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精品丝袜久久久久久不卡_日本一区二区精品_丝袜无码一区二区三区_久久久少妇高潮久久久久_欧美日韩精品一区二区在线观看_日韩久久久久久久久久

普項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不許再逃跑 > 30-40
    第31章 第31章【VIP】

    晴娘愣了愣,還真沒想到這個辦法。

    又笑嘻嘻問道:“此事可是有極大風險呢,一不小心妾身就被打死了。”

    寧泠知道她夸大其詞,路引比不上金銀之物值錢,只是手續麻煩。

    “這是定金。”寧泠大手筆地扔下一根金簪,“若是事成,再給你二十兩。”

    銀子花的太快了,寧泠要節約些。

    盛安城的當鋪,她不敢去。

    不過晴娘久居此事,金簪又是常見之物,剛好合適。

    晴娘笑瞇瞇地拿著金簪出去了。

    夜深了,寧泠將門栓好,她還不放心費力地搬來一站木桌,死死抵住門內,窗戶也檢查關好。

    花樓里暖如春日、香氣撲鼻,哪里都好。

    唯一不好之處就是隔壁曖昧的嬌聲,時不時傳來。

    “爺,妾身伺候得好不好?”女子嬌滴滴的嗓音傳來。

    男子喘著粗氣:“許久沒見,你倒是越**蕩了。”

    “那爺想不想我?”

    木床嘎嘎作響的聲音加大,男子大聲道:“想你得很,好好伺候爺,若伺候地舒坦了,以后爺給你贖身,清清白白抬你進門做妾。”

    女子的呻。吟聲更大,極大地取悅了男子。

    聽得寧泠面紅耳赤,到了后半夜才熬不過睡意,昏昏沉沉睡去。

    爭暉院內,林韋德神色緊張:“侯爺,還是沒有寧姑娘的消息。”

    盛安城內都快被翻個頂朝天了,偏偏半點消息都沒。

    他都懷疑她是不是跑出盛京了?

    “沒查出來的宅子都派人守著了?”裴鉉的眉心擰了幾分,“城內但凡能住店的酒肆、茶樓、酒樓等等都通通去查,還有哪些暗探樁子也該用用了。”

    他掘地三尺,還不信找不出來了。

    林韋德點點頭,帶著人馬又離開了。

    酒樓里常常有不少富家子弟,通宵旦達地談天論地。

    寧泠這一覺睡得很沉,直至晌午才悠悠轉轉地醒來。

    她聽見外面有不少響動,起身挪開木桌打開門。

    外面一位花娘嚶嚶地哭著,旁邊幾個花娘圍成團似乎正在安慰她。

    “男人床笫上的鬼話,你也信?”一個花娘似乎怒其不爭。

    “我怎么知道。”那個花娘哭得更厲害了,“昨兒他還說給我贖身,以后抬我做妾呢。誰知道今日一起來,將我身上的現銀和首飾都偷走了。”

    其他花娘在那勸道:“說給咱們贖身的男人,一日不知遇見多少個。你年紀小,被人哄騙也是正常,以后值錢的物件自己可要注意了。”

    “就是,哪些臭男人怎么看得上咱們,我們出身卑賤,他們就是圖咱們身子。”

    她們的聲音引來老鴇,老鴇擔心吵醒客人,將她們驅散。

    一些恩客們醒了開始叫吃食,寧泠跟著喊了吃食。

    飯菜上桌吃飽后,寧泠有心想要找晴娘,詢問結果。

    不過她覺得此事估計要徐徐圖之,恐怕沒那么容易得手。

    她百無聊賴地在房間里待著。

    到了快晚飯時辰,林韋德匆匆忙忙趕來,臉色不太好看。

    裴鉉不緊不慢地瞥了眼他:“有消息了?”

    “是。”林韋德面色難看,“在怡紅樓里,探子來報說,有個身材瘦弱,皮膚白皙的斯文書生昨晚進樓,還出主意花重金讓她們偷路引。”

    一聽著描述,裴鉉就肯定是寧泠。

    這還真是意料之外,他還真沒想到她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獨身一人去青樓楚館。

    “怡紅樓背后主子是誰?”裴鉉問道。

    “忠國公。”林韋德答。

    裴鉉冷笑一聲,難怪被查出來了。

    他那好叔父可是最喜歡贈妾,搞這些鶯鶯燕燕打探消息。

    他自然要半路劫道,坐享其成。

    所以他也安了不少探子在忠國公身邊打探消息,怪只怪寧泠運氣不好,要是躲進了其他秦樓,一時半會他還真想不到哪兒去。

    眼看到了用飯時辰,裴鉉站起身理理衣角的皺褶,朝著門外邁步。

    林韋德緊跟而上,知道侯爺要去接寧姑娘了。

    冬

    季的初雪,飄飄灑灑從天空落下,先是點點雪花,接著是鵝毛大雪。

    房間內無聊的寧泠,終于等到晴娘,她問道:“可有了消息?”

    晴娘搖搖頭:“郎君,哪有那般湊巧的事情。你放心,我讓我身邊的小姐妹一起幫忙,估計也就這幾日。”

    寧泠怕她又來扒她衣服,干脆出了房間,趴在樓道的欄桿上。

    俯視著樓下蓮臺跳舞的花魁,外面時不時有客人進來。

    屋外的寒風趁機跑進了屋內,潔白無瑕的雪也跟著進來。

    寧泠看著外面的落雪,已經在街道上鋪滿一層,甚是好看。

    她收回眼,接著看花魁妖嬈多姿的舞步。

    又是一陣寒風吹了進來,靠近門口坐著的門破口大罵:“他娘的,是誰開門這么大?”

    大家伙誰進來,都是開一道門縫擠進來。

    眾人抬頭一看,來人氣宇軒昂,英俊瀟灑。

    五官立體,在昏黃的燭火下,更顯得線條利落,輪廓分明。

    進來后,裴鉉抬起眼皮子睨了眼那男子,林韋德大步向前,直接一腳將那人踹翻倒地。

    寧泠站在二樓,將眼下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渾身如同墜入冰窖,全身顫抖。

    他找到她了!

    寧泠腦袋如同漿糊一般混亂,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得越遠越好。

    裴鉉似有心靈感應般,抬頭一看,正對上寧泠驚恐的視線。

    他好整以暇地歪頭一笑,接著悠哉悠哉地拾階而上。

    寧泠匆忙地環顧四周想跑,可看見四面都是穿著晉陽侯府衣裳的侍衛。

    她明明是坐在上位,居高臨下的,但裴鉉才是一副從容不迫的上位者姿態。

    寧泠嚇得手指并攏,緊緊抓住衣角。

    裴鉉一步步,一步步像她靠近。

    眾人噤若寒蟬,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貴人,不少人偷偷摸摸地跑了,怕惹麻煩上身。

    寧泠嚇得面色慘白,呼吸急促。

    她站在二樓,身姿單薄,穿著一身深藍色衣袍,瞧著像個嬌蠻的富家少爺。

    別有一番風情,裴鉉問她:“這三天玩得可開心?”

    寧泠唇線緊抿,心里苦澀。

    裴鉉抬眼眉眼帶笑:“稱心如意地逃出來了,這么還頂著一張苦瓜臉呢?”

    寧泠心存僥幸問道:“侯爺真不愿放我一馬?”

    下面的人巴頭探腦,有心偷聽。

    林韋德抽出大刀一揮,嚇得眾人驚慌而逃。

    “你說這話,可就是倒打一耙了。”裴鉉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明明是你欺騙在先,怎又成我的不是了。”

    寧泠又驚又怕,她不知待她回去,裴鉉會用什么喪心病狂的手段折磨她。

    她緊縮深眉,眼神黯淡。

    “現在哭還早了。”裴鉉神情莫測,“回去有你哭的時候。”

    他的手攥著她纖細的手腕,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寧泠緊緊扒著欄桿,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不肯松手:“我不回去。”

    語氣慷鏘有力,看來是鐵了心。

    裴鉉矜貴俊朗的臉陰沉,似笑非笑:“還是真硬骨頭,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一說完,直接將人扛到肩頭。

    寧泠頓時感覺天旋地轉,頭暈想吐。

    裴鉉帶著她隨意踹開一間客房,接著扔在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寧泠害怕得瑟瑟發抖,他似乎將她視為獵物般,要將她拆骨入腹才肯善罷甘休。

    她連滾帶爬地躲在床角,一雙淚眼楚楚可憐地乞求著他。

    “現在知道怕了?”裴鉉并不掩飾眼眸里的色。欲。

    寧泠環視著四周環境,想著昨晚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她帶著哭音道:“侯爺,我們先回去,成嗎?”

    再怎么樣,也不能在這床榻上。

    “又想回去了?”裴鉉扣住她的肩膀,“寧泠這張嘴,可真愛東誑西騙,不若我給你下一劑啞藥,以后就清凈了。”

    寧泠害怕地抱住他,哭得淚眼婆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裴鉉心滿意足地享受著她嬌嬌軟軟的身子,無意間嗅到花樓里濃妝艷抹的俗氣。

    他順著她的懷抱,將她一把抱起。

    厚實柔軟的斗篷搭在她身上,接著向屋外走出,哪些胭脂味須得好好洗洗。

    外面天寒雪大,寧泠一出門就被凍得在他懷里顫了下。

    “你瞧外面冰天雪地的。”裴鉉聲音悅耳,還帶著笑意,“還勞累我出門一趟,你倒好,躲在里面看歌舞。”

    寧泠心里不爽,難道是她強迫他來的?

    他在府邸好好待著,她在花樓也好好的,大家都舒服,不就好了。

    可是寧泠不敢說出來,怕惹毛了他,在她懷里甕聲甕氣認錯:“是寧泠不對,害的侯爺不得安寧。”

    這句話聽得還順耳,裴鉉追問道:“那你如何補償我呢?”

    寧泠心知回去身子清白必然保不住了,眼下只有低頭服軟,以后的日子才能好過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乖巧回話:“回去后,任憑侯爺處置。”

    裴鉉將她擁在身前,騎馬回去。

    寧泠看著越來越近的侯府,心里嘆氣。

    外面風雪呼嘯,懷里的寧泠心情沉重。

    回了爭暉院,裴鉉就頗為嫌棄地將她扔在軟榻上,命人伺候她沐浴。

    珍珠見她回來喜極而泣,伺候她沐浴。

    煙霧繚繞的浴室內,浴桶內鋪滿絢麗芬芳的花瓣。

    看著腰細腿長,肌膚皓白如雪的寧泠,珍珠勸道:“姐姐,以后莫要如此了。”

    侯爺的脾性古怪,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干什么。

    寧泠嘆了聲氣:“下去吧,我自己洗洗。”

    珍珠聽話懂事,點點頭出去了。

    寧泠泡在溫熱的浴桶內,希望時間能夠在這一刻永恒,她不想出去面對裴鉉。

    裴鉉沐浴更衣出來后,發現寧泠還未出來。

    他并不覺得奇怪,直接朝著浴室走來。

    見到她潔白漂亮的脊背,完美無瑕,只是太瘦了,有些孱弱。

    “還沒泡夠?”裴鉉的指尖探進水里,“想再感染風寒?”

    以為故技重施,就能躲過今天?

    寧泠見她眼神危險,聲線帶著顫抖:“好了,我現在就起來穿衣。”

    “嗯。”不咸不淡的一聲,人卻依舊佇立在浴桶旁邊。

    寧泠心知今日躲不過了,貝齒將唇瓣咬的殷紅。

    嘩啦的水聲響起,水花四濺,寧泠站起身來,擦干披衣袍。

    她清楚看見裴鉉的眼神霎那間變了,眼眸深邃,壓迫感十足。

    裴鉉并不著急,他有一整夜的時間,慢慢品味而不是狼吞虎咽。

    穿好衣裙的寧泠,跟著他進了內室,紅木桌上端正擺著一壺酒。

    “酒回來了,你人卻沒回來。”裴鉉指著酒,“你可是說了,我們要共飲此杯。”

    寧泠剛想認錯,忽地失去平衡,被他拉扯跌坐于他腿上。

    裴鉉慢飲一杯酒,接著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吻了上去,長驅直入,甚是霸道。

    第32章 第32章【VIP】

    寧泠不曾飲過酒,被桂花酒的辛辣嗆得直咳嗽,喉嚨頓感火辣辣。

    她無力地伏在他肩膀上,咳嗽過后,嬌喘不停。

    裴鉉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待她稍稍呼吸平復后,又飲下一口酒。

    溫熱的舌尖與冰涼的酒水緊緊纏住寧泠軟軟的香舌,桂花的甜膩縈繞口腔。

    她想要反抗,雙手四處亂抓。

    裴鉉一只有力的大手鎖住她的雙手,將她扣在背后,迫使著她挺腰抬胸。

    另外一只手強勢地扣住她的后腦勺,不許她有任何地退路。

    如此反復幾次,寧泠終于被迫飲盡此杯。

    她不勝酒力,桃腮粉嫩,全身如玉的肌膚都染上一層櫻花的粉色。

    水潤暈染在她鮮紅的唇瓣,蠱惑人心。

    她眼尾緋紅,盈盈秋水的眼眸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又開始裝可憐  ?“裴鉉的嗓音低沉。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寧泠乖順答道:“其實我出去就后悔了。”

    裴鉉懶笑一聲,“哦?那怎么還去花樓?”

    哪里可是裴老狗的地盤,她還真是心大,不怕被人吃的骨頭都沒了。

    “我想著回來,侯爺定會大發雷霆,嚇得不敢回來。”寧泠道。

    “你既害怕,看來是知道錯了。”裴鉉打開桌子上一個精致的木匣子,“你瞧可好看?”

    寧泠側目一看,花容失色。

    木匣子里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對耳墜,上面是金絲編制,巧奪天工,下面墜著一顆炫目多姿的紅寶石。

    “寧泠,你怎么總是不長記性呢?”裴鉉拿起一只耳墜,“耳眼剛愈合,你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他空出另外一只手,拿起銀針,在上面澆上桂花酒,放在搖曳的燭火上炙烤

    寧泠嚇得想逃跑,裴鉉早有察覺:“你若是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反正侯府家大業大,養一個閑人不成問題。”

    他俊臉笑著說出這話,寧泠卻認為他真能做出來,倏地僵住,不敢動彈。

    裴鉉見她聽話,眉眼都染上笑意。

    她跑了,他心里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惱意。

    尤其在聽說她膽大包天,敢跑出花樓夜宿的時候,眼下不狠下心收拾她,以后還不知道怎么肆意妄為。

    經歷過一次穿耳后,裴鉉已經很得心應手。

    熟稔地捏著她小巧玲瓏的耳墜,快速地穿過。

    寧泠只感覺到像是螞蟻啃咬的點點刺疼,接著重物一沉掛在她耳垂的感覺。

    她忐忑不安地用手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襟,裴鉉看著她全心全意依賴他的模樣,哄道:“不疼。”

    其實疼痛感并不明顯,可裴鉉給她帶來的侵略感極大,她本能地害怕畏懼。

    另一只耳眼也很快穿好,一對奪目艷麗的耳墜掛在她耳垂上。

    妖異的紅色襯得她千嬌百媚,云鬢花容。

    裴鉉直勾勾的危險眼神盯著她,寧泠不敢抬眼垂眸。

    映入眼簾的是她曾見過的龐然大物,她驚恐、難以置信地看著裴鉉。

    不知它何時變成這樣。

    裴鉉將跨。坐在他腿上的寧泠,摟腰抱起,她筆直的長腿纏在他勁道有力的腰上。

    回到了床榻上,裴鉉又拿起擱置在床位的銀腳銬:“好看嗎?”

