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接受了她的邀請,手拉手一起長大。
梁曼秋喉頭一緊, “哥哥,要在這里么……”
戴柯掃了一眼窗外,“別廢話。”
不遠處, 集裝箱的管理處亮著燈, 有幾個村民模樣的中年男人在打牌, 好像隨時會走出來, 騎車回家, 或是抽根煙張望。
停車場只停了不到十輛車,只有他們的車亮著車燈,一直呆在原地。
梁曼秋屁股往戴柯膝蓋挪, 那柄躺著的傘跟著支起來。戴柯穿一條薄卡其布中褲,昏暗里,形狀清晰可辨。
她一時找不到拉鏈頭,手忙腳亂, 將他摸了一遍。那柄工具越發(fā)囂張,要頂破帳篷。
戴柯沉聲:“梁曼秋,你行不行?”
梁曼秋被罵,反倒?jié)u漸冷靜, 急的可不是她。
嘀咕:“你要叫老婆。”
“老婆乖,這里。”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梁曼秋從占上風的位置跌下來。戴柯手把手教她找拉鏈頭,拉下拉鏈,瞬間豁開一道大裂縫,里面是四角褲的黑。
梁曼秋給戴柯晾過衣服, 四角褲藏著一道隱秘的開口, 可以掏工具。
現(xiàn)在發(fā)酵過大,開口過窄, 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通過。只能勾著洞洞,往上提拉,先箍住它的頭部。
梁曼秋指尖先觸及粗糙的毛發(fā),亂叢叢的,不小心碰到綿綿褶皺,不知道是哪里。
戴柯再度利索教她掏出來,東西彈回她的手心,暖乎乎的,像一截套了一層薄海綿的骨頭。
“哥哥,太、大了,握不住……”
“你只有一只手么?”
梁曼秋用上雙手,心跳加速,閉眼吻著戴柯,沒再低頭。
異己的掌溫包裹著他,與自己的如此不同,戴柯腦袋一片空白,緩了好一會,才牽引她上下搓動,虎口在環(huán)狀溝前止步,沒再往上。
它分了層,不全然是一體的,骨頭外面的皮會跟著扯動,有一股奇妙的手套感。
戴柯撩開層層疊疊的紗裙,摸她對應的地方。
肌膚細膩而干燥,三角褲的潮潤越發(fā)明顯,越揉越多水。
戴柯刮到三角褲的鎖邊,順勢削進去,兩瓣唇軟綿綿,跟上面的紅唇一樣,只是多了點特別的“胡子”,沒有他那般粗糙。
異物侵入,梁曼秋下意識并攏雙膝,跨著他,沒法實現(xiàn),反而成了用力夾他。
裙擺不小心掃到嬌弱的頭部,刮疼了他,梁曼秋握著的部分瑟縮一下,似乎萎了幾分。她安撫搓了搓,那股固實感又回來了。
戴柯劃進黏黏膩膩里,像摸到溫泉里的青苔,滑溜溜的,層層疊疊裹著他的指尖。
梁曼秋像被他摳漏了一個洞,氣力悄悄溜走,關節(jié)提不起勁。
好奇與刺激交加,壓力伴隨著羞恥,她好像跟戴柯學壞了。
騎著他兩個人都不方便,戴柯把她拱回座位,側身摟著她,更容易扯她的褲子。
這下,梁曼秋夾住了他的手,隱隱帶喘,“哥哥,你有、那個么……”
腦袋混沌,她又低聲,戴柯聽不清:“什么?”
梁曼秋艱澀吐出一個陌生的字眼:“套……”
戴柯一頓,手腕擠開梁曼秋的雙腿,繼續(xù)揉著,“不做。”
昏暗中,梁曼秋炯炯有神盯著戴柯。
戴柯吻她的唇角,啞聲說話,秘密只說給她聽似的。
“第一次怎么可能在這種地方……”
他的回答等于承諾,解除了一部分風險,她心理壓力陡降,進入游戲狀態(tài),學會了享受。
梁曼秋:“哥哥,你想在哪里?”
戴柯:“沒想過。”
梁曼秋有點意外,戴柯平時不掩飾欲念,起碼應該設想過許多遍。
戴柯騰不出手,額頭定著她的腦袋,“我在哪里都能做,關鍵是你。”
梁曼秋早感覺到,戴柯的主動里有試探也有克制,不然同一屋檐,他有很多機會逼她就范。
她苦笑,“哥哥,你突然變得那么溫柔體貼,我好像有一點不適應?”
戴柯偏身,一半重量壓著她,“要不是你今天生日,早上了你。”
“哥!”
“閉嘴。”
梁曼秋把他手腕當做被子一樣夾,他不時挑著揉著,又比夾被子擠出更多水。
戴柯掏出來借著路燈光看了眼,張開手指,拉出的銀絲半途斷了。
梁曼秋嚶嗚一聲,腦海里像炸開煙花,埋頭進他肩窩,無法直視,無法思考。
戴柯抹她手上那一刻,梁曼秋淺淺咬一口他的肩膀,“哥……”
“水真多。”戴柯親手教她扣住他,不斷抬腰,比起搓動,更像他主動操了她的手。
他們的呼吸走了調,額角沁出汗珠,玻璃糊上濛濛水汽。肢體扭曲成舒服的角度,接受對方青澀又熱情的撫慰,愛意隨著水意流動、交換,融入彼此。
梁曼秋的虎口和手腕發(fā)酸,戴柯好像沒有盡頭,除了不小心碰上頭部會稍微萎頓,其余時候勢頭不減。
明明上一次不是這樣。
她偷偷睜眼瞧他,閉眼吻她的戴柯顯得尤為深情,叫她不好意思多瞧一眼。
偏偏不小心瞧見集裝箱出來兩道人影,正往這邊走來。
梁曼秋心頭咯噔一下,瞪圓了雙眼,離開戴柯的唇,緊張道:“哥……有人、過來了……”
戴柯回頭掃了一眼,罵了一聲,攥緊梁曼秋的虎口,從后擋風玻璃前抽了紙巾。
狂亂吻著梁曼秋用力。
兩道身影逼近他們的車。
梁曼秋叫不出聲,死死盯著車窗。
戴柯的心跳打在她的心口,一下快過一下,心率幾乎爆表。
轉瞬,她的掌心多了一團黏液,隔著紙巾,帶著溫度,泛著不再陌生的味道,令人安心。
戴柯三兩下收整作案工具,拉好拉鏈,動作嫻熟利索。
梁曼秋一口氣喘不勻,慌慌張張整理裙擺,三角褲被戴柯拉錯位,有點勒,來不及調整。
戴柯把紙巾丟座位邊,推門下車,甩甩脖子,嘚嘚作響。
冷冷掃了一眼兩三米外的那兩個人,拉開駕駛座。
其中一個男人搭訕:“帥哥,走不了么,我看你車停這好久了。”
戴柯從小到大調皮搗蛋,應付老師盤問自有心得,對付這兩個男人小菜一碟。
“太熱了,涼一會。”
沒再多說,戴柯坐進駕駛座,關門系安全帶,倒車上路。
兩個中年男人吃的鹽比他們吃的米還多,將信將疑目送。
兩道身影逐漸變小、消失,梁曼秋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她撲到駕駛座靠背,笑著說:“哥哥,剛才差點嚇死我。”
戴柯若不是心理素質過硬,估計也嚇萎了。
他問:“刺激么?”
梁曼秋:“小心臟快爆炸了。”
他們又擁有了一段獨屬于彼此的秘密回憶,關系的紐帶越發(fā)牢固。
戴柯:“下次還想玩么?”
梁曼秋癟癟嘴,“哥哥,你的腦袋里到底整天在想些什么?”
全是不上流的東西。
“老婆。”戴柯冷不防叫一聲,剛才是有求于她,現(xiàn)在無欲無求,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嗯?”梁曼秋心境莫名柔和下來。
戴柯左手掛在方向盤下緣,右手勾向肩頭,“聞一下。”
“干嘛?”
梁曼秋的肢體先于腦子行動,湊進嗅了一下,他的指尖隱隱帶著一股更為熟悉的氣味。
“你的香味。”
“哥哥!”
梁曼秋想捶他又夠不著,還怕影響安全行駛,又惱又羞,把自己扔回后座靠背。
后視鏡還能映出戴柯眉眼笑意。
梁曼秋叫道:“你好好開車啊!”
回到碧林鴻庭,已經(jīng)將近凌晨三點。
梁曼秋怕戴柯開車打瞌睡,硬撐著跟他講話,停了車,差點在車上睡著。
戴柯收了后排的紙巾,研究好一會行車記錄儀,刪掉今晚的記錄。
再回頭,梁曼秋歪在后排睡著了。
戴柯拉開后座車門,彎腰拉她胳膊,準備抱她出來。
梁曼秋迷迷糊糊,半撩眼皮,看清他之前先喊了哥。
“滾出來,背你回家。”
梁曼秋半夢半醒,跟隨戴柯的牽引使勁,爬上熟悉而寬闊的后背。
戴柯?lián)娜箶[,反腳踢上車門。
“哥,”梁曼秋含含糊糊,氣息呵在戴柯臉龐,“謝謝你哦,今晚生日很開心。”
戴柯偏頭,看她還閉著眼,“放煙花還是在車里開心?”
梁曼秋:“都很開心。”
戴柯不饒她,“單選題。”
梁曼秋:“跟哥哥在一起很開心。”
戴柯笑罵一聲,停步往上掂了掂她,忍不住打一下屁股,比平常緊繃,手感不太好。
梁曼秋:“可是我要軍訓,給你過不了生日。”
戴柯:“訓成小黑豬。”
梁曼秋像被命中要害,煩惱地往外轉頭,“才不要,十一我還要給Jodie當伴娘。”
趙靜把梁曼秋這一屆學生送進象牙塔,終于可以安心解決自己的人生大事。
她和章樹奇把婚禮定在今年國慶,邀請梁曼秋和戴柯當伴娘和伴郎。兄妹倆是他們走到一起的契機,說是命運安排的月老也不為過。
戴柯:“明天帶你買防曬霜。”
梁曼秋:“嗯……”
戴柯單手刷開樓宇門,開始爬樓梯,呼吸平穩(wěn),跟在車里急喘的他判若兩人。
梁曼秋冷不丁想到新郎背新娘的場面,睡意少了幾分。
“哥哥,你覺得我重么?”
戴柯不搭理沒頭沒尾的問題,“干什么?”
梁曼秋:“說啊,重不重?”
戴柯:“死沉死沉的。”
梁曼秋嗤聲,“才不信。”
戴柯:“不睡了?”
梁曼秋故意說:“被你說傷心睡不著了。”
戴柯停在樓梯平臺,忽然把梁曼秋轉到身前,面對面抱著,輕巧得像玩小帶魚一樣。
梁曼秋嚇得死死盤住他的腰,摟緊脖子,“哥!”
戴柯盯著她的大眼睛,直到聲控燈熄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他一跺腳,又喚醒。
“怎么沒哭?”
“才不會因為你哭。”
梁曼秋從他身上滑下,免得不小心被晚歸或者起夜的鄰居看到。
戴柯:“你記住這句話。”
“嗤。”
梁曼秋輕快地連上幾級階梯,高跟鞋踏地清脆有聲,過膝裙擺如波浪動,發(fā)絲飄逸輕盈。靈動的眉眼,曼妙的身姿,保有少女的純真,又捎帶著女人的成熟。無論氣質偏向哪一種,一舉一動都勾人心魂。
梁曼秋在他前頭,習慣性背著右手,勾勾手指,也不回頭。
陌生人可能以為只是她無意識的小動作,只有戴柯能讀懂她的暗號。
他默契地搭上她的手,握緊了,像接受了她的邀請,手拉手一起長大。
第92章 家里就剩我們兩個。
大學生活如約而至。
海中不少同學進了Y大, 以前臉熟的面孔一一對上名字,組建了校友群。安佳月和猴子也進了Y大,一個讀會計一個讀歷史, 猴子跟她們不在一個校區(qū)。
梁曼秋住進六人間宿舍, 只有兩個外省來的女生, 舍友們相處還算融洽。
軍訓拉開象牙塔新生活, 枯燥乏味的操練, 臥談夜聊成了每天必備項目。
跳過高考這道門檻,能考進Y大的都是人中龍鳳,見多識廣, 百無禁忌。
黑夜給了話題一塊遮羞布,她們躲在后面暢所欲言。
某晚聊到戀愛話題,一一表明立場,單身和戀愛人數(shù)對半分。三個單身里有一個是高考后分道揚鑣, 兩個完全沒有戀愛經(jīng)歷。另外三個舍友的男友一個在家鄉(xiāng)讀大學,兩個同城異校。
藏著掖著的早戀,無論在哪個高中都如此普遍。
三個非單身人士,自然成了話題的焦點, 不斷被探問各種第一次,每一次的問答都能惹來一陣羞怯怯的嬉笑。
初吻成了小兒科,她們直接聊性經(jīng)驗。
舍長Y市土著,異常坦率,說高考完馬上就去開房,第二天退房時碰到同班另一對, 絕了!
另一舍友問:“不會房間還連在一起?”
舍長:“我哪里知道, 又聽不出誰的叫聲。”
女生們捶床大笑。
梁曼秋聽得臉紅耳赤,高中時懵懵懂懂, 怯于談性,最適合跟她談的人閉口不語,寧愿掏工具直接操她的手,唯一正面聊及的一次,人家只是看在她生日份上,耐心多說幾句。
不敢想能端上臺面正常討論。
“小秋,你呢?”舍長問。
梁曼秋愣怔一瞬,“我還沒有。”
舍長:“你不是說你高一下學期開始談,比我還晚,竟然還沒有?”
梁曼秋:“各種不合適吧。”
舍長:“哪里不合適?”
笑聲參差不齊,沒笑的在嘀咕,“你們在笑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梁曼秋:“時機不合適。”
舍長:“時機合適還是會做的吧。”
梁曼秋從沒構想過跟戴柯做的場面,一切好像自然而然。起初她總愛黏著他,也沒想過他會吻她,等他的擁抱、他的撫摸逐一落下來,她驚奇又忐忑,不排斥,隱隱歡喜。
她沒主導過感情進展,但享受到了快樂。
另一道聲音插話道:“我很好奇,談了男朋友,一定要做嗎?”
舍長:“順其自然,感 覺來了,很難說的,嗯……”
氣氛沉默一瞬。
梁曼秋:“是什么感覺?”
