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一)
鳴鳩乳燕寂無聲,日射西窗潑眼明。①天上浮云攢動,本該是一個寂靜催人懶的午后,卻被一陣喧鬧聲打破了平靜了。
“少掌門!”“少掌門!”
“那個真的不能吃,那是三長老養的寵物!”
“少掌門你別跑了!”
玉羅剎將將回神還沒搞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迎面就跑來了一群穿著統一服飾的人,年齡看起來都是半不大的少年,尤其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個,頭頂上還不倫不類的頂了一只……豬?
玉羅剎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再仔細看去,吸引玉羅剎視線的反而不是那只豬了,而是頂著那只豬的少年。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人和顧長亭至少有九分相似,莫不是顧長亭瞞著他還有一個私生子?
玉羅剎愣了一下隨即擰眉。
他上前兩步想要去攔住這少年的去路,卻沒想到少年像沒看到他一樣徑直的穿了過去。
這……
玉羅剎轉過身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直到少年消失在他眼前玉羅剎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天高云闊,連綿的山巒如同起伏在水墨畫中一般,高大巍峨的建筑屹立在山巔古樸而厚重。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該出現在現實中的建筑。
玉羅剎往方才那群少年消失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的奇花異草見的多了便不覺得稀奇了。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心中自然是稀奇的,任誰上一刻還和情人躺在一起休息,這剛閉上眼就清醒著到了另一個似真似幻像地方都會覺得稀奇。
玉羅剎又想到了顧長亭告訴他的“三千世界”,莫不是這里便是其他世界?
聯想到剛才那個和顧長亭有九分相似的少年,玉羅剎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如果那個人不是顧長亭的私生子,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顧長亭呢?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得他就是抓到了其中的一縷“奇”。
正思考著,玉羅剎便又見剛才那個和顧長亭有九分相似的少年又氣喘吁吁的繞了回來,頭上依舊還頂著那只粉.嫩.嫩的豬。
這豬倒也是乖覺,他跑就任他跑,乖乖的待在少年頭上一動也不動。
顧長亭向身后看了幾眼,見沒有人追過來得意洋洋的哼了兩聲把頭頂的豬抱下來,邪惡一笑,“長的這么好看,肉一定很好吃吧?”
小粉豬只對著他哼哼了兩聲,小腿卻是蹬都不愿意蹬一下。
顧長亭拍了拍它,樂滋滋的抱著豬又rua了兩把,心中暗自感嘆,該說不說,這不愧是三長老養的豬,手感就是和別的豬不一樣。
雖然他也沒摸過其他的豬了吧。
一旁的玉羅剎看著他這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挑了挑眉,就沖著這副賤兮兮的模樣,他就百分之九十九的確定這是顧長亭本顧了。
至于那百分之一,這個時候的顧長亭看起來竟然……意外的單純?
一只豬都給他高興成這樣。
要是顧長亭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反駁他,這是一般的豬嗎?
不!這可是三長老的豬!
整個乾陵山唯一一只……豬!
顧長亭饞好久了,好不容易逮到那老頭兒不在家,就算吃不了那也要好好玩玩再給他還回去。
“少掌門在這兒!”
“都快過來,少掌門在這里!”
身后的喧嘩聲再起,顧長亭麻溜的抱豬就跑,“你們追什么追!我又不會真給他吃了!”
身后的弟子中有人大喘著氣開口,“您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顧長亭喉中一梗,腳下步伐依舊不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這已經是少掌門第三十七次說這句話了,您也沒兌現過啊!”那人又回道。
玉羅剎輕笑一聲,嘗試著催動輕功跟了上去,原來顧長亭這廝自小就不是什么老實人。
那方,顧長亭急急的停住腳步,當然不是他良心發現了,而是前面又來了只“狼”。
三長老瞪著鼻孔,仿佛能噴出兩道火來,手中的木杖在地上搗了又搗,“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按什么好心!”
他眼帶心疼的看了看那只被顧長亭抱在懷里的豬,“你快把我的小花放下來!”
顧長亭摸了摸鼻子,“好好的一只豬,怎么就叫這么個名字?”
三長老瞪他,“叫這個名字怎么了?又不是你叫!”
顧長亭聳了聳肩,“我玩兩天就還你了,別這么小氣。”
三長老走過去拽著他的衣領就走,“走,跟我去見你爹!”
“唉唉唉?”顧長亭瞪了瞪眼,“你多大了還告狀?”
顧長亭這廝竟還真有個爹?
玉羅剎更好奇了。
別說,他真以為就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畢竟實在想不出會有什么人能養出來這種奇葩。
玉羅剎之前沒問過,顧長亭便也沒說,可能是因為“禍”不及家人吧。
他跟著顧長亭還有那個三長老一并進入了一個殿中。
裊裊的煙霧在香爐上空飄騰,朱紅的梁柱上盤著一條銀白色的玉雕龍,繞過山水屏風最先入眼的是一張黑色的桌案,然后是桌案后站著的藍衣人。
靜若沉淵,不怒自威。
這便是顧長亭的父親嗎?除了那張相向的臉之外再沒有其他一樣的了。很難想象這么一個正經人能養出顧長亭這樣的人。
顧長亭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忽然就把豬給丟給三長老了,然后口中吹著流.氓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爹。
顧延沉吟片刻,“我想我大概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三長老不妨先回去吧。”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臨走之際顧延還不忘提醒一下三長老,“要不,下次養個丑點的?”
三長老白了他們父子倆一眼,一個德行!然后甩起來的袖子恨不得糊到顧延的臉上,他憑什么養丑的?!
三長老走后,顧延自覺還要做一個嚴父,他端起一張臉來,對著顧長亭道,“把手伸出來。”
顧長亭乖的不能再乖的把手伸了出來。
顧延拿起桌案上的戒尺“唰”的一下拍下去,然后……
“哎嘿!打不著!”顧長亭在戒尺落下來的那一瞬間立馬把手收了回去,戒尺成功的落到了桌案上。
顧延:“……”震的手疼。
玉羅剎毫不掩飾的笑了出來,他就說顧長亭怎么可能乖乖的讓人打。想到眼前的人是顧長亭的父親他收斂了一下,然后又想到反正他也看不見收斂不收斂都一樣。
顧長亭活蹦亂跳的竄了出去,不過片刻的時間久再看不到人影了。顧延一口氣梗在喉嚨里,然后又自我開解了一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這小子知道分寸就好,沒啥可氣的。
于是玉羅剎詭異的看著他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少年顧長亭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胳膊一伸打了個哈欠,翻身上樹上睡覺去了。
就是說為什么要去樹上睡?
玉羅剎看著眼前落下來的一截衣擺在風中飄搖,他抬起頭看著少年安恬的睡顏思緒飄忽了一瞬間,他恐怕也只有睡著了的時候才會這樣吧?
周圍忽然騰起了一層霧,白霧越來越重將四周的屋舍和林木都給湮沒了,獨留那一棵樹,還有樹上的少年。
玉羅剎撣了下那截衣擺,然后輕點腳尖越上枝丫,他垂下眸子,抬手撫了撫少年的眉眼。
熟悉、陌生,又熟悉。
玉羅剎捏了捏他的臉,正要收回手,卻忽然手指一緊,“抓到你了!”
少年顧長亭猛然睜開眼,眼睛如有實物的盯著玉羅剎看,一雙盈滿笑意的眸子好像盛滿了星河一般。
等玉羅剎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撲倒在重重白霧隱藏下的草地上了。
一根紅色的絲線在兩人相握著的手間若隱若現。
少年人清朗的笑聲在玉羅剎頭頂響起,“抓住你了,我的心上人。”
玉羅剎睜開眼睛想要去看他,可意識卻是不受控制的愈發迷糊,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一樣,漩渦帶著人一同迷失了方向。
玉羅剎猛然坐了起來,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
他下意識的往身旁看,就見顧長亭若無其事的打著哈欠悠悠轉醒。
玉羅剎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剛才那個夢太真實了,他差點都以為顧長亭又要消失了。
顧長亭把情人又拉了回來緊緊抱住,“做噩夢了?”
玉羅剎蹙了蹙眉,“噩夢倒不至于。”
他垂下眸子,突然就想問一下,“你是不是還有個爹?”
顧長亭抬起頭,擰了擰眉毛,“其實我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玉羅剎踢了一下。
顧長亭沉吟片刻,“我覺得我應該是個人對吧?”
人怎么可能沒爹?
“你覺得你是嗎?”玉羅剎瞥了他一眼。
“我不像嗎?”顧長亭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除了長的像。”玉羅剎哼笑兩聲。
顧長亭“嘶”了一聲,“其實我像的挺多的。”
他大手一揚用被子將他們兩個都蓋上了——
嘿嘿嘿,小顧!
寶寶們晚上好~早點休息(≧▽≦)
第92章 番外(二)
老房子著火是個什么既視感?
西門吹雪抱著他的劍看著亭子里卿卿我我的兩個人陷入了沉思。思來想去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愛情這種東西太令人著魔,他是一輩子也不能碰的。
但是……
微風拂過,樹上的梨花又落了一地。
耳邊又傳來老父親催婚的聲音,西門吹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還年輕,他還不想成親。
孤傲了半輩子的西門劍神想象了一下自己成親后可能會和自己父親一樣和另一個人天天黏在一起,他覺得自己應該受不住。
更甚至于,他還記得陸小鳳告訴過他,成親了就要生孩子,到那時候就是三個人黏在一起了。
西門吹雪的眼神有些呆滯,不禁再次抱緊了懷里的劍,他覺得和劍待在一起就挺好的,畢竟他和劍又不會生孩子,劍也不會變成人。
這樣就挺好!
西門吹雪默默地抱著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趁著他們倆還在膩膩歪歪的時候不著痕跡的溜走了。
——
“為什么要把我的申請退回來?”系統干瞪著眼看著宿主綁定申請書上面一個紅彤彤到刺眼的大紅叉。
它好不容易熬到顧長亭退休,申請換個宿主都不行嗎?它也想嘗嘗業績不墊底到底是個什么滋味好不好?
這是歧視!明晃晃的歧視!
主神的投影落在系統空間里,祂的眼角跳了跳,口中還不忘敷衍它,“最近咱們空間里缺人了,等有人了就給你分配宿主,這段時間先不急。”
這倒霉孩子,玩崩了那么多個小世界難道真以為只是宿主的問題嗎?主神心中暗自搖了搖頭,不到萬不得已祂還是覺得先不要把它派出去了。
什么叫不急?!
它現在窮光蛋一個,每年都靠系統救濟中心發的那點兒積分活著,它可真是太急了!
系統抖著腳也沒往主神那里是不是真的沒人了那方面想,它支著下巴認真的思考了忽然一拍手,眼前一亮,“那我去打劫一個人過來不就行了!”
反正當初它就是被顧長亭打劫過去的,怎么自己不能去打劫別人?
系統點了點頭,我可真是太聰明辣!
主神額角突突直跳,“我們可是合法機構!你業績墊底難道就沒有反思過自己的問題嗎?”
其他系統可不會動不動就想打劫個人給自己當宿主。
系統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理直氣壯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我這是在為咱們主神空間添磚加瓦。”
偌大的一個主神空間,怎么能連一個宿主候選人都沒有?
想到這系統又是一拍手,一個哪夠!
它要一次綁定八個!
一個人做任務哪有一群人做任務有效率啊,綁到不滿意的了還能隨時丟了。
越想越興奮,系統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去大干一場。
“不管你現在想的什么,立刻馬上給我忘了!”主神看它這副沒安好心的樣子就知道它沒想什么好事兒。
祂就尋思著,當初創造系統的時候這個也沒有比其他的缺點啥少點啥啊?不僅不少,相比于其他不通感情的系統,這個明顯要給趨近于“人類”,可就是……
主神也說不出來這到底該怎么形容,總之很難評。
系統自然是一臉順從的“嗯嗯嗯”著應了下來,跟在顧長亭身邊這么多年,別的沒學會什么,陽奉陰違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學的卻是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主神不給安排?
沒關系!
它都是有手有腳的成年統了,它可以自己去打劫……不是,綁定宿主。
——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故事。”陸小鳳把話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然后又活過來了。
陸小鳳搖了搖頭,覺得這些事兒都能湊成一個民間怪談故事了。
花滿樓就坐在他的對面,聽完他這一番曲折離奇的話后彎了彎唇角,“這世上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昔年有邱逸仙得道飛升,小顧道長的事情也說不得怪異。”
陸小鳳嘆了一口氣,“或許你說得對,但他看起來著實不像是世外高人的模樣。”
花滿樓垂下眸子,面色溫和,“世外高人又是什么模樣?我們口中的世外高人都是我們自己想象出來的,世外高人又不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性格自然不一樣。”
呃……
陸小鳳又想到了他特意去邊關看霍休的時候,原本好好的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現在只看他久經風霜的臉和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就知道這是個挖礦的好手。
咱就是說,這性格也太不一樣了吧?
“你說的有道理。”陸小鳳梗了梗,良久才憋出這一句話來。
花滿樓飲了一口酒,“只要顧小道長還在,那一切便是最好的,如果一個人死了,那才是什么都沒有了。”
連情人也沒有了。
陸小鳳在心里又給他補充了一句。
他至今不明白顧長亭和玉羅剎是怎么看對眼的,屬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那種程度。
想了又想,他看向窗外,大嘆一聲,“算了算了,那些事都不是我該想的。”
自己身邊還一團亂糟糟的事呢,哪里管得到別人小情侶額……老情侶?好像也不對,反正就是管不到就是了!
陸小鳳自己給自己安慰好了,狂飲一壇酒,他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陸小雞了!
——
折子!折子!折子!
一天到晚批不完的折子!
