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那么,是時候開始討論下一個世界的行動安排了。”
在安倍晴明結束了對本次特異點的探索報告之后,迦勒底的會議主題順理成章地轉移到了下一個任務上面。
“世界坐標已經完成鎖定,迦勒底正在朝著那個世界的坐標進行移動。”達·芬奇控制系統切換屏幕上的投影內容, “這個世界和我們接觸的第一個世界是同世界樹系譜,所以本次會議的討論會基于這次任務獲取的情報進行。”
“不過,在正式開始討論之前,還是要先聲明一下最后一次任務和過往任務之間的不同。”蘭瑟梅羅坐在最后一排,用激光筆指著屏幕上的文字, “與過去執行的數次任務不同,這次的轉移方式不是靈子轉移也不是虛數潛航,而是在圣斗士的世界中應用過的『投影』和『門』的技術。”
“也就是我們將以彷徨海的形式出現在這個世界內部——這個世界的過去、現在、未來,都會存在我們的身影。”
“雖然這樣一來,整個迦勒底都會加入本次任務,但實際上的任務執行會更隨機應變一些。”羅曼接著蘭瑟梅羅的講解向下講去,“這次任務的要求是在降低紅方傷亡的情況下解決那個黑衣組織——如果只是單純完成任務的話相當簡單,但考慮到之后就要重建世界這一點……”
“在本次的任務之中,我們需要重新熟悉現實世界的生活方式——當然,不強制所有人這么做。”
“另外,威廉教授主動接手了救人和干涉黑衣組織的任務,所以我們只需要考慮我們想做點什么就可以了。”藤丸立香看著屏幕上的幻燈片翻頁,對在場的所有人說明情況, “之前那次記錄任務里記錄下來的FBI和MI6的起源就是要在這個世界使用的。”
“啊, 如果想要參與那邊的任務的話,也可以去找威廉教授商量——這兩邊都沒有英靈或是人類以及不同世界來源的特殊限制,請大家憑自己的喜好進行選擇。”
“……最后, 希望大家不要忘記那份投票——這次任務結束的時候,就是投票的截止時間。”
當迦勒底在這個世界的外圍停下的時候, 魔術師們在南極深處落下迦勒底的投影,然后按照不同的時間分割出不同的迦勒底,摧毀了迦勒底在時間軸上的連續性——就像北大西洋的彷徨海一樣完成了基地的異聞帶化。
“已經準備好的人可以先離開了——不要搞錯自己要去的時間和地點,畢竟門只有一扇,還是仔細一點比較好。”蘭瑟梅羅站到墻邊,向眾人說明『門』的情況,“按照藤丸和馬里斯的要求,這次的『門』設置在管制室的入口。”
“之前萊昂納多收走大家的ID卡就是為了配合『門』的設置進行調整。”羅曼把ID卡重新分發給迦勒底的成員,“這次的『門』和其他地方的門一樣,需要刷特定的ID卡解除門禁,然后才能選擇前往的時間與世界坐標——考慮到之后重建世界的時候可能會直接使用這套系統,所以我們把原本設在底部核電廠的『門』也搬了過來。”
“總而言之,防護措施應該做得挺到位了,不會出現其他人誤入本部的問題。”馬里斯比利清了清嗓子,繼續補充,“英靈座這邊因為原本就不是迦勒底的職員,所以給你們準備了臨時的ID卡使用——不過因為事先準備的數量不多,所以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提前提交領取臨時ID卡的申請。”
“『門』的開啟時間也和彷徨海類似,是一年中固定的某一日——這里根據藤丸前往特異點F的時間定為每年的一月一日。”蘭瑟梅羅把一沓提前準備好的臨時ID卡塞到了威廉的手里,“一共十三張,不要弄丟了。”
“我當然知道。”威廉笑著回答蘭瑟梅羅,在現場所有人的注視下刷開門禁,選擇時間和世界坐標打開大門,“那么,期待你們的到來。”
“啊,對了。”在威廉帶著一群人離開之后,蘭瑟梅羅通知眾人,“因為這次的聯系程度比以往更深,所以在那個迦勒底的投影里進行工作就等于是在本部工作——我是支持所有人都去那個世界內部的。”
“就算不是在外界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偶爾出去曬曬太陽也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在那之后,迦勒底的成員們先后通過那扇『門』,進入了和第一個世界* 相同、但從時代方面來說和他們原本的世界更像的這個世界內部。
“立香想去哪里?”已經決定了離開之后的活動方向的羅曼問藤丸立香。
“我想稍微離主角那邊遠一點——但最好還是在東京都里面比較好,條件不允許的話米花町也可以……”藤丸立香坐在羅曼的對面放空大腦,“但不要帝丹高中——或者說,最好別讀高中。畢竟這個世界的高中生參與對抗黑衣組織的概率太高了。”
“那去讀大學怎么樣?”羅曼拖動鼠標整理迦勒底眾人的健康檔案,一邊對藤丸立香提議,“馬里斯比利所長他們好像就準備去帝丹大學——原來是準備去東都大學的,但2015年的威廉教授傳來了東都大學有紅方成員的消息,所以他們就換成了帝丹。”
“這樣可以嗎?”藤丸立香問羅曼。
“我記得馬里斯比利所長說是要去當天文學教授,奧爾加瑪麗所長和基爾什塔利亞會作為他帶的學生一起跟過去。”羅曼按下保存鍵,在檔案保存完成之后關掉電腦,“副所長的話是準備去當歷史學教授,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和他們一起行動。”
“畢竟你不想參與主線嘛,威廉那邊當然是直接排除。”
“我去問問他們吧。”藤丸立香歪歪頭,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大學生的時間安排可能還是不夠自由,但如果是負責人帶頭摸魚的課題組的話,時間就變得相當自由了!畢竟米花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案子——我希望能避開所有主角登場的案件。”
“所有的大概做不到,但紅黑交鋒是肯定能避開的。”羅曼笑了笑,站起身來和藤丸立香一起離開醫務室,“威廉會提前通知我們黑衣組織接下來的行動方向——至于其他的……或許要看其他人的情報收集能力了。”
“說起來,你打算告訴其他人你要去哪嗎?”
“我不打算和他們說這個。”藤丸立香搖了搖頭,“上次我選社團的時候他們就夠鬧騰了,這次他們肯定都選去高中——誰都不知道我在大學的話能避開好多麻煩呢。雖然我也不是解決不了這些問題,但也要有時間給我放松一下嘛。”
“……威廉說他已經幫我們把假身份的事情都處理好了。”藤丸立香趕到所長室的時候,蘭瑟梅羅正在和另外三人進行離開迦勒底前的最終確認,“再確認一下,我們是2014年離開迦勒底,在主線開始的一年前抵達米花町……藤丸?”
“我想問一下,我能不能也加入帝丹大學這邊呢?”藤丸立香關上所長室的房門,笑瞇瞇地問里面的四人。
羅曼、華生和約翰在2013年1月1日離開迦勒底,以無國界醫生的身份出現在戰場上。
2014年1月1日,馬里斯比利、蘭瑟梅羅、基爾什塔利亞、奧爾加瑪麗和藤丸立香離開迦勒底,前往日本東京都米花町帝丹大學——同年,羅曼結束無國界醫生的工作,來到米花醫院作為外科醫生就職;華生和約翰離開戰場,來到米花町成為福爾摩斯跟夏洛克的助手。
后來又有不少留在本部的成員選擇不同的時間離開迦勒底,其中也有之前已經有人選擇的年份。
然后,這個世界的時間從2014年前進到了2015年。
『威廉:接下來多羅碧加樂園會有一起交易,請注意避讓——莫蘭想要去挑釁琴酒的話也可以去,但我不太建議在人多的地方引發騷動。 』
『馬里斯比利:那我們想辦法把帝丹大學的團建活動翹了吧……』
『蘭瑟梅羅:需要搞出整個學校都知道我們去不了的那種事故嗎? 』
『奧爾加瑪麗:等一下!天文研究和歷史研究的課題組怎么看都不會搞出化學研究室的那種嚴重事故吧! ? ! 』
『基爾什塔利亞:為什么不能是在家庭聚餐的時候把廚房炸了呢? 』
『藤丸立香:那只會被同事和同學們吐槽英國人就不要挑戰廚房了吧。 』
『羅曼:……你們照顧一下在米花醫院上班的我的心情可以嗎?救護車拉來的人第一時間是往我這邊送的。 』
『馬里斯比利:我以迦勒底的名義發個研討會邀請函給我們吧——好歹是世界級的機構,也該恰當地利用起來了。正好威廉你們之前不是撿了一些人扔在南極嗎?我們這次回去順便把他們的假身份安排下來好了。 』
『威廉:員工信息登記好了之后請給我同步一份,我需要更新MI6的資料。 』
『福爾摩斯:我以為你們會在FBI。 』
『麥考夫:英國才是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的大本營——不用擔心,FBI那邊有比利在,他會處理好的。 』
『威廉:最后,和之前的每一次通知一樣——如果有需要在里社會行動的身份的話,我們這邊依舊提供組織代號的假身份提供。那么,這次的通知就到此為止——之后就讓我們在米花町相見吧。 』
第402章
“……沒錯,我們接下來正好要去南極的研究所參與一次研討會。”馬里斯比利對負責組織團建的老師無奈地笑了笑,“帶學生出去開拓眼界是很重要的——非常抱歉,我們接下來會缺席多羅碧加樂園的這場活動……”
“但這可是南極啊!?!你們要怎么去南極的研究所——”
“所以我們才到了這里——這不是就來了嗎?”蘭瑟梅羅雙手抱胸, 在直升機螺旋槳帶來的洶涌氣流中對這位老師笑了笑, “有財力在南極建高端研究所的家伙肯定會考慮到受邀者獨自前往南極的成本有多高, 所以絕對會安排專人接送的——畢竟沒有專門去南極的固定航線嘛。”
“好了。”馬里斯比利拍了拍手,打斷蘭瑟梅羅和那位老師之間的對話,抓住從直升機艙門上面直接掛下來的軟梯, “告別的時間已經有點久了, 我們該出發了——總不能讓直升機一直懸停在學校上空吧。”
最后一個上飛機的基爾什塔利亞相當熟練地收起軟梯拉上艙門, 然后一回頭就見到了一幅可以說是相當離譜的畫面。
“這個,是怎么回事?”
“誒?那個老頭不是說這是迦勒底保安部的制服嗎?”如同鳥嘴一樣的頭罩式面具下傳出了某個對于幾人來說有些熟悉的嗓音。
“……我會去找爸爸算賬的。”藤丸立香頓了頓, 領下之后去找莫里亞蒂算賬的任務,“但是,迦勒底有保衛部這種分工嗎?”
“沒有吧?”
“怎么可能有。”
“要是有保衛部存在的話,佛勞洛斯制造的那場爆炸結束之后就不會只剩這么點人了。”
“嚴格來說,迦勒底算是魔術工房,有自衛反擊系統的。”
四個魔術師同時對此發表了反對意見。
“就算真的有,那應該也是穆吉克帶過來的東西——但穆吉克忙著玩他的賽車,而且他親眼見過另一邊的慘狀,怎么可能在迦勒底里留下那些怪物的皮。”蘭瑟梅羅總結,用上強化魔術穩定身體,離開座位直接掀開了那人的殺戮獵兵頭罩,“你們是被忽悠了啦,萩原警官。”
“但是, 教授他們居然會同意你們單獨離開迦勒底,甚至不帶監視人員啊……”蘭瑟梅羅困惑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真奇怪,巴瑟梅羅當年可是在知道就算有監視者也無法限制我的行動的情況下,仍然堅持安排了阿尼姆斯菲亞作為我的監視者呢——雖然現在根本沒有巴瑟梅羅的存在了。”
“……那是因為小陣平被那個地球模型吸引了。”萩原研二嘆氣,對五人解釋,“雖然我在七年前被帶到南極的時候也懷疑過他們不懷好心……但迦勒底內部能夠讓我們調查到的情況都證明了一件事情——雖然有很多疑點,但迦勒底本身確實是個研究所。”
“雖然會時不時往回撿在大眾認知里已經失蹤或者死亡的家伙就是了。”一直通過駕駛室里的通訊器聽著艙內對話的松田陣平也加入了這場對話,“而且,除了萩剛剛說的迦勒底亞斯以外——這架直升機,應該也不是純科技的產物吧?”
“哈?”
“永動機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這不符合物理學的定律。”
當返回迦勒底的幾人正忙著打理所有被莫里亞蒂們撈回迦勒底的『死者』的身份資料的時候,多羅碧加樂園的黑暗交易已經順利結束,而威廉也離開了MI6總部,來到了米花町。
“……哦呀。”
但在按響福爾摩斯們開設于米花町的新事務所的門鈴之前,威廉看到了被APTX4869變回了小學生體型的工藤新一正在努力戳事務所的門鈴。
“來了——”最先響應門鈴的華生走出來打開大門,對威廉點了點頭,隨后就蹲下身來關心變小了的工藤新一,“發生什么事了,男孩?如果要找兩位福爾摩斯先生的話,他們還沒起床,你可能需要在會客室先等一會才行。”
“霍姆斯先生是不是已經有了提前預約的客人?”工藤新一對看上去完全沒有認出自己的華生搖了搖頭,準備換個沒有陌生人的時間再來這里,“我就不打擾——”
“這個男孩說你是客人哦,威爾。”華生站起身來,對還沒有進門的威廉露出笑臉。
“我想大概是我在英國呆了太久的原因吧。”威廉抿著嘴笑了起來,拖著行李走進大門,“畢竟我是大學教授,不像夏利那樣行動自由想去哪個國家就能去哪個國家。好久不見,夏利。”
——大學教授?根據霍姆斯先生他們的起名情況來說,不會是詹姆斯·莫里亞蒂吧……
出于好奇心的影響,原本準備伺機溜走的工藤新一還是停在原地聽起了這群人的對話。
“這次贏的人是我,謝林福德。”夏洛克得意地回頭看了福爾摩斯一眼,“我就知道在這個點來的一定是廉!”
“真遺憾,我還以為威廉會帶個人跟他一起來呢——枉費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多打理一間空房出來了。”福爾摩斯了無生趣地靠在門口,但很快就被最后出來的約翰轟了起來,“所以,那邊的小男孩是怎么回事?”
“那間房間明明是我和亞蒂哥哥一起打掃的——你這家伙就只會在邊上指手畫腳而已!”約翰對拖著行李箱拉桿的威廉指控福爾摩斯,“話說回來,我求你下次別把標本擺冰箱里了!不管是仿真動物骨骼還是人類骨骼或者內臟通通都不可以!!!”
“我想,標本的事情大概確實是約翰搞錯了——謝林福德哥哥不管在哪套房子里都有專門的標本房,用不到冰箱。”威廉輕飄飄地看了夏洛克一眼,提醒這位有些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偵探助手,“只有夏利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啦——畢竟我們所在的年代和偵探故事存在的那個年代不同,現在大部分真標本都是違法的呢。”
“這個男孩……”夏洛克為了避開威廉的譴責,早早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沒能及時逃走的工藤新一身上,“廉,你先帶著你的行李去房間吧。這個孩子是帶了很重要的情報來找我的——是大案子呢。”
“哦呀?”威廉側過臉對夏洛克挑了挑眉。
“就是貝克街小分隊那種性質的小孩啦。”福爾摩斯配合地打了個掩護給工藤新一支開突然出現在米花町的威廉,“畢竟威廉今天才來,這孩子還不認識你,只能麻煩你回避一下了——我們去會客室吧,那邊做了隔音措施,其他房間里的人是聽不到那邊的對話內容的。”
“等一下啦!”距離變小已經過去了一晚上的工藤新一像真正的小孩一樣伸手拉住了顯然已經知道自己身份的夏洛克,“這個金發的大哥哥如果接下來都住在米花町的話,就算現在回避了我們的對話,以后也會從霍姆斯先生這里知道情況吧?”
“所以霍姆斯先生能告訴我這個大哥哥和你們之間的關系嗎?”
“忘記為你介紹了。”夏洛克清了清嗓子,看著工藤新一,“之前我們和你說過,這里除了華生兄弟以外,剩下的人都姓福爾摩斯——遠在英國的大哥,麥考夫;然后是靠在房門邊上的那個家伙,謝林福德;最后是我,夏洛克。”
“當時我還吐槽過你們家的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假的——畢竟全都是《福爾摩斯探案集》相關的名字嘛。”工藤新一扭開臉,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露出了半月眼的無語表情,“不過看在你們確實在認真做偵探的份上,我不是說過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
“難道你們還有哪個沒有告訴我的兄弟?”
“那倒不是兄弟。”威廉笑著打斷了工藤新一的回憶,代替不知道怎么解釋的夏洛克回答工藤新一,“我的名字是威廉·詹姆斯·福爾摩斯——姑且和夏利之間算是家庭關系。另外,我這邊的家人數量也不少,接下來他們可能也會陸續來到米花町,希望不會嚇到你——勇敢的男孩。”
“威廉哥哥好,我是江戶川柯南。”報出現在用的名字之后,江戶川柯南倒是記得裝得更像小孩一些了,“我們先去會客室吧,夏洛克哥哥!”
夏洛克略顯牙痛地吸了口氣,攬著江戶川柯南向室內走去,自然也給江戶川柯南擋住了留在外面的其他人不太正常的表情——在這一大一小走進房子里面之后,還留在房子外面的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在無聲地狂笑。
『華生:有空的人記得來米花町二號街H&M事務所——噗,變小了的工藤君真好玩。 』
『羅曼:連華生都墮落了啊。 』
『威廉:我要不干脆不回英國了吧……這邊除了帝丹大學之外,還有什么推薦的大學嗎? 』
『亨利:秀一假身份在的東都大學怎么樣? 』
『麥考夫:FBI和MI6都在一個學校,挺不錯的。 』
『亨利:喂,大英政府,威廉也是平克頓的偵探啊!你們MI6甚至沒有給他一個正式入職的記錄!我們FBI可是有的! 』
『夏洛克:犯罪卿不在MI6成員名單上挺正常的——廉這次雖然基本上一直待在MI6本部,但MI6特工的名單里應該還是沒有他的名字才對。畢竟他這次給自己選的身份,又是一只純黑的烏鴉啊。 』
第403章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呢,新一?”夏洛克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十指交叉盯著像小孩一樣爬上對面沙發坐下的江戶川柯南, “我記得你昨天不是和你的青梅竹馬去游樂園玩了嗎?”
“別提了,先是在過山車上遇到一起謀殺案,然后又發現了一起不法交易……”江戶川柯南無語地露出了半月眼,對夏洛克擺了擺手, “我就是被進行交易的黑衣男子打暈灌下毒藥之后才變成這樣的——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那種毒藥沒有讓我死亡,而是讓我變成了小孩。”
“有沒有可能那并不是毒藥呢?”華生把紅茶擺到福爾摩斯背后的柜子上,試探著提出另一個方向, “或許像你現在這樣,讓人返老還童——才是這個藥物真正的作用呢?畢竟,如果是未開發完成的半成品藥物的話,致死率高到被不知道真正效果的人當成毒藥濫用也是一種可能。”
當會客室里的幾人圍繞工藤新一變小事件進行討論的同時,威廉已經提著行李箱進入了自己的臥室。
“我已經到米花町了。”威廉坐在床上,撥通了某個電話,“舞臺上的幕布已經徹底拉開了——第一幕的故事已經結束,這場劇目的最終舞臺也該準備起來了。那么,首先從替換那個代號對應的人物開始吧——而且,他也確實知道得太多了。”
“老烏鴉留下的麻煩可真多啊。”
一周后,給莫里亞蒂們撿回來的死而復生的人們做完假身份安排的五人帶著偽造的學術研討會照片,再次搭乘直升飛機從南極回到了米花町。
“還好,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和夏洛克先生他們更新的特殊地點沒有重合。”藤丸立香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放松地呼出一口氣來, “那我過幾天就去看沖田小姐的劍道比賽了。”
“那些家伙不是都說欺負小孩子沒意思嗎,怎么還有去參加比賽的?”蘭瑟梅羅放下手里的書本,驚訝地問藤丸立香。
“雖然說以為我去了高中所以提前轉入各地高中學校的大家都這么說了……”藤丸立香摸了摸下巴,回答蘭瑟梅羅,“但沖田小姐和沖田君好像是意外被帝丹高中劍道部的指導老師盯上的。他們兩個說是用盡一切辦法進行拒絕了,但最后還是被老師要求代表帝丹高中打一年比賽這樣。”
“有什么具體原因嗎?”奧爾加瑪麗的注意也被藤丸立香的講述吸引了過來。
“好像說是關西地區的高中生里有兩個壓著關東從小打到大這樣……但嚴格來說,沖田他們也是關西人吧?”藤丸立香抬頭看著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燈發呆,“總而言之就是根本拒絕不了那位老師,所以他們兩個現在加入了帝丹高中的劍道部——學校或者地區性質的大型比賽一般是在夏天,這次應該是社會性質的普通賽事。”
“這樣啊。”基爾什塔利亞頓了頓,把話題轉到別的方向,“威廉教授好像刻意降低了黑衣組織的行動速度,有誰知道具體情況嗎?”
“我雖然和威廉要了代號,但至今還沒在那邊露過面。”蘭瑟梅羅搖了搖頭,回答基爾什塔利亞,“但根據最近事務所那邊的情況來說,除了黑衣組織需要檢查工藤宅確定工藤新一是否死亡需要謹慎行動之外……最合理的理由,大概是他們準備為工藤新一編寫劇本。”
“就像夏洛克成為了威廉為倫敦選定的英雄一樣。”
與此同時,在福爾摩斯們的事務所里。
“……你們那個時候就是這么計劃著把我騙進計劃里的嗎?”夏洛克看著威廉新寫的計劃書,在福爾摩斯的鉗制下大聲控訴,“為什么對這個小偵探也要用相同的手段啊!?!”
“因為你們這群偵探就像是追逐香甜奶酪的老鼠一樣啊!話說回來夏洛克你對威廉哥哥有什么意見——”
久違地聚在一起的英靈座221B同居者們陷入了一如既往的混亂之中。
“安靜。”莫里亞蒂清了清嗓子,看著冷靜下來的眾人分成兩個陣營站開,“那么,之后的分工就很明確了——『偵探』追尋線索進行解密,『犯罪卿』負責準備謎題……然后,在符合某些特殊條件的時候,可以引導那個男孩知道我們紅色或黑色的身份。”
“既然敢說自己是福爾摩斯的弟子,那就要做好像我那愚蠢的弟弟一樣緊咬著線索不放才能抓住莫里亞蒂的準備才行。”麥考夫對眾人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我知道你們對他的期望甚至需要他去觸及迦勒底的部分,但如果有人對他泄露了過多的情報的話……”
“那就是因為作弊所以只有零分了呢。”阿爾伯特捏著紅酒杯,看著麥考夫笑了起來。
“阿爾伯特哥哥之后還有事對吧?可以先回倫敦了。”威廉露出房間一角的小小傳送陣,看著被自己帶上英靈座的同伴們,“莫蘭,之后的任務需要你的幫助——迪昂那邊要邦德用組織的身份過去幫忙,所以這次你得單獨行動了。”
“那么,這次還是要我狙擊琴酒?”莫蘭雙手抱胸靠在墻邊問道。
“打他的槍,能做到吧?”威廉笑了起來,用有些煩惱的語氣說明情況,“不管是常規途徑還是用復活藥可能都來不及救回這次的救援對象——這件事稍微有點麻煩。但莫蘭能打到琴酒的槍的話就沒有問題。”
“小琴是不是有個大個頭跟班在邊上跟著他來著?”莫蘭向威廉確認,“那就要考慮需要連續射擊多次讓他們脫手所有槍械的可能——赫爾德現在制造的狙擊槍雖然相比過去,把性能提升得更高了,但連射還是有限制的吧?”
