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老實的好星盜 中央大街藍晶廣場是……
中央大街藍晶廣場是整個主星最繁華漂亮的地界,昂貴的不只是這里的地價,每一間都象征著一個帝國頂尖的勢力。
廣場通體由白玉和藍晶鋪就,造價萬億白亞幣,然而旁邊的幾座建筑高聳入云,將它團團圍住,氣勢猶有過之。
空中的繁雜華麗的廊橋被粗壯的索鏈吊起,連接著兩座宏偉的尖頂塔樓,靠左的對外經營區全部被星際連鎖集團占據。
有些安靜的包廂里,沃斯默默地抬眼看向外面高聳的另一座塔樓。
穆起一身束身袍子,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規制,手邊用來掩蓋行蹤的裝備就那么大剌剌放著。
他拿起古樸的菜單輕咳一聲:“……吃點什么?”
這既是疑問也是軟化。
沃斯默默地回頭看向他:“都行。”他不挑食。
穆起也就真的沒再問他,亂七八糟點了一通菜品,然后彼此坐著靜默無言,對視一眼都頗覺尷尬。
眼看著時間就這么流逝,沃斯無奈地開口:“您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穆起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上的紋路,猶疑著:“是有點兒事。”
“關于你在手環上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派人去查了一下,蟲族個聯邦能查出來的我都發給你了。”
“別的地方人手比較少,可能還需要點兒時間。”穆起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沃斯心里很驚訝,他沒想到穆起還專門為此動用了這么多手短去調查。
“謝謝。”他抿唇說道,心里有點不知所措。
“蘭徹出任務的地方很遠,今天風聲又這么緊,我只是擔心他而已。”他解釋了一句。
畢竟六皇子已經苦口婆心勸了他好一會兒,讓他不要沖動地做出什么事來。
雖然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但沃斯不是莽撞的性格,他目前只想知道更多蘭徹的消息而已。
穆起可不覺得蟲族和聯邦有什么機密不能說給崽崽聽,他永遠游走在黑戶的邊緣。
“這些事情基本都很蹊蹺,有一只手在操控著。”穆起拿起桌上的茶水聞了聞,然后嫌棄地喝了一口,權當解渴。
穆起的態度顯然和帝國不在統一戰線,沃斯輕輕皺了皺眉,不過內心并沒有什么想法。
穆起身份本來就特殊,他很理解對方的這種心態。
“是……維因族?”他斟酌著說道。
這三個字對于蟲族來說終究太敏感,沃斯至今還不知道自己究竟算個什么東西,估計除了穆起實驗室,哪里都檢測不出來。
對著穆起,他有時不用顧及太多,因為對方也是個心無顧忌的狠人。
前星盜呢。
“不像。”穆起說。
“維因族沒有這么大能量,整個聯盟到處都是人家的釘子。”
穆起說話顯然很有聯邦的特點,沃斯努力理解著。
“您覺得蘭徹會有危險嗎?”這是他最關心的。
穆起慈愛地看向崽崽,他知道蘭徹是沃斯的雌君,他們感情非常好。
不錯,很有他和伊戈爾的風范。
“暫時不會,目前對手的目標主要在聯邦那一派系,不過其他種族可能會求援,不排除蘭徹中將中途支援的可能。”
“而且我最近一直沒接收到軍部磁流那邊的消息,如果不是他們改換頻率了,那就是G90那邊真的很太平。”
沃斯:“……”
穆起這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行為,真得挺難講。
這里明顯是整個整個藍晶廣場最為昂貴的地界,穆起卻能光明正大地用另一個身份走進帝國核心,沃斯至今不知道他到底還藏著多少事。
餐食不過中規中矩,這里的一切優越感都彰顯在權勢上。
今天天色冷晴,沃斯透過窗戶看出去,發現皇宮的塔樓在這里一覽無余,雖然比這里更為繁華,但卻有些矮小了。
藍晶廣場是整個蟲族紀念興衰的慶祝緬懷之地,大混亂以及大流浪時期的無數英烈封存在藍晶之中,拼湊成巨大的蟲神雕塑,矗立在廣場中央。
可以說就算主星失守,蟲子們也會把雕塑拆了塞進飛船里,帶著藍晶一起逃。
在有些暗淡的天色下,雕塑的輪廓依舊熠熠生輝。
穆起跟著沃斯的視線,看向那個高聳的蟲神雕塑。
“這雕塑好多年沒有重新打磨過了。”他淡淡地說道。
“打磨?”沃斯有點疑惑地回頭。
穆起看著雕塑上一塊塊拼接的痕跡,說:“這些藍晶性質非常好,脆弱的碳物質放上幾個紀元都不會壞,里面封存著戰功卓著者的一滴血液。”
“聽說之前每百年就要擦洗重拼一次,選拔最優秀的軍雌加入其中,不過已經五百多年沒進行過這項活動了。”
穆起并不十分惋惜,因為這和他又沒什么關系。只是伊戈爾曾經跟他提起過這件事,所以他大概知道一些。
現在崽崽感興趣,說給他聽聽也無妨。
“還有一個眼睛……”沃斯目光掃過雕塑,突然停滯在它臉上。
整個雕塑都由藍晶制成,他看得也不仔細,竟然一直沒發現這雕塑少了一只眼睛。
通體依舊神圣無比,只是看著那個空洞洞的眼眶,沃斯總覺得有些詭異,不由得背后汗毛乍起。
穆起視線在那個黑洞般的眼眶處一掃而過,語氣淡淡:“那里的只是被摳走了而已。”
沃斯:“……!”
“摳,摳走了?”他驚異地扭過頭,“一滴血有什么好偷的?”
“那可是蟲族史上最偉大的軍雌的一滴血,”穆起似笑非笑,“有了這一滴血,能做的事可多了。”
沃斯沉默了了一會兒,表情復雜地看著他說:“你偷的?”
穆起劇烈地咳嗽一聲,險些被酒水嗆到:“怎么可能!我才不做偷東西這種事!”
他難得瞪了沃斯一眼:“我想要的,先好好談判,談判不成直接搶。”
“崽崽啊,我可是個好人。”穆起語重心長地說道。
沃斯:“……哦。”
老實善良的星盜?
“我真是個好人,不然你雌父能看上我?”穆起手指動了動,頗為美滋滋地說道。
“想當初還是他追的我,熱情似火,我根本沒招架住。”
沃斯一臉認真地對他說:“我都記下了,反正雌父也快醒了,到時候我問問他。”
穆起:“……其實你知道,我當初也是對你雌父一見鐘情,我倆其實是兩情相悅干柴烈火……”
沃斯:“我記下了。”
穆起:“我也對你雌父情根深種不可自拔,其實他追了我一小會兒我就答應了……”
沃斯微笑:“我記下了,你可以不用講了。”他對父輩愛情故事不感興趣,尤其是其中某人大概在造謠的情況下。
雖然穆起萬年不變的臉上都有一絲尷尬和急促,但氣氛卻莫名緩和了一些。
穆外長偷偷抬起眼看了看崽崽的神色,見沃斯放松了點,不禁松了口氣。
他是非常非常想和沃斯緩和這種僵硬不自然的關系的,但是他自己也不太會交流,耶則那小子雖然是個坑貨,但好歹那么多資源沒白拿,崽崽總算不再對他那么漠視。
雖然現在在幾只認識的蟲子這里,穆起還掛著蟲族的身份,但他更自在于做一個人類,畢竟一生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身為人類度過的。
話說沃斯到底什么時候愿意叫他一聲父親?
沃斯不知道穆起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確實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穆起而已,畢竟穆起既是蟲族又是人類,感覺怎么叫都不太妥當。
要是穆起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計早就心花怒放了。
他們又聊了一點覺醒時的事情和伊戈爾的情況,沃斯便和穆起分道揚鑣,光明正大出了塔樓正門,遠去的身影正落在街角的兩只蟲子眼里。
飲品店的透明玻璃被水汽蒸騰出一層薄薄的膜,在黑發雄蟲敏銳地看過來之前,瘦削的矮個雌蟲率先一步收回目光,淡定地端起飲品吹散泡沫。
“你這手演技我是真佩服。”他對面的高壯雌蟲音色倒是清揚激越,只是手里的杯子在體型下顯得有些袖珍。
“這位閣下感知力真是恐怖。”文雅些的雌蟲搖了搖頭,“隔著這么遠都差點發現我們。”
“所以他今天到底來這里干什么?”高壯雌蟲饒有興致。
“無非不過是雄蟲的那么幾件事而已,這里可是那些高等雌蟲拿軍功才能換來座位的場所。”
“不過給這位閣下,倒也不算虧。”他說道。
“哼,所有雄蟲都一個德行。”高壯雌蟲哼了一聲,將杯子里的飲品一飲而盡。
“真不知道殿下讓我們一直跟著他有什么意思。”他邊離開座位邊嘀嘀咕咕。
文雅雌蟲倒是瞥了他一眼,他對殿下的計劃大概知道一點。
無非又是為了赫因閣下考慮,打算拿捏住沃斯的把柄,讓拒絕閣下的蘭徹吃癟而已。
雖然說赫因閣下是如此優秀,但也確實讓殿下注意力分散了許多,整天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奔波。
“赫因就赫因,閣下個什么雞毛?我忍你很久了知不知道?咱背地里就真誠一點行不?”
“……還是得注意一點,萬一被聽到……”他有點無奈地攏了攏袍子,遠遠飛行艦遠遠墜在沃斯后面。
“不過這件事要是真讓蘭徹中將知道了,恐怕會很難收場……”他還是對蘭徹觀感很好的。
對方能力也強,到時候不論是殿下還是赫因閣下,恐怕都得付出點代價。
殿下將蘭徹安排出去蹚渾水,以他來看不怎么明智,蘭徹要是不栽,帶著一身戰功回來可就不是他們能奈何得了的了。
第102章 米德維斯 穆起大概是真的把軍部和皇室……
穆起大概是真的把軍部和皇室以及大部分貴族翻了個底朝天,沃斯不由得懷疑究竟還有什么地方是他進不去的。
密密麻麻的數字和代號字符出現在光屏上,讓沃斯有一瞬間的頭昏腦脹,數據流足足滾動了十幾分鐘才停下來。
蘭徹的書房里有一些輔助閱讀工具,不過這些資料畢竟比較危險,沃斯還是耐下性子自己翻閱著需要的信息。
總體來說有些辣眼,貴族的事兒總是顯得有些荒謬,在翻閱到好幾次某家族家主偷摸和外族Do愛的精彩視頻時,沃斯終于不耐地揉了揉額頭。
穆起難道以為這些是有益的信息才發給自己的嗎?他面無表情地想著。
遂將貴族部分大致瀏覽后直接扔到一邊,拿過軍部的模塊在面前展開。
這些信息更為晦澀難懂,不同于貴族有些華麗臃腫的用詞,這些資料極度簡練,所包含的體量卻一點也不小。
軍部和皇室分庭抗禮,其他所有家族也不過是壘砌這個擂臺的一塊磚而已,沃斯此時此刻充分地理解了蘭徹曾說過的這句話。
沃斯甚至看到了蘭徹的基礎資料,他頓了一下,接著跟沒看到似的迅速掠過。
夜色早已濃重,幽幽的藍光打在書房里的雄蟲身上,空曠的房間顯得有些寂寥。
雄蟲愈見成熟的臉上陰云密布,純黑的眸子緊緊地看著自己手下寫出來的東西。
沃斯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眼睛瞥到鐘表上,儼然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早就過了他平時入睡的時間。
雄蟲連忙收起這些東西,快速地回到臥室縮進被窩里,然而腦子里卻閃過一幕幕圖像,一時無法入睡。
沃斯僵持了一會兒,遂翻過身睜開眼睛,安靜地看著身邊雌蟲空蕩蕩的枕頭。
他將精神絲鋪開在臥室里,凝神感受著平穩懸浮在空中的氣味。
雄蟲在被窩里癟了癟嘴,明明他上次回來,房間里蘭徹的氣息還是很充沛的,怎么會消散地這么快?
他幾乎要感受不到了。
雄蟲煩躁地從床上坐起,虛晃的目光在房間里搜尋著,漸漸定格在緊閉的衣帽間門上。
沃斯耳根驟然泛上一層紅暈,他抱著被子和枕頭悄悄地打開衣帽間的門,里面是整齊疊放懸掛的軍服訓練服,還有整整一面墻的常服。
沃斯抱著自己的鋪蓋卷兒來到軍服旁邊,又去抱來一些毯子鋪在地上,然后躺進充滿雌蟲氣味的被窩里。
按道理雌蟲是沒有信息素的,可是為什么他總能感覺到蘭徹身上那種清淡又獨特的味道?
或許是雌蟲慣用的洗滌劑吧。雄蟲這么想著,思緒終于平靜下來。
軍部暴露出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似乎在這么多年的融合發展下來,它已經快被皇室吞并。
不僅僅皇室雌蟲們會進入軍部身居高位,最終大多數掌權的雌蟲都會嫁給皇室或者其他貴族雄蟲。
盡管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但置換周期太長了,指揮官的任期一般是五十年,雖然也受掣肘,但他們的權利仍舊是巨大的。
軍部掌權者是雌蟲,皇室家主是雄蟲,在當今雌雄比例失衡的情況下,這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軍部在星網營銷出來的形象十分不成功,皇室對雌蟲的一些批判幾乎以壓倒性的優勢占據上風,雖然部分雌蟲確實如此,但也可見普羅大眾是期待各方面完美的軍雌有那些似真似假的缺點的。
沃斯嘆了口氣。
至于軍部和聯邦的關系……介于聯邦這些年來在聯盟形象十分不錯,蟲族似乎也應該尋求突破了。
那么如果聯邦或其他小種族求救,身處蟲族邊界,最為方便施救的蘭徹幾乎是派遣的第一選擇。
另外穆起還提到,讓第二軍團出戰,似乎是五皇子云科向蟲帝提起的。
沃斯愈想愈是睡意全無,赫因是不是想死?
