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夜,鐘遙夕的超級大別墅里。
“好看吧好看吧!”
司荼白正把白天付芷溪給大家看的編舞拿給鐘遙夕看。
兩個人正在吃沈姨準備的晚餐。
今天的菜明顯照顧了司荼白的口味,甜辣居多,大魚大肉。
“好看。”鐘遙夕點點頭。
付芷溪的舞是客觀意義上的好看,懂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鐘遙夕就屬于不懂行的,她眼睛好了之后,看鴟羽的唱跳舞臺,也只能覺得呈現效果很好,但一點也品不出她們想要傳播的概念。
她并沒有這方面的大腦。
但司荼白有啊,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進圈只是想要掙套房放自己戶口的她,被自家隊長帶入了創作的大門,看到了新世界,于是乎迷上了歌曲加舞臺的概念創作。
一首歌加上舞蹈呈上舞臺以后,真的會完全不一樣。
就如司荼白現在給鐘遙夕看的這段舞一樣,有些東西能說,有些東西根本用語言表達不出來。
要旋律,要舞動,要情緒到位的表達,甚至細微到表情的管理,缺一不可。
“這個下跪的動作你們來做?”鐘遙夕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努力跟上了司荼白的思路,以旁觀者的角度盡量給出意見。
司荼白也知道鐘遙夕不懂,甚至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她就算身為娛樂公司的掌權人,也不會多看這些舞臺一眼,這明晃晃的偏愛讓司荼白很受用。
“姐姐,你覺得呢?”司荼白啜了一口魚湯,“溪溪設計的是抬手,點地的動作,現在就是兩個方案。”
司荼白豎起兩根長指,“一嘛,C位指揮,其他人跪下。二嘛,五個人都是指揮,舞伴跪下。”
“舞伴跪下!辩娺b夕直接給出答案。
“為什么呢?”這答案和司荼白想的一樣,但她還是想知道鐘遙夕具體的邏輯。
掌權人吃了口鱸魚,慢條斯理地咽下后才開口道,“舞伴可以帶護具,你們不行!
視頻里這撲通一下跪得可結實了,鐘遙夕看了都皺眉。
“噗——哈哈哈,果然!彼据卑兹滩蛔⌒α顺鰜怼
果然鐘遙夕就算跟她有一模一樣的看法,出發的角度也完全不同。
司荼白眼里是舞臺的呈現,而鐘遙夕在意的是膝蓋痛不痛。
“我是這么想的,姐姐。”司荼白扒了兩口飯,“溪溪要表達的是一個審判、懲罰者的視角,也就是我們后面要寫的歌,也是講這個方向的,所以唱歌的人不能跪!
“舞伴可以每一次都扮成不同犯罪的樣子,這個后面我們再具體創作,總之我想的就是,要一個在舞臺上打爆每一種犯罪的模樣!
鐘遙夕眨了眨眼,第一反應是,幼稚。
但她還是予以肯定,“很好!
司荼白昨天的直播她沒有去現場看,但今天已經在午休的時候補上了,司荼白依然發揮穩定,聊的話題跟上一次完全不同,可她照樣可以流暢輸出。
這是思想獨立且邏輯滿分的人才能做得到的。
“案件的發生是因為加害者思想猥瑣,面目可憎,手段殘忍,暴力且獸性,而不是受害者柔軟可欺,膚白貌美,嘶叫又掙扎。”
鐘遙夕記得司荼白說出這句話的樣子,非常堅定,果敢,直視鏡頭,審判意味十足。
約莫就是這舞蹈里要表達的意思。
司荼白有表達的天賦,鐘遙夕一直都知道的。
“我跟你說這些你會覺得無聊嗎,姐姐?”司荼白吃東西很快,已經八分飽了。
她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表達能力,因為司荼白的家庭一直都是一個十分開放甚至過于開放的環境,司荼白打小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說錯了父母也不會罵,只會跟她討論,彼此說服。
于是乎司荼白從小就很擅長得理不饒人,無理爭三分。
這是鐘遙夕沒有的待遇。
鐘氏家教不算特別嚴,但對子女要求很高,每一位姓鐘的都特別優秀,在這種環境下,很難有自由散漫的靈魂。
“不會無聊!辩娺b夕實話實說,“也許沒有完全聽懂,但不會無聊!
鐘遙夕不覺得司荼白講的內容無聊,畢竟敘述者是司荼白。
拋開個人濾鏡來說,司荼白也是個非常合格的闡述者,她的聲音,她描述問題的方式,包括她吐字的輕重,都非常有感染力。
所以就算她說的東西鐘遙夕毫無興致,也能聽得別有趣味,就像是一首不懂語言的歌一樣,你不知道內容具體是什么,但只要歌手情緒到位,就能傳遞出歌曲的靈魂。
“但姐姐如果跟我聊金九投資的項目,我會覺得無聊!彼据卑卓s了縮脖子,“所以我還是少拿這些煩姐姐吧!
“不一樣,不覺得煩!辩娺b夕搖了搖頭。
司荼白說什么都很有趣。
鐘遙夕吃了口肉,“我奶奶之前建議你去演話劇,可不是隨口說的,你有這方面的天賦。”
司荼白說話很有力度,也很有態度,加之五年的舞臺表演經驗和創作基礎,去演話劇真的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這個我想過了,有機會當然是要試一下的,但是現在真的抽不出時間。”司荼白本來對于娛樂圈的興趣就不怎么大,本著撈一筆就跑的心態簽了金九娛樂,爾后才漸漸踏實,喜歡上了自己的職業。
但她喜歡的是創作,是表演,是跟粉絲們的互動,是與隊友們一起拼搏,而不是這個圈子本身。
如果要司荼白換一條賽道,她必須要有興趣支撐,因為她已經有錢了。
掙一套房子,這是她的目標,完成了就好,她不需要更多的錢,司荼白金錢觀很淡薄,她不是商人。
說來她根本就和鐘遙夕八桿子打不到一塊去。
但奇怪的是,彼此就是這么看對眼了。
“嗯,你自己安排!辩娺b夕自然知道司荼白跟自己不一樣。
她是商人,她是喜歡錢的,不管在世俗觀念里這個愛好算不算上得了臺面,總之鐘遙夕毫不掩飾,她往后的日子就是要跟錢財打交道的。
商業版圖,品牌影響,都是她的征途。
但司荼白不必參與,鐘遙夕很早就看出來司荼白是真的不怎么在乎錢。
不過鐘遙夕雖是讓司荼白自己決定職業走向,可她私心又不是這么想的。
司荼白的優點太多了,鐘遙夕知道她值得更大的舞臺,被更多的人看到,而且司荼白也喜歡被矚目的體驗。
但鐘遙夕其實并不希望司荼白過多曝光,她只想要司荼白獨屬于她一人。
所以盡快領證幾乎已經成了鐘遙夕這幾日的執念,她們定好的日子越來越近,但司荼白說只需要領證就可以了,婚禮沒什么所謂,近期不必操心。
她要準備巡演,沒空想婚禮的事。
鐘遙夕不想答應,但又還是尊重對方的決定。
兩個人的角色似乎倒了過來,事業腦的掌權人一心想著結婚和儀式,浪漫派的追風者卻忙起了事業和攀登。
“不過,鑒于我手下產業太多,我還是建議你找一點時間,聽一聽關于金九集團的簡介。”鐘遙夕說得云淡風輕,仿佛不是在聊全國最大的財團一樣。
“?”司荼白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司小姐,別說我沒提醒你,你我正式領了證之后,就是合法婚姻了,你司荼白將擁有一半的金九。”鐘遙夕頓了頓,加了塊肉,慢悠悠地吃完才繼續說,“后面如果時機到了,桂冠也會到我手里,那么同樣的,有一半是你的!
“噢。”司荼白眨了眨眼。
好像是啊。
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呢,結婚從來就不是結婚而已,司荼白要一直與之在一起的,也不只是鐘遙夕罷了。
還有金九集團下面的好多公司,和大洋國蒸蒸日上的高奢桂冠。
“姐姐,這不是婚前財產嗎?”司荼白法律意識淡薄,“姐姐不做那種財產證明嗎?就是像雞賊男人一樣,從結婚之前就開始算計?”
“為什么,就你還能算得過我,我算計你干什么?”鐘遙夕笑了笑。
司荼白很聰明,但唯獨不會理財,鐘遙夕早就知道了。
司荼白卻一本正經,“不是有那種什么股份百分之五十一就怎么了的劇情嗎?我會被利用來干壞事嗎?姐姐你要防范于未然啊,你一點股份也別給我好了。”
鐘遙夕直接被逗笑,“別人都是一點股份也想搶,你倒好,結婚了都一點股份不想要?”
“不要,我自己能掙錢,沒想結婚致富,也不需要很多很多錢,我理不清楚!彼据卑追浅L拐\,“我們家沒有理財觀念,我爸我媽都沒有積蓄,我們全家都是年光族!
年光族,意思就是不論今年行情好不好,司荼白一家三口掙多少都行,到年末的時候都會花得不剩多少。
“掙多少錢,花多少錢,對吧?”鐘遙夕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不太好,那結婚之后”
“嗯?”司荼白歪了歪腦袋。
“我恐怕是要管你的錢了。”鐘遙夕挑起眉,“這是妻子的職責。”
“啊”司荼白大眼睛一轉,就在鐘遙夕以為對方會拒絕的時候,她倒是一拍手掌,“好耶,真的嗎姐姐?但是姐姐不是很忙嗎?我這點錢你真的有興趣打理嗎?”
“那你再多掙點。”鐘遙夕嘗試著予以鼓勵。
“噢,好啊,原來婚姻會使人更有闖勁指的是這個嗎?”司荼白確實被突然打了雞血一樣,“有姐姐等著管我的錢,所以我要多掙一些回來給她管!”——
第72章
人生突然多了一個,你想給她掙錢的人。
這感覺好奇怪。
司荼白享受著這股子奇怪,她從來就是一個隨遇自由的人。
一轉眼又是大半個月過去,鴟羽巡演的征途即將開始,而司荼白和鐘遙夕扯證的日子也近了。
很反常的,司荼白希望這是僅屬于司荼白和鐘遙夕的日子,連兩位奶奶她都不想要邀請,她只想要跟鐘遙夕兩人單獨享受這一天。
而鐘遙夕卻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有老婆了。
熱衷矚目之人希望獨處,喜歡清冷的人,卻單單想要將這一天分享給每一個人。
“我有豆德,姐姐!彼据卑咨炝松鞈醒,“資本家逼迫我聯姻也就算了,還要昭告天下,斷我生路,心太黑了,心太黑了!
鐘遙夕被她逗笑,“好,是資本家的錯,資本家誠心懺悔,聽你的,悄悄的!
“我也得誠心懺悔,以后更加努力搞好業務。”司荼白拿出手機來,準備看看最近粉絲們又有什么新留言。
“這些公司沒有專人管理的嗎?”鐘遙夕問。
“有的,少部分人會直接委托工作人員替她們回復,大多數人還是會自己回!彼据卑c開自己的超話,“我先去弄杯喝的,姐姐喝什么!
“你弄吧。”鐘遙夕不挑食。
兩個人吃過了飯,今天各自都有些忙,也沒一起用餐,司荼白比鐘遙夕回來得還要晚一些,鐘遙夕差點都要回公司去等她了。
“我給姐姐調個金桔檸檬!彼据卑状蜷_冰箱看了看,剛好有這兩樣水果。
“好。”鐘遙夕許久沒喝過這種果茶了。
“小時候住我家隔壁的阿姨是開冰室的,我學了好多飲料的調法,不過現在忘得差不多了,也有很多飲料現在都不流行喝啦。”司荼白把檸檬和金桔放到菜籃子里洗。
鐘遙夕確實很久沒有聽過金桔檸檬這四個字了,“嗯。”
“姐姐,你覺得我給來看演唱會的小粉絲準備飲料,好不好?”司荼白一邊切水果一邊問。
“心意自然是好,但不太建議!辩娺b夕給出的答案和經紀人一樣。
給粉絲準備吃的東西不太安全,因為很多人不能吃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遑論這么做會累到司荼白,這是鐘遙夕不允許的。
“陸姐說可以跟某個飲料品牌聯動,外包給他們做限定的演唱會飲品!彼据卑紫戳讼词郑_始鏟冰,“但是姐姐,這不一樣啊,姐姐懂不懂?”