“給莫蘭多批兩把槍吧,赫爾德。”阿爾伯特在傳送陣前停下腳步,笑著吩咐視自己研發的新型武器為生命的赫爾德,“畢竟就算是現在的MI6成員里,也沒有符合你要求的武器測試人員——看來只有莫蘭的數據能作為參考了不是嗎?”
“但他會把槍用到報廢啊阿爾伯特先生!!!”戴著眼罩的赫爾德奮起抗爭,“從以前開始每一次任務都是這樣——而且我還要負責他的假肢的保養!這家伙不僅會讓武器報廢!!也會讓自己的假肢報廢啊!!!”
“……咳。”
“看吧!莫蘭心虛了!!!”
“但是,更需要考慮的難道不是怎么把人從現場帶走嗎?”黑發的女性指出重點,打斷了男人們之間混亂的爭吵,“琴酒是莫蘭先生親自培養出來的狙擊手沒錯吧?那就意味著琴酒會非常戒備狙擊手出現在附近,所以莫蘭先生應該會把狙擊距離拉到最大。”
“沒錯,因為我們現在都是從者了,墻壁之類的障礙物對于Archer來說很容易破壞,所以就算中間隔有障礙物也沒關系,只要可以確定他們的所在地就能進行攻擊。”莫蘭點了點頭,贊同黑發女性的說法,“也正因為我拉開了距離,所以現場是沒有人能帶走那個人的。”
“不,我好像知道廉打算讓誰把人帶走了。”夏洛克挑了挑眉,加入這群MI6初代成員的內部對話之中,“那位小偵探會把人帶到這里來的——塞巴斯蒂安的任務除了狙擊琴酒之外,應該還有一項護送對方安全進入我方據點的任務才對。”
“因為他是偵探,所以他一定會在現場。”
在地球另一邊的深夜里,金發的女性和白發的男性狀似親密地走出某場熱鬧的宴會,坐著黑色轎車向機場所在的方向前進。
“……聽說你約了那個女人『The woman』一起去美國。”坐在駕駛座的白發男人在等待紅綠燈的間隙點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煙,“我以為年輕的教授會讓你先那個不老者一步抵達日本。”
“不,正是因為溫亞德要離開美國了——所以才要去美國。”金發少女冷靜地回答男人,“話說回來,你怎么學著用偵探的方式去稱呼她了?而且我的同行者是男人吧?雖然說我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是女人。”
“你要和邦德一起去找安特里姆?”男人呼出一口灰白的煙來,在綠燈亮起的同時踩下油門沖過路口,“我以為直接傳送過去會更簡單一點。”
“如果只是普通的資料交換的話,用通訊器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少女回答。
“原來如此,確實是很適合你和邦德的任務。”男人笑了起來,“用這個世界的官方身份去接觸會有很多麻煩,所以還不如干脆用那邊的身份去入侵他們的總部……很有意思的計劃,不愧是喜歡『物盡其用』的犯罪卿。”
“幫我給他帶句話吧,迪昂。”
“有什么話要和那個數學教授說嗎,伯爵先生?”迪昂挑了挑眉,借著后視鏡的反射看到愛德蒙臉上的表情,“你接下來沒有去日本的安排吧?不需要我幫你給Master帶話嗎?”
“我會自己去和立香說的。”愛德蒙在機場門口踩下剎車,扭頭看著迪昂解開安全帶,“我要對那個教授說的只有一句——我是Master的影子,不要太驚訝了。”
“……你至少找那邊給你做個假身份再跑過去——”迪昂走出車門,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畢竟是大名鼎鼎的基督山伯爵,做這種事情肯定很熟練了。”
“那么,米花町見。”
第404章
“呀呀,你們兩個的行動方式還真是殘暴呢。”亨利揉著自己前不久剛剛被入侵者重擊的后頸,哼哼唧唧地打開了紙質資料室的大門,“大英政府先生就沒考慮過我之后在FBI這邊要怎么繼續混下去嗎?”
“是夏洛克說你能自己解決的。”穿著黑西裝的邦德向內走去,順便為麥考夫開脫, “再說了你其實早就準備好各種應對方案了吧?赤井秀一的資料都在這里了嗎?”
“嗯,額外附贈一點馬尾辮前輩要求以FBI作為消息源頭的資料。”亨利抽出一疊文件塞給同樣穿著黑西裝的迪昂,“雖然對于我們來說應該都是已知情報吧——也就是,那兩個瘋狂科學家的相關資料。”
在FBI資料庫被黑衣組織入侵后不久的某一日, 莫蘭在某座高樓上瞄準了某個碼頭的某個倉庫。
“雖然作為Archer就不用考慮避開障礙物的問題,但墻壁確實會阻擋肉眼視覺,在沒有魔眼的情況下,想要精準地擊中某一點是不可能的。”福爾摩斯坐在窗邊,十指交叉看著莫蘭架起狙擊槍,“怪不得威爾要把我塞過來和你一起行動。”
“……我已經準備好了。”莫蘭瞇起眼來,盯著威廉事先告訴了他的那個倉庫的方向, “那么,你也沒有那種透視魔術可以用吧?”
“但我掌握著『解明』的力量哦。”福爾摩斯笑了起來,“威爾說過,你可以根據心臟的位置確定其他的身體部位吧?我的寶具可以給你標記出琴酒的頭部、心臟、以及咽喉的致命點——具體要狙擊哪一點你應該可以根據這個推斷吧?”
“在這種情況下打中槍,可能需要一點運氣的幫助呢。”莫蘭搭上扳機,提醒福爾摩斯,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嘛,大不了就打小琴的手或者腿,避開致命點就行了。這么做的話最多之后要去找阿爾伯特報告……”
“好吧。”福爾摩斯嘆氣,扭頭看向莫蘭鎖定的方向, “那么,讓我們開始吧。這是常識,我親愛的朋友啊——”
『Elementary My Dear』
等到江戶川柯南追到碼頭的時候,他看到的只有一座熊熊燃燒的倉庫。
“威廉!?!那個倉庫怎么會爆炸啊!?!”發現倉庫爆炸就和福爾摩斯一起先一步回了事務所的莫蘭向威廉詢問,“之前不是說讓那個小偵探把她帶到我們這邊來嗎?”
“我忘記把時代的差距考慮進去了。”威廉坦然地承認自己的失誤,“如果是夏利的話,他會把人帶到我這邊,就像當時的艾琳一樣——但柯南君是這個時代的偵探,他會優先把宮野明美送到警察那邊。”
“所以我臨時找人幫忙帶走了她——在江戶川柯南趕到碼頭之前。”
“琴酒在看到我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相當之臭呢。”蘭瑟梅羅從盡頭的盥洗室里走了出來,在幾人身邊停下腳步,“話說回來,我都沒想到這次居然要我參與——我原本問了威廉說射擊陣地那邊要不要我去輔助,結果被莫蘭以不想戴眼鏡和使用狙擊鏡的理由拒絕了……”
“雖然有那樣的魔術會更方便一點,但我就是習慣不了有什么東西貼在臉上的感覺啊。”莫蘭無語地后退了幾步,對眾人攤開雙手,“那么,老師在倉庫里做了什么?”
“為了防止被警方查到監控影像,我是用魔術過去的——大概就是在莫蘭打中琴酒第三槍的時候抵達倉庫門口。”蘭瑟梅羅回答,“我本來以為那孩子會趁機逃跑,但她可能是太想要帶著自己的妹妹一起離開了,居然在琴酒調轉槍口對準我的時候又舉起了手槍……”
“然后我打了第四槍。”莫蘭對眾人進行補充,“因為我根據之前幾槍的位置,和福爾摩斯用寶具給我標識出來的致命點的位置,推斷出他在那個時候又有了動作——為了阻止他扣下扳機,我又打了一槍。”
“等一下,琴酒這樣已經中了四槍了吧?”夏洛克皺眉,“他還不跑?”
“畢竟琴酒從拿到代號那天開始,就是專門負責追殺那些想要背叛組織的老鼠的刀嘛。”威廉露出了如他所料* 的表情,“尤其還有唯一一個失敗任務掛在他的前面……現在算是兩次滅口失敗還是三次?”
“算上工藤君的話就是三次。”華生回答威廉,“話說回來,琴酒最后怎么還是離開了?”
“啊……因為我先炸了倉庫。”蘭瑟梅羅微笑著回答眾人,“使用了和迦勒底管制室爆炸事件相同的爆炸術式,起爆點離在場所有人都有些距離……不過琴酒和伏特加應該也被炸暈了。如果不能快點醒過來的話,就算莫蘭打的都不是致命部位,琴酒也會因為失血過多死掉吧。”
“你給所有人都拉了防護魔術吧?”站在華生后面的約翰眨了眨眼,指出他發現的情況,“明美小姐身上沒什么明顯的傷哦?內臟和頭部也沒有受傷的痕跡——你大概是給她追加了催眠魔術還是別的什么,才會讓她一直昏睡吧。”
“留給琴酒那邊的防御魔術質量估計就沒那么好了。”威廉摸出手機,打開電子郵箱的應用軟件,“我給琴酒發條任務安排過去吧——我可不用在乎他情況怎么樣,任務做沒做完……對吧?”
“你打算扔什么任務給他?”福爾摩斯問道。
“有個人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就算是那只老烏鴉也會想要殺死他的哦。”威廉笑瞇瞇地回答福爾摩斯,“而且,要給雪莉創造逃跑的理由和機會的話——宮野明美就必須死亡,也不能有了解APTX4869研究真正需要達成的藥效和幼年期雪莉外貌的成員繼續存在。”
“那我就趁她現在昏睡,把她扔回迦勒底里好了。”蘭瑟梅羅走到華生的身邊,“現在去還能趕上第一批魔術基礎學習——這可是重新回到外界的基礎,錯過今年的機會的話,她就只能等明年了。雖然今年才是第一次啦。”
“啊,說到這個。”威廉把剛剛發完任務郵件的手機塞回口袋,叫住即將和華生一起離開的蘭瑟梅羅,“阿爾伯特哥哥已經把他們的假身份都安排好了,只要迦勒底那邊的員工信息錄入流程結束,他們就可以出來了吧?”
“是拿到普通員工ID卡之后——為了防止有人誤入真正的迦勒底,南極那邊制造的ID卡是無法刷開通往其他坐標的迦勒底的門禁的。”蘭瑟梅羅回答,“不過除了魔術基礎之外,他們還要完成很多挑戰才能從迦勒底里出來呢。”
“完成很多挑戰?”
“畢竟都是一群死人嘛。”蘭瑟梅羅回頭,對幾人笑了笑,“現在的迦勒底,姑且也能算半個冥府——要實現死而復生的奇跡的話,條件可是很苛刻的。”
與此同時,迦勒底里正在開展轟轟烈烈的魔術基礎學習——即世界歷史、神學、占星學等等科目的混合內容學習。
“我覺得我們是被坑了。”迦勒底廣播里響起下課鈴之后,松田陣平神色嚴肅地對身邊的三人這么說。
“話也不能這么說吧?”萩原研二合上筆記本,放下手里的鋼筆,“就算他們真的有什么陰謀,把這么多人關在南極六千米海拔的雪山深處——就算再有錢的人也不會做這種支出和收入不成正比的行動啊。”
“說不準就像他們說的神代魔女一樣是準備把我們當成魔力儲備呢?”松田陣平舉例。
“你這不是很相信他們說的話嗎?”諸伏景光奇怪地看了眼松田陣平。
“我相信他們在課上講的那些內容不代表我不懷疑他們另有陰謀。”松田陣平對諸伏景光嚴肅聲明,“話說回來,景老爺就晚了我一個月過來不是嗎!?!怎么看起來比早來了好幾年的萩還信任這群人啊!”
“啊,因為我撞到了一些比較微妙的事情,所以知道得比你們稍微多了一些。”諸伏景光笑了起來,“但你們也在學習這個課程,就該知道我確實無法向你們透露情況——他們限制我對其他人透露情況的方法,比臥底守則什么的自我約束要強效得多了。”
“魔術。”伊達航替諸伏景光總結,向松田陣平確認,“你是不是急著想要到外面去確認什么事情,松田?”
“啊,因為事實上負責運轉迦勒底的研究所成員,全都不在這座研究所里。”松田陣平回答伊達航,在筆記本上隨便找了一頁空白的地方落筆,“而且我和萩之前不是出去接過人?根據我之前在迦勒底里獲得的線索,和他們說過的話……能夠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根據我們所在的迦勒底里的研究所介紹可知,現在的迦勒底只有兩任所長,與一位從迦勒底建立起就在的副所長。第一任所長與第二任所長是父女關系——初代所長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于2012年自殺身亡,于是奧爾加瑪麗·亞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亞在2013年抵達迦勒底繼任所長。”
“啊,但我和小陣平去接人的時候,接到的人是——”萩原研二摘掉鋼筆筆帽,擠到松田陣平身邊在筆記本上寫下當時的情況,“馬里斯比利、奧爾加瑪麗、副所長蘭瑟梅羅、A組御主成員之一的基爾什塔利亞,以及前不久才被登入迦勒底職員名單的第48號御主藤丸立香。”
“除了有一個和我們一樣都死了的人之外,有什么問題嗎?”伊達航問道。
“他們提到了迦勒底里目前沒有任何記錄的第三位所長——穆吉克。”
第405章
“聽說你被香檳連著雪莉的姐姐一起炸了,琴酒。”一對金發的男女坐在酒吧的吧臺前,其中的女性對剛剛走進酒吧的銀發男人這么說。
“白蘭地和黑櫻桃酒5:1 ,轉杯后再加3甩安格斯特拉。”金發的男性吩咐酒保,一邊扭過頭想要對琴酒打招呼,卻沒想到琴酒先一步把槍口抵在了自己的頭上, “喂,琴酒——你不會是被香檳炸壞腦袋了吧?”
“那個女人把自己炸成白癡的概率比我現在腦子不清醒的概率要高得多,金朗姆。”琴酒在大衣里搭上扳機,陰沉沉地盯著吧臺前的兩人, “前不久美國FBI總部資料庫的入侵事件,是你們兩個做的吧?”
“你不能因為我們毫發無傷地離開了美國就懷疑我們是FBI的老鼠——你還不如懷疑FBI那邊有我們的人。”金發少女轉過身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琴酒一圈, “哇哦,你又被那個MI6打了幾槍?在那種情況下被香檳連著滅口對象一起炸了確實容易心情不好。”
“比起那個MI6的瘋子來說,我們家的琴酒可要講理得多——梅洛。”邦德咯咯地笑了起來,看著酒保把調好的酒品擺到自己面前,一邊熟練地扒拉開琴酒的槍口向男人確認情況,“所以,小琴在這里遇上什么問題了嗎?”
“不要用那種叫法喊我,除非你想得到和那個MI6一樣的待遇。”琴酒威脅地抬了抬搶,然后順著邦德的動作收起了隨身攜帶的槍支, “龍舌蘭被不知道哪里來的炸彈炸死了——我是來好心提醒你們,以防止香檳發瘋到處亂放炸彈把代號成員都炸死了這種離譜的事情發生。”
“我想龍舌蘭被炸死這件事情應該和香檳沒有關系,只是單純的意外——不過,說不定這里已經暴露了呢。”迪昂瞇起眼看向漆黑的玻璃窗外,提醒幾人,“有炸彈能用嗎?要是香檳在這里的話就可以拜托她善后了。”
“…… BOSS讓我在今天殺了龍舌蘭。”琴酒看著迪昂和邦德行動力極強地在確認沒有炸彈可用之后,翻身從吧臺里翻出了空的噴霧瓶和數瓶烈酒,“而龍舌蘭和相當外圍的家伙在這里談過交易——現在和龍舌蘭進行交易的那家伙已經被滅口……”
“琴酒,把煙熄了,帶著伏特加和酒保出去。”邦德粗暴地把一瓶烈酒直接砸碎在吧臺上,一邊吩咐琴酒,一邊詢問迪昂,“要我幫忙嗎,梅洛?”
“你要是砸完酒瓶還有空就過來幫忙。”迪昂把一瓶酒倒到噴霧瓶里,對著墻壁和桌椅開始到處亂噴,“盡量用掉越多的酒越好——這里只有酒的話,也就只能這么做了。”
當晚,威廉在臥室里檢查組織相關的郵件的時候,其他人都在會客室里聽江戶川柯南講述今天滿天堂發布會上發生的事件。
“……所以,線索就這樣因為龍舌蘭的死亡徹底斷開了。”江戶川柯南結束了自己的講述,從華生手里得到了一塊香噴噴的檸檬派,“不要真把我當成小孩子啊,華生先生。不過那個組織的行動還真是張揚,我剛知道他們的某個據點趕過去的時候——那家據說是組織據點的酒吧就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那那邊肯定就是那個組織的據點了。”夏洛克起身給自己接了一杯咖啡,“爆炸現場情況如何?”
“現場沒有設置炸彈的痕跡——”
“霧化酒精爆炸。”福爾摩斯露出了有些無聊的表情,“如果沒有炸彈的話,酒吧里最簡單的引發爆炸的手法就是這個——畢竟酒吧不像別的店里有很多可以利用的物品,這里只有酒。他們應該是使用了大量的高度烈酒做到的吧。”
『邦德:威廉,記得給「香檳」的去向打補丁——那位小姐制造的爆炸好像讓小琴變得心情很差。 』
『迪昂:畢竟在那么狼狽的時候被撞到了,還被敵我不分地一起炸了……琴酒把她放進黑名單里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發展——不過,只要不被發現身份有問題,琴酒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
『威廉:你們覺得迦勒底真的轉型成和MI6 、 FBI 、 CIA這些機構類似的特務機構怎么樣? 』
『卡多克:? 』
『蘭瑟梅羅:所有人,給我背誦迦勒底內部正式介紹文案。 』
『基爾什塔利亞:迦勒底是為了能夠使人類歷史能悠久而又強韌地延續下去,不分魔術、科學,集聚了各領域的研究者的研究所兼觀測所。觀測這個僅靠魔術則無法窺全貌,而僅靠科學又無法衡全盤的世界。這是為了防止人類滅絕「Bad End」,各國共同建立的特務機構。 』
『馬里斯比利:迦勒底原本的定位里就有「特務機構」這個名詞哦。 』
『卡多克:……我覺得威廉教授不是這個意思。 』
『藤丸立香:是給迦勒底里的那些人準備的吧? 』
『威廉:說對了一半——還有一半的內容暫時保密。雪莉那邊的齒輪接下來就會拼接到江戶川柯南的齒輪邊上吧——迦勒底那邊看看情況可以準備挑第一批人離開南極了。畢竟比組織行動得更早的話,會比追著組織行動更加安全。 』
『羅曼:我記得順序是FBI、CIA,然后才是日本公安——MI6好像出現得還要晚,而且是已經被黑衣組織抓到過的情況。 』
『阿爾伯特:關于這件事情,我動用「M」的權利把赤井瑪麗扣在MI6本部了。 』
『卡多克:你們沒考慮過赤井家那幾個孩子的問題嗎? 』
『麥考夫:我們這邊只能管到MI6而已。 』
『路易斯:赤井務武被丟在南極; FBI那個有夏洛克和比利一起看著;作為次男的將棋選手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腦子用到別的地方,所以暫時不用管;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小女兒。 』
『威廉:沒錯,那孩子曾經在車站站臺上一口氣撞到了三瓶酒呢。 』
『藤丸立香:世良真純之后是在帝丹高中就讀吧?那可以拜托沖田小姐和沖田君幫忙盯著——反正他們兩個在帝丹高中肯定會遇到很多麻煩事,直接攪進去也無所謂吧? 』
『沖田總司:Master——! ! ! 』
“第一批的成員應該就是那個CIA和那四個日本警察吧?畢竟真正意義上能夠干涉走向的死亡角色里沒有FBI呢。”馬里斯比利看著迦勒底里的監控,問走到自己身邊的蘭瑟梅羅,“想好給他們出什么題目了嗎?不,應該說是——你想到什么合適的理由了嗎?”
“所謂的『復活挑戰』只是一個幌子而已。”與此同時,松田陣平帶著自己的同期們在迦勒底的環形走廊上確認迦勒底每天公布的意義不明的只有『死者』存在的成績排行榜,“迦勒底里有很多『死者』,如果只是按各項科目或是挑戰的綜合成績進行排行的話,絕對不會是這種順序。”
“『死者』里的大部分成員都是FBI 、 CIA 、 MI6 、日本公安等等特殊機構的成員,并且跟我和Zero臥底的那個組織有關的家伙。”諸伏景光作為已殉職臥底為目前只知道一點從其他『死者』嘴里漏出來的邊邊角角的消息的同期們進行說明,“就和松田說的一樣,如果按成績排的話,那些精英前輩才應該是在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存在。”
“所以應該是使用一種不符合我們常識的,屬于魔術世界的數據作為標準進行的排序。”萩原研二總結,“考慮到這邊所有人都是被他們從地府里拉回來的家伙,暫時假定這個數據會影響外界未來的走向——數值越大,對既定命運的干涉力越強,就越有離開迦勒底的機會。”
“不管他們是為了什么——你們怎么想?”伊達航問三人。
“我想回去給Zero幫忙——雖然肯定是不能重新進那個組織里臥底了,但我想他們肯定有別的辦法。”諸伏景光背對著三人,露出了一個有些危險的笑容,“而且Zero那家伙絕對在鉆牛角尖——不找機會讓他清醒一下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就在這時,迦勒底的廣播系統突然響了起來。
『請——
諸伏景光、松田陣平、伊森·本堂、萩原研二和伊達航
以上五位長期訪客前往迦勒底所長辦公室。
重復一遍……』
“……所長辦公室?”四人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等到被廣播點名的五人抵達所長辦公室的時候,所長辦公室的大門并沒有關上,只是里面也沒有亮燈——于是,五人里最年長的CIA諜報員先年輕人們一步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打開了辦公室里的照明燈光。
“這封信是……?”
