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今晚我可……
在景懷說出今天是結婚一百天紀念日的時候, 嚴蕊腦子一片空白,她想,居然真的有人會記住結婚一百天紀念日!
之前在網上看到, 很多人連一周年紀念日都記不住, 更別說一百天紀念日。
可是景懷真的記住了,還準備了驚喜給她, 嚴蕊說不感動是假的。
同時又愧疚,自己又是什么都沒準備, 而且根本不記得今天是一百天紀念日。
但景懷會認真對待每一個重要的日子。
二月份的情人節, 當一身正裝的男人拿出禮物的時候,雪花紛飛, 落在他俊朗的面龐上,嚴蕊第一次心動。
昨晚藍色煙花時刻,她被景懷在身后環住,靜靜欣賞夜空中的景色,是她不知道第幾次悸動。
“景懷, 你”
嚴蕊失語, 不知道說些什么。
對面的男人卻笑笑:“現在心里還難受嗎?”
怔愣一瞬, 嚴蕊意識到景懷說的是閩城項目的事情, 她抿唇,搖搖頭:“不難受了, 這些是你早就準備好的?”
“嗯。”景懷彎唇,“不光是因為一百天紀念日, 更是料到今天參觀完你可能會放棄閩城的項目,擔心你會難過,所以準備點驚喜轉移你的注意力。”
當景懷問出她還難不難受的時候,嚴蕊心思轉了個彎, 已然猜到這一層,所以她更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景懷了。
從沒見過像景懷這樣心思細膩的男人,嚴蕊忽然覺得,這個假結婚是結對了。
“謝謝你”嚴蕊眼眶發紅,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聲若蚊蠅:“老公”
聲音太小,景懷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他低頭,用下巴蹭著懷里人的發頂,笑著問:“你說什么?”
嚴蕊羞赧,卻不想再喊,只好故作高冷:“沒聽到就算了。”
將懷里的人抱得更緊了點,景懷笑出聲來:“聽到了,你喊我老公。”
“蕊蕊,下次喊大聲一點。”
嚴蕊沒說話,趴在景懷的胸膛,眼淚弄臟了景懷的西裝,她也不管,肆意讓眼淚流干,才放開男人。
感受到胸口的熱度,景懷沒說話,低頭,正對上嚴蕊濕漉漉的眼神。
哭完的嚴蕊,像只小兔子,不僅眼睛紅,嘴唇也變得殷紅,景懷沒說話,低頭,吻上女人的紅唇。
套房里滿是玫瑰的香氣,為兩人的旖旎增添不少氛圍。
景懷的親吻不是淺嘗輒止,他的吻帶著強勢的安撫,探入女人的口腔,唇齒相交,柔軟相碰的時候,動作輕柔。
片刻,兩人的唇分開,嚴蕊抬眼看向景懷,輕聲開口:“今晚我可以幫你。”
景懷的眼神迸發出一絲驚喜,但轉瞬即逝:“你的手還沒好。”
見男人不堅持,嚴蕊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說,她點點頭,被景懷拉著進主臥,主臥和客廳一樣,也被玫瑰侵占,只有床上是整潔的。
嚴蕊站在門口,不敢再上前破壞地上的花瓣,她轉頭看了眼景懷:“不忍心踩上去。”
“沒關系。”景懷拉著嚴蕊進去,“你稍等,我去下洗手間。”
嚴蕊不知道景懷去衛生間干什么,她今天也有點累了,于是脫下外套去了床上,拿出手機處理了會總部的工作郵件。
十分鐘后,景懷出來,他脫掉西裝外套,坐到嚴蕊身側:“加班?”
“嗯,回復的差不多了。”嚴蕊笑,然后放下手機。
景懷勾唇:“那我幫你?”
“什么?”嚴蕊沒反應過來,直到被男人撲倒在被子里,才明白景懷的話。
房間的燈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調整成暖光昏暗模式,嚴蕊躺在床上,盯著男人明暗交錯的臉,心跳開始加速。
景懷的臉越來越近,直到他親吻上嚴蕊的唇,濕潤柔軟。
嚴蕊慢慢閉上眼睛,睫毛掃過男人的臉龐,輕輕柔柔,像羽毛拂過,也像邀請,讓景懷把持不住。
呼吸交錯間,兩人吻得越來越深。
恍然見,嚴蕊感覺到大腿處的裙擺被男人撩起,她小聲驚呼,男人放開她的唇,轉而向下,吻上她的下巴,直至脖子,然后是鎖骨
景懷的剛剛洗干凈的右手不斷往下,裙擺已然被褪至腰間,嚴蕊無法反抗,放任自己沉淪。
二十分鐘后,滿身是汗的嚴蕊終于達到頂峰,她緊緊地抱著景懷,嚶嚀不斷。
“蕊蕊,你很棒。”
景懷俯身,在嚴蕊耳邊輕聲開口,呼出的熱氣惹得身下的人喘息急促。
結束過后,景懷親親嚴蕊的額頭,起身去洗手間洗手。
嚴蕊在床上休息,面色紅潤,心情平復后,回想剛剛的情景,心跳又開始加速。
很快,浴室傳來水流聲以及男人的聲聲低吟,嚴蕊猜到什么,轉身將自己埋進被子里-
翌日一早,張叔送嚴蕊和景懷去了機場,兩個小時的飛機,安全落地海城。
于和文還有尹明朗也已經從川城回來,加盟店已經徹底解約關店,剩下的就交給后勤部處理了,至于周元傷人的案件,已經起訴。
馮律師和汪律師都是業務能力極強的律師,他們說,有把握讓周元被判刑,至于周元的堂哥
上面已經下達了死命令,即刻辭退,并且牽扯出不少相關公職人員,一并處理。
嚴蕊聽得大快人心,這些還都要感謝景懷,如果不是景懷告訴了廳局的聶叔叔,這些人不知道還要茍藏多久。
回來的第一周,周一例會上,嚴蕊說明了在申市學習的東西。
“閩城的酒店養老項目暫停,在申市,我參觀了萬晟地產的老年康養中心,規模很大設備齊全,但那時萬晟地產投資了將近三十幾億建設的。”
于和文驚呼:“三十幾億?這也太多了。”在川城,他被周元的人打傷嘴唇,現在還有結痂。
財務部沈媛輕笑:“三十幾億對于人家萬晟地產就是九牛一毛,但是對我們確實是很大一筆資金。”
尹明朗思慮幾秒:“所以,嚴總,這個項目放棄了?”
“其實我覺得很惋惜。”嚴蕊捏著手里的鋼筆,“或許我們可以用參股的形式和閩城合作,不過我暫時沒有想好,如果你們有什么想法可以說說。”
“按照嚴總您說的,申市的老年康養項目模式,我們山海居的確投資不了那么多錢,想必閩城的養老公司也投不了那么多。”于和文分析,“他們一定還會再爭取資本公司投資的。”
于和文想的是,千流資本能不能投資,幫助山海居達成這個項目。
嚴蕊看出于和文的意思,搖頭:“千流主攻市場在北方,閩城不是千流擅長的城市。”
“那我們可以給閩城提供娛樂區啊。”沈媛提議,“咱們閩城的酒店不正是旅游酒店,如果能開辟一部分作為娛樂區,是不是也能成為項目的一部分股東呢?”
這個提議不錯,嚴蕊抬眼看向沈媛:“這個形式是可以的,以酒店部分園區換取股份,閩城那邊也不會說什么。”
嚴蕊再次看向沈媛,她是財務部負責人,但沒想到在項目經營上也有不少思考。
在山海居,項目部的職稱是比所有職能部門的職稱都要高的,比如于和文和沈媛雖然都是部門經理,但于和文的職位卻比沈媛高出一個級別,而且具有持股權。
需不需要將沈媛調崗呢?嚴蕊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暫且放下這個想法,嚴蕊看向于和文:“按照沈經理說的,和閩城溝通,沈經理,你也跟進一下這個想法。”
“我?”沈媛驚訝,“我一個財務部的,跟項目不好吧?”
嚴蕊輕笑:“可以的,別擔心。”
沈媛驚訝過后,轉而有點欣喜,她在財務部已經升到最高職位,如果能趁這個機會往項目上走,也能再升一個級別。
“好,謝謝嚴總。”
說完項目的事情,嚴蕊又看向品牌部段璐:“段經理,新來的兩個新人做得不錯,我現在都能在各大平臺看到山海居的詞條,這個月記得給兩位新人獎金。”
段璐臉色有點難堪,隨即點頭:“好的嚴總。”
嚴蕊這么說不是打她之前的臉嗎,新人來之前,品牌部在她的帶領下一直死氣沉沉,現在新人來了,他們才初有成效,那不就是說她以前干的不行嗎?
捏緊手掌,段璐眉頭皺成川字,等到走出會議室,她的臉色還沒有恢復正常。
回到辦公室后,嚴蕊看到景懷發來的消息:手臂沒事吧?有沒有累到?
嚴蕊笑出聲,點開鍵盤回復:沒事,不累。
她低頭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回海城那天就去拆線了,拆線的時候醫生說不用打麻藥,不怎么疼。
然而剛拆第一步,嚴蕊就感覺到劇痛,幸好景懷陪著她,一直安慰她,后來實在疼的受不了,景懷讓醫生補打了一陣局部麻醉的針。
拆完線,嚴蕊可算明白了,在醫生眼里,拆線的痛,只是相比于其他病痛不算什么該痛的還是痛。
回海城已經兩天,嚴蕊還沒和藍微文玥見面,兩人倒是約嚴蕊出來,但她怕自己的傷嚇到她們,就找理由拒絕了。
然而現在景懷卻在和盛長茗幾人吃飯,還說起了嚴蕊受傷的事情。
盛長茗臉色一變:“受傷了?這怎么回事啊?你怎么都沒跟我們說啊,是不是哥們?”
“怎么受的傷?”欒寧皺了下眉。
曾意則放下筷子:“嫂子受傷嚴不嚴重啊?”
景懷輕笑:“別擔心,被川城客戶劃傷了,縫了幾針,已經好得差不多。”
“都縫針了?!”盛長茗震驚,“景懷,你怎么照顧的嚴蕊,這可是我老婆好朋友!你真的是讓我在藍微面前顏面盡失啊啊!”
景懷愧疚:“是我沒及時趕到。”
“那川城那人怎么樣,進去了沒?”欒寧問。
“嗯,動用了點我爸的關系,那人應該會被判刑。”景懷點頭。
曾意:“二十一世紀還敢有人用刀解決問題,是該進去。”
幾人邊吃邊聊,盛長茗和藍微一直在偷偷發消息,把嚴蕊受傷的事情給藍微講了,藍微當即就沒忍住,一個電話給嚴蕊打了過去。
嚴蕊看到是藍微的電話,眉心一跳,總覺得不對,忐忑的點了接通:“微微,怎么這個點給我打電話?”
“嚴蕊!”藍微的聲音有點尖銳,“你受傷了都不告訴我!還拿不拿我當好友了?!”
嚴蕊:“”
果然,藍微還是知道了,她抿唇,在心底暗暗罵了景懷一句,肯定是他告訴盛長茗,盛長茗又和藍微講的。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嚴蕊心虛說話十分沒有底氣。
藍微輕嗤:“你都回來兩天了,這叫沒來得及?!嚴蕊,我要告訴文玥,控訴你!”
說完,藍微掛斷了電話,不給嚴蕊解釋的機會。
半個小時后,助理小楊敲門進來:“嚴總,您的朋友藍小姐和文小姐來了。”
嚴蕊:“”
啊,都殺到山海居來了
“就說我在忙,讓她們回去吧。”嚴蕊小聲囑咐小楊。
誰知,藍微和文玥忽然從小楊身后出來,藍微手上提著保溫盒,應該是給嚴蕊帶的吃的,文玥手上則是一盒護膚品,品名上寫著祛疤兩個大字。
文玥輕哼:“蕊蕊姐,你在忙什么呀?”
藍微輕笑:“我看著嚴總也不忙啊?”
嚴蕊:“”
完了,這下徹底友盡。
第42章 “老婆,選一套……
藍微和文玥一臉興師問罪的意思, 嚴蕊心虛,放下鼠標,慢慢從辦公桌前起身。
她給小楊使了個眼色:“小楊, 泡幾倍咖啡來。”
“好的, 嚴總。”小楊見氣氛不對,靜悄悄出了辦公室, 關上門。
文玥很不客氣,提著東西就去了沙發區坐著, 藍微也憋笑, 跟著文玥霸氣坐下。
“嚴總,好好跟我們交代一下吧。”文玥將手里的祛疤產品往桌上狠狠一放, 一雙杏眼盯著嚴蕊。
藍微本就是個嚴肅的人,此刻故意板起臉,活像高中班主任:“咳咳,說說吧。”
嚴蕊訕笑:“還不都是川城那些人干的,她們有點背景, 帶著刀子去談判的, 沒談妥”
“不過我只是被劃了一刀, 沒傷到骨頭。”
文玥和藍微聽得心驚, 她們不敢想,要是刀子劃得不是胳膊, 是脖子
起身,拉過嚴蕊坐下, 文玥氣消:“蕊蕊,你說得輕巧,你看你胳膊上,多長一條疤。”
“我給你帶了功效特別好的祛疤膏, 我老公家的品牌,堅持涂疤痕可以變淡的。”
嚴蕊笑,她就知道她的好朋友不會真的生她的氣。
“好,我一定會堅持涂藥的。”
一邊的藍微聽完嚴蕊的解釋,也不好多說什么,嚴蕊剛經歷了這么危險的事情,她和文玥一樣,只是擔心嚴蕊。
“蕊蕊,我們都知道你剛接手山海居不久,工作拼,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藍微拿出保溫盒,這是家里的阿姨給她燉的補湯,她悉數帶來給嚴蕊了。
嚴蕊聞到食物的香氣,瞬間來了胃口,中午忙沒怎么吃飯,這下還真餓了。
“好香,我這就喝,謝謝微微。”
捧起保溫盒,嚴蕊拿勺子喝了一大口,是用牛骨燉的湯,味道濃郁。
見嚴蕊食欲還不錯,藍微笑,轉移了話題:“聽說你還去了申市,工作順利嗎?”
