“渡邊,給他們一點教訓。”平等院鳳凰語調就和“去和對方打個招呼”一樣平靜。
渡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哎呀,我好緊張啊,作為以世界為對手的突擊隊長。”
渡邊嘴里說著緊張,但無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走路的姿勢都看不出緊張在哪里。
不二周助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完全興奮起來了呢。”
“第一場比賽,德國隊!米海爾·俾斯麥、艾爾瑪·塞弗里德!日本隊!杜克·渡邊、不二周助!一局決勝負!德國發球!”
雖然U-17世界杯的比賽賽制是三局兩勝,但表演賽卻很特殊,是一局決勝負。
站在前面的俾斯麥率先發球,站在后場的塞弗里德卻扭頭看向了旁邊的手冢國光。
他剛想說出一些嘲諷的話,就直接被渡邊打回的球直接打中,砸在了后面的墻上。
“杜克全壘打。”
“0-15.”
觀眾席上正在給德國隊加油的觀眾在看到這一幕后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以為日本隊會異常狼狽的輸給德國隊,確沒想到日本隊的實力出乎他們的意料。
原本還在單方面給德國隊加油的觀眾席立馬開始有人給日本隊加油起來。
“這種程度沒問題嗎?頭兒。”渡邊放下球拍淡定的看向了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的平等院鳳凰。
“一招就改變了會場的氣氛,做的不錯。”平等院鳳凰顯然對剛剛渡邊的那一招異常的滿意。
俾斯麥用冷漠的視線看向被擊飛出去的塞弗里德。
“真是——從一開始就對你沒什么期待,你就站在球場的角落里吧,嘖,這場比賽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塞弗里德完全被俾斯麥的視線釘在原地,不敢動彈。
“德國隊那邊好像開始內訌了呢。”
白石藏之介注意到了德國隊那邊的國中生遲遲沒有再回到球場上,而那位高中生已經做好準備揮拍發球了。
“有力候補嗎?”幸村精市略帶玩笑的開口道。
“Piyo~”仁王雅治瞇著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點,不愧是幸村,嘲諷人也這么的有意思。
“那位國中生的實力看起來一半,不過那位才是我們需要警惕的對手。”種島修二伸手指了一下站在球場里的那位高中生。
俾斯麥靠著無旋轉的變化球封印了渡邊的全壘打,卻無法壓制把防守網球轉變成攻擊型網球的不二周助。
“風之攻擊技之一葵吹雪。”在漫天的花瓣中不二周助再一次以扣殺球打回了那一個扣殺球。
“日本隊領先,1:0!”
“專精回球的不二竟然放棄了防守開始打超攻擊型的網球,還真是有意思啊,Piyo~”
伏黑惠并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表情,在某種意義上不二周助和幸村精市很像。
不光是日常生活中,還有在網球的球風上,伏黑惠也能在不二周助身上感覺到熟悉感。
但明明是兩個性格球風都很接近的人,為什么打出的網球卻會天差地別?
不同于在球場上完全展示出自己球風的幸村精市,不二周助好像在壓制什么。
伏黑惠弄不清楚不二周助到底在壓制著什么,但現在——
天才不二終于解開了禁錮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在世界的賽場上展現出了真正的實力。
“這也許才是真正的天才不二。”幸村精市嘴角微微勾起,感嘆道。
德國隊與日本隊的第一場比賽,就把全場的氣氛炒到了最熱。
比賽的前半場不二周助以超攻擊型的網球連續奪下了好幾分。
而比賽的后半場,隨著在球場外休息的塞弗里德回歸球場,渡邊被封印的絕招也再度復活,展現出了比開場時更加兇悍的全壘打。
觀眾席上也有人認出了那位日本隊的選手,就是兩年前的大賽中失蹤的那位[破壞王]。
在最后一球,不二周助以三種絕技之一的白龍打回了那一球,順利以7-5拿下了第一場比賽的勝利。
“比賽結束,日本隊獲勝!”
下了球場之后,渡邊走向了平等院鳳凰,而不二周助則走向了伏黑惠。
“隊長,第一場比賽的勝利,我們帶回來了。”
“做的不錯。”伏黑惠點了點頭,視線落到了跡部景吾身上,“跡部!”
跡部景吾扛著球拍站了起來,“本大爺會帶著勝利回來的!入江,走了!!”
“來了來了。”入江奏多也跟著站了起來。
德國隊同樣有著兩位選手站了起來,隨著那位有著銀色頭發的高中生站起,觀眾席上開始整齊的喊著:“Q·P!Q·P!”
“Q·PQ·P的,他們到底在喊什么?”切原赤也有些茫然。
“Quality of Perfect.”給切原赤也解釋這個問題的,是坐在平等院鳳凰另一邊的鬼十次郎。
“因為被人們這樣稱呼,所以用了Q·P當了注冊名,本名、出生地一概不明。”
“哈?”
伏黑惠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就因為有人這么叫,所以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這個?太搞笑了一點吧。
“從嬰兒時期就開始接受網球的英才教育,是學院派網球精英中的精英呢。”
君島育斗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在德川和也身上掃過,在被平等院鳳凰打敗之前,德川和也同樣走的是學院派網球的路線。
不過Q·P顯然在這一條路上走到了極限。
“他既是德國隊的參謀,也被譽為德國網球學園教育的最高杰作。”
“最高杰作嗎?”
伏黑惠覺得這個詞聽上去有些諷刺,明明作為人,卻打上了物的標簽。
人可以不斷的突破極限不斷變強,但物卻不同,他們的上限從剛開始就已經被固定死了,物沒有極限而言。
“第二場比賽,德國隊!Q·P、手冢國光!日本隊!入江奏多、跡部景吾!一局決勝負!日本發球!”
幸村精市對于德國隊上場的選手并不是很在意,他的注意力顯然還在其他的事情上。
“伏黑,那場你和跡部的比賽后,后來那場比賽到底發生了什么?”
