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誰能拒絕一個漢堡包……
蘭稚青在想她的蛇兒子能不能有點眼色自己爬過去。
白蛇在想它的人媽媽能不能再努努力把它抱起來。
一人一蛇在原地面面相覷僵持不動,最后還是沈寂率先讓步,他主動拎起蛇籃走進客廳,而后看到落地窗前放著一個……
巨大無比的毛絨漢堡包。
“……”
竹籃里的白蛇和沈寂沉默盯著那個大漢堡,許久沈寂才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寶寶,這個該不會就是……你說的小窩吧?”
“對啊,異寵店的店員說蛇比較喜歡有遮擋的窩,這樣睡起來比較有安全感。”
蘭稚青示意沈寂把蛇籃放到小窩前,她放柔了自己的聲音,俯身對白蛇一臉期待道:“蛇蛇,這是媽媽給你準備的新窩,里面還鋪了厚厚的毛毯,睡起來非常暖和的,你看看喜不喜歡呀。”
話雖這么說,但是她對自己精心挑選的漢堡小窩非常自信,畢竟有誰可以拒絕一個雙層芝士雙層肉餅帶西紅柿片酸黃瓜片和生菜的漢堡包呢。
沈寂的面色還有些遲疑,可是竹籃里的白蛇已經迫不及待爬了出來,頂著蘭稚青灼熱的期待眼神,毫不猶豫爬進了那個巨大的毛絨漢堡窩。
“……”
“太好了,尺寸正合適!”
蘭稚青看到白蛇可以完美盤踞在里面,心里不禁又開始佩服起自己的眼光,甚至繞著窩轉了好幾圈,看了又看,滿意得不得了。
如果她也有尾巴的話,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高興得高高翹起來了。
沈寂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但還是夸獎道:“寶寶好棒啊,竟然可以找到這么合適的蛇窩,像這么大的尺寸不太好找呢。”
“……”
蘭稚青聞言有些心虛地移開自己的視線,尷尬笑了笑,“哈哈,找這個窩確實費了點功夫……”
她覺得自己暫時還是不要告訴沈寂這本來是給超級大胖狗睡的窩比較好。
白蛇似乎真的很喜歡蘭稚青給自己準備的小窩,它蹭了蹭身上鋪著的毯子,格外興奮地吐著蛇信。
蛇類的蛇信與其他物種的舌頭不同,它們的蛇信上沒有味蕾,蛇信與它們而言是感知氣味的器官。
就像是現在,它能清楚感受到四面八方全部都是蘭稚青身上的氣味。
沈寂的視線下意識落在窩里鋪著的毯子上,他有些掩飾地輕咳了一聲,試探道:“那條毯子你是從哪里拿的?”
“就是在柜子里拿的呀,不過在鋪之前我先自己蓋了一會兒。”
蘭稚青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小聲道:“我聽網上說這樣可以讓蛇盡快熟悉我的氣味,以后就不會咬我了。”
沈寂:“……”
怪不得這么香。
沈寂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伸手捏了一把蘭稚青的臉頰,隨口問道:“我去準備晚餐,要不要吃炸小肉丸?”
“要吃!”
蘭稚青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可是卻又突然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她神色有些猶豫,遲疑道:“等一下……你不會翻了我的手機吧?”
她為了避免沈寂視奸早就已經把社交賬號里的內容能私密的都私密,實在沒辦法私密
的選擇關閉,昨天她才因為看動畫片收藏了炸小肉丸的視頻,怎么今天沈寂又這么湊巧地要做炸小肉丸。
“當然沒有。”
沈寂聞言立馬否認,他頓了頓,解釋道:“是你昨天晚上一直在說夢話我才知道的。”
“……我昨天晚上說夢話了嗎。”
蘭稚青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原因,她一時無言以對,眼見著沈寂要走,她連忙又追了上去,“等一下,蛇蛇怎么辦啊?”
“它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就讓它一直在那里待著就行了。”
沈寂自顧自給自己套上圍裙,即使對待自己特地搗鼓出來的分身態度也沒有多么的熱絡。
雖然說是分身,他可以控制白蛇的身體,也可以和白蛇共感,但在他不進行干涉的時候,白蛇是有自己一定的獨立意識的,它聽得懂人話,而且可以自己做出反應。
它有腦子,但不多。
為了避免它趁他不注意沒有控制好的時候嚇到蘭稚青,他覺得還是盡量把他們分開比較好。
沈寂見蘭稚青若有所思,他低頭親了蘭稚青一口,溫聲道:“好了乖乖,我要做飯了,你自己先玩一會兒吧,吃飯的時候我再喊你。”
蘭稚青聞言答應了下來,打算回到房間打發一下時間。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會愿意接受沈寂養的蛇,蘭稚青今天還特地把自己的東西又都從客房搬回了主臥。
她抱著自己的兔子玩偶在床上滾了一圈,心想這樣應該就已經算結束了吧。
她和沈寂的誤會已經解除,現在沈寂的蛇也接了過來,他們現在可以組成幸福的一家四口。
好開心,她以后真的有屬于自己的家人了……
蘭稚青心里的雀躍甚至打消了她對白蛇的恐懼,她趴在床上開始搜索各種蛇的習性和愛好,剛要準備一一收藏保存下來,林警官就發了短信過來,讓她明天去警局再配合做一次筆錄。
她之前的手機卡已經被她拔掉了,現在用的是她爸媽都不知道的新卡,現在絕對不會再有莫名其妙的腦殘打電話過來騷擾她。
蘭稚青隨手回復了一句好的,她略微思索了片刻,又從床上爬了起來找到自己隨身背著的雙肩包,在里面翻找自己的備用手機。
一張薄薄的名片從包里掉了出來,蘭稚青撿起來看了一眼,半晌才想起來對方的身份。
紀云飛。
就是之前在買銀耳的商場里攔下她的綠毛道士。
當時他好像說……她以后可能會需要他幫忙處理一些小寵物的事情。
她當時又沒有養寵物,也沒放在心上,以為他是個江湖騙子,可是現在想想卻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他說的寵物其實是外面那條白蛇嗎?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蘭稚青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她不太相信這些風水玄學類的東西,尤其是她上次在天橋底下還差點被算命的騙著買了朱砂。
不過出于謹慎起見,她還是把名片好好收了起來,轉而拿起了自己的備用機,把之前的手機卡放了進去。
她在通訊錄里翻了許久,終于在最末找到了她想找的聯系人。
蘭稚青毫不猶豫按下了撥通鍵,等到對方接通,她迫不及待開口道:“鄭姨,是我呀。”
“青青?你怎么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電話那頭的人接到蘭稚青的電話明顯有點驚訝,她笑道:“上次你幫我家佳佳報志愿的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你現在回來了嗎,有空阿姨請你吃飯。”
“不用麻煩了鄭姨,我這次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一下,我大哥現在還在你們公司干嗎?”
“你是說蘭智剛啊……”
對方聽到蘭稚青問起這件事態度明顯變得有些微妙,她反問道:“他兩個月前就被公司辭退了,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嗎?”
“被辭退了?”
蘭稚青聞言明顯一怔,她頓了頓,連忙追問道:“為什么會被辭退了啊。”
對面輕輕嘆了口氣,也不和蘭稚青兜圈子,簡潔明了道:“他騷擾剛進公司實習的小姑娘,大晚上給人家發不干不凈的照片,對方直接打印下來貼滿了整個公司。”
蘭稚青:“……”
她就知道蘭智剛那個大賤貨人渣不會干出什么好事。
……
蘭稚青從鄭姨的手里得到了重要的情報,她拔掉手機卡把手機關機,剛要準備去喝口水冷靜一下,卻后知后覺現在客廳里還有一條大白蛇。
她的動作略微有些遲疑,試探性地探頭看了一眼落地窗旁邊的漢堡包。
白蛇正愜意地躺在充滿蘭稚青氣味的窩里,它聽到了腳步聲,也跟著從窩里探出了頭。
一人一蛇沉默對視,蘭稚青覺得自己剛剛調理好的怕蛇癥又開始犯了。
她默默又縮了回去,不停給自己洗腦,努力試圖克服自己的恐懼。
悄悄看一眼。
好恐怖。
還是再看一眼脫脫敏。
吐信子了,看起來更恐怖了嗚嗚嗚。
白蛇不太明白它的新媽媽為什么一直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地觀察它,它用自己不太靈光的腦子想了想,覺得對方多半是想要和它一起玩,但是又不好意思過來。
所以在蘭稚青再度探頭看它的時候,它試探性地從漢堡窩里爬了出來,下一秒蘭稚青就尖叫著像個炮彈一樣竄進了廚房。
“它出來了!那條蛇它出來了!”
蘭稚青嚇得臉色都白了,正在做飯的沈寂看到她嚇了一跳,連忙安撫道:“沒事沒事,它不會咬人的。”
他夾起剛剛炸好的小肉丸吹涼塞到蘭稚青的嘴里,哄道:“別怕了,一會兒做完飯我就把它找個房間關起來。”
“……不要關它。”
蘭稚青嚼著嘴里外酥里嫩的炸小肉丸,聽到沈寂的話總覺得不是滋味,連帶著良心都開始變得不安了起來。
明明是她讓沈寂把蛇接回來住的,現在又要讓沈寂把蛇關起來,她總覺得自己像白雪公主里的惡毒后媽。
她咽下了嘴里的小肉丸,小聲道:“我們晚上吃炸小肉丸,那它晚餐吃什么?”
沈寂隨口回答道:“它不餓,不用吃飯的。”
蘭稚青看向了菜板上的三文魚,試探道:“我可以給它喂魚吃嗎?”
沈寂聞言動作一頓,他有些驚訝地看了蘭稚青一眼,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嗯……如果你想喂它吃東西的話可以給它喂水果,蘋果草莓鳳梨之類的都可以。”
蘭稚青聽到這話卻皺了皺眉,“可是網上說蛇不能吃水果的,吃了很容易傷身體。”
“沒關系,它不是一般的蛇。”
沈寂見她對這件事情這么認真,他解釋道:“它的身體很好,所以就算是吃水果也不會出事的。”
蘭稚青恍然大悟,了然道:“原來如此。”
……果然超級大胖蛇就是比較抗造。
蘭稚青心里嘀咕了一句,自己拿了兩個蘋果視死如歸地走出了廚房。
沈寂剛剛把小肉丸分出一半來準備另做糖醋小肉丸,蘭稚青卻又拿著蘋果跑回來了,眼巴巴問道:“蘋果需要削皮嗎?”
沈寂又喂了一個小肉丸到蘭稚青的嘴里,隨口回答道:“別削皮了,小心被刀割傷手,把蘋果洗干凈就行。”
蘭稚青點了點頭,默默把蘋果仔仔細細洗干凈又跑了出去。
沈寂準備繼續做飯,蘭稚青又再度拿著蘋果跑回來了。
她手里拿著水果刀,確認道:“蘋果需要切塊嗎?”
沈寂習慣性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個小肉丸,回答道:“還是切一下吧,蛇吃東西都是一口吞的,太大一個不太好吞。”
蘭稚青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拿著蘋果和水果刀再次離開廚房。
蘭稚青跑過來,蘭稚青跑過去。
沈寂這回干脆直接沒有任何動作,他等了半分鐘,果不其然蘭稚青又拿著東西跑回了廚房。
他輕輕嘆了口氣,無奈道:“……又怎么了寶貝?”
蘭稚青眨了眨眼,實話實說道:“我還想再吃一個小肉丸。”
沈寂:“……”
……
蘭稚青嘴里嚼著香噴噴的小肉丸,手里拿著紅彤彤的大蘋果,視死如歸地朝落地窗前的漢堡窩走了過去。
白蛇剛剛看到她害怕的反應,再加上有沈寂的約束,他乖乖趴在窩里等著她過來。
蘭稚青把一個蘋果切成八
瓣,她不敢直接上手,只能拿著筷子夾起蘋果靠近白蛇。
“蛇蛇,不要咬媽媽,媽媽給你喂蘋果吃……”
蘭稚青膽戰心驚把蘋果遞到白蛇的面前,白蛇毫不猶豫上前一口吞了下去。
它不敢再用頭去蹭蘭稚青,只能探出自己的尾巴尖尖小心翼翼蹭了蹭她兔子拖鞋上的毛絨兔耳朵。
第一次喂食就這么順利,蘭稚青覺得自己又升起了幾分勇氣。
她把切好的蘋果用果盤裝好,最開始還只是用筷子夾著遞給它,后來發現白蛇真的沒有想要攻擊她的意圖,她的膽子也緊跟著大了起來,試探性地用手拿起蘋果喂給它。
白蛇對蘭稚青投遞過來的食物來者不拒,它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漢堡窩,見蘭稚青手里的果盤空了,它也沒有回去,而是試探性把頭輕輕搭在蘭稚青的膝頭。
蘭稚青身形猛然一僵,她下意識又想要跑,但是最終還是拼盡全力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伸出自己的手,手指有些顫抖地放到白蛇的腦袋上,確認過它真的沒什么反應才終于勉強松了口氣。
“對不起……”
蘭稚青不太適應蛇鱗那種冰涼的手感,但她還是輕輕摸了摸白蛇的頭,小聲道:“媽媽上次是被你嚇到了,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白蛇聞言吐了吐信子,像是在回應蘭稚青的話。
蘭稚青見它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乖巧,她的膽子也緊跟著大了起來,“你喜歡吃蘋果嗎,媽媽再多給你切幾塊好不好?”
她把家里所有的蘋果都洗好拿了過來,小心翼翼削皮切塊裝到果盤里,坐在白蛇的面前一口接著一口地喂它吃。
一人一蛇終于找到了合適的相處方式。
蘭稚青發現自己喂的越多,白蛇就越親近她,覺得自己是找到了當蛇媽媽的好辦法。
白蛇發現它自己吃的越多,蘭稚青就笑得越開心,認為自己是探索到了當人兒子的小妙招。
蘭稚青看著削下來的蘋果核,由衷開口道:“蛇蛇,你好能吃啊。”
……怪不得會變成超級大胖蛇。
一人一蛇在此時終于有了點母子情深的意味,蘭稚青甚至還大著膽子摸了摸它的尾巴尖,任由白蛇的尾巴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乖寶,別玩了,洗手準備吃飯吧。”
沈寂將飯菜一一做好端了出來,特地過來看了一眼,發現蘭稚青正和白蛇玩的其樂融融,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等到蘭稚青看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又掛上了溫柔的面具。
“飯已經做好了,我們先吃飯吧。”
蘭稚青聞言連忙匆匆起身,白蛇看到沈寂過來嘶嘶吐著蛇信,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沈寂掃了一眼旁邊被削掉的蘋果核,一時間都有些無語。
“……蠢蛇。”
他敲了敲白蛇的腦殼,沒好氣道:“你不知道我們兩條蛇會共感嗎?”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他怎么會弄出這種傻子蛇來當分身。
唯一的好處就是蘭稚青現在對蛇類的抗拒稍微少了那么一點點。
沈寂輕輕嘆了口氣,他聽到了蘭稚青的腳步聲,所以也慢吞吞朝餐廳走去。
中午的時候沈寂不在家,蘭稚青也懶得動彈,給蛇買窩的時候在外面隨便吃了一點,現在早就已經饑腸轆轆。
她自己坐在桌前吃得香噴噴的,可是坐在她對面的沈寂卻一直都沒有動筷子。
蘭稚青有些奇怪,納悶道:“你怎么不吃飯啊?”
“……”
沈寂笑了笑,臉上看不出半分破綻,“你先吃吧,我不怎么餓。”
一口氣吃了八個大蘋果,他早就吃蘋果吃飽了。
第42章 第42章再也不要吃鳳梨了
蘭稚青總覺得沈寂今天奇奇怪怪的,他今天似乎格外食欲不振,晚餐基本都沒怎么動筷子。
飯后她本來還想再繼續喂白蛇吃東西,結果他非說白蛇吃飽了要睡覺了,連看都不讓她多看一眼,直接把她推回了房間。
本來她才剛和白蛇熟悉了一點點……
蘭稚青心里納悶,但是也沒有多想,她洗完澡之后百無聊賴趴在床上玩手機,剛剛點進學校的匿名論壇就看到了被頂上來的熱帖。
上面的標題格外醒目:【到底是誰殺死了他們?】
蘭稚青見狀微微一頓,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進去。
帖子說的是A大曾經發生的三起自殺案,其中兩男一女,自從三年前開始幾乎是一年一起。
第一年死去的男生叫韓曉,是一路從偏遠山村考到A大外國語學院的,他成績優異,但卻一直困在應試教育的囚籠里,對于學校的種種活動都無法適應。
再加之由于生活習慣的問題與室友同學的關系更是勢如水火,后來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在暑假期間選擇跳湖自殺。
第二年死去的是一個叫做譚鈺琳的女生,她和韓曉不同,性格外向活潑,積極參加過很多社團活動,交友圈極為廣泛,但可惜遇人不淑,她在和男朋友交往后遭到對方長期PUA,精神狀態每況愈下,選擇跳樓輕生。
事發之后她的父母連學校大鬧索要賠償,結果兩人卻因為賠償款的分配問題當場打了起來,甚至一度登上了社會新聞。
自從韓曉死后,A大就開始注重學生的心理問題,再加上后來出了譚鈺琳的事情,A大更是增加了學校心理咨詢室的數量,對學生的心理普查也從一年一次改為一學期一次,還多次在校園內開展心理健康講座,生怕這樣的悲劇再度發生。
蘭稚青就是在參加某一次心理講座積累綜測分數時遇到周老師的,所以對這件事印象極為深刻。
可是這樣的事情卻并未因此結束,第三年的春天,一個叫做李杰的男生認為自己感染了艾滋所以在寢室中割腕自殺,當時在學校里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甚至一度成為校園傳說,大家對此唯恐避之不及。
然而警方在調查之后卻發現李杰根本沒有任何感染艾滋的跡象,他在死前曾經數次去醫院抽血做各種檢查,總是懷疑自己身體有問題,心理學上稱之為疑病癥,在長期的精神壓力下他忍無可忍,最終選擇了結自己的生命。
整篇帖子令人唏噓不已,可是下面的很多評論卻實在算不上友好。
有人說韓曉被室友和同學排擠是他經常偷竊室友的財物,而且屢教不改。
還有人說李杰害怕自己感染艾滋是因為他是同性戀經常亂搞,并且經常帶人回寢室,惹得大家煩不勝煩。
而匿名的高贊評論更是:【誰還沒看過譚的跳樓照片,0.5r可私發分享】
蘭稚青眉頭緊皺點了舉報,徹底失去了再繼續刷下去的興趣。
論壇上的帖子把他們三個的死都歸于心理問題沒有得到及時干預,所以才會發生這種悲劇。
可是蘭稚青曾經無意間撿到過周老師遺落的文件,那是校方要向警方提供的有關譚鈺琳自殺的證據文件。
里面的初始訪談表和個案記錄都明確表明譚鈺琳已經意識到自己在被PUA,周老師也建議她到醫院就診,根據醫囑進行相關的藥物治療。
然而最后她還是死了。
蘭稚青閉了閉眼,她努力想要讓自己忽略心中強烈的恐懼和不適,所以干脆轉移注意力開始思考明天去警局做筆錄的事情。
沈寂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蘭稚青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他回來,反而是她自己越等越困,到最后等不下去了干脆窩進被子里先睡了。
“寶寶?”