“不太順利”嚴蕊輕嘆一口氣,“山海居還是太弱,我得再努力一點了。”
文玥抱住嚴蕊沒受傷的胳膊:“蕊蕊,你已經很努力了,反正現在千流是公司大股東,有時候你可以試著讓千流的人來幫襯你。”
“玥玥說的對,千流的經驗和人員肯定不會差,這樣你也可以輕松一些。”藍微表示認同。
嚴蕊點頭:“之后我會考慮的。”
工作聊得不開心,文玥笑嘻嘻開口:“哎,去申市是景總陪你去的吧,你們倆”
藍微也好奇:“有沒有發生點什么?”
兩人說的有點露骨,嚴蕊放下牛骨湯,想到在申市和景懷相處的情形,臉上瞬間紅了一片,嘴上卻還否認:“沒有!你們想什么呢?”
文玥指著嚴蕊的臉:“都紅了,我們才不信呢。”
“嗯,不是還讓我們幫忙參謀衣服?”藍微輕笑,一臉狐疑。
嚴蕊撇嘴:“就,給我放了場煙花秀啊。”
“哦?”文玥壞笑,“然后呢?”
嚴蕊搖頭:“沒然后了”
藍微;“你不是還發了朋友圈,還寫著老公拍的~”
嚴蕊:“”
這話讓嚴蕊的思緒一下回到申市那晚的旖旎,現在她紅的不只有臉,耳根也燒起來,整個人都要被燒透。
“反正沒深入交流,你們別問了。”嚴蕊嘴硬,開始打發兩人,“你們不用上班嗎,還不走?”
文玥輕哼:“指定有情況,看,開始攆人了。”
“得了,不說拉到,咱們走。”藍微壞笑一聲。
兩人離開后,嚴蕊的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她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終于慢慢平復下來。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到下班時間。
今天嚴蕊沒有開車來,本來她是想開車的,但被景懷攔住:“你的胳膊還沒好全,我送你。”
嚴蕊拗不過景懷,只好讓他送來的公司,只是,景懷依舊沒有得到下車權。
“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再等等。”下車前,嚴蕊安慰景懷。
景懷無奈,可憐道:“我等著你給我名分的那一天。”
嚴蕊:“”
思緒回神,嚴蕊看了眼手機,景懷還沒給她來信息。
嚴蕊調出通訊錄,給景懷打了過去,響鈴過后,對面接了電話:“喂,蕊蕊?”
“嗯,來接我了嗎?”嚴蕊問。
景懷笑了聲,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馬上到,你再等一會。”
“好。”嚴蕊點頭。
掛了電話后,嚴蕊收拾好東西,加班要用的筆記本,還有文玥帶來的祛疤膏,統統都帶走。
收拾完畢,景懷也發來信息,說他已經到地庫。
嚴蕊提著東西下樓,恰巧在電梯遇到于和文:“嚴總,您下班?”
“嗯。”嚴蕊笑笑,走進去。
于和文見嚴蕊提著不少東西,連忙開口:“我來幫你提,你胳膊還沒好。”
“不用啦,一會就到樓下了。”嚴蕊笑笑拒絕,實則是擔心被景懷看到。
之前景懷一直吃于和文的醋,她不怎么在意,因為她既不喜歡景懷,也不喜歡于和文,根本沒必要在乎這些事情。
但是,現在她心里不一樣了,景懷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她也不想讓景懷生氣。
見嚴蕊堅持,于和文也沒再強求,兩人聊了幾句工作,很快到地下一層。
嚴蕊道別,走向景懷的邁巴赫,于和文則去找自己的車。
然而,嚴蕊卻看到景懷從車上下來了,徑直走向她。
“你怎么下來了?”嚴蕊慌慌張張走上前,暗自慶幸還好這附近沒有同事。
景懷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笑笑沒說話,沖嚴蕊身后的于和文打了個招呼:“于總,留步。”
被叫住的于和文愣了下,有些不解,但還是來到兩人身邊:“景總您好,您來接嚴總下班?”
“是。”景懷溫和點頭,“上次在川城,謝謝你保護嚴蕊。”
“也謝謝你替我們在同事面前保密。”
在川城警察局,景懷當眾帶走嚴蕊,被不少山海居的同事看到,但現在嚴蕊在公司沒聽到任何閑話,肯定是于和文處理的。
于和文輕笑,看了眼嚴蕊:“沒什么,景總您太客氣了。”
嚴蕊也跟著景懷附和:“是該好好謝謝你,那天情況危險,如果不是和你尹經理,我的情況恐怕會更嚴重。”
“真不用客氣,嚴總,我是山海居的一份子,保護您也是保護山海居。”于和文微微垂眸,“后續的事情,也多虧景總去了,不然還真不好對付周元。”
于和文和景懷都是明事理的成熟男性,雖是情敵,但也互相欣賞。
景懷抿唇點頭:“下次有機會一起吃飯。”
“好,我還等著喝您和嚴總的喜酒呢。”于和文笑笑,微揚的嘴角藏著一絲苦澀。
“到時候請帖一定送到。”
寒暄過后,于和文和兩人告別,景懷帶嚴蕊上了邁巴赫。
五月中旬,已經立夏,海城的白晝長了很多,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已經可以感受到外面的熱氣。
嚴蕊看景懷,將溫度調到24度,溫和冷風模式。
“你之前不是說于和文喜歡我?”嚴蕊忽然開口,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景懷:“嗯?”
“你今天特意跟他道謝,還挺驚訝的。”嚴蕊笑笑。
“一碼事歸一碼事。”景懷輕呼一口氣,想到川城那天的驚險,慶幸道:“還好于總在,我知道他喜歡你,肯定會護著你,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對他心懷感激。”
嚴蕊輕聲:“你真是有心機啊。”
景懷笑:“怎么這么說?”
“很會利用情敵嘛。”嚴蕊輕哼,景懷可不就是抓住于和文喜歡自己這個點,才對于和文陪自己去川城的事沒發表任何意見。
“好像是這么回事。”景懷挑眉,心里閃過一絲心虛,又覺得愧對于和文,但也只有一秒鐘的羞愧而已。
兩人開車回了海棠府,去川城之前,嚴蕊因為孟夏頌和景懷生氣,這么多天過去,景懷也和嚴蕊解釋清楚,她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件事。
海棠府住的舒心,嚴蕊還是很喜歡來這里的,至少,每天都能吃到景懷親手做的飯菜。
回書房的時候,嚴蕊給景懷說了,山海居打算用閩城部分酒店房間的使用權來換取酒店養老項目的股份,這樣不用調用現金流,還能參與這個項目。
景懷表示可以試試,不過閩城那邊肯定不會給山海居太多股份,提醒嚴蕊多爭取一點。
嚴蕊默默記下。
上樓后,景懷去廚房做飯,嚴蕊則繼續加班處理工作,廚房傳來的切菜炒菜聲,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處理完工作,嚴蕊將文玥送來的祛疤膏打開,薄薄涂了一層,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吃飯啦。”景懷喊。
嚴蕊放下工作,從書房出來下樓,小跑著跑到餐廳,桌上一共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嚴蕊想景懷的飯菜想了好久了。
剛回海城前兩天比較忙,景懷都沒空回家做飯,今天可算是抽出時間了。
“好吃。”嚴蕊吃了一大口,“終于又吃到你的味道了。”
景懷寵溺看著嚴蕊:“慢點吃。”
嚴蕊點點頭,繼續埋頭干飯。
席間,景懷的手機不斷亮屏,嚴蕊提醒:“好多信息,趕緊看看,是不是千流有急事?”
景懷點頭,拿起手機看了眼,是風險部高總發來的信息,他和袁總最近一直在跟蹤睿華生物抽檢的案子,現在得到確切消息,抽檢結果已出,睿華送檢的產品有三分之一
不合格。
男人的心沉下來,他臉色變得難看,只一秒又恢復原狀,點開鍵盤回復:終止睿華合作。
創辦千流開始,景懷就從來沒失誤過,這次選擇睿華,是他過于心急了。
再加上孟總不體面的行為,他早已厭煩,只是合同已簽,流程也在走,他不好撤資,現在終于有了突破口。
專心干飯的女人沒發覺景懷的不對勁,因為吃飯專心,很快就吃飽了。
景懷放下手機:“這么快就吃飽了?”
“嗯,太好吃了,我吃得有點快。”嚴蕊不好意思笑笑。
景懷輕笑:“行,島臺上有水果,去吃點吧。”
“好啊。”嚴蕊點頭,起身去了島臺,端著水果來到落地陽臺的吧臺上,邊吃邊看夜景。
景懷提醒:“不要吃太多。”
看過醫書的景懷,已然了解不少中醫知識,水果性寒,適當最好。
“知道啦。”
給高總發完消息,景懷又將高總發來的的資料給袁明哲發過去,因為他全權負責睿華的事情,景懷讓他立即取消合作。
袁明哲很快發來OK,他做事一向最大程度遵循景懷的意見,眼下睿華出事,他更沒理由提出反對。
吃完飯,景懷和嚴蕊上樓洗澡,準備睡覺。
嚴蕊先去了浴室洗澡,景懷則去了衣帽間,將之前那兩身清涼小衣服拿出來,整整齊齊的平鋪在床上。
等嚴蕊出來后,看到的就是景懷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盯著床上衣服看的情形。
“你你怎么把它們拿出來了?”嚴蕊震驚。
景懷勾唇:“我說過,想看你穿。”
嚴蕊羞赧:“景懷!”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起身,他身上的西褲和白襯衫還沒換下來,剪裁良好的褲子將男人的長腿包裹,走動中將肌肉感完全展現。
景懷單手插兜,踱步走向嚴蕊,高大的身形將女人盡數掩蓋。
穿著睡衣的嚴蕊,被忽然靠近的男人強勢抱在懷里,單薄的布料失去了它的作用,兩人像是肌膚相貼。
景懷垂首,靠近嚴蕊的耳垂,嘴唇微張,將女人的耳垂輕輕含住。
耳邊的溫熱,仿佛帶著電流,嚴蕊渾身戰栗,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可她無法拒絕此刻的曖昧。
男人身上的氣息將嚴蕊吞沒,景懷耳鬢廝磨,嘴上的動作由輕含變為啃咬,引得懷里的人不斷發軟。
片刻,她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乞求。
“老婆,選一套穿給我看?”——
ps:本章作話包含千字圣誕小劇場,雖然還有一周才圣誕,但忍不住寫出來啦!喜歡的寶寶可以慢慢翻閱哦,有其他喜歡的小劇場大家也可以留言,有時間會寫出來噠~
第43章 “蕊蕊,你這是……
男人的聲音極具誘惑力, 嚴蕊的耳朵發燙。
直到景懷的嘴唇下移,來到嚴蕊的鎖骨處,他輕輕啃咬, 留下一朵鮮紅的印記, 嚴蕊稍稍呼出一口氣。
依舊沒有回答景懷的話。
男人顯然不想放過嚴蕊,他將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一些, 似乎要把人揉進身體里。
嚴蕊周身被景懷包圍,兩人肌膚只隔著一層薄薄的面料, 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燥熱的上半身以及下面
“不要”嚴蕊回絕。
景懷卻依舊不放棄, 將人輕輕挪動,從身后環抱, 把自己的頭埋在女人的頸窩,輕輕吐出熱氣。
“蕊蕊,我幫過你兩次,你穿一次不過分吧?”
身后的男人勾唇輕笑,言語間滿是肆意。
如果知道開葷后的男人會如此可怕, 嚴蕊在申市絕對不會答應景懷幫她, 可是, 現在一切都不能回頭, 她身體本能地向景懷靠近。
景懷蹭著嚴蕊的肩頭,她身上的香氣清淡好聞, 直沖景懷的大腦。
嚴蕊輕哼:“那,只能我穿, 你也只能看。”
景懷笑出聲來:“蕊蕊,你這是在折磨我。”
“是你自己說的,想看,其他的我就不奉陪咯。”眼看景懷目的被識破, 嚴蕊也偷笑出聲。
擔心嚴蕊會反悔,景懷稍稍松開懷里的人:“好吧。”
嚴蕊被景懷拉著來到床邊,兩身小衣服各有特色,一套是純黑色的,薄紗面料極具透視性,一套是肉色蕾絲,性感十足。
哪套都讓人看得臉色通紅,嚴蕊硬著頭皮選了肉色衣服,因為這套好歹是一條正經的裙子,只是顏色和材質上比較瑟瑟。
拿上衣服,嚴蕊回頭瞪了眼景懷,輕哼一聲走進衛生間。
景懷勾唇,重新坐回床邊的椅子,手指在椅背上敲打,椅子正對衛生間,靜靜等待嚴蕊出來。
期間,嚴蕊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幾次,景懷睥睨一眼,沒有多看。
五分鐘后,衛生間的門終于被打開,嚴蕊捂著胸口出來。
景懷抬頭看去,瞳孔微縮,搭在椅背上不動敲打的手指停止住動作,他呼吸瞬間粗重,后背和小腹一陣熱流涌過。
肉色蕾絲裙緊緊的包裹著嚴蕊的身體,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凸顯,裙子堪堪到女人的大腿根部,上面也只能掩蓋住一半。
嚴蕊面部通紅,根本不敢看景懷,她伸手捋了下頭發:“看完了,我去換掉。”
“等等。”景懷起身,來到嚴蕊身側,抱住她,雙手環在女人的腰部,盈盈一握。
兩人貼近,嚴蕊更加羞恥,恨不得現在就脫下這身衣服。
“很好看。”景懷笑。
嚴蕊推開男人,滿臉羞赧,她低著頭,退后一步:“你答應了的,只看不碰。”
“嗯”景懷眼神暗淡,有點失落。
但是嚴蕊也顧不上景懷難受了,穿著這樣的衣服她心里更難受,轉身準備去浴室換下,然而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卻響了。
景懷提醒:“剛剛就有信息進來,你先去看下吧。”
“好。”嚴蕊點頭,只能繼續穿著這身衣服走向書桌。
景懷的眼神始終放在嚴蕊身上,眼底奔涌著波濤。
“喂?”嚴蕊接了電話,是于和文打來的,現在這個時間打過來,她覺得有點奇怪。
于和文聲音焦急:“嚴總,山海居海城一店的經理打來電話,說有位貴賓這幾天一直在投訴我們酒店,剛剛又因為酒店毛巾上有頭發,和經理吵起來了。”
“什么?”嚴蕊聽得匪夷所思,山海居酒店的布草衛生向來是做的最干凈的,每年的抽檢都沒問題。
而且,這位客人總是投訴,看起來不像是一般客人,看來是沖著山海居來的。
嚴蕊平復了下心情:“別擔心,我來處理,一店經理的電話給我。”
“嚴總,我來處理吧,這么晚了,您先休息。”于和文詢問。
嚴蕊搖頭:“不用,這事有點蹊蹺,我直接負責,看看對方到底是誰。”
“那有事您一定給我打電話。”
“好。”
掛了電話,下一秒,于和文就發來了一店經理的電話。
山海居海城一店,是品牌成立以來,最早的一家店,也是海城規模最大店,因為是總店,所以總部對一店的管理十分嚴格,尤其是服務和衛生方面。
這么多年從未出現過紕漏,所以這件事絕對有問題。
景懷見嚴蕊臉色不對,走上前:“怎么了?”