在那天宣布參加參加比賽的人員名單之后,跡部景吾便找了伏黑惠打比賽,那一場比賽幾乎可以稱之為一邊倒。
伏黑惠很快便以6:0拿下了那場比賽的勝利。
跡部景吾明明輸掉了比賽,卻一邊說著“找到了”一邊大笑的離場。
而在當天晚上,跡部景吾又再一次的找到了伏黑惠,開始了當天的第二場比賽。
那場比賽幸村精市只看到了最后一點點,所以他只知道那一場比賽的比分,雖然依舊是伏黑惠拿下來比賽的勝利,但比分卻是6:3。
只在一天時間跡部景吾就從原來的0走到了3。
“那天……”伏黑惠皺著眉開始回憶那天晚上自己和跡部景吾的比賽。
“前兩局的時候,跡部和之前并不同,他并沒有直接進攻,而是一直在觀察我。”
前兩局的比賽跡部景吾和以往完全不同,既沒有展現出任何的攻擊性,也沒有用出任何的絕招,在球場上完全是以防守為主。
當時的伏黑惠都要懷疑,跡部景吾要改變球風去打防守型的網球。
到了第三局的時候,伏黑惠就意識到了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第三局的時候,跡部景吾就好像完全看穿了我,我的每一步動作他都知道。”
“難道是數據網球?”切原赤也好奇的問到。
伏黑惠搖了搖頭,“柳的數據網球是靠著收集對手的數據,再經過計算得出對面選手接下來最有可能進行哪一步。
跡部的卻不同,他像是已經提前知道了未來,先一步對我打出的球做出了回擊。”
數據只能推算出一個概率,這個概率是有一定可能會出現偏差,但跡部景吾當時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甚至在那個狀態下,跡部無論是洞察力還是精神力比起往常都要更強了。”
伏黑惠在連輸兩局之后,才意識到了跡部景吾很有可能掌握了一種可以短暫看到他人未來的網球絕招。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伏黑惠還是迅速做出了反應。
可惜當時的跡部景吾還沒有完全掌握住那種技巧,不然那場比賽會更加有趣一些。
不過贏的人依舊會是他。
“聽起來還真是有意思的招數呢,有點想和這樣的跡部打一場比賽,你也是這樣想的吧,不二。”幸村精市扭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的不二周助。
“等這場比賽結束了,會有機會的。”不二周助回以了幸村精市一個異常溫柔的笑容。
球場上的跡部景吾就如同伏黑惠所描述的那樣,總是能先對手的動作一步,察覺到對手會打出什么樣的網球。
“日本隊領先,2:1!”
跡部景吾也靠著這一招先拿下來了兩分。
“還真是和伏黑學長你說的一樣,跡部就像是看到了未來一樣,好強!”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球場上的跡部景吾。
剛剛那一球,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已經來到前半場的手冢國光會選擇放棄放短球,但跡部景吾卻幾乎是在手冢國光開始揮拍,就已經開始往后場跑動。
“跡部的異次元應該是和時間有關系!看來那小子也已經觸碰到了異次元的門檻了。”鬼十次郎臉上露出了一個喜悅。
前往德國隊的手冢國光展現出了比離開日本時還要強上數倍的實力,但跡部景吾同樣靠著自己的新絕招和手冢國光抗衡。
德國隊與日本隊的第二場比賽,最后德國隊以6:4贏下了比賽。
雖然第二場比賽德國隊扳回一局,但觀眾席上為日本加油的觀眾反而更加多了。
日本隊靠著兩場比賽的表現,讓所有觀眾重新認識了這個國家的網球選手。
第三場比賽即將開始。
“現在是一勝一負,那接下來上場的是不是德川前輩和幸村部長!”切原赤也扭頭看向已經在從網球包里拿出球拍的幸村精市。
德川和也早已拿著球拍站了起來,“幸村,該輪到我們上場了。”
幸村精市走到德川和也的旁邊,然后兩人沒有任何遲疑的走上了球場。
表演賽和正式的比賽不同,沒有提前上交比賽名單這一個環節,雙方國家隨時都能根據賽況調整下一場上場的選手。
而伴田教練在所有的網球選手入場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了。
如果前兩場比賽順利贏了,自然沒有第三場什么事。
但如果是一場輸一場贏,就必須按照伴田教練所說的那樣,更換上場的雙打組合。
第一場輸,第二場贏,那么第三場上場的就是鬼十次郎和遠山金太郎。
第一場贏,第二場輸,那么第三場上場的就是德川和也和幸村精市。
第138章
在德川和也和幸村精市起身做好了上場的準備時, 觀眾席上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所有人都在喊著同一個名字。
“博格!博格!博格!”
日本人所有人的視線都往德國隊那邊看了過去,那位被稱為[通往勝利的哲學家]的男人已經拿著球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連博格也要在表演賽上出場了嗎?”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會出場也很正常, 第一局贏的是我們日本隊, 第二局他們德國隊雖然贏了, 但只能稱得上險勝。
如果那一位再不出場,王者德國隊的顏面可就保不住了, Piyo~”
仁王雅治把手肘撐在膝蓋上,然后用手托著自己的腦袋, 瞇著眼睛笑的和狐貍一樣。
其實伴田教練最開始的交代也很明顯了。
第一局日本隊上場的是被稱為[破壞王]的渡邊, 而不二周助的網球能夠很好的彌補渡邊的漏洞。
這樣一組搭檔如果輸了,那么德國隊第一局派出的絕大可能就是博格。
如果博格在第一局就已經出場, 鬼十次郎和遠山金太郎的組合足以留在最后壓陣。
他們日本隊就可以保留下幸村精市[夢境]這張牌。
但顯然德國隊哪怕有手冢國光的提醒, 也并沒有把日本隊放在眼里。
博格在第一局沒有出場。
而德國隊在第一局和第二局已經稱得上失利的情況下,必然會派出博格出場。
只有以絕對的勝利擊潰對手,才能洗刷德國隊此時的“恥辱”。
“白石,博格是誰啊?”遠山金太郎有些茫然的抓著自己的腦袋, 為什么全場都在喊那個名字。
和切原赤也雖然性格單純但也會關注職業賽場的網球選手不同, 遠山金太郎對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
“尤爾根·帕里薩烏奇·博格, 被稱為[通往勝利的哲學家], 去年剛轉為職業選手,至今未嘗一敗, 他是個實實在在的改變了世界網壇的男人。”
入江奏多簡短的介紹了一下德國隊走上球場的男人。
日本隊的成員在聽完這段話后, 情緒或多或少沒有之前那么高昂了。
“未嘗一敗,我們日本隊不也有一個未嘗一敗的網球選手, 我說的是吧伏黑學長。”越前龍馬掀起帽子對著伏黑惠露出了一個笑容。
“可是上場的……”
還有人想要說什么,卻被伏黑惠直接給打斷了。
“相信他們, 好好看比賽吧。”
“下面進行U-17表演賽德國VS日本的第三場比賽!德國隊:Y·V·博格、A·弗蘭肯斯坦納!日本隊:德川和也、幸村精市!一局決勝負,德國發球!”
博格并沒有擺出任何花里胡哨的姿勢和動作,拋球、揮拍,整個動作連貫流暢,網球與球拍碰撞,瞬間化作了一道殘影朝著對面的球場刺去。
“好快。”丸井文太的動態視力很好,但他這一次卻有些看不清這一球的軌跡,他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那顆網球在即將越過守在球場前半場的德川和也時,直接被德川和也身后突然出現的[黑洞]給直接擋下。
德川和也也剛好抓住了這個機會,揮拍把球又重新給打了回來。
幸村精市迅速上網,補上了德川和也向后移動之后球場前半場出現的空缺。
兩人配合的動作異常的默契,完全不像是這幾天才臨時組成的雙打搭檔。
網球在即將打向德國隊另外一位國中生弗蘭肯斯坦納時,他卻主動跳起,給了那顆即將被他攔下的網球讓出了一條道。
“弗蘭肯斯坦納?”博格迅速的移動到網球之后,揮拍回擊,“仔細看準球,弗蘭肯斯坦納!”