    寧泠嚇得頭皮發麻,吳儂軟語撒嬌:“這東西真嚇人。”

    裴鉉不置可否,直接抓住她藏在裙下的腳踝,纖細光滑的腳踝很美。

    “放心,你帶上一定很美。”裴鉉手指摸索著她的皮膚,接著帶上腳銬。

    腳銬通身是銀制成,顏色淡雅,不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工藝,寧泠帶著卻不覺得笨重,上面還精心雕刻了不少花紋,隨著她動作,小巧的銀鏈子碰撞間還會發出悅耳清脆的聲音。

    寧泠內心屈辱,他這般行為,和村莊里栓著守家的狗有甚區別?

    她氣的眼里淚光點點,桃腮鼓鼓。

    “生氣了?”裴鉉揉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他不嫌棄她已失清白,倒是她還嫌棄自己,逃之夭夭,如見洪水猛獸。

    裴鉉一摸自己,寧泠覺得她更像是沒有尊嚴的狗了。

    眼里蓄滿的淚水決堤,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裴鉉珍貴地捧起她的臉頰輕吻,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漂亮的臉龐,接著是唇畔,一路向下,甜膩的酒氣沖的寧泠頭腦發昏。

    他強勢慣了,柔情蜜水也只是片刻功夫。

    不過將將安撫了他片刻,便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寧泠疼的汗水浸濕額間的碎發,擰眉嚶嚀道:“慢些好不好,疼。”

    隱隱約約的哭泣聲傳來,她不好受,裴鉉也不好受。

    他忍的額頭冒汗,手背上青筋暴起,還是一鼓作氣,長痛不如短痛。

    寧泠痛到指甲緊緊掐在他肩上,裴鉉感覺似乎沖破一層薄薄的阻礙。

    他感覺不對勁地撤出一看,絲絲縷縷地鮮血沾染在上面。

    空氣也似有似無地有著血腥味。

    他看著疼著蜷縮在床的寧泠,他記得她的葵水不是這幾日。

    一個念頭瞬間閃現腦海中,她又騙他了。

    但沒有以往的勃然大怒,他欣喜若狂地將她抱在懷里,撥開遮住她眼眸的碎發。

    “小騙子。”他嘴上溫柔,身下卻所向披靡。銀鏈的撞擊聲響徹內室,叮叮當當地開始奏樂。

    寧泠被他折騰到泣不成聲、語不成調:“侯爺,你、你能不能把鏈子解開?”

    聽見這聲侯爺,他不悅地長身一挺:“叫聲裴哥哥,我就解開。”

    寧泠難受地悶哼一聲,難為情得別開臉。

    可架不住他賣力折騰,最后還是斷斷續續嬌聲道:“裴、裴哥哥。”

    裴鉉看著乖順的她,依言解開了腳銬。

    裴鉉折騰到后半夜,看著脫力虛弱的她,還是克制了自己。

    風寒剛好,又在外奔波,他怕傷了根本。

    他拉拽著床幔邊上的紅線,屋外的鈴鐺聲響起。

    外面的人早已準備妥當,熱水花瓣等物一應齊全。

    裴鉉剛想叫珍珠進來,攙扶寧泠去沐浴。

    就聽見她嗓音沙啞:“我自己去。”

    裴鉉挑眉,懷疑般地上下打量她全身:“你能行?”

    寧泠臉紅地點點頭,她渾身上下,尤其是鎖骨、腰肢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怎么見人?

    “害羞?”裴鉉見她面紅耳赤,逗弄道:“這有什么?丫鬟伺候著主子同。房都是常事。”

    剛才她身子孱弱,屢屢無力趴。下,還是他拉著她。

    他意有所指,寧泠懂他意思,還是拒絕:“不行了,我自己能行。”

    她又算哪門子主子呢?

    裴鉉看著她犟勁又上頭了,懶得和她爭吵,不然她說不定又死活哭鬧著要去浣衣局。

    寧泠躺在床上緩了緩,接著起身,頓感全身酸軟,腰肢無力。

    她披了一件外衣下床,雙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幸好及時扶住了床柱子。

    裴鉉雙手抱胸,長腿交疊,面帶冷笑倚靠在床背上看著她。

    剛才嬌嬌柔柔,多聽話乖巧,現在又是一身反骨了。

    寧泠坐在浴桶里,看著自己滿身的印記,這些都還好。

    但身下的刺痛感卻是時不時地傳來。

    不知是痛得,還是被抓后難過,寧泠一邊洗澡,一邊哭著。

    她小聲哭泣,捂住嘴唇,生怕惹來裴鉉。他看見了估計又要想法子,折磨她。

    片刻后,她哭的眼睛紅腫,她止住哭泣。

    她怕待久了裴鉉又來尋她,起身系好衣裙。

    寧泠也不敢再回內室,她實在是怕了裴鉉的那東西。

    她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回了自己的偏房,倒頭就睡。

    裴鉉在床塌上等了許久,都沒見人影,起身去看她,發現浴室內沒有她的身影。

    猜測她已經回了偏房,冷哼一聲回了屋。

    他一人躺在榻上,總覺得少了什么,似乎是少了那清香可人的橘子味,又腦海里忽地想到剛才她里面的炙熱濕潤,只這一瞬間的念頭,他就有了反應。

    連忙止住念頭,想著后日早朝,早兒先進宮和皇帝通個氣。

    翌日清晨,皇宮闊氣的書房內,只裴鉉和新皇兩人。

    “聽聞堂兄,為了美人怒發沖冠,闖進了叔父的產業搗亂,他老人家可是昨兒連夜來求朕主持公道。”新皇笑著視線落在裴鉉面上,“堂兄,可不像是色令智昏的人。”

    裴鉉神色恭敬:“做事總要事出有因,要找個筏子。微臣已經清查了盛安城內的各官員資產,不少人資產頗盛且來路不明,若是”

    接下來他的話止住,兩人都心照不宣。

    宣帝爽朗一笑:“堂兄能力不容小覷啊,短短時間就能有所為了。”

    “還是要多謝陛下在前朝為臣擋住壓力。”裴鉉似乎面色苦惱,“這是接下來怎么做,卻有些棘手了。”

    要想獲得宣帝的信任和重用,若沒有本事能力,他看不上一個廢物。

    可若是什么都會,什么

    都比他這個皇帝想得還周全,那就太引人忌憚了,適當的藏拙是關鍵。

    “近來進貢的貢品,無論是數量還是品質,都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宣帝面色不虞,“甚至皇宮里沒有的好東西,外面官員倒是私藏不少。”

    自古以來,什么珍貴稀少之物,都是皇室獨有。

    他一個皇上沒有,下面的官員倒是個個富得流油,也太不將他放在眼里了,剛好殺雞儆猴。

    裴鉉沉思片刻后答道:“昨兒清查時,發現幾家拍賣行行事鬼祟,說不定有貓膩。”

    宣帝拍拍裴鉉的肩膀:“你放心去查。”

    “是。”裴鉉道。

    想到剛才說的色令智昏,裴鉉無奈一笑。他還真是有點,昨兒忙著玩樂,忘記和寧泠算賬了。

    他送她的金簪首飾等等,倒是大方慷慨地給妓。女。

    小丫頭還品性德行不好,教唆他人去偷路引。

    第33章 第33章【VIP】

    裴鉉回了爭暉院后,沒見到人,他眉眼不耐煩地掃了一眼紫葉。

    紫葉知他心中所想:“寧姑娘還未起,奴婢是否現在去伺候她洗漱?”

    昨兒她精疲力盡,白日也無甚事情。

    裴鉉:“不必,讓你挑選貼身丫鬟,可辦妥了?”

    “奴婢還在挑選。”紫葉猜測他有話要說,接著問道:“侯爺,是否有指示?”

    自樂絮被處置,寧泠如今又成了通房,珍珠被派去伺候寧泠,侍女人數就不夠了,需要補上三人。

    “只一條要求,老實憨厚。”裴鉉冷哼一聲,“什么花里胡哨,亂七八糟的再送到本侯身邊,休怪本侯翻臉無情了。”

    紫葉跪伏在地:“是。”

    上次樂絮就是王管家精心挑選的,是人就有私心。

    他瞧著寧泠得了侯爺歡心,內心也蠢蠢欲動,想安排一個自己人。

    那知樂絮惹來侯爺厭棄,連帶著王管家自己也挨了板子。

    侯爺這是在警告自己,別像王管家使小心思。

    寧泠疲憊不堪,一覺昏昏沉沉睡到了快晌午還未起。

    裴鉉坐在她塌邊,看著她杏腮桃臉,他壞心思地用指尖輕輕戳了戳她柔軟的臉蛋。

    她臉頰的肉很柔軟,睡著的她乖巧可愛,青絲如瀑布散落在身旁。

    嘴唇紅嘟嘟的,見她毫無反應,他不死心,又使了點力氣戳了戳。

    他清楚地看見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顯然酣睡的人已經醒了。

    又開始和他玩小心思,在裝睡。

    裴鉉習以為常,他拿出林韋德帶回的金簪,手指把著金簪尖銳鋒利的一端,另一端精致奢華的玫瑰花,輕輕拍打著寧泠的臉。

    金屬冰涼的觸感猛地驚醒了寧泠,她嚇得從床上起身,心有余悸地看著那堅硬的玫瑰花金簪。

    “怎么?”裴鉉將金簪繞在手指翻轉,“以為我要用它在你臉上刻花?”

    寧泠努力不著痕跡地向后挪,想要拉開與裴鉉的距離。

    “昨兒忘了和你算賬了。”裴鉉對她溫柔的笑笑,“我送你的東西,你瞧瞧不是賣給這個丫鬟,就是給那個妓女。”

    裴鉉笑得瘆人,嘴唇上揚,眉眼卻是陰霾。

    寧泠嚇得吞咽口水,卻想不出怎么解釋,才能讓他饒了她。

    裴鉉似乎自顧自繼續說道:“你還教唆人去偷路引?”

    那雙幽深深邃的眼眸直直盯著寧泠。

    寧泠的腳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小心翼翼地往后腿。

    卻被他一把拽住腳踝,他帶著一層薄薄繭子的指腹,慢慢摸索著她的肌膚。

    他慢條斯理繼續說:“一會要給弟弟縫衣服,一會又是個怕家里的母夜叉,你這張嘴可真會誆人呢。”

    連他也時常被她誆騙,中了她的計。

    她嘴里那個母夜叉,多半說得就是他,窮追不舍,兇神惡煞。

    寧泠被他摸的毛骨悚然,回想起昨夜的駭人事情,嗓音低柔:“昨夜侯爺不是懲罰奴婢了嗎?”

    不帶這么欺負人,昨夜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懲罰了她。

    今日又氣勢洶洶來算賬了,這樣下去何時才能翻篇。

    裴鉉順著腳踝往上,捏著小腿后那坨軟乎乎的肉:“你前夜才去的怡紅樓,那之前頭一晚去哪了?”

    寧泠耳尖紅紅:“我頭一天出來,不敢去客棧,只要在外露宿街頭。第二日實在是太冷了,整個人都要凍僵了,才鬼迷心竅去了花樓。”

    聽他的意思,估計沒有查出自己的宅子。

    全力保下宅子,以后說不定就是一條退路。

    裴鉉眉頭輕蹙:“露宿街頭?”

    寧泠一臉真摯地點點頭。

    裴鉉的臉色卻陰沉了,前兒浣衣局的風寒還沒好完,就敢晚上在外晃蕩。

    何況夜晚的酒鬼,地皮流氓可不少。

    也是她運氣好,才沒被人發現。不然依她的小身板,如何能反抗他人。

    又想到連花樓,她都敢去,裴鉉的臉色更加不好看。

    自古以來,那個清白女子敢去愿去花樓,她倒是好,什么清白名聲渾然不在乎。

    裴鉉心里思索著,手勁不自覺地加大。

    “嘶。”疼得寧泠輕喚一聲。

    裴鉉的視線又落回到她身上,垂眸看著他把玩著的腿。

    觸感光滑細膩,肌膚賽雪。

    昨夜只是嘗嘗味道,未曾盡興,想來過了一夜,她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裴鉉的手順著潔白的小腿,一路向上,直至腿。心。

    寧泠頓時心中警鈴大作:“侯爺,青天白日的”

    她的話沒說完,但裴鉉懂了,意思是別大白天的耍流氓。

    裴鉉痞氣地眉梢微揚:“你去花樓待了那么久,還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我去花樓是迫不得已。”寧泠低聲吶吶。

    她那處還是疼的很,時不時有刺痛傳來,昨夜喝了酒暈乎乎的,當時還不太覺得難受,今日才覺得渾身酸痛,腰肢無力。

    裴鉉的手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慫恿他人去偷路引,也是迫不得已?”

    寧泠的一雙小手,努力去抓住他搗亂的手,:“我已知曉錯了,萬望侯爺恕罪。”

    “品行不端,不恕。”裴鉉的語調著重落在后兩字,反手捉住她的柔若無骨的小手把玩。

    寧泠本就身子不舒服,又遇上他胡攪蠻纏。

    看著他眸色加深,身體越來越近,寧泠心里越煩躁。

    他又算什么好東西?強搶民女,權勢壓人。

    若不是他緊追不放,她何苦躲在花樓里,想出這種辦法。

    如今倒是端著一副清風朗月的君子風姿,數落嘲諷她的不是了。

    “奴婢慫恿他人逃路引是不對。”寧泠主動承認是不對,又繼續話鋒一轉:“那侯爺呢?”

    裴鉉本想逗逗她,那知她那副乖順的模樣,才裝了一日就原形畢露了。

    她一階弱女子,生的貌美若花,身邊又無相護之人。

    外面豺狼虎豹虎視眈眈,他有心護著她,愿給她榮華富貴,她還冷眼相待。

    裴鉉有心繼續磨磨她的銳氣,他的吻先是落在她的耳垂處。

    他輕輕舔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寧泠肌膚上,惹得她嬌軀輕顫。

    她用力去推開,他精瘦的身體紋絲不動,看著他又不聽話,裴鉉在她耳垂稍稍用力輕咬一口,微癢捎帶痛感。

    寧泠響起昨夜他的兇猛,嚇得聲音帶抖:“還痛呢。”

    過了片刻,裴鉉才聽見,他一邊四處親吻,一邊問道:“哪里痛?”

    “哪里。”寧泠面色羞赧。

    “你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裴鉉逗她,“我哪知道。”

    他窩在她的肩頸處,聞著她身上的清新的香,濡濕的舌尖在鎖骨凹陷處慢悠悠地畫著圈。

    寧泠著急得面色通紅,又偏偏不知如何說出口。

    裴鉉以為她又在扯謊,她這張嘴就從來沒有實話,凈喜歡誆騙他。

    他在她的下巴上輕啄,手輕輕揉捏著那處。

    寧泠頓時疼得身子顫抖,雙腿蜷縮并攏,不給他留下任何間隙。

    還不如昨夜乖巧,那時她喝醉了,任由他為所欲為。

    “真的疼,沒欺瞞侯爺。”寧泠眼眸噙淚,急得淚珠子都要落下。

    裴鉉見她神

    色似乎不像作假:“那我看看。”

    說話間就要扯下布料,寧泠連忙用手死死拽住。

    裴鉉松了手,斜眼睨著她:“又騙我?”

    “不是。”哪里怎好給他看,寧泠忸怩。

    裴鉉不依不饒:“不給我看,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寧泠看著外面日光明亮,破難為情道:“晚上再看可好?”