宮九沉著臉,恨不得把自己手中的朱筆給捏斷。
他渾身暴虐的氣息壓的殿中的侍女太監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年少不知江湖好,錯把龍椅當成寶。
宮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以前的逍遙日子不去過,偏偏來皇宮里面找罪受。
一天天的恨不得都要釘死在了座椅上。
后宮是沒有的,皇宮外是不能亂跑的,新鮮樂子是沒見過的,大臣們是天天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吵的,折子是批不完的。
宮九盯著書案上堆積著的折子,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最近被宮務壓的他的病都很少犯了。
或許是這個原因,也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他父王殺了他的母妃,無論是什么原因,他已經讓他父王給他母妃陪葬去了。
心結解開了,又沒解開。
但宮九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病”比以前好多了。
紅色的墨水在折子上暈開了一滴墨跡,宮九立馬回了身,他黑著臉把折子丟到一邊。一個墨點子,不知道那些個老匹夫又要多想出個什么一二三四來。
他剛繼位那段時間就殺了不少人,尤其是先帝的一眾親信,除了個魏子云識點趣,其他的要么是骨頭硬要么就是滑不溜手。
天天上個朝跟干什么似的。
宮九深吸一口氣,他得想辦法早點培養出個繼承人來。
這宮內哪有宮外香啊!——
二編:綜的世界不夠,需要多寫幾章番外,不好意思寶寶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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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寶寶們的陪伴^ω^,沒有寶寶們我都堅持不下來寫這么多,相逢即是一份緣分,遇到能喜歡我寫的文的寶寶們更是一總天大的緣分,寶寶們真的好暖心的(≧ε≦),我!超!愛!o(≧v≦)o,這本文開的時間早了,是21年開的坑,很久很久辣,當時很喜歡武俠世界的故事,文荒沒糧吃了,于是腦子一熱就自己開了一本,后來為了高考坑了兩三年,現在想想還挺不負責任的,那個時候只寫了三章還沒幾千字,就有一個寶寶留評論了,我心虛的很就沒敢回她QAQ,不過今天總算把它給填上了,真好,高興的想要轉圈圈(≧▽≦)
下一本開《捉妖技術哪家強》,打算這個月13號開,這本是原創主攻,感興趣的寶寶收藏一下嗷~如果不感興趣,同類型的還有《[綜武俠]教主今天又吵架了》寶寶們可以看一看_(:D」∠)_
【預收文案】:
【美強慘帶點瘋的“正經”捉妖師攻×假太陽有點病的真香桃花妖受】
文案:
空寂雪是一個捉妖師,但同時他也是一個有的妖鬼血脈的半妖,因為半妖血脈的反噬空寂雪一朝從天之驕子淪為了一個修為盡毀的“廢物”。
偏偏這個時候有一個目的不純的桃花妖纏上了他。
空寂雪拿出縛魂鎖捉鬼。
應熙朗眼前一亮,立馬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這個我沒見過,先綁我試試。”
空寂雪:“……”那我送妖怪下地獄你還沒去過呢,要不要也試試?
果然,能追著捉妖師跑的妖怪腦子多半不正常。
這話應熙朗可就不愛聽了,他一撩頭發,“我這種俊美無敵的男妖追著你跑你就偷著樂吧!”
空寂雪皮笑肉不笑,“你應該很喜歡喝酒吧?”
但凡有粒花生米都醉不成這樣。
空寂雪被妖鬼丟手帕,三更半夜本該出現在他床上的陰鬼沒出現,反而是應熙朗一臉嬌羞的半躺在他床上。
空寂雪剛拉開床幔就被一個粉紅的手帕砸中了胸膛,應熙朗做作的掐著蘭花指,羞澀一笑,“討厭~”
首先,帕子很重,可能是鐵做的,其次——
空寂雪捂著胸口,“……你是把那個鬼吃了嗎?”看起來消化的很好,能這么深得他的精髓。
空寂雪覺得應熙朗病得不輕,應熙朗也覺得空寂雪瘋得不輕。
本該是形同陌路的一人一妖最終卻走到了一起。
應熙朗看著他笑的情深,“我倆這是同病相憐,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空寂雪攥緊手中的鎖鏈,將他帶到懷里,喉中泄出幾聲悶笑,“是啊,天造地設。”
第93章 番外(三)
漆黑的夜里,一切的一切都靜謐極了。唯有耳邊的呼吸聲在這無邊的寂靜中尤為清晰。
顧長亭滾動了一下眼球,眼皮上傳來繃緊的束縛感,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眼睛被一條布帛覆蓋住了。
不止眼睛,還有手。
“動什么?”耳邊的呼吸聲變得更加清晰而短促了一些。
顧長亭心中微微一哂,這是要秋后算賬啊?
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他還以為玉羅剎都要忘了呢。
顧長亭想要直起身子,卻被一只手按住了腰腹,他索性就躺在床上不動了,幽幽一嘆,“我只是想說,干嘛非要在晚上呢?白天我又不是不給你綁。”
玉羅剎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大拇指的指腹在顧長亭的臉頰上來回摩挲,低低的嗓音如同在說情人之間的甜言蜜語,“你還記得本座當初說過什么嗎?”
他狹長的眼尾微挑,一雙碧綠的眸子在顧長亭的臉上肆意流連,“你第一次騙本座的時候,本座就跟你說過絕無下次,否則……”
“就把你關起來,打斷你的腿!”他用牙齒咬上顧長亭的唇瓣,尖利的犬齒猶如一頭嗜血的餓狼一般咬破的他的唇角,腥甜的鐵銹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
顧長亭舔了舔唇上的傷口,微微吸了一口涼氣,他輕輕蹙眉,一副可憐又委屈的模樣,“那現在怎么辦?我騙都騙過了,難道玉教主真的要打斷我的腿嗎?”
玉羅剎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從鼻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你以為本座不敢?”
“嗯吶。”顧長亭對著他歪了歪頭,回答的坦誠。
玉羅剎喉中一噎,然后手動扯了一把顧長亭的臉,將那副無辜又賤兮兮的表情從他臉上扯下去了才算罷休,他的語氣相比于剛才的危險多了些無奈,“有的時候本座真想把你的腿打斷,關在這房中,只讓你看我一個人。”
玉羅剎說的是實話,他就是這么想的,并且不是一次,而是一直都有。
甚至于他第一次見“云亦真”的時候就有過這種想法,想把他搶回去當個男寵,只得他一個人的寵,也只有他一個人。
顧長亭也不覺得玉羅剎就是口頭上說說,證據可就在他身上呢。
他沉吟片刻,“那你把我的眼睛都給蒙上了,我豈不是連你都看不到了?”
別說一個人了,半個人都看不到。
玉羅剎語氣幽幽,“你懂什么是恐嚇嗎?”
顧長亭連連點點,“懂!我可太懂了!”
玉羅剎輕哼一聲,指尖在那條蒙著眼睛的布帛上滑.動,“那你倒是說啊。”
“每天晚上要是都不能和玉教主一起睡那對我來說可是天大的恐嚇。”顧長亭的語中帶著驚悸和概嘆。
玉羅剎唇角微勾,垂下眼簾,“你這張嘴,真是說盡了好聽的話,也騙盡了不該騙的人。”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顧長亭貼上了他的額頭,聲音輕柔低啞,“咱們倆說這么長時間的話,都夠做好一會兒的事了。”
玉羅剎瞥了一眼他的手,原本該好好綁在上面的繩子不知何時已經脫落了,雖然他也沒想著用這些東西就能困住顧長亭也就是了。
“不把眼上的也揭下來?”玉羅剎撫摸著他的發尾。
顧長亭順勢將人推倒,散落的發絲有幾縷流落到了玉羅剎的頸窩處。
顧長亭語中含笑,“我突然覺得這樣感覺還挺不一樣的,下次你也試試。”
玉羅剎:“……”他果然還是低估了顧長亭。
——
與此同時,小世界之外的主神空間中。
系統滿臉怨氣的出任務回來。
誰懂啊!到底誰懂啊!
系統真的很想仰天大嘯一聲,它綁了八個宿主!整整八個!
竟然連一個小小的主角都拿不下來?
奇恥大辱!
兀自生了一會兒悶氣,系統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前宿主,便隨意瞟了一眼顧長亭這邊的情況,然后怨氣就更加重了。
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玩這種play?
不害臊!
系統咬了咬牙,覺得不能讓顧長亭這么愜意。
然后它思來想去,童真的臉上勾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就讓它再送顧長亭一場異世之旅吧,省的一天天的不務正業,只知道談戀愛!
于是第二天一醒過來,顧長亭發現忽然就“物是人非”了。
他躺在地上,眼睛看著上方,桃花被風吹的在空中洋洋灑灑的飄蕩。
他蹙了蹙眉,將花瓣從肩頭撫落,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搞的鬼,話說系統就這么閑?
顧長亭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周圍四處打量,入目之處皆是大片大片的桃花,看起來像是什么世外桃源之地。
雖然環境很陌生,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玉羅剎現在在哪兒?
像是為了應和他的想法似的,遠處傳來“砰”的一道氣流碰撞炸裂的聲音。
“哪里來的宵小!敢在我桃花島上撒野?”一聲怒喝隨著爆炸聲傳來。
“你又是哪里來的老匹夫,敢在本座面前撒野!”無疑,這道聲音是玉羅剎的。
顧長亭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這可不是他的鍋,屬實怪不得他。
顧長亭快步走了過去,再不過去他可不覺得玉羅剎是那種會留手的人。
灼灼的桃花被兩人的掌風摧殘的遍地飄零。
顧長亭遠遠的躲在樹后面看著那里的戰況,他相信玉羅剎肯定能打得過,畢竟玉羅剎所修煉的天魔功也就差一線就能踏碎虛空。
顧長亭用手摸了摸下巴,說不定玉羅剎再多跟他睡幾覺,連一線也不差了。
“喂!你又是什么人!”黃蓉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眼底帶著深深地警惕,“你是不是和那個人是一伙的?”
顧長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方正在打架的兩個人,反問道,“你又是什么人?你和那個人是不是也是一伙的?”
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少女頗為驕傲的抬了抬下巴,“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你怎么不先回答我的問題?”顧長亭笑嘻嘻的道。
“你……”黃蓉心中氣悶,“這是我家的島,你怎么比我還不講理!”
“你怎么證明這是你家的島?”顧長亭挑了挑眉,“你證明不了的話,那這島可就歸我了。”
黃蓉看著他,一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的模樣。她立起一掌,向顧長亭這里攻了過來,“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顧長亭左閃右閃,黃蓉的一拳一掌都沒能落到他身上。
他的身形猶如一只蹁躚的蝴蝶一般讓人尋摸不到蹤跡。
黃蓉心中暗自驚訝,雖然她去外界的次數不多,但對江湖上那些風云人物的事跡卻是了如指掌,而這人的武功路數她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顧長亭躲開她的招式后就撒丫子狂奔到玉羅剎身邊。
有事先找老婆,原則上是不會出問題的。
嗯,原則上。
玉羅剎就看到眼前“唰”的一下躥過去一道風,身后就多了個裝模作樣的嚶嚶怪,還拿手指著一個小姑娘,厚顏無恥的開口告狀,“嚶嚶嚶,她打我。”
玉羅剎:“……”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撬開顧長亭的腦子,看看里面都裝的是些什么奇思妙想。
追過來的黃蓉也沒想到他還會反將自己一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呸!好大個人了還耍無賴!”
黃蓉擼了擼袖子,半大的少年正是愛意氣用事的時候,要是沒人阻攔,她還真想上去和顧長亭比劃比劃,不過好在有人把她叫住了。
“蓉兒!”
黃藥師喝止了她的動作。
他不善的目光在顧長亭兩人身上打轉,方才一番交手他就已經能確定眼前這個看起來雖然有些“落魄”的黑衣人武功絕不在他之下,至于另一個同樣有些“落魄”的年輕人……
黃藥師不敢輕易斷言。
那么問題來了,黃藥師為什么會覺得他倆看起來那么“落魄”呢?
別問,問就是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他們倆就換了一個世界。
兩個人加一起湊不成一套衣服,身上只有昨晚入睡時穿的中衣。
雖然但是,人還是要樂觀一點,最起碼沒光著不是嗎?
可是就是樂觀如顧長亭,也不禁扶了扶額,他昨天的賬都沒算完呢,今天就又多添了一筆。
雙方對峙,無形是硝煙在他們之間彌漫,最終還是黃藥師先開了口,“不知二位來我桃花島上有何貴干?”
桃花島又是個什么地方?
玉羅剎瞇了瞇眼,他可從未聽說過這么個島。
依玉羅剎的經驗之談。
認知以內,是敵人的問題,認知以外,那肯定就是顧長亭的問題了。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眼神亂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顧長亭,一瞬間就坐實了這個想法。
他把人從自己身后推了出來,“你好好跟他說說我們是來干什么的。”
玉羅剎語氣幽幽,聽起來并不和善,一時之間搞得黃藥師心中警鈴大作。
但顧長亭卻知道,不和善是真的不和善,只不過這個不和善不是對著黃藥師的,而是對著他的。
顧長亭清了清嗓子,長袖一甩,表情沉重,渾身自帶一種滄桑的BGM,“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是從天上下來,特意來到凡間普度眾生的。”
玉羅剎/黃藥師/黃蓉:“……”此處應有六只烏鴉嘎嘎嘎的飛過去。
或許是他們臉上的無語太明顯了,顧長亭抖了抖自己的袖子,看向玉羅剎,真誠發問,“我難道看起來不像嗎?”
“像,太像了。”玉羅剎干巴巴的敷衍了兩句,覺得他有點丟人,長手一抓就把人又薅了回來。
捫心自問一下,除了那張能騙人的臉比較像以外,你還有哪里是像的?
一旁,黃藥師的臉卻是沉了下來,“二位莫不是來糊弄老夫的?”
他在這桃花島上隱居了數十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囂張的人,在他的地界上消遣他?
為了避免這兩個行跡可疑的人留什么后手,黃藥師帶著黃蓉閃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空中只留有他的聲音還在回蕩,“敢消遣老夫,那就先試試老夫的陣法答應不答應吧!”
四周的桃花還在飄落,但卻是無聲的改變了軌跡,每一片花瓣上都好像攜帶者凌厲的殺機一般。
玉羅剎沒有輕舉妄動,他的手指點在空中,如同撥弄琴弦一般將那些花瓣挑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顧長亭,“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長亭:“……”我也很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第94章 番外(四)
“我們這樣真的不會被爹爹發現嗎?”一道被刻意壓低了的女聲鬼鬼祟祟的從樹后面傳了出來。
“不用怕,肯定會被發現的。”另一道聲音寬慰她道。
黃蓉微微松了半口氣,然后她思考了一下,“……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不’字?”
顧長亭抬起頭看她,表情疑惑,“沒有啊?”
“你……”黃蓉一口氣梗在喉嚨里,“你這個為老不尊的的騙子!”
如今距離初來桃花島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那日黃藥師啟動島上的奇門五行陣法,卻被玉羅剎一個時辰不到便破解了。
幾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然后就到了顧長亭的拿手橋段了,畢竟他可是最擅長“海歸”了。一番不知似真似假的身份來歷,在兩方都有心相交的意愿之下,顧長亭他們順理成章的就在桃花島上暫時留了下來。
至于他現在在干嘛?
