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觀影中(三十九)“感人的愛情故事!……
五條悟這么一說,觀影眾人才發現伏黑惠似乎已經很久沒休息了。
庵歌姬遲疑地說:“說不定是休息的時間被剪掉了?”
“你還真把這個當電影看了啊,歌姬。”冥冥無奈地說。
夏油杰說:“這幾段故事明顯能看出連續性。”
幾個人盤算著這幾段故事中伏黑惠的行程。
“和禪院真希一起袚除咒靈是白天,和高層開會也是白天。”
“高層會議結束后去醫務室接釘崎野薔薇,到虎杖悠仁那邊會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回到五條家處理事務的時候是晚上。”
“接待歌姬是上午。”
“帶著加茂憲倫的手札去找乙骨憂太的光線是下午吧。”
“剛才去薨星宮的時候是傍晚。”
總結過一遍之后,眾人面面相覷。
夏油杰說:“因為中間穿插了很多回憶,所以我們都沒發現。”
“已經兩天一夜沒休息了,怪不得伊地知讓他注意身體。”家入硝子作為醫生不喜歡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但伏黑惠這種情況也沒辦法。對方是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正事塞滿了,半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應該不是一直這樣吧……”庵歌姬擔憂地說,“有沒有可能只是這兩天比較忙?”
“歌姬也太天真了吧!”五條悟嗤笑一聲,“你看他細胳膊細腿的樣子,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同樣作為式神使卻能跟五條悟肉搏不相上下的夏油杰打量著伏黑惠略顯單薄的身材點了點頭:“惠君是有點瘦了!”
夜蛾正道沉悶地說:“把咒術界的未來放在這些年輕學生的肩頭,是我們的失職。”
樂巖寺校長也沒說什么,從高層有內鬼開始,這位老人就開始沉默了。
“好歹是五條家的家主,每天這樣招搖過市還以為我們五條家虐待他……”五條悟口不對心地抱怨道,“難不成還要讓家里的廚子去研究青少年營養學嗎?!”
他看著熒幕上身材單薄的少年,甚至開始懷疑未來的自己有沒有好好養孩子,看他被封印之前的那些回憶里,伏黑惠好像也沒有很強壯的樣子。
“五條,你也沒什么資格說惠君吧。”家入硝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期,“說不定惠君就是跟著你學壞了。”
五條悟說:“我有「反轉術式」。”
家入硝子說:“他有個式神也會「反轉術式」。”
“但他根本沒用過啊!”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不然他眼睛里的血絲是哪里來的?!”
“……你是怎么看出惠君眼睛里有血絲的?”庵歌姬代表眾人不解地問。
夜蛾正道欣慰地說:“變得細心起來了啊,悟。”
看來養孩子真的是有用的,現在這種狀況是不是就是那種很流行的‘云養’?
家入硝子仔細觀察著熒幕中的伏黑惠,感慨地說:“眼睛里真的有血絲!”
“不然呢?”五條悟莫名其妙地說,“要不是因為看到他眼睛里有血絲,我怎么會注意到他好久沒休息了?”
“還以為你是聽了伊地知的話有感而發呢?”家入硝子說,“高估你了啊,五條!”
“這也是‘六眼’的優勢嗎?”冥冥調侃地問。
“我看這應該屬于家長的天賦。”九十九由基大言不慚地說,“誰會那么認真地去看別人的眼睛?”
“別這么說啊,九十九小姐。”夏油杰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惠君真正的家長還在這里呢。”
伏黑看兒子還活著就行完全沒注意甚爾:……
“因為很明顯啊!”五條悟大聲道,“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嗎?!”
“只有你一眼能看到吧。”家入硝子吐槽了一句,看著熒幕中的伏黑惠,“不過惠君完全沒有黑眼圈呢。”
庵歌姬也很羨慕:“這就是天生麗質吧!”
冥冥也很好奇:“體質問題嗎?”
九十九由基看了伏黑甚爾一眼:“是遺傳吧。”
說到遺傳,幾位女性看向禪院直毘人。
禪院直毘人頂著一張褶子臉回視他們。
女性們唏噓地轉回了頭,果然,什么保養品或者天生麗質都敵不過時間侵蝕啊!
被嫌棄了的禪院直毘人:……
五條悟單手托腮,看著忙忙碌碌的伏黑惠,頗有一種感同身受:“但接下來他也沒空亂跑了。”
“啊?為什么?”庵歌姬問,“他剛發現虎杖悠仁的身世有問題讓伊地知去查了,接下來不是應該很忙嗎?”
五條悟說:“要過年了啊!”
“欸?”眾人發出疑惑的聲音。
夜蛾正道盯著熒幕里的影像:“日歷上寫的?”
“是啊,他臥室墻上不是有一本日歷嗎?”五條悟用一種‘你們都不行’的眼神掃視眾人,得意地說,“你們都沒注意到嗎?”
家入硝子面不改色地說:“人家臥室還是不要多看吧。”
庵歌姬點點頭:“就是啊,畢竟是臥室。”
夏油杰推心置腹地說:“悟還是要注意點孩子的隱私啊!”
五條悟辯駁道:“那也是我的房間啊!”
夏油杰說:“但現在是惠君的房間呢。”
“其實是兩個人的房間吧。”冥冥若有所思地說,“里面五條悟的東西都沒被收掉,惠君的東西看起來也不是臨時放進來的。”
“兩個人睡一間房嗎?”眾人立刻用五條悟能聽見的聲音‘竊竊私語’。
“雖然都是男生,這樣也不太好吧?”
“惠君是不是還有個姐姐來的?”
“哇!”
“我才沒有和別人睡一個房間的習慣呢!”五條悟氣呼呼地說,“就算有問題也是他的問題!”
禪院直毘人說:“要是五條家這么缺房間的話,不如……”
“沒有不如哦!”五條悟像是被威脅到的大型貓科動物一樣瞇起眼睛看著禪院直毘人,“出爾反爾是會挨揍的!”
禪院直毘人遺憾閉嘴。
這時,家入硝子發現了重點:“我說,墻上掛的那串珠簾是不是有點眼熟?”
“就是我送的圣誕禮物啊,當時我就覺得眼熟。”五條悟不以為意地說,“很明顯就是因為眼熟所以路過的時候才會停下買下來的吧!”
夏油杰端起笑臉,貌似無辜友好地問:“所以你自己也想不起來為什么眼熟了嗎,悟?”
“嗯……”五條悟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應該是在電影里看到過?”
他當時看到五條悟下車買這個的時候就覺得眼熟了,不過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到未來的他居然去找個十五歲小孩求安慰,就把這事忘記了。
“什么電影會關注珠簾啊?”庵歌姬奇怪地說,“迪士尼公主嗎?”
“噗!”五條悟哈哈大笑,“迪士尼公主哈哈哈哈!”
“其實也挺像的呢。”夏油杰慢條斯理地說,“畢竟惠君會和小動物說話嘛。”
“夏油,你也覺得眼熟吧?”家入硝子看向夏油杰,有理有據地問,“我們之中愛看電影的只有五條,連我都覺得眼熟,應該是我們一起看過的電影吧?”
“啊,的確如此。”夏油杰說。
“我們三個人肯定不會看童話電影。”五條悟言辭鑿鑿地說,“愛情電影也不會,驚悚……”
他貌似想起了什么,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家入硝子好奇地問:“五條,你想起來了?”
五條悟:……
眾人看著五條悟復雜的臉色頓時八卦心起。
夏油杰在一旁看熱鬧:“悟,要是實在想不起來就算了,大家都能理解的。”
“是《這個殺手不太冷》!”五條悟看著其他人的神情,心頭火氣,搞得好像見不得人一樣!
出乎意料,除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之外的其他人都沒有什么反應。
是啦,這些娛樂匱乏的咒術師們根本不愛看電影。
樂巖寺校長和庵歌姬喜歡搞音樂。禪院直毘人愛喝酒。夜蛾正道喜歡扎娃娃,最近還新養了個咒骸。冥冥有看電影的時間也會用來搞錢。伏黑甚爾更是賭場常客。
但他們雖然不看電影,他們會問啊!
庵歌姬好奇地問一臉不忍直視的家入硝子:“硝子,這部電影怎么了?”
家入硝子完全沒有替某人遮掩的意思,幸災樂禍地說:“沒什么,只不過這部電影講述了一對年齡差距比較大的養父女的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庵歌姬立刻驚悚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不服氣地說:“這部電影明明是驚悚劇情片!”
家入硝子轉向夏油杰:“夏油,你想起這部電影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夏油杰半點不猶豫地回答:“感人的愛情故事!”
五條悟試圖掙扎:“沒人說里昂和瑪蒂爾達之間是愛情吧!”
第42章 觀影中(四十)“五條家是聘禮嗎?”……
“對啦。”家入硝子貌似贊同地說,“雖然兩個人一起生活互相照顧,雖然里昂為了瑪蒂爾達而死,雖然瑪蒂爾達為了紀念里昂種樹……但也可能是感人的親情故事呢!”
五條悟抱怨道:“硝子你記得太清楚了吧?!”
家入硝子說:“因為跟你們兩個看電影難得看到這么感人的。”
“還真是……”夏油杰想了想,“別轉移話題啊,悟。”
“我轉移什么話題了?!”五條悟炸毛道,“都說了也可能不是愛情啊!”
夏油杰唏噓:“可能。”
家入硝子調侃:“可能。”
冥冥玩味:“可能。”
庵歌姬尖叫:“可能?!”
樂巖寺校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可能?”
夜蛾正道震驚:“可能?!”
五條悟跳腳:“都說了我沒有!!!”
九十九由基拿著手機興致勃勃地翻看著《這個殺手不太冷》的影評:“嘖嘖嘖!還真是大家都認為是愛情的親情故事。五條你怎么沒送小津美紀珠簾呢?”
家入硝子說:“不能偏心啊,五條。”
五條悟疑惑了一瞬:“我送珠簾的時候津美紀在昏迷啊!”
“昏迷了也可以送啊。”家入硝子說,“正好裝飾病房,病人的心情也會變好呢。”
“津美紀都昏迷了又看不見。”五條悟警惕地看著家入硝子,避免掉坑,“而且送給津美紀不是更奇怪了嗎?!”
庵歌姬和家入硝子同時開口道。
“你自己也知道奇怪啊?!”
“送給惠君就不奇怪了嗎?”
“他自己也不覺得奇怪啊!”五條悟大聲道,“不然怎么會光明正大地掛出來?!”
家入硝子搖了搖頭:“居然把責任推到惠君頭上去了……”
庵歌姬鄙視道:“人渣!”
夏油杰唏噓地嘆氣道:“唉,悟……我真沒想到……唉!”
五條悟擼胳膊挽袖子:“你在唉聲嘆氣個什么東西啊,杰?!”
家入硝子扯著嗓子添亂:“夜蛾老師,你得多關注五條一點了!”
夜蛾正道試圖為五條悟辯解,然后他看了熒幕中的伏黑惠和五條悟的共同房間一眼,放棄辯解。
“我會注意的。”他揉了揉額頭,“惠君要是……作為高專未來的學生,他可以提前入住學生宿舍。”
“他又不是沒地方住。”五條悟下意識道,“惠都說了之前不想做咒術師啊!”
“記得真清楚啊,悟。”夏油杰感慨地說。
“好~細~心~五條~”家入硝子抑揚頓挫地揶揄道。
冥冥半是好奇半是打趣地問:“如果惠君不做咒術師,那你收養他是純粹做慈善嗎,五條?”
