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試用床上用品。
劇組找的殺青宴舉辦地點原本是藝術活動中心, 下車后還得走一段路才能到達,而且還得走一段樓梯。
孟珠和韋清走在一塊,葉州落后兩步, 和蔡中庸一塊走。
上樓梯前,葉州看了眼孟珠的細高跟鞋, 心道劇組找的場地對女明星也太不友好了。
這要是走紅毯,男士一般會協助女士, 但此刻并非那種場合, 倒是不便冒昧地提供幫助。
他輕聲提醒:“小心臺階。”
樓梯不算長, 片刻后,大家順利登頂。
拎著裙角的孟珠松開手,繼續往前走,突然, 她的細高跟踩到一個小坑,腳下不穩, 倒向韋清那邊。
本來韋清只要伸手扶一把,便可以幫助她渡過這個小危機, 但韋清卻快走兩步, 躲開了她的“襲擊”。
韋清幾乎沒有緋聞,原因之一便是他很擅長躲避麻煩。
葉州趕緊上前扶孟珠,但已經錯過了最佳救援時機, 被她帶得一起摔倒在地上。
事發突然, 大家驚慌失措, 沖上前查看兩人的情況, 一些人想扶他們起來,另一些人說先別移動他們,亂成一團。
蔡中庸單膝跪在葉州身旁, 焦急詢問:“你怎樣?”
葉州被摔得有些懵,沒有立刻接話。
蔡中庸急了:“還認得我嗎?我是誰?”
葉州有點哭笑不得:“老蔡,鎮定。”
蔡中庸松了口氣,嘀咕:“沒換人就好。”
一旁靠得比較近的勞永華和韋清都聽到了他這句話,勞永華沒放在心上,韋清心頭卻泛起一絲異樣。
你摔跤了,損友調侃你,可能會說“沒摔傻就好”,這才是尋常說法,而“沒換人就好”很不尋常。
又過了會兒,大家弄清楚了葉州和孟珠的情況,葉州左手受了傷,孟珠則磕破了膝蓋,兩人都得去醫院。
經紀人和助理送他們去就行,劇組其他人繼續參加殺青宴。
這個意外沒太影響殺青宴的氛圍,但有些人受影響比較大,例如蔡中庸和韋清。
韋清沉默地劃拉手機,他在等葉州的微信回復。
“喝一杯?”范子光走過來和韋清碰杯。
蔡中庸也在旁邊,便也加入,三人碰杯,然后喝酒。
蔡中庸只喝了一口,范子光喝了半杯,只有韋清爽快地喝空了杯子。
作為知道他酗酒黑歷史的人之一,蔡中庸勸道:“少喝點。”
韋清無聲點頭。
范子光問蔡中庸:“葉州怎么說?還過來嗎?”
蔡中庸:“會過來。他左手扭傷了,但他說不嚴重,不要緊。”
“那就好。”范子光道,“還好我們電影已經拍完了,要不就麻煩了。”
蔡中庸:“如果還沒拍完,葉州肯定會帶傷拍戲,不會給劇組造成麻煩。”
范子光看了眼他:“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否則他受了傷還得拍戲,沒得休息,很麻煩。我選的演員是什么樣的人,我還是知道的。”
蔡中庸賠笑:“是,范導你識人無數,看人肯定準。”
韋清仍沒說話,他想起當初范子光想讓葉州飾演連山,理由是葉州比他心軟。
當時,他只是大致被說服,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范子光看人確實準。
就拿今天孟珠摔倒的事來說,他的第一反應是防備,而葉州則立刻去幫忙。
又過了20來分鐘,葉州到了,左手腕上綁著護具,但他狀態很好,絲毫沒有受到傷勢的影響。
孟珠沒來,其實她傷得不重,只是膝蓋擦傷,但多少影響了她的行動,再加上她心情不佳,就先回酒店休息了。
葉州笑瞇瞇地和大家打招呼,聊天,讓氣氛變得熱鬧。
韋清看了眼手機,葉州都到宴會現場了,但仍未回復他的微信。
他得出結論,他和葉州的關系又倒退了。
不過這次無法責怪葉州,如果非要對誰感到失望,也只能對自己和孟珠。
他并不想對自己失望,但有時控制不住。
待人理智或冷酷,對他來說本來利大于弊,可現在他有一種終于遭報應了的感覺。
殺青宴持續到比較晚才結束。
回酒店后,葉州才給韋清回微信。
葉州:不好意思,一直沒看手機,現在才看到。
韋清心情稍稍好轉,思索是否應該解釋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扶孟珠,葉州或許能理解他,這樣就能增進他們的關系。
他內心交戰,但猶豫半響后,最終還是退縮了,要向別人解釋甚至是剖析自己,太難了。
如果付出成本就能得到回報,他肯定愿意付出,問題是不一定能勞有所獲。
韋清:沒關系,我猜到了。
韋清:你的傷怎樣?難受嗎?醫生具體怎么說?
可是葉州又不回復他了。
他感到挫敗,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挫敗感越發強烈。
為什么他會被感情所誘惑?為什么在接受誘惑后,又無法勇往直前?
走走停停,進進退退,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半個多小時后,手機上突然跳出微信提醒。
葉州:抱歉,剛才去接電話了。
葉州:我沒事,戴一陣護具就行,很快就好了。
韋清盯著看了片刻,然后關掉微信,放下手機。
雖然他還未理清自己的思緒,但他不想再讓別人牽動他的心神。
樂觀時,他會進攻,因為覺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悲觀時,他會回防,因為覺得一切都是徒勞。
所以他會盲目告白,也會灰溜溜地躲起來。
現在,他決定中止所有行動,或許這是逃避,但反正也沒人知道他在逃避。
他的感情從未昭告天下,這是遺憾,也是幸運-
工作結束,該回京州了。
葉州買的是下午的機票,上午閑著,就戴上口罩去市里的著名景點逛了逛,很順利,沒被人認出來。
吃完飯去機場,路上勞永華接了個電話,然后告訴葉州:“你和孟珠被拍到了。”
“有人發網上去了?劇組不是提醒過大家別發嗎?”葉州以為是他們摔跤的那一幕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了。
勞永華:“你們一起去醫院被人拍到了。”
葉州:“啊,那是沒辦法。”
勞永華感嘆:“沒想到你會和孟珠傳出緋聞。”
葉州:“啊?”
上網查看網友言論,很多路人在看熱鬧,認為孟珠和葉州因戲生情。
孟珠的粉絲不信這個緋聞,都在替孟珠澄清,說只是普通同事,其中有部分粉絲還罵葉州不配。
勞永華:“要澄清嗎?”
葉州搖頭:“讓孟珠去澄清吧,如果她需要我們這邊配合,我再配合她。”
勞永華:“好,我去和她經紀人說一下。”
葉州:“我去跟霍免說一聲,雖然他應該不至于誤會……”
他打電話給霍免,居然沒打通。
他也沒在意,改為發微信,把事情解釋了一下。
一刻鐘后,他的手機跳出來電提醒,他以為是霍免,立刻就要接電話,一看來電顯示,卻是他媽。
他頓了下,他媽找他做什么?
他接通電話:“媽?”
葉州母親也看到了他和孟珠的緋聞,所以來問他和孟珠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
葉州:“沒有,只是普通同事。”
母親表示很遺憾:“我還以為你們真的在談,還想問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葉州無語,道:“有你和我爸的前車之鑒,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母親沉默了幾秒,道:“倒也不必跟我們賭這種氣。”
葉州:“隨你怎么想,反正這是我的人生,你管不著。”
母子倆不歡而散,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葉州看到勞永華在看他,便問:“怎么?”
勞永華看一眼對面低著頭的姜小寒,道:“我覺得你有點嚇到了小寒。”
姜小寒趕緊抬頭道:“沒有沒有……”
“抱歉啊。”葉州笑道,“讓你看到了我不成熟的一面。華哥,你不靠譜啊,怎么沒提醒小寒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勞永華撇嘴:“這也能怪我?”
葉州:“當然啦,你是我的全能經紀人么,你快給小寒發個紅包壓壓驚。”
勞永華搖頭:“行,都是你有理。”
然后他真的拿起手機給姜小寒發了個紅包。
“謝謝葉哥,謝謝華哥。”姜小寒笑道,“其實我只是有點驚訝,我還以為葉哥性格這么好的人,和家里關系很好呢。”
葉州:“沒有很好,但也沒有很差。”
只是他一接通他父母的電話,就會被拉回幼年時的家庭氛圍中,那是一個戰場,在那里,大家不能和平共處,只能戰斗。
他暗嘆口氣,打開微信,希望霍免已經回復他了,但是沒有。
一直到飛機起飛時,霍免仍然杳無音訊。
干嘛去了,總不至于真的因為他和孟珠的緋聞生氣了吧?
飛回京州,下飛機后,終于看到了霍免的回復。
霍免:你受傷了怎么沒告訴我?
霍免:我到機場了,你到了后通知我。
葉州打電話給他:“就左手扭了一下,我打算回來再跟你說,說得太早也沒用,只是讓你干著急。”
霍免:“你不說我還不是著急?”
晚些時候,雙方在停車場匯合。
知道葉州這邊人多行李多,霍免讓司機開了輛比較大的車。
葉州到達后,霍免沒下車,因為葉州還在熱搜上,如果這個時候被人拍到他倆同框,說不定有人會為了流量編造一些話題。
大家上車后,霍免小心地托起葉州的左手,打量被包住的手腕:“疼嗎?”
葉州笑道:“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
“還笑。”霍免搖頭,“扶別人卻把自己給弄傷了。”
“不是我反應不夠快,是我離得遠,還不是怪韋——”葉州停下,笑道,“怪地面不平,居然有坑,希望能盡快修好。”
霍免看看他,沒有追問。
葉州:“你之前怎么沒接我電話?”
霍免:“家里有事。”
今天他家有個突發狀況,他爺爺在國外突患急病,家里人決定過去探望。
葉州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在和家里人通話。
等他忙完后,葉州已經上了飛機。
葉州忙問:“你爺爺現在怎樣?”
霍免:“目前沒事。”
葉州:“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去看他?”
“其他人已經過去了,”霍免看了眼時間,“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上。等他們到了后,會告訴我具體情況,然后我再考慮下一步。”
葉州點頭,問:“你是因為知道我受傷了,才沒和其他人一起走?”
霍免:“我確實擔心你,而且我爺爺那邊情況還好。”
葉州:“……謝謝。”
在他上飛機前,曾和母親發生爭執,主要原因是覺得她并非真的關心自己,或者說,關心得不夠,關心的點也不對。
現在,他覺得霍免承擔了一部分親屬的職責。
他心里暖呼呼的,這就是家庭的感覺吧。
霍免:“謝什么?”
“沒什么。”葉州笑道,“就是覺得我男朋友太好了!”
霍免:“我男朋友也非常好。”
葉州:“那肯定的。”
姜小寒低頭默默看手機,勞永華一直在看窗外。
霍免讓司機先把兩人送回家,然后再回馨源府。
葉州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霍免有讓人定期過來打掃衛生,所以他回來后,什么也不用收拾,就像是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霍免:“餓嗎?我讓人把晚飯送過來?”
葉州:“好啊好啊。”
吃飯途中,葉州接到勞永華的電話,讓他去轉發孟珠的微博。
孟珠對緋聞進行了澄清,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并感謝了葉州的幫助。
葉州轉發并評論了一句客氣話。
過了會兒,蔡中庸轉了葉州的微博。
葉州搖頭:“湊這個熱鬧干嘛。”
晚飯后,霍免接到他爸的電話,說他爺爺情況穩定。
霍免徹底放下心來。
葉州也同樣放下了心:“太好了。”
然后他愉快地道:“那我們來拆快遞吧。”
霍免立刻聯想到了床上用品,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說:“你別動,我來拆。”
葉州:“我右手能動啊。”
總共有十余個快遞,大多是葉州之前買的嵐州特產,都是要送人的。
拆到第六個快遞時,終于拆出了床上用品,葉州好奇地翻了翻,然后輕松地道:“我們去試用一下?”
霍免反對:“你的手受了傷。”
“我不用左手就行了啊,”葉州笑瞇瞇,“只要你配合一點,肯定沒問題的。”
霍免和他對視,目光幽深:“也不是不行。”
兩人更換場地,來到浴室。
水流澆到身上,卻仿若浴火,烤得他們口干舌燥,努力從對方口中汲取甘泉,卻怎么也不夠解渴。
“哎,你——”葉州感覺霍免的手停在了他沒有防備的地方,但隨即他便被堵住唇舌,沒空說話了。
火勢猛烈,從浴室燒到臥室,火星四濺,剛平息又重燃,循環往復,不斷輪回。
第102章 第 102 章 葉州和霍免平時很克制……
葉州和霍免平時很克制, 但到了床上,受荷爾蒙影響,像陷入沼澤似的, 被緊緊抓住,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烈焰逐漸平息, 春色蓬勃,雨露肆意流淌。
神志回歸后, 葉州抱怨:“你也太兇猛了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霍免親了親他, 然后起身:“我去倒水。”
他翻身下床, 葉州的目光跟著他,沉迷地道:“真翹。”
霍免回頭看葉州,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遍,道:“你也是, 手感很好。”
葉州樂了,哎, 他把霍免帶壞了,現在嘴巴上占不到便宜了。
喝了水, 又休息了許久, 兩人才收拾戰場,清洗身體。
淋浴下,霍免握著葉州的手, 問:“有沒有不舒服?”
葉州抬眉:“你說呢?這么快就忘了你干了什么了?”
“……”霍免輕聲道, “我是說, 你的手有沒有不舒服?”
“哦。”葉州看向兩人相握的手, “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還是那樣,有點疼但沒事。”
“嗯。”霍免繼續洗澡, 替自己洗,也替葉州洗。
葉州又道:“其實還挺舒服的。”
“我知道。”霍免道,“看得出來。”
“……”葉州發出反派的桀桀笑聲,“看得出來算什么,等我的手好了,會讓你親身體會到有多舒服的。”
霍免不搭腔,任他表演。
葉州放完“狠話”,伸手去摸霍免的腹肌:“要不要弄點東西吃?冰箱里有菜嗎?”
“有,我買了一些。”霍免道,“你餓了為什么不摸自己的肚子?”