沈寂推開房門的時候只看到隆起的一團被子,他走過去掀開看了一眼,果然是蘭稚青蜷縮在里面睡著。
她睡覺的習慣不是很好,喜歡把自己縮成一團,而后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尾蒙起來,像是嬰兒蜷縮在母親的子宮尋找足夠的安全感。
沈寂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好借此把蘭稚青的臉露出來,免得她因為缺氧呼吸不暢。
蘭稚青似乎也感
受到沈寂的動作,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沈寂在自己的身旁,她又抱著懷里的兔子蹭進了他的懷里。
“你怎么才來……”
“抱歉,剛剛有事耽誤了一下。”
沈寂伸手抱住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抱住了一只剛剛睡醒的小綿羊,小綿羊身上熱熱軟軟的,還帶著暖融融的香氣,像是被太陽曬過的蓬松棉花糖,他忍不住在蘭稚青肩頭咬了一口。
他用的力度不大,蘭稚青的皮膚上只是留下了輕微泛紅的牙印。
沈寂有些心疼地輕輕舔了舔,蘭稚青閉著眼睛輕輕推了他一把,含糊道:“好困……”
“寶寶,我只親親,不做別的。”
沈寂湊過去親了她一口,可惜蘭稚青半張臉都埋在枕頭里,這一吻只落在她的耳朵上。
她被困意席卷,根本也懶得再理會沈寂的動作,自己閉著眼睛睡覺,任由沈寂在自己身上作亂。
沈寂本來只是打算淺嘗輒止,可是沒想到蘭稚青竟然這么縱容,他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一路向下到最后直接鉆進了被子里。
蘭稚青在睡夢之中覺得自己像是在坐過山車,過山車逐漸攀登到了高處,她的神經也緊跟著高度緊繃起來,最后在最高點處突然停住,而后毫不猶豫直沖而下。
突然起來的失重感包圍著她,她在夢中尖叫了一聲,心跳和呼吸都在不停加速,下意識夾緊了自己的雙腿,最終在某一個瞬間猛然間睜開雙眼,猝不及防對上室內的一片黑暗。
蘭稚青愣了一下,身下熟悉的濕潤感無聲昭示著剛剛發生過什么,她下意識看著身旁的沈寂,發現他雙眼緊閉正在沉睡,毫不猶豫重重推了他一把。
“你還在裝睡!”
沈寂因為蘭稚青的動作蘇醒,他有些困惑地睜開眼睛,對上蘭稚青憤怒的神色,他迷茫道:“寶寶,怎么了?”
“你……你剛剛是不是又偷偷舔我了?”
蘭稚青臉色漲紅,氣惱道:“你怎么這么討厭!”
“……什么?”
沈寂聞言也是一怔,他茫然道:“乖乖,我沒有啊,我剛剛一直在睡覺。”
“你還說沒有!”
蘭稚青聞言氣急,她下意識伸手摸進了沈寂的睡衣,發現他并沒有說謊,她的表情頓時變得猶豫起來,懷疑道:“……你真的沒有?”
“當然沒有。”
沈寂手指曖昧地劃過了蘭稚青的腰間,似笑非笑道:“不過如果你想的話,現在也可以有……”
蘭稚青感受自己手下的東西有蘇醒的跡象,她像是被燙到一樣松開了自己的手,毫不猶豫把沈寂推開,“你難道一天到晚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寶寶,我們兩個到底是誰不正經。”
沈寂側躺著打量著她,委屈道:“你不能自己在夢里想了壞壞的事情睡醒之后就找我算賬啊。”
“我才沒有!”
蘭稚青拿不出證據,反而被沈寂反咬了一口,她氣得翻了個身,再度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
等等……
不對!
蘭稚青像是猛然意識到了什么,她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回頭又把沈寂給拍了起來,惱羞成怒道:“我的內褲呢?!”
沈寂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或許是不小心離家出走了吧。”
蘭稚青氣急敗壞,直接上嘴咬了他一口,卻不料不僅沒讓沈寂吃到教訓,反而被他一把拽到了腿上。
他的手指順著剛才的濕潤幾乎是毫無阻礙地擠了進去,慢條斯理為自己辯解道:“抱歉寶貝,我只是有點好奇飯后切的鳳梨甜不甜,可是沒想到你把它們全吃光了。”
蘭稚青下意識想跑,可是卻被他又按了回去,她抗議道:“是你自己說你不餓不想吃的!”
“對啊,因為我想換種方式嘗一嘗。”
沈寂輕笑了一聲,“果然是甜的。”
蘭稚青:“……”
她再也不要吃鳳梨了!
……
早上五點鐘,沈寂的生物鐘準時讓他蘇醒過來。
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他抱著懷里還在熟睡的蘭稚青吸了一會兒,許久才慢吞吞起身下床。
為了怕影響到蘭稚青睡覺,他開關門的動作都格外小心翼翼,在蘭稚青尚在沉睡之際,房間的門隨著沈寂的離開而關上。
直到片刻后伴隨著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咔噠聲,房門再度從外面打開。
白蛇把自己放在門把上的尾巴收了回來,小心翼翼探頭觀察了一下房間里的情況。
它發現蘭稚青還在床上睡著,有些興奮地嘶嘶吐著蛇信,迫不及待爬到了床上。
蘭稚青對此一無所知,她躺在溫暖柔軟的被窩里呼呼大睡,全然不曉得自己的身旁睡了一個危險生物。
白蛇趴在枕頭旁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它輕輕用頭拱了拱蘭稚青,蘭稚青懷里沒有抱緊的兔子玩偶就這么掉到了地上。
蘭稚青迷迷糊糊下意識想要找東西抱住,白蛇立馬見縫插針鉆進了她的懷里,頂替了兔子玩偶的位置,蛇尾還有些迷戀地纏著她的小腿。
“沈寂,你別鬧了……我要睡覺。”
蘭稚青覺得自己的頸窩癢癢的,她含糊哼唧了一句,以為又是沈寂在對它動手動腳。
白蛇聞言縮了縮腦袋,乖乖待在蘭稚青的懷里閉眼睡覺。
蘭稚青睡得極不安穩,她想要翻身,可是身體卻突然變得無比沉重,像是被森林的藤蔓纏住一樣,壓的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掙扎著睜開雙眼,可是卻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金色的豎瞳。
蘭稚青眨了眨眼,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懷里,而后猛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
“怎么了寶寶,出什么事了?”
聽到聲音的沈寂匆匆趕來,他的手里還沾著沒來得及洗掉的面粉,看到房間里的景象明顯一怔。
蘭稚青裹著被子縮在床腳,一臉驚恐地指著床上一臉無辜的白蛇,結結巴巴道:“它……它怎么會在這里!”
白蛇吐著信子歪頭看她,似乎不太理解為什么昨天還說是自己媽媽的人今天突然一腳就把它踹下了床。
沈寂想了想,解釋道:“可能是它自己開門進來的。”
蘭稚青:“……”
差點忘了,這條蛇是真的會開房門!
沈寂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他把地上的兔子玩偶撿起來放到了床上,恨鐵不成鋼地把它從床上拽了下來,教訓道:“你嚇唬媽媽還欺負妹妹,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壞的蛇,以后不許你再亂進房間。”
他現在有點后悔弄出這么一個分身了,只要他一時半會兒沒有注意到它,它就會傻不愣登按照本能行事。
沈寂抓住了尚在懵懂的白蛇的蛇頭,直接拖著它離開房間,把它又塞回了漢堡窩里,公報私仇道:“作為懲罰,這幾天都不準你再吃蘋果了。”
蘭稚青本來還有點害怕,但是看到沈寂這么粗暴地把蛇拽了出去,她嚇了一跳,一時間也顧不上那么多了,連忙穿上拖鞋匆匆跟了上去。
白蛇被沈寂訓斥了一通不說,沈寂還把剩下的蘋果全部都丟進了垃圾桶,它只能可憐巴巴地趴在窩里看著。
“不要這樣吧……”
蘭稚青覺得沈寂這樣的教育方法實在有問題,可是她才剛剛張嘴,沈寂就已經打斷了她。
“沒事的寶寶,別害怕了。”
他低頭親了一口蘭稚青的臉頰,想要推著她回房間,“時間還早,再回去睡一會兒吧,早餐做好了我再喊你。”
蘭稚青被沈寂硬生生推回了房間,她坐在床上沉默了許久,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小心翼翼打開房門朝客廳走去。
趴在窩里的白蛇看起來整條蛇都蔫了,及時看到了蘭稚青它也不敢貿然靠近,只是把頭從窩里探出來看著她。
蘭稚青有些心軟,家里沒了蘋果,她又重新拿了一大盒草莓,坐到了白蛇的身旁,諄諄善誘道:“蛇蛇是不準上床睡覺的……”
蘭稚青話說到一半又
猛然頓住,她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之前可能是沈寂一直容許白蛇上床睡覺,所以它才會爬床爬得這么熟練。
她改口道:“媽媽睡覺的時候,你不準爬到媽媽的床上,聽明白了嗎?”
白蛇懵懂地點了點頭,蘭稚青滿意拿起一顆草莓喂到了它的嘴里。
她又教導道:“以后不準隨便開爸爸媽媽房間的門,知道了嗎?”
白蛇聞言再度點了點頭,蘭稚青又給它喂了一顆草莓。
……
“寶寶,不要再喂了,過來吃早餐吧。”
沈寂將盤子放到了桌子上,蘭稚青正好把最后一顆草莓喂進蛇嘴里,她拍了拍蛇頭,自己頗為愉快地洗手吃飯。
飯桌之上,蘭稚青對著香噴噴的蝦仁鍋貼大快朵頤,坐在她對面的沈寂沉默盯著她,一口飯都沒吃。
“你怎么又不吃飯?”
蘭稚青咬著筷子打量著沈寂,納悶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這都兩頓不吃飯了,沈寂不會真的得什么大病了吧。
沈寂聞言再度擠出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我沒事,剛剛在廚房試味道的時候吃了一點,現在還不餓。”
沒了蘋果還有草莓。
……他就應該把家里除了鳳梨以外的所有水果都丟出去。
蘭稚青半信半疑,不過她并沒有多問,埋頭吃完飯后立馬又去換了衣服收拾了一下,準備去警局再次做筆錄。
“蛇蛇,爸爸媽媽要出門了,你要自己乖乖待在家里哦。”
沈寂陪著蘭稚青一起去警局,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一條蛇,蘭稚青還有點擔心,憂慮道:“家門要不要鎖起來啊,它萬一開門跑出來嚇到人怎么辦。”
“沒關系,它頂多就是在家里轉轉,不會亂跑的。”
正如沈寂所說,白蛇在兩人走后繞著家里轉了一圈,而后又默默用蛇尾打開了主臥的房門,慢吞吞又蹭到了床上,把自己埋在帶有蘭稚青氣味的被子里。
由于蘭稚青的不在場證明足夠充分,再加上那個咖啡杯的來源確實十分可疑,這一次做筆錄只是問了一下她和于琦的社交圈有沒有重疊,以及她有沒有其他的相關線索。
蘭稚青對此全部實話實說,不過半個小時便順利結束。
現在時間還很早,正好還可以出去逛一逛。
沈寂把家里的蘋果都扔了,那蛇就沒得吃了,要不要再多買點蘋果回去……
蘭稚青沉思走出審訊室,剛要準備離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就突然開口喊住了她。
“青青。”
馮丹坐在審訊室外的長椅等著她,看到蘭稚青出來,她連忙快步湊了上去。
蘭稚青看到馮丹明顯一愣,她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老同學在這里工作,聽說你被牽扯進了案件里,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馮丹朝蘭稚青友善笑了笑,她今天打扮的很用心,妝容也格外精致,看起來像是即將要去參加什么重要的聚會。
蘭稚青聞言不置可否,徑直無視了她就要離開。
“哎……青青你等一等。”
馮丹見蘭稚青要走,她連忙快步上前攔住了她,溫聲道:“我聽說你這兩天因為讀研的事情和家里鬧矛盾了。”
“青青,你別和他們那些人計較,老人家嘛還是那些年的舊思想,嫂子是支持你的。”
馮丹格外真摯地開口道:“現在早就不是舊時代了,女孩子就是要多讀書,你上的大學那么好,要是能再讀個研究生那多好啊,學費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哪怕你爸媽不出,嫂子也愿意給你出這個錢。”
她可已經聽孫想說了,蘭稚青傍上了一個高富帥,兩個人甚至不是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而是已經領證結婚了。
如果說從前蘭稚青還是一個金雞蛋,那現在她就是可以無限下金雞蛋的金雞。
蘭智剛和他那個爹媽一樣,一點都不知道審時度勢,這種時候還不知道表表忠心把蘭稚青留住,人家蘭稚青現在還差讀研的那幾個錢嗎,要的不就是一個態度。
“……蘭智剛是這么和你說的?”
蘭稚青聞言神色卻變得有些微妙,她再度確認道:“蘭智剛說,我和家里鬧翻的原因是因為家里不愿意給我出讀研的學費?”
馮丹聞言愣了一下,連忙又安慰道:“嫂子當然知道不止是這樣,其實家里的情況我也知道,叔叔阿姨比較偏心哥哥弟弟,老一輩人重男輕女的思想一時改不過來……”
“所以你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蘭稚青懶得在這里聽馮丹廢話,她直接了當問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馮丹被蘭稚青過于直白的話問住,她的臉上閃過些許的尷尬,解釋道:“也沒什么事,我就是想著過來緩和緩和關系……”
“哦,原來是這樣。”
蘭稚青笑了笑,故意道:“有的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我倒是想見見我爸媽和他們好好說一說,不過現在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
她的三萬八還沒還給她呢,當然得見面好好說一說。
“你要是想和叔叔阿姨見面的話,要不今天中午和我們一起吃個飯怎么樣。”
馮丹見狀以為是自己的勸說起了作用,她也顧不得蘭智剛對自己的警告,直接開口道:“我們兩家今天中午在市里的春盛酒樓商量結婚的事情,青青你要不也一起過來吧,畢竟都是一家人,哪里還能有隔夜仇呢。”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
蘭稚青沒有直接回答馮丹,而是走出警局輕輕敲了敲沈寂的車窗。
沈寂被蘭稚青要求留在車上,他明顯有點不太高興,看到蘭稚青過來,他下意識想要打開車門,可是卻被蘭稚青又推了回去。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蘭稚青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辭,真誠問道:“如果我打人進去了,你能把我撈出來嗎?”
沈寂聞言一怔,真的非常認真地開始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這要看你有沒有把人打死。”
沈寂思索了一下,謹慎道:“如果沒死的話,當天我就能把你撈出來,如果死了的話……”
“這個情況就不用考慮了。”
蘭稚青得到了滿意的回復,她慢吞吞朝馮丹走了回去。
馮丹打開手機拍下車的款式搜了搜,查到價格后眼睛無疑更亮了,她看到蘭稚青朝自己走來,笑瞇瞇道:“青青,怎么樣,今天中午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蘭稚青粲然一笑,點頭道:“嗯,我想了想,有的事情確實還是當面解決比較好。”
第43章 第43章我要給你買戒指
蘭稚青向馮丹確認了一遍他們中午吃飯時的具體時間,這才慢悠悠又回到車上。
“那個人……是蘭智剛的未婚妻吧。”
沈寂不太愿意承認這樣的人是蘭稚青的哥哥,所以干脆直呼其名,皺眉問道:“她剛剛又來騷擾你了?”
“這回可不能算騷擾。”
蘭稚青沒有直接告訴沈寂實情,反而是開口道:“我們今天午餐去春盛酒樓吃吧。”
“寶寶,你餓了嗎?”
沈寂對去哪里吃飯倒是沒什么意見,只是他掃了一眼時間,確認道:“現在才十點鐘,你要吃午餐嗎?”
他有些委屈抿了抿唇,試探問道:“是我今天早上做的早餐不太合你胃口嗎?”
“什么?”