“有客人投訴一店,說酒店衛生有問題,我現在給酒店經理打電話問下。”嚴蕊邊說邊撥通電話。
景懷點點頭沒說話,去衣帽間找了件襯衫,給穿著清涼的嚴蕊披上。
對面很快接了電話:“喂?”
“你好,我是總部嚴蕊。”嚴蕊自報家門。
對面經理愣了下,沒想到總經理會親自打電話給他,顯然有點吃驚:“嚴總,您怎么親自打電話來了?”
“告訴我怎么回事?”嚴蕊言簡意賅。
“是這樣,投訴的客人是已經入住我們酒店半個月的客人,之前住的還好好的,最近幾天忽然開始接連投訴,檢查后,確實是我們的衛生沒做好。”
“投訴的內容都是換洗的床單上有頭發,或者是毛
巾上有污漬。”
“嚴總,這事是我沒督促好,您改怎么罰怎么罰,我都認了。”
嚴蕊擰眉,將襯衫攏了攏:“入住的客人信息發我一下。”
“好,我這就發您。”一店經理誠惶誠恐,“嚴總,這是一店今年第一次連續投訴,我定會吸取教訓。”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話。”嚴蕊輕輕合了下眼,“你去把這位客人房間走廊的監控全部調出來,備份保存好,尤其是保潔進去打掃的部分,還有,找到客人投訴的毛巾和浴巾。”
“好,我明白。”
掛了電話,兩分鐘后,嚴蕊收到一份酒店經理發來的郵件,打開后,是投訴客人的入住信息。
信息顯示客人姓王,于四月底入住山海居一店,期間沒有換過房間,住的都是輕奢大床房。
嚴蕊皺眉,客人信息很臉譜化,她實在不認識這人。
“有投訴?”景懷走進嚴蕊,將她放在椅子上,讓她坐下辦公,“服務行業有投訴是很正常的,你覺得這事有蹊蹺?”
嚴蕊點頭,也顧不得半裸的胸口,邊想邊說:“入住的人姓王,很普通的姓氏,已經住了半個月,但是是一周前才開始投訴,很奇怪。”
聽著嚴蕊的分析,景懷點頭:“以前有這樣的情況嗎?”
“有,但很少有客人會連著一周投訴衛生問題。”嚴蕊按了下太陽穴,“山海居的衛生問題尤其是海城這幾家店是最嚴格的,輕易不會有投訴。”
“或許是對家?”
“有這個可能。”
“每天我陪你去一店一趟,親自會會這位客人。”
“不用,我和同事去就好。”
景懷搖頭:“川城出事后,我擔心你,萬一這人是周元特意從川城派來的報復的呢?”
回想了下時間線,他們還真是四月底去的川城,而這位王姓客人也恰巧是四月底入住的山海居海城一店,難道真的是周元干的這事?
嚴蕊思考片刻,總覺得不太可能,周元莽撞,應該是策劃不了這么多的。
見嚴蕊工作犯難,景懷安慰:“別擔心,酒店經理肯定可以處理,只是投訴,沒有鬧事。”
“即便真的故意鬧事,在海城,有景家在,誰都跑不了。”
景懷說著,眼神變得陰騭,看的嚴蕊一愣,自認識景懷之后,他一直都是一副溫和無害的君子模樣,很少出現情緒失控的時候。
上一次這樣,是在川城,看到她出事。
她輕輕點頭:“好。”
“不早了,睡吧。”景懷低頭,憐惜地看著嚴蕊,他是真的心疼嚴蕊。
可是這都是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領頭人,必須要經歷的。
只是看著嚴蕊換下肉色蕾絲睡衣,景懷又微微失落,如果不是工作有事,他可以和嚴蕊好好溫存的。
洗澡的時候,景懷洗了好幾遍才壓下身上的燥熱,以及心頭的無名之火。
明天,他一定要去山海居看看,這位投訴者到底是誰,破壞他的好事。
嚴蕊穿上正常睡衣躺進被窩,景懷洗漱完也躺進來,他輕輕伸手,將人撈進自己懷里。
懷里的人思緒萬千,腦子里很亂,有點睡不著。
“有時候,我還挺希望千流成為山海居的大股東,你只需要繼承股份,不做執行人,其他的都交給千流的人經營,這樣你也不會這么累。”景懷開玩笑道。
嚴蕊輕笑:“景總,山海居是我們的家族酒店,你說收購就收購啊?”
“嗯,千流有的是錢,收購山海居綽綽有余。”景懷繼續調侃。
嚴蕊抬頭,正視景懷:“景懷,如果我不和你結婚,我一樣要繼承山海居,沒有你,山海居的經營恐怕還會更困難。”
“當初,千流接下山海居的股權,已經給了我莫大的幫助,現在還有你引領我,我已經很輕松了。”
景懷眨了下眼,想起他拿出百分之十的千流股份質押給其他股東,才力排眾議接手山海居股份的事。
千流的楊總和章總,甚至袁明哲都不同意選擇山海居。
但幸好,他偏心了,在三家企業中選擇了山海居,幫嚴蕊減輕不少壓力,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我說過,千流是山海居最大的靠山,我也是你的依靠。”景懷將嚴蕊抱得更緊一些,“所以,你現在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出任何事千流都會幫助山海居,我也會無條件保護你,不要有壓力,好不好,蕊蕊?”
嚴蕊心頭一熱,從母親去世后,她鮮少感受到別人對自己無條件的偏愛,直到遇到景懷,她才明白,被人偏愛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閉上眼睛,她點點頭,不再想酒店的事情。
“謝謝你,景懷。”
“跟老公還這么客氣?”
“什么老公!睡覺。”
“睡吧,晚安。”
黑暗中,景懷在嚴蕊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第44章 “一切聽老婆的……
一夜無夢, 嚴蕊醒來的時候感覺神清氣爽。
回想了下近期的睡眠質量,她忽然發現,和景懷一起睡覺的時候, 自己總是會睡得很舒服。
起來換好衣服, 化了個淡妝,嚴蕊下樓, 見景懷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吃飯時,景懷開口:“今天什么時候去一店?”
“待會吃晚飯就去。”嚴蕊說完, 喝了口豆漿, “這個豆漿好好喝,放了花生嗎, 有花生的香氣。”
景懷笑:“你的舌頭很靈。”
嚴蕊輕哼:“嗯呢。”
“吃晚飯我陪你去?”景懷試探道,川城的事過于兇險,他實在不放心嚴蕊自己去對峙敵對方,如果這個投訴的客人真的是周元的人
那么現在他的所作所為必定是沖著嚴蕊來的。
“千流不忙嗎,你陪我去的話會耽誤你的工作。”嚴蕊擦擦嘴, 吃得差不多。
提到千流, 景懷眸色低沉, 睿華生物的事情確實有點棘手, 這么多年馳騁金融圈,這還是他以及千流第一次看走眼。
不過好在股權變更等一些流程沒走完, 現在還有余地可以轉圜。
景懷抬眼,看向對面的人, 笑笑:“什么事都沒你的事重要,如果你擔心千流,那我給你安排幾個安保?”
“嗯”嚴蕊想了想,安保什么的跟著她去工作, 好像有點太顯眼了,而且山海居后勤部也有安保,她可以直接讓山海居的陪她。
但抬頭看到對面男人的眼睛,嚴蕊忽然不知道怎么拒絕了,她抿唇,隨即點頭。
“好,那讓他們穿的隨意一點,不然去了一店,客人們還以為我們酒店怎么了呢。”
“沒問題。”景懷被逗笑,見嚴蕊妥協,他這才放心,“一切聽老婆的。”
吃完早飯,嚴蕊開車直接去了山海居一店。
一店是山海居品牌在海城以及全國的第一家店,建在城市海邊,酒店前廳是客房大樓,每一間客房都可以看到海,客房大樓后面是花園,花園盡頭直通海灘。
不少顧客都是沖著這片酒店私人海灘來的,人少沙灘干凈,還可以游泳。
嚴蕊到酒店后,就看到景懷給她安排的安保在門口等著她了。
之所以能認出來那是景懷安排的人,實在是那兩個大哥過于嚴肅緊張,身上穿著衛衣牛仔褲,仔細一看卻是站的軍姿
嚴蕊提著包走向兩人,神情有點無奈,景懷對她的安危是不是有點過于敏感了?
“你們是景總安排的?”走近后,嚴蕊問。
兩人點頭,其中一人道:“是,嚴總。”
嚴蕊:“嗯,你們遠遠跟著我就好,不要驚動酒店客人。”
“好。”
囑咐完兩人,嚴蕊來到酒店大廳公共區域坐下,有酒店工作人員認出嚴蕊,誠惶誠恐地招待嚴蕊去會議室坐下,隨后連忙聯系經理。
十分鐘后,一店經理進來,經理姓陳,在一店做經理已經
十年,為人認真正直,自他接手一店,酒店好評不斷。
之前在山海居輪值的時候,因為工作的事情,嚴蕊和陳經理見過一次,對他印象還不錯。
“嚴總抱歉,剛剛在開早會,讓您久等了。”陳經理帶著一幅金絲眼鏡,頭發一絲不茍的梳好,身上穿的是帶著山海居標志的西裝,他看起來年逾四十,但神情以及狀態很好。
嚴蕊輕笑:“沒關系,我剛到。”
“嚴總,昨天晚上我已經讓技術科把監控調出來了,客人投訴臟污的布草也保存好了,您現在要看嗎?”陳經理是個辦實事的人,直接切入主題。
嚴蕊點頭:“先不著急,再詳細給我說說入住的客人信息。”
陳經理:“好,這位客人姓王,于4月29日入住一店,住的是輕奢大床房,入住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到現在已經住了半個月。”
“客人多大年紀,有特征嗎,能觀察出來這位客人大概是做什么的嗎?”
“身份證信息顯示他今年35歲,來的時候只有一個行李箱,穿著西裝,看起來是白領,具體什么行業不太清楚,不像是來度假,大概是出差。”
“出差?”嚴蕊好奇,“有讓開發票嗎?”
陳經理搖頭:“還沒有,現在還沒退房,客人沒問過發票的事情。”
“好。”略沉思幾秒,嚴蕊開口,“看下監控吧。”
陳經理立即著人將會議室的屏幕打開,把監控視頻放出來,看著畫面,陳經理提醒:“這是第一次投訴后,我和保潔去處理房間衛生的時候,拍到的走廊畫面。”
“你也去了?”嚴蕊問。
陳經理:“是,我也去了,因為這是今年第一例衛生投訴,我是看著保潔換好的新的布草。”
嚴蕊:“所以新換的是干凈的,那么第二次投訴呢?”
“第二次投訴,是過了兩天,所以新換的布草我沒有看到,但問過保潔了,保潔說絕對是干凈的。”
嚴蕊點點頭,山海居合作的清洗公司是國內知名清洗公司,衛生和清洗程度都是有絕對保證的。
所以她認為保潔和陳經理說的應該是沒有問題,那么問題就出在這位客人身上了。
監控畫面只能拍到走廊,可以看到,保潔的布草車是合規的,上面的每份備用毛巾都裹著山海居特制透明塑封袋,絕對不會碰到走廊的地毯產生臟污。
事情有點詭異,嚴蕊捏了捏眉心。
“把保存的臟污毛巾拿過來。”
話音落下,陳經理就讓人拿來了臟污的毛巾,被密封袋保存,嚴蕊仔細看了下,發現一條毛巾上有兩根毛發,另外一張浴巾上是一團血污。
她看得眉頭緊皺,這么明顯的衛生問題,山海居是從來不會出現的。
“這兩份被客人拆過了嗎?”嚴蕊看著毛巾外面的袋子,的確是山海居的塑封袋,像是沒有拆開過。
陳經理搖頭:“沒有,您看,這布草外面的袋子還是我們酒店的塑封呢。”
山海居的酒店布草在清洗公司清潔消毒后,都會讓清潔公司再將毛巾進行塑封,使用的話需要撕開塑封袋,目的就是為了保證每條毛巾和浴巾在使用前是絕對干凈的。
塑封袋也是定制的,上面有山海居的logo,也有清洗公司負責塑封的機器編碼,因此每個塑封袋的成本也是很大的。
但山海居要做高端精品酒店,這些東西是必須要投入的。
正因為流程如此嚴格,嚴蕊看著這兩條臟污的毛巾,才覺得不對勁。
“和清洗公司的人聯系過了嗎,那邊怎么說?”嚴蕊問。
陳經理點頭:“一出現投訴就已經聯系過了,那邊發來這批次毛巾的清洗塑封監控,看起來沒有問題。”
嚴蕊帶著手套,將兩條毛巾再次翻看一遍,手上的塑封袋完好無損,證明沒有人打開過。
所以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反反復復翻看了四遍,嚴蕊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卻又覺得怪異無比,直到嚴蕊看到塑封袋上的logo,她才發現異樣。
“陳經理,這個塑封袋你沒覺得不對?”嚴蕊指著logo,給陳經理看,“山海居的logo是品牌大寫首字母,J的頂部是彎曲的,隱藏進去一個小Y,但你看這個,是正常的J。”
陳經理第一次知道山海居的logo還有這個巧思,他恍然:“嚴總的意思是,這個塑封袋是別人偽造的?”