“懂,你想親自給她們做。”鐘遙夕如何不懂。
她可太明白司荼白這個人了,別的愛豆對粉絲有幾分好,鐘遙夕不清楚,但司荼白絕對是真心真意,掏心掏肺。
說她是天生愛豆可不只是單從她的外在來論,她的內核也很適合當一名偶像,司荼白似乎有許多許多的愛,而且還非常愿意分享給大家。
“是啊,怎么辦,姐姐給我想辦法嘛。”司荼白撒嬌的時候,用的語調就是軟軟糯糯的那款,可太對鐘遙夕的胃口了。
這家伙怎么干什么,說什么,都這么招人!
“我來想?我來想的話,你都不用出去開巡演了!辩娺b夕大方承認,“我哪里見得你給粉絲做飲料?我還說怎么今天要給我弄喝的呢,原來是拿我練手嗎?”
“才不是,姐姐別鬧!彼据卑装炎龊玫慕鸾蹤幟识松蟻恚敖o姐姐放了超級多冰!”
鐘遙夕喜歡低溫,怕熱,司荼白記得牢牢的。
“好酸!辩娺b夕喝了一口,“但是很好喝。”
她沒有撒謊,確實好喝,也確實酸。
“我沒放糖,嘿嘿。”司荼白壞笑,“我不能吃放糖的,所以也不給姐姐吃放糖的!
鐘遙夕:?
“那你給粉絲做飲料的話,放不放糖?”她問。
“嗯?好問題!彼据卑姿坪踹沒考慮過,但很快就有了決定,“放吧,還是要放的,希望大家想起我做的飲料都是甜甜的。”
“區別對待?”鐘遙夕本就不太樂意司荼白的愛意過盛,她居然還只給粉絲放糖,卻要鐘遙夕吃酸的?
掌權人皺起眉直接拉過司荼白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懷里,“怎么回事,你可別忘了——”
啵!
司荼白直接在鐘遙夕嘴上親了一口,“好嘛,吶,司荼白獨家秘方,甜不甜?”
“”鐘遙夕直接愣住。
“不夠嗎?”司荼白明明是被拽過去的那個人,卻反過來掌握了主權,壓著鐘遙夕往沙發上倒,“還要多少?三分甜?五分甜?”
吻又落下。
不疾不徐,但撩撥意味十足,起初只是點弄著像是玩鬧著調情而已,卻又很快染上了欲,纏著勾著,含上來,抿一下,再停上片刻,接著又是一連好幾個點吻。
真不害臊,她她她換著花樣來!
每一次都能有新體驗,跟司荼白接吻就跟看她寫歌一樣,根本料不到她這一次又有什么新思潮。
鐘遙夕很不愿承認,自己對這件事很期待。
她約莫也懂得司荼白的歌迷為何盼著她的新歌了。
“是嗎?那姐姐是我的樂器嗎?”司荼白笑得肆意,“好色啊,姐姐怎么這么想呢,可不敢這么想,播不了噢。”
“我沒有這么想!”鐘遙夕紅了雙頰,百口莫辯。
她就是被吻得迷亂,稀里糊涂地袒露了一下內心即時的感受而已,什么樂器,她哪里有把自己比成這個。
都是司荼白發散思維太活躍了,她自己心思太壞,怎么成了鐘遙夕
“嘻嘻,那姐姐想什么?”司荼白蹭著她的臉問。
“什么也沒想!”鐘遙夕忙著否認。
“嗚嗚,掌權人好冷淡啊,果然結了婚就不想了嗎?鐘姓的家伙果不其然吃過碗里的就——”
鐘遙夕說不過人家,只能堵她,卻被司荼白扶起了身坐好,“現在可不行!
抱怨了她之后,自己說不行?
“我答應了粉絲八點給她們回消息的,時間差不多了!彼据卑滓槐菊浀剞D過臉去,捧起平板架好,又接上了鍵盤,“讓我看看啊嗯?”
現在超話里最熱的話題是【荼荼別看】?
別看什么?
司荼白九十九斤的體重,一百斤的反骨,怎么會聽,她直接就點開了關聯的視頻。
結果就看到了新的選秀節目里,某支練習生小組cover鴟羽歌曲的舞臺。
“噢吼,挺有勇氣,也是啊,又一年夏天了。”
司荼白笑著。
每一年的夏天,她們在上升期大熱的那首歌《糖泡》都會被炒起來一次,被譽為夏日神曲,典中之典。
“這個歌好難的,聽的人很涼快,跳的人可累了。”司荼白招呼鐘遙夕一起看看,“也不知道會怎么改咦,是男團?”
這么不怕死嗎?《糖泡》可不止舞難跳,音也不低,其中一個出圈點就是司荼白和周之舟連唱的高音,那調子之高,男團能怎么唱?
十分煎熬的三分鐘過去。
果然粉絲們說得對,司荼白不該點開來看。
可太難看了,人難看,舞難看,唱得也難難堪!
司荼白很少有這種感受,但她此時此刻真的替屏幕里的練習生尷尬了起來。
虧現場的觀眾們居然還有尖叫驚喜的,連評委也捂嘴做出了滿意的神情,愣是把網友應激得瞬間血洗了彈幕。
【我終于懂開頭荼荼那句Mosquito die!!!的含金量了,是我年少無知,我懺悔!】
【他唱的第一句好忙,但又不知道在忙什么,搞得我很尷尬!
【不點進來難受一會,點進來難受一天!
【是怎么做到不好聽,又不好看的?】
【還不好聞,我怎么覺得這群男的臭臭的!】
【但至少逗我笑了!
【db的c位在干什么,用脖子顛勺嗎?】
【緩緩閉眼。】
【這事多少怪一下鴟羽吧,把我耳朵都養刁了,原來我吃得這么好。】
【感覺他們隨時要撅過去,似乎很努力,但又很彷徨,連帶著讓看的人也陷入了無端的迷茫。】
【望周知,鴟羽的歌不是你們能碰的東西。】
當然,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一個歌而已還高貴上了?】
【節目組選的歌,又不是他們自己挑的,版權費是沒賺到嗎?還挑上了?】
【當年鴟羽跳這個的時候也很累吧,一個個ending的時候喘得跟狗一樣。】
【這團里除了司荼白不都是干枯大白嗓嗎?還審判別人音色?】
【司荼白也不用吹,她唱歌全是機能,沒半點技巧!
【鴟羽的舞也就付芷溪的能看,而且她們當年跳糖泡也不見得有多好,就是造型火出圈了而已,新人cover還是男調,能唱到這個程度不錯了!】
“這里頭該不會有合百的藝人吧?”鐘遙夕突然問。
“合百?”司荼白皺起眉,搖了搖頭,“這是選秀,應該是哪個公司都有的。”
她看了看節目的名字,似乎金九娛樂也送了些人過去。
“這個舞臺是難看的吧?”鐘遙夕不太懂飯圈溺愛男寶的邏輯,所以判斷起來十分艱難。
“是難看的。”司荼白點頭肯定,“這水平放金九絕對不能出道!
“明白了,這件事之前有人提到過,我再去了解一下!辩娺b夕的表情冷了些許。
“。渴裁词?”司荼白愣住。
不過是一個選修舞臺罷了,為什么輪到掌權人在意啊?——
第73章
“合百娛樂的事你看看這些!辩娺b夕抬了抬下巴,“這些正面評論,是真的喜歡,還是硬夸?”
她不太懂,但感覺是后者。
“很難說!彼据卑椎挂蚕胝f這高低是演的,可惜事實并非如此。
青菜蘿卜還真是各有所愛的,娛樂圈特別是愛豆圈,當真是什么水平的表演都會有人喜歡,遑論這還是選秀。
選秀是一種很魔性的綜藝形式,主打一個似乎根本沒人看,一投票連墊底選手都能有幾萬人喜歡的神奇現象。
“那這一組表演有我們公司的藝人嗎?”鐘遙夕又問。
“這里面沒有,不過海報上這兩個是!彼据卑字噶酥腹澞亢笊系膬蓚出鏡的小鮮肉,“這個和這個,這倆是我們公司的練習生!
“你認識?”鐘遙夕瞥了一眼,這些小年輕在她看來都一個模子。
可能原生臉是不一樣的,但在節目組敷衍的妝造和統一的服裝加持下,每個人都十分相似。
“認識啊,這個聲樂組的弟弟我請過喝奶茶。”司荼白點了點其中之一,又指向另一個,“這個是靠臉進來的,唱跳雙廢,但很聽話,就是實在太蠢,根本找不到他可以努力的方向。”
鐘遙夕再次體會到了司荼白記人這方面的優越,但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嗯,我先打個電話。”
“好!彼据卑讻]有去聽鐘遙夕打了什么電話,只是按照約定,在超話里回復起了粉絲的留言。
鐘遙夕的通話很簡短,很快就又坐了回來,“確實是合百的練習生!
“合百的練習生怎么了?”司荼白歪了腦袋看向對方,合百娛樂現在勢頭大好,送幾個練習生去選秀很正常啊。
“合百近來不太安分,你沒覺得他們小動作有些太多了?”鐘遙夕反問。
“啊,是嘛!彼据卑讻]覺得,但也沒否認。
這不是她懂的領域。
這是鐘遙夕該操心的事,司荼白從來就不操心不在她能力范圍里的事。
而金九娛樂是金九集團的門面產業,雖然算不上是賺錢最多的,但卻是最受關注的,鐘遙夕當然很看重,所以才在第一時間猜到了合百的用意。
“是的,最近幾次會議都有人提到這個問題,重新出發的合百娛樂勢頭很猛,而且對標金九,已經在很多領域做了嘗試。”
鐘遙夕說起集團的事都會比較嚴肅,但嚴肅起來的她一點也不兇,還別有魅力。
司荼白看得著迷,但也知道這會兒聊的該是正事,而不是調情。
她認真想了想,回應:“我不太懂,但我的小粉絲們都在說合百有錢得過分,營銷做得很足!
司荼白隨手指了指幾條留言,“吶!
【合百哪來這么多資源的?感覺今年他們家的藝人曝光率好高!
【是啊,簡直無縫!每天打開電視都能看到合百的藝人客串劇集,這是什么超絕洗腦機制!
【不止噢,國外時尚資源這一塊似乎都要壓過金九了,最近幾個秀塞人不要太明顯!
鐘遙夕只是草草看過一眼,“我不是說他們資源好,是說他們小動作多特別是針對我們的藝人!
合百娛樂資源好不好,這事問題不大,因為合百本來就很有錢,而自從收購了那家老牌娛樂公司之后,一些拿錢也砸不出的資源亦向合百拋去了橄欖枝。
所以合百近年風頭頗盛是合理的,但也沒到一時無兩的程度。
比之金九還差些,但確實有威脅,尤其是近來合百娛樂針對金九的動作有些多了,用的還是最上不得臺面的水軍套路。
他們特別喜歡捆綁金九的藝人營銷,然后仗著自家愛豆的紅人粉多,在網絡輿論這方面,倒也很少輸陣。
“總之你多少留意些,跟合百的藝人碰上的時候,稍稍注意?”鐘遙夕建議。
“嗯,話說回來,我那臺綜藝新插的廣告,不就是合百的?”司荼白隨手在平板上搜了一下,“《演你所想》不是我們金九大頭贊助的嗎?怎么還給他們留了這個空子?”
《演你所想》每一次播出都收視大漲,廣告商們當然坐不住,紛紛往節目塞植入塞贊助,其中鏡頭最多的,要數合百娛樂的親傳老祖宗推廣:莓莓果奶。
這個東西只要是合百的藝人就都推過,是個老牌飲料了,很大眾,也確實挺好喝的,是合百娛樂的老板——也就是傳說中為了捧自家閨女而創辦了合百娛樂的那位肖老板——她手下的另一個靈魂產業。
據說這次把莓莓果奶塞進節目,肖老板可是承諾了喝一口五位數的報答。
不過司荼白個人沒有收到過任何回報,但她喝了,因為她喜歡。
“對,這個也挺”鐘遙夕稍稍皺了皺眉,“本來是我們要推一個棒棒糖的植入進去的,但是條款下來說,可能會被誤以為是在引導吸煙!