五人在整齊得反常的所長辦公室里看到了一封寫著署名為菲尼斯·迦勒底的信。
“五張迦勒底正式職員的ID卡和五份對應的身份資料。”同樣在黑衣組織里臥底過的諸伏景光站在伊森·本堂身邊確認信件內容,“以及……”
“一封曖昧不清的任務計劃書。”伊森·本堂冷哼,在辦公桌上鋪開任務計劃書,以方便這次莫名其妙和自己被綁到一起的四個同伴進行確認,“連目標和資料都沒有提供,只寫了要求我們去日本東京米花町的某家餐飲店作為店員工作而已。至于店鋪的名字——”
“就叫『衛宮家今天的飯』好了!”愛麗絲菲爾指著剛剛被衛宮拆下來的原本的店鋪招牌,笑著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衛宮切嗣提議。
第406章
久違地, 又做了一場令人不快的夢。
夢中的場景就像是褪色的舊相片一樣,泛著溫暖而惡心的淺黃色。
『起床了——陣「Jin」,任務完成, 我們該回去了。 』
某個男人的聲音模糊地在附近響起。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該把我一起帶過去的——琴酒「Gin」。 』
剛剛從后座醒來的男孩對坐到駕駛座上的男人這么說。
『不好意思,下次會帶你去的——但這次就算了吧。畢竟看到陣睡得這么香,我也不忍心來打擾你嘛。 』
黑色短發的男人笑了起來,這么回答男孩。
那個男人和男孩的見面不算友好——在早已褪色的回憶之中, 他們兩個是在組織的訓練設施里見面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黑色短發的男人就對男孩開過槍——隔著很遠的距離,還打壞了訓練設施。
——當然, 男孩的臉也因為閃避不及受了傷。
不過那個時候組織的BOSS好像很生氣, 把當時還是『琴酒』的男人痛罵了一頓。
所以當『琴酒』把那個時候還叫做『黑澤陣』的男孩從設施里帶出來之后,他們先去了某個屬于組織的研究所——雖然『琴酒』和『黑澤陣』都覺得就算留疤也沒什么問題,但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訓練設施的白蘭地和『琴酒』說了幾句話之后, 『琴酒』就臭著臉把『黑澤陣』帶去了研究所。
『畢竟大家一般都更喜歡自己處理傷口,也就只有研究所這邊以前開過診所的那位醫生清楚怎么做能降低留疤的概率了。 』
『琴酒』靠在墻邊,懨糟糟地打著哈欠,一邊等像是草莓蛋糕一樣的那位醫生給『黑澤陣』上藥。
『畢竟小陣的臉看上去這么可愛,破壞了這張臉的你被那位大人說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吧。 』
那位醫生笑瞇瞇地回應『琴酒』。
——后來,那位醫生因為背叛組織被『黑澤陣』親手處決。
那位醫生被BOSS懷疑他把真正制作成功的藥物交給了其他人——因為除了貝爾摩德之外, 組織里出現了其他沒有衰老的成員。
在處決了那位醫生之后, 『黑澤陣』得到了一個相當惡劣的代號——『杜松子酒「Geneva」』。
然后,才開始單獨行動沒多久的『杜松子酒』又被BOSS指派去和『琴酒』一起執行任務了。
——現在想來,或許BOSS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琴酒』是老鼠了。
或者說, 那個時候的BOSS已經不再能夠安心地忍受其他人手里握有部分控制組織的權力了,只是作為老鼠的『琴酒』誤打誤撞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撞上了槍口而已——但年輕的『杜松子酒』對此仍然一無所知。
『啊,我這次任務的搭檔是你啊——小琴。 』
『我已經取得代號了,莫蘭老師——請不要再那么叫我。 』
『不是陣「Jin」,而是小琴「Gene」啦——你不知道嗎?被稱為杜松子酒「Geneva」的酒就是荷式金酒,也就是琴酒「Gin」的一種啦。 』
『琴酒』的車里總放著兩本《福爾摩斯》——一本《最后一案》、一本《空屋》。
不管是『黑澤陣』還是『杜松子酒』都嘲笑過『琴酒』的這個習慣,但『琴酒』很少會認真回應他的嘲笑——但那天顯然是個例外。
『琴酒』很正常地完成了任務——沒有發瘋給身邊的『杜松子酒』來上一槍,也沒有先去釣女人;而是很正常很正常地按照計劃前往了狙擊點,在那里等著任務目標出現在狙擊范圍之內,然后一槍結束了任務目標的性命。
然后,在『杜松子酒』又提起那兩本《福爾摩斯》的時候,『琴酒』這么回答年輕的狙擊手——
『我不喜歡福爾摩斯,甚至可以說是討厭;我也不喜歡這個身為犯罪集團首腦的莫里亞蒂——但我最討厭的是莫蘭,神槍手塞巴斯蒂安·莫蘭。 』
『明明老師對外自我介紹的時候一直用的是這個名字——用自己討厭的名字不會覺得很惡心嗎? 』
『你再長大一點就懂了——小琴。 』
雖然最后『琴酒』還是對『杜松子酒』的問題敷衍了事,但『杜松子酒』不得不承認『琴酒』這次給出的敷衍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正確答案。
——那個MI6……
『琴酒』暴露MI6身份的那一天相當平平無奇,當天他還帶著『杜松子酒』一起執行了一次狙擊任務——但在離開的時候,『杜松子酒』用槍對準了『琴酒』,并且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對那一天仍有著深刻印象的他完全能理解琥珀說那個MI6是個瘋子的原因。
就算『琴酒』穿著防彈衣,近距離進行射擊的『杜松子酒』也應該對他造成了傷害——至少不應該,還有那么快的行動速度才對。
『琴酒』在『杜松子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對他完成了繳械,動作極快地卸掉他的關節摧毀行動能力,然后——那個MI6并沒有忙著逃跑,而是慢條斯理地在『杜松子酒』的面前拿出了一把手槍。
據負責善后的白蘭地所說,那個MI6差不多把『杜松子酒』打成了一塊蜂窩煤。
『我都沒想過你還能活著——對了,杜松子酒「 Geneva 」, BOSS讓我通知你換代號。 』
『換代號? 』
『琴酒「 Gin 」——這個代號就歸你了。 BOSS的郵件是這么說的。 』
琴酒在黑色保時捷356A的副駕駛上睜開雙眼,吩咐伏特加:“去雪莉的研究所。”
“是,大哥——”伏特加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剛剛睡醒的琴酒,“大哥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好像有點差?”
“想起了一些令人不快的過去而已。”琴酒閉了閉眼,點燃一支香煙,“畢竟那個MI6確實為了宮野明美出手了——只有那個MI6能從那么遠的距離命中目標。就連那個FBI都不能做到只靠肉眼就從這么遠的地方命中目標的這種事情。”
“真是名副其實的塞巴斯蒂安·莫蘭上校啊。”
“大哥?”
“開你的車,伏特加。”
另一邊,申請了年假的羅曼避開在米花醫院里認識的熟人,偷偷摸摸地來到了一家新開的餐飲店里——雖然說新開業的店鋪總會有很多人來,但偶爾也有例外。
——就像羅曼今天去的這家餐飲店一樣。
“……那個,除了之前點的草莓蛋糕之外,再追加一杯熱巧克力。”在幾乎空無一人的店內,羅曼把菜單遞給有著藍灰色眼睛的黑發男性,微笑著對他豎起手指,“暫時就這些,麻煩您了——我的同伴會晚一些到,等他到了再問他要點些什么好了。”
當記錄了羅曼點單的服務生走進廚房的時候,餐飲店的大門又一次被人推開,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門鈴聲——金發紅眼的男性走進店內,在羅曼的對面坐下。
“好久不見了,Dr.羅曼。”
“對我來說的話,姑且算是才見過沒多久就又見面了哦,威廉教授?”
“以總體的時間長短相比的話確實如此。”威廉輕笑著從桌面上又抽了一份菜單打開,在看到菜單上繁多的菜品之后驚訝地挑了挑眉,“我可不知道我們的食堂還提供這些。”
“畢竟這邊勉強是算簡餐咖啡廳的定位嘛。”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達到兩人邊上的衛宮雙手抱胸加入了兩人的對話,“雖然作為魔術師只能算個半吊子,但降低普通人發現這家店的概率的魔術我還是會布置的——不過我做不到徹底隔絕普通人,菜單本身就是為了防備那種情況準備的。”
“那我就要和平時在迦勒底食堂吃的一樣的菜單——可以嗎?”威廉對衛宮笑著眨了眨眼。
“那可能需要稍微花點時間——不過今天是周末,廚房的效率會比之后的工作日更高一些吧。”衛宮摸了摸下巴,回答威廉,“那么,今天你們兩個是為了什么事情見面的?”
“衛宮先生應該知道組織的發展歷史,和把工藤新一變成小孩的那種藥的歷史吧?”羅曼放下手機,偏過臉看著衛宮,“這里的時間存在問題——在我們還沒出現之前,原本存在的組織歷史就有問題。”
“組織的成立時間至少有半世紀之久,但組織的BOSS在40年前就已年過百歲。”威廉對羅曼指出的這一點進行詳細說明,“無視掉年過百歲也可以指代已經死亡的含義,單純從字面意思上來看,那位BOSS在五十年前大概是九十歲的樣子。”
“但組織在研究的藥物卻在試用者身上表現出了返老還童和長生不老的兩種效果。”羅曼看向威廉,“按照烏丸家的權勢,不應該等到宮野厚司出現之后才開始研究——他們應該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研究。而且,根據我們之前掌握到的那句話來說……”
“組織的目的也不是長生不老和返老還童——就算是,那也不可能在BOSS已經九十歲左右的時候才開始建立組織研究相關藥物。”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衛宮復述資料中意義不明的這句話,“說到死者復活的話就是那個,但逆轉時間的洪流……”
“APTX4869。”威廉回答他們,“返老還童就是在逆轉時間的洪流。”
第407章
“嘛,更具體的事情,要等那兩個人過來之后才能商量呢。”威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隨手將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 “畢竟事務所那邊的固定人員不能動,而你又已經是棄牌了——對了,快點回廚房吧,衛宮。不然士郎可能就要沖出來找你麻煩了吧。”
“啊,我知道了。”
衛宮舉起雙手, 轉身走回廚房, 順帶把前不久才離開迦勒底的幾個好奇的店員重新堵在了廚房里面。
“那兩個人?”羅曼奇怪地看著威廉,打開自己的手機, “你今天不是只叫了我……”
“我想她們應該快到了。”威廉笑著對羅曼擺出噤聲的動作, “你已經找到那條消息了吧?”
“原來如此。”羅曼重新將手機熄屏,看向門口的方向,“畢竟除了迦勒底之外,其他地方的時間是線性向前的啊。”
門鈴又一次響了起來。
“又見面了,威廉教授——我們額外帶了一個人過來,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三個戴著蝴蝶發飾的女性從門口探出頭來,笑瞇瞇地看著威廉和羅曼。
“雖然沒什么關系,但我倒是希望你們來的人能少一點。”威廉抬眼,提醒三人, “找新人參與任務就是會出現這種一個人帶來一大串的情況啊——你們被跟蹤了,忍小姐。你們鬼殺隊成員就算是在擔心同伴的安危,也該換個方式吧?”
“進來吧。”被衛宮放出來的衛宮士郎端著托盤,簡單掃了一眼門口的情況, “這里姑且也算是迦勒底的一個據點——與其在外面偷聽,直接參與進來反而是更好的解決方案。如果你們不想讓她們三個甩開你們單獨拿主意的話。”
“這是羅曼醫生的熱巧克力和草莓蛋糕——威廉教授的套餐還要再等一會。”
“那你換一邊坐到我這里來吧。”威廉對羅曼提議, “那邊就讓給她們姐妹三個坐吧。”
當蝴蝶姐妹在威廉和羅曼的對面坐下的時候,因為不擅長料理而被家人趕到門外逮人的衛宮切嗣也在依次把鬼殺隊的成員趕進店內。
“那么,人到齊了。”威廉清了清嗓子,切入這次見面的正題,“雪莉今天就會被琴酒關進毒氣室——所有必需的條件已經達成,我們可以準備回收銀色子彈的完整研究資料了。”
然后,在一個雨夜中——某個女孩倒在了工藤宅的門口。
“那么,米花町這邊該做的準備已經做完了。”在黑暗的室內,夏洛克捏著一支未點燃的香煙,看向威廉,“其他地方的調度就麻煩你了,廉。”
“啊,下一幕,就輪到他們兩個登場了呢——”威廉靠在墻邊,對夏洛克笑了起來,“你不覺得他們和貝爾摩德一起登場……很合適嗎?而且,還有一對我也指揮不動的家伙呢。畢竟那個白色的家伙已經相當華麗地出現了,那兩個家伙肯定也已經準備起來了。”
“接下來的事件還真是令人期待啊。”夏洛克背對著窗戶,點燃了手里的香煙。
一段時間之后,某天社媒平臺的熱搜被兩個怪盜的名字占據了。
“看來在這方面還是怪盜基德更勝一籌啊。”綠斗篷的白發青年站在陰影之中,哼笑著和背后一身黑的白發青年交談,“圣杯怪盜天草四郎時貞先生。”
“嘛嘛,反正我們的預告函都已經發了,就別計較這么多了嘛——名偵探愛德蒙先生。”天草*四郎回頭看著陰沉沉的Avenger ,愉快地笑了起來,“我還是特地把預告函插在了基德放預告函的同一個地方的。”
“雖然這次寶物的安保還是鈴木次郎吉和搜查二課那邊在準備……”愛德蒙轉過身來,和天草四郎面對面站著,“但寶物的提供者——”
“是艾德費爾特和愛因茲貝倫。”天草四郎解除靈衣,變回圣堂教會的服裝,“這件事情大家已經在系統里提過了吧?艾德費爾特提供寶石,圣杯雖然名義上是愛因茲貝倫提供的——”
“但其實是從迦勒底倉庫里翻出來之后隨便改了改外形再嵌上寶石的。”金發的女性別好自己被風拂開的碎發,回過頭來看著兩人,“寶物的傳聞則是去了不同時間線的迦勒底的大家編造出來的——不過,你這次的任務只有……”
“帶來一場足夠華麗的登場表演。”天草四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第一個轉身離開三人見面的天臺,“我會在寶物的展出現場鬧出超大的動靜,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的——另一邊的工作就麻煩你們了,艾琳·阿德勒。”
“……我們幾個在這個地方真是格格不入。”奧爾加瑪麗按著額頭嘆氣,無語地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偏過頭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基爾什塔利亞,“你不這么覺得嗎?”
“但去另一邊會更奇怪吧。”馬里斯比利嘆氣,打開手機把新聞內容展示給奧爾加瑪麗和基爾什塔利亞,“雖然說這里基本上都是那兩個怪盜的粉絲就是了。”
“但圣杯姑且能和歷史研究搭邊,你們就忍忍吧。”蘭瑟梅羅雙手抱胸,嘆著氣安撫幾人,“畢竟你們不是一開始就抱著遠離危險的想法才過來的嗎?和一直在命案現場出沒的偵探相比,會好好物歸原主的怪盜已經可以說是生存率之神了哦。”
“說起來,這次展出的寶石是什么來著?”一直忙著回復從者們發來的消息的藤丸立香這時才有空加入對話,“我只知道天草和基德盯上了同一個寶物……”
“雖然說是同一個寶物,那只是因為基德想要的寶石正好鑲嵌在圣杯上而已。”基爾什塔利亞回頭看向藤丸立香,“你應該還記得紅寶石擁有著什么樣的力量吧?”
“雖然一般是根據色彩決定的四元素的力量,但這只是最基礎的用法。”藤丸立香回答基爾什塔利亞,“我記得紅寶石應該還可以用在治愈的方面……啊。原來如此,不是那個圣杯『萬能許愿機』,而是這個圣杯『盛有基督之血的杯子』啊!”
“所以才會被基德和天草一起選中吧。”基爾什塔利亞笑了笑,“畢竟,基德這家伙到處盜取寶石,好像就是為了某個神秘的傳言才開始的行動——據說好像和教授那邊的工作也有點相似的地方,但他們的研究在很早以前就達成了這個目標……”
“所以,白鴿追逐的影子并不是烏鴉哦。”
“時間快到了。”馬里斯比利看了眼時間,提醒四人,“這次的寶物放在由鋼絲繩固定在空中的玻璃展示盒里——讓我們看看,這兩個魔術師會怎么盜走這份寶物吧。”
當時鐘的秒針指向12的時候,展館內瞬間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怪盜天草四郎時貞華麗登場!雖然盜竊是不好的!”
隨著天草四郎的聲音響起,展廳內重新恢復了光明——順便把兩個怪盜一起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看來是天草先一步上了鋼絲,所以基德才沒有直接在玻璃盒上登場吧。”藤丸立香抬頭看了眼情況,迅速做出推斷,“寶物還在展示盒里,不過警察應該很快就會逼近基德——因為他站在地上,不像天草那樣停在空中。”
“這座建筑的設計……月光應該是能從天窗直接落下來的。”基爾什塔利亞眨了眨眼,看向因為時間還差一些所以沒有打開的天窗,“我猜,不管是基德還是天草,他們都不會離開這個展廳的——至少在那邊的事情全部結束之前是不會的。”
與基德相反,另一位人氣極高的怪盜并不喜歡粉絲的歡呼,所以現場目前暫時還維持著一種安靜的氛圍——但即將被警察近身的怪盜基德可不會在乎同行的想法。
于是,白色的煙霧覆蓋了觀眾們的視野,也擋住了警察們追逐怪盜的腳步。
“Ladies and Gentlemen!!Magic show to start!!”
煙霧散去的同時,天窗打開,銀色的月光落在白衣的怪盜身上——而他的手上則正拿著原本應該留在展示盒里的金色圣杯。
底下的人群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沒有人注意到天草四郎站在鋼絲的位置看上去像是抵達展示盒后又折返的位置。
“魔術師和魔術師之間也有差別。”站在警方人員里的綠衣偵探拿著煙斗笑了起來,“天草的那雙手可沒有基德那么擅長變戲法——那個展示盒沒有遭到任何破壞,就意味著取出寶物的怪盜不是基德,而是天草。”
“那么,我就收下這枚『基督之血「 Blood of Christ 」』了。 ”怪盜基德優雅地壓了壓帽檐,對人們做出告別,“再見了——! ! ! ”
天草四郎無情地用道具魔術槍射出兩朵玫瑰割斷了一根鋼絲,破壞了怪盜基德的平衡——當然,他自己趁著這個機會回到了樓上的欄桿處,離開了岌岌可危的懸空鋼絲。
“那只圣餐杯可不是你該碰的東西——小魔術師。”天草四郎扶了一下自己的單片眼鏡,笑著收起黑色的道具槍向有些狼狽地掛在鋼絲上的怪盜基德伸出手去,“雖然我也是怪盜,但一碼歸一碼——不好意思啦!”
“這次是我的勝利,那我就感激地收下了哦。”
白發的偵探從容地走出黑暗的走廊,在距離天草四郎只有一步之遙的陰影里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呢,天草四郎時貞?”
第408章
“喂喂,我這次可沒有借贗品來打你的主意。”天草四郎舉起雙手,無語地撇了撇嘴,微笑著和愛德蒙對上視線, “怪盜是不會偷贗品的——當然,真品另當別論。你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繼承了基督山秘寶的名偵探先生?”
“我當然知道。”愛德蒙微微錯開視線,回答天草四郎,“所以為了我的人身安全, 我當然要把你逮捕入獄。”
“嘖。”天草四郎咬牙,握緊了自己的手杖, “那就為你送上一份禮物吧!”
色彩繽紛的禮花從手杖頂部涌出,淹沒了天草四郎的身影——只留下原地剛剛接住被天草四郎隨手丟開的圣杯的怪盜基德和壓根對此無動于衷的愛德蒙。
于是,在色彩繽紛的禮花還沒有全部落到地上的時候,怪盜基德也扔了幾枚煙霧彈出來遮蔽視線,以方便自己逃到可以安靜觀察寶石的地方——比如說,空無一人的天臺。
“今天有著很漂亮的滿月呢,怪盜基德。”在怪盜基德抵達天臺的時候,一位坐在天臺邊緣的男性突然站了起來, “我家的弟子今天有別的事情,所以他把抓到你的任務委托給我了——警察還有一點時間才到,你可以稍微和我聊一會嗎?”
與此同時,展館內部——天草四郎正在四處上躥下跳吸引警察;實在吸引不走的也有愛德蒙給出錯誤推理引開。
“……簡直變成他的個人秀了。”蘭瑟梅羅嘆了口氣,拉著馬里斯比利和基爾什塔利亞擋住邊上可能存在的視線,打開手機查看迦勒底內部的聊天記錄,“我問問另一邊的情況,你們注意點這邊的發展——有變化的話就叫我。”
『蘭瑟梅羅:幽靈船和貝爾摩德那邊現在發展成什么樣了? 』
『艾琳:幽靈船這邊已經結束了,不過伏特加好像也在船上——』
『迪昂:你別暴露就行了——你們MI6現在一扯能扯一串出來, 貝爾摩德這邊有我在哦。 』
『夏洛克:? 』
『威廉:比利拜托迪昂去給FBI善后。而且——迪昂是唯一一個就算暴露了也不會有危險的身份。 』
『蘭瑟梅羅:……我以為迪昂會掛在你們那邊。 』
『迪昂:饒了我吧,就算法國王家機密局對于這個時代來說根本不可信,我也不想當MI6的特工。 』
『麥考夫:就是這樣——我們也沒有必須讓迪昂加入的理由,更何況迪昂的定位和邦德幾乎是完全一致的。 』
『亨利:你們英法……』
『阿爾伯特:美國人別插嘴。 』
『威廉:組織最近的重心是追回雪莉——不過看琴酒和貝爾摩德的態度,他們大概是無論如何都要殺死她了。看來回收銀色子彈資料的任務還得再往后延期一段時間才行,至少得等到他們確定雪莉死了之后。 』
『羅曼:那我這邊就繼續待機了。 』
『巖窟王:我和那個Ruler能拖的時間已經快到極限了,上面的那個偵探還沒好嗎? 』
『福爾摩斯:你們上樓,或者重新回到展廳——我會把怪盜基德帶過去的。畢竟今晚的寶物被兩位怪盜一起看上了,所以最終的謝幕也要足夠隆重才行啊。 』
『天草四郎:那就回展廳天窗的位置——讓我們奇跡地在月光下留下告別信和那份寶物吧。 』
『威廉:咳,行動結束之后來事務所開會——走傳送陣,別暴露在外面。 』
『藤丸立香:我想睡覺。 』
『巖窟王:我會把會議內容整理好的,你就回去睡覺吧,我的共犯。 』
『馬里斯比利:……我猜肯定很多人都想揍你了,唐泰斯。 』
“原本的預定時間要繼續延后。”羅曼將手機熄屏,背對著過來換班的兩人收拾東西,“初步研究的資料我留在筆記本里,你們可以先沿著那個往下研究——如果能出成果的話,我再和威廉教授商量一下能不能改變計劃。”
“我知道了。”和姐姐一起走進辦公室里的蝴蝶忍回答羅曼,“再見。”
在江戶川柯南恢復了前往福爾摩斯們的事務所打卡的習慣一段時間之后,威廉又一次來到了衛宮家開的簡餐咖啡廳里。
“怎么這次又換到這里開會了?”衛宮問威廉,一邊給廚房遞去點餐清單,“福爾摩斯的事務所那邊比我們這邊更安全吧?”