他心里有一瞬間的暴虐,純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充血的暗紅。
殺掉赫因這樣一只手無縛雞之力的雄蟲并不難,沃斯知道穆起有的是辦法讓自己混進去。
但是他不能這么莽撞,他還有蘭徹呢,蘭徹是軍雌,他不能讓征戰半生清清白白的軍雌惹上一身腥。
蘭徹。
蘭徹。
雄蟲心里念著雌君的名字,終于在輾轉反側幾個小時后慢慢睡去。
主星的天邊已經漸漸透出黎明的光暈,然而G90衛一的時間才剛剛來到傍晚。
恒星的光芒漸漸被G90龐大的星體遮擋住,一身蒼灰色訓練服的軍雌正站在訓練室里,手里握著一把修長的寬刃唐刀。
刀身通體黑色,隨著雌蟲精神力的附著閃出幽幽的流光,每一次隨意的揮動都帶來小小的破空之聲。
雌蟲不由得輕嘖一聲。
“這刀確實不錯。”
菲文在一旁站的遠遠地,聞言一笑:“我就說吧?這批武器可還封存在倉庫里,是不是該拿出來了?”
“咱們隨時都有可能出發,是不是得讓他們先熟悉熟悉?”
蘭徹饒有興致轉過身,手里猛地握緊刀柄,一個飛旋借力劈在巴掌大的亞晶上。
方形的亞晶頓時像豆腐似的被砍成兩半,雌蟲顛了顛手里發熱的冷兵器,隨手插在箱子里。
菲文的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怎么你用起來威力這么大?”他匪夷所思地拿起那塊亞晶,觸手還有些碰撞帶來的溫熱。
“我跟你能一樣嗎?”蘭徹睨他一眼,臭屁地翹腿坐在椅子上。
菲文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旋即有些興沖沖地說:“這么看來這東西不止可以代替亞晶,甚至能讓你的九相更上一層樓!”
“怎么樣,把這些武器發給他們練練手?”
蘭徹還是有些猶豫:“這東西的負面作用真的解決了?”他對材料學不熟悉,因此一直猶豫著,將這些危險的武器壓在倉庫里。
這些冷兵器就是由之前查佩里浮的礦產制成,蘭徹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就發現了,不過研究院什么也沒說,搞得大家都以為這種物質是他們合成出來的。
畢竟黑色是頂級合成材料的常見顏色。
蘭徹頗感無語,礦產就礦產,還把功勞攬自己身上!
他對此表示鄙視。
“研究院的資料確實沒什么問題。”這方面菲文有點心得,不過那群老奸巨猾的東西親近皇室,他也不敢打包票。
但這東西能減少很多傷亡……
可萬一有蘭徹說的那種副作用,到時候死去的的軍雌只會更多。
“這東西對精神域的影響是有潛伏期的,”蘭徹說,“最短也要幾個小時,誰也不知道這研究院的二次產物潛伏期是多久。”
“看我反應吧。”
菲文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你又拿自己做實驗!涌泉大師當初沒打死你,果然還是做錯了!”
蘭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別那么暴躁嘛,不然拿你當小白鼠?我好歹還有一瓶沃斯的信息素,你就好好待在星艦里吧。”
菲文撇撇嘴,不過他倒是清楚自己的狀態,在蘭徹提醒過他之后再也沒靠近過這種黑色物質。
誘發精神崩潰什么,太過恐怖了。
他擔心地跟了蘭徹幾個小時,最后被對方一個關門的動作擋在門外。
“好心當成驢肝肺。”他暗暗地嘀咕幾聲,摸了摸自己險些被砸扁的鼻子。
心里還是有些擔心,菲文又去吩咐了值夜班的軍雌多多注意,才回到自己臥室準備休息。
另一邊,蘭徹洗完澡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拿起手環,習慣性地點進和沃斯的聊天界面,怔怔看著雄蟲眉眼清俊的模樣。
他看了一會兒,不禁輕笑一聲。
小雄蟲才二十一歲不到,倒是老氣橫秋地,竟然用自己的證件照當頭像。
頭發長長之后越來越不好打理了,雌蟲不耐煩地擦了擦,然后將毛巾準確地扔到烘干機里。
雖然穆起有些可信度,不過這個人類神經兮兮地,可信度也不高,萊文讓他把重要信息畫在紙上,彼此視頻交談了一次。
有時候這種古樸笨拙的防御方法顯得極為好用。
幾天來星艦在附近都沒探查出異常,蘭徹甚至帶隊去周邊星球摸過一次底,把外圍的小種族嚇得夠嗆,卻什么也沒查出來。
萊文那頭也一直沒有消息。
雌蟲眉頭輕輕地蹙在一起,不過他早已習慣這種情況,畢竟在星際遠航時彈盡糧絕也是常態。
他心安理得地關掉手環躺在床上,沒必要因為工作的事過度消耗自己,只是希望沃斯乖乖地待在主星,不要遇到危險。
雌蟲閉眼半晌,還是嘆了口氣,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小瓶,稍微開啟一道縫隙湊到鼻尖。
他輕輕地嗅了一會兒,讓那一縷信息素附著在身上,才小心地把小瓶又放回去。
轉而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精致的布包,拿出他的寶貝待在手腕上,指尖摸著它緩緩地睡過去。
多方勢力都對聯盟內部的波動有所耳聞,不過都裝作一概不知的樣子,靜靜地伺機而動。
聯盟委員會秘書長的罷免已經超過蟲族和聯邦“幽會”的詞條,霸榜至今仍舊沒有下去的意思。
秘書長米德維斯是蟲族一名平民雌蟲,這也是蟲族好不容易熬過各個種族的輪值拿到的位置。
委員會對聯邦和蟲族的成員都格外慎重,因為這兩尊大佛實在實力雄厚,他們處理得稍有不慎就會被罵黑幕。
米德維斯當初上任也經歷了一番波折,不過十多年來舉措得當,倒是在星網上廣受好評。
【條條Wensy:當初是我有眼無珠在網上噴了秘書長大大,這我認,但是你們怎么回事!敢這么對我現在的偶像,信不信我炸了白塔星!】
【愛情有什么錯:呵呵,我覺得這次罷免才是聯盟史上最大黑幕……】
【海藍星第一手藝師(已氣死版):雖然貌似是聯邦做的,但是絕不可能是聯邦做的!】
【回復海藍星第一手藝師()已氣死版):同意,聯邦不會用這么陽間的招數】
大概誰也沒想到,米德維斯在星際的威望居然相當不錯,居民們對委員會提出這次聯袂罷免的幾個成員口誅筆伐,把他們噴得門都不敢出。
主要是白塔星居民才是米德維斯最大的粉絲,只有地理位置優越環境實則不咋地的白塔星,因為米德維斯的存在而變得熱鬧起來。
而被網民熱烈討論過后又認為不可能是黑手的聯邦,也被惡心得不輕。
不和蟲族來往主要是因為人家不想和他們玩,又不是他們憎恨蟲族,聯邦皇室半夜暗戳戳出了個緊急聲明,這個時間更像是專門給蟲族看的。
介于罷免事件,到底米德維斯聲望這么大,極有可能復位,蟲族早已把他接回來,生怕這難得的外交家死在外面。
米德維斯靜悄悄地回了蓼藍星系,和大學同學聚了幾次,卻沒看見他們老三,一問才知道又被暗算出任務去了。
到頭來他們這四只雌蟲,竟然只有經商的老四是過得最安穩的,他不禁苦笑。
希望老三平安吧,米德維斯喝著溫潤的酒液想到。
第103章 米米星之戰 在一個位于小種族……
在一個位于小種族領域的邊緣星球,這里的居民們必須確保自己有足夠的食物可以活下去。
像蟲族和人族那樣的大種族想必是不用擔心這些問題的,安非躲在荒郊野外的一塊大巖石底下,他已經在這里蹲守了整整六個小時,不由得開始走神。
米米星是一個天使領地的邊緣貧瘠星球,這里除了漂亮受歡迎的天使們,還生存著其他更小種族的獸人和流浪者。
安非就是一只虎斑貓獸人,屬于獸人里最弱的那種,不過好在他身形輕巧,視力和嗅覺也算不錯,這才帶著病弱的白貓妹妹存活下來。
不過他已經接連兩天被野外的猛獸搶走食物了。
安非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著急,更加壓低身子隱藏在巖石的陰影里,等待著鼠群出來覓食。
他已經觀察了好幾天,基本掌握了這些土撥鼠的行蹤,不過它們逃跑很厲害,安非才一直沒動手,今天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打算拼一把。
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閃著興奮的亮光,靜靜地盯著獵物在地下巢穴里跑動時帶出的灰塵。
它們就要出來了。
安非幾乎屏住了呼吸。
地面輕微地震動著,一塊小石頭從巖石上掉下來,正好砸中他的頭。
安非盡管注意力高度集中,但還是恍惚了一瞬,土撥鼠覓食有這么大動靜嗎?
幾聲凄厲的慘叫如同利劍扎進他的耳朵里,土撥鼠們和地上的昆蟲紛紛擾擾地從庇護所里四散奔逃,安非瞳孔驟然緊縮。
幾乎來不及思考,巨大的危機感使得他顧不上原本的計劃,迅速變成靈敏的貓咪從原地跳開,瞳孔幾乎豎成一條黑線。
“……!”
異維的時空扭動聲嘎吱嘎吱地傳進獸人靈敏的耳朵里,卻讓他汗毛乍起,一點也不敢回頭看,只顧得上逃命。
強烈的吸力從扭曲的時空奇點傳出,幾乎瞬間就讓方圓一百米的所有東西消失無蹤。
黑黢黢的隧道從安非原先掩身的巖石處緩緩張開,恐怖的吸力不過出現兩三秒就停歇下來。
這是一個蟲洞。
不過顯然有些小,像是某個河流不小心分出的支流,造蟲洞的家伙大概也沒注意到這微不足道的一個小洞。
天使族的這個星球,離白塔星只有十萬光年。
……
“在扭曲的時空奇點中,強烈的吸力如同無形的巨手,將方圓一百米內的一切物質瞬間吞噬。獸人安非原先掩身的巖石處,一個黑黢黢的隧道緩緩張開,仿佛是宇宙的傷口,透露出深邃而不可測的黑暗。這股恐怖的吸力只持續了兩三秒便戛然而止,留下的是一片死寂……”
“然而這里的一切仍舊未結束,這段視頻來自于米米星邊哨監控設備。”
“據專家講解,這是一個蟲洞,一個連接不同星系的時空隧道。它并不大,就像是宇宙中某個大河不小心分出的支流,”
微小到連創造它的蟲洞制造者都沒有注意到,主播聲音頓了頓,接著面不改色地繼續講解。
“這個蟲洞相鄰著天使族所在的星球和遙遠的白塔星,兩者之間只相隔十萬光年。”
“不過因為還不穩定,天使族已經將其封鎖,想要探索它的朋友們可以再等一等……”
好奇心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東西,有數之不盡的冒險者會對蟲洞產生征服欲。
“然而那是宇宙的縫隙,肉體凡胎還是不要犯賤了。”
這是一名嘴毒著稱的專家原話。
……
在蟲洞的另一端,有一個危險的末端已經被徹底封死,不像天使族還把它留個小縫用來研究。
蘭徹和菲文正帶領著蟲族機甲軍隊,穿越這片未知的虛空。
雖然他們是一支精英之師,裝備著最先進的重型機甲,每個戰士都經過嚴格的訓練,準備面對任何挑戰。但宇宙的深邃讓他們永遠無法有百分百的把握生還。
龐大的星艦在蟲洞中隨著既定的軌跡流動著,竟然顯得有些渺小。
菲文眉頭緊皺著站在蘭徹旁邊。
“這么快就找到我們這里來了?他們還真精準啊。”他有些苦笑地說道。
蘭徹眸光不動:“畢竟我們在蟲族邊境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星際。”
菲文嗤笑一聲。
“報告,預計還有三小時抵達白塔星!”
蘭徹隨意擺了擺手。
米米星出現一個蟲洞的事情已經瘋傳在整個星網,也不知道領主是缺心眼還是怎么的,竟然把監控上傳到了網上!
蘭徹都有些佩服他心大的程度!
盡管一瞬間就撤回,但要是維因族有心觀察,估計早就發現了。
事實上,蘭徹覺得維因族沒發現的可能才微乎其微。
雖然維因族一直沒傳出過吃天使的消息,但整個聯盟都是同一個祖先,蟲族的腦子和其他種族也沒有口味上的差別吧?
總之這個領主就是個傻逼!
當星艦緩慢穿越蟲洞,蘭徹在菲文喋喋不休的吐槽里,面無表情地扣上作戰服的面罩。
“別罵了,干架去不?”
星艦在白塔星十萬公里外打了個急轉彎,能源像瀑布的水似的飛快消失,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也就九牛一毛。
出現在天使族星球的上空時,幾乎所有軍雌立刻感受到了緊張的戰斗氣氛。天使族和低等蟲族以及維因族鳥人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雖然領主是個傻叉,但天使族可不是好欺負的,米米星雖然貧瘠,頂級貴族們也有幾架機甲可以抵御低等蟲族那金屬般的外殼。
低等蟲族雖然與高等蟲族同屬于一個祖宗,但已經是花椰菜和哺乳動物的區別了,總之關系不大。
身為自然發展中存活下來的物種,法則雖然給低等蟲族關上了腦子這個窗口,但好歹給他們打開了甲殼這扇大門。
不過門有點開歪了,被下肢脆弱的維因族整體俘虜,馱著飛行艦不足的鳥人四處燒殺搶掠。
并且他們長的非常丑,這是個重點。
天空中,天使族的機甲與維因族的鳥人激烈交戰,時不時有低等蟲族的殘肢掉在地上。地面上,沒有鳥人駕馭的低等蟲族如同黑色的潮水,不斷沖擊著天使族的防線。
蘭徹沒有絲毫猶豫,立即下達了攻擊命令。
蟲族機甲迅速分散,形成了一個包圍網,從空中和地面同時對低等蟲族和維因族鳥人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瞅準沒有天使和居民的地方,一發高位粒子炮下去方圓百里都震動起來。
使用肉身拼打的天使們立刻驚喜地回過頭。
“刺蘭徽章,是蟲族!”
“太好了!”