蘭稚青聞言愣了一下,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早餐吃飽了的,但是你早上不是沒怎么吃……”
“……”
沈寂想到蘭稚青喂蛇的那一大盒草莓,他神色微僵,委婉道:“其實我現在也不是很餓……”
“沒關系,餓不餓的隨便吃兩口也行,反正是免費的,不吃白不吃。”
沈寂并沒太弄明白蘭稚青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還是開車帶蘭稚青先去了她所說的春盛酒樓。
門口負責接待的服務生一看到兩人連忙迎了上來,笑容滿面問道:“您好,請問二位有預約嗎?”
蘭稚青面不改色,直接報出了蘭智剛的名字,“有一位蘭智剛先生是不是預約了今天的包間。”
“稍等,我幫您查一下。”
服務生請前臺查詢了一下系統,點頭道:“沒錯,蘭先生預約了今天下午一點鐘的包間,請問您二位是一起的嗎?”
蘭稚青搖了搖頭,“不是,麻煩幫我們重新開一個包間吧。”
服務生聞言有些為難,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們的普通包間目前都是需要提前預定的,目前只有大一點的臨海包間空著,但是按照我們這里的規定低消是五千。”
“那就要這個。”
蘭稚青聞言爽快拍板,看起來就像個有錢沒地花的富婆,連帶著乖巧跟在她旁邊的沈寂都像是個小白臉。
果然臉長得好看就業機會就是多啊……
服務生在心里暗自羨慕了一下,連忙讓前臺做好登記,帶著兩人一起上樓。
“這是菜單,麻煩您二位看一下。”
服務生優先將菜單遞到了蘭稚青的手里,解釋道:“我們店食材很多都是現撈現捕,當天送過來的,如果提前預定的話會有額外的特色菜可以選,但是您二位今天來的突然,所以只有常規菜單。”
春盛酒樓是本地很出名的私房菜,人均價格自然也不低,蘭稚青隨手翻了翻菜單,不管自己愛不愛吃,反正一律都挑貴的點。
蘭智剛尚且不知自己今天又要大出血一番,他一早就準備好了禮品,開車帶著父母一起來到市區,準備和馮丹的父母見面吃飯。
“智剛,你聯系上你小妹了沒有啊,我怎么前兩天聽小正說她還進警察局了。”
蘭母從一坐上車就開始說個不停,擔心道:“她現在住哪啊,你不是說丹丹有朋友是當警察的嗎,你讓她托關系打聽打聽啊。”
蘭智剛聞言立馬翻了個白眼,“媽,你管她干什么,她不是都把咱家人拉黑了,指不定現在在哪鬼混呢。”
“那萬一……”
“行了行了,別說了。”
蘭父一臉煩躁地打斷了蘭母的話,沒好氣道:“你還想今天把她請過來一塊吃飯啊,到時候鬧起來丟不丟人,一個丫頭片子……就為了這么點事和家里人翻臉,這就是不孝!”
蘭母聞言神色有些復雜,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蘭父是村里的村主任,在村子里頗得敬重,手里稍微有點權力就敢指點江山,再加上他脾氣大,在家里一向是說一不二,略微有點不順心的事情便張口就罵,這些年來蘭母也算是一直忍氣吞聲。
“都是你那個什么老同事的錯,他當人拐子先拐到熟人家里來了。”
蘭母沒忍住抱怨道:“我當時就和你說了你別騙她別騙她,現在好了吧,養這么大說翻臉就翻臉。”
“這事能怪到我頭上嗎,當初說好要把她送走那還不是家里實在沒錢了,她要是真的跟著去了國外那不就是享福。”
蘭父絲毫不愿意承認這件事是自己的過錯,執意道:“當時她回來后住院生病我一家一戶給她借錢看病,她怎么就不知道記我點好,這不是不孝是什么?”
“爸,你這話可說對了,她這就是不孝,說拉黑就拉黑,也不想想是誰把她養這么大的。”
蘭智剛見父母又要吵起來,他連忙附和蘭父的話,又補充說道:“我和丹丹說蘭稚青是因為讀研的事情才鬧的,到時候你們可別說漏嘴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這么點事用不著你強調那么多遍。”
這一路好說歹說總算是平安到達了,馮丹一家人還沒到,蘭智剛主動下車幫蘭母開車門,小聲道:“媽,你也別生氣,我爸就那個脾氣,等今天和丹丹她爸媽吃完飯,我就去打聽打聽蘭稚青的情況。”
“就是說啊,好歹也是一家人,以后還不得是你們三兄妹一起互相幫襯著,你爸這個人就是和他說不明白……”
蘭智剛倒是真沒有什么和蘭稚青互相幫襯的想法,他只不過是聽馮丹說蘭稚青和一個有錢人結婚了,想著到時候兩家吃完飯,再請蘭母出面幫著調和調和。
他到時候結婚,蘭稚青這個當妹妹的總得表示表示吧。
一家三口各懷心事走進大堂,比他們提前先來了一步的蘭智正見狀連忙湊了上去。
“爸媽,大哥。”
蘭智正討好地朝他們笑了笑,“你們來了啊。”
蘭父一看到他就窩火,抬手欲打,“你這個臭小子,這兩天跑到哪里鬼混了,和你姐說那些不著調的話就算了,你還敢不回家……”
“爸,別這樣,這是在外面呢。”
蘭智剛見狀連忙攔住了蘭父,碰巧馮丹也帶著父母匆匆趕到,看到蘭家一家人聚在大堂里不由得一怔,連忙開口道:“智剛,你們干嘛都在這里等著,怎么不帶叔叔阿姨先進去啊。”
礙于未來親家已經來了,蘭父也不好繼續發脾氣,只能又掛上了笑臉。
服務生帶著他們前往預定好的包間,兩家父母在那里彼此寒暄,馮丹卻拉著蘭智剛走在了后面。
馮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小聲道:“老公,你猜我今天去哪里了?”
“去做造型了?”
蘭智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吹捧道:“怪不得今天這么漂亮,剛剛一看見我還以為是仙女下凡了呢。”
“滾,正經一點兒,現在在外面呢。”
馮丹含嗔帶怒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我今天去警局了。”
“警局?”
蘭智剛心里突然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你去警局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堵你妹妹啊。”
馮丹笑了笑,得意道:“她已經答應我今天要過來一起吃飯了。”
“你腦子有病啊,閑的沒事請她過來干什么……”
蘭智剛聞言聲音猛然拔高,走在前面的幾人聞聲下意識看了過來,他連忙訕訕閉上了嘴。
他讓蘭智正先跟著兩家的父母進去,自己冷著臉把馮丹拉到了一旁,皺眉道:“你現在趕緊給她打電話,讓她別來了。”
“我要是有她的電話還用得著一大清早去警局堵她嗎?”
馮丹揉了揉被蘭智剛扯痛的手腕,沒好氣道:“你現在這是什么態度啊,我好心幫你,你還對我橫鼻子豎眼的。”
“寶貝,算我求求你行不行,你也不想想蘭稚青那個脾氣,你非要挑咱們兩家人見面的時候把她找過來,你也不怕她把桌子給掀了。”
“我這不是想著有外人在,她會顧忌著點不會太過分,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家的面子考慮。”
馮丹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開口道:“再說了,不就是研究生學費那點破事,我都和我爸媽說了,到時候在飯桌上,我就直接說先不買房了,先供你妹妹讀完書,你一會兒也去和你爸媽通通氣。”
“什么?”
蘭智剛聞言愣住,難以置信道:“你真瘋了嗎。我們憑什么不買房結婚要去供那個賤丫頭結婚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懂不懂!而且誰說房子不買了,我這兩天樓盤都看好了,年后我們就去現場看房。”
馮丹瞪了他一眼,耐心道:“你也不想想,蘭稚青找了個那么有錢的對象,她還用得著我們給她出學費嗎?你們一家人怎么都繞不過彎來。”
她一直覺得蘭家人很沒有腦子,為了幾萬塊錢的學費就和蘭稚青鬧得那么僵,簡直就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我說這話也就只是說說,跟她表表態度示示好,她現在手指頭縫里漏出一點來都夠咱們回本了。”
馮丹打開手機給蘭智剛看自己今天拍下的照片,“這是蘭稚青今天去警局開的車,價格比咱們之前看到的還貴。”
“你就相信我吧,小姑娘都是心軟的,拉下面子來好好哄一哄肯定就好了。”
可
是蘭智剛聞言神色卻變得更加焦躁了。
如果是普通的小姑娘,如果這真的只是因為研究生學費的事情,或許馮丹的做法的確是有用的。
可問題是那不是普通的小姑娘,是這次回來像是發了瘋一樣的蘭稚青。
這事情也不是幾萬塊錢的研究生學費,而是騙了蘭稚青十多年的事情被她發現了真相。
蘭智剛覺得自己再度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他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馮丹他爸媽當年差點把蘭稚青賣給人販子吧。
“哥,嫂子,你們怎么還不進去啊。”
蘭智正許久都沒有見到他們進來包間,只能出來提醒他們,“大家都等著呢。”
蘭智剛沒辦法,只能先和馮丹一起回到包間,心想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
這兩家人在包間里其樂融融點菜寒暄,蘭稚青這邊卻已經快要吃飽了。
雖然說當時她是打著讓沈寂吃飯的名頭來的,可是菜上了之后才發現還是她吃的更多一點。
她在那里嗷嗚嗷嗚埋頭苦吃,沈寂負責給她夾菜剝蝦當一個合格的小白臉。
可是負責服務這個包間的服務生越看越覺得兩個人關系不太對勁。
“你不能這樣教育孩子的,蘋果你扔就扔吧,你還當著孩子的面扔,你知不知道那對它幼小的心靈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蘭稚青還對今天早上沈寂的做法耿耿于懷,“你這樣做會讓它覺得我這個新媽媽也是壞人的。”
服務生倒水的動作微頓:“……”
嗯?
新媽媽?
這小白臉傍富婆還帶個拖油瓶?
沈寂聞言耐心解釋道:“我這也是沒辦法,你也知道它不太聰明,不這樣做它記不住教訓的。”
服務生:“……”
什么?
拖油瓶還是個傻子?
“你對它的要求不能這么高,它不聰明有人照顧不就好了。”
蘭稚青有些憂慮,問道:“你說它是不是不太喜歡現在住的環境啊,要不我們還是回A市住吧。”
“你別多想,它當然是喜歡的。”
沈寂見蘭稚青放下了筷子,溫聲問道:“吃飽了嗎寶寶,一會兒還得做劇烈運動,吃的多點才有力氣呀。”
蘭稚青咽下了嘴里的蝦仁,隨口回答道:“話雖如此,但也不能吃太飽,不然很影響發揮的。”
服務生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吃完就做嗎?!
這話說的是不是也太直接了一點。
蘭稚青滿意擦了擦嘴,隨口問道:“17號包間的蘭智剛先生來了嗎?”
“稍等,我幫您問一下。”
服務生連忙用傳呼機問了一下前臺,確認蘭智剛已經來了這才回答道:“蘭先生已經來了。”
“那就行,一會兒我們兩個包間的錢算在一起。”
蘭稚青慢吞吞站了起來,“麻煩現在帶我去一下17號包間。”
服務生以為蘭稚青是和蘭智剛相熟,所以并沒有多想,直接領著人就往蘭智剛所在的包間去。
蘭家四口人和馮家三口人正在里面你來我往互相客套敬酒,服務生剛剛抬手準備敲門,可是蘭稚青讓沈寂在外面等她,自己毫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原本還算熱鬧的包間在一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馮家父母一臉茫然,蘭家父母滿是詫異,蘭智正像是老鼠見了貓,蘭智剛像是活生生看見了鬼。
唯有馮丹的反應最為正常,她見蘭稚青真的過來了,連忙起身招呼道:“青青,你終于來了,快來這里坐吧。”
蘭稚青面帶微笑的關上了包間的門,“這么巧,大家都在啊。”
馮母看向馮丹問道:“小丹,這位是……”
馮丹連忙介紹,“媽,這是智剛的妹妹稚青啊,上次訂婚的時候我們不是見過嗎?”
“哦,原來是青青啊,你看看我這記性,青青,快坐快坐,正好菜都已經上齊了。”
“坐我就不坐了,我過來主要是為了跟我爸要錢。”
蘭稚青慢條斯理道:“在斷絕關系之前,我得把你們之前欠我的三萬八要回來才行。”
蘭父聞言勃然大怒,他猛然站了起來,指著蘭稚青的鼻子張嘴就罵,“你現在在這里跟誰張嘴要錢,你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還不趕緊滾!”
蘭母見狀連忙想要把蘭父拽回座位,卻見蘭稚青慢吞吞朝他們走了過來,似笑非笑道:“你出車禍時手術費我出了三萬八,你是不打算還了,是嗎?”
蘭父猝不及防被蘭稚青這么質問,他臉都快要被氣綠了,抬手直接一巴掌朝蘭稚青扇了過去。
蘭稚青往后一退躲了過去,立馬眼疾手快一耳光扇到蘭父的臉上,抓起旁邊的冷碟糊了他一臉。
“你瘋了,你連爸你都敢打……”
蘭智剛見狀臉色大變,他下意識上前想要打蘭稚青,蘭稚青直接一腳踹向了他的肚子,抓著他的頭發直接往桌子上磕,蘭智剛立馬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馮家父母嚇得臉都白了,抱著自己已經嚇傻的女兒不敢有任何動作。
蘭父被蘭母扶了起來,他整個人氣得直打哆嗦,厲聲道:“報警!蘭智正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報警!”
蘭智正聞言哆哆嗦嗦拿起手機,可是他又怕蘭稚青在警察來之前把他們真的都給打殘廢了,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報警,當然得報警。”
蘭稚青對此無動于衷,她有些神經質地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道:“去了警局之后我就要先去說說十五年前你是怎么和人販子合伙賣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哦對了,還有你貪污村里公款的事情也不能忘了。”
馮家父母聞言下意識了看向滿臉菜湯的蘭父,明顯沒想到只是過來吃個飯結果卻卷入了家庭大戰。
“你……這種事情你是從哪知道的?”
蘭父看向了身旁的蘭母,直接把她推到了地上,破口大罵道:“你是想把我們一家都害死是吧!”
“哇,你還真的貪污了啊。”
蘭稚青見狀嗤笑了一聲,一臉無辜道:“我本來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竟然是真的。”
本來她對蘭父貪污的事情只是抱有懷疑,畢竟他們家里算不上富裕,家里這么多人只有蘭父一人有工作,可是他卻能每個月給蘭智正三千的生活費,甚至還有錢給蘭智剛買房付首付。
那么多的錢總不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吧,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條途徑了。
“你這個逆女……”
蘭父被蘭稚青戳穿了自己的心事,他的臉色青白交加,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啞了聲音。
“少在這里說廢話,三萬八,快點還我。”
蘭稚青抓著蘭智剛的頭邦邦敲了兩下桌子示威,蘭智剛最開始還對她破口大罵,可是后來發現自己越掙扎蘭稚青就用力越大,他只能改口求饒。
“稚青,你放開哥吧,哥現在真的頭暈。”
蘭智剛鬼哭狼嚎道:“爸,你快把錢還給她!”
蘭父哆嗦著從自己的包里翻出手機,可是這次他卻不敢再打電話報警,生怕蘭稚青腦子一抽和他們一起魚死網破。
蘭稚青口齒清晰地報出了自己的銀行卡賬號,蘭父忍氣吞聲把錢打到了她的卡里。
被嚇傻的馮丹終于回過神來,她現在萬分后悔自己今天過來請了蘭稚青,讓今天好好的一場家庭聚餐變成了慘案。
此時見蘭智剛已經在蘭稚青手底下沒了聲音,她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道:“青青,錢也已經還給你了,你快把你大哥松開吧。”
“怕什么,他又不會死。”
蘭稚青扯著蘭智剛的頭發用力了些許,蘭智剛倒吸了一口冷氣,立馬又開始呲牙咧嘴的求饒。
“小時候他抓著我的頭發打我的時候就說了,這點小事肯定死不了人。”
蘭稚青把鼻青臉腫的蘭智剛松開,她見馮丹立馬上前想要查看蘭智剛的情況,含笑道:“差點忘了,你們是不是還不知道他被公司辭退的理由。”
蘭智剛聞言臉色大變,他下意識就要撲上來打蘭稚青,結果又被蘭稚青一腳踹飛。
“他是因為在公司騷擾女同事,半夜給別人發無衣物照片被辭退的。”
“什么?!”
馮丹聞言臉色大變,她尖聲質問道:“你不是說你是業績不好才被公司辭退的嗎!”
“寶貝你別
聽她瞎說,這都是沒有的事……”
【小趙,睡了嗎,我看你朋友圈照片挺好看的,哈哈,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你平時穿不穿黑絲啊?】
蘭稚青掏出手機播放自己昨天剛剛從受害者那里拿到了語音記錄。
【我剛剛練完,要不要約一下?】
【有女朋友怎么了,她哪有你漂亮,要是咱倆好了,我明天立馬把她甩了。】
蘭智剛的聲音在寂靜無比的包間內循環播放。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馮丹,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蘭智剛,抓起身旁的椅子就要朝他砸過去。
“流氓!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不是……寶貝,你聽我解釋……”
馮丹抓著椅子砸到蘭智剛的身上,整個包間再次亂成了一團,蘭稚青滿意開門離開。
服務生只聽到里面噼里啪啦的聲音和一陣接著一陣的爭吵聲,他想要進去查看或是報警,可是沈寂一直盯著他,絲毫不給他任何機會。
他眼見著蘭稚青慢條斯理地走了出來,順著門開的縫隙,他看到了里面的慘烈景象,一時間噤如寒蟬。
“所有的錢都讓里面的蘭先生付。”
蘭稚青扔下一句話后拉著沈寂離開,直到走出大門,接觸到外面的光線,她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她做了自己前二十多年以來從未做過的事情。
她靠著自己拿回了屬于她的東西,雖然這和她失去的比起來實在微乎其微,可是她真的做到了。
蘭稚青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飄落的雪花,喃喃道:“下雪了……”
沈寂彎了彎眉眼,笑瞇瞇道:“嗯,所以我們要不要快點回家……”
“先不回家。”
蘭稚青毫不猶豫打斷了沈寂的話,她開口道:“我有東西要買。”
沈寂聞言一怔,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記得蘭稚青說過要給他買禮物,心思立馬又變得雀躍了起來。
他覺得這應該是一個驚喜,所以沒有去問蘭稚青到底要買什么,只是看到她捧著手機冥思苦想不停打字,心里不由得涌現出些許甜蜜。
之前他們還線上交流的時候,蘭稚青倒是經常會給他寫各種可愛的小作文,后來兩個人線下見面之后,她別說寫了,從她嘴里連句好話都難得能聽見。
真是的……都是老夫老妻了,還搞得這么隆重。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他悄悄湊過去看了一眼,只見蘭稚青的手機屏幕上明晃晃寫著——
【本人蘭稚青,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X)實名舉報F市昌華區雙水鎮小溝村村主任蘭國強貪污村內公款……】
沈寂:“……”
“怎么了?”