“嗯,有可能,塑封技術很簡單,不是沒可能。”
“這個logo的秘密只有我和我爸知道,否則還真發現不了這個塑封袋的問題。”
后續的事情就交給陳經理去處理,嚴蕊開車準備回總部,現在已經知道毛巾的臟污肯定是那人故意弄上去的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目的是什么。
嚴蕊眼皮直跳,依舊覺得這事絕對跟她自己有關系,不過還是得等陳經理查出來才知道-
另一邊,景懷剛剛開完關于睿華生物的會。
結束后袁明哲跟著景懷回了辦公室,邊走邊說:“景哥,你說睿華這怎么回事,在進行融資上市的時候出現這檔子事,是不是有人搞啊?”
“不會。”景懷搖頭,“記不記得兩年前,有一家醫藥公司被爆出大量藥物抽檢質量不合格,后來被藥監局查封。”
袁明哲點頭:“記得啊,怎么了?”
景懷拉開真皮座椅坐下,看向袁明哲:“那家公司是睿華的子公司,只不過實控人不是孟夏頌,而是他表弟。”
“啊?”袁明哲驚訝,轉而評價:“原來睿華有前科啊,難怪景哥你說這次不是被人陷害。”
景懷點頭:“我也是才知道兩年前那家公司是睿華的子公司,藏得太深。”
兩天前,景懷就想起來了那家公司,因為和睿華生物有一批藥物相似,他才讓林特助去查,今早來之前,林特助將資料發來,才發現和睿華有關系。
“嗯,聯系孟總了嗎?”景懷低頭看手機,想給嚴蕊發消息問下酒店的事情。
袁明哲:“害,今天一早就聯系了,孟總有點驚訝,說下午來千流具體聊聊。”
“但流程已經被叫停,她來也沒用。”
景懷:“嗯,睿華這次的事給了我一個教訓。”
“景哥,你別這么大壓力。”袁明哲笑笑,“海城投資圈,都有看走眼的時候,你這才哪到哪。”
“對了,孟總他們還住在山海居,下午應該會很快就過來,你說孟總知不知道山海居是嫂子家的呀?”
他抬眼看了眼袁明哲:“知道又怎么樣?”
“不怎么樣,孟總不是喜歡你,要是知道她住的是自己情敵的酒店,你猜她會不會覺得不舒服?”袁明哲談過不少戀愛,這方面的曲曲折折了解的很清楚。
袁明哲說完,景懷垂眸,盯著手里的手機,眉心一跳,心頭涌起不好的預感,難道山海居酒店投訴的事情也和睿華有關?
“你很閑?”收回思緒,景懷催促,“去干活。”
袁明哲撇撇嘴:“行,景總!”
等人走后,景懷讓林特助進來:“去查一下睿華生物孟夏頌等人住在山海居哪個店,越具體越好。”
“明白,景總。”
總裁辦公室安靜下來,景懷給嚴蕊發去的消息還沒回復,他有點擔心,又去給安保打去了電話,安保告訴景懷嚴蕊已經回山海居,一切安好。
景懷提著的心稍稍放松下來。
片刻,嚴蕊回了信息:我剛回公司。
景懷看到信息后,緊接著給嚴蕊打去了電話,他問嚴蕊酒店投訴的事情,查得怎么樣。
嚴蕊把在酒店的事情告訴景懷,安慰他:“沒事,內部問題,我能解決。”
“這事很奇怪,嚴蕊,你一定要小心點,給公關部提前打個招呼,我擔心”景懷的意思很明顯。
嚴蕊明白:“我已經給公關部和品牌部說了,要是有人散發山海居的輿論,及時處理。”
“嗯。”景懷輕笑,他的蕊蕊已經很厲害了。
臨近晚上下班,林特助敲門進來:“景總,我查過了。”
“孟總一行人住在山海居一店,孟總住了頂層的一套總統套房,其他人的房間只知道在22層。”
景懷心里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臉色陰沉,他垂
眸,再次給嚴蕊發去信息,問投訴的客人住在一店的幾層。
片刻,嚴蕊回復:22層。
第45章 “我是你老公。……
看見嚴蕊發來信息的那一刻, 景懷已經認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山海居投訴的客人住在一店,孟夏頌也住在一店,都住在22層, 而且是差不多的時間入住的。
唯一不同就是, 投訴的客人是入住一周后,也就是五月初才開始頻繁投訴, 而景懷記得,上次嚴蕊來千流找他, 恰巧遇到孟夏頌的時候, 正是投訴前一周。
時間差不多對上。
景懷瞇眼盯著手機,如果酒店的事情真的是孟夏頌做的, 那他一定不會放過睿華生物。
回神過來,景懷給嚴蕊發去消息:我去接你下班。
嚴蕊回復好。
景懷到山海居的時候還不到五點半,今天他特意讓張叔開車,方便待會和嚴蕊聊一下酒店的事情。
在車庫等了不到十分鐘,嚴蕊就下來了。
上車后, 嚴蕊笑:“怎么今天一定要來接我下班?”
“今天千流不忙。”景懷唇角微揚, “而且, 我喜歡和你一起回家。”
嚴蕊挑眉:“那好吧。”
車子啟動, 開出車庫后,透過車窗正好能看到西邊的夕陽。
今天是個頂好的晴天, 五點半,正好是晚霞絢麗的時刻, 橘紅色的光暈把云彩染色,像是染料翻了盤,又像是一場盛大的白日告別。
邁巴赫平穩行駛,景懷看了眼嚴蕊, 似是不經意地問:“酒店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目前只查出來是投訴人故意栽贓酒店。”嚴蕊輕嘆一口氣,“因為他沒要求賠償,我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景懷沉默,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種可能性,對方的目的一定是想要給山海居潑臟水,以及報復嚴蕊。
看旁邊的男人的不說話,嚴蕊轉頭:“對了,你下午問我投訴人住的樓層是為什么?”
“你是查到什么了嗎?”
景懷下意識否認:“沒有,就是奇怪。”
“哦。”嚴蕊點點頭,以為景懷是想通過對方住的房間類型推測是什么人,所以也沒多想。
“今晚吃什么?”
嚴蕊換了個話題,她摸了摸肚子,一整天沒好好吃飯,還真有點餓。
景懷笑:“你想吃什么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想吃什么,不如我們去超市看看?”嚴蕊想,反正今晚不用加班,也不知道吃什么,去超市逛逛說不定會有胃口。
“好。”
答應下來,景懷讓張叔換了個方向,兩人來到一家精品超市。
嚴蕊走在前面,景懷推著購物車,兩人直奔生鮮區。
“景總,下班還要麻煩您陪我逛超市,真是辛苦了。”嚴蕊開玩笑道。
“不辛苦,我很喜歡。”
“為什么?”
“我覺得逛超市是一件很有幸福感的事,尤其是和愛人一起,可以討論下一頓飯吃什么,也可以去家居區,選選兩人喜歡的杯子或者餐具。”
嚴蕊被景懷說動,控制不住地開始想象,回神過后,卻又恍覺,他們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真好,這樣的生活,以前我根本不想嘗試。”
忽然想起以前的想法,嚴蕊笑,她以前一直幻想自己是個女強人,能順利從嚴山手里接過酒店,一展宏圖。
什么結婚,什么愛情,都是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可是,現在她和景懷結婚,一起逛超市,一起睡覺生活,并沒有那么可怕。
景懷也不是絆腳石,反而是她帶領山海居走向輝煌的助力。
兩人來到蔬菜區,琳瑯滿目的新鮮蔬菜在冷氣中顯得越發富有生機,嚴蕊不太會做飯,認識的蔬菜也不多。
她指著一把菠菜問:“這個怎么做才好吃?”
“這是菠菜。”景懷一眼看出嚴蕊的盲點,但沒揭穿她,耐心解釋,“菠菜對眼睛特別好,可以做湯或者和雞蛋一起炒。”
嚴蕊心虛地點點頭,默默記下一個知識點。
知道嚴蕊不會挑選,景懷只讓她做選擇:“荷蘭豆炒臘肉還是蘆筍牛柳?”
“都想!”嚴蕊轉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男人。
景懷寵溺笑笑,隨手將荷蘭豆和蘆筍全部放入購物車:“好,那就都做。”
逛完生鮮區,兩人又去了家居區,嚴蕊玩笑:“景懷,海棠府的餐具都太素了,我們買點新的好不好?”
“當然可以。”景懷用右手推車,伸出左手遞給嚴蕊。
嚴蕊微愣,旋即笑著牽上景懷的手。
選了一套景德鎮燒制的餐具,白瓷的,上面勾勒著簡單的線條,質感非常好,嚴蕊不懂瓷器,但能分辨出品質好壞。
景懷靠在購物車上,看著嚴蕊認真挑選餐具的模樣,心里一陣暖流經過,空置許久的心房被一種名為幸福的元素占滿。
選好餐具,又來到杯具的貨架前。
嚴蕊一眼看中最上面一層貨架上擺的一對淺藍色水杯,淡淡的藍色釉面看起來很高級,兩只杯子的手柄拼起來正好是一個心形。
果然,標簽上寫著情侶水杯。
悄悄回頭看了眼景懷,嚴蕊小心拿起這對水杯放進購物車。
“杯子?”景懷不是沒看見嚴蕊的小動作,看她放進購物車,故意開口。
嚴蕊敷衍點頭:“嗯嗯,我辦公室缺個水杯。”
“嗯,那怎么買兩個?”
“另一個給給我助理買的,她也缺個杯子。”
“是嗎?”
“是的。”
景懷輕笑,不忍心再拆穿嚴蕊,于是停止了追問。
買完東西,張叔過來幫忙把東西搬到后備箱,嚴蕊囑咐:“張叔,里面有瓷器,小心一些。”
“好的太太。”
張叔順口答應,卻把嚴蕊叫得臉上一紅。
回到海棠府,景懷把所有食材都放到冰箱里,抽出圍裙開始做飯,順便給嚴蕊洗好一盒草莓,放在新買的瓷器盤子里,遞給嚴蕊。
“謝謝。”嚴蕊接過草莓,來到落地窗吧臺。
此時的夕陽已經全部落下,只是還留有深紫色的余暉映照在天空上,神秘又瑰麗。
她忽然想到了在申市那天,海邊的藍調時刻,她穿著紅色的裙子和煙花合影,當時的她心情雀躍,無比開心。
還有景懷給她拍下的照片,發完朋友圈后,收獲好多人的祝福和點贊。
嚴蕊起身,來到廚房的島臺邊上,景懷正在備菜,他把襯衫袖子挽到小臂上方,露出下面精壯的小臂。
手上和手腕處沾上不少水漬,使得凸起的青筋看起來更加明顯。
右手無名指的戒指在燈光作用下,閃著點點亮光,嚴蕊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無名指,同款戒指在呼應景懷。
察覺到身后的目光,景懷轉頭,看到嚴蕊正盯著自己,笑問:“草莓吃完了?”
“沒有。”嚴蕊搖頭,“你做飯累不累,要不要請個阿姨?”
景懷輕笑:“不累,偶爾工作累了,做飯對我來說,倒是個解壓的事情。”
“好少見的癖好。”嚴蕊聽得一愣,笑著評價。
景懷:“你買的杯子呢,沒碎吧?”
“哦,差點忘了。”
一提醒,嚴蕊才想到去查看自己買的杯子,超市工作人員用泡沫箱給包好的,回來被景懷放到桌上,她還沒檢查呢。
來到客廳,嚴蕊找出剪刀把泡沫箱拆開,兩個杯子完好無損,她拿出來放到桌上。
回頭看了眼景懷,她還沒想好怎么把這個杯子給景懷。
萬一景懷不想用這種水杯怎么辦?豈不是她自作多情了?
嚴蕊輕嘆一口氣,隨后起身,拿著杯子來到廚房,景懷驚訝:“你怎么過來了?”
“我把杯子洗干凈呀。”嚴蕊打開水管,沖洗手里的杯子。
看著嚴
蕊手里的杯子,景懷笑笑沒說話,嚴蕊總不能真的跟自己助理用情侶款水杯?
嚴蕊洗完后又拿出紙巾擦拭干凈,隨后放到到臺上,靜靜欣賞杯子以及景懷。
放這里有點奇怪,算了,還是拿上樓吧。
額悄悄把景懷書房里的杯子換掉算了
說干就干,嚴蕊拿著水杯上了二樓,書房就在主臥旁邊,她推門進去,看到主桌上有一個白色的水杯,是景懷慣用的。
走上前,嚴蕊將白色杯子拿下來放到抽屜里,把新買的水杯放在了杯墊上。
做完這些,嚴蕊才下樓,準備吃飯。
景懷做了三菜一湯,除了荷蘭豆和蘆筍,他還做了一條清蒸魚。
嚴蕊胳膊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喜歡吃海鮮,之前因為忌口不能吃,現在,景懷特意做了海鮮給嚴蕊解饞。
“魚肉好嫩哦。”嚴蕊點評。
景懷笑:“多謝老婆夸獎。”
嚴蕊白了景懷一眼,認真干飯。
席間,景懷接了兩個電話,是林特助打來的,景懷看了眼嚴蕊:“我去接個電話。”
“嗯。”
離席后,景懷來到一樓的臥室,接通了林特助的電話。
“景總,按照您提供的信息,我去查了山海居22層的王先生,資料顯示他就職于一家美妝公司,職位是項目經理,但他就職的美妝公司是睿華生物的子公司。”
林特助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景懷的心越來越沉。
“還有嗎?”
“暫時只有這些,可以肯定的是王先生和睿華有關系,但他投訴的事情不知道是否是睿華孟總指使的。”
“知道了。”
掛了電話,景懷捏緊手機,他自覺對睿華已經夠客氣了,這個孟夏頌到底還想干什么?
針對山海居和嚴蕊?
景懷重重呼出一口氣,又向林特助打去電話:“找機會,單獨會會王先生,盡快。”
“明白,景總。”
景懷瞇眼,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神色無常。
飯后,景懷收拾碗筷,嚴蕊問:“我先去洗漱了,你今晚加班嗎?”
“嗯,要加一會,你先睡。”景懷淡淡點頭。
“哦,那你要去書房?”
“你要用書房?”
“不用!”