    “晚上怎么看得清,現在才剛好合適,莫非你想晚上燭火不明時,蒙混過關?”裴鉉輕笑一聲。

    看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又左右為難的神情,好玩得很。

    寧泠躊躇了很久,還是松下了攥緊衣角的手。

    他的脾氣向來不好,也沒什么耐心,反正他總歸要看的,現在和晚上也沒什么區別。

    裴鉉被她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逗樂了,接著又找茬:“雙腿并攏,瞧著是不想給我看呢。”

    寧泠貝齒咬住柔軟的嘴唇,黑亮順滑的頭發鋪散在枕邊。

    她闔上眼眸,依言照做稍稍分開些,涼意在腿上蔓延。

    她又覺得忽然腿。心處一熱,癢癢的,她不安地睜開眼眸。

    見他那張無可挑剔的眼眸,正伏在那處,眉眼認真的模樣。

    她緊張地并攏,又被他強勁有力的手擒住腿,不得動彈。

    他抬首瞧著她嬌羞閉眼的乖樣。

    他嗓子沙啞:“瞧著好像是腫了,等會我去找點藥。”

    說來昨夜心急,還未曾好好觀察,今日才有空仔細打量,像一朵花似的。

    裴鉉眼眸幽深,不上藥自然好得慢,不知他要等多久。

    寧泠面色酡紅,唇線緊抿。

    裴鉉起身坐在她身旁,把玩著她的頭發,附在她耳邊:“晚上乖乖到我房里,可別再讓我請你。”

    寧泠大驚失色,神情驚恐地望著他。

    沒想到自己都這樣了,他還如此禽獸,不肯放過她。

    裴鉉在她白皙的額頭輕輕敲了下:“腦子里都想什么?還真是在花樓里見多識廣,學壞了?”

    寧泠不懂他干嗎非揪著這件事不放,又聽見他道:“不愿我幫你上藥,誰給你上藥?珍珠?還是你自己?”

    寧泠剛想回一句,她自己可以上。

    “你上也成,藥不僅要敷在外面,估計里面也要,你親自上藥,我監督也成。”裴鉉笑的很好看,眉眼染笑,帶著不正經。

    寧泠沉默了,偏頭不肯再看他。

    外面傳來敲門聲,寧泠輕聲問道:“誰?”

    接著聽見珍珠的聲音,寧泠見她和裴鉉兩人衣衫整齊,就喊道:“進。”

    珍珠進屋,手上捧著一個木盤子,盤子上端放著一碗黑黝黝的湯藥。

    寧泠初經人事,好奇問道:“這是什么?”

    珍珠抬頭看了眼裴鉉,接著小心翼翼:“是避子湯。”

    第34章 第34章【VIP】

    寧泠聽后并無什么太大反應,如此也好,不然以后有了身孕,她再走不了了。

    她拿起藥碗干脆地一飲而盡,絲毫不拖泥帶水。

    看得裴鉉眉頭輕皺,眼神陰冷,這么不待見他

    天色很快就黑了,寧泠算著他晚飯用后的時間過去。

    她去的時候,裴鉉坐在床榻處,修長分明的手指擦拭著那雙銀腳銬。

    寧泠神情錯愕,頭皮發麻:“侯爺,奴婢來了。”

    “嗯。”裴鉉不冷不淡地應了聲,“那還不躺上來。”

    寧泠膽怯地看了眼精致漂亮的腳銬,鴉羽般的睫毛輕顫:“腳銬礙事,不若奴婢先放置其他地方。”

    “你上藥怕痛說不定會躲開,有它就方便多了。”裴鉉笑得肆意,“還傻站干什么?”

    寧泠察覺到他的皮笑面不笑,不敢惹怒他,只能硬著頭皮走近。

    她來之前剛剛沐浴過,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清香,她脫下鞋上了塌。

    裴鉉迅速地捕捉到那一抹顯眼的白,骨節分明的手禁錮著她的腳踝。

    冰涼的觸感觸及到寧泠的皮膚,她嚇得往后退,卻腳踝被他捏住。

    她淚眼朦朧地抬眸看向裴鉉,他慢條斯理地扣上另外一邊腳踝:“怕什么?不就上個藥,會吃了你?”

    寧泠躺在床上,手指緊緊捏住被角,用力地手指泛白。

    衣裙解開后身下一涼,接著聽見他打開罐子的聲音,絲絲縷縷的藥味在屋內飄散。

    裴鉉仔細看了下她的情況,傷勢不算嚴重,只是有些紅腫,但不知內里有何。

    他先起身在床榻處放置的水盆處,凈手擦干后,再用手指勾了點藥膏,藥膏呈現淡淡的白色,他先是在外厚厚涂了一層。

    他在外涂藥的時候,寧泠緊張地雙腿打顫,銀鏈子時不時傳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擦完了外部,裴鉉抬眸看了眼她,害怕的眼眸緊閉,濃密的睫毛像蝶翼般顫顫巍巍還有點好看。

    接著他在手指上均勻沾滿藥,接著靠近傷口。

    藥膏冰冰涼涼,猝不及防嚇得寧泠想要雙腿夾。緊,卻被堅硬的銀鏈扯住。

    修長筆直的長腿,在昏黃的燭火照射下,顯得更充滿誘惑。

    裴鉉的手指修長,沾滿了藥膏,緩慢摸索著進去。

    寧泠眉頭緊皺,輕咬櫻唇,細腰控制不住地擺動躲開。

    單單一根手指,她都吃得困難,裴鉉回想著那天她是怎么徹底吞下的。

    “放松些。”裴鉉的嗓音低沉,手指轉動。

    寧泠額頭滲出汗水,忍不住嚶嚀出聲。

    裴鉉輕笑一聲,笑聲在室內回蕩。

    他有心探索,寧泠卻無力招架:“不要了。”

    裴鉉的手指抵住一處卻無法前進,他眉梢微揚:“這是什么?”

    寧泠全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感,只能眼含熱淚地搖頭。

    裴鉉收了手,起身洗手擦干,又將手指放在鼻下輕嗅,接著側身挑眉看寧泠。

    一股甜膩的味道。

    寧泠瞧見他這駭人動作,羞得面色通紅。

    裴鉉又起了惡劣作弄人的心思,要用剛才的手指去蹂躪她的唇肉。

    寧泠看見他越來越近,腳踝身體又被緊緊鎖住,求饒:“侯爺,你饒了我吧。”

    裴鉉好笑地看著她:“自己的都嫌棄?”

    寧泠手捂住眼睛,不想再看他那雙手。

    連自己都嫌棄,那他也懶得和她繼續計較,裴鉉給她解開腳銬。

    除卻她那乖張倔驢的脾性,還真是哪哪都合他的意。

    以后若是能夠改改她的脾性,溫順聽話些,縱使身份低微了些,抬她做妾也是無妨。

    “以后我下值后,若有空暇時間便叫你讀書認字。”裴鉉思考后說道。

    以后既要成了他的妾室,不求端莊大方,可也要知書達理。

    大字不認幾個,又不注重身份,跑去青樓廝混怎么行?

    寧泠聽話地點點頭。

    讀書識字是一件好事,小時候她很期待能去私塾讀書。

    可是縱有銀錢,私塾也不肯輕易收女子,家里也沒有多余的銀錢去請一位女先生。

    再退一步,若是自己能夠讀書識字,以后出了侯府,在外謀生的法子豈不是多了?

    抄書、做女先生都是極好的。

    見她一臉乖巧的樣子,裴鉉滿意地點點頭,脫鞋上塌。

    藥膏已上,寧泠打算起身下床回偏房。

    她的手腕被他捉住,寧泠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剛上了藥,肯定不能再伺候他了。

    裴鉉問道:“不知通房有哪些職責?”

    寧泠還真不知,“請侯爺明示。”

    裴鉉拍了拍身邊空著的位置:“為主子暖床,這么簡單的都不知道。”

    寧泠抬眸迷茫地盯著內室的幾個碳爐,里面炭火旺盛,她躺在床榻上不蓋被子都不冷。

    他身子虛成這樣?

    寧泠不能拒絕,又接著躺下了。反正今晚他也干不成什么,正屋比偏房溫暖的多。

    臨近過年,宮里要舉辦團圓宴會,接著再放七天假期。

    寧泠卻不太高興,原因無他,一有空閑裴鉉便與她廝混。

    到了團圓宴會的這天,裴鉉早早醒來,身邊是還在熟睡的寧泠。

    她的呼吸平穩悠長,露在外面的臉蛋紅撲撲的。

    紫葉帶著幾個小丫鬟輕手輕腳地進了內室,盡心盡力地伺候裴鉉洗漱。

    按理說,伺候主子日常這種活,通房是責無旁貸的。

    哪怕是正妻都有服侍丈夫的責任。

    但裴鉉看了眼睡著香噴噴的寧泠,嘖,與其讓她伺候日常洗漱,還不如讓她床笫上多用心些。

    一碰就喊疼,一用勁就哭得凄凄慘慘。

    裴鉉天色灰蒙蒙時便出發,林韋德一如往常地跟在他身后。

    自從寧姑娘回來了后,侯爺的臉色好看多了,眉梢處都透著饜足。

    “派人去查拍賣行的事情怎么樣了?”裴鉉坐在馬車內,冬天冷他懶得騎馬。

    林韋德將近日來收集的線索稟報:“已經鎖定了一家拍賣行,只是哪家最近的拍賣在初六。”

    “嗯。”裴鉉面色不顯,心里琢磨著,那日剛好休沐,干脆把寧泠帶著一起出門。

    她整日里想著逃跑,堵不如疏。

    況且如今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哪些嫁人的想法說不定已煙消云散了。

    宴會上歌舞升平,推杯換盞。

    裴鉉百無聊賴地窩在椅圈內,沒意思,還不如回去逗寧泠好玩。

    忠國公端起杯盞:“望皇上身體康健,皇后早日誕下龍嗣。”

    他端著長者姿態,又嘴上謙恭有禮。實則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新帝根基不穩,還提子嗣問題。

    新皇和皇后都面不改色,笑臉吟吟地飲下酒。

    裴鉉知新帝估計已經氣得牙癢癢了,奈何沒有辦法。

    忠國公裴書倫又拿起酒盞,照著裴鉉笑道:“裴侄兒,咱們好久未見了,新春佳節,咱們共飲此杯。”

    裴鉉拿起酒杯:“好。”

    兩人共飲此杯后,裴書倫開口道:“鉉侄早已到了成親之年,卻總是獨身一人,你父母走得早,我這個做長輩的,免不得要多為你籌謀些。”

    新帝的眸色有轉瞬即逝的情緒,快到讓人來不及發現。

    “叔父有何高見?”裴鉉早知這老狗,不會無緣無故找他。

    “鉉侄一表人才,又是皇室宗親。”裴書倫認真考慮的模樣,“尋常女子哪里配得上你。”

    裴鉉慢悠悠地飲下一杯酒,靜等他的下文。

    “我夫人哥哥家,倒是有幾個尚未出嫁的姑娘,長得個個貌美如花,性情溫婉大方。”裴書倫接著說完。

    裴鉉回絕:“有勞叔父耐心了,葉氏乃是名門望族,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侄兒粗鄙,向來不喜那些。”

    葉氏的姑娘總日酸溜溜地念詩,他每每路過,聽了都心煩。

    更別說娶回去,整日吟詩作對,風趣高雅。

    何況他真娶了葉氏的女兒,新皇恐怕整夜整夜地睡不著了。

    當著眾人的面裴書倫被回絕了,他面色也不好看。

    新皇起身端杯:“望來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學。”

    下面的官員跟著起身附和,這一點插曲被打斷。

    宴會進行到了深夜才結束,裴鉉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回爭暉院的時候,紫葉等人老實地侯門外。

    推開門倒了瞧見了稀罕的一幕,寧泠坐在榻上仔細地看著什么東西。

    自從她成了他的通房后,日日都躲在偏房內,那次不是他去捉她。

    今晚倒是稀奇。

    昏暗的燭火,時不時有風從窗縫處爬進來,燭火搖曳。

    室內暖黃色的光投落在她小巧的臉色,眼眸清澈地看著手里東西。

    許是今夜的酒喝得多了,裴鉉有些頭暈眼花。

    這一幕似乎和他幼年時候的情景重合,小時候父親前去赴宴,留她和母親在家時。

    母親也愛點幾盞蠟燭,不算明亮,卻足夠填滿心房。

    裴鉉放輕腳步靠近,看見她手里拿著的是自己隨手擱在這兒的書。

    “能看明白?”裴鉉的嗓音不似往日凌厲。

    寧泠先是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緊接著又搖搖頭。

    他嘴上說著下值后空暇教她讀書認字,可是一有時間凈干流氓混賬事。

    裴鉉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啜了一小口:“今夜都這么晚還不睡,等我回來?”

    寧泠哪里想等他,早上她醒了后,身邊早沒了他的身影,只有紫葉和珍珠幾個。

    她不關心這些,慢悠悠地起床。

    卻聽紫葉姐姐話里話外的意思,讓她安分守己,做好一個通房該做的事情。

    所以今晚她才老老實實待在這,她早犯了困意,只好找點東西解悶醒神。

    她的不說話,落在裴鉉眼里是不好意思的承認。

    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發:“你既如此乖巧,那初六我帶你出去玩玩。”

    第35章 第35章【VIP】

    寧泠聞見了他身上的酒氣,不舒服地皺眉。

    “侯爺,不如先去沐浴。”寧泠不想靠近他。

    裴鉉垂眸看了下自己,衣衫上沾滿酒氣,嫌棄地點點頭。

    寧泠喚來紫葉,將要換洗的衣衫等物一應準備齊全,接著轉身準備出去。

    裴鉉向來沒有他人伺候沐浴的習慣。

    “跑哪兒去?”裴鉉順手扯住她隨風擺動的綠色絲絳。

    紫葉一個眼神示意,接著帶著眾人退下。

    熱氣升騰,煙霧繚繞的浴桶邊,裴鉉站在哪兒直勾勾地盯著寧泠。

    寧泠有點害怕。

    “伺候沐浴都不會?”裴鉉牽起她的手,指尖帶動教她怎么解腰帶。

    之前當侍女學了那么久,去了趟浣衣局回來,什么都忘記了。

    或許因為喝了酒,今夜他身上的體溫格外高,他倒是覺得寧泠身上冰冰涼涼十分舒適。

    隨著一件件衣衫地脫落,寧泠看見了他赤。裸的上身。

    精瘦有力的肌肉充滿野性與力量感,肩寬腰瘦,腹肌的肌肉線條分明。

    美中不足是后背有幾道抓痕,抓破了皮結是淡紅色的疤。

    寧泠心虛地低頭,都是她難受的時候干的。

    有幾道顯眼地停留在緊實的胸膛上。

    裴鉉語氣曖昧:“抓的時候挺肆無忌憚啊,現在知道心虛了。”

    寧泠不理他,拿著木勺開始給他淋水。

    “伺候沐浴只淋水?”裴鉉問她。

    寧泠無奈只好為抹澡豆,按摩肩膀。

    “使點力氣。”小貓撓癢癢似的,裴鉉吩咐道。

    大晚上不讓人睡覺,還要伺候他。

    寧泠使出吃奶的力氣捶打他,他卻巍然不動。

    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有氣無力:“侯爺,好了嗎?”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手腕一緊,天旋地轉間跌入浴桶,坐于他腿上。

    寧泠神情錯愕,望著裴鉉。

    他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你身上出汗了,須得重新洗洗。”

    后來是寧泠被裴鉉洗凈,抱回榻上的。

    寧泠在他懷里睡得迷迷糊糊,到床榻清醒了幾分。

    她掙扎著要起身,裴鉉摟住她:“你衣裙都被我撕了,要光著回去?”

    寧泠才緩過神,低頭看了眼自己,又默默地拉上被子。

    “明日,我讓紫葉幫你拿。”裴鉉揉揉她的腦袋,夜里風寒,走廊處又沒有炭火。

    寧泠本就困得厲害,依言點點頭,又要睡去。

    又倏地感覺到他的指尖下探,她睜大無辜的雙眼,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剛才在浴桶她累得都暈過去了,才醒了又來?

    裴鉉眉眼帶笑:“想什么呢?我幫你看看受傷沒。”

    經歷了第一次后,寧泠沒有激烈的反抗。

    裴鉉皺眉看了后上藥:“每次都很疼?”

    寧泠使勁地點點頭,又試探地問道:“可不可以不”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那陰寒

    的視線盯著,不敢繼續。

    想想也是,他就是瞧上她這幅身軀容色,什么都不做,怎么可能?