她看過一些小視頻,知道姿勢和大致方法,很少能看到女生的真實感受。那些女主角的反應,總有演繹的成分,別扭、夸張甚至可怖——竟然能□□哭了。
梁曼秋提了一個好問題。
其他女生凝神以待。
哪知舍長打哈哈:“第一次看大小啊,大的疼,小的肯定不疼,你試試大拇指和小手指摳鼻孔,感覺肯定不一樣。”
另一道聲音追問:“你到底疼還是不疼?”
其余女生又爆笑。
聊了一輪,舍長發(fā)現(xiàn)自己是唯一公開有性經(jīng)驗的,莫名像自曝,成了一個人的舞臺,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軍訓結束,舍長立刻找她男朋友夜不歸宿。
梁曼秋也在外面過夜,但沒做成,來例假了。她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想在哪里做,肯定不要在賓館。
國慶當天早上,天蒙蒙亮。
梁曼秋回了海城,按約定時間提前半個小時,由戴柯送到趙靜家,換伴娘服,化妝。
其他兩名伴娘都趙靜大學同學,同在海城教育系統(tǒng),梁曼秋也要稱一聲老師。
趙靜不忘叮囑她們照顧小伴娘,今天梁曼秋就是吉祥物,露臉就行,不用干伴娘的活。
戴柯在章樹奇那邊的待遇差不多,另外兩位伴郎都是翠田所的同事,說不定也是戴柯未來同事,都一起打過球。
伴郎統(tǒng)一穿灰襯衫黑西褲,天氣悶熱,原來預訂的馬甲統(tǒng)一換成Y字型背帶。
章樹奇手握捧花,正了正領帶,拍婚紗照穿了警禮服,今天是正兒八經(jīng)的西裝。
章樹奇偏頭跟戴柯悄聲說:“大D,我跟我老婆商量好了,等下捧花拋給你。”
戴柯掃了眼另外兩位伴郎,“拋給我干什么,這不是還有人。”
章樹奇手背拍拍戴柯胸膛,“少裝蒜,我?guī)湍阈迹是你自己宣布?”
戴柯正色道:“小奇哥,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才是男主角。”
章樹奇明了道:“行,過幾年你當男主角,別忘了請我喝喜酒。”
接親團浩浩蕩蕩,驅車到新娘家樓下。
塞了紅包擠進屋,章樹奇四顧尋找他的新娘。
戴柯也在尋找他未來的新娘,并且比章樹奇先找到了。
貼滿紅囍的房間,越過黑壓壓的人頭,戴柯朝梁曼秋挑眉一笑,像那年寒假越過一眾親戚,跟她暗送秋波。
梁曼秋化了淡妝,穿一件方領泡泡袖的紫灰連衣長裙,款式簡約,收束出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
梁曼秋垂眸含笑,怕分心沒多看他。戴柯站在人群里,個頭和樣貌比服飾搶眼,哪怕不是她的哥哥,她也無法忽視。
接親團不是警察就是警察預備役,個個都是體能好手,堵門游戲免不了做體力活,俯臥撐是門檻,新郎還要馱著新娘做。
若不是伴郎和伴娘普遍不熟,估計也要一一配對。
梁曼秋和戴柯逃過一役。
一路伴隨新人左右,除了人多時偶爾碰到一起,他不著痕跡摸一下她屁股,她悄悄勾他的手指,鮮少有機會說悄悄話。
一直到酒店,新郎和新娘在臺上致辭,伴郎伴娘回座位,梁曼秋和戴柯才坐到一起,緊鄰這戴四海和阿蓮母子。
桌布底下,熟悉的力度隔著紗裙,扣上梁曼秋的膝蓋。
阿蓮給小帶魚剪碎雞肉,哄著喂飯,梁曼秋看得很專心的樣子,伸手進桌底推那只鐵鉗般的大手,推不開,反而連手一起被扣住。
梁曼秋轉頭,含笑睨了戴柯一眼。
戴柯用左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梁曼秋:“哥哥,你沒吃東西就直接喝酒么?”
戴柯偏身湊近,“沒手,你喂我。”
一束強光突然射過來,光亮強化了他們的茍且。
梁曼秋和戴柯面面相覷,桌底下交纏的兩只手默契松開,各歸各位。
剛才章樹奇說:“我和靜靜是初中同學,畢業(yè)后很多年沒見過面,能聯(lián)系上對方,得謝謝四海燒鵝戴老板家的兩個寶貝,哥哥大D和妹妹小秋,也是我們今天的伴郎和伴娘之一。”
章樹奇示意燈光師,追光燈帶著全場目光,齊齊打到戴柯和梁曼秋身上。
戴柯鎮(zhèn)定自若,梁曼秋紅透了臉,不用補妝,腮紅又回到臉上。
戴四海帶頭鼓掌謝謝新郎官。
章樹奇脫稿致辭,自然又風趣,趙靜的笑容就是最大的肯定。
繼續(xù)道:“大D從小學開始經(jīng)常送燒鵝飯來翠田所,后來小秋上了海中成了靜靜班的學生。在處理一起綁架未遂案情的中,靜靜作為小秋的班主任出現(xiàn),這才終于聯(lián)系上。
“剛開始跟靜靜沒太多話題,這很正常,要是有很多話能說,就不至于斷聯(lián)那么多年,對吧。”
章樹奇恰到好處的自我解嘲,惹得賓客一陣竊笑。
趙靜也用捧花掩著嘴巴笑起來。
章樹奇:“所以多虧了大D和小秋,冷場的時候聊兩句他們,一下子就不尷尬了。如果哪天大D和小秋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用懷疑,一定是我們在背后說他們,但不是說壞話啊。”
全場一陣哄笑,氛圍輕松,賓客胃口大好,忍不住大快朵頤。
章樹奇:“后來話題逐漸打開,我和靜靜逛街還碰到過她班上早戀的小情侶。”
梁曼秋心頭咯噔一下,跟戴柯使眼色。
戴柯沒理會。
梁曼秋不得不傾身耳語,“小奇哥說的是我們么?”
戴柯敞開膝蓋,在桌底下輕撞她的膝蓋,若無其事蹭蹭。
梁曼秋越躲,他越追得厲害,就差直接壓住她。
她規(guī)矩了,老老實實給他挨著。
章樹奇的聲音縈繞宴客廳,“我就跟靜靜開玩笑,你看現(xiàn)在高中生的進度都比我們快,我們要不要加速趕超他們?結果有目共睹,謝謝靜靜給我機會,今天我們結婚趕超他們了。”
全場掌聲熱烈。
梁曼秋笑容生硬,悄聲問:“哥哥,小奇哥平時話也這么多么?”
戴柯:“男人興奮的時候容易啰嗦。”
梁曼秋瞥一眼戴柯快見底的高腳杯,“哥,你少喝點,容易興奮。”
與章樹奇不同,趙靜的致辭像班主任給梁曼秋她們的畢業(yè)寄語,溫情而催淚。
梁曼秋忍不住偷偷拭眼角。
戴柯側身,支肘在桌,托著酒杯閑閑看她:“梁曼秋,別人結婚,你哭屁啊。”
梁曼秋癟嘴,小聲說:“你還是喝酒吧。”
大屏幕開始播放趙靜學生的祝福視頻,開頭剪輯酷炫而喜慶,學生都站在各大名校前送出祝福,吸足賓客的目光。
梁曼秋@Y大:“Hello,Jodie!很榮幸能成為你的伴娘,新婚快樂!祝你和小奇哥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安佳月@Y大:“Hello,Jodie!我是你的英語課代表,未來請你代表我們狠狠地幸福。新婚快樂!比心。”
猴子@Y大:“Hello,Jodie!新婚快樂!以后每一天都快快樂樂!祝你和警察蜀黍恩愛甜蜜,早生貴子!”
周舒彥@悉尼大學:“Hello,Jodie!我在南半球的春天祝你新婚快樂,桃李滿天下。”
戴柯忽然湊過來,“姓周的出國了?”
梁曼秋嘴巴微張,啞了一瞬,“哥,你還記得他?”
戴柯冷笑,“也不看老子學什么專業(yè)。”
人家也不在你未來的管轄范圍內,梁曼秋想。
席末,剛來來不及合影的賓客再度上臺和新人合影。
戴四海領著一家大小上臺。
章樹奇安排位置,戴柯和梁曼秋站趙靜身旁,戴四海和阿蓮母子站他身旁。
章樹奇給戴柯拋眼色,“大D,站近一點,手搭小秋肩膀。”
戴柯掏出褲兜的手,照做,梁曼秋下意識回攬他的后背,像他們的旅游合照一樣,親昵又自然。
閃光燈閃了閃,梁曼秋回過神,后背激出一身涼汗,悄悄收回手。
戴柯將她摟緊一度,梁曼秋的退縮成了徒然。
“哥……”聽到攝影師喊OK,梁曼秋悄悄掙開戴柯。
新娘拋捧花環(huán)節(jié),戴柯本來沒想接,站到角落,捧個人場。
章樹奇跟趙靜耳語,花束長了眼睛似的,竟往戴柯方向飛來。
總不能讓它落地……
戴柯抬手接住了,順手拋給梁曼秋,雙手抄回褲兜,“給你。”
周圍陌生的賓客頻頻投來好奇眼神,個別已經(jīng)開口祝福上了。
“下一次就等這兩位的喜訊啦!”
梁曼秋急紅了臉,低聲問:“哥哥,你給我干什么?”
戴柯抬手刮了下后頸發(fā)茬,“又不能吃,老子一個男的要花干什么?”
“他是我哥……”梁曼秋尷尬小小,對身旁陌生人解釋,免得節(jié)外生枝,傳到戴四海耳朵里。
伴郎伴娘收了新人的紅包,換下衣服再約跟老同學約第二場唱K。
梁曼秋兜著花束回家,就怕戴四海和阿蓮看見,東問西問。
戴柯不躲不藏,把褲兜東西逐件掏出放書桌,錢包,手機,紅包,煙盒火機等等,拿了衣服就去沖涼。
昨晚出Y市堵車,半夜才回到海城,當伴郎伴娘早出晚歸,累了一天,他們睡得早,也睡得沉。
警校生物鐘也叫不醒戴柯。
最后快午飯時間餓醒的。
戴柯穿著為警服打底買的黑色背心,高中時的藍色白色雙側邊校服短褲,走出來問:“其他人呢?”
臥室大門洞開,床鋪整齊,廚房沒有飯菜香,也沒有幼童吵鬧。
只有梁曼秋在客廳茶幾邊,拆了昨晚的花束一支一支插剪了頭的塑料可樂大瓶。
“他們今天回阿蓮老家,早上阿伯還想叫你開車送他們去機場,看你還沒睡夠,打車走了。”
戴柯終于想起這回事。
阿蓮老家在四川,好多年沒回去,身份證快過期了,結了婚戶口也該遷過來。
本來打算明年春節(jié)回去過一次年,怕太冷小孩受不了。
下個月他們搬到翡翠灣的新家,按習俗搬家的第一年要在新家過年,哪也不能去。
所以,國慶吃了章樹奇的喜酒,匆匆飛回去呆十天。
“家里就剩我們兩個。”
戴柯兜起雙手,看了一眼外面天氣,又看看梁曼秋。
下雨天,出不了門,家長不在家。
第93章 在愛開始的地方。
梁曼秋插好花束, 收整好茶幾,舉起塑料瓶端詳好一會。
白玫瑰里點綴幾枝茉莉綠枝,奶白和嫩綠相得益彰, 多了幾分清爽淡雅。
美中不足的是花瓶太簡陋。
戴柯冷不丁說:“瓶子丑死了。”
梁曼秋瞟一眼陽臺外, “等雨停了再出去買一個玻璃花瓶, 哥哥, 哪里有花瓶賣?”
戴柯:“花鳥市場。”
名詞有點距離感, 很少出現(xiàn)在他們生活里。
“花鳥市場在哪?”
“鬼知道。”
梁曼秋打算一會手機搜一下,端著花瓶回房,擺在拉開窗簾的窗臺角落。
花的白, 天的灰,秋風送來雨意,透過紗窗,拂動輕盈的花朵。
梁曼秋推開房間的陽臺門, 撈過撐衣桿,“哥,收衣服,雨變大飄進來了。”
她仰頭撐衣服, 順手掛在不及人高的不銹鋼晾衣架上,一步步后退,退到一堵人墻上,沉默而結實。
梁曼秋:“哥哥,你今天反應好迅速。”
戴柯拿過她手里撐衣桿,“我又沒耳聾。”
梁曼秋:“以往叫你半天不來, 總是說‘你不是在收么’‘才幾件衣服還要兩個人收’……”
聽起來很欠扁, 戴柯完全沒印象。
掛了一把衣掛到晾衣架,瞥見梁曼秋背影。
她穿了一條白色連衣裙, 蕩領收腰,正面顯大,后面顯腰,后領口肌膚細膩白皙,不小心露出一條細細的同色肩帶。
記憶中似曾相識的一幕浮現(xiàn)眼前。
那年她第一次穿粉色小背心,后頸系了蝴蝶結,坐書桌前的背影泛著一弧金光。
戴柯做了一個一直想做的動作。
他伸手勾起她的肩帶,彈了一下,聲響清脆,肩頭浮現(xiàn)淡淡紅印。
梁曼秋肩膀一跳,捂著肩膀回頭,含嗔帶笑:“哥!”
戴柯?lián)н^她的腰,上下摸了摸,輕拍屁股,另一手還支著撐衣桿,跟一把山寨的鐵戟似的。
他說:“又不出門,穿那么漂亮干什么?”
梁曼秋:“本來要出門,你起不來床,等你起來,又下雨了,哪都去不了。”
戴柯:“怪我?”
梁曼秋后知后覺戴柯狗嘴又吐了一次象牙,雙眸一亮,笑道:“哥哥,你剛才夸我漂亮?”