蘭稚青見沈寂盯著她的手機屏幕,隨口解釋道:“我順手舉報一下社會蛀蟲。”
“哦。”
沈寂默默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平靜道:“……那挺好的。”
蘭稚青把自己編輯好的舉報信發了出去,轉而又拿著手機仔細開始鉆研了許久,為難道:“你覺得白色,紅色,紫色和綠色哪個更好一點?”
沈寂聞言眨了眨眼,略帶矜持道:“白色吧,我比較喜歡白色。”
“可是白蛇穿白色有點奇怪吧。”
蘭稚青想了想,還是選了紅色,“穿紅的吧,紅色的過年比較喜慶。”
沈寂剛剛揚起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竟然還不是要送給他的嗎?
不對。
四舍五入也算是送給他的……
蘭稚青不知道短短的一段路沈寂就已經完成了好幾次大起大落的心路歷程,她眼見著到了目的地,立馬迫不及待下車。
沈寂被蘭稚青一路拉著走進了商場,蘭稚青目標明確,徑直上了三樓走進印著巨大品牌LOGO的門店。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
“我要戒指。”
店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蘭稚青就已經說出了自己的訴求,“我的預算在四萬,想要一款男士戒指。”
“你要送我戒指?”
沈寂聞言猛然側頭看向蘭稚青,難以置信道:“你真的要給我買戒指嗎?”
“嗯,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蘭稚青抿了抿唇,小聲道:“雖然我知道你有不少更貴更好的戒指,但是我想買給你。”
她自己為了隱瞞已婚的事實從來不會戴戒指出門,但是巴不得昭告天下自己已婚身份的沈寂卻出門必戴。
她知道沈寂其實非常在意這件事,雖然錢不多,但是她想買給沈寂一枚戒指,借此回應他之前所有的付出。
店員按照蘭稚青的預算挑了幾款拿給她看,蘭稚青把選擇權交給了沈寂,可是沈寂盯著戒指看了片刻,突然開口道:“有對戒嗎?”
店員聞言委婉道:“先生,如果是對戒的話這個預算只能買到畢竟素凈一些的款式。”
“沒關系,就要對戒。”
蘭稚青聞言一怔,她沒有開口制止,任由沈寂挑好戒指戴到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她盯著手指上那枚戒指,眼睛不知為何有些微微發酸,她輕聲道:“其實你完全可以選更好的……”
如果沈寂不去適應她,他或許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就像是她手上的戒指一樣,她努力拿回來的錢,可是都不夠給沈寂買一個帶鉆的。
明明大小姐平常最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蘭稚青有一種莫名的贅婿挫敗感,可是沈寂卻似乎真的格外喜歡,認真道:“不要,我就喜歡這個。”
“結婚第一百一十一天紀念日快樂。”
蘭稚青冷不丁開口,沈寂聞言愣了一下,他眼圈微紅,難以置信道:“原來你還記得……”
他突然緊緊抱住了蘭稚青,哽咽道:“我還以為你忘了這么重要的日子呢……”
蘭稚青:“……我怎么可能會忘呢。”
本來她確實是真的忘了,但是她前兩天發現了沈寂藏在衣帽間角落的兔兔睡衣,上面正好寫著今天的日期。
調整好情緒的沈寂松開了她,他勾了勾蘭稚青的手指,感動道:“你可以去付款了。”
蘭稚青聞言點了點頭,剛剛到手的錢以這種形式離開了她的賬戶,她覺得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就像是她現在看到自己手上和沈寂一樣的戒指,什么王子和灰姑娘,贅婿和大小姐,他們現在明明就是最合適的愛人,他們在一起有一個家,家里還有嗷嗷待哺的兩個娃……
“我們回去吧。”
蘭稚青主動牽住了沈寂的手,認真道:“蛇蛇和妮妮還在家里等我們呢。”
“寶貝稍微等一下。”
沈寂抱著她親了一口,轉頭對店員道:“麻煩耳環項鏈手鏈手鐲戒指都拿一下給我們看看,不考慮預算,要帶鉆的。”
蘭稚青:“……”
她現在立馬收回剛才所有的幻想!
蘭稚青再度成了沈大小姐的芭比娃娃,沈寂今天明顯是興奮過頭了,他本來買東西就不看價格,現在更是像在囤貨一樣,買鉆石就像是在買大白菜,店員看他就像是在看行走的財神爺。
好不容易等到沈寂過足了癮,蘭稚青才終于能得到解脫。
“寶寶,你也愛我對不對,你要是不愛我就不會給我買戒指了……”
沈寂在
外面的時候靠買鉆石壓制自己的情緒,現在開車回到家四下無人之際更是連掩飾都不想掩飾。
他剛進家門就已經迫不及待吻上了蘭稚青,蘭稚青有些生澀地回應著他,在他的手指試圖更進一步的時候卻選擇了阻止。
蘭稚青像只無尾熊一樣纏在沈寂的身上,她有些警惕的環視了一圈四周,小聲道:“蛇蛇還在呢……”
她可沒忘了現在家里已經不僅只有她和沈寂兩個人了,現在客廳的漢堡窩里還有一條超級大胖蛇。
“沒關系的,它已經睡著了。”
沈寂能感受到白蛇正在呼呼大睡,所以他干脆直接把蘭稚青壓在玄關的墻面上,手指也緊跟著放肆了起來。
“乖乖,你亮晶晶的好漂亮……”
蘭稚青在接吻的空隙輕喘道:“什么亮晶晶的……黑燈瞎火的你能看到什么。”
“就是亮晶晶的,哪里都亮晶晶的,尤其是眼睛……”
沈寂頓了頓,他的手指突然劃過了內壁,蘭稚青立馬悶哼了一聲。
他抿唇一笑,輕聲道:“這樣就變得更加亮晶晶了。”
“不行……先回房間。”
蘭稚青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她下意識抱緊了沈寂的脖頸,可還是堅持不在這里。
雖然說蛇不是人,但是她總覺得被蛇旁聽也會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我還給你準備了其他驚喜,你難道不想回房間看看嗎?”
蘭稚青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湊到沈寂的耳邊,聲音微不可聞道:“……主人。”
沈寂聞言一怔,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眸因為興奮而變成了豎瞳,可惜蘭稚青對此都一無察覺。
兩人抱成一團跌跌撞撞回了臥室,沈寂甚至都沒來得及開燈,就直接把蘭稚青推到了床上。
他在黑暗中和蘭稚青接吻,順便還幫她脫了一下衣服,興奮道:“主人已經把兔寶寶安全送到臥室了,現在是不是也該回報一下主人了?”
“你等一下嘛……”
蘭稚青推了推他,摸索著把手伸進了被子,想要去拿自己今天早上藏好的透明兔兔睡衣。
她漫無目的地摸索了一陣,手指卻突然觸到了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么東西?”
蘭稚青有些茫然,她本來想直接掀開被子找找,可是沈寂卻又把她壓回了床上。
“兔寶寶是偷偷藏了衣服還是尾巴?”
沈寂輕輕含住她的唇瓣,含糊不清道:“找不到就別找了,其實我在衣帽間里還藏了一套……”
蘭稚青掙扎著和它分開,堅持道:“不行,一定要找到。”
她藏的就是沈寂藏的那套。
沈寂趁機含住了她的指尖輕咬,好奇道:“什么東西啊,這么神神秘秘的……”
“你等我好好找一找,明明就藏在被子里的啊……”
蘭稚青話音未落,被吵醒的白蛇茫然從被子里探出了頭,身上還掛著透明薄紗款兔兔睡衣,在黑暗之中和兩人面面相覷。
蘭稚青:“……”
沈寂:“……”
白蛇:“……”
第44章 第44章不要摸尾巴
“它怎么會在這里?!”
率先反應過來的蘭稚青尖叫了一聲,她下意識把面前的沈寂推開,抓起被子就要往自己身上裹。
沈寂連忙打開了燈,明顯也沒預想到白蛇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他們回來的時候它確實是睡著了,但是睡的不是它自己的漢堡窩,而是他和蘭稚青的床。
白蛇身上的被子猝不及防被蘭稚青卷走,它身上掛著的透明睡衣皺皺巴巴的,尾巴還卷著蘭稚青的兔子玩偶,看起來似乎還有些茫然。
它看到蘭稚青回來下意識想要過去蹭她,裹在被子里的蘭稚青嚇了一跳,大驚失色道:“你對妮妮都做了什么!”
沈寂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白蛇,咬牙切齒從它的尾巴尖搶走了蘭稚青的兔子玩偶,連帶著身上的透明兔兔睡衣也一并扯了下來。
不成體統,簡直就是不成體統!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蛇!
身上穿著他買給老婆的睡衣,睡著他和老婆的床,懷里抱著他和老婆的娃,甚至還要打斷他和老婆結婚一百一十一天紀念日的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一條蛇怎么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白蛇明顯沒想到事情的后果,它只是憑借著自己的本能找到了家里蘭稚青氣味最濃郁的地方,在這里小睡了一天而已。
沈寂氣得把它下拽了床,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是自己的分身,他們兩個現在又還在共感,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幫它打成中國結。
“不要打蛇!”
蘭稚青看到沈寂粗暴的動作連忙皺眉制止,“你這樣做就是家暴!”
“……”
沈寂聞言神色一僵,只能暫停自己的動作,試圖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一個合適的解釋。
“我就是有點生氣,想讓它長長記性不要隨便亂進我們的房間。”
“這又不能算是它的錯,它可能之前睡習慣了改不過來。”
雖然她早上的時候確實才教過白蛇不要隨便上床,但是當時她說的是“如果媽媽在,那就不能上床”,而白蛇爬到床上的時候正好是他們出門的時間。
法無禁止即可為,蘭稚青雖然又被嚇到,但是她并不覺得白蛇是真的做錯了什么。
畢竟爸爸媽媽都出門了,留守蛇一條蛇在家肯定也會孤單。
蘭稚青勉強從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臂,白蛇見狀立馬高興地蹭了上來,尾巴尖搭在她的手腕上輕輕上移纏繞。
這種感覺實在是有點古怪,蘭稚青覺得自己汗毛倒豎,下意識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對上白蛇茫然無措的眼神,她只能伸手又摸了摸它的頭,溫柔道:“我們蛇蛇一定是想爸爸了對不對?”
白蛇:“?”
沈寂:“?”
蘭稚青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那今天晚上蛇蛇就和爸爸一起睡吧。”
白蛇:“?”
沈寂:“?”
不是……
他為什么要在結婚一百一十一天的紀念日自己想自己,自己跟自己睡啊?!
他又不是水仙花!
“寶寶,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還是……”
“就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和蛇在這里睡,我一會兒去客房睡。”
蘭稚青在被子里摸索著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而后把蛇塞到沈寂的懷里,自己自顧自跳下床離開。
沈寂想要拉住她,可是懷里的超級大胖蛇又實在礙事,他只能先把白蛇拉回了它的漢堡窩,警告道:“以后就老老實實在這里待著,不許亂開家里的門,吃東西也不許一直吃個不停……”
白蛇朝沈寂吐了吐信子,自己盤在漢堡窩里懨懨地沒了動靜。
沈寂做完這一切才終于放下心來,他起身想要去客房再找蘭稚青,可是卻發現客房的門早就已經從里面鎖上。
“寶寶,你怎么還鎖門了……”
“我要洗澡睡覺了,你如果是個好爸爸,那就也帶著蛇早點睡吧。”
沈寂:“……”
他錯了,他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
如果他當時沒騙蘭稚青是他養了蛇,那他不用再弄出一個蠢不拉幾的分身。
如果他沒有弄出那條蠢蛇,那它就不會爬上他和蘭稚青的床。
如果那條蠢蛇沒有爬床,那他和蘭稚青就會度過一個極其美妙的結婚第一百一十一天紀念日。
在沈寂試圖撬開門鎖,黑掉密碼,用小恐龍內褲引誘蘭稚青出來等等一系列做法都取得失敗后,他只能滿懷悔意地躺在床上,閉眼開始思考自己已經有破碎征兆的家庭。
……
“主人,主人……”
沈寂在沉思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他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不由得迷茫睜開眼睛。
身上穿著女仆裝,頭上還戴著兔耳朵的蘭稚青正面色潮紅趴在沈寂的床邊小聲抽泣。
“乖寶,這是怎么了?”
沈寂見狀嚇了一跳,他連忙起身把蘭稚青抱進懷里,輕聲問道:“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蘭稚青含著眼淚撩開了自己的裙擺,帶著哭腔道:“主人,兔兔好難受,可不可以幫兔兔先拿出來……”
“……什么?”
沈寂聞言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他瞳孔地震,第一次覺得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你……你怎么什么都沒穿……”
蘭稚青有些委屈,小聲道:“因為主人不讓兔兔穿……”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沈寂大腦宕機了一下,他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對蘭稚青提過這種既口口又口口的要求。
雖然他實在沒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說過,但是他覺得這種話他確實有說出來的可能,所以直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他的手
被蘭稚青拉著摸了上去,可是他卻并沒有幫蘭稚青解決實際的問題,而是滑到后面輕輕揉了揉蘭稚青的尾巴。
蘭稚青輕呼了一聲,眸中的眼淚又有些搖搖欲墜,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尾巴,哀求道:“不要……不要摸尾巴。”
沈寂聞言臉色微沉,冷淡道:“兔兔女仆可以這么不聽話嗎?”
“對不起,兔兔錯了。”
蘭稚青扁了扁嘴,紅著眼圈拿開了自己的手,轉而背對著沈寂塌下了腰,“主人請摸……”
“……”
這……這么直接的嗎?
沈寂一時被蘭稚青的行為所震撼住,他看到那團還在輕輕顫抖的毛絨尾巴,不由得有些好奇地伸手輕輕扯了扯,卻發現那團尾巴還可以被拉長,只要松開手之后立馬又顫顫巍巍地縮了回去。
最重要的是……
這團尾巴好像是真的兔子尾巴?!
沈寂愣了一下,他連忙把蘭稚青抱了起來,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了一遍,又伸手摸了摸蘭稚青頭上的耳朵,難以置信道:“寶寶,你怎么變成兔子了?”
蘭稚青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道:“主人,青青本來就是兔兔呀。”
沈寂:“?”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又開始宕機,蘭稚青見他走神不由得輕輕蹭了蹭他,她的臉色越來越紅,小聲哀求道:“主人,幫兔兔拿出來吧,兔兔想要主人的……”
沈寂順著蘭稚青的意思輕輕將手指探了進去,蘭稚青哼哼唧唧地抱著他的脖頸,左一句“好難受”,右一句“求求主人了”。
他覺得自己的精神處于高度興奮,明明馬上就要拿出來了,但偏偏又故意推的更深,想要看蘭稚青更崩潰的表情。
蘭稚青的兔耳朵一直在他面前不停亂晃,沈寂干脆直接張嘴咬住她的耳朵尖尖,蘭稚青立馬哼哼唧唧掙扎得更加厲害。
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帶著水跡的奇怪物體掉了出來,很快便停止了震動。
沈寂低頭堵住了她的嘴,他含著她的唇瓣細細研磨,讓她跪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蘭稚青呼吸急促,她的身形緩緩起伏,片刻之后又軟在了沈寂的身上。
剛剛準備開始的沈寂:“……”
怎么還是只有三分鐘。
……
“沈寂,沈寂……”
穿著睡裙的蘭稚青抱著懷里的兔子玩偶站在沈寂的床邊,她抬手輕輕晃了晃他,試圖把他喊醒。
“怎么了兔兔,是不是又想要了……”
沈寂聽到聲音睜開眼睛,他下意識伸手把蘭稚青拉到床上,手指熟練探進了她的裙擺,感受到了布料的阻隔,他不滿道:“主人不是說過在家里不準穿嗎……”
蘭稚青猝不及防被沈寂拉到了懷里,她還沒來得反應過來,意識到沈寂的動作整個人都身形一僵。
她尖叫了一聲,抬手直接一巴掌扇到了沈寂的臉上。
沈寂一臉茫然地看向了蘭稚青,蘭稚青推開他翻身下床,咬牙切齒地給他右臉也補了一巴掌。
“現在清醒了嗎?”
“……清醒了。”
沈寂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無奈問道:“寶寶,你怎么過來了,是睡不著嗎?”
蘭稚青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快去看看蛇蛇,它看起來很難受,好像生病了。”
本來她是半夜睡醒有點餓了想去廚房找點吃的,結果卻聽到客廳有一陣接著一陣的異響。
她覺得有點詭異,所以小心翼翼過去查看,結果卻發現本來應該和沈寂睡在一起的白蛇在漢堡窩里像是發了瘋一樣扭過來扭過去。
蘭稚青擔心它真的生病了,所以又跑到主臥過來把沈寂喊醒。
“生病?怎么可能……”
沈寂聞言下意識就想要否認,可是對上蘭稚青認真的眼神,他只能起身跟她一起去客廳查看情況。
一向安靜的白蛇在漢堡窩里扭來扭去,眼神看起來有些渙散,時不時還會嘶嘶吐著信子,帶著倒刺的粉色器官若隱若現。
蘭稚青神色憂慮,猜測道:“它不會有什么蛇癲瘋吧?”