永遠都不要期望顧長亭是一個能安分下來的性子。
“我騙你什么了?”顧長亭撥開藤蔓試著往里面走了兩步,這藏人的地方還挺隱蔽,他向里邊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黃蓉口中的瘋癲老頭,這才回過頭來,“而且不是你說要來這里的嗎?”
這事說來話長,顧長亭不是個安分的性子,半大的少女就更不會是什么死氣沉沉的性格。這兩天內,島上能玩的不能玩的都被兩個人玩了個遍,屬于是人嫌狗厭……呸不是,應該叫做讓人“望而生畏”。
于是黃蓉想到了前段時間在這個洞穴里見過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她在桃花島上長了這么大也沒見過黃藥師跟她提及那個老頭,她心中自然好奇,所以兩人趁著黃藥師和玉羅剎兩個人交換練武心得的時候,鬼鬼祟祟的到了這里。
黃蓉咬了咬牙,低聲道,“你之前不是說不會讓爹爹發現嗎?”
“對啊。”顧長亭點了點頭,又道,“我是說我,沒說你。”
黃蓉:“……”之前真的中了邪了才會相信你的話。
但秉持著“來都來了”的想法,不把人給找出來都對不起她提心吊膽了這么長時間。
兩人撥開野蠻生長的藤蔓往洞穴里面走。
風過洞穴,傳來一陣“嗚嗚”的呼嘯聲,樹葉被風吹的嘩嘩作響,明明正是炎炎夏日,可黃蓉卻感到了幾分涼意。
她咽了咽口水,腦子里滿是以前聽過的鬼怪異聞。
突然!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只手悄悄的搭上了黃蓉的肩膀。
“啊!!!”
洞穴里爆發出一道人類的尖銳爆鳴聲。
黃蓉尖叫的聲音梗在了喉嚨里,她一臉難以言喻的盯著顧長亭,“你叫什么啊?”
剛才那一聲當然不是她叫的,而是顧長亭叫的。
顧長亭聳了聳肩,“我替你害怕一下。”
黃蓉:“……”我謝謝你啊。
“哪里來的壞小子,叫的那么大聲,比地上的蟈蟈還吵人。”話音忽然從兩人頭頂上傳了過來。
只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捂著耳朵倒吊在洞穴上方。他朝顧長亭呲了呲牙,擰著眉,滿臉的痛苦之色。
“就是他!”黃蓉指著周伯通,“我上次看到的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
“小姑娘怎么說話的?”周伯通翻身從洞穴上下來,“我是老頑童,可不是什么瘋瘋癲癲的老頭。”
他的目光在顧長亭和黃蓉身上打轉,“你們又是哪里來的?”
他眼前一亮,“也是被黃老邪關進來的嗎?”
說完也不聽他們的回答,兀自笑嘻嘻的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有人陪我一起玩了。”
“誰要陪……”黃蓉的話剛說一半就被人給截胡了。
顧長亭饒有興致的道,“玩什么?”
周伯通撓了撓頭,“我們玩……”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我們看誰抓蟈蟈抓的多!”
于是等玉羅剎找到人的時候,這個三個滿身是草的呃……人,一人手拿一個裝滿了夏天氣息的竹籠。
玉羅剎揉了揉太陽穴,他從來沒覺得蟈蟈這種東西這么能叫喚。
“嚯!”
顧長亭晃了晃掌中的籠子,看向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籠子丟了的周伯通,“嗯?你認輸了?”
周伯通手忙腳亂的把籠子撿回來,“黃老邪這桃花島是被什么人打下來了嗎?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顧長亭給他開辟了一個新思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其實都不是人?”
話音剛落,原地哪里還有周伯通的影子。
顧長亭四處瞅了一圈沒瞅見他的人影,便優哉游哉的走到玉羅剎的面前,邀功似的把自己手中的籠子遞到他面前,“看我抓的蟈蟈。”
玉羅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所以呢?”
顧長亭沉吟片刻,“你難道不應該夸我兩句嗎?”
“哦是嗎,那你可真是太棒了。”玉羅剎將他頭發上那根隨風搖晃的葉子摘了下來。
他自己挑的人,他能怎么辦,寵著唄,還能丟了不成?
“嘁!”黃蓉撇了撇嘴,小聲的“嘁”了一下。
雖然他們兩個來島上才三天,但黃蓉的眼睛多么明亮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她可是看的分明著呢。
“剛才那個人是誰?”玉羅剎向某棵樹后面掃了一眼。
顧長亭“哦”了一聲,“他就是個抓蟈蟈沒抓過我的老頭,現在估計是去瘋一會兒了。”
“呔!”
周伯通忽然從樹后面跳了出來,但由于他跳的太高了,腳下一歪就摔了個大馬趴,意志堅定如他,仍舊高高提起手中籠子指著顧長亭,“你都沒查,又怎么知道老頑童沒你抓的多?”
“你看,又急。”顧長亭嘆了一口氣,“我不就那么一說嘛,這么急干什么?”
“那我查查。”他邊說邊朝周伯通走過去,十分順手的把他手里的籠子拿了過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籠子里的蟈蟈倒到了自己的籠子里,然后把空籠子又塞回周伯通手里,語氣嫌棄,“什么嘛,一個也沒有。”
周伯通/玉羅剎/黃蓉:“……”
周伯通傻傻的看著那個籠子,反應過來后哭著在地上打滾,“你個壞小子,欺負老人家……”
嗨喲!
打滾誰不會啊?
跟他比耍賴,顧長亭在這方面還就沒輸給過誰,他一甩衣擺就要……就要……
玉羅剎及時的拽住了他,深吸一口氣,“你敢給本座滾一個試試?”
顧長亭若無其事的理了理衣擺,“算了算了,像我這么大度的人,怎么會跟一個老頭計較呢。”
有家室了就這點不好,不能那么隨心所欲的想不要臉就不要臉了。
顧長亭默默地為自己逝去的青春哀嘆一聲。
被搶了蟈蟈的周伯通:“???”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話回正題。
本著不能可著一個地方使勁霍霍的友好原則,玉羅剎已經跟黃藥師商量好了今天他們就能轉移陣地,把造福的群眾范圍從桃花島擴大到整個江湖。
“你們要離島了?”黃蓉眼中帶著躍躍欲試,“能不能也帶我出去啊?”
顧長亭兩天都能玩完的地方,她都待了十幾年了,說不膩是斷然不可能的。
“什么,你們能離島?能離島?離島?”這里顯然有一個比黃蓉更驚訝的存在。
周伯通張大了嘴巴,好似能吞下一顆雞蛋一樣,“你你你……你們不是被黃老邪抓過來的?”
“我我我……我們應該是被黃老邪抓過來的?”顧長亭學他說話。
周伯通磨磨蹭蹭的走到顧長亭身邊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嘿一笑,“壞小子,你們既然能出去,那你們能不能把我也帶出去啊?”
黃蓉把他往后扒拉了兩下,“先帶我先帶我。”
周伯通又把她擠開,“小姑娘,我已經待在這里十幾年了,我待的時間比你長,我先走我先走。”
顧長亭咂了咂嘴,在一旁拱火,“騙人的吧?你就在這洞里待了十幾年?”
“我騙你做什么?”周伯通吹胡子瞪眼,“還不是那黃老邪覬覦我手里的九……”
周伯通及時的止住了話茬,“反正就是黃老邪小肚雞腸,把我困在這里的。”
九什么?
顧長亭了然的點了點頭,反口就道,“肯定是你偷了人家黃島主的東西,否則他怎么會把你關起來呢?”
“我偷他什么?他有什么好偷的?分明是他想偷我的九陰真經!”說完話,周伯通就連忙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什么都沒說我什么都沒說,你們什么都沒聽見。”
顧長亭配合的點了點頭,一臉的正直,“我什么都沒有聽見。”
然后他又看向一旁站著的玉羅剎兩人“你們也沒有聽見吧?”
問完之后他看著周伯通笑的溫和,“你看,我們都沒聽見。”
周伯通:“……”你人還怪好的嘞。
該套的話都套出來了,顧長亭深覺自己這么個大好人怎么能不做一做“助人為樂”的大好事呢?
于是當晚,不等黃藥師給他們送行,顧長亭兩人就偷.渡出去了,順帶還多捎走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自然是周伯通和黃蓉了。
帶走周伯通是“日行一善”,帶走黃蓉就是為了讓這個“善”不顯得那么不善。
也算是把明天的善給提前行了——
我算了算,還有七八章要寫呢_(:з」∠)_
我發誓,我以后肯定好好看規則,要不然就太尷尬了【笑哭jpg.】
第95章 番外五
伴隨著幾天的“哦吼”聲怪叫,這艘偷.渡而來的小船終于是靠了岸。
玉羅剎靠岸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覺腳把周伯通從船上踹下去。
這老小子,可能是在桃花島上被關了十幾年關傻了,行為舉止上直接出現了返祖現象。點了穴都不能阻止他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
也別說什么不尊老,要說也該說是周伯通不尊老。
玉羅剎有點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十幾年過去了,竟然連一個陣法都解不開,解不開就算了武功也不長進,武功不長進也就算了還只知道哦吼亂叫。
連一個小姑娘都不如!
“哈哈哈哈哈,我老頑童終于出來了!哦吼~”周伯通踉蹌著爬上了岸,也不計較自己被踹了一腳,別說一腳,只有能從桃花島出來,兩腳又能怎么樣呢。
一行四人上了岸,或許是他們的組合太過奇怪,惹得路人紛紛朝他們看了過來。
平日里來來往往的江湖人不少,卻是少見有這么幾個容貌這么出眾的。而且只看氣質便知道非富即貴。
難道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街角一個醉醺醺的老乞丐掀了掀眼皮,又把眼睛闔上了。
“再往西,就是宋都了。”玉羅剎看著四周的景象也頗為驚奇,按照他生活的朝代來講,宋朝早就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后人傳說的再多,又哪里比得上身臨其境?
“但此宋又非彼宋。”顧長亭微微搖頭,唇角噙著一抹笑,“宋朝是那個宋朝,但又不是那個宋朝。”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打啞迷,但玉羅剎卻是聽懂了。
就像是這個世界千百年以后的大明,或許會有一個叫玉羅剎的魔教教主又或許并不會有這么個人。
顧長亭哼著小調兒走在前面,“想那么多做什么,這里可沒有一個西門吹雪讓你費心思。”
聞言,玉羅剎的眸中劃過一絲笑意,他掀了掀眼簾,“阿雪可比你好帶多了。”
顧長亭故意掐著蘭花指擦了擦自己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說出這種冰冷的話,嚶嚶嚶……”
玉羅剎/黃蓉:“……”啊這……
一旁的周伯通見他哭的好玩,也學著顧長亭的模樣假哭了起來。
這一幕不禁感動到了顧長亭,他面色深沉的拍了拍周伯通的肩,“老東西,還是你懂我!”
“壞小子,還是你懂我!嚶嚶嚶……”
兩人互相擁抱著哭了一會兒,良久,顧長亭嫌棄的把人推開,“不要抹鼻涕,我都有點哭不下去了。”
周伯通沉浸式抹了把鼻涕,“……哦。”
顧長亭:“……”你贏了。
顧長亭抖了抖肩膀,往玉羅剎那里靠近了一點,然后他靠近的一小步,獲得了玉羅剎后退的一大步。
顧長亭語氣幽幽,“你不會是在嫌棄我吧?”
不會吧,不會吧!
玉羅剎扯了扯唇角,“我可太會了。”
接下來的一刻鐘時間,玉羅剎拽著人就近找了家客棧開了間房,等顧長亭換好衣服之后才讓他靠近自己。
換好了衣服之后,顧長亭一臉生無可戀的在客棧里的床上滾來滾去,“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到手了就不愛了是嗎?你竟然嫌棄我!”
“我就知道,你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吱呀”一聲,客棧的房門被人關上,徹底杜絕了外邊兩個人扎耳撓腮想往里面看的目光。
黃蓉and周伯通:哇哦。
玉羅剎關上客棧的房門,又在里面將門栓落了下來。
聽到聲音,顧長亭嘴里的話戛然而止。
玉羅剎轉過身,墨綠色的眸子猶如一汪深潭,清清淺淺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神情似笑非笑,“叫啊,怎么不叫了?”
“呃……”顧長亭直起身子,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向他真誠發問,“咱們這是要玩一種新的play嗎?”
“畢竟你那么喜歡玩,又怎么能不玩呢?”玉羅剎站在床邊,抬手將他發間別著的玉簪拔了下來。
鴉青的頭發順著肩頭披散下來,猶如一道飛流而下的瀑布一般。
顧長亭“害羞”的眨了眨眼,“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玉羅剎輕聲“啊”了一下,低頭貼近他的耳邊,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快給本座滾下去洗漱!”
在船上待了那么多天,不洗漱就想上/床?
世界上哪來那么美的事兒?
顧長亭目光幽怨,“……玉教主,你學壞了。”
故意把他釣的高高的,卻只是個幌子,鉤子上連個肉渣也不掛!
太可惡了!
玉羅剎捻了捻他的頭發,哼笑一聲,“沒桿子你都能往上爬,有桿子了你還不上天?”
顧長亭摸了摸下巴,“上天倒不至于,但是倒是可以上一下其他的。”
趕在玉羅剎一腳踢過來之前,顧長亭在床上一翻,麻溜的跑去隔間洗漱去了。
玉羅剎磨了磨牙,顧長亭真是皮癢癢了,都敢說他的葷段子了!
于是乎,當晚。
夜半三更靜悄悄,周伯通帶著黃蓉,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趴在那間房外的窗戶上,要不是實在關的嚴,他們都能把二段伸.進去聽聽到底是怎么個事兒。
周伯通歪著脖子,臉上的好奇之色溢于言表。
站在他身后的黃蓉什么也沒聽到,焦躁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壓低了聲音,“你聽到沒有啊?”
“他們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啊?”
周伯通推了推她,“別吵別吵,老頑童也沒有聽到呢。”
“你聽不到你讓我聽……”
“咚!”
房中傳來一聲悶響,嚇得黃蓉立馬噤了聲。
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道,“剛才是什么東西啊?”
周伯通轉了轉眼珠子,“好像是凳子倒了?”