景懷狐疑地看了眼嚴蕊,感覺有點奇怪,但看著嚴蕊一本正經的臉,又看不出什么。
“那我上去了。”
“嗯。”
回到臥室的嚴蕊,一邊緊張一邊幻想景懷看到情侶水杯后的反應,激動的心情不亞于昨晚穿著小衣服在景懷面前晃來晃去的時候。
“嚴蕊,能不能有點出息,又不是二十歲大學生談戀愛!”嚴蕊拍拍自己腦袋,安慰自己,忽然又覺得自己給景懷送的第一個禮物是不是有點太廉價了。
一對情侶水杯,不過才三百多,而景懷給自己的東西,驚喜又無價。
嚴蕊在心里默默記下,等到下次,她一定要給景懷挑選一個精致的禮物。
洗完澡,不過才半個小時,嚴蕊穿好睡衣在床上玩,等了一個多小時,景懷才回房。
她靜靜地盯著景懷的反應,可是那個男人什么動靜也沒有,沖她公式化地笑了笑就走進浴室,緊接著響起水流聲。
嚴蕊奇怪,難道景懷沒去書房加班?
也沒有看到她換的水杯?
“你加完班了?”
片刻,景懷洗完出來,嚴蕊開口詢問。
景懷洗完澡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露出上半身和小腿,隆起的胸肌和大臂看起來力量感十足,他勾唇,走向床邊看著嚴蕊,眼含笑意:“是的,嚴總,您有什么吩咐?”
“干嘛叫我嚴總?還有為什么要這么說話?”嚴蕊被突然靠近的男人嚇到,又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
景懷輕笑:“嚴總不是說那個水杯是給您助理的,現在它在我書桌上呢,所以我現在不是您助理嗎?”
嚴蕊:???
所以景懷看到杯子了啊,現在他是在cosplay陰陽她?
“我說著玩的,那對杯子是我特意買的。”嚴蕊羞赧,紅著臉解釋,“情侶杯,我們一人一個。”
“哦~”景懷點頭,“那我現在是什么身份,嚴總?”
嚴蕊:“”
“你自己知道啊,不要問我了。”
埋進被子,嚴蕊又開始裝鴕鳥,她真是好奇,為什么景懷一進了臥室,就會從正人君子變成大色狼,簡直變了個人!
景懷坐到床邊,伸手摩挲著被子,也就是嚴蕊腦袋的位置,他低頭湊近:“蕊蕊,告訴我,我現在是你的什么身份?”
隔著被子,嚴蕊聽到男人的聲音有些模糊,語氣帶著壓迫性,但又很溫柔,嚴蕊覺得臉上更加燒得慌。
“不想說!”
外面的男人低低笑出聲來,聲音沉悶,片刻,嚴蕊聽到男人略帶蠱惑性的嗓音再次出聲。
“我替你說。”
“蕊蕊,我是你老公。”
第46章 “別怕,我鎖了……
次日起床后, 嚴蕊心中還一直在想著酒店的事情。
景懷依舊在認真做早飯,嚴蕊換好衣服下樓,來到廚房島臺:“今天是什么早飯呀?”
“粥和餡餅。”景懷笑, “喜歡嗎?”
嚴蕊用力點頭:“喜歡, 你做的每一種飯菜都和我的胃口。”
早飯很快做好,景懷給嚴蕊盛好早飯, 卻沒有盛自己的。
“你不吃早飯嗎?”看著只準備了一人份的早飯,嚴蕊好奇開口。
景懷點頭:“千流有事, 需要我盡快去處理。”
“哦。”嚴蕊點頭, “那你快去吧。”
解開圍裙,景懷再次來到餐桌前, 低頭,在嚴蕊額頭留下一吻:“酒店的事不用太擔心,有事給我打電話,不要自己一個人涉險,知道嗎?”
嚴蕊輕笑:“我知道, 快走吧。”
一個人吃飯總是很快, 景懷走后, 嚴蕊只用了十分鐘就吃完早飯, 隨后收拾東西去公司。
路上,她給陳經理打電話, 問那位客人今天還有沒有投訴。
陳經理說,客人沒有再投訴, 他也一直關注那位客人,昨天晚上那客人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酒店呢。
嚴蕊稍稍放心,只要不再投訴就還好, 客人的隱私他們無權干涉。
另一邊邁巴赫上,景懷和林特助坐在后排,張叔今天開車。
林特助打開平板,調出一份視頻畫面給景懷:“景總,昨晚您交代我那件事后,立即派人去山海居蹲守王泉,昨晚他去了gay吧,出來后就被我們的人控制了。”
王泉是投訴人的全名。
“嗯。”景懷淡淡開口,“沒留下痕跡吧?”
林特助搖頭:“沒有,這是昨晚對他的問話,您看一下?”
景懷接過平板,視頻里的男人一身西裝,襯衫扯開大敞,脖子上有一些曖昧痕跡,他躺在床上,手腳被領帶綁住。”
手機里傳出的聲音清晰入耳,王泉以為自己是被男性盯上,不斷求饒。
“問你什么你說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好好好,我一定如實說,求你千萬不要曝光我的性取向。”
“為什么要故意誣陷山海居酒店?”
“啊?”
視頻里,王泉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不是被男人盯上,而是被山海居盯上。
他猶豫片刻,看了眼鏡頭,還是開口交代了:“我不想的,是我領導讓我這么干的。”
“你領導是誰?”
“是睿華生物的孟總,她指使我的。”
“為什么指使你誣陷山海居?”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聽說是孟總討厭山海居的總經理,才這么干的。”
“除了這些,她還指使你什
么事?”
王泉深色為難,對方再次恐嚇他,他便交代了:“還有還有,她讓我去監管局舉報山海居的問題,最好是能讓山海居被查。”
“你舉報了?”
“啊今天下午剛舉報”
“舉報的什么內容?”
“呃這個也要說嗎?”
“不說我現在就把視頻發到華元美妝公司郵箱。”
華元美妝正是睿華的的護膚品子公司,王泉在里面擔任項目經理,公司里沒人知道他是gay,他也不想讓人知道。
果然,這么一說,王泉盡數交代。
“好好,我說,孟總讓我舉報山海居衛生問題和消防問題。”
聽到這些,景懷臉色突變,這件事果然是孟夏頌干的,居然還已經舉報山海居。
不管山海居有沒有問題,這會監管局的人估計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嚴蕊收到消息沒有,他關上平板,給嚴蕊打去了電話。
山海居總部,嚴蕊正在辦公室處理工作,助理小楊慌慌張張進來,門都沒敲。
“嚴總,監管局來人了。”小楊沒見過這種陣仗,表情都變了。
嚴蕊聽完,立即起身,心里忐忑,和小楊一起下樓,邊走邊問:“怎么回事?”
“監管局的人說有人舉報山海居有衛生和消防問題,請您過去一起去酒店調查呢。”小楊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解釋清楚。
越聽越覺得奇怪,嚴蕊和小楊走出電梯,果然看到不少公職人員在一樓。
“嚴總你好,我是監管局消防部部長程安,這是我的證件。”程安亮出證件。
嚴蕊點頭:“程部長你好,這是怎么回事?”
“是啊,程部長,我們山海居的衛生消防一向都很嚴格,怎么會被舉報呢?”于和文站在嚴蕊身后,一臉不解。
程部長搖頭:“有人舉報,我們就來檢查,正常流程,嚴總和于總不要過于擔心。”
嚴蕊和于和文沒辦法,只能跟著程部長一行人去了山海居一店,只是這會正是客人退房的時候,因此監管局的人進去后,吸引不少目光,引得議論紛紛。
嚴蕊交代于和文:“和公關部的人說一聲,發個聲明。”
“明白,嚴總。”于和文點頭,立即讓公關部門緊急處理。
檢查需要時間,嚴蕊和于和文招待程部長在會議室休息,嚴蕊知道這個程部長,為人正直,之前嚴山和監管局的人走的近,經常和程部長吃飯。
“程部長,能告訴我舉報人是誰嗎?”嚴蕊覺得奇怪。
程部長笑笑:“嚴總,這個恐怕無可奉告,不過你父親經營的時候,我就知道山海居是個誠信企業,這次你放心,不會有事。”
嚴蕊:“我和我父親的經營理念是一樣的,所以我可以保證酒店不會有問題。”
話音落下,嚴蕊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是景懷的電話,按斷后景懷又打來。
“嚴總有事先忙。”程部長提醒。
嚴蕊只好讓于和文陪著程部長,自己出去接了電話,然而剛出會議室,嚴蕊就看到景懷走了過來,身后跟著林特助。
“景懷?”嚴蕊驚訝:“你怎么過來了?”
景懷關心:“酒店沒事吧?現在在接受檢查?”
“嗯,不會有事,你怎么知道山海居正在接受檢查?”
“千流是山海居的大股東,底下人告訴我的。”
“哦。”
嚴蕊覺得奇怪,景懷知道得也太快了,而且還這么快就過來酒店。
“程部長在里面。”嚴蕊回頭看了一眼,“我帶你去另外一個會議室。”
“不用。”景懷拒絕:“我和程部長認識,我去看看。”
不等嚴蕊拒絕,景懷邁著長腿過去敲門,隨即進了會議室,嚴蕊也跟著進去。
程部長看見是景懷的時候很是驚訝,他起身,和景懷握手:“景總,您怎么也在這?”
“讓程部長見笑了,嚴總是我愛人,聽說她酒店有事,我這不是趕過來看看。”景懷和程部長握手,話里有話。
果然,在聽到景懷和嚴蕊結婚后,他臉色僵了下:“哎吆,怎么沒聽景廳說你結婚呢,什么時候的事啊?”
景懷笑笑:“還沒辦婚禮,所以我爸還沒通知親友,等到辦婚禮的時候,程部長一定要來。”
“那是自然,恭喜恭喜啊。”
兩人寒暄一會,在旁邊給嚴蕊看的有些愣住,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程部長應當是和景懷認識,而且和景懷父親也認識。
想來也是,都是海城的公職人員,有交集也是很正常的。
那景懷硬要進會議室,就是為了和程部長照面?
好像不止是這樣,程部長看起來比較忌憚景懷,而且話里話外都是很尊重景懷父親的,加之景懷進來就表明和自己的關系,是故意在敲打程部長?
檢查已經進行一個小時,和景懷也聊了二十分鐘,程部長給底下人交代,沒什么事就收隊回去。
“嚴總,今天實在是麻煩了,山海居沒什么大問題。”臨走前,程部長和嚴蕊說話的時候語氣忽然尊重了幾分。
嚴蕊受寵若驚,但檢查結果也在意料之內,她點頭:“也麻煩程部長了。”
好生送走程部長等人,嚴蕊拉著景懷回了會議室,她遣散走于和文和林特助,悄聲問景懷:“你是故意進來和程部長見面的?”
“看出來了?”景懷沒想瞞著。
嚴蕊:“嗯,但是景懷,我不想依賴你和你父親在海城系統內的關系,也擔心這樣對景家影響不好……”
“為什么?”景懷歪頭,“如果今天不是我過來,沒有問題他們肯定也是要查出來點問題的,山海居的名譽會受損。”
“我明白”嚴蕊看著景懷的眼睛,從里面看到洶涌的擔憂。
嚴蕊想要回絕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她知道,嚴山和程部長只不過也是表面關系,程部長對她也是客套的態度。
如果他們真想做業績,這次肯定會逮住山海居不放。
所以雖然嚴蕊對于景懷闖進來有點意見,但因為這層關系,山海居才被保下來。
景懷伸手,覆上嚴蕊的腰肢:“蕊蕊,我還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什么?”
“今天的事也是投訴酒店的人舉報的,那人是睿華生物的員工,整件事都是睿華的孟總指使的。”
嚴蕊松開景懷,震驚無比,她探究景懷的眼底,確認他沒說謊。
“孟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景懷皺眉:“她就住在山海居一店,知道這家店是嚴家的,所以”
“起因還是因為我,對不起,蕊蕊,是我沒做好。”
來酒店的路上,景懷就已經將全部事件整理清楚,孟夏頌對他有目的,因此對嚴蕊抱有敵意。
現在睿華出事,千流要撤資,孟夏頌更加難堪,她不敢對千流做什么,所以只能將怒氣發泄在嚴蕊和山海居身上。
景懷弄清楚這件事后,覺得愧對嚴蕊,只好硬闖進會議室,利用自己的關系強硬庇護山海居。
聽完景懷的話,嚴蕊怎么也沒想到,睿華的孟總居然才是罪魁禍首,她記得那天在千流,遠遠看見孟夏頌,只覺得她是個有手段有能力的美女。
“你放心,千流已經撤資睿華,以后我和千流都不會再跟她有任何關系。”
景懷重新將人抱在懷里,嚴蕊軟軟的身體,讓他提著的心稍稍放松。
懷里人還處在怔愣狀態中,片刻后,嚴蕊才做出反應,她抬手,覆上男人的背,疲憊的身心被安撫不少。
“我知道了,這事不是你的錯。”
嚴蕊深深抱住景懷,旋即松開:“今天還要謝謝你。”
確認嚴蕊真的沒有怪罪自己,景懷才放心,他唇角輕揚:“我說過,千流永遠都是山海居的靠山。”
“嗯。”嚴蕊輕笑,第一次覺得有靠山的感覺還不錯。
會議室寂靜無聲,景懷走向門口,把會議室的門鎖上。
“你干什么?”嚴蕊看見景懷的動作,有些不解。
轉身回來的景懷又抬頭看了看,確認會議室沒有監控,才將人抱住,來到窗邊角落,窗簾被拉出來,兩人被罩在白色紗簾下。
“不干什么,就想親親你。”景懷勾唇,低頭覆下,親吻上嚴蕊。
嚴蕊一驚,推搡:“這是在辦
公室。”
“別怕,我鎖了門。”景懷輕笑。
他是真的高興,高興嚴蕊這次沒有生氣,沒有怪罪他,那就說明嚴蕊心里有他,這樣的喜事,怎么能不開心。
嚴蕊被男人磨得沒了脾氣,在景懷的攻勢下,她慢慢閉上眼睛,享受這個吻。
許久,景懷放開嚴蕊:“下午千流和睿華正式解約,孟總一行人應該就會離開海城,到時候你就不用再擔心了。”
“嗯,千流的損失會很大嗎?”嚴蕊問。
景懷:“不會,千流是投資方。”
“哦,我差點忘了。”嚴蕊笑。
“關心則亂。”景懷圓場。
兩人出了會議室,恰好碰到于和文迎面過來,他看見嚴總和景總兩人嘴唇都紅紅的,瞬間明白什么,臉上泛起紅暈。
“嚴總,陳經理說投訴的客人回酒店了,剛剛辦理了退房。”
“好,知道了。”
一邊的景懷沒有說話,他眼眸微動,昨晚林特助帶走王泉只是想逼問真相,本來也沒打算對他怎么樣。
于和文點點頭,又打量了一遍嚴蕊和景懷,目光著重放在兩人的唇上。
景懷抬眸:“看什么?”