五條悟反問:“不行嗎?反正我有錢。”
在這場爭論中,有一個人顯得過于安靜了。
禪院直毘人問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伏黑甚爾:“你后悔把惠交給五條悟了嗎?”
禪院直毘人話音一落,整個影廳都安靜了。
五條悟推了推臉上的墨鏡,看向伏黑甚爾,嘟囔了一句:“他后悔也沒用了。”
“聲音這么小是心虛了嗎,悟?”夏油杰驚嘆地看著五條悟。
“你閉嘴!”五條悟色厲內荏地說。
伏黑甚爾的目光落到五條悟身上,看得五條悟下意識繃緊了肌肉。他嚴肅地問:“五條家是聘禮嗎?”
這位爸爸,你有點太熟練了!
“不是!”五條悟暴躁地說,“誰會把那種東西當聘禮啊?!”
再說一次,伏黑甚爾是個連他都自愧不如的人渣!
“五條真的好嫌棄五條家啊!”九十九由基說,“這樣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啊,九十九小姐?”五條悟煩躁地擺擺手。
“因為惠君很努力呢。”九十九由基架著腿看著熒幕。
五條悟跟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伏黑惠正在兢兢業業地為五條家干活。最起碼窗外的天已經亮了,之前應該是好好睡了一晚上。
——
熒幕中的伏黑惠已經結束了休息,正在處理五條家過年的種種事務。
看得出來他是第一次經歷這么復雜的過年流程,正在十分艱難地適應這個過程。
——
“就是因為這樣才討厭啊。”五條悟說,“誰會把自己討厭的東西做聘禮啊?!”
“嘖!”伏黑甚爾興致缺缺地說,“你給聘禮都沒人收。”
他都死了,要聘禮有什么用?幫禪院家要嗎?
五條悟無語地說:“你就想著聘禮嗎?”
“不然呢?”伏黑甚爾懶洋洋地問。
庵歌姬忍不住說:“你是惠君的父親啊,就沒什么看法嗎?”
伏黑甚爾嗤之以鼻:“我要是還活著,就算你們是兩情相悅也沒用!”
但是他死了,他兒子看起來也不討厭五條悟,還白得了一個五條家,還成吧。
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你活著也管不了我!”
其他人:?
夏油杰看在以前的交情的份上,忍著笑提醒道:“悟,你這是承認了嗎?”
“沒這回事!”五條悟看起來已經破罐破摔了,“但我想跟誰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吧!”
這句話一出,其他人都沒話了。就像五條悟說的,他想跟誰在一起,誰又能攔得住他?
但是,家入硝子神色復雜:“五條,我以為你只是惡作劇而已。”
她只是想調侃一下,沒真的認為未來五條悟和伏黑惠有什么啊!結果五條悟自己承認了?
五條悟:……
他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硝子沒安好心!”
“誰讓你自己未來做這么曖昧的事?”家入硝子無辜地說,“這又不是我逼你的。”
“所以五條你是真的喜歡惠君?!”庵歌姬恍恍惚惚地問。她知道五條悟人渣但是沒想到對方會人渣到這個份上啊!
“我怎么知道啊?!”五條悟吐槽道,“我還不認識他呢。”
五條悟也在動搖,未來咒術界的所有人好像都知道他和那孩子關系匪淺。如果他有了喜歡的人肯定是會這樣昭告天下的啊!
“人家才六歲……啊,不,五歲啊!”家入硝子說,“我開始懷疑把惠君交到你手上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了,五條。”
“說這些是沒用的哦,硝子。”五條悟得意地說,“這個小孩已經歸我了。”
不管未來的他是怎么想的,現在先把小孩留下再說。未來的他又不是現在的他,他都不認識伏黑惠,看個電影就認為對方是他未來伴侶也太輕率了吧!
“真的不能讓惠君住高專嗎?”庵歌姬是真的擔心伏黑惠的身心健康。
“別一副我是變態的樣子好不好?!”五條悟說,“我那么忙哪有時間天天往他家跑啊!”
“但是惠君跟悟很熟吧。”夏油杰同樣養著孩子,知道想打開孩子的心房需要多少精力。
冥冥說:“這孩子跟五條家的人好像都不太熟。”
——
熒幕中的伏黑惠對于過年事務過于生疏,對于五條家的人認都認不全,基本上全都扔給長老們了。
他接管五條家是為了不讓五條老師改革咒術界的努力白費,不是為了研究新年禮物要怎么按地位分配的。
——
“這不重要!”五條悟大手一揮,“我也懶得管這些。”
“是啊,不愧是你養大的。”夏油杰感慨地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性格天差地別,但某些時候很輕易就能看出來伏黑惠和五條悟相似的處事方式。
家入硝子吐槽道:“你們將來要真是在一起就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經典劇了。”
五條悟說:“惠已經不是禪院了。”
禪院直毘人說:“要是能因此緩和跟五條家的關系也是好事。”
“哈?”五條悟有點意外地看向禪院直毘人,“你居然是這么想的啊!”
禪院直毘人老神在在地說:“禪院家里也有一大部分人是這么想的,畢竟兩位家主同歸于盡都這么多年了。怎么樣?要不要讓惠君多回來看看?有助于緩和兩家的關系。”
“不——要——”五條悟拒絕道,“想和好也不用利用小孩子吧!他一看就不想跟你們扯上關系。”
“大家族過年真麻煩啊!”冥冥當初也是家系入學,但并非是出身御三家這樣的大家族,現在看著五條家過年前的準備工作,有感而發。
五條悟嫌棄地說:“每年過年最煩人了,要像個吉祥物一樣被放在屋里參觀!”
他看著伏黑惠,轉而道:“不過惠的話,也許能輕松點吧,畢竟沒流著五條家的血,拜年那部分應該可以省略點。”
“這樣的話真的沒問題嗎?”庵歌姬聽到五條悟的話,擔心地說,“惠君到底不是五條家的血脈,他自己也說是代理家主,過年這么重要的場合不出現的話,沒問題嗎?”
夏油杰說:“悟的命令是把自己的一切和惠君共享,這種命令內容偶爾也會比較微妙呢。”
如果是他的話,會直接定下美美子和菜菜子做繼承人,而不是一句‘跟她們共享一切’,這種命令本來就有點怪怪的。
“現在想想這不就是結婚財產共享嗎?”冥冥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看起來五條是不會簽婚前財產協議的人呢。”
五條悟:“……簽那種東西做什么?”
十八歲的五條悟感覺自己無語的場合變多了,這就是成長吧。
他倒是挺了解未來的自己為什么會留下這樣的命令。
五條悟說:“這樣的命令更好吧,免得惠被困在五條家里。”
九十九由基看著伏黑惠耐著性子準備過年事項:“這不還是很忙嗎?”
五條悟習以為常地說:“晚上不是能好好睡覺了嗎?”
第43章 觀影中(四十一)新年
五條悟的說法讓眾人短暫地沉默了一瞬,表示了贊同。
“也是,好歹能安心休息了。”
“安心?”五條悟略帶嘲諷地挑高了尾音,“你們看他的樣子是能安心睡覺的嗎?”
“壓力太大了吧。”冥冥看著伏黑惠眼中的疲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五條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只有一個。”庵歌姬說。
五條悟反駁道:“失眠對解決問題又沒有用,只是在浪費精力而已。”
“他才十六歲。”夜蛾正道嘆了口氣。他已經見過了足夠多的年輕人前赴后繼地犧牲,但伏黑惠不僅足夠年輕擔負的責任也是最重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五條悟用理智到近乎冷漠的口吻說,“既然只有他能做到,那他就得承擔起責任來。”
——
伏黑惠抱著「玉犬」躺在床上,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梳理著狗狗的皮毛。
五條悟的床很大,盛下他們一人一狗也還有富裕。他躺在床上,不習慣地看著四面白墻。
在他原本的公寓里,雖然地方很小,但是臥室中依舊有著小小的窗戶。月亮的光線可以從窗戶射進來,給漆黑的夜晚帶來一絲光明,驅除黑暗帶來的本能的恐懼。
五條悟在公寓里留宿的時候會帶著他看窗外的星星,按照當天的觀星情況肆意地給星座起各種亂七八糟的名字。
伏黑惠第一次住進五條家的時候就感覺這個房間不像是五條悟會喜歡的,讓人有一種桎梏感,太不自由了。
“只是個睡覺的地方而已。”五條悟不以為意地說,“而且這可不是高樓上,要是我在墻上開個窗,讓別人能夠看到里面更奇怪。”
伏黑惠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
現在他自己也住進了這個地方,他自己選的。鑒于他只是暫代五條家主,他沒打算像是要常住一樣讓他們特意收拾一個房間出來。
在五條家的人問他的時候,伏黑惠直接說他住五條悟原本的房間就好。
五條家的人沒在這方面為難他,他們像是早有預料一樣詢問房間是否有需要改造的地方。
伏黑惠沒改變什么,讓其他人能看到房間里的確太奇怪了,他會失去唯一一個私密空間。
但五條悟在的時候,這個房間從沒顯得這么安靜過,安靜得讓伏黑惠幾乎有種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人的錯覺。
他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的「玉犬」。
幾乎和伏黑惠身長相等的大狗溫柔地用頭頂蹭了蹭他的下巴,安撫自己的主人。
伏黑惠唇邊溢出輕微但真實的笑意,小聲抱怨道:“等老師回來一定要揍他。”
「玉犬」從嗓子里發出小小的犬吠聲,像是在附和。
——
“咻——”九十九由基吹了個口哨,調侃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集中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表情絲毫不慌:“還不一定是誰揍誰呢!”
“肯定是惠君揍你吧。”家入硝子毫不留情地揭開了他的遮羞布,“我記得之前說過吧,未來的你面對惠君的時候根本不會還手的。”
五條悟的脖子上爬滿了紅色,在電影院暗色的環境和高領校服的遮掩下才不是那么顯眼。
他惱羞成怒地喊道:“那是未來的我!”
“知道了知道了。”眾人敷衍地擺擺手。五條悟憋悶地瞪著他們。
冥冥好奇地問:“五條,看到惠君睡在你床上是什么感覺?”
“沒什么感覺。”五條悟干巴巴地說,“幸好式神不掉毛。”
“式神怎么可能掉毛?”夏油杰扎心地說,“是在轉移話題嗎,悟?”
五條悟扎了回去:“看到別的式神使的式神,羨慕嗎,杰?”
兩個互相傷害的損友對視一眼,因為不能動手達成了短暫的和平。
——
良好的睡眠的確有助于恢復精力和心情。
伏黑惠睡著之后,懷里的「玉犬」就消失了,他抱住被子沉睡,在鬧鐘聲里醒來。
五條家的人敲門時,伏黑惠已經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請進。”
五條家的人推門走進來,看到已經準備好的伏黑惠,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
“欸?”五條悟抱怨道,“難得可以休息,完全可以多睡一會兒嘛。”
庵歌姬說:“惠君看著就不像是會懶床的孩子。”
家入硝子說:“跟五條正相反。”
“五條家的人好欣慰啊!每次叫醒五條是不是都很難?”庵歌姬說。
“那是他們來的太早了!明明可以讓我多睡一會兒的。”五條悟忿忿不平地說。
家入硝子說:“懶床的借口。”
“才不是。”五條悟說,“起那么早干什么?只要在需要出席的時候露面不就行了?他們是小孩子嗎?還需要我盯著做事?”
“雖然說的很有道理,但果然還是懶床了吧。”冥冥微笑著說。
五條悟說:“總是一板一眼地多累啊!”
