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激動了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死了……
這道菜里放了不少紅酒, 只不過被其他調味料壓下去了,導致紅酒味不重,調味料和紅酒的結合讓牛腩特別入味。
季時昱不會做飯,嘗著紅酒味沒那么重, 信了他的話, 便多吃了些。
聞湫:“哥哥, 我們喝一杯吧。”
季時昱沒有應聲,默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的輕微辛辣讓他眉頭輕皺,好在回味不錯。
聞湫使著花招勸季時昱喝了很多酒, 這瓶酒的后勁比較大, 一頓飯還沒有吃完, 季時昱就有些暈了。
聞湫每天晚上在臥室里抱著他, 總在想用什么法子才能順利進行到最后一步。糾結是直接上,還是耍無賴求他, 糾結了三四個晚上, 選擇了用酒來灌醉他。
季時昱不想和聞湫發展那么快,本來沒有打算喝酒,今晚看到聞湫期待的眼神, 莫名想順著這個機會走下去。
可能是燭光的原因,他們今晚這頓飯吃得意外和諧,聞湫沒有像前幾天那樣, 吃著吃著忽然生氣不安,滿眼痛苦的說些不想和他分開的話。
季時昱微微仰起脖頸, 飲下杯中最后一口紅酒,喉結滾動,白皙的脖頸在燭光的襯托下愈發誘人。
聞湫眸子微瞇, 視線停留在他脖子上面,下意識吞咽口中的津液。他好想撲上去含住喉結舔一舔,在脖子上留下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痕跡。
季時昱有些微醺,沒有發現聞湫逐漸發生變化的眼神。
飯后,他暈乎乎地站起身,推開聞湫伸過來的手,“我自己走。”
聞湫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乖乖停留在原地注視著他上樓的背影,不由舔了舔唇。
季時昱上了樓,趟在臥室里的床上閉眼休息。他覺得自己真是糊涂了,竟然愿意和聞湫發展這么快。
他不是封建的人,只是一周內經歷這么大的轉變,多少有點不習慣。
樓下。
聞湫把碗筷放進洗碗機里,拿著濕巾收拾了一下餐桌,上樓之前,推開放滿速食產品隔壁的那間房,看向屋里的那排柜子。
柜子上擺滿了不同款式和口味的安全.套,他走到柜前,眼神看著某個盒子上的顆粒二字,停留了一會兒,又盯著其他花樣看了半分鐘之久,糾結好長時間,拿了一盒平平無奇的大號款,走前順了一小瓶帶有催.情效果的潤.滑.液。
上樓的時候,他眸子黑如濃墨,壓制許久的欲望直沖上來,嘴角勾起詭譎而滿足的笑容,耳朵卻紅的發燙。
臥室內。
季時昱想去浴室沖個澡,酒的后勁兒再一次涌上來,只是坐起身就暈得不像話,更不用想站起來的事。
他躺了一會兒,聽見了上樓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屋里的門被人推開了,隨著一聲輕響,門合上,門鎖響了兩聲。
【哥哥的腰好細啊。】
【啊……太激動了……手心都在出汗,真想什么都不顧直接撲上去。】
季時昱閉著眼睛,感受到眼前多了道陰影擋住燈光,抬起眼皮,透過鏡片對上了聞湫充滿欲望的眼神。
“哥哥。”
聞湫喊了他一聲,沒說別的,燥熱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臉,幫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鏡,輕輕放到床頭柜上,再湊過來認真盯著他看。
沒了鏡片遮擋,季時昱眉眼柔和,那雙眼睛變得更加好看了,眼神帶著迷離的醉意,眸中毫無清醒。
好像在提醒聞湫——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可聞湫知道,季時昱沒有這個意思。
因為每次喝醉,季時昱都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別人,醉太狠了,沒有任何理智,幸好他帶著眼鏡,其他人發現不了冰冷鏡片下的眸子有多么勾人。
聞湫知道,所以他不喜歡季時昱在別人面前喝酒,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季時昱也有這么柔軟的一面。
這種表情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季時昱也只會是他的。
聞湫貪婪看了好久。
季時昱別開臉,聲音有點啞:“東西準備好了?”
聞湫瞳孔擴大,輕撫著季時昱臉頰的那只手發著抖,眼神充滿亢奮,笑道:“好了,哥哥,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嘛?”
季時昱有點困了,眸子半瞌,眉眼間多了幾分疲倦,“什么要求?”
聞湫欺身壓下,上半身和他貼在一起,親了下他被酒精潤紅的唇,舌尖頂了頂腮幫子,下意識吞咽口水,拿著那盒套子在季時昱眼前舉起。
“能不能不用這個啊,我想和你近距離相處。”他低聲說著,自己也有些心虛。
季時昱眉頭緊皺,語氣稍冷:“既然這么多要求,就別做了。”
聞湫眨眨眼睛,低頭埋在他脖頸中亂蹭了起來,黑色碎發有些刺撓,季時昱不適仰起了脖子。
“求求你了,答應我吧。”
事到如今,聞湫非常善用‘求’這個字,動不動就要說‘求求你了’,每次軟著𝔀.𝓵聲音撒嬌,的確讓人難以拒絕。
季時昱這次態度強硬,用力推開他,坐起身就要下床,“今晚分開睡。”
聞湫猛地從背后抱住他,慌亂道:“不行,不能分開,是我錯了,是我癡心妄想,我再也不提了,我們不能分開睡!”
季時昱本來就暈,被這么撲著抱住,頭暈的厲害,不由來了點脾氣,“松開,別讓我說第二次!”
聞湫瞬間紅了眼睛,死死抱著他不松手,聲音顫抖:“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是太喜歡你了!不想和你之間隔著什么!”
“什么隔不隔的,你就不該有那種想法!”季時昱接受不了。
聞湫第一次見他發這么大的脾氣,怕得哭出了聲:“我不會不經過你同意就那樣的,所以我問你了啊,你別這樣跟我說話,我真的不敢再有那種想法了。”
【哥哥怎么可以這樣兇我,那層橡膠有什么好的……】
季時昱聽他心里不知悔改,感到一陣心累,用力掰著腰間的手,兩只手像是焊死了,怎么都掰不動,“松開!”
“我不要,不能松開,不想分開睡。”聞湫低頭親吻他的后頸,說:“我會乖乖按照步驟來的,你不要離開我。”
季時昱后頸多了抹濕意,知道這是聞湫的眼淚,聽著耳后輕微的抽泣聲,脾氣慢慢被磨沒了。
他停下掙扎的動作,兩只手覆蓋在聞湫胳膊上,目光冷清,原來的那點醉意早在聞湫提要求時就消失了。
聞湫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
季時昱沒有強硬掰開腰上的手,問:“知道怎么做嗎?”
聞湫連忙點頭:“知道,我看教學了。”
季時昱閉上眼睛,“今晚最后一次機會。”
聞湫眼里涌上了驚人的欲望。
……
他們共同倒在床上,吻得呼吸錯亂。
不知過了多久。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屋內響起。
“你到底會不會,手松開!”
“我也是第一次啊,我在慢慢學習了。”
季時昱忍著身上的不適,又給了他一耳光。
聞湫紅著眼睛,倏地笑了,抓著他的手親個不停。
“哥哥打這么重,也不怕把手打痛了。”
“沒關系,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
【嗚嗚好喜歡哥哥,連打人的樣子都好好看,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死了,想死在哥哥身上。】
【唔……好爽。】
……
凌晨。
季時昱從衛生間出來,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聞湫頂著臉上對稱的巴掌印湊了上來,他眼睛哭腫了,更能裝可憐了,秉著一副被欺負的表情,輕聲問:“哥哥,真的不能再來一次嘛?”
季時昱閉上眼睛:“睡覺。”
“哦。”聞湫側身躺著,開啟八爪魚形態黏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味兒,想到這藥涂在哪兒了,心里特別滿足。
季時昱今晚耗費了太多精力,這會兒實在沒功夫陪聞湫膩歪,閉眼不久就睡熟了。
聞湫睜著發亮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身旁的人,哪怕在黑夜看不清,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臨近中午,刺眼的陽光被厚重窗簾擋在外,窗簾接近地面的縫隙中透出一絲光亮。
季時昱輕輕拿開腰上的手,緩緩從床上坐起來,腰間和身下的不適感非常強烈。他皺起眉,揉了揉泛酸的腰,緩了一會兒,等肢體沒那么僵硬了,掀開被子下床。
他出門時路過垃圾桶,看到里面堆滿的紙巾和用廢的套子,昨晚不和諧的性.事涌入腦中,再一次為自己沖動的決定感到后悔。
季時昱不知道聞湫幾點睡的,出門后把門關嚴,往前走了幾步左轉,推門進入了一間書房。
他知道聞湫把手機藏哪兒了,昨天早上用讀心術套出來了。
他在書房找到手機,開機先問岳裎情況如何,隨后回了關秘書的消息,消息剛發出去,隔壁響起了開門聲。
季時昱淡定將手機關機,放回原位,走到書架前拿了本財經書籍,來到書房門前,沒急著出去。
外面響起了下樓的聲音,他等那道聲音慢慢遠去,打開門,放輕腳步出去。
他出來后左右看了兩眼,關好書房的門,轉身往臥室里走,才動了兩步,身后響起一聲輕笑。
季時昱頓住,淡定回頭。
聞湫從樓梯那兒現身,半個身體都被階梯遮住,抬起腳步往上走,身影越來越高,笑著問:“哥哥,你在書房干什么呀?”