驚喜的聲音總是鼓舞士氣,軍雌們的戰斗力不是這些低等的鳥人可以匹敵的。
不過他們的蟲洞已經被博安帶領的軍雌悄無聲息守住,落網之魚早已無處可逃。
雙方配合之下,原本的些許頹勢立刻扭轉。
戰斗持續了半個小時,低等蟲族和維因族鳥人雖然數量不少,但在蟲族機甲軍隊和天使族的聯合打擊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窮途末路最容易生出事端,蘭徹一直注意著邊緣的幾只鳥人。
幾乎是那只棕色花斑雞一動,他立刻注意到。
是兩只貓。
小小的柔軟脆弱的身影驚慌失措地躲在草叢里,頭頂的毛都禿了。
剛才那么猛烈的炮火竟然沒炸到,也算是幸運。
蘭徹一邊駕駛著機甲一邊在心里輕嘆,戰爭中能保證居民們活著就不錯了。
尤其是這種小動物,居民們來不及帶走的寵物,猛烈的炮火根本顧及不到他們,就算磁流圖里展現出生命跡象,很多時候也沒機會救。
蘭徹一腳踩住那花斑雞駕馭的低等蟲族的腦袋,紅白色的漿液迸射在地上,將那只鳥人嚇得屁滾尿流,兩只雞爪子一樣的腳硬是不會走路,翅膀也嚇得飛不起來。
蘭徹一刀插死抽搐還想要長新頭的低等蟲族,冷漠地眼神掠過花斑雞,然后毫不猶豫也給了他一刀。
比起被搶掠吃掉的那些蟲族,這家伙還是死的太痛快了。
但他長得惡心,蘭徹不想多看,他也不愛折磨俘虜。
漆黑的機甲在戰火中竟然展現出溫暖的鎏金色,這龐然大物讓白色的貓咪更害怕了,顫顫巍巍地蜷著腳和頭躲在虎斑貓身后。
蘭徹頓了頓。
他控制著機甲朝兩只貓咪伸出手,精準地落在它們身前,甚至微微彎曲著掌心。
虎斑貓歪了歪頭,警惕地眼眸豎起,卻沒有呲他。
小貓頭皮禿了,不過還是很可愛。蘭徹緊繃的嘴角勾了勾。
虎斑貓猶豫的神態落在眼睛里,蘭徹心里一驚,突然想到了這顆星球上的居民構成。
他迅速地打開外放麥克風。
“你們是獸人嗎?”
“是的話就快上來,我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
虎斑貓安非警惕的眸子變圓了些,它猶豫了一會兒,回身用腦袋頂了頂自家妹妹。
“喵。”起來。
“喵喵,喵。”有人來救我們了,快點。
白貓顫抖著撐起身體,被虎斑貓矮下身馱起來,迅速地跳上機甲冰冷的手心。
“別害怕。”帶著機械感的聲音響起。
這危險的龐然大物將他們攏在手心,安非透過縫隙看著外面逐漸變高的景象。
真好,真厲害啊。
如果他也會駕駛機甲,是不是妹妹就不用經歷今天的危險?
離近了,安非看到機甲胸前的徽章,立刻心生敬意。
他原來以為這是米米星貴族的機甲,還非常害怕,沒想到竟然是來支援他們的蟲族軍雌。
他最崇拜的那個群體。
第104章 異族 遠方的戰斗沃斯并不知道,他……
遠方的戰斗沃斯并不知道,他正忙碌地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南海學術會議。
涌泉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不著調,但好歹也是一位在學術界享有盛譽的學者,機甲制造師不管在哪個領域都很受歡迎。
涌泉朋友不少,但他因為一直沒找到繼承者,已經好久沒參加過同行們的聚會了,這一屆南海小會一開始他就想好了自己一定要去。
不光他要去,沃斯也必須去!
沃斯不去他還怎么炫徒弟?
沃斯也沒什么不答應的,依照涌泉說過的時間收拾好東西等著。
亞比抖著腿站在他旁邊。
家族不知道又搞什么幺蛾子,連發幾封急函讓他必須回去,他心里戰戰兢兢,生怕這次回去就會讓他聯姻,然而雌父在信里一直不愿意說,他也只好回去。
由于沃斯和他路線一樣,亞比欣然決定蹭一下順風車。
“好冷啊……”他裹緊了自己的大披風。
“你那東西中看不中用。”沃斯背著包無語地說道。
亞比那披風在他看來四處漏風,可能還不如穿薄軍裝有用。
“但是好看啊。”亞比嘀咕道。
沃斯無語地扭過頭,他就不該回應!
亞比對沃斯的在機甲方面的天分和涌泉的名聲一直充滿了敬意,雖然他對機甲不感興趣,但不妨礙他覺得這行業簡直帥爆了。
盡管他的心情因為即將與阿克利分離而變得有些低落。
阿克利接近過的那個長得不咋地的雄蟲,亞比這幾天又見到過幾次,邪了門了,怎么阿克利不出現在他視野里?
沃斯在飛行艦的寬敞艙室內,與涌泉討論著他最近設計的機甲模型。
漂亮又復雜的投影在空中緩緩旋轉著,模型的每一個細節都經過了精心的計算和設計,充分顯示出沃斯的非凡天賦,涌泉對此很滿意,他已經放棄矜持了。
今天見了那幫老家伙他要大夸特夸!沃斯這天賦他不吹都有點對不起自己了。
亞比坐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禁對沃斯的水平感到欽佩。
“你這個模型的關節設計真是巧妙……你們應該還沒講到這里吧?”涌泉贊嘆道,“你是怎么想到用這種復合材料的?”
沃斯微笑著回答:“我在圖書館翻閱了一些古老的文獻,發現有一本手札的機甲關節設計有著獨特的優勢。結合學過一點的材料學,我想我能夠創造出更靈活、更耐用的關節。”
亞比插話道:“老大,你真是個天才。我真希望能有你一半的頭腦。”
沃斯矜持地看向他,用眼神告訴他不要做夢了。
涌泉看著他倆的交流,不禁心生感慨。
沃斯比他剛見到時活潑了不少,眼見著是逐漸適應學校生活了。
雖然他不喜歡雄蟲,但沃斯交朋友倒是很有眼光,亞比這種識相的性格還不錯。
涌泉轉頭看向亞比,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貶低自己呢?”
亞比不禁正襟危坐,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實話實說。不過,我最近確實……唉。”
涌泉立刻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耳朵豎得跟天線一樣:“哦?我們的小亞比有什么心事?說出來聽聽,或許我能給你一些建議。”
亞比猶豫了一下,沃斯不忍直視地轉過頭。
又開始了,老師對八卦總是那么熱衷。
亞比看涌泉貌似很靠譜的樣子,最終還是決定傾訴:“涌泉老師,您知道阿克利吧?他可能要被派往外星系了。”
涌泉點了點頭:“我知道,阿克利是個很有前途的雌蟲。不過,你為什么這么焦慮呢?”
他敏銳地眉頭一挑:“你倆……”話里的好奇幾乎遮蓋不住。
亞比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我……我想和他復合,但我害怕家族會逼迫我娶藍耶家的雌蟲。”
涌泉頓時挑了挑眉:“我倒是沒聽說莫厄里家族要和藍耶家族聯姻的消息。”
“再說了,你們家族只是在尋求最穩定的方式,并不是非要通過聯姻來實現。”
“你問過你雌父嗎?”
沃斯在一旁聽著,突然插話道:“亞比,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一直只和阿克利在一起,那這件事確實會一直無法解決,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你想好了沒?”
亞比愣住了,他沒想到沃斯會這么直接。涌泉則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他沒想到沃斯會這么明確地看穿了問題的本質。
該說不說,不愧是拿下蘭徹的雄蟲。
“你們啊,總是把事情想得太復雜。”涌泉搖了搖頭,“還是好好準備期中考試吧,別到時候學業和雌君都跑了。”
沃斯無奈地笑了笑:“老師,您這嘴毒的程度真是和蘭徹如出一轍。”
蘭徹有時和萊文說話也毫無顧忌,經常滾刀肉似的讓第二軍團指揮官無比頭疼。
飛行艦在南海的學術中心緩緩降落。
沃斯和涌泉與亞比分道揚鑣,亞比要去處理他的感情問題,或許?
而沃斯和涌泉則要參加這場高格調的學術會議。
“今年經費很足啊!”涌泉一邊觀察著布置一邊說道。
“您沒贊助點兒?”沃斯疑惑。
“我哪兒還有錢。”涌泉的研究室正是關鍵時候,錢都得預備著呢。
不過這里有的是贊助商,他絲毫不擔心。
會議的議程非常緊湊,沃斯在這次會議上認識了一圈大佬,他們基本都是涌泉的師兄弟,讓沃斯不由得感嘆家底豐厚。
他心想,怪不得耶則說自己已經拿下了大半個學術圈,感情是因為涌泉在學術圈里地位高,自己和蘭徹又是他的弟子,拿下了他倆就等于拿下涌泉?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過還真讓他得逞了,不談及他們的朋友關系,沃斯現在還欠著耶則一屁股債。
會議中,一群大佬明里暗里試探沃斯的機甲師天賦。他們對沃斯的學習速度和成果感到驚訝,同時也被涌泉那臭屁的模樣氣得哭笑不得。
“小沃斯,你這個模型的設計理念真是獨特。”一位年長的學者贊嘆道。
他們原本也不好這么稱呼一位尊貴的雄蟲閣下,但是沃斯態度非常好,涌泉也說沃斯不在乎那些庸俗的東西,他們才這樣叫沃斯。
沃斯穿著機甲師學徒的袍子,略微靦腆謙虛地回答:“我只是在老師的指導下,嘗試將一些新的想法融入到設計中。”
涌泉在一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還真沒怎么指導過沃斯。
小徒弟總共問過他兩個問題,其中一個還是問他有沒有蘭徹的消息……
唉,有被虐到。
另一位長發的學者聞言則好奇地問:“阿萊,你是怎么培養出這么優秀的弟子的?”
涌泉頓時得意地笑了笑:“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不能輕易透露。”
“得了吧,我看就是沃斯天賦高,這家伙的教學水平你還不知道?基礎學科都講不明白。”一個和涌泉關系最好的學者撇撇嘴調侃道。
換來涌泉一個得意的眼神。
會議結束后,沃斯和涌泉在南海的海灘上散了會兒步。
海風輕拂,夕陽的余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小徒弟,你覺得這次會議怎么樣?”涌泉一邊踢著沙子和貝殼一邊問道。
沃斯想了想,然后說:“我覺得收獲很大。學到了很多新的知識和圈子里的規矩,也認識了一些很厲害的老師。”
涌泉點了點頭:“是啊,學術會議就是這樣,總能帶來新的啟發。
“不過,我更關心的是你自己的發展。你有什么打算嗎?可別告訴我你對機甲戰斗心動了哈。”這是涌泉的心病。
沃斯沉默了一會兒,他確實有點兒興趣,不過也不是很大。
雄蟲看了看夕陽,然后說:“我想繼續深入研究機甲設計,也許將來能設計出更先進的模型。”輔助蘭徹的戰斗。
涌泉頓時一臉欣慰,拍了拍沃斯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做到。不過別忘了,生活中不只有學術和研究,還有感情和家庭。”
“你懂的。”他永遠正經不過一秒,對著沃斯促狹地挑了挑眉。
沃斯靦腆地笑了笑:“我知道,老師。實話說,和機甲相比,蘭徹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部分。”
雖然有點郁悶,但聽著又有點舒心。
涌泉嘆了口氣。
他們繼續沿著海灘走著,談論著未來的可能性。涌泉在一些地方還是很靠譜的,沃斯經過一番談論,心中已經充滿了期待,他知道自己在這份行業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夜幕降臨,南海的學術會議中心燈火輝煌,一場小型宴會正在舉行。
學者們身著學術袍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舉杯交談,氣氛熱烈而莊重。
沃斯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禮服,他的表情雖然有些冷肅,不過這里氣氛良好,他也就放下了一點防御,氣質露了點溫文爾雅出來,又是名師高徒,舉止間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魅力。
他與幾位學者交流著學術問題,不時收到老師們真誠的夸贊。
然而,在這個充滿智慧與和諧的場合中,一只雌蟲的目光卻始終緊緊地跟隨著沃斯。
他名叫里斯,是一只在社交場合中頗為活躍的雌蟲。里斯早就聽說過沃斯和蘭徹的事情。
與大部分蟲子喜歡赫因不同的是,他覺得沃斯是一只難得一見的溫柔雄蟲,他早就決定在蘭徹不在的時候,嘗試勾引沃斯。
雌蟲身形較為小巧,他輕盈地穿過人群,試圖從后面接近沃斯,卻不料在一個轉身間,撞到了另一只雄蟲的身上。
“哦,真是抱歉,我沒注意到您。”里斯驚恐地連聲道歉,他擔心自己的魯莽行為會惹怒這位雄蟲。
但那只雄蟲卻默不作聲,就連沃斯也不由得回身投去目光。
然而,沃斯平靜的眼神卻在這一刻凝固了。
這是……
他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這只雄蟲掩映在兜帽下的臉上,雖然有陰影的存在,也很容易注意到這只雄蟲的面容極度對稱而又修長,眉型上挑到太陽穴,鼻子幾乎看不見,嘴巴又扁又薄。
這些特征讓沃斯瞬間想起了穆起帶來的那幾個維因族鳥人的頭顱,他的心中頓時涌起了一股寒意,因為這明顯是一只偽裝成雄蟲混進宴會的維因族!
太荒唐了!這么明顯的偽裝竟然沒有蟲子看出來?
還是說根本沒蟲敢接近一只陰翳的雄蟲……
“他是怎么進來的?”沃斯心中疑惑,但現實并沒有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
這只鳥人顯然是奔著雄蟲而來,因為雄蟲的腦子是維因族最喜歡的食物。
沃斯表情迅速變冷讓里斯以為自己莽撞的行為引起了雄蟲閣下的不滿,不由得煞白著臉躬身逃走。
他還沒有這么厚的臉皮。
里斯遺憾地走開后,沃斯警惕地繃緊身體注意著維因族的動靜,卻在裝作拿酒杯的瞬間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背。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手一個過肩摔,維因族發出嘶啞地痛呼聲,聽得沃斯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將那只手的主人摔倒在地,隨后,他迅速反應過來,將鳥人的胳膊和腿扭斷成一個堪稱詭異的角度,并且很有先見之明地塞上了他的嘴。
周圍的蟲族驚恐地聚攏過來議論紛紛,甚至大聲斥責,問他為什么這么對待一只尊貴的雄蟲。
“那可是一位雄蟲閣下!”
“您有話好好說,這樣您也會受到懲罰的……”
“這位閣下,請您冷靜……”守衛永遠是姍姍來遲,他看見沃斯也是只等級更高的雄蟲,有些不敢上前。
維因族哼哧哼哧地叫著,細長詭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沃斯的腦袋,看起來對他的腦漿情有獨鐘。
黑發雄蟲跟沒聽見周圍勸阻似的,表情一瞬間陰狠,充滿血腥的眼神看得鳥人渾身一抖,畏縮地蜷起衣服下隱藏的翅膀。
沃斯頭都沒抬,眼神在有一個大包的地方驟然銳利,隨即伸手從它厚重的袍子里掏出了丑陋的花斑翅膀,并捏斷了翅膀上的骨骼,以防止它逃脫。
“啊啊啊!”
