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么評價的常鈞并沒有什么想法,也不會覺得自家班干出的事兒丟人。他只是單純覺得那個“干掉第一”什么的,有點太拉仇恨了。
說真的,高二a組沒有在看臺上就被別的班級打死,果然是有功底在身上。
長跑結束代表圣德拉特運動會所有的項目都已經(jīng)完成,分數(shù)計算也已經(jīng)統(tǒng)計完全。看著最后的結果,校長再瞥了眼人人都是血手印的高二a組,表情變得愈發(fā)和藹可親。
“那么本次運動會積分榜個人第一名獲得者是高二a組許晨曦同學,集體也被高二a組拿下,榮獲最團結集體稱號。”
團結,您是看看那塊血色的橫幅,這還能說得上是“團結”?
班主任韓霜嘴角直抽,高二a組可不管那么多,歡呼雀躍著拿下了屬于他們的榮譽,再順帶去摸摸羨慕下許晨曦的獎杯,心情一個比一個放飛。
“雖然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看兩位轉(zhuǎn)學來的特優(yōu)生已經(jīng)徹底融入集體,韓霜放心的同時也沒忍住拍桌:“你們弄過來的那條橫幅,沒收!”
“為什么呀!”
“為什么?你們也配問這個?”
和討債詛咒一樣的玩意兒,不燒了留著過年啊!
自知理虧的晏希禾與左淵討好地對他們班最大的老大笑了笑,仿佛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表情讓韓霜更加嫌棄:“行了行了,別擺出這幅臉。馬上就是國慶假,你們知道回來以后是什么吧?”
“……”
不!他們討厭月考!!為什么一個私立貴族學校,還會有月考這種東西!
想到月考就和沒了命一樣,晏希禾是真的有點抑郁。她都做了幾百遍了,現(xiàn)在又要做一遍,要算個分,讓自己的分數(shù)維持在平均分以上——
就很讓人痛苦。
“放假回家,常鈞你這七天怎么過啊?”
“寫習題。”
行吧,晏希禾覺得自己也能夠理解。大神的確就是這樣的,和她這種普通人完全不一樣。
“那晏晏你的國慶節(jié)怎么過?”
“我的話,睡覺?”
放假,就是要好好休息,美美睡覺。不睡懶覺的節(jié)假日,和平常上學又有什么區(qū)別!
運動會之后就是放假,本來挺好的事情在晚自習上看到滿黑板的各種作業(yè),整個班級都陷入了哀嚎。
學校明明可以郵寄作業(yè)到家,卻硬是要讓他們手寫記錄作業(yè)列表并且?guī)Щ丶乙淮蠖芽季恚l看了不說一聲淚目感動,學校真是太考慮學生了?
“七天后見啊。”
“嗯。”
將試卷整理好塞進包里,常鈞對著晏希禾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感覺到肩膀上多了之手:“眼鏡……不是,常鈞,假期要不要來我家玩玩?”
“小弟你想干什么,拉走常鈞討論怎么造我的反?”
“呵。”
看晏希禾那種無比護崽的老母雞態(tài)度,左淵瞥了眼常鈞放下手,吊耳當啷地站在旁邊笑:“來騎馬玩啊,我看你好像挺想騎馬的,給你免費來我家馬場玩還不行?”
“不用了。”
常鈞推了推眼鏡放好東西,站起身對著晏希禾點了點頭:“放假開心。”
她天天都挺開心的,但是在看到常鈞擺出這么一副表情就不開心了。
鼓起腮幫子剛想說什么常鈞就已經(jīng)離開教室,氣得晏希禾直哼哼。稀奇地看了眼她的反應,左淵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摸了摸下巴,隨即湊過去壓低聲音:“你有沒有和他說過?”
“說什么啊。”
“十月份放好假回來考了月考,就是校園祭這件事情。”
看了有些驚訝的許晨曦,左淵慢慢站直輕咳一聲,攤手表示自己真的沒說謊:“全員參與,他不去的話不太好。”
“這學校是每個月都有活動么?”
“是啊,每月活動是圣德拉特的標志,要不然大家怎么愿意來這里?”
左淵聳了聳肩,一點都沒有聽出許晨曦的驚訝:“九月運動會,十月校園祭,十一月是修學旅行,十二月年末雙旦匯演。”
各種各樣的活動多著呢,等到下半學期還有下半學期的大活動,現(xiàn)在先把上半學期過了再說。
“算了,等回來就行。”
知道校園祭也是個重要環(huán)節(jié),但想到之前還有考試晏希禾就覺得自己萎靡了:“那我就先回去啦,許晨曦,你回家要不要搭我家的順風車?”
“不用,我就帶著書包和一點衣服回去,很輕的。”
“哦,那我就先走了。”
在后面看晏希禾頭也不回出門,許晨曦笑著招手完畢后轉(zhuǎn)向身邊的少年,臉上多了點意外的模樣:“怎么了?找我還有事?”
