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飯局 他是單純喜歡阮晴這個人,希望聯……
胡春槐由于犯罪情節惡劣, 數罪并罰,被執行死刑。
宣判那天,受害人家屬群情激奮, 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網絡上有關殺人魔的事, 編了好幾個版本,還有人以此為藍本, 創作了小說。
阮晴看后, 直搖頭, 這些人,都在蹭流量, 沒人站在受害人家屬的角度上考慮。他們現在需要的是靜置, 讓心里的傷疤,慢慢淡去。
一隊由于破獲重大殺人案,立集體二等功。阮晴作為實習生, 得到了郭局的肯定, 提前轉正。
一隊隊員替阮晴高興, 蕭景赫請大家吃飯,替阮晴慶祝, 順便慶賀破了案子, 榮立二等功。賀仲明嚷嚷著要去花園餐廳,簡世國敲他的腦袋, “你還真不怕蕭隊破費。”
賀仲明揉著腦袋, 笑, “蕭隊家大業大,吃不窮。”
蕭景赫也跟著笑,轉頭看到阮晴,她的眉眼彎彎的, 已完全融入隊里的生活。
消息傳到二隊和三隊,大家唯有羨慕的份。童海問東方巖,“阮晴這么有實力,你知道嗎?”
東方巖:“……”
這跟他認識的阮晴不一樣。
下班后去接秋露露,在市局門口,看到跟同事們一起出去吃飯的阮晴。
阮晴的笑容燦爛,眼睛里有點點星光。她扎著馬尾,穿牛仔上衣,黑色褲子,腳上一雙馬丁靴,十分干練。
東方巖無法將她同穿著公主裙,總是跟他身后,嬌滴滴叫巖哥哥的人聯系在一起,面前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他又想起在喬家地牢的通道里,他吐得一塌糊涂,她徑直走過的身影。
他一直想超越蕭景赫,可笑他連阮晴都不如。
秋露露滿臉羨慕,“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像阮晴似一樣碰到大案,提早轉正。”
東方巖的臉色不好看,又不想讓女朋友失望,握著她的手,“別急,很快,她只是運氣好。”
兜里的電話響了,那頭傳來東方刈的聲音,“趕緊滾回來!”許是電話漏音,許是東方刈的聲音太大,秋露露聽到了,擔憂地蹙起眉。
東方巖掛斷電話,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頂,“沒事,我先送你回家。”
……
花園餐廳,顧名思義,有個很大的花園。這個季節天氣正好,花園里亮著燈,有幾桌客人吃的正嗨。
幾人進了個小包廂,服務員熟練地招呼,作為東道主,蕭景赫去點菜,“小阮,喜歡吃什么?”今天她是主角。
服務員熱情介紹,“咱們家的鐵板香芋賣的特別好,每桌必點。”
賀仲明在座位上喊:“小阮,我每次來都吃,點了絕對不虧。”
阮晴笑,她本就喜歡吃甜食,“好,那聽你的,其他的蕭隊來吧,我不挑。”
蕭景赫的眉梢微不可見地挑了下,不挑?不對吧,他記得她最挑食。一個人的行為舉止能改變,口味很難變。
蕭景赫點好菜,拎了壺紅茶,拿起阮晴的杯子,給她倒上。
簡世國瞧見,急忙從蕭景赫手上把紅茶壺拎了出去,“怎么能讓隊長倒茶呢,我來。”
因為隊里有規矩,不能喝酒,每次吃飯,他們都是以茶代酒。
蕭景赫笑著看他給自己倒上,淺飲了一口,“小阮,他家的紅茶不錯,你嘗嘗。”
阮晴端起杯子,喝了口,入口醇厚,回味甘甜,“好茶。”
蕭景赫笑,眼睛里帶了深思,他認識的阮晴從不喝茶,說茶有股怪味,她只喝咖啡。
面前的阮晴,是她,又不是她。
菜上來,蕭景赫按住餐桌上的轉盤,將鐵板香芋轉到阮晴面前。盤子里還在滋溜滋溜地冒著泡,香芋上裹了一層醬料,醬料透明,夾一塊香芋,還有拉絲。
香芋外焦里嫩,香甜可口。
阮晴吃了一口,就愛上了,滿足地瞇起了眼睛,像只滿足的貓咪。