“是,是鳥人!!該死的!誰負責地這次安保!”
“老子要讓他付出代價!”
宴會上的蟲族們驚恐地逃開,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隨即看到冷靜地蹲在原地看住維因族的黑發雄蟲,他們不由得都面露尷尬。
呃,讓一只雄蟲去面對危險的鳥人……他們臉上不由得都有些掛不住。
“沃斯!哎我滴個大蟲神!這什么東西!”涌泉在二樓驚呼。
沃斯卻顯得異常淡定,抬頭看了一眼他老師,然后用桌布將維因族鳥人綁起來,扭頭對目瞪口呆的守衛平靜地說:“帶給軍部萊文上將審問吧。”
守衛們一臉復雜,卻還是迅速上前,將被捆綁的維因族鳥人帶走。沃斯則轉身面對著宴會上的眾蟲子。
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請大家保持冷靜,這只維因族鳥人偽裝成雄蟲,企圖對我們不利。現在已經被制服,不會有危險了。”
大家靜默了一瞬,眼神有些復雜。
雖然沃斯做得很漂亮,但他們覺得自己之后可能沒法在蓼蘭星系混了。
太丟臉了。
“愣著干啥?鼓掌啊!”涌泉在二樓冷哼一聲。
大家頓時應聲鼓起掌,沃斯這下反倒有點不自在了,迅速地拿著自己的餐點從側邊樓梯溜回二樓。
他剛上去就看到涌泉正靠在欄桿上蹲守自己。
“喲,下去一趟干了件大事啊。”他語氣嘲諷地說道。
“老師……”沃斯無奈地放下餐盤。
“老什么師,過來扶我一把,為師嚇腿軟了!”
沃斯:“……”
他認命地過去把涌泉架到餐桌邊坐下。
“蘭徹回來非劈了我不可……”涌泉生無可戀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沃斯一聽到蘭徹這兩個字,剛才被危險和本能控制的腦子頓時一個激靈。
他焦躁地撓了撓頭,看著涌泉一頓,然后討好地把他的酒杯又倒滿。
“老師,別告訴蘭徹……”
涌泉這會兒心臟還突突地跳,天知道他聽到維因族三個字跑去欄桿,結果看到自己學生一套行云流水把一個敵族摁在地上打,一瞬間氣差點兒沒喘上來!
這是真的要死!
沃斯可是他帶來南海參加會議的!
涌泉一瞬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你想都別想……”他有氣無力地把盤子退回去。
“我和你說,等蘭徹回來你最好趕快去認錯,他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至于我……我死定了……”涌泉雙目無神。
沃斯聞言頓了頓,起身坐在一邊吃起自己的餐點。
“那就好。”他舒了一口氣。
也對,蘭徹心疼自己,不會生太大的氣的吧。
應該?
涌泉已經沒空計較他的前后不一了,心里只想趕快帶沃斯回主城,然后把這事了結了,找個隱蔽的小星球養老去。
等那殺神堵在門口他就完了,珍藏又得被洗劫一空還要挨幾下冷眼。
“我剛才那幾下還能更簡練。”
沃斯吃著水果說道,不顧涌泉銅鈴般的眼睛。
“被學校教了一段時間,變得講究了,架都打不利落。”他對自己有些嫌棄。
“你可拉倒吧,祖宗。”涌泉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找了你倆當徒弟真是上輩子炸了蓼蘭星系吧,這都是報應……”
沃斯燦爛地咧嘴一笑:“謝謝夸獎。”
第105章 占午和委員會 回到主城后沃斯又被耶則……
回到主城后沃斯又被耶則和穆起問候了一通,兩雙眼睛逼得他無比心虛,后知后覺自己的魯莽,畢竟他之前從來沒和維因族交手過。
幸而這只鳥人比較弱。
“少主快吃點魚龍筋補補!”穆興在廚房叮叮當當一通搗鼓,端出來一個超大的砂鍋,隱隱約約的香氣繚繞在他們鼻尖。
“以后還是得注意安全。”耶則拍了拍沃斯的肩,然后直奔餐桌。
穆起一直看著他不說話,沃斯有些氣虛。
“我以后會注意的……”他小聲說道。
穆起坐在沙發上,聞言眉頭微抬:“注意什么?”
“我看了錄像,你怎么束手束腳的。”他沒看到沃斯的神色,兀自評價著崽崽的格斗術。
“啊?”沃斯懵懵地抬起頭。
“不夠狠辣。”穆起輕嘖一聲,“你應該第一時間攻擊他的前胸,翅膀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這一下就能讓它半死不活。”
沃斯啞然地看著穆起伸手比劃:“……受教了。”
但是穆起為什么不罵他?
崽崽眼里有些疑惑,穆起不是沒注意到,但他覺得這本來就沒什么,自家崽子的戰斗力他可太了解了。
他對于沃斯的未來很看好,畢竟想當年他帶著伊戈爾一路火花帶閃電贏下初銜戰場,操作之騷氣暴力堪稱戰場毒瘤。
“行了,穆興做了飯你趕快去吃,不然異次元胃的六皇子連渣都不給你剩下。”
耶則在餐桌邊冷哼一聲:“等下再打包一份!”
穆興對于有人吃自己做的菜很興奮,當即答應。
穆起淡淡地鄙夷:“連吃帶拿,吃死你算了。”
沃斯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抬頭卻看到穆起并沒有一起過來,而是轉身往樓上走。
他心里有些疑惑,回頭就剛好對上穆興的眼睛。
“家主只吃主君做的菜。”穆興說,神色淡然,很明顯已經習慣。
沃斯拿起筷子的手一頓。
耶則喝了口湯,然后探究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你不會要學他吧?”
沃斯無語地夾起雞腿:“蘭徹會揍我的。”
“嘖,你這雄蟲當的,太沒有尊嚴了。”六皇子搖搖頭繼續喝湯。
沃斯瞥他一眼:“我記住這句話了,正好下午軍部那邊傳喚。”
六皇子悠閑的身姿一僵。
————
近百萬光年外的白塔星,氣氛顯而易見地緊張,原本熱鬧的中心星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巡查的軍隊時不時走過。
對于白塔星的居民來說,戰爭的危險幾乎從來沒有燒到過他們,因此最初附近傳出維因族消息的時候,大部分居民還在調侃蟲族的緊張。
直到一切驟然變化,深受愛戴的秘書長突然被罷免,米米星被維因族從內部攻破,他們這才意識到恐怖之處。
一個防備完善本以為安全的星球,某天大街上就可能出現一個蟲洞,然后淪為戰爭的廢墟。
大部分有實力的居民連夜搬家,只剩下為數不多比較低產的居民困在這里。
聯盟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提示居民們遠離自己的星球,至今也沒有提供什么解決辦法,居民們只能聚集在委員會大樓附近,以求得到庇護。
蟲族的機甲具有十分獨特的風格,而且這波又是精銳中的精銳,看起來就非常拉風,安全感滿滿。
居民們聚集在樓下,看著和聯盟大樓幾乎一樣大的機甲輕盈地落地,忍不住發出驚呼。
“這也太大了……”一只半天使感嘆道。
“這是蟲族最厲害的重型機甲!沒想到他們支援我們這么真誠!”
“聯邦好像只派了幾架輕型……”
旁邊的聯邦委員:?哈嘍?屁大點的小戰役輕型不夠嗎?這幫蟲子湊什么熱鬧!搞得我們里外不是人。
為首的機甲尤其流暢冷峻,落地的同時一陣輕顫,頭部的駕駛艙緩緩打開一道小縫。
一群各種種族的居民默默地都伸長了脖子。
拜托,那可是軍雌!而且這一群看起來都是高級軍雌。
機甲駕駛艙紛紛開啟,有不少軍雌已經整理好自己,張開各色骨翼從空中靈活地飛行而下,個個身高腿長,從他們頭頂五米處劃過一陣迅猛的風,直接飛進了聯盟大樓。
“臥槽好帥!”被吹得凌亂的居民們一陣嘰嘰喳喳。
蘭徹伸手抱著兩只貓,站在上方微微搖了搖頭,心里失笑。
“這幫兔崽子。”擱這兒故意耍帥呢。
兩只貓咪對視一眼,圓溜溜的眼睛非常閃亮。
“喵,喵喵喵。”等下去了要好好跟大人道謝。
“喵。”嗯嗯。
不是他倆不想變回去,但他們沒翅膀,總不能到時候讓大人把他們抱下去吧?
這樣變成貓被抱著好歹沒那么麻煩大人。
蘭徹摟緊貓們,骨翼迅速地在身后張開,幾下起轉輕盈地落在地面委員們面前。
感受到手里的掙扎,他隨機把兩只貓放在地上。
“都干什么?把里面的叫出來。閣下們在這里接我們呢。”
委員們默默地摳了摳手,尷尬地站在原地和兩只貓大眼瞪小眼。
身后的軍雌訕訕地一笑,連忙進去把幾個家伙逐一揪出來。
蘭徹淡淡地看過去,把幾只軍雌嚇得連忙躲到后面。
“您好,我是帝國軍部第二軍團中將,兼這次行動指揮官蘭徹。”
淡灰色頭發的軍雌雖然眉型上挑面容嚴肅,不過倒是很周全禮貌。
委員會被推出來外交的倒霉家伙連忙握上他的手:“您好您好,我是后……額我是委員會委員弗恩弗里曼·亞斯吉爾·賓。”
蘭徹一瞬間恍惚,緊接著面色從容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您好,弗恩閣下。”
圍觀群眾:“……”
怎么、怎么感覺他們這邊不太靠譜的樣子?
蘭徹一直注意著地上兩只貓咪,不過想起獸人的特性,他又抱起它們,安撫地摸了一下抬起的貓頭。
“這兒沒有衣服,等給你們找個房間再變回來。”軍雌音色溫柔。
沒有蟲能拒絕毛茸茸!
“他們是我在米米星救下來的獸人,給他們安排個地方吃飯洗漱。”雌蟲抱著貓對弗恩說道。
雖然脆弱的貓獸人并不受獸人喜歡,不過別的種族可愛死他們了,弗恩瞅著兩只貓也有些心軟,連忙應下來。
“那指揮官您是……”弗恩不知不覺照著蘭徹的步子走。
軍雌神色嚴肅,將貓們交給侍者。
“先復盤這次戰役,閣下們都在?米米星的領主們呢?”他環視一周,感覺委員會數量有點少。
弗恩面色尷尬:“有幾個吃閑飯的逃走了,不過米米星的領主們都在。”
軍雌面色絲毫不見改變,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了,緊急避險是居民自保的手段,但委員吃著群眾的大米還跑這么快,這就有點過分了。
菲文和懸浮艦里的博安臨時交代了一件事,這會兒才追上他們,他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附在蘭徹耳邊:“米德維斯真的不在了。”
蘭徹頓了頓,翠色的眼睛有一瞬間迷茫:“他不是在干后勤嗎?這里沒有是正常的,等會兒咱們再去找他。”
菲文嘴角抽了抽,蘭徹究竟多久沒上網了!
他們聲音也不遮掩,委員們個個眼尾一抽。
壞了,找場子的來了。
一名一直縮在后面的委員聽到他們這么說,頓時忍不住叫了一聲:“他被罷免了!后勤都不要他,被趕回蟲族了!”
“……”
全場寂靜。
大家僵硬地扭過頭,卻找不到那該死的家伙在哪里。
蘭徹隔著幾層頭顱,直直地看進對方慌張急促的眼睛里,然后陷入沉思。
弗恩欲哭無淚,不是哥們,你想死就直說!也不看看現在自己指著誰端飯碗!
“喲,真熱鬧!”
正當全場冷寂,蘭徹還在思索米德維斯有什么能耐到被罷免的地步時,大樓東北角傳來一道戲謔的笑聲。
一架重型機甲三分之一大的奶瓷白機甲輕飄飄地飛過來,然后落在了聯盟大樓的樓頂,硬生生比蟲族重型機甲高了一截。
一個高挑的影子順著大樓外延一滑而下,腳底閃亮的軍靴幾乎在亞晶上擦出火花。
蘭徹不由得瞇起眼。
“米德維斯這家伙真會做人,你看,都走了還這么多家伙惦記他。”來者一頭短短的青灰發茬,表情刁得二五八萬。
菲文就不愛聽這話:“你誰啊!”
蘭徹隨意地一掃,便扭過頭朝大樓里走:“Alpha,聯邦的。”
弗恩頓時興高采烈,聯邦好啊!多一個幫手,真好!
“您好您好!”他連忙上去。
“我是負責接待的委員弗恩弗里曼。”他明智地簡化了自我介紹。
氣質有點沖的Alpha一臉興致勃勃,隨意打了個招呼:“趙五。”
然后奔進大樓直追蟲族,留下弗恩風中凌亂。
這怎么,來支援還……弄個假名呢。
菲文默默地往后看了一眼,總是對剛才那個人類莫名不爽。
“你認識他?”他問蘭徹。
“聽說過,聯邦皇室占家最小的Alpha。”
“喲,你連米德維斯當秘書長了都不知道,竟然還有空關注一個Alpha。”菲文陰陽怪氣,“我記下了,回去沃斯閣下問起八卦……”
灰發雌蟲無語地瞪他一眼:“你想什么呢!之前在星際遠航時,這小子被圍困隕石流還是咱們救的。”
“你竟然真的全部忘了?”蘭徹有些不可置信。
“果然老了會健忘。”他報復道。
兄弟永遠知道怎么扎心窩子,菲文仔細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那么回事。
“那個瘦巴巴的孩子原來都這么大了?不是,那你是怎么認出來的?”
“他那會兒本來就二十歲了,只是營養不良還沒分化,長得矮而已。”
蘭徹頓了一頓,然后扭過頭道:“他眼睛很黑。”他跟沃斯相處得久了,對這種類似的特征無比敏感,幾乎一見面就串聯起了占午的事情。
這么稀有的瞳色……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呢。
第106章 占午和菲文 “蘭徹大校,多年不見……
“蘭徹大校,多年不見你又英俊了。”占午大跨步地從后面追上走在前面的兩只雌蟲,夸張地攬著菲文的脖子說道。
蘭徹眼角一抽:“……多謝您的夸獎。”他怎么聽著不像好話?