家入硝子輕笑著調侃道:“這點惠君有點像七海?”
“不一樣。”五條悟立刻說。但他也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樣。
那是一種微妙的不同。總之,伏黑惠和七海的性格看起來相似但其實就是不一樣。
“說起來,我們一直都沒看到七海。”庵歌姬有點擔心地說。
在這種危急存亡的狀況下,七海建人這么長時間沒露過面,基本上可以等同于兇多吉少。
“也不一定。”五條悟說,“七海畢業之后想回到普通人的世界,他可能根本沒在東京。”
“什么?”庵歌姬驚訝地說。
與此同時,夏油杰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七海想去普通人的社會,為什么?!”
“誰知道?不想留在咒術界了吧。”五條悟看似無所謂地聳聳肩,隱藏在墨鏡后的眼神卻相當凝重。
七海建人的確說過他畢業之后會找一份普通的工作不會再做咒術師了,但五條悟很清楚以七海建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永遠對咒靈視而不見,他早晚有一天會回來。
那么,七海回來的時間是在涉谷事變發生之前還是之后?如果是之后的話,咒術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七海真的會直到這個時候還不回來嗎?
——
跟想一出是一出的五條悟比較起來,伏黑惠可能是個更加合格的吉祥物。
他沒有改變五條悟時期的過年流程,盡職盡責地做一個吉祥物。
甚至,因為五條悟也不喝酒,他連這點都不用改變,只要在別人敬酒的時候抿一口姜汁可樂就行了。
順便說,五條悟一般喝熱巧克力。
新年宴會的時間不長,伏黑惠做得不錯。
按照五條管家的說法,只要他不要像五條悟那樣每年都一臉不耐煩就很好了。
“結束了?”伏黑惠從坐墊上站起身。公平地說,五條老師不喜歡新年宴會是完全合理的,的確很無趣。
“是的。”五條管家說完后沉默了片刻,像是補充說明道,“悟大人要求新年聚餐必須在九點前結束,從九年前開始。”
伏黑惠要邁步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一雙綠眸下意識看向管家。
五條管家繼續道:“‘看著那群褶子臉連飯都吃不下去,讓他們都回自己家父慈子孝去,別在這里折磨我的眼睛了。’悟大人的原話是這么說的。”
但他們都知道真正的原因。
為什么偏偏是九年前,因為五條悟有了伏黑惠和津美紀。
他過年的時候得去陪自己的小孩了。
窗外的風雪似乎一瞬間大了起來,凜冽的冬日寒風撞擊著輕薄的門板。燈火在風中搖曳,有幾盞燈在風中熄滅,亮堂堂的庭院中出現了幾抹暗色。
伏黑惠匆匆點了下頭,轉頭踏上走廊,如同落荒而逃。
伏黑惠記得五條悟收養他們之后的第一個新年。
當時的五條悟還不習慣有了兩個小孩,兩個小孩也不習慣重新多出了家長。
過年的時候五條悟沒有跟他們說會不會過來,兩個小孩也自然地認為五條悟不會來,在過年當天吃了一頓晚飯就早早睡覺。
等五條悟在五條家統一給小朋友發年玉的時候想起來自己這邊也有兩個需要發年玉的小孩,他匆匆結束了新年宴席,一路瞬移,終于在十二點前趕到了琦玉。
迎接五條悟的是一室暗色。
五條悟站在房間中,發現房間里沒有任何顯示新年的氣氛的裝飾,好像對于兩個小孩來說,這不過是無數個平常一天。
房間中安靜得令人窒息,讓五條悟心中無端生出幾分懊惱。
年僅二十歲的五條悟無措地抓了抓頭發,做賊一樣將手里的兩封年玉悄悄壓在兩個孩子枕下,從此再也沒有缺席過任何一次新年。
直到今天。
——
第44章 觀影中(四十二)過年一……
“五條,你也有這種時候啊……”家入硝子看著熒幕中站在伏黑家的公寓里有些手足無措的五條悟,感慨道。
“真難想象……”庵歌姬看著五條悟輕手輕腳地走進兩個小孩的臥室,避免吵醒他們,“五條還有這么貼心的時候。”
也許是因為這次熒幕里外的兩個五條悟年紀相近,眾人沒有之前看到年長的五條悟那種微弱的割裂感,顯得更有感觸。
夏油杰看著埋在被子里睡得香香的伏黑惠:“惠君的警惕性有點低啊!”
“這么點小孩要警惕心做什么?”五條悟陰陽怪氣地嘲諷道,“他們兩個又沒有一個邪1教頭子的爹!”
夏油杰面不改色:“作為咒術師還是有點警惕心比較好吧。”
“這不是有我在嗎?”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這么一點大也用不著他們做什么。”
就連他在這個年紀也還在五條家里被保護呢,小孩子就應該無憂無慮嘛!
他想起跟未來的他第一次見面時的伏黑惠,嗯……雖然指望這么成熟的小孩無憂無慮有點難,但這不是更有挑戰性了嗎?
夏油杰提醒道:“悟,你不能永遠在他們身邊。”
五條悟沉默片刻,有點忿忿地說:“是啊,我知道,這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
家入硝子吐槽道:“這一點你們兩個是半斤八兩吧。”
夏油杰的微笑中都帶著一股子嘲諷:“我有注意訓練美美子和菜菜子,在安全方面可不能由著他們的性子來啊!”
五條悟嘲諷回去:“結果兩個人的訓練效果也沒有惠訓練一年來得厲害吧。”
夏油杰說*:“畢竟是「十種影法術」嘛。”
五條悟問:“輸了就找借口嗎?”
夏油杰說:“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別這么容易就發脾氣啊,悟。”
五條悟說:“羨慕就直說,杰,反正我是不會把我家小孩交給你的。”
“這個時候惠君才六歲,沒必要考慮那么靠后的影響吧?”冥冥看著兩個人越吵越上頭,用若無其事的聲音打圓場,“你們兩個要變成育兒專家了嗎?”
“是杰先挑釁的吧,誰會要求六歲小孩有警惕心啊!”五條悟十分幼稚地朝著夏油杰翻了個白眼。
夏油杰不以為意地說:“我也是愛屋及烏,未雨綢繆。”
五條悟說:“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對小孩有那么多愛心?”
“養了孩子之后變成奶爸了吧。”家入硝子左看看夏油杰右看看五條悟,“我們這一屆是有什么后輩培育目標嗎?幸好我不用參與。”
“你以為悟開始養孩子之后,你還能逃得過嗎,硝子?”庵歌姬一針見血地說。
“……好可怕的未來,我現在轉去京都校還來得及嗎,歌姬學姐?”家入硝子‘柔弱’地把頭靠到庵歌姬肩頭。
庵歌姬滿心憐愛地摸了摸家入硝子的腦袋。
五條悟含著棒棒糖,含糊地吐槽道:“硝子又在裝乖了。”
家入硝子一個眼風過去,嘲笑道:“某人那么大一只不還是在自家小孩面前裝乖!”
五條很大一只在自家小孩面前裝乖悟:……
夏油很大一只從沒在自家小孩面前裝乖過幸災樂禍杰:“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啊,杰?!”五條悟拳頭硬了,“沒跟自己小孩撒嬌過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嗎?!”
庵歌姬震驚吐槽:“你也知道你是在撒嬌啊?!”
夏油杰無奈吐槽:“跟小朋友撒嬌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嗎?!”
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但他也挺高興的啊!我們怎么相處是我們的事吧!”
其他人竟無言以對。
——
熒幕中的場景已經再次變幻,伏黑惠的身姿又從十五六歲縮小到了……七八歲?
總之,五條悟跟兩個孩子看起來已經相當熟悉的歲月。
證據就是頂著一張童顏,完全看不出來是二十幾的五條悟熟門熟路地用鑰匙捅開了伏黑家的家門。
“我回來啦!”五條悟聲音輕快地招呼道,“惠、津美紀!”
“悟先生!”津美紀像一只歡快的小鳥從廚房里飛出來,“歡迎回來!”
“悟先生。”與津美紀相比,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伏黑惠反應有點略顯冷淡,但看小孩臉上的表情也是高興的。
五條悟脫下高專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拎著手里的袋子走到廚房里,放下袋子穿上圍裙,挽好袖子,非常有明星大廚風范地問:“惠和津美紀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伏黑惠放下手里的書,也跟著他來到廚房里,“請別放太多糖。”
五條悟洗完手擦干凈,彎下腰用兩只手揉搓著伏黑惠的臉頰:“放糖明明很好吃啊!”
“但是太甜了!”伏黑惠一邊掰著五條悟的手一邊反駁,“吃那么多甜的東西會蛀牙!”
“欸?!”五條悟聞言蹲了下來,雙手順勢捧起伏黑惠的臉,驚訝地問,“惠有蛀牙了嗎?”
“沒有。”伏黑惠一臉無奈,但還是乖乖仰著臉,張開嘴給他看了看。
五條悟摘下墨鏡,借著廚房的燈光看了看伏黑惠的牙,滿意地點點頭:“惠的牙都很健康嘛!”
伏黑惠認真地說:“但我已經換完牙了,不能吃太多甜食了。”
“誰給惠灌輸的錯誤觀念?”五條悟嫌棄地說,“我這么愛吃甜食,牙也沒有壞過!”
他“啊”地張開嘴,也給伏黑惠看了看自己的牙,像一只懶洋洋的白虎,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毫無攻擊性。
伏黑惠嫌棄地幫他合上了嘴。
津美紀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幕,解釋道:“是老師上課說的,換過牙后就要好好保養牙齒了。”
“只要睡前好好刷牙就沒事了。”五條悟說,“別聽老師嚇唬你們。”
津美紀逗著自己弟弟:“我們知道,惠只是不愛吃甜食而已。”
“欸——”五條悟拉長了聲音,像吸小貓咪一樣把臉埋到伏黑惠的肚肚上,委委屈屈地說,“小惠居然騙悟先生嗎?”
“沒有騙您。”伏黑惠狼狽地掙扎著說,“我就是不愛吃……”
“好了,不愛吃就不吃了。”五條悟玩小孩玩夠了,松開了手,終于放過了伏黑惠。
伏黑惠松了口氣。
“但惠看到評價很高的甜食還是會買回來。”津美紀壞心眼地戳破了自家弟弟的小傲嬌。
“津美紀!”伏黑惠不可置信地被姐姐‘背叛’了。
五條悟立刻兩眼閃著小星星,期待地問:“惠是給悟先生買的嗎?”
伏黑惠努力保持面無表情,害羞得小耳朵紅紅的,狡辯道:“津美紀也喜歡吃。”
“所以惠只給津美紀買了嗎?”五條悟佯裝傷心地說,“悟先生好難過!”
伏黑惠別開臉不看他:“……悟先生要是想吃的話也可以一起。”
五條悟看著別別扭扭的小孩,強忍著笑,深吸了一口氣,失落地說:“既然是惠給津美紀買的,那還是留給小津美紀吃吧。”
說完后,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表示自己真的很難過。
伏黑惠有點慌了,眨巴著一雙綠眸看著‘難過’的五條悟,主動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要是悟先生想吃的話也可以吃的。”
“悟先生不會跟小津美紀搶的啦。”五條悟垂頭喪氣地說。
伏黑惠慌張地看了看津美紀求助,又看向五條悟:“津美紀她……一個人吃不完那么多的。”
津美紀心軟地給了自家弟弟一個臺階:“是啊,我一個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悟先生也一起吧。”
五條悟唉聲嘆氣地說:“那是惠送給津美紀的禮物,小津美紀還是自己吃吧。”
“不是禮物,只是剛好路過而已。”伏黑惠進退兩難,不知所措地睜著一雙綠眸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被他看得心軟軟的,只好主動問:“惠也買了悟先生的份嗎?”