沈寂聞言陷入了沉默,許久才開口道:“沒事,它只是在做夢。”
他抓住了白蛇的頭,啪啪給了它兩巴掌,剛剛從睡夢中蘇醒的白蛇有些茫然,似乎還沒有從夢境里徹底蘇醒過來。
它對上蘭稚青擔憂的眼神,有些害羞地把自己盤了起來,藏好自己帶著倒刺的粉色器官。
沈寂一臉冷淡,平靜道:“好了,現在治好了。”
第45章 第45章胖寶寶
蘭稚青對沈寂一連串的動作嘆為觀止,驚訝道:“原來蛇也會做夢嗎?”
“別的蛇不會,不過它會。”
沈寂話音剛落,剛剛還對著蘭稚青一臉溫馴的白蛇突然轉過了頭,對著他威脅性地弓起身體露出毒牙,做出即將攻擊的姿態。
“……這是怎么了?”
蘭稚青有些茫然,沈寂見狀也有些訝異,不太確定道:“或許是真的有蛇癲瘋?”
他自己的分身一覺睡醒突然對著他露牙威脅,怎么看都不太對勁吧。
“會不會是做什么噩夢了?”
蘭稚青試探性摸了摸白蛇的腦袋,發現它沒有反抗才勉強放下心來,溫聲道:“怎么對爸爸呲牙咧嘴的,是爸爸欺負你了嗎?”
白蛇嘶嘶吐著信子要往蘭稚青懷里鉆,可是它忽視了自己的體型和體重,蘭稚青猝不及防差點被它一頭拱倒,幸好沈寂扶了她一把才沒摔到地上。
蘭稚青只能暫時先坐在地毯上,努力忽略掉一條超級大胖蛇非要趴在自己懷里的詭異感覺。
沈寂本來想伸手把它推出去,但是白蛇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對他變得極其抗拒,只要他一靠近立馬出現各種應激反應。
“是不是爸爸沒有陪你一起睡覺你不開心了?”
蘭稚青沒辦法,只能抱著白蛇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別人家小狗小貓熱炕頭,她這里倒好,大半夜不睡覺還得抱著一只冷冰冰的超級大胖蛇。
人家都說一輛貓,一座狗,蘭稚青估量了一下白蛇的體型,覺得它怎么著也得算個和諧號。
沈寂見白蛇一直纏著蘭稚青不放,只能先暫時控制住它的意識,而后自己坐到蘭稚青的身旁從她的手里接過白蛇。
蘭稚青見白蛇又待在沈寂的懷里沒了動靜,她隨口說道:“我就說讓你陪著它一起睡了,這樣才比較有安全感。”
沈寂忍氣吞聲答應了下來,實際上卻是在偷偷用共感回憶白蛇到底做了什么夢。
……
一條農夫白蛇帶著媽媽下山插秧,路過一座橋的時候,媽媽突然腳滑掉進了河里。
白蛇嚇了一跳,它下意識伸出尾巴想要去撈,可是下一秒河里卻冒出了一個和媽媽長得一模一樣的河神。
河神帶著一個長著可愛耳朵的兔兔媽媽問:“年輕的蛇蛇呦,請問這個兔兔媽媽是你掉的嗎?”
兔兔媽媽很可愛,耳朵還是毛絨絨的,但是它掉進河里的媽媽是人類,沒有這么長的耳朵。
白蛇仔細想了想,非常誠實地搖了搖頭。
河神又帶著一個長著長長尾巴的媽媽浮出水面,問道:“年輕的蛇蛇呦,請問這個魔女媽媽是你掉的嗎?”
魔女媽媽衣服少少的,尾巴還是愛心型的,但它掉進河里的媽媽是人類,沒有這么長的尾巴。
白蛇仔細想了想,再度非常誠實地搖了搖頭。
河神再度潛進水中,帶著一個沒有長耳朵
和尾巴的媽媽上來,問道:“年輕的蛇蛇呦,請問這個媽媽是你掉的嗎?”
白蛇聞言連忙點了點頭。
“你真是一條誠實的好蛇蛇。”
河神滿是贊揚地看了它一眼,宣布道:“既然這樣的話,作為誠實的獎勵,這三個媽媽現在就都送給你了。”
三個媽媽?!
它一口氣有了三個一模一樣還香噴噴的媽媽!
白蛇激動地在橋上打轉,一會兒用頭蹭蹭魔女媽媽的尾巴,一會兒用尾巴摸摸兔兔媽媽的耳朵,它繞著人類媽媽轉過來轉過去,想要鉆到她的懷里和她貼貼。
村里的地主沈寂碰巧路過此地,他心生貪念十分嫉妒,想要效仿白蛇的做法。
但是由于他沒有媽媽,所以他拿了一件普通的睡衣扔進了河里。
和蘭稚青長得一模一樣的河神再度露出水面,她的手里拿著一件金絲織成的睡衣,問道:“年輕的地主呦,請問這件金燦燦像是太陽一樣的金睡衣是你掉的嗎?”
沈寂搖了搖頭,否認道:“這件睡衣不是我的。”
河神再度下水,拿著一件銀線織成的睡衣出現,問道:“年輕的地主呦,請問這件銀閃閃像是月亮一樣的銀睡衣是你的嗎?”
沈寂再度搖了搖頭,否認道:“這件睡衣也不是我的。”
河神聞言重新潛進水中,又帶著一件普通的布睡衣出現,開口道:“既然這樣,那這件普通又便宜的布睡衣一定就是你的了。”
“沒錯,這件睡衣是我掉的。”
沈寂頓了頓,又惡狠狠道:“但是我的睡衣上面明明鑲滿了寶石,一定是被你暗中偷走的!”
河神大驚失色,連忙辯解道:“我沒有偷你的寶石!”
“你要是拿不出寶石,那就拿人來抵!”
地主沈寂終于露出了他猙獰可怕的面孔,他把無辜的白蛇捆住,而后掏出隨身攜帶的麻袋,一把將河神媽媽,兔兔媽媽,魔女媽媽和人類媽媽都抓了起來。
他滿意拍了拍自己的麻袋,得意道:“這就叫做一網打盡。”
回憶完整場夢的沈寂:“……”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么惡毒的夢。
沈寂現在十分后悔,如果說后悔自己弄出這么一個蠢玩意那實在也太遲了,他現在就后悔剛剛沒有多扇它兩巴掌。
深更半夜,本來他們應該躺在床上交流感情,但是現在卻要坐在客廳里抱著蛇發呆。
外面自江上燃起了煙花,彩色的光芒像是簌簌的星塵,在漆黑的天空中炸開而又迅速消散。
蘭稚青抱著兔子玩偶看得津津有味,但還是隨口吐槽了一句,“大晚上放煙花,好沒有素質哦。”
沈寂聞言回應道:“剛過零點,現在應該是除夕了。”
“是嗎,這么快就除夕了,總感覺今年好像沒怎么有過年的感覺。”
“過年的感覺是什么?”
沈寂拿過毯子把自己和蘭稚青裹到了一起,故意沒給旁邊呼呼大睡的白蛇蓋。
蘭稚青見狀扯了扯毯子,硬生生又把白蛇包了起來,一家四口整整齊齊坐在落地窗前看煙花。
“過年的感覺……過年的感覺就是……”
沈寂的問題讓蘭稚青陷入了沉思,她仔細回想起了一下之前過年的場景。
她和蘭母忙上忙下把家里上上下下大掃除一遍,蘭智正在磕著瓜子玩手機,扔了一地的瓜子皮。
準備年貨的時候蘭父和蘭智剛只買自己喜歡吃的,她和蘭母在廚房里忙碌,一堆人在客廳里抽煙喝酒侃大山,隔三差五還要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學歷高不如嫁得好,趁著年輕多生娃,以后恢復起來生二胎快。
規矩是多多的,嘴是碎碎的,熊孩子是吵吵的,壓歲錢是沒有的。
別人過年回家是闔家團圓,她過年回家是返鄉渡劫。
怪不得沒有過年的感覺了,原來是她最近過得太舒坦了。
蘭稚青打了個哈欠,她在沈寂的懷里調整了一下姿勢,默默選擇跳過這段話題,欲蓋彌彰道:“好困……”
“那我們回去睡覺吧。”
沈寂低頭親了一口她的臉頰,剛要準備把她抱回臥室,可是卻被蘭稚青出聲制止。
“等一下,蛇怎么辦?”
“……我們睡我們的床,它睡它的漢堡窩。”
“那它萬一又做噩夢怎么辦?”
沈寂:“……”
還能怎么辦,直接兩巴掌再把它扇醒。
最后在蘭稚青的強烈要求下,他們一家四口改成了在客廳里一起打地鋪。
睡覺前蘭稚青抱著兔子玩偶,沈寂抱著超級大胖蛇,一家四口無比和諧。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蘭稚青昏昏欲睡,但還是強打精神對沈寂開口。
沈寂想湊過去親她,但是奈何懷里還有一條大胖蛇擋著,他只能無奈開口:“寶貝你問吧。”
“你平時會放在菜里的玻璃瓶里裝的液體到底是什么啊?”
蘭稚青微微側身,輕聲道:“不瞞你說,我之前還送去研究所做過檢驗……”
不僅送過檢驗,而且還反過來給沈寂下過,可是至今也沒看出什么究竟。
“……只是普通的保健品,是國外新開發的產品。”
沈寂沒想到蘭稚青會在此時問這個問題,他有些心虛道:“我怕你不肯吃,所以才放到菜里。”
蘭稚青聽到答案輕輕閉上了眼睛,隨口道:“這種事你早說嘛,這么偷偷摸摸的我還以為你在給我下毒呢。”
“……”
沈寂在一片黑暗中沉默了許久,他內心掙扎無比,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道:“其實我……”
蘭稚青已經抱著兔子玩偶窩在被子里睡了過去。
“……”
白蛇朝她鬼鬼祟祟探出了自己的尾巴尖尖,但是被沈寂眼疾手快抓住,他把白蛇團成一團塞進了漢堡窩里,自顧自躺了回去抱住蘭稚青。
……
凌晨五點鐘,在兩個孩子和他們的母親都尚在沉睡時,沈寂準時起床做飯。
趴在漢堡窩里的白蛇悄悄探出頭來看了一眼,發現沈寂人已經走遠,它偷偷摸摸又蹭到了蘭稚青的身旁,毫無顧忌地鉆進她的懷里。
蘭稚青感受到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趴在自己懷里的白蛇陷入了沉默。
“……”
算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都習慣了。
蘭稚青自暴自棄地伸手抱住了它,心里不停自我安慰。
雖然蛇胖是胖了點,但是孩子壯實也挺好的,別人懷里抱松松軟軟毛絨面包,她懷里抱和諧號列車。
蘭稚青嘆了口氣,輕聲道:“胖寶寶……”
白蛇一直在悄悄裝睡,意識到自己真的被蘭稚青抱住,它的尾巴有些激動地纏上了她的小腿。
“你喜歡媽媽叫你胖寶寶嗎?”
蘭稚青微微一愣,她沉思片刻,開口問道:“要不你就叫胖胖吧。”
第46章 第46章我要把你綁起來
白蛇聞言愣了一下,立馬非常抗拒地搖起了頭。
“不喜歡叫胖胖啊。”
蘭稚青有些納悶,她摸了摸白蛇的頭,隨口道:“為什么你這么聰明呢。”
明明網上那些小蛇都笨笨的,為這么沈寂養的這一條這么聰明,還能聽得懂人話。
白蛇拱著頭又要往蘭稚青懷里鉆,蘭稚青眼疾手快把它用被子裹成了一只大春卷,見它在里面撲騰過來撲騰過去死活爬不出來,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乖乖,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沈寂從后面突然把蘭稚青抱住,蘭稚青嚇了一跳,隨口解釋道:“沒事,我在逗蛇玩呢。”
“你們倒是相處得很不錯啊。”
沈寂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故作隨意問道:“現在不怕蛇了嗎?”
蘭稚青沒有多想,實話實說道:“嗯,蛇蛇它很聰明,仔細看看還是蠻可愛的,夏天抱起來應該會很舒服。”
沈寂聞言笑了笑,他
湊上去想要親蘭稚青的臉頰,但是卻被蘭稚青塞了一只裹成大春卷的蛇在懷里。
蘭稚青自己則是抓起自己放在旁邊的兔子玩偶和手機,趁機起身回房間洗漱。
白蛇在被子里扭來扭去,好不容易探出了個頭,剛剛想吐個信子裝裝可愛,卻發現抱著自己的從蘭稚青變成了沈寂,它立馬翻臉,威脅性露出了自己的毒牙。
沈寂:“……”
這蠢蛇到底哪里聰明了?!
蘭稚青倒是不知道剛剛在自己面前還左搖右晃裝可愛的白蛇在她離開后立馬本性暴露。
她百無聊賴刷著手機上的消息,發現手機上突然彈出了一條好友驗證消息。
【我是紀云飛。】
……紀云飛?
好眼熟的名字。
蘭稚青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終于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名字。
這不就是那個當時給她塞名片的綠毛道士嗎?!
可是他為什么會有她的聯系方式,現在信息泄露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蘭稚青心里覺得奇怪,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選擇先通過了他的驗證消息,想要一問究竟。
“寶寶,你在和誰聊天呢……”
沈寂幽幽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蘭稚青手機都差點被嚇得摔到地上,她只能心有余悸看了沈寂一眼,抱怨道:“你怎么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是你自己一直在盯著手機,都沒注意到我過來。”
沈寂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有些失落道:“本來今天想和你出門逛逛的,可是外面雪下得正大……”
“那就不出門了,在家待著也挺好的。”
蘭稚青對此倒是沒什么介意的,本來她就是典型的宅女,平時只有打工兼職這種必要的時候才會出門,現在大雪封路不便出行,正好還省得她去給沈大小姐當洋娃娃。
“你說的也沒錯,我也感覺在家里待著也挺好的……”
沈寂有些曖昧地掐住了她的腰,還未等蘭稚青反應過來,她就突然被沈寂抱到了洗手臺上,裸。露的皮膚突然接觸到了冰涼的大理石臺面,她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就想要把沈寂推開。
沈寂從善如流按住了她的手,他微微低頭和蘭稚青接吻,像是打算把昨天晚上沒有實現的事情今天一并找補回來。
蘭稚青見沒辦法推開他也只得作罷,她的手指改為攥緊沈寂的衣服,像是引頸受戮的羔羊一樣接受著他的索取。
砰砰——
“……什么聲音?”
被親的迷迷糊糊的蘭稚青聞聲突然清醒,她下意識想要去查看,可是沈寂卻皺了皺眉,又湊過去堵住了她的嘴,含糊道:“沒事,可能是有風吧。”
他的手指已經不知不覺間解開了蘭稚青的睡衣扣子,只差一步就可以把這只小羊羔一口直接吞了下去。
砰砰——
“不對,這不是風的聲音。”
門外再度傳來熟悉的聲音,蘭稚青聽了片刻,篤定道:“是敲門的聲音。”
“……寶寶,你一定是聽錯了,怎么會有敲門的聲音呢。”
沈寂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還未等他來得及采取措施,蘭稚青就已經一把推開了他,系好扣子,徑直打開了臥室門。
白蛇不斷撞著臥室門,看到蘭稚青出來,它立馬用尾巴卷著一支碩大無比的淡紫色蝴蝶蘭遞到她的面前,興奮朝她嘶嘶吐著信子。
“好漂亮的花啊,是送給媽媽的嗎?”
蘭稚青受寵若驚地接過了那支花,仔細端詳了片刻,納悶道:“不過咱們家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蝴蝶蘭了。”
沈寂:“……”
那是他今天早上才讓人空運送過來的年宵花,就這么被這條蠢蛇折了借花獻佛了。
蘭稚青高高興興跟著白蛇一起離開,沈寂憋著一股火跟在后面,心里再度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弄出這么一個禍害來坑自己。
他和蘭稚青一起吃早餐的時候,蘭稚青忙著喂蛇。
他兢兢業業打掃衛生盡顯賢夫風采的時候,蘭稚青忙著給蛇重新鋪窩。
他無數次故意路過蘭稚青面前的時候,蘭稚青讓他閑的沒事干就削個蘋果給蛇吃。
在強烈的脫敏訓練后,蘭稚青對蛇的恐懼已經基本消除,而白蛇也終于可以完美融入這個家,它的頭上頂著蘭稚青剛剛織出來的紅色小帽子,盤在蘭稚青身邊津津有味看著屏幕上正在播的《小飛蛇歷險記》,時不時還有路過的仆人沈寂給他削蘋果喂橘子。
蘭稚青對看動畫片沒什么興趣,她拿著手機和紀云飛聊天,開門見山直接發問:【你怎么找到我的聯系方式的。】
對面似乎很忙,許久才發來一張照片,上面是印著蘭稚青照片和名字的學生卡。
【上次你撞到我的時候,我撿到了你的學生證,你還記得我吧,年前在龍華商城,我是白龍山的道士。】
蘭稚青點開圖片看了一眼,發現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學生卡,她皺了皺眉,有些警惕回復道:【謝謝,但是這件事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你為什么不早點聯系我。】
【大妹子,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哇。】
紀云飛發了一個痛哭的表情包,又回復道:【我光是找你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幸好我師兄的堂姐的表姑的鄰居的女兒是你們學校后勤老師,不然我真的只能大海撈針了。】
蘭稚青盯著他那一串話看得頭暈,A大學生卡補辦一張只需要十塊錢,平常人撿到校園卡要么直接去網上發帖,要么交給保衛室失物招領,像紀云飛這種繞了一大圈找上門的還真夠少見的。
【麻煩你把我的校園卡直接丟掉或者銷毀就好。】
蘭稚青面不改色撒了個無關緊要的謊,【我已經重新掛失補辦了,所以這張卡現在已經報廢了。】
對面回了一個OK的手勢,蘭稚青剛剛準備關上手機,紀云飛卻又補充了一句,【你養的小寵物如果出了事記得及時聯系我,新春特惠我可以給你打八折。】
……小寵物?