占午眼睛在蘭徹上臂一轉,恍然大悟似的笑嘻嘻:“呀,是中將了,失敬失敬。”
蘭徹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倒是菲文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將肩上的手臂撂到一邊。
占午被他瞪得莫名其妙:“這位是?”他看向蘭徹。
菲文面上青紅交加,重重地哼了一聲,甩掉他們昂著頭走了。
見占午巴巴地看著菲文的背影,蘭徹無奈地一攤手:“你何必惹他。”
“我才不是惹他,一下沒認出來不行?”年輕的Alpha梗著脖子叫喚。
“你就死犟吧。”蘭徹搖搖頭。
“這次怎么是你過來?聯邦終于看出你的潛力了?”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交談。
“怎么可能,”占午雙手抱臂,神色莫測,“巴不得我一直給他們當牛馬,只是這次罷免米德維斯的人里有兩個聯邦的,才讓我來表一下態。”
“但你是怎么認識米德維斯的?”蘭徹不由得疑惑。
占午卻頓時卡殼了,支支吾吾地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地。
“他不讓我說。”
蘭徹停下腳步看了他一會兒,然后邪惡地微微一笑:“等會兒我讓菲文來打聽。”
占午眼睛陡然睜大:“真的?不……不是!你怎么能這么做!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我才不想他來問我。”Alpha低下頭嘟嘟囔囔。
轉角處等待他們的軍雌耳朵一動,不由得暗自咬牙。
誰稀罕問你!
“別貧了,快說!米德維斯那邊有我,他們快跟上來了。”蘭徹回頭看了一眼,聯盟的那群還在和居民拉扯。
占午聞言有些猶豫地撓了撓頭:“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米德維斯看上我室友了,所以我見過他而已。”
“不過他知道我認識你,所以特地說過不讓我告訴你。”
蘭徹輕哼一聲:“這家伙……這么重要的事瞞著我。”
“等下,你室友是人類?”他靈光一閃,突然發現了盲點。
占午理所當然點點頭。
蘭徹頓時感覺頭發掉了一把,腦中極速風暴。
所以他宿舍老大,看上了一個小十多歲的人類?
不光跨年齡還跨種族了,怪不得不好意思告訴他。
不過細想一下他倆半斤八兩,沃斯都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蟲族呢。蘭徹心中輕嘆一口氣。
聯盟委員們許諾了會盡快找到機會送他們離開,居民們才稍微放過他們,他們連忙關上大門躲進樓里。
一群平時光鮮亮麗的家伙彼此對視一眼,看到對方凌亂臟污的衣服,默契地移開視線。
“兩位指揮官呢?”弗恩左右看了看,他本以為對方會等在這里的。
“廢話,當然是進去了,那兩位可不會等我們!”
“還有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慌慌張張!把我們的臉都丟光了!”幾個委員呵斥弗恩。
他們也是昏頭了準備逃走,結果蟲族和聯邦迅速抵達白塔星,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推個傀儡出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尋找機會離開這里。
弗恩嘀嘀咕咕的聲音多少多少有點大:“我本來就是搞后勤的啊,你們非讓我接待這么重要的貴客……”
“行了閉嘴!”紫袍委員一聲呵斥,“快去接待他們,記得按我們說好的做,這個月給你多加獎金。”
弗恩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哈腰一番感謝,屁顛屁顛地去追蘭徹他們。
站在他后面的委員看見他這樣就一陣頭疼。
當初也是昏頭了,怎么選中這么個慫包?
占午在轉角看到菲文,頓時眼睛粘在了軍雌后背上,看得蘭徹興味盎然。
盡管他們一個唱著紅臉一個唱著白臉,好一通好言相勸,除了弗恩說什么都一陣點頭,那幾個委員坐得遠遠地,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們要是再這個態度,我不介意安排點兒事情到你們家族頭上,我說到做到。”蘭徹眼睛微微瞇起,一下下遙遙地點在幾個委員頭頂。
被點到的家伙都一臉不自在地縮縮脖子。
“我們可比不得您家大業大。”一只米米星貴族陰陽怪氣地說。
“確實,”蘭徹微笑著點點頭,只是怎么看都有一點恐怖,“所以你該知道我并不是放狠話而已。”
“……”
一群人模狗樣的家伙不由得腦門一緊。
占午腿搭在桌子上,適時地插了一句嘴:“要是吃不起飯了我手底下飲品店還缺個擦玻璃的,歡迎你們,待遇從優哦。”
“……”這一蟲一人怎么一個比一個損,不是說聯邦和蟲族不和嗎?
這好的都要穿一條褲子了。
蘭徹莫名惡寒了一下,端起茶水抿了口,十分善良地給出了三分鐘的考慮時間。
委員和貴族對視一眼,十分郁悶地悶頭認了,開始給蘭徹當苦力把守各個關卡。
占午耳朵一豎,神情很是探究地看著蘭徹。
“那你去干嘛?”
最近別的星球應該還沒出什么蟲洞吧,再說了,蘭徹有理有據地,看著總感覺他知道點什么。
“啊,看來你家族是真讓你當炮灰來了。”蘭徹邊走邊感嘆。
“給你個機會,去問菲文吧。”綠眼軍雌一臉大方地說道。
占午猛猛地翻了個白眼給他,腳下卻不受控制地放慢,磨蹭到了菲文身邊。
“那個……”
軍雌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展開骨翼飛進機甲。
“快點。”他催蘭徹。
蘭徹無奈地一攤手意思是我也沒辦法,愛莫能助。
占午眼睛里閃過些委屈,看著菲文緩緩升空,機甲的形體消失得非常快。
“……”他心里一陣泄氣,為什么要對菲文那種態度說話呢?這下好了連話都說不上了。
占午想辦法和蟲族取得了星艦的準入權,開始一個勁跑這邊來磨磨蹭蹭打發時間,又時而跟聯邦那邊打聽消息,還真給他問出來了。
從自己星艦回來后,某個人類一臉興奮又帶著點緊張地找到蘭徹,眼里閃爍著對即將到來的戰斗的期待。
“蘭徹,我打聽到那些關鍵關卡的具體位置了!”他得意地挑起眉。
“啊,真厲害啊。”蘭徹一邊查看著數據一邊敷衍道。
“你也真是的,這么重要的事還跟我賣關子!咱們得好好計劃一下。”占午邊說邊攤開一張星圖,赫然是一個星球交集而成的箭矢,用手指在上面指指點點。
蘭徹看著占午那副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你怎么還一提到打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這精神頭兒可真夠足的。”
占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笑道:“這不是報恩加……那什么嘛,兩不誤!”
“這件事我無償全力輔助你!有事盡管吩咐我,嘿嘿。”
蘭徹搖了搖頭,笑道:“行行行,你的私事我不管。不過咱們這次去,可得小心為上,那些蟲洞可不是鬧著玩的。”
占午連連點頭:“放心吧,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對了,你說咱們這一群,是不是共性相吸啊?你看米德維斯和陳歇,還有我和菲文,都是跨種族……”
“前兩天不還嘴硬嗎?這么快就準備跨種族了?”
蘭徹不由得笑了。
占午臉上一紅:“你管我!”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不過這東西,哪里分得清種族和界限。”蘭徹最近也思考過這件事,主要是最近經歷的太多,導致他都有點敏感了。
兩人正說著,突然一陣急促刺耳的警報聲打斷了他們。
蘭徹接起通訊器,里面傳來了菲文的聲音:“蘭徹,占午,我這邊有緊急情況!米米星天使族貴族那邊似乎有變動,我們需要提前行動!”
蘭徹和占午對視一眼,立刻進入了緊急狀態。他們迅速整理好裝備準備出發。
在前往第一個關鍵關卡的路上,占午的大臉杵在下顯示器中央,顯得格外緊張。他不停地檢查著自己的瞥菲文又扣自己的手指,心里生怕出現什么差錯。
蘭徹看著占午這副模樣,無語地嘆一口氣:“占午,放松點,打得不好菲文不會怪你的。”
占午:“……”
菲文:“……”蘭徹這張嘴有時候他真想縫上!
他們尷尬地移開視線。
占午深吸了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他就是怕菲文對他失望。
星艦在太空中總是顯得有些孤寂渺小,不過五艘同步行動總是顯得有底氣些。
米米星不過是天使族那邊最邊緣的貧瘠星,盡管位置還不錯,但資源太匱乏了。
所以一旦有什么戰事,這顆食之無味的小星球立刻被天使族拋之腦后,要不是當初周圍太危險走不了,估計那些貴族早就跑了。
不過當然不乏有一些愿意為平民提供保護的駐軍,聯邦和蟲族也在第一時間趕過來,這才沒有讓維因族捉捕太多居民。
像安非和他妹妹這樣的小型獸人反而有機會存活下來。
不過這時候撕開蟲洞就顯得有些太過愚蠢了。
蘭徹看著那邊駐守軍雌極速拿出來的報告,不由得陷入沉思。
怎么會有這么蠢的生物存在?
“那可難說,”占午冷哼一聲,“他們讀書少,估計以為蟲洞是一條狹窄的隧道。”
然而那其實是個沒有盡頭的失落之地。
第107章 莫厄里 遙遠的蓼蘭星系,主星夜色……
遙遠的蓼蘭星系,主星夜色已深,星辰點綴著墨色的天幕,如同點點燈火,在遙遠的天際閃爍。
沃斯坐在堆滿書籍圖紙和電子設備的書桌邊里,冷靜地面對著光屏,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一條條完美的線條足以讓涌泉再出去吹幾天。
然而他的老師好自從上次已構成窩在家里絕不出門計劃,力求蘭徹看在自己知錯就改的份上從輕發落。
沃斯不明白涌泉怎么這么怕蘭徹,直到聽說蘭徹因為對方偷了他們的設計,就單槍匹馬闖進對方實驗室一腳踹翻了讀取設備,涌泉倒沒賠錢,就是蘭徹從此出名了。
后來科研界聽說這家伙轉去機甲戰斗系的時候,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沃斯進行著期末考核的沖刺,其實也說不上沖刺,該學的都已經學好,他也就是復習而已。
雄蟲漆黑的眼睛時而因為疲勞思考而凝重,時而靈光出現又閃爍起興奮的光芒,仿佛在與無形的阻礙進行著激烈的較量。
“這一塊神經,嗯,應該是這樣的……”沃斯低聲自言自語道。
他的眉頭舒展,全神貫注地操作著。
突然,雄蟲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放置的的關鍵。他迅速在光屏上輸入了一串復雜的位置,然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放在一邊的手環突然震動起來,發出“嗡嗡”的響聲
沃斯看了一眼,發現是遠在南部的亞比發來的消息。
他打開界面,意外地發現卻竟然不是滿篇廢話。
“沃斯,我在家族遇到了一些麻煩,可能沒法及時回來了你跟克萊爾說一聲……”亞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急。
沃斯稍微想想,心里便產生一些疑惑。
“你跟克萊爾聯系不了?”他敏銳地問道。
他們兩個可是親戚,竟然需要自己傳話?
“亞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還好嗎?”沃斯凝眉回復道,語音在房間里繚繞。
但是,亞比卻再也沒有回復。
手環的屏幕上,只有那條簡短的消息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有些內情的故事。
沃斯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他深知亞比的性格,如果不是遇到了真正的麻煩,他是不會這么死氣沉沉的。而現在,亞比甚至沒法和克萊爾聯絡,這或許說明事情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地步。
但也有可能只是他想多了畢竟亞比確實時常不靠譜。
沃斯又問了克萊爾,可這家伙也跟失蹤了似的,平常的夜貓子才九點就睡了?沃斯不信。
“不行,我得去看看。”沃斯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迅速地走出房子,幸好現在放假他還能隨時出發。
好歹是為數不多的朋友,沃斯沒什么好猶豫的。
他迅速在光屏上搜索著關于莫厄里家族的信息,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但是,南部家族作為蓼蘭星系中的大脈系家族,他們的信息被嚴格地保護著,沃斯能夠找到的只有一些表面的、無關緊要的信息。
“看來,這趟有點困難啊。”沃斯自言自語道,他的眼神在漆黑的夜幕里都顯得深邃不見底。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悄悄地離開了主城。
在夜色中,他駕駛著飛行艦像一只敏捷的鳥,快速地穿梭在城市間的航道中,以極快的速度又回到了這個讓涌泉噩夢連連的地方。
心里不由得一陣心虛,老師說過讓他待在主城哪兒都別去逛來著。
沃斯抿抿唇,卻沒有后退的意思。他下了行艦,從懷里摸出一件熟悉的斗篷。
這是穆起前兩天送給他的,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莫厄里家族的領地是一片龐大的莊園,周圍被高高的漂亮圍墻和嚴密的安保系統包圍著。
沃斯知道,想要進入莊園并不容易,但他并沒有打算硬闖。他悄悄地披著斗篷來到圍墻下的一個角落,然后利用斗篷配備的模擬系統將斗篷和安保系統完美融合。
沃斯在融合的一瞬間迅速穿過屏障,消音助飛器拖著他緩慢貼墻上升,就這么簡單地通過了莫厄里皇宮級別的光屏。
他不由得心里贊嘆一聲,這玩意兒真好用,怪不得耶則每次看到穆起拿奢侈的全景模擬器次拋都一陣跳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沃斯悄悄地行走在這個陌生的莊園,他的眼神專注,在黑夜里視物也非常清晰。
終于緩慢地摸到了莊園的核心地帶,沃斯停頓了下,在這里坐了個標記。
看著亞比曾經吹噓過的高聳塔樓,沃斯心中一喜,他迅速翻過圍墻,進入了莊園內部。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守衛和數之不盡的光屏,向著那塊區域前進。
這里顯然更加嚴密,卻又寬敞了很多,要不是沃斯穿著別墅內部全景斗篷,可能還真的無法藏身。
敞開的大廳燈火通明,一群身穿統一黑色服飾的人正在忙碌著,估計也沒想到有個蟲正在一邊看著他們集會。
沃斯定睛一看,發現被捆在地上躺著其中一個人正是亞比!他此時正被兩個守衛押著,臉上帶著一絲迷茫。
“亞比!”沃斯心中一緊,他連忙尋找著可以解救亞比的機會。但是,塔樓內部的守衛非常嚴密,沃斯一時間找不到突破口。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沃斯連忙躲到一個角落里,然后悄悄地探出頭來觀察。只見一個身穿華麗長袍的中年雌蟲走了進來,他的身后還跟著一群隨從。
“哼,這個廢物居然敢背叛我!真是找死!”中年男子看著被押著的亞比,冷哼一聲道。
“真不知道那愚蠢的家伙留著他到底圖什么!”