伏黑惠松了口氣:“買了,我買了兩個人的份。”
五條悟問:“那惠自己呢?”
伏黑惠說:“我不愛吃。”
“那就先吃飯吧。”五條悟說。他自己能把甜食當飯吃,但他也知道兩個小朋友不可以,要攝入均衡營養才能長高高。
自己很挑食但是盡量不讓小孩挑食的五條悟如此教育到。
兩個成熟的小孩表示明白。
五條悟站起身,宣布道:“先吃飯,等吃完飯再一起吃點心。我給惠帶了姜汁布丁。”
伏黑惠的眼睛亮了亮,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五條悟:“謝謝悟先生。”
“不用跟悟先生這么客氣。”五條悟把兩個小孩都轟出廚房,“好了,悟先生要做飯了,惠和津美紀把外面布置一下吧。現在一點兒過節的氣氛都沒有呢。”
津美紀聞言有點懊惱:“對不起,我忘記買鏡餅了……”
“沒關系哦,悟先生買了。”五條悟從廚房的門縫露了個腦袋出來,朝著他們指了指他門廳的方向,“門松也買了,已經放在門外面了。”
廚房的門合上,伏黑惠和津美紀對視一眼,一起跑到門口打開門。
家門外簡陋的樓道里,門口的位置一左一右地擺放著兩盆松樹盆景,上面裝飾著精致的草繩和紙花,一看就是很貴的那種。
津美紀用氣音小聲問:“惠,我們還要告訴悟先生我們準備了‘注連繩’嗎?”
伏黑惠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收起來吧。”
津美紀也這么想。
幸好因為‘注連繩’需要掛在門楣上,兩個身高不夠的小孩夠不到,現在只要收起來不告訴五條悟就行了。
——
第45章 觀影中(四十三)過年二……
“好惡劣啊,悟。”夏油杰身為五條悟摯友,以及兩個孩子的家長,如此點評道。
“太惡劣了,居然這么逗小孩。”家入硝子嘆息著搖頭,對五條悟指指點點。
“惠君和津美紀都好可愛啊!”庵歌姬痛心疾首地說,“怎么就落到五條手里了呢?”
五條悟得意地推了推墨鏡:“羨慕嗎,歌姬?羨慕也沒用!”
“太得意忘形了,五條。”冥冥好笑地說。
“沒辦法,冥小姐。”五條悟大言不慚地說,“他們先挑釁的嘛!我只是說實話,羨慕也沒用,惠和津美紀都是我的了。”
“就像是什么犯罪宣言一樣啊,五條。”家入硝子吐槽道。
“我知道硝子只是嫉妒而已。”五條悟微笑著磨牙,“完全不會在意哦。”
“實在過不下去的話,我這邊隨時歡迎啊,悟。”夏油杰壞心眼地說。
五條悟說:“先保住你自己吧,杰。”
“這就是奶爸之間的惺惺相惜嗎?”家入硝子拉長了聲音,調侃道,“好感人!”
九十九由基說:“不過五條做家務倒是日益熟練了。”
庵歌姬吐槽道:“是啊,進門先穿圍裙,家庭婦男嗎?”
五條悟的身體抖了抖:“歌姬說什么呢?!”
“明顯就是吧。歌姬學姐說得沒錯哦。”家入硝子幸災樂禍地轉向夏油杰,“夏油,這點你也一樣嗎?”
“唔……”夏油杰沉吟片刻,微笑著說,“這一點我比不上悟呢。”
兩個人明晃晃地看向五條悟,打趣道。
“說起來,悟做飯能好吃嗎?”
“不知道呢,從來沒吃過啊。”
“我做飯肯定也是最強的。”五條悟肯定地說,“又不難。”
庵歌姬懷疑地說:“那也不一定吧。”
五條悟說:“區區做飯還能難住我嗎?!”
冥冥說:“反正一會兒就能看到反饋了。”
——
兩個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小孩縮回了身子。伏黑惠回房去把‘注連繩’收起來,津美紀去廚房想給五條悟幫忙。
“津美紀怎么又回來了?”五條悟熱火朝天地做著飯,分身看了津美紀一眼,“有什么找悟先生幫忙的嗎?”
津美紀搖了搖頭:“悟先生買的年松很好看。我是來幫悟先生的。”
“不需要哦。”五條悟手里熟練地炒著菜,“悟先生一個人在廚房里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津美紀著急地說,“怎么可以只讓悟先生一個人忙碌?!”
五條悟聞言低頭看了津美紀一眼,落入眼中的是小女孩堅定的神情。他無奈地關火裝盤:“那津美紀幫悟先生端菜吧。”
“好。”津美紀眼睛一亮,把裝好盤的菜端了出去又回轉過來,自告奮勇地說,“我可以給悟先生洗菜!”
“那就麻煩津美紀了。”五條悟問,“惠呢?一個人在客廳里?”
津美紀邊沖洗一會兒要用的碗盤邊說:“嗯,惠說他一個人就可以。”
“我們吃紅豆飯好不好?”五條悟邊說邊拿起糖罐,沒有會被拒絕的準備。
津美紀看到五條悟的動作,顯得有點苦惱:“悟先生,惠不喜歡吃甜的。”
如果只有她自己的話倒是無所謂,但
“是真的不愛吃嗎?”五條悟準備放糖的手停住了,意外地說,“原來真的有不愛吃糖的小朋友啊!”
“是啊。”津美紀乖乖點頭,“惠喜歡吃姜,不喜歡吃太甜的和紅椒。”
“喜歡吃姜但不喜歡吃紅椒?”五條悟嘟囔了一句,把糖罐放了回去,“這是什么奇怪的口味?”
津美紀說:“每個人的喜好都是不一樣的。惠的口味不奇怪。”
五條悟微微一愣,他低下頭看到津美紀緊張的神情,放輕了語氣:“悟先生只是隨口一說,沒有真的這么以為的意思。”
津美紀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五條悟。
五條悟轉成了歡快的語氣,用輕松的語調問:“悟先生還以為惠說不愛吃糖是在騙我呢!”
“悟先生為什么會這么想?”津美紀困惑地問,“惠很少說謊騙人的。”
“欸——”五條悟拉長了聲音,調笑道,“那惠剛才是故意在逗我嗎?”
津美紀解釋道:“惠只是有點不好意思。”
五條悟不解地說:“跟悟先生為什么要不好意思啊?”
津美紀看了五條悟一眼,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悟先生肯定會調侃惠吧。”
五條悟沉默了片刻,他的惡趣味真的這么明顯嗎?
津美紀用那雙純潔無辜的眼睛和他對視著,告訴他就是那么明顯。
“咳咳!”五條悟難得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好吧,悟先生以后會注意的。惠沒有生我的氣吧?”
“不會的。”津美紀說,“其實惠很喜歡悟先生的。”
“真的嗎?!”五條悟驚訝地挑高了聲音。
津美紀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樣用力點點頭:“是真的!”
五條悟放下手里的鍋鏟,蹲下認真地問津美紀:“可是惠平時都不太喜歡搭理我的樣子?”
“惠有點害羞。”津美紀同樣認真地回答,“悟先生也不要總是逗惠啊!”
五條悟無辜地揮舞著雙手:“但是悟先生不逗惠的話,惠都不理我的!”
對哦。
津美紀和五條悟對視著,思考:到底是哪邊先出了問題?
伏黑惠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兩個靜止不動的人,奇怪地問:“津美紀、悟先生,你們在干什么?”
津美紀和五條悟齊刷刷轉頭看向伏黑惠,又對視一眼。
五條悟作為大人,冷靜地說:“我們在說惠不愛吃糖的問題!”
伏黑惠:???
“鍋要糊了。”他無奈地看著五條悟手忙腳亂地去搶救菜肴,小大人般地嘆了口氣。
津美紀擔憂地給五條悟遞了個大碗。五條悟接過大碗,把鍋里的紅豆飯往碗里一扣,叮囑道:“小心點,很燙哦。”
“不用擔心,悟先生,我知道的。”津美紀接過碗,端著出去了。
伏黑惠走進廚房里,抬頭看向五條悟,有點擔心地問:“您往里面放了多少糖?”
“沒有。”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對方軟乎乎的臉頰,“這次沒有放糖。”
伏黑惠松了口氣。
五條悟無奈地說:“惠就這么討厭吃糖嗎?”
“……嗯。”伏黑惠點了點頭。
五條悟失落地說:“為什么會有小孩子討厭吃糖啊?”
伏黑惠吐槽道:“為什么會有大人像您這么愛吃糖啊?”
五條悟垮著臉看著他。
伏黑惠迷惑地看著他:“我之前不是告訴過您了嗎?”
“我以為小惠說的不是真心話嘛。”五條悟眼巴巴地看著他,“因為小惠總是口是心非。”
伏黑惠小臉微紅,不自在地說:“我哪有……”
五條悟信誓旦旦地說:“小惠就是有啊!之前給小惠買禮物問小惠喜歡什么,小惠永遠說不喜歡不需要……”他嘆了口氣,苦惱地說,“小惠從來不說自己喜歡什么,那我只能自己猜了啊!”
伏黑惠內疚地低下頭,小手捏住自己的衣角。
五條悟挪了挪,蹲在他面前,探頭去看伏黑惠的臉色。
伏黑惠默默地比了個手影。兩人之間無聲地出現了兩只大狗。伏黑惠抱住其中一只狗的脖子,把臉埋了進去。
五條悟眼中劃過一抹訝異,伸手抓住了另一只「玉犬」。
「玉犬」被主人之外的人按住脖子卻沒有半分反抗的意思,順服地搖了搖尾巴。
五條悟新奇地看著手里的式神,松開它的脖子摸了摸它后背上的皮毛。
「玉犬」又一次友好地搖了搖尾巴,愉快地“汪”了一聲。
五條悟一邊擼狗一邊夸獎道:“惠現在很熟練了嘛!”
“……嗯。”遲遲不動的伏黑惠悶悶地應了一聲,從狗狗的后背上抬起頭。他看著五條悟,有些糾結地眨巴著眼睛,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
五條悟福至心靈:難不成,這個樣子……是在撒嬌嗎?
他激動地把伏黑惠從狗狗背后搶了過來,摟進自己懷里:“小惠~~~~”
突然換了個懷抱的伏黑惠:??
他茫然地轉過頭和蹲在地面上的兩只狗狗對視著,兩只狗狗也回給他清澈無辜的眼神。
伏黑惠遲疑地推了推五條悟:“悟先生,我們該出去吃飯了。”
“好哦~”五條悟尾音蕩漾地說。
伏黑惠收回了「玉犬」,看著視線跟自己平齊的五條悟:“……請您放我下來!”
五條悟強硬地拒絕了:“不要!”
“放我下來!”
“不!”
“悟先生!”
“不——要——”
——
第46章 觀影中(四十四)過年三
觀影廳里的眾人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五條悟。
“五條,唉!”家入硝子搖頭嘆氣。
“悟啊……”夏油杰神情復雜。
“這是以大欺小吧。”庵歌姬猶豫地說。
“我哪兒以大欺小了,小惠這分明是在撒嬌吧!”五條悟大聲說,“悟先生可是很好心地滿足了小惠的愿望!”