季時昱懷疑他剛才趴在樓梯上,故意制造遠去的腳步聲,不然怎么能不聲不響地突然現身。
不過他早有準備,平靜抬起手里的書,“隨便找本書看,你以為呢?”
聞湫雙眼含笑走了過來,低頭吻了下他的唇,“我以為哥哥發現手機藏在哪兒了,背著我偷偷看手機呢。”
季時昱推開身前的人,往臥室走,“你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聞湫跟著進了臥室,搶走他手里的書,說話帶了點兒醋意:“這本書不好看,里面沒什么有用的,還不如多看看我呢。”
季時昱擰眉,把書搶了回來:“至于么,連本書的醋也要吃。”
聞湫從背后抱住他,哼哼唧唧地撒嬌:“書哪有我好看啊,你要多看看我,不要看其他的。”
“我餓了,你去做飯。”季時昱坐在床上,翻開了那本書。
聞湫倒是想把書搶過來扔垃圾桶里,可惜沒有膽子,嘴角微撇,小聲問:“你那里還疼不疼啊?”
季時昱嗓音清冷:“你想干什么?”
“你別誤會,我怕你不舒服,如果太疼的話,要忌口的,我得先了解一下,才能確定中午做什么飯。”聞湫連忙解釋。
季時昱深呼吸,忽略不適的部位,冷聲否認:“不疼。”
聞湫笑了,羞澀低頭,頗有些扭捏道:“那是不是說明今晚還可以做?”
季時昱:“……你再多說一句,晚上分開睡。”
聞湫趕忙搖頭,“不說了不說了,我去廚房做飯。”
季時昱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身影,扶額嘆口氣。
聞湫路過書房,猶豫片刻推門進去,發現除了書架上的書有過被動的痕跡,其他地方都和之前一樣。
他松口氣,放心下樓做飯去了。
聞湫煮了點牛肉蔬菜粥,除此之外沒有做太重口或是掛了點甜味兒的食物。
季時昱明白這時候應該以身體為重,難得沒有挑食,喝了碗粥就沒再吃其他的了。
他坐在椅子上沒動,看著聞湫收拾完碗筷再來收拾桌子,接著再收拾廚房,從做飯開始就沒有閑下來過。
他們兩個人住在這里,加上這幾天沒出過門,地面并不臟,但是聞湫每天都要拖地。
季時昱掃了眼屋里的衛生,干凈明亮的瓷磚上只留有幾個不怎么起眼的腳印子。
聞湫收拾好了廚房,去衛生間拿拖把拖地,從頭到尾安安靜靜地干活,沒有無理取鬧更沒有哭個不停的黏人。
每次吃過中午飯,他們倆會陷入一種非常和諧的寧靜,這種日子像是結婚久了的恩愛夫夫,分配好誰干這個誰干那個,日子平淡恬靜又不失樂趣。
不同的是,聞湫包攬了全部。
季時昱始終坐在那兒看著,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他不擅長這些,也不會主動去做。
下午一點多,聞湫打掃好了一切,走過來摟著他親一口。
“哥哥,陪我去臥室躺一會兒吧。”
季時昱今天精力不足,剛才就困了,便答應了他的提議。
可惜聞湫口中的躺,不是純潔的躺。
他們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季時昱卻更加疲憊,累得不想睜開眼睛。
聞湫心滿意足地摟著他歇息,心里涌上甜滋滋的喜悅。
晚上。
季時昱沒答應聞湫再做一次的懇求,他坐在床上,戴好眼鏡,向后靠著床頭看書。
“哥哥。”聞湫軟著聲音磨他。
季時昱冷聲拒絕:“不行。”
聞湫靠著他的肩膀,抽泣一聲:“你嫌棄我了是不是?”
季時昱:“……”
“我在自戀什么呢,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我,”聞湫嗚咽了一聲,捂著臉哭道:“哥哥,想得到你的愛好難啊,你為什么不肯多看看我。”
【好難受,我連本書都比不上。】
【嗚嗚嗚嗚好難受。】
季時昱合上書扔到一邊,躺下睡覺。
聞湫抹干凈眼淚,從身后抱住他的腰,哽咽懇求:“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好好表現的。”
【好想待在里面不出來嗚嗚。】
“我要睡了,你別吵我。”季時昱今晚說什么都不會再松口了。
昨晚那沒法形容的爛活,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聞湫一陣憋屈,閉上嘴巴看他睡覺,心里自怨自哀個不停。
【總要讓我多練練吧,第一次誰能掌握這么好啊,就算不舒服也不至于這么反感吧。】
【難道我弄太狠了?】
【可是我忍不住,里面好舒服。】
季時昱扯開腰上的手,“去關燈。”
聞湫暫時松開了手,挪到床頭柜前,伸手關燈。
屋里暗下來,他又過去抱住了季時昱,手掌貼在季時昱腹部,心里各種不能說出來的小心思全涌了出來。
季時昱這幾天聽習慣了,在這種情況下勉強能入睡。
睡前忘了拉窗簾,聞湫伸手就可以碰到遙控器,但他沒有關,此刻只想摟著季時昱睡覺,順便偷偷摸摸占點小便宜。
窗外皎潔的月光照映在季時昱側臉上,聞湫湊過去親了一口。
早上。
季時昱是被爭吵聲吵醒的,困得難受,腦子不太清醒,他拉著被子蒙住頭,誰知兩道聲音吵個不停,特別影響睡眠。
他翻了個身,捂住耳朵想接著睡,恍惚間意識到不對勁。
爭吵?
誰和誰爭吵?
季時昱睜開眼睛,驀然坐起身,發現身邊空無一人,臥室的門開著,導致爭吵聲清楚傳進他耳中。
兩個人的聲音都很熟悉,他聽了一會兒,隱約猜出來了。其中一道是聞湫的聲音,另外一道……好像是岳裎。
季時昱扣好睡衣的扣子,掀開被子下床,穿了拖鞋往外走。
樓下。
岳裎帶來的人扣押著聞湫,后者被迫跪在地上,腦袋低垂,沒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是屬于犯罪的?”岳裎教訓著聞湫,“時昱又不是不讓你追,你用得著把事情搞成這樣嗎?”
聞湫周身圍繞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垂眸掩下眼底的沉郁,被扣著的右臂上暴起幾根青筋。
他給人的感覺安靜又詭異。
岳裎不適皺了皺眉。
扣押著聞湫的保鏢心里發毛,手上不自覺使了點力氣,兇了一句:“老實點兒!別想耍花招!”
岳裎瞅了保鏢一眼,忽略心底的怪異,對聞湫說:“你消失的這陣子,你家里人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都替你瞞著,前兩天你哥來A市出差,還專門去岳家托我幫忙調查,他們都很擔心你。”
“擔心我?”聞湫冷笑一聲,譏諷道:“擔心我死沒死?考慮要不要給我辦喪事?”
岳裎滿眼不贊同,眉頭皺得更緊,“他們是你的家人,當然是擔心你在外面受欺負,你沒必要把家里人想那么壞。”
聞湫猛地抬起頭,眼神狠戾,咬了咬牙,惡狠狠道:“你懂什么!他們巴不得我早點出事,這樣就沒人當聞家的定時炸彈了!”
季時昱下樓正巧聽到這句話,剛才在樓上更是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眸光微沉,站在原地沒動。
遠處的聞湫看見了他,眼睛頓時變得透澈明亮,笑道:“哥哥,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啊,我還沒有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呢。”
岳裎回頭看見了剛睡醒的季時昱,大步走過去,關心道:“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季時昱搖頭:“沒有。”
他不喜歡肉眼看得見的地方留下痕跡,專門提醒過聞湫,聞湫很聽話,親歸親,從來不在外人能看得到的地方留下痕跡。
岳裎上上下下把季時昱打量了一遍,沒看出什么,松了口氣,“還算他有點良心。”
季時昱看向聞湫。
聞湫想站起來,胳膊動了一下,緊接著被兩個保鏢用力押著跪在地上。
他抬起腦袋,用含淚的眼睛望著季時昱,楚楚可憐道:“哥哥,我膝蓋好痛啊。”
季時昱看了眼那倆保鏢,說:“松開。”
保鏢用眼神詢問岳裎,畢竟這才是他們的雇主。
岳裎看到季時昱安全無恙,也不管聞湫怎么著了,擺了擺手,“松開松開。”
保鏢松開了手。
聞湫立即爬起來沖到季時昱面前,還沒來得及抱住,就被一只手給攔住了。
岳裎抓著聞湫的胳膊往旁邊拽,“這么多人在呢,你還沒死心?”