司荼白:“?”
“呵,所以耽擱了一下,被鉆了空子!辩娺b夕也沒有特別在意,不過一個小廣告而已,“后面這個棒棒糖的推廣轉給要出道的那個新人團了,就是下個月要去你們演唱會開場的那個團。”
“好。”司荼白點點頭,“所以演唱會我能做飲料嗎,姐姐?”
得,這話題又兜回來了。
不得不說司荼白很會聊天。
“你當然可以做所有你愿意做的事!辩娺b夕不想反對司荼白的想法,更舍不得打擊她的熱情,“只要你喜歡的,都可以做。”
“那我明天就去提!彼据卑总S躍欲試,“就像陸姐說的那種,聯動一個品牌,出一個特調辣芒果味怎么樣?”
鐘遙夕:?“什么?”
辣芒果飲料?
“啊不行,小可愛們不吃辣的話就嘗不到了那青芒茉莉好不好?”司荼白豎起一根手指,“再加一點點”
“不用加,就這個青芒茉莉吧,聽起來很好喝。”鐘遙夕及時制止了司荼白的加料,“食材簡單些,能喝的人會更多,不是嗎?”
“姐姐說的對!彼据卑淄猓樖志桶l了條短信給陸姐,已經等不及明天再說了。
“那”鐘遙夕以為這便算事了,司荼白也該起來洗漱,跟她一起回臥室休息了,結果這家伙還是原地坐著,靠著沙發腳在積極回復粉絲留言。
“怎么,還很多嗎?”鐘遙夕湊過去瞥了一眼。
“再回一下吧,好多新來的,不看可惜了!彼据卑最^也不回,敲得鍵盤都快冒火。
鐘遙夕喝著飲料在一邊等,司荼白竟然也不再說話,認真得很。
鐘總只覺得口中的金桔檸檬越來越酸。
好啊好啊,她掌權人都能一邊權衡工作一邊跟司荼白保持交流,倒是司荼白顧此失彼了?
若是換了別人也就罷了,可這是司荼白啊。
司荼白可是能隨時隨地應付一大群突襲粉絲的存在,她能僅僅因為回復留言而忽略鐘遙夕?
鐘總氣氣了!
但鐘總不說,還顧左右而言他,“你現在參加的這個綜藝你有什么看好的劇本嗎?”
“我?我都喜歡,都很不錯!彼据卑妆緛砭褪莻博愛選手,“姐姐想讓我喜歡哪個?”
金九贊助這個節目,很大原因就是想要里面的戲,這些劇本從上節目開始就有了熱度,后續整個班底也會由網友參與選擇,所以期待值很高,很適合投入。
“你喜歡哪個?”鐘遙夕還是這么問。
司荼白堂皇:“我?這是影視圈,我是愛豆圈,我能給他們寫首歌都算咖位飛升!
司荼白還是很清醒的,愛豆出圈容易,起點低,不該太貪心,“我有自知之明!
鐘遙夕點點頭,“愛豆要有自知之明,但你司荼白不需要,你是不是忘了,你有一半的金九集團?”
“是!彼据卑走真忘了,“噢,是噢,所以姐姐,鐘總裁,您是要安排我帶資進組嗎?!
“我是要你隨心所欲!辩娺b夕聳了聳肩,“一開始我覺得娛樂圈不適合你,你很自由,你在這個圈子里卻沒辦法灑脫,但現在我不這么認為了!
“我喜歡你的自由,你喜歡這份職業,那我作為妻子該做的就是,支持你在這個職業圈子里擁有自由。”
“姐姐,你好酷啊!彼据卑坠蜃饋恚o接著猝不及防一個飛撲,貼著坐在沙發上的鐘遙夕就蹭了上去。
頎長有力的手一下子滑到了后腰,順勢一攬,鐘遙夕被司荼白徑直撈到了懷里,捧著腦袋就是急切地一吻。
清甜的果香充滿了口腔,一開始這個吻也像金桔那么沁爽,但很快就霸道了不少,散發出司荼白慣有的肆意。
她就喜歡這樣,輕緩潛入,然后狠狠地攻城略地,像是個壞透了的掠奪者,侵占著鐘遙夕每一寸呼吸。
鐘遙夕其實根本沒有預料到這個吻的到來,明明剛才不是已經
眼下自己的唇被勾含著捉弄,齒關不知何時又被撬開,黏膩的水漬聲聽得人面紅耳熱,叫鐘遙夕不知不覺緊了背脊,卻軟了四肢。
這像什么話嘛。
鐘遙夕想要反制,奈何司荼白早有準備,先一步笑著張了張口,引弄著要鐘遙夕攻進來,這會兒若是聽她安排,豈不又入圈套?
可鐘遙夕偏入圈套。
她伸手攀上司荼白的肩,攏著對方將之擁入懷中,緊著司荼白的背梏著纏著,不給她戲弄自己的余地,反過來壓制擷取。
司荼白的手機在一旁響起,約莫是陸姐的來電,但已無人想應——
第74章
黏黏糊糊一晚上后,司荼白又起了個大早。
很顯然像她這么元氣十足的家伙,折騰鐘遙夕一晚上根本不算什么體力支出,她眼睛一閉一睜,也就正經睡了四個鐘頭左右,但起來的時候精神頭半點也沒有打折,甚至更有活力了。
相反,鐘遙夕可沒辦法這樣。
她也不過比司荼白大了三歲而已,生活習慣和飲食營養都控制得很好,可惜體質似乎就是不如司荼白。
就比如昨晚吧,明明是被誘騙著去占據主動的她,到頭來卻還是被反將一軍,讓司荼白纏著自己,折騰得夠嗆。
司荼白是什么時候起來洗漱的,鐘遙夕都不知道,只在對方都快要出門的時候才隱約聽了些聲響,睡眼惺忪地被一個早安吻和一些不安分的小動作逗醒,迷迷糊糊地道了再見。
司荼白今天的通告是另一個新接的綜藝,是她們鴟羽自己的團綜,從前也錄過幾次,但大家伙綜藝興致不高,所以沒有持續很多期。
這次因為鴟羽后續要巡演,為了鞏固去不了線下的粉絲,線上自然也要安排點東西播著,所以重啟了這個項目。
這個團綜沒什么特別的企劃,就是五個人擱一塊兒做點事,今天要做的是公益,而且還會邀請特別嘉賓。
“是跟一個老資格的公益基金合作,帶孤獨癥患者學習打工!标懡愫唵沃v了講流程,“之前很多人也做過差不多的項目,但出鏡的基本上都是小孩,這次不一樣。”
這次的幫助對象是成年人。
“成年人?”
保姆車上,鴟羽五個人已經聚到了一起。
“或者說同齡人!标懡憷^續說,“你們的同齡人,這一期主要是尋找適合孤獨癥患者的工作,你們作為體驗者和他們一起打工,要及時發現這份工作里適合他們或者不適合他們的地方。”
“那肯定不能是服務員吧!焙喓闷鹗謾C搜索,“孤獨癥不是社交障礙嗎?”
“似乎分了幾種,有些社交完全不行,有些則太行。”司荼白對這個病癥有點記憶,“有完全對外界冷漠的,有不冷漠甚至主動跟你說話但說的話很奇怪的,還有就是被動的社恐的!
“沒錯,冷漠型、主動但怪異型和被動型!焙喓畛鲎约翰榈降馁Y料。
“對,不能一概而論,我們這次找到的合作對象也不限于哪一種,但工作是定好了的。今天你們要跟這些患者去車行洗車。”陸姐往窗外看了一眼,“天氣不錯,應該是露天錄制,你們先做好防曬,不要去了現場弄。”
免得被說細皮嫩肉就不要來拍這種體驗綜藝。
“那還化不化妝?做不做造型?嗯?”司荼白搖了搖頭,“裝模作樣,細皮嫩肉跟關心公益又不沖突,邋遢大漢也不見得多有愛心!
“雖然但是,做公益百分之八十都是裝模作樣!焙喓柫寺柤纾拔覀兣耐赀@一期,這一類患者就會被關注那么一陣子,過后呢?還是如常,沒有意義!
“有意義,我們做過的事就會有意義!敝苤塾胁煌捶,“簡涵說得是沒錯,我們所做的只能暫時提高這個群體的曝光,但如果我們這一次曝光,讓某一些人注意到了這件事的意義,甚至只是知道這個群體的存在,就足夠了啊!
關注弱勢群體從來都沒辦法是個大眾要求,但能引起少數人矚目,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不是每件事都需要高開高走的,有些事其實只要出發了,就是收獲。
至少司荼白是這么認為的,她看事件的角度從來都很純粹,“我們打頭做了這件事,被大家知道了這么做的意義,然后就會有人接力做這個,沒有的話,也沒關系!
僅僅把關注公益這個概念宣傳出去,日;鋈,都算意義。
何必每次的出發點都偉大呢,能想到,能去做,就很好了。
就比如司荼白為什么對孤獨癥有些許了解,那是因為念大學的時候,她看到過別的系辦過相關的活動。
每個人的力量都有限,但我們只要做了,就有意義。
不要冷漠不要旁觀,要為自己發聲,也要盡可能幫無聲者喊一喊。
“不過孤獨癥患者多發為男性耶!焙喓s了縮脖子,“可能這么說不禮貌,但是我還真的不想跟男的有任何牽扯,不管他們是不是有什么障礙。”
“首先是個男的,然后才有障礙,對吧?”許小祁附和一句,她最近正在努力更加開朗,因為司荼白告訴她要開朗一點。
“是啊,不管他是什么人,首先是個男人!焙喓瓝u了搖頭,“同情男人,就會倒霉,這是鐵律!
“噗——”司荼白笑了出來,“男人精神患病率其實很高,超雄啊,還有這個孤獨癥,再者包括狂躁、焦慮之類的,都是男性高發,但卻是女性一直被罵顛婆,實在有失公允!
“因為男人一癲就是殺人放火,那就是犯罪了,不會只是發瘋!焙喓瓟偭藬偸郑叭缓笫廊司蜁䦷退麄冊谑芎φ呱砩险以,而不是像女罪犯那樣,直接蓋章她瘋了。”
“逼急了,對吧?”周之舟無奈地嘆了口氣,“話說溪溪那個舞,我們還真的可以嘗試著出個專,我最近在捋思路,你們有什么想法,都盡快給我!
每次鴟羽要出新專,都是隊長定調,然后成員貢獻各種才思,最后由隊長整合,確定風格和具體曲目。
“好呀,那我再努努力,看看能不能去勾搭吳導,把她那部戲的宣傳曲拿下!彼据卑鬃焐险f努力,手上卻已經比了個OK的手勢。
她老婆說了她可以隨心所欲的,那司荼白可從來不是個太有分寸的人。
她想要,她得到,嘿!
“噢,說起吳導,她似乎得換嘉賓了噢,你們早上看新聞了嗎?影帝蘇被查了耶。”許小祁說著示意大家看手機上的熱搜。
司荼白向來不怎么在意新聞,所以還不知道,“怎么了?”
“影帝蘇偷稅漏稅噢,好像欠了一個億呢,加上罰款得五個億了吧,這下好了,他們家估計得賠光家底咯!
簡涵知道司荼白懶得讀新聞,便簡短復述,“也不知道誰舉報的,據說下手穩準狠,沒給他一點反擊的余地。”
像是影帝蘇這種富家子弟,混圈混得不清不楚是常有的事,他自己不干凈,連帶著上下相關的人,也肯定不干凈,牽牽扯扯許多吃他這碗飯的,所以要把影帝蘇真的拽下來可不簡單。
不知道誰這么大能耐,能做到查他的時候一點也沒驚動誰,舉報的時候又能一擊斃命,將之連根拔起,誰也不敢保。
“嗚呼,那蘇思悟寄了吧。”許小祁可討厭這個人了,因為蘇思悟在節目上和司荼白磕了好幾次。
小老弟在意識到一開始的討好并不起效之后,下一期便換了方針,緊著司荼白杠,但水平還是那個背書水平,遠遠比不上司荼白這種天生好嘴,自然換來的是又一次被攆著瘋狂輸出。
是以兩家的梁子是正面結下了,司荼白討厭他也討厭得掛了臉,每次看蘇思悟的表情都很絕,還有人專門做了表情包合集,一時風靡全網。
“是嘛,那感情好,省得我勾搭吳導的時候還要看到他!彼据卑滋止恼疲案卸鞲兄x啊!