“不要這么快就改自稱啊,你這個變態!”庵歌姬扔過去兩個白眼。
“歌姬是嫉妒吧!肯定是嫉妒吧!”五條悟得意叉腰,斜著禪院直毘人,“我和小惠的感情就是這——么——好!”
“沒看出來。”庵歌姬說,“人家惠君都不愛搭理你,五條你就不反省一下你自己多招人煩嗎?”
“哈?!”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那分明是小惠在害羞吧!津美紀都說了小惠很喜歡我!”
家入硝子吐槽道:“惠君真博愛。”
“這說明我做家長也是最強的!”五條悟得意地搖頭晃腦,像是一朵風中搖曳的蒲公英。
“噫!”眾人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家入硝子說:“五條你連小孩都不放過嗎?”
“我還什么都沒干呢!”五條悟喊冤,“惠這時候才七歲,我又不是禽獸!”
家入硝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說的是調侃惠君的事。”
角落里的伏黑甚爾發出了一聲嗤笑。
五條悟堅強地挺住了:“……我說的也是。”他怒而瞪向伏黑甚爾,“你笑什么啊?!”
伏黑甚爾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么?我自己的兒子不準我笑?!”
五條悟莫名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占了便宜但又無法反駁。
冥冥說:“看惠君未來的樣子就知道五條這個毛病一直沒改。”
家入硝子感慨地說:“真是辛苦惠君了!”
“你們很過分欸!”五條悟不滿地看著他們,“我明明很會照顧小孩吧!”
“嗯……”庵歌姬遲疑地說,“從進門穿圍裙這點來看是很讓人刮目相看……”
家入硝子說:“會蹲下之后再跟小孩說話很加分。”
夜蛾正道欣慰地說:“還記得給兩個小孩帶禮物。”
冥冥總結道:“總體來看是很不錯。”
“就是啊!”五條悟義憤填膺地說,“你們難道不是應該夸我嗎?!”
家入硝子話鋒一轉:“但是只要想想未來你會給惠君拉《小星星》……”
夏油杰接著說:“還會跟惠君睡同一張床……”
庵歌姬說:“果然還是變態吧!”
冥冥說:“初始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了啊,五條。”
五條悟氣呼呼地說:“這根本不是初始印象吧!”
隨著伏黑惠放出「玉犬」,禪院直毘人的眼睛瞬間亮了,原本被溫馨家庭生活放逐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回來。
五條悟看著熒幕里擼狗的自己,發出羨慕的聲音:“真好啊,我也想摸!”
五條悟的手蠢蠢欲動,他應該是第一個摸到「十種影法術」的式神的五條家主吧?不知道是什么手感?看起來很軟欸!
——
熒幕中的五條悟終于放下了伏黑惠,原因是津美紀探頭進廚房讓他們出來吃飯。
三個人圍在小桌旁,把腿伸進暖呼呼的被爐里。五條悟蜷縮著一雙長腿,決定過兩天送個暖氣過來。
他怎么沒早點注意到?今天就算了,過年找不到人。
五條悟舉起杯子:“惠、津美紀,新年快樂!”
兩個小孩也跟著乖乖舉起杯子:“悟先生,新年快樂!”
三個人的三個杯子里倒了三種不同顏色的飲品,分別是黑色、粉色和綠色。
三個杯子撞在一起,一大兩小三個人一起把杯子里的牛奶一飲而盡。
——
熒幕外的觀眾們看得想笑。
怎么說呢?
“其實喝牛奶也挺符合你的氣質的,五條。”庵歌姬嘲笑道。
五條悟振振有詞地說:“總不能在兩個小孩面前喝酒吧!那影響多不好!”
“沒有人提過酒啊,五條。”家入硝子吐槽道,“以后兩個小孩的酒量該不會都隨你吧?”
伏黑甚爾說:“我的酒量好得很。”
他只是把兒子交給五條悟養,但那還是他兒子!
禪院直毘人慢吞吞地說:“我們禪院家的人酒量都不錯!”
五條悟轉頭吐槽他:“小惠將來千萬不要變成酒鬼!”
禪院直毘人拿起酒葫蘆給自己灌了一口:“那也不一定,一醉解千愁啊!”
五條悟露出了嫌棄臉。
“那么難喝的東西有什么好的?!”五條悟不屑一顧地說,“巧克力牛奶好喝多了!”
庵歌姬奇怪地問:“惠君不愛吃甜的就算了,你和津美紀有必要也喝不同的飲料嗎?”
五條悟說:“小女孩喝粉嫩嫩的飲料多可愛啊!”
家入硝子吐槽道:“好直男的審美,聽上去感覺五條你會是那種給津美紀買死亡芭比粉色蓬蓬裙的家長,好恐怖!”
五條悟好奇地問:“……粉色蓬蓬裙有什么問題?”
家入硝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五條,放下你的品味,讓津美紀自己買衣服吧。”
冥冥說:“這么說起來,惠君之前穿過的常服是不是跟五條大多都是同款?”
因為五條悟的衣服都很貴,之前伏黑惠出現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
很明顯,注意到的不只有她一個人。
家入硝子說:“看尺寸,總感覺那就是五條的衣服。”
“我買衣服的時候給惠也帶幾件不是很正常嗎?”五條悟說。
家入硝子壞心眼地說:“但是穿你的衣服就沒那么正常了吧?”
夜蛾正道和樂巖寺嘉伸兩位校長審視地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覺得自己很冤枉:“說不定他就喜歡大一點的尺寸呢!”
“其實衣服寬松一些會更舒服。”夏油杰看似為五條悟說話,隨后話鋒一轉,“但惠君看起來不像是會偏向于這一類服裝的性格。”
庵歌姬回憶著之前伏黑惠的穿著,若有所思地說:“的確,惠君穿衣服都是一板一眼的。”
大夏天都把校服穿得整整齊齊的,扣子永遠全部扣上,從來沒見他脫過外套。但回到五條家和待在自己公寓里的時候,伏黑惠身上的衣服就會變成五條悟同尺寸的寬松款。
庵歌姬不知不覺脫口而出:“……就像男友襯衫。”
五條悟:……
他吐槽了回去:“沒想到歌姬還有這么少女心的一面。”
“別轉移話題啊,五條。”九十九由基饒有興趣地說,“所以你喜歡這個類型的女……的人?”
“之前悟不是說了嗎,九十九小姐?”夏油杰禮貌微笑,“他喜歡皮膚白、五官精巧、氣質清純冷艷的,不分男女!”
其實那個時候九十九由基、冥冥、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就已經調侃過五條悟一次了,只不過那個時候大家都覺得只是開玩笑,完全沒想到有玩笑成真的可能性。
五條悟就不像是會具體喜歡上某一個人的樣子!
五條悟說“我沒說不分男女”的聲音被眾人完美忽略。
家入硝子也想起來了,嘖嘖有聲地說:“五條喜歡的類型和長大后的惠君完美重合呢!”
“在悟和惠君吃同一塊餅干的時候我們就該有所察覺的。”夏油杰扼腕,當時大概是被對五條悟的刻板印象蒙蔽了神智。
冥冥微笑著說:“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呢?”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是什么意思啊,冥小姐?!”五條悟自己都沒力氣辯解了,“還有,五官精巧這點就算了吧!”
伏黑甚爾還在這里呢!想到對方那張跟伏黑惠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臉,五條悟就覺得頭上隱隱作痛。
“除了五官其他的都不反駁了嗎,五條?”家入硝子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五條悟,忍不住笑。
五條悟橫了他們一眼,閉上了嘴。
——
跟熒幕外對五條悟的圍攻不同,熒幕里的三個人其樂融融。
“我開動了!”三個人拿起筷子,開始吃新年大餐。
伏黑惠看著面前的紅豆飯,深吸了一口氣,用破釜沉舟的勇氣挖了一勺送進嘴里,微微一愣。他
眨了眨眼睛,意外地看了一眼五條悟:“不甜的。”
“是啊,不甜的。”五條悟拿了個勺子往自己那份紅豆飯里放白糖,“惠喜歡不甜的嘛,這次悟先生就知道了。”
伏黑惠有點局促地說:“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五條悟驚訝地問,“惠之前跟悟先生說過了,是悟先生一直在擅作主張嘛。”
伏黑惠啜喏道:“但是……”
“是因為我在廚房里說的話嗎?”五條悟輕描淡寫地說,“那是悟先生開玩笑的,小惠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的。”伏黑惠低著頭,死死盯著桌下不肯抬頭,隱藏在黑色發絲間的小耳朵通紅,“不是悟先生的錯,是我不好。”
五條悟有一瞬間地手足無措,他該不會把小惠弄哭了吧?!
他連忙彎下腰,側著探頭去看伏黑惠的臉:“惠?小惠?”
“您干什么?!”伏黑惠不好意思地別開臉,伸出小手把五條悟的臉推開。
五條悟松了口氣,笑嘻嘻地用臉蹭了蹭伏黑惠軟乎乎的手心:“悟先生還以為小惠哭了呢,要嚇死悟先生了!”
“……才不會哭呢!”伏黑惠扁著嘴,一本正經地叮囑道,“悟先生過年不可以說不吉利的話。”
“好啦,悟先生錯了。”五條悟痛快地說,接著問,“那小惠剛剛是在生氣嗎?”
“沒有生氣。”伏黑惠停頓了一下,“我應該跟悟先生說清楚的。”
“惠已經跟悟先生說過很多次了,是悟先生沒放在心上,以后不會了。”五條悟摸了摸伏黑惠的頭,“惠以后也坦誠一點好不好?拉鉤。”
伏黑惠看著他,伸出了小手:“好。”
一長一短兩根手指勾在一起拉了拉。
——
第47章 觀影中(四十五)過年四
家入硝子:“嗯……”
夏油杰:“嗯……”
庵歌姬:“嗯……”
冥冥:“嗯……”
此起彼伏的沉吟聲在影廳內響起,五條悟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這是什么反應啊?!”
“沒想到悟這么會對付小孩子啊!”夏油杰感慨地說。
五條悟立刻支棱了起來:“甘拜下風了吧,杰!”
九十九由基看了看旁邊的五條悟,再看看熒幕里的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原來養孩子真的會讓人變得成熟穩重。”
“我本來就很成熟啊,九十九小姐!”五條悟不滿地說,“而且這也要看是什么人,反面例子多著呢!”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伏黑甚爾的方向。
伏黑甚爾顯然沒有產生任何羞恥心。感覺到了五條悟的挑釁,他回了一句:“和孩子一起喝牛奶的成熟嗎?”
五條悟立刻反唇相譏:“我才不會在孩子面前喝酒的壞榜樣!”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不會還是不能?”
“能也不會的!”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小孩子就是要喝甜甜的飲料這樣才可愛啊!”
家入硝子故意問:“難道喜歡喝咖啡就不可愛了?”
五條悟停頓了一下,有點難為情地推了推墨鏡:“要是為了熬夜也沒辦法啊。”
“我看惠君愛喝咖啡不止是因為熬夜。”夏油杰提前唏噓道,“承認吧,悟,孩子們也會有長大的一天啊!”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杰,你好像未老先衰一樣!”
夏油杰:……
特級詛咒師保持微笑,咬牙切齒地說:“悟,我祝你早日體會空巢老人的那天!”
五條悟嗤之以鼻:“那是不可能的!”
“欸?”家入硝子故作驚訝,興致勃勃地說,“五條你怎么能這么肯定?難道真的決定讓惠加入五條家了?”