“不小心摸錯了。別這么小氣嘛。”葉州繼續摸,摸完腹肌摸胸肌。
霍免突然攬住他的腰,讓兩人面對面緊密地貼在一起,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溫度迅速上升。
葉州被迫近距離注視霍免,霍免濕漉漉的頭發捋向了腦后,肌膚被水浸濕,幾顆新濺上的水珠正在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他想起在豐里拍《天河》時,李長信帶人來劇組找茬,霍免和人打架,打完后很有一種充滿攻擊性的野性美,現在霍免很像那個狀態。
說起來,霍免今天也是打架了的,和他在床上打得很激烈,霍免在床上真的非常蠱惑人……
葉州別開頭,輕咳一聲:“等下我們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我來做。”霍免松開他,關掉淋浴,去拿浴巾。
滾燙的熱度離自己遠去,葉州有點想把人拉回來,但今晚運動量實在太大,身體已經超負荷了,就像那句葷話:一滴都沒有了。
次日,兩人睡到中午才起床。
霍免手機上有未接電話,他打回去。
電話還未接通時,他臉上帶笑,接通后,他的笑容消失了,臉色變得凝重。
結束通話后,他對葉州道:“我爺爺病情加重了,我得過去看他。”
葉州愣了下,道:“好。我能為你做什么嗎?”
“不用做什么。”霍免道,“我一會兒就去機場。”
葉州:“那我送你。”
霍免:“不用……”
葉州打斷他:“我想送你不行嗎?”
霍免改口:“好。”-
城市另一頭,韋清正在泳池里游泳。
助理走到池邊:“老師,有個男的打電話找你,但不肯說是什么事。你給他備注的是‘偵探’。”
“來了。”韋清游到池邊,登上岸,穿上浴衣,接過手機。
很快,電話接通,他問:“怎么了?”
之前他曾請這位“偵探”幫忙調查王子希、韓光晞甚至還有葉州的相關事宜,但對方查來查去,沒能查到更多線索,所以后來就結束了交易。
偵探道:“有一個關于葉州的新線索,你還需要嗎?”
韋清:“要。還是之前的價?”
偵探:“不用,免費的,作為你照顧我生意的回饋。”
第103章 第 103 章 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偵探:“也不是什么重要線索, 但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
早前,他給韋清提供過一個信息,就是除了韋清還有別人也調查過王子希, 并且重點調查了七年前那次車禍。
對方雇傭了大量人手,偵探和其中一些人比較熟, 最近偶然得知付款方是一家咨詢公司。
韋清記下咨詢公司的名字,又問:“知不知道你那些熟人查到了什么?”
偵探:“他們簽了保密合同, 不能透露工作內容。”
韋清有些失望, 但也能理解, 正想結束通話,偵探又道:“但由于參與調查的人非常多,難免會留下一些痕跡。
“綜合所有信息,我推測, 雇主讓他們調查的是:王子希七年前那次車禍的所有相關人員,包括當事人和過路人。”
韋清確認:“路過的人也查?”
偵探:“是的, 所以才需要雇傭大量人手。”
韋清:“以你的經驗,那個雇主的目的是什么?”
偵探:“一般來說, 調查大量的人, 是為了尋找隱藏在其中的某一個人。”
韋清思索著問:“你覺得找到了人嗎?”
“不知道,也不一定是找人,也可能有其他目的。”偵探道, “不過, 那位雇主之后便沒動靜了, 可能是達成了目的, 也可能是放棄了。”
韋清:“了解。你售后做得這么好,以后我有需要一定還找你。非常感謝。”
偵探:“客氣了,應該的。”
結束通話后, 韋清更換衣服,來到書房,打開電腦,開始查詢偵探給他的那家咨詢公司的信息。
這公司是由一家文化產業投資公司控股的,而這個投資公司的最大股東是他認識的人:霍免。
雖然還有其他人也和這兩家公司有關聯,但韋清認為霍免應該就是幕后雇主。
他感到意外,但又覺得合理。
連他都會去查王子希,霍免當然也可能去查。
畢竟相比他,霍免和王子希來往了六七年,付出了多得多的成本。
不過,霍免為什么要詳細調查七年前的車禍?
七年前,王子希剛回國,還未進入影視圈便先遭遇了車禍,當時葉州和韓光晞也在車禍現場。
霍免的關注重點會不會是他們三人?
三人中,王子希和韓光晞有重要關聯:兩人性格很像,歌也唱得一樣。
所以韓光晞父母懷疑兒子的靈魂附身在王子希身上——因為去年的一場車禍。
據說葉州也是這時候蘇醒的,而且他和王子希的性格也很像,表演風格也像。
不過并不是三個人性格一樣,而是王子希有兩個階段,失憶前像葉州,失憶后像韓光晞。
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韓光晞父母所相信的靈異事件不只發生在王子希和韓光晞身上,也發生在了葉州身上?
但很多地方說不通,舉一個例子:
葉州和勞永華相處很自然,他們應該就是原裝的老同學;王子希和張顯也是原裝老同學,兩人甚至還再續前緣了。
韋清陷入沉思,電腦長時間沒人使用,屏幕自動熄滅,但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過了一陣,他拉回飄遠的思緒,回到霍免特別重視的七年前的車禍上。
韓光晞父母相信的靈異事件是去年的車禍造成的,假設七年前的車禍也造成了靈異事件,是否就能解釋清楚王子希、韓光晞和葉州的變化?
七年前,王子希剛回國,沒受過專業訓練,但車禍后卻當了演員,并且演技非常好,如果此時的他被電影學院畢業的葉州給附身了,就解釋得通了。
韋清被這個想法吸引,繼續往下推。
葉州附身的王子希努力拍戲,成為國內最紅的年輕男演員。
包括自己在內的很多人喜歡他,但沒聽說他喜歡誰,因為他揣著一個大秘密,很難打開心扉。
七年后,葉州本人醒了,重回影視圈,之后王子希時期的朋友也陸續回到他身邊。
其中霍免和他的關系升級了,應該是霍免認出了他,所以由王子希轉向了他。
之前霍免曾說,很后悔沒早點弄清楚王子希的狀況,應該是指后悔沒能早點認出葉州。
不過,葉州為什么會和霍免在一起?是因為霍免第一個認出他嗎?
韋清不禁想,如果是自己先認出——
他隨即變得沮喪,沒用,葉州之前還誤會他虐狗,等等,難怪葉州會誤會,因為葉州曾見過他喝醉后……
一些不想面對的情緒涌上心頭,他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喊叫。
助理走到書房門口探頭往里看,看他沒事便離開了。
搞藝術的么,沒事嚎兩聲很正常-
送別霍免后,葉州回到家中睡了一覺。醒來后,看到霍免的微信,說已經抵達目的地。
回復完霍免后,他去查看其他人的微信。
突然,手機上跳出來電,顯示是韋清打來的,他正準備接,對方卻又掛斷了。
嗯?不小心按錯了?估計是。
他繼續看微信,然后又去看朋友圈。
正巧蔡中庸剛發了條朋友圈,發的是他家的寵物們,兩狗兩貓。
葉州給他點了個贊。
很快,蔡中庸給他發微信:有空過來玩吧。
葉州:好啊,你哪天有空?
蔡中庸:都有空,不如明天?
葉州:行,明天見。不介意我帶個朋友吧?
蔡中庸:當然不介意。
葉州去問勞永華,對方說沒空,讓他帶上姜小寒。
但他不想打擾姜小寒休息,關在劇組那么久,才休息一天就又把人喊來上班,太殘忍了。
只是他現在是公眾人物,以他的經驗,出門最好還是帶個同伴。
他邊考慮邊去朋友群里發“通知”。
葉州:我從嵐州帶回來一些特產,給你們快遞過去?
大家紛紛回應。
談鳴榮:我不用寄快遞吧?
葉州:你什么時候在家?我給你送過去。
談鳴榮:今天我要加班,可能會很晚。
袁機:他現在可是大忙人,一周加七天班。
袁機:笑哭.gif
談鳴榮:你在劇組不也天天加班?
方宜修:沒錯,誰也別笑話誰,我們這圈子就沒人逃得過加班。
大家七嘴八舌地閑聊,很快開始討論要不要找個時間聚餐。
談鳴榮給葉州發私信:我明天休息。
正打磕睡,來了個枕頭,葉州便問:那要不要跟我去蔡中庸家玩?
談鳴榮:《天河》的蔡編劇?
葉州:對,他家在“農村”,有個大院子,還挺有趣的。
談鳴榮:還有別人嗎?還是就我們倆去?
葉州:就我們倆。
談鳴榮:好。
葉州便去跟蔡中庸說自己明天會帶上談鳴榮。
蔡中庸:我還以為你要帶霍免。
葉州:他有事,不在家。
他憂慮地想,但愿霍免那邊一切順利-
霍免爺爺自今早昏迷后,一直沒醒來。
對于霍免的遲到,最不滿的是他叔叔霍慎行。
晚上,他找霍免談話。
“你昨天為什么不和我們一起過來?”
霍免低聲道:“抱歉。”
霍慎行皺眉:“我問你為什么。”
“因為昨天爺爺情況還好,而我當時有別的事。”霍免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霍慎行:“別的事?和你男朋友約會?”
霍免看向他,只聽他繼續道:“是不是奇怪我為什么會知道?你的車被拍到了,正好我認得你那輛車。”
霍免去機場接葉州,雖然沒下車,但路人拍葉州時拍到了他的車,當時葉州還在熱搜上,那些照片便也被關聯上了熱搜詞條。
而霍慎行從事的也是文化娛樂行業,會關注娛樂圈的熱搜,所以就看到了照片。
“不是約會。”霍免道,“我爸打電話給我時,我剛得知我男朋友受了傷,我很擔心他,加上聽說爺爺的情況還好,我就沒和你們一起過來。”
霍慎行不滿意這個解釋:“受傷?他能受多重的傷?你為了一個外人,拋下自己的家人不管,太不知輕重了。”
“是我的錯。”霍免道,“至于我男朋友,他不是外人,也是我的家人。”
霍慎行認為他是在找借口,嘲諷道:“露水家人?”
霍免:“不是。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霍慎行打量他:“一個小明星而已,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霍免:“你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但愛情除外,這是你的弱項。”
霍慎行:“……”-
韋清家中,韋清還在想葉州的事。
傍晚他一時沖動想打電話給葉州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剛撥出電話他便又取消了,因為他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世上怎么會真的存在靈異事件?
這種東西能被證實嗎?
霍免有找到葉州曾是王子希的證據嗎?
除霍免外,蔡中庸似乎也認出了葉州,因為前天葉州摔倒時,他曾擔心葉州換了人。
他又是憑什么認出葉州的?
韋清找不到突破口,只好暫時放棄這個方向,又去開辟新思路。
宗立應該沒認出來葉州,但即便如此,他也喜歡“剛認識”的葉州多于已經“認識了很久”的王子希。
王子希本人或許也認出了葉州——他可能知道葉州附身過他,因為他對葉州充滿敵意。
還有,王子希一直隨身戴著開光法器,因為害怕再次被附身?
等等,王子希被葉州附身時,他本人在哪里?附身韓光晞了?
那韓光晞又在哪里?附身葉州嗎,但葉州失去了神志,被送進了療養院,不像是被附身了的樣子。
或許可以再找韓光晞父母聊聊,應該對理清思路會有一定幫助。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韋清被嚇一跳,他伸手拿起手機,看到一串熟悉的號碼,他沒有存這個號碼,但一看就知道是誰。
他把手機放回桌上,慢條斯理地拿起耳機盒,取出耳機戴上,然后才終于接起電話。
他離開書桌,走到沙發旁坐下,深深地靠進沙發里。
耳機中,米明的聲音響起:“你回京了?”
韋清:“是。”
米明:“老范跟我說他會抓緊時間把片子剪出來,送去參加歐洲電影節,如果運氣好,你這次或許能拿個國際影帝。”
運氣?韋清摳著沙發皮,應道:“哦。”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米明問,“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幫忙?”
韋清:“沒有。”
他接得過快了,很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米明:“說吧,什么事?一如既往的,我會幫你。不要讓你的自尊阻礙你前進。”
韋清把沙發摳破了,不過他倒是想到了一件事:“你相信靈魂互換這種事嗎?兩個人,或者更多人,因為意外,發生了靈魂互換。”
第104章 第 104 章 葉州:難怪聊起韋清時……
米明:“你收到的劇本?聽起來很老套。”
“不是劇本。我有個朋友, 他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有人懷疑他被別人附身了。”韋清隱去名字,把王子希被韓光晞附身的靈異傳聞講給米明聽。
他想看看米明這種有識之士, 能否提出什么特別的見解。
米明:“你說的是王子希吧?”
韋清很意外,沒想到對方還看這種八卦。
米明:“你和他鬧翻是因為覺得他變了?”
韋清之前當眾否認和王子希是好朋友, 還上了熱搜。
韋清不想多費口舌解釋,道:“差不多。”
米明:“你應該克制一點, 不要太孤傲, 要和大家處好關系。”
韋清面無表情:“哦。”
米明:“你拍完《倒刺》后住過一段時間院——”
韋清皺眉, 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要提起自己不愿意回憶的事。
米明:“我去看你時,碰到過他——”
韋清:“王子希?”
“對。”米明道,“當時我們聊了會兒,我對他的印象還可以, 他說話很犀利。”
韋清:“你們聊了什么?”