    寧泠自嘲地笑笑。

    裴鉉見她嘴角勾起的冷笑,覺得甚是礙眼。

    真有那么疼?可每次瞧著不像是被疼哭。他未與其他女人有過魚水之歡,并不懂這些。

    休沐的幾日,裴鉉教她寫字認字,每日還布置功課,寫二十張大字。

    最開始學寫的就是裴鉉兩字。

    以前寧泠是渴望讀書識字的,可經過日日苦讀。

    一不小心還會挨罰后,她竟不大愛學習了。

    裴鉉遞給她一本書,笑臉吟吟:“將這頁讀出來,讀錯一個字記一打。”

    他發現了新樂趣,聽寧泠念書頗有意思。

    聲音清脆悅耳,唯一一點小遺憾便是有時不認字,會念錯。

    但無妨,小時候他啟蒙學習時,功課做不好是打手板心。

    他那舍得那般收拾她,真打下去估計她眼淚都要淹了床榻。

    他記著次數,留在床笫上教訓她。

    寧泠努力回憶著昨日學習的字,可人哪能昨天學了什么,今天就一字不忘。

    她還是錯了幾個字。

    她羞怯怯地看了眼裴鉉,人怎么可以想出這么卑劣的手段。

    同房時打她臀部。

    寧泠想了想這幾晚,又羞又氣,可也不愿意放棄學習認字。

    她聲音悶悶道:“不然你還是打我手板心吧。”

    她以前看私塾的學生都是打手心挨罰的。

    裴鉉將她攬在懷里:“打手板心可疼得很。”

    “那你打哪,我也疼得很。”寧泠低頭,聲若蚊吶。

    “胡說。”裴鉉附在她耳邊:“你分明舒坦,我在里面還能不知道?”

    寧泠氣憤地瞪他一眼,胡說八道。

    裴鉉爽朗得哈哈大笑,寧泠撇開腦袋,不想和他多說。

    “那我下次輕點。”他將她擁在懷里,蜻蜓點水地吻她的唇,“我每日辛辛苦苦為你傳道受業解惑,你總要交點束脩才成。”

    寧泠面色通紅,她竟不知裴鉉這么不正經。

    自古尊師重道,他離經叛道至極。

    初六時,天上難得有了太陽,金燦燦的日輪高掛長空,湛藍的天空配上潔白的云朵,使人一抬頭心情都好了。

    昨夜裴鉉沒有折騰寧泠,今天她氣色紅潤,早早地自己就醒了。

    她簡單地用緋紅色絲絳綁頭,一身海棠紅色衣裙,外面搭了一件雪白色斗篷,襯得人甚是嬌艷。

    裴鉉一身湛藍色衣袍,外面披著一件玄色斗篷。

    兩人都乘坐馬車前往,林韋德默默跟在身后。

    馬車內溫暖如春,寧泠依舊好奇地透過簾子張望四周。

    裴鉉靜靜地注視著她,似乎她總是對外面充滿好奇。

    “還想逃跑?”裴鉉冷不丁地問出這句話。

    寧泠詫異地從外面收回視線:“侯爺,怎么突然問這個?”

    怎么可能不想離開?難道在侯府以色侍人,待年老色衰,孤獨終生?

    寧泠被抓后想了很多,人活著就有希望,就像太陽總有一天會升起,她相信自己還有機會離開。

    裴鉉端詳著她的神情:“你像是困在籠子里的鳥,時時刻刻向往天空。”

    “以前是這樣,可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寧泠甜甜一笑,“只要侯爺愿意好好待我,我怎么還會想著離開呢。”

    寧泠并不在乎什么清白,只當是被狗啃了一口。

    裴鉉神色莫測,沒有再說話。

    很快到了拍賣行,早有候著的人準備好腳凳,裴鉉和寧泠有序下了馬車。

    接著被人領進包廂,包廂的視野位置極好,位處上層俯視下方,半掩的窗戶便是同層的人,也不能看到內部。

    裴鉉淡定地站在窗臺處看著外面,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圓臺子。

    他們來的時候剛好合適,一炷香功夫后,拍賣正式開始。

    以前寧泠從沒見過這種場面,聚精會神地跟在裴鉉身后看。

    一看見拍賣師,她愣了下,接著扭頭看向裴鉉。

    裴鉉挑眉問她:“怎么了?”

    寧泠默了默,然后開口道:“你不覺得這個拍賣師很眼熟嗎?”

    裴鉉聞言多瞧了兩眼,笑笑:“不認識。”

    “是音娘。”寧泠又接著補充道:“你叔父身邊的人,上次還說要贈與你。”

    她語氣幽幽,這人什么記性?她都記得,他竟然忘了。

    浣衣局那幾個月把她也忘了多好。

    “哦。”裴鉉并不關心,又繞住她的絲絳把玩,“相貌平平,哪似寧泠花容月貌,過目不忘呢。”

    他語氣散漫,端得一副浪蕩子姿態。

    裴老狗和貢品扯上關系,裴鉉一點都不意外,不然皇上也不會苦心孤詣找他兜圈子。

    音娘的聲音甜美,熱情大方地介紹各種物品。

    裴鉉都興致缺缺,寧泠倒是看得專注。

    “這對手鐲可是稀罕之物。”音娘將手鐲放在托盤上,繞著大型的圓臺走了一圈,以便諸位都能清清楚楚看見。

    “玉鐲品種翠綠,水色十足。”音娘看著眾人滿意的神情,“起拍價一千兩銀子,每次加價不少于一百兩銀子。”

    寧泠深吸一口氣,這么貴?

    剛開始她瞧著也覺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聽見價格,寧泠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她的吸氣聲音引來裴鉉側目,他開口問道:“喜歡?”

    “不喜歡。”寧泠口吻堅定。

    剛才還直勾勾圍著玉鐲看,現在又不喜歡了。

    裴鉉回憶和官員共事時,同僚發鬧騷,他們夫人愛口是心非,分明喜歡想要,又不承認,總讓他們去猜。

    他繼續打量兩眼寧泠,現在她大概就是這樣。

    裴鉉撇了眼林韋德,他立刻會意。

    下面的競拍價格已經到了一千五百兩,林韋德擲地有聲:“兩千兩銀子。”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無聲再敢加價。

    兩千兩銀子在盛安城算不上多富庶,可喊價之人坐于二樓,多半是位貴人。

    東西被拍下后,很快就送來進來。

    林韋德將精致的木盒奉上,裴鉉打開仔細端詳,淡淡出聲:“尚可。”

    接著拿起玉鐲套在寧泠皓白如雪的手腕處,芊芊手腕配上貴氣玉鐲,氣質優雅。

    這對玉鐲最出彩之處是工藝,普通玉鐲都是圓條形狀,它卻像是由麻花編制而成,可見對工匠們雕刻技術的要求之高。

    寧泠小心翼翼抬著手,生怕不小心磕著碰著它。

    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裴鉉笑著問:“怕什么?”

    “我怕弄壞了它。”寧泠實話實說。

    其實她覺得大可不必給她玉鐲,還不如給她兩千兩銀票。

    上次逃跑被抓后,裴鉉就將她身上的銀票全部搜刮了,一點都沒剩下。

    哪些首飾他沒動,估計知道她就算跑了,也不敢隨意去典當它們。

    畢竟首飾工藝很容易追查出處。

    “壞了就再買一對。”裴鉉牽住她的手,“不過你若如此敗家,可要受罰長記性。”

    寧泠懶得搭理他,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

    接著拍賣師捧上一件物品,瞬間吸引了裴鉉的注意。

    第36章 第36章【VIP】

    “這件鏤雕活環魚紋玉佩,料子水潤,可是不得多得的寶貝,出價兩千兩,每次加價不少于五百兩。”音娘的聲音如泉水汩汩。

    寧泠跟隨著裴鉉的視線投過去,察言觀色的林韋德也發現了。

    “兩千五百兩。”

    “三千兩。”

    “四千兩!”眾人情緒激動。

    寧泠再看了眼玉佩,再好看也不值這么多啊。

    “五千兩!”一旁等候時機的林韋德開口。

    眾人見貴人們又出手了,不少人都咬牙放棄。

    “六千兩!”有人緊跟而上。

    “七千兩!”林韋德毫不猶豫地加價。

    最終拍下了這枚玉佩,送上來后,裴鉉放在手心把玩,細膩的質地、溫潤的光澤和獨特的紋理,正是上好

    的和田玉,又對著陽光打量了片刻。

    接過放回木盒中:“甚好。”

    拍完這件東西后,裴鉉本欲帶寧泠離開時,有管事敲門進來。

    是位中年男子,神情恭敬,身后幾個仆人抬著一個鐵籠子,里面裝著一個身材較小的女子。

    “這是異族女子。”管家聲音帶笑,“特意送給貴人的。”

    這位貴人大手一揮就近乎上萬兩銀子,自然要籠絡。

    說完話后,他就離開包廂輕輕關上門。

    寧泠反感地蹙眉,當年她也是像被人挑選物品般買走,沒想到看起來高檔雅致的拍賣行,也干這種齷齪勾當。

    鐵籠里的少女抱膝而坐,圓潤的肩頭顫顫巍巍,將面龐緊緊埋在膝蓋之下。

    只余下一截白膩如雪修長的頸部,女子身著輕薄微透的紗衣,在這冬季凍得瑟瑟發抖。

    裴鉉只掀了掀眼皮子掃了一眼,就接著抬腳要離開。

    “公子,你不要奴嘛?”少女幽怨的聲音傳來。

    寧泠的視線落在少女和裴鉉身邊,接著她收回視線垂眸。

    “什么破爛臟東西,也往我府邸塞。”裴鉉神情輕蔑。

    “奴婢是干凈的。”女子低聲抽泣,“奴婢愿為奴為婢伺候您,若公子不要奴,奴就要被丟到那下三濫的地方了。”

    好不容易遇見個俊朗年輕的郎君,她必要好好抓住機會。

    她說得可憐極了,寧泠聽了都生出憐憫之心。

    “你想我收她入府?”裴鉉看見寧泠臉上的不忍,語氣悠悠問道。

    寧泠沉思了下點點頭,在府邸里當奴婢,也比去那種地方好。

    裴鉉被氣笑:“我若收了她,你可要失寵了,說不定就是你為奴為婢伺候她。”

    寧泠清澈的眼眸亮了下,她還真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

    少女明顯傾心于裴鉉,兩人若是心意相通,以后不就沒她什么事情了。

    就算讓她去伺候這位少女,寧泠也絕無怨言。

    現在不僅白日要跟著裴鉉,夜里還要受他磋磨。

    費盡心機躲上片刻,也會被他捉住。

    伺候這少女,至少以后夜里能睡安穩覺。

    寧泠斟酌著開口:“只要主子開心,奴婢不在乎什么身份。”

    裴鉉出門在外,許是不想暴露身份,叫聲主子合宜得多。

    裴鉉靠近一步,捏著她的耳垂:“又開始耍哪些小心思了?”

    她巴不得見不到他,還求之不得地將他往別的女人懷里推。

    兩人的距離很近,呼吸交融。

    外人還在,寧泠羞怯地低頭:“奴婢不敢,您是主子,奴婢哪能做主,只能聽您的話。”

    裴鉉冷笑一聲,話倒是冠冕堂皇說得好聽。

    “當初那老匹夫要你,你不愿意。”裴鉉反問,“現在將你送給那老匹夫,你是否愿意?”

    寧泠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猛地搖頭。

    “你既不愿別人碰你。”裴鉉又重重揉了揉她耳垂,“那我就愿意別人碰我了?”

    寧泠沉默著沒說話,他這話可真強詞奪理。

    以后他不娶正妻,不納妾?

    無非就是瞧不上這異族女子罷了,倒說得她強迫他似的。

    “薄情寡義呀。”裴鉉牽起她的手,打量著新買的一對玉鐲。

    才給她買了一對喜歡的鐲子,就巴不得一腳踹開他。

    “主子既然不喜,那就算了。”寧泠不想和他爭辯,他一堆歪理。

    裴鉉滿意地點點頭,出門時命外面的小廝叫來管家。

    得知他不要后,管家緊張地搓搓手:“貴人要是不喜這個,咱們這兒還有別的女子。”

    裴鉉慵懶地搖搖頭:“不必。”

    管家也不好再多說,真打算退下時。

    裴鉉又倏地想起什么,招招手讓管家靠近。

    他嘴唇上揚地瞥了眼寧泠,接著小聲對管家說話。

    寧泠沒聽清他在說什么,看了眼林韋德想眼神示意問他聽見了嗎?

    結果林韋德趕緊撇過頭不看她。

    寧泠正心里納悶時,又見那管家賊眉鼠眼地覷了眼她,接著嘿嘿笑了兩聲:“貴人放心,包你滿意。”

    寧泠一腦子霧水,摸不著頭腦。

    管家一溜煙地小跑出去,沒多久又折返回去,手上提著一個包裹。

    林韋德接過包裹后,裴鉉帶著他們離開。

    寧泠心里十分好奇那包裹里是什么東西,可是裴鉉不說話,她又不敢亂動。

    剛出門就遇見一位公子,長得相貌堂堂,手里還牽著一條狗。

    “喲,裴兄。”來人笑著招呼。

    裴鉉顯然與他相熟:“齊兄,好久不見啊。”

    齊冀:“可不是嘛,天天被我老爹關著讀書,憋死我了。”

    裴鉉看了眼他牽著滾圓溜胖的黃色大狗:“這是又肥了?”

    “唉,嬌嬌貪吃。”齊冀也十分苦難。

    寧泠聽道那聲嬌嬌后,目光環視一圈,最后艱難地落到這只狗上。

    當然狗狗是不丑的,一雙圓圓亮亮的眼睛,激動熱情的尾巴晃動著,但是名字是嬌嬌?

    齊冀此時才注意到寧泠,眼神遲疑地望著裴鉉:“這位是?”

    穿著打扮明顯不像普通婢女,倒像是愛妾。

    裴鉉笑道:“這是我的通房。”

    寧泠聽見這聲通房,心里忽地想被針扎一樣,一直待在晉陽侯府,她還只當自己似從前一樣,是個小小的婢女。直到這一聲通房,才將她徹底拉回現實。她還是讓爹娘蒙羞了。

    “裴兄身邊已有佳人相伴了,我還是孤家寡人。”齊冀嘆了聲,“剛才拍賣玉鐲時我聽見林韋德出價的聲音,還以為是聽錯了呢。”

    “她既喜歡,我自然要買。”裴鉉看了眼天色,“臨近午時,齊兄可與我們一起用飯?”

    齊冀婉拒了,別人成雙成對,他去湊什么熱鬧。

    “下次找你喝酒,你可要出來。”

    裴鉉點點頭,帶著寧泠離開。

    出了拍賣行的大門,裴鉉與寧泠并排走在街道,林韋德跟在身后。

    “時辰不早了,回去用飯來不及。”他看著寧泠,“你想吃些什么?”

    寧泠的心情不太好,腦海里一直回想著剛才的那聲通房。

    一時間沒注意到裴鉉。

    裴鉉腳步停下,側頭看她。

    她還一個人魂不守舍地往前走,他捉住她的手腕:“想什么呢?”

    “剛剛走神了,沒注意。”寧泠的語氣有些低落。

    裴鉉走至她旁邊,忽地掀開她斗笠的白紗。

    寧泠猝不及防地睜開圓潤的眼眸,對上裴鉉仔細打量的視線。

    “我問你,想吃什么?”裴鉉好脾氣地重復了一遍。

    女人真是奇怪,剛買了鐲子怎么又不開心了?難道因為那個異族女子?