“那個小偵探經常會來事務所,臨時起意的計劃還是別在事務所里開會比較好。”威廉笑著回答衛宮,“更何況這次的任務需要那幾個憋了一肚子氣的家伙出來幫忙——我之前不是就提過了嗎?我們會把這些『死者』轉化為迦勒底的特工。”
“現在就可以讓他們正式參與任務了?”衛宮對威廉挑了挑眉,“你不擔心他們亂來嗎?”
“因為他們不可能亂來了。”威廉篤定地回答衛宮,笑瞇瞇地交代他,“你進廚房正好幫我把他們叫過來——啊,條件允許的話,讓切嗣先生也過來吧。”
“那我去叫人。”
“那么,這次是因為什么理由來找我們的,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松田陣平直接在威廉的對面坐了下來,“我們現在已經從南極轉移到日本相當一段時間了,總不能和上次一樣是去開直升機吧?”
“這次就不用這么張揚了。”威廉失笑,拿起手邊的紅茶,提醒第一批離開迦勒底的幾人,“你們應該知道議員選舉即將開始的事情吧?那么,提問——如果是黑衣組織的話,在確定了參選人員之后,會怎么做呢?”
“暗殺反對者,扶持支持者。”坐在另一張桌子邊上的衛宮切嗣回答威廉,“而且,根據這次的參選者演講情況來看,有一位參選者毫無疑問成了組織的目標——那就是經常以激烈的言辭抨擊犯罪行為的土門康輝。”
“雖然也不可能排除是作秀,但以黑衣組織的作風來說……不,或者說以『犯罪卿』的作風來說——”衛宮切嗣看向威廉,“為了讓計劃順利地進行下去,需要一個能夠將獵犬們的目光集中到『犯罪卿』身上的機會。”
“我可不打算讓白騎士的慘案再度上演。”威廉看了眼杯中的紅茶,回答衛宮切嗣,“不過任務的目標是類似的——我要把黑衣組織的精力從尋找組織內部的臥底這件事上,轉移到外部的攻擊者身上。”
“……你跟所長他們商量過了嗎?”衛宮切嗣皺眉。
“除了穆吉克所長激烈反對之外,其他人都同意了。”威廉回答。
“所以……我們就是外部的攻擊者?”諸伏景光開口提問。
“要是只有琴酒在的話我可以直接讓莫蘭一個人去,但這次是大規模的行動——而且有其他狙擊手在的時候琴酒基本上不會親自開槍。”威廉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土門康輝那邊出現的話事后可以用其他勢力糊弄過去……但如果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之類的地方的話——”
“有很大概率會被琴酒咬住,不死不休。”
“……所以,就是這樣,拜托你們了。”在安排完目前作為咖啡廳店員活動的五人之后,威廉在所有人面前打開了221B的通訊頻道,“善后的工作就一如既往地拜托給路易斯,如果計劃沒有出錯的話,琴酒最后還是會和我們沒有出現的時候一樣抵達米花町的某個天臺——”
“莫蘭去那邊待機——比利也發來了FBI正在行動的消息。”威廉清了清嗓子,提醒參與這次任務的所有人,“雖然人數很多,但我希望所有人的行動都可以盡量隱蔽一些——這次的任務不像之前那幾次還有用爆炸來消除痕跡的余地,所以以不留任何痕跡為第一優先目標。”
“最后……邦德,準備一下,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在米花町登場了——對小偵探的第一階段測試也要開始了。所有的福爾摩斯和華生都禁止向江戶川柯南和他身邊的人透露情報——畢竟時代也在變化,小偵探這次需要接受的考驗可不是你們接受的那個。”
“那么,這次的通知就到此為止。”
在威廉離開咖啡廳之后,終于拿到了第一份正式任務的第一批離開迦勒底的五位『死者』和作為場外援助的衛宮切嗣繼續坐在一起討論行動細節。
“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和黑衣組織搶著刺殺土門康輝?”松田陣平皺了皺眉,根據自己聽到的內容做出總結。
“不是,你們的任務是從側面影響土門康輝提升身邊的保護力度——以及在黑衣組織面前做出除了你們之外不允許任何組織或個人勢力殺害土門康輝的態度。”衛宮切嗣搖了搖頭,對五人豎起手指,“威廉不是說了嗎?允許你們直接攻擊黑衣組織的相關成員。”
“那位教授讓你作為我們的外援的理由是什么?”伊森·本堂收好自己的筆記本,側臉看向衛宮切嗣。
“黑衣組織需要隱秘地完成這次刺殺,但你們不需要隱秘行動。”衛宮切嗣冷靜地對五人指出這一點,提醒他們,“爆炸,轟炸,掃射——無論產生多大的影響都沒有問題。威廉讓我過來,就是因為我是擅長使用這些武器殺害被我選中的目標的人。”
“他既然沒有把救人的任務安排給你們,那么你們只需要考慮如何進行殺戮——忘了你們原本的身份吧,忘掉你們那天真的,想要拯救所有人,成為正義的伙伴的夢想吧。”
第409章
“老爸還真是過分,對那五個人說這種話。”衛宮士郎偏頭夾著手機和藤丸立香吐槽,“話說回來,你不是說要過上安穩的日常生活,所以不打算插手任務行動的嗎?你昨天怎么突然出現在會議聊天里了?”
“你就當是現役救世主沒法習慣提前享受退休生活的悠閑時光,所以又起來工作了好了。”藤丸立香坐在書架邊上,同樣歪頭夾著手機回答衛宮士郎,“不過切嗣先生說這種話,會讓他們對威廉教授的要求感到奇怪吧?”
“怎么說?”
“畢竟威廉教授提過,這次和之前的直升飛機不一樣——不用那么張揚了。”藤丸立香將攤開在腿上的書本翻過一頁, “如果和切嗣先生說的一樣,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的話……威廉教授應該不會說這種話。”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衛宮士郎問藤丸立香。
“威廉教授的意思……大概是追著那邊打。”藤丸立香眨了眨眼,視線停在某一行文字上, “因為黑衣組織會想方設法掩蓋自己的痕跡,所以就算鬧大了也沒有問題,會被蓋下去——要不把琴酒的保時捷炸了吧?”
“會被說的吧?”衛宮士郎吐槽, “那輛車好像在不能損壞的道具列表里,找點別的辦法吧。”
“你先回去吧,后面的工作就交給我。”藤丸立香看了眼時間, “我大概知道威廉教授要他們怎么做了——”
“喂喂——!”
“你又被立香掛電話了?”遠坂凜無語地看了衛宮士郎一眼,拉著他走進商場,“真擔心的話你不如直接打電話問切嗣先生。”
“就是因為我知道老爸是這種德性我才擔心他們啊!”衛宮士郎嘆了口氣,把手機塞回外套口袋里面, “不過立香有把握了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具體情況看下午群聊里有什么動靜就可以判斷了。”
與此同時,因為周六是休息日的關系——意外得知了黑衣組織行蹤的江戶川柯南正在追蹤他們,并竊聽到了黑衣組織的暗殺計劃。
而在黑衣組織選定的狙擊點周圍,提前在現場布置好魔術和機關的衛宮切嗣已經帶著人在指定車輛上就位——做好了隨時轉移陣地的準備。
“這是邦德在組織里用的車子——但我有時候也會用,如果是這個車子的話,應該能暫時降低他們的警惕心吧。”坐在駕駛座上的路易斯敲了敲方向盤,抬眼用后視鏡確認了一下上車的人數,“不過你們不要在這輛車上對他們發起攻擊——這輛車之后還有用。”
“而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他們看出臥底的身份。”
“等一下。”伊森·本堂打斷了路易斯的話語,“讓我確認一下,你的代號是什么?”
“白蘭地——我想大部分人應該都只是聽說過這個代號而已。”路易斯偏了偏臉,讓鬢發擋住自己臉上的燒傷,“所以我出現在這里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跟著他們轉移到下一個地點。”
“怎么了?景老爺。”坐在后面兩排的警校同期生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同樣曾經潛入這個組織的同期身上。
“琴酒這個代號換過人。”回答警校生們的疑問的人卻是坐在衛宮切嗣后面的伊森·本堂,“我十七年前潛入組織的時候,現在的琴酒用的代號還不是『琴酒』——當時使用『琴酒』這個代號的人,是MI6的臥底。”
“我被帶到南極的時候,我懷疑過『莫里亞蒂』是不是朗姆的假名——但現在看來……”
“和朗姆的傳言完全不符合。”諸伏景光補充上一些過去由幼馴染提供的情報,“雖然Zero說絕大部分傳言都是現任朗姆自己放出來模糊視聽的,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事實——朗姆有一只眼是義眼。”
“……可恨的福爾摩斯。”路易斯拿出手機,啪嗒啪嗒泄憤一樣地開始給某人發消息,一邊加入他們的對話,“所以,你們知道了什么?”
“那個MI6的臥底叫塞巴斯蒂安·莫蘭。” CIA的諜報員雙手抱胸,平靜地對眾人說出自己知道的內容,“而且,現任朗姆不知道BOSS的真容,再加上前不久龍舌蘭死亡的這件事情——以及和我們匯合的成員是組織里主要負責善后等等瑣碎工作的白蘭地……”
“組織的高層不會已經被全部替換成MI6的人了吧?”
“朗姆不就不是嗎?”路易斯笑著用問題回答了伊森·本堂的試探,“不過現在的朗姆——收集情報的能力可能還比不過一個酒保就是了。而且,如果是替換的話——你猜琴酒會不會發現問題?琴酒可是很擅長抓老鼠的。”
“所以你們從組織建立的時候就摻了一腳?”諸伏景光提出了一個新的方向。
“組織的歷史至少有半世紀,你們看看路易斯那張臉再說話。”衛宮切嗣忍不住打斷了黑發青年最接近真相的無厘頭猜想,“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了半世紀的老頭子吧?就算是貝爾摩德那種凍齡,明確的記錄也就只有二十年前就是這樣的容貌而已。”
后排的五人陷入了沉默。
“時間好像確實對不上呢。”
“還好他們的魔術基礎課程里沒有包括英靈和從者的內容。”一直關注著現場情況的藤丸立香呼出一口氣來,把書本塞回書架上,一邊給威廉打電話,“威廉教授,琴酒他們還有多久到米花町?邦德去事務所的時間能和琴酒錯開吧?”
“邦德還沒有從赫爾德那邊拿到這次的車輛設備外帶許可——他只有拿到許可之后才會來事務所。”威廉站在事務所的床邊,回答藤丸立香,“而且這次任務之后,那五個人也該回迦勒底了——準確來說,是迦勒底要準備開業了。”
“那我先去聯系戈爾德魯夫所長。”藤丸立香掛斷電話,走出圖書室,一邊聯絡戈爾德魯夫一邊敲門叫出同樣在帝丹大學活動的幾人,“副所長、馬里斯比利所長、奧爾加瑪麗所長、基爾什塔利亞前輩——威廉教授說迦勒底那邊可以準備起來了。”
這次徹底用上從者能力的莫蘭在米花町里隨便找了一個制高點,然后拿出了自己作為從者武裝隨身攜帶的一把狙擊槍——雖然上次沒有用壞赫爾德改進的狙擊槍,但因為魔力強化的遺留問題和本就存在的射程問題,導致赫爾德忙著改進狙擊槍而拒絕了莫蘭的武器申請。
“人類可以選擇的狙擊點無非那么幾個,但對于我們『 Archer 』來說則不一樣。”頭發花白的老年酒保笑瞇瞇地出現在莫蘭的身后,“回去之后來杯酒怎么樣?需要魔彈射手的幫助嗎,神槍手莫蘭上校?”
“可別以為我會像尊敬威廉一樣尊敬你,老頭子。”莫蘭回敬了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后的莫里亞蒂一句,“根據威廉提供的琴酒會選擇的狙擊點,我已經鎖定了FBI的所在地——雖然說用魔彈射手的能力確實可以省事不少,但就算這次打不到第七發子彈,我也不想被絕望的詛咒纏上。”
“我只要打一槍就夠了——只要讓FBI和他們都知道,MI6的神槍手也在這里就可以了。”
“……來了。”莫里亞蒂提醒莫蘭,“基爾不在,看來是被他們忘在馬路上,很快就要被FBI帶走了呢。”
“我們家的威廉大人還真是喜歡提讓人為難的要求啊。”莫蘭嘆了口氣,架起狙擊槍,“ FBI的小子,太年輕氣盛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以前在組織里潛伏的時候,沒聽說過『琴酒』這個代號在狙擊手訓練場里留下的恐怖記錄嗎?”
當琴酒因為貝爾摩德的話語改變想法的時候,琴酒拿在手里的發信器被一枚來自遠處的子彈打飛了。
“哇哦, FBI探員的實力都這么離譜嗎?”莫蘭吹了一段口哨,“在維爾米薩小鎮保衛戰里大出風頭的的GOOD NIGHT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有不論距離多遠,第二槍絕對能命中目標的實力,現在的FBI王牌隔著七百碼也能一槍命中目標——”
“別吹口哨了,FBI準備打第二槍了。”莫里亞蒂呼呼呼地笑了起來,“現在的組織里可沒有會祛疤的醫生——雖然阿爾伯特他們都放棄了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但我覺得你還是認真一點別讓琴酒臉上受傷會比較好。”
“我當然知道!”莫蘭不爽地咂了一下嘴,扣下扳機,“畢竟我就是在他記憶里因為給他臉上來了一槍所以被BOSS臭罵了一頓的那個『琴酒』啊!!!雖然說是被阿爾伯特而不是那個老烏鴉罵了一頓!但我還是被罵了啊!”
“啊啊,真是的!!!好久不見,你那張漂亮的臉要是受傷了的話可就不好了——小琴。”
兩顆子彈在距離琴酒極近的空中發生撞擊,在其他黑衣組織成員的注視下偏離軌道,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喂喂,這個方向的話……”短發的女人拿著狙擊槍,驚訝地后退了一步,“射程已經遠超2000碼了啊!!!比前面那個700碼的狙擊手還——”
“馬上撤退。”琴酒冷著臉通知他們,“ 700碼的是FBI的赤井秀一, 2000碼以上射程的那個是MI6的瘋子——如果你們不想變成蜂窩煤讓白蘭地撿回去的話,現在馬上離開這里。那家伙的極限不止這么點——!”
莫蘭已經完成任務提前撤退,現在命中了琴酒肺部的子彈來源于700碼外的FBI——
黑發的狙擊手趴在天臺邊緣,笑著瞄準了銀發的男人。
“終于見到你了——我親愛的,親愛的宿敵兼戀人啊。”
第410章
“上車,如果你不想死在半路上的話。”路易斯在黑色保時捷的邊上停下車,拉下車窗,冷冷地看著保時捷副駕駛上用手按壓傷口的琴酒, “和以前一樣,上車戴眼罩耳塞吃安眠藥——梅洛會在給琥珀還車的路上順便把你送回安全屋的。”
“……你來了啊,白蘭地。”琴酒發出了像是破風箱一樣的聲音,“我想我的防彈背心應該還沒有那么劣質才對。”
“但它就是被FBI打穿了——我要是來得再晚一點的話,你就又要和那個時候一樣被打成蜂窩煤了。”借著職權之便對琴酒的防彈衣動了手腳的路易斯冷靜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彈殼什么的都收走了,血跡稍微有點麻煩,就用和地面同色的涂料把血跡蓋了一下——上不上車?”
“來了。”琴酒離開自己的保時捷, 坐上銀色面包車的副駕駛座, 熟練地從車里翻出眼罩耳塞安眠藥和瓶裝水,“梅洛和琥珀還沒走?”
“他們不是闖了FBI本部嗎?”路易斯看著琴酒很有傷患自覺地系上安全帶,把座位調整成可以直接躺平的樣式, “這次偷偷摸摸進入日本的這批FBI ,就是他們從FBI那邊搶了資料過來,想要針對的那些對象——藥吃了?戴上眼罩耳塞,我要開車了。”
毛利小五郎剛剛從黑衣組織的槍口下僥幸逃脫,在幫助FBI隱藏起水無憐奈的行蹤之后,江戶川柯南一刻也不敢停歇地趕回了位于米花町二丁目的H & M事務所,卻沒想到自己會見到這樣的一幕——事務所的大門虛掩,鮮紅的血漿從門縫下緩緩滲出,淌到他的面前。
“喂……”江戶川柯南心慌地后退了一步,但顫抖的視線卻在真正落到那片鮮紅的痕跡上的時候變得平穩了不少, “霍姆斯先生還真是惡劣的大人啊。”
江戶川柯南上前拉開房門,走進事務所里——為了避免嚇到不知情群眾,他甚至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別裝了,這些東西都是假血漿吧?刀也是表演用的道具刀——你們又遇上什么事情了?需要把事務所搞得一團糟?”
江戶川柯南無語地把離自己最近的胸膛起伏平穩,倒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道具刀的華生拽了起來——一邊靈活地避開糊得到處都是的血漿,拿出和變聲領結配套的擴音道具試圖叫醒其他房間里裝死的事務所成員。
“別叫了,他們不會回答你的。”然而,這一次回應了江戶川柯南的呼喚的聲音,卻不屬于這個事務所中的任何一位常駐成員,“努力思考吧,年輕的偵探——如果你不希望她的生命被我奪走的話。”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轉回頭去,就看到了提著貼了封口貼的灰原哀的一位金發男性。
江戶川柯南捏著變聲領結收起來也不是繼續用*也不是,心虛地避開了灰原哀仿佛PTSD發作一般的驚恐眼神之后,年輕的偵探抬頭看著穿著灰色西裝的金發成年男性,仿佛下定了很重要的決心一般問道——
“MI6?”
“只寫答案沒有過程不得分。”現場唯一沒有親自參與布置現場的威廉雙手抱胸,突然出現在江戶川柯南面前的樓梯上,“不過,看在你直接說出了答案的份上——我們可以在沒有被血漿污染的地方好好了解一下你推理的過程。”
威廉清了清嗓子,用手機通知所有人——
“所有人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去地下室。”
江戶川柯南跟在威廉身后走進通往事務所地下室的通道。
不僅僅是喜歡搞發明創造的阿笠博士家里有地下室,實際上,有不少的獨棟住宅都會帶有地下室的設計,但江戶川柯南沒見過做成這個樣子的地下室——他已經開始懷疑這群疑似MI6特工的家伙對事務所的地下室進行過非法改造了。
“你們怎么有這么大一個地下室?”在所有人都來到地下室之后,江戶川柯南問夏洛克。
“因為我們有全世界最優秀的研發人員。”邦德撕掉貼在灰原哀臉上的封口貼,笑瞇瞇地回答江戶川柯南。
“我是說你們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地下室。”江戶川柯南露出了無語的表情,“這種大小顯然已經不正常了吧?”
“某人濫用職權讓MI6的人修的。”福爾摩斯坐在桌邊,翻開一份寫好很久的計劃書,一邊回答江戶川柯南。
“安全系數是避難防空洞級別的,還有防竊聽的效果。”威廉關上房門,接著福爾摩斯的話說了下去,“不過我們一開始根本沒想做到這個地步就是了。”
“雖然說原來只是準備搞個酒窖,但某人改造上頭把地下室變成工作室了呢。”邦德笑了笑,靠在墻邊,看向江戶川柯南。
“不過這樣一來,在地下室討論工作確實比直接在事務所里開會安全多了吧?”華生聳了聳肩,和約翰一起站在角落看著江戶川柯南,“不過我要聲明一下,我們的地下室可沒有大到侵占他人土地的地步——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挖開來確認一下,小偵探。”
“那么,開始答題吧。”威廉清了清嗓子,讓眾人安靜下來,“為什么說我們是MI6 ?你的推理過程呢,江戶川柯南同學?”
“我沒有證據,推理也沒有完成,這個答案只是我的直覺而已。”江戶川柯南深吸了一口氣,沒好氣地回答眾人,“誰能在看到同伴身陷險境的時候還能好好推理啊!說起來灰原到底是怎么被你們撞見的啊?”
“這位可愛的小小姐大概是懷疑我們和黑衣組織有關系,所以擔心你羊入虎口自己偷偷跟到了事務所的門口——然后就被我逮到啦。”邦德笑瞇瞇地對江戶川柯南豎起手指,看向身體仍在顫抖的灰原哀,“雖然她的猜測也不能算錯啦。”
“畢竟我們確實和黑衣組織有聯系呢。”
“那么,柯南君的這個回答——你怎么看,廉?”夏洛克問威廉。
“零分。”威廉選擇堅持自己作為數學教授的底線,但他卻對夏洛克露出了微笑,“不過,以計劃的要求而言——合格了。”
“誒?”江戶川柯南相當不理解地歪著頭,看向夏洛克。
“灰原同學就交給華生帶上去休息——”福爾摩斯開口,看著江戶川柯南,笑了起來,“接下來是特別授課的時間了。”
在兩個華生帶著灰原哀離開之后,威廉拉出一塊黑板,帶著現場的幾人切入正題。
“雖然原本的計劃是讓你通過推理得出MI6的答案,但靠直覺得出答案也不會有什么影響——所以我們直接進入下一步吧。”夏洛克把江戶川柯南抱了起來,朝向黑板所在的位置,“畢竟過去的我就是靠直覺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取得了勝利的嘛。”
“明明用著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名字,霍姆斯先生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直覺系的類型啊。”柯南無語地斜了夏洛克一眼,“那么,把事務所搞成這個樣子,希望我推理出你們的身份是MI6……你們做這些事情是為了什么?”
“看在你已經知道了答案的份上,我們就額外附贈一條消息吧——誰會用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假名的名字當假名啊。”福爾摩斯拿著沒有點燃的煙斗,微笑著看向江戶川柯南,“只要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
“不管多難以置信,剩下的都是事實。”江戶川柯南下意識接上了福爾摩斯的話語,看著周圍的幾人,驚訝地睜大了雙眼,“那也就是說——”
“雖然從1920年以來, MI6的正式稱呼從Military Intelligence 6變成了Secret Intelligence Service ,但MI6這個名字對于SIS的所有人來說都是無法舍棄的起源。”威廉熟練地在黑板上寫下板書,側過頭來看著江戶川柯南,“你熟讀《福爾摩斯》,想必應該很清楚——”
“ M這個字母,到底意味著什么吧?”
“詹姆斯·莫里亞蒂。”
“沒錯,MI6的M不僅僅是Military的首字母,也是莫里亞蒂的M。”威廉放下粉筆,像是過去對學生介紹自己一樣靠在黑板上,露出笑臉,“再一次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之前告訴你的名字,只有姓氏是虛假的哦。”
“Good-night,Mr.Sherlock Holmes.”邦德雙手抱胸,看向夏洛克。
“ Good-morning , Mr . Bond .”夏洛克哼笑著跟上邦德,向江戶川柯南提供更多的提示。
“艾琳·阿德勒。”江戶川柯南迅速從自己的記憶里找出對應的名字,“但是,邦德的話……007!?!”