他不知道王子希那時去醫院看過他,同樣, 也不知道米明去過醫院。
應該有人告訴過他,但被他屏蔽掉了。
后來他恢復后, 也沒再仔細回顧那段經歷。
米明:“當時我覺得你太拼命了, 但他說沒辦法,你要是不能贏,就會死。”
不是真的會死, 也可能真的會死, 但主要還是用來形容痛苦的程度。
韋清像被一記悶雷劈中, 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一個念頭:他懂我。
其實剛認識王子希時,他就產生了這種類似靈魂共鳴的感覺。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逐漸產生了懷疑:或許一開始是錯覺, 然后又因為得不到,才顯得越發珍貴。
但他還是很在意,所以雖然奉行“往前走,別回頭”,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然后就認識了葉州。
他想起《山與海》劇組開會時,范導提起《故鄉的眼睛》,米明不高興,沖他撒氣,然后葉州攔住了米明的話頭,他是領情的,不過他以為葉州那么做主要是因為不喜歡米明。
但如果葉州是以前的王子希,那他就是單純想幫自己,沒有其他原因。
雖然已經陌路,但葉州還是會幫他,所以啊,不能怪他放不下。
他突然有種悟了的感覺,他體會到了更復雜的感情,如果時光倒流,再重拍一遍《山與海》,他覺得他這次能演得更好。
米明:“我年輕時也有過那種階段,他的話讓我發現,你其實很像我。”
韋清愣了下,然后無聲失笑。
十年前,他聽到米明說“你像我”會欣喜若狂,但現在,他的第一想法是,米明想打動他,大概率有求于他。
“雖然我對他印象還可以,不過看網上的說法,他最近一年變化很大,再加上你也認為他變了,那應該是真變了。”
米明道,“變了就變了,不必耿耿于懷。不要邊拒絕邊猶豫,瞻前顧后只會失敗。”
類似的話韋清聽過很多次,已經毫無波瀾。
“嗯。我沒別的事了。”
米明有事:“后天小麥生日,一起吃個飯。”
韋清:“誰?”
米明默了下,道:“小麥,你妹妹。”
韋清無聲地笑了,還真是有求于他。
“我要看看我的行程,不一定有空。”
米明沉默兩秒,然后語氣變得強硬,要求他空出時間。
韋清冷淡回應:“工作第一,希望你諒解。”-
日歷又往后翻了一頁。
上午九點左右,葉州來到談鳴榮家,打量已經收拾好的談鳴榮:“真是賞心悅目。”
談鳴榮沒戴眼鏡、口罩和帽子,兩個月不見,他還燙了頭發,變成了一個精致的花樣美男。
“……”談鳴榮伸手去接葉州手上的紙箱,看到他左手腕上綁著東西,便問,“手怎么了?”
葉州:“沒事,有點扭傷。”
談鳴榮:“之前熱搜上孟珠說的那個事?”
“對。我本來想扶她,但沒扶穩,摔倒時手撐了下地,就扭到了。”
葉州笑著轉移話題,“問你個問題啊,你現在搞得這么帥,要怎么應對別人的搭訕呢?”
“……”談鳴榮害羞了,頭也不回地抱著箱子往里走,“要看是什么情況。”
葉州追上他,八卦地催促:“快說說。”
談鳴榮:“如果是工作場合認識的人,就跟他們聊工作。其他場合,少說話就可以了。”
葉州想象了一下,給他出主意:“可以找個愛說話的助理幫你擋話。”
談鳴榮把箱子放到桌上,道:“有的。”
葉州點頭,又問:“還在跟老張學武嗎?”
“在的。”談鳴榮道,“你別擔心。”
葉州確實更加放心了,挺好,如果遇到口頭解決不了的騷擾者,至少還有武力這個備選方案。
出發去蔡中庸家,談鳴榮開車。
離開地下停車場的途中,他看見霍免常開的那輛車正停在停車位上,便問起霍免。
葉州暗嘆口氣:“他家里長輩生病,他去探望了。”
情況好像不樂觀,希望能有轉機。
一個來小時后,他們抵達蔡中庸家。
汽車開進鐵門,談鳴榮很驚訝:“沒想到里面這么大。”
雖然葉州跟他說是個大院子,但他想象的是普通院子,而不是一個小農場。
葉州:“原本是個果園,他租下來后,自己進行了改造。”
兩人下車,蔡中庸看到談鳴榮也很驚訝,和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了,不過他沒表現出來,熱情地上前招呼兩人。
他身旁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的兩只狗也很熱情,激動地搖晃身體,甩動尾巴。
葉州和它們打招呼:“還記得我嗎?”
蔡中庸失笑。
談鳴榮領會不到笑點,只覺得疑惑,葉州以前見過它們嗎?可來的路上,葉州說這是他第一次來蔡中庸家做客。
蔡中庸帶兩人四處參觀。
石子路旁的樹木已經長出了新葉,在陽光的照耀下翠嫩欲滴,葉州用手機拍照,發給霍免。
葉州:猜猜我在哪兒。
霍免:蔡中庸家?
葉州:對.gif
蔡中庸手機突然響了,他道:“抱歉,我接下電話。”
他把手機拿到耳邊,嗯嗯啊啊了幾聲后,道:“別來,我不在家。”
打完電話后,他和葉州解釋:“是宗立,他這兩天在這邊拍廣告。”
葉州問:“怎么不讓他過來?”
談鳴榮也覺得疑惑。
蔡中庸:“懶得招待他,麻煩。”
宗立不知道葉州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次還是別讓他過來了。
三人繼續漫步。
過了會兒,葉州手機震動,他以為是霍免打電話過來了,拿出來一看,卻是韋清。
韋清昨天曾撥過他的電話,不過很快就掛了,今天又打來了,有什么事嗎?
葉州放慢腳步,接起電話。
蔡中庸和談鳴榮同時回頭,看他在打電話,兩人默契地繼續往前走,給他留出個人空間。
電話那頭,韋清道:“之前害你摔跤,我很抱歉。”
葉州疑惑,什么情況?
韋清自嘲:“在圈里呆久了,變得神經過敏了,看到女明星靠近,就條件反射地想躲開。”
“你是說孟珠那事?”葉州道,“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絆倒我的,怎么還特地打電話過來。”
韋清自顧自地道:“為表歉意我請你吃飯吧。”
葉州:“不用不用。不用感到歉意,真的。而且都一起吃了兩個月飯了,別再吃了,休息下吧。”
“吃飯在其次,主要是想和你聊聊,”韋清道,“我覺得你能理解我。”
葉州:“對,我理解你,所以你真不用放在心上。”
韋清:“我不是說孟珠的事,我是說覺得你在各方面都能理解我。”
葉州沉吟著道:“韋老師,我覺得應該再提醒一下你:該出戲了。”
韋清沉默。
葉州又發表關于理解的看法:“我們演員以扮演各種類型的人為工作,確實更擅長理解別人。”
韋清:“我已經出戲了,因為我們在戲里已經告別過了,那場告別戲很隆重,儀式感很強,足夠我回歸現實。”
葉州:“……那就好。”
“說到理解,”韋清突然問,“你怎么看王子希?”
葉州輕松地道:“子希老師是我很尊重的前輩啊。”
韋清:“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和你一樣喜歡吃蕪菁。”
“……”葉州被嚇一跳,喉嚨發干,打哈哈,“是么?這么巧啊。”
韋清:“還有——”
葉州提起了心,還有什么?想干嘛?
韋清卻又話鋒一轉:“算了,不說這些了。不過,有一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提醒你。”
葉州:“你說。”
韋清:“霍免以前很喜歡王子希,所以,你要小心他把你當成王子希的替身。”
“……”葉州道,“謝謝提醒。”
另一頭,韋清靠在陽臺欄桿上,低頭聽著耳機里的聲音,葉州太穩了,這樣都不露餡,還以為他會忍不住替霍免辯解。
看來無法從葉州這里找到突破口,想知道真相,得從其他地方著手。
掛斷電話后,葉州回顧通話內容,覺得重點只有一個:韋清覺得他像王子希。
不論是韋清說的“你理解我”,還是“霍免把你當替身”,都是由“他像王子希”輻射出來的。
還以為韋清已經放下王子希了,先前不是都公開否認是好朋友了?沒想到還是放不下。
看來得減少來往,不過他們本來也接觸不多,以后再適當回避一下,問題不大。
葉州把手機揣回口袋,環顧四周,尋找蔡中庸和談鳴榮,很快,看到他們站在一座木頭小房子前面,似乎在圍觀什么。
葉州記得那房子是工具房,難道是添置了什么新奇好用的務農工具?
他過去湊熱鬧,走近才發現原來是在看貓。
蔡中庸有兩只貓,都不怕人,也不親人,只讓看不讓摸,你靠得太近它們就會走開。
葉州:“胖了啊。”
蔡中庸護貓:“沒有,毛厚,虛胖。”
“我不信,”葉州笑道,“除非你把它們抓過來讓我親手檢查一下。”
蔡中庸說他:“算盤珠子都蹦到我臉上了。”
談鳴榮看看兩人,有一點點失落,葉州和蔡中庸怎么關系變得這么好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就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蔡中庸有請人照料房子與植物,但沒請人做飯,所以午飯是他們自己做的。
飯菜全部上桌,正準備開吃,有客人來訪。
三人先去迎接客人。
葉州看向談鳴榮,仿佛看到他的“刺”豎起來了一點點。
談鳴榮卻道:“沒關系,我現在經常和陌生人打交道。”
不過來人并非陌生人,而是三人都認識的熟人,他們老遠就看到了那頭耀眼的金發。
蔡中庸無語:“你怎么來了?”
宗立:“我不是說了要來嗎?”
蔡中庸:“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在家嗎?”
宗立:“我路過就過來看看,你要真不在我就走了,但你不是在嗎?”
蔡中庸:“……”
葉州熱情地道:“偶像,好久不見。”
宗立也挺高興見到葉州:“是好久沒見了。”
葉州:“最近有沒有寫新歌啊?等下唱給我們聽聽?”
宗立半真半假地抱怨:“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要點歌?”
葉州笑瞇瞇:“因為我喜歡你的歌啊。”
宗立:“不喜歡我本人嗎?”
他聽慣了他的粉絲喊“愛他”之類的。
蔡中庸一把攬住宗立,強硬插話:“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正要吃飯,你吃了沒?沒吃一起吃點。”
幾人往廚房方向走,宗立回頭看談鳴榮,面露遲疑:“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當然見過。”葉州道,“《天河》殺青后,談哥和我一起去過你的工作室。”
“喔。”宗立趕緊道,“不好意思,我記性太差了。不過你變化也太大了。”
談鳴榮開玩笑:“發型太重要了。”
他語氣有點僵硬,但這點不自然完全可以忽略,和以前的社恐狀態相比,可以說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回到廚房,葉州要去給宗立盛飯,被蔡中庸攔住:“你坐著,我來。”
宗立打量桌上的菜:“很好吃的樣子。”
他拿出手機拍照,并且提議:“要不要拍一張合照?”
葉州:“可以拍我,但別拍到談哥。”
談鳴榮:“沒關系。”
宗立便道:“那我拍了?”
“等下我啊。”蔡中庸端著飯快步走過來,站在坐著的葉州身邊,看向鏡頭。
拍完照,宗立翻看照片,問:“我能發微博嗎?”
葉州:“給談哥打個碼。”
談鳴榮:“也不用,別放我的正面照就行。”
蔡中庸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談鳴榮,葉州對他的保護欲很強啊。
“先吃飯。”葉州把筷子遞給宗立。
“謝謝。”宗立放下手機,伸手接過筷子。
葉州看到他手背上起了一些紅色丘疹,便問:“手怎么了?”
宗立:“最近太累了,免疫力下降。”
葉州:“還是要注意休息。”
蔡中庸看向宗立的手,道:“怎么都是手受傷。”
“嗯?”宗立看向大家,很快注意到葉州左手腕上纏著束帶,“你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葉州夾菜,招呼大家動筷。
蔡中庸調侃:“您太謙虛了,明明是英雄救美。”
葉州回應:“又沒救成,不敢居功。”
宗立突然有種似曾相識感,以前蔡中庸和王子希經常這么說話,說到王子希,他想起一件事。
他問蔡中庸:“王子希有沒有找你去給他那個綜藝當飛行嘉賓?”
“沒有。”蔡中庸看了眼葉州,然后問宗立,“找你了?”
宗立:“找了,我跟他說沒空。”
蔡中庸自嘲:“我知名度不夠,他怎么會找我。”
葉州笑道:“過分謙虛了啊,在編劇界你已經很出名了。”
談鳴榮突然曝料:“我們公司參與了王子希那個綜藝的投資,因為覺得能火,有得賺。”
蔡中庸:“你們公司?”
“我姑姑的公司。”談鳴榮道,“不過我們的投資比例并不高,占大頭的是長風娛樂。”
蔡中庸:“什么時候開拍?”
“應該快了。”談鳴榮又曝料,“陶安遐也要去參加,而且是常駐嘉賓。”
“哦?”大家都很驚訝,不過驚訝完又覺得很合理,陶安遐有一定知名度,家里也有背景,對他來說,獲取綜藝資源并不難。
宗立:“但是,他的性格,能適應綜藝節目嗎?”
葉州想象了一下,不管怎樣:“肯定很有節目效果。”
談鳴榮點頭,面露微妙之色:“他叫我去給他當嘉賓。”
葉州:“你要去?”
談鳴榮連連搖頭。
葉州也覺得他雖然在努力學習社交,但還沒到能上綜藝的程度。
不過談鳴榮的理由是:“不想和王子希上同一檔節目。”
蔡中庸和宗立都看向他,蔡中庸還看了眼葉州,自從知道葉州曾是王子希后,別人提起王子希時,他總是會忍不住去看葉州的反應。
“我也不想。”宗立道,“我沒想到他會拉下臉來找我,我還以為我們已經鬧翻了。”
蔡中庸跟葉州解釋鬧翻的原因:“遠峰在找宗立代言前,接觸過王子希。”
宗立再次意識到蔡中庸和葉州很熟,似乎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程度,令人驚訝。
“其實遠峰最想找的人是韋清。”宗立也曝料,“不知為什么,韋清的經紀人向品牌方推薦了我,實際上我和韋清也不是很熟。”
葉州:“他走的是表演藝術家路線,所以接廣告非常謹慎。”
談鳴榮則從八卦方向分析這件事:“韋清和王子希有段時間關系很好,后來,王子希和他助理傳出緋聞,韋清不但沒幫他說話,還公開說他不是自己的好朋友,這說明,他們反目了。”
“所以我是漁翁得利?韋清報復心很重啊。”宗立道,“我還以為他覺悟很高呢,沒想到這么快就因愛生恨了。”
這時,蔡中庸道:“記得你說韋清向王子希告白過是吧?”
“……”葉州正在喝湯,聞言趕緊把嘴里的湯咽下,但還是有點嗆到了,扭頭咳了起來。
蔡中庸看熱鬧般地道:“沒事吧?”
“……”葉州繼續咳。
談鳴榮擔心地給葉州拍背,同時不忘八卦:“韋清向王子希告白過?什么時候?”