沃斯心中警覺,這個中年雌蟲就是莫厄里家族的主君,是個很厲害的軍雌。
他悄悄地在心里記錄下中年雌蟲的聲音和容貌特征,然后準備繼續尋找機會。
但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族長,我有一些關于沃斯的信息要向您匯報。”一個身材瘦削的雌蟲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
族長?可莫厄里的家主不是一只雄蟲嗎?
沃斯心中一驚,他連忙豎起耳朵聽著。
而且,怎么還和他扯上關系了?
“講。”莫厄里家族的族長饒有興趣地看著地上哀嚎都沒力氣的一群雄蟲道。
“是這樣的,族長,那只叫沃斯的雄蟲最近一直在研究一些機甲圖紙,我發現了一個不太一樣的,原料似乎是新合金,我覺得他有點威脅。”瘦削雌蟲擰著眉說道。
沃斯聽到這里,心中不禁暗自慶幸。原來莫厄里家族之所以盯上他,是因為他們誤以為他在研究什么先進的機甲。
但其實就是為蘭徹準備的禮物而已,不過是他從涌泉那里取了點新材料。
這讓他不由心里一涼。
當初宴會上究竟有幾個真的機甲師?不會大多都是他們的探子吧?
“把他帶下去關起來,那蠢貨等下又要鬧起來,不好收場。”莫厄里族長冷漠地說道。
沃斯視線繞過他們,隱晦地落在地上,那幾只蟲子還在一下下的抽搐,亞比倒是一言不發地側躺著,大睜著眼睛發呆。
他深覺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摻和的了,沃斯原本還以為亞比是不想聯姻被家族關起來而已。
但想來不是這種涉及隱秘的事情,誰又會敢關一只雄蟲呢?
他悄悄地后退了幾步,然后利用自己的留下的標記,順著連接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中。
雄蟲面色冷靜地駕駛著飛行艦,但額頭卻已經冷汗淋漓。
亞比的情況比他原先猜測的要糟糕無數倍,然而他必須盡快離開,沃斯從來有自知之明,尤其之前被涌泉罵了一頓,更加知道不能魯莽。
雖然他今晚又魯莽了。
沃斯一陣懊惱,要是蘭徹回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雌蟲會氣壞的。
他最近越來越急躁了,就連設計也不能靜下心來,和蘭徹的通話只剩下最后一次,雄蟲存著舍不得用掉。
但是他總是有一種干涸無力的渴望。
沃斯一邊跳下飛行艦聯系到耶則,一邊在心里默念“平心靜氣平心靜氣”。
好煩。
好煩。
好煩。
皇宮大門之前,雄蟲面無表情地和守衛對視,看得對方冷汗淋漓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這位閣下。
誰知過了一會兒沃斯就有了夜訪卡,迅速刷卡走遠了。
守衛暗自摸了一把冷汗。
怪哉,他怎么看到那位閣下就有點兒瘆得慌?
宮殿里還是燈火通明,穆起在耶則這里搭了個窩,天天守著伊戈爾。
“詳細說說。”耶則倒了一杯茶給他。
“亞比給我發消息說后面不回來了,讓我和克萊爾說一聲,我感覺非常不對勁,就去他家看了一眼。”沃斯低頭捧著茶杯,修長的指節捏緊了杯身。
“他家?看了一眼?”耶則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你這到底跟誰學的?”
穆起在一邊冷眼相對。
“莫厄里家族的族長似乎是他們的主君,最里面的塔樓關著一群蟲子,我只認識亞比,難保他們不全是雄蟲。”沃斯說。
“族長這事,我知道,一些古老家族確實會有這種習俗,不過也就是個虛泛的稱謂而已。”
耶則和萊文對視一眼,不過這個莫厄里顯然是有貓膩,這些個貴族的事情他們也說不上絕對了解。
尤其對于南部的家族他不太接觸,那些一般都在其他雄蟲皇子那邊。
但不管是關押一只雄蟲還是一群雄蟲,都茲事體大,沃斯先回來找他們是對的。
“殿下……黑袍集會……”萊文突然抬頭提醒道。
耶則神情一滯,緊接著驟然瞪大眼,失聲叫道:“不會吧?這可是主星!他們已經猖狂到這種地步了?”
萊文神色有些擔憂凝重,本來無所事事的穆起卻突然目光凌厲起來。
“就是四十年前那群吃里扒外的蠢貨?”
第108章 童話故事版耶則萊文番外(可不看) ……
在美麗而又富饒的蓼蘭星系,最大最漂亮的皇宮中,皇帝的重臣萊文正沉浸在即將成為雌父的喜悅之中。
盡管這個蛋來得那么不是時候,甚至他的雌父雄父都沒有結婚,也不存在愛情。
他所在的居所被皇帝裝飾得宛若天堂,雌蟲散發的的溫馨和期待也靜靜籠罩著房子。
每天,他都會輕輕地撫摸著鼓起一小點的腹部,與未出生的蛋進行心靈的交流,仿佛能感受到那小小的生命在體內歡快地跳動。
萊文的臉上總是情不自禁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是作為一位即將成為父親的雌蟲所特有的驕傲與滿足,生育的使命感是刻在雌蟲骨子里的,而萊文并不反感它。
然而,在這份喜悅的背后,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動……
赫因,那個在帝國中臭名昭著的惡棍,正躲在暗處,用他那淫邪的眼睛貪婪地盯著萊文。
赫因的眼中充滿了嫉妒與貪婪,他無法忍受一個卑微的雌蟲竟然能懷上皇帝的蛋,而他的身體已經被酒色掏空,沒有雌蟲能給他生下一枚蛋。這份嫉妒像一把烈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燒,驅使著他策劃一場陰謀。
赫因開始暗中搜集關于萊文的信息,他了解到萊文是一個出身平民且有些單純執著的雌蟲,沒有強大的家族背景,也沒有復雜的家庭關系。
并且皇帝把他關在那里也不結婚,看起來并不怎么重視他……
這讓赫因覺得,萊文是一個可以輕易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獵物。于是,他開始著手準備,計劃將萊文從這個世界中抹去,以此來消除他心中的那份嫉妒與不甘。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萊文像往常一樣,在花園里享受著陽光和微風。他感受著腹中的生命在歡快地跳動,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突如其來的迷藥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萊文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當萊文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四周是冰冷的石壁,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血腥味。萊文的頭還隱隱作痛。
他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但只記得自己在花園里曬太陽,然后突然失去了知覺。他掙扎著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張巨大的刑具上,周圍有幾只雌蟲身上布滿了傷痕和淤青。
萊文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因為他擔心自己的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試圖掙脫束縛,但那些繩索卻像鐵鏈一樣堅固,讓他無法動彈。就在這時,赫因的聲音在地牢中響起,帶著一絲嘲諷和得意。
“哼,一個小小的平民雌蟲,居然能懷上皇帝的蛋?真是可笑!”赫因的話語像一把刀,深深地刺進了萊文的心中,扎到了他平時努力忽視的東西。
他憤怒地瞪視著赫因,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你……你這個惡棍!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赫因卻毫不在意萊文的憤怒,他走到萊文的面前,用手輕輕撫摸著萊文隆起的腹部,臉上露出了妒忌扭曲的笑容:“蛋?哼,這個蟲蛋本來應是我的!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說完,赫因便示意手下對萊文進行折磨。那些手下們像一群惡狼一樣撲了上來,對萊文拳打腳踢、惡語相向。萊文拼盡全力掙扎著護著自己的腹部,但終究還是力量懸殊,他只能無助地承受著這些痛苦。
在地牢的角落里,萊文看到了那些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雌蟲們。他們有的已經失去了意識,有的則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萊文的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憤怒,他意識到,赫因不僅僅是對他一只蟲下手,他已經將這里變成了一個地獄。
我們的寵臣萊文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須想辦法逃脫這里,去尋求幫助。他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可能的逃脫路線。
然而,地牢的看守非常嚴密,萊文幾次嘗試都失敗了。他感到絕望和無助,但他知道,他不能放棄,他還有未出生的蟲崽需要保護。
在地牢的深處,萊文蜷縮在潮濕的石板上,他的心跳如同鼓點般在耳邊回響,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口的劇烈疼痛。四周是無盡的黑暗,只有偶爾傳來的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和看守們粗魯的咒罵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萊文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但他知道,他不能就這樣屈服,他還有未出生的蟲崽,那是他生命的延續,是他在這黑暗世界中的唯一光明。
時間仿佛凝固了,萊文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煎熬著。他回憶起自己曾經的輝煌與自由,那些快樂的時光如同遙遠的夢境般遙不可及。他想起了自己與耶則殿下的友誼,想起耶則那堅定的眼神和溫暖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力量。萊文告訴自己,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他必須找到逃脫的機會,為了蟲蛋,也為了陛下。
就在萊文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交談聲。萊文的心臟猛地一緊。
他豎起耳朵,試圖捕捉到更多的信息。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似乎有人在討論著什么緊急的情況,還夾雜著一些武器的碰撞聲。
萊文心中一動,猜測可能是有蟲發現了這里的異常,或者至少是赫因的領地內發生了什么動蕩。
亦或者,殿下……不,陛下,陛下來救他了?
雌蟲心里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他迅速掃視四周,尋找可能的逃脫機會。看守他的兩個手下正站在不遠處閑聊,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萊文深吸一口氣,集中全身的力量,猛地掙脫了束縛他雙手的繩索。由于長時間的束縛,他的手腕已經紅腫不堪,但這股突如其來的自由感讓他忘卻了疼痛。
萊文踉蹌著站起身,腳下的石板路因潮濕而滑膩,他幾次險些摔倒。但他沒有放棄,憑借著對自由和其他的渴望,他一步步向地牢的出口挪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到達出口時,赫因的手下們突然吶喊起來,發現了他的逃脫行為。他們迅速追了上來,將萊文團團圍住,手中的武器閃著寒光,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勞無功。
萊文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般沖進了地牢。
那是耶則,他的陛下!
他身穿銀色盔甲,手持長劍,身后跟著一群精干的守衛。耶則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決心,他仿佛是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為萊文帶來了生的希望。
“住手!”耶則的聲音在混亂戰斗的蟲子們中間響起。
他的守衛們迅速行動,將赫因的手下們一一制服。耶則的目光在周圍中搜尋著萊文的身影,當他看到萊文那疲憊而絕望的面容時,心中不禁一緊。他立刻下令救援,自己則迅速沖向萊文。
耶則一把將萊文從擁擠的地方拉了出來,緊緊地抱在懷里。萊文感受到了耶則的溫暖和力量,盡管他的陛下肩膀還并不寬闊。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耶則那張年輕堅定而溫柔的臉龐。耶則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安慰,仿佛在告訴他:“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萊文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心中的恐懼和絕望瞬間煙消云散。
耶則帶著萊文迅速離開了這個充滿罪惡和黑暗的地方。
他們穿過昏暗的走廊,跨過冰冷的石階,終于來到了赫因私宅的外面。此時,赫因的手下們已經被耶則的守衛們全部制服,整個私宅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耶則沒有停留片刻,他立刻帶著萊文回到了皇宮。
皇宮內燈火通明,守衛們嚴陣以待。耶則直接將萊文帶到了皇宮的醫療室,那里已經準備好了最好的醫務官。他們迅速為萊文檢查了傷勢,發現他多處受傷,但幸好沒有生命危險,蟲蛋也幸運地很健康。
在醫務官和耶則的精心治療下,萊文的傷勢逐漸好轉。
晚上躺在病床上,萊文望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明月,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慶幸,不由得感激月光之神的護佑。
當然,最重要的,是多謝他英勇無畏的陛下。
不論是愛意還是忠誠,他都將為耶則奉獻此生所有,遑論流語非非……
他知道,自己能夠逃脫這場災難,全靠耶則的及時救援。同時,他也意識到,赫因的威脅并沒有完全消除,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地保護自己和蟲蛋。
在恢復期間,耶則經常來看望萊文。他帶來了萊文最喜歡的食物和書籍,還陪他聊天解悶。
已經是皇帝陛下了,還是這么任性,萊文無奈地看著他給自己切水果。
耶則的溫柔與堅定讓萊文感到無比溫暖和安心。他逐漸從這場噩夢中恢復過來,更快就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氣和希望。
一天晚上,月光是那么皎潔地灑落在窗臺。
耶則再次來到萊文的病房。他坐在床邊,輕輕地握住萊文的手,安靜地抬頭望著他,以一個仰望的姿勢說:“萊文哥哥,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經歷了很多痛苦和恐懼。但請相信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保護你和蟲崽。無論未來發生什么,我都會與你共同面對。”
“求你相信我……”他的陛下懇切地看著他。
萊文聽著耶則的話語,心中涌動著一股暖流,軟得就像他曾買給耶則的棉花糖。
他感受到了陛下的真誠與堅定,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愛意與承諾。
萊文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信任的君主,一個可以共度風雨的伴侶。
他輕輕地反握住耶則的手,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輕聲說道:“殿下,謝謝您。有您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怕了。”
耶則輕輕地擦去雌蟲眼角的淚水,柔和地笑了笑說:“別哭了,萊文哥哥。”
然而他又忍不住撒嬌說:“你不知道我那兩天快急瘋了,所以……可以喜歡我嗎,為了我們的蟲崽,也為了我們的未來。”
萊文勾著唇角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瘋狂跳動的心平靜下來。
他深知,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他必須勇敢地面對未來。
于是他開始積極地配合醫務官的治療,努力恢復自己的身體。同時,他也開始思考如何保護自己和蟲蛋免受赫因的威脅。
因為赫因很會裝蒜,又是難得的A級雄蟲,就算暴露出再多丑聞也仍舊有一大堆蟲子喜歡他追隨他。
耶則身為皇帝甚至都拿他沒辦法。
在耶則的幫助下,萊文開始暗自制定給自己周圍一系列的安全措施。
他們加強了皇宮的守衛力量,確保沒有任何蟲子能夠像隔壁某個非人非蟲的家伙那樣輕易地闖入。
同時,他們也秘密地尋找著能夠對抗赫因的力量和盟友。萊文知道,要想徹底擺脫赫因的威脅,必須找到一種強大的武器或者盟友來支持自己,亦或者說,他們甚至準備了很多話術洗腦包。
隨著時間的推移,萊文的傷勢逐漸痊愈,他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強壯。
他開始參加皇宮的日常活動,與耶則一起處理政務和軍事事物,大家這才突然發現,皇帝和萊文指揮官好像再也不遮掩他們的關系了。
在這個過程中,萊文逐漸展現出了自己全部的的才華和能力,他不僅能夠出色地完成耶則交給他的任務,還能夠提出一些富有創意和前瞻性的建議來輔助耶則。
之前只有耶則知道萊文有多好,這下整個帝國都知道了。
我們的皇帝陛下對此既開心又隱隱約約不太開心。
耶則看著萊文對待自我的成長和進步,心中充滿了驕傲和欣慰。
他知道,萊文已經不再是那個喜歡隱藏自己的軍尉了,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勇敢、堅強、有智慧的指揮官閣下。
耶則相信,在未來的日子里,萊文一定會成為他最重要的盟友和伙伴,他們必然將相伴一生。
然而,就在萊文逐漸走出陰影,開始享受新生活的時候,赫因并沒有放棄對他的暗算。
因為目的的破壞,邪惡的赫因甚至更加想要折磨萊文,外加有蟲蛋的一切蟲子。
他暗中派出了更多的手下和刺客來刺殺萊文,試圖一舉消滅這個扎眼皮的家伙。
但是,在耶則陛下的嚴密保護下,這些刺客都未能得逞。他們紛紛被耶則的守衛們制服或殺死,而萊文則安然無恙地度過了每一次危機。
面對赫因的不斷挑釁和追殺,萊文并沒有感到害怕或沮喪。相反,他逐漸遇強則強,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要弄死赫因的最終愿望。
不過這個愿望是我們的耶則陛下不知不覺傳遞給萊文的,這個我們不說。
陛下的愿望就是萊文的愿望!