從上場之后,還始終沒有顯山露水的幸村精市終于在此時露出了屬于他的鋒芒,“你難道做了個以扣殺取勝的夢嗎?”
早在上場時,幸村精市的精神力就悄無聲息的覆蓋了他們所在的半場。
在和德川和也精神力產生共鳴的同時,也再次化為了溫柔的霧氣悄無聲息的蒙住了那位德國隊國中生的五感。
也正是因為如此,博格并不清楚他身邊的搭檔早已陷入了幸村精市編織的[夢境]之中,接連丟分。
“日本隊此局獲勝,1:0!”
“簡直難以相信,他們竟然從職業選手那拿下了一分!”
裁判宣布日本隊拿下第一局,觀眾席上爆發出了一連串不敢置信的驚呼。
“振作點,弗蘭肯斯坦納!”博格伸手拍了拍弗蘭肯斯坦納的肩,才把弗蘭肯斯坦納從幻覺中叫醒。
“我這是怎么了?”
弗蘭肯斯坦納的眼神中還帶著些迷茫,他還有些沉浸在剛剛幻覺中扣殺得分時,觀眾的歡呼聲中。
“和調查的資料一樣,他們日本隊的網球技巧很有趣!”
Q·P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視線落到了球場里的兩個人身上。
用無懈可擊的網球,擊碎對手的自信,用精神力加以引導讓其陷入Yips的幸村精市。
消減空間,制作出真空袋,讓對手的擊球瞬間停滯,回擊一切網球的德川和也。
早在抽簽結果出來后,德國隊的手中就已經拿到了有關日本隊成員的一些資料。
不過更讓Q·P好奇的卻是那位——
Q·P的視線穿過正在比賽的球場,落到了對面坐著的那位海膽頭少年身上,他原以為在博格選擇出場之后,那一位會上場。
有關對方的比賽資料實在太少了,每一場比賽無論對手多強,都能游刃有余的獲得勝利。
甚至在傳言里,那位才是目前日本隊的最強者。
德國隊這一局會派出博格,其一是想用徹底的勝利贏下這一局外,其二就是想要在這一場比賽試探出伏黑惠是真的有那么強,還是日本那邊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但出乎Q·P的預料,哪怕他們派出了博格,對方始終沒有派出伏黑惠。
感受到對面人的視線,伏黑惠掀起眼皮看了回去,兩張同樣面無表情的臉對視后,又快速的朝著不同的方向移開了視線。
第二局開始,有了博格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幸村精市的精神力一時之間沒辦法對弗蘭肯斯坦納下手。
而弗蘭肯斯坦納也終于有機會展露出自己的網球實力。
在德川和也再一次使用出[黑洞]提前攔截對手的網球時,弗蘭肯斯坦納毫不猶豫的朝著[黑洞]的空隙揮拍。
網球穿過空隙,砸在了底線上,這一球德川和也和幸村精市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德川和也的[黑洞]并非不會變化,而是會隨時發生不同的變化,但弗蘭肯斯坦納卻能迅速抓住[黑洞]變化的規律,直接讓這一招的效果化為無。
這樣精湛的控球技巧,哪怕把他放在日本隊,網球實力同樣也能排入前列。
德川和也用出了更多的[黑洞]來攔截弗蘭肯斯坦納打過來的網球,但卻總能被弗蘭肯斯坦納精準找到漏洞。
“德國隊此局獲勝,1:1!”
“那家伙就和機器人一樣!”丸井文太有些吃驚的張開了嘴,連嘴里的泡泡糖也忘記了繼續嚼。
“伏黑學長,你肯定也能[黑洞]全部的漏洞吧……”切原赤也的表情有些失神,他有些喃喃的開口。
“不。”
伏黑惠的回答讓切原赤也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伏黑惠。
“連伏黑學長也不能做到嗎……那家伙竟然那么強……”
伏黑惠有些無奈的伸手對著切原赤也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怎么感覺最近真田都沒怎么敲切原,反而是他敲的比較多?什么時候他頂替了真田的工作了?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選擇去尋找所謂的漏洞,我會直接用網球擊毀那一招。”
伏黑惠的表情依舊冷漠,那家伙之所以選擇尋找漏洞而不是擊毀,顯然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弗蘭肯斯坦納的網球實力還算不錯,但卻沒有切原赤也想象中的那么強大。
之所以切原赤也會認為弗蘭肯斯坦納很強大,只是因為旁邊的博格光芒太亮,給弗蘭肯斯坦納同樣也披上了一層“神格”。
被稱為“神之子”的幸村,可不會怕這個狐假虎威的“偽神”。
伏黑惠的視線落到了幸村精市身上,卻發現明明第三局已經要開始了,但幸村精市卻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幸村精市可不是那種只輸了一局就自我放棄的人,他腳下的鋪墊的精神力不知何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幸村的狀態不太對。”站在伏黑惠旁邊的幾人也注意到了幸村精市的不對勁。
現在的幸村,和平時比賽中的幸村狀態完全不一樣。
“看起來有些像是被滅五感了。”
立海大的成員對幸村精市的這一招最為熟悉,他們見過不止一次對面的選手被幸村精市剝奪了五感。
“可是滅五感不是幸村的絕招嗎?”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伏黑惠在觀察德國隊的兩個對手,在看了好一會之后,在弗蘭肯斯坦納的再一次揮拍時,伏黑惠終于找到了問題。
“那家伙擊球的瞬間,網球上會附著一層薄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精神力,作用應該是反彈。”
幸村精市之前挑戰的遠征軍的成員就可以通過眼睛反彈對手的絕招。
只不過對方過于得意自己的這一招,讓幸村精市早有防范,加上幸村精市的精神力比那家伙要更強上不止一個臺階,所以才會對幸村精市不起作用。
在比賽結束后一次聊天,幸村精市和伏黑惠提到過那場比賽的事情。
因為眼睛可以反彈絕招很神奇,哪怕只是在聊天的時候提了兩句,但伏黑惠對這件事卻異常有印象。
這次德國隊的兩個選手從始至終都未使用過精神力。
加上弗蘭肯斯坦納在第一局的時候還在幸村精市的[夢境]上吃了虧,讓幸村精市放松了對弗蘭肯斯坦納的警惕。
第二局時,弗蘭肯斯坦納看似針對的是德川和也,實際是確是在把幸村精市用來掌控全局的精神力化作了攻擊幸村精市的武器。
“所以不是對手同樣也會滅五感,而是幸村陷入了自己的滅五感中?”真田弦一郎一下子就明白了伏黑惠所說之話的含義。
這場雙打比賽,也因為幸村精市陷入了滅五感之中,變成了德川和也的單打獨斗。
德川和也不光要打回對方的網球,還要保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幸村精市,一局還沒有結束,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德國隊此局獲勝,1:2!”
“德國隊此局獲勝,1:3!”
“德國隊此局獲勝,1:4!”
“德國隊此局獲勝,1:5!”