宗立:“不知道,但應該挺久了。”
葉州咳完了,問:“你從哪聽說的?”
宗立:“韋清自己說的,就你接受雜志采訪那天,他跟我說的。”
“……”葉州道,“你都告訴了誰?”
蔡中庸幫忙中譯中:“你有告訴霍免嗎?”
宗立點頭:“告訴了。”
葉州:“……”
回想起來,在聊起韋清時,霍免的情緒好像是偏低,原來癥結在這里。
“這事還有另一個版本。”葉州道,“韋清當時喝醉了,說的是醉話。知道他當時有多醉嗎?都叫了救護車。”
談鳴榮好奇:“你怎么知道?”
葉州微笑:“保密。”
宗立:“雖然醉了,但他記得自己說過什么,所以就不是醉話。”
“……”葉州很無奈。
“就算不是醉話,真實性也會下降。”蔡中庸夾了塊排骨,轉移話題,“宗立,你覺得今天的排骨怎樣?猜得出是誰做的嗎?”
“我嘗一下。”宗立仔細嘗了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逗樂,他的臉色變得有點凝重,然后又嘗了嘗,嘗了又嘗,最后問蔡中庸,“你做的?”
蔡中庸想吐槽他,手機卻響了,他低頭去看:“王子希打來的。”
大家都看向他。
王子希是來找蔡中庸去上綜藝的,蔡中庸措手不及,一時沒想出拒絕的借口,就說自己要考慮一下。
王子希說他不爽快,不過倒也沒發脾氣。
掛了電話,蔡中庸搖著頭道:“看來他實在是找不到人了。”
“你還是有知名度的——王子希認證。”宗立道,“你要去嗎?”
蔡中庸:“不去,我要進組。”
宗立:“進什么組?”
“隨便編一個。”蔡中庸道,“之后再說開機推遲了就行。”
宗立點頭,夾起一塊排骨:“是不是你做的?”
蔡中庸搖頭,沖葉州那邊偏了偏頭。
宗立便問葉州:“你怎么做的?”
葉州:“你喜歡?網上的菜譜,我發給你。”
“好。”宗立有點黯然,“很像我以前吃過的味道。”
葉州嚇一跳,不是吧,你舌頭有這么靈嗎?
他在當王子希時,曾給宗立做過飯,因為他年紀小,也挺乖,招人疼。
蔡中庸瞄見了蛛絲馬跡:“以前吃過?”
“和子希哥做給我吃的排骨很像。”宗立嘆氣,“他以前很好的。如果能夠回到以前就好了。”
蔡中庸看向葉州。
“……”葉州不動聲色地把菜譜發給在場所有人,“經典菜譜,人人都值得擁有。”
吃完飯,葉州和蔡中庸收拾餐具,談鳴榮和宗立去洗水果。
“等下,”葉州叫住宗立,“你的手能碰水嗎?”
蔡中庸指著柜子道:“有手套。”
“乳膠手套?他過敏。”葉州道,“換一下吧,我去洗水果,你們收盤子。”
蔡中庸看向宗立,過敏?他剛知道。
重新分組后,大家各就各位,開始干活。
宗立看一眼在水龍頭前忙活的葉州,低聲問蔡中庸:“為什么葉州知道我對乳膠手套過敏?”
蔡中庸無語,這就是他不讓宗立過來的原因。
以前不知道真相,再覺得葉州像王子希,也會認為只是巧合。
現在知道真相后,再看葉州,就會覺得漏洞百出。
蔡中庸:“網上看到的吧。”
宗立:“但我沒公開說過啊。”
蔡中庸:“你身邊的人傳出去了唄。”
宗立沒再說什么,不知道是被說服了,還是還在心中思索-
城市另一頭的豪宅中,有人正在發脾氣。
“他們在一起!”王子希很生氣。
張顯走到他身邊,看到他是在看微博:“我看看。”
原來是宗立去蔡中庸家玩,拍了照發微博,現在已經上了熱搜。
他發了十八張照片,有風景有貓狗有帥哥,令王子希生氣的應該是葉州也在照片上。
王子希惱火地道:“我叫蔡中庸來參加我的節目,他說需要時間考慮,我還以為他很忙,沒想到他正玩得開心呢,耍我好玩是吧?!”
張顯附和:“他確實太不夠朋友了。”
王子希:“他叫葉州去他家,卻不叫我,當然了,他就算叫我,我也不會去的!”
張顯點頭:“他不叫我們就算了,我們還看不上呢。”
“他就一個破編劇,”王子希不屑地撇嘴,“要不是看他還算有些人脈,我才懶得理他!”
張顯點頭,把手機遞到王子希面前:“照片上最左邊這個人,你覺不覺得……”
王子希皺眉:“你覺得他好看?照騙而已,特地側著臉,挑了個好看的角度……”
張顯其實是想說這個人有點眼熟,但被王子希誤會了,便不好再說了。
他把王子希摟進懷里揉搓:“誰也沒你好看,我這輩子吃定你了。”
很快,室內空氣變得火熱,再也穿不住衣服了,它們被脫下來丟到地毯上。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王子希被嚇得一哆嗦,張顯卻是相反,變得更加強大堅硬。
張顯故意道:“快接電話。”
王子希發出抽泣般的低吟。
張顯用力,他叫得越發厲害。
“咦?是韋清。”張顯道,“你要不要接呢?”
王子希雙眼失焦,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他的話:“接,接……”
張顯眼中閃過怒氣,加大馬力:“那你接吧。”
“啊——”王子希恢復了一絲神志,“什,什么?”
“接電話。”
“你幫,我接……”
這個答案讓張顯很意外,不過他很滿意:“那我可接了,你把嘴捂住,可別讓他聽到了。”
韋清打電話過來是為了告訴王子希,他改主意了,他愿意接受王子希的邀請,去參加那檔綜藝節目。
他想調查葉州的身份,本來是打算從韓光晞父母那邊開始查,但他們搬家了,還更換了手機號,根本找不到人。
經過一番思索,他決定轉換調查方向,從王子希入手,所以便主動來找王子希了。
張顯:“好的,我會轉告他的。”
放下手機,他湊近還捂著自己嘴的王子希,壓著嗓子道:“我們子希太有魅力了,讓韋影帝這么牽腸掛肚……”
王子希以為還在通話中,驚慌地眨眼,身體繃緊,張顯差點沒忍住……
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后,張顯一把將王子希按倒,兇狠地教訓起了他。
教訓結束后,王子希變成了一個被抽走骨頭的娃娃,軟軟地癱在地毯上。
張顯意猶未盡地邊擺弄他邊告訴他韋清的電話內容。
王子希像被打了腎上腺素似的,肉眼可見地恢復了精力,得意地道:“我就知道他根本離不開我……”
張顯瞇眼,把他翻過來,提著他的腰,把他擺弄成跪姿。
突然,手機又響了。
張顯用逗弄的語氣道:“這次是蔡中庸,要不要接?”
“要!”王子希被注入第二針腎上腺素,掙扎著起身,“我要羞辱他!”
這個答案讓張顯很滿意,他沒再擺弄王子希。
蔡中庸是來拒絕王子希的,但很遺憾,被搶先了。
王子希:“我正想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先打來了,那我就現在跟你說吧,不好意思哦,已經不需要你了,韋清主動找我,說非常想和我一起拍綜藝……”
打完電話,蔡中庸懷著復雜的心情,把這事告知其他人。
談鳴榮不客氣地評價:“得志的小人。”
宗立笑蔡中庸:“誰叫你一開始不拒絕他呢。”
葉州從實際角度出發:“沒必要爭這種氣,不用你主動拒絕,很好嘛。”
蔡中庸嘆氣:“有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不太爽。”
宗立不笑了,道:“所以就算我再想念以前,我也知道回不去了,他已經不是他了。”
葉州無言。
這時,談鳴榮道:“還以為韋清和王子希翻臉了,沒想到居然沒有。”
“是啊。”蔡中庸看向葉州,“影帝怎么回事?陷得這么深嗎?”
宗立搖頭嘆息:“他也太慘了。”
葉州:“……倒也不用替韋老師擔心,我覺得沒人能讓他吃虧。”-
另一個國度,也有人看到了宗立發的微博。
霍慎行舉著手機去找霍免:“你看……”
有人打斷他:“什么事?”
他轉頭,這才看到霍知言也在:“二哥。”
他猶豫了,不確定要不要繼續往下說。
第105章 第 105 章 葉州主動叫人:“霍叔……
霍知言:“找霍免有事?坐下說吧。”
霍免看著霍慎行的手機屏幕:“小叔, 要給我看什么?”
霍慎行轉動手腕把屏幕朝向自己:“等下跟你說。”
霍知言微微搖頭:“你們有秘密啊。”
霍免想了想,問霍慎行:“你是想說和葉州有關的事?葉州不是秘密。你盡管說。”
“葉州怎么了?”霍知言看向霍慎行,“我知道葉州, 霍免沒瞞著我。”
話都說到這兒了,霍慎行便把手機遞給霍免:“你看看, 你在這憂心忡忡,你男朋友在國內快活得不得了。”
霍免看了會兒, 道:“他和朋友聚會有什么問題?你的那些女朋友現在在做什么?”
他走到霍知言身旁, 把手機遞給他。
霍慎行像向日葵一樣跟著霍免轉動:“這怎么一樣?我和她們是各有所需, 但你不是認真的嗎?不是說要永遠和他在一起嗎?”
霍知言看了霍慎行一眼:“你倒是寬以律己,嚴以待人。”
霍慎行:“……”
霍知言低頭邊看手機邊道:“花心的人不用負責,認真的人反倒要受指責?”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慎行道,“我是說葉州也不怎樣, 不知道霍免為什么那么喜歡他。”
霍免:“我覺得葉州很好。”
霍知言說霍慎行:“你還想管他喜歡誰?我管過你嗎?”
霍慎行:“那是因為你不關心我。”
霍知言沒接他這個話茬,而是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道:“言歸正傳。我看這微博很正常,葉州去朋友家做客而已。你說他‘快活得不得了’, 我還以為他去參加裸體派對了。”
霍慎行:“……”
他哥說的派對他參加過, 還被拍到了,他臉皮厚不覺得怎樣,但親戚們覺得他很丟人。
霍知言繼續道:“倒不是說他不能參加裸體派對, 那是他的自由, 他有自己的生活, 只要他樂意, 想干什么都可以。你不也一直這樣?
“至于他和我們家的關系,他只是和霍免在一起,又不認識我們, 我們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爸現在的情況,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也不能因此就要求和我們根本不熟的人,也必須陪我們一起難過。”
“……”霍慎行反應沒他哥快,說不過,就破罐子破摔,“你說是怎樣就怎樣吧,手機還我。”
他走到霍知言身旁,伸手想拿回手機,但霍知言躲開了。
“你坐下。”霍知言道,“不知道說什么就慢慢想,想清楚再跟我說。”
霍慎行無語,還不讓走了?
隔壁沙發上的霍免起身讓座:“小叔你坐這兒吧。”
他自己則走向對面,在對面沙發上坐下。
霍慎行看看他哥,最終還是坐下了,并順勢把腿架到茶幾上,然后發現他哥在看他,就又放下了腿。
他往沙發深處坐了坐,看向對面的霍免:“我就直說吧,娛樂圈里的人不靠譜,為了名利什么都做得出來,沒幾個真心的。”
霍免:“我有判斷力。”
“我見過的人比你多多了。”霍慎行道,“以前那個王子希,開始不也裝得挺好?還裝了好幾年。現在他功成名就了,什么都有了,就原形畢露了,黑料滿天飛。”
霍免一時無言,這事很難說清楚。
霍知言問:“霍免,王子希有騙你什么嗎?”
“沒有。”霍免道,“我喜歡的是去年車禍前的他,他在我面前沒有裝過什么,不過車禍后他確實變了,所以我不喜歡了。”
霍慎行不禁道:“那你跟我有什么不同?還不是說不喜歡了就不喜歡了?”
霍免:“我知道我喜歡的是怎樣的人。”
霍慎行:“我也知道啊!但你們怎么老說我花心?”
“好了。”霍知言當裁判,拉回偏離的話題,“慎行認為娛樂圈的人不靠譜,霍免不同意,你們還想就此觀點進行辯論嗎?”
霍慎行抗議:“……我們又不是在打辯論賽。”
霍免則道:“我不想說服誰,我自己知道我喜歡的人靠譜就行。”
“嗯,日子是你自己在過。”霍知言看向霍慎行,“我相信霍免能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們沒必要替他操心。”
霍慎行皺眉,照他哥的思路,好像沒什么問題,但是……
霍知言把手機還給他,道:“我知道你很擔心爸,但事已至此,你也別太焦慮。”
霍慎行不愛聽,扭開頭,突然靈光一閃,道:“我想到了,剛才你說霍免的男朋友跟我們家沒關系,不對,他們要是想一直過下去,難道他男朋友還能永遠不和我們家來往?”
霍知言:“現在還沒到說這些的時候。在一起幾年后才見父母的年輕人很多,結婚后依然不和父母來往的也有。”
霍慎行沒話說了,因為他自己也過得很自由。
霍免:“他愿意和我們全家來往,我支持;他不愿意,我也支持。”
“他也沒有不愿意吧?你媽不是見過他了。”霍知言對霍慎行道,“聞蘇很喜歡葉州。”
霍慎行徹底沒話說了,他有點怵他嫂子,因為那是個比大多數男人都更強的女教授。
不過他也沒被說服,他還是看不上葉州,雖然暫時說不出葉州的具體缺點,但他認為葉州和王子希一樣,遲早會露出馬腳。
霍慎行走后,霍知言對霍免道:“你小叔其實也不是針對你,你爺爺的事讓他很焦慮,他不會化解負面情緒,就向外釋放,去找別人的茬。”
霍免點頭。
總體來說,霍慎行對他還挺好的,工作上給過他很多幫助,生活上也比較關心他,但這并不意味著,對方可以干涉他的感情生活。
霍知言嘆氣:“他腦子不太好使。”
“?”霍免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爸也不用這么說自己弟弟吧?
霍知言:“他小時候身體不好,被你爺爺奶奶慣壞了,腦子沒能發育完全,小時候傻乎乎的還算可愛,長大后——挺惹人嫌的。”
霍免無言,難怪剛才他小叔說他爸不關心他,看來是真的。
“你覺得爺爺奶奶偏心?”