里面明顯有內力阻隔,饒是周伯通也聽不出具體是什么東西倒了。
黃蓉面色一變,有些焦急,“他們是不是在里面打架啊!”
聞言,周伯通嘿嘿一笑,“打架,確實是在打架。”
“那怎么辦?”黃蓉的面色有些糾結,又在外邊聽了一會兒,卻再沒聽見什么聲音傳出來,思來想去,她猶豫道,“我感覺……又不太像是打架。”
周伯通撓了撓頭,推搡著讓黃蓉回去,“小孩子家家,睡覺,回去睡覺。”
“不睡覺小心你長不高,以后別人都說黃老邪的乖女兒是個小矮子。”
黃蓉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把嘴閉上了,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當小矮子。
房中。
透過窗外一層朦朧的月光仍舊可以模糊的看到其間的景象。
兩只圓凳橫七豎八的歪倒在了地上,桌上茶盞歪斜,濕淋淋的一片水光。
“你個混賬!”
黑夜中傳出一道略顯沙啞的罵聲。
顧長亭的聲音頗顯委屈,“不是你讓那樣的嗎?”
“我讓哪樣?”玉羅剎簡直要一口氣梗死,“我還讓你出去呢,你怎么不出去?”
“……我感覺,你應該也不是很想讓我出去……吧?”顧長亭道。
玉羅剎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一雙眸子盯在顧長亭的鎖骨處,透過模糊的月光可以看到那里有一處清晰的齒痕,他抬手在那里輕輕摩挲,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那你最好把本座伺候好了,否則……明天本座非教你褪一層皮不可。”
顧長亭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又俯身在他唇邊輕啄了一口,語中含笑,“遵命,教主大人。”
玉羅剎的話說的狠,可聽在顧長亭耳朵里就跟紙老虎說出來的話一樣,沒有絲毫威懾力。
當然,現在是沒有絲毫威懾力,可等到了明天,顧長亭就會發現,其實也不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
就……挺費腰子的。
——
一大早的,周伯通就帶著黃蓉板板正正的坐在了客棧的樓下。
如果忽略他們兩個滿天亂瞟的眼神的話,那確實挺“板板正正”的。
顧長亭若無其事的從樓上走下來坐到他們對面,他歪了歪頭看著對面的周伯通,“看我干什么?”
周伯通啃著手里的包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顧長亭聳了聳肩,正準備也拿一個包子墊吧兩口,一道聲音就擠了過來。
“哎呦,客官,您點的鹿茸燉羊肉還有烏雞海參湯,乳鴿杜仲湯,還有一道紅燒羊鞭馬上就給您端上來了。”小二將菜品一一端到桌子上,笑的那叫一個牙不見眼,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高興個什么勁兒。
顧長亭:“……”
玉羅剎緩緩從樓上走下來,看著顧長亭笑的溫和,“怎么?不滿意?”
我哪敢啊!
顧長亭拿著手里的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艱難開口,“像我這么艱苦樸素的一個人,我覺得吧,包子就挺好的,哈哈,挺好的。”
“那怎么行?”玉羅剎笑著把他手里的包子放回了籠子里,他溫柔體貼的像是被掉包了一樣。
玉羅剎特意跟小二要了一個大碗,然后滿滿的盛了一大碗湯,自己喂到顧長亭嘴邊,他輕輕吐出一個字,“喝。”
顧長亭:“……”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周伯通,然后又看向黃蓉。
可周伯通和黃蓉兩人只顧著埋頭啃包子,好像手里白白胖胖的大包子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珍饈美味一樣。
顧長亭沉吟片刻,把腦袋往后挪了挪,錯開碗沿,企圖和玉羅剎商量,“我能不喝嗎?我覺得以我的身體素質,圍著萬梅山莊跑八百圈都不是問題。”
玉羅剎對著他扯了扯唇角,“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顧長亭和他對視了半晌,見好像沒有絲毫可商量的余地,于是深吸一口氣。
真男人就敢喝湯!
接過那一大碗烏雞海參湯三兩口下肚,就給他喝完了。
但顯然喝一碗并不擋用。
兩刻鐘后,顧長亭捂著自己的鼻子搖頭,“喝不了了。”
再喝他就補過頭了。
但是正所謂,不是時候的人總是出現在不是時候的時候。
不等玉羅剎說話,小二匆匆趕來,然后放下了一個盤子,“客官,您的紅燒羊鞭,慢用。”
顧長亭看了看小二又看了看玉羅剎,擺爛似的往桌子上一趴,“我不行了!”
玉羅剎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你不是挺行的嗎?”
“那也不是這么個行法啊!”顧長亭哭喪著臉,用額頭撞了撞桌面。
他但知道自己會遭報應,但沒想到這個報應會是這么個報應。
早知如此……好吧,他還是會有當初的——
不要考據時間線的問題,番外都是大雜燴_(:з」∠)_
【小劇場】
玉教主:你的報應就是我
小顧:我真的……
第96章 番外(六)
在情人身上吃癟能叫吃癟嗎?
顧長亭堅信,這些癟終究會在某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回饋到情人身上的。
略過這個小插曲,吃完早飯后渾身熱血沸騰的顧長亭就按著周伯通寫了個威脅信,按了紅手印。
笑話,像他這么心思純善的人怎么可能縱容周伯通“不勞而獲”的行為。
他既然把周伯通從桃花島偷.渡……不是,救回來了,那周伯通自然也要報答一下他的救命之恩啊。
顧長亭將那張摁著周伯通紅手印的信綁到了鴿子腿上,只見那白鴿撲騰了兩下翅膀就朝西飛了出去。
可它向西又能飛到哪里呢?
那自然是非全真教莫屬了。
周伯通戳著手指期期艾艾的挪到顧長亭身旁,“壞小子,你要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啊?”
“多嗎?”顧長亭反問他,“要不然我再把你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周伯通癟了癟嘴,委屈又抗拒,“不要不要,我好不容易才從那地方出來,可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可是……可是老頑童我哪里值一千兩銀子啊。”
那可是一千兩啊,整整一千兩!
“你看你。”顧長亭叩了叩桌面,端著長輩的架子,“既不想回去又不想給錢,你這和吃霸王餐有什么區別?”
他隨手一抬就把路過的店小二薅了回來,“你說是不是?”
店小二看了看顧長亭又看了看周伯通,果斷點頭,“啊對對對!”
顧長亭松手,笑瞇瞇的看著周伯通,“你看,他都知道。”
周伯通垂頭喪氣,“那好……”
“這位公子未免太過欺人了吧?”就在周伯通想應下來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插了過來。
有程咬金?
一個月白色長衫的公子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一合手中的折扇,目光瞥到顧長亭身上,“不知這位老人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又是簽賣身契又是要銀子的。”
顧長亭剛才放鴿子的舉動沒有避著什么人,他能看到也不奇怪。
但是……
“你是想表達什么意思嗎?”顧長亭擰起了眉,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又一圈。
趙敏有些嫌惡的別開了眼,沒想到這人長的光風霽月,竟然也是個下流.淫邪之人。
不過想想也是,光天化日之下坑騙老弱的又會是什么好人。
趙敏在心中冷哼一聲,口中的話卻還是在為周伯通抱不平,“那公子又是什么意思?”
趙敏看著他,眼底帶著不耐,口中催促,“公子既然還有事,何不先把正事忙完了再說其他?”
我能有什么事?
顧長亭眼前一亮,即將說出口的話到了嘴邊又囫圇的咽了回去,他煞有其事的順著趙敏的話道,“是啊,我確實有事。”
顧長亭不著痕跡的朝玉羅剎wink了一下。
好像有好玩的了。
玉羅剎微微抬了抬眉梢。
悠著點。
他也沒有阻止顧長亭的意思,不說其他,顧長亭要是能被他阻止的了那就不是顧長亭了。
兩人再怎么“不著痕跡”也終歸是大庭廣眾之下,趙敏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兩個人之間的眉來眼去。
心中不免更加厭惡,她單知道白駝山莊的少莊主好女色,竟然不知道他還好男色。
但是為了大業,趙敏覺得自己暫時還能忍。
她是半點沒有自己認錯人了的覺悟,按照她得到的資料上來看。
好色成性的歐陽克此次赴約而來,身邊自然少不得美人做陪,這美人的目標便鎖定在了黃蓉身上。而且西毒還給他安排了一個護衛,能被西毒安排過來的人,自然也不會是什么不入流的人,趙敏猜測,更可能是什么隱世高手,而隱世高手的目標自然而然的就放在了玉羅剎身上。
至于周伯通?
趙敏從來都不會去質疑歐陽克的人品,隨手逮個年老體弱的人欺負一下,這很歐陽克。
趙敏見他還算識趣,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如公子隨我到樓上?”
顧長亭連連點頭,“沒問題啊。”
他的話音忽然又是一轉,姿態散漫,真真是好一副紈绔模樣,“那你是不是要把這一千兩銀子替這老東西還了?”
他理所當然的朝趙敏伸出了手,“打錢!”
趙敏語氣不可思議,“……你認真的?”
這歐陽克不鞍前馬后的侍奉她也就算了,剛見面就要問她要錢?
顧長亭重重點頭,“比真金還真。”
“你一看就是個好人,這老東西你救都救了,還不救到底嗎?”
趙敏擰眉看他,她此時覺得跟一頭豬合作都比跟歐陽克這個拎不清的合作也強多了,但這里畢竟是大宋境內,她心有顧慮,只能磨了磨牙,咽下這個悶虧,“先去樓上,一會兒把銀子給你。”
“不不不。”顧長亭搖頭拒絕,十分順手的從袖中拿出了筆墨紙硯,“先立字據,立完字據了再說。”——
今天好累啊,就先這么多了,明天我盡量多更一些QAQ
寶寶們早點休息,盡量不要熬夜,晚安安~
第97章 番外(七)
趙敏:“……”
她真的很難不懷疑這個歐陽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跟在她身后的一個彪形大漢和她對視了一眼。
趙敏默默搖頭,且不說歐陽克的叔父是有西毒之稱的歐陽鋒,現如今她身處大宋境內,原本就談好的合作更是不能因為一頭蠢豬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趙敏將心中的不滿壓下去,提筆給顧長亭立了字據。
左右不過一千兩罷了,事情成了別說一千兩,三千兩又如何?
可事情要是成不了……
趙敏心中冷哼,哪怕是一錢銀子,她也要歐陽克給她吐個干干凈凈。
顧長亭喜滋滋的把字據收起來,揣到袖中。
他抖了抖袖子,彬彬有禮的向趙敏做了個“請”的姿勢。有禮數到趙敏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裝的了。
不過想想也是,歐陽克不對著她裝一下才叫不正常呢。
一行幾人上了樓,廂房的門正要關上,周伯通及時的把手擠了進去。
“去去去,你也敢進來?”趕人的是剛才跟在趙敏身后的那個彪形大漢。
他可對見一面就讓自家郡主平白損失一千兩的人沒什么好臉色,抬手就把周伯通伸進來的手打了出去。
廂房的門“哐”的一下就被關上了。
周伯通訕訕的把手收了回來,算了算了,難得見這么傻的人。
他老頑童可從來不跟傻子計較。
周伯通撇嘴哼了哼,他這也算是給壞小子掙了一千兩銀子回來了,那全真教的那些小家伙是不是就不用帶銀子來了?
他正想著,忽然就看到客棧外邊又走來了一行人。
為首的一個公子哥神色頗為傲氣,眉宇間還帶了些不耐煩之色,身側各跟了一名女子,綴在最后面的是一個滿臉胡茬的漢子,背后還背了一柄大刀,一行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
周伯通揉了揉眼睛,他看著那個公子哥拼命眨眼。
這是……那個老毒物?
周伯通甩了甩腦袋。
不對,不對。
他都在桃花島待了那么長時間了,那老毒物不可能還這么年輕。
這個長的很像老毒物的人說不定是老毒物的兒子呢?
不管怎么說,肯定和那個老毒物有關系。
周伯通撓了撓頭,在二樓的廊道上走來走去,那老毒物都把兒子放出來了,肯定沒安什么好心思。
“上面那個老東西,你走什么走!”
歐陽克剛進來就看到那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影子,本來這一路上他都走到不順心,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又來了這么個糟心的玩意兒。
歐陽克的火藥罐子終于忍不住炸了。
他指揮身后的大漢,“把那個老東西給我丟出去!”
好一會兒,那個大漢都要上樓了,周伯通才反應過來似的指了指自己,“你是要丟我嗎?”
“不是你是誰?”歐陽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隨即一掌拍在桌子上,“小二呢?死了嗎,還不快過來!”
店小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才從布簾后跑出來,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工作挺好的,最起碼比以前在那個賣人肉包子的黑店里要好多了。
他之前也一直覺得,像那些動不動就要來兩斤牛肉的話已經夠離譜的了。
沒想到進城了以后他才知道原來還有更離譜的,像今早上那個特意點了一桌子奇奇怪怪的菜也就算了,最起碼他錢給的夠,像現在這個不講理的,店小二一天能見到七八個,估計著一會兒應該就會有正義大俠來制止他了。
畢竟掌柜的說過,做客棧嘛,摔摔打打又一年,每天有點損失很正常,反正沒過一段時間都會有傻子來送錢。實在不行就換下家,沒辦法,誰讓他們家客棧叫“悅來客棧”呢。
默默地贊揚了一遍自己這個工作的安全性,店小二打起笑臉跑了過去。
“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歐陽克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急著理會店小二,只是慢慢悠悠的抿了口水。
店小二:“……”忍住!這是工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
突然!
歐陽克“嘩啦”一聲把杯子摔到了桌子上,他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衣領,眼神陰狠,“呸!你竟然讓我喝涼水?”
店小二一臉麻木的抹了把臉,“這是夏天。”
而且,難道我知道你會來嗎?還給你提前準備熱水?
一旁,掌柜的把算盤撥的“噼里啪啦”的亂響。
他有預感,他這幾天的虧損能在今天一下子補回來。
于是掌柜的給了店小二一個鼓勵的眼神,加油!干完這票……呸不是,干完今天的活兒給你漲工資!
店小二……店小二能怎么辦?店小二也很無奈。
他試探著開口,“那要不你先松開我,我給您倒壺熱水去?”
“本公子喝都喝過了,你……”歐陽克的話剛說一半就被店小二打斷了。
“所以公子難道不應該先把涼水的錢付了嗎?”店小二皺著眉,“吃霸王餐可不好。”
他可還指著這點工資活命呢。
不過,誰家客棧喝兩口白水還要錢啊?