不止是兩個保鏢,外面還有十幾個人,各個身材高大,清一色黑西裝戴墨鏡,看著就不好惹。
第42章 身上好熱 我和哥哥在談戀愛
這種局勢下, 聞湫沒辦法留下季時昱,他正要用老辦法裝可憐博取同情,卻聽見季時昱說了句話。
“你們出去,我單獨和他淡淡。”季時昱了解聞湫的性格, 吃軟不吃硬, 這么鬧下去不會有好的結果。
岳裎松開了手, “行,我就在門口,有事兒喊我一聲。”
門鎖拆了,那扇門閉合不了, 稍微一推就開, 不用擔心聞湫再耍花招。
岳裎帶著保鏢出去, 親自守在門口。
屋內。
季時昱坐在沙發上, 看了眼站在原地的聞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坐下說。”
聞湫走了過來, 小心翼翼在他面前蹲下,半趴在他腿上,低聲祈求:“哥哥, 不要走。”
“聞湫,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兒,況且我們的關系和以前不同了, 你還在怕什么?”季時昱有許多事要忙,這一周已然是極限了。
聞湫歪頭, 臉頰貼著他的腿,“不想你走。”
季時昱揉了揉聞湫的頭發,“別鬧了。”
聞湫抱住他的腰, 悶聲問:“那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嗎?”
季時昱無奈開口:“……不然呢?”
聞湫握住他的手親了一口,盯著他的無名指,低聲喃喃:“可是你還沒有對我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哪怕說一聲喜歡我也好啊。”
季時昱揪了下聞湫的耳朵,“感情要看行動,不是三兩句話就可以定義的,你一定要聽到那些有什么用?”
聞湫抬起頭,“你連一聲愛我、喜歡我都不肯對我說,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季時昱對上他質問的視線,看了一會兒,低下頭,在他亢奮且詫異的眼神中逼近,主動親吻他的額頭,甚至捏著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吻上了他的唇。
吻很輕,輕輕啄一下就離開,宛如羽毛在唇上掃動,掃得人心里發癢。
這個吻不像聞湫那樣又啃又咬又吸,親完下巴都沾了口水,可是足夠溫柔,讓人輕易沉溺在其中。
聞湫眼神癡迷,舔了舔嘴唇,完全沒親夠。
“你聽話,明天我去上班,你去上學,我不會再躲著你,只要在你不耽誤學業的情況下,隨時可以來找我。”季時昱見他毫無饜足的貪婪模樣,捏了捏他的臉,“以后別在外人面前這樣看我,收斂一點。”
聞湫乖巧點頭,垂目掩藏著驚人的偏執,輕聲說:“我聽你的話,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今天住這里,明天又住那里,可以不可以固定住在一個房子里,我每天晚上都去找你。”
季時昱頷首:“可以。”
這陣子接連發生的事,讓他能夠在同一間房子里連住了,以前出差養成的習慣被改了回來,況且固定住在一個房子里本就不是壞事。
聞湫眼睛亮了,強調道:“我們說好了,你不能躲著我。”
季時昱:“如果躲你,會怎么樣?”
聞湫眼底的怨氣浮現出來,“你躲我,我可能會重蹈覆轍的做錯事。”
季時昱應了一聲,“不會躲你,但你要聽話,不能無理取鬧。”
聞湫輕易就被安撫好了,聽他的話先去樓上換了衣服。
季時昱讓岳裎進來,確保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曉,雇傭來的保鏢全都簽了保密協議,這才放下心來。
“我說真的,你對他是不是有點太縱容了,他干了這種荒唐事兒,你還能輕易原諒他?”岳裎不太能理解。
季時昱:“如果秦笛把你關了起來,你會怎么樣?”
“我和秦笛都認識多少年了,他把我關起來,只能說明他想和我玩情趣了。”岳裎笑幾聲,擺了擺手,“算了,我看你是真栽了,往后悠著點吧,聞湫這個人太偏激了,我剛才多看你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情敵一樣,滿腦子想什么呢。”
季時昱知道聞湫沒有安全感,原因是聞家多年來對聞湫太過忽視,不過這些事不適合往外說。
岳裎:“你剛給我發短信那天,我直接懵了,還以為你在和我開玩笑呢,誰知道后兩天愣是聯系不上你了,連關秘書都不知道你在哪兒。”
岳裎吐槽著那幾天的遭遇,一抬頭看到換好衣服的聞湫下來了,是一套勉強能出門的衣服。
聞湫預謀這一切的時候,沒有購置可以外出穿的衣服,清一色的情侶睡衣和浴袍,好在有幾套睡衣能夠出門穿。
季時昱身上穿得也是能夠穿出門的睡衣。
岳裎看了看聞湫,再轉過頭來看季時昱,發現他倆穿的情侶款,嘖了聲,嘀咕道:“他用得著這樣嗎,連衣服都要穿情侶款。”
岳裎聲音小,只有季時昱聽到了,他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輕嘆了一聲。
他來之前穿得衣服被聞湫藏起來了,一直沒找到,前兩天晚上問了一句。
聞湫紅著臉道:“我不小心把衣服弄臟了,早就扔了。”
嘴上那么說,心里可不是那樣想的,只能確定他那件衣服的確沒辦法穿了。
季時昱沒見過聞湫是如何處理垃圾的,每當他睡醒起來,別墅里的垃圾都會被清理掉,他猜測到聞湫有辦法從別墅里出去。每當問這些問題,聞湫不會在心里想答案,反而是在焦慮他哪天突然消失。
他回想著這段時間和聞湫的相處,沒注意有人走到了他身邊,直到臉頰被親了一口,抬起眼皮,看到聞湫正對著他笑。
“哥哥,我換好衣服了。”
聞湫把岳裎無視的很徹底。
岳裎倒是不在意聞湫這種態度。
季時昱起身,“我們走吧。”
岳裎點頭。
岳裎帶來的保鏢不少,他們都開車來的,外面一排排黑色商務車停在那兒,引得偶爾路過的路人頻繁回頭觀看。
聞湫緊黏著季時昱,回去的路上和季時昱坐在一起,兩只手抓著季時昱的胳膊不放。
岳裎坐在副駕,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每次都能看到聞湫小鳥依人的模樣。
他嘴角微抽,著實開始佩服起了季時昱,聞湫這種黏人的程度完全是病態的,變成其他人可能早被逼瘋了。
季時昱和聞湫約定好了暫時居住的住宅,就是聞湫上次開車沒油,后面留下住了一晚上的別墅區。那里離季氏不遠,去往A大的路程也方便,唯一的弊處就是附近不好打車,不過他們也用不著。
岳裎把季時昱送回別墅就走了,畢竟家里還有人等著他吃飯。
季時昱回去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讓關秘書把需要簽字的文件全部送過來,隨后坐在書房里忙工作。
他們從醒來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聞湫本想做飯,發現這里沒有任何食材,他跟季時昱說了一聲,開著車庫的車出門買菜去了。
聞湫回來時碰見了正要按門鈴的關秘書。
“關哥,你來找哥哥嗎?”他下了車,走過去,在關秘書驚訝的目光中,輸入了密碼鎖上的密碼。
關秘書僵硬點頭,“小聞,你怎么在這兒,還有你對季總……”的稱呼。
聞湫歪了下頭,疑惑看著他,“我和哥哥在談戀愛,住一起有什么問題嗎?”
關秘書:“……”
原來這幾天纏著季總的小妖精是你啊。
四米高的鐵門緩緩向兩邊打開,聞湫像主人家一樣,說:“哥哥在樓上的書房里,你進去吧。”
他說罷,轉身回到車里,準備把車開回車庫。
關秘書神色復雜地進了屋。
要簽字的文件很多,一個公文包塞滿了。
季時昱簽之前會先翻看兩頁,確定重要信息沒有出錯,才拿起鋼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季總,您這些天都在這兒?”關秘書沒忍住問道。
季時昱否認:“剛回來。”
關秘書恍惚點頭,猜測季總前幾天應該是帶小聞出去玩了,怪不得不帶他去呢,原來不是出差。
關秘書沒再說話了,等季時昱全部把那些文件簽完,匯報起最近的一些事情,基本都是和季氏有關的。
不多時,聞湫敲門進來。
“哥哥,飯做好了。”
季時昱頷首,問關秘書:“吃飯了嗎?”