霍知言看向自己兒子,道:“每件事都可以從很多個面去看,會得出不同的結論。他得到了更多關愛,而我得到了更多資源。”
霍免想了想,問:“爸你更想要什么?”
霍知言反問:“你呢?”
霍免:“我都有,不用選。”
霍知言笑了:“看來我這個父親還算稱職。”
霍免點頭:“很稱職。”
“也沒有很稱職,否則就不會和你媽分開。”
霍知言道,“我和你媽有過很多類似現在這種時刻,家里出了事,需要各位成員出力,其實也不是缺人力,主要是需要感情支持,但你媽很忙,她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做。”
霍免沉默,他爸確實比他小叔厲害多了,難怪嫌棄他小叔的智商。
和他小叔一樣,他爸其實也是在說葉州的“缺點”,但相比他小叔,他爸就很有邏輯。
霍知言:“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早,你們才剛認識一年,就按俗話說的七年之癢來算,你們也還能太平好幾年,又或許你們能夠妥善處理,避免問題爆發。”
霍免心道,如果從認識算起,他和葉州已經“在一起”七年了-
葉州回到家時,已經十點了。
他拿著手機,遲疑一下,選擇了發微信,雖然和霍免那邊時差不大,但說不定霍免已經睡了呢。
葉州:親愛的,今天還好嗎?
霍免:還好。
葉州:擁抱.gif
葉州:現在在干嘛?
霍免:看了幾頁書。
雖然手上拿著書,但發呆的時間比看書的時間多。
葉州:我方便過去找你嗎?
他想找霍免聊一下韋清告白那事。
雖然可以在電話里講,也可以視頻通話,但他覺得當面講最好,能親眼看到最細微的反饋,進而調整自己的“言行舉止”,以爭取一次性完美解決問題,不留后患。
霍免:來我這里?
葉州:對啊。
霍免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但好幾分鐘都沒有信息發過來。
葉州:不方便啊?
霍免:不是不方便,而是,我好像是昨天才離開京州的?
幾個小時前,他爸還在說,葉州太忙,沒法給予他足夠的感情支持,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反駁了。
雖然一次勝利不等于次次勝利,但這是個好兆頭。
葉州:想你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霍免:我也想你。
霍免:他們在商量要不要回國治療,目前還沒達成一至。
因為移動病人存在一定風險。
葉州:好吧,那我再等等,他們商量好后你告訴我。
葉州:你要不要去睡覺了?
霍免:等會兒再睡。你呢?
葉州:那我們再聊會兒天。打視頻電話嗎?
幾秒后,他的手機屏幕上跳出來電提醒-
很快,一周過去了,霍免那邊仍沒有確定要不要回國,葉州便飛過去找他。
霍免安排了人接機,本來是要送他去酒店,但他表示想先去醫院探望病人。
霍免白天一般都待在醫院,因為他爺爺的病房面積很大,包含各種功能區,甚至有會議室,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很方便。
葉州乘電梯上樓,剛走出電梯便碰到了一個打扮得有點騷包的中年男人,對方看見他后,瞪大了眼睛,像見鬼了一樣。
葉州認識對方,此人是霍免的叔叔霍慎行。
不過,他是在當王子希時認識的對方,作為葉州,并不認識。
看對方這種反應,應該認識他?就是不知道對方表情為什么會那么扭曲。
不管怎樣,招呼還是要打的,葉州露出微笑:“你好。”
霍慎行:“……你怎么在這里?”
“葉州。”霍免快步走過來,對霍慎行道,“他是來找我的。”
他又向葉州介紹:“這是我叔叔。”
葉州便改口:“霍總你好。”
霍慎行:“……你好。”
不知為何,他覺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這時,霍知言也從一個房間走出來,來到走廊上,走向三人這邊。
不等霍免介紹,葉州便主動叫人:“霍叔叔,你好。”
霍知言微笑回應:“你好,葉州,歡迎。”
霍慎行知道為什么自己剛才覺得別扭了,因為葉州叫他霍總!
這人是不是太勢利了?只有他二哥配被叫霍叔叔,他就不配嗎?
不會是霍免在人家面前說他壞話了吧?
霍免也是,不知道“家丑”不可以外揚嗎?
其他三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到了他的臉色在變來變去,不過都裝作沒看到。
第106章 第 106 章 霍免:你是不是覺得我……
互相認識后, 霍免帶葉州去看望他爺爺,對方還沒蘇醒,大家在門口短暫地停留了一會兒便轉去了會客室。
除了霍免和他爸爸叔叔之外, 還有幾位霍家成員此時也在醫院。
他們看葉州的目光帶著探究,其實他們掩飾得很好, 但葉州在觀察人方面是專業的,看得出來。
霍免對他們說:“我朋友路過, 順便過來看望爺爺。”
其實這個理由說服力不夠, 能出現在這里的人, 肯定不會僅僅只是路過的普通朋友,但大家面上都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霍知言看向霍慎行,對方也沒有作妖,沒反駁霍免的話, 也沒做出奇怪表情。
稍后,霍免和葉州一起離開了病房。
兩人走后, 霍知言單獨對霍慎行道:“昨天忘了提醒你,霍免和葉州的事你自己知道就行, 不要跟別人說。”
“我才不說。”霍慎行道, “要不等他們分開了,我不就被打臉了?”
霍知言無語,不過也行, 不論他心里怎么想, 行為上能配合就行。
霍免和葉州來到樓下, 朝人少的地方走, 路邊有一棵樹正逢花期,粉色花瓣紛揚飄落,葉州伸手去接。
“你叔叔知道我們在一起?”
霍免解釋:“他在網上看到了我去機場接你的照片——沒拍到我, 但拍到了我的車。”
居然是這樣,葉州看向霍免:“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葉州還是王子希時,對霍慎行的印象很簡單:一個經常換女友、疑似玩得很花的資本大佬。
霍免已經想過要怎么向葉州解釋霍慎行的態度:“他不是針對你,他是對娛樂圈有意見,雖然他也投資影視作品,但他可能是干一行恨一行吧。
“你不用理他,也不需要和他來往。我家的其他親戚也一樣,你不用管他們。”
葉州:“你父母很好,剛才見到的那幾位也很友好,至于你叔叔,他除了情緒有點外露,其實也沒怎樣,目前沒到需要劃清界線的程度。”
霍免松了口氣,他覺得葉州這個態度已經很好了,以他對葉州的了解,葉州邊界感很強,不會喜歡這種突然憑空多出一大幫親戚的感覺。
葉州又道:“和我父母家相比,你家幾乎是天使家庭。”
他和父母兩邊的親戚都來往不多,因為他父母的戰斗波及了兩個家族。
在他小時候,兩邊的人都會在他面前說對方的壞話,那是小孩子承受不來的語言暴力,所以后來他越來越不喜歡去走親戚。
他擅長和人相處,一方面是天賦,一方面也是被成長環境給逼出來的。
葉州:“所以我更喜歡非血緣的友好關系,因為有得選。”
霍免點頭,所以葉州的朋友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是他自己選擇的親戚?
“難怪你形容方宜修是你半個爹。”
葉州頓了下才道:“……別逗我笑,這么嚴肅的場合。”
霍免轉頭看向他爺爺病房所在的建筑,道:“生老病死是避免不了的事情。私下里,我們也不必這么凝重。”
雖然他這么說,但葉州覺得他還是難過的,想擁抱他,但剛抬起手,便看到他沖自己搖頭。
他的意思是,這是戶外,雖然是異國他鄉,但還是應該謹慎。
葉州退而求其次,放下左手,右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前方不遠處有一張空著的長椅,兩人走過去,拂掉花瓣,在長椅上坐下。
葉州靠到椅背上,仰頭看天:“好藍啊。”
霍免微笑。
葉州轉頭看向他:“宗立曾跟你說,韋清曾向王子希告白過,是嗎?”
突然被襲擊,霍免很錯愕:“……嗯。”
葉州:“怎么沒來問我?”
霍免:“都過去那么久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葉州:“嗯?”
霍免遲疑幾秒,道:“我不知道怎么問。”
“當然是直接問啊。”葉州道,“你快問吧,我跟你全部解答清楚。”
霍免想了想,道:“他演技很好,你應該很欣賞他?”
葉州:“我以前還以為你喜歡演技好的演員呢。”
霍免:“啊?”
葉州:“剛認識那會兒。”
霍免回憶。
“工作方面我肯定欣賞演技好的人,”葉州道,“其他時候,我更喜歡和合得來的人相處。”
霍免:“剛認識時,我和你聊演技方面的話題,有興趣的成分在,但主要還是因為我想和你聊天。”
葉州點頭:“哦哦。”
霍免又想了下,道:“我覺得對他不錯——在你對他還有偏見的時候,就對他不錯。”
葉州:“……哦。”
霍免:“你是不是覺得我妄加揣測,無理取鬧?”
他的話讓葉州想起影視作品中的撒潑橋段,不禁笑了一下:“沒有沒有,你不要有包袱,鬧又怎么了?我支持你鬧。”
霍免:“……”
“玩笑歸玩笑,我知道你的意思。”葉州道,“你應該是注意到我曾幫他擋話,但其實我也懟過他,不過我理解,你肯定對我幫他的瞬間印象更加深刻。”
霍免卻搖頭:“我都有注意到。正是因為你對他的矛盾態度,才讓我覺得他好像有些特殊。”
葉州恍然:“哦。確實。”
“……”霍免莫名的有點緊張。
“這下我真的懂你的意思了。”葉州道,“你想知道,我為什么在一開始會一邊嫌他又一邊幫他。答案是,我看見過他的痛苦,有點同情他。”
霍免感到意外:“什么痛苦?”
“這和他不想暴露的秘密有關,我還是替他保守住他的秘密吧。”葉州看向霍免,“介意嗎?”
霍免搖頭:“不介意。抱歉,是我想太多了。”
“沒關系。”葉州道,“有段時間,我以為陶安遐是你前男友,也想了很多。”
霍免一震:“有段時間?”
葉州點頭:“從我在陶莊認識陶安遐起,我就懷疑他是你前男友了。”
霍免很委屈:“根本不是。只是正常朋友,連非常好的朋友都算不上。”
“嗯嗯,知道啦。”葉州借著袖子的遮擋,把手伸向霍免那邊,拉拽他的衣角。
霍免低頭看了看,沒阻止他搗亂,問:“你怎么不問我?”
葉州:“有幾個前男友又不算什么,很正常的事啊,我怎么問?”
“幾個?還有誰?”霍免有點“氣”糊涂了,“不是,我根本沒有前男友。”
“哎呀,我只是按正常情況推測嘛。”葉州道,“好啦好啦,是我想太多了,原諒我吧。”
“……沒關系。”霍免回神,本來是他在道歉,現在卻變成了葉州在道歉。
這就是葉州的體貼。
在葉州還是王子希時,有過一些類似時刻,每一次都“誘”他陷得更深。
現在也還是如此。
一陣春風撫過,卷來幾片粉白花瓣,葉州晃動腦袋躲避。
霍免看著他,突然伸手摸了下他的頭發。
葉州遞給霍免一個疑惑的目光。
霍免一本正經地道:“我是替你摘花瓣。”
“哦——”葉州看向霍免的頭發,上面真的落了一片,但他決定不說,讓它待著吧,挺可愛的-
次日中午,霍慎行到醫院后沒看到霍免,便問霍知言:“霍免沒來?”
霍知言:“來過,出去了。”
霍慎行:“和葉州出去了?”
霍知言看向他:“你想說什么?”
霍慎行:“……沒想說什么。”
“嗯。”霍知言收回目光,喝了口茶,“葉州挺不錯的。”
霍慎行:“是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我以為他不可能過來,沒想到他這么快就來了。”霍知言道,“他還是很在意霍免的。”
霍慎行:“他當然在意。你不了解娛樂圈的人,對他們來說,和我們這種人交往其實是工作,他們把我們當老板侍候。”
霍知言:“那昨天他理你了嗎?”
“……”霍慎行道,“肯定是因為他現在還不認識我,還不知道我可以給他資源。”
霍知言下逐客令:“去忙你的吧。”
“我不忙。”霍慎行道,“就算葉州真的在意霍免,過來看一下也不算什么吧,這又不是什么很難的事。”
霍知言:“這方面他和聞蘇很像,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忙。”
“哦。”霍慎行已經認識聞蘇很多年了,知道她是怎么行事的,“工作第一是吧。那就更說明不了什么了,說不定他會過來只是因為他太閑了,沒別的事要干。”
“我看是你太閑了。”霍知言放下茶杯,拿起平板電腦,擺出一副沒空和你聊天的姿態。
霍慎行嘟囔著往外走,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霍免,就問:“你怎么來了?葉州呢?”
“回去了。”霍免道,“臨時有工作。”
霍慎行回頭,沖霍知言道:“我就說他是閑的吧。”
霍知言:“……”
霍免:“什么?”
霍知言快步走到門口,對霍免道:“沒什么。你現在手上事多嗎?如果忙,也先回國吧。”
這兩天,已經陸續有一些霍家人先撤了。
霍免搖頭:“不忙。”
他肯定不能走,之前他來遲了就很遺憾,不能再造成第二次遺憾-
葉州急著回國,是因為有個導演想見他。
這位導演馬上要拍一部年代劇,劇本挺扎實的,班底也很不錯。
回國第二天,葉州和導演、編劇見面,聊了七八個小時才散。
勞永華:“我覺得穩了。”
“沒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說穩了。”葉州道,“不過大家確實聊得不錯。”
只要是開拍前,都可能換人,就算是開拍后,都可能因為各種原因被換掉。
勞永華笑道:“我們都已經拍過范子光的電影了,得自信點。”
葉州配合地道:“倒也是。”
三天后,勞永華收到導演的回復,說預算不夠,這次沒法合作,期待以后能有合作機會。
勞永華嘆氣:“還真是高興得早了。”
“我片酬高嗎?不高吧。”葉州道,“是真覺得我片酬太高了,還是借口?”
勞永華:“是借口。我說價格可以談,人家根本不接茬。”
“那是什么原因?”葉州疑惑,“我最近沒上黑熱搜吧?”