“不過福爾摩斯家和MI6沒什么關系。”因為麥考夫和阿爾伯特都遠在英國倫敦,所以福爾摩斯背起了長輩的責任為江戶川柯南進行補充說明,“雖然我們和莫里亞蒂家一樣,都背負著大英帝國的罪孽就是了。”
“福爾摩斯惹事的年代比起莫里亞蒂來說還早了一百年呢。”威廉吐槽,重新拿起粉筆,“但那個時代的MI6差不多就等于莫里亞蒂的犯罪集團——直到莫里亞蒂死去為止。這個事務所雖然是MI6的據點,但本質還是一個正常的偵探事務所。”
“因為福爾摩斯和華生不屬于MI6——只有莫里亞蒂屬于MI6。”
第411章
“那么,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
當江戶川柯南在事務所的地下室里接受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的考驗的時候——第一批離開南極,只是像走過場一樣地完成了一次任務的五人,正坐在衛宮家開的簡餐咖啡廳里思考他們今后的去向。
迦勒底的人給了他們兩個選擇——
1、回到迦勒底, 就當他們沒有離開過迦勒底;
2、留在迦勒底外面,但需要把自己徹底偽裝成另一個人。
前CIA諜報員倒是對于偽裝成另一個人,徹底舍棄過去的關系網這種事情輕車熟路,但年輕的四位日本警察先生顯然還要再多考慮一會才能作出決定——不過,迦勒底的人并沒有給他們留下多少時間可以用于思考。
于是唯一一個有過臥底經歷的諸伏景光選擇幫助他對于迦勒底了解還沒有那么多的同期們確認一些細節問題。
諸伏景光拉著他的同期們換了一個位置,然后從衛宮的手里拿到了一袋寶石碎屑。
“寶石魔術師們手里的邊角料, 對你來說應該足夠了。”衛宮熟門熟路地把一個布袋放到諸伏景光的手上, 一邊提醒他, “Master那邊只等你們等到午夜十二點, 還是早點說清楚做出決定比較好——畢竟不管你們是選回去還是不回去,到最后都是要回南極的。”
“我知道。”諸伏景光倒出寶石碎屑,用魔術將幾人所在的角落和其他人隔絕開來, “這邊交給我就好。”
另一邊,江戶川柯南剛剛才從福爾摩斯的事務所里離開——把灰原哀送回阿笠博士的家里之后,他就馬不停蹄地去了杯戶中央醫院尋找線索。
畢竟就算他們在地下室里好好談了一回,在對抗黑衣組織的方面達成了合作的共識——但基于MI6等于莫里亞蒂的那個提示,江戶川柯南不得不逼著自己去了解更多的情報,以防止某個數學教授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他需要對抗的敵人。
“成為救世主和英雄的第一個課題, 是活下去——不僅要讓你自己活下去, 也要讓你的同伴們活下去——小偵探。”
江戶川柯南思索著華生以劇本舉例對他提供的提示,走進了杯戶中央醫院。
而留在事務所里的威廉在確認了江戶川柯南徹底離開之后,清了清嗓子,打開手機里的變聲軟件,當著所有人的面撥出了一個電話——
“我對你很失望, 琴酒。”
這天晚上,位于2015年的迦勒底的成員們久違地開了一場視頻會議。
“那些假身份的背景都還沒做吧,威廉教授?”藤丸立香坐在餐桌邊,對著眼前的屏幕投影里的威廉確認,“第一批離開迦勒底的五位都選擇留在外面——能做出符合迦勒底職員平均水準的個人經歷嗎?”
“畢竟迦勒底已經在準備開業了。”
“之前預設的身份背景就是按照迦勒底普通職員的標準準備的。”威廉靠在窗邊,笑著回答藤丸立香,“想好把他們五個安排在哪里了嗎?”
“暫時還沒想好,但我準備從迦勒底里面再叫一批人出來。”藤丸立香眨眨眼,看向天花板上的電燈,“他們走了之后衛宮先生那邊的簡餐店才算正式開業,還得再來一些店員才行——而且,讓前CIA諜報員單獨行動會比較好吧?”
“我本來也這么想,后來想想看邊上至少要放一個魔術師在才行。”衛宮切嗣開口,詢問參與會議的眾人,“你們有什么好的提案嗎?”
“我們事務所這邊直接不用考慮了。”福爾摩斯搖頭,“江戶川柯南已經完成了一階段測試,事務所的性質變成MI6據點了——來我們這邊的話很快就會被他注意到……”
“我問一下佩佩吧。”基爾什塔利亞翻著自己的通訊錄,對眾人提議,“我記得佩佩出來旅游了,可以把伊森·本堂扔給他——剩下四個打算怎么辦?我們不會放任已經深入魔術世界的諸伏景光隨便接觸外界,但他和那三個不是同期嗎?”
“諸伏景光給另外三個拓展了魔術相關的知識。”衛宮加入了這場會議,“所以我的意見是把他們留在這里——我想Master這邊應該還有一些空位可以留給他們吧?”
“那得問副所長和馬里斯比利所長。”藤丸立香笑了起來,“他們才是負責做決定的老師。”
“天文學和歷史學,讓他們自己選。”蘭瑟梅羅走進餐廳,借著藤丸立香的通訊器加入會議,一邊打開冰箱翻出一瓶碳酸飲料,“我不介意把第一個世界里收集來的那兩份靈基提前激活——反正任務這邊有威廉把控,我們是絕對不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拖進紅黑對抗里的。”
“外面的情況暫時就這樣……那Master接下來想讓誰來這里?”在會議討論暫時告一段落之后,已經在外界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從者們詢問自己的御主。
“并不是任務相關的安排。”藤丸立香對他們笑了笑,“我只是覺得衛宮先生的簡餐咖啡廳需要增加一些可靠的員工——畢竟,如果有普通人作為員工存在的話,會比有普通人的顧客出現在店里更麻煩吧?”
“也就是食堂那邊現在還留在迦勒底里的,幾位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多少區別的成員而已。”
在安排完人員的變動之后,迦勒底的眾人度過了一段相當平靜的日常生活——如果不考慮聊天室內福爾摩斯們對江戶川柯南的每日行動路線記錄,以及威廉的黑衣組織行動安排的定時更新的話,這段時間確實稱得上足夠平靜。
『威廉:米花町即將徹底變成高危區域——請大家小心日常生活細節,不要誤入組織相關事件的現場。 』
『迪昂:根據之前的播報內容, FBI假死, CIA重回組織,但組織里有人不相信那個FBI死了——所以接下來那個FBI之前出現過的地方都是高危地區,已經給每個人的地圖都標紅了。我會實時更新波本的移動情況,請大家注意避讓。 』
『邦德:你怎么也跟著來了? 』
『迪昂:本來我是要回法國了的——但我們之前入侵FBI總部那件事情又被翻起來了。因為你跑得太快,琴酒就把確認那個FBI死活的任務扔給我了——準確來說是監督波本。 』
『邦德:喂喂,威廉明明已經給你準備好劇本了,就不要那么生氣了嘛。 』
『迪昂:等我到米花町再找你算賬——那種惡趣味的劇本一看就知道是你準備的,威廉可不會準備這種惡心人的劇情。 』
『藤丸立香:咳,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整個米花町都在被波本試探的范圍里是吧?那我問問看副所長和馬里斯比利所長要不要去北海道度假吧——這次的事件我就不參與了,剩下的工作就麻煩大家了哦。 』
一位如同洋娃娃一般的金發少女壓了壓頭上的貝雷帽,提著一個帆布袋走出車站——而在此之前,一個臉上有著燒傷疤痕的黑發男性也通過了這個車站的出站閘機。
“打擾了——請問這里是毛利偵探事務所嗎?”說著法語的金發少女打開了事務所的大門,用手機里的翻譯軟件對等待委托的偵探轉述自己的需求,“毛利先生,我希望您能幫我尋找到我失蹤的哥哥。”
本以為這只是個普通尋人委托,準備溜出去找福爾摩斯們的江戶川柯南卻在看到金發少女拿出的照片的那一刻僵硬地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笑靨如花的金發少女。
——這次的委托人拿出的照片,是前不久被基爾殺死的赤井秀一的照片。
委托人似乎不會說日語,但靠著手機里的翻譯軟件,她還是順利地和毛利小五郎交談了下去。
“啊嘞嘞?可是姐姐你和這個哥哥長得完全不像啊?”江戶川柯南歪著頭看向金發少女,一邊用手機上的翻譯軟件把自己說的日語翻譯成法語,“你們真的是一家人嗎?”
“你這小鬼,大人說話的時候不要隨便插嘴!”毛利小五郎敲了一下江戶川柯南的腦袋,把男孩交給自己的女兒,“蘭,你帶柯南去邊上待一會——我正忙著和委托人確認情況呢。”
“沒關系。”金發的少女配合著翻譯軟件里的聲音對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揚起一個溫柔的笑臉,“很多人看照片都會有這個問題——說起來,我還沒有對你們做自我介紹呢。初次見面,我是莉婭·瑪格麗特,很高興認識你們。”
“照片上的人確實是我的哥哥。”自稱為“莉婭”的少女對幾人解釋,“不過,因為我們的父母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婚,我確實有很多年只能看到哥哥的照片了。我們的父親是英國人,而母親是法國人——在我們相當年幼的時候,他們就因為完全受不了彼此而離婚了。”
“哥哥跟父親去了英國,我跟媽媽留在了法國——哥哥長得更像爸爸,完全沒有和媽媽相似的地方;而我和哥哥完全相反。”莉婭對毛利小五郎笑了笑,在翻譯軟件里輸入新的語句,“我猜幾位肯定會很好奇我的父母為什么要結婚。”
“確實,既然是覺得完全受不了彼此所以才離婚……那之前又為什么會結婚呢?”順應著翻譯軟件的聲音,下意識感到困惑而提出問題的毛利蘭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毛利小五郎什么也沒說,只是把女兒的問題用翻譯軟件轉述給了莉婭。
“法國人向來容易被愛情沖昏頭腦。”莉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余光卻偷偷落到了江戶川柯南的身上,“我和一個英國男人墜入了愛河,所以突然想和我的哥哥見一面——而他上一次和我聯絡的時候,就提到過他在米花町。”
第412章
“……說真的,給迪昂安排這種劇本的時候你們怎么不和我說一聲。”在北海道的溫泉酒店里,蘭瑟梅羅靠在窗邊看雪,一邊吐槽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迪昂諒解的英靈座221B的同居人們, “我懷疑等我回米花町,我就要被毛利小五郎盯上了。”
“你肯定想過怎么應付的。”夏洛克沒好氣地插進話來, “話說回來,你這次居然用的是完整的真名嗎?”
“啊,只不過簽字的時候中間名會只寫首字母而已。”蘭瑟梅羅回答夏洛克,一邊又把室內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些, “毛利小五郎要是真找過來的話,我只要如實回答他不就可以了嗎?話說回來,這出鬧劇要到什么時候結束?”
“到波本不再易容成赤井秀一的時候就可以結束了。”威廉回答蘭瑟梅羅, “邦德和夏利一起惹的麻煩,當然是要他們去幫迪昂收尾了。”
“那我們在北海道留到米花町的事件告一段落之后再回去吧。”蘭瑟梅羅轉了轉手里的鋼筆,結束這段通訊, “之后沒有急事的話不要打擾我們——我們可是把北海道度假之旅的所有時間都排得滿滿當當的呢。”
『馬里斯比利:要在北海道留多久? 』
『蘭瑟梅羅:五月回米花町應該差不多——再長的話校方也要抗議了。 』
而在常駐米花町的一眾迦勒底成員中,也有因為身份關系而不能離開米花町的成員——在米花醫院常駐的醫療部成員倒是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就找了合適的外地醫院講座邀請離開了東京;現在還被困在米花町里的成員,都是倒霉的初高中在校生們。
為了緬懷自己絕對不得安寧的下個學期,這群成員趁著寒假還沒結束,迅速分開幾批約好了離開米花町的寒假旅游活動。
“沒想到最后只有我們三個來京都啊。”沖田君把手揣在羽絨服的外套口袋里,偏過頭看著沖田小姐, “不過……我們這邊的情況,怎么看都不像是來京都旅游的呢。”
“你和時透要是想跟服部比試的話我沒意見。”沖田小姐啪嗒啪嗒給這段時間以來新認識的人發消息,“我這次來京都只是來吃點心的——啊,和葉跟服部已經到了, 服部那家伙說要把泉心的沖田也叫過來。”
“我也是抱著旅游的想法過來的啊……”沖田君捂著臉嘆氣,瞥了眼目前作為轉校生被插在帝丹初中部里的時透無一郎, “這下完蛋了,絕對要被他們拎去道場比試到筋疲力竭才能休息了——喂,要不把時透留給他們兩個,我們和和葉去景點打卡、品嘗點心怎么樣?”
“服部會殺了你的。”沖田小姐表情微妙地吐槽沖田君,“嘛,總之具體情況等下車之后再說吧——而且,把時透一個人丟在陌生的地方的話,我們回去會被蝴蝶姐妹說教的。”
列車在京都站停下,沖田君和沖田小姐一起拉著長發的初中男生走出車站,輕快地對這趟旅程的同行者中唯一的“本地人”揮了揮手。
“看吧,那就是關東的沖田。”服部平次對身邊扎著小辮子的男生聳了聳肩,“不過下半年沒有全國性質的大賽,那對兄妹的名氣全是打社會性質的比賽打出來的——我去看過其中一場比賽,這兩個人和你一樣擅長突刺哦。”
“這孩子是誰?看起來真可愛。”遠山和葉招呼沖田小姐,一邊歪著頭去看被沖田君和沖田小姐一人牽著一只手的時透無一郎,“小櫻有計劃好去哪里玩嗎?”
“我只考慮了要去哪些點心店——實際的景點安排完全沒有考慮。”沖田小姐對遠山和葉笑了笑,把時透無一郎推到前面,“這孩子是帝丹初中的學生,他的家長這段時間在忙別的事情,所以拜托我和哥哥一起帶上他出來旅游——名字叫時透無一郎,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呢。”
“說起來,小櫻!”遠山和葉湊到沖田小姐耳邊,表情相當不快地吐槽服部平次,“平次這次還擅自叫來了泉心高中那個和你的哥哥有著同一個名字的家伙——他到底還記不記得這次旅游是你們家出錢的啊?”
“沒關系,如果是京都本地人的話,也可以讓他在自己家住嘛——雖然就算再多一個人,我們家也出得起錢就是了。”沖田小姐笑了笑,低頭對上時透無一郎的目光,“但不管怎么樣,不能讓年輕氣盛的男孩子們繼續站在車站出口聊天了。”
“噗,你這話說得就像他們都比你年紀小一樣。”遠山和葉被沖田小姐的話語逗笑了。
“是嗎?也許這就是雙子的特性吧——當哥哥不像個哥哥的時候,我就得從妹妹變成靠譜的姐姐了。”沖田小姐拽著沖田君的手臂走向遠山和葉,一邊提醒明顯還有些上頭的服部平次和沖田總司,“那邊的兩位——我們要去吃飯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吃完飯再說怎么樣?”
離開車站后,六人在一家相當有名的湯豆腐火鍋店里坐了下來。
“真令人意外,雖然外表上看起來像是關東人,但從用餐的習慣來看,你們更像是我們這邊的人呢。”服部平次捏著筷子,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三人,“雖然從口音的方面來說,完全和東京那邊一樣呢。”
“多吃一點,時透君。”
沖田小姐和沖田君同時撈出一塊豆腐放進坐在兩人中間的時透無一郎碗里,眼中是“小孩子多吃飯不要理抽風大人”的關切目光——于是時透無一郎眨了眨眼,接受了兩人的好意,無視掉服部平次灼熱的目光,開始埋頭苦吃。
“冬天吃暖和的湯豆腐最合適了對吧,和葉?”沖田小姐無視掉服部平次試探的話語,笑瞇瞇地和坐在自己對面的遠山和葉聊了起來,“和葉有什么推薦的景點嗎?到帝丹開學之前我們能一直留在京都——啊,也可以去大阪玩!”
在沖田小姐順利地無視掉服部平次之后,沖田君默默和自己對面的同名男高對上視線,慢吞吞地問道:“這位沖田先生,你被服部君拉到我們面前,是聽他說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我才沒有說什么奇怪的東西呢……”服部平次小聲抗議,但現場無人在意他的辯白。
沖田總司解決掉一塊嫩白的豆腐,爽朗地回答沖田君:“啊,服部說你的劍術也很厲害,所以我想約上他和你一起在我認識的道場里打一場看看。”
“等這次全國大賽的正賽開始不就可以了嗎?”關注著另一邊動靜的沖田小姐插進話來,平靜地反問沖田總司,“我和哥哥都突破預選賽了——幸虧個人賽和團體賽是分開算的,帝丹高中的劍道部水準并不高,沒有通過團體預選賽。”
“不不不。”沖田總司擺了擺手,神色嚴肅地反駁沖田小姐,“因為比賽是淘汰制,所以我們也有概率在比賽里根本碰不上啊——我和服部絕對是能進入半決賽的,其他學校的人里我也知道有很強的家伙在……”
“我要是想和你的哥哥,還有服部都打過一場的話,只有私下在道場里練習的機會了。”
“因此,我有一個提案!”因為被無視而變得精神萎靡的服部平次又一次打起了精神,興致勃勃地招呼沖田君,“看你們的樣子,抵達京都的第一天肯定沒有安排任何去景點的行程——我們下午就去沖田平時練習劍道的道場里比試一下,怎么樣?”
沖田君頓了頓,扭頭看向沖田小姐。
“……但我還想買點點心的。”沖田小姐眨了眨眼,看向服部平次。
“你想要哪些點心?”沖田總司主動拿出紙筆,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三色團子、金平糖、八橋、羊羹……”時透無一郎才說了個開頭就被沖田君和沖田小姐一起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他無辜地眨眨眼,拉開了兩人的手,“你們兩個在新干線上念叨一路了,只要是個人就都能背下來吧?”
“啊啊,拜托你別說了無一郎君……”沖田小姐發出抽泣一樣絕望的聲音,把臉埋在自己的胳膊里,“我一生的希望都要破滅了啊?”
“別說了……”沖田君的表情也同樣絕望,“我只是愛吃甜的東西而已——但無一郎君你這樣一拉清單,顯得我只是個單純的貪吃鬼了啊?”
“別這樣嘛,你們這樣都搞得我不好意思追加點單了。”時透無一郎笑了起來,在沖田君和沖田小姐驚訝的目光下繼續毫無芥蒂地給沖田總司報點心清單,“我想吃萩餅,大福,鯛魚燒……還想喝奶茶!”
“小孩子就是能吃啊……”遠山和葉終于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這和小孩子能吃已經完全沒關系了吧……”服部平次吐槽。
“好了。”沖田總司看著自己親筆記下的清單,拿出手機開始發消息,“讓道場的大家幫忙去買的話應該能省不少時間——我會讓他們保留購物小票來找你們要錢的。你們會自己出錢的對吧?那么,綜上所述,我們接下來就去道場那邊做準備吧!”
“我們當然會自己出錢的但……誒——!?!”
沖田君和沖田小姐看著沖田總司,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接下來的事情好像會變得很有趣呢。”時透無一郎笑瞇瞇地晃著雙腳,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沖田總司身上的時候,撈走了鍋里的最后一塊豆腐,“我也想要參加今天的劍道練習了呢。”
第413章
『沖田總司·F:不要靠近任何一位偵探——我是說, 這里的本土偵探。不是米花町被詛咒了,是這個世界的偵探被詛咒了。 』
『福爾摩斯:? 』
『沖田總司·N:我們在京都遇上了一起死亡事件,目前初步判斷為他殺。 』
“說到底,為什么我們落腳的酒店里會出這種事?”剛剛報完警的時透無一郎看著沖田君和沖田小姐拍攝現場情況上傳回迦勒底內部聊天室里,尋求偵探們的幫助, “難不成還真的是當偵探的人就會帶有隨機觸發兇殺案的詛咒嗎?”
“雖然我很不想這么說……”沖田小姐微妙地瞥了一眼倒在墻邊的尸體,“但我們回去之后,最好也避著點福爾摩斯他們。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被這個世界同化——啊,警察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到吧?那我們先把服部叫過來怎么樣?”
“這個點, 他睡醒了嗎?”
“管他醒沒醒——服部是個偵探, 只要告訴他這里死人了他馬上就會來的吧。”
“……我覺得比起這里躺了一具尸體來說,更大的問題是你們為什么會在早上六點出現在這種地方吧。”被沖田小姐的奪命連環call和連續不停的敲門聲硬生生拽出溫暖被窩的服部平次無語地揉著眼睛,開始整理現場情況,“先從你們三個發現尸體的經過開始講起來吧。”
“我們每個人都是單獨房間,要從起床開始說嗎?”沖田君向服部平次確認。
“不用說到那個份上啦……不過到時候警察可能會問,你們就先和我說一遍,之后我會和警察說明情況的。”服部平次翻開隨身攜帶的便攜筆記本,為*三人指定順序, “先從櫻姐姐開始吧,沖田小哥和無一郎就等她說完之后再補充吧。”
與此同時,在北海道的溫泉旅館里。
“都起床了。”蘭瑟梅羅無情地利用電話把加入這次北海道之旅的成員全部吵了起來, “去京都的沖田他們遇上了死亡案件, 尸體視頻我已經搬到line群里了,請自行確認尸體情況。需要趕在沖田他們的身份被發現問題之前解決案件——畢竟嚴格算來,整個迦勒底的相關人員都是不存在于現世之人。”
所有收到了沖田小姐和沖田君發來的視頻的迦勒底成員, 都在同一時間對這起突然發生的案件展開了調查——而服部平次的現場情況了解也在京都府的警察抵達后暫且告一段落。
“也就是說,發現尸體的三人都聲稱他們是在利用酒店的安全通道進行晨練的時候發現了這具尸體——對吧?”肩頭蹲著一只松鼠的警察向先一步了解過現場情況的服部平次確認, “而他們是趁著寒假來京都旅游,完全不認識死者……”
“對對,因為沖田小哥他們家里還邀請了我跟和葉來陪他們旅游,所以我才會在這里——綾小路警官。”服部平次站在尸體的邊上,對綾小路文麿點了點頭,“我想,早點確認這具遺體的身份,才能盡快鎖定兇手范圍吧?”
“這件事情的話不用擔心,我們在來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死者的身份了。”綾小路文麿看了一圈,將視線鎖定在時透無一郎的身上,“因為在報警的時候,報警的那個孩子對我們警方詳細地描述了死者的衣著。”
“衣著……?”