“我吃過了,”關秘書拿起公文包,“您慢慢吃,我不打擾您了。”
站在門口的聞湫往旁邊挪了兩步,看關秘書逃跑似的快步離開,眼睫微斂,遮擋住眸底最真實的情緒。
“你又在想什么?”季時昱走了過來。
聞湫如實說道:“好嫉妒關秘書可以經常和你待在一起。”
季時昱出了門往外走,“他在工作,我也在工作。”
聞湫跟在后面,“我知道啊,所以我能不能當你的助理啊,這樣我也可以隨時跟著你了。”
季時昱:“你還在上學,這件事等你完成學業再說。”
聞湫:“哥哥……”
季時昱停下腳步,轉過身,站在樓梯前看著他,“助理和男朋友的身份,只能選一個。”
聞湫烏黑的眸子閃了閃,笑道:“那我要當你男朋友。”
季時昱淡定下樓。
午飯依舊是簡單的家常菜,季時昱吃過飯接著去書房忙,聞湫待在他身邊看著他,一會兒幫他倒水,一會兒走到他身后捏肩。
晚上。
季時昱讓聞湫早點睡,明天準時去學校。
聞湫抱緊了他,“哥哥,我的假期還有一周。”
季時昱掰開腰間的手臂,翻身背對著聞湫,“明天提前銷假回去上學,我不喜歡荒廢學業的人。”
聞湫湊上去在他下巴上舔了兩口,委委屈屈道:“我回去上學,你別不喜歡我。”
季時昱閉上眼睛,“睡覺,別說話了。”
今天有點熱,晚上沒有拉窗簾,還開了窗戶通風。
季時昱聽不到心聲,比往常入睡快一點。
聞湫等他呼吸變得平穩,低聲喊了聲哥哥,見他沒有反應,貪婪濃黑的眸子微瞇,偷偷探進被窩,隨后向下鉆去。
清晨。
聞湫準時醒來,沒有打擾季時昱睡覺,起身洗漱好之后,去廚房做了頓早飯,才換身衣服去上學。
車庫里停了兩輛車,聞湫開一輛,另外一輛是備用,季時昱上班會有司機接他。
上午九點,季時昱睡醒了。
他精神氣不是很足,想起昨晚荒淫的夢境,臉色有點不好看,伸手往旁邊摸了一下,沒有感受到余溫。
他拿起手機,看到了聞湫的消息,告訴他廚房里有早飯,在微波爐里叮一會兒就能吃。
季時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慢慢坐起身,昨夜的夢境在腦中揮之不去,嚴重影響了他的精神狀態,吃早餐時都在時不時走神。
聞湫黏他黏得緊,他會加緊約束,他們在性.事方面并不頻繁。他自認為對這方面沒有太大的興趣和渴望,昨晚怎么會做那種夢?
季時昱吃完早飯都沒有想清楚,換了身衣服出門。
趙屈早已在外等候,黑色車輛停在外面很是顯眼。
快十點時,季時昱抵達公司。
“季總。”安秘書跟在他身后匯報工作。
關秘書今天請假了,大部分事情落在了安秘書身上,關秘書過意不去,特意提了周末請她吃飯,安秘書順勢答應了。
安秘書前陣子沒見過季時昱,有什么事都是通過關秘書轉達,她也不關心上司是不是不看好她這類的問題,反正每個月能一分不少的發放工資就行。
她來季氏之前跟了位脾氣不好又喜歡壓榨員工的上司,這么對比下來,在季氏的工作輕松太多了,起碼不會受到精神損傷。
下午三點多,安秘書看到了一個很高的男人走進了季總的辦公室,長得不是一般的帥,神情有點陰沉,推門進去的一瞬間,立即換上了一副養眼的笑容。
她想起了關秘書今早叮囑她的事。
“季總談了個小男友,是A大的學生,他好幾次跑來公司找季總,你應該見過他。他這個人有點邪乎,不管他跟季總鬧成什么樣,只要季總不喊你,你就別好奇進去查看情況。”
安秘書很聽勸,謹記關秘書的叮囑,對現在的辦公室敬而遠之,沒過多久,果不其然聽到了辦公室里的哭聲,她拿起杯子去茶水間接水。
辦公室內。
“我錯了,我不敢了,你別不理我。”聞湫抱著季時昱倒在沙發上,讓季時昱壓在自己身上,兩手緊緊摟著他的腰,生怕他突然走了。
【昨晚都那么小心了,怎么還是暴露了?難道哥哥中途醒了?不應該啊,哥哥醒了肯定第一時間把我推開。】
季時昱懷疑了一上午,剛才三兩句話通過聞湫的心聲得到答案,現在正在氣頭上。
他向背后伸手,強硬掰開腰間的手,剛掰開一絲縫隙,很快又被牢牢抱住,他拍了下腰間的手臂,“松開!”
聞湫哭著搖頭:“不松開,松開你就走了。”
季時昱皺眉:“我不走,你先松開。”
聞湫不情不愿松開了手。
季時昱站起身,用手蹭掉臉上的口水。
聞湫著急起身,哭訴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就是鬼迷心竅,我保證以后不會這樣了。”
【哥哥是不是嫌棄我了,怎么可以當著我的面擦掉,我的吻就讓他這么惡心?】
季時昱:“……”
這哪是吻,分明是舔,舔了一臉的痕跡還不允許他擦掉。
他看著聞湫破碎的目光,別開臉,說:“我沒有嫌棄你,只不過下次別在辦公室這樣,這里有監控。”
辦公室里安裝了監控,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調出來查看,但是他不喜歡以那種姿態出現在監控里。
“沒人能看到的,我都快一天沒有見到你了,就不能多親一會兒嗎?”
聞湫當然知道有監控,也知道這里的監控只有季時昱有權限調出來,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的親吻,如果這一幕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到,他肯定會忍到上車再親的。
“你聽話,”季時昱整理著衣領,“昨晚的事我還沒有追究,再有下次,我會考慮和你分開睡。”
聞湫眼底閃過猙獰的扭曲,低下頭,“我聽話,不要分開。”
季時昱見這招這么有用,垂眸看著他略長的黑發,無聲笑了下,伸手在上面揉了揉,“找時間去修理一下頭發,太長了,帶給人的印象不太好。”
聞湫的頭發沒有長到邋遢的地步,但是會將他襯得很陰郁,旁人路過時都恨不得離他幾米遠。
聞湫點點頭,這時候完全不敢違抗。
下午下班,季時昱和聞湫一起回去的,他坐在副駕,聞湫負責開車。
“哥哥,你今晚想吃什么啊?”聞湫問。
季時昱低頭回著消息,道:“都行。”
聞湫看了他一眼,笑意收斂,眼底閃過一抹妒意,“哥哥,你都下班了,就不要再看手機了,有什么事等上班了再說。”
【都下班了還要看手機,所以工作比我重要,開會比我重要,什么都比我重要,哥哥太偏心了,什么時候才能多看看我。】
【憑什么每天和秘書見面,卻要對我愛搭不理,連出差都要帶秘書,好嫉妒啊,就不能不工作嗎,就不能每天和我待在一起嗎,就不能……】
心聲忽然停止。
因為季時昱捏了下聞湫的臉,又將手繞到后面揉耳朵,看著耳朵一點點泛起紅,收回手,接著打字,“你關了我一周,很多事堆積在一起,我需要盡快處理完,等不忙了再好好陪你。”
聞湫:“……嗯。”
【身上好熱,想親哥哥。】
【為什么不能每晚都做啊。】
季時昱沒管他想這些事,只要不隨便牽扯到其他人就行。
聞湫開車去了超市。
季時昱很少逛超市,也很少逛商場,他需要什么會有人專門給他送來,這樣既方便又不會浪費時間,久而久之便沒有親自購物了。
今天難得來一次,或許是親眼看到聞湫如何挑選菜品,感覺還挺新鮮。
他和聞湫逛了一圈,沒有買太多菜,怕吃不完壞了,最多只買兩三頓的菜量。
往收銀臺走的時候,季時昱問:“郊外那套房子里還剩那么多吃的,你怎么處理?”
“會有人處理的,隨便他們怎么樣。”聞湫也不是浪費的性格。
他突然想到那里還有那么多套子,還是找人定制的,味道和情趣都有所不同,更不能浪費了,得找個時間搬回來。
他們晚上吃飯時又鬧了矛盾。
聞湫欲望重,提議能不能一周四次,兩次真的太少了,根本沒辦法滿足。
季時昱搖頭,“不行,兩次夠多了。”
聞湫一米九的身高不是白長的,這么大的體格,不僅力氣大,又……持久……
完了之后還會很快再來感覺。
說是一周兩次,其實那一次里包含了太多次。
“哥哥,好不好嘛,求求你了。”聞湫軟著聲音,可憐巴巴地撒嬌。
“這件事沒商量。”季時昱抽了張紙巾擦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他起身離開,態度堅決且不容置疑。
聞湫黑眸幽深沉郁,怨氣特別大,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在他上樓之后,沒忍住摔了筷子。
夜晚。
季時昱沖過澡從浴室出來,他看了眼床上鼓起的包,聽著不能說出來的心聲,默默走到窗戶前將窗戶打開。
最近天熱,開窗戶的舉動倒是很正常。
他走到床邊,聞湫掀開被子露出了泛紅的臉頰,迷離的眸子看到他,其中癡意更甚,笑了聲,探出胳膊就要抓他。
“哥哥,你怎么不上來啊。”
季時昱往后退了一步,盯著他的手指,“你在干什么?”
聞湫往床邊爬了爬,手指牢牢抓住他腰間耷拉下來的浴袍帶子,“哥哥,你不讓我碰你,連這樣也不允許嗎?”