勞永華搖頭:“沒有。我懷疑是被關系戶搶走了。我去打聽一下。”
勞永華走后,葉州想了下,給蔡中庸打電話,問他和那部年代劇的編劇關系怎樣。
蔡中庸說還算比較熟。
葉州便讓他幫忙打聽一下,自己是因為什么原因被刷掉的。
只用了半天工夫,蔡中庸便打聽到了原因:“投資人之一不想用你。”
葉州:“誰啊?我得罪過他?”
“應該不是,估計他就是看你不順眼。”蔡中庸道,“是霍慎行,霍免的叔叔。”
“……”葉州無語。
第107章 第 107 章 霍免有點委屈。
“葉州?沒掉線吧?”見手機里沒聲, 蔡中庸問。
“我在。”葉州自嘲,“我還以為不走流量路線,就不會因為談戀愛影響事業呢。”
看他這么輕松, 蔡中庸便也開玩笑:“那要分手嗎?”
“怎么可能。”葉州粗魯地道,“屁大點事, 至于嘛。”
要是回到他剛“醒”那會兒,他肯定要遷怒霍免, 居然影響到了我的事業, 那還談個屁戀愛, 但現在想嚇退他可沒那么容易。
蔡中庸笑道:“你這不挺上火的么。”
葉州:“還好啦,都是閱歷,我缺少這種被棒打鴛鴦的經驗,這次正好進個貨。”
蔡中庸:“我也記錄一下, 說不定以后能作為劇本素材。”
說到這兒,兩人都沉默, 然后又一起笑了起來。
笑完后,蔡中庸道:“不阿Q了, 說真的, 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人家覺得你不合適,那就不演唄。”葉州道,“這種事多了去了, 我以前也不是沒遇上過。”
他說的是他當王子希的時候。
雖然在旁人眼中, 王子希的成名之路仿若一帆風順, 但在他剛出頭時, 其實遇上過不少波折,只是最終都順利渡過了。
如何渡過波折?
有時靠自身的能力;有時靠運氣;有時靠人脈;有時靠等待,事緩則圓。
葉州:“我要是剛出道沒有作品, 可能還會慌一下。但我已經有作品了,而且是不錯的作品,還怕沒戲演?”
“確實,都這個時代了,沒人能一手遮天。”
蔡中庸道,“但是,這次就這么算了?不跟霍免說?你要覺得不方便說,我去說?”
“別。他爺爺在住院,情況不是很好。”葉州道,“這種時候,就別再給他增加壓力了。”
“哦,這樣。”蔡中庸道,“那你覺得,他叔叔找你麻煩和他爺爺住院有關嗎?”
葉州:“不知道,不了解他叔叔。”
“遲早會搞清楚的,到時記得告訴我一聲。”蔡中庸道,“我對豪門八卦可太感興趣了。”
葉州被逗笑。
蔡中庸換了個新話題:“明天去不去看展?別人送了我幾張票,我們去陶冶一下情操,順便散散心。”
葉州:“明天不行,我有聚會。”
蔡中庸:“朋友聚會?”
葉州:“對,一些老朋友,其實大部分你都認識,方宜修、華仔、袁機,還有談鳴榮也會去。”
蔡中庸:“我也是你的老朋友吧,不如也帶上我?”
“行啊。”葉州笑道,“我去和他們打聲招呼。”-
原本談鳴榮想組織這次聚會,但被項之惠給搶先了。
因為身體原因,項之惠需要休息比較長時間,但她也沒閑著,而是和朋友一起投資了一個咖啡酒吧,馬上要開業了,先請朋友們過去玩一下。
葉州和勞永華一塊過去,路上勞永華說起年代劇的事。
“嚴總說他會去幫忙問一下,有結果了告訴我們。”
“哦。”葉州心道,嚴嘉佑打聽到原因后,大概不會立即告訴他們,而是會先告訴霍免。
要阻止嚴嘉佑這么做嗎?
算了,這是他們朋友之間的事,還是不干涉了。
雖然他不希望霍免煩心,但其實避免不了,他能做的只有自己不去給霍免施壓。
葉州:“其實,據說,這事可能和霍慎行有關。”
“霍慎行,霍免的叔叔?”勞永華道,“怎么回事?霍免和他叔叔關系不好?”
葉州:“不清楚,之后再看吧。”
勞永華看看他,道:“那你和霍免?”
“我們很好。”葉州道,“又不關他的事。”
勞永華:“不管怎樣,畢竟是他家親戚,還是希望他能處理好吧。”
葉州沒說什么。
他們倆最早到店,葉州興致勃勃地試用店里的各種設施,做了數杯咖啡,調了數杯創意雞尾酒。
“咖啡還可以。”勞永華笑道,“但我認為,主要是店里咖啡機的功勞。”
至于雞尾酒,方宜修給出中肯評價:“審美還是可以的。”
味道就不敢恭維了。
勞永華點頭,問葉州:“要不要我給你拍點漂亮照片?等下你可以發個微博。”
“不發。”葉州對方宜修道,“我這是陶氏調酒法,審美肯定過線。”
方宜修搖頭:“聽不懂。”
葉州笑道:“陶安遐,我一個鄰居,服裝設計師,審美很厲害。”
項之惠接話:“我知道他,他爹是那個誰,他現在正在和王子希一起錄綜藝,是他吧?”
“就他。”葉州道,“那綜藝錄多少了?”
項之惠:“沒關注。”
勞永華有關注:“錄了五六天了,看網上說總共要錄二十天。”
葉州:“那還早。”
方宜修:“聽說韋清也要去這個綜藝?”
勞永華:“他是飛行嘉賓,只會去兩三天,現在還沒去。”
“希望快點播,”項之惠笑道,“我還挺想看的。”
又過了一陣,蔡中庸到了,再之后,其他人也陸續到達。
蔡中庸和大家處得不錯,和項之惠尤其聊得來。
因為項之惠曾是駐外記者,甚至還深入過戰爭前線,她有很多故事,而蔡中庸是個喜歡聽故事的編劇。
方宜修同勞永華道:“我們隊伍的茁壯成長全靠小葉。”
勞永華看一眼正在熱聊的蔡中庸和項之惠,覺得他這話隱含酸意,笑問:“師兄吃醋了?”
“……當然沒有。”方宜修道,“之惠對寫作很感興趣,但覺得自己缺乏寫作技巧,蔡老師應該能在這方面幫到她。”
勞永華點頭,沒再繼續開玩笑,項之惠受傷那事對她的打擊其實挺大,不只影響了她的事業,也影響到了她的心理狀態,如果能夠發展一個新的興趣,那是好事。
他看向正在給談鳴榮和袁機調酒的葉州,道:“大家被聚到一起后,形成了正向循環,挺好。”
“確實很好。”方宜修笑道,“小談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了,看他那小卷發多漂亮。”
吧臺邊,葉州把一杯新調好的酒推給袁機,道:“我按照網上的經典配方調的,錯不了。”
袁機喝了一口,贊許地點頭,把酒杯推給旁邊的談鳴榮。
正在刷手機的談鳴榮抬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也贊許地點頭,然后把酒杯傳回給葉州。
葉州愉快地喝了一口……然后環顧四周,可惜沒找到下一個受害者,只好埋怨袁機和談鳴榮:“你們的演技也太好了,都快趕上我了。”
袁機翻白眼:“你該好好反省一下,怎么能每一杯都這么難喝?”
葉州狡辯:“什么難喝,這叫有特色。是吧談哥?”
談鳴榮邊刷手機邊點頭,又道:“有個八卦。”
葉州和袁機都被吸引,異口同聲:“王子希的?”
“不是。”談鳴榮看向葉州,“你的。”
葉州:“……”
袁州笑道:“快說說,讓我開心一下。”
談鳴榮:“其實也和王子希有點關系。”
有網友在韋清的微博下留言:很喜歡你和葉州,真希望你們的電影明天就能上映。
這是一條老留言,是之前《山與海》殺青時留的言。
但剛才韋清突然回復了:我也很喜歡葉州,和他的合作很愉快。
“……”葉州再次拿起那杯難喝的雞尾酒,喝一口壓驚。
他剛跟霍免解釋清楚,韋清就又跳出來了,就是要跟自己對著干是吧?
袁機:“雖然是客套話,但聽起來是好話。”
明星們經常互相說喜歡對方之類,都是套路。
談鳴榮:“韋清是在機場邊候機邊回的微博,他明天要參與錄制王子希那個綜藝,所以今天得飛過去和節目組匯合。”
“哦,難怪你說和王子希也有關系。但是,韋清要去和王子希拍綜藝,卻在微博上說喜歡葉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和葉州一起錄綜藝呢。”
袁機回頭喊勞永華,“華哥,你好像來活了!”
勞永華:“什么?”
袁機:“葉州要上熱搜了。”
葉州:“這點小事不至于。”
“怎么回事?”大家都過來湊熱鬧。
搞清楚狀況后,勞永華皺眉:“影帝也真是的,這不是給葉州拉仇恨嗎?”
王子希和葉州曾被傳過不和,還上過熱搜。
韋清明明馬上就要參加王子希的綜藝,卻在這時候說喜歡葉州,王子希的粉絲不敢公開抱怨影帝,肯定會遷怒葉州。
勞永華:“你們說影帝是不是故意的?”
方宜修從葉州的角度看這件事:“應該不至于。”
同時,蔡中庸道:“是故意的。”
他是從王子希的角度來看的。
大家看向他:“怎么說?”
蔡中庸推了推眼鏡:“我覺得影帝對王子希愛恨交加,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矛盾的事情,又去參加綜藝給王子希捧場,又借葉州打壓王子希。”
“……”葉州覺得蔡中庸是在看他的熱鬧。
“他們纏纏綿綿關葉州什么事?干嘛拿葉州當槍使?”勞永華有點氣憤,“我們真是倒霉。”
蔡中庸感嘆:“因果這種東西很玄妙。”
他想,韋清應該再怎樣也想不到,葉州才是真“王子希”。
葉州心中無奈,但面上很淡定:“不要把人往壞處想。韋老師說和我合作很愉快,應該是在替《山與海》做宣傳,挺好的。”
談鳴榮點頭,侃侃而談:“而且王子希現在路人盤不行了,他的粉絲罵你沒關系,反正路人看到韋清那么說,只會覺得:你和影帝是一個檔次的。從這個角度來看,確實是好事。”
“有道理。我太專注于王子希了,一葉障目。”
勞永華說著打量談鳴榮,“我發現談哥在營銷上很有天賦,談哥,你們公司做營銷業務嗎?”
談鳴榮:“……不做。”
葉州微笑,談鳴榮家的公司不做營銷,但他個人應該是做的,至少他沒少黑王子希-
與此同時,嚴嘉佑正在猶豫是否要給霍免打電話告霍慎行的狀,突然看到公關部工作群里在討論葉州的輿情波動情況。
他仔細看了看,哦,是韋清提起了葉州。
等下,韋清?
記得霍免有點“防備”韋清。
唉,那還是給霍免打個電話吧,別事情越積越多,最后真的出問題了。
他拿起手機,撥給霍免。
“你在哪?你爺爺現在怎樣?”
“在醫院。”霍免道,“他還沒醒。”
嚴嘉佑嘆氣,關懷了他幾句,然后道:“有沒有看微博?”
“還沒。”霍免問,“和葉州有關?”
嚴嘉佑:“對,不過只是小事,韋清在微博上說和葉州合作很愉快。”
霍免:“哦。”
嚴嘉佑一鼓作氣:“你叔叔好像回國了?”
“對,前天回的,有事要辦。”霍免問,“怎么突然說起他?”
嚴嘉佑:“他做了件事……”-
接完嚴嘉佑的電話后,霍免立刻打給霍慎行,但是沒打通。
他又打給霍慎行的秘書,讓對方幫他找人,然后邊看時間邊等回復。
半小時后,他的手機震動了,不過不是他等的電話,而是他媽打來的。
聞蘇上來也是問:“你爺爺現在怎樣?”
霍免:“還沒醒。”
聞蘇又問:“你怎樣?還好嗎?”
霍免想到眼前的煩心事,回話速度慢了半秒:“我沒事。”
聞蘇:“好像還是有事。跟我說說?據說,說出來心情會變好。”
霍免:“真的沒事。”
“是不方便和我說的男孩子的事情?”聞蘇道,“那你去和你爸說。”
霍免:“跟我爸說沒用。”
聞蘇:“什么事啊?連你爸都沒辦法?”
霍免:“不是,他和我一樣在這里,離國內太遠了。”
聞蘇更加疑惑:“到底什么事?”
霍免想了下,干脆告訴她:“有個劇組想找葉州去演戲,小叔參與了那劇的投資,他說他不喜歡葉州,所以劇組就決定不用葉州。”
聞蘇不解:“你小叔為什么要那么做?”
霍免:“他不喜歡娛樂圈的人。”
“哦。他不喜歡也不應該那么做,他越界了。”聞蘇道,“你想怎么做?教訓你小叔,替葉州拿回工作?”
霍免:“我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干涉我們,至于那個角色,得看葉州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最擔心的是:這事會影響你和葉州的感情。”聞蘇直指本質。
霍免:“是。”
“我理解你的擔憂。”聞蘇道,“雖然不能怪你,但本質上,這個麻煩是你造成的。”
霍免有點委屈:“媽……”
聞蘇:“嗯?”
霍免:“你有沒有在某個時刻覺得我是麻煩?”
聞蘇:“有——”
霍免:“……”
聞蘇:“但99%的時候,我都很高興把你帶到了這個世界上,你是我人生中最好的禮物之一。”
“……媽,謝謝。”霍免很意外,也很感動,他知道他媽肯定是愛他的,但他同時也認為,他媽很可能是后悔結婚生子的。
“不客氣。”聞蘇絲毫沒有多愁善感,旋即繼續之前的話題,“既然你和你爸都不在國內,那我替你去見你小叔。”
霍免趕緊道:“不用,我會處理。”
但聞蘇很堅持:“我這就去找他。”
電話被掛斷,霍免有點忐忑,他媽是很理性的人,做事肯定靠譜,但是,他從小到大,如果需要家長出面,基本上都是他爸出場。
霍免去找他爸,找到后,看到他爸正在打電話。
霍知言:“……好好,馬上。”
他放下手機,應該是打完了。
霍免正想說話,卻見他爸又把手機放到耳邊。
霍知言:“小金,你現在去跟聞蘇聯系,她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都聽她的。”
霍免:“……”
再次放下手機,霍知言道:“你媽找我借人,不知道要干什么。”
霍免:“……你沒問?”