此時已經到達了德國隊的賽點。
“該……怎么做才能從滅五感掙脫出來?”切原赤也求助般的看向了站在旁邊的伏黑惠。
幸村精市的滅五感這一招,只對伏黑惠一人不起作用,其他人都是在五感盡失的世界孤獨的等到比賽的結束。
其他人也跟著一起看了過來。
伏黑惠搖了搖頭,他的辦法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參考。
在幸村精市的精神力接觸他時,他就已經提前發現了,所以根本從始至終就沒有踏進過幸村精市精神力編織的陷阱之中。
從始至終就沒有陷入,又何來的掙脫?
恐怕作為[滅五感]這一招的創造者,連幸村精市也沒有考慮過該如何從五感盡失的世界逃出來。
幸村精市雖然有了反應,但依舊是很迷茫的在摸索著,這是日本隊的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狽的幸村精市。
“幸村!快一點給我醒過來!!!”真田弦一郎大聲吼道。
日本隊的其他人也開始跟著真田弦一郎一起大聲呼喚著幸村精市的名字。
伏黑惠抿著唇,沒有說話。
他比誰都要相信幸村精市,一定能從清醒過來。
——那可是,身患幾乎無法治愈的疾病,也從未想過要放棄的幸村精市!
“就算是我自己,也絕對……”
球場上的幸村精市緩緩抬起了握緊球拍的手,球拍高高豎起,擋住了對面再一次打過來的網球。
幸村精市的力氣并不大,但足以把那顆網球打回去,網球掉在中間的球網上,最后落到了對面的球場內。
“幸村部長恢復了!!!”
“就算是我自己,也絕對不允許阻止我走向勝利!我可沒有時間被人剝奪五感!”
幸村精市空洞的眼睛重新注入了光彩,他迅速跑動,重新補上了球場上的空位。
“幸村!”幸村精市的蘇醒讓德川和也松了一口氣。
汗水順著他的發梢和臉頰往下滴,一人對上兩人給德川和也的體力造成了不小的損耗。
“給你添麻煩了,德川!”幸村精市有些歉意的對德川和也說道,在說完這句話后,他的全部注意力再一次放在了對面。
那樣的教訓,他絕對不會再犯了!
明明處于下風,但幸村精市和德川和也卻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比起最開始兩個人的攻擊性更強。
配合也更加默契起來,甚至不需要語言和眼神,雙方就能明白對方想要做什么,兩人的身上開始往外散發著淺淺的光芒。
“他們……能力共鳴了!”仁王雅治眼睛瞪大。
這是傳說中的雙打絕招,只有配合默契的雙打搭檔才能有機會領悟到這一招。
現在幸村精市和德川和也竟然只在幾場比賽內就領悟到了這一招。
“德川他的精神力很高,他卻不是很擅長打精神力的網球,但他在被逼入極限時,直覺異常敏銳,據他說,這叫[預感]。
幸村從五感剝奪狀態掙脫出來后,他的精神力引起了德川精神力的共鳴。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滅五感]和[預感]產生了能力共鳴,產生了[第六感]。”
——也是幸村精市和德川和也同樣在陷入極限之中不放棄的態度引起了共鳴。
“日本隊此局獲勝,2:5!!!”
“這兩個家伙還真是有意思啊。”入江奏多笑了起來。
外表看似冷漠實則溫柔的德川,外表看似溫柔實則霸道的幸村,竟然能在那一刻理解到對方的想法,先他們一步達到[能力共鳴]。
“我在想,大概在世界的賽場上或許能看到[能力共鳴],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我們隊中……”
毛利壽三郎臉上寫滿了驚訝。
“真有趣!我的[處刑]和君島的[交涉]會不會也……”
遠野篤京扭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君島育斗。
“不會出現[能力共鳴]的。”君島育斗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
[能力共鳴]的前提是雙方認可對方,但無論是他還是遠野都不是很認可對方的絕招,會組成雙打,只不過是因為合適而已。
“日本隊此局獲勝,3:5!”
“我想起來了!”切原赤也發出一聲驚呼。
“那個時候第一次在U-17見到德川前輩,我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間身體就動不了了,我那個時候就在德川前輩的身上感受到了和幸村部長相似的東西——”
“原來你不是怕德川而是怕幸村啊,你放心好了,等幸村回來,我會告訴他的。”
丸井文太也想到了那個時候的場景,當時他還在納悶,明明赤也那小子連伏黑都不怕,天天黏黏糊糊湊在一起打練習賽。
怎么會怕一個氣質和伏黑很像的高年級學長呢?
這下他可算明白了,原來是怕幸村啊!
丸井文太伸手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
“欸?!不要啊丸井前輩!!伏黑學長救命!!”
切原赤也的海帶頭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吧了下來,他連球場上的比賽也要沒有心情看了。
伏黑惠根本沒有心情理會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的打鬧,他看著球場的表情異常復雜。
雖然他很高興幸村精市從五感剝奪的狀態掙脫出來,但也產生了一種被組織背叛的感覺。
上一局跡部景吾還在球場上比賽的時候,伏黑惠還在和幸村精市討論跡部景吾的招數。
兩個人都覺得跡部景吾能夠通過冰凍時間,提前看到對手未來,從而預判對手動作的絕招是神技。
這一局,幸村精市就和德川和也[能力共鳴]創造了一個新的絕招[第六感]來看到對手未來。
“果然,只有我才是唯一那個平平無奇的網球選手。”
湊近伏黑惠,卻沒想到聽到了這么一句話的仁王雅治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這家伙能不能對自己有一點自知之明?他叫平平無奇,那他們這群被他打敗的家伙,又是什么呢?
“日本隊此局獲勝,4:5!”
還差一局,日本隊就能追回比分了。
幸村精市毫不猶豫揮拍把網球打回了對面。
弗蘭肯斯坦納想要上網,卻被更快一步的博格給攔在了身后。
“你們的[能力共鳴]讓我十分震驚,但是……你們還不具備活用這份能力的身體素質!”
博格的話,讓仁王雅治和跡部景吾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們同時想到了之前的經歷。
前者想起了那種被自己的異次元拖著揮拍的感覺,后者則想到了明明他已經看穿了伏黑惠的網球,卻無法打回的憋屈感。
博格雙腿一蹬,從地上瞬間起跳,衣角掀起的瞬間,博格揮拍了。
他的網球拍與那顆黃綠色的網球碰撞在一起,被擊回的網球上瞬間形成了猛烈的氣旋,氣旋中間的網球還在劇烈的旋轉,氣旋變成了一個夸張的漩渦。
德川和也想要打回這一招,手中的球拍卻被打掉了。
這便是博格最出名的絕招[漩渦的洗禮]。
比賽已到尾聲,博格也終于使出了他的絕招。
“30:15!”