“感謝誰?”周之舟笑著問,“我覺得有這么大能耐的,歌城很難找出第二個。”
“嘿嘿,不可說不可說,但咱這靠山可太可靠!焙喓f完還故意捂嘴,“而且不止這個影帝蘇噢!
“什么?”司荼白邊問邊整理發型。
“還有之前我們在大洋國碰上的那個爛人!焙喓f著拍了拍也在扎頭發的付芷溪,“那個壞家伙,我私底下打聽了,是C集團的二公子,上面有倆姐姐和一個大哥,繼承的事輪不到他,所以廢物一個,整天不干人事!
簡涵最近接了個高奢代言,所以接觸了些時尚圈的人脈,便問了問那個人的事。
雖說那外國佬是個紈绔小廢物,但到底地位高,家族枝葉旺盛,怪不得那時候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站出來干涉他的離譜行為。
但是現在好了。
“嘿,沒想到啊,你們猜怎么著?那家伙運氣太不好了,也不知怎么的,得罪了他老哥的女友之后,又馬不停蹄地觸了他二姐老婆的霉頭,被自己家人連消帶打,直接送到非國工廠去了!
簡涵的喜悅溢于言表,“現在日子過得很苦,非國山高皇帝遠的,他哭都沒人聽得到!
“很好很好,我非國還有幾個親戚在那邊做生意呢,我高低照顧他一下!彼据卑仔Φ煤荛_朗,她雖說不覺得自己有家,但她親戚還真叫一個多。
全拜她那對生活模式超前的父母所賜。
“總之一切都在變好,難得又重啟了團綜,還是做公益,打起精神唄!敝苤垡补墓恼平o大家加油,“不過這次說有特殊嘉賓,是什么人?”
“當然是貴人!标懡阈α诵,“這里要安排一點劇本,你們可以先稍微看一下。”
她給鴟羽五個人發了張節目流程,“吶,這個地方!
劇本上寫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某位很有錢的人“恰巧”開車到車行里洗車,注意到了她們這個帶孤獨癥患者就業的公益,所以當場就被打動,表示會投入資金支持這個項目。
說白了就是演一出雙贏的戲嘛,很多綜藝的巧合其實都是劇本,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演一下又何妨——
第75章
【姐姐等一下該不會突然出現吧?】
司荼白給鐘遙夕發去了消息。
她們幾個已經到了錄制現場,節目組選的地方是個挺新的車行,規模很大,一看就是底氣很足的那種土豪車行。
司荼白看過了那個小劇本,感覺既然是鴟羽自己的團綜,怎么也不可能找外人來擔這個做公益又做宣傳的好事,所以便猜這里頭的神秘有錢人,應該是金九集團的某個老總。
最最適合的自然是剛剛接手金九的鐘遙夕了。
掌權人形象好,氣質佳,年輕有為,還剛好需要在歌城建立榜樣形象,這么一個以公益為契機的宣傳于她剛剛好。
鐘遙夕約莫是在忙,并沒有馬上回復。
“歡迎歡迎!
那邊節目組和車行已經在開始客套寒暄了。
車行的老板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女人,個子頗高,穿了一身連體的工裝,卻掩飾不住姣好的身材。她有一頭薄荷綠的狼尾,走起路來就跟模特走秀一樣利落,十分有魅力。
司荼白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但漂亮姐姐長得有些相似也是常有的事,何況人家的打扮還十分新潮,約莫是跟圈里哪位前輩撞了臉。
倒是那車行老板似乎真的認出了司荼白,一見上面就喊了她,“妹妹!”
?
司荼白一愣。
喊她妹妹倒也不稀奇,她是歌城本地人,土生土長,又喜歡到處晃悠,時常碰上些舊相識,喊她什么的都有。
妹妹,小豆丁,倏倏姐姐,小白之類的。
但是這一位是誰啊,司荼白記憶力很好,卻愣是看不出車行老板是自己哪個舊識。
“是我呀,你家樓下水果行的姐姐!崩习宕蠓阶园,“沒認出來?沒關系沒關系,我做了點項目,哈哈哈,認出來我這錢就白花了!
“啊,橘子姐姐!”司荼白被這么一提醒,終于認出了對方的臉,是她小時候的街坊。
“嗯,一直想著你呢,愛吃橘子的小白妹妹!崩习逍Φ瞄_朗,也沒怠慢司荼白周圍的隊友,“你們好啊!
“這是我以前的鄰居姐姐,每次我去買水果都給我多塞一個橘子。”司荼白連忙幫著介紹,“方升姐姐!
“唷,還記得姐姐的名字,”方升笑著招呼大家進到遮陽棚下,“今天陽光很好,對你們來說應該挺合適的?”
“對,光照好拍出來也好看,就是熱嘛。”司荼白笑著回答,“姐姐怎么做這個了?水果攤子還弄嗎?”
“弄的,我媽在原來那個店,不過現在都開成連鎖了,在歌城有三家店要管,我媽得意死了!狈缴f完擺了擺手,“我平常在市中心那家,名字沒改,你們有空來玩!
“一定一定,那這車行?”司荼白抬頭看了看車行的名字,跟水果店沒什么關系。
“這車行是我夫人的,平常是她在打理,今天不是有拍攝嘛,我家那口子她臉皮薄,不想出鏡,就讓我來了!狈缴χ卮。
“啊,恭喜恭喜,沒喝上姐姐喜酒,可惜了。”司荼白倒不是在客套,她跟每個鄰居關系都很好,從小也很討人喜歡。
“沒事,剛辦不久,喜糖還有,我回頭給你,也替我問叔叔阿姨好!狈缴f完還指了指店里的前臺,“待會拍完要是有時間,給你看看我們的婚紗照!
“嗯嗯!彼据卑酌偷攸c頭,是啊,婚紗照。
婚禮可以暫時不辦,婚紗照她倒是想現在就拍的,待會兒可得順便研究研究。
“節目組跟我們說照常營業就行,我去跟他們再商量一下細節,你們隨意哈。飲料在左邊冰柜里有,水果在前臺右邊。”方升沖大家伙揮揮手,又轉身忙著去找節目組了。
“嗯幫扶對象還沒到嗎?”司荼白四處看了看,沒找到孤獨者的患者們在哪里,“叫幫扶對象可以嗎?”
似乎有些不禮貌。
“總不能叫患者!敝苤郯櫰鹈碱^,“臺本是寫著患者,但我們不能這么喊吧,多冒犯啊!
“叫特殊朋友?”許小祁提議。
“別強調特殊。”司荼白搖頭,卻也一時想不出該怎么稱呼。
“叫新朋友好了!备盾葡p飄飄地回答,“確實是我們新認識的朋友,也是大眾新認識的朋友!
“嗯,對噢,我同意!彼据卑c點頭贊成,“那我們的新朋友在哪里?”
在車里。
一共六人都是成年女性,其中兩個患者已經是車行的實習員工了,在這里試過一個月的觀摩和幫忙,正是可以上手的時候。
“本來想要她們彼此先溝通一下,但她們溝通不了!睂а萁M的人也很頭疼,“我們特意找的這家車行,也是因為她們有這方面的經驗,這里的員工幾乎都是心理或生理上有些障礙的!
而且這個車行還是全女車行,從老板到員工包括門口的狗子都是女性。
“所以操作規范之類的,還是由車行的老員工來教吧,不過老員工在溝通方面也有些不流暢,總之你們跟患者一塊兒聽聽,大家多照顧一下患者的接受度,適當做點引導!
這次的導演以前也跟鴟羽合作過,應該是金九娛樂的長期外包了,彼此算是相熟,便也沒有客套,“差不多就可以開始了!
“要叫新朋友!痹S小祁追著導演訂正,“我們商量過了,不叫患者!
“好,聽你們的,叫新朋友。那就這樣開始拍吧,你們自然過去接觸,然后走流程就行,鏡頭會跟!
拍攝的工作很快展開。
洗車其實不難,現在的設備都很方便,只要掌握好水力和角度,基本上就掌握了這個技能,余下的就是體力問題了。
鴟羽幾個常年都有舞臺,體質和體力都還不錯,但幾名新朋友明顯平常都待在家里,她們對嘗試新工作這件事不算排斥,但水槍舉了一會兒就累了。
烈日當頭,人容易困乏,也挺能理解的。
“慢慢來,先不要開水,大家試著拿這個水管動一動,適應一下重量和手感也行。”司荼白拍了拍給她們學習用的小車,“剛才我們說重點難清洗的部件是哪里來著?我記不太清了!
她哪里記不清,她不過是想讓新朋友們開口而已。
果然有兩個女孩低著頭,給她指了指車上的對應部件,說得很對,沒有記錯。
“噢,這里,對!”司荼白給出熱切的肯定,“你們好厲害啊,我都記不住,我只能記得怎么開水!
這些話其實都是很普通的水平,但卻很有用,誰不喜歡被夸夸呢,人類活到八十歲都需要被夸夸。
而且夸夸不需要多精妙,往往最直接最簡單的贊美就足夠了。
“還有這里,輪胎”另一個女生也鼓起勇氣走出來,給司荼白指了指老員工剛才強調過的另一個位置。
“是耶,還有這里,你好棒。∽屛襾頂狄粩蛋 彼据卑咨斐鍪衷谲嚿现噶酥,復盤了一下重點,其實是在給記不牢的幾個人復習,“是這樣對不對?”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
“呼,比歌詞還難記。”司荼白嘆了口氣,又顛了顛水槍,“比跳舞還要累!”
“想喝汽水了!焙喓苍谝慌云鸷澹f罷故意大聲嚷嚷,“老板~我們能不能喝汽水?”
“當然可以,隨便喝,我的員工沒有活的時候都可以隨便放松的!狈缴噶酥干砗蟮牡,“店里弄了圖書角和游戲室,待會兒拍完了可以去里頭玩。”
方升伴侶的車行挺大的,有三十個員工左右,其中大部分都是有些障礙的人士,有的喜動有的喜靜,她只要求大家做好工作,平常怎么放松都行。
是個很大方豁達的老板。
據說是因為方升的妻子從小也是被四鄰幫助著長大的,所以賺了錢第一步想的就是回報社會。
這也算了不起的偶像呢,司荼白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她也得做好自己的這一份責任。
拍攝進行得很順利,很快就到了某個小劇本可以開始的時間。
新朋友們掌握洗車技能還挺快的,已經能配合著老員工做一些簡單的清理了。鴟羽幾個人聚到一塊,正商量著下一步再嘗試著干點什么,就看到車行駛進來一輛超級豪車。
這車眼生,并不屬于鐘遙夕的任何一輛座駕,但開車的人司荼白認得,是李秘書。
說來剛才給鐘遙夕發消息之后,司荼白忙著拍攝,還沒空去看掌權人的回復呢,現在倒也不知道來的到底是不是姐姐本人了。
幾個人按照劇本寫的,給出普通人對看到豪車該有的反應后,鏡頭聚焦到了開車的人身上。
李秘書今天穿得比往常貴氣一些,畢竟是要出鏡嘛,總不能砸了金九的招牌。
她表現出了些許意外,然后周之舟向其說明了鴟羽在這里的原因,對話里比較自然地引出了李秘書在金九集團工作的事實后,劇情很自然地關注到了節目幫扶的那些新朋友身上。
幾句設置好的介紹詞由司荼白說出,李秘書配合著夸了兩句,然后又說了一下今天到這里來本來只是要做常規車保養,但既然店里有新朋友到來,那把車留下讓他們熟悉一下這種車的構造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這當然得問過她的老板了。
李秘書的老板就在車后座呢,她敲了敲車門。
車窗搖了下來,司荼白笑顏一展,往里面看去,卻沒有找到她心里所想的那個人——
第76章
這是誰?