戴柯:“我說裙子。”
倏然間,遠處悶雷滾滾,天色大暗。
梁曼秋:“撒謊天打雷劈。”
戴柯隨意往欄桿放了撐衣桿,“我要是被雷劈,你就成寡婦了。”
“不要。”梁曼秋堵住他的嘴,掌心微涼,泛著淡淡的金屬味,來自不銹鋼衣掛。
戴柯扯下她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彎腰低頭,熟練地懲罰她的唇。
她的唇舌帶著幾許清甜,可能最后吃進去的是冰箱里的葡萄,他的還是牙膏味。兩股味道的津液交織,催發(fā)餓意,不止胃部的,還有隱秘的某處。
梁曼秋不再陌生他的變化,貼到了強烈的異物感。
戴柯戳紅了她的雙頰,梁曼秋緊張躲了躲,睜眼四顧,生怕鄰居陽臺有人,“哥哥,會不會被人看到……”
小小的分神惹惱了戴柯,他彎腰抄起梁曼秋的膝彎,第一次打橫抱起清醒的她,往上掂了掂。
梁曼秋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又爆出一身雞皮疙瘩,掛穩(wěn)戴柯的肩頸。
梁曼秋房間的陽臺門分兩層,紗窗門外開,木門內開。戴柯用抱她后背的手,拉開紗窗門,一腳勾住往外踢。
人進去,門自動反彈回來,關上了。
戴柯作風粗暴,梁曼秋噤聲不語。
戴柯扔她上.床,連帶自己一起扔上去。
“這里別人看不到。”
“哥哥,你想干什么?”
梁曼秋喉嚨干澀,聲音比往日低,怯怯羞羞,肌膚白潤,吹彈可破,加劇了嬌弱感,一如窗臺的白玫瑰,更容易激起男人的作惡欲。
“干.你。”戴柯從來不掩飾對她的欲念,在青春期可能是一種災難,成年后成了維系感情溫度的熊熊之火。
梁曼秋早預想過這一天,等它真正到來,驚喜中不乏慌亂,總怕哪個細節(jié)沒妥當,留下隱患。
“哥,你起床還沒吃東西,不餓么?”
“吃你。”
戴柯扒她的領口,蕩領寬大,沒彈性,卡住了,扒不下,掏不出。他使勁,眼看撕爛衣領。
梁曼秋按住他的手,戴柯以為是阻攔,甩掉她。
“哥哥,這里。”梁曼秋無奈一笑,側躺暴露后背,拉過他的手,反手按在后心的隱形拉鏈頭上。
戴柯唇角隱隱抽了抽,往下拉,梁曼秋叫了一聲。
戴柯:“又干什么?”
梁曼秋苦著臉,摸到頭疼的頭皮,“夾我頭發(fā)了。”
“這什么破裙子。”戴柯提起拉鏈,掃開附近發(fā)絲,重新拉下。
梁曼秋:“你沒撕就不會破。”
戴柯:“哪天我真撕了。”
梁曼秋:“你賠我。”
戴柯:“賠你一條情.趣——”
梁曼秋喊停,“啊、不要,臭哥哥,好.色哥哥。”
“色你里面。”
戴柯的卷舌音不太明顯,梁曼秋反應過來,腦袋轟然空白,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
戴柯順利扯下她的蕩領,梁曼秋的呼吸有了看得見的實體。白色緞面的半杯,分外熟悉,陌生的是它的內容,滿滿當當,幾乎溢出。
她躺著,兩團雪白依舊豐.盈,只是稍稍扁了,隨著呼吸起伏,流動感更強。
他的眼神安靜而深邃,漸漸讓她恢復神智。
梁曼秋輕輕說:“哥哥,我穿了你送的禮物,你喜歡么?”
她的每一個音節(jié)像外面的雨,一滴一滴落在戴柯的心底,微涼又滋潤。
梁曼秋用直白的表達,一次又一次撕開他冷漠外殼,喚醒他感情里柔和的部分。
戴柯沉默俯視她,掌緣削進罩.杯,連帶肩帶刮向外側,勒托住原來雪白的內容。
箍住的兩團越發(fā)圓潤,不全然是雪白,頂端兩輪小小的粉紅眼,第一次回視他。
房間沒開空調,戴柯額角沁出薄汗,不知是緊張,還是太熱。
梁曼秋得不到回應,淪為視線焦點已久,有點無措,“哥哥?”
戴柯吻住她,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揉著,捏著,低頭吸咬粉紅眼,當她有奶似的。
偶爾是舌尖纏綿,偶爾是將斷未斷的痛覺,梁曼秋頭皮發(fā)麻,不由蜷縮。
戴柯正好順手剝掉裙子,一腳將它蹬遠了。
三角緞面布堪堪遮住毛發(fā),褲頭細帶束縛感弱,誘發(fā)他的入侵沖動。
戴柯摸著她平坦的肚子,從細膩過度到毛糙,寬大的手掌代替了那片三角布,蘸取到黏膩的暖水。
一指。
兩指。
擠過層層疊疊的黏膜。
戴柯勾亂了她的鼻息。
窗戶和陽臺門漏進光亮,他們好像暴露在日光之下。
梁曼秋夾住他的手,“哥哥,門沒關……”
戴柯看了一眼洞開的陽臺門,抽回手,“我去拿套。”
沒有明確的請求和許可,一問一答牛頭不對馬嘴,他們默契達成了協(xié)定。
愛,當然要在愛開始的地方做。
戴柯起來摔上陽臺門,拉上窗簾,順手撿起書桌遙控器開了空調。
片刻后,戴柯從他房間回來,開燈反腳踢上門,從錢包抽出一片塑封袋,方形,只是壓皺了。
梁曼秋一驚,支起腦袋,“哥……你怎么……”
戴柯把套扔枕頭邊,“買了備用,誰知道你哪天突然愿意了。”
梁曼秋眼神閃爍,受傷又狐疑,像小時候聽到他要把她扔回福利院。
戴柯抽出另外兩只,“一盒三只,都沒用過。”
梁曼秋癟了下嘴,“哥哥,你要是敢跟別人用——”
戴柯打斷:“你就再也不理我,是么?”
高中時懷疑他有女朋友,她也這般威脅過他。
戴柯:“梁曼秋,我他媽這輩子要煩死你。”
乍一聽像嫌棄她,梁曼秋旋即回過味,戴柯還是那個嘴硬的戴柯,說不出一句貼心話,偏偏能變相給她安全感。
眼角一酸,“你煩吧。”
戴柯站床邊抽掉黑背心和兩層褲子,反正梁曼秋不會主動幫忙。
褲.頭刮過,東西彈出,梁曼秋曾經(jīng)雙手握過,第一次跟男人的贅生物見面,看得一愣一愣的。
顏色沒有片子里的那些深,偏淡,看著干凈健康。跟丈量的一樣壯實筆直,頭身比例得當,勻稱而兇悍。正對她那一面皮下埋了一條筋骨,主心骨似的,靠它支棱起來,格外固實。
梁曼秋漲紅了臉,撇開眼,“哥哥……可以關燈么?”
“開燈看得清。”戴柯第一次赤條條站在她面前,一樣面紅耳赤。
梁曼秋支支吾吾,“摸得到……就行了啊……”
戴柯:“誰第一次開不認識的門不看鎖眼。”
戴柯躺到她旁邊,抱怨她怎么把內.衣拉好,單手解她后心搭扣,失敗了。
出師不利,戴柯的心一瞬間失去跳動能力,梁曼秋抱住他,狂亂的心跳貼上他胸膛,救活了他。兩顆心手拉手一起狂跳不止。
戴柯正好看清搭扣,雙手解開了,從頭頂拉掉。
戴柯吻她,從熟悉的唇到一字鎖骨,一路往下。
吃著流不出的奶。
簡約的三角布揉出清透水印,戴柯扯了扔一邊,推開她的膝蓋。
肌膚的白,毛叢的黑,唇瓣的粉,色塊分明,視覺沖擊強烈,又有著片子無可比擬的肌膚觸感,和隱隱幽香。
梁曼秋被注視比注視他更為羞恥,下意識要合起膝蓋。那張嘴似乎會自主呼吸,吞吐一下,吐出晶亮口水。
戴柯腦袋宕機一瞬,另一個腦袋幫他做了反應,怒而揭竿而起。
撈過枕頭邊的工具,撕了戴上,箍到底部。微涼,束縛,不太適應,萎頓了幾分。他搓了幾下,又恢復元氣。
戴柯跪進梁曼秋雙膝間,沉腰,扶著喂進梁曼秋下面那張小嘴。
梁曼秋給頂?shù)猛吓擦伺玻谐雎暋?br />
薄膜擋不住對溫度和水量的感知,戴柯單是探進一個腦袋,前所未有的潮暖和擁擠,差點讓他交代了。
梁曼秋咬了咬唇,摸索他的手,“哥哥,抱我……”
戴柯剛躺下,她咬不穩(wěn),掉出來了。
梁曼秋摟著他肌肉分明的后背,臉埋著他肩窩,腳踝在他后腰交疊,盤住他。不敢細看,憑感覺猜測他的動作。
戴柯單手摟緊她,摸到最像沼澤的地方,再探洞,一寸又一寸,慢慢來回疏通。
白泉暗涌,黏潤潤的,澀意消失,越來越通暢。
梁曼秋肩膀顛顛顫顫,叫聲斷斷續(xù)續(xù),不像自己的,嬌中帶喘,靡靡艷艷,羞得要緊牙關。
戴柯舌尖胡亂撬開她的唇,“叫出來,我要聽。”
梁曼秋慢慢適應異物擴張,疼得只剩抽氣,狠狠咬住戴柯肩頭。
這一口疼痛比她的叫聲更為催情,戴柯使勁沉腰,一撐到底。
然后,哆嗦著連罵了兩聲。
太他媽刺.激了。
這一刻梁曼秋和戴柯的世界就是小小的房間,只有彼此,外面雷聲不止,風大雨大,世俗評價,禮法約束,紛紛雜雜,他們看不見聽不清。
他們在意的只有此刻感受。
梁曼秋帶著哭腔,“哥哥,太、撐了……”
戴柯聲線也不穩(wěn),“讓你不長個……”
戴柯不斷撞著她,新手上路,沒法把控速度,一下快過一下,匆匆結束梁曼秋的苦楚。
謝天謝地,梁曼秋松了一口氣,“哥哥,好、了么?”
戴柯認命閉了閉眼,“閉嘴。”
外面風雨交織,房間像臺風過境,留下一片狼藉。
發(fā)皺的床單,撕開口的塑膠袋,沒來得及拉下的套,還有赤.袒相擁的男女。
他們的第一次跟片子里的都不一樣,有笑容也有疼痛,有溫柔也有強勢,短暫而深刻,愛意在互動間流淌,汗水一樣浸潤他們每一寸肌膚。
第94章 等不及三四個小時,又想吃下一頓。
咕——
一聲肚子叫, 悠長響亮,打破小房間的寂靜。
梁曼秋終于敢睜眼,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相識8年, 他終于在20歲告別男孩身份。
戴柯雙目緊閉, 燈光如晝, 裝死樣太過醒目。
“哥哥……”梁曼秋輕輕柔柔, 側躺挨近他問,“我肚子也餓了,午飯吃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就是沙縣、粿條或燒臘快餐, 西餐就是麥當勞、肯德基、必勝客。
戴柯?lián)七^手機,手臂從她肩頸下穿過,在她眼前打開相冊里的外賣傳單圖。
梁曼秋:“我想吃肯德基的蛋撻,送過來會不會軟了?”
戴柯:“改天到店再吃一次。”
東選西選, 可樂必不可少。
梁曼秋問:“哥哥,可樂是不是樓下便利店買便宜點?”
戴柯:“不想出門,你出?”
“不要……”
別說出門,梁曼秋動也不想動。
下面好像還夾著戴柯的東西, 飽飽脹脹,火辣辣的,異物感明顯。
戴柯參照自己手機,用梁曼秋手機叫了肯德基的宅急送。
然后,登Q點進一個備注碧林鴻庭南門士多的人,歷史聊天記錄簡明扼要, 全是叫送煙的。
木可:老板, 現(xiàn)在送到家么?
老板:送,帥哥要送什么?
梁曼秋腦袋給戴柯兩條胳膊夾著, 呼吸捂暖了他的肱二頭肌,看著他逐個打字。
“哥哥,你要買可樂么?”
木可:套有哪些?
老板:計生工具么?等會,我拍給你。
梁曼秋扭頭看他,“哥哥,還有兩個啊……”
戴柯:“哪夠。”
梁曼秋腦子混混沌沌,難道這件事還可以連續(xù)做很多次?
她不知道該拿什么做類比,零食不會多吃,正餐要隔三四小時才有下一頓,如果像看書的話,人體奧秘這本書倒可以反反復復研究。
老板發(fā)了一張照片過來,花花綠綠,包裝各異,梁曼秋在便利店收銀臺邊見過類似的。
木可:哪個最大號?
老板又發(fā)了一張細節(jié)圖。
那股火辣辣的感覺燒到梁曼秋的眼睛和耳朵,她閉眼不敢看了,掙扎要起來。
戴柯點了單,放下手機問:“干什么?”
梁曼秋小聲說:“我去、沖一下。”
戴柯:“沖什么,一會還要做。”
梁曼秋背對他找衣褲,撒個小謊:“我、上個洗手間。”
戴柯坐到床邊,扯掉掛著的套,剛才的兇悍萎頓了,規(guī)格不容小覷,難怪得買最大號。
以前梁曼秋從來沒特意瞥過他的三角區(qū),不知道這么大兜著會不會沉。
“哥……以前在舊家,我們在阿伯房間翻到的,是不是套?”
戴柯啊了一聲,看了眼底部濃稠的椰汁,在頂部打結,抽過紙巾擦自己。
“你那時候就懂,還騙我說不懂。”
梁曼秋跪坐著穿回內.衣,撞見他直直的目光,立刻拉過薄被蓋住肚臍,“你不要看。”
戴柯扔了套和紙巾,拉掉薄被,“看都看過了。”
“哥哥,你好煩。”梁曼秋轉身背對他,通體白得均勻,脊柱溝筆直收束進臀.縫,屁股滾.圓,壓在兩只腳跟上變了形,異樣可愛誘人。
戴柯等不及三四個小時,又想吃下一頓。
“還穿衣服做什么?”
梁曼秋:“出房間當然要穿。”
戴柯:“家里又沒其他人。”
梁曼秋:“總不能光著身走來走去。”
又不是野人,她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面。
“不走,就在這。”
話畢,戴柯跪到梁曼秋身后,重新扯掉她的內.衣,彎腰背抱,更好扣住兩只胸,吃掉那一聲嬌怯的“哥哥”。
他的犯案工具貼上她的脊柱溝,只要是她的肌膚,細膩溫熱,總忍不住要蹭蹭,留下他的痕跡。
梁曼秋逃不掉,跟著戴柯倒在亂叢叢的薄被上。
戴柯往下挪,直指她的屁溝,像之前在麗江木樓客棧,來回拉鋸。
剛開始,有一點干澀,磨著磨著,越來越滑溜。不再包著三角褲,戴柯又長又大,優(yōu)勢明顯,隨時能支棱進來。
梁曼秋痛感沒有完全消退,感覺有點遲鈍,焦切問:“哥哥,是不是進來了?”