“這種感覺還真是難受啊,明明已經看穿,但卻無法回擊。”跡部景吾的臉上少見的出現郁悶。
他新絕招多么厲害,誰能想到碰到了個用蠻力的“大猩猩”,誰能看出來那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招竟然蘊含著那么大的威力。
接收到跡部景吾兇惡視線的伏黑·大猩猩·惠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第139章
“還有兩球。”
博格像是預告一般說出了四個字就再一次使出了他的絕招[漩渦的洗禮]。
德川和也再一次的制造出了密集的[黑洞]想要攔截住那被漩渦裹挾在內的網球, 球拍卻再一次被擊飛出去。
“40:15!”
“連德川大哥的[黑洞]都沒有辦法攔下那一球嗎?!”
遠山金太郎已經快要坐不住了,他的手瘋狂抓著自己的腦袋,想要從中想出破解這一招的辦法。
博格抓著網球再一次走到了發球線的位置, 這是最后一球。
日本隊是否能贏下這一盤就要看能否接下這顆球了。
“他們的站位換了!難道這一次幸村想要嘗試接那一球嗎?”丸井文太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就在剛剛球場上, 站位由德川和也前, 幸村精市后,換成了幸村精市前, 德川和也后。
“說不定幸村真的能接下那一球呢,是吧, 伏黑。”種島修二伸手搭上了伏黑惠的肩。
在之前伏黑惠和種島修二比過賽之后, 幸村精市一起找過伏黑惠和種島修二。
“你說想要學習如何打回力量型網球選手的球?”種島修二有些驚訝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幸村精市。
“沒錯,力量對于我來說是弱項, 但與力量型網球選手交手是無法避免的。”
以前幸村精市在沒有見過伏黑惠的網球時, 也考慮過這件事。
幸村精市想的更多的是,力量型網球選手的體型要更加健碩,在團體網球比賽的時候避開就好了。
在伏黑惠出現在立海大網球部后,幸村精市才明白了一件事:外表是會騙人的。
誰能想到, 有著走技術或者速度型的網球選手才有的纖細體型的伏黑惠, 其實是一個力量型的網球選手?
如果他遇上了這樣一個和伏黑一樣, 完全從外表上看不出異樣的力量型網球選手做對手該怎么辦?
認輸嗎?
幸村精市的字典里沒有認輸這兩個字。
到了后來, 幸村精市進入了U-17集訓基地,和世界級的網球選手接觸。
幸村精市更加清晰的意識到, 現在的他有著隊友可以依靠, 一旦他真的踏上了職業的道路上,他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種島修二和伏黑惠的比賽幸村精市看了全場。
雖然種島修二的五維當中力量也很高,但卻無法比過伏黑惠, 可種島修二依舊可以接下伏黑惠所有的球。
這還是第一次有后輩來找自己尋求幫助,種島修二有些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讓我想想應該怎么和你解釋。
網球打過來后,其實你能接收到的力有三種。
第一種是網球選手揮拍時所產生的網球選手本身的力,第二種是網球選手以技巧所制成的旋轉力,
伏黑的網球上的力就是第一種的力多于第二種的力。”
伏黑惠點了點頭,他并不是很擅長打旋轉球。
第三種則是風力,第三種不用考慮,網球場上出現什么樣的情況都有,有時順風有時逆風,這種需要憑天意,你們國中生里好像就有一個擅長用風的技巧型網球選手。”
種島修二指的是不二周助,不二周助對于風的運用簡直可以被稱為“風之魔法師”,沒有人比他更能感受風。
“想要破解力量型網球的辦法呢有兩種。”種島修二緩緩豎起了兩根手指,“第一種還是以伏黑的方式,以力破萬法,只要力量夠大,什么樣的網球都能輕松打回!”
種島修二說完這種辦法后,就把豎起的一根指頭用另一只手按了下去,“這種方法顯然不適合我們,畢竟我們的力量很難到達伏黑那種程度。
所以第一種辦法排除!
第二種辦法就是運用旋轉力,制造與網球上相反的旋轉力去抵消網球上本來的旋轉力,以不同角度的旋轉去抵消網球上本身的力。”
種島修二自己走的就是第二種辦法。
雖然解釋的話聽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能夠完美做到這一切的只有種島修二一個人而已。
“在接球之前,你可以提前用精神力去提前一步感知那顆球。”伏黑惠也提出了一點建議,“在隔壁大國有一種拳法,可以做到以柔克剛,剛柔并濟,勁發自如,名為太極拳①。”
這是伏黑惠在很久之前在了解真田弦一郎的風林火山時的意外之喜。
在看到“以柔克剛”和“以靜待動”時,他特意去看了相關的視頻,哪怕伏黑惠學習過很多種拳法和技法,也不得不夸贊,那是一門相當深奧的拳法。
“我知道了,多謝種島學長,還有伏黑,真是幫大忙了。”幸村精市得到了解決辦法后松了一口氣。
“有練球需要可以找我!”
伏黑惠朝著幸村精市抬了抬自己的手,有關網球技巧方面他幫不上什么忙,但只是打網球的話,他還是能幫忙的。
*
“最后一球!!”
黃綠色的小球被博格拋起,博格揮拍了,在球拍與球碰觸的瞬間,網球周圍附著了一層極為恐怖的氣旋。
幸村精市也跟著一起動了,在被滅五感之后被幸村精市收回的精神力瞬間鋪滿了所在的半場,甚至越過中間的球網,逐漸朝著對面的半場蔓延過去。
在種島修二曾經給幸村精市講過的三種網球上的力,博格這一招[漩渦的洗禮]很明顯走的就是第二條路。
以極為夸張的旋轉賦予網球新的力,這股力甚至能強到與力量型網球選手的絕招相抗衡。
幸村精市的一條腿往旁邊側開了一點,在通過精神力感知到那顆球的旋轉時,幸村精市緩緩閉上了眼睛。
隨之而來的是網球劇烈旋轉,空氣中幾乎能把一切都撕裂的風。
這一球來了!
網球在越過中間球網的瞬間,幸村精市猛地睜開了眼。
他的瞳孔之中出現了網球的倒影,握著球拍的手臂以一種極其緩慢的動作向前。
網球在幸村精市的球拍之上劇烈的旋轉著,然后又在幸村精市的動作之下抵消了一部分的旋轉。
雖然網球上剩下的旋轉還有一部分,但以幸村精市的實力已經足以面對。
幸村精市在博格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手腕翻轉,由正手握拍姿勢變成了反手握拍,他的手臂猛地向前一揮。
這是那時幸村精市為了應付真田弦一郎的[雷]時,用球拍柄展開截擊的招數,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他的回球的力再上一個臺階。
網球越過中間的球網砸在對面的底線之上,留下了一道灼燒般的深黑色痕跡。
[漩渦的洗禮]被破解了!!
“40:30!!”
“打回去了!!”日本隊爆發出了一聲歡呼。
“你……”博格完全沒有想到,對面那個身材纖細的國中生竟然能夠打回他這一招。
幸村精市克制住手臂上想要顫抖的感覺,伸手抹去了下巴上的汗珠,他對著博格露出了一個笑容,“看來你的最后一球預告并沒有用呢。”
博格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我不得不認同國光之前對我說的一句話,你們日本的確有很多網球選手都很有天賦,也很有實力,你很強。”
博格的[漩渦的洗禮]被幸村精市壓制住了,幸村精市和德川和也的[第六感]再次上線。
“日本隊此局獲勝,5:5!”