映入眼的是個完全不認識的面孔。
國字臉,金絲眼鏡,大鼻子和薄嘴唇,是個看著約莫五十來歲的男人。
他很嚴肅,跨過車窗看出來時,目光撞上有那么一瞬僵住了笑容的司荼白,還微不可辨地瞇了瞇眼,然后才轉向了敲了車門李秘書,與對方演起了說好的劇本。
“鐘總,是這樣的,車行這邊剛好”李秘書大概也看過劇本,說得大差不差。
內容大概就是這位大佬平常之所以把車放在這里保養,本來就是有在幫扶弱勢群體,現在聽到車行有新員工到來,需要他的豪車當教學工具,自然慷慨地點頭答應了。
畢竟豪車不是隨便找就能找到的,而尋常誰的寶貝車子愿意讓新員工練手呢。
“可以,拿去吧,我們回公司搭個地鐵不就到了!眹帜樐腥说膽B度比長相緩和許多,說罷自己主動下了車,看向了一旁的車行新員工,但沒有上前攀談打擾,只是點了點頭。
“你們這個活動很好!彼D向鴟羽,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后被節目組的人請到了店里歇腳。
“鐘總,我讓公司再開一個車來!崩蠲貢婄R頭還跟著,便繼續走劇本上的劇情。
大佬擺擺手拒絕,“不用,這里走過去就是地鐵站,我們坐地鐵就可以,權當減少碳排!
鴟羽幾個很識相地附和,“果然是高層人士啊,環保理念都這么朝前。”
“是啊是啊,我們要學習!”
劇本走到這里就差不多了,大佬又過問了幾句孤獨癥患者的日常生活,然后當即決定捐給節目組一筆資金,用于此類患者的就業介紹和幫扶。
一遍過,大佬演技堪比老戲骨,果然商場如戲臺。
拍完這一部分,導演組宣布大家歇一歇,因為大佬要跟司荼白說說話。
司荼白才剛拿起手機要去看鐘遙夕的消息,就被先一步坐在店里的國字臉大佬喊住,“司荼白對不對,我們認識一下吧。”
“您好!彼据卑讖纳迫缌鳎掌鹗謾C自我介紹了一下,順帶也介紹了一下自己的隊友。
但大佬只想跟司荼白說話,“與你單獨聊聊,說說你與我們掌權人的事。”
這國字臉中年男叫鐘傳勇,是金九集團公關部的老總,專門管所有金九旗下的人事物的公關。
跟娛樂部的司荼白也算有些淵源了,畢竟很多時候,公關部的事都來自娛樂部。
但司荼白沒見過這位老總,他應該是鐘遙夕上任之后新換的,也就是說約莫是可以信任的,畢竟他還有由李秘書親自開車送過來露臉的待遇。
只是他的態度看著并不算友善,“我是順道來看看,我們鐘家的繼承人到底是想跟一個什么樣的人結婚,你應該也知道,鐘氏門檻不低的!
“我不知道,什么門檻,很高嗎?不巧我長得也挺高的,鐘總跨得過,我便跨得過!彼据卑仔χ貞南胫鞖膺@么熱,又來個想跟她掰扯的,真是煩人。
“掌權人和我生來就姓鐘,不需要跨什么門檻,倒是你,我知道你與掌權人的婚事是鐘老過了目應了允的。”鐘傳勇推了推眼鏡。
司荼白以為他還有后話,可他就這么頓了頓,沒再繼續。
這什么戰術?司荼白皺起眉,“噢,你知道就好。”
“身為金九的公關,掌門人未來的妻子是個什么樣的人,做什么工作,我都得摸得一清二楚,你身上會有什么輿論風險,我也要提前準備!
鐘傳勇往身后指了一下,“就像是今天這樣,做做公益就不錯,把熱心慈善幫助弱小的樣子裝出來,保持好,不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這不難吧?”
“挺難的,裝不了,我這人翻來覆去就一套。”司荼白挑了挑眉,“但是你是不是業務能力不太好啊,我口碑還不夠你們吹嗎?需要你來教我怎么維持形象?”
司荼白本是以為這人既然由鐘遙夕提拔,自然是鐘遙夕的人,她可以對鐘傳勇客氣一些,奈何人家非要找懟。
“呵,當幾年偶像,還真以為自己是榜樣了,你的口碑?混娛樂圈的人,哪有什么口碑呢?”鐘傳勇笑著搖頭。
“那依你的邏輯,財閥老總也沒什么口碑,何必來我這找優越感,彼此彼此了!彼据卑茁柫寺柤,“我活在鏡頭下,我還比你們坦蕩點呢,誰看不上誰呢?”
“嘁,小小年紀,被掌權人看上,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也不怪你,誰都想攀高枝,只是沒想到你的命這么好,還有婚約,以往娛樂圈的人要進鐘家的門,可不容易!辩妭饔掠忠淮畏隽朔鲎约旱难坨R。
他看了看身邊走過的幾個孤獨癥患者,搖了搖頭,“幫扶這些人就業有什么意義,他們能掙多少?不如直接捐些錢讓他們改善生活,沒事別出來礙手礙腳!
“平頭老百姓靠自己手腳養活自己,本來就很了不起,換你你也不一定可以,但誰叫你姓鐘呢?你不僅掙得多,還能坐在這指手畫腳,高談闊論,惹人厭煩!
“你是不是以為你能拴住掌權人,所以才這么囂張?”鐘傳勇的情緒很穩定,就算被司荼白這么說了,倒也不見他掛多少臉,說話依然慢吞吞的。
不愧是搞公關的嘛,內核很強,至少比《演你所想》里的一眾男人穩重多了。
司荼白虛心學習對方優點,但對他的觀點則不敢茍同。
以前她說過讓男人抬頭看看,可今天這個男人,司荼白覺得他得低頭接接地氣,鐘傳勇顯然是飄得很。
“我不是今年才囂張的,我在我老媽肚子里就已經囂張了,后來越來越厲害,也確實越來越囂張了!彼据卑淄耆拐\,“當然,因為有掌權人保底,我,現在是囂張的頂峰。”
鐘傳勇終于有了一點吃驚的神情,“呵,還挺敢說。”
“呵,還有,關于你提到的幫扶,我認為生而為人,活在人類社會,就該互相幫助。如果鐘總聽不懂的話,那么我問問你啊,你是因為姓鐘,所以被直接捐了這個職位坐上了金九公關老總的交椅嗎?”
司荼白抬起手翻了翻手掌,比了個請問的手勢。
“當然不是,我坐上這個位置全憑能力,這點我們掌權人最最清楚!辩妭饔率謬烂C,還挺自豪。
“那就對了啊,你起點那么高,都知道要靠自己打拼,底層人怎么不能掙扎了?”司荼白把請問的手勢一換,又往前伸了出去,像是遞了個話筒,“任何人都有躺下和奔跑的權力。”
“你確實很能說!辩妭饔曼c點頭,不反駁,“但這里沒有鏡頭,大可不必跟我講這些沒有用的,我也沒要求你有用。就跟今天一樣,穿得漂漂亮亮來洗車,保持形象,做好形式主義公益就可以。”
“是公益宣傳,沒錯,但不是形式。”司荼白抱起手來,冷哼一聲,“不過往下回答之前我先插一句啊,鐘總你也,穿得挺漂亮呢,別謙虛。”
鐘傳勇明顯也為了出鏡化了妝的,連帶著車也開的是最好的一臺,還要李秘書給他當司機呢。
司荼白不等對方回復,又繼續答,“漂亮是我的優勢,我不否認,而且我不止是漂亮,我聲音還好聽,那為何不用,誰叫我更恰巧,還挺能說呢?”
“回頭我退圈了,沒準還會去公關部應聘噢!
鐘傳勇笑了笑,“歡迎!
司荼白一看就知道對方根本沒把自己的回答當回事,又接著說,“愛豆的受眾有一部分是年輕群體,單就今天這次的活動內容而言,孤獨癥也多發于兒童和少年。那關于有些人生來有缺這件事,你得跟小孩子怎么解釋?是不是還得靠我們?”
眾所周知,學校也做科普沒錯,但小孩姐小孩哥誰會認真聽呢。
身邊如果有這樣的新朋友,你不理解為何對方不善溝通,甚至舉止奇怪,就會不知道如何跟這樣的朋友相處。
可若是碰巧看了今天的這個綜藝宣傳,不僅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還能告知周圍的人孤獨癥到底是什么緣由,應該怎么接觸新朋友包容新朋友,于己于她都是更好的進步,怎么就形式了?
不在乎的,才會覺得形式,因為他們根本做不到共情。
“非要送錢,拍照,笑得假模假樣,連捐款都要寫劇本嗎?”司荼白再度挑眉,針對性極強,“那個,確實,挺形式的!
鐘傳勇本只是順道來了解一下自己過幾天可能需要公關的對象而已,卻不料被司荼白按頭一通教育,有些始料未及,卻又不愿承認她說得沒錯。
他倒不至于無能狂怒,鐘氏的教育讓他知道自己應該保持修養,“咳,咳咳!
鐘傳勇清了清嗓子,“我勸你說話還是要注意分寸,鐘氏不是個好待的地方,不是說你嫁給了掌權人,你就至高無上了。”
“至高無上?鐘總,我看該注意分寸的是你噢,我們社會主義國家可不興至高無上這種說辭。”司荼白笑著訂正,“而且我與掌權人是有婚約的結合,是結婚,不是誰嫁給了誰,我們只是在一起了,不是送給對方了。”
“不過呢。”司荼白喝了一口隊友遞過來的冰可樂,“既然鐘總都親自來見了,想必是很想給我公關一下的,那我好心預告預告吧。”
“我最近除了工作之外,還想跟掌權人把婚紗照拍了。涉及的地方應該會很多,比如什么水下啊,冰川啊,山河湖海之類的,都是外景!彼据卑仔Φ檬终嬲\,“屆時還請老總好好公關哈!薄
沒見過上趕著找活干的,拿去拿去
第77章
“水下,冰川?還山河湖海?嗯?聽聽,都聽聽這叫什么話!”
入夜,僅屬于鐘家核心成員的家宴上,幾位族內的長輩聚在一起,正在聽鐘傳勇復述白天碰到司荼白的場景。
鐘傳勇倒是挺客觀的,“模樣跟電視上沒什么差別,確實是標致的,能配得上我們鐘氏血脈,也撐得起掌權人的門面。”
“教育程度也勉強可以,重本畢業,就是沒往下讀,也沒從事相關行業,而且她入學那年就出道了,我得再打聽打聽這最后的畢業證有沒有水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女子她不聽話!
“性子太強!”鐘傳勇拍了拍桌,力氣不大,“還不禮貌,對我沒有一點尊重!”
“啊,是嘛!弊谒赃叺陌⒁虇柫艘宦,卻沒附和,只是禮貌性地在接話而已。
同桌其他人的態度也差不多,捧場,但不敢迎合。
因為鐘遙夕也在呢。
“叔叔!辩娺b夕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性子不強,如何當掌權人的配偶?至于禮貌嘛,叔叔冒犯她在先,她只不過用你的態度對待你而已。”
“還有尊重,若叔叔指的是長輩間的尊重,那司荼白還沒與我領證呢,你只是我的叔叔,不是她的叔叔,她為什么需要尊重你呢,你于她成長至今沒有半分貢獻。”
鐘遙夕說話語速不快,但擲地有聲,是十足的領導范兒。
她一開口,嘈雜的圓桌一瞬就靜了,所以每個人都聽到了掌權人訓鐘傳勇的話。
卻是誰也不敢幫忙調解一下。
鐘遙夕的稀泥誰敢和啊,都知道這位掌權人出了名的冷,跟鐘氏多情種的性子完全背道,她十分無情。
所以也不知為什么,鐘遙夕卻偏要履行那老舊的不平等婚約,與一個小愛豆結婚。
莫非還真是看上了美貌不成?那司荼白美則美矣,也沒到迷惑心智的地步吧。
大家識相地保持靜默,但鐘傳勇沒辦法不發一語,他只能硬著頭皮回應,“掌權人啊,我是好心,你們過兩天不就要領證了嗎?到時候保密工作還不是我來把控?我提前預防一下,怎么倒惹了一身腥呢。”
“腥?”鐘遙夕微微側過臉,抬起眸來看向鐘傳勇。
她的眼睛偏淺,本來就疏離且冷冽,現在帶了一點情緒看向對方,差點都讓鐘傳勇當場給她跪下。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我是說我,我本著一份,好心,對,好心。”鐘傳勇好不容易找回了語序,“好心怎么就能辦壞事了呢,我是,那個,想著鐘氏好!”