“不是。”
磕磕巴巴地轉(zhuǎn)過身,左淵壓住耳朵上的熱度又沒忍住轉(zhuǎn)過身開口:“那個,許晨曦你十一七天假做什么?”
“寫習題?”
“……”
你們特優(yōu)生都只會學習么!
“去醫(yī)院看看媽媽,做點檢查,幫外公整理家里,種種地,就這些吧。”
“哦。”
干巴巴地接過話又不知道再做什么回應,兩個人的對話聽得劉彤彤都在翻白眼。她是喜歡左淵沒錯,但不知道為什么,好像這點喜歡突然就沒多少了。
還是去喜歡奧蘭多·布魯姆吧,精靈王子真的是太帥了!
經(jīng)過一個運動會,左淵社死成為小弟,劉彤彤飛速爬墻,許晨曦成功爆紅——晏希禾覺得自己之前四百多次的高二都沒這幾天發(fā)生的多。
“苗苗學習辛苦了。”
“也沒有啦張伯伯。”
坐在自家車后座對著熟悉的司機先生打了個哈欠,晏希禾只覺得在坐上車的那一瞬間開始昏昏欲睡:“家里最近怎么樣?”
嗯,這個嘛……
“家里怎么了?”
“咳,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家發(fā)生的,但是和晏小姐也確實有一點點小小的關系。”
作為在晏家工作了快四十年的老人,司機先生也在暗地里吃了不少瓜。只不過這一次的瓜確實大,他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和晏希禾說:“苗苗你還是回家問晏小姐吧。”
“看來這個問題確實大啊。”
晏希禾摸了摸下巴,要親媽和自己說的事情,那真的能說么?
“那,張伯伯你先和我通個氣,大概說說看?”
“這事兒我沒法說。”
懂了。
從車后視鏡里看到彼此,兩個人同時點頭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后司機先生繼續(xù)開車,晏希禾困也不困了,立刻開始琢磨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人之間的事情。
是哪家有了個私生子,還是哪家開始鬧離婚?
他們家這個層面嘛,說實話,也就這么點新聞能夠翻來覆去地說。陳年爛谷子的事情都有,再加上又是文大集合,什么惡毒女配養(yǎng)成大反派后反殺,什么私生子奪權又被嫡子黃雀在后,什么鳳凰男飛上枝頭不做人——只要你想得到,就沒有沒發(fā)生過的。
那么這次,又是什么套路來了?
腦海里總是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靈光,不過晏希禾也不介意,反正到了家晏菀肯定會和自己把各種事情都說得一清二楚。
在八卦消息這方面晏菀和別的家長不一樣,大部分家長都是死盯著不可能讓自家小孩知道那么多秘聞,但是晏菀則是能說的都盡量說給晏希禾聽,站在客觀立場上告訴她來龍去脈后再進行相關探討。晏希禾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甚至于還希望晏菀能夠再多說點。
她聽得多了見得多了,自然對各家關系都清清楚楚,也對人的秉性有了更大的了解。不過也或許是因為這樣,晏希禾覺得自己才能夠這么悠哉悠哉上無數(shù)次高二。
畢竟從小見過的東西就多,無所謂啦,反正自己開心就好。
不過家里發(fā)生了什么,她也是真的很好奇的呀。
一路飛奔回到家里,車停穩(wěn)開車門后晏希禾便飛奔到家門口,用指紋解鎖后迅速扔掉書包:“媽媽我回來啦!爸爸有沒有做什么吃……”
感覺到氣氛好像不太對,晏希禾聲音越來越小,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進玄關以后看到客廳里的人徹底陷入呆滯。
“回來啦?不好意思,苗苗就是這樣,回家老想著吃東西。都高二的人了,還和長不大一樣。”
“苗苗這樣也好,天天開開心心的,也一直粘著你,多好啊。”
坐在沙發(fā)上的女性她很眼熟,是自家親媽的老同學,也是常常會聚會的夏阿姨。只不過以前自家親媽交往更多的并不是夏阿姨全家,而是只看夏阿姨一個人。
也因此她對夏阿姨的女兒只聞其人不不見其面,等知道那天晚餐會上對著服務員小姐姐指手畫腳又來拿自己當槍使的女孩子是夏阿姨的女兒,她還震驚到了。
當然現(xiàn)在夏阿姨身邊坐著的不是姜依夏,而是……
“你是,你是那個……”
死去活來想到對方是姓孟,脫口而出一句的“孟秋蕓”讓女孩子放松不少,與她母親格外神似的一張臉上多了點欣喜:“嗯,是我。”
“這個姐姐我見過的。”
晏希禾信誓旦旦地點了下頭,看向夏阿姨時見到她愈發(fā)疲憊的表情就明白了。
很好,真假千金東窗事發(fā),真千金她歸位了!而且不光如此,還加上了自家親媽這么一個重量級配角。
想到自家親媽的交際網(wǎng)和手段,再看看孟秋蕓的表情和夏阿姨的神態(tài),晏希禾想著那位與夏阿姨結婚的鳳凰男,整個人陡然亢奮起來。
好啊,都這樣了,那接下來的劇情,還不得是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