“問什么,你媽不喜歡別人問這問那。”霍知言道,“反正等下小金會向我匯報。”
霍免:“……”
第108章 第 108 章 我本來也只想搞事業,……
晚上七點, 葉州正和朋友們在用餐,大家聊得熱鬧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拿出來查看,然后被嚇一跳, 趕緊離桌去接電話。
這是聞蘇第一次打電話給他,說不定有很重要的事, 可能和霍免有關, 希望霍免那邊沒出狀況。
朋友們看了看他急匆匆的背影, 問勞永華:“沒事吧?”
勞永華搖頭,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片刻后,葉州快步走回來,對大家道:“我得先走了, 有點事要處理。”
勞永華起身:“我送你。”
“好。”葉州伸手拍了下蔡中庸的肩膀,“老蔡, 我先走一步。”
他把蔡中庸帶過來,現在卻要丟下人家先走, 這事干得虎頭蛇尾的。
蔡中庸扭頭看他:“有事打我電話。”
葉州笑道:“沒事。”
他又沖大家揮手:“走了, 你們好好玩,別太想我。”
上車后,葉州告訴勞永華地址, 然后道:“是霍免媽媽找我。”
勞永華:“……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她就問我有沒有空, 說想見個面。”葉州道, “本來她想過來找我, 我趕緊說我去找她。我也很想知道她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勞永華:“要不要問一聲霍免?”
葉州:“他應該不知道他媽要找我,否則會提醒我。”
勞永華:“這么默契?”
“主要是體貼。”葉州道,“霍免做事很體貼, 還只做不說,我常常覺得他這樣很吃虧。”
勞永華搖頭:“他能吃什么虧?他一個手中掌握著大量資源的青年才俊,無數人圍著他轉,他或許待人體貼,但別人為了巴結他肯定對他更加體貼。
“而且我從沒聽說他有什么上當受騙的事跡,這樣一個人,就你覺得他會吃虧。”
葉州想了下,道:“有道理,就像熊貓其實是猛獸,但喜歡它的人覺得它只是個大可愛。”
勞永華笑道:“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有戀愛腦潛質?”
“早發現了。”葉州感嘆,“一個人抗拒的東西,多半是他身上具有的東西。”
勞永華看了看他,開玩笑:“可別真的戀愛腦啊,做為你的經紀人,我還是希望你專注搞事業。”
葉州:“我本來也只想搞事業,都怪霍免太好了。”
“……”勞永華摸了摸耳朵,他聽不得這種秀恩愛的話,耳朵會癢。
葉州:“感謝他自己和他父母,沒讓他長歪,也沒讓他長成繡花枕頭。
“可能跟他媽有很大關系,他媽家里也很顯赫,但是他媽沒有成為一位名媛,而是一直在刻苦學習搞研究,很年輕就成為了教授。”
勞永華更愿意聊聞蘇,趕緊接話:“他媽這么厲害啊。”
兩人聊了會兒聞蘇,又拓展話題,八卦起了聞家和霍家。
等到了地方,葉州讓勞永華在車里等他,自己推開車門下車。
勞永華:“不用我陪你?”
“不用。”葉州利落地關上車門。
外觀挺低調的樓房,進去后卻很震憾,一看就花了大價錢裝修,就是風格有點五彩斑斕,這是誰的審美?
應該不是聞女士的審美,她給人的感覺是那種有點冷峻的風格。
房子太大了,葉州跟在領路人身后,轉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見到了聞蘇,同時也看到了另一人:霍慎行。
這房子應該是霍慎行的,和他很搭。
會客室很大,除了沙發區的聞蘇和霍慎行,遠處的雕花木桌旁圍坐著五個人,一看就都是打工人,看體格,有文職,也有保鏢。
葉州大概猜到了聞蘇找他的原因,但不知道聞蘇打算怎么做。
“阿姨。霍總。”
聞蘇請葉州坐下,然后開門見山,說霍慎行干擾了他的工作,所以被自己叫過來跟他道歉。
霍慎行垮著臉辯解:“我沒讓他們別用你,我只是說覺得你一般,因為你只播了一部作品,還沒經受過市場的考驗。”
聞蘇:“一面之辭。”
霍慎行激動地道:“可以把他們叫過來對質!”
聞蘇:“難道他們敢當面反駁你?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霍慎行:“……”
葉州倒是相信霍慎行的說法,有些人很勢利,很會揣摩上面人的心思,既然霍慎行表達了偏好,那肯定會有人把他的偏好當圣旨執行。
霍慎行看向葉州,道:“那我現在去跟他們說,讓他們選你,這樣可以了吧?”
“不用了。”葉州道,“信任已經被打破,沒法再合作了。”
“……”霍慎行看了眼聞蘇,惡聲惡氣地問葉州,“那你想怎樣?”
“沒想怎樣。”葉州道,“劇組憑喜好用人很正常,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是霍免的叔叔,請問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希望我們分開嗎?”
霍慎行緊張地道:“我可沒這么說!”
聞蘇問他:“那你想干什么?”
僵持一陣后,霍慎行破罐子破摔:“我爸發病那天除了霍免大家都趕過去了,霍免為什么沒去,你應該很清楚吧?”
他盯了眼葉州。
葉州恍然:“我知道,當時熱搜上說我受了傷……”
他快速整理思緒,道:“有時候倒霉事就是會湊到一塊,造成一些兩難的選擇。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原因了,可以理解。”
霍慎行:“……”
聞蘇還沒完全弄明白情況,向葉州問清楚后,她道:“是霍免考慮不周,慎行你不高興應該去找霍免的麻煩,為什么要遷怒葉州?”
葉州欲言又止,他偏心霍免,覺得聞蘇太不護著她兒子了。
霍慎行也一樣,他也偏心霍免,但他也不敢抗議。
“以后不要再這樣了。”聞蘇對霍慎行道,“我建議你以后這么做:所有和他們倆有關的事,你要是看不慣,就去找霍免,不要給葉州添麻煩。”
霍慎行坐立不安似的在沙發上挪動。
聞蘇:“你有不同想法?”
霍慎行:“……沒有。”
“很好,希望你能夠照做。”聞蘇又轉向葉州,“他干擾了你的工作,我認為得做出補償,不過我不了解你們行業……”
“不用補償。”葉州道,“我和那個劇組還處于意向階段,就是還在面試,我沒什么損失。現在把事情說開了就可以了。”
聞蘇想了想,道:“好。有事你隨時和我說,不用怕麻煩我,我很樂意參與你們的生活。”
葉州:“……好的,謝謝。”
他覺得聞蘇是那種不理俗事的人,現在對方卻說自己對俗事還挺感興趣,讓人意外-
和聞蘇、霍慎行告別后,葉州回到車上。
勞永華看看時間,道:“這么快?”
“霍免媽媽是很追求效率的人。”葉州道,“走吧,回家。”
勞永華邊啟動汽車邊問:“找你什么事?”
葉州靠在座椅上,道:“她找來霍慎行,讓他跟我解釋,為什么要找我的茬。”
“哦。所以,為什么啊?”
葉州嘆氣:“因為霍免太愛我了,讓他這個當叔叔的看不下去了。”
“……好好說話,不要亂秀恩愛。”
葉州:“差不多就是這樣。我得想想,要怎么跟霍免說這個事。”
勞永華看了眼他:“那個劇怎么說?”
“有提出要讓我演,但我拒絕了。”葉州道,“你給我找別的劇本吧。”
勞永華:“行吧。霍慎行以后不會再找你茬了吧?”
“不知道,但是希望不會。”葉州道,“他和霍免關系應該還可以,希望不要變差,不要讓霍免難過。”
勞永華沉默,他關心的是葉州,葉州卻在擔憂霍免。早前他開玩笑說葉州有戀愛腦潛質,現在似乎還真的有一點。
回到家,葉州給霍免發微信,確認他有空,便撥打視頻電話過去。
兩邊連上線后,他打量屏幕上的霍免:“是不是很累?”
霍免:“還好。我小叔……”
葉州插話:“我正要和你說,我剛才見過他了,還見到了你媽。”
霍免:“……怎么回事?”
葉州把事情經過告訴他,然后笑道:“你媽太厲害了,你小叔在她面前,像初中生面對老師一樣。”
霍免很淺地笑了一下,然后問:“這件事,你沒關系嗎?”
“完全沒關系。”葉州道,“你呢,沒關系吧?”
霍免:“嗯?”
葉州笑道:“你很少和家里鬧矛盾吧,我在這方面經驗可豐富了,要不要我講些案例給你做參考?”
霍免又笑了下,這次笑容更明顯了一點,他道:“你說。”
兩人聊了近一個小時,結束通話后,葉州想起一件事,他和霍免沒有聊起韋清的微博回復。
這只是一件小事,就像被一根細刺扎了一下,不在意就沒感覺,仔細感受才能察覺一絲不舒服。
不跟霍免解釋,擔心霍免會在意;但要是跟霍免解釋,其實又沒什么可解釋得。
也不至于特地去找韋清解決問題,因為這事小到稱不上是問題,只會讓人認為你是故意找茬。
在所有不知道他曾當過王子希的人看來,韋清都是在表達好感,是好意。
韋清本人是好意嗎?
不一定,或者說,不純粹。
韋清說霍免把他當成王子希的替身,實際上應該是,韋清自己把他當王子希的替身。
對他有好感,但其實好感的不是他。
這種事沒有好的解決辦法,還是繼續之前的策略吧,疏遠對方,時間長了,問題就沒有了-
韋清那條回復,還引發一個人的警惕,那就是李長信。
他比王子希和張顯敏銳,知道韋清不好惹。
剛知道王子希邀請到韋清時,他很高興,因為他們倆同框意味著大流量。
他以為韋清接受邀請,等于韋清和王子希和好了。
但韋清突然在微博上說喜歡葉州,讓他感覺對方可能沒有真的與王子希和好。
本來和不和好并不關他的事,但韋清現在要去上他投資的綜藝,可不能出茬子。
次日一大早,李長信便飛往綜藝錄制地。
等他抵達時,已經下午一點了。
他向一個副導演詢問情況,對方說拍攝很順利。
“中午韋老師提議大家一起去海邊玩,讓我們拍到了很多有趣的素材。”
李長信笑道:“韋老師很少上綜藝,沒想到他還挺會……”
正說著,旁邊小別墅模樣的建筑內傳出了喧鬧聲。
李長信趕緊沖過去,看到嘉賓們圍在浴室門口七嘴八舌地爭吵,其中王子希聲音最大。
攝影師們扛著攝影機拍得起勁,導演等工作人員也是一臉興奮。
李長信聽了片刻,搞清楚了事情原委,王子希的項鏈被人摔壞了,他們正在尋找嫌犯。
他知道那條項鏈,那是王子希非常看重的東西,據說是開光法器。
麻煩果然來了。
第109章 第 109 章 就是穿越,你能理解嗎……
李長信現在最擔心的是王子希罷工, 這人沒腦子,脾氣上來了就不管不顧,把自己曾經的敬業好名聲給敗得一干二凈。
其次擔心的是韋清, 他不確定現下的爭吵是不是韋清造成的,但他這一趟是為韋清來的, 原本就在疑心對方,所以怎么看對方都覺得疑點重重。
但說實話, 吵架戲還是非常好看的, 只是后續不一定用得上。
如果有損王子希的形象, 肯定得剪掉,現在還不至于為了一檔綜藝節目的收視率就透支王子希的價值。
李長信邊想七想八,邊繼續觀看拍攝。
浴室門口的爭吵持續了一刻鐘,然后導演引導大家回客廳接著吵, 不,是勸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好說。
不過, 不管是吵架還是和解,都無法解決王子希項鏈被摔壞的問題, 因為項鏈無法被復原, 嫌犯也找不著——浴室里沒有攝像頭。
幾十分鐘后,大家吵累了,最終, 資歷最老的文珉老師用“碎碎平安”、“擋災消禍”這種說法勸住了王子希, 事情勉強告一段落。
這事在其他人那里算結束了, 但在王子希這里還沒有, 他不給大家好臉色,借口自己累了,回房休息去了。
李長信有心理準備, 果然還是罷演了。
這個綜藝是以王子希為主的,現在主演走了,似乎沒法繼續拍攝了。
但節目組很有辦法,他們立刻向除王子希之外的其他嘉賓發布新任務,讓他們想辦法給王子希準備驚喜,以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嘉賓們自主分成三組,各自去執行任務。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分成三組,李長信忙死了,看看這組,再看看那組,恨不能變成三頭六臂的哪吒。
韋清和陶安遐還有一位女嘉賓一組,他們打算制作一個新項鏈送給王子希。
女嘉賓:“做一個和之前那個項鏈類似的?”
“那太沒意思了,而且顯得我們很敷衍,還是做一個新款的吧。”陶安遐向韋清詢問王子希的喜好。
韋清垂眸,露出苦澀的微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喜歡什么,眾所周知,去年那次意外后,他變化很大。”
陶安遐非常專注于任務,道:“那你能去向他打聽一下嗎?你和他關系最好。”
韋清表現得很有團隊精神:“好,你們稍等。”
去找王子希之前,他先走向了衛生間,李長信注意到有個戴口罩的高大男人跟過去了。
那個身影有些眼熟,好像是張顯?
李長信也趕緊過去。
衛生間旁邊是雜物間,附近沒有攝像頭。
剛來到衛生間門口,李長信便聽到里面傳出了物品摔落聲,他立刻敲門,里面的動靜停止,他再次敲門。
片刻后,門被打開,韋清笑道:“李總,這么急嗎?”
李長信往里看,衛生間是分離式設計,外間是洗手臺,里間是馬桶,現在里間的門是關上的。
他看了看韋清,沒看出異樣。
韋清走后,又過了半分鐘,里間的門被打開,張顯走了出來……
他沒料到外面有人等著他,腳步頓住。
兩人對視,李長信看到張顯的嘴角破了,頓時壓不住笑意:“影帝打的?”