歐陽克也被他的話說的愣了一下,他推開店小二,“霸王餐?本公子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霸王!”
他朝大漢招了招手,并不會分身術的大漢只得放棄抓周伯通,轉而跳下樓走到店小二跟前。
魁梧的漢子你是多么的雄壯。
店小二上去就是一腳,他踩著大漢,拽下自己頭上的帽子往桌子上一拍,“去哪兒吃霸王餐不好,偏偏來我們客棧吃?”
他滿臉沉痛,“你們知道我找了多久才找到的活計嗎?啊?!”
“你們知道我就靠著這點破工資吃飯的嗎?啊?!”
“你們根本不知道!”
店小二出拳利落,拳拳都能打到肉,看的周伯通邁出去的腳又收回來了。
嗐,現在的年輕人啊,嗐!
店小二還在跟歐陽克他們“訴苦”,只聽“嘎吱”一聲,二樓緊閉已久的房門終于被推開了。
店小二越說越覺得自己命運坎坷,終于再也忍不住汪嘰一聲哭著撲進了掌柜的懷里。
“嗚嗚嗚……”
整個大堂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店小二一個人委屈的哭聲。
顧長亭看著此情此景不免沉思了片刻,然后他疑惑出聲,“強搶民男了?”
強搶民男?
誰要強搶民男?!
展昭一走進客棧就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他的查案雷達立即“滴滴”警報了起來。
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了看店小二,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大漢,最后把眼神落在了歐陽克的身上,“是你要強搶民男?”
歐陽克:“……”問題來了,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本來他千里迢迢跑過來談個合作就不容易,路上遇到糟心事也就算了,結果現如今到地方了還有這么多糟心事。
歐陽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基本上沒怎么出過白駝山莊不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展昭這么個人,若是讓他抓到了把柄,那簡直比牛皮糖還讓人甩不掉。
歐陽克扯出一個僵硬的笑,“這位大人說的哪里話,我可沒強搶什么民男,反倒是這位小兄弟對我的人大打出手。”
“哎呦!”
掌柜的大叫一聲吸引了展昭的注意,他抱著店小二的頭聲淚俱下,“展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掌柜的知道展昭這個人,前陣子他們這兒因為一個采花賊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就是一個叫展昭的大俠出手才把那個采花賊捉拿歸案的。
更何況,南俠的正義之名在江湖上不說人盡皆知那也是耳熟能詳。
掌柜的輕輕拍著店小二的后背,眼含熱淚,控訴道,“這幾個人一進店中就打打砸砸的,最后還看上了我這店中小二的美色,想要強搶,要不是我這店小二會點功夫,怕不是就要被……被他們給得逞了!”
“你這老匹夫!”歐陽克瞪大了眼,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寫滿了難以置信,“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掌柜的不愧是掌柜的,語出必驚人。
顧長亭權當剛才歐陽克拋過來的眼刀子是空氣,心中萬分感慨,這掌柜的可真是個可塑之才啊,這都能接上。
顧長亭表示,他有點動心了,想收徒弟的那種動心。
畢竟他的衣缽要是沒人繼承,那可就是江湖的一大損失啊。而這個掌柜的,明顯是個天賦型選手。
至于年齡?
年齡在天賦面前不值一提。
眼瞧著顧長亭看掌柜的的眼神越來越火熱,玉羅剎忽然開口,“看上了?”
顧長亭下意識點頭,“看上了。”
下一秒顧長亭就感覺到自己肩膀上搭了一只手,“看上了?”
幽幽的語氣從身后飄過來,顧長亭渾身一個激靈,頓時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可沒有!”
玉羅剎輕哼一聲,“我看著倒是不像。”
“那一定是你看錯了。”顧長亭語氣堅定,他渾身正氣凜然,指著歐陽克痛心疾首的斥責他,“你說你,做什么事不好,干什么強搶民男啊!”
玉羅剎/歐陽克:“……”咱就是說,這話題轉移的是不是有點太僵硬了?
歐陽克此時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強搶”一個店小二,畢竟他來這個客棧之前也沒人告訴他還有強搶這會戲碼啊?
大堂里鴉雀無聲,就連來吃飯的食客都一聲不吭。
展昭被他們一來一回說的滿腦子都是“強搶民男”四個字。
等他自己腦子再清醒的時候,就已經拿出當地縣衙給他的腰牌把人帶走了。
展昭:“……”我是去干嘛的來著?——
寶寶們早點休息,希望我明天能日萬【躺】
(惡魔低語)嗯?為什么不日萬,是不喜歡嗎?
第98章 番外(八)
且先不說展昭到底是來干嘛的,作為這場“強搶民男”的重要證人,顧長亭一干人等就先被展昭請到府衙里喝茶了。
好不容易才把人送走了的錢知府擦著汗又把人迎了回來。
像他這種人,是接觸不了正義感太強的人的,否則就會出現注意力不集中、時不時的擦一把汗、面部表情呈現僵硬微笑等癥狀。
錢知府覺得自己可能對展昭過敏也說不一定。
他扯著嘴角諂媚一笑,目光若有似無的掃向展昭身后的那一幫人,“展公子,不知道這又是出了什么事啊?”
展昭對著他拱了拱手,將身子側開,“草民原是要去赴一個友人的約,不曾想途中竟然遇到了有人要強搶民男,特來稟報大人。”
錢知府的面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強搶民男就強搶民男唄,好賴不好的偏偏在展昭馬上離開他這兒的時候搶,等那一兩個時辰再搶怎么了?就那么急色嗎?!
想到這錢知府就來氣,他走到堂上落座,隨著兩邊人“威武——”的聲音,就這么捉急的升堂了。
手中驚堂木一拍,錢知府揚聲,“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顧長亭作為證人站在一邊,傲氣如歐陽克,他也是不屈的站著。
唯有掌柜的,“噗通”一聲結結實實的跪了下去,“錢大人,小人乃是悅來客棧的掌柜的甄師鐸,小人要狀告此人不僅來我店中吃霸王餐不給錢,還想要強搶我店中的小二。”
聽到甄師鐸的名字后,錢知府的右眼眼皮就突突直跳個不停,一句“怎么又是你?”的疑問句到了嘴邊又被錢知府咽了下去,“仔細說來。”
實在不怪他想問出那句話,實在是這個甄師鐸是真事多啊,一個月里升八次堂,七次半都是這個悅來客棧甄師鐸的案子。可以說是自打他在這里開了個悅來客棧之后,錢知府大半的業績都是他送的。
看來人又是他,一時之間錢知府都不知道是該同情他還是同情自己了。
不過升了那么多次堂,偏偏這邪門的老小子還真就沒栽過一次跟頭。
先入為主,錢知府已經認定了肯定是有人真的強搶他店中小二了。
錢知府把目光放到歐陽克身上,厲喝一聲,“你又是何人?可是真的強搶了那店小二,還不速速道來!”
歐陽克咧嘴朝著掌柜的冷笑,他不屑的抬了抬下巴,“我乃白駝山莊少莊主歐陽克是也。”
若只說“歐陽克”或許沒人知道,但要說白駝山莊,那可是……錢知府撓了撓下巴上的一綹胡子,沒聽說過啊?
“呔!”
顧長亭一拍展昭,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正所謂是,“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他渾身的正義氣息,表情疑惑又不解,最后擰著眉長嘆一聲,“這位公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又要敗壞我的名聲呢?”
歐陽克都已經做好了要以權壓人的準備了,結果準備到一半就被人嚇了一跳不說,還莫名其妙的就“敗壞他的名聲”了。
歐陽克冷哼一聲,“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讓我敗壞你的名聲?”
顧長亭謙虛的拱了拱手,“區區不才,正是白駝山莊少莊主是也。”
歐陽克:“”你是少莊主的話,那我又是什么主?
“噗!”
周伯通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壞小子是白駝山莊的少莊主?
哈哈哈,好玩兒,太好玩兒了。
“堂下何人?緣何發笑?”錢知府一記驚堂木就差沒拍到周伯通臉上了。
“我我,我腦子有病,嘿嘿嘿”周伯通說完之后就毫無心理負擔的開始大笑,不等錢知府開口讓人把他趕出去他就十分自覺的笑著跳跑了。
錢知府:“”有一種莫名其妙就被蛇精病創了一下的突兀感。
略過這個小插曲,錢知府一臉的糾結,本來他都準備斷這個歐陽什么克的罪了,結果又牽扯出來個真假少莊主的事。
他悄瞇瞇的用手擋住嘴,看向展昭那邊,“那個展大俠啊,這個……這個白駝山莊又是個什么地兒啊?”
展昭揉了揉肩膀,他倒是知道白駝山莊,但白駝山莊的少莊主他卻是沒見過的,他皺著眉思考了片刻,“白駝山莊地處西域,乃是西毒歐陽鋒的居所,而歐陽克就是西毒之侄兒,白駝山莊的少莊主。”
“嘶——”錢知府捻著胡子吸了一口氣,一雙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來回晃動。
他沒當知府之前也不過是個鄉紳地主,怎么說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江湖上的事兒那是半點也沒注意過,畢竟他志不在那兒。
不過話說回來,展昭是肯定不會騙他的,那個什么西毒一聽就很毒的樣子,這白駝山莊好像不太好惹啊?
萬一要是抓錯人了,那那個西毒還不得報復他啊?不行,這個案子必須得好好審審。
登時,錢知府就眉頭一壓,驚堂木一拍,“你們兩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少莊主?!”
除了心知肚明的那幾個之外,剩下的人中就屬展昭最好奇了。
別問為什么趙敏沒那么好奇,因為——就算再好色,那可是西毒養出來的好侄兒啊!
那可是西毒啊!
相比于懷疑顧長亭的身份,趙敏則是更好奇他要怎么解決這件事。
若是平時,直接就能打殺了,可現如今是在公堂上,一旁還站了一個半入編的南俠展昭。
別的不說,顧長亭可是大忽悠專業畢業的,忽悠人他專業的不能再專業了。
朝著錢知府一拱手,顧長亭從袖中抽出一把扇子拿在手中搖晃,一副好不文質彬彬的大家公子模樣,他義正言辭道,“我白駝山莊雖然是江湖門派,但尊老愛幼濟世救人這些東西都是基本操作,怎么也不可能做出欺男霸女,欺凌老弱的之事!”
他對著歐陽克冷哼一聲,深切的表達出了自己對他所為之事的不恥,“更何況我之叔父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西毒,我行走江湖又怎么會敗壞他的名聲?”
他痛惜又無奈地重重一嘆,“其他的還要我多說嗎?”
眾人:“……”第一次知道原來歐陽鋒是個尊老愛幼的大好人啊?
“你放屁!”歐陽克的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我叔父才不是那種人呢!”
“你覺得他是哪種人?”顧長亭反問,他搖了搖頭,嘆息道,“怎么會有人覺得自己的叔父是個惡人呢?”
“你倒是伶牙俐齒!”歐陽克冷笑,“冒充誰不好偏偏要冒充我!”
他甩手取出衣襟中的令牌,拿在手里對著四周的人晃悠了一圈,“看到了嗎,這可是白駝山莊的令牌。”
像這種證明自己是自己的東西,歐陽克從來沒想過自己原來真的會用上,原來有的時候自己“真的”也可以不是自己。
但他還是失策了,失策就失策在他把令牌拿出來就拿出來唄,還偏偏要在眾人面前晃蕩一圈。
這可就便宜了顧長亭了。
他笑瞇瞇的也從衣襟中拿出來一枚令牌,然后也在眾人面前晃蕩了一圈,并反過來“痛惜”歐陽克,“我沒想到你為了假冒我的身份竟然準備的這么充分,唉!”
“年輕人,你明明擁有自己的身份,又為什么非要冒充我的身份呢?”
“你還記得真正的你是什么身份嗎?,做人啊,你怎么能夠忘本呢?”
歐陽克的腦子也亂成了一團漿糊,白駝山莊的令牌都是特制的,每個人的都不一樣,可為什么這個人拿出來的令牌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歐陽克的大腦飛速運轉,一定是白駝山莊出了奸細!
他惡狠狠的目光落在了身后的兩個女子身上,隨即移開,緊緊的盯著那個背刀的大漢,他快速跑過去拽著大漢的衣領,“是你!一定是你把我的身份令透露出去的!”
大漢:“……”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胡話?
“咚!”
錢知府急忙叫住他,“公堂之上,誰讓你動手的!”
歐陽克猛然回頭,陰森的眼神看著錢知府,“我的人,我想殺就殺了!”
好了,這下都不用再往下查了。
錢知府忙著沖這一單業績,“還不速速道來,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冒充歐陽少莊主!”
這問題都給歐陽克問笑了,他笑了一下面色又瞬間陰沉,“我說了,我就是歐陽克!”
錢知府敲驚堂木敲上癮了,又敲了一次,他開口道,“還在狡辯,你當本官有眼疾不成?分明就是你假冒人家歐陽少莊主!”
歐陽克磨了磨牙,“你不是眼瞎是什么?真假都看不出來!狗官!”
好了,別的不說,就憑這句話都夠錢知府讓他在里邊兒蹲幾天的了。
“咚!”
“無名氏于市井欺壓百姓,還冒名頂替他人身份,數罪并罰,即可押入大牢!”錢知府一錘定音。
無名氏?
我無名你大爺啊!
歐陽克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揮手想要支使大漢大鬧一下公堂,但奈何有展昭在這里壓著,根本沒給他鬧起來的機會,四個人就這么水靈靈的進去蹲蘑菇了。
直到離開了公堂,展昭走在赴約的路上,不知道為啥,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下午好下午好,寶寶們下午好呀^ω^
第99章 番外(九)
“哈哈哈哈哈,壞小子,你好壞啊!”周伯通拍著手,給黃蓉指著顧長亭道,“小黃蓉,你可要跟壞小子好好學學,以后走江湖只有你騙別人的份,別人都騙不了你。”
顧長亭拋了拋手中順過來的歐陽克真正的身份令牌,面上帶笑,“我這叫助人為樂,維護江湖的公平正義。”
周伯通:“……”呵呵,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離開了府衙后一行人便回了客棧,原先和他們一起去的趙敏早早就離開了,畢竟任務已經交接完畢,她也沒有任何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你打算怎么做?”玉羅剎開口,剛才商談的時候他們已經把趙敏的身份了解了個七七八八了,她都和歐陽鋒合作了,目的又能單純到哪里去呢?