蕭景赫轉開目光,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梭子蟹炒年糕、海鮮羹、椒鹽沼蝦、清蒸黃魚,一連上了四道海鮮,這在北方并不常見。看出她的疑惑,蕭景赫道:“老板是南方人,店的特色就是海鮮。”
門被推開,一個梳著大背頭,滿身香水味的男人端著煲進來,“蕭隊,你可是好久不來了,嘗嘗我新開發出來的菜,香氣四溢的茶園雞。”他將煲放在桌上,打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一整只雞蜷縮在煲底,雞呈黃色,背上的雞皮油亮,一滴水都沒有。
男人拿起筷子,“雞非常軟,入口即化。”輕輕一戳,雞便散開了,“吃好給我意見哈。”
說完,施施然出去了。
賀仲明感嘆,“老板真好,每次來都送新菜。”
簡世國給了他個爆栗,“你沒看出來,老板和蕭隊是朋友嗎。”
蕭景赫夾起一只雞腿,放到阮晴碗里,“嘗嘗,味道不錯。”
簡世國朝葉永輝擠眼,那意思不言自明。
葉永輝只是笑,賀仲明這大直男,每個眼力見,嘴里塞著蝦,道:“頭兒,我聽說你和小阮從小就認識。”
阮晴轉過頭看他,她記得原著里,蕭景赫并不喜歡原主,但是他有極強的職業道德,在阮晴報案后,盡職盡責地查案,從來不會因為原主的埋怨而放棄。
其實在原著里,蕭景赫只是個背景板,在需要他出場的時候,出現一下,作者沒有過多的筆墨寫他,連他家里的情況,都是以一句家境頗豐來代替。
原著是一本披著刑偵的古早戀愛小說,關于案件的描述十分模糊,大筆墨寫男女主的愛情,被她穿的原主,是個推動劇情,給男女主的愛情做墊腳石的配角。
蕭景赫毫不避諱地點頭,“我們幾個家里的關系都過得去,平常會見面。”
“也包括二隊和三隊那倆實習生?”
“我認識東方巖。”言下之意是不認識秋露露。
賀仲明一下子來了興趣,“那東方巖的家世跟你差不多嘍,秋露露要是跟東方巖成了,她就是嫁入豪門了。”
簡世國又給了他一個爆栗,當著阮晴的面,你提那倆貨干什么。
阮晴放下筷子,鄭重其事地道:“我跟大家說個事,東方巖只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我已經決定跟他退婚,大家不用避諱我。”
眾人詫異,賀仲明的嘴巴張成了O型。
蕭景赫:“你想好了?”
“本來這事早就該解決了,只是被案子給耽誤了,我已經讓我媽約他們見面了,這幾天應該就能解除婚約。”
“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想好了再做決定,別后悔。”
阮晴搖頭,她不會后悔,但是原主……恐怕已經不在了吧,不然她也不會占用了她的身體。阮晴相信,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
門又被推開,一個長得蠻秀氣的小伙子進來,他喝多了酒,臉通紅,指著阮晴道:“我就說這是阮晴吧,你們還不信。阮晴,聽說你做警察了,怎么著,還追著東方巖的p股后面跑呢。”說完,哈哈笑起來。
又沖進來兩個小伙子,扶住了他,“阮晴,對不住啊,邵雄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就那么幾杯,小意思。”邵雄揮開其中一個人的手,朝阮晴跌跌撞撞地走過去,“你說你家世這么好,人又漂亮,干嘛非要在東方巖那小子身上吊死呢。”他拍拍胸脯,又拍拍身邊的顧才之,“你看看我,再看看他,哪個不是青春年少的好小伙。”
簡世國噗嗤一笑,合著是趁著酒勁,表白來了。
顧才之窘的臉紅到了耳朵,恨不得找地洞鉆進去,“阮晴,他胡說八道呢。”
“我沒胡說,剛才你……嗚嗚……”顧才之捂住他的嘴,硬是把他拖出了包廂。
簡世國看得直樂,“小阮,桃花運不錯啊。”
阮晴:“給你,你要不要?”