“那叔叔說說,我這個妻子,哪里不好?”鐘遙夕反問。
司荼白哪里不好?
司荼白全是優點!
就一處不好,不單屬于她鐘遙夕!
“是做歌手的,是不是?”另一個長輩開口,打算幫鐘傳勇周旋一下。
“唱跳歌手。”鐘傳勇隨手拿了公司的宣傳冊指給對方看,“電視臺八點的打歌節目,你家二丫頭不看嗎?就是幾個人唱唱跳跳那些!
“噢,這位!蹦情L輩不知道什么電視臺的打歌節目,但她認出了冊子上的人,“云祉的代言人,姓司啊,我還以為姓司徒呢,挺別致的名字,荼白!
似荼之白。
但其實司荼白取名字的時候還挺講究的,她之前姓倏,而荼字除了最常見的tu音,也可以念shu,所以剛好就用上了,也算沒否認從前的姓名。
畢竟她又不是要重新開始,司荼白只不過是自立門戶罷了。
司荼白可以一字一意,也可姓名兩意,很符合她自在自由的性格:你想怎么解讀我,都可以,請隨意。
“對,她是云祉的代言人。”鐘傳勇不得不承認,這頭銜確實夠分量。
身為金九公關部的老總,司荼白這個云祉珠寶的代言,可是給他們置換了不少時尚圈的資源和人脈,連帶著金九娛樂的藝人都仿佛借了些光,提高了不小的檔次。
自那以后金九吹圈內能力的通稿都不必提別的牌子,直接把云祉搬出來就行。
換句話說,司荼白是他們公關部的功臣。
鐘傳勇以前是在大洋國工作的,通過這一次接觸云祉珠寶,也認識了不少大洋國的權貴,擴寬了人脈,說來還要感謝司荼白呢。
“有云祉珠寶的話,想來事業也很好了!弊阽娺b夕右側的一個姐姐亦開口。
“云祉的考核不容易過,就算是金九的藝人,拿下全球大使的也不過兩人!绷硪粋阿姨也肯定道,“司荼白拿了云祉代言之后,反饋的MIV也完全符合預期,甚至超過預期,而她明明什么都沒做,連秀都沒去看一場!
“唉,等等,等等!現在也不是討論她知名度的時候啊!辩妭饔聯u了搖頭,“我知道她是頂流,但是我又不是娛樂部的,我身為金九的公關,自然是以維護金九的形象為最終目的啊!
“感謝您認真工作,叔叔!辩娺b夕不痛不癢回了一句。
“掌權人啊,這位知名度就是太高了點吧,個性也張揚,娛樂部的人說她沒事還喜歡出去晃悠,你看看以后要是成了”
“叔叔,國內治安這么好,我們不用總待在家里的。”鐘遙夕看向鐘傳勇,“也建議您多出去晃悠!
“別挖苦我,我知道你偏心未婚妻,我不過實事求是提醒各位罷了,這司荼白名氣大,作風卻不夠嚴謹,她還跟我說要去拍外景婚紗照,讓我提前預備好保密公關,你瞧瞧!”
“那就請叔叔多費心了!辩娺b夕笑了笑,心情很好,“外景婚紗照聽起來很合我心,各位長輩有什么合適的地方,也歡迎介紹。”
司荼白要去那么多地方拍婚紗照,她怎么可能不滿足?
“啊,行了,行了,鐘老點頭的婚約,你還要有什么意見?你工作辛苦,我們知道的,誰不是為了鐘家好。”之前在歌城盛月酒樓見過司荼白的莫阿姨出來打了圓場,“上次阿泳辦的私宴,我見過司小姐的。”
“很美,也很有內容,不是凡人!
在商場沉浮多年,這一桌的長輩誰不是練了一雙火眼金睛,“那一次聚餐完全是臨時召集的,若不是請了鐘老,沒有人愿意赴這種沒有預約的宴。”
但也正因為鐘梅和鐘遙夕都去了,那小規模私宴愣是聚齊了歌城半數的名媛貴婦,場面不小。
而司荼白身為跟她們一樣毫無準備的“客”,卻做到了從容不迫,游刃有余。
那會兒她大約是全場身價最低的、出身最平凡的一個了,卻不卑不亢,像是宴會主人一樣,向每個長輩問好,大方利落地應付長輩挑剔,很有反客為主的意味。
沒有受過貴族教育的年輕人能做到如此落落大方,其實是很難的。
莫阿姨那會兒就注意到了司荼白跟在場其他年輕姑娘的差別,她不諂媚,不怯場,既不喧賓奪主,也不會甘心做個陪襯,她有自己發光的頻率。
“知道,知道,我沒說她不好,鐘老挑的自然好。”鐘傳勇忙著找補,“我只是想建議掌權人,既然司荼白有這個熱度,又是這種張揚性格,那與其花時間和金錢在隨時可能產生的保密漏洞上,不如直接公開,辦個世紀婚禮好好利用?”
“你是說,讓我們在大眾面前把婚結了?”鐘遙夕倒是想。
但司荼白肯定不愿意。
她說過了,她要講豆德。
“可以考慮!辩娺b夕沒有直接反駁,耐著性子又問,“叔叔有什么想法?”
“鴟羽不是要巡演了嘛,那是線下活動,但國內偶像市場更新換代很快的,現在都是線上追星,線上的數據好看,粉絲們才有臉,覺得跟對了偶像,所以我們得把網絡空白期填起來啊!
鐘傳勇侃侃而談,目的自然是說服鐘遙夕聽自己的,大操大辦這場婚禮,甚至在線直播也行,還提出來司荼白可以在演唱會上求婚。
真是步步踩雷,根本沒有對司荼白的事業保有沒有半分的尊重。
在鐘傳勇眼里,司荼白就算快成掌權人的妻子了,也終歸是個商品,而他想做的,就是讓這個商品用最短的時間爆火,吸引到最大的熱度。
至于商品會不會被燒成灰燼又有何妨,金九多的是差不多的替代。
鐘遙夕耐著性子聽完,點點頭,比了個就此打住的手勢,然后轉向同桌的長輩們,并不只看向鐘傳勇。
“叔叔說的,我越聽越覺得耳熟,好像有那么一個公司的運營模式就是如此!
“我經驗少,不如說出來,長輩們替我判斷一下如何?”
“注重線上數據,想在最短的時間里用最直接的方式——也就是很多很多的投入——把所有能接到的資源砸在一個毫無沉淀的商品上,讓它迅速被市場熟知,議論,捧高!
“然后,吸引大批量的購買者為了得到這個頂流商品而花錢,曬單,滿足虛榮,對吧?”
“耳熟嗎,叔叔!辩娺b夕問罷也不需要對方回答,而是喝了口茶,“這種營銷方式比起打磨商品本身,確實更加好控制,也能火速得到回報,而且還方便公關,是吧!
“但這好像不是金九的理念啊!
鐘遙夕放下茶杯,動作很輕,但鐘傳勇的心跳停了一拍。
掌權人這一次看向他的時候已經沒有半點晚輩的客套了,“我一直在等著你跳出來呢,鐘傳勇。”——
第78章
傳勇叔他真挺勇的。
只不過到底沒沉得住氣,暴露得太快,讓鐘遙夕拎了出來。
“對不起,奶奶,讓您失望了!
視頻里,鐘遙夕向鐘奶奶道歉。
因為鐘傳勇是鐘遙夕從大洋國專門調回國內的“自己人”,這么快就出了問題,鐘遙夕很自責。
她已經結束了跟長輩們的會晤,回到了自己的別墅里,在書房與鐘梅女士視頻對話。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司荼白已經睡了,她明天要做簽售,需要很好的狀態,所以很早就美美睡覺去了。
“這不怪你,奶奶跟你說過,出了事解決就好,不要想著怪誰,也不必太過在意誰對誰錯!辩娒放啃Φ煤艽认,“你做得很好!
她其實知道孫女問自己婚約的時候,就打算走這步棋了,所以假裝配合,甚至催婚,也是鐘梅配合鐘遙夕所做的助力。
鐘遙夕上任的時候年紀太小,還帶著眼疾,集團里有不服的人,這很合理。
大多數人都是原先跟著鐘遙夕舅舅干的,突然換了個上司,人情往來就得重建,老總的脾氣還得重新摸索,有小心思和不滿意都不過分。
鐘遙夕起初的意思是若他們愿意轉化,自然最好,如若蟄伏,那她會引蛇出洞。
鐘遙夕不喜歡背后環伺的矚目。
她會把刺一根根挑出來碾碎。
“基本上清理得差不多了,奶奶,這次也謝謝你幫我約這些長輩一起吃飯。”鐘遙夕做事極有規劃,她知道自己年紀小,也知道集團里但凡能搞事的,都是老總級別的人。
而其中姓鐘的那些,又還不只是老總,沒準還是老叔、老舅等等。
如果她直接辭了鐘傳勇的話,勢必有人會來求情,鐘遙夕要做的就是當著長輩們的面與之對峙,掐斷他所有可能尋求的救命稻草。
長輩們要幫忙的,要辯解的,大可以在現場直說,但過了這一餐,這一晚,商量出了什么,就是板上釘釘,無需再議。
過程自然是有些波瀾的,但鐘遙夕早就這么處理過好幾位族內成員了,鐘傳勇水平不過爾爾,還沒到晚上十點,就已經被“聊”得潰不成軍,敗下陣來。
是以,被合百娛樂收買的金九內應也浮出水面。
“嗯,合百,你前天才跟我說了的,今天就解決了,你很用心,做得很好。”鐘梅女士從不吝嗇夸獎。
鐘傳勇是合百娛樂那位暴發戶老板的地下情人,配合著對方操作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已經有些時日了。
先前鐘遙夕以為那內應是金九娛樂的,確實沒往公關部多想,誰知倒是讓司荼白誤打誤撞給碰上了,還只不過懟了兩句,就要對方坐不住跳了出來。
行吧,又是一位為愛昏頭的鐘家人,鐘傳勇雖然失去了事業,但他還有愛情啊,是吧。
鐘遙夕捏了捏眉心,她本不理解鐘氏情種的邏輯,但她現在懂了。
誰敢想啊,鐘家異類鐘遙夕,一開始也不過是當婚約是輔助她坐穩位置的一步而已,那司荼白本人,也就僅僅是鐘遙夕的工具人罷了。
可誰知道這“攻據”人不僅攻了她,還占據了鐘遙夕的心呢?
如今這位想用掌權人婚禮造勢引流的鐘傳勇,倒成了司荼白送給鐘遙夕的聘禮了。
“鐘傳勇手底下有自己創建的水軍,可以干涉輿論,注水數據,霸榜,控評等等,他想要插手我們的婚禮,估計也是想利用這點優勢大撈一筆!
鐘遙夕繼續向鐘梅女士匯報,“至于合百那邊有什么獲利,應該還是老套路,蹭熱度吧!
司荼白要是敢在演唱會上直接宣布婚訊的話,必糊無疑,那么連帶著整個鴟羽甚至所有金九娛樂的藝人都會遭殃,合百這時候只要適當刷點存在感,再配合著水軍營銷,就能輕松接盤。
金九娛樂占了娛樂圈大部分的資源,誰不眼紅,會覬覦到挖空心思不擇手段的,從來不只合百一家。而金九之所以依然□□,自然跟多方面的因素脫不開關系。
基礎背景,公關團隊,藝人藝德等等,缺一不可。
而要單說藝人培養這一塊,司荼白完全就是個模范,她的豆德從來不是嘴上說說,所以鐘遙夕對她不想公開是理解的。
各退一步嘛,司荼白的事業鐘遙夕是支持的,盡管心里某一塊地方很想要像鐘傳勇說的那樣,敲鑼打鼓地把司荼白與自己的婚姻事實公之于眾,但鐘遙夕不會真的這么做。
毀了她,再告訴她現在她只剩自己可以依靠了?