“癡線,你感覺不出來?”戴柯嗓音變了,低沉沙啞,尤為性感。
習慣他的存在,梁曼秋提起與他相關的部分,下意識先說“戴柯的”,而不是加其他形容詞。她第一次對他用上跟情|色擦邊的形容詞,變相承認他的性吸引力。
下一瞬,梁曼秋察覺出差異,充實感不再是幻象,他堵在了入口。
急道:“哥哥,套……”
戴柯反手撈過剩下兩片中的一片,比剛才熟練地戴好,再度從背后扣住她。
欲念驅動本能,有了第一次經(jīng)驗,戴柯目標是進去,碰到障礙物就掃除,比如抄起她的一邊膝彎。他有長處,角度受限也能進去一半,足夠梁曼秋受了。
戴柯進去后,放下梁曼秋的膝彎,扣著她的胯骨使勁。
膝蓋并攏,梁曼秋里面跟著擁擠,前所未有的快意蓋過痛覺,一點點腐蝕她的關節(jié),越來越提不起勁,只能跟隨戴柯震動。
他吻著她,吻不住她的聲音。
家里沒其他人,戴柯剛才強調的事實,腐化梁曼秋的自我約束,成了新的認知。
她不再壓抑聲音,也無法壓抑,她還有其他迫切需要壓抑的地方。
梁曼秋本來沒尿意,被戴柯操進來,隱隱有了 感覺,一下急過一下,帶著奇妙而陌生的爽,分不清尿意還是快意。她很矛盾,既想他再多操幾下,又怕突然尿床。
壓抑中滋生新的快樂,梁曼秋情不自禁貼著他的胳膊,扣住他的手。
戴柯不斷挺腰,鼓掌聲混了汗水,異常響亮,掩蓋了他的急喘。
他感覺到梁曼秋似乎隨著他的節(jié)奏,撅屁.股配合他,忽地慢下,她的動作越發(fā)明顯。
他點燃了她的*欲,讓她對他癡迷,這一瞬間的成就感無可比擬。
啪——
一聲脆響,戴柯扇了一下梁曼秋的屁股,是獎賞,也是他們的另類情致。
白皙肌膚常見不見光,霎時浮現(xiàn)淡淡紅痕,觸目又刺.激。
梁曼秋尖叫一聲,痛感讓感官越發(fā)敏銳,快樂放大了一倍。
戴柯把梁曼秋翻成正面,推起她兩邊膝彎,將她折成一半,膝蓋壓住了一雙粉紅眼。她完全暴露在燈光與他的目光下,毛發(fā)掛著粒粒白霜,唇.瓣水潤潤的,比初見時紅了。
戴柯抹了一把,搓搓指尖,拉出熟悉的銀絲,“老婆,還是那么多水。”
“哥哥,別說話……”梁曼秋含羞帶恥,寧愿他直接干,騷言騷語比真刀真槍更要命。她要合攏膝蓋,戴柯不讓。
他窄勁的腰填進她膝蓋間,擋住她的意圖。
梁曼秋的屁股微微翹起,戴柯不見頹勢,看著自己完全被她吞噬。
梁曼秋叫聲異常尖銳。
蓋過了戴柯的倒抽氣。
“哥哥……”梁曼秋支吾求饒,腦袋混沌,詞不達意,“太、入了……”
“這樣夠爽……”戴柯也帶上顫音,送入比剛才慢,咬了咬下唇,“老子喜歡這樣。”
哪怕再慢,那股充盈感達到前所未有的深度,梁曼秋越來越逼近臨界線,尿意加劇快意,快被.操尿了。
而她的角度,跟他們偶然一起看過的R18女性向けASMR/SMプレイ如此一致。
梁曼秋不僅能看到,還能觸及,戴柯一板性感的腹肌,繃在她兩側的肱二頭肌,還有熟悉而英俊臉龐上的細密汗珠——每一滴都是因她而生。
梁曼秋又一次用上“性感”,戴柯給予的沖擊力超出她的限度。
梁曼秋叫道:“哥哥,不、行了……”
戴柯還有一點余力罵她,“你他.媽才不行。”
梁曼秋急得嗚咽,“我不行了……”
她的認輸給了戴柯釋放的許可,他初涉*事,本來就難以控制,當下信馬由韁,隔著她的雙腿抱住,拍打聲一下快過一下。
顛顛顫顫中,梁曼秋費勁找到他的唇,咬住,她要完整的擁吻。
戴柯沒有理智,瘋狂沖擊,最后的聲音像抽筋的野獸,帶著一種令她心顫的性感。
……
戴柯離開梁曼秋那一瞬,她其實沒那么尿急,揉了揉泛紅的屁股,這才是要事。
她扭頭小聲嬌嗔:“屁股都打紅了……”
戴柯站床邊當著她的面拉下套 ,內容比剛才少一點,打結扔掉。
做了兩次,他們適應彼此不著片縷,沒再故意躲藏。
戴柯單膝跪床上,彎腰把她推成側躺,背對他,忽地低頭親了一下打紅的地方。
梁曼秋一驚,瑟縮一下,羞澀的模樣激起戴柯的征服欲。
戴柯順勢打橫抱起她,“去沖一下。”
梁曼秋掙扎:“哥哥,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戴柯:“一起洗。”
梁曼秋急道:“可是,我要尿尿……”
戴柯像個無賴,“尿完一起洗。”
第95章 你也試試體力活。
戴柯聽見花灑水聲, 推開浴室門走進來。
梁曼秋揪了一個丸子頭,抱著一邊胳膊,站在水流前, 伸手試一下水溫, 還是涼水。
戴柯跨進淋浴間, 直接站到?jīng)鏊? 順手拉上玻璃門。
涼水亂濺, 梁曼秋不由后退一步,抱著胳膊擋住胸口:“哥哥,你不怕冷么?”
戴柯:“我經(jīng)常洗冷水, 你不知道嗎?”
梁曼秋嘀咕:“我怎么可能知道呀……”
就算偷窺狂也不一定會注意冷熱水。
水溫轉暖,戴柯拉到入懷,一起擠水流下,把她雙臂拆下來, “有什么好擋的。”
意亂情迷顧著結合,沒來得及細細研究對方,等清醒下來,他們好像置于放大鏡之下, 每一個細節(jié)都可能存在情動時忽視的瑕疵。
梁曼秋還是有一點不習慣,背過身去。
沒想到更方便戴柯抓握。
水流沁入她的后背與他的胸膛之間,梁曼秋分不清水和戴柯誰更暖。
戴柯吻著她的側臉,“老婆,你剛來的時候瘦得跟細狗一樣,真沒想到你能長這么大。”
梁曼秋雙頰熱烘烘的, “你可以不說話的……”
也算琢磨透了, 戴柯起色心才會沒皮沒臉喊她老婆。
“大還不給說。”戴柯往她臉上彈了水,轉身擠沐浴露。
梁曼秋徒然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伸手:“哥哥,分我一點。”
戴柯直接往她胸前抹了一把,順手揪了一下,梁曼秋瑟縮躲了躲,“討厭鬼。”
戴柯拉過她的手,剩余沐浴露全抹給她,“給我洗。”
梁曼秋迷迷糊糊仰頭,“洗哪里?”
戴柯:“哪里用過洗哪里。”
梁曼秋不敢低頭,俏麗的臉蛋皺成一團,“你不會自己洗么……”
戴柯:“不會。”
梁曼秋猶猶豫豫。
戴柯拉了下她的胳膊,“快點,你弄臟的。”
梁曼秋紅著臉立刻反駁:“哪有,才不臟。”
戴柯:“毛那里都是你的水。”
梁曼秋苦著臉動手,免得還要聽他的騷言騷語。
“哥哥,怎么洗?”
戴柯:“沒洗過頭?”
梁曼秋目視他的胸膛,將沐浴露抹在他粗糙的毛發(fā)上,搓出泡泡。
戴柯:“你閉眼做事的嗎?”
梁曼秋咕噥:“洗得干凈就行。”
戴柯:“還有其他地方。”
那點地方,除了他的兩樣寶貝,沒有其他東西。
梁曼秋第一次兜住一顆,乒乓球大小,袋子略癟,不知道做事時會不會一樣鼓囊。
她手小,兜不完兩顆,只好兩只手同時上,不上流的姿勢莫名猥-瑣。
泡泡隨便抹一下,不敢用力,皮薄蛋危,總怕捏疼了。
“就這樣隨便洗洗啊……”搓澡工偷工減料。
戴柯:“還有。”
梁曼秋只能像擰毛巾一樣雙手握住,輕輕擰動。
這條特殊“毛巾”越擰越吸水,越吸水越膨脹。
戴柯的復原速度隱隱令她害怕。
梁曼秋怯怯仰頭,“哥哥……”
戴柯拉開她雙手,再度想支進她雙-腿間,站著比躺著難調整身高差。那顆腦袋點到她肚臍上方,他盯上另一道溝壑,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胸口。
篤篤。
隔著水聲,敲門聲朦朦朧朧。
梁曼秋如獲大赦,“哥哥,是不是肯德基到了?”
戴柯關上花灑,凝神諦聽,聲音清晰幾分。
重新開水沖掉泡泡,戴柯拉開玻璃門先出去。
梁曼秋松一口氣,水澆下去,仍是有一點疼。以往只洗到外口,許是被撐開過,她很容易就滑進兩個手指,感覺平平淡淡,不像戴柯擠進去那般。
但包裹感層層疊疊,異常新鮮。
梁曼秋通過*才認識自己的隱秘之處,既興奮也難為情。
戴柯在外面喊她來吃她的蛋撻。
梁曼秋關了水,忘了帶毛巾和衣服,光溜溜濕噠噠跑回房間,迅速換上干凈的底褲和睡裙,關了空調出去。
戴柯光著上半身,穿回高中校服短褲。客廳沒空調,餐桌旁立扇呼啦啦轉著。桌上除了肯德基,還有另一個普通塑料袋,裝了大瓶可口可樂和雪碧套裝。
梁曼秋順手打開塑料袋,拎出飲料放冰箱。塑料袋還剩兩盒套,一共六只,她留在原處。
戴柯忽然說:“客廳熱死了,為什么不回房間吃?”
梁曼秋規(guī)規(guī)矩矩:“阿伯規(guī)定的呀,不能在廚房和客廳以外的地方吃零食。”
“他又不在家。”
話畢,戴柯抓著肯德基紙袋,拎了飲料一起進他房間,放在書桌上,開了空調,坐旁邊電腦椅打開電腦。
扒拉紙袋掏出一個漢堡,“餓死老子了。”
梁曼秋只好跟進來,關門坐書桌邊,像以前很多次一樣。
戴柯點了差不多一個全家桶的量,梁曼秋找到蛋撻,托了一張紙巾在嘴巴下方接碎屑,一如既往的謹慎。
還想著一會要掃地拖地,不然蟑螂會進房間。
戴柯開了音箱,找到她的文件夾,點開一個動畫片,特意哄她似的。
梁曼秋:“哥哥,你以前說我看的東西無聊啊。”
戴柯:“是沒你好玩。”
梁曼秋睨了他一眼,不過癮,光腳搓他毛茬茬的小腿,做足底按摩。
戴柯反過來踩住她足面,“別亂搞,搞出火。”
梁曼秋不知幾時形成的潛意識,瞥一眼他那包東西,明明沒掛小腿上。
戴柯沒吃早餐,連干兩輪,真餓壞了,風卷殘云消滅大部分。梁曼秋吃了兩個蛋撻,再吃兩塊奧爾良烤翅就差不多了。
“哥哥,我有點困了,想睡午覺。”梁曼秋吃飽喝足,渾身疲乏,端著可樂差點合上眼。
戴柯說:“睡我床。”
梁曼秋:“還沒掃地。”
戴柯:“又沒臟。”
梁曼秋:“可是……”
戴柯:“你到底困不困?”
梁曼秋出現(xiàn)幻覺似的,覺得已經(jīng)打掃干凈,刷了牙躺上戴柯的床。
枕頭和被子浮著獨屬于戴柯的味道,介乎洗衣液和汗味之間,淡淡的,不香不臭,干爽親切。
梁曼秋鉆進被子,被戴柯的味道包裹,像一個淺淺的擁抱。
“哥哥,我第一次在你的床上睡覺。”
戴柯:“睡過不止一次了。”
梁曼秋:“哪有。”
以前只是在房間打鬧,一起滾一下。
戴柯出房間去洗漱。
梁曼秋回過味來,戴柯把一起開房的大床也算進“他的床”,或者,單純表達睡她的意思。
不久,戴柯回來,鉆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腰。
他胸膛的溫度比被子更怡人,梁曼秋自然挨進,使勁蹭暖。
梁曼秋:“哥哥,你11點多起,現(xiàn)在又睡么?”
戴柯:“你試試干體力活?”
梁曼秋噤聲。
剛才她沒怎么動,全程躺著接受他的私密按摩。
撅幾下屁股當然不算。
梁曼秋:“哥哥,真的只是睡午覺哦。”
戴柯:“誰跟你哦。”
“哥哥!”
“睡覺。”
梁曼秋轉過身,摟住他,沒了衣服阻隔,直接摸上他板實的腹肌,平躺也能摸出分明的塊壘。
她的手掌平放上面,輕輕感受他呼吸的起伏。
梁曼秋問:“哥哥,有女生夸過你身材好么?”
戴柯:“有男的說過。”
顯然是一個聰明的回答。
梁曼秋臉頰蹭蹭他的胳膊,“我覺得很好。”
一不小心開了一個危險的頭,只聽戴柯問:“你喜歡哪?”
梁曼秋:“只要是哥哥的,哪都喜歡。”
戴柯唇角翹出自己不認識的弧度,“最喜歡哪?”
梁曼秋:“沒有最喜歡,就都喜歡。”
戴柯:“不行,要有最喜歡。”
梁曼秋想了想,“哥哥,我困了。”
戴柯:“說完再睡。”
梁曼秋閉上眼,哼唧幾聲,熟睡的樣子。
戴柯比她稍有精神,搖她:“說完再睡,豬。”
梁曼秋遂了他的意,像小豬一樣呼呼大睡。
戴柯不再鬧她,躺下養(yǎng)精蓄銳。
白天暴雨,天色沉沉,跟真正的黑夜稍有區(qū)別。
這一覺從下午三四點開始,再睜眼天全黑了,雨也不知幾時停了。
戴柯手機顯示晚上8點10分,還有戴四海的一條微信。
梁曼秋迷迷糊糊問:“哥哥,晚飯吃什么?”