    寧泠想了想回答:“我喜歡吃些甜食。”

    小時候她不開心的時候,爹娘都會給她買甜食哄她。

    “這么大了還喜歡吃甜食?”裴鉉眉眼染笑,整個人都溫和了些,“小心以后成嬌嬌那樣。”

    “怎么可能,我才不會!”寧泠想了想剛才嬌嬌一身肥肥顫顫的肉,氣得跺腳。

    林韋德只覺一言難盡,侯爺哄人的方式也太特別了。

    “林韋德,附近哪家酒樓的甜食做的最好?”裴鉉問道。

    林韋德那知這些,趕緊去問旁人。

    過了片刻后,他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主子,一品樓的甜食做得很不錯。”

    “一品樓,以前去過許多次,竟不知他家甜食出名。”裴鉉笑笑。

    他不吃甜食,以往都是同僚喝酒聚樂。

    幾人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到了一處極為闊氣的酒樓,建筑精美,布置得當,許多名家字畫都掛在大廳之處,從外往去坐在里面的人穿戴貴氣,衣裳布料昂貴。

    小二們在外見裴鉉幾人身著不凡,帶笑諂媚:“爺,是用飯嗎?”

    “來個包廂。”林韋德隨手扔了一塊碎銀。

    小二喜笑顏開接下,又面泛難色:“幾位爺,真是不好意思,咱們今日的包廂已經預訂完了。”

    晌午時間,全是吃飯的人,大戶人家都是早早訂好的。

    林韋德拿出腰間玉佩示意:“叫你們管家來。”

    小二一瞧就知大有來頭,小跑著去請管家。

    片刻功夫管

    家就來了,拱手行禮:“是侯爺和林大人啊,眼下雖沒有多的包廂,但我們馬上去騰,稍等片刻。”

    片刻功夫,管家笑臉吟吟領著眾人繞過大廳,圍著旋轉的木質扶梯上了二樓。

    二樓相較于一樓明顯要安靜許多,而且布置更加精貴,樓梯入口處鋪著如意花卉紋地毯,墻角擺放的五彩釉花瓶上插著鮮花。

    管家殷勤地為他們倒著茶水:“侯爺想用些什么?可有什么忌口的。”

    “將你們這的甜食都上一份。”裴鉉懶得聽他報菜名,“再將招牌菜都上一份。”

    寧泠和林韋德都坐于裴鉉身側,裴鉉看著她單薄的肩背又道:“你們這兒有些什么滋補的湯菜?”

    “當歸生姜羊肉湯,花旗參雞湯、枸杞烏雞湯。”管家麻利地將一堆菜名口齒清楚地報了出來。”

    “來份羊肉湯。”裴鉉。

    身子嬌弱無力,不好好補怎么成?豈不是浪費了拍賣行的好東西。

    寧泠一門心思在甜食上,盛安城繁華,吃食應該也精致好吃。

    甜食很快就上了,其中一道酥蜜餅,尤為得她喜歡。

    裴鉉和林韋德看她吃了一個,又接著拿了一個。

    “凈吃這些,其他飯菜也要吃。”裴鉉輕叩了下桌面。

    寧泠不樂意地撇嘴,真是多管閑事。

    當歸生姜羊肉湯上來后,裴鉉挽起袖子給寧泠盛了一碗。

    羊肉湯是奶白色,少許油光浮現在上面。

    寧泠聽話地喝了一碗,味道鮮美,沒有喝出一點羊腥味。

    不過比起酥蜜餅還是差了點,她悄悄喵了眼裴鉉,見他沒說話,又偷偷摸摸拿了個。

    林韋德覺得侯爺像是府邸里的婆子似的,話多又操心。

    他都瞧見了,侯爺能沒發現?又偏偏要裝作看不見。

    一頓飯結束,寧泠擦擦嘴角喝茶漱口。

    一碟金燦燦帶著芝麻粒的酥蜜餅,她一個人吃了半碟。

    肉也吃了不少,菜幾乎一口不吃。

    “嘖,還挑食?”裴鉉指著一盤綠油油的時蔬,“一口都不曾吃?”

    寧泠小聲回答:“在浣衣局天天吃菜葉,看見就犯惡心。”

    裴鉉頓時閉口不言了。

    寧泠自小生活在小鎮上,自然偏愛這些罕見點的肉食和甜點。

    她吃得飽飽,回去的路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

    下午免不了犯困,就去偏房上淺眠了會。

    睡著睡著她就感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身邊有什么熱烘烘的一團。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惺忪的睡眼,對上裴鉉輪廓分明的下巴。

    屋內還沒點燈,光線較暗,但還是能輕易看清他光滑的皮膚,朦朧夜色下的玉色。

    裴鉉撫摸著她的臉頰:“睡懵了?”

    他應該剛剛沐浴過,身上還帶著好聞的沉香味道,淺淺的沁人心脾。

    “侯爺什么時候來的。”寧泠剛醒嗓音帶著點沙啞。

    “不久。”裴鉉一邊和她說這話,一邊為她倒了一杯溫水,“潤潤嗓子。”

    寧泠狐疑地看了眼裴鉉,總覺得今日的他哪里不對勁。

    在酒樓時就屈尊降貴地為她盛湯,現在還為她倒茶。

    但嗓子的確干澀,寧泠接了茶水飲下。

    喝完水后,裴鉉還自覺地接過水杯放回去。

    寧泠思考了下,他似乎只有在床笫上事后才會如此。

    裴鉉靠近寧泠:“今日玩得開心嗎?”

    寧泠點點頭。

    “玩也玩了。”裴鉉將她摟在懷里,“好吃的也吃了,也該讓我開心是不是?”

    寧泠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廝打得這個主意。

    可她哪里是他的對手,還不是只能仍由他肆意妄為。

    “放心,今日不疼。”裴鉉的嗓音啞了,親親她的小臉。

    他這些鬼話,寧泠聽過無數次了,心里并不相信。

    衣衫半褪,床帳遮掩。

    寧泠忽然感覺到一股粘稠的清涼液體,凍得她嬌軀輕顫,玫瑰花的芳香彌漫在四周。

    寧泠盯著裴鉉手里的白瓷小瓶,好奇問道:“這是什么?”

    “它名為凝花露。”裴鉉倒了些在掌心焐熱,“多涂抹些它,便不會再疼了,聽說還有養膚緊致的功效。”

    不過以他看,緊致就不必了,每每箍著兩人難受,她更是嗚咽哭泣。

    寧泠反應過來:“這就是今日你和那管家說得悄悄話?”

    “對。”裴鉉在她耳垂輕輕吹氣,“我若是高聲說出,你豈不是又要急眼?”

    寧泠氣得用拳頭錘他胸口:“那你在他人面前說,還不是一樣!”

    難怪林韋德眼神古怪不看她,管事猥瑣地嘿嘿笑。

    裴鉉一只手就輕而易舉地捉著她兩只皓白的手腕,揶揄道:“怕你疼,好心為你找藥,又怕你羞惱,特意小聲吩咐,你竟不識好人心。”

    寧泠眸色瀲滟,羞惱地瞪著他。

    美人柔媚嬌嗔,裴鉉哪能坐懷不亂。

    包裹里自然不止有凝花露,還有幾本房中書籍,下午閑來無事,他在書房看了會。

    上面說若是按此行事,可使女子舒暢。

    寧泠不喜房事,他是知曉的,用了這些,說不定能讓她以后離不了他。

    裴鉉手掌涂抹了揉在外部,修長的指尖往里探。

    寧泠緊張地夾。緊,警惕地問他:“干什么?”

    裴鉉靈活的指尖游走:“自然里面也要上,不然等會疼叫停,我可不管你。”

    寧泠羞紅了臉沉默不語,她是真的怕疼,每次他都來勢洶洶,她哪里招架得住。

    今晚寧泠果然沒有叫疼,只是嬌聲喚著慢些。

    聽了那甜甜膩膩的聲音,裴鉉哪能忍住:“乖,快些才舒坦。”

    這晚寧泠感覺很奇怪,人像是在水里浮浮沉沉。

    不疼,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裴鉉要了三次水才停下,他抱住軟成一軟水的寧泠去沐浴。

    看見她嬌媚無力的樣子,他調侃:“這么沒用,晌午的羊湯白喝了。”

    寧泠累得話都說不出來,連他何時點了燭火都不知。

    今日下身不疼了,只是腰肢更加酸軟,四肢泛力。

    沐浴時裴鉉特意檢查了下,發現沒有紅腫的問題。

    “看來這凝花露效果甚好。”他用臉蹭蹭寧泠。

    寧泠嗓子啞了,不想說話。

    裴鉉渾身舒坦,連眉梢處都透著絲絲饜足,好心地取來溫水喂寧泠。

    靜靜看著她殷紅的唇,潔白的貝齒,緩緩吞咽下去。

    寧泠感覺到他的注視,抬眸一看。

    嚇得嗓音軟糯委屈:“你不要太過分。”

    本是兇人的話,被她軟綿綿一說,毫無威懾力。

    裴鉉揉揉她的腦袋哄道:“哪里過分了?剛才你不舒坦?你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寧泠氣急敗壞地捂住嘴:“不準說了。”

    裴鉉見她面容疲憊,只好收手。

    以往他最是看不慣哪些醉生夢死,沉溺在溫柔鄉的無用男兒。

    如今他也慢慢品嘗出個中滋味,欲罷不能。

    裴鉉抱著穿好里衣的寧泠出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完全漆黑,望去只有幾盞稀稀疏疏的燈火。

    “餓了沒?”這時候的裴鉉耐心極好。

    寧泠點點頭,累了一下午能不餓嗎?

    中午好不容易吃點好東西,都折進去了。

    兩人都簡單吃了點東西,精疲力竭地睡了。

    幾日后的皇宮后,裴鉉將那枚玉佩雙手奉上。

    全祿公公接過,將東西遞給圣上。

    “這是青州的和田玉。”宣帝打量手中的玉佩。

    油脂足,水頭好,夠透亮。這種品質的和田玉歷來都是貢品,并不向外流通。

    “是盛安城內的拍賣行。”裴鉉頓了頓,接著說:“似乎與裴叔父有關系。”

    他再呈上一份奏折,上面詳細寫明了

    近來拍賣行出售的物品及價格,以及偷偷跟蹤找到的溯源地。

    “忠國公。”宣帝緩緩念出這幾個字,“他向來老謀深算,這件事情露馬腳也太快了。”

    裴鉉贊同的點點頭:“這家拍賣行掛在他門下別的官員名下,而且和田玉的數量并不多。”

    簡而言之,想用這件事情徹底扳倒忠國公是不可能。

    裴鉉去拍賣行之事雖未大張旗鼓,但也沒有專門喬裝打扮,隱瞞身份,本打算去一探虛實,但沒想到裴書倫毫不遮掩。

    “此事或有蹊蹺,先暗中追查。”宣帝沉思了會。

    “這枚玉佩受人追捧得很。”裴鉉點點頭,“堂兄我可是花了足足七千兩銀子才搶到手。”

    “堂兄給妾室豪擲千兩買手鐲時不吭聲。”宣帝笑笑,“幫堂弟辦事,倒是親兄弟明算賬了。”

    裴鉉聳聳肩,一碼歸一碼。

    又干活又貼錢的買賣,他可不做。

    裴鉉如愿以償地拿著賞賜物出了宮殿,全祿公公一路相送。

    近來裴鉉乖張凌厲的性子收斂了不少,示意了下林韋德。

    林韋德將隨手攜帶的一個荷包遞給全祿公公,全祿公公拿著拂塵推辭:“奴才哪能收這些東西呢。”

    “新年吉祥,請公公喝個茶。”裴鉉面帶笑容。

    林韋德的手一直遞在哪兒,全祿公公也不好再拒絕。

    只能接下道謝:“多謝侯爺和林大人了。”

    將他們二人送出宮后,全祿公公返回宮殿。

    “皇上,侯爺賞了奴才一袋金瓜子。”全祿將荷包扯開給宣帝看。

    宣帝輕飄飄掃了一眼:“你既賞,你就留著。”

    “哎。”全祿笑著道:“有晉陽侯為皇上分憂,皇上也能松快些。”

    宣帝笑笑不語,他知裴書倫想將裴鉉拉入陣營,他那個好叔父仗著以前的權勢,喜歡對他指手畫腳。

    可惜天變了,現在是他當皇帝了。

    忠國公的羽翼豐滿,是該減減了。

    至于晉陽侯府,任憑他裴鉉再有才能,終究父母雙亡,勢單力薄。

    裴鉉為人不肯吃虧,心思縝密,知曉分寸。

    他們兩個能夠很好合作。

    晚上燈火通明的書房里,裴鉉在書案上看書。

    寧泠伏在稍小些的書案上,埋頭苦學。

    自從有了凝花露后,她連養傷的休息時間都沒了。

    裴鉉夜夜貪歡,害得她每每日上三竿才起,寫大寫的時間都不夠了。

    她寫完他布置的二十張大字,待墨水干了后,取下鎮紙尺。

    將大字捧來給裴鉉檢查,一見她走近,裴鉉就將手中書卷倒扣于書案上。

    惹得寧泠多看了兩眼,他問道:“想看?”

    敏銳的寧泠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猶豫片刻搖搖頭。

    裴鉉不正經地笑笑,看了她的大字后:“我啟蒙時候的字,說不定都比你寫得好。”

    除了能夠勉強認出來寫得是什么,此外毫無任何美觀。

    寧泠窘迫地垂眸,她起步晚學得也慢。

    她遲疑問道:“要不我每日多寫幾張?”

    裴鉉拉她坐于膝上,點了點她的鼻子:“欲速則不達。”

    寧泠倏地眼尖地發現了書案上散碎的金瓜子。

    眼眸一亮,裴鉉不許她身上有現銀,若能要了這金瓜子,以后逃跑便不愁銀錢了。

    “侯爺,哪來這么多金瓜子?”寧泠寶貝地拿起幾粒放在手心玩。

    裴鉉眼眸微瞇看了眼:“逢年過節,宮里上下免不了打點。送碎銀太輕了,金瓜子剛好合適。”

    應該都是林韋德打賞剩下,放在這里的。

    寧泠很是感興趣,眼眸盛星星似的,一雙素白的手在小匣子里撥弄。

    她歡聲道:“竟然還有黃金做的花生。”

    金燦燦的花生被她放在手心仔細看,神情十分珍惜的模樣。

    “喜歡?”裴鉉問她。

    寧泠臉紅地點點:“我以前沒見過這些東西。”

    “只要你肯好好跟著我。”裴鉉的聲音蠱惑人心,“斷斷不會缺這些東西,還有更多其他好東西。”

    “我如今不是好好在侯爺身邊嘛。”寧泠撒嬌賣乖,“侯爺少哄我別的,眼下我就要這匣子金瓜子。”

    今日不將這些金瓜子金花生弄到手,往后說不定就被裴鉉換成了珠釵首飾。

    她不好變賣帶走,金花生金瓜子這種東西方便得多。

    以后典當換錢,重物砸扁就成,也不會大打折扣。

    寧泠鮮少主動對他撒嬌賣俏,裴鉉十分受用,蹭了蹭她臉頰:“好,都給你。”

    剛拿到東西,寧泠主動與他貼了貼臉頰。

    卻忽地被他攔腰抱起:“夜深了該歇息了,將書案上那本書拿上。”

    寧泠納悶既然夜深要歇息了,何故又要將書籍拿去內室。

    寧泠實在忍不住,將書籍翻開看。

    只翻了幾頁,她就急急忙忙地合上。

    她羞得臉色通紅,說話都結巴了:“你、你怎能在書房看這些雜書?”

    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原來是背地里看這些下三濫的書。

    裴鉉不安分的手捏捏她的腰:“剛從我這兒得了好處,就開始訓我了?”