五條悟:……
他無語地摘下墨鏡,翻了個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白眼:“硝子,你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的程度超出界限了吧?難道是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嗎?”
“yue!”家入硝子表現出了強烈的排斥之情,抨擊道,“五條,你的自戀情節又嚴重了吧!”
五條悟架著腿,晃悠著腳,調侃道:“不然硝子這么在意我未來的戀人做什么?”
“那是為了防止惠君被你荼毒!”庵歌姬堅決維護好學妹的純潔,“任何跟你相處過的人都不可能對你動心的!”
“那是歌姬眼光不好!”五條悟*大聲自信地說,“我可是非常有魅力的!”
“有魅力是一回事,不好相處是另一回事。”家入硝子吐槽道,“我瘋了才跟你在一起!”
冥冥說:“其實五條君的感情生活一直都有人感興趣。”
獲得了作證的五條悟得意地說:“看吧!”
夏油杰好奇地問:“冥小姐,有人找你買這方面的情報嗎?”
冥冥說:“說不定有呢?”五條家那些想讓五條悟快點結婚的長老應該會有興趣吧!
“誰那么不開眼啊?”庵歌姬無語地問,“這家伙也有人要嗎?”
“就說了是歌姬的眼光不行~”五條悟愉快地說,“還有硝子也是!”
“呵呵!”庵歌姬冷笑,“等那些對你抱有幻想的女生真的跟你相處了一段時間就知道自己的幻想有多不切實際了!”
五條悟說:“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在未來小惠才是跟我相處最多的人吧?”
庵歌姬反駁道:“我們只是說你喜歡惠君,又沒說惠君會喜歡你!”
五條悟:???
“他怎么可能不喜歡我?”五條悟不可置信地問,“他看起來就超級喜歡我的好嗎?!”
“沒看出來。”家入硝子干脆利落地說,“歌姬學姐呢?”
“沒看出來。”庵歌姬說,“冥學姐怎么看?”
冥冥端詳了一會兒熒幕上其樂融融的一幕:“喜歡也不一定是那種喜歡嘛!”
“我對他也不一定是那種喜歡啊!”五條悟為自己正名。
“不一定……”
“不一定……”
“不一定……”
女生們再一次打出暴擊三連。
夏油杰深深地看了五條悟一眼,欲言又止:“悟,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惠君了吧?”
五條悟:“……你指的是哪種喜歡?”
已經成為家長的夏油杰感到十分窒息:“……難道不該只有一種喜歡嗎?”
五條悟抗議道:“那你們之前調侃我的算什么?”
“算逗你玩。”家入硝子快速回答后停頓了一下,感慨地說,“但沒想到真的有弄假成真的可能性。五條,你真是個人渣。”
五條悟不服氣地說:“我要是真的變成人渣了,你們每個人都有責任。”
“但責任最大的還是未來的你吧!”家入硝子說,“歸根結底還是你自己自作孽!”
五條悟陷入沉思。他看了一眼伏黑甚爾,琢磨著某種特質是不是也會通過基因遺傳。
——
熒幕中的故事不受他們的影響繼續播放著,還是年夜飯的場景卻有了微妙的不同。
同樣是坐在餐桌旁的三個人。五條悟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常服,伏黑惠和津美紀的身高體型也有所變化。
三個人的表情都十分放松。
餐桌上的菜有的延續了之前那一桌的風格,有的又有所改變。
碗里的紅豆飯已經換成了白飯。桌面上的菜多了五條悟絕對不會喜歡的料理。
這次三人杯子里的飲料不再是各種口味的牛奶,而是三杯一樣的橙汁。
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起自己在學校里的校園生活,是的,包括已經畢業的五條悟。
準確來說,是伏黑惠和津美紀跟五條悟講述他們在學校里的生活,而五條悟再聯系自己的學校生活做出評價。
津美紀:“我們的家政課會學做小餅干,我和惠做得都還不錯,所以想做給悟先生嘗嘗。”
“哦哦哦!就是上次惠和津美紀拿回來給我吃的小餅干嗎?可惡!悟先生都不知道是惠和津美紀親手做的!”五條悟面露糾結,他對那天的餅干評價是不是不太好來的?
津美紀不好意思地說:“我和惠做得的確不夠好。”
“但惠和津美紀都是第一次做,超級有天分!”五條悟揚聲道,看他的表情似乎兩個人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
伏黑惠理智地分析問題:“學校里的爐子和家里的不一樣,我和津美紀對火候和糖量掌握的都不是很好,悟先生的評價沒有錯。”
五條悟垂死掙扎:“那是因為悟先生不知道那是惠和津美紀做的。”
兩個小孩不贊同地看著他。
“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告訴悟先生。”
“要是做的不好吃還讓悟先生裝作好吃的樣子不是太過分了嗎?”
五條悟眼巴巴地看著兩個小孩:“那悟先生以后還能吃到惠和津美紀親手做的小餅干嗎?”
“可以呀!”津美紀活潑地說,“我和惠會繼續努力的!對不對,惠?”
伏黑惠謹慎地說:“雖然想做到悟先生平時愛吃的那種程度很難,但悟先生想吃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好耶!”五條悟發出了歡呼。
在五條悟關心地問伏黑惠和津美紀在學校里會不會被欺負的時候,津美紀會跟五條悟講和同學之間的矛盾,以及解決矛盾。
五條悟點評道:“惠和津美紀都太乖了,我可以教你們點防身的技巧。”
津美紀感謝但婉拒。
伏黑惠有點感興趣但覺得沒必要麻煩五條悟:“悟先生很忙吧,我可以去上培訓班。”
“為什么?”五條悟睜大了雙眼,“悟先生可是超棒的老師!來嘛,小惠,試試看嘛!”
伏黑惠問:“不會麻煩悟先生嗎?”
“完全不會!”五條悟信誓旦旦地說,“悟先生超有經驗!”
伏黑惠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兩個小孩會跟五條悟講述做作業的困擾,會跟家長匯報自己的成績單。
兩個自立的小朋友學習成績都很好,五條悟只有夸夸夸夸夸……
兩個小孩都要被他夸得臉紅了,除了更努力學習之外好像沒有其他報答的方法。
津美紀邀請道:“我和惠的課外實踐想去動物園,悟先生有空一起去嗎?”
五條悟快速回憶了自己的時間表:“好啊,我后天有時間。”
伏黑惠說:“我們自己去也可以。”
五條悟難過地問:“惠不想跟悟先生一起逛動物園嗎?”
伏黑惠:“……沒那回事。”
津美紀補充道:“我和惠都很高興悟先生能一起來玩!”
細碎卻溫馨的生活細節填滿了五條悟缺失的部分人生體驗,營造出了家庭的氛圍。
——
第48章 觀影中(四十六)過年五……
“時間變化了?”庵歌姬遲疑地問。
“桌面上的菜式都不一樣了。”冥冥說。
如果只是飲料變化還能說是倒了別的,但連菜式一同變化應該是時間變化了。
家入硝子提出新證據:“五條的衣服也換了。”
“兩個小孩都長高了一點。”五條悟用兩根手指比出一個小小的距離,“雖然只有一點。”
“惠君聊天的時候說的是三年級,那這是……”庵歌姬算了算。
夏油杰接著說:“悟一年級收養的惠君,第一次過年的時候,悟只趕到塞了年玉,剛才那應該是第二次過年,這是第三次吧。”
夜蛾正道說:“感覺悟和他們熟悉多了。”
不管是聊天時輕松的氛圍還是五條悟身上的常服都說明了這一點。
五條悟的衣服一般分為校服(出任務用)、常服(舒服居家)和和服(非必要不穿),之前五條悟見兩個小孩的時候都穿的是校服,大概率是因為自從五條悟成為“最強”之后不是在出任務就是在出任務的路上。
九十九由基端詳著熒幕中的日常生活:“因為太過日常覺得不夠真實,就跟之前看到五條悟做飯一樣吧。”
“我做飯有什么奇怪的?”五條悟吐槽道,“總不能讓兩個六七歲的小孩做飯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你能想到這一點也讓人覺得挺奇怪的。”庵歌姬說。
家入硝子摸了摸下巴:“按照五條你的習慣來說,該不會做飯也是為了養小孩學的吧。”
五條悟說:“硝子,你之前又不是沒看過我做飯。”
同樣跟他們作為同學的夏油杰說:“會用微波爐和真的會做飯還是兩回事吧。”
他們上學的時候偶爾也會用公共廚房,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快餐和出去吃,三個高專生誰也沒想過炒個菜什么的。
庵歌姬看著熒幕里的三個人聊天,說:“真的很奇怪,尤其聽五條說怎么跟同學相處……幸好兩個孩子沒聽你的。”
什么叫做‘打一架就好了,誰贏了聽誰的’,這根本不是良好的解決辦法吧。
“現在終于知道之前惠君‘伏黑哥’的稱號是怎么來的了?”家入硝子開玩笑地說,“明明是脾氣這么好的一個孩子。”
庵歌姬點點頭:“果然是被五條帶壞的。”
五條悟表示不背這個鍋:“那津美紀怎么沒被我帶壞?而且這算什么‘帶壞’啊?難不成讓我的小孩乖乖挨打嗎?!”
夏油杰表示贊同:“悟說的沒錯,給他們一個嚴厲的教訓才能讓他們意識到錯誤。”
夜蛾正道頭疼扶額:“恃強凌弱欺負人也是不行的。”
“你看他們兩個像是會欺負人的性格嗎?”五條悟說,“沒被人欺負就不錯了!”
庵歌姬說:“這么看下來,惠君的確沒被你之外的人欺負過。”
“我哪兒欺負他了?”五條悟理直氣壯地問。
“算了,歌姬,悟向來沒自覺的。”夏油杰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哦~”五條悟抑揚頓挫地說,“難不成杰你被我欺負過嗎?”
“怎么可能?!”夏油杰嗤之以鼻。
“這點上你們兩個根本都一樣吧!”庵歌姬作為受害者有話說,“只有硝子才是可愛的學妹。”
同時遇見五條悟和夏油杰這兩個學弟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霉。
——
熒幕上的畫面在三人閑聊時漸漸虛化,再一次清晰起來的時候,桌面上的菜式又有所變化。
與此同時,屋內的裝飾也跟以前有所不同了,增加了一些小男孩和小女孩喜歡的元素。
例如沙發上柔軟童稚的抱枕,墻面重新貼了壁紙,上面掛著手工制品,桌面和柜子上擺放著娃娃擺件、毛絨絨的小動物塑像……
簡單來說,整個房子更像是家了。
過年的年夜飯擺了一大桌子,又漲了一歲的三個人圍桌而坐,舉杯慶賀。
水足飯飽之后,三個人一起把桌子收拾完。伏黑惠負責把碗碟拿到廚房放進水池,又出去擦桌子。津美紀和五條悟一個負責給碗碟沖水一個負責擦干放回原位。
津美紀把碗碟一個個碼回櫥柜里,欲言又止。
“津美紀想說什么可以直接說哦!”五條悟把最后一個盤子交給津美紀,開始洗手,煞有其事地說,“今年的煩惱不要留到明年。”
津美紀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了五條悟一眼,躊躇地說:“悟先生不用每次過年都來看我們,陪伴自己的家人更重要。”
五條悟故作驚訝地問:“津美紀嫌棄悟先生了嗎?”
津美紀微微嗔道:“悟先生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有哦。”五條悟朝著津美紀笑了一下,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悟先生的家里人都可煩人了,就讓我在這里偷個懶吧!”