蘭稚青見狀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蛇,她猶豫片刻,還是試探性發了條消息過去。
【方便問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里有養寵物的嗎?】
【因為我聞到了。】
紀云飛補充道:【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蛇的氣味。】
蛇的氣味。
蘭稚青有些疑惑地抬起手臂聞了聞,并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又轉而看向旁邊正在聚精會神看動畫片的白蛇,湊過去又抱著它仔細聞了聞。
哪里有蛇的味道,明明就只有普通的香味啊……
白蛇猝不及防被蘭稚青抓住,它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蘭稚青是在做什么。
蘭稚青見狀只能順勢給它喂了塊蘋果,隨口道:“沒事,蛇蛇身上和爸爸一樣香香的。”
香香?
媽媽身上才是香香的!
白蛇聞言又興奮了起來,它試圖借機往蘭稚青懷里鉆,蘭稚青一時不察,手指直接擦過了白蛇的尖銳的毒牙,幸好沈寂及時趕來把白蛇拽了下去。
一滴鮮血在指尖緩緩沁出,蘭稚青愣了一下,她下意識看向沈寂,不太確定道:“它應該是無毒的吧?”
沈寂盯著她沁血的指尖半晌,神色似乎有些微妙,許久才慢吞吞道:“算是無毒的。”
“……那就好。”
蘭稚青聞言松了口氣,她自己起身用流水沖洗了一下傷口才回到了影音室,見白蛇像是犯了錯一樣趴在抱枕上盯著她,她主動摸了摸它的頭,溫聲道:“媽媽沒事,但是下次不準再突然撲到媽媽身上了。”
今天是
除夕,外面大雪紛飛,也還是擋不住喜氣洋洋的氛圍,江邊更是早早就掛上了鮮紅的燈籠和彩燈。
然而他們家卻一起窩在影音室里陪著一條蛇看動畫片。
沈寂本來想準備一頓豐盛的年夜飯慶祝他和蘭稚青度過的第一個新年,但是看目前的形勢,他覺得這飯做了也吃不上。
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面前屏幕的光幽幽照亮他們的面龐,蘭稚青和白蛇看得認真,沈寂卻悄無聲息在毯子里緩緩摸上了她的大腿。
“寶寶,我們要不要……”
“不要。”
蘭稚青聚精會神盯著屏幕,隨手便把沈寂的手撥到了一旁。
沈寂沒放棄,他等了一會兒,手指又暗示性地搭在了她的腰上,開口道:“動畫片什么時候都可以看,不如我們現在還是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怎么樣。”
“別碰我,正看到精彩的時候呢。”
蘭稚青再度推開了沈寂,不僅如此,她還起身給自己換了個位置,免得一會兒沈寂又對她動手動腳
沈寂見狀也并不惱怒,他彎了彎眉眼,那張漂亮的面孔上滿是縱容,含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和它在這里慢慢看吧,我先去做飯了。”
蘭稚青聞言隨口答應了一聲,并沒有過多在意。
見沈寂離開了房間,白蛇又開始蠢蠢欲動,它慢吞吞又蹭到了蘭稚青的附近,想要用頭去蹭她的臉頰。
蘭稚青嫌煩,只是像是抱抱枕一樣抱著它,在溫暖的室內,白蛇的身體還是微涼的,就像是抱住了一塊帶著紋路的玉石。
可是她怎么覺得越來越熱了……
蘭稚青把蓋在身上的毯子拿開,試圖抱緊懷里的白蛇給自己降溫。
白蛇安靜趴在蘭稚青的懷里格外乖順,可是蘭稚青卻似乎變得有些焦躁。
她抓起放在旁邊的果茶喝了一口,可是依舊沒有壓下自己血液里奇怪的躁動感。
蘭稚青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是體溫卻依舊正常,好像并不是在發燒。
白蛇似乎也察覺到了蘭稚青的焦躁,它有些擔心地蹭了蹭她,尾巴不經意間劃過了她的腰間,蘭稚青卻突然身形一僵。
她下意識把懷里的白蛇推開,像是逃跑一樣開門離開,在家里四處尋找沈寂的蹤跡。
“寶寶,你怎么出來了,不看動畫片了嗎?”
沈寂此時在廚房慢條斯理切著蜜瓜,看到蘭稚青進來,他隨手塞了一塊到她的嘴里,淺笑道:“甜嗎?”
蘭稚青無意識咀嚼著清甜水潤的蜜瓜,可是自己的干渴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反而像是澆上了火油的火焰一樣越燒越旺。
她盯著沈寂的側臉發呆,有些猶豫地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道:“那個,我們……”
“別鬧了寶寶,我在做飯呢。”
沈寂不動聲色拂開了她的手,繼續面不改色切著面前的蜜瓜,看起來絲毫不為所動。
蘭稚青抿了抿唇,她只能再度鼓起勇氣,“要不要親親……”
沈寂聞言看了她一眼,他輕輕抬起蘭稚青的下巴親了一口,快到幾乎一觸即離,完全沒給蘭稚青任何反應時間。
……
這就沒了嗎?
蘭稚青有些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神色隱隱有些委屈,小聲道:“不是這種親親……”
“乖乖,我正在忙呢,你要不先去和蛇玩一會兒?”
沈寂輕飄飄打斷了她的話,白蛇在廚房外探頭觀察著他們,它聞言試探性用尾巴尖尖去勾蘭稚青的腳踝。
可是這一次蘭稚青卻沒有再對它溫聲軟語喊它蛇蛇,而是匆匆摸了摸它的頭,腳步飛快地轉身離開。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剛剛她不愿意搭理沈寂,現在沈寂又故意報復不搭理她。
蘭稚青心中暗惱,她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躺在床上打了幾個滾試圖緩解自己的不適。
好難受……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怎么又莫名其妙像上次一樣。
偏偏沈寂還不愿意理她……
蘭稚青無意識夾了夾腿,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拉上了窗簾,自己默默鉆到了被子里,想要試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白蛇似乎又在外面砰砰撞門,可是這次蘭稚青卻沒空再多理會它,她把自己埋在柔軟的被子里,按照沈寂所教的辦法實踐到自己的身上。
好累……
手好酸,為什么還沒有結束。
蘭稚青夾著被子徒勞蹭了蹭,熱意一路燒遍了她的全身,她緊緊閉著眼睛,身上原本穿著的睡衣早就因為她的動作變得散亂。
“寶寶,你對自己怎么總是這么心慈手軟。”
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自身旁響起,蘭稚青猛然睜開眼睛,發現沈寂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床邊,正一臉興味地觀察著她的動作。
蘭稚青臉色陡然變得通紅,她下意識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偏偏指甲重重劃過了關鍵位置,她身形顫抖了一下,對上沈寂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的大腦在瞬間一片空白。
沈寂的手順著被子的縫隙摸了進去,指尖頓時陷入了濡濕的柔軟之中。
“寶寶,看來你自己玩得還挺開心的。”
沈寂挑了挑眉,他作勢要收回自己的手,慢條斯理道:“既然不需要我幫忙,那我就先出去了。”
“別……別走。”
蘭稚青聞言下意識夾緊了他的手臂,死活不愿意讓自己眼前的救命稻草離開,帶著哭腔道:“你幫幫我……”
“乖乖,我是很想幫你,但是你有沒有聽到,你的蛇蛇還在外面敲門呢。”
沈寂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似笑非笑道:“指不定它又是過來給你送花的。”
這人怎么這么記仇……
蘭稚青恨不得現在就邦邦給他兩拳,可是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能扁了扁嘴,可憐巴巴道:“我不要花了,你幫幫我……”
她見沈寂還是沒什么反應,主動攀上了他的肩膀毫無章法和他接吻。
即使被沈寂教了這么多次,她還是會在著急的時候原形畢露。
沈寂隨手按亮了壁燈,柔和的燈光在一瞬間照亮了室內的昏暗。
蘭稚青有些茫然,猝不及防被從黑暗里拖了出來,讓她少了可以掩飾的遮羞布,她無所適從,紅著臉就要躲回被子里。
沈寂見狀并沒有阻止,他只是也順勢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就打算離開。
蘭稚青只能又掀開被子死死拽住了他。
“寶寶,我是過時不候的,再要請我幫你的話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沈寂低頭親了她一口,溫聲道:“反正你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實在不行你就自己來。”
蘭稚青抿了抿唇,小聲道:“……不要,你幫我。”
自己動手又累效率又低,她只想不勞而獲坐享其成。
“好吧,老公可以幫你,但是我們要提前講好條件。”
沈寂頓了頓,慢條斯理道:“要么你自己再給我表演一遍作為報酬,要么我要舔舔……”
“我選第二個!”
蘭稚青毫不猶豫做出了選擇,可是沈寂卻沒有任何動作,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補充道:“但前提是我要把你綁起來哦。”
“……”
第47章 第47章我真該死啊
“……為什么要把我綁起來。”
“因為寶寶你總是喜歡恩將仇報。”
沈寂說的一臉理所當然,解釋道:“明明你很舒服,但是每一次都要用腿夾我。”
“我才沒有!”
蘭稚青氣得臉色漲紅,直接拒絕了沈寂的條件,果斷道:“兩個我都不選!”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算交易失敗了。”
沈寂聞言無奈笑了笑,毫不猶豫起身離開。
蘭稚青沒想到他走得這么干脆,但是她又拉不下面子去求沈寂,只能氣惱地把自己重新埋進了被子里。
白蛇一直守在臥室的門外,它聞到了蘭稚青的味道,房門剛剛一打開就迫不及待想要往里面鉆,但是被沈寂眼疾手快給拽了出去。
它試圖故技重施用尾巴去開門,可是沈寂早就換了電子鎖,它努力了半天也沒有任何結果,只能氣呼呼地在外面打轉。
相比于正在飽受折磨的蘭稚青和外面氣得團團轉的白蛇,沈寂的姿態看起來從容多了。
外面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沈寂給自己泡了杯花茶,悠閑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腦敲著鍵盤:【可憐的兔兔試圖用手指去觸碰已經成熟的櫻桃,可是由于采摘技術不夠嫻熟,她不僅
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反而讓自己變成了一顆水蜜桃。】
蘭稚青縮在被子里,就像是一根被繃緊的琴弦,她試圖不斷用力將琴弦扯斷,但是不僅累到了自己,結果更是一無所獲。
她只要在差一點點就能得到解脫,可是到最后自己的手指甚至已經開始打滑,漫長的折磨讓她大腦都變得遲鈍發木,只能不停重復著機械性的動作。
沈寂喝了口茶,繼續寫道:【水蜜桃起初是白色的,那種白不像冬日的新雪,也不像白軟的棉花,而是帶著露水,如同剛剛剝好的菱角嫩嫩的白,隨著成熟,白色會逐漸染上淡紅,甜潤的汁水隱匿于果肉之中。】
【桃子味的兔兔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直接采摘櫻桃,只能轉而選擇去制作裹著奶油的雪媚娘。】
蘭稚青意識到自己這樣做是無用功,她躺在床上猶豫了片刻,試著采取迂回戰術。
她的手指上移,像是揉面團一樣重重揉了揉,開始回憶從前沈寂都是怎么做的。
沈寂……
沈寂會親她咬她含著輕輕舔,他說她是軟綿綿的夾心棉花糖。
蘭稚青逐漸摸索到了一點點的竅門,可是卻依舊不足以解決她現在的困境,反而是讓火燒的越來越烈。
白蛇在臥室門口等了許久,它頭上的紅色針織小帽子都因為它的動作蹭歪了,可是始終沒有等到蘭稚青出來,只能悻悻地又湊到沈寂的身邊。
它趴在沙發扶手上有些好奇地探頭去看沈寂的電腦屏幕。
什么櫻桃水蜜桃菱角的,他是在寫菜單嗎?
白蛇對此失去了興趣,它有些懨懨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窩,聞著毯子上僅存不多蘭稚青的氣味,有些委屈地把自己盤了起來。
味道又變淡了,媽媽怎么還不出來。
想媽媽……
沈寂喝完了半杯茶,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我同意了,你快點進來。】
Schlange:【兔兔疑惑.jpg】
Schlange:【寶寶,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你可以把我綁起來。】
Schlange:【寶寶,我不是說了過時不候嗎。】
Schlange:【^^現在漲價了哦。】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那你不綁我,我可以給你表演。】
Schlange:【我現在的要求是先步驟一,后步驟二。】
對面的蘭稚青許久都沒有回復,沈寂也絲毫不慌,他起身走到了白蛇的漢堡窩前垂眸盯著它。
白蛇感受到了動靜,有些警惕地抬起了頭,下意識把自己的紅色針織小帽子用尾巴塞到了身下。
“……蠢蛇。”
沈寂見狀冷哼了一聲,心里隱約有些許的不滿。
雖然說四舍五入這頂小帽子也算是送給他的沒錯,可是從前蘭稚青可從來沒有給他織過什么東西。
白蛇用尾巴尖尖把小帽子遮了起來,沈寂本來想拿,可是聽到放在旁邊的手機再度響起,他又暫時作罷,轉而解鎖了手機。
上面只有一條簡短的消息,是蘭稚青所發。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你進來吧。】
沈寂見狀挑了挑眉,對這個結果并不感到任何的意外。
他慢吞吞打開了臥室的門,還未來得及看清里面的景象,蘭稚青就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
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水浸濕,皮膚還有些泛涼。
沈寂微不可察皺了皺眉,忙問道:“乖乖,你這是怎么了?”
“我……我剛剛去洗了個澡,可是一點都不管用……”
蘭稚青在他的懷里亂扭,眼淚啪嗒啪嗒掉個不停,顯然已經被折磨到了極限。
“你洗的涼水澡嗎?”
沈寂本來以為自己進來后看到的會是什么活色生香的水蜜桃兔子,沒想到卻是一直濕漉漉的落湯兔,他連忙幫蘭稚青脫下身上濕透的衣服,拿過厚實的浴巾幫她擦拭干凈身上的水。
可是蘭稚青像是橡皮糖一樣死死黏在他的身上,她湊過去胡亂去親沈寂,早就把其他事情拋到九霄云外了。
沈寂猝不及防被她壓在了床上,他的手指順著蘭稚青的意思摸了進去,在關鍵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按了兩下,蘭稚青哼唧了一聲,整個人幾乎也要像一灘水一樣化在他的身上。
可是下一秒,沈寂卻又收回了手。
蘭稚青有些茫然,她下意識想要挽留,可是沈寂卻反手把她壓回了床上。
“寶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沈寂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我還沒收取我應得的報酬。”
蘭稚青本來以為這件事已經被糊弄過去了,沒想到沈寂不依不饒,硬是擺出一副她不做他也就不會幫她解決的架勢。
她咬了咬唇,只能臉色通紅地張開了腿,準備對著他重新演示一遍自己剛剛做的事情。
“怎么都紅了。”
沈寂突然按住了她的腿,他垂眸仔細看了看,輕聲教導道:“下次下手要輕一點。”
蘭稚青腿都在發抖,她的手指顫顫巍巍碰了上去,胡亂摸了兩把幾乎羞憤欲死,打算就這樣草草結束糊弄過去。
啪——
沈寂見她偷懶,冷臉毫不留情一巴掌扇了上去。
蘭稚青尖叫了一聲,她下意識想要合上腿,可是沈寂卻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的繩子直接把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綁住,
她掙扎了兩下沒有掙開,反而不知道為什么越收越緊,就連手腕都被綁在了后面。
蘭稚青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柔韌性可以這么好,她眼淚汪汪地看著沈寂,帶著哭腔道:“好疼……”
“真的很疼嗎。”
沈寂聞言溫吞笑了笑,他抬手輕輕摸了一下,濕潤的指尖直接擦到了蘭稚青的臉頰上,惋惜道:“小騙子,你又在撒謊了。”
“作為懲罰,你就現在這里當一會兒木頭人吧。”
蘭稚青覺得自己現在整個人都像是熟透的蝦子,她已經在這上面浪費了很長的時候,整個人早就已經沒了多少力氣,此時見沈寂還遲遲不肯兌現自己的承諾,她的眼淚掉個不停,“你騙我……你又騙我……”
“好了乖乖,別哭了。”
沈寂本來只是想嚇唬一下蘭稚青,此時看到她又在可憐巴巴地掉眼淚,一時間又有些心軟。
他靈活解開了綁住蘭稚青的繩子,主動捧起她的臉頰和她接吻,曖昧的聲音在室內再度響起。
蘭稚青聲音急促,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泉里一樣舒服,她斷斷續續問道:“你……你是不是又偷偷給我下東西了……”
不然她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奇怪。
“不是我,是蛇。”
埋頭苦吃的沈寂輕輕咬了她一口,如愿以償看到蘭稚青顫抖著打了個哆嗦,他隨口解釋道:“你只是被毒給刺激到了。”
“……你不是說沒毒嗎?”