“可以去浴室。”季時昱站在原地沒動。
聞湫一點點拉開浴袍帶子,“可是浴室里沒有你的味道。”
他說慌了。
浴室里也有季時昱的味道,只不過沒那么濃重,浴室哪有床上好啊,不僅保留著季時昱的味道,他還能專門躺到季時昱睡的位置那里開動。
多爽啊。
季時昱捏住腰間的浴袍帶子,防止被拉開,他目光冷清,看著床上滿臉情欲的人,終究是沒說拒絕的話。
他主動拉開腰間的白色帶子,說:“今晚就一次。”
今晚就一次,而不是一晚上很多次。
聞湫眼睛放光,像是見到食物的小狗,點著腦袋:“我會聽話的,哥哥你快上來。”
他連忙往里面挪了挪,態度積極的不像話。
第43章 我會管他 你不要對我說氣話,我會當真……
季時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默許了聞湫的行為,對比上一次,勉強有點進步,起碼不會再橫沖直撞, 但是耗費太長時間了。
到了后面, 季時昱困頓瞇著眼睛, 每當快睡著時就會被弄醒,于是在睡前說道:“明晚你去隔壁,讓我好好睡一覺。”
聞湫立即慌了,哼哼唧唧地說著不要。
季時昱閉上眼, 翻身背對著他, 聲音很啞:“聽話, 別惹我生氣。”
聞湫抱住他, 焦慮地一整夜沒有合眼,第二天又準時去了學校。
季時昱沒有去公司, 在家休息了一上午, 只喝了點溫水,剩余的時間一直在睡覺。
下午一點多,床頭的手機響起專屬鈴聲。
他睜開眼睛, 看著深灰色的被子思忖了一會兒,想起這是聞湫拿著他手機專門設置的特殊鈴聲,伸出手臂摸到床頭柜邊上的手機, 看了一眼,滑動接聽。
他還困著, 閉上眼睛養神,把手機貼在耳邊沒有說話。
“你好,請問你是聞湫的哥哥嗎?”對面是一道小心翼翼的男聲。
季時昱倏地睜開眼, “我是。”
那邊松了口氣,又說:“我是聞湫的同學,他在學校暈倒了,我們現在在醫院,他暫時沒有醒過來,我晚點有課,您能來看著他嗎?”
季時昱坐起身,聲音微沉:“地址。”
半小時后。
季時昱推開一間病房的門,看到一屋子的人,只有第二張病床前坐了一個學生模樣的青年,他無視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向第二張床走過去。
青年看到他,稍愣片刻,問:“聞湫哥哥?”
季時昱輕嗯一聲,“他怎么暈倒的?”
青年:“醫生說他沒有休息好,再加上心里有郁氣,這才暈了過去,其實就是氣急攻心。”
季時昱頷首,“我來看著他,你去上課吧。”
青年點點頭,把一張單子遞給他,神色窘迫,“這是消費單,我提前幫忙墊上了。”
季時昱掏出手機,“我轉你。”
青年收到轉賬就走了。
季時昱看了眼擁擠聒噪的病房,拿手機聯系了一個人。
十五分鐘后,他坐在單人病房里,打電話和關秘書說著事情。
天微熱,病房里的窗戶開著,倒不至于那么悶得慌。
他察覺到床上的人似乎動了下,抬眼看過去。
聞湫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茫然。
季時昱迅速交代了幾句便掛斷電話,起身來到病床旁的椅子前坐下,溫聲關懷:“你怎么樣,有哪里難受嗎?”
聞湫反應過來自己住院了,剎那間,眼里覆蓋了一層朦朧的淚意,聲音發顫:“我……”
“誰惹你了,氣這么狠?”季時昱先一步問道。
聞湫任由眼淚流進黑發中,可憐巴巴道:“沒有人惹我。”
季時昱抽了張紙巾幫他擦凈眼淚,“別賭氣,跟我說實話。”
聞湫翻身背對著他,抑制不住地發出一聲哭腔,肩膀輕輕顫著,說:“你想和我分手,我好生氣,好難受,好想死掉。”
季時昱皺眉,“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和你分手了?”他就沒提過這兩個字。
聞湫蒙著頭,趴在枕頭上哭:“你要和我分床睡。”
季時昱脾氣都沒了,扶額說:“……分床睡不是分手。”
聞湫悶在被子里不出聲,只發出輕微的啜泣。
季時昱想起醫生的囑咐,嘆道:“不分床睡了,這樣行了嗎?”
聞湫還是不出聲。
季時昱知道他想聽什么,無奈講給他聽:“以后都不分床睡,你想睡在哪兒就睡在哪兒,我昨晚不過是在賭氣,沒有真的想和你分開睡。”
長這么大,第一次碰到因為這種事把自己氣進醫院的人,可能往后也見不到第二個。
聞湫從被子里露出臉,紅著眼睛看他,“真的嗎?”
季時昱:“真的。”
聞湫朝他撲了過來,跪在床上,彎下身來摟住他,“哥哥,你不要對我說氣話,我會當真的,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
沒有在一起之前,他在暗中窺探,像個變態一樣跟蹤、窺視、耍心機。在一起之后,他頻繁嫉妒、猜忌、敏感多疑、愈發沒有安全感,連季時昱多看別人一眼,他都能幻想出自己被拋棄的畫面。
很痛苦很痛苦,每天快要把自己折磨瘋了。
聞湫不想這樣,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季時昱回抱住他,放緩語氣哄人:“我不說氣話,但你也不許氣我,平時乖乖聽話,不能和我反著來,能做到嗎?”
聞湫收緊手臂,沒吭聲。
季時昱:“做不到?”
“我能做到,”聞湫從他懷里退出來,啞聲說:“但我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你能不能對我多點耐心,再多給我一點寬容。”
“……好,我答應你。”
季時昱步步退讓。
他們在病房里溫存了一會兒,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季時昱還沒有吃午飯,聞湫也沒吃,一整天只顧著生氣了,哪有胃口吃飯。
季時昱點了私廚,和聞湫在病房里一起吃了午飯。
聞湫的情況不太穩定,醫生建議留院觀察兩天,可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不想在這兒多留,鬧著讓季時昱帶他回去。
季時昱打了個電話,便帶他離開了醫院。
晚上。
岳裎聯系了季時昱,讓他勸勸聞湫,及時跟家里人聯系報聲平安。
“我跟聞家保證了,這兩天絕對會讓聞湫聯系他們,沒想到聞湫把他家里人的號碼全拉黑了,就算是和家里鬧矛盾也要有個分寸,他這么鬧下去對誰都不好。”岳裎作為中間人,是最為難的,他不想管那么多,但聞家那邊的人太難纏了。
季時昱道了聲好,掛斷電話,起身去了廚房。
聞湫穿著圍裙在廚房做飯,剛炒完一道菜,菜里放的辣椒太辣了,不小心嗆到,轉身捂著嘴巴咳了幾聲,一抬眼,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外的人。
抽煙機加大力度抽著油煙,可惜這次的辣椒太嗆了,短時間內沒那么快被抽走。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季時昱話落,伸手在鼻子前扇了兩下,轉過身往餐廳走。
聞湫關了灶臺,出來后關好廚房的門,走到季時昱面前坐下。
“哥哥,怎么了?”
“你把你家里人的號碼拉黑了?”季時昱問道。
聞湫頓了一瞬,點頭:“是,我拉黑了他們,和聞家走得比較近的親戚,我全部拉黑了。”
季時昱垂眼思索片刻,“報聲平安也不想?”
聞湫搖了搖頭。
季時昱嘆道:“他們有沒有停你的卡,錢夠花嗎?”
雖然知道聞湫有錢,還是不放心問了句。
聞湫依舊搖頭,“我成年之后,他們沒有給過我一分錢,所有的錢都是我自己想辦法賺的。”
季時昱知道他有許多賺錢的法子,只是有件事很疑惑,問道:“每年有分紅嗎?”
之前調查的資料里顯示,聞湫名下有聞氏的股份,那是聞老爺子離世之前分好的,聞家每個子孫都有,成年后有效。
聞湫笑了聲,毫不在意道:“有是有,但我不想花聞家的錢。”
季時昱沉思許久,點頭:“我知道了。”
“哥哥,你放心,我有錢花的,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圖你錢。”聞湫怕季時昱誤會他別有目的,解釋道:“哪怕你和季家沒有任何關系,我也會永遠愛你。”
季時昱當然能感受到聞湫的感情,從一開始的懷疑到現在的堅信,明白聞湫喜歡瞎想,道:“我沒有質疑你,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和聞家的關系差到什么地步,別多想。”
聞湫點頭,心思重重地去了廚房。
季時昱往陽臺走,給岳裎發了條消息。
【你告訴聞家,聞湫在我這里,有什么事可以聯系我。】
岳裎回了個‘OK’的手勢。
夜里。
聞湫抱著季時昱入睡,沒有干什么,緊緊摟著他的胳膊不松手,仿佛只要松開手,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現在還不算晚,季時昱收到了殷女士的消息,他看了兩眼,把身后的枕頭塞進了聞湫懷里,后者下意識抱住,睡得很滿足。
他起身,拿著手機去外面接電話。
“殷總。”
季時昱沒有以長輩來稱呼,一聲殷總瞬間拉遠了關系。
殷女士并不在意,問:“聞湫在你那兒?”
季時昱關上了陽臺的窗簾,“是,他在我這兒,殷總找他有什么事?”