“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啊。”顧長亭攤了攤手,“她的接頭人是歐陽克,我又不是歐陽克。”
顧長亭狡黠一笑,繞過去從背后抱住了玉羅剎,他把那枚令牌勾在指尖晃悠,悶聲笑道,“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去錢莊把我的那一千兩銀子給取回來,其他的?那就是歐陽克的事兒了。”
騙人他雖然是專業的,但他放人鴿子更是業內數一數二的。
玉羅剎挑了挑眉,“然后連夜逃離此地?”
“正解!”顧長亭贊賞的親了他一口,然后悠悠的哼著小調坐回了椅子上。
玉羅剎捉住他的手攏在自己掌中把玩,碧綠的眸中流光晃動,“既然騙都騙了,何不多攥取些東西?”
他有一個想法。
顧長亭用另一只手撐著下巴,“小本買賣,不宜浪費太長時間。”
玉羅剎看著他,握著他的手漸漸收緊,眸中好似有千重海浪掀起,“那就做一筆大買賣。”
……
什么樣的買賣才叫大買賣?
有言道,“下千騙錢,上千竊國。”①
騙取一千兩那是下千,竊取一個國家才是上千。
但玉羅剎的想法并不是要“竊國”。
“……這世上,也合該有一個西方魔教,這世人,也合該頌我玉羅剎之名!”
瞧瞧這氣勢!瞧瞧這志向!
顧長亭把手拍的震天響,“好!說的太好了!”
玉羅剎瞥了他一眼,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豪情都被他這幾巴掌拍散了。
某些人,不會鼓勵別人就不要強行鼓勵了。
顧長亭確實不擅長鼓勵別人,相比這個,他其實更擅長潑冷水,下冰雹,誘拐迷途不知返的小羔羊。
但前提是這個人是別人,而不是他的情人。
忽略情人的眼刀子不看,顧長亭一本正經的思考起了未來的人生規劃和發展方向。
想了半天,顧長亭拍桌子定論,“最重要的是讓歐陽克在里面多蹲會兒。”
不僅要多蹲會兒,還要把他一切能和外界聯系的東西都給阻斷了。
于是乎當晚,在玉羅剎考慮西方魔教總部選址的時候,顧長亭就潛入了府衙大牢把那水靈靈的四個人水靈靈的武功給水靈靈的封住了。
身上的銀錢還有傳信的東西都一一沒收。
并且好心好意的給他們所在的牢房加固了一下。
至于能關他們多長時間?
依悅來客棧掌柜的話來說,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錢知府是想不起來要放人的。
做完這些再回去,玉羅剎已經選好了地址了,關鍵是……
顧長亭看著地圖上明顯的不在大宋境內的選址陷入了沉思,他摸了摸下巴,“難道我們還要先把這個什么大金打下來才能建?”
建教的選址,首先要易守難攻,其次要讓人摸不著頭腦,尤其是像“西方魔教”這樣一個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門派的門派名稱。
“倒也不必如此費勁。”玉羅剎給他指了一處地方,“此地乃是昆侖山,昆侖山上有一個明教。”
西方魔教,那當然是要在西域啦。
玉羅剎買地圖上的時候就打聽過,西域的大小門派不少,其中最大的就是這個明教了。
大宋和大明的地域版圖相近,而這明教就是離明時西方魔教最近的一個地方了。
“哦——”顧長亭點頭,一臉了然,他興致勃勃的道,“偷天換日?這個我熟。”
不僅剩了建筑的錢,還省了招收門徒的流程。
現拿現用,直接繼承!
玉羅剎垂眸哼笑,“就沒有你不熟的。”
顧長亭笑嘻嘻道,“我這叫技多不壓身。”
“不過我覺得吧。”他把目光轉向地圖,思考道,“也不能那么草率,還是要先看看實物圖再說。”
畢竟賣家秀和買家秀還是有區別的。
雖然他們說搶家,但那也不代表他們就不挑啊?
從他們這里往昆侖山去,不算太遠,但也實在說不上近。
“去昆侖的事不急。”玉羅剎屈指叩了叩桌面,眸中含笑,“先去開封。”
去開封干什么?
那當然是賺取億點點項目啟動資金啦。
趙敏要和歐陽克接頭的目的核心也在于開封。
最近大宋和大金之間摩.擦不斷,雖然目前還沒有什么正面沖突,但宋帝面對大金半軟不硬的態度明顯助長了大金的氣焰。
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①
那若是“內”安不了呢?
“外”又該怎么攘除?
既然如今正面打不了,那就先讓他們內亂起來。于是這才有了趙敏入宋和歐陽克接頭的事情。
——
說走就走,第二天一大早顧長亭就被玉羅剎從床上拽起來了。
玉羅剎久違的早到了一點熱血的感覺,按理來說他如今已經是年逾七十的高齡,早年建立西方魔教的時候他還有一統江湖的雄心壯志,雖然后來也有吧,但已經沒有最初那么熱切了。
但是如今,他覺得自己又找回了當初的感覺。
七十歲,正是奮斗的大好年華呀!
草草解決過早飯之后,玉羅剎差人買了幾匹馬,一行四人就上路了。
馬蹄聲“噠噠噠”的在官道上跑。
三匹馬馱著四個人,有三個都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顧長亭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摟著玉羅剎的腰身,將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聲音含含糊糊,“不是不急嗎?”
玉羅剎拽著韁繩,微微側臉,“我急了嗎?”
他只是有一點奮斗的積極性了而已,僅此而已。
顧長亭抬頭看了看四周的霧氣,又看了看仍舊蒙昧的天色,天空中依稀可以看到月亮的影子還掛在上面,他在玉羅剎的頸窩處蹭了蹭,重新闔上眼,“沒急沒急,剛剛好。”
玉羅剎也覺得自己絲毫都沒有急,他一扯韁繩,一馬當先的跑在最前面。
而在他的身后,遠遠的綴著兩匹馬,幾乎要在霧中隱去了身形。
黃蓉揉了揉眼,整個人都焉焉的,“老頑童,咱們是有什么急事嗎?這么早就要趕路。”
老頑童的頭一點一點的,聽到黃蓉的話才抬了抬頭,“嗯?”
他昨天和小黃蓉玩了半夜的葉子牌,剛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被叫醒了。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急事兒,沒看壞小子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嗎?
“應該是有什么事吧?”打了個哈欠,老頑童摸了摸馬頭,“可憐的小馬,這么早就要起床走路了。”
“和老頑童還有小黃蓉一樣可憐。”
黃蓉嘆了口氣,“咱們快點走吧,一會兒就追不上他們了。”
她可是要闖江湖的!
不就早起一些嗎,黃蓉覺得自己還可以。
老頑童趴在馬背上,把韁繩朝黃蓉那里遞過去,“小黃蓉,可憐的老人家想要睡一會兒,你給可憐的老人家牽一牽可憐的小馬吧。”
黃蓉:“……”那我也應該叫可憐的小黃蓉。
認命的接過韁繩,黃蓉一手牽著自己的馬,另一手牽著周伯通的可憐小馬,向前方追了過去。
……
亂石山前,在距離顧長亭一行人不遠的地方,如今正進行著一場驚心動魄的貓和老鼠之間的游戲。
別懷疑,是真的貓和老鼠之間的游戲。
喵嗚的叫聲在山間回蕩,它鋒利的爪子即將拍到老鼠的腦袋上,但靈活如老鼠,它在貓爪拍到它身上之前就先躥到了一旁的草叢中。
眼見著獵物即將逃跑,貓咪四肢一跳,就要撲上去。
但它卻在跳起來的那一瞬間,被一只手捏住了命運的后頸皮。
白玉堂提著手里還在張牙舞爪的貍花貓輕哼一聲。
小小貓咪,隨手拿下!
他本是往開封府那邊去的,途經亂石山沒想到就看到了這一幕,實在有趣,他便停下來駐足觀看。
一手提著貓咪,白玉堂和貍花貓對視了一眼,小聲吐槽,“真是一只野貓。”
看到這只貓,他就想到了一點不太好的事兒。而那點不太好的事,也正是驅使著他去往開封府的動力源。
“喵嗚!”
貍花貓厲叫一聲對著白玉堂就是一爪子。
天知道趙禎這么些天是怎么過來的啊!
他原本正在兢兢業業的當皇帝、批奏折,好不容易有了一會兒休憩的時間,結果一覺醒來他不僅不在皇宮,還變成了一只貓。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趙禎單知道自己剛出生的時候被貍貓換了一次,但也沒人告訴他幾十歲了還要再被換一次啊?
不對,這都不是換不換的事兒了,這是直接變成了貍貓。
趙禎變成的這只貓還是一只剛出生不久的幼貓,可能生的地方比較偏僻,老鼠都快比他大了。
剛剛他趕跑的那只老鼠就是在故意挑釁他。
趙禎能讓一只老鼠給挑釁了嗎?
于是,也就是白玉堂看到的畫面了。
捏著貍貓后頸皮的白玉堂看著貍貓陷入了沉思,變成貍貓的趙禎看著捏著他的白玉堂也陷入了沉思。
思考了半天,白玉堂決定把這只貓給收編了。
若那展昭真有了御貓之名……
白玉堂彎起嘴角邪惡一笑,強行把貍貓抱在了懷里,他氣也要氣死他!
趙禎:“……”請不要用你的胳肢窩夾著我的頭好嗎?
這種窒息氏的安全感,趙禎覺得自己其實并不是很需要——
寶寶們中午好,記得按時吃飯^ω^
不要考據,考據難受的是你我她,因為時間線真的很混亂,各個世界的人物大雜燴。_(:з」∠)_
第100章 番外(十)
“馬蹄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清晨最適合人們一展自己的歌喉了。
這個唱歌組合分別是由男女老少組成的三人歌唱隊。
玉羅剎面無表情的拽著韁繩趕路,他已經開始考慮著要不要把他們三個都打暈了丟到馬上讓馬匹自己進行無人駕駛式趕路了。
就在剛才,三個想睡覺想到腦子都要迷糊了的人終于睡醒了。
睡醒了要干什么呢?
顧長亭百無聊賴的跟著馬蹄踩在地上的韻律哼起了小調。
都說歌聲是會感染人的。
于是黃蓉還有周伯通就被他給傳染了。
以致于現在玉羅剎滿腦子的都是“噠噠噠噠噠”的聲音,他都不知道哪個是他們“噠”出來的,哪個又是馬“噠”出來的了,心中那點熱血都快被他們幾個給“噠”沒了。
馬:“……”要不這個馬給你們來當?有病似的!
一般有病的是不會吸引人去看的,但是像能唱出來這種歌的人,白玉堂是死活都要去看上一眼的。
他用胳肢窩夾著懷里的貍花貓,輕身從山溝溝里飛了出來。
“看!有飛人!”顧長亭一臉驚奇的指給玉羅剎看。
玉羅剎:“……”我看你也想當飛人!
白·胳肢窩夾著貓·玉·飛人·堂:“……”飛人?是在說我嗎?
黃蓉停下“馬蹄噠噠噠”,看向飛人的方向,她驚嘆:“哇塞!他飛的好高呀!”
“小黃蓉噠噠噠,那是輕功呀噠噠噠噠噠……”周伯通“噠”道。
黃蓉:“……”這個說話方式好奇怪呀。
白玉堂夾著貓落地,他也沒想到他一出來他們就不“噠”了,這……還怪尷尬的嘞。
他摸了摸貓頭,“剛才是你們唱的?”
趙禎:“……”朕可以是一個有禮貌的人,但我現在也可以是一個沒禮貌的貓!所以,摸你自己的頭不行嗎?!!!
白玉堂聽到貓對著他“喵喵”亂叫,以為自己剛剛飛起來把他給嚇到了,連忙又摸了幾把安撫安撫他。
趙禎:“……”算了,這次朕說的是貓話,姑且原諒你一次,下次朕說人話的時候,你要再聽不懂那可就原諒不了一點兒了!
顧長亭眨了眨眼,“不能唱嗎?”
白玉堂看著他們四個沉吟片刻,“當然可以唱,我只是覺得你們唱的實在太好了,特意過來夸一夸。”
嘿!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這樣不就不尷尬了嗎!
“有眼光!”顧長亭對他大為贊賞,語氣感嘆輕的拍了拍馬屁/股,“我這一首歌,充分表達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你聽,那‘噠噠噠’的馬蹄聲!就是對大自然的歌頌啊!”
眾人:“……”你最好是在玩抽象。
白玉堂被他的自夸說的尷尬,掩唇輕咳兩聲,“那什么,你們好好唱啊,哈哈哈好好唱,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就運起輕功跑路了。
天吶,怎么有人嘴里可以說出這種讓人腳趾扣地的話?
顧長亭沒意思的撇了撇嘴,孤芳自賞的哀嘆一聲,“難道我的才華,注定不被世人接受嗎?”
玉羅剎:“……再說你也去當飛人。”
顧長亭再感嘆下去,他都不敢想象以后自己的臉皮會有多厚。
——
小插曲終究只是小插曲,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開封的地界。
有的時候,緣分就是這么的妙不可言。
顧長亭與白玉堂四目相對,他十分熱情的跟白玉堂打了個招呼,“哈嘍,飛人兄。”
哈不了一點嘍!
還有,他不叫飛人兄!
白玉堂氣憤的捏了捏貓爪子,然后成功的收獲了幾道抓痕。
白玉堂:“……”難道就是因為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
他幽幽出聲,“我不叫飛人兄。”
顧長亭攤了攤手,“你也沒說你叫什么啊?”
白玉堂張了張嘴,正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轉念又想到了自己來開封是干什么的,只能把話咽回去,“算了,隨你怎么叫。”
顧長亭看了看他胳肢窩里的那只貓,“我感覺你的貓好像快死了。”
白玉堂皺了皺眉,用手把貓從胳肢窩里提溜出來。
趙禎……趙禎轉動貓眼對著白玉堂翻了個白眼。
反正他現在是貓,形象什么的都不重要!
“看!都翻白眼了!”顧長亭從馬上彎腰湊過去。
白玉堂抿了抿唇,把貓抱在懷里,斟酌著道,“他應該是餓了。”
顧長亭好心的給他建議,“貓吃老鼠,你給它抓一只老鼠。”
趙禎立馬彈騰了起來:我不吃老鼠!不吃老鼠!