他知道,只有勇敢地面對挑戰和困難,才能夠真正地成長和進步,畢竟萊文是咱們勇者故事的主角呢。
于是,主角萊文開始更加努力地學習和鍛煉自己,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實力。
在耶則的陪伴和大力支持下,萊文逐漸成為了皇宮中的一股重要力量。他不僅靠成果愈加贏得了耶則的信任和尊重,還贏得了其他官員和士兵們的敬佩和擁護。
他們慢慢地經歷赫因的刺殺后紛紛表示愿意為萊文效勞,共同對抗赫因的威脅。
隨著時間的推移,萊文和耶則之間的情誼也變得越來越深厚。他們不僅成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還成為了共同面對未來挑戰和困難的堅強后盾。
他們攜手走過了一段段艱辛而美好的旅程,共同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和坎坷。
終于有一天,萊文決定親自去找赫因算賬。
在無數反洗腦話術下,赫因已經逐漸失去威信,而這個自大又邪惡的家伙還在凌虐蟲子。
他帶著一支精干的隊伍,悄悄地潛入了赫因的領地。在一場激烈的戰斗中,萊文憑借著出色的劍術和勇氣,成功地擊敗了赫因的最厲害的手下。他親手抓住了赫因,將他帶到了皇宮中接受審判。
在審判中,赫因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他被判處了死刑,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執行了絞刑。
頭顱在地上滾來滾去,不知被誰乘機踩了好幾腳,許多蟲子忍不住失聲痛哭。
萊文看著赫因的尸體被拖走,心中感到了一絲快慰和釋然。他終于為自己和孩子報了仇雪了恨,也為自己贏得了最終的自由和尊嚴。
“殿下,我做到了?”萊文不確定地回頭看向耶則。
他一旦激動起來就會口不擇言地用“殿下”來稱呼耶則,別的蟲子光是聽著都一陣膽寒。
然而耶則溫柔地看著他的臣子,他的伴侶,肯定地回答他:“嗯,你做到了,他死了,萊文哥哥。”
萊文哥哥~
旁邊的大臣不由得在心里陰陽怪氣地重復。
看啊,百年難得一見的戀愛腦皇帝,悲催的是他甚至沒有雌君。
萊文不愿意嫁給他。
大臣心里暗自樂呵呵。
然而他目光轉過去,就看到他欽佩的指揮官閣下單膝跪在皇帝面前,以一個極為親近的姿勢將手放在皇帝腿上。
“萊文哥哥,這是……”皇帝的心怦怦地跳著,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殿下。”萊文又這么叫他。
“我心里一直有一個死結,今天終于解開了,我一直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我明白,萊文哥哥。”皇帝溫聲回答。
所以他從來不催萊文任何事,他的臣子有自己的節奏。
也是因為他肯定,這一天終究會到來,所以不用著急。
所有蟲靜默地看著皇帝和指揮官靠在一起竊竊私語,伸長了脖子也聽不到一點,急得抓耳撓腮。
他們看向坐得最近的大臣,然后就看到對方一臉一言難盡,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
“……”哈?所以究竟發生什么了呢。
參考如下:
“萊文哥哥,你到底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嗯……大概是……你成年那天吧。”
“啊(失望),真的沒有更早嗎?”
“……殿下,我沒那么禽獸,是那天您對我說,看到雌父被打了很難過,不希望我嫁給任何雄蟲受苦……”
“我當時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嘿嘿,我那會兒其實喜歡你很久了,但是一直覺得是孺慕……”
“但是我幻想過你……嘿嘿(傻笑)”
此時某大臣嫌棄地向外挪了挪。
“殿下……這么嚴肅的場合,就不要說這種話了(耳朵一紅)”
“那可以說別的嗎?你今天穿得真好看,我看到了你一腳踹飛赫因那個臭蟲的場面了,好帥啊(吸溜口水)!”
某大臣再次挪動屁股到椅子邊緣。
“殿下(無奈),不要這么夸張,如果您實在喜歡……我可以換一套新的……”
皇帝陛下驟然雙眼放光,但是緊接著就搖搖頭:“不行不行,這是紀念你榮譽和蛻變的一套衣服,我要回去找個大相框裱起來!”
萊文無奈地剛要說話,他的陛下一根手指搭在他唇上,指尖柔軟地輕輕戳著他的唇珠。
“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還有婚服呢。”
“不對不對,婚服也不行,這也很有紀念意義,也得裱起來……那怎么辦呢。”皇帝苦惱地捧著指揮官放在他膝頭的臉蛋。
皇帝好年輕,指揮官也好年輕。
皇帝今晚回去就會發現,最值得紀念的就在他床上躺著。
這真是個幸福美滿的故事呢。
第109章 醒來 暮靄沉沉的深秋夜色里,皇宮……
暮靄沉沉的深秋夜色里,皇宮冷色的燈光顯得有些黯淡冷寂。不過在西北方位的一座宮院里,淡黃色的保護燈靜靜地開著,照在各色名貴或普通的花朵上,生機勃勃而又和諧安寧。
萊文已經被耶則催著去睡覺,介于重要的事情已經說完,他也就順從雄主的心意進了臥房。
三只雄蟲團團圍坐在泡泡沙發休息區,中央精美的茶具里散發著融融水汽。
“……我一直以為,黑袍集會只是個流竄組織。”穆起垂眸看著手里的茶杯,指尖中間泛白。
耶則看看自己的茶杯再看看穆起陰沉的臉色,最終還是放棄了挽救茶杯的想法。
“當年那件事過后,帝國一直在打擊它,不過黑袍似乎背后有一只很大的手支撐,核心成員總能逃過追捕。”耶則說。
“廢物。”穆起嗤笑一聲。
六皇子挑挑眉,一臉淡然,反正這事又不是他負責的,穆起又不是在罵他。
“同樣是抓捕雄蟲……”沃斯沉吟,“他們會和維因族有關系嗎?”
耶則搖了搖頭:“不至于吧。”
穆起則是眸色黑沉:“完全有可能。”
沃斯左右看了看他們,選擇忽視這兩句話,繼續說自己的一些看法。
“剛開始可能沒關系,但要是帝國真的在全力抓捕的話,他們的核心成員盡管逃過去,想必也生活非常艱難。”他說
“這種情況下,和維因族達成協議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莫厄里完全有實力半路撕毀協議控制帝國。”穆起補充道。
耶則訝異地抬眼看他倆:“你們什么時候這么默契了?”
穆起用余光看了一下沃斯,見崽崽沒反應,于是不禁用茶杯擋住自己的臉。
唉。
六皇子殿下一腳搭在沙發背上,一腳晃蕩在地面,要不是看他眼里沉思,沃斯還以為耶則真一點不在乎。
“莫厄里一直站在舶易那邊,還真是瘋子遇上瘋子。”耶則說道。
穆起抬眼:“趁他們不備,一發超距離子炮下去不就什么都解決了?”
沃斯:“……”
耶則輕嘖了一聲,默默收起自己吊兒郎當伸到沙發上的腿。
“我看你也瘋得不輕。”一道虛弱的聲音輕輕地從后面傳來。
穆起原本冷淡平靜的面色霎時凝固,瞳孔劇烈地震顫著,幾乎瞬間眼里淚水就涌了出來,直直地從流暢的頜骨滑下。
沃斯震驚又無措地看向附殿的小門,耶則也規規矩矩地站起身抬頭看著那邊。
昏黃溫柔的燈光下,瘦骨嶙峋的雌蟲面色蒼白,虛弱地倚著門框,微勾唇角看著他們。
穆起腦中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腦子開始轉動的時候,他已經沖到雌蟲面前。
他有些不敢碰伊戈爾,可心里的渴望是如此煎熬。
伊戈爾靜靜地抬頭看著他,被籠罩在穆起的陰影之下,他顯得異常平和,只是視線從面前人的發梢一寸寸摩挲到顫動的唇角。
雌蟲緩緩地抬起手,很累的樣子,穆起連忙伸手托著他的手腕。
纖瘦的手指顫了顫,被輕輕地托舉著,碰到了穆起頰上的淚痕。
眼淚被雌蟲指腹擦掉的一瞬間,穆起終于忍不住低下身將瘦弱的雌蟲抱在懷里,他的動作很輕,卻又緊緊相依無比親密。
滾燙的淚珠從一具機械般堅強的身軀里涌出,逐一砸在弱的不堪一擊的雌蟲肩頭脖頸,被他照單全收。
伊戈爾輕輕地摩挲著雄主的頭發,閉眼感受著恍如隔世的溫熱。
沃斯和耶則對視一眼,默默地轉身出了這個休息間。
雖然他也想和雌父說說話,但穆起顯然更需要伊戈爾。
“唉,這都第幾次看到穆部長猛虎落淚了,我跟網友聊天的時候說出來,他們都不信。”耶則嘆口氣,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沃斯無語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你那是正經聊天嗎?”
“怎么不是?和我聊過天之后他們連號都注銷了,一定是被我的語言魅力折服,羞于面對自己的文盲程度。”六皇子大言不慚道。
沃斯真服了這家伙。
確定對方不是被你罵到自閉嗎?
“話說回來,明天我就讓安德烈去先把那幾只雄蟲想辦法救出來,莫厄里的大魚咱們慢慢吃。”
“安德烈?”沃斯疑惑,“他不是四皇子……”
見耶則得意地挑起眉頭,沃斯瞬間秒懂:“哦~”
“高明。”他不吝夸贊。
耶則讓他把內部的地圖大概畫了一下,身為機甲制造師,沃斯的記憶力還是很不錯的,并且他昨晚并沒有暴露自己,那群家伙大概率不會隨意調換關雄蟲的位置。
“你可算是聽進去了,天知道我有多怕蘭徹那家伙回來給我一腳。”
沃斯縮了縮脖子:“哪有那么夸張。”
耶則才不信:“你看看你慫的那樣兒。”
沃斯是怕蘭徹愧疚傷心,又不是怕被揍,那能一樣嗎?
再說了,蘭徹心疼他都來不及。
耶則一臉牙疼地看著原本神情冷淡的雄蟲,露出一副不值錢的笑模樣。
不過他的雌君現在正在他被窩里睡得香,沃斯的雌君還隔著十萬八千里呢,這么一想他又爽了。
就著莫厄里的事兒又大概聊了兩句,穆起那邊還是沒什么動靜,耶則不由得起身轉了轉,試圖探頭過去看一眼。
沃斯手臂往他眼前一擋:“你干嘛?”
六皇子一臉坦蕩:“偷窺你父親談戀愛。”
沃斯:“……你好變態啊。”
耶則摸了摸鼻子回來坐下:“得,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倆該不會一直那么抱著吧?”
沃斯不理解他為什么這么激動:“有什么不可以?”
耶則無趣地躺在沙發上:“你們是真不愧是一家的。”
“話說你和蘭徹那通訊打完了嗎?”
沃斯抿了一口茶水,聞言有些不舍地摸上手腕:“還有一次。”
耶則翻了個白眼給他:“攢著吧,等發霉了再用。”
這機會申請起來也非常不容易,
雖然軍部沒給沃斯這個雄蟲找事,但萊文被他們卡了十幾次才拿到權限,沃斯不想再麻煩萊文。
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伊戈爾牽著穆起出現在陰影處,身體被穩固地單手托抱著,一只手還交纏在一起。
沃斯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目光。
蟲族對于性關系是非常開放的,雄蟲當著崽子的面調教雌蟲都很常見,伊戈爾并不覺得自己和雄主在崽子面前牽個手有什么不對。
雌蟲眸色暗紅,卻顯得潤澤晶亮,在沃斯的身上溫柔地停駐了好幾秒,然后落在一旁的耶則身上。
他狀況還是不太好,剛才聽見他們交談的聲音走出來已經不易,這會兒全靠穆起抱著才有支撐點。
不過這絲毫影響不了雌蟲凜然的氣勢,他鄭重地朝耶則彎下身。
“多謝您的幫助。”
“費中將……不……這怎么……”
耶則頓時不自在了,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不過好在伊戈爾很快就起身,沒有讓他太過無措。
要是其他蟲耶則絕對順勢就應下了恩情,然后利來益往絕不虧本。可這是朋友的雌父,又是多年前出征G90,還被他皇室辜負折磨的軍雌中將,耶則只覺得自己的脊背承受不住伊戈爾這一彎腰。
六皇子也意識到這樣和雌蟲打交道的事還是讓雌君來更合適,他自己怎么做都顯得不對。
穆起小心地扶著雌蟲坐在沙發上,那溫柔細心的樣子是沃斯和耶則從來未見過的。
不過在這兒的三只雄蟲彼此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
耶則招來醫務官給伊戈爾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靜養就行,輔助著充沛的雄蟲信息素和精神力,伊戈爾有意識的配合下,他很快就能恢復。
但是那塊蟲紋……醫務官嘆了口氣。
穆起低著頭抱緊伊戈爾,第無數次愧疚后悔,眼淚一顆顆砸在雌蟲擦拭的手心里。
“好啦,穆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耶則劇烈地咳嗽了一聲,見穆起和伊戈爾看過來,連忙掩飾地拿起茶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穆穆!