    寧泠覺得手中這書如同燙手山芋,想要直接丟棄。

    “不準丟,等會可要用的。”裴鉉語氣威脅。

    寧泠清澈的眼眸對上他黝黑的瞳孔,內涵的侵略性不言而明。

    “我不。”寧泠脫口而出。

    裴鉉肆意地笑笑:“你若把它丟了,等會求我可沒用。”

    寧泠又慫了,主動環住他的脖子。

    她被放置柔軟床榻上時,瞧了眼眼前的男子。

    結實緊繃的長腿,精瘦野性的身軀。

    她害怕地喉頭吞咽,找借口:“我那匣子金瓜子還沒拿過來。”

    裴鉉充耳不聞。

    她繼續要求:“你去幫我拿過來,不然明天萬一沒了怎么辦?”

    “放在書房的東西,誰敢亂拿?”他現在可沒空管哪些金瓜子。

    寧泠不依不饒:“既然有人能放哪,說明有人就能拿走。”

    裴鉉思考了下,還真有可能。

    明日林韋德見自己沒管,說不定拿去處理了。

    裴鉉又看了眼寧泠,態度堅定。

    看來不拿過來,是不行了。

    他稍加力氣地捏著她桃腮的柔肉:“長本事?現在開始使喚我了。”

    寧泠偷偷嘀咕:“塌上你還不是常常使喚我。”

    裴鉉浪蕩笑笑,系好衣帶轉去書房給她拿木匣子。

    見他一走,寧泠迅速從床上起身。

    面紅耳赤地拿著那卷書,哪能真等會用它。

    她粗略地翻了幾頁,真按上面說得去做,估計明日午飯都不用吃了。

    寧泠的視線環視四周,要把它藏哪兒才成。

    室內的東西都擺放有致,將它放哪都尤為突出,一眼就能發現。

    裴鉉那邊悠悠的腳步聲傳來,寧泠心慌了。

    床榻一道屏風外隔著個小書房,放置著一張書案方便日常使用,背后的書柜擱著些書。

    腳步聲,越來越近,寧泠慌亂地書隨手塞進了一格書架處,匆匆趕回。

    她還沒來得及爬上床榻。

    裴鉉就拿著木匣子回來了,見她赤腳站在地磚上,皺眉問她:“跑哪兒去了?”

    寧泠不自然地回答:“口渴,下來喝點水。”

    裴鉉將她要的木匣子,隨手擱在桌上:“喏,你要的東西到了。”

    “我再去沐浴下,腳臟了。”寧泠又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裴鉉走近床榻:“書呢?”

    寧泠局促地撩著碎發:“就在塌上呢。”

    她說完話,轉身想走卻被他拉住。

    “找出來。”裴鉉語氣強硬。

    寧泠那能找出來,磨磨蹭蹭了半晌。

    裴鉉壞笑了聲,猜到了她算盤。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帶,寧泠連忙制止:“我腳臟了,不能上塌。”

    “誰說須得上塌了。”裴鉉站于她的身后,撫著她光潔的脊背,“這樣也可以。”

    寧泠的腦袋手臂撲在柔軟的榻上,而他在身后肆意鞭撻。

    寧泠的眼淚撲簌簌

    地落下,求了他許久:“我們回去,好不好。”

    裴鉉將她面對面抱入懷中,讓她的長腿纏上他的勁腰。

    他頂了下,寧泠抑制不住地出聲。

    他抱著她在內室游走,戲謔說道:“把書找回來,我們就回去。”

    寧泠情難自禁地仰著頭,腦海被斷斷續續地沖擊。

    剛才她情急之下藏得書,本就不知曉具體位置。

    裴鉉眼尾帶著點殷紅,身體發熱。

    他一雙銳利的眼眸緊緊注視著寧泠,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似乎這樣,比書里更有趣。

    寧泠費力地攀著他堅硬的肩頭,一格格地尋找那本書。

    男人有心搗亂,時重時輕,她額頭沁出汗意。

    室內響起的聲音令人耳紅,寧泠的記憶時斷時續。

    太深了,寧泠渾身發顫,淚眼婆娑。

    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不知過了多久,寧泠泣不成聲,語不成調:“找、找到了。”

    裴鉉有心不讓她把話說完,故意使壞。

    后來那本書還是沒用上,她就精疲力盡了,連自己多久累得睡著了都不知道。

    過了正月十五后,裴鉉回歸忙碌的公務,常常早出晚歸。

    寧泠一個人在屋里無事可做,每日只能練字看書,念兒來找過她幾次聊天。

    她都興致不高,當初念兒對她的冷漠,她依舊記憶猶新。

    或許她們不是一路人吧。

    廚房的孫婆子來給她送午飯:“這些都是最新鮮的吃食,姑娘有什么喜歡的,盡管告訴我。”

    珍珠接過飯食擺在桌上,寧泠摸摸自己的臉蛋。

    回來的這個月,她似乎長胖了不少。

    孫婆子話多,知道寧泠這兒好東西多,愛往這邊湊。

    寧泠也無聊,沒事就聽會她閑聊,拉拉家常。

    今日孫婆子閑聊了幾句后道:“沒事的話,老婆子我就先離開了。”

    “孫婆婆,今日有什么要緊事嗎”珍珠好奇問道。

    以前來了都是喝盞茶順路帶回食盒才走的。

    孫婆婆笑笑:“灶房忙,我走久了不好。”

    聞言珍珠不說話,心里暗暗納悶。

    此后今天孫婆子送飯都是神色匆匆,和人聊天也是心不在焉。

    冬季的太陽尤為珍貴,明晃晃地掛在上空,一點暖意鋪散在大地。

    寧泠帶著珍珠在府邸閑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灶房附近。

    雖然時間還尚早,但她打算順路取走飯食,免得等會還要麻煩灶房的人來送。

    灶房里的火燃著,食物的芬芳圍繞在空氣,里面卻空無一人。

    偏房的小門虛掩著,這里是婆子們歇息喝茶的地方。

    聽見里面鬧哄哄的聲音,“大!大!大!!”是孫婆子興奮的聲音。

    里面還有其他婆子嘈雜說話的聲音。

    寧泠好奇地推開門,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孫婆子面色紅潤,神情尷尬地望著她。

    有認識寧泠的,趕緊熱情招呼道:“是寧姑娘啊,灶房腌臜,怎么到這兒來了?缺什么吃的,派人知會一聲就成。”

    “難怪孫婆婆天天火急火燎的,原來你們在這喝酒賭博啊。”珍珠柳眉倒豎,嗅見空氣中微弱的酒味,開口呵斥。

    屋內有三個婆子,身邊都放著個碗,里面盛著米白色的酒。

    孫婆子出來圓場,好聲好氣說:“哪里算得上酒,不過是咱們自家多的米釀。”

    當值時間吃酒,被抓住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碗里的米酒酒味不重,畢竟她們也怕旁人聞見告密。

    “那你們搖色子賭博總沒得狡辯吧?”珍珠指著桌面,“你們也不怕侯爺知曉。”

    眾人面色頓變,孫婆子可憐兮兮賣慘:“我們也只是空閑時間找找樂子,好姑娘,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侯爺啊,不然我們小命不保。”

    珍珠看著幾個上了年紀的婆子在那擦眼淚,也于心不忍。

    她本想嚇唬一下她們而已,其實規矩是明面上的規矩,眾人玩樂這種事屢禁不止。

    而且只要不被侯爺撞見,不耽誤差事,大家也都睜只眼閉只眼。

    珍珠只是不滿,孫婆子這幾日都急急忙忙跑了,以往都是她喝盞茶大家聊聊天,她順路帶食盒回去。

    現在卻要珍珠每天多往返。

    見哄住了珍珠,幾人又望向寧泠:“寧姑娘可否高抬貴手?”

    她們最擔心的還是寧泠,畢竟她可是侯爺身邊的通房,又頗為受寵。

    寧泠笑笑:“大家伙閑來無聊玩玩而已,又不曾誤事有什么要緊的?”

    見她表態,大家放下心來。

    寧泠看著桌上散落的幾顆骰子,好奇問道:“怎么個玩法?”

    “咱們是些粗人,就按照誰大誰贏的簡單玩法。”孫婆子熱情回答。

    寧泠點點頭:“那有人搖到同樣的點呢?”

    “那就搖到相同的人再搖,分出大小為止。”孫婆子又開始拉家常了,“這個玩法還是城西碼頭哪兒傳來的。”

    寧泠聞言心動,這幾個婆子在盛安城待得久,地方估計都摸透了。

    說不定連碼頭一日幾趟船,去哪兒都一清二楚。

    第37章 第37章【VIP】

    “你們白天在這也太不安全了。”寧泠看了下四周說:“應該找個安全點的地方。”

    眾人覺得她言之有理。

    “不如去張婆子和我的下房搖骰子玩。”孫婆子眼珠一轉。

    寧泠笑笑:“這個提議不出,近來我閑暇無事,不知可否與大家一起玩呢?”

    珍珠欲言又止,表情顯然不太贊同。

    三個婆子面面相覷,都沒開口說話。

    “放心,我不會仗勢欺人。”寧泠取下一對耳珰放在桌上,“侯爺天天不見人影,府里我想找個作伴的人都沒,以前還能和孫婆婆說話解解悶,如今大家一起玩,豈不更好?”

    那對耳珰做工精致,上面的珠子價值不菲。

    三個婆子說不眼紅,那是假的。

    可到底是侯爺賞賜下的東西,她們又心存疑慮。

    “你們只要不在府里佩戴,誰知道呢?”寧泠打消她們的疑慮。

    上次念兒的事情就是這樣敗露的,但這些婆子都成了精,多半都是在外面偷偷處理了。

    如今她的梳妝匣里全是琳瑯滿目的首飾,她都不清楚有多少,裴鉉一個大男人估計更不清楚。

    而且她還尚在府里,裴鉉也沒心思在外面追查一兩件首飾。

    但她若跑了,敢去典當首飾,估計裴鉉便能尋跡而來。

    寧泠的三言兩語徹底打消了幾個婆子的顧慮,三人互相點頭。

    “也好,人多熱鬧。”孫婆子首先開口。

    剛開始幾局,寧泠運氣不好,一直連輸。

    但她那副耳飾貴重,幾局是贏不下來的。

    “冬天總算要過去了,天氣終于要暖和了。”寧泠邊搖骰子,邊說閑話。

    “是呀,天氣暖和些蔬菜魚蝦都多些。”張婆子點點頭,“我們灶房里菜的花樣就能多點,冬天的菜就哪些,來來回回的大家看見都煩。”

    她們在灶房里忙活,自然對這些話題接得上話。

    “我最愛螃蟹。”寧泠一臉回味,“以前在村子時,到了秋季,大家伙都去溪邊找螃蟹,個個都肥美。”

    “那今年寧姑娘有福了。”孫婆子笑笑,“盛安城城西那片河,寬得很勒,里面的螃蟹比其他地方的塊頭大多了,更別提滋味。”

    寧泠眼前一亮,追問道:“那我有口福了,咱們侯府的魚蝦都是在城西捕撈的?”

    “哪能都指望一條河養活整個盛安城。”孫婆子搖搖頭,“有些是

    坐船連夜送來的。”

    “晚上也有船?”寧泠神情詫異,“我們哪兒可只有白天才開船呢。”

    “平時渡人的船當然只有白天有。”張婆子自得一笑,“咱們可是侯府,自然有專門運送的貨船。”

    寧泠點點頭:“晚上船來了,大家伙去搬東西也挺累的。”

    “那都是腳夫們干的活。”孫婆子瘋狂搖著骰子,“咱們就負責點個數,看看食材新鮮不,驗收就成。”

    后來幾局寧泠的手氣見好,不僅將耳珰贏了回來,還得了幾百個銅板。

    張婆子尤為心疼:“哎呦,寧姑娘可真厲害。”

    “我還說贏點銀子,下次休假給我孫孫買點零嘴勒。”孫婆子輸得最多。

    另外一個曹婆子沉默寡言些,輸贏不大。

    寧泠客氣道:“我剛開始還不是輸,后面不就上來了。”

    草婆子最為沉得住氣:“瞧瞧你們兩個喲,心急吃不到熱豆腐。”

    “孫婆婆哪里人?”寧泠接著探話,“莫非都是盛安城內的?”

    “哪有這個好福氣哦。”孫婆子搖搖頭,“我老家是敘州的,早年買了身進侯府,后來孩子們爭氣贖了身,都回了敘州,一邊耕地一邊讀書。”

    她一個粗使婆子,哪有本事全家人在城里,自己留在府邸,還不是指望能多掙點。

    “說不定孫婆婆家以后出個狀元呢。”寧泠嘴甜道。

    哄得孫婆婆開懷大笑:“中個秀才都是不得了的大事,那敢去想哪些。”

    “侯府一月休假三天,孫婆婆來回夠嗎?”寧泠接著問。

    “敘州離這不遠,坐船半天就到了。”孫婆婆順著話說下去,“去敘州的船也多了,人滿就開船,方便得很。”

    寧泠點點頭,看了眼外面天色。

    她陪著再打了幾局:“天色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

    幾位婆子都是府里的老人,一看到了侯爺該下值的時辰,也不敢挽留。

    只是她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有點肉疼,寧泠善解人意道:“明日有空,咱們再打,贏了的先放你們哪兒,明兒我也方便取用。”

    孫婆子:“好,我們明日再打,寧姑娘路上慢走啊。”

    她之前還怕寧泠贏了就不跟她們打了,眼下松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珍珠忍不住出口勸說:“此事侯爺知曉了就不好了。”

    寧泠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眸盯著她:“他不知道,不就沒事了。”

    這群婆子搖骰子玩不是這一日兩日的事情,而且裴鉉早出晚歸,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告密就不會有事。

    今日將碼頭的船次弄清楚了,算是不虛此行。

    但她還有其他的問題想要打探,列如路引等等。

    珍珠難得見寧泠甩臉子發脾氣,怵了連忙認錯:“姐姐放心,妹妹不會。”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就算侯爺知道了也不至于大動干戈,寧泠倒時撒嬌賣乖,侯爺肯定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珍珠識時務地不再多言。

    此后幾天待裴鉉走后,她就來找幾個婆子搖骰子玩。

    今天寧泠的運氣比較好,婆子們的月銀不高,大家本就是圖個樂,打發時間。

    “看來孫婆婆的孫孫是吃不到零嘴了。”寧泠將桌上的銅板收入懷里,巧言笑兮。

    孫婆婆道:“那能真不給他買咯,月月都盼著老婆子回去,惦記那點吃食。”

    眾人笑哄哄的,到了她們這個年紀,大多有了后代,哪有小孩子不饞嘴的。

    “月月回去麻煩得很。”寧泠接著道:“次次舟車勞頓,孫婆婆吃得消?”