“我還以為大部分人都能一眼就認出來呢——雖然被死者的血染得面目全非了。”時透無一郎看向松松垮垮掛在死者身上的羽織,“但從沒有染上血的地方應該還能看出來原本的顏色吧?這么明亮的淺蔥色羽織……一般是不會有人穿的。”
“然后我們根據報警人對尸體傷口的描述,找到了特征吻合的申請對象。”跟在綾小路文麿身后的警察補充,“死者應該是名為『沖田總司同好會』的團體中的成員——這個同好會里的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居住地下發的持刀許可證。他們在京都申請了為期一個月的Cosplay攝影許可,正好就是這個月。”
“我們警方會收集這種活動的申請者的照片——現在看來,死者就是同好會這次的攝影活動的組織者,油井廉。”綾小路文麿戴上手套,拎起死者被鮮血染紅的羽織,“就算被鮮血污染過,但這個不同深淺的顏色,也能認出來袖口的山形紋吧?”
“不過,他看起來是在換好衣服之后就被人從拍攝地帶到了酒店……”
“也有可能是在拍攝結束之后,還沒來得及換回常服的時候被兇手強制帶走的。”服部平次總結,“畢竟不能直接穿著Cosplay的衣服上街,所以兇手只會在這位先生穿著Cosplay的衣服的時候動手……外面怎么了?”
“喂,服部——你怎么又被警察圍住了?這次怎么還帶著東京的那三個人一起啊?”沖田總司的聲音遠遠地從安全通道門口傳了進來。
“這個空間里的沖田濃度超標了呢。”時透無一郎吐槽。
“你這是在說冷笑話吧,時透君?”沖田君扭過頭去看時透無一郎,卻注意到了看著尸體陷入沉思的沖田小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傷口的問題。”沖田小姐對沖田君努了努嘴,示意他注意尸體身上的傷口,“脖子一刀,腹部一刀——你看到這樣的傷口,能想到什么?”
“切腹。”
“介錯。”
時透無一郎和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擠了過來的沖田總司的聲音接連響起。
“不,這兩個傷口很明顯都是兇手在死者身上制造的——雖然不能確定哪一邊是致命傷,但死者死于失血過多這點基本不會出錯。”服部平次回頭看著湊在一起的四人,“而且,綾小路警官也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兇手為了控制死者行動而留下的束縛痕跡。”
“雖然現場并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用于束縛成年男性行動能力的道具就是了。”綾小路文麿站起身來,把固定證據的工作交給其他警察,走到學生們的身邊,“你們前面提到切腹和介錯,是通過尸體上的傷口想到了什么嗎?”
“喂喂,這位警察小哥,切腹可是以前武士用來自盡的方法……”服部平次露著半月眼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驚訝地看著一直拿著手機的沖田小姐。
“雖然傷口肯定是兇手造成的,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在死者的身上制造這樣的傷口,對兇手來說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沖田小姐看著用魔術遮掩過迦勒底內部聊天室真實內容的手機屏幕上連續跳出的數句意義相近的消息,指出一個可能存在的方向,“讓死者切腹這件事情,對于兇手來說是有意義的。”
“既然死者是沖田總司同好會的成員,那他應該也知道一件事情。”沖田君眨了眨眼,瞥向那件幾乎徹底被血液染紅的羽織,“那就是新選組并不是武士,而是和他們針對的流浪武士并無差別的浪人——只有正規的武士擁有切腹自盡的資格。”
“新選組的局長,近藤勇是被斬首而死的。”
“提到切腹的話,倒是還有一個理解方向。”時透無一郎眨眨眼,以一種相當尋常的語氣講述自己的想法,“如果兇手是同好會內部的成員的話——也可以理解為兇手想要死者對自己曾經做過的某件事情謝罪。雖然我看你們的樣子,是已經把兇手鎖定在同好會內部成員的范圍里了。”
“沒錯。”綾小路文麿看了一眼時間,邀請眾人換個地方,順口就給年輕人們安上了可以出現在詢問現場的合理身份,“嫌疑人們應該很快就要到了——幾位作為尸體發現人和偵探,以及劍術顧問,就和我們一起過去確認一下他們的說法吧。”
“說起來,兇器的來源應該也確定了吧?”服部平次問綾小路文麿。
“嗯,是死者自己帶來的真刀——上面有沒有兇手的掌紋和指紋得看運氣。”綾小路文麿偏了偏頭,示意他們去看正在收納證物的警察手里拿著的那把刀,“萬一兇手戴了手套的話,現場應該就沒有能檢出兇手相關信息的物品了。”
“到了那種地步的話,就得找別的證據來鎖定兇手了。”沖田小姐把手機塞進羽絨服的口袋,呼出一口氣搓了搓手,“警方確認過酒店的監控了嗎?”
“這家酒店沒裝監控。”綾小路文麿嘆氣,對身邊的一群少年人解釋,“高檔消費場所是不會安裝監控設施的,因為要保證客人的隱私——我本來還想就算客人會經過的地方沒裝,員工通道那邊總該裝了監控……沒想到這家酒店一個監控都沒裝。”
“這還真麻煩……”
已經習慣了迦勒底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和示巴隨時隨地的觀測的沖田君和沖田小姐吐槽。
“那要怎么辦?”第一次看偵探進行推理的時透無一郎歪過頭去問服部平次。
“那就只能看我們能從尸體的檢查結果,還有嫌疑人的口供里發現什么問題了。”服部平次為時透無一郎作出說明,“就算是警察去對死者和嫌疑人去過的那些地點進行搜查,也是需要有足夠的理由才可以去搜查的——不然就是違法行為。”
“畢竟我們和公安部的那些家伙不一樣,不能隨便進行違法作業。”綾小路文麿微笑著對眾人開了個玩笑,偏過頭問他們,“嫌疑人們已經被提前帶到酒店的這間會議室里了,你們應該沒有還沒做完的事情吧?”
“啊!”沖田小姐驚呼,慌慌忙忙拿出手機開始撥號,“和葉應該已經起床了——我跟她說一聲現在的情況!而且我們都沒吃早餐吧?看來只能麻煩和葉幫我們帶一點過來了……”
“為什么要讓和葉也過來啊!?!”服部平次對沖田小姐的行動大聲抗議,“沖田那家伙出現在這里就已經很奇怪了吧!?!”
第414章
『沖田總司·F:我感覺我們好像已經被京都的警察發現問題了。 』
『沖田總司·N:或許可以說是直覺……但我覺得那個警官除了在關注嫌疑人之外, 也分了一定的注意力在我們的身上。 』
『藤丸立香:……我知道了。接下來,所有人在非必要的時候禁止使用迦勒底通訊器,更換為普通手機—— BB會接管所有人的設備。但所有人請繼續保持日常狀態,尤其是身在京都的你們三位。雖然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位警官先生注意到的問題應該不是你們想的那個問題就是了。 』
“啊,你們三個也到了啊。”奧爾加瑪麗拉開房門,示意門外的三人進入房間,“立香已經讓BB接管了所有的通訊設備——我們現在正在聽由BB轉播的現場詢問情況。你們用什么理由讓伊達先生留在房間里獨自思考這起案件的?”
“用我們三個擅長的專業都不是兇殺案偵查糊弄過去了。”萩原研二靠在緊閉的房門上,得意地對奧爾加瑪麗笑了笑, “怎么樣?那邊現場的具體情況如何?我們可是給你們這群晝夜顛倒的魔術師貼心地帶了早餐才過來哦。”
“謝謝你們——雖然我們是天體科『阿尼姆斯菲亞』的魔術師, 但我們并不需要和那些天文學家一樣在夜間觀測星辰的運轉。”基爾什塔利亞投影出一個托盤, 示意他們把帶來的早餐放到上面, “更何況迦勒底是自虛空觀測地球的天文臺。”
“這還真是令人懷念的說法。”諸伏景光笑著把早餐放到基爾什塔利亞手里的托盤上面,“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用耳機聽過BB轉播的詢問情況了。”
“正好你們在這個時間到。”蘭瑟梅羅坐在桌前,偏頭看向三人, “京都那邊的詢問剛剛告一段落,趁他們趕路的這段時間,我們來整理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死者,油井廉, 26歲,和嫌疑人們同樣是屬于『沖田總司同好會』的成員。”有過搜查一課短暫任職經歷的松田陣平就在魔術師們吃早餐的背景音里肩負起了整理情報的責任, “被那三個Saber發現尸體的時候,他正穿著Cosplay的服裝,胸腹部和頸部各有一刀,初步判斷死因為失血過多。”
“死者就是這個同好會的組織者——這一點通過嫌疑人們的口供和京都府警查到的申請資料可以確定。”松田陣平瞥了眼兩三口解決完三明治開始喝咖啡的魔術師們, 繼續講了下去,“據嫌疑人所說, 這個同好會是為了宣傳不同作品中塑造的各種各樣的沖田總司的魅力之處而成立的,所以他們每次出來拍攝的時候,每個人扮演的角色都是沖田總司。”
“簡直就像是不同世界的沖田總司之間的大聚會一樣。”最先放下咖啡的藤丸立香總結,“雖然我們這真的會有這種場景——那么,應該能知道死者扮演了哪部作品里的沖田總司吧?”
“啊,根據嫌疑人們提供的消息,死者好像是因為最近身邊認識的人在聽某部作品出的新選組背景的廣播劇,所以這次扮了那部廣播劇里的沖田總司。”松田陣平看向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縮在角落里的BB適時地拖出一張圖片放到屏幕正中,“就是這張圖上的角色。”
“這張臉的話……”藤丸立香驚訝地眨了眨眼,“是我們認識的人呢!”
“這樣就對這個世界是比之前我們去過的所有世界都要高維的世界的感受更加明顯了啊。”奧爾加瑪麗嘆了口氣,對因為一直不能作為正常英靈活動而沒有收集到之后任何一個世界的情報的三人解釋,“是我們去過的某個特異點里出現的偶像——不過他們那個時候好像沒有正式的新選組活動企劃……”
“但他們確實有提到過新選組相關的活動。”藤丸立香補充,“雖然是愚人節的一日活動企劃就是了。”
“那個世界的定位算什么?就是以你們說的低維世界在高維世界是以不同的作品形式表現的那個說法……”諸伏景光向魔術師們提問。
“應該算是乙女戀愛游戲。”藤丸立香摸了摸下巴,笑著給出答案,“因為他們的重心應該都放在那位作曲家小姐的身上吧——雖然可以被扯去和其他人演戀愛戲碼就是了。”
“那么,扮演沖田總司的這一位的名字是……?”萩原研二問道。
“ BB ,能幫我把其他人扮演的沖田總司的圖片也一起放上來嗎?”藤丸立香先這樣問了BB一句,然后在BB展示出所有的圖片之后對三個新手擬似從者進行介紹,“那我就按他們自我介紹的順序說了。”
“死者,油井廉——鳳瑛二。”
“嫌疑人一號,遠藤一——同樣是乙女戀愛游戲的角色,但這個游戲的背景就是新選組所以還是沖田總司。順帶一提這個游戲是08年發行的名作,所以我在進迦勒底之前有玩過。”
“嫌疑人二號,相羽綾——我想這張圖應該不用說了,一眼就能知道這是我們家的沖田吧?”
“嫌疑人三號,宮之原裕斗——也是那個特異點里見到的熟人呢。但那個世界不算戀愛游戲,而且這個角色已經是主角父親那代的人了。是初代滿開劇團以新選組歷史為藍本制作的舞臺劇,其中飾演沖田總司的成員是神木坂雷尼。”
“嫌疑人四號,百瀨大介——這個沖田……看起來很像安定?”
“啊,這個你當時正好沒看到——是我和守望者進行夜間談話的時候會看的一個時之政府宣傳視頻里出現過的沖田總司。”蘭瑟梅羅為藤丸立香的介紹做出補充,“是刀劍男士存在的某個平行世界里的沖田總司——與其說是他長得像安定,不如說是安定長得像他。”
“兇器就是死者自己的刀,死亡推定時間是上午四點至六點……”諸伏景光驚訝地睜大了雙眼,看向藤丸立香。
“嗯,沖田小姐他們差一點就要撞上行兇現場了。”藤丸立香對諸伏景光點頭,順著已知情報說了下去,“而根據嫌疑人的說法,死者是昨天第一個離開拍攝地點的人,他們四個是一起回的酒店——這五個人和沖田小姐他們住的是同一家酒店。”
“而在死者離開之后到今天被警察叫來為止——他們都堅稱自己再也沒有見過死者。”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湊在一起開始頭腦風暴,“怪不得那位綾小路警官會去他們的拍攝地點搜查,既然其他人都是沒化妝的狀態,就可以確認他們今天的拍攝還沒開始。”
“所以死者必然是在昨天拍攝結束之后被兇手帶走的。”基爾什塔利亞瞥了眼笑瞇瞇捧著杯子的蘭瑟梅羅,決定不尋找場外幫助自己推理,“而且他們對于拍攝經過的口供沒有說得很詳細,估計綾小路警官是準備在他們昨天去過的拍攝地點里確認一遍情況和口供吧。”
“說起來,那一位肯定已經知道完整的前因后果了吧?”在米花町的偵探事務所里,華生站在福爾摩斯身邊,看著整個事務所的成員嘗試推理案件情況,“你們不打算問嗎?”
“啊,如果是那位老師的話,她肯定已經看到答案了。”威廉閉了閉眼,回頭看向華生,“但這次是不能說的情況——畢竟有這么多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家伙出現在這個世界里面,如果她說出答案,把兇手具體如何作案的過去用魔眼確定下來的話……”
“我們就會被這個世界的自動防護機制排斥出去,從而失去如何運轉世界、以及重新融入正常社會的寶貴經驗。”
“所以就算之后還會死人,能看到過去的那兩人也只會一言不發。”福爾摩斯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對華生解釋,“按照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這個同好會里至少還會再死一個人——四個嫌疑人,里面肯定還有一位預定死者。”
“這里就是他們昨天的拍攝地點了。”綾小路文麿帶著一群人在大片紅色鳥居前面停下,回頭看著被學生們夾在中間的嫌疑人們,“伏見稻荷大社的千本鳥居——請說一下你們昨天在這里做了什么事情,如果能記得具體時間的話最好說一下你們幾點做了什么事。”
“千本鳥居啊……”沖田小姐兩手揣在藍色的羽絨服口袋里,視線越過穿著淺粉色羽絨服的沖田君落到嫌疑人們的身上,“說起來,你們在計劃拍攝行程的時候,都是基于怎么樣的原因來選擇拍攝地點的呢?”
“來千本鳥居拍攝是百瀨的主意。”戴著細框眼鏡的纖瘦男性對沖田小姐解釋,“他扮演的沖田總司的背景故事是——在2205年的未來,為了保護歷史,在被稱為審神者的人物率領著刀劍男士回到過去對抗歷史修正主義者的軍隊的過程中,在池田屋遇見的沖田總司。”
“宮之原說得沒錯。”百瀨大介打開自己的手機,找到一張五人昨天在朱紅鳥居下拍攝的合照向眾人展示,“在那個游戲的設定中,玩家會扮演審神者的角色,所以當我們這次約在京都拍攝的時候,我就和大家提了要來千本鳥居拍攝。”
“為什么?”服部平次不解皺眉。
“千本鳥居總長有數千米。”沖田君盯著面前層層疊疊看不到盡頭的鳥居,對眾人解釋,“而鳥居象征著神域的入口——如果是拍攝影像作品的話,也可以用來表現穿過鳥居之后抵達了另一個世界的劇情。”
“畢竟,以那款游戲的設定來說,審神者和刀劍男士并沒有生活在現實世界之中吧?”
第415章
“你說的沒錯,但……”百瀨大介看了眼沖田君,猶豫地把目光轉移到了服部平次的身上,“為什么關西的名偵探沒想到這一點呢?”
“我想這是因為偵探不會看志怪小說吧。”時透無一郎戳著手機,把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畫面朝向年長者們, “百瀨先生選擇扮演的沖田總司就是這個游戲的衍生動畫中出現的沖田總司吧?服部哥哥大概只知道跨過鳥居代表著進入了神域,所以需要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而已。”
“咳,因為不會有妖魔鬼怪制造的案件啊。”服部平次雙手抱胸,不快地哼了一聲,湊近去看百瀨大介提供的五人合照, “我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也不奇怪吧?話說回來……關東來的這位沖田,你的妹妹——看起來和這張照片上的某個沖田總司很像嘛。”
“啊!真的, 這孩子看上去就像相羽出的那個總司轉世到了現代一樣!”
“……這樣下去可不妙啊。”
“沖田小姐身上的暗示魔術已經被識破了。”藤丸立香捧著自己的水杯苦笑,看著電腦屏幕上BB為他們轉播來的實時畫面,“另外那兩個估計也難逃暗示魔術失效,被普通人發現長得像動畫角色或者游戲角色的結局——最壞的情況就是所有人身上的暗示魔術連鎖失效……”
“要想辦法把他們的行動方向重新引導回這起兇殺案上——”蘭瑟梅羅微微一頓,對眾人搖了搖頭,“不過,除了沖田小姐以外,另外兩個應該暫時沒什么問題哦。雖然威廉也做好了被普通人注意到他們長相特殊的后續對策就是了。”
“暫時沒有問題……?”
“啊,對啊,沖田君大概率沒有被高維世界紀錄下來, 而時透的話……”藤丸立香招呼閑得有些無所事事的BB, “BB,迦勒底資料庫——幫我把鬼殺隊那個世界的資料調出來。我記得守望者把任務交給我們的時候,除了刀帳還附贈了一套記錄了那個世界故事的漫畫書對吧?”
“那套漫畫開始連載的日期是?”
“距離現在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呢, 前~輩~。”BB笑瞇瞇地拍手,回答藤丸立香。
“我的妹妹和那個游戲角色長得像,只不過一個巧合罷了。”沖田君自然地把沖田小姐擋到自己的身后,開口將眾人的注意力扭轉回案件上面,“應該和這起案件沒有什么關聯才對——話說回來,能請你們在這里講述一下你們昨天的行動嗎?”
“他們昨天拍攝的視頻,我們警方已經作為證據全部保存下來了。”綾小路文麿對他名義上的破案協助者們揚了揚自己的手機,“所以我希望他們每個人能從昨天起床開始,一直說到他們最后分開的那個時間為止。”
“給我看看他們拍的東西。”服部平次湊到了綾小路文麿的身邊,對今天好說話得出奇的這位警官提出有些得寸進尺的要求。
“你們去一邊看吧,要是有什么發現就直接告訴我——”綾小路文麿點開視頻,直接把手機塞給了年輕的高中生偵探,“我來問他們昨天的經歷。”
“視頻是按時間排序的?”服部平次向綾小路文麿確認。
“嗯,全都是他們還沒有進行過任何加工的原始視頻。”綾小路文麿打開筆記本,拿著筆走到了四人中唯一的女性面前,“相羽小姐,請您詳細描述一遍您昨天的經歷吧。”
趁著綾小路文麿向嫌疑人確認當日活動情況的這段時間,學生們也湊在服部平次的身邊,跟他一起確認視頻中是否存在線索。
“第一段就是從這里開始拍的啊。”服部平次對比了一下視頻中的背景和千本鳥居的相似度,取消暫停,開始倍速播放視頻內容,“說起來,一般這種需要錄制視頻的活動,會額外再請化妝師和攝影師的吧?就算是非商業作品也一樣吧?或者說,至少該有人負責照看他們的隨身物品才對吧?”
“但他們居然只靠五個人就足夠了……而且,這個視頻的鏡頭,好像一直在晃動一樣——高度給人的感覺也很微妙。”
“但是,這段視頻和他們之前給我們看的那張合照不一樣哎。”遠山和葉指著手機,“少了一個人。”
“確實,視頻里只有四個人——!”服部平次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我已經知道原因了——關于他們為什么只來了五個人的這個問題,我已經找到答案了。綾小路警官,他們用來攝影的儀器,是迷你型的便攜攝像機吧?就是那種可以直接別在衣服上的電池或者充電式攝像機。”
“是啊。”綾小路文麿回答服部平次,在記錄信息的同時順便刺了高中生偵探一句,“我希望你能跟過去有東京的偵探在場的時候一樣,為我們警方提供一些更加重要的發現。”
“算了,那就和你們幾個講一下好了。”服部平次鼓起臉來,把幾人招呼到自己身邊講述自己根據視頻做出的推理,“根據之前看過的那張合照,我們可以知道這段視頻里唯一沒出現的人就是百瀨先生。然后結合畫面的晃動幅度,以及視頻里的聲音——”
“就能判斷出當時是百瀨先生負責拿著大家不能拿在手上的東西,并且錄下了這一段視頻。”
“找到他們的頻道了。”沖田小姐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亮出自己的手機屏幕,“他們從同好會成立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模式——每次發布的視頻都是這種看上去以某個成員為固定第一人稱視角的效果。”
“不過,比起這些視頻來說,更重要的是這條公告。”沖田小姐點開公告標題,將里面的內容展示給眾人,“時間是三年前,同好會里有一名成員自殺身亡。同好會也因此取消了當年的拍攝企劃……”
“哪個人是新來的?”服部平次問沖田小姐。
“相羽綾。”沖田小姐回答。
“自殺的那個人在他們的攝制花絮里經常會被同好會的其他人開玩笑一樣說——你簡直就是真正的沖田總司。”時透無一郎瞥了眼BB提供的篩查結果,補充上更多的情報,“另外,那個人的死亡時間是他的26歲生日當天。”
“當時的警方對這起事件也是以自殺結案的。”
“這可不妙啊。”沖田總司雙手抱胸,看著服部平次,“就算是我,也能感覺到這兩起事件之間絕對存在聯系這一點了啊。要是不能快點解決的話,說不準會出現更多的受害者了。”
“……那就得從三年前的自殺案開始查起來了。”服部平次看著視頻,一邊回應沖田總司,“但是,得等我確認完這些視頻再說。而且,綾小路警官應該也會從他們中間了解到一些之前沒有提到的情況才對。”
“……為了減輕體力的耗費,所以我們一直都是乘坐出租車往返的。”宮之原裕斗對綾小路文麿說明,“就算我們都有練習劍道,一整天的拍攝也很消耗體力——更何況我們中間還有身為女性的相羽……而且,我們五個人都不是京都本地人。”
“警方在他們的房間里看到過行李箱嗎?”已經看完所有視頻,并且沒有任何額外發現的服部平次問綾小路文麿。
“他們每個人都帶了行李箱,但沒有大到能放下一整個成年男性的那種。”一眼就看出了服部平次在想什么的綾小路文麿回答他,“不過,只要死亡時間和第一現場沒有錯誤,那兇手肯定需要用一種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把死者搬回酒店才行。”
“不過,尸體除了穿著Cosplay的衣服之外……其實沒有化妝也沒有戴假發吧?”沖田小姐翻出自己手機相冊里拍的現場照片,“會不會我們對于死者被兇手控制的時間判斷失誤了?”