“啊?”于和文嚇了一跳,畢竟剛剛才知道景家居然有那么大的勢力,抬頭卻看到景總略微奇怪的笑,他嚇得更加心慌。
然而下一秒卻聽到景懷笑著說:“沒見過別人接吻嗎?”
于和文:“”
嚴蕊:“”
第47章 “我對你早就一……
酒店的事情解決, 嚴蕊回了總部。
剛剛在酒店,很多顧客都看到有監管局的人來檢查,不少人還拍了視頻, 雖然她已經交代公關處理, 但還是不放心。
景懷送嚴蕊回的山海居,到了公司樓下, 景懷問:“需要我上去幫忙嗎?”
“嗯?”嚴蕊笑,“景總上去真的是想幫忙的嗎?”
景懷挑眉:“如果能順便給我名分, 我也很樂意。”
“還不到時候。”嚴蕊扭頭, 收拾自己的包準備下車。
“那什么時候告訴別人?”雖然知道嚴蕊會拒絕,景懷還是抱有期待。
嚴蕊:“看我心情吧。”
說完, 她輕哼一聲下車,徒留景懷郁悶。
上樓后,嚴蕊召集公關部以及品牌部一起開緊急例會。
“公關部,這兩天把酒店賬號的輿論控制住,對了, 今天監管局來檢查的澄清聲明發了沒有?”嚴蕊邊說邊打開手機, 查找山海居的賬號。
公關部經理點頭:“一早就發了, 解釋為例行檢查。”
“輿論也沒有偏, 一切還好。”
嚴蕊很滿意公關部的處理,點頭:“好, 做的不錯。”
隨后,她抬頭看向品牌部的段璐:“段經理, 有沒有新意,把這次的輿論和宣傳結合一下?”
“啊?”段璐眉頭微皺,“這這怎么結合?今天的事差點就是負面影響,這時候咱們不應該低調一些嗎?”
嚴蕊笑:“我看最近酒店的官方賬號流量不錯呢, 大家都愛看熱鬧,這次的事可以試著往正面引。”
話事人都這么說了,段璐雖然覺得不合理,但還是應下:“我明白了。”
例會開完,段璐臉色依舊不好,她總覺得自從她傳了嚴蕊謠言后,嚴蕊總是針對她,不然怎么每次開會都只嘉獎別人,從來不說她做得好呢?
心里的火氣越燒越大,段璐盯著嚴蕊回辦公室的背影,眼神陰翳-
另一邊,千流頂層會議室,氣氛凝結到冰點。
景懷坐在主位,臉色陰沉,周身散發的氣息能逼死一個大活人,連一向愛在會上活絡氣氛的袁明哲都不敢說話。
一身白色西裝的孟夏頌坐在下位,她臉色也不好看,悄悄觀察著景懷的反應。
剛剛袁明哲把解約的事情重新給睿華這邊梳理了一下,孟夏頌聽完表示不同意,合同已經簽了,千流怎么說撤資就撤資?
景懷冷冷看了眼孟夏頌,沒有表態。
雙方爭執尷尬,睿華這邊的人壯著膽子開口:“景總,您這樣違約不好吧,我們睿華是出了點事,但哪個企業不會出點事?”
“是啊,睿華的質量在業內一向是有口碑的,這次的抽檢不是什么大事,不會影響公司上市的。”
下面的人替睿華說話,孟夏頌再次看向主位的男人,隨即緩和態度開口:“景總,我們睿華一向仰慕千流,這次的合作很愉快,您這樣說撤就撤,豈不是也傷了千流的面子?”
聽到女人的話,景懷才淡淡抬眸看向孟夏頌:“孟總,睿華的抽檢質量問題只發生過這一次嗎?”
孟夏頌看著景懷陰郁的臉色,心中忽然被揪起,對景懷僅剩的一點愛慕和目的也逐漸消失,“您這是什么意思?”
“兩年前,睿華子公司的事,不用我多說了吧?”
果然,被查到了,孟夏頌的心沉底。
景懷接著說:“千流投資的酒店山海居今天被舉報,也是孟總干的吧?”
話音落下,孟夏頌猛然抬頭看向景懷,她的臉妝容精致,表情卻出現絲絲裂痕,逐漸崩塌。
“什么意思,你說的我不懂。”孟夏頌否認。
景懷冷哼:“我一早就告訴過你,我已婚,山海居是我太太家的產業,你動了這部分,也是動了千流的利益,更是動了我的人。”
“孟總今后做事還是要謹慎些,睿華上市在即,實在沒必要搞這些小動作。”
孟夏頌靜靜聽景懷說完,身邊的自己人也議論紛紛,舉報山海居是她自己找人做的,和睿華無關。
但景懷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這些全都說了出來,讓她在自己人面前顏面盡失。
孟夏頌惡狠狠的盯著景懷,輕笑:“睿華的事情,不需要景總提醒。”
說完,她起身離開會議室,解約的事盡數交給底下人負責。
景懷也不愿再待在會議室,回了辦公室,袁明哲在會議室聽到睿華和山海居有關,一臉霧水,連忙跟著景懷也出來。
“景哥,你說的孟總和山海居的事,是怎么回事?”
景懷:“她指使人在山海居搞事,昨晚向監督局舉報了山海居,今天上午山海居被查。”
“啊?”袁明哲又震驚又不可思議,“孟夏頌居然是這種人,那嫂子的酒店沒事吧?”
景懷坐在真皮沙發上,抬眼睥睨:“我去了,能有什么事?”
袁明哲自是知道景家的關系,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孟夏頌這種人品,睿華出事簡直是太正常了,幸虧咱們及時止損。”
“還要多謝你提醒我,不然我也想不到酒店的事是孟夏頌干的。”景懷輕哼。
想起那天的交談,袁明哲擺擺手:“害,我那也是隨口一提。”
景懷輕笑:“行了,柜子里的酒你隨便挑。”
“真的?”袁明哲啞然一瞬,隨即從沙發上跳起來,“那我可不客氣了。”
辦公室里有一面隱藏書柜,里面放著的都是景懷從各地拍下的貴酒,以前是給景明海拍的,但后來景明海身體不好,加上公職身份,這些酒也不能喝了,景懷只好把這些酒留在辦公室。
山海居還有睿華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景懷心情好了不少。
想到盛長茗要辦婚禮,他一直都沒怎么過問,不如過幾天一起組個局。
幾天過后,周五晚上下班
,景懷親自開車去了山海居。
“今晚和盛長茗他們一起聚聚。”
“好啊,藍微也會去的吧?”
“自然。”
“那太好了。”嚴蕊想了想,她好久沒和藍微一起吃飯了,“對了,我順便把文玥叫上吧,她給我送的祛疤藥很好用,你看,現在疤痕淡了好多。”
景懷轉頭看了眼,又專心開車:“嗯,確實淡了不少,是要好好謝謝文小姐。”
“那我給她打電話問問有沒有空?”嚴蕊說著,拿出手機給文玥撥了過去。
文玥自己開蛋糕店,自然是有空的,她一口答應。
定的餐廳在海城海邊的一家餐廳,就在山海居酒店對面,餐廳靠著沙灘,是露天的院子,晚上的時候,院子里燈帶繚繞,還有駐場歌手,氛圍很不錯。
嚴蕊到了后,很是喜歡這家店,拿出手機拍了不少照片,她以前怎么沒發現山海居對面居然有這么一家店?
“這家店新開不久,是盛總發現的。”景懷跟在嚴蕊身后,替她看著路。
嚴蕊邊拍邊走,笑著調侃:“這種地方,也就盛總能發現,他一向喜歡吃喝玩樂。”
“誰說我壞話呢?我可是都聽見了!”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嚴蕊和景懷同時回頭,進來的正是盛長茗和藍微,兩人十指緊扣,臉上散發著幸福的光。
“微微。”收了手機,嚴蕊撲向藍微。
藍微笑:“你的胳膊都好啦?”
“嗯,你看,傷疤都淡了不少,文玥的藥很管用。”
一邊的盛長茗連忙把藍微從嚴蕊懷里扯出來:“哎哎哎,這是我老婆,抱得差不多得了啊。”
嚴蕊輕哼放開藍微,看著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忍不住看向身后的景懷。
景懷以為嚴蕊是羨慕盛長茗兩人,于是悄悄展開雙臂,示意嚴蕊過來。
然而嚴蕊卻哼了一聲,轉身去另一處打卡點,拍照去了,景懷無奈,笑著跟上去,拉過嚴蕊手臂:“燈光暗,小心腳下。”
不久,欒寧和溫苒也到了,曾意緊跟,最后是文玥來的。
每次聚會,文玥手里必定帶個甜品,今天也不例外。
老板和盛長茗認識,特意給他們留了個單獨的隱私位置,在四周都是圍欄的小亭子里,私密性很強,也很安靜,可以看到海,聽到海浪聲。
都是熟人,席間聊得熱絡。
在場的人,除了曾意,其他人都已經成家,因此,每次聚會,他也成了眾人調侃的對象。
“曾意啊,你什么時候帶個女朋友來啊,曖昧對象也行啊!”盛長茗說著,拿出煙,剛想點火,被藍微一記刀眼按下。
曾意笑:“我比你們都年輕,不著急。”
欒寧輕嗤:“曾大經紀人忙著推新藝人呢,最近工作順利嗎?”
“順利。”曾意抿唇,“羅子清是我們新推出的愛豆,素質很不錯,前段時間小火了一把,我這賺的盆盤缽滿。”
曾意是個灑脫的性子,說話也隨和幽默,逗得其他人都笑出聲來。
聽到新藝人的名字,溫苒覺得耳熟:“羅子清?我們部門有個女孩很喜歡他呢。”
藍微也有印象:“啊,你說的是策劃一部的貝絨吧。”
“是,貝絨很喜歡羅子清。”
曾意聽聞貝絨的名字,眉頭微皺,臉色變得不太自然。
嚴蕊不太了解娛樂圈的事,插不上話,靜靜聽他們討論,景懷也不關注娛樂圈,他看了眼嚴蕊,將手放到桌下,悄悄握住嚴蕊的手。
被握住的人轉頭看他,小聲道:“要不要去沙灘上逛逛?”
“好。”景懷也正有此意。
兩人跟其他人說了一聲便離席了。
見他們倆走了,盛長茗壞笑:“我看他倆,準有情況!”
“你又看出來了?”藍微輕哼。
欒寧揚唇:“景懷和嚴蕊?不用看都知道不對勁。”
沙灘上已經暗下來,因為是餐廳的私家沙灘,所以這邊沒什么人,嚴蕊和景懷牽手走在沙灘上,極其自然。
“你說,他們會不會看出來我們?”景懷笑問。
嚴蕊轉頭:“我們怎么了?”
“你說呢?”
“哦,我們又沒事。”
聽到嚴蕊如此說,景懷停下腳步,工作上的很多事情解決完,他就忍不住會想和嚴蕊的事情,比如此刻,他就很想問嚴蕊一個問題。
“蕊蕊,我們是相愛的,對吧?”
身后的人停下,嚴蕊也頓住腳步,她轉身看著景懷,沒想到他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她垂眸思考。
景懷這是在確認她的心意嗎?她好像的確沒向景懷表明過什么。
她抬頭,定定地看著景懷的眼睛,輕笑,旋即上前,走到景懷面前。
“你覺得呢?”
問這句話的時候,嚴蕊眼神帶著玩味,海邊燈光昏暗,襯得她虛虛實實,讓人看不真切。
景懷心頭忽然晃蕩一下,有點不敢確定嚴蕊的意思,他眨了眨眼,抿唇,確定道:“我覺得是。”
“噗嗤”嚴蕊笑出聲來,她笑景懷的認真,笑景懷的不確定感。
笑完,她重新看向景懷,眼神恢復清明,墊腳,忽然親上景懷的唇。
嘴上溫熱襲來,景懷怔愣片刻,還沒仔細感受,唇上的溫度便消失了,他眨眼看向眼前的人。
“這就是我的答案。”
嚴蕊說完,轉身繼續向前走,卻被跟上的景懷一把拉入懷中。
得到肯定答案的景懷很是高興,俊朗的面容滿是藏不住的幸福:“那我是不是可以喊你老婆?”
“你喊得還少?”
“可你從沒回應過我。”
“哦,老公。”
“能不能再喊一遍?”
“不要。”
景懷笑,抱著嚴蕊來到有水的沙灘邊上,兩人依偎在一塊礁石旁。
嚴蕊承認自己的心意,心胸敞亮不少,卻又忽然感慨:“可是我們一開始不是假結婚嗎?”
身邊的男人將她攏的更緊了一些,低頭沉聲道:“老婆,你是不是還不知道”
“我對你早就一見鐘情?”
嚴蕊:???
第48章 “迫不及待了,……
來自深海的浪花, 重重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
像是海洋對人們的回應,又像是人類內心的敘述。
嚴蕊一直都能感覺到景懷對她的感情,自領證后, 景懷看她的眼神從來都不清白, 對她的關心愛護也都是真的。
可景懷從來沒說過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自己,嚴蕊也沒有問過。
直到現在, 她才恍然大悟。
一見鐘情是個很有力量感的詞語,但也是個令人沒有安全感的字眼。
每每看到這幾個字眼, 嚴蕊都會懷疑這樣產生的感情能持續多久呢?
嚴蕊抬頭, 輕輕從景懷懷里起身,她盯著男人的眼睛:“是一年前, 酒吧門口?”
昏暗中,景懷的神色看不清,但眼睛卻閃爍著亮光,堅定又認真道:“是。”
“大學我談過戀愛,畢業后忙著創業更沒想過這些事, 直到那晚, 你撞到我, 驚鴻一瞥。”
景懷從回憶中回神:“所以你知道相親那天, 你邀請我結婚,我有多震驚嗎?”