簡世國擺手,“我對男人沒興趣。”
賀仲明看八卦,看得興起,“你同學啊?”
“高中同學。”原主的。
幾個人把剩下的飯菜掃蕩完,蕭景赫開車送阮晴回去。
為了辦案方便,這幾天一直坐蕭景赫的車,阮晴的車子扔在市局的院子里。
夜里的津口市,燈火通明,高樓上的招牌,一家比一家亮。
兩人的家都住在遠離市區的地方,車子將城市的喧囂甩在身后。
阮晴掩口打了個哈欠,一沒案子就犯困的毛病又來了。
蕭景赫的嘴角微彎,一踩油門,車子速度飚上去,不多時便到了阮家。
阮晴下車,朝他擺擺手,轉身進了門。
徐彩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上在播電視劇,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顯然是在等她。阮晴坐到她身邊,解釋,“剛跟同事吃完飯。”
“轉正了?”
“嗯,郭局特批的。”她一臉得意。
徐彩華嘆息,看來是沒辦法不讓她干警察了,“我約了東方家明晚在帝豪酒店吃飯,下班就去,別忘了,關系到你的終身大事,錯過了,你媽我不會再幫你了。”
阮晴立刻眉開眼笑,“謝謝媽,我一定到,下刀子我都去。”
徐彩華哼了哼,關掉電視,趿拉著拖鞋上樓去了,“早知這么麻煩,當初訂什么娃娃親。”
阮晴在后面笑,原主有這樣疼愛她的父母,多好。隨即想到書中他們的結局,笑容消失了,她得想辦法扭轉結局才行。
……
沒有案子,整個一隊死氣沉沉的,阮晴的哈欠一個連著一個。挨到下班,直奔帝豪酒店,退婚這事,趕早不趕晚,還男主自由,成全這對鴛鴦。
徐彩華訂了個大包廂,論財力,兩家不相上下,她不想被人看不起。
服務員帶著阮晴進去,包廂里,雙方家長不但到了,東方巖也到了,他還帶著秋露露。明明同一時間下班,他們為什么過來的這么快?看來是巴不得退婚。
徐彩華見到女兒,招呼她過來,“晴晴,來媽媽這邊。”
阮晴穿一件翻領小皮衣,下身著牛仔褲,短靴,頭發綁了個馬尾,臉上簡單做了護膚,沒辦法,北方天氣太干。眉毛描了下,原主的小柳葉眉,她不喜歡,將眉形描的略粗了些,眉尾蓋過眼角,看起來英姿颯爽。
東方巖的母親謝萍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阮晴,心下暗驚,莫非做了警察,連穿衣打扮都變了。她看向自家兒子,依然是一身名牌,沒有變啊。
東方刈也暗暗吃驚,他在商海沉浮多年,一眼看出阮晴性子變了,要說以前的阮晴是養在籠子里的小鳥,現在的阮晴就是肆意飛翔的傲鷹。
以前他覺得門當戶對,就該娶個豪門千金,現在,他是單純喜歡阮晴這個人,希望聯姻。
東方刈看向兒子身邊的秋露露,一副無害的小白花模樣,他無法想象這個女人在市局上班的樣子,更無法想象她站在兒子身邊的樣子。他是打算把東方巖當接班人培養的,她能幫他站穩腳跟嗎。
東方刈借著喝茶掩飾情緒,他就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