戴柯?lián)七^床頭柜化成常溫的可樂喝一口,吸管喂到她嘴邊,回答永遠是先吃她。
他們交換可樂的味道,衣服再次成為累贅,被卸光光。
戴柯打亮燈,回她房間拿了套過來,挨著坐床頭,扔東西給她。
“你給戴。”
梁曼秋張了張嘴,“我不懂……”
戴柯:“你要是懂就死定了。”
梁曼秋消化他的話,被迫正視兀立的肉筍,撕了包裝袋,擠出卷成一餅的薄膜,淡淡膠味飄到鼻端。
戴柯提醒:“注意正反。”
梁曼秋:“你那么懂……”
戴柯:“誰說我初中就懂這東西?”
梁曼秋辨認正反,蓋上去。
它點點頭,不太聽話,她動作明明很輕。
梁曼秋啞然一瞬,“哥哥,它還會自己動么?”
戴柯:“快點。”
梁曼秋像展開一卷絲襪一樣,抹到底。
戴柯朝她張開雙臂,要擁抱她,“坐上來。”
“啊?”
“啊什么啊?你也試試體力活。”
梁曼秋臉皮快燒薄了,火辣辣的,只能當板凳長了一個巨釘,坐過去。
它不像釘子死死不動,梁曼秋只好扶一下,一點一點,坐下去,吞進去。
熟悉的充盈感像釘子一樣,固定住他們所有關節(jié),梁曼秋和戴柯同時倒抽氣,好一瞬沒動。
忽地一聲尖銳鈴聲打破房間的沉默。
戴柯手機顯示老寧來電。
戴柯咬著下唇,撈過手機。
梁曼秋一緊張,劇烈收縮,險些將他夾吐了。
“哥哥,你要接么?”
戴柯直接掛了電話,再開飛行模式。
然后,扔開手機,托住梁曼秋屁股,引導她慢慢上下。
第96章 日夜顛倒,三餐失調。
梁曼秋撐著戴柯的腹肌, 在他的托動下,不停抬著屁股,練習一種奇特的深蹲, 像一只青蛙, 循環(huán)起跳失敗。
戴柯一直盯著交叉點, 看著她吞吞吐吐, 他的膠套口子處糊了一圈原味沐浴露, 黑色毛叢蘸滿白霜。
梁曼秋雙腿肌肉緊繃,平日缺乏運動,沒幾下又酸又脹, 體力活果然不好干。
她放棄壓抑自己的嘴巴,戴柯說的,家里又沒有其他人,喉嚨跑出許多陌生的音節(jié), 平時聽來只覺羞恥和夸張。
不知不覺,梁曼秋感覺戴柯抬起她,多于她自己出力。
“哥哥,我不行了……”
她認命坐下, 意外吃進更多,蹭到了外面的機關。那處長得像無齒魷魚嘴,底下潛藏著四通八達的興奮網(wǎng)絡,夾被子時她偶然試到了。無師自通搖了搖屁股,磨到自己,也磨急了戴柯的鼻息。
梁曼秋不小心找到了對的方式。
酸酸麻麻的感覺, 從交叉點開始擴散, 腐蝕掉她的氣力,可又忍不住繼續(xù)搖, 前后左右,賣力又風情,每一口凌亂的鼻息,都像抵達臨界值。
戴柯的騷只存在言語中,而她,翻譯成了肢體語言。
兩團雪白隨之晃動,那雙嬌羞的粉紅眼搖暈了戴柯的眼,他不由握住,握不住的部分,像白綿綿的糍粑,溢出指縫。
當戴柯?lián)砦撬嵌任⒆儯杏X隨之奇妙變動,每一個小動作帶來新奇的體驗,其他愛好無法比擬,也許就是*的原始魅力。
梁曼秋搖累了自己,戴柯托住她顛了好一陣,最后交換位置,像剛才扛起她的腳踝,埋進深水魚雷。
梁曼秋和戴柯癱了半小時,勉強起來收拾。
一連做了三次,最后一次出來的量不足前一次的一半。
梁曼秋找拖鞋時雙腿打顫,險些崴了,戴柯在旁撈她一把,她才站穩(wěn)。
梁曼秋的聲音一樣虛軟無力,“哥哥,剛才是不是有人打你手機?”
戴柯?lián)七^手機,關了飛行模式,老寧的未接來電在一個小時之前,戴四海的更久。
老寧在Q上找他。
老寧:大D???人呢???
老寧:出來吃宵夜啊,三缺一
戴四海也在微信留言。
四海燒鵝:上哪玩了,電話不接
四海燒鵝:我們到四川了
戴柯跟同學都用Q聯(lián)系,對微信依賴感不強,戴四海為了滿足部分客人支付需要,才搞了一個微信號。
他順手回了戴四海:沒注意。
父子每日交流任務順利完成。
梁曼秋從洗手間回來,也拿過手機。
屏幕上竟然也有金玲的未接來電,同樣在一個小時以前。
設了震動模式,剛才沒發(fā)覺。
梁曼秋:“哥哥,豬肉玲也找了我。”
戴柯:“他們叫出去吃宵夜。”
以往戴柯隨叫隨到,吃喝玩樂從來不缺席。梁曼秋高三學習緊張沒空時,他也會自己去,回來給她帶宵夜。
梁曼秋小心翼翼問:“你要去么?”
她渾身骨頭散架,就算有力氣走路,也沒心情說話。
剛經(jīng)歷人生大事,心底如同床鋪一樣狼藉,還沒收拾出跟外人閑聊的情緒。
“不去。”戴柯說,同樣的話發(fā)給老寧,問她要不要吃燒烤。
梁曼秋:“上哪吃?”
如果只是和戴柯一起,倒是可以出門。
戴柯:“外賣。”
2016年10月2日到4日,三天兩夜,戴柯走的最遠距離是從家里到樓下垃圾桶,還是經(jīng)梁曼秋一再催促,垃圾不丟招蟑螂,他才挪屁股下樓扔垃圾。
其余時間他們不是研究外賣內容,就是研究床上內容。
戴柯用光了買的套,越到后面量越少,最后一次空膛,到終點自動軟化。
梁曼秋蹬著飄忽的雙腿,抱怨都快脫皮了。
旋即,意識到說錯話。
“在哪,我看看。”戴柯過來掰開她的雙膝,梁曼秋尖叫著拉過薄被要遮,沒他反應快,雙膝直接壓平了。
戴柯只見比三日前紅潤,仍然水汪汪的,看不出哪破皮。
然后低頭,舌尖安慰她一下。
也就一下下。
梁曼秋尖叫夾起雙膝,沒夾住他的腦袋,“哥哥,你嚇死人啊!”
戴柯:“給你‘嚇’回來?”
梁曼秋會意,鉆進被窩,“不要。”
戴柯:“就一口。”
“走開啊。”梁曼秋終于明白,他們初涉*事就玩這么瘋,片子里五花八門的內容,一點也不夸張。關起門來的世界,可以發(fā)生一切形式豐富的秘事。
戴柯彈盡糧絕,沒強迫她,躺到她身邊,又得開始琢磨點什么外賣。
他們日夜顛倒,三餐失調,不著片縷,過著野人一樣的生活。
時近晚上8點,說是晚飯?zhí)恚褂痔纭?br />
“大D——!”
遙遠的地方傳來呼喚,幻聽一般。
梁曼秋和戴柯平躺床上,同時定神,對視一眼。
梁曼秋:“哥哥,好像有人叫你。”
“小秋——!”
是一道比剛才稍尖銳的女聲。
從窗戶外飄來。
梁曼秋:“是豬肉玲他們么?”
戴柯掀被起身,書桌擋在窗前,他欠身拉開玻璃窗往下看。
路燈光亮朦朧,樹陰下似乎站了幾道人影,看不清身形和面龐。
“老寧?”戴柯不確定叫一聲。
“叼你個大D,打電話不接,發(fā)消息不回,坐監(jiān)去了?”
的確是老寧的聲音。
戴柯也罵罵咧咧回敬一句臟話。
老寧叫道:“滾出來吃宵夜啊,還要老子上門請。”
“等下。”戴柯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黑色褲衩,梁曼秋滿床找睡裙。
老寧:“這里蚊子超多,我們上去。”
戴柯:“我們下去。”
今天家里垃圾沒丟,衣服沒洗,沙發(fā)擱了一條褲衩,或許還掉落撕開的套套包裝袋。
戰(zhàn)場混亂又色|情,不堪入目。
老寧像沒聽見,習慣性走向樓宇門,以前他們經(jīng)常直接上門約人,要不是這次戴柯失蹤太久,根本不會在樓下喊人確認死活。
金玲給了老寧一肘擊,“你上去干什么,大D都叫我們在這等。”
老寧:“你愛喂蚊子我不愛。”
金玲急道:“你看見大D好像沒穿衣服么?”
他們在暗,戴柯在明,只露肩膀胳膊,也一清二楚。
老寧:“哪個男的在家不是隨便打赤膊?”
金玲為難:“大D老豆還有他弟的媽,他們都不在家啊。”
戴柯在外對阿蓮直呼其名,金玲拿不準怎么稱呼阿蓮,只能拗口叫“他弟的媽”。
戴四海跟阿蓮回老家探親不算秘密,老街坊去檔口看不到戴老板,一問就知道,熟人間一傳十十傳百,二婚夫妻的八卦更有噱頭。
老寧:“不在家正好啊!誰喜歡大人在家?”
金玲:“家里只有大D和小秋啊。”
孤男寡女,月黑風高。
金明又推了推他萬年厚眼鏡,搖搖頭,“老寧,難怪你跟網(wǎng)戀女友見光死,情商呢?聰明呢?”
“哎喲!”老寧一拍腦袋,幸好他們拉住他,不然又得當一回毛片里的死老公,強裝死豬不影響男女主運動。
金玲咬牙切齒,本來不想挑明,多尷尬。
笨蛋老寧。
三人登時冷場,默默喂蚊子。
三樓的家。
梁曼秋和戴柯只來得及穿好衣服,兜了錢包和手機下樓。
戰(zhàn)場來不及打掃。
聲控燈昏暗,梁曼秋雙腿酸痛,走路微微變形,扶著戴柯一步一步,慢慢往下挪。
戴柯:“你行不行?”
梁曼秋:“那你背我。”
戴柯:“自己走,熱死。”
海城的十月仍在夏天的尾巴上,只比夏天干燥少許。
梁曼秋咕噥:“哥哥,在床上又不見你說熱。”
每回汗流浹背,總讓人懷疑空調制冷功能失效。
戴柯走到樓梯轉角平臺,扎馬步矮身,拍拍肩膀,“上來。”
梁曼秋輕輕推他的腰,不好意思說:“沒幾步路了,他們在下面看著。”
在同學面前習慣以兄妹身份相處,梁曼秋和戴柯確定關系后,偶爾拉手摟腰,沒有太多親密動作。
“啰啰嗦嗦。”戴柯彎腰抱起她的雙膝,結實的上臂托住她的屁股。
梁曼秋倒抽一口氣,跟他第一次打橫抱起時一樣。
她怎么能忘記從小到大戴柯最愛嚇唬她,以前是惡作劇,現(xiàn)在是甜蜜的驚喜。
梁曼秋單手摟住的脖子,險些頂?shù)教旎ò濉?br />
視線升高,樓梯坡度陡增,越發(fā)幽深,昏暗又危險。
她帶上顫音,“哥哥,你、不會要走下去吧?”
戴柯平地走了一步,梁曼秋視覺搖晃,出現(xiàn)整個人跟著搖晃的錯覺。
她的右手只抓到空氣,沒有扶手,越發(fā)膽顫。
“哥哥、放我下來。”
戴柯騰不出手打她屁股,穩(wěn)步下樓梯。
每下一步,傾斜的天花板朝她襲來,似乎隨時撞上。
梁曼秋也忘了她的哥哥是未來警官,這點體力活對他小菜一碟。
白緊張了一路。
走到樓宇門前,不銹鋼門高度有限,戴柯放下梁曼秋,補回屁股的巴掌印。
梁曼秋噘嘴,“就愛嚇我。”
戴柯拎著領口扇風,開門走出去。
金明一副見鬼的表情,不可思議推了推眼鏡:“我剛剛跟他們說,門上面的柵欄好像飄過一個穿白衣服的人,他們都說我癡線看眼花。”
梁曼秋剛好穿了生日當天的白色掛脖露背連衣裙。
金玲:“哪不是眼花,小秋總不能飄上去吧,你眼鏡該換了。”
老寧:“四眼明,難道你以為貞子。”
梁曼秋生硬笑笑,沒解釋親密行為。
金明的郁悶無人在意。
戴柯問:“吃什么,去哪里吃?”
老寧:“現(xiàn)在就去么,好像有點早,我以為先去我家搓兩局。”
戴柯:“沒吃晚飯。”
老寧:“你老豆不在家,飯都吃不上了。”
宵夜計劃隨即提前,一行五人步行去烤魚大排檔。
三個男生走在前頭,梁曼秋和金玲走后面。
金玲特意落后兩步,看著梁曼秋背影,她長發(fā)及腰,披散下來,遮擋半裸的后背。頭發(fā)原本細柔微黃,夜里顯黑,跟白裙相得益彰,靈動又飄逸。
金玲開始懷疑四眼明看到一飄而過的“貞子”,真的是梁曼秋。
梁曼秋放慢步伐等她一會,金玲走上來說:“小秋,我一直好奇,你這樣散頭發(fā),不會熱么?”
金玲從小到大一直短發(fā),沒有這等煩惱。
“有點,但還好。”
梁曼秋自然將頭發(fā)分兩半,捋到胸前,給后背散散熱。
金玲咦了一聲,前面三個男生聞聲止步,紛紛回頭。
金玲用所有人能聽見的聲音問:“小秋,你背上怎么有一個紅印,跟草莓一樣,過敏么?”