殷女士說話的語氣帶著指責:“季時昱,你不該離聞湫那么近,他這個人……”
“他這個人怎么樣,心里又想了什么,我比誰都清楚,”季時昱坐在吧臺前,盯著上面一排排的名酒,說:“你們不管他,我來管,只希望聞家別再來插手關于他的事。”
殷女士情緒激動:“你懂什么,你知道他從小到大害了多少人嗎?他又壞又自私,滿腦子只想著自己,暴力的不像話,說他天生壞種也不為過,而且你知不知道聞家替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殷女士嘲諷笑道:“本來想把他困在S市永遠看著他,沒想到他敢偷偷改志愿,如果我和他爸不隨時管著他,他早就把天捅破了!”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的錯?你就沒想過你兒子被別人欺負?沒想過他從小被霸凌、被孤立?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他身上?”季時昱冷靜對峙,“他是你兒子,因為你和聞總的不作為,自小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事到如今還要被你們管控著,換做我早把天捅破了。”
“你……”
殷女士話未說完,電話里出現了另一道聲音。
“季時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季時昱聽著陌生的男聲,沒能猜出是誰,微微垂眸,“很難理解嗎?你們看到了他暴力的一面,隨便將他歸為壞人,對他的遭遇毫不在意,哪怕隨便找人問句話,就會知道他當時在反抗,可你們不相信他,更不會去調查他受了什么冤屈,既然這么嫌棄他,就永遠都別再管他了。”
我會管他,我信他性格不壞,我信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暴力行事,你們都不信他沒關系,我信就夠了。
他在心里補充道。
也是此刻,才發現聞湫的父母有多冷漠。
“季時昱!”那道男聲暴躁如雷,威脅道:“你別以為你姓季我就不敢動你!”
季時昱可算聽出是誰了,笑了聲,眼中盡顯冷意,“好啊,我也想看看聞總會怎么動我,你們派人來A市之前記得做好準備,小心有來無回。”
“笑話!你以為……”
季時昱掛了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到沙發上,向后靠著沙發,煩躁嘆了聲氣。
他之前到底在懷疑什么呢。
原本以為聞湫和聞家之間有誤會,現在看來,哪有半點誤會啊,聞湫完完全全是被欺負的一方。
他閉眼想著事情,注意到輕微的腳步聲,還沒有睜開眼,旁邊的沙發陷下去,聞湫枕在他腿上,面向他腹部,摟住了他的腰。
季時昱揉著他的頭發,“聽見了?”
聞湫悶悶地嗯了一聲,說:“你對我真好。”
季時昱沒有吭聲。
二人在客廳里坐了好久,直到又一通電話響起,這次是岳裎打來的。
聞湫沒有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抱緊了季時昱,“別接了,我不想你被他們氣到。”
“是岳裎的電話,你先松開。”季時昱輕輕拍著他肩膀。
聞湫松了松手臂,依然摟著他。
季時昱接聽了電話。
“你跟聞家說什么了?他們居然跟我要你家的地址。”岳裎說道。
季時昱:“一點小爭執,你不用理他們。”
岳裎:“行,有你這話我就不管了,整天打電話煩死了,搞得我像他們兒子一樣。”
季時昱掛了電話,牽著聞湫回屋里睡。
夜里下了場小雨,窗外滴答聲響個不停,聞湫深夜起來,關了別墅里的所有窗戶。
他回到床上,拿出手機,把他大哥從黑名單里拉出來,發完兩條消息接著拉黑。
事后,他摟住季時昱接著睡覺。
一夜無夢。
聞湫上午沒課,抱著季時昱睡了個好覺,早飯也沒有起來做。
剛醒時容易情動,季時昱輕易被撩撥起了欲望,礙于聞湫昨天進了醫院,今天沒說太重的話,只說接下來幾天禁欲。
聞湫不情愿哼了幾聲,倒是沒像昨天那樣自己氣自己。
【哥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我又是剛開葷,哪里把持得住嘛。】
【好煩啊,到底怎么樣才能每晚都做呢。】
季時昱輕喘著,含糊道:“你想都別想。”
聞湫沒聽清,面露疑惑,“哥哥你說什么?”
季時昱閉上眼,“快點弄,我累了。”
聞湫興奮點頭,按照自己的節奏加重了力度.
周末那天,季時昱回了趟老宅。
這是季帆嶸出事后,他第一次坐在老宅和二老吃飯。季忱和季茵都在,后者更是訴說起在親爸那里受到的苦楚。
季茵是在父母的壓迫下長大的,自幼聽從父母的安排,季帆嶸沒有給過她自由的選擇。就如過年那陣子,季帆嶸想讓她嫁給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泡吧的紈绔富二代,全然不顧她嫁過去會面臨什么。
季茵今天著重提到了這件事。當時在飯桌上不了了之,回家后,季帆嶸讓她主動聯系那個富二代,還讓她把人約出來一起吃頓飯。
季忱聽著,不由攥緊了拳頭,“姐,你怎么不告訴我?”
“他不讓我往外說,”季茵看向二老,“我爸說了,如果那件事被您二老知道了,他會直接背著你們,自作主張幫我和那個人定下婚事。”
季老爺子臉色難看。
季帆嶸不在老宅,沒有人再給二老洗腦了。
老太太看過太多證據,心如刀絞,再心軟也慢慢清醒了過來,如今聽到這話,不由氣道:“這孩子怎么就養成這樣了!”
老爺子嘆口氣,渾濁的眼神看向始終沉默的季時昱,說:“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和你奶奶做錯了,你別怪我們了。”
季時昱喝了口溫水,并不理會。
季忱:“爺爺,在我爸被押走之前,您知道二十一年前的事嗎?”
老爺子臉色微變。
季忱明白了,干笑兩聲,不吭聲了。
屋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過了好久,老爺子說:“是我糊涂了。”
對于二十一年前的事,季時昱早已不在乎老爺子信不信了。
一頓飯吃得誰也不高興,老爺子了解季時昱的性格,表面不在意,實則這件事永遠不可能再翻篇了。
當老爺子決定要保住季帆嶸的那天開始,爺孫倆的親情出現了不可修復的裂痕。
老爺子心里有遺憾,想道歉卻拉不下面子。
老太太何嘗不知道季時昱的性格,整夜睡不著,想說幾句軟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斟酌許久,老太太說道:“時昱,留下來住一晚再走吧。”
“不了。”季時昱在二老露出失落的表情后,說:“家里有人等我。”
他不回去,聞湫會睡不著。
季忱驚訝抬頭,“哥,你談戀愛了?”
季時昱點頭。
季忱難以置信。
季茵也覺得不可思議,雖然聽說過很多傳聞,但是季時昱一直否認,今天居然說了這樣的話。
這件事好像沖散了家里的僵硬,每個人臉上皆露出了好奇的笑容。
林管家留意著大家的表情,不禁感動落淚,好久沒看到季家這么其樂融融了。
老太太和老爺子對視一眼,前者笑著問:“哪家的孩子?我和你爺爺認識嗎?”
季時昱:“你們都認識。”
這更是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季忱:“誰啊誰啊?快跟我說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把你這么個沒有感情的工作狂拿下了!”
季時昱掃視了一圈,淡定說:“是聞湫。”
此話一出,周圍又安靜了。
老爺子看到過聞湫對季時昱的關心,當時還疑惑呢,結果三兩句被敷衍過去了,誰知這倆孩子現在真在一起了。
老太太回想起總來他們家過節的可憐孩子,神色詫異地點了點頭。
“誰?!你說誰?!”季忱反應最大,猛地站起來,“聞湫?!是我認識的那個聞湫嗎?!”
季茵見過聞湫,不過印象不太深,知道聞湫和季忱是朋友,看季忱這么大反應,疑惑道:“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季忱沒回她的話,一臉緊張地看著季時昱,“哥,你快說啊,是我認識的聞湫嗎?”
季時昱:“不然你以為呢。”
“你居然和聞湫在一起了!”季忱臉上的表情稱得上震驚,“我之前還問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你否認干嘛?”
季時昱:“那時候確實沒在一起。”
季忱:“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季時昱:“你話太多了。”
季忱:“你們誰追誰?誰先告白的?發展到哪一步了?他家里人知道他找了個大他這么多的對象嗎?”
無論季忱問什么,季時昱都沒有回答。
“好了,你問這么多干什么。”老太太拉著他坐下。
季忱恍惚道:“我以后怎么稱呼聞湫啊?他比我還小了幾個月呢。”
老爺子:“既然確定關系了,哪天帶人回來吃頓飯,再抽時間去他們家拜訪一下。”
季時昱應了聲。
帶人回來吃飯是肯定的,但是去聞家拜訪的事有待考慮。自從那天晚上打電話鬧僵以后,聞家沒有再聯系過他,岳裎同樣沒有傳達過有關聞家的事,看樣子是直接對聞家那邊裝糊涂了。
血緣關系很難斷,何況聞湫的名字還在聞家的戶口上。
下午。
季時昱回到別墅,在玄關處換完鞋,聽見廚房里響起菜刀聲,垂目看著鞋柜里共同屬于他和聞湫的鞋子,心里多了分奇妙的滿足感。
感情很不講道理,完全控制不住。
他往廚房走,看著廚房里正在做飯的人,嘴角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不用控制感情,任由這份情意發展,好像真的不會走上原書的那條線。
算了,這樣也挺好的。
聞湫察覺到背后的視線,轉過頭來,笑著問:“哥哥,你在看我嗎?”