思緒被拉到相親那天…嚴蕊本來不想去的, 但藍微一直說給她介紹的絕對是個大帥哥,而且帥哥家里幸福美滿。
嚴蕊就去了, 看到景懷的時候,只覺得有點面熟,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景懷長相很是優越, 看起來也不像是渣男壞蛋。
“難怪你當時答應的如此干脆。”嚴蕊輕哼。
景懷:“不快點答應,你反悔怎么辦?”
嚴蕊:“”
“所以,我們什么時候公開我們的關系?”景懷再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他是真的很想告訴別人。
也是很想有個名分
嚴蕊想了想:“等山海居上半年年報出來后吧。”
“嗯?”景懷沒想到嚴蕊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他輕笑;“我
們的關系還和山海居的經營狀況關聯?”
嚴蕊:“嗯,我不想被人說我依靠千流。”
“那好。”
現在已經是五月底,公司半年報一般最早在七八月份公布,所以也快了,景懷不著急,他等得起。
“不早了,我們回席吧。”嚴蕊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海風有點涼。
景懷看到嚴蕊的動作,起身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嚴蕊身上,身側的女人偷偷揚起唇角,被男人擁著回了餐廳-
周六早上,嚴蕊定好的鬧鐘準時叫醒她。
醒來的時候,她還在景懷的臂彎里,伸手將鬧鐘關上,身側的男人問:“周六還起這么早?”
嚴蕊起身:“你忘了,昨晚藍微讓我今天陪她試婚紗去呢。”
“對,我差點忘了。”景懷看著嚴蕊整理了下頭發,隨后自己也準備起床。
洗漱完,又吃了早飯,已經九點,嚴蕊換好衣服就出了門。
試婚紗的地方就在藍微和盛長茗家里,盛長茗和藍微都在ZORE工作,本身就是時尚公司,和不少知名高定品牌都有合作。
盛長茗一口氣把所有品牌的高定婚紗按照藍微的尺寸全都訂了一套,最近陸陸續續都到了,藍微有點選擇恐懼。
嚴蕊進入藍微家里的時候,就看到客廳里有幾十套禮服,她震驚住,差點沒地方下腳。
“蕊蕊,你可算來了,文玥今天有事來不了,幸好你沒事。”
見嚴蕊來了,藍微穿著一身淺粉色禮服走過來,將她拉到沙發處坐下:“后面那三位是化妝師和造型師,今天盛長茗不在。”
“行。”嚴蕊輕笑:“你是想在婚禮上給他first look?”
藍微害羞:“被你看出來啦。”
回頭看了眼客廳里幾十套婚紗和禮服,嚴蕊笑:“盛總還真是壕無人性,這些品牌的禮服都很貴吧?居然準備了這么多套?”
“除了婚紗,禮服都是跟品牌方借的啦。”藍微思考,“不過盛長茗有錢。”
嚴蕊笑出聲來:“好的,盛太太,去試婚紗吧。”
兩人起身來到一眾婚紗禮服中,婚紗有二十套,緞面的、重工的,白色的、彩色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每換一套,造型師和化妝師都會根據婚紗的特色來修改妝容和造型。
嚴蕊每一套都感覺特別好看,藍微的長相偏淡顏,簡單的妝容修飾就很好看,婚紗也都很符合藍微的氣質。
看著好友開心的沉浸在即將結婚的幸福中,嚴蕊也想到了自己和景懷的婚姻。
景懷長相周正俊朗,性格沉穩卻不古板,和盛長茗是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在外人面前,盛長茗對藍微的愛是熱烈切張揚的。
景懷不同,他細心細致,情緒內斂,將愛的尺度把握的剛剛好,不會讓她感覺難堪,也不會感覺沒有安全感。
巧的是,嚴蕊就喜歡這樣細水長流的感情。
想到景懷,嚴蕊嘴角不知不覺掛上笑,引得一邊的藍微頻頻轉頭。
“蕊蕊,你看這套怎么樣?”
藍微的話成功將嚴蕊的思緒拉回,她回神,看向藍微。
新換的婚紗是一套緞面魚尾,不同的是,魚尾后面還有一層淺紗垂墜,加長了后擺。
緊身的婚紗將藍微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嚴蕊狠狠點頭:“這套好好看!”
“我也覺得這套好看。”藍微笑,沖著鏡子擺動造型。
嚴蕊笑:“你身材好,穿什么婚紗都好看,不過這套魚尾簡直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而且,你和盛總相遇,不就是在海邊,魚尾多符合這個情節。”
回想起盛長茗和藍微相遇的時候,嚴蕊也在場,兩年前潛泳的時候,藍微差點溺水,是盛長茗救了她。
“好,那就定這一套了!”聽到好友的肯定,藍微終于定下主紗。
試完婚紗,還要試其他的禮服,一直忙活到下午四點多,藍微才將所有禮服和造型定下來。
送走化妝師和造型師,家里只剩下藍微和嚴蕊。
看著沒有被選中的幾套婚紗,藍微轉頭看向身邊的好友,她想到什么,于是慫恿道:“蕊蕊,那幾套婚紗我穿上不合適,要不你試試?”
“我?”嚴蕊在沙發上休息,聽到藍微的話,想也沒想回絕:“我就不試了,這是盛總特意為你定的婚紗,我穿不合適。”
藍微卻不死心,她晃著嚴蕊的胳膊:“試試嘛,反正那幾套我不合適,說不定你穿合適呢,反正你和景懷早晚要辦婚禮,先提前看看。”
“誰說我們要辦婚禮,我們只是假結婚。”嚴蕊有點心虛,依舊嘴硬。
她不是不想告訴藍微和文玥…只是一開始她信誓旦旦說不婚主義,現在承認喜歡上景懷,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嘛
但藍微他們早就看透了嚴蕊和景懷的關系,于是笑著說:“行了蕊蕊,別嘴硬了。”
“昨晚吃飯的時候,你和景懷都快粘一起了,還想瞞著我們?”
嚴蕊轉頭,驚詫地看著藍微:“我們這么明顯的嗎?”
說完又發覺自己說漏了,連忙捂嘴,只是沒什么用了。
“我們不傻。”藍微故意皺眉,憋笑看著嚴蕊。
嚴蕊:“嘿嘿”
“走吧,試試看!”藍微起身,拉著嚴蕊走向婚紗。
嚴蕊和她身材相似,所以尺寸可以穿得下,藍微挑選了一套緞面抹胸婚紗遞給嚴蕊:“這套你穿肯定好看。”
婚紗很重,嚴蕊接過后感覺沉甸甸的,藍微幫助嚴蕊穿上。
面前就是落地鏡,嚴蕊卻不敢抬頭看,她不敢看自己穿上婚紗是什么樣子,或許是心底還對結婚有絲絲抵觸。
“很好看,蕊蕊,你快看啊。”
身側好友的夸贊聲傳來,嚴蕊慢慢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緞面婚紗的光澤度很好,將她整個人襯得散發華光,精致的剪裁讓女人身材的優點盡數呈現。
雖然沒有盤發,但簡單的披肩發已然很好看了。
嚴蕊抿唇,現在總算明白,為什么每個女孩都對婚紗有莫名其妙的期待。
這樣美好的衣服穿上,簡直像進入一個童話夢里,而自己則成為了童話里的公主。
側后方,藍微悄悄給嚴蕊拍了幾張照片,發到了姐妹群里。
文玥雖然在忙,但還是第一時間回復:不是吧,蕊蕊穿上婚紗這么美?!
【藍微:是呢,是我慫恿她穿的,嘿嘿】
【文玥:我懂你的意思!嘿嘿嘿】
陪藍微試完婚紗已經五點多,嚴蕊和藍微道別后,就回了海棠府。
回家后,家里卻沒人,嚴蕊猜測結婚應該是去千流了。
景懷的確在千流,這幾天,林特助一直在調查和睿華的合作,對睿華撤資這事已經結束。
但孟夏頌一直圖謀接近他這事還另有蹊蹺,景懷明確告知她已婚,但她依舊不放棄,成年人不會因為愛情做出這樣沖動的事情。
果然,林特助調查后,告訴景懷:“孟總一早就調查了景總您的背景,她知道您的父親和海城監管局的人交好,接近您也是為了這層關系。”
“睿華生物接受抽檢,孟總大概早就知道會出事。”
聽林特助匯報完,景懷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應該是惡心。
從創辦千流開始,景懷就從來沒有用過自己父親的關系。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也不愿讓別人說他受景明海庇護,上次嚴蕊在川城出事,是第一次動用景明海的關系。
事關嚴蕊的安危,他就不再在乎那些議論聲。
但如果是其他人對他的關系有所圖謀,他只會覺得厭惡。
“知道了。”景懷敲著手里的鋼筆,略微沉思,“和圈子里的人打聲招呼,誰敢投資睿華,就是和千流過不去。”
林特助心中驚詫,第一次見景總如此不留情面。
睿華是北方企業,大
部分市場都在北方,尤其是在海城的市場很大,這里也有睿華的工廠,因此才想到來海城融資。
但景總現在這意思,是要絕了睿華在海城的融資之路,后續引起的一系列反應,恐怕更是要阻斷睿華在海城甚至北方的市場。
千流是海城最大的資本公司,景家的勢力不可小覷,孟總和睿華也是自尋死路,林特助在心里唏噓一聲。
“明白。”
處理完工作,景懷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六點,他收拾東西下樓回家,張叔開車,路上他給嚴蕊打去電話。
響鈴幾秒后,嚴蕊接通:“喂?”
“蕊蕊,回家了嗎?”景懷恢復了慣常的溫和表情,因為在和嚴蕊通話,此刻嘴角帶笑。
嚴蕊笑:“你估算的挺準,我剛到家不久。”
“好,我馬上到家,餓了嗎,廚房里有洗好的水果,可以吃點。”
早上嚴蕊離家后,林特助打來電話,景懷猜到今天得在千流加班,所以提前洗好了嚴蕊愛吃的水果,這樣如果嚴蕊早到家,就可以先吃點。
果然讓他猜對了。
嚴蕊打著電話來到廚房,看到了冰箱里洗好的一盤水果,有她愛吃的草莓藍莓,放在她和景懷一起買的漂亮餐具里。
“看到啦,那我等你回來。”嚴蕊拿出水果,吃了顆藍莓,冰冰涼涼。
五月底的海城溫度已經達到二十七八度,吃點冰鎮水果很是舒服。
掛了電話,嚴蕊點開微信,看到了藍微發在群里的照片,她穿婚紗的照片。
婚紗穿上真的很美,美到上身后,讓女孩不自覺的就對婚姻產生幻想,嚴蕊回想到穿著婚紗,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幾秒,她想了很多。
想到和景懷的婚禮,想著婚后的幸福時光。
可內心深處,她又想到母親和嚴山的婚姻,有一點點害怕。
嚴蕊在廚房島臺前吃著水果,看著照片出神,身后傳來景懷回家的聲音,她都沒有聽到,直到景懷走進,在身后環住她,嚴蕊才驚覺。
“在看什么,這么出神?”景懷將臉埋在嚴蕊的頸窩,貪婪地感受著嚴蕊身上的氣息。
嚴蕊鎖屏手機,搖頭:“沒什么。”
“真的?”景懷輕笑,他不小心瞥到,看到了嚴蕊手里的照片,是她穿婚紗的樣子,很美很夢幻。
只是景懷沒敢多看,他想在婚禮上看到嚴蕊穿婚紗的第一眼。
所以這個懸念就暫且留著吧。
“真的。”嚴蕊咽了咽口水,隨后拿起一顆藍莓,遞到景懷唇邊,“你也吃個。”
景懷沒吃,慢慢放開嚴蕊,將人轉過來,讓她正對著自己,隨后低頭將藍莓咬住湊到嚴蕊面前。
“干什么?”嚴蕊歪頭,看著湊近的男人,疑惑不解。
景懷嘴里咬著藍莓不能說話,但他低頭,看向嚴蕊的唇,示意她一起吃藍莓。
嚴蕊瞬間明白過來,她臉上猛然泛起紅暈,想要推開景懷。
但男人怎會允許她推開,伸手攔住嚴蕊的腰,緊緊禁錮住她,低頭湊上嚴蕊的唇。
藍莓還在男人嘴中,嚴蕊只能被迫張嘴,銜住一半藍莓,兩人的唇才靠近碰觸。
只是兩人誰都不舍得咬斷嘴里的藍莓,只能嘴唇摩擦觸碰,淺嘗輒止。
這樣的親吻有點磨人,也更能勾起人的欲望,景懷想要更加深入,懷里人也忍不住伸出舌尖,一下把藍莓推到景懷的口中。
景懷勾唇,輕輕松開嚴蕊,低頭笑:“迫不及待了,蕊蕊?”
“沒有”
嚴蕊羞赧,早知道不伸了
伸手抽出一張紙巾,將藍莓吐出。
緊接著景懷再次低頭,親吻在嚴蕊的唇上,中斷的欲望被重新鏈接,一觸即燃。
呼吸聲彼此交錯,唇舌糾纏,親吻到最深處。
第49章 “那,一起洗?……
酒店投訴的事情告一段落, 川城周元傷人的案件也已經被起訴,兩位律師還在跟進,不出意外, 周元應該會被判故意傷害罪。
想到接手山海居以來, 經歷的這些事情,嚴蕊有點郁悶。
怎么會出現那么多事情呢, 是不是她最近運勢不好,還是山海居運勢不好。
都說人不順的時候, 就會相信玄學, 以前嚴蕊從來不信這些,可真遇到這么多事情的時候, 她又不得不信。
新一周,嚴蕊繼續讓于和文還有沈媛跟進閩城酒店養老的項目,過程很順利,閩城那邊同意用酒店使用權參股。
正因為山海居最近運勢差,嚴蕊才慶幸, 閩城的項目她沒有盲目砸入大量資金投資, 而是先用使用權換取股份。
否則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山海居的經營肯定會更加困難。
這周景懷去了京市出差, 海棠府只剩下嚴蕊一人,所以她專心撲在工作上, 一周的時間,就把手頭上的項目處理的差不多。
周五晚上, 景懷從京市出差回來,原本周六和周天還有兩天的行業探討會,但景懷給回絕了,留下袁明哲代表千流參會。
他太想念嚴蕊了。
下午五點的航班到海城, 嚴蕊決定提前下班,去機場接景懷。
景懷這次去京市出差,一方面是考察項目,另一方面是參加全國新銳企業評選,周四的時候,景懷告訴她千流獲得了最具潛力獎,嚴蕊真心為千流開心。
出發機場前,嚴蕊在公司樓下買了一束鮮花。
到達機場的時候還不到五點,嚴蕊在車里等著景懷,臨近五點,景懷告訴她下飛機了,張叔來接的。
嚴蕊連忙抱著花下車,去了接機口。
在接機口等了十分鐘,嚴蕊看到一身西裝的景懷走了出來,他還沒看到自己,臉色嚴肅,正在和身后的林特助說著什么。
在嚴蕊面前,景懷一向都是溫和的表情,很少見到他如此嚴厲的模樣。
嚴蕊張張口,想叫住景懷,一時不知道該喊他什么。
因為喊名字有點生疏,當著這么多人喊老公她會尷尬
“林特助!”