蘭稚青還想在繼續質問下去,可是她的理智很快便會被過度超載的感官所壓制。
外面似乎又放起了煙花,蘭稚青覺得自己似乎隱約聽到了聲音,可是她不知道這是幻聽還是真實。
在過度的疲憊之后,她好像已經喪失了對外界的感知。
沈寂輕輕吻過她的臉頰,聲音極輕道:“新年快樂。”
昏昏欲睡的蘭稚青聽到沈寂的話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她慢吞吞坐了起來,在枕
頭底下摸索了片刻,拿出一條針織圍巾系在了沈寂的脖子上。
即使在黑暗之中,沈寂還是能看到她的眼睛就像亮晶晶的鉆石,她對他露出了柔軟的笑意,回答道:“新年快樂。”
沈寂有些發愣,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柔軟的圍巾,再看了一眼床邊散落的繩子,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我真該死啊。
第48章 第48章寶寶主人
“……你為什么哭了?”
蘭稚青歪了歪頭,她摸了摸沈寂的臉頰上的眼淚,遲疑道:“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
沈寂摸著柔軟的圍巾,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驚喜,他突然又緊緊抱住了蘭稚青,喃喃道:“我好喜歡這份禮物,這是我有史以來收到過第二喜歡的禮物。”
蘭稚青愣了一下,疑惑道:“那你第一喜歡的是什么?”
“……是戒指,那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的禮物。”
沈寂蹭了蹭蘭稚青的頸窩,撒嬌道:“寶寶,接下來換你來綁我吧。”
昏昏欲睡的蘭稚青聞言猛然抬起了頭,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不是。
為什么突然要對她恩將仇報?!
“這個……不太好吧。”
蘭稚青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她試圖默默和沈寂拉開距離,可是剛剛有所動作就被沈寂按住。
他從自己枕頭底下掏出備用的繩子塞到蘭稚青的手里,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神色既羞澀又興奮。
腰酸背痛的蘭稚青盯著沈寂鼓勵的眼神接過了那節繩子,她一時間欲哭無淚,顫顫巍巍道:“我……我不會……”
“很簡單的,你把我綁起來……然后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寂將主動權交到了蘭稚青的手上,語氣輕柔蠱惑著她的神智,就像是一只艷妖在引誘無辜之人墮落。
蘭稚青盯著他半晌,終于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破壞欲。
她二話不說直接欺身而上,用繩子把沈寂的手腕結結實實綁了起來。
沈寂對此絲毫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甚至還建議道:“如果你嫌我吵,也可以找東西把我的嘴堵起來。”
這倒確實也很有必要……
蘭稚青聞言在周圍環視了一圈,可是都沒有找到適合把沈寂嘴堵上的東西。
沈寂彎了彎眉眼,再度提議道:“你今天穿的小松鼠就很適合。”
……小松鼠?
蘭稚青愣了一下,后知后覺意識到沈寂是在說什么,她臉色漲紅,直接抬手捂住了沈寂的嘴。
沈寂無辜眨了眨眼睛,而后探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蘭稚青柔軟的掌心。
蘭稚青猛然縮回自己的手,她瞪了沈寂一眼,突然開口道:“現在我是你的主人對吧?”
沈寂聞言彎了彎眉眼,“嗯,寶寶主人。”
“那你是不是什么都應該聽我的?”
蘭稚青小心翼翼掐了一下沈寂的脖子,沈寂看起來似乎更加興奮了,毫不猶豫認可道:“當然,你讓我做什么我就會做什么。”
“那好,現在主人命令你把嘴閉上。”
蘭稚青拍了拍沈寂的臉頰,沈寂聞言乖乖閉上了嘴,等待著蘭稚青接下來的指示。
“那我們先玩一會兒放置play。”
蘭稚青給沈寂蓋上被子,自己自顧自躺了回去,叮囑道:“沒有我的話你不準碰我哦。”
沈寂乖乖接受了寶寶主人的指示,心里是壓不住的興奮。
五分鐘過去了。
寶寶主人沒有任何指示。
十分鐘過去了。
寶寶主人沒有任何指示。
半個小時過去了。
寶寶主人還是沒有任何指示。
一個小時過去了。
沈寂盯著她的背影,突然開口道:“……寶寶,你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嗯?”
蘭稚青聞言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她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結結巴巴道:“我沒有啊,誰讓你突然說話的,不知道沒有主人的吩咐不能開口說話嗎?”
“對不起寶寶主人,我錯了,請您懲罰我吧。”
“……那就再罰你閉嘴兩個小時。”
蘭稚青翻了個身,再度安心閉上了眼睛。
在黑暗之中,沈寂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腰上。
蘭稚青猛然睜開了眼睛,下意識想要坐起身來,難以置信道:“你怎么自己把繩子解開了?!”
“不是我解開的,是你沒有綁緊。”
沈寂把蘭稚青按回了床上,蘭稚青下意識拿起枕頭想躲,可是手指卻觸到了堅硬的物體。
她愣了一下,掀起枕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枕下壓著一個厚厚的紅包。
“……這是你放的嗎?”
蘭稚青拿起了那個紅包,沈寂點了點頭,“圖個好意頭。”
“自從我七歲之后,我還是第一次收到壓歲錢。”
蘭稚青格外珍惜地拿著那個紅包重新躺回了床上,小聲道:“之前他們都只給蘭智剛和蘭智正包紅包。”
蘭父蘭母一直告訴她紅包只是一個社交流程,父母養她已經很費事了,更沒有義務再給她壓歲錢。
可是他們沒義務給她包,那就有義務給蘭智正和蘭智剛包了嗎?
不過今年蘭家估計也不會再有什么包紅包的機會了。
據說馮丹找人暴揍了蘭智剛一頓,把蘭智剛手腳都給打骨折了,大過年的蘭家人還在派出所醫院兩頭跑。
而沈寂知道的還更多一點,比如蘭父被氣得高血壓跟著一起住院,蘭母本來還任勞任怨照顧他,結果被蘭父在醫院指著鼻子痛罵,一氣之下回了娘家,不小心在路上摔斷了腿。
再比如唯一一個胳膊腿兒都健全的蘭智正,他最近賭錢上癮,甚至還借了網貸,每天的利息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他總以為自己很快能贏錢翻身,可是投的越多輸的也就越多。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提這么煞風景的人和事的時候,沈寂把蘭稚青重新抱回了懷里,蘭稚青手里拿著紅包高高興興閉上了眼睛,心想自己一定會做個好夢。
外面的煙花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可是室內卻安靜無比。
蘭稚青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她睡得很熟,就連被子里的蛇尾卷住她的小腿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沈寂覺得她已經漸漸睡熟,所以大著膽子把她纏了起來,那雙本來淡金色的眼眸變得霧蒙蒙的。
他像是吃蛋糕一樣吐出信子輕輕舔了一下她的皮膚,似乎真的能從里面品出些許的甜味。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這馬上就會是屬于他的小蛇了……
在黑暗之中,那雙豎瞳死死盯著蘭稚青,他張嘴露出了毒牙,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該從哪里下口。
只要他直接咬下一口,她就再也不會離開他的身邊……
睡夢中的蘭稚青似有所感,她有些難受地動了動,像是感受到了外界施加給自己的壓力,翻身迷茫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白蛇才放下心來。
“……你怎么又偷偷上床了。”
她隨手抱住了面前的巨大白蛇,含糊不清道:“蛇蛇,你不能再吃了,本來就已經是超級大胖蛇了……”
超級大胖蛇?
是在說他嗎?
他到底哪里胖了?!
沈寂猝不及防被她抱住,他有些懷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體型,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本能,他重新化成了人形,盯著蘭稚青的睡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蘭稚青不知道沈寂這一晚心里經歷了怎樣的漫長斗爭,她心滿意足睡了一個好覺,在五點鐘沈寂起床的時候,她也跟著一起蘇醒。
“餓了嗎?”
沈寂親了親她的臉頰,隨口道:“我先去做飯。”
兩人昨天從白天鬧到晚上,基本都沒怎么吃東西,蘭稚青迷迷糊糊應了一聲,沈寂才剛剛打開門,一直守在外面的白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了進來。
“蛇蛇?你怎么又跑到外面去了。”
蘭稚青看著白蛇有些詫異,奇怪道:“昨天晚上你不是在房間里嗎?”
沈寂微微一頓,解釋道:“它昨晚太鬧騰了,我怕吵著你睡覺,就把它先放回窩里了。”
“是這樣啊……”
白蛇的尾巴還纏著蘭稚青織給它的小帽子,它小心翼翼上床晃了晃自己的尾巴,蘭稚青立馬心領神會,幫它把紅色小帽子戴好。
“好了,漂亮蛇蛇,和爸爸一樣漂亮。”
蘭稚青覺得它搖頭晃腦的樣子很可愛,所以摸了摸它的尾巴,隨口問道:“我們蛇蛇有沒有什么新年愿望呀。”
白蛇聞言歪頭吐了吐信子,有些興奮地要往蘭稚青的懷里鉆。
愿望?
想和媽媽生蛇蛋!
沈寂臉色陡然大變,直接抓住了它的蛇頭,二話不說就把它拽了出來。
“寶寶,它看起來像是要咬人了,我先帶它出去教育一下。”
蘭稚青本來想要阻止,可是聽到沈寂的話卻又變得遲疑,畢竟昨天她被白蛇的毒牙碰了一下,后果實在是讓她有點承受不住,她只能點了點頭,小聲道:“那你不要虐待動物哦。”
沈寂把蛇拽出了門外,盯著有些躁
動的白蛇教育道:“你聽著,雖然你就是我的分身,你是我,我是你,但是在這個家里,我是老公,你是兒子,媽媽就是媽媽,媽媽不可以當老婆。”
白蛇嘶嘶吐著信子,它不明白為什么媽媽不能成為老婆,媽媽是沈寂的老婆,它是沈寂的分身,也就是說它也是沈寂,那媽媽為什么不是它的老婆呢。
沈寂才懶得理會它到底有沒有聽懂,直接開口補充道:“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媽媽是不可能生蛇蛋的。”
“因為媽媽是丁克,所以我已經結扎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還有……”
沈寂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白蛇,沒好氣道:“你別吃了,都快吃成超級大胖蛇了。”
第49章 第49章你是兔兔蛇
按理說過年期間都該喜氣洋洋四處出門走親戚,但蘭稚青剛剛和家里斷了關系,沈寂的親人據說又都死干凈了,他們反倒是少了這個最麻煩的步驟。
沈寂一直想把家里的白蛇分身回收掉,所以年后便找了個借口要送蛇去國外治療,只和蘭稚青一起回了A市。
“蛇蛇的病什么時候會治好啊?”
蘭稚青裹著厚實的被子躺在床上,有些擔憂地對沈寂問道:“我們可以過去看它嗎?”
“別擔心,很快就會治好的,而且它太胖了,正好去國外減減肥。”
沈寂幫蘭稚青掖了掖被子,溫聲道:“不是說困了嗎,先睡一會兒吧。”
蘭稚青聞言點了點頭,抱著自己的兔子玩偶縮在被子里默默閉上了眼睛。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總覺得自己怕冷又容易犯困,即使是在溫暖的室內,她也必須要蓋著厚厚的被子,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有十六個小時都在睡覺,每回睡醒都哈欠連連頭暈目眩。
一開始她以為是生病了,可是體檢結果卻沒什么異常,醫生說她是只是太累了。
可蘭稚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累的。
她每天睡了吃,吃了睡,一天的活動量只有抱著蛇看動畫片,還有被沈寂拉著做運動。
明明之前她和沈寂打游擊戰的時候,白天偷偷摸摸在飯菜里下毒,晚上還能兢兢業業值夜班給玫瑰花噴敵敵畏。
那個時候她怎么沒覺得有這么累……
蘭稚青想不明白,也不打算再去細想,對于她而言,現在連思考都成了一項大費精力的活動。
沈寂聽到她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確認她已經完全睡著后才放下心來。
他從抽屜里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針管,小心翼翼把蘭稚青的胳膊從被子里拿了出來,但是猶豫了片刻,卻什么都沒有做。
還是算了。
雖然見效快,但還是讓她慢慢適應吧。
沈寂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他關上燈,拿著手里的針管起身離開。
蘭稚青對發生的一切都渾然不知,她埋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甚至又夢見了熟悉的荒郊野嶺,熟悉的書筐,熟悉的劇情,熟悉的窮書生,熟悉的進京趕考。
她仔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再環視了一圈周遭的荒郊野嶺,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難道這里真的就是傳說的任務刷新點嗎,怎么回回都是這種路數。
蘭稚青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的經歷,進京趕考會遇見蛇妖公主沈寂,當場回家會遇到蛇妖老婆沈寂,原地不動還是會遇到蛇妖大小姐沈寂。
既然不管怎樣都是一個結果,那她還不如原地躺平等著沈寂過來撿她,這樣既不用上京趕考,也不用費老多事再走山路回家。
蘭稚青非常樂觀地在原地坐了下來,等待著之前的NPC過來問她要不要跟著他一起去府上歇歇腳,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去找沈寂蹭吃蹭喝。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今天等了又等,等的她又餓又渴又冷又困,也絲毫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別說大小姐家里的家丁了,就連路人都沒看見有人來。
蘭稚青沒辦法,只能不情不愿地從石頭上起身,準備自己摸索著下山去找沈寂。
此時天色已黑,昏暗的樹林里依稀有幾道火光閃過,蘭稚青尚在茫然,便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伴隨著陣陣呼喊。
“找到了!那個妖女在這里!”
蘭稚青一臉懵,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周遭便被一群拿著火把的錦衣衛團團圍住。
為首的一人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緩緩在她的面前站定,蘭稚青抬頭一看,猝不及防對上了沈寂那張漂亮的面容。
沈寂身旁的老頭指著蘭稚青大喊:“沈大人,這就是那個在城中為非作歹的蛇妖!”
“不……不是,我不是蛇妖!”
蘭稚青聞言連忙擺手,她試圖為自己辯解,可是那群錦衣衛卻直接上前把她五花大綁起來,說是要當場砍了她的頭。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真的不是妖怪!”
蘭稚青實在沒想到劇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向沈寂求助,“沈寂,你快幫幫我……我真的不是他們說的蛇妖……”
可是這一回的沈寂卻沒有像之前那樣過來親親抱抱她,他神色冷淡,那雙清冷的眸子微微垂下,看向她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她完全就是什么陌生人。
“大膽妖女,死到臨頭了還敢攀扯沈大人!”
旁邊的錦衣衛拔刀準備動手,蘭稚青害怕得閉上了眼睛,在刀即將落下的瞬間,沈寂才終于開口:“且慢。”
錦衣衛聞言立馬停住了動作,蘭稚青眼淚嚇得流個不停,她怯生生看著面前的沈寂,生怕他又要下令砍了自己的頭。
“把她先帶回去,等把事情都問清了再殺。”
“是。”
錦衣衛聞言拱手聽令,他們把蘭稚青拽起來塞進馬車,一路將她帶回了一個巨大的監牢。
蘭稚青抹著眼淚坐在牢房的角落,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
過度的內卷和躺平都不是好辦法,要是她當初老老實實進京趕考,現在早就成狀元了,也不會被當成妖怪關在這里。
這足以見得:學習,到底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蘭稚青在牢里等了好長時間,終于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沈寂孤身一人走進牢中,他站在牢門外打量了蘭稚青許久,突然掏出鑰匙打開了鎖。
蘭稚青有了之前差點被殺頭的教訓,她不敢自己主動湊過去,只是躲在角落里有些警惕地看著沈寂。
沈寂像是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了出來,直接綁到了外面的邢架上,他自己則是慢條斯理坐在了椅子上,開口問道:“叫什么名字?”
蘭稚青吸了吸鼻子,小聲道:“……蘭稚青。”
“這條通緝蛇是你兒子對吧?”
沈寂起身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照片放到蘭稚青的面前,要求她辨認上面的犯罪嫌疑蛇。
雖然蘭稚青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時代會有照片的存在,但是她還是老老實實抬頭去看。
照片上是一條大白蛇,頭上還戴著一頂紅色的小帽子,正盤在漢堡窩里一臉呆萌地對著鏡頭吐著信子。
蘭稚青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的蛇兒子,她連忙點了點頭,膽戰心驚問道:“敢問大人,不知它是犯了什么罪?”
“這條超級大胖蛇偷吃了兩百多根地瓜
干,三斤無花果和五斤柴雞蛋,連帶一整個果園的蘋果,如今它已經被告上公堂,你既然是它的監護蛇,那也脫不了干系!”
“大人,錢我會賠的,它偷吃的所有東西我都會賠的。”
蘭稚青欲哭無淚,解釋道:“但我是冤枉的啊,雖然我是它的媽媽,可是我真的不是蛇妖啊!”
沈寂聞言不置可否,他抬手用刀尖挑開了蘭稚青的衣領,看到她皮膚上若隱若現的白色蛇鱗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還敢狡辯你自己不是蛇妖,你的身上都有蛇鱗,這分明就是證據確鑿。”
“蛇鱗?”
蘭稚青愣了一下,她下意識低頭去看,整個人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蛇……”
可是沈寂卻懶得聽她的繼續狡辯,他直接動手解開了蘭稚青的衣帶,要仔細檢查她身上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蛇妖證據。
蘭稚青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想要掙扎,可是四肢都被綁在架子上,只能帶著哭腔向沈寂求饒,“不要這樣,你不要脫我衣服……”
“你一個妖怪,難道還怕羞嗎?”
沈寂下定決心今日要對她嚴刑拷打,可是看到她背后的白色毛絨尾巴卻肉眼可見陷入了困惑。
“奇怪,你怎么還長著兔子尾巴?”
沈寂伸手揉了一下,蘭稚青立馬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沈寂抓著她的尾巴在掌心輕輕揉了揉,追問道:“你是什么蛇,兔兔蛇嗎?”