季時昱走過去,說:“過幾天跟我回季家吃飯。”
聞湫呼吸微滯,心跳驀然加速,“是要見家長嗎?”
第44章 離他遠點 好滿足……好想吃掉……
聞湫第一次去季家的那天, 就做好了見家長的準備,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帶你回去跟爺爺奶奶吃個飯,至于我爸我媽……”季時昱頓住,驀然想起還沒有和爸媽說過戀愛的事, 之前對閆絮說過, 有了情況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爸媽怎了?”聞湫叫得無比自然。
“他們不在國內, 不確定什么時候回來。”季時昱掏出手機,轉身往客廳走。
聞湫跟了兩步,“哥哥?”
季時昱:“我打個電話。”
聞湫停留在原地,回廚房接著做飯。
季時昱走到陽臺, 撥出了閆絮的號碼, 打電話前不確定能不能打通, 誰知這通電話接得很快。
“時昱, 你找我?”
季時昱嗯了聲,幾句話交代了目前的情況。
閆絮很驚喜, “有那孩子的照片嗎, 給我看看。”
季時昱停頓少許,說:“沒照片,不過你很早之前見過他。”
“我見過?”閆絮迅速想了一圈, 猜不出是誰,問:“是誰啊?”
季時昱抿了抿唇,道:“他是十幾年前在S市, 被我帶回家的小男孩。”
“啊?”
啪嗒——
兩道聲音同時入耳。
季時昱耳邊是閆絮驚奇的詢問,隨著另一道聲音向后轉身, 看見了穿著圍裙的聞湫,表情愣怔又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地上是打翻的木碗,里面的少許排骨湯灑落在地上, 好在量不多,容易清理。
聞湫眼眶逐漸泛紅,眼里蓄著淚水,神情可憐委屈,像是被人欺負過。
手機話筒里,閆絮問了一堆問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疑惑道:“喂?時昱?聽得到嗎?你怎么不說話啊?”
季時昱眼睫微垂,“嗯,聽得到,剛才有事。”
閆絮:“我打算和你爸五一前回去,你和你爺爺奶奶商量一下日子,帶那孩子回家吃頓飯,讓我和你爸見見。”
季時昱應了聲,默默聽著閆絮的囑托。
聞湫去拿了紙巾和濕巾,蹲下身擦著地上的湯,眼淚滴落在地上,和湯水融為一體。
電話掛斷,季時昱走到聞湫身邊蹲下,接過他手里的濕巾,幫著擦地上殘留的油脂,擦干凈地板,撿起木碗,牽著聞湫去沙發那兒坐著。
“又哭什么?”
聞湫緊緊摟著他,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我都聽到了,你還記得那年的事,對不對?”
季時昱抬手摸了摸聞湫的頭發,輕輕嗯一聲。
聞湫說話帶了點鼻音,“你當初為什么說不記得?就算是后面記起來了,又為什么不告訴我?”
季時昱:“沒找到機會說。”
聞湫側頭,舔了舔季時昱脖頸的嫩肉,好想在上面狠狠咬一口,留下永遠都沒辦法消除的痕跡。
可是不敢動口,怕懷里的人疼。
他垂眸盯著那塊皮膚,躊躇許久,齒尖叼著白皙的皮肉廝磨,在上面留下短時間內難以消散的齒痕才肯松口,接著如舔舐傷口一般輕輕舔了兩口。
聞湫偏頭,半張臉埋在季時昱肩膀上,悶聲道:“我對你來說好像個陌生人,你總是這樣什么都不說,我真的好沒有安全感。”
季時昱眼神微閃,“確實還有件事想告訴你。”
關于在G市出差所聽到的事,他一直在尋找機會說出來,遲遲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趁著今天把事情說清楚也好。
他推了聞湫一下,懷里的人反而摟得更緊。
“就這樣說好不好。”聞湫不想松開手,這樣抱著喜歡的人,勉強填補了心里不安的空缺。
季時昱輕聲說:“我上次去G市出差,碰到了你高二時期的同學。”
聞湫神情凝固,四肢也僵住,下意識抱緊了些。
“你那晚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和季茵吃飯,當時喊了你的名字,被你同學聽到了。”季時昱沒有說太多細節,大致講了那天的事情,還有從楊熙口中得知的真相。
怎么被欺負,又是怎么被人誣陷,到最后的不了了之。
聞湫不止一次要求家里人調查,沒有一個人理會,那時候徹底看清了家人的冷漠,心臟抽痛的厲害。當年的記憶再次浮進腦海,他身體發抖,嘴唇微張,哽咽道:“哥哥,你相信我嗎?”
季時昱感受到有眼淚滴在脖子上,順著衣領滑進衣服中,回抱住聞湫,輕輕拍著他的后背,“你別哭,我信你。”
“可是他們為什么不相信我?”聞湫低聲喃喃,“發生了那樣的事,連調查都懶得調查,直接認定是我的錯,在他們心里,我就這么壞嗎?”
“你很好,是他們爛透了。”季時昱輕聲哄人,語氣柔情似水,眼底卻冷如寒潭。
那樣的家,不回也罷。
“哥哥,我好難受,你都不知道我那段時間是怎么過來的。”
高二那年的事是聞湫心里拔不掉的刺,沒有人相信他,唯一可以作證的人也跑了,他想過報警,但是事發當天他就被關了起來。
從醫院包扎完傷口便被管家接回去,他被關在一樓,不能玩手機不能看電視,有人準時送飯,房間外有人守著,窗戶封死了出不去。聞家專門給他請了一對一的私教,在空閑時間允許他看一些對未來有幫助的書籍。
他被關了整整五個月,等他再出來時,所有和那件事有關的人全部消失了,他找人無果,和家里發生了劇烈的爭吵,卻被父母認定為有心理疾病,被迫看了心理醫生。
父母沒說錯,他的確有心理疾病,全是被壓迫出來的,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治愈。
聞湫不敢告訴季時昱,怕被嫌棄,更怕被拋棄,借著今天,他大膽說了出來。
他講述完曾經的經歷,后怕道:“哥哥,我會讓你開心的,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我。”
季時昱心疼的厲害,雙手捧住他的臉,親吻他被眼淚浸濕的唇,溫聲說:“我不討厭你,從來沒有討厭過。”
聞湫斂下微濕的睫毛,一抹暗光從眼底閃過,小聲說:“可以再親親我嗎?”
季時昱又給了他一個吻,無論聞湫現在說什么,都會比平時更加縱容。
季時昱很少主動親人,每一次的主動都讓聞湫深陷其中,想在唇瓣分離的那一瞬間撲上去狠狠撕咬,撕咬到血液冒出,飲下屬于季時昱身體里的所有液體,想讓那些血液和他的血肉相融,這樣才能有效緩解內心的饑渴。
他又啃又咬不是學不會怎樣親吻,只是因為想要借著稀爛的吻技趁機啃破嘴唇,有幾次多想再偏激一點,狠狠咬破脖頸,瘋狂舔飲猩紅的血液,這些想法臨到最后,都被他強行按壓下去。
聞湫舍不得讓季時昱疼,所以每次控制著力度,靠著索取季時昱口中的津液來緩解焦渴。
就如這次,聞湫將季時昱壓在沙發上瘋狂親吻,舌尖靠近他的眼尾,一點點舔吮著他因為生理反應刺激出的少許眼淚,饜足般瞇起眸子,心中的不安再次被填滿了。
唔……好滿足……好想吃掉哥哥……
他們在偌大的客廳,窗戶開著通風,季時昱聽不到聞湫陰暗的心聲,也不知曉自己在聞湫眼里有多么誘人。
分開時,季時昱嘴唇紅腫,聲音微啞:“我餓了,吃飯吧。”
聞湫眼睛賊亮,乖乖點頭:“嗯嗯,我也餓了。”想把哥哥當晚飯吃掉.