梁曼秋不是第一次穿露背的裙子,金玲印象中她的肌膚潔白無暇,沒有胎記或疤痕。
“可能是吧。”
梁曼秋忙把頭發(fā)撩回背后,生硬的小動作欲蓋彌彰。
金玲似乎信了,笑容直爽:“我暑假回家,我媽忘了給我曬床鋪,我也被臭蟲咬過背,癢死了。”
“說不定我的也是臭蟲咬的。”
梁曼秋不清楚臭蟲長什么樣,肯定臭不過戴柯此時表情。
第97章 開房就像回家。
干完宵夜, 凌晨到家,梁曼秋免不了挨家里“臭蟲”一頓收拾,憋著笑意告饒:“哥, 我總不能告訴豬肉玲, 是你咬出來的呀。”
梁曼秋肌膚白皙, 留痕明顯, 屁股也殘留巴掌印, 看不到罷了。
“誰叫你那么過火。”
戴柯后背留下凌亂指甲抓痕,梁曼秋沒下狠勁,藏在一身小麥色皮膚里不醒目。
戴柯:“再啰嗦喂你一條蟲。”
梁曼秋長了經(jīng)驗, 聽不懂戴柯的話就往性方面發(fā)散,總能找到答案。
比如以前她說他是粗人,他坦然領受。還有現(xiàn)在的蟲。
梁曼秋飛快瞥一眼,生怕那條蟲又石化, “哥哥,你越來越色了。”
戴柯:“你慣出來的。”
梁曼秋瞠目,“你……”
戴柯溜回房間開空調。
這三天他們隨機挑選房間,哪邊更整潔就睡哪邊, 點兵點將,今晚還是梁曼秋房間。
梁曼秋在房間門口攔住他,一手掃把一手撐衣桿,“哥哥,你選一樣,掃地還是收衣服?”
第一天下雨把衣服收到矮的晾衣架, 本應該將架子搬進客廳避雨, 戴柯把她抱進房間就忘了,衣服打得比晾高處還濕, 第二天又得塞洗衣機,重復流程。
戴柯:“我選睡覺。”
梁曼秋兩樣都塞給他,“選一樣,不選自己睡。”
他們吵吵鬧鬧,互相討伐,趁著沒睡意收拾戰(zhàn)場,該歸位的歸位,該洗的洗,該丟的丟。
剩下三天假期大為收斂,整體還是循環(huán)前三天的生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靠外賣支援。
回校之前,梁曼秋和戴柯將家中里里外外檢查幾遍,確認沒留下“作案痕跡”,才搭動車回Y市。
從此,戴柯的生活費里名正言順多了一筆開房花銷。
別的小情侶開房可能要斟酌再三,互相試探,扭扭捏捏。
梁曼秋和戴柯無論做不做,開房就像回家,開得理所當然,開得毫不猶豫。三星級起步,絕不開鐘點房。
戴柯從小到大不缺零花錢,但大學生沒有固定收入,大錢全靠攢,每周開房兩晚仍是有些奢侈。
就算他愿意,梁曼秋也不允許,加之12月進入期末準備階段,他們開房頻率從十月平均每周兩晚,十一月減量,變成了每周一晚。
饒是如此,戴柯錢包干癟速度比大一時快,精.盡人亡前隨時金盡人亡。
2017年元旦回海城,直奔翡翠灣新家。
十一月中旬梁曼秋和戴柯回來過一次,打包家當,全家從戴柯長大的碧林鴻庭一舉搬遷到翡翠灣新居。
難得新年第一天全家齊聚一堂,戴四海在客廳墻角貼了身高貼,招呼三個小孩來量身高。
“大D先來。”
戴柯脫鞋站過去,腳跟和后背緊貼墻壁,筆直如松。
戴四海舉著一本梁曼秋的硬皮書蓋上他頭頂,墊腳確認有沒跟墻壁垂直。
梁曼秋沿著書本底部劃線。
戴柯挪開,跟著他們讀數(shù)。
戴四海手指一格一格讀數(shù),“一米八五、六、七、八,一米八八。”
戴柯捋了一下額頭,忍不住叫道:“臥槽!成年后還長高1厘米!”
帶魚仰視高不見頂?shù)母绺纾煲蟮梗W鵡學舌:“臥槽!”
阿蓮哎一聲。
戴四海立刻瞪一眼戴柯,“大D你說話注意點,弟弟現(xiàn)在會有樣學樣了。”
戴柯板起臉俯視,“好的不學,專學壞的。”
梁曼秋悄悄拉一下衣角,給他一個眼神。
戴四海沒再斥責老大,俯視老三:“弟弟不能說,知道了么?”
阿蓮在旁引導:“跟爸爸說,知道了。”
老三顯然沒傳承老大的叛逆,奶聲奶氣:“嘰道。”
梁曼秋按戴四海示意站到身高尺邊,遮擋了部分刻度。
戴柯在旁喊:“159。”
梁曼秋低聲抗議:“哪止,亂說。”
戴柯拍賣似的,重復:“159。”
梁曼秋:“哥哥!你好煩!”
“159!”
戴四海:“先畫線,不要急。”
戴柯順手畫了一筆,剛巧落在159和160之間。
戴柯用筆敲了敲,“看到?jīng)],159.5。”
梁曼秋:“你手抖畫歪了。”
戴柯:“我應該畫159。”
梁曼秋:“你的手比食堂阿叔的還抖。”
戴柯側身抬膝,輕頂一下梁曼秋屁股,“159。”
梁曼秋避開后下意識瞥一眼戴四海反應,看不出異常。
許是看都成年了,戴四海沒再阻止他們的打鬧,在線條上寫上“小秋”兩字,一錘定音:“小秋160。”
梁曼秋唇角微揚,用嘴型跟戴柯說:聽到?jīng)]。
戴柯抬手,單手逐個捏指節(jié),嘚嘚作響。
梁曼秋不著痕跡躲到戴四海另一側。
戴四海和阿蓮給帶魚量身高。
帶魚,差16天滿2歲,89cm,達同齡人平均水平。
戴四海蹲下來,慈愛地撫摸他的腦瓜:“多吃飯喝nāināi,以后長得跟哥哥一樣高,知道嗎?”
帶魚懵懵懂懂:“嘰道。”
戴四海出陽臺接電話,阿蓮轉身進廚房忙午飯,客廳只剩三個小孩。
戴柯剛好站帶魚后面,雙手抄褲兜,穿著人字拖,踢了踢他屁股。
動作很輕,試彈性似的。
戴柯扭頭湊梁曼秋耳邊,低聲說:“屁股肉沒你的多。”
梁曼秋臉一紅,推開他的臉,又提防著陽臺和廚房。戴四海和阿蓮一樣背對客廳,應該沒發(fā)覺。
帶魚晃了晃,沒踉蹌,抓著屁股,扭頭仰視正正身后的戴柯。
戴柯指指身旁梁曼秋:“姐姐踢你。”
梁曼秋:“是哥哥。”
戴柯:“是姐姐。”
“媽媽!”帶魚跑向廚房,一把抱住阿蓮的腿。
梁曼秋要去追他回來,被戴柯拉了下胳膊。
阿蓮低頭瞅了眼,“媽媽在做飯,找哥哥姐姐玩去。”
帶魚回頭望一眼戴柯和梁曼秋,好像一下子忘記告狀,還是叫媽媽。
梁曼秋輕輕掙開戴柯的手,跑過去牽過帶魚,“弟弟過來,姐姐帶你去玩。”
梁曼秋帶他回兒童房,脫鞋跪坐游戲墊,哄他玩那堆五花八門的玩具。
戴柯跟過去,雙手抄兜倚著門框,“你別那么寵他,又不是你兒子。”
梁曼秋:“他可是弟弟。”
戴柯:“妨礙我們兩人世界。”
梁曼秋緊張:“你小聲一點。”
戴柯:“房子大得有回音,他們聽不見。”
梁曼秋指指帶魚,“他聽得見。”
戴柯:“他又聽不懂。”
梁曼秋:“總有能聽懂的一天。”
“等他能聽懂,早就不是秘密。”
戴柯走過去,坐到帶魚另一側,雙手后撐,長腿支出游戲墊,沒有脫鞋。
“喂,”戴柯稍后仰,沖著帶魚說,“弟弟,你聽得懂嗎?”
帶魚搗鼓一個玩具修車站的工具,掃了戴柯一眼又回到他的工具上。
戴柯:“等你長大,也要給我們帶小孩。知道嗎?”
梁曼秋一愣,哭笑不得,越過帶魚的腦瓜輕推戴柯的臉。
兩抹緋紅悄悄爬上她的臉頰。
戴柯還是對帶魚說:“老子十二歲就帶你姐姐,到時你十三歲該干活了。”
梁曼秋不由推算戴柯預估的年齡,到時她二十八歲,他三十歲,剛好適婚年齡。
“哥哥,你別逗他了。”
戴柯逗的可是她,“哪說錯?”
梁曼秋剛要反駁兩句,腳步聲傳來,戴四海打完電話從陽臺回來了。
戴柯?lián)沃鴫|起身,突然叫了聲老爸,知子莫若父,戴四海就知道有事要談,轉身進他房間。
戴四海坐他的電腦轉椅,“生活費沒了?”
戴柯沒帶上門,坐床邊,稍壓低聲:“還有另外一個事。”
戴四海做了一個盡管說的手勢。
戴柯:“碧林鴻庭的房子,租客租到什么時候?”
戴四海一頓,“怎么突然問這個?”
戴柯:“先跟你提前說,免得跟租客簽太久。我大四回來實習要搬回去住。”
戴四海想了想,點頭:“還有一年半,要給你重新裝修一下嗎?”
戴柯得到的反饋超出預期,消化片刻:“到時看房子保持成什么樣。”
房子從他初二下學期出租,到大二近六年,估計至少得刷個墻。
戴四海說了聲行,話鋒一轉,“這幾個月開銷突然變大,又買什么裝備?”
戴柯:“沒買。”
戴四海:“換機車?還是換手機電腦?”
戴柯:“你要給我換,我沒意見。”
戴四海平時跟小兒子說童言童語,對著大兒子一下子轉不過彎,格外慈和:“大D,你現(xiàn)在成年了,要買什么說一聲,不用東摳西摳,我是你老豆,當然會支持你的合理要求。”
戴柯扯了扯嘴角,不太適應,“大學活動多,比以前花銷大,不是挺正常?”
戴四海:“什么活動,幾個人?”
戴柯:“你問那么多,說了你又不懂。”
戴四海不惱反笑,“你不說我怎么懂,欺負你老豆沒上過大學,沒讀過警校。”
戴柯哎了聲,像每一個試圖掙脫父母羽翼,但翅膀還沒硬的小孩,略顯不耐,“哪里說得完。”
戴四海的笑聲飽含深意 ,梁曼秋若是撞見,準要頭皮發(fā)麻。
幸好戴柯是第一個親兒子。
戴柯:“笑什么?”
戴四海依舊掛著笑臉,“讓我猜猜,上大學花銷突然增大,最可能的原因——大D,你談戀愛了?”
第98章 他們屬于“包辦”戀愛。
戴柯轉玩著手機, “證據(jù)呢?”
戴四海笑:“跟我談起專業(yè)來了,還要證據(jù)。”
戴柯:“用證據(jù)說話,你問小奇哥也是一個答案。”
戴四海:“你老豆我也年輕過, 同樣追過女孩子。”
戴柯:“我跟你不一樣。”
他沒追過梁曼秋, 從戴四海領她回家那一天, 隱隱昭示今天的局面。
戴柯和梁曼秋屬于“包辦”戀愛。
戴四海點頭, “是是, 你遺傳你媽,長得比我高比我?guī)洠匀徊挥米放⒆? 都是女孩子追你。”
戴柯回歸正題,“談戀愛能加生活費?”
戴四海:“多少加點,總不能在女孩子面前太寒酸,有錢也是男人魅力之一。”
戴柯:“加多少?”
戴四海聲音高漲幾度, “真談了?”
戴柯:“你加我就談,不加就沒談。”
戴四海追問:“女朋友哪里的人,大學同學?高中同學?”
戴柯吊兒郎當,“你問哪個?”
戴四海笑罵一句, 揚手開玩笑要打他,“還不止一個?想得美啊你。”
戴柯也跟著浮現(xiàn)淡笑,“加多少?”
戴四海:“一千?千五?還是兩千?”
戴柯:“廢話,當然越多越好。”
戴四海:“折中再給你一千五,不夠再說。”
房費成了戴柯的新的衡量單位,1500可以支付6次房費, 比起最低每月4次, 基本湊合。
戴柯勉強點頭。
戴四海煞有介事瞥他一眼,188cm的兒子已經(jīng)初具男人的模樣, 不羈和跳脫稍有收斂,經(jīng)過警校一年半歷練,多了一股沉穩(wěn)氣質,比以前可信任度高。
他說:“帶魚還沒上幼兒園,我可不想那么早做爺爺,養(yǎng)了三個已經(jīng)夠受了,你以后的崽要像你肯定會激死我。”
戴柯脫口而出,“說不定像梁曼秋那么聽話。”
戴四海臉上的狐疑一閃而過。
戴柯跟梁曼秋“偷摸”兩年半,圓謊小有經(jīng)驗,很快鎮(zhèn)定:“我說性格。”
戴四海冷笑,“祖墳哪那么容易冒青煙,老天爺對每個人都很公平,小秋啊……”
養(yǎng)女就在隔壁,戴四海下意識壓低聲,“小秋原來家庭不好啊,以后找男朋友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嫌棄。”
戴柯猜不透,戴四海抒發(fā)心底擔憂,還是故意說給他聽。
如果是前者,他們地下戀的嫌疑暫時解除,戴四海還沒懷疑到梁曼秋身上。
如果后者……
戴柯說:“梁曼秋這學歷,只有她挑男人的份。”
戴四海微愣,“大D,你也這么覺得?”
戴柯:“廢話,這不是常識么。再說,她也是我們家的小孩。我們家什么條件,她就是什么條件。”
這些年戴四海對熟人都說梁曼秋和阿蓮旺他,自從她們來家里后,就再也沒虧過錢。
他琢磨片刻,雙手拄著膝蓋站起來,一副松一口氣的樣子。
“說得也對,小秋這學歷,以后不愁找好工作,一般婆家都要高看幾分,我就怕她性格上吃虧。”
戴柯:“她哪吃虧了?”