兩隊的比分在此刻終于被追平了。
“幸村的那一招并沒有完全化解掉博格的[漩渦的洗禮],有一部分旋轉是幸村硬接下來的,用不了幾局幸村的手臂就要到極限了。”
君島育斗在幾球之后,就察覺到了幸村精市那一招的弊端。
“如果博格在開局就使用那一招的確會如同你說的那樣,君島你忘了嗎,現在已經5:5了!”
種島修二伸手指了指旁邊記分牌上的比分。
只要幸村和德川能穩住,那么最多兩局,這場比賽就要結束了。
“哼。”君島育斗哼笑一聲,目光落到了種島修二身上,“幸村那一招是你教的吧,種島。”
“只是提了一點小意見而已。”種島修二淡定的聳了聳肩。
隨著最后一顆網球落地,坐在中間高處的裁判大聲的宣布了比賽的結果。
“比賽結束!日本隊以7:5獲勝。因此德國隊VS日本隊的U-17世界杯表演賽,日本隊以2勝1負獲勝!!!”
和入場時無人呼喚日本隊的名字不同,在裁判宣布完比賽結果后,全場都開始為日本隊歡呼鼓掌。
在比賽最開始時,無人相信日本隊會贏,到最后日本隊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們能贏。
聽到了他們勝利時,日本隊的成員都愣住了,直到遠山金太郎歡呼的撲向了從球場上走下來的幸村精市和德川和也。
“贏了,我們贏了!!”
“小金,他們才剛剛比完賽。”白石藏之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四天寶寺的那群家伙真是太看的起他了,他一個人完全就管不住小金嘛。
遠山金太郎在看到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時,腳步鬼使神差的往旁邊折了一下,撲到了旁邊的德川和也身上。
“德川大哥,立海的老大,你們也太厲害了!!”
德川和也被撲的往后踉蹌了兩步,才穩住了身體,他的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眼神卻求助般的看向了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
誰來教教他這種情況他該如何處理?
“隊長,我帶著勝利回來了。”如同比賽開始時那樣,幸村精市對著伏黑惠露出了一個笑容。
伏黑惠伸手握住了幸村精市伸過來的手,“打的很好!”
“雖然打贏了表演賽,但現在不是你們該慶祝的時候。”平等院鳳凰雙手抱胸,冷言道。
這場雙打比賽,德川和幸村以二對一,才勉強壓制住博格。
這還是因為博格從最開始沒有用出全部的實力,如果博格在比賽的最開始就用出了全部的實力,這場比賽的結果還不好說。
日本隊雖然贏了德國隊,但也讓世界上其他實力強大的網球隊注意到了日本隊。
“平等院還真是嚴肅了,你看伏黑都沒有說什么,國中生的隊長可是伏黑哦。”種島修二笑瞇瞇的懟了回去。
“哼!”平等院鳳凰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在完成比賽后的握手后,所有人順著進來時的路走了出去,伴田教練和華村教練已經站在大巴前等著了。
“我們已經在廣播里聽到了結果,你們打的很不錯!”
U-17世界杯的表演賽是以娛樂性質大過比賽性質,所以教練是不被允許跟著網球選手入場的。
伴田教練和華村教練雖然覺得這項規定有些離譜,但也沒辦法去多說什么。
因為這項規定知道的臨時,兩人想要去買觀眾票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通過廣播去得知日本隊和德國隊的交戰情況。
好在前一天伴田教練已經預測出了德國隊可能會派出誰上場,更是在入場之前就已經把陣容全部交代清楚。
“本次U-17世界杯的出場的國家已經出來的,日本的排名同樣也出來了,日本的排名有些靠后,不過我相信你們。”
華村教練伸手推了推眼鏡。
“有四個國家也被稱為世界四強,分別是德國、瑞士、法國和西班牙,他們的強悍和其他隊伍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我想,今天你們已經見證了王者德國隊的實力。
近年來這個排序一直沒有太大的變化。”
那張排名表被伴田教練遞給了坐在大巴車最前面的網球選手,排名表在所有人的手里都走了一圈后又重新回到了伴田教練的手中。
“今年美國隊想要擠進四強,在有了越前龍雅的加入后,美國隊的實力更強了,除了四強國家外,美國隊也是我們需要警惕的隊伍。”
在U-17集訓基地,所有人都已經見過了越前龍雅的實力,正是因為見過,所以他們才很清楚越前龍雅的實力有多么強。
“今年的網球隊還有一個名為萊因哈特的家伙,美國隊這支由各方聚集來的精英團隊被他掌控自如,是一個危險的家伙。”
華村教練在進入城成湘南之前,在國外發展過一段時間,因此手中也有一些知道信息的渠道。
“雖然你們在表演賽中打贏了德國隊,但現在的德國隊并沒有展示出他們全部的實力,在正式比賽開始時,還會有兩名職業選手歸隊。
四強的另外三個隊伍,瑞士隊的主將也是一名職業網球選手,名為阿瑪迪斯,他也被稱為瑞士天才,他所帶領的隊伍極其擅長打技術性的網球。
法國隊的主將名為加繆,他在網球界也被稱為[革命者],所有人都說未來的網球將會由他的手而改變。
西班牙隊也在今年加入了一位實力強悍的成員,名字叫梅達諾雷,如果不是數年前的一次受傷,他現在的實力應該比博格還要強。
他去年進行了一次大手術,手術之后實力恢復了幾層還是一個未知數。
柳同學、乾同學以及三津谷同學幫我一起聽完了其他三個國家這次世界杯上所參加的比賽情況。
一場沒輸,大獲全勝。”
在華村教練說完這句話后,大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壓抑起來。
大巴開回酒店時,華村教練和伴田教練也接到了這次U-17世界杯的規則,原定的各自解散的計劃只能取消。
所有人在回房間放下網球包之后再一次聚集在了會議室內。
依舊是華村教練通過手中的筆記本把信息投屏在了大屏幕上,“這一次U-17世界杯的規則是小組分組賽。
32個國家和地區被分為了8個組,每個組要各進行4場循環賽,和全國大賽的賽制很像,必須進行3場單打和2場雙打。”
“那豈不是只有7個選手能出場。”遠山金太郎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
他們日本隊可是有28名網球選手,現在只能有7名選手出場,這也太殘酷了一點。
“世界杯的組委會為了保證公平性,規定了這7名出場的網球選手中,要求必須有3名國中生上場。
而且,3場預賽中,每人只能出戰1次,所以出場選手總共有21名。”
“日本隊被分在了B組,咱們這次的運氣依舊不算好。”伴田教練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目前排名第二的瑞士隊同樣也在B組。”
“伏黑抽簽的后勁這么大嗎……”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到了伏黑惠身上。
表演賽打的是世界第一的德國隊,正式比賽的預賽要和世界第二的瑞士隊打,不會他們要把世界四強隊伍全部都打完吧?