“不是蛇……我真的不是蛇妖。”
蘭稚青急得眼圈都紅了,可是沈寂卻沒打算放過她,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命令道:“把嘴張開,舌頭吐出來,我要好好檢查一下你有沒有蛇信子。”
蘭稚青沒辦法,只是乖乖把嘴巴張開讓他檢查,沈寂仔細查看了一番,又覺得肉眼看得不夠細致,所以決定親力親為用嘴好好再檢查一遍。
“確實沒有蛇信,看來你不是蛇妖,而是兔子妖。”
沈寂緩緩和她分開,一臉嚴肅地下了定論。
蘭稚青覺得自己嘴都被親腫了,聞言辯解道:“我是人!我不是妖怪,我真的是人……”
沈寂聞言不做爭論,他的手只是緩緩向下摸去,蘭稚青話說到一半猛然僵住,她的腿下意識想要合攏,可是奈何被綁在架子上根本無法用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沈寂對她嚴刑拷打。
“果然在說謊。”
沈寂收回自己被弄濕的手,在蘭稚青面前展示,理由充分道:“只有兔子才會這么快。”
第50章 第50章我總覺得你是狐貍精
蘭稚青遭受了前所未有慘無人道的折磨,她只是一個窮書生,兜里一共就幾枚銅板,完全賠不起大胖蛇造成的損失。
到最后她只能賣身還債,和她和通緝蛇兒子一起被沈寂抓到府上為奴為婢償還債務。
蘭稚青白天在家里挑豆子,大胖蛇吭哧吭哧磨豆子,到了晚上還要去給沈寂暖床,她好不容易才睡熱乎的被窩,沈寂一來她就必須讓給他,如果她不聽話,那她的蛇兒子就只能餓著肚子。
不僅如此,沈寂還找各種借口折磨她。
蘭稚青因為在挑豆子的時候不小心在綠豆里混了一顆黃豆,被沈寂以工作不認真為由抓到床上狠狠教訓了一通。
大胖蛇因為太餓了偷吃了一個蘋果,蘭稚青又被沈寂以子不教母之過為由抓到床上教訓了一遍。
她和大胖蛇晚上趁著沒人抱頭痛哭,沈寂又以她擾民為借口把她拉到床上教訓了好幾遍。
蘭稚青曾經無數次回想起自己曾經的美好生活,她若是肯老老實實回家,雖然勞作辛苦,但家里的賢妻對她事事順從,從不忤逆,她若是肯進京讀書,雖然會被公主看上,但至少不會每日過得如此膽戰心驚。
萬惡的奴隸主沈寂在她的兔子尾巴上綁了一個鈴鐺,只要一動就會響個不停,借此精準把握她每天的動向。
蘭稚青聽說公主馬上要選駙馬舉辦宴會,她不禁傷心地落下淚來。
而也就在這時,一位仙風道骨的仙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對方長著一張和沈寂一模一樣的臉,說愿意幫助她去見公主,但前提是她必須在子時之前趕回來,否則便會被沈寂發現端倪。
蘭稚青聞言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可是對方也提出了要求。
“你身上長著尾巴,還帶著鈴鐺,若是這樣出現未免太過引人注目,不如把你的尾巴送給我作為交換。”
蘭稚青點頭答應了下來,掀起自己的裙擺露出那團毛絨絨的兔子尾巴,仙人沈寂將手放在她的尾巴之上,下一秒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
“我就知道你想偷偷逃走,今天一試你就上鉤。”
沈寂抓著她的尾巴惡狠狠咬了幾口,蘭稚青渾身顫抖,尾巴上的鈴鐺也響了不停,她下意識想要求饒,可是沈寂卻毫不留情開口威脅。
“今天晚上那條大胖蛇沒有蘋果吃了!”
……
蘭稚青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沈寂因為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他下意識起身抱住了她,柔聲問道:“怎么了乖乖,是不是做噩夢了……”
夢里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在耳邊,蘭稚青連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皮膚,確認自己身上沒有出現蛇鱗和兔子尾巴才終于放下心來。
沈寂被她的動作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他習慣性地想要親親,結果還沒來得及碰到蘭稚青就被她一把推開。
“你離我遠點!”
蘭稚青一看到沈寂那張漂亮的臉就想起了自己夢里的悲慘生活,她越想越氣,越氣越惱,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放過沈寂這個可惡的奴隸主。
她突然撲到了沈寂的身上對他又啃又咬,沈寂一時受寵若驚,實在沒想到一覺醒來天上就掉餡餅了。
他手指順勢摸進了蘭稚青的裙擺,卻不想蘭稚青下一秒突然像是炸毛了一樣把他推開,氣乎乎道:“你出去,你不要待在這里。”
“寶貝,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寂實在是不知道蘭稚青到底在生什么氣,蘭稚青見他不走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裹成了一個大蠶蛹,不管他說什么都不肯出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是他偷走蘭稚青小綿羊的事情被發現了?還是他昨天晚上偷偷舔她的事情又露餡了?
沈寂把自己這輩子做過的錯事都想了一遍,愣是沒想出來蘭稚青到底是因為什么在生氣。
蘭稚青像是真的和他杠上了一樣,他不走,蘭稚青就一直躲在被子里,沈寂沒辦法,只能起身下床先離開臥室。
直到聽到了關門的聲音,蘭稚青才終于舍得從被子里探出頭,她知道自己把夢里發生的事情遷怒到現實里很幼稚,可是這種夢三天兩頭的做,她覺得自己馬上都要神經衰弱了。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響個不停,她靠在床頭聽了一會兒,才想起今天天氣預報才提醒今天晚上可能會下一場大雨。
蘭稚青想繼續再睡,可是一閉眼又想起夢里沈寂對她的嚴刑拷打,心里總覺得打怵,猶豫了許久還是默默摸出了手機,準備查一下這到底是什么原因。
之前是夢見夢里有蛇,現在直接夢到自己變成了蛇。
【解夢,解卦,解簽,限時特惠,先到先得!雙人成團盡享團購價,另送白龍山文創產品一套……】
一條的消息突然彈了出來,蘭稚青愣了
一下,發現是紀云飛群發的廣告。
差點忘了,他還是個道士。
蘭稚青一想到他就想起那堆亂糟糟的綠毛,實在難以把他和仙風道骨的道士聯系在一起,雖然以貌取人不太好,但是初見印象實在有些難以磨滅。
不過這個綠毛道士好像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
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蘭稚青心里產生了些許的動搖,她想了想,還是給對方發去了消息,【解夢什么價格?】
紀云飛回消息回的很快,但是話卻說的奇奇怪怪,【你需要的應該不是解夢吧。】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龍山專業驅鬼:【大妹子,恕我直言,你是不是經常覺得自己睡不好覺,身心俱疲,體虛乏累?】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是這樣沒錯。】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但是當代年輕人難道不都是這樣的嗎?】
白龍山專業驅鬼:【……】
白龍山專業驅鬼:【這倒也是哈。】
白龍山專業驅鬼:【我也不瞞你,你的情況還真的和別人不一樣,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妖味,你可以不信,但是出于職業道德,我還是要提醒你,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是小皇帝(約稿請看置頂):【……什么妖味?能不能說的再仔細一些。】
白龍山專業驅鬼:【不方便多說,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來道觀一下,我不會收你錢的。】
紀云飛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言語,哪怕蘭稚青主動提出要付費他都不回應。
蘭稚青沒辦法,只能暫時歇了這個念頭。
她本來想要直接退出手機,可是約稿軟件卻突然提醒她約稿櫥窗里專門設置的防拍價約稿被人拍了下來。
“怎么回事……”
蘭稚青有些奇怪,自從她之前防拍價設置成9999卻被當時還是Schlange的沈寂拍走后,她就把自己的防拍價改成了99999。
一般情況下,雖然會有手滑的單主不小心拍下,但是總不至于手滑這么大的金額。
她合理懷疑是哪家的少爺小姐過年又收獲了巨額壓歲錢。
蘭稚青果斷在頁面發起了退款,并附言:【本鏈接為公告防拍鏈接。】
對方顯示了許久的正在輸入,而后彈出了一句,【小皇帝老師你好,我看你的櫥窗里沒有再上鏈接,想問下現在還可以約稿嗎?】
蘭稚青點進對方的主頁看了一眼,回復道:【不好意思,目前沒有時間,不接約稿了。】
【那可以先擴一下列嗎,要是老師有檔期的話我第一個排隊,我真的很喜歡老師的畫風。】
對方給出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且看主頁也不是未成年,蘭稚青倒也沒有多想,直接把自己小號的聯系方式發了過去。
對方的好友申請馬上彈了出來,上來就是對她一通千奇百怪的彩虹屁,她的朋友圈里還有去漫展的照片,看起來是個很陽光開朗的女孩子,蘭稚青這才終于打消了所有的戒心。
只是對方朋友圈里轉發的一則新聞讓她覺得有點在意,上面標題赫然寫著【知名學府竟成學生煉獄,無視學生求救導致學生走上絕路】
蘭稚青皺了皺眉,點開一看才發現是有關之前自殺的譚鈺琳的事情。
譚鈺琳的父母兩年前曾因為女兒的自殺到學校大鬧了一通,甚至因為賠償分配不均當眾動手,時隔兩年后,他們卻又再度出現在媒體的面前,要求學校給他們繼續進行二次賠償。
理由是他們近期在整理遺物時找到了譚鈺琳的日記,上面清楚記錄她曾經向A大的心理咨詢室某位周姓老師求助過自己的困境,也曾經透露過自己想要自殺的想法,而這一點當初學校并未告知。
譚家父母認為是學校和這位周姓老師的不作為導致了這場悲劇,在媒體面前更是含糊其辭,顛倒黑白,說學校忽視了學生的心理健康,最終把他們的女兒逼到自殺。
A大本來就已經接連三年出現自殺事件,現在譚家父母又這么說,網上的輿論自然是一邊倒,不僅開始抨擊A大的不作為,更是將給譚鈺琳進行心理咨詢的周姓老師給扒了出來。
蘭稚青眉頭緊皺,看著評論里越來越難聽的話,她氣得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和對方罵得有來有回。
可是光在網上和網暴造謠的人對線也不是個辦法,蘭稚青猶豫了許久,還是選擇給周老師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周老師那邊電話接的很快,似乎是因為蘭稚青突如其來的來電讓她覺得意外,但她的聲音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青青?你怎么打電話過來了,是已經回學校了嗎?”
“周老師……”
蘭稚青有些猶豫,小心翼翼道:“您現在沒事吧?”
“……什么?”
電話那頭的周老師愣了一下,很快便意識到蘭稚青在說什么,她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你是在說網上的事情吧,放心吧,我沒事,只是被暫時停職,正好還可以在家里多待幾天。”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因為心里委屈,周老師聲音里都帶著些許的無奈,解釋道:“其實這樣的事也實在沒辦法,現在網上風風雨雨的,學校也一直在壓熱搜,估計再過幾天也就消停了。”
蘭稚青聞言有些欲言又止,但周老師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頭又將話頭引到了她的身上,問道:“你呢,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老師,我一切都好。”
蘭稚青簡單和她講了一下自己過年期間和家里一刀兩斷的事情,周老師聞言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那我就放心了。”
周老師沉默了許久,輕聲道:“這樣就是最好的。”
蘭稚青聽出了周老師語氣中的復雜,她試探問道:“周老師,你真的沒事吧?”
“青青,外面現在都在說譚鈺琳是在學校接受過心里咨詢后選擇自殺的,其實不僅是這樣。”
周老師頓了頓,緩緩開口道:“之前自殺的韓曉和李杰也都曾經來過學校的心理咨詢室接受過心理咨詢,雖然他們兩個的心理咨詢并不是我負責的,但是他們的死真的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陰影。”
“出了這些事之后,我總覺得是自己的錯,譚鈺琳是我畢業來到這個A大后接手的第一個學生,當時我已經察覺到她有嚴重的抑郁和自殘傾向,但是我卻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
周老師提起過往聲音都帶著些許的哽咽,“按照流程,我應該及時上報給學校,通知她的導員和家長,可是那個時候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她說她自己會好好治療,她不想被別人知道她這么脆弱,更沒辦法告訴自己的父母真相。”
“我陪著她去掛了心理科的號,陪著她做了檢查開了藥,她當時在醫院門口抱著我大哭,說自己一定會好好生活,可是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從樓頂一躍而下。”
周老師輕聲道:“自此之后,我就再也無法坦然面對我的職業,甚至有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個間接殺人犯,所以在第二年學校藥將我外派學習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
“青青,我真的很慶幸你過得很好,有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和譚鈺琳很像,但是你或許比她更加幸運。”
周老師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蘭稚青能聽到她在喃喃說著對不起,她將自己所有的委屈與愧疚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像是積蓄已久的水源終于有了可以泄閘的機會。
在此時此刻,她們之間的身份仿佛發生了對調,蘭稚青不知道怎么進行心理咨詢,可是她卻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只需要成為一個傾聽者就已經足夠。
周老師說了很多事情,她說起自己讀書上學時的抱負,說起自己第一次走上講臺去上心理教育課時的緊張,她說自己的姐姐因為學業壓力喝藥自殺,所以她毫不猶豫選擇了心理學,希望以后不會再有人走上和她姐姐一樣的道路。
直到電話掛斷,蘭稚青也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十分復雜,復雜到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種感情。
在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很傷心,為譚鈺琳傷心,為周老師傷心,也為自己傷心。
蘭稚青又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紛亂的思緒像是飛快閃過了什么,可是卻快到她幾乎抓不住。
去
過心理咨詢室的三個人都先后自殺了,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可是如果心理真的出了問題,確實自殺的概率也會提升,就像是她就很有可能會是第四個……
第四個……
蘭稚青動作微微一僵,她突然掀開被子跳下了床,手忙腳亂離開房間去尋找沈寂的身影。
“沈寂……沈寂!沈寂,你去哪里了……”
沈寂正在書房備課,聽到蘭稚青的聲音下意識想要起身,可是蘭稚青卻先一步推開了書房的門。
她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鳥一樣撲到了他的懷里,她臉色蒼白,眼神中還帶著未曾消散的恐懼。
“乖乖,怎么了?”
沈寂把蘭稚青撈到腿上坐好,連忙開口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我害怕。”
蘭稚青整個人都在打哆嗦,她聲音顫抖,許久才語無倫次道:“我會死……不對,我差一點就死掉了……”
“乖寶,你到底在說什么傻話。”
沈寂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頰,書房的燈是冷色調的,在燈光的照耀下,蘭稚青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間異化成了豎瞳,而后又很快恢復正常。
沈寂輕輕抱住了蘭稚青,耐心道:“親愛的,你不會死的,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的……”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慢慢告訴我好不好?”
蘭稚青在沈寂的懷里冷靜了下來,可是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描述那種莫名的恐懼。
她覺得自己一度和死神擦肩而過,這種感覺和她曾經誤會沈寂要殺死她的感覺不同,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鎖定了目標的獵物,不知何時死神的鐮刀就要帶走她的性命。
沈寂見她不吭聲也沒有強求,他溫聲道:“今天晚飯也沒有吃,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先下去吃點東西?”
蘭稚青把頭埋在了他的懷里,許久才小聲道:“我要吃雪菜黃魚面。”
沈寂聞言輕輕應了一聲,他本來想放蘭稚青才休息一會兒,可是蘭稚青卻似乎非常沒有安全感,一直待在廚房盯著他。
她也不說話,就是一直盯著他的臉在看。
蘭稚青經常會有這種古里古怪的小動作,沈寂并沒有過多的在意,他把面做好端到餐桌上,自己坐在蘭稚青的對面轉而開始盯著她。
蘭稚青埋頭吃了半碗,終于組織好了自己的措辭。
“我今天和我們學校心理咨詢室的周老師打電話了,兩年前我們學校有一個女生自殺了,她的爸爸媽媽最近找到了她的遺物,說是那個女生之前去過學校的心理咨詢室,之后就跳樓自殺,要求學校賠償,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沈寂聞言皺了皺眉,淡淡道:“好像有所耳聞,不過這種事學校一般都會采取冷處理的辦法,現在新聞更迭速度很快,過不了多久也就平息下來了。”
“周老師告訴我,之前A大自殺的三個人都曾經去過心理咨詢室,后來他們就都死了,其實我之前也去過,因為家里的事情讓我壓力很大……”
蘭稚青抿了抿唇,有些神經質地小聲道:“我覺得我差一點就是第四個,這是一種直覺,我不知道怎么解釋這種感覺……”
“自殺的人都去過心理咨詢室,而且一年死一個,聽起來確實有點讓人驚訝,像是某種詛咒。”
沈寂聞言若有所思,他并沒有把蘭稚青這種直覺看做是一個玩笑,反而是思索了片刻,開口道:“當然,也或許是A大的心理咨詢室確實有問題,不過這些事情警察應該也都調查過了才對。”
蘭稚青對沈寂的話不置可否,她也知道沈寂說的話都沒錯,如果真的有什么疑點,那警察一定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才對,怎么可能會耽誤這么長時間,而且負責那三個人心理咨詢的是三個不同的心理咨詢老師。
“不過這也不排除是有人知道他們準備自殺,所以故意借此滿足自己的殺人癖好。”
沈寂心里有了鎖定的目標,他微微垂下了眸子,遮住了自己眼底的冷意,溫聲道:“或許我可以幫你拿到一份你們學校心理咨詢室來往工作人員的名單,你可以對照一下,看有沒有和你打過交道的。”
這倒也的確是個辦法,蘭稚青聞言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許,可是解決了一件事之后,另一件事也緊跟著冒了出來。
她猶豫了片刻,試探問道:“我們明天可以去白龍山爬山祈福嗎?”
沈寂聞言答應得很干脆,“當然可以。”
蘭稚青抿了抿唇,她盯著沈寂的臉半晌,突然冷不丁開口問道:“沈寂,你應該不是妖怪吧?”
“……什么?”
沈寂聞言臉色一僵,他的臉上適時露出些許的困惑,奇怪道:“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蘭稚青實話實說道:“因為我總覺得你像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