張顯臉色陰沉:“他也沒占到便宜。”
李長信趕緊板起臉,用警告語氣道:“別在這里惹事。”
張顯:“是他先找事。子希換衣服時把項鏈落在了浴室里,之后他去了趟浴室,子希再回去找項鏈,就發現已經壞了。”
“這也不能說明項鏈壞了就和他有關。”李長信道,“況且只是一個不值錢的項鏈,是廟里求的對吧,那就再去求一個,多大點事。”
張顯臉色鐵青。
李長信又道:“你能一直跟著子希,肯定有你的優點。但你也有很大的缺點,知道是什么嗎?
“就是你沒才沒貌沒錢沒勢,讓他拿不出手。你最好安分一點,別老是給他丟臉,否則他遲早會踹掉你。”
張顯臉上肌肉抽搐,抬腳往前走。
李長信警惕地閃出衛生間,留下最后的警告:“安分點,否則我不介意再報一次警。”
另一邊,韋清去找王子希,但沒能敲開門,只得離開。
不過他剛離開,王子希便打開了門。
場記趕緊問導演:“要把韋老師叫回來嗎?”
導演搖頭:“不用,這樣更戲劇性,更有懸念,更有看點。”
李長信很贊同,他和導演合作過,很欣賞導演的綜藝策劃能力。
不過,導演再厲害,也要嘉賓配合才行。
他想了想,讓導演關掉王子希房間的攝像頭,然后他去找王子希談話。
他勸王子希忍耐,一定要堅持把這個綜藝拍完,這樣才能洗白以前的黑料,開啟事業第二春。
同時,他也提醒了一下違約金的高昂程度。
多管齊下,最后總算把王子希給勸服了。
另一邊,韋清回去和陶安遐他們匯合,抱歉地表示沒能見到王子希。
陶安遐便問:“那他以前喜歡什么?我覺得一個人變化再大,審美也很難改變,除非他以前是裝的。”
他的話其實太尖銳了,但導演很喜歡,這樣才有看點,如果嘉賓們都是高情商的老好人,讓觀眾看什么?
韋清回想了一下,道:“我和他是拍《倒刺》時認識的,當時他在拍《純情的意外》,我們兩個劇組離得很近,所以經常見面。
“不知道是不是受角色影響,當時他喜歡浪漫、有想象力的風格,有一天我們在空暇時間,一起看了一部奇幻電影,他非常喜歡。”
陶安遐便問:“哪部奇幻電影?”
韋清:“魔樂之旅。”
“我也喜歡這部電影。”陶安遐道,“那我們就做一個這種風格的項鏈吧。”
兩位同伴沒有更好的想法,就都同意了。
晚上,在節目組的安排下,嘉賓們假裝不經意地向王子希展示他們精心準備的驚喜。
節目組提前告知了王子希,希望他配合大家,他答應了。
第一組準備了一桌美食,王子希果然很捧場,氣氛很好。
第二組是準備了一個大家可以一起玩的游戲,大家玩得很開心,氣氛又被推高一層。
第三組是陶安遐他們那組,他們表演了一個魔術,變出了一串森林風的奇特項鏈。
王子希努力捧場:“這個魔術也太棒了吧,不過你們變出的這個丑東西是什么?”
其他嘉賓立刻知道出錯了,王子希誤認為魔術是驚喜,其實那個“丑東西”才是驚喜。
陶安遐沒有表現出受傷,認真解釋:“這是一串項鏈,以《魔樂之旅》為靈感設計的。”
王子希疑惑:“《魔樂之旅》,是一首歌嗎?”
陶安遐:“是電影,韋老師說你很喜歡這部電影。”
王子希看了眼韋清,道:“哦,我想起來了。”
韋清半開玩笑地問:“真的想起來了?那你說說這電影是演什么的?”
“……”王子希的臉快要垮下來了。
其他嘉賓七嘴八舌地接話,話題迅速被帶開,總算是維持住了表面歡快的氣氛。
晚上九點,嘉賓們下班了,房間里的攝像頭也關閉了,大家可以放心地睡覺了。
韋清的房門被敲響,他打開門,看到一個意外的人:“李總。”
不過,他們白天在衛生間見過,現在李長信找上門來也算合理。
李長信開了個油膩的玩笑:“放心,我有正經事找你。”
韋清有點無語:“你最好是。”
兩人出去散步。
夜色寧靜,很適合談心。
李長信:“韋老師,你為什么接受王子希的邀請?既然不情愿,為什么又要來?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嗎?”
韋清狀似很疑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李長信:“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這檔綜藝節目做好。”
韋清笑了笑。
李長信更加直白地道:“我就是想賺錢。只要別妨礙我賺錢,一切都好說。”
韋清收起笑容:“所以,我影響了你賺錢?”
李長信:“有點,不過我還有剪輯補救大法,也還好。這么說吧,我知道你喜歡王子希,甚至因愛生恨想要報復他。
“我不管你們這些破事,我只希望你不要在我這檔綜藝里搞事,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最終剪輯出來的效果。”
韋清不在意他的威脅,不動聲色地借著路燈燈光觀察他:“你和王子希是什么關系?”
李長信摸了摸自己的大背頭:“說實話,我們很親密。”
韋清:“據我所知,在去年那次車禍發生前,你和他不熟。”
李長信聳了下肩:“你不知道而已。你說你和他在拍《倒刺》時關系很好,但據我所知,你們后來并無來往。”
韋清轉頭看向夜色。
“哎呀,我們這是在干什么?搞得像爭風吃醋一樣。沒必要,真沒必要。”
李長信笑道,“其實和他最親密的是他那個助理,今天被你揍了的那個,我有一次撞到他們在房車上亂搞。”
“……”韋清被雷劈了。
李長信又故意打聽:“你今天為什么揍他?”
韋清不答反問:“你不覺得王子希和以前相比,像變了個人嗎?”
“是的,很多人都這么說。”李長信道,“還有些人干脆找了替身。”
韋清:“替身?”
李長信:“就是葉州,他的性格和以前的王子希很像,你不也在微博上說喜歡葉州?”
韋清不接茬,又換了個話題:“王子希和韓光晞唱歌唱得一樣那事你怎么看?”
李長信:“營銷號為了流量夸大了事實,這種套路你應該很清楚啊。”
韋清搖頭:“是真的一樣,我找專業的人對比過。”
李長信狐疑地看著他:“這,說明什么?”
韋清:“說不定王子希真的換了一個人。”
李長信抱起胳膊,看了他幾眼,道:“張顯跟我說過一個秘密,不過我覺得他是在胡說八道。他說,之前的王子希其實不是本人,而是葉州,就是穿越,你能理解嗎?”
韋清愣住,盯著李長信看。
李長信以為他不信,趕緊也申明自己的立場:“所以我說他胡說八道,瘋瘋顛顛的,發神經……”
韋清打斷他:“他具體是怎么說的?”-
這天中午,葉州正在吃他自制的生存餐,勞永華上門來了。
葉州讓他進門:“怎么不提前說?我也好多做點飯。”
“我一會兒就走。”勞永華從包里掏出一本冊子遞給他,“制作人非常有誠意,一定要我馬上拿給你看。”
葉州隨手翻開劇本:“你看過了?”
“看了。”勞永華道,“說實話,一般。”
葉州奇怪:“那你還急匆匆跑過來?”
“因為報價非常高,”勞永華道,“夠你躺平幾年,要不要考慮一下?”
葉州笑了:“我又不怎么花錢。你很缺錢?”
“誰會嫌錢多呢?”勞永華道,“他們不了解你,以為可以用錢打動你。”
葉州:“也不一定不能打動我。不過干嘛找我?我又沒流量。”
勞永華:“他們很看好你那幾部存貨,認為你一定會火。”
葉州笑道:“借他們吉言。”
勞永華走后,葉州繼續吃飯。
突然,手機跳出來電,他看了眼,韋清。
他接起電話:“韋老師……不好意思,我這幾天很忙……我經紀人給我拿來幾個劇本,讓我必須盡快看完,給他反饋……”
第110章 第 110 章 韋清:“那等你忙完再……
韋清:“那等你忙完再約。”
“嗯。”葉州心道, 到時自己會想出新借口來拒絕的。
韋清:“我剛錄完綜藝回來,以前覺得演員不應該參加綜藝,過度曝光會減少神秘感, 不利于我們刻畫角色。
“但有了這次經歷后,我覺得偶爾錄一下也挺有意思, 可以看見另一種生活。”
如何提高業務能力是葉州非常感興趣的話題,他被吊起了胃口:“哦?你收獲了什么?”
韋清:“在你印象中, 王子希是怎樣的人?”
“……當紅年輕演員?”葉州把話題帶回正道, “你的收獲和他有關?”
“他有國外生活背景, 給人感覺應該很開放,但其實他很迷信,他貼身戴著一個廟里求來的項鏈,據說可以防邪祟保平安。”
韋清道, “很反差的一個人,意不意外?這就是我的收獲:一個角色身上可以同時具有相反的特質。”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 但他已經認定葉州才是以前的王子希。
他想聽聽葉州對王子希本人的看法。
葉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葉州在面對王子希的事情時, 會格外理智, 所以,葉州說:“可能只是起個心理安慰作用,并不是真迷信。”
“不, 是真迷信。”韋清道, “在我加入拍攝的第一天, 他的項鏈摔壞了, 他大鬧了一場,不知道之后這個綜藝播出時會不會保留這一段。”
葉州沒發表任何評價,只問:“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決的?”
韋清:“張顯——他是王子希的助理, 他連夜去一個著名寺廟給王子希重新求了一條新項鏈,和之前那條款式不一樣,但據說效果一樣,也能防邪祟保平安。”
葉州:“居然是這么解決的,倒也很合理。”
韋清:“除了王子希的迷信讓我印象深刻外,他的助理也讓我很意外,沒想到他對王子希那么癡情。
“連夜跑去外地,然后立刻往回趕,來回花費近20個小時,不過王子希并沒有被感動,他表現得很理所當然。”
葉州對張顯的印象比較負面,不過對打工人他還是同情的:“是很辛苦,得發獎金。”
韋清:“不是獎金的問題,他和王子希關系很不一般,非常親密。”
葉州考慮了一下,裝不知情——他本來就不該知情:“你是指他們傳過緋聞?據說照片是假的,子希老師澄清過。”
“照片可能是假的,但他們的關系是真的。”
韋清突然曝料,“有一次我和王子希一起吃飯,中途王子希和他助理一起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王子希臉上的粉底被蹭掉了,嘴唇也被咬破了,事后回想,我覺得是他助理干的。”
“……”葉州無語,他不想聽這種八卦,畢竟他借用過王子希的身體,現在聽說王子希和別人如何,感覺很別扭。
不過,韋清現在說起這個,是不是表明他已經徹底對王子希失望了?
“很震驚是不是?”韋清道,“李長信還跟我說了個更夸張的,他曾撞到王子希和他助理在房車上亂搞。”
“……”葉州心道,看來他真的對王子希失望了。
同時,葉州注意到:“你和李長信關系很好?”
韋清立刻否認:“沒有,只是認識。他那人嘴上沒把門,什么都敢說。”
葉州不禁道:“你也有點啊,韋老師。”
你也嘴上沒把門,也什么都敢說。
韋清“天真無邪”地道:“我沒跟別人說,只跟你一個人說了。”
“……”葉州暗嘆口氣,這是韋清的特殊能力,他會把一些秘密硬塞給你,使得自己在你這里占據一定的特殊性。
韋清對王子希失望了,所以無意或有意地把多出來的感情倒向了自己這個替身?
既然發覺了,肯定得擺出拒絕的態度,葉州故意嘆氣出聲:“你不該跟我說,我不擅長保守秘密。”
韋清:“我相信你,之前跟你說的我喝酒的事,你不也替我保守了秘密?”
葉州笑了下,然后假裝嚴肅:“韋老師,我能力有限,別再給我增加負擔了。”
他們演員偶爾會用演的方式來說真話,對方是能領會到的。
韋清沉默。
葉州回歸原本的綜藝話題:“對了,你錄綜藝需要簽保密合同吧?能跟別人談論你們的錄制內容嗎?”
“簽了。”韋清惡作劇般地笑道,“你不跟別人說,就沒人知道我泄密了。”
葉州:“……”
韋清輕聲道:“你要是覺得負擔太大了,可以告訴我你的秘密平衡一下。”
“……”葉州覺得,他必須做點什么,用以消解韋清試圖建構的特殊性。
他想了下,道:“我還真有一個秘密可以告訴你,就是霍免。”
有很多人猜測他和霍免的關系,但因為沒被拍到過,他們自己也不談論,所以沒人能確定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韋清很失望,雙重的失望,他想聽的秘密不是這個,以及,他覺得葉州特地提起霍免是在防備他,或者說是在提醒他別越界。
他原本考慮開誠布公,但現在這條路被堵住了。
他覺得憋悶,扯了扯領口,問:“為什么是霍免?”
葉州:“非要說原因當然能說很多,但感情的事其實沒什么好解釋的。”
兩人沉默了會兒,葉州繼續聊綜藝:“那綜藝什么時候能播?到時我去看看。”
“不知道。”韋清道,“但我估計,早的話五月底就能播,最晚會在八月前播。”
葉州:“這個時間段有什么講究嗎?”
“王子希那部電影應該會在七夕上映,今年的七夕在八月初,在電影上映前,應該會用綜藝先提升一下人氣。”
韋清道,“你那部愛情片什么時候上映,會不會也是七夕?”
葉州:“我還沒聽到這方面的消息。”
韋清:“有消息了告訴我,到時我去看你們的首映。”
葉州笑道:“你要能來那宣發可得開心壞了,肯定會硬逮著你薅幾條熱搜。”
如果他那電影也是七夕上映,那就要和王子希的《又是情人節》打擂臺了,他對自己電影的質量是有信心的,但他們的流量確實遠不如王子希……-
花開花又落,時間轉眼來到春末。
霍慎行走進空著的會客室中,在窗邊坐下,接通手機上的來電。
對面的同事道:“今天和葉州見面談了一下,他很誠懇地說,錢沒那么重要,劇本更加重要。”
霍慎行:“這么高的片酬他都不心動?”
“好像是的。”同事道,“他還給我們的劇本提了一些意見,和他聊天挺愉快的。”
霍慎行:“所以他還是想演,我就說他不可能不心動。”
同事遲疑:“我覺得他沒這個意思……”
霍慎行打斷他:“那就按他的意見把劇本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