戴四海不想聊太遠,站在戴柯面前,叮囑:“大D,我警告你啊,談戀愛我不管你,先好好讀完書,別給我搞出人命。”
戴柯不屑一笑,“切,我才不想給你小兒子生一個保鏢。”
俗話說三歲看到老,帶魚現(xiàn)在兩歲,性格初露端倪,跟戴柯大相徑庭,說好聽是斯文,難聽就是弱雞。
以后在學校被欺負說不定不敢反抗。
戴四海無奈笑了笑,沒有反駁。
午飯后,阿蓮領帶魚午休,戴四海去檔口。這幾年他帶出幾個得力徒弟,可以放手讓他們負責檔口,還琢磨再多開一個檔口。
過幾年小孩準備工作,要買房買車,還要準備嫁妝,都是大支出。
梁曼秋窩進戴柯的房間。
新家依然有一間臥室連通客廳和陽臺,這個除主臥以外面積最大的房間,順其自然成了老大的地盤。
梁曼秋的房間在入戶門右手邊,最小的臥室,跟其他三間隔了一個客廳。
如果要鬼鬼祟祟做事,她的房間似乎更隔音,可是萬一有異常,沒有其他“逃生出口”,兩人的房間各有利弊。
戴柯房間朝陽臺的門是整面墻的玻璃推拉門。
冬天關了客廳門,推拉門留一條縫透氣,拉上嚴密的窗簾。若要問起,就說看電影需要昏暗環(huán)境。
電腦音箱音量跟人聲差不多。
戴柯抱梁曼秋坐腿上,摟著她看美劇,附在她耳邊悄聲說:“老戴給我加了1500生活費。”
梁曼秋:“你怎么說服他?”
戴柯:“他問我是不是談戀愛。”
梁曼秋一驚,“你承認了?”
戴柯:“還沒,他可能猜我談了。”
梁曼秋想了想,“他還不知道是我?”
戴柯默認,生活費到手,懶得再鉆研戴四海心思。拉開梁曼秋棉服拉鏈,摸了進去,“冬天做就是麻煩。”
梁曼秋想拉開他的手,“麻煩可以不做呀,就這樣抱著也好舒服。”
多了一層肉.體關系,分享了最私密的癖好,梁曼秋和戴柯的聯(lián)結又緊密一度。戴柯食髓知味,要把看片學來的知識,盡數(shù)在梁曼秋身上實驗。
戴柯:“抱著做更舒服。”
梁曼秋還在琢磨站著抱還是坐著抱,戴柯帶著她實踐。
她今天穿了一條及膝百褶裙和高筒襪,一截光溜的腿直接藏在裙子里,在海城二十來度的暖冬不算冷。
戴柯把她放書桌,摸到了她的光裸地帶,扯出打底.褲。襯衫只開了幾顆扣子,暴露兩團雪白,微微起了雞皮疙瘩,他忍不住想暖一暖,用他的唇舌。
內衣不是前扣款式,只能把內容掏出來,箍住的兩團更醒目突出。
戴柯站進她的雙膝間,松了扣子和拉鏈,扯下一片三角區(qū)域,放出自己。
梁曼秋褪.去初.夜的羞澀,摸了摸,連帶下面兩顆一起鼓囊了。
第一次在家里有其他人時做,她還是有一點擔心,“哥哥,會不會被聽到?”
“你不出聲就行。”戴柯從錢包里抽出備用的套,戴上,慢慢進入。
書桌靠床頭這面墻,處在床和玻璃門之間。
梁曼秋背靠顯示器,取代屏幕里的人物變成女主角。
戴柯每用一下勁,桌上設備經(jīng)歷地震,發(fā)出的聲響融進美劇音效里,有一點違和,沒走近細聽無法辨認。
“哥哥,你輕點。”
梁曼秋死死咬著下唇,不敢松開牙關。關不住的鼻息凌亂急促,跟上他沖撞的節(jié)奏,亂中有序,形成微妙的共鳴。
倏然間,房間亮度明顯改變。
梁曼秋和戴柯同時僵住,大氣不敢出,一起望向光源。
門縫吹開一角窗簾,太陽光灑進來。
梁曼秋和戴柯相視一笑,不約而同松一口氣,在深吻里分享他們的小慶幸。
在家做形式受限,隨時可能被發(fā)現(xiàn),本以為發(fā)揮不佳。曝光風險帶來的壓力,讓感官變得異常敏銳,他們體會到開房無法比擬的快樂。
他們剛松一口氣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屬于拖鞋,隨意自在。
梁曼秋和戴柯又是一僵,凝神細聽。
足音不是來自音箱,而是陽臺。
阿蓮小聲叨叨:“這老戴沒收衣服就出門了。”
戴柯不要命拉鋸兩下,很慢很慢,慢到梁曼秋似乎能感覺到他凸起交錯的脈絡。
想叫他停下,又不想停下,上下兩張嘴發(fā)生了矛盾。
戴柯貼著梁曼秋的耳朵,含糊道:“她不會進來的。”
如果阿蓮聽見什么異動,甚至不會久待,這是后媽與繼子的禁忌,她從來不管他的事,一個家還能相安無事。
只要梁曼秋和戴柯不發(fā)出聲音,一切完美無痕。
不久,拖鞋聲遠去,戴柯突破了限速,使勁搖動窄勁的腰。
顯示器和兩個音箱跟著顫晃,桌腿嘎吱尖銳叫了一聲,桌沿磕向墻壁,戴柯緊緊抱住梁曼秋,被她死死咬合。
他們每次單獨處理那些垃圾,一切似乎天衣無縫。
有時看戴四海態(tài)度,并不像傳統(tǒng)保守的大家長,接受程度應該挺高,戴柯也猶豫過是否有必要隱瞞。
偷偷戀愛快三年,隱瞞成了習慣,便積重難返。
2017年暑假,戴四海開了第三個燒鵝檔口。
開業(yè)當天章樹奇和趙靜夫婦也送來慶賀花籃,老街坊還開玩笑,戴老板,以后是不是三個小孩一人一個檔口?
戴四海笑得和氣又圓融,說:“老檔口給大D娶老婆,第二個檔口給小秋讀書,新檔口給老幺上托班。”
這下戴四海早出晚歸,回家優(yōu)先照顧老幺,更沒閑功夫管他們,戴柯帶著梁曼秋無法無天。
也不是沒露過馬腳。
國慶有天阿蓮明明領帶魚下樓玩,梁曼秋和戴柯睡事后午覺。
開空調,關著門,窗簾拉上,掩人耳目。
半夢半醒中,熟悉的光亮乍然出現(xiàn),刺醒了他們。
戴柯?lián)纹鹉X袋,望向光源。
玻璃門推開一道半人寬的縫,帶魚側身擠進來,一鼓作氣爬上床,半路蹬掉拖鞋。
舉著一輛玩具車,奶聲奶氣:“哥哥,幫我修車。”
然后,哦一聲,倒吸氣,“姐姐也在這里睡覺。”
梁曼秋嚇得縮進被窩,幸好穿回了衣服。
反應過來后,麻溜從被窩鉆出來,小聲問:“哥,門沒反鎖嗎?”
戴柯沒好氣,瞪著他的死鬼老弟,“叼你,進來不會敲門嗎?你媽呢?”
第99章 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秘密。
除了帶魚偶然闖入那一次, 其他時候平安無虞。戴柯由此長了記性,干正事前多檢查一次門鎖。
梁曼秋憂心了一段時間,怕帶魚說漏嘴, 戴柯說她高估一個快三歲小孩的理解和記憶能力。
而且?guī)~擅自闖入戴柯地盤, 打擾他的午休, 小孩沒錯, 大人有責, 阿蓮看管不力,自然想快點結束這一茬,不會細問帶魚進哥哥房間看到什么。
戴柯偶爾冒出一股豁出去的勢頭, 說要是被發(fā)現(xiàn),干脆公布,又不是齷齪的關系。
梁曼秋默了許久,說再等等吧。
她大二, 他大三,再過一年多他就畢業(yè)了。
只要不影響需求,戴柯愿意保密,想黏梁曼秋時, 不被她甩開就行。
轉眼到了2018年元旦,碧林鴻庭舊家的租客退租,梁曼秋和戴柯跟著戴四海回去收房子。
之前搬家除了木架床,其他家具一律搬走,租客家恰好有一對小孩,架床保留了下來。
舊家空空蕩蕩, 戴柯一閉上眼, 記憶中家具似乎還在原位,甚至依稀看到梁曼秋用來敲他腦袋的不銹鋼盆。
梁曼秋爬上架床木梯, 舉手差點能摸到天花板,以前只覺得很高,再俯視戴柯。
昔日少年也成了大塊頭,不好再塞進兩米長的下鋪。
“哥哥。”梁曼秋靈光一閃,叫了一聲,待戴柯抬頭,又壓抑下開口的沖動。
戴柯等了一瞬,“干什么?”
梁曼秋:“就是突然想叫你一聲。”
她剛想到以前戴柯是不是在下鋪偷偷打過飛機,突然的念頭猥瑣又真實。她對異性的好奇,只能從他身上解答。
回憶侵入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元素,變得詭異的刺激。記憶是最容易竄改的載體,她怕再多琢磨一會,改天會認為真有其事。
戴柯嗤了聲,盯著上鋪欄桿上的涂鴉,“這是你畫的還是租客畫的?”
梁曼秋:“也有可能是你畫的呀。”
戴柯:“放屁。”
梁曼秋努了下嘴,“我不會亂涂亂畫,更不會踩著你的床,畫在外面。”
她歪頭湊近,瞥了一眼涂鴉,一個火柴棒小人舉著一根斜向上的三叉戟,像要戳上鋪的屁股。
俏皮笑了聲,“哥哥,如果是我畫的,叉頭會向下。戳你屁股,叫你起床。”
后半句極為小聲。
戴四海不在他們視線范圍內,戴柯飛快打了下梁曼秋屁股,“膽子肥了?”
戴四海從廚房轉了回來,嘆氣:“看樣子,起碼要刷墻,地板也有點舊了。你們這個床,可以扔掉了。”
戴柯:“不扔。”
梁曼秋依舊不參與戴家核心議題,今天才知道舊家任戴柯隨意支配。戴柯很少跟她談及未來,跟當初高考填志愿一樣遮遮掩掩,突然搞大驚喜。
戴四海:“還留著干什么?”
戴柯:“給梁曼秋住。”
梁曼秋瞪圓了雙眼,不可思議看著他。
戴四海笑了一聲,“妹妹還住這破床?”
戴柯:“她放假回來住。”
戴四海沉吟片刻,原本打算把舊家改成戴柯的單身宿舍,一個臥室一個書房,以后帶女朋友回來方便。全然沒考慮過加進梁曼秋。
他有所保留道:“先把地板換了,墻重新刷一遍,水電也要重新布局。到時怎么安排看你自己的意思,這是你的房子了。”
戴四海轉頭回檔口忙活。
梁曼秋終于有機會問:“哥哥,到時房子看著跟新的一樣,還留著一張舊床呀?雖然我也舍不得……”
那是她懂事以來第一個穩(wěn)定的窩。
戴柯:“要是老戴裝成一個臥室一個書房,你來了,告訴他們你睡哪里?”
梁曼秋癟了癟嘴。
睡沙發(fā)顯然不是一個好借口。
如果為了她裝成了兩個臥室,多設一張床,也是浪費。總有一天他們要光明正大睡同一個房間,扔掉小臥室的床。
一旦涉及浪費問題,梁曼秋很容易被說服。
兄妹倆回校后,戴四海趁著工人還沒放假,趕緊找人先砸了舊地磚,準備像新家一樣安木地板。
越想越不對勁,他的兒子如果真談了戀愛,以后實習還要跟妹妹同住一屋,孤男寡女,沒有血緣關系,女朋友會不介意?
還是戴柯和梁曼秋像許多剛來海城工作的年輕男女一樣,合租當室友?
兩種可能性暫時一樣大,一樣合理。
還有一種可能性,似乎更合理……
戴四海只是靈光一閃,立刻掐斷念頭。
這個家構成復雜,二婚夫妻,差了19歲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養(yǎng)女,除了老幺,誰都有過去和秘密,能維持表面上的穩(wěn)定,已經(jīng)難能可貴。
誰也不敢輕易揭開和平面紗,底下暗涌指不定能演變成滔天大浪。
戴四海作為一家之主,只要把家庭管理好,家不破,所有成員的關系就不會破。無論戴柯和梁曼秋是什么關系,始終是戴家一份子,十年兄妹關系貫穿他們的過去與未來。
戴四海選擇性眼瞎,先辦好眼前的事。
事實證明,一旦有了懷疑,破綻便會越來越多,戴四海沒費心去找,也有線索送上門。
進入寒假,年味漸濃,各種寒暄紛至沓來,未婚的關心工作和婚姻,已婚的關心什么時候再生一胎。
熟客打趣,又看到你家大D轟機車載女青年炸街了,聽說碧林鴻庭房子在裝修,是不是好事將近,準備婚房?
戴柯牛高馬大,天天訓練曬得比高中時代粗糙,容易給人造成穩(wěn)重錯覺,以為上班了。
戴四海以往會費口舌解釋女青年大概率是妹妹梁曼秋。
這下,心里不由咯噔,難道街坊心知肚明多年,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難得這天章樹奇休假來老檔口,說趙靜懷孕熬過前三個月,終于有胃口多吃點東西,就想吃一口燒鵝。
章樹奇隨口問:“你家大D快穩(wěn)定了沒,下半年實習,明年畢業(yè),也差不多了吧?”
既然街坊能目擊到戴柯帶妹飆車炸街,章樹奇經(jīng)常在街上巡邏,見得肯定不少。
戴四海故意順著他的話,套話:“小奇哥,你早知道了?”
章樹奇套話比戴四海更專業(yè),識破忘年交的小伎倆:“海哥,你說的哪件事?”
戴四海步步試探:“大D和小秋。”
以章樹奇對戴四海的了解,他應該不是頑固不化的老古董。
戴柯如果能和梁曼秋走到最后,結婚成家,對這個成分復雜的家庭,也是一種維持穩(wěn)定的方式。
任誰都樂見其成。
不然,哪個媳婦或女婿愿意挑戰(zhàn)這樣一個家庭?
章樹奇唇角壓抑不住一股淡淡的笑意,還是不忍心當直接戳破秘密的罪魁禍首。
“大D和小秋怎么了?兩個小孩感情一直挺好的啊,我結婚那會別人都誤以為他們是一對,呵呵。”
老友一笑,戴四海就知道糟了。
今年又多一家檔口,二婚夫妻異常忙碌。
大學生沒有寒假作業(yè),免不了肩挑保姆重擔。
帶魚成了漂流瓶,白天跟誰玩得好,晚上就抱著枕頭漂到誰的房間睡覺。
帶魚:“哥哥,我就要跟你睡。”
小枕頭擱床沿,帶魚扒著被子,就要抬腿爬上來。
戴柯恨不得一腳飛毛腿,“找你爸你媽去。”
帶魚很委屈,稚聲稚氣:“爸爸要跟媽媽睡。”
戴柯挨著床沿側臥支頤,像塊石板壓被子,不給他鉆進來,“哥哥要跟姐姐睡,滾。”
“哎——”梁曼秋跪坐他后頭,勾手捂住他嘴巴,反被趁機親了一口掌心。
她警告戴柯:“他現(xiàn)在3歲能記事了,你別跟他亂說話。”
戴柯:“梁曼秋,你現(xiàn)在說話怎么一股老戴味道?”