“看,都快餓瘋了。”顧長亭憐惜的看了一眼貍花貓。
此時白玉堂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有些焦急,“可街上沒有賣老鼠的啊!”
說完之后,他就覺得這話怪怪的,為什么這種話會從他嘴里說出來?好違和啊。
顧長亭四下看了看,指著一處攤子,“實在不行你買一條魚?”
聽了他的建議,半刻鐘后。
顧長亭看著地上那條大魚陷入了沉思,“你是突然該變主意了想養魚了嗎?”
所以才買這么大一條魚,讓魚把貓吃了?
很好,邏輯正確!
顧長亭覺得自己真相了。
白玉堂看了看貓,又看了看魚,訕訕開口,“我怕它吃不飽。”
趙禎:“……”我謝謝你啊。
他退后幾步,別說去吃魚了,魚不吃他都是好的了。
“這貓該不會是你搶過來的吧?”顧長亭擰眉思考。
“誰?誰搶貓了?”
隨時隨地,每時每刻,概念神展昭展大俠即時出現!
展昭剛進城就聽到有人說搶東西了,他把目光轉向白玉堂,“是你搶了別人的貓?”
白玉堂:“……”是貓搶了我總行了吧?
他原先還想著隱藏身份進開封查探一下情況呢,結果呢?因為一只貓,他還沒來得及隱藏身份就猝不及防的暴露了。
他上輩子果然跟貓有仇吧?
這輩子也有!
看完了“搶貓”的人,展昭才把目光移向一旁站著的幾個人,他眼前一亮,朝著顧長亭拱手,“歐陽公子。”
顧長亭對于他的出現也表示很意外,就跟閃現似的。
顧長亭端出一副高風亮節的模樣,也朝著展昭拱了拱手,“展大俠。”
“原來歐陽公子是要來汴京啊。”展昭微微頷首。
經過真假歐陽克的事情后,展昭已經對歐陽克本人乃至于整個白駝山莊都有所改觀了,江湖上把他們傳的跟什么妖魔鬼怪一樣,原來只是人云亦云啊。
展昭心中感嘆了一番,復又看向白玉堂,“這貓是你搶來的?”
白玉堂都不想看他這蠢樣,就這還要被陛下加封“御貓”之名呢?
心里陰陽怪氣了一通,白玉堂覺得自己舒服多了才開口,“我是貓搶來的。”
展昭:“……”
展昭是個正經人,他雖然聽得了不正經的話,但在正經的事上卻是聽不了不正經的話的。
顧長亭看了一會兒樂子,方才開口,“他確實是貓搶來的。”
???
“呸不是,嘴瓢了。”
顧長亭連忙改口,“貓確實不是他搶來的。”
展昭:“……”
展昭舒了口氣,有點心累,“我還以為有人搶東西了。”
顧長亭笑瞇瞇的開口,“天子腳下,怎么會有人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呢?你說是吧,飛人兄?”
白玉堂語氣飄忽,“……是啊。”
“你……”展昭并不認識白玉堂,縱然他聽過錦毛鼠的名號,但卻是沒見過白玉堂本人的,“名字還挺特別。”
白玉堂干笑,“哈哈,是嗎?哈哈哈我也覺得。”
這可真是太特別了。
展昭覺得他有點可疑,為什么要笑的這么心虛?
但轉念一想他是跟歐陽克走在一起的,怕人誤會也實屬正常。
等他犯事了再抓也不遲。
這么想著,展昭向顧長亭點了點頭,“歐陽公子有時間來府中喝茶,在下就先告辭了。”
不是?
誰家好人去府衙喝茶啊?
顧長亭看著展昭走遠,轉過來對著白玉堂笑道,“飛人兄,你笑這么心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干什么壞事呢。”
白玉堂:“……”
他摸了摸貓頭,“怎么可能,我忙著養貓呢,也先走了。”
對,他要去喂貓!
顧長亭一臉迷之微笑的看著白玉堂離開的背影,“我覺得他要搞事情。”
“想不搞事情都難。”玉羅剎收回視線,“那只貓,有點問題。”
顧長亭對那只貓的態度是一碼事,玉羅剎自己看出來的又是一碼事。
他如今距離踏碎虛空只差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屏障了,能看到的東西自然與常人不一樣。
而剛才那只貓的頭上,竟然盤旋著一縷國運。
顧長亭的語氣意味深長,“據說宋時有一奇事,帝有一妃,曾誕下一只貍貓。”
這就是著名的“貍貓換太子”一事了。
既然有國運在身,那這只貍貓段時間內是如何也死不了的。
顧長亭把注意力從那個貍貓上移開,“這種事等以后他變成人了再說也不遲,咱們先去接頭。”
這接頭,自然是作為白駝山莊的少莊主來接頭了。
——
整個汴京,一共有兩大勢力盤踞于此。
一個是金風細雨樓,另一個是六分半堂。
整個京城,再找不出比他們兩個還大的江湖勢力了。
當然,這兩個沒一個是需要歐陽克接頭的。
入了府城,和線人遞交了一下信物。
在眾人都看不見的地方,神通侯侯府的后門悄然打開。
不錯,這個要和歐陽克接頭的人正是神通侯方應看!——
寶寶們下午好~(≧▽≦)
第101章 番外(十一)
有些事情真的很令人納悶。
就比如歐陽克是怎么走了四個月才從白駝山莊到汴京的?
原本方應看早早的就做好了接頭的準備了,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歐陽克來。以致于他還派人去白駝山莊問了問,現如今他的人都快回來了才將將見到歐陽克的人影。
方應看可真是太迫不及待了。
顧長亭等人在小廝的接引下入了院中,走過一個月洞門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一個錦衣公子,方應看面上含笑,走過來朝著顧長亭拱了拱手,“歐陽少莊主,久仰久仰。”
顧長亭謙虛的擺了擺手,“不久仰不久仰。”
這不過都是些場面話罷了,方應看還不至于氣量小到要和顧長亭去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事。
一行人也不耽擱時間,進了書房就打開了天窗直奔主題。
顧長亭坐在椅子上,搖頭嘆了口氣又端起桌上的茶盞吹了吹,這才在方應看晦暗不明的目光中開了口,“我來此到底是什么目的,想必小侯爺也是心知肚明。”
方應看神色不改,“這是自然,只是不知道”
他眸光微動,“郡主是作何想法?”
這個郡主說的自然便是趙敏了。
他與金人交情不淺不假,但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能讓他有利可圖的前提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宋人明白,金人又如何不知曉?
尤其是像這種動搖一國根本的大事。
說實在的,方應看其實并不想做,但奈何金人先前于他有恩
好吧,其實說白了就是他有把柄落在了金人手里。
方應看覺得自己真的挺糾結的,自古忠義不能兩全,可他現在面臨的不僅是這個,還得再加上身家性命。
方應看不想死。
所以他早早的就給自己尋了一個替罪羔羊,畢竟據目前江湖上流傳的信息分析來講,白駝山莊的少莊主貌似并不是一個多么聰明的人,正好歐陽鋒腦子糊涂要跟金人合作,他完全可以堵住了歐陽克的嘴賣一波隊友。
不說軍功,那他也能夠得到一波好名聲。
至于和金人的故交?
笑話,踹飯碗的故交能叫故交嗎?
但是如今真正見了“歐陽克”本人,方應看覺得江湖傳聞還是有些不太貼合實際的,最起碼這個歐陽克看起來并沒有傳言中的那么不可思議。
計劃出現了一點偏差,雖然目前看來方應看覺得這個隊友還是能夠讓他賣一賣的。
顧長亭固然是不知道方應看安的什么壞心思,左右他也沒安什么好心思就是了。
顧長亭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郡主的想法還是那個想法,端看小侯爺是什么個想法。”
場面話誰不會說?
方應看客氣道,“郡主的想法就是本侯的想法,若有什么能幫得到的地方,少莊主盡管開口,不必客氣。”
他說的是場面話,但顧長亭真不把這話當場面話。
他清了清嗓子,“既然小侯爺為郡主的宏圖大業而服務的熱情如此高漲,那我也實在不愿意辜負了小侯爺的好心好意。”
莫名的,方應看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也知道,郡主在大宋不比在金時方便。”顧長亭喝了一口茶,點明主題,“我白駝山莊雖然是小門小戶,但為了郡主的大業著想,已經自愿拿出了一千兩銀子資助郡主了。”
“小侯爺家大業大,是不是也該”
顧長亭給了他一個目標明顯的眼神示意。
方應看:“”我說右眼皮跳什么跳,原來是要破財了啊?
自己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來,現在也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像方應看這種有大格局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因小失大的事情呢?
他扯了扯唇,“那不知郡主如今還需多少錢財?”
他搖頭輕嘆,“少莊主別看我這神通侯府表面上富麗堂皇的,我畢竟是圣上眼皮子底下的人,這錢財去向,在圣人眼下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嗐!”顧長亭撫掌,“小侯爺有難處我自然是知道的,郡主那里要的也不多,也就五千兩左右吧,畢竟這朝廷上下都是要打點的,總不能讓小侯爺自己一個人來吧?”
五千兩?
讓你意思意思得了,你還真就獅子大開口了?
他一年的俸祿都沒有五千兩!
方應看:“”人話都讓你說完了,倒是給我留兩句啊!
他面色為難,“五千兩?我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出這么多。”
他為難,顧長亭比他更為難,他猶豫著開口,“可這是郡主要的銀錢啊。”
兩人相對無言,良久,顧長亭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善解人意道,“那你現在能拿出多少錢?三千兩總有吧?”
三千兩他自然是有的,但又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給了歐陽克呢?
兩人又好一番拉扯,最后方應看才無奈地拍板決定,讓小廝去錢莊里取銀子。
臨走前,顧長亭卻是把那個小廝叫住了,他將歐陽克的身份令牌遞給那個小廝,“順道將我們白駝山莊給郡主的銀錢也一并取出來吧。”
能讓方應看一下子取出來三千兩的錢莊又能是什么干凈的錢莊嗎?再加上他和金人藕斷絲連的關系,這錢莊中多半有金人參與,既然有金人參與,那么趙敏欠他那一千兩就肯定能取出來。
光明正大讓小廝取一千兩出來后,方應看對他的態度明顯好多了。
當自己被迫害的時候那肯定是不高興的,但是當看到別人也被同一個人迫害的時候,那么這種不高興是會被分走一點的。
方應看心情舒暢了不少,他開口問道,“不知這么多銀子,少莊主是要在哪里和郡主接頭?”
顧長亭抬了抬眉梢,“城郊的十里鋪。”
顧長亭打聽過,那里的武林人士多,魚龍混雜,用來運輸臟款……不是,基建費用剛剛好。
另一方,處理好了一些雜事,正往汴京趕路的趙敏也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
看完了整封信,趙敏就提取出了一句話——“我已經到神通候府了,小侯爺說錢不給夠不干活,最少要五千兩。”
最后落筆一個名字——歐陽克。
趙敏:“……”
她捏著信紙,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心中咒罵方應看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大金給了他那么多好處,如今用到他了半點忙沒幫不說,開口就是朝她要銀子?
就那么貪?
身后的隨從覷著她的臉色,“郡主,我們給還是不給?”
趙敏咬了咬牙,“方應看還有大用,不就是五千兩嗎,給他!”
等她到了汴京,若是該辦的事情還沒辦好,她定要方應看瞧瞧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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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當我腳踩八條船翻車后》原創主攻
文案:
陸之黯是一個系統穿越者,按照本來的發展軌跡,他是要穿到書里攻略一個大反派后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但是意外總是在意外的時候出現意外的。
陸之黯的“反派攻略系統”是一個母系統,它分化出了好多子系統,比如“龍傲天攻略系統”、“白月光攻略系統”、“黑化師尊攻略系統”“重生炮灰攻略系統”“掌門攻略系統”“宿敵攻略系統”“萬人迷攻略系統”不多不少,一共有八個。
可這些系統一夕之間全崩了,綁定的宿主也全噶了,只剩下被母系統綁定了的陸之黯。
陸之黯:“……”這就是為什么我一個人要打八份工的原因嗎?
你是年底要沖業績了嗎?攻略那么多!
剛穿過去,陸之黯還沒來得及安撫好瘋批大反派的情緒,就要去趕趟拯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龍傲天。
一人分飾N角,陸之黯覺得自己遲早要精分。
這邊正在披皮魔尊馬甲對著即將黑化的師尊愛而不得為他瘋魔,紅著眼對他口是心非的訴衷情。
好不容易訴完衷情了,就要化身溫柔善良的大師兄去安慰被炮灰嘲諷的小龍傲天。
那邊作為隱世大能的馬甲,由于陸之黯分神,一不小心把宿敵錯認成掌門,名字叫錯了,于是調笑的話剛說出口,就被宿敵追了三千里。
陸之黯:“……”這欠調/教的世界啊,毀滅吧!
第102章 番外(完結)
銀子從錢莊里取出來了是一碼事,送到城郊十里鋪又是一碼事。
方應看先前跟顧長亭說過的話雖然不完全是真的,但最起碼作為圣人眼皮子底下的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注意著倒是真真切切的真。
傍晚趁著天色他才讓人將銀子送出去了一部分。翌日,便要帶著顧長亭他們去瞧瞧。
可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宮里有位娘娘要誕下皇嗣了!
神通侯侯府的馬車剛出了正門,就被一道詔書攔住了。
……
趙禎單知道自己變成了一只貓,卻是不知道自己變成的這只貓正好是換了自己的那只貓。
“娘娘,用力啊!”
“快換水!”
“桃兒你去那邊扶著娘娘。”
眼前雖然有太監寬大的衣袖遮擋,但那些來來往往的腳步依舊顯露在了趙禎面前,耳邊是一片吵雜的交談聲。
趙禎難得有些愣神。
他已經許久沒聽到過李宸妃的聲音了。
趙禎掙扎著動了動四肢,卻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捏住。
他昨日跟著白玉堂進了皇宮,在他變成貓的這段時間他已經知道現在到底是什么時候了,原先想著趁這個時候進宮來看看年輕時期的父皇,卻沒想到被一個太監抓住了。
那太監心思惡毒,一開始竟還想要剝了他的皮,好在趙禎伸手敏捷沒讓他得手。
后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那太監放棄了剝皮的想法,慌慌張張的抓著他來了這里。
直到看到這里的場景,電光火石之間趙禎便明白了即將要發生什么。
也就是他愣神的一瞬間,把他揣在袖子里的那個太監接過宮人的水盆走進了寢宮。
郭槐端著水盆垂眸走進了寢宮,仍舊有些顫抖的手指透露出了一絲他心中的不安。
替換皇嗣,那可是死罪!