“什么意思?”遠山和葉奇怪地歪了歪頭。
“要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穿著奇裝異服的成年男性很難不引人注目地進行行動……但只要假設當時死者穿著的是自己的日常服裝的話——”服部平次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就可以偽裝成在聚餐結束后,送醉酒的參加者回家一樣不引人注目地離開了。”
“也可以是死者正常地回了酒店,但后來因為不明原因又被兇手帶出了房間。”時透無一郎背對著眾人,攤開雙手,“這樣的話,新選組的制服對于兇手來說也具有意義——因為死者在換回自己的衣服之后,又一次換上了這套Cosplay的衣服。”
“這樣看來,我們需要把三年前的那起自殺事件也考慮進來呢。”沖田君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綾小路文麿,展示出同好會視頻頻道的特別公告內容,“三年前,『沖田總司同好會』的成員,酒井建人在二十六歲生日當天自殺的那起事件。”
時透無一郎不動聲色地改變了自己的位置,將手機攝像頭對準那四人,方便BB給其他迦勒底成員轉播現場情況,一邊逐個確認嫌疑人們聽到這起自殺事件后的表情變化——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四個人雖然都產生了不同的表情變化,但他們的情緒毫無疑問都變得悲傷了起來。
——在那四個人中間,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起來不會為酒井建人當初選擇自殺的那個夜晚感到悲傷。
第416章
『你們要的資料在這里。 』
作為曾經差一點就因為某個指令毀滅了全人類的·前BOSS系違法上級AI, 網絡編織而成的電子之海對她來說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來去自如——前提是有網絡——只要存在網絡,并且網絡中存在她尋找的東西,就沒有人能攔住她。
“幫我連通維爾維特的通訊。”在其他人因為四位嫌疑人的表情變化陷入沉思的時候,蘭瑟梅羅對BB提出要求, “如果他睡著了的話,直接把他吵起來就行——在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線索,在依靠猜測的情況下可以找出無數種動機無數種兇手無數種作案方式……”
“——至少* 在沒有客觀證據可以作為憑證的情況下,我們先從偏主觀的作案動機開始整理吧。”
“對了,在回去之前,我想問幾位一些問題。”等到綾小路文麿結束對嫌疑人們的詢問之后,服部平次把手機還給了綾小路文麿,看向四位嫌疑人, “你們是不是除了這個同好會以外,平時就沒有別的聯系了?你們和那個三年前自殺的成員之間的關系也是這樣嗎?”
“他們和死者之間確實只有同好會這一層關系。”綾小路文麿捏著自己的筆記本,偏頭看了服部平次一眼, “三年前同好會成員自殺的事情跟這次的案件有關系嗎?”
“還不確定。”服部平次慢慢轉正自己的帽子,對綾小路文麿搖了搖頭,“但從案子本身的某些特點來看……是存在關聯的。就像這次穿在死者身上的衣服,還有兇手在死者身上留下的那兩道傷口一樣。”
“自殺的時間確定了。”沖田小姐把手機揣進口袋,接著服部平次的話講了下去,“是三年前的7月19日——也就是歷史上那位新選組一番隊隊長辭世之日的凌晨。同好會的公告是在當天下午發布的,相關新聞則是在20號登報的。”
“……我時常懷疑這個世界沒有危險物品管制。”福爾摩斯慢慢地吐出一口灰白的煙霧,和咬著香煙的夏洛克對上視線,“怎么所有案件里的毒物都是氰、化、物?”
“我怎么知道。”夏洛克無語地聳了聳肩,看向捏著一支未點燃的香煙靠在墻邊的威廉, “但這起自殺事件中使用的藥物也是氰、化、物——說實話,要自殺的話,應該有很多別的辦法可以用。就算是服毒也有更常見的毒藥可以使用……”
“雖然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支撐你們展開推理——但這兩起案件之間的確存在關聯。”威廉用魔術點燃香煙,看了兩人一眼,“三年前的事情,并不是自殺——那位青年毫無疑問是被他人殘忍地殺害了。”
“……目前沒有任何可以明確指明兇手身份的線索,這四位嫌疑人身上也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能先放他們離開了。”在四位嫌疑人先后離開千本鳥居之后,綾小路文麿看著聚在一起的年輕人們微微皺眉,“所以,除了那個日期以外,還有什么讓你們覺得三年前的自殺和這起案件有關?”
“回酒店去說怎么樣?”沖田君對眾人提議,“尸體的發現地點就在酒店,要是之后還想確認現場情況的話,我們在酒店里會更方便一些——而且,現在這個點,我們該考慮午飯了。正好在回去的路上還能順便買一些吃的。”
當京都這邊返回酒店的時候,迦勒底的其他人在BB的協助下已經完成了對作案動機的基礎推導。
“可以等等看福爾摩斯他們那邊的結果。”在英國凌晨被吵起來的埃爾梅羅二世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鏡,疲憊地聞著提神的雪茄魔術禮裝,“我這邊對于三年前的案件的兇手的作案動機的推理就是這樣——”
“畢竟那幾個人的感情波動并不是虛假的。”蘭瑟梅羅按著額角,妖精眼短暫地代替千里眼浮現到表面,而后很快又沉了下去,“如果是別的動機驅使他們殺死了那個人的話,他們不會為此感到悲傷——他們只會為有人發現了他們的惡行而感到恐懼。”
“這里是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
BB接了一條新的通訊線路過來。
金發的紳士笑著對通訊另一端的幾人豎起手指,輕飄飄道:“偵探要等到證據和線索足夠支撐他們的推理之后才會開口,但我『犯罪卿』可不用管這個——埃爾梅羅二世對于作案動機的推測基本上是完全正確的。”
“就算和現實可能存在微小的偏差,也不會影響最終的結果。”
京都這邊在回到酒店之后,先去了被警方臨時征用的那間會議室里了解其他警員對現場的偵查進度。
“尸體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啊。”沖田小姐驚訝地眨了眨眼,“我還以為只有米花町那種兇案頻發的地方,警方才有這種工作效率。”
“你一個米花町人說米花町兇案頻發真的好嗎?”服部平次吐槽。
“京都府警的工作效率一直很高。”綾小路文麿涼颼颼地瞥了一眼一上午幾乎沒有任何發現的未成年們,開始確認尸檢報告,一邊繼續他們在千本鳥居那邊中斷的話題,“那么,你們發現了什么,才覺得三年前發生在東京都的那起自殺事件和今天早上發生的殺人事件有關呢?”
“小櫻拜托我確認了他們發布的視頻數據的變化。”和沖田小姐坐在一起的遠山和葉擰著眉查看自己寫的手機備忘錄,“雖然因為三年過去,案件性質又被判定為自殺,所以根本不可能再找到證據……但小櫻在看到我整理的視頻數據變化之后,就好像發現了什么重要的線索一樣。”
“視頻數據?”服部平次湊近去看遠山和葉的手機,在看到備忘錄上的數字之后,雙手抱胸挑起了眉毛。
“三年過去,就算當時有什么被警方忽略的線索,估計也都已經消失了。”沖田小姐無奈地攤開雙手,對在場的所有人作出聲明,“所以,我接下來說的內容是純粹的臆測,無法用來支撐今天這起案件的推理——但只要我們解決這起案件,就能知道這些臆測是無稽之談,還是實際發生的過去。”
“服部君應該聯系過關東的那位名偵探工藤新一了,而我們也聯系了我們認識的偵探——米花町H & M事務所。”沖田君清了清嗓子,看著手機上剛剛收到的消息,“夏洛克先生正在趕來京都的路上,他根據同好會頻道發布的那些視頻,給出了一個有關于作案動機的猜想。”
“沒錯,連可行的作案手段都沒有進行推測,也沒有推測兇手的身份,只給出了對于作案動機的猜測。”沖田小姐按照BB用文字傳達來的指示,把猜測作案動機的事情扔到夏洛克頭上,“夏洛克先生說——三年前的兇手的作案動機是過于狂熱的仰慕之情。”
“什么意思?”綾小路文麿將自己的目光從尸檢報告中抽離,扭頭看向把午飯丟在一邊的未成年人們,好心地提醒他們,“你們買回來的東西,再不吃就要涼了。”
“新選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享年二十六歲,于明治元年五月三十日——即公元1868年7月19日因病離世。”時透無一郎靠在椅背上,和沖田總司一起報出那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劍士的死亡記錄,“死亡地點則是江戶,也就是現在的東京。”
“他們的視頻預告里也提到過,三年前他們原本籌備的拍攝計劃是『沖田總司之死』。”遠山和葉從備忘錄換到視頻網站的界面,“但因為自殺事件的發生,他們不僅取消了當年的拍攝計劃,并且直接將這個計劃廢棄了。”
“三年前的自殺事件發生在東京,死者酒井建人的二十六歲生日當天——雖然這么說,但因為具體死亡時間可能存在偏差,所以也有死者死于他二十五歲的最后一天的可能。”沖田君把手機塞進口袋,從保溫袋里拿出自己的午飯,“畢竟報警的時間是19日早晨。”
“再加上同好會的成員會對酒井建人開玩笑一樣說——你簡直就是真正的沖田總司……”沖田總司掰開筷子,準備解決自己的午飯,“猜測得出這種動機也不奇怪吧。畢竟我最早開始使用五段突刺的時候,也有被新選組的極端粉絲追著罵的經歷。”
“啊……被罵說五段突刺是邪道,只有三段突刺才是這個流派的真諦是吧。”同樣在練習劍道的服部平次也對沖田總司當初遭遇的風波略有耳聞,“但為什么是這種動機?如果只看視頻數據的話,其他人嫉妒他所以想要殺死他也是有可能的吧?”
“臉,你沒注意那四個嫌疑人聽到我們提起三年前的自殺事件的時候的表情嗎?”沖田小姐幫著沖田君給幾人拿出午飯,撇著嘴提醒服部平次,“四個人都對酒井建人的死亡感到悲傷——雖然也可以用自殺案和他們無關來解釋,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今天的案件就不會有這么明顯的和這個同好會掛鉤的元素了。”
“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會發生死亡案件。”
另一邊,在高速移動的新干線上。
“所以,夏洛克先生。”江戶川柯南無語地看著坐在坐在自己對面的夏洛克,“這就是您帶著約翰先生甩開霍姆斯先生和華生先生,去毛利叔叔那邊拎上我直奔京都的理由?”
第417章
“對作案動機的推測先放在一邊,你們來看一下這份報告的內容吧。”綾小路文麿嘆了口氣,招呼被卷入破案隊伍的年輕人們,“報告中提出了尸體傷口邊緣不整齊,疑似接受反復切割——總而言之,報告上的意見是作案者可能不會用刀。”
“不對, 就算傷口邊緣不齊整,這起案件也一定是擅長劍術的人犯下的。”
沖田小姐、沖田君和時透無一郎齊聲反駁。
“因為,那把刀完全沒受傷嘛。”
“刀……會受傷?”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到了這三人的身上。
“雖然發現尸體的時候,作為兇器的那把刀被很隨便地丟在一邊,甚至沒有收回刀鞘……”沖田小姐眨了眨眼,對眾人豎起手指, “你們應該都知道,以前武士試刀有三種試法——斬殺活人,斬擊尸體,斬擊堅硬之物。”
“其中, 對尸體進行斬擊的結果被記錄為X胴切——斬斷疊在一起的幾具尸體之后還能完好如初的刀劍就會被稱為『幾「尸體數量」胴切』。 ”
“雖然說在名刀的歷史中,總是會記錄這把刀劍斬斷了哪些存在,以證明它們的鋒利。”沖田君看向留在會議室里的兇器照片, “但并不是刀足夠鋒利就不會受傷——鍛造得再好的刀,落到不會用刀的人的手里,只會很快變成一塊廢鐵而已。”
“因為用力方向不對的話, 刀是會折斷的。”
“一個優秀的劍士會降低刀劍受傷的頻率,以保證這把刀能夠使用得更加長久。”時透無一郎看向綾小路文麿,“你們沒有檢查兇器嗎?”
“我們警方畢竟不是劍道方面的專業人士,不知道刀劍受傷和沒受傷的區別。”綾小路文麿瞇著眼看向三人,不咸不淡地刺了年紀最小的初中生一句。
時透無一郎平靜地無視掉綾小路文麿話語中帶有的尖刺,示意所有人注意那張兇器的照片——“沒關系,就算看照片也能看出來這把刀沒有受傷。因為受傷的刀的反光,和沒有受傷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受傷的刀劍的反光會變得不規則——拍照的時候開了閃光燈,所以我們正好能從照片上看到這把刀反光的情況。”沖田小姐一把把兇器的照片拿到手里,扔給綾小路文麿,“雖然被死者的鮮血蓋住了一部分刀身,但明顯可以看到整體的反光是完整平滑的——就像完全沒有受傷一樣。”
“……確實。”
“那死者身上的傷口邊緣不整齊這件事情就很有意思了。”沖田總司伸了個懶腰,看向托著下巴陷入沉思的服部平次,“就算是用竹劍的竹片削尖作為兇器殺人,只要是擅長劍道的人也能制造出相對整齊的傷口一擊斃命……但這里的兇器是真刀……”
“是泄憤吧。”服部平次盯著眼前的報告分析結論,斷言道。
“誒?”
“你們看,就像是在凌遲死者一樣。”服部平次找出尸體腹部傷口的照片,對眾人解釋,“兇手擅長用刀,那么死者的傷口邊緣不整齊肯定就是兇手故意為之——因為切腹自殺的時候,如果沒有介錯人在的話,就只能慢慢等待自己失血而死。”
“所以腹部的傷口邊緣不整齊,大概是兇手在利用切腹不會立刻死亡的這一點來反復刺激死者——至于頸部傷口邊緣不整齊這點,應該也是兇手在對死者泄憤。”服部平次扭頭看向綾小路文麿,“報告里應該寫了吧?這些傷口都是在死者徹底死亡之前形成的。”
“嗯,是這樣。”綾小路文麿點頭,收起手機,“但是,雖然你這次的推理的邏輯可以成立,但我們警方需要切實的證據來鎖定兇手。”
“這個推理也無法指出兇手,和之前說的那個動機推測是一致的——我們只能推出兇手的動機而已。”
——但對于魔術師們來說,只需要找到動機,就可以找到兇手。
迦勒底的成員們已經鎖定了兇手的身份,只差證據來證明兇手的真實身份——而尋找證據的任務交給了英靈座221B的兩位咨詢偵探。
“我猜兇手肯定有一套完整的作案計劃和銷毀作案工具的方案。”福爾摩斯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看著擺弄插花的威廉,“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半天,警方也暫時放任這四位嫌疑人在京都府內自由行動——等夏洛克和柯南抵達京都的時候,恐怕證據都被兇手銷毀干凈了。”
“讓被兇手銷毀的那些證據重新出現,這不正是你的工作嗎,福爾摩斯先生?”威廉捏著一支紅色的玫瑰,看都沒看福爾摩斯一眼,“你的寶具,不就是能把已經消失的寶箱鑰匙在世界中的某一處重現出來的嗎?”
“柯南和夏洛克是負責尋找那些線索的,你負責證明線索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的『真實』。”
“我知道。”福爾摩斯回答威廉,“我會為他們構筑出通往真相的道路。”
但是,在夏洛克和柯南抵達京都,還沒來得及找到第一條線索的時候——他們就見到了第二起兇殺案的現場。
在某條小巷的盡頭,穿著新選組制服的青年低著頭靠在墻邊,還有一點溫度的鮮血從他的腹部和頸部流出,慢慢滲入未化的積雪之中——就像沖田小姐上傳到迦勒底聊天室里的現場照片一樣,同樣有一把刀刃上沾著鮮血的刀被隨意地丟在死者身邊。
“……看來我們得先請當地的警官過來了。”夏洛克無奈地嘆了口氣,拎著柯南防止他到處亂跑,然后打開手機通知還在酒店里的沖田小姐,“我已經到京都了,你們現在所有人都在一起嗎?我是說,調查案件的成員——我知道嫌疑人已經被允許可以在京都府內自由活動了。”
“發生什么事了嗎?”沖田小姐退到靠墻的位置和夏洛克通話,看著服部平次和綾小路文麿一起盯著粉筆畫出的人形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我們這邊現在在一起確認案發現場的情況……”
“稍微遇到了一點麻煩。”夏洛克言簡意賅地告知沖田小姐,“第二起兇殺案已經發生了,地點定位會直接發到你的手機——把他們直接帶過來吧。”
“綾小路警官。”沖田小姐掛斷電話,打斷了綾小路文麿的思考,“夏洛克先生已經抵達京都了——但他現在不能直接來酒店。”
“發生什么事情了?”綾小路文麿下意識擰起眉來,用手指摸了摸不知何時鉆到了口袋里的松鼠腦袋,轉過身看著沖田小姐。
“出現了第二起案件——這是現場的照片。”沖田小姐把手機屏幕朝向綾小路文麿,“和今天酒店的案發現場如出一轍的慘狀——死者的腹部和頸部被切開,穿著新選組的衣服,兇器被兇手隨手丟在了尸體邊上。”
“不過,看起來和今天在酒店里發現的尸體還是不太一樣。”服部平次努力回憶了一下已經被警方搬走的尸體的情況,“這里的這具尸體,我記得我看到的時候,尸體看上去是正坐的姿態。但這張照片上的尸體……”
“并不是正坐的姿態。”
“……而且也沒有和酒店那具尸體一樣明顯的被束縛的痕跡。”帶著人抵達第二起案件的案發現場之后,綾小路文麿上前對尸體進行了初步檢查,“雖然尸體附近能看到積雪,但道路上的積雪每天都會清理,所以現場也沒有兇手的腳印——其他位置的積雪,初步判斷也沒有被人踩過的跡象。”
“我們發現尸體的時候,死者的血還在從傷口往外流。”夏洛克站在偏外圍的位置,叼著一支未點燃的香煙,“因為室外溫度的原因,我當時還看到了從血液中升起的微弱的白霧。”
“……還是直接拖回去檢查吧?”服部平次看向綾小路文麿,“這個現場和酒店那邊一樣,好像也沒什么更多的線索了。”
“刀的狀態如何?”綾小路文麿問沖田君。
“和之前酒店里的那把刀一樣。”沖田君回答綾小路文麿,視線掠過站在墻邊的夏洛克和江戶川柯南,“在繼續研究案件之前,是不是該通知另外三位嫌疑人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我們才分開沒多久,宮之原先生就已經遇害了。”
“可以知道剩下三個人也沒安全到哪去。”
“我會安排京都府警去保護他們。”綾小路文麿打開手機,編輯郵件發回本部,“我們需要抓緊時間進行調查——不能讓傷亡繼續擴大了。”
“京都府警這邊有他們計劃前往的拍攝地點清單嗎?”夏洛克看著警察們把宮之原裕斗的尸體裝袋帶走,向綾小路文麿提問。
“我這邊有,還給他們已經去過的地點做了標記。”服部平次借著給夏洛克分享情報的機會,把江戶川柯南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你怎么也過來了?你和這個偵探小哥認識嗎?”
“夏洛克先生是知情人。”江戶川柯南壓低聲音,回答服部平次,一邊給關西的高中生名偵探做介紹,“他的事務所開在我家對門——我從以前就經常跟著他一起到處跑了。夏洛克先生這次帶我過來,是要在京都找破案的證據。”
“尋找破案的證據?”服部平次皺眉。
“啊,看夏洛克先生那個樣子——”江戶川柯南對服部平次點了點頭,“他好像在抵達京都之前就知道制造了這兩起案件的兇手是誰了。”
第418章
比起需要講究證據的警察和偵探來說, 只需要知道動機就能鎖定兇手的魔術師們確實早在夏洛克拎上江戶川柯南出發之前就確定了兇手的身份——并且基于防止夏洛克被案件中存在的可能性帶歪的發展出現的理由,通過約翰傳達給了夏洛克。
“能先帶我去第一起案件的現場確認一下嗎?”夏洛克問綾小路文麿。
“可以。”綾小路文麿點了點頭,帶頭鉆出在現場周圍拉起的警戒線, “那邊的尸體也已經被帶走了——酒店離這里很近,我們可以和來的時候一樣走回去。”
“那就麻煩您帶路了。”約翰笑著對綾小路文麿道謝。
與此同時, 福爾摩斯向留在事務所里的幾人提問——
“可以束縛住死者的行動,并且讓死者無法依靠蠻力掙脫的道具有哪些?尤其是對于兇手來說,最好獲取的是哪一個?”
“說起來,你們之前初步檢查尸體的時候,在第一具尸體的手腕上發現了束縛的痕跡吧?”夏洛克站在粉筆畫出的尸體范圍前方,偏過頭去問最早發現尸體的三人, “具體是什么樣的形狀,可以描述一下嗎?”
“失禮了,請允許我打斷一下——關于這一點,尸體檢驗的報告上有提到在死者的腳踝上發現了相同形態的壓迫痕跡。”綾小路文麿開口,將之前報告中被忽略的細節內容告知眾人,“他們懷疑這個痕跡是死者自己造成的。”
“死者自己造成的!?!”跟在服部平次邊上的江戶川柯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啊……確實,考慮到死者擅長劍道這一點的話,這么解釋那些痕跡的存在也是合理的。”服部平次扭頭看向現場和他一樣練習劍道的數人,“作為保護自身的手段,有時候會在關節處綁上繃帶之類的東西——手腕和腳踝是最常見的部位。”
“畢竟不是什么人都會用護腕之類的運動護具,作風偏老派的那些人就喜歡用繃帶或者布條之類的東西。”
“服部君,你這么說會讓我們感到很傷心的。”沖田君笑著岔開話題,指出案發現場的另一個問題,“但我們當時沒在他的手腕上見到這種東西吧?如果那是死者自身的東西的話……為什么沒有被留在現場呢?”
“因為那是兇手的作案工具?”約翰隨口提出一個可能性。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兇手帶走丟棄了的話,我們警方也應該能通過對附近區域的搜尋找到才對。”綾小路文麿指出,“但我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任何類似的物品——”
“該尋找的范圍搞錯了啦。”夏洛克咬著香煙,懶懶散散地提醒他們,“兇手根本就沒有扔掉那個東西哦。”
“誒……?”
所有人驚訝地看向不知何時蹲了下來的夏洛克。
“那就是說,要重新對剩下的三位嫌疑人進行搜查?”綾小路文麿皺眉。
“也不是。”夏洛克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拿下嘴里那支未點燃的煙,“就像兇器都是死者自己的刀一樣,兇手選中的作案工具當然也是在它原本的主人那里。”
“原本的主人?”
“畢竟是這么講究儀式感的一個兇手呢。”夏洛克微笑著走出現場,點燃了香煙,“不過,就算找到那個東西,也無法證明兇手就是兇手——就好像哪怕福爾摩斯系列中的莫里亞蒂教授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案發現場都無法被福爾摩斯證明他就是制造了諸多案件的幕后黑手一樣。”
——喂喂,這次的兇手并沒有棘手到這種程度吧。
江戶川柯南用不信任的眼神瞥了夏洛克一眼,卻發現夏洛克的表情仍舊游刃有余。
“但這次的兇手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存在的。”夏洛克緩緩呼出一口煙來,扭回頭看著還留在現場的眾人,“因為這家伙是親自動手的,所以只要能夠目擊到作案現場,我們就能證明這家伙就是兇手。”
“那就是要撤回用來保護那三個嫌疑人的人手?”綾小路文麿挑眉。
“就算他們的身邊遍布警察,第三起案件也會發生的。”夏洛克哼笑著回答綾小路文麿,“更何況現在的他們還是被保護者——不過嘛,雖然從第二起案件的情況來看,兇手變得急躁了起來……但我建議我們等尸體檢查結果報告出來再行動會比較好。”
“既然知道了第三起案件會發生,那不就是該爭分奪秒地去阻止兇手嗎?”