津美紀不太意外,像是也有點猜測。畢竟,就算有責任,一次兩次就算了,沒必要每次過年這么重要的時間來陪他們兩個孩子。
津美紀擔心地問:“悟先生和家人關系不好嗎?”
“這個嘛……”五條悟用擦干凈的手摸了摸下巴,問,“津美紀覺得我們關系好嗎?”
津美紀下意識點了點頭,認真地說:“我和惠都很喜歡悟先生。”
“所以這不是關系很好嗎?”五條悟輕輕摸了摸津美紀的頭頂,免得揉亂小女孩編好的發辮,“悟先生可是人見人愛的。”
津美紀嘴角漾出笑意,提出:“那悟先生晚上要不要留下來住?都這么晚了,走夜路不太安全。”
“我這么強怎么會不安全?”五條悟下意識回答,“津美紀和惠倒是要小心,晚上不要隨隨便便出門。”
津美紀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悟先生去外面陪惠吧,我把灶臺擦一擦就出去。”
“欸?”感覺自己被轟出來了的五條悟頭頂上頂著幾個問號,委屈地看著客廳里的伏黑惠。
伏黑惠給他倒了杯水:“津美紀只是擔心您。”
五條悟坐到沙發上,問:“那惠擔心嗎?”
伏黑惠丟給他一個自己理解的眼神:“您要是方便的話就答應留宿吧,免得津美紀牽腸掛肚的。”
五條悟仿佛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兩個孩子的意思,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可以嗎?!”
“可以。”伏黑惠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別過眼神,“反正房租都是您在出。”
“惠不是說錢都是問我借的,將來會努力把錢都還給我嗎?”五條悟賭氣地說。
伏黑惠說:“我會努力掙錢還給您的。”
五條悟把小孩撲進沙發里蹭:“沒關系哦!讓悟先生用住宿費抵吧~”
他開心得漾著波浪線的尾音,隨著尾音的節奏一下一下地蹭著小孩,像是嗑多了貓薄荷的貓。
伏黑惠仰著頭,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用手推著五條悟的腦袋。
——
“又是一年?”熒幕外的人看著時光變換,疑惑地說。
“這個片段要到什么時候啊?”五條悟雙手抱在腦后,晃悠著身子,“難道要把九個新年都看完嗎?”
夏油杰說:“往好了想,悟,我們已經看完四個了。”
九十九由基說:“我們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你的育兒日志上,五條。”
夜蛾正道說:“悟,你可以參考一下未來自己的做法。”
五條悟不屑地說:“我需要看別人作參考?!”
冥冥笑著調侃道:“五條,需要提醒這個‘別人’就是你自己嗎?”
“不需要,冥小姐。”五條悟自信地說,“兩個都不需要,我不看也能把小孩養好。”
“這就是你說的把小孩養好?”家入硝子看著熒幕里抱著孩子一臉幸福地蹭蹭的五條悟,吐槽道,“你這是養小孩還是小孩養了個寵物?”
冥冥驚訝地說:“惠君居然說要還錢?!”
伏黑甚爾一下子就清醒了:“什么還錢?!”
禪院直毘人說:“五條……”
“我又不會要他還錢!”五條悟不客氣地打斷了禪院直毘人的話,不耐煩地說,“很明顯是在開玩笑吧!”
——
津美紀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溫馨一幕。她把手里端著的甜品放到客廳茶幾上,拯救了自己的弟弟:“悟先生,吃年糕小豆湯了!”
五條悟從伏黑惠身上彈起來,看向津美紀:“津美紀要悟先生留宿嗎?會不會不方便?”
津美紀說:“沒什么不方便的,悟先生可以跟惠睡一間。”
“惠也同意嗎?”五條悟賤兮兮地壞笑著戳了戳伏黑惠的肚子。
伏黑惠拍開他的手,低著頭整理身上的衣服,故作無奈地說:“那也沒辦法吧,都這么晚了。”
五條悟笑得像是陽光下的向日葵一樣燦爛,興致勃勃地說:“那我們……”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開心地提議道,“我們來看紅白歌會吧!”
伏黑惠和津美紀有點困惑地看了興奮的五條悟一眼。姐弟兩人又對視一眼。
“當然可以呀。”津美紀打開了電視,“既然悟先生要留宿,看得晚一點也沒關系。”
“好耶!”五條悟表現得像是第一次外宿一樣興奮,邊看電視邊安分不下來地跟兩人聊天,“我們也來投票吧!惠和津美紀覺得哪邊會贏?”
津美紀說:“我支持紅隊。”
伏黑惠說:“那我也支持紅隊。”
“欸?”五條悟說,“那我支持白隊好了。”
伏黑惠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出所料,五條悟興致勃勃地開口道:“我們來打賭吧,要是我贏了……”
“悟先生!”伏黑惠及時打斷了他的話,嚴肅著一張小臉說,“不要染上賭博的惡習。”
——
第49章 觀影中(四十七)過年六……
“聽到沒,五條,不要染上賭博的惡習。”庵歌姬幸災樂禍地說。
“我才不會。”五條悟意有所指地看向某人,“完全不會做那種事,我可是很靠譜的監護人。”
伏黑甚爾充耳不聞。
“你是真的這么覺得嗎?”庵歌姬吐槽道。
五條悟說:“津美紀都說了,她和惠都很喜歡我。歌姬羨慕不來!”
“兩個好孩子居然落在你手上了……”庵歌姬痛心疾首如同看著好苗子誤入歧途。
“不用擔心,歌姬學姐。”家入硝子說,“惠君長大了之后已經成為了真的很靠譜的大人。”
庵歌姬想起之前他們看到的伏黑惠,欣慰地說:“是啊。”
“這有什么好的?”五條悟嫌棄地說,“未老先衰一樣……小孩子就應該活潑一點啊!”
眾人看向熒幕里的伏黑惠,有志一同地說:“活潑的一直都是你吧,五條。”
“所以才說應該活潑一點啊!”五條悟振振有詞地說,“小孩子心事那么重干什么?明明正是應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啊!”
“也是。”冥冥撩了撩發尾,“從學校畢業之后要考慮的事就更多了呢。”
“對吧,冥小姐!”五條悟給了冥冥一個‘你很有眼光’的眼神。
冥冥嘆了口氣:“不能使用學校的咒具而要自己購買花費很高呢!”
聽到冥冥想薅羊毛的兩位校長有志一同地沉默了。
從來不缺錢的五條悟也沉默了。
夏油在場的唯一一位詛咒師杰拯救了尷尬的氛圍:“悟聽到留宿興奮得像是第一次郊游的小學生一樣。”
家入硝子說:“我們第一次一起通宵看電影的時候他不也是嗎?”
夏油杰說:“第一次在外面通宵的時候也差不多。”
家入硝子打趣道:“看出來以前被管得很嚴了。”
夏油杰疑惑地問:“按理說沒人能管他吧?”
家入硝子煞有其事地說:“啊,是被潛移默化的深閨六眼呢!”
“……你們兩個,我還在這里呢!”五條深閨六眼本人悟憤怒發言。
家入硝子歪頭:“不在這里就能說了嗎?”
夏油杰很有經驗地說:“不讓他聽到就行吧。”
“哇哦!”九十九由基聽得津津有味,“聽起來你們的校園生活很精彩啊!”
夜蛾正道露出了懷念和心塞交織的痛苦表情。
“是啊。”夏油杰并不避諱這個,就像他從不避諱五條悟是他的摯友,“美好的回憶。”
但不會影響他現在的決定。
——
熒幕中,一個不大的房間里,榻榻米上鋪著兩床被褥。
伏黑惠坐在其中一床褥子上,乖乖地用被子蓋著腿,認認真真地用毛巾擦頭發。
五條悟打著哈欠從浴室里走出來,潮濕的頭發滴著水,水滴從發尾掉落到肩頭搭著的毛巾上。
很明顯,這一段影片和之前并不是相關聯的。五條悟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留宿的興奮,而是習以為常。
從浴室里出來的五條悟剛從衣柜里拿出睡衣,轉頭就和伏黑惠對上了眼睛。
他看著順毛的伏黑惠,沉默了片刻,鎮定地回到浴室換好睡衣,手里拿著吹風機出來了。
五條悟坐到伏黑惠身后,若無其事地說:“來,惠,悟先生給你吹頭發。”
伏黑惠有點困惑地抬頭看他:“不用了,悟先生,我馬上就要擦干了。”
五條悟義正言辭地說:“用吹風機快一點,我們得早點睡覺,明天還要去初詣呢!”
他五指分開從后頸發根處把手指插進頭發里,拿著吹風機一頓猛吹,在頭發里的手指瘋狂搖晃。
伏黑惠茫然又困惑地坐在原地,任由五條悟像給貓吹毛一樣吹自己的頭發。
——
“第五個。”夏油杰冷靜地計著數。
冥冥說:“看這個情況,大概率是真的要把九個都看完了。”
九十九由基說:“看起來五條已經完全習慣登堂入室了。”
五條悟貌似輕描淡寫地說:“畢竟都第五年了。”
他認真地看著熒幕中的自己臉上放松的表情。雖然有一點疲憊,但正因為放松才會表現出疲憊。
他想起在上一段看到未來的自己跟津美紀說起‘家人’……
比起五條家的人,這兩個孩子在未來更像他的家人嗎?
十八歲的五條悟有點困擾地皺起眉。
他看到了伏黑惠在未來的表現,認為他是個值得相信的后輩。但是,就算這么斷斷續續地看著自己在未來和兩個孩子相處的場景,還是無法想象他們締結的羈絆。
他不排斥自己未來要照顧兩個孩子,但是,現在這種狀況是完全不同的。
不是單方面的照顧,而是雙方面的依靠。
庵歌姬看著熒幕里的五條悟打開衣柜,說:“衣柜里那是五條的衣服吧。”
家入硝子一唱一和地說:“嗯,尺寸很明顯就能看出來。”
庵歌姬:“只有新年留宿的話,沒必要在這邊放衣服吧。”
家入硝子:“所以說完全習慣了呢,五條。”
隨后,突然看到了順毛伏黑惠的觀眾們一同沉默了。
幾人看看熒幕上的伏黑惠,又看看伏黑甚爾,忍不住感慨道:“真像啊……”
禪院家的基因也太強大了。
原本看多了伏黑惠的他們已經能區分出兩個人,不會在伏黑惠的身上看出伏黑甚爾的影子。
兩個人的性格差太多了!
但是猛然頭發這么一放下來,一眼看上去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庵歌姬恍恍惚惚地問:“五條的反應也是因為覺得太像了吧!”
“顯而易見。”家入硝子說,“五條,你還沒擺脫心里陰影啊!”
五條悟:“我才沒有心理陰影!”
——
“完美!”五條悟看著伏黑惠重新變回炸毛的發型,滿意地點點頭。
伏黑惠已經懶得問他又在作什么妖了,轉而問:“明天我們去哪里初詣?需要幾點起床?”
“我們去這里。”五條悟打開手機選了個定位,把手機放到伏黑惠面前,屏幕朝著他,自己解放雙手開始給自己吹頭發。
伏黑惠低著頭看著地圖上陌生的地址,困惑地說:“我沒有聽說過這間神社。”
“因為現在比較火的都是鐵路沿線的神社嘛。”五條悟說,“以前大家都是看吉位的,后來就看交通了。不過這樣也好,人會很少,早上可以多睡一會兒。”
伏黑惠點了點頭,把手機放回五條悟的睡衣口袋里。
五條悟站起身把吹風機放回原位,回來的時候,伏黑惠已經在自己床上躺好了。
五條悟掀起自己的被子滑進去,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的小孩,好奇地問:“惠初詣的時候想許什么愿望?”