很符合鐘遙夕的需求,但結婚不能只滿足一方的需求。
鐘遙夕還是希望司荼白能在自己的賽道上登頂的,就像鐘遙夕自己也會在金九坐穩一樣。
她們的婚姻不會對誰加成,也不會拖誰后腿,純粹是因為彼此相愛。
“對,你這么想就對了,我挑的人就是這么棒。”鐘梅奶奶聽了鐘遙夕的話,點點頭表示認同,“但你可不用跟小白說傳勇的事,包括你一開始是想用婚約釣魚的事實,也不要說,小白大概是不愛聽的。”
誰想要被妻子當工具使呢,遑論是司荼白那種別人掌控不得半分的人。
“這我當然知道,現在我們彼此都是真心,不必提當初是為了什么!辩娺b夕又關心了奶奶幾句,“您什么時候來歌城,我們雖說不辦婚禮,但也得小規模吃個飯吧!
“我想先去盛城看看,桂冠新的莊園差不多建好了,我去瞅瞅規模!辩娔棠炭戳艘谎蹠r間,“不早了,你去歇著吧,我要看小說了。”
“奶奶,不要熬夜看小說。”鐘遙夕搖了搖頭。
“就看五章,我每天就看五章!辩娒放勘攘藗五,然后順便就揮了起來變成了“拜拜”,直接下了線,看著還挺著急。
鐘遙夕見奶奶狀態這么好,也很欣慰。
她收拾一下回了臥室。
司荼白睡得很香,睡相也很好,素凈的臉上沒有半點瑕疵,膚質白嫩,還自帶輕粉,睫毛很長,骨相絕佳,怪不得她總不化妝就跑出去晃。
就司荼白這張臉,確實除了要上臺以外,連日常拍攝都不用多余的修飾。
鐘遙夕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不想打擾,便又退了出來,睡在了隔壁房間。
一夜過去。
司荼白起床依然是完全沒有困難的一秒清醒模式,只是這一次她的手往旁邊習慣性地一探,卻沒有觸到熟悉的冰絲睡裙,和那清涼質感之下的溫香軟玉。
“嗯?”她挑起眉不解,爾后很快明白過來。
鐘遙夕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她其實不知道,對方晚飯的時候就已經跟司荼白報備過了,要加班,不必等。
想來是回來得很晚,就沒打擾司荼白。
那么禮尚往來,她也不應該去打擾還沒到鐘起床的鐘總才是。
司荼白在臥室里洗漱一番,又跟隊友們群聊了幾句,約了早飯,便打開房門,趴在走廊上找到了樓下的沈姨,“沈姨,我不在家里吃了!
“有您喜歡的石斛田螺湯,喝一碗嗎?”沈姨問。
“啊沒辦法拒絕呢,謝謝阿姨!彼据卑咨炝松鞈醒,“就半碗,我換了衣服下來。”
喝過湯后,司荼白又往樓上折返,到底還是沒忍住,打開了鐘遙夕暫住的隔壁臥室。
鐘總裁睡相也很好,而且睡眠質量非常不錯,她幾乎不做夢,也不起夜,起床雖是也沒什么困難,但比之司荼白還是要慵懶一些。
貴族嘛,就算家庭教育頗為講究,但鐘氏一族并不刻板,沒有規定每個人必須幾點起床,吃早飯必須全員到位。
是以鐘遙夕的生物鐘一般是八九點。
司荼白看了一眼手表,八點二十,現在偷偷親姐姐一口,不過分。
“M~U~A!”
司荼白想著是要偷偷親來著,湊近了卻情不自禁地,對準了鐘遙夕白得發光的面頰狠狠就是一口。
這動作自然把人家給弄醒了,掌權人睜開眼睛,晃了晃神,聞到了熟悉的玫瑰香氣,意識還未回籠,卻已經笑了出來。
“姐姐,我要去打工啦,姐姐睡吧,我干苦力養你。”司荼白說著搓了搓手,“姐姐,你這空調也開太低了吧!
鐘遙夕和司荼白一塊兒住之后,臥室的溫度就定在了二十六度,而昨晚沒回房的她,自然是又用回了以往適應的低溫。
“你不在的話,熱了我會做夢的。”鐘遙夕喃喃回答,說完才又愣住。
是啊,她之所以喜歡待在冷的地方,是因為當年被綁架的時候,車里后備箱的悶熱環境給她留下了陰影。
以至于天氣一熱,甚至只是被子蓋多了一點,鐘遙夕都會不安,然后睡不踏實,致使夢魘侵襲。
就像最近一次她睡時有夢,也是因為熱,但那一次她沒有做惡夢。
那一次她因司荼白而輾轉,因司荼白而心潮涌動,熱得恍惚,爾后便陷入一夜靡靡。
醒來之后竟然也沒有不適,還又睡了回籠覺,體驗完美得叫人流連。
而現在的鐘遙夕在二十六度的空調下也能一夜無夢,因為床榻上多了個司荼白。
她的夢落地生花,不再虛妄,以后的春暖只會花開。
“姐姐怎么笑得這么好看?”司荼白明明都走到門口了,卻還是舍不得出去,“再招惹我,我就要遲到啦!
“不招惹你,是你招惹我的。”鐘遙夕翻了個身,看到了時間,“一塊兒上班吧,我可舍不得老婆一個人打工!
司荼白臉一紅,像是聽到了什么禁忌詞,鐘總這是喊了老婆嗎?——
第79章
若是讓正常狀態下的鐘遙夕喊出老婆二字來,約莫是很困難的。
奈何鐘總裁現在剛剛醒來,又突然意識到司荼白于自己而言是這么重要這么治愈,當然是上頭得很,迷迷糊糊就按著心中所想,把那兩個字的專屬稱呼念了出來。
倒惹得司荼白嫩臉一紅。
她也不是沒被喊過老婆,相反,司荼白每一天每一個小時,都有人在喊她老婆。
但被鐘遙夕這么喊自然是不一樣的,體驗不同,意義也不同。
“姐姐,真的不行,太犯規了。”司荼白抵在門框處搖了搖頭,“你這樣,我怎么舍得去上班呢?”
鐘遙夕被逗得很開心,“所以我起來跟你一塊兒去!
她這么說著,坐起身來,推開蠶絲薄被。
鐘遙夕的頭發不打理的時候是波浪大卷,弧度很松弛,發質好得就跟廣告里的效果一樣,初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探了一些進來,拂在鐘遙夕的身上,似是充滿了神性的光輝。
“不行,不行了!彼据卑桌^續搖頭,意志堅定,“要守豆德,要守豆德呢,我走啦,時間來不及了喲!”
司荼白倒是真如自己標榜的那樣,毅然決然地一扭頭,蹦跶著就下去了。
鐘遙夕慢條斯理地起床,洗漱后下樓時,司荼白已經離開了。
“沈姨,這湯下次煮的時候多煮一些,讓她帶去給隊友。”鐘遙夕記得司荼白很喜歡喝湯,特別是這種比較清爽口味的湯,“她喜歡分享。”
“好的鐘總!鄙蛞虘,“或者夫人需要我做多幾份早餐也可以的!
“不必,她不喜歡麻煩別人,也不習慣家里有人關照,你照常做你的事就行!辩娺b夕知道司荼白獨立生活已經很久了,家里有個保姆她其實是不適應的,但司荼白沒說。
只是司荼白也很少接受沈姨的照顧,小到端茶倒水,大到打掃衛生,司荼白以往在自己家起床幾乎不疊被子,但搬到這邊以后,卻能每次都自己疊好被子。
她有在融入鐘遙夕的生活,但依然保有自己的準則。
“我說這個湯的事,你可以在前一晚問問她。”鐘遙夕想著又補充,“她好像對喝湯的事比較不抗拒,你多做些她喜歡的。”
司荼白大概是一個人的時候燉不了什么湯,畢竟她在家的時間很短,胃口也不大,晚上還經常因為隔天的行程而不吃東西。
所以沈姨做湯的話,司荼白基本上都會喝,看得出來她其實是喜歡的。
“明白了。”沈姨點著頭答應,又給鐘遙夕添了些粥,“如果夫人不喜歡被照顧得太周到,我可不可以在她有空閑時間的時候,招呼她一起做飯?”
沈姨說完又怕自己沒表達好,連忙又補了一句,“不是讓她幫忙的意思,就是就是這樣夫人大概就比較愿意在家里吃了?”
如果讓司荼白參與到做飯這件事里,她會更愿意在家吃飯嗎?
鐘遙夕說不好,但司荼白確實不太喜歡在家里吃飯。
“這件事我沒有異議,你可以直接跟她商量,她的事你都可以直接問她,她與我是平等的!辩娺b夕囑咐,“我不會干涉她的生活方式,你們兩人要用什么模式相處都可以,你們彼此同意就行!
“好的鐘總!鄙蛞唐鋵嵰矝]主意。
她還沒碰到過不需要自己服務的主顧,而這主顧還是當紅頂流。
沈姨有一些相熟的同事也在明星家里做工,聽她們說藝人可比貴族難伺候多了,貴族好歹大半都有修養,而明星們幾乎都跟暴發戶一樣,傲慢又無禮,還非常不尊重人。
特別是被當金絲雀養著的藝人,那簡直,又作又茶,挑挑揀揀之外,還極其喜歡顛倒是非,熱衷于打小報告,害得保姆們被侮辱之余,連工資都保不住。
是以沈姨在察覺出司荼白與鐘遙夕關系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誠惶誠恐了,結果司荼白完全沒有架子,根本不用小心對待。
她在家里蹦蹦跳跳的,不管鐘遙夕在不在都一個樣,跟沈姨說話也挺講禮貌,甚至有時候在外面帶了好吃的,都永遠有沈姨一份。
好相處得就跟鄰居家孩子那般,漂亮優秀還親切,讓人打心眼里喜歡,也怪不得鐘總裁要跟她結婚——
歌城另一頭,司荼白已經跟隊友們匯合后吃了早餐,化好了妝換好了衣服,乖乖在后臺待機,等著粉絲們入場。
國內的簽售流程比較簡單,但人數很多,所以具體到每個人的時間極短,對愛豆和粉絲都是非常累的體驗,所以有豆德的藝人會用十二分的熱情填補這點不適。
司荼白就極有豆德。
她已經跟外包團隊商量過了,全場粉絲的飲料都由鴟羽買單,另外場外趁機擺攤做生意的高價小吃車,也談好了收攤后來找她們結算就行。
這不是司荼白第一次這么做,很多工作人員其實都知道,司荼白用團隊的名義給粉絲逆應援,但出錢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她說沒必要分得那么仔細,別的隊友都有家庭要照顧,她只需要照顧自己即可,錢多了花不完,做點讓大家都開心的事何樂不為呢。
“荼白姐姐,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在發光!痹S小祁眨了眨眼,說完又不好意思,“其實我當時加入鴟羽的時候,他們跟我說,你與我是競品!
“競品?”司荼白笑了。
這么說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對家組合有競品也就罷了,同一個組合搞競品,是盼著鴟羽散了嗎?
“嗯,你應該知道吧,我有一個叔叔是娛樂部的高層,他跟我說,我年紀小,公司想要聽話些的愛豆,但鴟羽幾個人,都不算很聽話,特別是你,荼白姐姐。”
“呵!彼据卑c點頭,沒什么意見。
“所以一開始加入鴟羽,我是想著超過你的,但很快我就發現我根本不行!痹S小祁搖了搖頭,“實力不夠,努力不夠,心態也不夠,而且不單是這樣,我似乎連當偶像的初衷都沒搞清楚。”
“現在清楚不就好了?”司荼白不喜歡追究過去的事,她又不是沒眼睛,她有自己的判斷力。
“現在大概清楚了,是姐姐讓我認識到的,只是我似乎沒辦法完全跟姐姐一樣!痹S小祁嘆了口氣,“我好像一輩子都沒有和姐姐并肩的機會了!
“?這叫什么話,你加入組合那一年起,不就在跟我們一起奮斗嗎?我們可沒有跟粉絲一樣溺愛你噢!彼据卑仔χ鹗直,“你做不好不是照樣罵你了嗎?不管是趕著你跑還是拖著你跑,你始終都是在跟鴟羽的成員并肩前進啊!
“嗯。”許小祁點點頭,“我已經調理好了,我知道我心態比較沒追求,但既然加入鴟羽了,就不能拖大家后腿,所以我會做好我那份的,只是”
“只是?”司荼白皺起眉,“只是怎么?”