但是,誰讓他是劉妃身邊的人呢,怪只怪這劉宸妃的皇嗣生的太不是時候了。
他不安,趙禎比他更不安。
可他的嗓子被郭槐喂了啞藥,根本叫不出聲來。
這該死的閹人!
狗奴才!
……
這是顧長亭第三次看見白玉堂了,他摸進宮里不過才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見白玉堂在他眼前逛蕩了這么多次。
“你到底在找什么?”顧長亭沒忍住攔住了他。
白玉堂神色厭厭,“我的貓丟了。”
顧長亭聞言挑了挑眉,“說不定是當皇帝去了。”
他這話把白玉堂嚇了一跳,“你不要命了?”
竟然敢在皇宮里說這種話?
顧長亭岔開話題,“所以你在這兒來來回回的就是找貓呢?”
白玉堂點頭,“是啊。”
顧長亭笑道,“你來皇宮里找貓?”
“咳咳……”白玉堂掩唇輕咳,反問他,“那你來皇宮又是干什么的?”
他四下瞧了瞧,卻是沒看見前日那個和顧長亭如膠似漆恨不得時時刻刻貼在一起的男人。
再瞧他這和自己一樣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為,白玉堂頓時理直氣壯了起來。
顧長亭一本正經的開口,“總歸不是來找貓的。”
白玉堂:“……”嘁!
“怎么還在這里?”玉羅剎使著輕功進了宮墻內,沒走幾步就見顧長亭還在宮門口的不遠處。
“這不是碰到熟人了嘛。”顧長亭微微側身,讓白玉堂的身影在他面前顯露出來。
玉羅剎轉眸看了白玉堂一眼,對于他的出現也算是在意料之內。
畢竟方應看進宮就是為了劉宸妃誕下皇嗣一事。
顧長亭眸光微動,“全都拿到了?”
玉羅剎默契一笑,“所以你還在浪費什么時間?”
非要跟一個不相干的人說話嗎?
顧長亭:“……”好吧好吧,默契是一回事,等玉羅剎口里說出什么不帶刺的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今早方應看應詔入宮,這么一個大好時機他們又怎么能不做點什么呢?
顧長亭有心想瞧瞧這貍貓換太子是怎么個換法兒,便尾隨著方應看入宮了,而玉羅剎則是負責把神侯府的那些銀子洗劫……咳,簡化程序的收入囊中。
別的東西顧長亭或許沒有,但是像這種妙手空空能空一座金山銀山的稀奇物件兒,他可是多的是。
顧長亭朝白玉堂擺了擺手,“多找找,多找一會兒說不定就早到了。”
白玉堂:“……”打發誰呢?!
白玉堂多年搞事情的經驗告訴他,這兩個人絕對有事要干,而且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事!
看著那兩道幾個閃身間就消失了的背影,白玉堂猶豫一二就追了上去。
去哪兒找貓不是找啊,左右都是在皇宮里。
——
趙恒在宮外來回走動,他此刻的心情焦急中又帶了些激動。
他拉住一個從里面出來的宮女,目光灼灼,“到底怎么樣了?”
宮女被他嚇得渾身一顫,低著頭道,“娘娘洪福齊天,和腹中皇嗣盡皆安康。”
趙恒把目光移向寢宮,女子痛苦的叫喊聲不斷從里面傳出來。
在無人注意到的角度,兩道身影蹁躚而落。
顧長亭和玉羅剎兩人隱匿了氣息,輕身踩在房頂的瓦片上,琉璃瓦在日光的照射下反映出七彩的光澤。縱使這處宮墻內有護衛重重把守,他們仍舊猶入無人之境一般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其中。
顧長亭將目光覷向房中。
只見里邊兒一個太監和接生的穩婆交換了個眼神,穩婆將李宸妃剛剛誕下的嬰兒用棉布裹住交給了身后的宮女。
郭槐將袖中的貍貓取出來,就要拿起一旁的剪刀對著手中的貍貓下手。
趙禎眼瞧著那把剪刀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拼命的掙扎著,一口咬在了郭槐的手上。
“你這小畜生!”
“咚”的一聲,剪刀從郭槐手中掉落。
他一手掐著貍貓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的顫抖,只見他掌心中間有兩個圓洞不斷的滲出血色。
郭槐面目猙獰,彎腰撿起來地上的剪刀,猛地一下就朝著貍貓刺了過去。
趙禎下意識閉上眼睛。
意料之內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只聽他耳邊傳來“嘩啦”的一陣重物掉落的聲音。
顧長亭動作干脆利落的把白玉堂給送下去了,他笑瞇瞇的站在房頂對著有些摔蒙了的白玉堂道,“再不救你的貓他可就真死了。”
“什么人!”
“竟敢擅闖皇宮!”
不等白玉堂回神,耳邊便傳來幾聲怒喝。
顧長亭示意他不要在意,眼瞧著圍過來的禁衛軍越來越多,顧長亭摸了摸下巴,眼中沉思,“若是說武林高手的話……”他轉頭看向玉羅剎,眸中漾出幾分清淺的笑意,“這大宋皇室里應該供養著不少吧?”
玉羅剎如今離踏碎虛空只剩一線之差,若想要破除這個“線”,那就需要對手。
一個足以與他匹敵,與他分庭抗禮的對手。
原本顧長亭可以做他的這個“對手”,但奈何兩人對彼此的招式都太熟悉了,功力是夠,就是少了些應有的殺意。
玉羅剎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眸中好似潛藏著一條深不見底的暗河,忽然,一顆晨星墜落到了他的瞳中,玉羅剎勾唇,眼底波光微轉,他用內力把聲音擴散出去,“聽到了嗎?你們宋國境內,難道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人嗎?”
他的聲音從房頂震蕩出去,瞬間就覆蓋住了整個皇宮。
白玉堂/趙禎:“……”你好像有點裝耶。
站在房外的趙恒看到情況不對,當即變了臉色,他支使護衛,“還不快把朕的皇兒救出來!”
說話間,已經有一個不知從哪里出來的人迎上了玉羅剎。
趙恒急得有點慌了神,但一時之間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后方給諸葛正我加油助威,“小花,把著賊子捉拿歸案,朕一定重重有賞!”
諸葛正我:“……”
顧長亭在玉羅剎身后探了探頭,“你名字還怪讓人印象深刻的嘞。”
諸葛正我……諸葛正我選擇忽略他。
這方玉羅剎和諸葛正我交手,那方方應看已經嚇了個半死。
他死死的盯著房頂上的那兩個人,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肉里。
他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一瞬間方應看都差不多已經想好自己的后事了。
他只知道趙敏說讓他當內應,但趙敏也沒跟他說是這么個內應啊!
光天化日之下強闖皇宮?
這多少條命都不夠霍霍的!
為了不被這兩個人反咬,方應看抓緊自己掌中的長.槍就飛身上去了。
他目光森寒,鼻翼間發出一聲冷哼。
這兩個人,不能留!
打架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一柱香后。
顧長亭盤腿坐在房頂,他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
瓜子殼順著房頂的窟窿落到房中,灑了白玉堂一腦袋。
白玉堂:“……”跟沒長眼似的。
他深吸一口氣,抱著懷里的貓,看向四周拿著長.槍把他團團圍住的禁衛軍,抬手將額頭上的一片瓜子殼捏掉,沒有什么大的動作,卻依舊成功的讓圍著他的長.槍又貼近了一寸。
白玉堂:“……”
他看著人群外的趙恒試圖解釋,“陛下,我和他們真不是一伙的!”
最終徒勞無功。
趙恒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嬰兒,冷哼道,“你覺得朕會信你?”
這是趙禎第二次體會到讓人窒息的安全感。
嗯,第一次是在白玉堂的胳肢窩里。
他企圖翻動自己的身體,卻最終被趙恒牢牢的按了回去。
趙禎:“……”可真是我的好大爹啊。
是的,沒錯,趙禎現在終于是趙禎了!他轉動眼睛看向白玉堂那里,他的視野只能看見一團黑色的東西蜷縮在白玉堂的懷里。
那應該就是他先前附身的貍貓了吧?
如今的視力并不能支撐趙禎看到那么遠的東西,既然看不到,他干脆就把眼睛閉上了,依他對自己這個好父皇的了解,白玉堂一時半刻還死不了,如今最重要是那兩個來歷不明的人。
“砰!”“嘩啦!”
玉羅剎收力。
眾人隨著他的動作轉眼一看,就見諸葛正我和方應看已經倒下。
他們臉色大變,沒想到諸葛神侯和方小侯爺兩個人都不敵這賊子!
趙恒面色微沉,“去請他來。”
禁軍首領拱手領命,這個“他”說的是誰,不用趙恒指點,聽到這句話的人皆是心知肚明。
暗無天日的石室中陰冷沉悶,死寂的像是沒有任何東西在這里存活一般,密閉的空間里只有一洞被鐵欄封住的窗口可以從外邊灑進來幾縷幽幽的暗光。
“轟隆隆”的一陣響動過后,光輝中倒映出一個人影出來。
“你能出來了。”
沉靜的聲音落下,石室中卻沒有任何響動。
那道人影催促道,“宮里出事了,時間緊迫。”
片刻,鎖鏈的摩.擦聲和晃動聲才逐漸在石室里面響起。
關七睜開闔著的眼睛,灰色的眼中似平靜似癡狂,無形的內力順著束縛住他手腳的鎖鏈開始蔓延。
“叮!”“乓!”
那無形的劍氣圍繞在他的身周,如同擁有鐵齒鋼牙的虎獸一般,將那鎖鏈寸寸揉碎絞斷。
守在石門處的人影向后退了幾步,他遙遙的看著關七,然后,銷聲、匿跡。
……
顧長亭倏然抬起眸子,他的目光在天空的東南方凝滯。
淡淡的云氣開始在那里翻涌、奔騰,像是有一把大手在里面翻攪一樣。
他眉頭輕挑,這是真的來了個高手啊?
顧長亭將余光挪向一旁站著的玉羅剎,揚唇輕笑,“這個好,這個來的剛剛好。”
他拍拍手從房頂上站起來,與玉羅剎并肩站到一起。
日光照射在他身上,黑瑩瑩的光澤在他的發間流轉,衣擺隨著微風翻卷,紋繡在上面的仙鶴好似馬上就能脫離衣服,向著九霄展翅騰飛。
玉羅剎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指尖捻起他的一縷發絲在鼻翼間輕嗅,他順著顧長亭的目光向東南方望去。
扭曲的劍氣割裂空間的阻礙帶著毀天滅地之勢向他們這里飛梭而來。
那些劍氣離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無數的劍光在顧長亭的瞳孔中凝縮成數道光影,它們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近在咫尺的那一刻。
顧長亭緩緩抬起一只手……
您的情人幫您撤回一只手。
顧長亭:“……”
玉羅剎將他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掌中,灼灼的目光看著顧長亭,眉梢輕挑,“你這是不相信本座?”
隨著他的話音一起落下的是無邊的氣浪,如淵如海、勢不可擋。
顧長亭的發絲被氣浪震蕩的翻飛,他眨了眨眼,神態無辜,“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兩人泰然自若的說話,氣浪漸漸平息,無盡的煙塵中走出了一個人。
“還沒有人能夠接住我的劍氣。”關七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我以為我已經孤獨的站在了武道的巔峰。”
“吾道不孤!”
“吾道不孤!”
說完,那癲狂的劍氣便不再壓抑,向著房頂上的那兩道人影席卷過去。
關七自認為他這一生所求過多,但大多都是求而不得。
到了如今,也只有武道仍能伴他身側。
關七仰天大笑幾聲,恍惚間他好像又看到了小白對著他嫣然一笑。
“轟隆!”
晴日里一聲雷霆霹靂。
原本艷陽高照的天地忽然間就黯淡下來。
顧長亭仍舊抱臂站在房頂,他并指一揮,將這漫天雷霆與人群分開。
天地一線,好似被分成了兩個空間一般。
雷霆所及之處,人們無不抬頭觀望。
“這是……”
有識得關七招式的人愕然開口,“先天破體無形劍氣?”
“是關七圣!”
“他這是要碎虛空了嗎?”
“那另一個人是誰?”有人疑惑。
若碎虛空之人是關七的話他們不稀奇,但另一個和關七過招的人又是誰?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忽然間,天地都為之一暗。
天地再明亮的時候,空中哪里有什么烏云翻卷,哪里又有什么雷霆霹靂?
顧長亭孤獨的站在房頂上思考,他看著云層中那個鬼鬼祟祟的UFO陷入了沉思。
他剛剛……
它剛剛?
不是!
你搶我老婆?!
特喵的!武俠世界哪來的UFO啊?!!!
顧長亭猛然回神,腳下運氣就向那只狗狗祟祟要跑路的UFO追了過去。
還不忘抽空聯絡系統,“給我攔住那玩意兒!”
“快!”“快!”
“不然咱倆就再簽訂一百年契約!”
剛剛打劫宿主失敗回來的系統:“……”
我特喵的!——
【預收】:《[綜武俠]教主今天又吵架了》
玉羅剎閉關數十載,終有一日踏碎虛空了,卻沒想到碰上了時空亂流將他卷入了另一個世界。
玉羅剎原以為能讓他有兩分牽掛的人也只有西門吹雪了,卻沒想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碰到了另一個能觸動他心神的人。
東方不敗碰到了一個人,一襲鎏金玄鳳袍雍容華貴,端的是傲氣凌人貴不可言,但性子卻是冷漠無情的招人煩。
哦,最惹人煩的是,這人還特別看不起他。想他東方不敗威震江湖這么多年,玉羅剎還是第一個敢這么明目張膽的。
玉羅剎叱咤風云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但還真就是沒見過東方不敗這種一手好牌打到稀爛的人,竟然甘愿被一男子掣肘。
玉羅剎: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乃教主界的恥辱!
后來……
玉羅剎:本座的人,也是你能動的?
楊蓮亭,猝!
東方不敗:你清高,你了不起,有本事從本座床上滾下去。
玉羅剎能滾嗎?
呵,笑話!
既然成了他玉羅剎的人,那就是他的所有物了,也只有他玉羅剎說了才算,東方不敗的話沒用。
注意!!!
①此文玉教主是攻【高亮】
②武俠世界大亂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