梁曼秋嘀咕:“我只是實話實說。”
戴柯屈膝輕輕一擋,帶魚胸口受阻,又滑回地板。
帶魚小嘴一撇,泫然欲泣。
梁曼秋忙上前救場,下床蹲到帶魚跟前,“弟弟過來,跟姐姐睡,好不好?”
不等帶魚回答,戴柯打斷:“姐姐也不跟你睡。”
梁曼秋抱住帶魚,哄道:“來姐姐房間。”
戴柯:“不給去姐姐房間。”
嗚嗚。
帶魚抽咽起來。
梁曼秋直接抱他去他的房間兼玩具房,哄了好一會,阿蓮洗完澡出來把他接走了。
帶魚漂流失敗,阿蓮把他安排在拼接床上,“準備上幼兒園了,要自己睡咯。”
帶魚:“媽媽,我想和你睡。”
“爸爸要跟媽媽睡。”剛回到門口的戴四海接茬道。
帶魚癟嘴:“爸爸跟媽媽睡,哥哥跟姐姐睡,我跟誰睡?”
戴四海和阿蓮面面相覷。
戴四海關上主臥門,走到拼接床邊,蹲下問:“弟弟,哥哥跟誰睡?”
帶魚:“哥哥跟姐姐睡。”
戴四海:“你怎么知道哥哥跟姐姐睡?”
帶魚迷迷糊糊,好像聽不懂。
阿蓮接力問:“弟弟,你聽到誰說,哥哥跟姐姐睡?”
這下,帶魚終于消化了問題:“哥哥說的。”
阿蓮:“啊?”
戴四海面色越發(fā)晦暗。
阿蓮表情僵硬,試著對小孩柔和,“弟弟,哥哥怎么說的,你說給媽媽聽。”
帶魚:“哥哥說,哥哥要跟姐姐睡,滾。”
最后一個字用盡全力,奶聲奶氣沒氣勢,模仿不出戴柯的精髓。
戴四海唇角微微抽搐。
“海哥……”阿蓮仰頭看著戴四海,其實早覺得兩個小孩經(jīng)常關門躲房間里不出來有秘密,偶爾還傳出一些微妙的動靜,她誤以為是電影原聲。后媽面對成年的繼子和養(yǎng)女,也不好多說什么。
戴四海長長嘆氣。
完蛋,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秘密,戴四海一個差三歲就知天命的人,竟然都不知道。
第100章 LOVE
懷疑一旦被確認成真相, 各種以前沒發(fā)現(xiàn)的端倪都在回頭嘲笑自己。
一桌尋常家庭晚飯也能波瀾迭起。
長方桌,戴四海坐短邊座位,帶魚和阿蓮坐他右手長邊, 戴柯和梁曼秋坐另一長邊。
三歲帶魚脫離了BB飯桌, 墊了增高墊坐普通椅子, 兩條短腿夠不著地, 時不時瞎擺, 偶爾不小心踹他老豆一腳。
戴四海:“弟弟放好你的腳,不要亂晃踢爸爸。”
帶魚有著同類金魚的記憶,三秒即忘, 戴四海重復了起碼三次。
戴柯低頭看了一眼,“弟弟,再踢把你的腳做成紅燒豬腳。”
“哎!”戴四海出聲制止,慢了一步, 帶魚嘴巴一癟,泫然欲泣,扭頭撲向阿蓮,“媽媽, 哥哥要把我的腳做成紅燒豬腳……”
阿蓮:“你腳不要亂踢啊,媽媽給你拿個凳子墊腳。”
梁曼秋示意她背后墻邊的一疊塑料紅凳,之前搬家請親友來吃入伙酒臨時買的,“要那個嗎?”
阿蓮:“可以。”
梁曼秋起身搬了一張,放到阿蓮身邊,由她挪過去給帶魚。
戴四海發(fā)話:“腳放凳子上, 不要再亂踢。”
帶魚:“哥哥還把我的腳做成紅燒豬腳嗎?”
戴四海:“豬的腳才能做成紅燒豬腳。”
帶魚想了想, 稍安心,一本正經(jīng):“我的是人腳, 做不了紅燒豬腳。”
梁曼秋忍俊不禁,險些噴飯,低頭一個勁扒飯碗。
戴柯湊過去,呼吸拂動梁曼秋鬢邊發(fā)絲,親昵又曖昧,“他怎么比你小時候還呆。”
梁曼秋手肘輕輕頂開戴柯,小聲說:“我才不呆。”
帶魚嘴巴漏飯,阿蓮忙著照料,沒特別留意桌對面兄妹倆的小動作。
但兩個腦袋快黏在一起,就算出現(xiàn)在視線邊緣也無法視而不見。
戴四海也是。
阿蓮悄悄跟戴四海交換一個眼神,輪到她忍不住笑。
帶魚盯著阿蓮的臉,感染了她的笑意,嘻的一下,跟著傻笑。
阿蓮噗嗤一笑,幸好嘴里沒飯。
戴四海定力強,嘴角微微一抽,沒笑場,突然間想起章樹奇相似的表情,當初的小奇哥,對著一個老呆瓜,也忍得很辛苦吧。
戴柯以為帶魚才是引發(fā)笑劇的罪魁禍首,瞪了他一眼。
帶魚雙腳逃過紅燒風險,雙手又開始不安分,把叉勺撥到了桌底。
戴四海彎腰低頭,滿地找勺,發(fā)現(xiàn)另一只手比小兒子的更不安分。
大兒子的左手扣在梁曼秋的大腿中段,突然被她推了下,才收上去。
戴四海腦袋充血,感覺越發(fā)強烈,撿起勺子不由哎喲一聲。
阿蓮關切:“海哥,怎么了?”
戴四海:“頭暈。”
阿蓮:“高血壓?”
是挺高的,戴四海嘆氣。
戴柯:“老爸,提七八只鵝子不見你喘一口大的?”
“阿伯,我來洗勺子。”梁曼秋還是像以前一樣眼明手快,更加襯得逆子不像人。
戴四海跟戴柯說:“你和你弟兩只鵝子就夠我喘的了。”
戴柯:“我下半年實習就搬出去住,你可以少喘一半氣。”
不提還好,提起戴四海又高血壓,單身宿舍升級成未來婚房,工程量不可同日而語。
戴四海順著他的話,“是了,趁早搬出去自立門戶,讓我能順順氣。”
知子莫若父,戴柯就是這樣,越跟他對著干,越能激起他的逆鱗,別人一旦順桿爬,他便無話可說。
戴四海有時回家,沒看到阿蓮和帶魚的鞋子,只有梁曼秋和戴柯的,家里鴉雀無聲。他若沒急事,會下樓轉轉,抽一根煙,再決定是否回來。
論起地下情的隱藏功夫,戴四海比戴柯更有發(fā)言權,更有經(jīng)驗。
當初他和阿蓮也是這么偷偷摸摸過來的。
終究是子承父業(yè)了。
大三暑假,戴柯第一件事就是帶梁曼秋驗收翻新的舊家。
戴四海用的是給翡翠灣的家裝修的那批工人,手藝水平?jīng)]得說,審美由戴柯暗中連同梁曼秋把關,簡簡單單,沒有出現(xiàn)翻車的地方。
家具格局跟以前戴四海住時一樣,唯一的意外出現(xiàn)在臥室。
戴柯剛踏進去,嚯了聲,走過去輕踢床腳,“這床、也太大了吧。”
戴四海:“一米八寬,兩米三長,床和床墊都是定做的。普通一米八床一般兩米長,怕不夠你滾,加長了30cm,要不是房間不夠大,就直接給你換成兩米的。”
戴柯不敢想象梁曼秋躺上去有多小只。
“梁曼秋,你躺上去滾一下。”
戴四海也在,梁曼秋只是坐了下,“爬多了學校宿舍的床,還是家里的結實舒服。”
戴四海說:“隨便你們怎么滾都不會嘎吱嘎吱。”
復數(shù)主語突如其來,梁曼秋不由咯噔一下。
戴柯若無其事,走到梁曼秋身邊,一屁股坐下,中彈一般往后仰倒,震波蕩到了梁曼秋,他們像相擁一起倒在床上。
戴柯:“真的挺舒服。”
撇眼一看,梁曼秋已經(jīng)站起,真不識貨,不會多享受一下。
戴四海生硬清了清嗓子,也像笑了一聲,轉身出客廳。
梁曼秋示意戴柯:“趕緊起來呀。”
戴柯笑話她:“在自己家還慌慌張張。”
再跟戴四海去小臥室。
舊架床還在原位,嶄新的墻壁和地板,顯得格格不入,像憑空冒出的一塊疤,記載了梁曼秋和戴柯的過去。
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沒有衣柜,書柜或書桌,只有他們一起睡過三年的架床。
仿佛一間特別的展廳。
戴四海把兩把大門鑰匙交到戴柯手中,“剩下的家具你們兩個看著置辦吧,我也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審美。”
兒子無論多少歲,在老豆面前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br />
戴柯說:“資金到位就行。”
戴四海爽朗一笑,也不指望逆子能展現(xiàn)傳統(tǒng)孝道,對他掏心掏肺感激涕零。
戴柯能有驚無險長大成人,他完成了父親的大部分責任,也算對得起亡妻在天之靈。
戴四海轉頭看著梁曼秋,“小秋,多管管大D,別讓他再偷偷亂花錢。”
梁曼秋:“阿伯,哥哥也不聽我的話啊。”
“他聽的。”
戴四海一笑,眉眼間帶著中年人獨有的狡黠,看破不說破。
目送戴四海離開,梁曼秋還頭皮發(fā)麻,“哥哥,我總覺得阿伯知道了。”
戴柯手握巨款,又有獨屬于自己的狗窩,心態(tài)升級,巨大的驚喜淹沒了他。
“管他干什么,”他豎直抱起梁曼秋,“去試床。”
梁曼秋暫時擱置疑惑,笑著掙扎,“先把行李安排好吧,還有日用品沒買呢。”
戴柯抱梁曼秋回臥室,扔在鋪好床單的大床,梁曼秋尖叫一聲,咯咯笑,看來不疼。戴四海很有經(jīng)驗,對床墊品質把關到位。
戴柯彎腰抄過梁曼秋膝彎,拖近他,單膝跪在她上方,“就是有點矮。”
梁曼秋說:“不能怪床,是你長太高。”
她翻身撐坐起來,輕輕推開他,“哥哥,我們看一下還缺什么,是從翡翠灣帶過來,還是重新買。”
剛才只是粗覽一圈,沒有打開各種柜子。
衣柜空無一物,梁曼秋摸了下格子底板,沒有灰塵,應該早已打掃干凈。
再打開衛(wèi)生間鏡柜,梁曼秋愣了愣,叫來戴柯。
柜子擺著一對杯子,左邊粉藍杯身印著“LO”,右邊粉紅“VE”,緊緊相貼。
梁曼秋:“哥哥……你覺得、他們是特意挑的么?”
戴柯:“怎么可能,老戴不懂英文。”
梁曼秋:“LOVE啊,小學生都懂吧。”
戴柯:“超市成套賣,順手拿的。”
“可是——”
戴柯按著梁曼秋的肩膀,將她原地轉身,往外搡。
“別啰嗦,出去買東西。”
下了樓,戴柯進車棚推機車,扔給她頭盔。
梁曼秋沒立即戴上:“哥哥,大超市很近,可以走路呀,騎車一會不方便帶東西。”
戴柯挪出車棚,聲音大半悶在頭盔里,“不去超市。”
“去哪?”
“上來。”
梁曼秋習慣戴柯賣關子,不再追問,利索戴好頭盔跨上車。
鈴木小bk上了年紀,喘著大氣,梁曼秋第一次搭車去參觀海中已是五年前。
梁曼秋忽然領悟了戴四海的叮囑,“哥哥,你是不是想換機車?”
戴柯:“我想換四輪。”
梁曼秋:“單車加上機車,就是四個輪子。”
戴柯悶悶笑了聲,梁曼秋摟住他的腹肌感覺到了。
他說:“梁曼秋,你也會開玩笑了。”
夏風吹散了她的笑聲,梁曼秋摟緊了他,“小時候你經(jīng)常說打我,我哪敢跟你開玩笑。”
戴柯:“現(xiàn)在敢?”
梁曼秋:“哥哥,換四輪好啊,有天花板遮陽,你不用騎機車曬得那么黑。”
“梁曼秋!”
“好嘛!我就說不能隨便開玩笑……”
機車停在花鳥市場前。
梁曼秋隱隱猜到此行目的,“哥哥,買花瓶么?”
兩年前的國慶,他們落單在家,梁曼秋隨口一提要買個花瓶,配趙靜的婚禮捧花。
三天兩夜,天昏地暗,她早忘了這回事,花束隨著他們的離開悄然枯萎。
戴柯:“隨便看看。”
他們頂著炎熱一路溜達,看到大點的花店就進去東看看西看看,吹吹風扇。
梁曼秋在一家店門口蹲下,端詳五花八門的多肉植物,一盆盆葉片肥厚飽滿,層疊瑩潤,充滿生命力。
“哥哥,快過來看。”
無人應答。
梁曼秋扭頭,見戴柯往花店里走,便沒再管他。
她掏出手機,挑角度調濾鏡拍多肉。
過了一陣,忽聽熟悉嗓音自上而下飄來——
“梁曼秋。”
梁曼秋聞聲仰頭。
戴柯攬著一只白玫瑰盛開的花瓶,奶油白的瓶身布滿花枝,像是整瓶花的縮小版,套疊得繁復又清新。整瓶花清冷又不失溫柔,干凈唯美,哪一種氣質都跟它的主人毫不沾邊。
戴柯黝黑而頎長,攬著花瓶的肱二頭肌發(fā)達而健美,看上去一不小心就能將花瓶勒碎。
搭配在一起,像一柄烏黑沉重的鐵戟上開滿鮮花,硬冷又柔美。
戴柯的形象跟初見時攬著一只籃球的少年重疊,一步一步走近她。
梁曼秋不禁莞爾,圓溜的大眼睛比十歲那年更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