“我先前跟姐姐說過了,很喜歡姐姐,但姐姐好像沒當回事!痹S小祁鼓起勇氣,“現在姐姐要結婚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最后一遍,我喜歡姐姐,很喜歡姐姐。”
“我知道啊!彼据卑滓稽c也不覺得意外。
許小祁對她的反應也不意外,而且并不失望,相反很釋懷,“姐姐這么優秀,沒什么可能喜歡上我!
“怎么會,我喜歡你的,但不是你想要的那種喜歡罷了。當然,你對我的感覺,也不一定是你認為的那種喜歡,不必太早下定論。”司荼白很認真地回應。
她沒有完全否定許小祁對自己的情感,到底是真的喜歡也好,只是崇拜也罷,在司荼白看來,倒也不必分得太清楚。
她一直覺得拒絕外人表白并不困難。
“你很棒,也很有勇氣!彼据卑酌䦟Ψ降哪X袋,“說出來很好,我們其實不用否定自己在某個階段對某個人事物的沉迷,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但別人回不回應,怎么回應,亦不可強求!
“我明白的。”許小祁還是一如既往地佛,說著喜歡的時候淡淡的,被拒絕了,還是淡淡的。
很有意思的孩子,司荼白不怕她走不出情緒,“每個人都獨一無二,不必是誰的競品,也不用靠對誰的向往而活!
“但誰都有迷茫的時候,所以朝著喜歡的背影奔跑,也沒有錯,這就是我們當偶像的意義啊!
“司荼白又在散播愛與和平了嗎?”簡涵從走廊拐角探出腦袋,“最近黑子都在說姐姐人設太完美了,像是假人呢!
“司荼白還假,那全網無真人了!弊咴谒砗蟮闹苤刍亓艘痪,“鴟羽得虧有司荼白,我們的概念核心把鴟羽的理念詮釋得很好。”
“是啊,荼荼是真的有在替所有偽裝得正常的小怪鳥們發聲!备盾葡埠币姷亻_了口。
幾個人走過來,還提了個小盒子。
“荼荼,這是我們幾個湊一塊給你弄的。”周之舟也拍了拍許小祁,示意老幺也有一份功勞。
“新婚快樂啊!彼膫人壓著音調,齊聲祝愿,把禮物放到司荼白手里。
是兩把非常精美的團扇,上面的圖樣絕對不是流水線的繡樣,因為說實話這些刺繡的針腳不太完美,有幾處很明顯是弄錯了又改過的。
而且上面的圖案也不是傳統的花好月圓之流,而是司荼白昨天說過的
水下,冰川,山河湖海。
這幾個家伙,居然連夜給她做了如是團扇?——
女孩子的友誼就是最棒噠~
第80章
既然沒有陪司荼白去上班,鐘遙夕便來接她下班了。
司荼白做完簽售又去錄了個電臺,拍了點物料,打給鐘遙夕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姐姐,等不及見你呢,有個好看的東西必須給你看!”司荼白一邊乘著掌權人專屬的私人電梯來到地下車庫,一邊還忍不住給她發了語音消息。
“好,車里等你。”鐘遙夕已經坐在車上。
這次由徐素來當司機,送完她倆,徐助理也就可以下班了。
司荼白很快出現在車庫,坐上后座就迫不及待地給鐘遙夕看了隊友們送給她的團扇。
“姐姐快看,好不好看?”
她可太喜歡了。
這團扇用料是很好的,緞面能看得出質感精良,繡工雖然不是頂級,但肯定十分用心,整體上瞧著還挺像那么回事。
“嗯,好看!辩娺b夕也一眼就瞧出了圖樣的不同,“這是,冰山嗎?”
在扇子上繡山水的也不是沒有,但冰山卻是很少見。
“對呢,有意思吧,是我昨天說的,水下,冰川,山河湖海!彼据卑椎靡獾亟榻B。
“為什么要去這些地方?”鐘遙夕昨天就想問了,但沒有機會。
“沒有為什么啊,非要有理由的話,那就是我想在大自然的見證下跟姐姐結婚?”司荼白做決定向來是沒什么理由的,她一般都是想到了什么,就去做了。
既然婚訊在人前需要保密,那她就把與鐘遙夕的關系告訴水里的魚,告訴天上的鳥,告訴林間的花花草草,告訴雪原的冰川寒流。
我喜歡你這件事,除了人類,誰都知道。
多浪漫,多自由啊。
“好!辩娺b夕點點頭,很贊同司荼白的解釋,“就按你說的,我會讓李秘書按照你的行程,規劃好時間和地點!
“好呀,那姐姐現在呢,現在還有一個要求!”司荼白把團扇收起來,“我現在有一個想做的事情!
“你說。”
“我想去吃夜市好不好?”司荼白往窗外看了看,確認她們的行車路線,“我好久沒有去城南小食街了,那里是舊城區,今天是周一,人少,我們這個時候去,應該不會太熱鬧。”
“可以,就聽你的!辩娺b夕說完,輕輕碰了碰前面隔板。
徐素了然,調轉車頭往城南開去。
很快兩人就到了地方,正如司荼白預判的那樣,小食街今天人不算多,也因為是舊街區,來往的都是附近的居民,做生意的也都是些街坊。
這條路介于司荼白舊居的小區和歌城一中之間,是司荼白小時候上學的必經之路。
那會兒若是父母不回家、不做飯,司荼白放學了就會到小食街胡亂吃些填飽肚子。
“跟我來。”
她輕車熟路地帶著鐘遙夕從小食街側后拐了進去,兩個人都帶上鴨舌帽和口罩,稍稍掩蓋了一些樣貌。
卻還是掩不住爆棚的大佬氣場,此二人實在過于優越,就算不露臉,走兩步也能引起路人頻頻回頭,所幸舊街區的人大半不追星,周一的學生又少之又少,大家亦都沒敢猜大明星和掌權人會到這種地方吃宵夜。
總歸沒引起騷動,萬幸。
“先來杯飲料。”司荼白吃夜市的經驗很豐富,“不要買奶茶或者花里胡哨小料很多的那種大滿足,更不要買汽水,買檸檬茶就行了,解膩!
她帶著鐘遙夕來到一個手打檸檬茶的攤子前,“老板,一杯招牌,一杯苦瓜檸檬!
“好嘞。”老板擼起袖子就開始做。
“苦瓜檸檬?”鐘遙夕往攤子的廣告牌上一掃,還真有這種飲品。
手打檸檬不難理解,但苦瓜檸檬是什么?
總不會真的是,加了苦瓜的檸檬茶吧?
“是啊,很好喝的,姐姐待會兒試試,覺得不好喝的話,就喝招牌檸檬茶嘛。”司荼白做了兩手準備,“不過我還是建議姐姐沒喝過的話,試試苦瓜檸檬。”
這可不是哪里都有的搭配,這屬于歌城特色。
“苦的和酸的?”能好喝?
鐘遙夕還是難以置信,卻看著老板已經拿出了一段苦瓜在切了,還真的是尋常用來做菜的那種傳統苦瓜。
鐘遙夕十分震驚地看著一杯大概率會又苦又涉還酸的飲料遞到自己手里。
“快試試,姐姐!彼据卑诐M懷期待地看著對方。
“好!辩娺b夕點點頭,做好了心理建設后抿了一口。
飲料入口清爽,不苦不澀,也沒有多酸,反而在回味的時候有一種沁涼的甘甜。
的確很好喝,很解膩,而且還莫名有種健康下火的體感。
“沒騙姐姐吧,這條街我可是熟客!”司荼白得意地拍拍胸口,“姐姐跟著我,我來給姐姐介紹。”
城南小食街也曾紅極一時,不過后來沒跟上歌城改造,才漸漸沒落,街上的攤主們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所圖不多,所以都不怎么愿意搬到生意更好做的城東,便也樂得在這待著。
“近年拜網絡宣傳,這條街也算小小回春了,周末的生意還是不錯的,很多本地年輕人會特意到這邊吃些小時候的垃圾食品,嘿嘿。”
司荼白顯然很有經驗,買吃食并不是一個攤子一個攤子買的,她都是點完單后直接去下一處繼續。
然后再逛回來拿成品。
偶爾被認出來,她也沒否認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自己不在工作時間,不方便拍照片,但可以簽名。
商販們亦沒有糾纏。
這種天然的互相信任也讓鐘遙夕覺得新奇。
她身為鐘氏的繼承人,打小念的就是貴族學校,也是后來自己堅持才讓家族松口,爭取到了一次念普通重點高中的機會。
但就算是那三年,鐘遙夕也從未接受過同學們的邀請,跟她們出去玩過哪怕一次。
說不遺憾肯定是假話,但沒有辦法。
鐘遙夕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莫非還想再被綁架一次嗎?若是連累了同學又怎么辦呢?
還會有小勇士救她嗎?
鐘遙夕笑著看向自己身邊的司荼白,現在她什么也不必擔心了,小勇士會一直在的。
“小街中間那一段有一個小空地可以坐!彼据卑滋嶂芏啻虬玫男〕酝〗种卸稳ィ班藓,我小時候喜歡的那個位置是空的!”
鐘遙夕跟上快步沖過去的司荼白。
她覺得眼下的所見所聞都很新鮮,盡管她不過就是出來夜市里買點吃的罷了,這是歌城市民最最習以為常的小事。
而于鐘遙夕而言,卻是連小攤招牌上的字都覺得驚奇的觀感。
什么炸牛奶啊,比臉大魷魚啊,沖天辣土豆之類的,全是些光聽名字想不出來做法的東西。
“先吃這些,姐姐,這些是熱菜。”司荼白把打包的小吃擺了出來,又給鐘遙夕科普,“蠔烙,章魚丸子,土豆串炸的東西放涼了就不好吃啦!
“嗯,好吃的!辩娺b夕愿意跟司荼白一起體驗這份新奇。
司荼白有種魔力,她說什么大家都愛聽,她推薦什么,也都沒有諂媚感,只能讓人感到真誠。
更何況鐘遙夕現在看她,可還多了大大的老婆濾鏡,自是司荼白給她投毒,她都甘之如飴。
“你小時候經常來吃?”鐘遙夕知道這附近是司荼白幼時住過的片區。
“經常啊。”司荼白啃著板燒大魷魚點頭,“我爸和我媽都很忙,我中午都在學校吃,晚上嘛,就隨心所欲,在回家路上選一個地方吃,這條街屬于是我的最愛!
鐘遙夕抿了兩口飲料,“嗯,你”
鐘遙夕其實是想了解一下司荼白的家庭,但不知道怎么開口。
她自然可以對司荼白展開調查,而身為頂流的司荼白,家世背景什么的,其實也早就不是秘密。
只是鐘遙夕不愿從他人口中知曉司荼白的任何過往,她只想聽司荼白自己說。
“我?”司荼白共情能力很強,一眼就能看出鐘遙夕在猶豫什么,“啊,我知道了,姐姐想問我,家里的事?”
“你愿意聊的話,我想知道!辩娺b夕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的家庭很龐大,但不復雜,你也清楚的。”
“但我的家不龐大,卻很復雜!彼据卑仔χ卮,“姐姐可以去調查嘛,估計能比我說的清楚很多!
因為司荼白自己也說不清楚,她究竟有多少兄弟姐妹。
她的父母在婚姻這件事上,有著與她完全背道的理念,是以司荼白還真的,不太喜歡聊他倆的事。
司荼白跟父母沒有關系不好,她只是對于父母的關系,體驗不好罷了。
“我沒有調查過你!辩娺b夕篤定道,“也許我家里人查過,對手集團查過,但我沒有!
“但這不代表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聽你自己聊!
司荼白眨了眨眼,抬起下巴往小食街的某個方向指了指,“我家就在那邊,拐過兩個小巷就是了,但那個房子現在租出去了還是賣出去了?”
她居然也有記不清的事,也許司荼白自己,也在回避著家的概念。
“姐姐大概也能看出來,我不是很喜歡待在家里,不管是我自己買的那套房子,還是現在跟姐姐一塊兒住的地方!
司荼白并不忌諱坦白,相反她跟任何人都沒隱瞞過她的家世。
那就是一個很開放,很自由的,家庭。
說好聽些是這樣,說難聽點,就是濫情且不負責任的渣男渣女結了婚,生了好些孩子,其中有一個,叫司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