伏黑惠年紀還小,已經眼皮打架了。聽到五條悟的問題,他努力睜開眼睛,有點含糊地說:“希望津美紀的愿望能實現。”
“這樣啊……”五條悟已經習慣了,伸手摸了摸伏黑惠的一頭炸毛,發絲看著炸其實很柔軟,就像是伏黑惠的心。
“嘛,津美紀的愿望肯定也和惠有關。”五條悟嘆了口氣,苦惱地說,“這不是完全沒有悟先生的用武之地了嗎?”
伏黑惠把腦袋往被子里蹭了蹭,想要掙脫五條悟的揉揉:“也希望您的愿望能實現。”
“可是悟先生沒什么需要神明實現的愿望啊……”五條悟看著地面上那一縷從窗簾邊角偷偷跑進來的月光,手跟著小孩也往被子里挪了挪,“不如說神明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
伏黑惠忍無可忍地掀開了被子坐起來,氣呼呼地看著五條悟:“許愿這種事本來也只是寄托人們的美好情感,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您可以睡覺了嗎?”
“欸?!”五條悟有點驚奇地說,“惠是這么想的嗎?也對,惠連圣誕老人都不相信。”
伏黑惠無奈地嘆了口氣:“怎么可能相信啊?悟先生來之前,圣誕老人從來沒送過禮物,我也就算了,津美紀都收不到。”
“為什么惠就要算了?!”五條悟義憤填膺地說,“惠和津美紀都是好孩子肯定能收到禮物的!”
“并不是心有不甘,只是告訴您理由而已。”伏黑惠冷靜地說,然后不冷靜地問,“您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五條悟看著小孩快要發火的表情,鄭重地點了點頭,動作順滑地倒了下去,頭砸在枕頭上,閉上了那雙存在感強大的眼睛。
伏黑惠:……
他無奈地看著面前的大人,伸手用力把五條悟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給他塞好被角,自己也躺了回去。
——
第50章 觀影中(四十八)過年七
“初詣啊……”家入硝子皺了皺鼻子,轉而調侃道,“我記得某人是不是曾經說過‘為了一個完全不可能實現的愿望去人群里擠來擠去的,好蠢!’?”
夏油杰故作唏噓地說:“現在看來只是因為不是對的人而已。重色輕友啊,悟。”
五條悟:“你對著那張臉再說一遍試試。”
夏油杰:……倒也不必。
五條悟對伏黑甚爾的臉有心理陰影,難道他就沒有了嗎?!
五條悟揚起了下巴,不用看他的臉就能感受到那股得意勁。
家入硝子說:“五條,你對著熒幕里的自己說他不是重色輕友嗎?”
五條悟氣憤地說:“五年級小孩哪兒有什么色?!”
“但惠君從小到大都很好看啊。”冥冥饒有興味地說,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調侃。
“五年級也太小了吧,甚至還沒到青春期呢!”五條悟堅決不承認那張和伏黑甚爾一模一樣的臉好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一個!”
“但你還要這個小鬼幫你蓋被子呢!”庵歌姬感慨地說,“惠君也太為別人著想了。五條這種人放著一晚上不管也不會感冒的。”
“什么叫我這種人?!”五條悟抗議道,“我不是也幫他吹頭發了嗎?”
“笨蛋不會感冒嘛。”家入硝子揶揄道,“吹頭發是在幫你自己吧。”
“硝子才是笨蛋!”五條悟不甘心地說,“他那種發型你們看著就不別扭嗎?”
家入硝子完全沒事:“不會啊。”
庵歌姬稍微有點勉強:“還好吧。”
夏油杰若無其事地說:“有點,能接受。”
禪院直毘人不屑一顧:“這有什么別扭的?”
冥冥一針見血地說:“理論上除了你之外,我們也沒機會看到惠君剛洗完澡的樣子吧,五條。”
九十九由基湊熱鬧道:“所以是你自己的原因,早點給兩個小孩換個大一點的房子不就好了?免得現在這么擠。”
五條悟喊冤:“這兩個孩子看著像是會接受大房子的樣子嗎?!”
他很了解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早就讓兩個孩子搬家了。他們現在還住在這個狹小的房子里只能是因為他們不愿意搬家。
雖然比起五條家偌大的庭院和五條悟的豪宅,這間狹窄的公寓更有那種所謂的家庭的溫馨氛圍,才讓未來的五條悟在新年的時候比起五條家更愿意留在這里。
——
熒幕中的新年夜一年又一年,跟桌上的年夜飯一同變化的還有兩個孩子漸漸拉長的身形。
伏黑惠和津美紀漸漸長大,五條悟卻還是那一張臉,連同性格都好像固定在了那個年紀。
兩個成熟穩重的孩子和一個幼稚的大人組成了這個‘家’。
——
如果說伏黑惠和津美紀之間是溫馨、細心、體貼、為對方著想的理想家庭模板,伏黑惠的那點‘叛逆’在這群咒術師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那么加上五條悟之后,這個家庭就奔向了雞飛狗跳和溫馨并存的奇怪風格。奇怪,但依舊讓所有看到的人會心一笑。
讓觀影的眾人意外的是,未來的五條悟似乎真的沒打算讓伏黑惠進入咒術界。
進入初中之后,伏黑惠進入了可貴的青春叛逆期,叛逆但有限。熒幕前的咒術師們完全不覺得伏黑惠痛揍不良少年的行為有問題,要么是被招惹要么是為了保護別人出手,多好的孩子。
——
雖然被迫成為了‘伏黑哥’,但伏黑惠依舊學習很好。偶爾三個人坐在一起也會聊學業未來,討論將來會去哪所高中進修。
五條悟沒有一點兒夾帶私貨推薦咒術高專的樣子,他建議兩個孩子高中去東京上學僅僅只是因為高中的成績對于大學入學來說相當重要。
——
觀影眾人們相當割裂地看著咒術界的‘六眼無下限’和‘十種影法術’商量著未來上什么高中考什么大學。
樂巖寺嘉伸和禪院直毘人的不贊同幾乎要滿溢出來。夏油杰也皺著眉頭。庵歌姬欲言又止。
夜蛾正道嘆了口氣,為世事無常。家入硝子、冥冥和九十九由基事不關己,冷眼旁觀。
伏黑甚爾神情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五條悟作為涉事人倒是看得挺輕松。
庵歌姬神情復雜地問:“五條,要是津美紀沒被詛咒,你真的不準備讓惠君做咒術師了?”
“這不是我準不準備的事吧?”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當然要看他自己的決定啊!”他的目光掃過某人、某人和某人,語氣似是戲謔似是警告,“我都已經答應小惠了,當然不能出爾反爾啊!”
夏油杰說:“但惠君最后還是成為咒術師了。”
“那是意外啦意外。”五條悟貌似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是已經知道這也是那個詛咒的陰謀了嗎?等這次我先把那個詛咒解決掉就沒事了。”
夏油杰沉聲問:“悟,你真的認為惠君能夠一直生活在普通人中嗎?”
“沒嘗試過怎么知道呢?”五條悟看向夏油杰,和他對視,用同樣嚴肅的態度說,“我看不到不能的原因。”
夏油杰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并非責怪而是理解。但他理解的不是五條悟的話,而是五條悟會說出這種話的原因。
“悟,你從小在咒術界長大,不知道在普通人中長大的咒術師的苦惱。”
夏油杰想起自己的童年,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到咒靈的原因,他和周圍的人永遠格格不入,甚至恍惚間覺得自己才是怪物,擔憂惶恐于他跟那些怪物才是同類。直到進入咒術高專,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原點。
“我的確不知道。”五條悟眼神微冷,“不過我看小惠適應得還不錯。他未來想上普通人的高中和大學,做普通人的工作,我也不會有意見。要是之后惠后悔了,再教他咒術也來得及。”
“沒必要為十年后才會發生的事爭執吧。”家入硝子在兩人逐漸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開口道,“你們兩個這么快就帶入家長角色操心學業問題了?”
五條悟和夏油杰在不能動手打架的客觀條件限制下偃旗息鼓,雙雙扭頭繼續看熒幕了。
——
熒幕中的一幕幕如同似水流年般劃過,第九年的新年作為結尾分外引人注目。
因為這一次房間里只有五條悟和伏黑惠兩個人。
缺少了津美紀的家中似乎多了一些冷意。兩個人很有儀式感地相對而坐。伏黑惠擔心地看著五條悟:“悟先生,您還好嗎?”
五條悟微微一愣:“……真是的,這句話不是應該我來問惠嗎?”
“我已經接受了事實。”伏黑惠停頓了一下,用那雙飽含關心的綠眸注視著五條悟,“但悟先生這幾天一直很忙。”
五條悟聽懂了伏黑惠的言下之意。因為這幾天他一直很忙,根本沒時間處理心事。
雖然忙碌也是回避的一種方式,但五條悟真的沒有刻意讓自己忙碌。夏油杰一死,盤星教解散,五條悟是真的很忙。
除了圣誕節那天他抽空到伏黑惠這里待了一個晚上,其他時候基本上是在連軸轉,直到過年。
“沒問題,已經整理好心情了。”五條悟情緒穩定地說,“這種事也在所難免。”他注視著伏黑惠,“惠將來成為咒術師以后也會面臨同樣的問題的。”
伏黑惠皺起了眉毛,似乎因為五條悟的假設有些苦惱。
“沒關系,有悟先生在,小惠還可以依靠我哦~”五條悟語氣故作輕快地說,“遇到了為難的事情就告訴悟先生好了,我‘咻’得一下就能解決。”
伏黑惠一板一眼地說:“雖然并沒有把困難的決定推給您的打算,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麻煩您的。”
“小惠一點兒都不會麻煩哦!”五條悟叮囑道,“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不知道?”
“知道了。”伏黑惠點頭應下,對五條悟的要求習以為常。
“一晃眼惠都到了要上咒術高專的年紀了!”五條悟感慨地說,做作地抹著眼角,“嗚嗚嗚悟先生好感動!”
伏黑惠一臉無動于衷,眼神中帶著無可奈何,一看就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做派。
五條悟繼續興味盎然地演繹道:“今年的新生除了惠之外還有個女孩子……”他停頓了一下,把手放下,一臉嚴肅地看著伏黑惠說,“惠還是不要太早談戀愛,現在應該以學習為主!”
伏黑惠用‘不知道您為什么會想到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姑且還是配合一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不會戀愛的。”
“為什么?”五條悟好奇地問,“惠這個年紀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怎么能確定自己不會談戀愛呢?跟女同學一起出生入死可是感情升溫的絕佳條件……”
說到這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吃驚地說:“難道惠喜歡男生嗎?!”
伏黑惠額角爆出青筋,厲聲道:“您在想什么啊?!我只是不想談戀愛而已!”
“欸~?”五條悟抑揚頓挫地嘆息一聲,臉上寫滿了遺憾之色。
伏黑惠無力吐槽:“您這個表現到底希不希望我戀愛?”
“當然不希望啊!”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但我不讓惠戀愛和惠根本不想戀愛是兩回事吧!”
伏黑惠困惑地說:“如果我想戀愛您卻不讓不是會很麻煩嗎?”
“如果戀愛對象合適的話,我當然會允許啊!”五條悟振振有詞地說,“我只是怕惠被騙了嘛!現在社會可復雜了,惠這么單純的小孩很容易就會被壞大人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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