偵探和警察一起露出了不贊成的表情。
已經有些被英靈座221B的部分成員帶歪了的江戶川柯南露出了無語的半月眼。
“柯南。”夏洛克突然點了江戶川柯南的名字,“如果你是個獵人,你要怎么捕捉自己的獵物?”
“準備好陷阱,放上誘餌,然后等待合適的時機。”江戶川柯南熟練地回答了夏洛克的提問,順勢搶走了約翰的解說工作,“畢竟至少在今天的午夜十二點過去之前,兇手不會再次動手了——夏洛克先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建議我們先等報告出來再行動的。”
在漫長的時光中,不僅是作為未來重建世界的支點的三人在發生變質,就連英靈和迦勒底的職員們也都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所有人都在逐漸被自己身邊的人染上原本不存在于自己身上的色彩。
在這個過程中——身為『偵探「福爾摩斯」』的夏洛克,也被身為『犯罪卿「莫里亞蒂」』的威廉染上了過去絕不可能出現在自己身上的色彩。
——就像過去威廉在諾克迪亞號上所做的一樣,只是他會把被兇手選做目標的那個人救下來而已。
——畢竟,無論他們過去做下了什么樣的惡行,只要這個時代的法律會為此做出判決,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對他們動用私刑。
“捕獵……?”
被夏洛克和江戶川柯南跳脫的對話內容繞暈的遠山和葉被沖田小姐不動聲色拉著手腕地帶到了聽不清對話的位置;但偵探和警察已經都明白了夏洛克的意思,于是他們對這個方案表現出了更加激烈的反對態度。
“這樣就等于是在拿普通市民的生命安全去賭——作為京都府警的警察,我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綾小路文麿皺著眉反對夏洛克的提案,“等到第三起案件發生的時候再抓捕兇手,這個方案太冒險了!”
蹲在綾小路文麿肩膀上的松鼠也發出了咕咕的叫聲來附和他的意見。
“不行不行不行!怎么能用這種方案啊,工……”服部平次一時心急,差點把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柯南君也不會贊同的吧!?!”
“我倒是持不同意見哦。”江戶川柯南斜了服部平次一眼,“雖然目暮警部他們也拒絕過很多次夏洛克先生的這種提案了……但每次都會被夏洛克先生強行執行。夏洛克先生至今還沒被直接抓去警視廳的原因,大概是每次他都會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救下受害人吧。”
“當然,犯人也被他一個人抓住了——現場偶爾會有約翰先生在,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夏洛克先生在單獨行動。”
“先不說這個。”綾小路文麿深深地嘆了口氣,頭一次真心實意地開始擔心起自己在警視廳的同期的發量安危,“為什么說兇手肯定會犯下第三起案件,又為什么說兇手肯定不會在今天的午夜十二點過去之前犯下第三起案件?”
“要從那個地方開始解釋嗎?”夏洛克困擾地歪了歪頭,看向綾小路文麿,“那就用這種說法來和你們解釋吧。假設你們的面前放著一份你們最喜歡吃的東西,不管是現在吃還是之后吃,你們都一定會吃掉它的對吧?”
“……對,考慮到保質期之類的,更是會盡量在過期之前吃掉。”沖田總司看著夏洛克,下意識給出答案。
“嫌疑人中的兩位對于嫌疑人中的兇手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哦。”夏洛克攤開手,看了眼站在不同方位的沖田君和沖田小姐,“同時,在兇手的心中,也有一個相當于食品保質期一樣的必須將他們全部殺害的時間線存在。”
“但是,從現在這兩起案件的情況來看……”
“你們是想說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之間的時間間隔不長。”夏洛克碾滅香煙,看向年輕的高中生偵探,“但那是因為第一起案件被人發現的時間太早了——早到兇手被迫提前了自己的計劃。”
“那第二起案件被發現的時候,死者的鮮血還在流淌吧?這不是比酒店里的第一起案件發現得還要快?”服部平次服部平次難以理解地看著夏洛克,“兇手應該會繼續加速,爭取在被警方發現之前盡快殺害剩下的兩人才對——”
“但這位警官前面不是安排了警察去保護剩下的三位嫌疑人嗎?”夏洛克嗤笑,偏頭看向綾小路文麿,“這就是在通知兇手,警方其實也沒找到任何可以指向兇手的線索。正因為不知道誰是兇手,所以才需要把三個人都保護起來……”
“正因如此,兇手會放緩自己的腳步——而且,在警察的監視下殺人還不遭到懷疑,需要很縝密的準備才能做到吧。”
“更何況這種情況很適合兇手洗脫嫌疑——因為所有人都被警察保護著,所以兇手不可能在他們中間。”夏洛克雙手抱胸,挑明了綾小路文麿曾經考慮過的懷疑方向,“就像你之前排除那三個指出了刀的細節的孩子的嫌疑的時候一樣。”
第419章
“誒!?!原來我們被懷疑過嗎!?!”
但在被夏洛克提到的三人之中, 卻只有沖田小姐因此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沖田君和時透無一郎都是一副意料* 之中的神色。
“因為一般來說,自從禁刀令頒布之后,就算是練習劍道的人也不可能對真刀的事情說得這么頭頭是道。”時透無一郎斜了眼對往己方身上扣黑鍋毫不手軟的沖田小姐, “能接觸到真刀的基本上都不是普通人……”
——至少不是普通學生可以接觸到的范圍。
沖田小姐從兩位同行者的眼神中讀出了相當明顯的譴責意味。
“咳。”夏洛克清了清嗓子,把眾人的注意力拽回自己身上, “先不討論這件事情,畢竟兇手的范圍已經確定了——我們需要決定的是接下來該怎么做。”
“不管準備怎么做,把嫌疑人當成誘餌的這個方案絕對不行。”綾小路文麿義正詞嚴地拒絕了夏洛克, “就沒有別的方案可以用了嗎?”
“有是有……但這個是最簡單的。”夏洛克對綾小路文麿攤開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從受害者到警方,所有人的狀態都是最自然的,可以輕易騙過兇手——如果換別的方案,我擔心參與者會在兇手面前露餡啊。”
“你知道兇手是誰?”綾小路文麿問道。
“我當然知道。”夏洛克看都沒看綾小路文麿,拿著手機和約翰湊在一起確認著什么, “不過,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個人就是兇手——但我的答案不會出錯,兇手一定是那個人。給你們一個提示吧——之前說過殺害了酒井建人的兇手的動機是極端的仰慕情緒。”
“你們既然找到了他們發布視頻的網絡頻道, 那應該也知道他們的粉絲人數有多少吧?”
“就像小五郎叔叔以前接過的和偶像明星相關的委托一樣吧?”江戶川柯南踮起腳來,為眾人指出一個可能性,“粉絲群體里會有過激到試圖尾隨偶像、甚至入侵偶像的私人住所的存在——也會有看不慣這些行為的人……不過,在米花町里,能被發現的矛盾基本上都意味著已經因為這個問題死了人。”
“你們米花町人這么說自己的城市真的好嗎?”服部平次今天第二次對米花町人的精神狀態感到困惑,“不對!先不說米花町的治安情況——如果夏洛克先生是這個意思的話……那就是說,三年前的案件,和今天發生的案件,兇手的動機是同一種類型!?!”
“回答正確。”夏洛克游刃有余地靠在墻邊, 對服部平次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在三年前的那起自殺事件之中,死者酒井建人的死亡時間推定橫跨了午夜十二點,但死者大概率是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就被殺害了。”
“為什么這么說?”綾小路文麿挑了挑眉,看向夏洛克。
“雖然7月19日是沖田總司逝世的日子,但死者的生日正好是在這一天。”約翰拿著自己的筆記本,為眾人說明原因,“說到這里,我們就要提一下沖田總司死亡的年齡——一般大家都會說沖田總司二十六歲死亡,但實際上沖田總司死的時候還沒滿二十六歲。”
“他們那一年的拍攝企劃是『沖田總司之死』。”服部平次也回過味來了,“如果說在7月19日發布公告是在形式上與沖田總司的逝世日期吻合的話——那么在死者還沒有滿二十六歲的時候將其殺害,就是與沖田總司離世的年齡進行了對應!”
“這樣看的話,他們取消了這個拍攝企劃的原因,應該不是什么過去有成員死亡,覺得不吉利才廢棄了呢……”沖田總司雙手抱胸,看向服部平次,“恐怕是因為——”
“在他們的世界里,應當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江戶川柯南下意識接口,“所以他們不再需要這份計劃……”
“柯南前面拿偶像粉絲給你們舉過例子了吧?”約翰詢問眾人,合上手里的筆記本,“我用個更貼合他們情況的例子來跟你們說明吧。”
“這個同好會進行的Cosplay活動,是被視為二次創作的一種行為。一般來說,二次創作的內容和方向基本上是百無禁忌的。”約翰摸了摸下巴,瞥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夏洛克,“所以就算柯南君這個福爾摩斯狂熱粉再怎么堅持原作的福爾摩斯就是個推理狂,也不能阻止進行二次創作的創作者們編纂福爾摩斯和華生或者莫里亞蒂談戀愛的故事——這還是比較收斂的。”
“不收斂一點的就直接跨作品了是吧。”沖田小姐露出了無語的表情,想起自己在藤丸立香那邊看到過的由另一個藤丸立香友情贈送的各種本子,“對于二次創作的創作者們來說,他們筆下的以前有沒有接觸,原本是不是同一個作品里的角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寫什么。”
“一般來說,支持他們進行再創作的動力基本上是原有故事中的不圓滿。”約翰清了清嗓子,繼續向下說去,“大部分人會為了給自己喜歡的角色一個圓滿的結局進行創作……當然,也有少部分人會想看自己喜歡的角色變得比原來更慘——不過,相較于這兩種情況來說……”
“也有堅持如果沒有經歷這些事情的話,這個角色就不再是這個角色的極端原作主義者。”
“咳,總而言之,這就是接下來的說明的前提條件——然后,讓我們以這種角度開始重新了解三年前的案件。”
“死者酒井建人應該是被同好會的另外四人視為了沖田總司的轉世、化身之類的存在。”約翰看著自己的筆記本,一邊回想之前的通訊中魔術師相當沒精打采的解說,“所以他們決定要在酒井建人滿二十六歲之前殺害他——因為沖田總司活不過二十六歲,所以他也不可以。”
“極端原作主義者。”江戶川柯南小聲吐槽。
“不過,死在三年前的酒井建人可能是整個同好會里最無辜的人了。”夏洛克哼笑,從約翰的手里抽走筆記本,“他大概是真的對同伴們正在計劃著殺死他的計劃一無所知——其實今天這兩起案件的兇手的身份在一開始就暴露了,但沒有直接證據,你們警方抓不了人。”
“……相羽綾是在酒井建人死亡之后才加入同好會的。”服部平次擰起眉來,“所以她就是這兩起案件的兇手……?”
“就是這樣。”夏洛克又拿了一支煙出來,“因為那四個人是殺害酒井建人的共犯——雖然我問到了當初排除他們嫌疑的原因是,他們當時五個人是分開住的酒店。盡管死者住的酒店和這家酒店一樣沒有監控,但另外四家酒店都拍到了另外四人的身影。”
“三年前的警方就是根據那四家酒店的監控排除了他們的嫌疑——雖然并不是多精妙的手法,但他們確實做到了讓監控里只有他們晚上回酒店和早上出門的身影。”
“他們改動了監控影像?”沖田總司提問。
“如果監控被改了的話,警方會注意到的。”綾小路文麿搖頭否定了沖田總司的猜測,“要么是監控有拍不到的死角,要么就是酒井建人死亡的時候他們真的都留在自己住的酒店里。”
“但是,有死角存在的話,警方會查訪附近是否存在目擊證人吧?”江戶川柯南指出兩個可能存在的不同問題,“而假設他們當時留在酒店里的話,他們就需要特定的方法讓死者在指定的時間服毒才行。”
“啊,雖然我覺得他們的手法并不精妙,但他們確實巧妙地避免了留下證據。”夏洛克看向江戶川柯南,對他笑了笑,“警方迅速結案的另一個原因是——現場只有死者自己留下的痕跡,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死者不是自殺,而是被他人殺害的證據。”
“警方一開始懷疑案件是他殺也是因為致死的毒物是氰、化、物。”約翰從夏洛克的手里拿回自己的筆記本,一邊確認上面記錄的內容,一邊對眾人補充,“不過那四個人當天確實都好好地留在自己住宿的酒店里就是了。”
“……誒?”
“具體的作案手法因為沒有切實的證據支撐,所以能推理出很多種可行的手段。”夏洛克截斷眾人對于三年前的案件的討論,“回到之前的那個話題上,這次獵殺——咳,殺害這四人的相羽綾某種意義上也是將酒井建人視作了沖田總司的化身……”
“不過她和這四個人在這方面的立場不同,所以相羽綾今年才開始殺人的原因——可能是她前不久才知道酒井建人死亡的真相,也有可能單純是前兩年都在籌備殺害他們的方案。”
“但從動機方面考慮的話,我個人比較傾向前面的那個可能。”夏洛克清了清嗓子,對眾人做出補充,“她既然能和同好會里的另外四個人相處得不錯,那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或者說在過去她也是支持沖田總司活不過二十六歲這個觀點的人。”
“直到她知道了酒井建人是在三年前被他們殺害的為止——這就像是在告訴她,她心中的那個『沖田總司』,原本是可以擁有活得更久的可能的。”
“那么,原本思維就比較極端的相羽小姐在知道這件事之后會怎么做……就不需要我告訴你們了吧?”
第420章
雖然嚴詞拒絕了夏洛克的提案,但因為他們確實沒能在兇手再度作案之前找到可以用來直接證明兇手身份的證據——所以當夏洛克一個電話過來說他現在就在兇案現場按著兇手,讓他們快點來的時候,江戶川柯南對自己邊上的服部平次露出了一臉“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表情。
與其說一切正如夏洛克所料,不如說是正如沒有來現場的魔術師、偵探和犯罪卿等人的預料一般——畢竟說到底,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做事的理由中必然有一條是為了自我滿足。
——為了滿足自我的欲望,所以人類才會做出各種各樣的在旁人眼中無法理解的行為。
“……希望他們在假期的最后幾天能過得安心一些。”在藤丸立香讓BB解除了對所有人的電子設備的管控之后,蘭瑟梅羅合上電腦, “雖然也很想說我們接下來可以好好去玩的這種話……但你們肯定還有在乎的事情吧?”
“不,既然已經是從者了,就不會不明白魔術師眼中的世界與普通人不同這一點,我們也并不是想否定已經確定的事實……”諸伏景光謹慎地選擇自己的措辭,將同期們想要了解的問題擺到魔術師們眼前,“但警察是需要證據的吧?就算兇手供述了自己殺害那兩人的行為,但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就算當場抓獲,也只能證明兇手是殺害受害者未遂……吧?”
“夏洛克會幫警方把那些證據找出來的。”回答了他們的問題的人卻是藤丸立香,“兇手大概是把那些證據都很謹慎地銷毀了, 所以只有被夏洛克現場抓住之后才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但福爾摩斯的寶具能讓消失的證據重新出現,只是需要尋找而已。”
當時間向前流淌到天氣逐漸變得炎熱的季節來臨的時候,在某個不為人知的酒吧里, 發生了一場對話。
“聽說你讓梅洛跟去米花町了,琴酒。”金發的女人游刃有余地晃著手里的酒杯,對坐在身邊的銀發男人低語,“波本才去了沒多久就對我抱怨有討厭的家伙跟在他后面——金朗姆那個家伙這段時間相當高調地在世界各地活躍,就像大熒幕上的詹姆斯·邦德一樣。”
“所以肯定是梅洛跟著波本去了米花町。”
“你們之間的關系不好嗎,貝爾摩德?”琴酒盯著面前泡在無色烈酒里的球形冰塊,平淡地回復貝爾摩德,“我還以為你們姑且能算是同類。”
“啊啦,你沒聽說過同類相斥的說法嗎,琴酒?”貝爾摩德笑了起來,但眼中卻滿溢著冰冷的殺意,“我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兩個家伙的——當然,波本也一樣。定位相同的家伙不需要第二個,更別說第三個第四個……當然,我會是唯一留下來的那個。”
“我記得按順序來說,琥珀和梅洛拿到代號的時間比你早。”琴酒慢慢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香料味道濃重的烈酒,“那兩個人在某種意義上什至能算相當要好的搭檔——我本來以為你和波本也會變成那種關系。”
“在蘇格蘭那只老鼠死掉之后。”
“哦呀,你不是從來不記死人的名字和臉的嗎?”貝爾摩德挑眉。
“這是那位大人的要求。”琴酒單方面終結了貝爾摩德的試探,“梅洛是去看笑話的——你也知道,那個女人跟威士忌之間有相當大的過節。不管是已經死了的蘇格蘭和赤井秀一,還是活著的波本,或者說其他拿到威士忌代號的家伙……她全部都不喜歡。”
“能夠光明正大地看他們笑話的機會,梅洛是不會放過的——她甚至會為了自己的樂趣給笑話添磚加瓦。”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反胃的東西一樣,琴酒變得表情扭曲起來,“梅洛這次去米花町,確認赤井秀一有沒有死只是順帶——她主要是去惡心人的。”
“嗯?”
“據說她是從基爾那邊得到的靈感。”琴酒厭惡地撇了撇眉毛,“說是之前見到了一個覺得自己的姐姐長得和基爾很像的小孩,所以她決定謊稱自己的哥哥是赤井秀一——這樣之后抽身也方便,把琥珀叫來易容成赤井秀一就可以了。”
“她不做易容?”貝爾摩德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要說她和金朗姆是兄妹那大部分人都不會懷疑——但她直接拿著那張臉去說赤井秀一是她的哥哥……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梅洛是法國人。”琴酒冷淡地結束了這個有些惡心人的話題。
“……我就知道。”貝爾摩德不快地放下了酒杯。
另一邊,在H&M事務所的地下室里,迪昂正坐在福爾摩斯的面前。
“總而言之,波本對FBI的試探應該已經出結果了。”迪昂看著福爾摩斯,露出了有些滲人的笑容,“所以我希望你能過來輔助我的接下來的行動——我想,扮成赤井秀一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這是報復。
當初為了避免惹事上身而旁觀了夏洛克和邦德的惹禍全程的福爾摩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坐在他的面前身材嬌小的法蘭西人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樣子那么好說話——對于福爾摩斯來說,雖然不是不能幫助迪昂,但現在的氛圍總會讓他回想起英靈座221B公寓還沒有變異成MI6駐英靈座分部前的某個白色情人節里,莫里亞蒂和莫莉莉擠在一起吵架的時候。
——是老年的那個數學教授莫里亞蒂。
福爾摩斯按了一下額頭,準備再聽聽看迪昂打算怎么說——但這位前法蘭西王家機密局特工不僅很擅長用臉魅惑談話對象,也很擅長威脅他人。
“或者你不同意的話,我也可以按照原定計劃讓夏洛克來扮。”迪昂微笑著,但她的眼睛可沒有口中吐出的話語那么溫柔。
福爾摩斯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拒絕了迪昂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雖然對于福爾摩斯來說,很少會有足夠困擾他的事情存在……但如果是現在的他的話,全迦勒底都知道怎么做就可以讓他覺得頭痛。
——甚至不止一種方案。
——不過其他人也一樣就是了。
——畢竟大家都很在意自己在Master心目中的形象。
福爾摩斯無奈地對迪昂舉起雙手。
“我跟你去。”
于是,當波本拜師毛利小五郎之后,迪昂帶著邦德和變裝成赤井秀一的福爾摩斯去了毛利偵探事務所取消委托。
在毛利小五郎的面前,迪昂笑得就像是那位白百合的王后一樣純潔動人,誰都不會忍心打斷一位這樣美麗的少女分享自己的甜蜜戀情的話語——就連因為自作自受而被拖來現場成為當事人的兩人,尷尬到想要逃跑的表情也被毛利事務所的成員們當成了矜持的英國人害羞的表現。
“……我懷疑那個家伙的臉都要笑僵了。”走得離毛利事務所足夠遠了之后,邦德嘆著氣抓了一把頭發,把自己的手臂從迪昂的懷里抽了出來,“波本肯定知道我和迪昂的身份,那家伙大概做夢也想不到組織里某些成員聞之色變的、跟他和貝爾摩德一樣擅長誘騙或者魅惑他人的梅洛能露出這種表情。”
“他回去肯定會做噩夢的吧?”
“前提是他有時間能睡覺。”成功折騰了一回英國人,所以目前心情很好的迪昂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畢竟我們都知道這家伙差不多真的是在『007』了——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會先調查金朗姆和梅洛身邊有沒有走得近的男性代號成員。”
“真遺憾,我不管在哪個組織那邊都沒有掛名,所以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偵探哦。”福爾摩斯哼笑,拿著煙斗在手里把玩。
“要是他懷疑到小琴就好玩了。”邦德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雙手抱在腦后開始暢想那樣的發展。
“小琴在組織里的威懾力還是很強的。”迪昂輕笑,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波本應該沒有那個膽子懷疑小琴會陪人過家家——我猜他會懷疑路易斯。出來之前我已經和威廉溝通過了,所以他應該會準備好應對各種可能的方案吧。”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看出來這個計劃像過家家了啊……”邦德頹廢地低下了腦袋,“所以你今天在毛利小五郎那邊說的話,果然是在報復我們啊。”
“我可是為此特地學習了王妃的微笑哦。”迪昂又一次露出了那個天真爛漫的笑臉,“如何?”
“至少不會有人懷疑你并沒有一心撲在戀愛上面。”還頂著赤井秀一的臉的福爾摩斯中肯地給出了自己的評價,“雖然我覺得就算是心緒不寧的另一位瑪麗出現在毛利小五郎的面前,他應該也看不出委托人的真實想法吧。”
“你這次可以說是認真過頭了——認真到有些惡心自己人了。”
“多謝夸獎——但我們所知道的瑪麗遠遠不止兩人,下次別用這種會讓人搞不清楚的說法了,福爾摩斯先生。”迪昂從善如流地對福爾摩斯行了一個夸張的騎士禮,“但難道不是你們先把這個計劃拿出來惡心我的嗎?”
“啊呀,你這不是知道我在說誰嗎?”
“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邦德打斷了兩人即將開始的翻舊賬行為,看向迪昂,“先確定一下,肯定有人會發現你用力過猛了對吧?那么,關于應對發現問題的波本和江戶川柯南的方案,你自己有準備嗎?”
“你們不是已經把自己的底牌掀開了嗎?”迪昂瞥了邦德一眼,給出回答,“我的底牌可還緊緊握在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