“手氣這么差就別抽……早知道應該讓平等院抽簽。”
遠野篤京的表情難看,平等院鳳凰的手氣也沒差成這種地步吧,這是什么稀爛的手氣?
“喂。”伏黑惠的表情也臭了起來,他兇巴巴的瞪向坐在桌對面的遠野篤京。
“這不也挺好的嘛,剛好我們也能見識到瑞士隊的實力。”
幸村精市微笑的把手搭在了伏黑惠的肩上,他怕伏黑氣不過,直接伸手給對面的遠野篤京一拳。
“還是說遠野學長你現在已經開始害怕了?Piyo~”仁王雅治也睜開了那雙瞇著的狐貍眼。
他們說伏黑手氣差是開玩笑,但他們絕對不允許其他人對著伏黑的手氣指指點點。
“好了。”伴田教練及時的對這場要起的爭端喊了停,“U-17世界杯分組賽B組第一場,是希臘隊和我們隊的比賽,就在明天。
出場的名單我和華村已經決定好了,種島修二,德川和也,越知月光,毛利壽三郎,伏黑惠,切原赤也以及大石秀一郎。”
比賽的具體名單已經被投屏在了電腦上。
雙打二:越知月光、大石秀一郎
雙打一:毛利壽三郎、切原赤也
單打三:伏黑惠
單打二:種島修二
單打一:德川和也
“不是吧,越知前輩和毛利前輩被拆開了!”遠山金太郎震驚的指著屏幕。
“越知應該沒什么問題,不過毛利行嗎?”君島育斗扭頭看向坐在旁邊是石化狀態的毛利壽三郎。
越知月光勉強還能和別人配合,但君島育斗可是從來沒見過毛利壽三郎和其他人能好好配合。
每一個和毛利壽三郎打過雙打的網球選手在下了球場之后說的第一句話都是“我再也不要和毛利打雙打了!”
沒有任何的意外出現。
那個海帶頭小子是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還是會成為繼越知月光后的新一個例外?
坐在桌子對面的高中生視線齊刷刷的落到了切原赤也身上。
還在仰頭看屏幕的切原赤也回過頭就發現高中生都在看著他,身體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干什么都在看他,他也沒做什么啊!
“赤也,你一定會在比賽中照顧好毛利學長的對吧。”幸村精市扭頭看向切原赤也。
“喂,幸村,我才是那個前輩!”
毛利壽三郎不可置信的看向幸村精市,這家伙怎么能讓一個還在上國二的后輩照顧他這個已經在高一的前輩呢?!
他還要不要面子?!
“可是赤也從來不逃訓,面對加訓也不會耍賴,Piyo~”
“小仁王!”毛利壽三郎突然有了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雖然路癡,但從不逃訓,甚至會主動給自己加訓的切原赤也驕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毛利前輩的!”
種島修二撐著腦袋,視線落到了伏黑惠身上,“雙打有越知和毛利,單打三有伏黑,不會我和德川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了吧。
好歹德川在今天的表演賽還打贏了德國隊,大出風頭,明天我不會要坐冷板凳吧!”
“根據我和伴田教練的推測,明天的單打三上場的很有可能會是希臘隊的主將宙斯,他的網球有些偏向精神力的引導,伏黑會比你更加適合這場比賽一些。”
日本U-17集訓營有不少精神力高的網球選手,但伏黑惠的精神力卻是所有人當中最為霸道的。
完全不容其他人的精神力觸碰,更不允許其他網球選手的精神力挑釁。
哪怕當時的越前龍雅的精神力十分的特殊,但在面對伏黑惠的精神力時,才一個交手就被壓制住了。
甚至華村教練大膽的推測,那場比賽伏黑惠出現了片刻就消失的異次元領域,應該是專門為了對付精神力攻擊而準備的異次元領域。
只是那一招過于危險才被伏黑惠從主動的異次元領域改成被動的異次元領域。
種島修二抬起手打了一個哈欠,又伸了一個懶腰,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骨頭那樣,靠在了旁邊的大曲龍次身上。
“既然希臘隊的主將是教練為伏黑準備的對手,那就沒辦法了。”
第140章
昨天的表演賽還在高大上的室內球場進行, 今天的比賽就換到了簡陋的室外球場進行。
昨天的表演賽之所以會用到室內網球場,只是為了讓來自世界各地的網球選手感受到比賽的氛圍。
只有打到半決賽、決賽那種程度的比賽,才會再用到比賽中心的室內球場。
因為昨天日本隊在表演賽上打贏了德國隊, 今天來看日本隊和希臘隊的比賽的人特別多, 比賽還未開始, 球場外就已經圍滿了人。
連日本隊成員都是艱難的穿過人群,才擠進了球場內。
雙方在上交了比賽名單之后, 日本隊和希臘隊的比賽也終于要開始了。
前兩場雙打比賽都贏的很順利,越知月光和大石秀一郎的配合只能稱得上中規中矩的雙打組合, 毛利壽三郎和切原赤也的配合卻出乎意料的默契。
身為高一生, 向來被當做后輩的毛利壽三郎,在切原赤也這個還在上國二的更小后輩面前, 在球場上完美的表現出了靠譜前輩的樣子。
讓切原赤也可以在前半場毫無顧慮的進攻。
而到了比賽的后半場, 切原赤也也和毛利壽三郎互換位置,做到了答應幸村精市的“會照顧好毛利學長”。
“希臘VS日本,第三場比賽單打3開始!”
和伴田教練預測的一樣,希臘隊把實力最強的宙斯安排在了單打三的位置上。
在日本隊已經連贏兩局的情況下, 這一局對于希臘隊來說異常的關鍵。
如果這一局輸了, 希臘隊就要止步于此, 只有贏了才能有翻盤的機會。
這一局同樣也是日本隊取得勝利最關鍵的一局。
伏黑惠彎腰從放在長椅上的網球包里抽出了自己的網球拍。
他不會給予任何希臘隊翻盤的機會, 他要做的就是給予希臘隊最致命的一擊。
“伏黑,快一點贏, 太陽太曬了!”站在建筑陰影下的種島修二懶洋洋的說道。
伏黑惠朝著種島修二點了點頭, 轉身就上了球場。
“就讓我——”宙斯雙手抱胸站在球場上,他的視線與伏黑惠平淡無波的綠眸對上時, 原本想要說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很簡單的少年,為什么卻有一種在直視深淵的感覺, 不,并不是深淵,而是一種更深沉的存在。
“好閃……”
伏黑惠瞇起了眼睛,對面的人身上沒有任何的特效,但卻給了伏黑惠一種對方在閃閃發光的感覺。
非要形容的話,對面的人簡直就是光芒的集合體。
不過——
光越強,影子就更強。
比賽還未開始,伏黑惠就已經徹底興奮起來了,如墨般深沉的精神力隨著伏黑惠一步步踏入球場,迅速的覆蓋了半個球場。
“今天的伏黑君好像和平常有些不一樣呢。”不二周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冰藍色的眼眸。
“因為伏黑現在已經興奮了起來。”幸村精市的聲音帶著一些笑意。
不得不說,伴田教練給伏黑惠挑選的對手很合適。
在看到宙斯的第一眼,幸村精市就是這么認為的。
作為見過伏黑惠“異能”的其中一員,幸村精市在見到伏黑惠的精神力后,很快就意識到了伏黑惠精神力的顏色是受到了“異能”的影響。
而從希臘隊的主將宙斯身上,幸村精市也能發現一個特性,那就是光。
光和影天生就在對立的位置上,幸村精市完全能理解為什么伏黑惠會興奮起來。
“一局決勝負!希臘隊發球!”