他對著同樣嘴角抽搐的沃斯擠眉弄眼。
“居然還有比崽崽更羞恥的名字。”六皇子忍著笑小聲說道。
沃斯紅著耳朵瞪了他一眼,然后哼哧哼哧挪到雌父床前。
“崽崽。”伊戈爾安撫好哭唧唧的穆起,抬起眼看向沃斯。
瘦削的雌蟲眼里滿是愧疚:“你受苦了。”
沃斯眼眶一酸。
當初他和雄主眼睜睜看著蛋陷入蟲洞的漩渦,卻背負著身后幾百萬蟲族的生命,只能義無反顧地繼續戰斗。
這么多年以來,在承受各種折磨刑罰的同時,蟲蛋遺失的一幕一直是伊戈爾深夜的夢魘。
阿忒亞掙脫包圍沖進蟲洞里是他們后來才知道的,接連失去好友和蟲蛋,伊戈爾精神域陷入崩潰,他殺紅了眼。
記憶停留在眼前一片黑暗之前,雄主從困獸般的機甲里直接脫身,精神力鋪天蓋地地絞殺著維因族和低等蟲族。
之后再醒來就是被當劣等雌奴賣進皇宮,昏迷中已經被灌下藥劑毀掉蟲紋,雖然辛苦,伊戈爾卻慶幸自己只用搬運冰塊。
剛開始他還被雄蟲看上過臉,但是穆起強大的精神枷鎖讓那些雄蟲厭惡,后來伊戈爾蓬頭垢面渾身青紫,也沒有蟲靠近他了。
伊戈爾想過逃出去,可是劣等雌奴一旦被發現有逃跑的念頭,直接處死,他手邊一無所有,絲毫不敢冒險。
雄主肯定在找他,崽崽也在找他,伊戈爾預感他們還活著,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在殘酷的宮中保住性命。
和他同期進來的雌奴都已經死了,最后一只服侍赫因那只暴虐雄蟲的冰奴也死在昨天。他有時候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快撐不下去,尤其僵死的精神域一點波濤都沒有,伊戈爾懷疑就算雄主站在自己面前也認不出現在的自己。
“我跟著賣雌奴的販子輾轉到主星的時候,已經過去將近三年。”伊戈爾說道。
穆起忍不住緊緊抱住他,眼淚痛楚地滴在雌蟲衣服上。
“我找遍了整個帝國,我太自大了,我以為我們之間會有感應……伊戈爾……伊戈爾……”
穆起伏在雌蟲肩頭泣不成聲,一聲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伊戈爾摸著他的后背和肩頸,熟練又耐心地安撫著。
雄主漸漸漸漸平靜下來,卻趴在他肩上不肯起來,伊戈爾只能縱容。
他目光落在沃斯身上,雄蟲不由得緊張起來。
“崽崽真帥,是我夢里你從蛋里孵出來,長大后的樣子。”
沃斯悄悄松了口氣。
雌父伸出手,沃斯連忙握上去,被拉著坐在床邊。
伊戈爾心疼地看著崽崽手心里的繭子,這絕對不是簡單的訓練能弄出來的。
是他沒盡到做雌父的責任,讓雄子受了這么大的苦。
“沒有……阿忒亞把我照顧的很好。”沃斯輕聲道。
伊戈爾眼睛一亮:“阿忒亞他在哪里?”
“是他救了你,我們都來不及抽身,是他離你最近,直接進入了吸走你的蟲洞。”
沃斯羞愧地低下頭:“我……我知道,我之前還懷疑過阿忒亞……”
沃斯簡直為自己的忘恩負義感到羞恥。
伊戈爾安撫地笑了笑:“情勢復雜,你能抽出情感理智地看待是很了不起的。”
“可能是遺傳了你的父親的特質。”他忍不住笑眼彎彎。
第110章 營救 慘白的月光靜靜地傾灑在巍峨……
慘白的月光靜靜地傾灑在巍峨的城堡,莊園深處只有寥寥的燈光,極多的曲折路徑使得內部滿是陰影,看起來莫名陰森。
九百只A級雌蟲組成的守衛隊分為九組輪番值守,再加上緊密的高等防護系統,莫厄里家族的安保系統足以和皇室媲美。
一隊身材高大健碩的雌蟲通通覆面,精神力警惕地全然張開,地毯式掃描著周圍一切空間。
郁郁蔥蔥的紫竹旁邊,最后一只守衛雌蟲長長的發絲在空蕩蕩的地方劃過,意外地牽連出一抹細微的漣漪。
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的軍雌一動不敢動,睜大眼僵立著身體。
他旁邊的軍雌同樣屏息,除了眼睛其他部位簡直猶如雕塑。
終于,這一隊守衛什么也沒發現,隊列一轉身消失在拐角。穿戴著全景斗篷的軍雌們連氣都不敢松,安德烈一揮手便立刻悄無聲息越上城墻。
他們剛離開那里,另一隊裝備精良的守衛便從他們的位置經過,令不少軍雌心臟突突直跳。
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說來總是有些刺激。
莊園內部與殿下提供給他的圖紙絲毫不差,安德烈心里贊嘆殿下的手段。
不說這精密的圖紙,他們身上的潛行設備他也只是有所耳聞,不想殿下竟然已經能弄到手這么多。
耶則從穆起手里坑了不少好東西,這次營救雄蟲,因為是沃斯的想法,穆起又悄摸貢獻了點力量。
他們八只軍雌就這樣敢勇闖莫厄里的大本營,也是不可思議。
安德烈脊背緊繃,這次任務要是不成功可真就變成仁了。
越到圖紙標示的位置,燈光越是稀少,直到那所高聳的塔樓,整個都是黑漆漆一片,甚至連路燈都沒有。
好在他們夜視能力也不錯,只是脆弱的雄蟲如果被關在這里,恐怕心理狀況堪憂。
他微微停頓,然后豎起食指朝前彎曲,身后三只軍雌立刻越過他三兩下爬到塔樓外沿。
也不知道是自傲還是愚蠢,這內部的塔樓竟然沒有配備空中防御,寥寥幾只守衛雌蟲分別站在頂樓和底樓,渾身都裹著黑色作戰服,在這樣的環境下還真有點威懾力。
亞比和克萊爾被分別單獨關押,其他十幾只雄蟲則是四五只擠在一間牢房里,也不知這是莫厄里族長對血親的優待還是折磨。
守衛們靜靜地站在房間外,凝神聽著外面以及房間里的動靜。
這么多雄蟲近在眼前,并且毫無反抗之力,他們心里沒起點小九九是不可能的,但他們也不敢真做出什么事情。
不過私底下對這些雄蟲不免意淫一番。
靜謐的走廊里,突然一陣幾乎微不可查的輕風吹過,引得守衛集體抬起頭警惕起來。然而張望良久也沒什么異常,守衛長不由得皺了下眉。
“你們注意著點兒,我去看看。”他吩咐道。
密閉的塔樓內部,哪里來的風呢?守衛長一邊觀察一邊疑惑。
然而不等他走到盡頭,腳下的地板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震顫,他瞬間瞳孔緊縮,扶住墻的同時迅速往回跑。
“集合警戒!有……啊!”一句話沒說完,腳下地板驟然撕開一條三米寬的裂縫,守衛長驚駭之中展開骨翼才沒有掉進獸嘴一樣黑黢黢的裂縫。
他不禁狠狠地罵了一聲。
到底誰他么這么大手筆有這么大膽,拿著粒子炮在主星橫沖直撞!腦子有泡吧?!
腦子有泡的安德烈把幾只嗶嗶賴賴的雄蟲捂住嘴捆在一起,通通用全景斗篷包住,跟粽子一樣被提起。
要飛出去,軍雌們免不了暴露,好在他們數量夠多武器夠爆,這波掩護之下竟然毫發無傷地帶著雄蟲們落在接應的地方。
守衛長自己反而被莫厄里的安保系統擋在莊園內部,顯得滑稽極了。
“族長……”
莫厄里族長追出來時,一群“劫匪”就連尾氣也沒留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守衛長低下頭站在臺階下,渾身滿是爆炸帶來的血跡。
“一群廢物!”瘦削的中年雌蟲狠狠地一腳踹在他左胸。
守衛長暗自咽下喉間的血腥味,恭敬地跪在地上不言不語。
“……再去找,長老等不了了,下個月之前至少抓到十只!”莫厄里毫不理會這些個廢物,對自己身邊的雌蟲吩咐道。
那雌蟲心里十分為難,可面上不曾露出分毫,一口答應下來。
向來沉寂的莊園難得燈火通明一次,可不過一個小時就又恢復黑暗,憂心忡忡的蟲子們在陰影里竊竊私語。
亞比感覺自己的屁股要被勒成四瓣了。
一條粗糙的麻繩把他們六只雄蟲綁在一起,上邊的軍雌提著繩子,亞比正好在最下面承重,他感覺屁股疼得要命,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主要是嘴被封住也說不了。
他倒是老實,可上面的其他雄蟲一個勁扭來扭去,他們越動亞比承受的重量越大。
他感覺麻繩已經嵌進他肉里了。
動什么動啊!
最下方的紅發雄蟲已然痛得飆淚。
最后方負責斷后的一只雌蟲,在確定安全后便飛到中段查看雄蟲們的狀況,卻猝不及防與淚花滿眼的亞比對上視線。
雌蟲不由得一怔,緊接著迅速飛過來跟提著他們的軍雌聊了兩句,亞比便被解下來。
那只雌蟲伸手將他抱在懷里。穩穩地帶著他往北飛。
其他雄蟲羨慕得直哼哼。
亞比眼里的淚珠一大顆一大顆地往下掉,砸在雌蟲衣服上,弄得他有些慌亂。
“閣下……”阿克利騰不出手,慌亂中只得低頭,用臉頰蹭去雄蟲的淚水。
亞比一噎。
阿克利有多久沒和他這樣親近過了?一周?兩周?一個月?
反正他感覺已經過了很久很久,在他們還在床上耳鬢廝磨的時候,阿克利或許會這樣親近他。
一番動作下來雄蟲哭得更兇了,雌蟲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雄蟲蛄蛹著支起身體,用臉頰蹭蹭他的唇,然后趴在阿克利肩膀上繼續哭。
不遠處,克萊爾同樣被捆成粽子提溜著,不過他就在上面要舒服得多。見到堂兄這肉麻兮兮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惡寒。
瑪德,那只圓臉軍雌怎么沒來。
克萊爾感覺自己好空虛。
跨過一片寬廣的淡水湖,主城的輪廓便漸漸顯現,安德烈帶著軍雌們把一溜雄蟲扔到雄保會的院子里,然后施施然走了。
徒留一地雄蟲無聲哀嚎。
當然,亞比被阿克利帶走了,克萊爾暫時沒蟲要,沾了他堂兄的光也跟著一起走了。
雄蟲們嘴上的膠布早已被解開,克萊爾無比認真地道了謝,也沒問今天的事,直接縮到后座看著亞比他倆。
阿克利扭頭看了眼亞比,輕輕地嘆了口氣又回過身。
“閣下,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亞比雙手交握著,神色緊張地張了張嘴,卻又黯然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飛行艦里一時有些寂靜。
“我這里房間很多,還請兩位閣下隨意休息,明天我再想辦法安排新的住處。”
他們進了阿克利在主城的院子,絲毫沒有裝修特色的一幢屋子。
克萊爾一看就知道這是軍雌為結婚買的房子,就等著送給雄蟲然后按照雄蟲的喜好布置。
他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阿克利,然后輕輕撞了撞他傻瓜堂兄的胳膊。
“行,多謝教官,那我先去休息了。”克萊爾說道。
“各種用品等會兒機器管家會給您送過來。”阿克利補充道。
克萊爾消失在樓梯口,寬大的客廳就剩下他們兩個。
亞比低著頭站在雌蟲面前,頭發有些凌亂,卻不像之前那么亂翹,而是耷拉著,看起來有些可憐。
阿克利無聲地嘆息,先去冰箱給雄蟲拿了一盒果汁。
他看著亞比這幅樣子,總是心頭軟得一塌糊涂。
小雄蟲這次真的受苦了,他沒想到莫厄里竟然涉及這么隱秘的事情。
雄蟲捧著果汁坐在沙發上,臉頰還有一抹黑乎乎的痕跡,他低頭啜飲的模樣顯得可憐又可愛。
“阿克利。”雄蟲突然開口,嗓音沙啞。
“嗯?”雌蟲坐在他身邊,彼此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
亞比眼睫顫了顫:“什么時候辦典禮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
“我去看看那雄蟲配不配得上你。”
阿克利心口一窒,簡直像被挖掉一塊肉一樣疼。
他沒有接話。
亞比抿了抿唇,突然笑起來,他轉身看向雌蟲:“其實他挺好的,我打聽過,好像還沒有雌侍。”
“他對你看起來也……也挺好……”
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有多難過,眼尾紅得像要滲出血,濃重的痛幾乎讓阿克利溺斃在里面。
“我……我累了,我也去睡覺了……晚安,阿克利。”亞比慌里慌張地把果汁盒子放在案幾上,心頭痛得他要堅持不住了。
他不想在阿克利面前一直哭。
“閣下。”雌蟲輕輕地出聲。
亞比頓住了腳步,他低頭。
一只修長的手指正勾著他的手腕。
“去哪里睡?”
“……我,我不知道。”
“跟我走好不好?”雌蟲輕聲誘哄,一根手指就把雄蟲勾回身邊。
亞比迷迷糊糊地看著阿克利的小腿,心臟隨著雌蟲腳步的起落而跳動。
他們停在二樓最里面,打開門,一股淺淡的香草味輕輕撲在亞比臉上。
他不由得握緊了雌蟲的手。
暖黃的燈光下,阿克利從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衣。
“閣下,洗漱?”雌蟲歪頭問道。
“好,好啊。”亞比懵懵地點頭。
這是怎么回事?
雄蟲想不明白。
但他覺得阿克利是明白的,所以亞比聽阿克利的話。
阿克利確實明白,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無法放棄紅發雄蟲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