路邊的綠化帶枝繁葉茂,中午的烈日照得地面干燥不已,灑水車駛過,地面上的水很快被蒸發掉。
五一小長假即將來臨,員工們盼啊盼,終于盼到了五一前的最后一天工作日。
季時昱這兩天很忙,他盡量把所有的事在工作日解決完,前幾天答應了聞湫五一出國旅游,不過在此之前要帶聞湫回老宅吃頓飯。
閆絮原來打算五一前回來,后來不知怎么了,訂了五一凌晨到A市的機票,帶聞湫回家見家長的時間也變成了明天。
季時昱今晚有場推不掉的應酬,聞湫非要跟著去。
“我很快回來,你在家等我。”季時昱翻開關秘書剛才送進來的文件,看到其中一行字時,眉頭皺起。
“真𝔀.𝓵的不可以跟著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礙眼?”聞湫坐在他面前,滿臉傷心。
季時昱放下文件,“我沒有說過這些話,你不要胡思亂。”
“可是你皺眉了,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是嗎?還是說你早就受夠我了?”聞湫委屈質問。
“我皺眉是因為工作的事,和你沒關系。”季時昱見聞湫愁眉不展,無奈后退了一步,“行,你可以跟著,到時候別亂說話。”
聞湫點點腦袋,笑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于是,傍晚應酬的飯局帶上了聞湫,關秘書和季時昱隔了一個位置坐下,好像生怕和他離太近似的。
聞湫如常在季時昱身側入座,坐下后安靜吃飯,一句話都不曾說。
合作商是位三十歲左右的成熟男人,大背頭黑色西裝,五官俊朗,笑瞇瞇地跟季時昱商量著事情。
坐在他身邊的助理看他酒杯里沒酒了,非常自覺地給他添上。
關秘書看著對面上司和員工的相處,想起曾經的自己也坐到季總身旁,如今卻要謹記保持距離。事情的變化還要從上次去別墅送文件那天說起,他回家后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的短信。
【離他遠點。】
短短四個字,沒再發其他的,也沒有恐嚇的意思。
關秘書以為是誰發錯了,便沒當回事,后來連著三天收到同一條短信,他意識到不對,第四天上班刻意跟季總保持了距離,晚上沒有收到任何短信,頓時猜出了前幾天的短信來自誰。
他想去找季時昱說,又覺得這樣告狀不太好,后面干脆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同時不忘和季總保持距離。不過他倒沒有很郁悶,因為季總無意知道了這件事,給他漲了不少工資。
關秘書每想起這件事就神清氣爽,只要漲工資,什么都好說。
晚上的飯局一結束,關秘書提議自己打車回去,路上順便去商場給家里人買點東西。
趙屈作為司機,早就被聞湫找理由敷衍走了,晚上回去時,是聞湫親自開的車。
季時昱喝了點酒,沒有醉,坐在車里和季忱通著電話,腦中是聞湫酸里酸氣的抱怨聲,他被吵得有點頭痛,打開車窗吹風清醒一下。
手機里,季忱說完最后一句話掛了電話。
他耳畔頓時清凈,靠著車門瞇了一會兒。
夜晚回到家,季時昱想盡快沖個澡去睡覺,在浴室沖到一半,他鎖好的衛生間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聞湫脫了衣服貼過來,細密的吻落在他后頸,手臂圈得很緊,根本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季時昱關了淋雨,“怎么了?”
“哥哥,你只看我好不好,不要看別人了。”聞湫抬起手搭在季時昱肩膀上,摸著昨晚上留下的痕跡,不滿道:“你今天看了那個人好多次,你被他吸引了嗎?”
季時昱怔了一會兒,皺眉道:“我只是覺得他的觀點很有意思,你別瞎想。”
聞湫輕咬他的脖子,無理取鬧起來:“他沒有我好看還沒有我年輕,你不要注意這樣的人。”
【被觀點吸引也不可以,那個老男人哪好了,我不夠好看嘛,為什么不能只看我一個人,哥哥是不是看膩我了嗚嗚。】
季時昱捧著他的臉,輕輕親吻了一下,“不要再亂想了,我們早點睡,明天和我回家見家長。”
聞湫聽到見家長三個字,眨眨眼睛,不亂想了,耳尖爬上了一抹紅。
【再優秀又怎么樣,哥哥都要帶我回家見家長了,好開心,哥哥果然最愛我了。】
季時昱對于他這種心態真是毫無辦法,只能盡量哄著了。
明天要見家長,聞湫興奮的一夜沒睡著,礙于不能做什么,只好抓著季時昱的手幫忙解癮。
次日。
季時昱開車帶聞湫回了老宅。
季茵和季忱趁著五一約朋友出去玩了,老宅里就剩下他們一家人,二老都見過聞湫了,了解他的家庭,如今再見他并未多問什么,只是分別給了一個紅包。
閆絮不是愛問家事的人,看到聞湫長這么好看,嘴邊的笑意就沒收起來過。
季任烽話少,又不管事,隨意打量了聞湫兩眼便不關心了。
閆絮很喜歡聞湫,越看越滿意,笑著說道:“當年你那么小就被時昱帶回去,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時昱偷偷拐了個孩子回家呢。”
這么多年過去,季時昱又把聞湫帶回家了,帶回了A市真正屬于他的家,而不是S市暫時居住的地方。
閆絮感慨:“這就是緣分吧,太奇妙了。”
誰能想得到呢,季時昱無意撿回去的一個臟小孩,多年后會以男朋友的身份重新帶回家。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著,閆絮疑惑怎么沒有看到季帆嶸,按道理來說,季帆嶸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搗亂的機會。她在這個家向來直來直去,有話從不憋著,這次也直接問了出來。
老爺子笑意收斂,轉頭和老太太對視,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閆絮彎唇笑道:“我說錯話了嗎?”
季任烽很少見到二老這么沉默,皺起眉,問道:“季帆嶸又惹事了?”
他們倆在國外待著,因為時差問題減少了和親戚朋友的聯系。再加上老爺子不想讓這種丑事擴散,一來二去忘記把季帆嶸的事跟親兒子說了。
外人只知曉季帆嶸是涉及金額犯罪進去的,全然不知道其他的臟事,暗中和人販子做交易的事做過不止一次。
其中一個受害人當年年僅七歲,因為嘲笑季帆嶸是養子而被懷恨在心,季帆嶸沒忍住對那孩子動了手,那孩子在人販子車上出了場車禍,人販子死了,孩子送進醫院救了下來,但也失憶了。
警方前陣子查獲他名下的流水情況,從一筆不起眼的交易中發現了這件事。
那家人早已搬離A市,警方電話通知過,對方確定季帆嶸不會有好結果才放心。
老爺子回想起那一頁頁的犯罪記錄,嘆口氣,推了推老太太,“你來說。”
老太太不搭理他。
僵持了一會兒,最終是季時昱把季帆嶸的事說了出來,并沒有隱瞞涉嫌拐賣的事。
季帆嶸的事上周有了結果,終身監禁,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閆絮若有所思地點頭,眼底浮現出冷意。
這樣不對勁的氛圍維持到吃中午飯,落坐不久,季時昱手機響了,看到上面的來電人,大致說了一聲,起身去外面接電話。
季任烽抱著緩解氛圍的目的,看向聞湫,開口問道:“你家里有幾口人?”
聞湫動作微頓,“算上我是五個。”
季任烽:“有弟弟妹妹?”
聞湫搖頭:“是哥哥姐姐。”
“嗯,你爸媽哪天有時間嗎?”季任烽補充道:“既然你和時昱確定了,不如我們兩家約個時間吃頓飯,商量一下你們訂婚的事?”
聞湫低頭不語。
老太太只知道聞湫和家里人的關系不好,不知道差到什么地步,便道:“是啊,約個時間吃頓飯,早點把事情定下。”
聞湫握著筷子,說:“他們沒時間。”
季任烽:“怎么會沒時間呢,當父母的最看重孩子的人生大事了,再忙也會抽出時間準備的。”
聞湫:“……就是沒時間。”
閆絮看出了他的為難,正要說話,看見去外面接電話的兒子回來了。
季時昱察覺到飯桌上的不對勁,問:“怎么了?”
季任烽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季時昱拉開椅子坐下,“這件事以后再說。”
季任烽再遲鈍,也聽出不對勁了,訕訕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做決定就好。”
吃過飯,他們坐在沙發上聊著事情,基本是長輩在聊,季時昱和聞湫坐在一起,偶爾交頭接耳說幾句話。
這幾天是假期,老太太想著季時昱不用上班,聞湫又不用上學,便想讓他們在老宅住一晚。
季時昱搖頭拒絕:“不了,明早要趕飛機。”
老宅離機場比較遠,起晚了會趕不上,而且聞湫晚上太不老實了,就憑著這一點絕不能在老宅里住下。
老太太面露憂愁,點頭:“行,哪天有時間回來陪我和你爺爺說說話。”
“媽,我和阿絮這次回來不走了。”季任烽說道。
老太太驚愕,“不走了?”
季任烽:“想玩的都玩過了,在外面待久了沒什么意思。”
閆絮點頭。
老太太許久沒有反應。
老爺子倒是笑了幾聲,“留在家里就對了,外面有什么好的。”
季任烽:“我和阿絮會住在老宅,往后多陪陪你們。”
閆絮微微皺眉,最終沒說什么。
季時昱聽長輩聊著,手指被捏了兩下,他轉過頭,看見聞湫擺弄著他的手指,偶爾捏捏指尖,偶爾和他十指相扣,并不關心長輩在聊什么八卦。
夜晚起了陣冷風,吹走了白天留下的燥熱,一輛車停在別墅前,下車的人還沒有關上車門,就被另一個人壓在車身上親吻。
季時昱被黏著從門外親到臥室,嘴唇發麻,微張著唇輕輕喘氣。
他躺在柔軟的床上,被壓得難受,推了聞湫一下,喘著氣說:“讓我緩一會兒。”
緩一緩而已,不是不讓親,聞湫乖乖起身,揚起胳膊脫下上衣,緊貼著季時昱躺在另一側,等他歇好了,將人摟在懷里接著親。
每周三次,這是前幾天商討的結果,今晚不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
聞湫特別饞,嘗到一次就有了癮,每天都想做,但他怕季時昱不高興,只能摟著親親摸摸,勉強能知足。
第二天清晨。
季時昱和聞湫登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