宙斯把球拋起,然后毫不猶豫的揮拍發球,在宙斯揮拍的下一秒,伏黑惠就直接判斷出了這一顆網球的落點。
伏黑惠膝蓋微彎,雙腳在地上一點,就直接出現在了從地上彈起的網球之后。
揮拍接球的瞬間,伏黑惠就控制不住的皺起了眉。
好輕!
在習慣和日本隊的那群“拆遷隊”打網球后,這一球對伏黑惠來說,力量并不算大,速度也并不算快,甚至球路都能稱得上一句簡單。
甚至給伏黑惠的感覺,還沒有他看的前兩場雙打比賽,希臘隊的選手強。
可是宙斯能在高一就坐穩了希臘隊的主將位置,還能讓全隊稱呼他為“宙斯大人”,打出的網球怎么可能會這么簡單?
太奇怪了點。
伏黑惠的想法完全影響不了伏黑惠揮拍的速度,網球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越過中間的球網,在球場上留下一道網球擦過地面的痕跡。
“15:0。”
第二球的速度和力量比第一球稍微強了一些,但依舊也稱不上強,根本沒有到達伏黑惠期待的希臘隊主將該有的強度。
這場比賽開局才到第二球,伏黑惠的表情已經從興奮到疑惑轉變到了不耐。
對面這家伙到底在鬧哪樣?
伏黑惠的身影瞬間從前半場出現在了底線前,他的手臂猛地向前揮,黃綠色的網球在接觸到伏黑惠的球拍時,被揮拍時產生的巨大力道擠壓的有些變形。
扁圓形的網球在脫離伏黑惠的網球拍后迅速膨脹變回了一個完美的網球。
揮拍時帶動的風聲、網球碰撞球拍的撞擊聲、被打出的網球撕裂空氣發出的尖銳長鳴完美的組成了極具伏黑惠特色的攻擊型網球。
“砰!!”
網球狠狠的砸在了底線位置,然后彈到了球場之外。
“30:0!”
“你的試探到這里該結束了吧。”
日本隊成員只有一小部分人選擇來到現場看伏黑惠的比賽,而更多的一部分則留在了酒店看記者轉播的比賽現場。
伏黑惠的聲音也被很順利的收錄了進來。
有著一頭桀驁不馴海膽頭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站在球場上,那雙漂亮的綠眸里寫滿了冷意,任誰也能看出少年的心情此時并不算很好。
“哎呀,看來我們給伏黑君選擇的這個對手讓伏黑君很不高興,還真是讓人感到抱歉呢。”
伴田教練語調輕松,任誰也能看出此時的伴田教練心情不錯。
“傳說中能夠支配賽場一切的宙斯,碰上了球風強橫的伏黑,還真是災難呢。”華村教練發出了一聲喟嘆。
“支配賽場上的一切?”
看站在旁邊的幾個國中生面露不解,心情還算不錯的平等院鳳凰解釋道:“你們的同伴中不是有一個叫手冢的家伙嗎?
我記得是擅長用[手冢領域]自由支配球的旋轉沒錯吧。
而那個叫宙斯的家伙則擁有隨心所欲支配對打節奏的才能,疊加上他有些特殊的精神力引導,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從他的節奏中逃離。”
“這種事,真的能夠做到嗎……”
國中生中有人張了張嘴巴,眼神中盡是驚訝。
“在以往的比賽中,宙斯的確做到了,但伏黑君不同,雖然平常的伏黑很好說話,性格也很好,也很會為別人考慮……咳咳,說多了。”
伴田教練咳了兩下,停下了他對伏黑惠的夸贊,“不過球場的伏黑卻很不同,球場的伏黑出人意料的在乎比賽的勝利。”
“會在乎比賽的勝利我想應該挺正常的吧。”跡部景吾雙手抱胸,理所當然的說道。
“或者應該說,伏黑君以絕對的實力掌控著整場比賽的走向,他絕對不允許有球場上任何的變動影響到最后的結果。
加上伏黑君同樣特殊的精神力,讓球場上的宙斯無法讀懂伏黑君的行動,也無法用精神力影響到他。”
無論是伴田教練還是華村教練,在看到希臘隊主將宙斯的相關資料后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伏黑惠。
實力強大、信念堅定,一看就很合適。
伏黑惠也如同他們期待的那樣,在球場上完全壓制住了宙斯。
“日本隊此局獲勝,3:0!”
“為什么我讀懂了你的思維,但還是無法阻止你?”宙斯的臉上是罕見的迷茫。
這個問題,伏黑惠并沒有回答宙斯。
拋球,躍起,伏黑惠的手臂猛地一揮,網球化作一條光柱猛地朝著宙斯所在的對面半場打去。
在球場上的伏黑惠毫不猶豫的展露出了與球場外完全不同的霸道、強勢的一面。
“如果他真的讀懂了,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種島修二靠墻而站的姿勢異常的瀟灑。
只要能讀懂伏黑的思維,就能理解伏黑對贏的執著,也就會更加明白,試圖通過看懂伏黑來贏得這場比賽本就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想要贏下伏黑惠從始至終有且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憑借自己的網球實力打贏他。
幸村精市看著目不轉睛看著比賽的切原赤也,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語氣異常的溫柔,“赤也,這場比賽你看出了什么?”
切原赤也想也沒想直接興奮的回答:“伏黑學長,超強!!!我想和他打比賽!!!”
在意識到問自己話的人是誰,切原赤也的海帶頭直接嚇的顏色掉了一個度,“幸村部長!!”
幸村精市無奈嘆氣,語氣頗有些語重心長。
“赤也,我要說的是在打網球的這條路上,絕招的作用永遠只能錦上添花。”
如果基礎沒打好,絕招就像是空中樓閣,一推就倒。
宙斯的絕招雖強,但遇上了精神力可以完全壓制他的伏黑惠,絕招沒了用武之地,在面對伏黑惠的絕對實力,宙斯連掙扎都沒有辦法掙扎。
給他留下的只有輸這么一條路。
“日本隊獲勝,6:0!”
球場中央裁判就像是為了印證幸村精市所想,在歡呼聲中大聲的宣布了最后的比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