    孫婆子:“咱們好姑娘真是不食人間煙火了,月月回去那來回的渡船費用都夠孫孫吃上幾頓好的了。”

    “遇上有順路去敘州辦事的,讓他幫忙捎去就是了。”張婆子數完銅板接話。

    “也是,月月回去光是路費就花銷不少呢。”寧泠一臉認同,“而且還要去辦路引,勞心勞力的,不劃算。”

    “咱們侯府的人哪需什么路引。”張婆子面色驕傲,“侯府去敘州辦事采購的人不少,船夫們早就相熟了,咱們將賣身契拿出來亮亮就成,不用麻煩地跑去官府排隊辦路引。”

    寧泠不再多言,內心卻有了打算。

    敘州倒是可以去的一個好地方,挨著盛安城應該是繁華安穩的,又有大碼頭,以后自己周轉還方便,最主要的是她完全可以狐假虎威,不需要為路引發愁。

    上次逃跑失敗追重要的原因,就是對碼頭不熟悉,而且沒有路引,硬生生被困在城內,消耗了時間暴露蹤跡。

    見主要目的已經達成,寧泠不再討論和碼頭有關的任何問題。

    只是拉著大家伙談論南來北去的各種話題,混淆試聽。

    算下來她不僅成功打探到消息,還賺了幾百個銅板。

    寧泠打算見好就收時。

    忽生變故,一道破門聲倏地響起,被孫婆子鎖好的門被人強行從外踹開。

    幾人嚇得抬頭望去。

    先進來的是背著大刀的林韋德,進來后他先深深地看了一眼寧泠,似乎在說自求多福吧。

    接著進來的是裴鉉,約莫是剛下值回來,一身絳紫色的官服,衣袍上用昂貴絲線繡著翔云等精美圖案,自帶官場上的威壓。

    在場所有人都面色惶恐地行禮。

    裴鉉散漫地走近,姿態閑適,適才進門便瞧見寧泠手里拿著銅板,一雙秋水眼眸望著他。

    “看來本侯回來的不是時候。”裴鉉的話意似乎帶著歉意,可神情卻毫無。

    幾人嚇得連忙下跪告罪:“是奴婢的錯,請侯爺恕罪。”

    寧泠也被嚇得后背冒冷汗,剛要跟隨大家伙一起跪下。

    卻被裴鉉扶住手臂,雙腿半屈。

    裴鉉眉梢微挑地望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釋。

    近來忙得腳不沾地,他還擔心寧泠受了冷落,今日緊趕慢趕忙完手里的事情,想著回來一起用飯。

    那知沒了他,她倒是挺會給自己找樂子,玩得不亦樂乎。

    估計恨不得他日日不回府,她一個人好逍遙自在。

    寧泠被他盯著頭皮發麻,聲音柔柔道:“奴婢閑來無事,一個人有些無趣,才拉著大家伙玩樂打發時間。”

    孫婆子幾人的心里稍安,生怕寧泠拉她們當擋箭牌,說她們幾個婆子帶壞了她。

    “林韋德。”裴鉉懶洋洋喊了聲,“府里賭博取樂如何處罰?”

    林韋德怔了怔,他一向跟著侯爺身邊伺候,他又不是管家,哪里清楚后院的規矩。

    硬是回想了半晌,他才說道:“每人十板子,若有下次趕出府。”

    孫婆子幾人嚇得面色發白,想求情又不敢。

    寧泠剛想開口求情,就聽得裴鉉冷酷的聲音:“那還不帶下去處置。”

    “是。”林韋德道,冷眼瞥了眼孫婆子幾人,大家都識趣地主動出去。

    “珍珠伺候主子不力。”裴鉉視線落在珍珠身上,接著他大發慈悲道:“打五板子。”

    珍珠眼含熱淚地望著寧泠,寧泠心里哪能過意得去。

    先不說從頭到尾,珍珠一局都不曾碰過,而且早前她也勸過寧泠了,寧泠怎么好意思將她拖下水。

    寧泠拽緊裴鉉硬朗的手腕,求情道:“珍珠早就勸過我了,是我一意孤行。”

    裴鉉的另一只手覆在寧泠手背,慢條斯理問道:“哦,那你為什么不聽話?”

    “是我恃寵而驕。”寧泠低頭認錯,“侯爺怎么罰我都成,將珍珠的五板子加我身上可好?”

    第38章 第38章【VIP】

    裴鉉輕笑出聲,真打寧泠幾板子他那舍得。

    他撇了眼林韋德,林韋德立刻將人帶了下去。

    室內此刻只剩

    下兩人,寧泠急得搖晃他的手腕,裴鉉仍由她晃動。

    “光擔心別人。”裴鉉猛地拉近兩人的距離,在她耳畔低聲:“想好自己怎么受罰了嗎?”

    “我怎么被罰都成。”寧泠言辭懇切,“可珍珠是被我無辜牽連的。”

    “你是主子,她是你的下人,我沒讓她代你受過打十五板子,已是網開一面。”裴鉉不喜她因為別人而來質疑他的決定。

    “正因為她是下人,我是主子。”寧泠忍不住反駁道,“所以她不可能真正約束我,她只能聽從我的命令行事。”

    “那她也可以告知請示我,而不是幫你隱瞞。”裴鉉冷嗤一聲。

    “依你之言,那你才是真正的主子。”寧泠心里不服,“這么算下來,該罰的人豈不是你自己?”

    她一番伶牙俐齒地狡辯下來,氣笑了裴鉉。

    “既知我是主子,你現在這是什么態度?”裴鉉的臉冷了下來,“因為一個丫鬟和我翻臉爭吵。”

    他還沒和她算賬,她倒是先和他算上了。

    她行事偭規越矩,花樓敢去,聚眾賭博,她還有理了?

    尖牙利嘴,連他都不放在眼里。

    如此這般,以后如何能在府邸安分守己。

    她這古怪刁鉆的脾性,那個正室能容她。

    “侯爺如何罰我,我都認了。”寧泠還想爭取下,“可是珍珠是無辜的。”

    連累珍珠挨打,寧泠心里有塊石頭壓著似的。

    說完這話寧泠就不管不顧地往外走,看那架勢,似乎打算去替珍珠受罰。

    裴鉉生了惱意,直接將人扛在肩頭。

    往爭暉院的方向走,寧泠頓感天旋地轉,頭暈目眩,胃被他堅挺的肩膀頂著犯陣陣惡心。

    她在他的肩頭掙扎。

    只聽見他冷冰冰的聲音:“你若還敢掙扎,還要再替她求情。你說一句,我就加五板子,我倒要看看她能受多少板子。”

    寧泠全身僵住,不敢動彈。

    因被扛著,全身血液倒流,她心慌想吐,渾身都不舒服。

    察覺到裴鉉的不悅,寧泠不敢再說話。

    回去這一段她感覺格外漫長,額間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裴鉉進了內室,小心地護著她的頭將她放下。

    他才發現她面色慘白,唇無血色,不舒服地緊蹙眉頭,青蔥似的玉手撫著胸口,似乎難受極了。

    “怎么了?”裴鉉見她面色不似作假。

    寧泠緩了緩,片刻后聲音虛弱:“我想吐。”

    裴鉉的眸子閃過絲焦急:“我去讓人請大夫。”

    寧泠拉著他轉身要走的手,輕微搖搖頭。

    她猜測自己應該是剛才被裴鉉扛走,血流倒流,又頂著胃不舒服造成的。

    估計緩一段時間就好了,沒有必要去請大夫。

    天天喝那發黑苦澀的避子湯,都讓她喝藥喝怕了。

    “諱疾忌醫可不成。”裴鉉撫摸著她的后背。

    多大的人了,還怕大夫。

    寧泠感覺自己舒服了些:“幫我倒杯水。”

    裴鉉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回來蹲在她面前。

    看著她小口小口喝著水,面色漸漸恢復過來了。

    “剛才還不是怪你,你把我扛在肩上,我可難受了。”寧泠喝完一杯水,眼神幽怨看著他。

    裴鉉接過茶杯:“你犟嘴又成我的不是了?”

    他又看了看她的臉色:“不舒服怎么剛才不說?”

    傻乎乎忍了一路,回來小臉都慘白了。

    寧泠輕撫胸口,緩解那股不適,可憐兮兮道:“你不是讓我閉嘴嗎?”

    那時若說話,惹惱了他估計又要處罰人。

    裴鉉被她的話堵住,這時候又開始聽他話了。

    該說的不說,不該說時拿一大堆話來懟他。

    剛才裴鉉還心氣不暢,可如今看著她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模樣,他那點惱意就煙消云散了。

    裴鉉將她摟入溫暖的懷里,揉揉她的腦袋:“舒服了些沒?”

    寧泠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想到紫葉以前說他的話,吃軟不吃硬。

    她主動服軟:“剛才的事情是我錯了,侯爺別惱了。”

    裴鉉詫異地看了眼她,忽地又轉了性子?

    寧泠擔心裴鉉包根問底地追查下去,屆時計劃全盤皆輸。

    他既能不費吹灰之力找到自己,估計也能猜到她用首飾當賭注。

    還不如自己坦白,免得等會又被他拿喬。

    寧泠水靈靈的眼眸望著裴鉉,主動坦白道:“是我不對,閑來無事就找人搖骰子玩樂,而且因為身上沒有現銀,還拿侯爺送我的耳珰做了賭注。”

    裴鉉還不知這件事,但聽她主動坦白,心里舒坦了些。

    他用手捻了捻她溫熱的耳垂:“又長本事了?次次都把我送你的首飾亂用。”

    先是念兒換錢,再是花樓當定金,接著是當賭注。

    沒有半點珍貴待之。

    “可我身上沒有現銀,日日光讀書寫字也膩了。”寧泠委屈地低頭,“而且我還贏了,不僅將耳珰贏了回來,還贏了孫婆婆她們幾百文呢。”

    聽出她的自豪得意,裴鉉笑道:“還驕傲上了?”

    “是我自己憑本事贏得錢。”寧泠眼神乞求地望著他,“侯爺,能不能讓我留下這幾百文,也算是為我的勝利做個紀念。”

    有了這幾百文去渡船的錢就夠了,她若出逃直接使用金瓜子,豈不太顯眼。

    待出了敘州,再用金子要安全得多。

    裴鉉陷入沉思沒說話,區區幾百文他當然不放在心上。

    只是擔心輕而易舉饒了她,次次她都肆無忌憚。

    忽然一個略微冰涼的吻落了下來,剛好吻在他喉結的位置。

    裴鉉神情微怔,眼眸幽深。

    “可以嗎?”寧泠亮晶晶的眼眸看著他。

    “嗯。”裴鉉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過了片刻后,他又覺得一個簡單的吻就打發了他,太簡單了。

    裴鉉道:“但是這次的事情不能不罰。”

    “那侯爺想怎么罰?”銅錢到手,寧泠溫和問道。

    “你既怪我沒陪你,讓你一個孤零零在府里無所事事。”裴鉉嘴角上揚,“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侯爺,想怎么玩?”寧泠輕蹙眉頭,感覺有點不對勁。

    “你喜歡搖骰子玩,我當然要陪你玩。”裴鉉笑著道。

    寧泠思忖了會,躊躇問道:“那賭注是什么?”

    銀子?可她沒有呀,裴鉉也不可能瞧得上那幾百文。

    見她神色單純,皺眉思考了許久都沒想出來。

    裴鉉壞笑湊近她的嘴角,輕啄一口解釋道:“按你的玩法玩,免得說我占便宜。賭注是脫衣服,誰輸一局誰脫一件,不許熄燈。”

    平日里她總嚷嚷著要熄燈,如今光線正好,看她自己一件件脫,豈不更有意思?

    話一說完,裴鉉的呼吸都略微急促了些。

    寧泠面色發紅,萬萬沒想到他是這個意思。

    “不然換個吧?”寧泠努力爭取,大白天多難為情。

    “不行。”裴鉉捏著她盈盈一握的細腰,“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若是依了我,幾百文歸你,這事就翻篇了。”

    “若我不依你呢?”寧泠小心翼翼地問出來。

    “那我便食言,再收回那幾百文。”裴鉉厚顏無恥地繼續說道:“然后我親自動手扒了你衣服,接著再狠狠收拾你。”

    他腦海里一旦想到那場景,霎時血脈賁張。

    他赤。裸不加掩飾的銳利視線直勾勾盯著寧泠,等待她的回答。

    近日忙碌,他回來時她常常已經睡著了,好久沒有徹底釋放了。

    寧泠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看怕了,想著能緩一時是一時。

    她滿臉羞紅,聲音低柔:“都依你。”

    裴鉉很快命紫葉送來了骰子,眼神示意寧泠先搖。

    寧泠內心暗暗祈禱要贏,結果率先搖出個最小點。只有裴鉉也同樣搖出個最小點,兩人再繼續比,寧泠才有贏的可能,但這微乎其微。

    她絕望無奈地眨了眨睫羽,靈動的神情逗樂了裴鉉。

    “有什么擔心的?又不是只有一件衣裳。”裴鉉接過骰子,隨意地扔。

    果然裴鉉的點數比她大,寧泠磨磨蹭蹭地脫了一件外衣。

    兩人繼續比賽,寧泠的好運似乎在孫婆子哪兒用完了。

    接連幾局地輸下去,她只

    穿著一身單薄的里衣,欲哭無淚地看著裴鉉哪兒的骰子。

    幾局下來裴鉉一局也沒輸,寧泠神色忿忿不平。

    終于裴鉉輸了一局,他爽快地脫了外袍。

    寧泠有意拖延時間,慢慢吞吞地搖骰子。

    裴鉉炙熱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卻不催促他,反而漫不經心地倚在靠背上等她。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寧泠只剩著上面的里衣,一雙修長白皙的腿暴露在裴鉉的視野。

    又是一局寧泠輸了,她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脫去上面的里衣,露出里面的抹胸,要么脫出身下的褻褲。

    寧泠左右為難,一時間抉擇不出。

    她惹人憐愛地望著裴鉉,乞求他放她一馬。

    裴鉉慵懶地用修長的手指支著腦袋,沒出聲。

    “我不玩了。”寧泠輕咬嘴唇出聲,讓她自己一件件脫,太羞恥了。

    “想好了?”裴鉉聲音低沉,“那幾百文就沒了。”

    “你都可以食言,我為什么不能反悔。”寧泠委屈巴巴打著商量,“我都脫了這么多了,不若就此結束,幾百文歸我,我們兩扯平。”

    裴鉉修長整潔的手指在桌面上輕叩,眉眼染笑道:“寧泠你這牌品不行呀,牌桌上不認賬可是大忌呢。”

    “那你剛才食言,難道品行就好了?”寧泠氣鼓鼓的。

    裴鉉輕笑出聲,笑得很悅耳動聽。

    他善解人意道:“那將你的首飾耳珰、鞋襪都算上,行了吧?”

    反正等會都要脫的,還不如看她自己動手更有趣。

    第39章 第39章【VIP】

    寧泠還想再央求裴鉉幾句,可裴鉉卻不為所動了。

    寧泠咬咬牙只有繼續堅持下去,但她似乎時來運轉,一連贏了好幾局。

    裴鉉疏懶地褪去衣物,只剩下一條里褲,上身赤裸。

    結實的肩膀,清晰可見的微紅指甲劃痕。

    線條分明的腹肌,以及緊實的勁腰。

    寧泠臉色發熱得很,耳根泛紅地低垂著腦袋,露出那截瓷白如玉的脖頸。

    裴鉉焉壞焉壞地問道:“害羞什么?又不是沒見過。”

    裸著的人是他,她倒臉紅了。

    寧泠不語,只是用力地搖骰子。

    后面的幾局卻不如意了,剛開始寧泠仗著自己還有幾件頭飾鞋襪,并不心慌。

    頭飾耳珰最先輸了,瀑布般柔順黑亮的烏發傾瀉而下。

    裴鉉干澀的喉頭動了動。

    緊接著鞋襪也輸了,她修長顯眼的長腿下白皙的腳背,圓潤可愛的腳趾。

    寧泠面色緋紅,輪到她搖骰子時,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搖出最大點。

    還是輸了,之前那個里衣和褻褲的問題,現在又面臨著選擇。

    “你是不是使詐出老千了?”寧泠語氣懷疑,狐疑的目光掃視裴鉉。

    她和孫婆子等人玩時,手氣從沒有這么倒霉過。

    裴鉉嘴角上揚地攤攤手:“沒有,也沒這個必要。”

    誰先脫對他來說區別不大,不過看寧泠主動,的確更有意思。

    他饒有興趣地指著骰子:“你若賴賬,那我也要反悔了,幾百文就別想了。”

    到了眼下這一步,讓寧泠把到手的幾百文再還回去,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低頭沉思會,不情不愿地脫了里衣。

    露出里面貼身的荔枝白色抹胸,上面還繡著幾朵清雅的蓮花,襯得肌膚如玉。

    “改明兒讓繡房,給你做幾件胭紅色的。”裴鉉眼神放肆。

    她皮膚白,穿上張揚些的紅色,會更嫵媚誘人。

    “不要。”寧泠神情抗拒,“穿在里面的東西,不需要顯眼,而且不方便搭配外衣。”

    “傻寧泠。”裴鉉看著那團若隱若現的軟肉,“自然是只給我一人看,那還需穿外衫。”

    床笫盡興之事,哪里能讓別人看。

    寧泠才恍然大悟,羞得肌膚粉嫩:“無恥、下流。”

    裴鉉贊同地點點頭,她這樣嬌嗔滿面,怪可愛的。

    寧泠慫了,遲遲不肯搖骰子。

    “快點。”裴鉉叩叩桌面催促。

    寧泠深吸一口氣,接著一扔骰子。

    還是比他小。

    她難為情地抬眸,眼底水霧氤氳。

    裴鉉渾身散發的侵略性越發強,炙熱的視線不加掩飾地打量寧泠上下。

    無聲地催促她繼續做出選擇。

    寧泠害怕地手指并攏握拳,覺得現在的自己像是被兇狠猛獸盯上的獵物。

    她無助又惶恐。

    室內三腳香爐內的煙霧裊裊升起,曖昧的情意彌漫在四周。

    被那道危險的視線緊跟,寧泠的腦海一片空白。

    本能地伸手去抓旁邊的外衣,逃!

    她剛抓住衣角,跑出兩三步。

    身后的骰子聲落地,男人大步流星地追了過來。

    裴鉉將嬌小的寧泠一把攬入懷里,俯首在她耳畔吐氣:“怎么還玩不起呢?”

    許久沒做了,寧泠感覺到畏懼。

    “乖,很舒服的,別怕。”他將懷里的人抱入榻上。

    他的身量極高,將寧泠籠罩在下方。

    裴鉉將那晚沒用上的書卷找了出來,隨意地翻了幾下。

    他幾乎倒背如流,將書擱在寧泠面前。

    “選個你喜歡的。”

    寧泠不著痕跡地往后挪,被裴鉉鷹隼似的眼發現。

    他猛地攥著她光潔的腳踝,笑臉吟吟:“你不選,那我就先選了,可別又反悔。”

    寧泠不好意思去看那書,又不敢真的讓裴鉉去選。

    她緊張地閉上眼眸,睫毛輕顫。

    她隨手翻了頁,眼睛都不敢睜開。

    裴鉉視線落在書上,笑出聲:“好寧泠,我們真是心意相通呢,你竟然選了我最喜歡的。”

    寧泠忽覺不對,急忙睜開眼。

    看著那頁圖畫,面色驚恐。

    怎么還有這種東西。

    看見圖畫中的場面,寧泠心生退意。

    寧泠呼吸都亂了,她懊惱地說:“不算數,這是我亂翻的。”

    “又開始賴賬了。”裴鉉靠近她,氣息拂過她的面龐。

    寧泠緊張地手指死抓床緯,堅決搖頭:“真的不行。”

    裴鉉捏著她纖細的手腕,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手腕,聲音沙啞:“該你照做了。”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寧泠急得眼眶蓄滿淚珠:“不行,我真的做不到。”

    “你自己選的。”裴鉉好聲好氣道:“又不是我逼的,這可不行哦。”

    倏地寧泠的吻落在他臉頰上,從額頭到眼眸,再到鼻尖。

    最后落到那溫熱的嘴唇,很笨拙地親吻他,有意討好他。

    一下一下,像是小雞啄米。一點也不解饞,裴鉉舔了舔嘴唇。

    寧泠剛觸及溫軟的舌尖時一顫,接著嘗試的用自己的舌尖去觸碰。

    裴鉉這次沒有急躁,仍由她動作。

    寧泠賣力地取悅他,小小香軟的舌尖緊緊糾纏著他。

    裴鉉捏她的手腕卸了力,寧泠主動地環上他的脖頸。

    親吻糾纏了會,寧泠無力地趴在他肩頭嬌喘。

    裴鉉的眼眸染上情欲:“長本事了啊,寧泠。”

    寧泠的吻落在他脖頸處,含糊不清地說著:“侯爺,不那個好不好?”

    聲線低柔,整個人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胸膛處。

    “不那樣也成。”裴鉉笑得輕浮,那張俊臉更加蕩漾,“你當著他的面好好夸夸它。他開心了,就放過你。”

    寧泠強迫自己去看,神色苦惱地在心里打草稿。

    “長得很好看。”寧泠昧著良心說出了第一句。

    裴鉉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呢?”

    “很厲害。”寧泠面紅耳赤,絞盡腦汁。

    裴鉉明知故問道:“有多厲害?”

    “就是很厲害。”寧泠羞怯地垂眸。

    “能讓寧泠滿意嗎?”裴鉉惡劣問道。

    寧泠的臉更紅了,玉白的鵝頸都變得粉嫩。

    “嗯?”

    “能。”寧泠順著他的話說。

    裴鉉不依不饒:“這個回答太簡短,也太敷衍了。我想他并不是很滿意。”

    寧泠聲音低如蚊吶,重復了一遍:“能讓寧泠滿意。”

    裴鉉還是不滿意,追問道:“有多滿意?”

    寧泠徹底不敢對上裴鉉的視線了,支支吾吾道:“就是很、很滿意。”

    話剛說完,見他似乎很對寧泠的話很認可。

    裴鉉把書扯回來,將其中一頁展示給寧泠看:“我要這個。”

    寧泠對上他的視線,驚訝出聲:“啊?”

    不是讓她選嗎?而且她已經選過了啊。

    裴鉉壞笑地揉揉她的頭:“我讓你先選,又沒說我不選。”

    寧泠眼眸睜大,暗罵卑鄙。

    夜晚傳來裴鉉不滿地聲音:“你和畫上可不一致,還要再努努力才行。”

    以及寧泠崩潰地求饒聲:“不要了,不要。”

    “想想那幾百文銅幣。”裴鉉溫柔的哄騙聲。

    低低地哭泣嗚咽圍繞在室內。

    很久過后,裴鉉為寧泠洗凈上藥后,把香軟的她回到了榻上。

    她眼角緋紅,還心心念念道:“不準扣我的銅幣。”

    裴鉉沒想到她還是個財迷,第一次見面給秋月銀子時可大方了。

    幾百文給她也無妨。

    “今日表現好,沒暈過去。”裴鉉蹭蹭她的臉頰,“雖然你賴賬了,但還是給你了。”

    寧泠眼神欣喜,又聽見他道:“下不為例,以后不準再與婆子廝混。”

    畢竟以后是他的妾室,那樣也太不成體統了。

    寧泠點點頭。

    歇了幾天后,裴鉉又開始忙碌公務了。

    寧泠一個人又恢復了無所事事的狀態,珍珠給她找來許多話本。

    “這些話本在盛安城暢銷得很。”珍珠寶貝地抱來一摞話本子,“姐姐沒事的時候,看看它們打發時間。”

    “哪來的?”寧泠隨手翻了幾本,上面的字她倒是大多認識,都是些各式各樣的愛情故事。

    “都是我的。”珍珠捧著臉興奮道:“姐姐可以念出來,我們一起看。”

    上面是字畫插寫形式,可惜大多丫鬟都不認字。

    每次她想看,還得去找人跟著一起看。

    以前寧泠也不識字,她就沒提過。

    如今寧泠識字了,她就不用花了銀子還低聲下氣地求人,她們兩個就能看了。

    “你一個人買的?”寧泠發現應該買了有些時日了,書頁發黃。

    珍珠嘟嘟嘴:“對。”

    “你既然不識字,還買它干什么?”寧泠好奇問道。

    “我不認字就出銀子買。”珍珠解釋道:“然后找個識字的,我們一起看,她念給我聽。”

    反正閑來無事,寧泠:“那我們一起看吧。”

    兩人的腦袋湊在一起看話本。

    幾天后裴鉉下值回來,瞧見兩人有說有笑的。

    他沒出聲,放輕腳步走至珠簾后靜聽,深不可測的視線落在寧泠身上。

    “這是張姑娘在河邊浣洗衣物。”寧泠指著圖上給解釋珍珠,接著又指著另外一處,“這兒有個男兒受傷昏迷了。”

    “張姑娘人美心善,發現了受傷的許公子,將他帶回屋里精心養傷。”寧泠翻了一頁,“那許公子醒了非常感激。”

    珍珠捧著臉,聽得十分認真

    裴鉉隱藏在珠簾后聽完了整個故事,無非就是女子好心救了那男子,男子為了報答救命之恩,高中狀元后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了那女子,兩人琴瑟和鳴,一生一世一雙人。

    “話本里的故事聽聽就行。”裴鉉出聲譏笑,眼底不屑。

    那許公子名門之后,又高中狀元,怎么可能娶一個鄉野農女為正室。

    位列高官,還后院獨守一人,連個通房都沒。

主站蜘蛛池模板: 国产精品网红尤物福利在线观看|欧美经典一区二区|辽宁老熟女高潮狂叫视频|日日草日日干|成人免费观看毛片|久久激情免费视频 | 99ri=av国产精品视频|国产视频9999|中文字幕乱码在线|无码专区精品推荐第一页|免费超爽大片黄|一级小毛片 | CONDOM色孩交VIDEOS精品|#NAME?|四虎永久在线精品8848=a|三级在线观看国产|日韩久久成人|大学生一级一片第一次野外 | 内射小寡妇无码|丰满少妇被猛烈进入=av久久|日韩=a无v码在线播放|91亚洲国产视频|男人和女人高潮免费网站|操久在线 国产精品一区2区3区|91蝌蚪在线播放|一级国产20岁美女毛片|国产伦精品一区二区三区视频不卡|少妇内射兰兰久久|日本成人=a | 国内精品久久国产|国产一区二区三区内射高清|一二三四视频在线社区中文字幕2|大地资源在线观看中文免费|午夜精品免费观看|无码成人18禁动漫网站 | 男同免费|久久久久久草莓香蕉步兵|亚洲女女女同性VIDEO|免费的=av不用播放器的|黄频网站在线观看|久久久88 | 91精品国产综合久久久欧美|色一情一乱一乱一区99=av|国产一区二区小视频|稚嫩小奶娃h文|一级毛片免费观看视频|日本无遮挡边做边爱边摸 | 国产精品九九九九九九九|我征服了仪态端庄的物理老师|最新中文字幕在线|久久成人啪啪性教育|#NAME?|欧美大香线蕉线伊人久久 | 美女视频黄的全是免费|欧美丰满熟妇XXXX性PPX人交|色屁屁一区|#NAME?|国产特级毛片=a=a=a=a=a=a喷潮|免费高潮视频 | 色蜜桃=av|四虎影院在线看|最色网ww|爱色=av|欧美另类日韩|69国产成人精品午夜福中文 | j=ap=anese护士高潮|12裸体自慰免费观看网站|免费=a一毛片|欧美人禽zozo动人物杂交|h动漫在线女生向在线精品|狠狠躁夜夜躁人人爽天天2020 | 在线看免费观看=av|十九岁大学生日本在线播放|91在线看视频|欧美日韩国产综合新一区|韩日黄色毛片|刘亦菲精品国产亚洲人成 | 亚洲=aV香蕉一区区二区三区|国产乱子轮XXX农村|新婚少妇初尝禁果|香港三日本三级少妇三级99|漂亮的女老板国产三级|国产九九九 | ch=aopeng在线观看|成人综合区一区|#NAME?|无遮挡又色又刺激的女人视频|#NAME?|日韩精品乱码=av一区二区 | 少妇放荡白洁干柴烈火40视频|一级=a=a=a=a毛片|国产黄色大全|#NAME?|亚洲成在人线综合导航|国产精品黄在线观看 | 日韩精品免费一区|日本人与黑人做爰视频网站|国产免费黄视频在线观看|亚洲男人天堂一区|69视频在线免费观看|视频三区二区一区 | 99久久成人精品国产网站|九九在线|亚洲播播|快射视频在线观看|日本毛片在线|国产高清无码视频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二区影院|久久99热精品|一级黄片毛片免费|sihu在线|亚洲精品女|99vv1com这只有精品 | 性日本少妇|无码粉嫩小泬无套在线观看|一级片九九|99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成人|国产综合片|从大树开始的进化动漫免费观看 | 97成人超碰免|欧美综合视频在线观看|强被迫伦姧惨叫在线视频|亚洲=aV成人无码网站大全|91精选日韩综合永久入口|欧美精品一区二区三区高清=aⅴ | 国产精品视频专区|国产在线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三区成人精品|国产不卡在线观看免费视频|蜜桃综合|欧美精品日韩一区 | 天天鲁啊鲁在线看|久久天天躁狠狠躁夜夜免费观看|久久精品国产亚洲=aV麻豆王友容|亚洲亚洲人成综|伊人影视久久|97精品国产手机 | 免费的很黄很污的视频|99国产午夜精品一区二区天美|天堂久久天堂综合色|国产精品永久免费视频|日日夜夜天天人人|亚洲精品国产=aⅤ综合第一 | 国产做=a爰片久久毛片=a我的朋友|国产精品免费精品自在线观看|石原莉奈视频一区二区|亚洲四区网站|热久久国产视频|久久久久久美女 | 亚洲啪啪|麻豆视传媒短视频免费官网|成人啪啪178|一区二区三区四区高清精品免费观看|日本一区二区三区免费看|久草视频免费播放 | 激情婷婷开心五月综合|国产区免费视频|欧美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免费播放|亚洲一级片免费看|国产精品边做奶水狂喷无码|久久8精品 | #NAME?|国产成人免费高清视频|牛牛=a级毛片在线播放|黄晓明蒋欣新剧《潜行者》|国产成人艳妇=a=a视频在线|91久久精品www人人做人人爽 | 99精品免费在线|能在线观看的一区二区三区|69国产盗摄一区二区三区五区|精品国产一二区|亚洲最新=av网址|日本丰满岳乱妇在线观看 | 黄色一级大片视频|国产精品55夜色66夜色|中文字幕激情|欧美精品久久久久=a|狠狠狠=av|超级乱淫片67194免费看 | 一区二区三区不卡视频在线观看|亚洲成=a人片777777美国|午夜福利啪啪无遮挡免费|日本午夜网|日本在线一区二区三区欧美|99免费观看视频 | 日韩精品成人=av|午夜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免费视频|亚洲精品国产综合久久一线|国产三级=aV在在线观看|GV无码免费无禁网站男男|欧美videos另类极品 | 亚州一级|国产精品毛片视频|成人免费视频播放|综合免费视频|女人体1963|欧美人与动牲交视频在线观看 | 在线视频爽爽|最新中文字幕=aV无码不卡|精品无码国产自产拍在线观看蜜|h333.tv免费看片|色哟哟软件|国产乱子伦一区二区三区= | 五月天色中色|蜜桃精品视频在线|日本特级=aⅴ一级毛片|二区三区4区5区6区人妻|成人毛片软件|#NAME? | 亚洲综合一区在线|日本免费一区二区三区在线播放|亚洲毛片免费观看|国产九色精品|多人调教到高潮失禁h重口视频|亚洲国产精品无码久久九九大片 | 天天操天天干天天玩|亚洲人在线视频|国产精品18久久久久vr手机版特色|高清一二三区|被黑人粗黑大肉奉视频|97国产dvd | 色综合区|日本免费三片免费观看东热|99re免费精品视频|97在线观看免费观看|超碰超在线|色36cccwww在线播放 | 亚洲国产精品99|曰本女人牲交视频免费|国产成人8x人网站在线视频|精品无码一区在线观看|毛片一区|jk自慰到不停喷水 | 国产成人=av一区|日本大片免=a费观看视频老师|在线观看高清视频|一机毛片|久久九九兔免费精品6|久久爽精品区穿丝袜 | 亚洲激情在线观看视频|一区二区和激情视频|亚洲男人的天堂色偷免费|女人被爽到高潮视频|久操社区|亚洲无色 | 亚洲精品小区久久久久久|日韩欧美久久精品|男女网站免费|中文=av字幕在线|免费看片91|中美日韩毛片免费观看 | 浓毛欧美老妇乱子伦视频|中文字幕丰满伦子无码|黄色片视频在线观看|亚洲视频综合|久草手机视频在线观看|91日韩国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