最后,嚴蕊選擇喊了林特助。
喊完她立即看向景懷,擔心景懷會吃醋。
果不其然,景懷在看到她的一瞬眼神亮了亮,緊接著揚起的唇角又慢慢收起。
“嚴總。”林特助沖嚴蕊招手,隨后想到什么,看了眼身側的景懷,立即噤聲。
景懷偏頭:“項目的事按我說去做,你先回去吧。”
“好的景總。”
出了接機口,景懷走向嚴蕊,他臉色不太好,但走近后,他依舊溫和:“怎么親自來接我?”
“想來就來了。”嚴蕊心虛笑笑,把手里的花遞給景懷,“恭喜你,恭喜千流。”
景懷輕笑:“謝謝老婆。”
拉上男人的胳膊,嚴蕊伸手摸摸景懷有力的臂膀,來到車庫。
她開的是自己的保時捷,空間不算大,一米八幾的景懷坐在副駕駛,有點委屈他。
“我的車有點小,別嫌棄。”嚴蕊笑。
景懷搖頭:“不會。”
“一周不在家,你有沒有想我?”
調整好座椅,景懷伸手,用中指和拇指解開領帶,轉頭看向嚴蕊,眼神帶著探究。
嚴蕊還沒發動車子,感受到男人的視線,她面帶笑意,看向景懷:“還好,我一直在忙山海居的事。”
景懷:“”
他的蕊蕊怎么就不知道安慰他一下呢?
輕輕笑出聲來,景懷伸手,攬過駕駛座的人。
嚴蕊一下被拉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些懵,她無辜的眼睛眨了眨:“怎么了?”
“但是我很想你。”
說完,景懷將左手移到嚴蕊的脖頸處。
閉眼,低頭親吻在女人的唇上。
在京市的時候,兩人會開視頻,但越開視頻,景懷越覺得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屏幕里可以看到嚴蕊近在咫尺的臉和嬌艷的紅唇,卻觸碰不得,引得他難受至極。
在接機口,景懷看到嚴蕊的時候,很是驚喜,他沒想到嚴蕊會來接他。
只是沒想到嚴蕊居然會先喊林特助!
景懷在心里暗暗白了一
眼林特助,慢慢壓下打翻的醋壇子。
當時他想親吻嚴蕊,但周圍旅客眾多,擔心嚴蕊會不好意思,強行忍住。
肖想已久的人終于被抱在懷里,景懷心里的醋意漸漸消失,懷里的人嚶嚀一聲,他才松開。
“差點窒息。”嚴蕊嬌嫃。
景懷笑:“不會,我有分寸。”
嚴蕊睥睨景懷,隨后收回視線,系上安全帶:“我開車咯。”
“嗯。”
從蒼云小館吃完晚飯兩人才回家。
刷指紋開門,嚴蕊剛把包放到玄關上,下秒就跌入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
她被景懷擁在懷里,來到玄關處的角落,旁邊橙黃色的燈光讓這處角落顯得幽暗又曖昧。
仰頭看著男人,逆著光的景懷的五官似乎更加好看,骨相優越挺拔,溫和有力的眉眼配上略顯鋒利的下顎,很是完美,嚴蕊有些出神。
臉上傳來溫熱,嚴蕊回神,是景懷在撫摸她的臉。
“蕊蕊,你真的沒有想我?”男人低頭,將額頭貼在嚴蕊的額前,聲音低沉,極具磁性。
嚴蕊的臉忽然就熱起來,她慢慢抬手,放在景懷的腰間,手上傳來緊實的肌肉觸感,手也跟著熱起來。
“有想你。”
小聲回答景懷,嚴蕊只覺得有些羞赧。
景懷笑了,唇角牽起,對嚴蕊的回答很滿意。
出差的疲憊被一掃而空,景懷此刻覺得他渾身充滿動力,彎腰將人抱在懷里。
嚴蕊被抱起,驚呼一聲,輕輕捶打景懷的肩膀:“你干什么?”
“去主臥。”景懷勾唇,溫柔的面孔徒增一絲邪氣。
看著男人略帶目的的行為,嚴蕊忽然心跳加速,她不再掙扎,微微低頭,難道之前藍微給她點的那些用品,今晚可以派上用場了?
不敢再想下去,嚴蕊感覺自己被燒成熟蝦,臉上和耳朵甚至后背都燒起來。
景懷抱著她來到主臥浴室,將她放在洗手臺上:“剛出差回來,等我先洗澡。”
“那我出去,你先洗。”
嚴蕊說著,就要下去,但被景懷阻止:“不要,我想你陪我。”
“我陪你?”女人眼神里迸發震驚,她擺擺手,“不不不,你洗澡我不能在這看著。”
景懷低頭沉聲道:“那,一起洗?”
這下嚴蕊更震驚了,她張了張嘴,連拒絕的話也不會說。
見嚴蕊沒反應,景懷只當她同意,開始脫衣服。
先是襯衫,再是西褲,很快,景懷身上只剩一條黑色內褲,全身健壯的肌肉完全暴露。
洗手臺上的嚴蕊看呆,直接忘了自己要出去的事情,直到景懷準備脫掉最后一層,她才回神,連忙從洗手臺上跳下:“我我先出去了,你洗吧。”
看著女人一系列的反應,景懷輕笑出聲,沒再阻攔,任由嚴蕊出去。
他本想色.誘嚴蕊,兩人已經確定心意,可嚴蕊一直沒有主動,景懷被憋得難受,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嚴蕊居然害羞跑掉。
景懷輕嘆一聲,還是慢慢來吧,嚴蕊已經接受了婚姻和愛情,其他的不必著急。
洗完澡出來,嚴蕊也拿好了睡衣準備去洗澡,只是經過景懷的時候,她眼神閃躲,沒敢看他。
“地上滑,洗的時候小心一點。”
“好。”
迅速逃離景懷身邊,嚴蕊推門進了浴室,心情還沒有平復下來,腦子里全是景懷的身體,她咽了咽口水,發覺自己居然很想試試景懷。
什么時候開始,她也開始變得色色起來?
搖搖頭甩掉腦子里的想法,嚴蕊紅著臉洗完澡,直到出來后,臉上還在發熱。
洗完澡的景懷在主臥的書桌上加班,原本平復下的心情在看到嚴蕊后,又開始變得洶涌。
工作已經處理的差不多,景懷起身,來到梳妝臺前。
嚴蕊正準備吹頭發,他接過吹風機:“我來幫你吹。”
“你會給女孩吹頭發?”嚴蕊轉頭看向景懷,眼神略帶質疑。
難道景懷還給別的女人吹過頭發?
“會。”
景懷點頭,轉而看到嚴蕊帶有殺氣的眼神,連忙解釋:“別多想,我沒給其他女人吹過。”
看到男人驚慌的神色,嚴蕊笑出聲來:“好啦,我逗你的。”
“蕊蕊,你嚇到我了。”景懷打開吹風機,笑著給嚴蕊吹頭發。
嚴蕊的頭發不算特別長,十分鐘就吹干了。
“明天周六,你還去千流嗎?”吹完頭發,嚴蕊倒了些精油涂抹在手心,涂到頭發上。
景懷站在她身后,從鏡子里看著嚴蕊:“怎么了,明天有事?”
嚴蕊抿唇,有點不好意思:“我想,去臨海山上的春耘寺燒個香。”
“怎么?”景懷覺得有點突然,低頭看向嚴蕊。
“自我接手山海居,無論是項目還是酒店都出了不少問題,所以我想去一趟,敬個香。”
涂完精油,嚴蕊從梳妝臺前起身,看著景懷,眼睛里略帶疲態。
景懷心里一陣心疼,他將人擁入懷中,嚴蕊這幾個月是真的沒停下來過,她太想在山海居站住腳跟,急于拯救面臨虧損的酒店。
一日復一日,嚴蕊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每天都會盡量抽出時間給嚴蕊做好吃的,因為嚴蕊喜歡他做的飯,可愣是吃不胖,一米六七的身高,體重堪堪過百。
景懷抱嚴蕊的時候,感覺像是抱著紙片人,他怎能不心疼嚴蕊。
“好,明天我陪你去。”景懷緊緊抱著嚴蕊,“這幾個月你太辛苦了,蕊蕊。”
嚴蕊搖頭:“我喜歡這個狀態。”
懷里的人蹭在自己胸口,像是小貓在撒嬌,景懷心中發癢,憐惜的親吻嚴蕊的發頂,好聞的精油香氣沁入鼻中。
身體里的洶涌再次襲來,他將人抱上床,嚴蕊低聲輕呼。
“老婆,我幫你放松一下?”
把人放在被子里,景懷湊近,沉聲詢問。
嚴蕊眼中羞赧,臉上燥熱起來,不等她給出反應,景懷的吻便已覆上來,一同動作的還有男人的手。
和平時不同是,景懷的手里這次多出來堅硬的,不似手指的觸感,親吻間隙,嚴蕊低頭看去,一枝筆帽圓潤的粗頭鋼筆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景懷放在手里。
冰涼又堅實的觸感更增添了刺激,嚴蕊喘息不斷,從喉嚨里出來卻變成嬌嗔,引得身上的男人喘息更加粗重。
嚴蕊看著景懷隱忍的樣子,有些不忍,想到之前景懷在浴室里洗冷水澡,更加羞愧。
她只顧著自己舒服,卻沒注意到景懷忍得有多辛苦。
結束后,嚴蕊又出了一層細汗,景懷也是。
“要不要去洗澡?”
“嗯,你先去吧。”
景懷抽出濕紙巾擦手,又將鋼筆擦干凈,起身放到書桌上。
嚴蕊躊躇:“我的意思,和你一起洗。”
“嗯?”景懷看著鋼筆出神。
不知道以后再用這只筆,他是否還能全身心灌注工作上。
“好。”
跟著嚴蕊進了浴室,景懷原本就只穿了浴袍,脫掉后,和嚴蕊一起進入花灑之下。
原本身上就有火,現在一起洗,更是燒的厲害。
景懷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他心跳如雷,退出浴室:“嚴蕊,你先洗,我等一下。”
轉身看向景懷,嚴蕊就明白他為什么出去,她一陣羞赧。
猶豫片刻,女人小聲發出邀請。
“進來,我可以幫你。”
景懷懷疑自己幻聽了,他抬眸看向嚴蕊,見女人神色認真,才反應過來沒聽錯,他走上前,不敢置信。
“真的?”
嚴蕊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景懷唇角揚起,擁著人進了淋浴區。
水聲之下,傳出陣陣沉重的呼吸聲。
半個小時后,第二次沐浴才結束。
第50章 “愿我的蕊蕊年……
周六早上醒來的時候, 嚴蕊感覺自己的腰和大腿酸痛無比。
還有右手手腕,像是得了腱鞘炎一般,皺著眉頭起身, 在心里把景懷罵了好幾遍。
換好衣服下樓, 景懷已經做好了早飯,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似乎是千流
的股票信息。
聽到身后傳來動靜,景懷放下手機起身:“起來了, 餓不餓?”
“還好。”嚴蕊說著, 轉動了手腕,又伸了個懶腰, 腰舒服了一些。
景懷見狀,勾唇輕笑,轉身從桌上拿起一條毛巾:“過來。”
“怎么了?”
“手腕痛不痛?來熱敷。”
話音落下,嚴蕊突然臉紅,她垂眸看向男人手里的毛巾, 景懷是一早就料到她手腕可能會痛, 提前準備好的熱毛巾?
踱步走到沙發前, 景懷扶著嚴蕊坐下, 將手里的熱毛巾敷在嚴蕊手腕上,輕輕按摩。
她偷偷看了眼景懷, 這人倒是淡定得很,昨晚那樣情不自禁, 讓她幫了兩次,卻還是能按時起床,甚至準備好早飯還有熱敷用品。
到底是她自己體質太差,還是景懷身體素質太好?
嚴蕊心里暗暗發誓, 之后再也不會幫景懷。
熱敷了十幾分鐘,手腕上的酸痛感減輕大半,嚴蕊不再覺得不舒服,起身和景懷一起吃了早飯。
今天要去春耘寺,還是穿舒服一些比較好,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連衣裙,嚴蕊決定上樓換身休閑裝。
“我和你一起上去。”景懷收拾好餐桌,叫住嚴蕊。
嚴蕊疑惑:“你已經換好了呀。”
景懷打量了下身上的衣服,是一套休閑西裝,他輕笑:“我去換身運動裝,這身還是有點太束縛了。”
“奧。”
兩人一起上樓,來到主臥衣帽間,嚴蕊的衣服占據一半衣柜,景懷的衣服在另一面衣柜。
嚴蕊選了一身淺粉色運動套裝,是短袖和寬松長褲的組合,她又將頭發全部扎高,挽成丸子頭。
收拾妥當,又回到衣帽間看景懷選衣服,景懷選了一身深灰色運動套裝,也是短袖和長褲的組合。
景懷已經換上,俊朗穩重的臉配上一米八幾的身材,再套上運動裝,完全看不出他已經三十二歲,說是男大學生也不為過。
“很帥。”嚴蕊輕笑,在身后夸贊。
男人轉身,看向嚴蕊,也瞬間怔愣住,他也是第一次見嚴蕊穿得如此青春靚麗。
淺粉色套裝很顯年輕氣質,高扎的丸子頭配上白皙飽滿的臉蛋,襯得嚴蕊像二十歲的小姑娘。
景懷走上前,環住女孩:“我的蕊蕊真漂亮。”
忽然被正經夸贊,嚴蕊有點不好意思,她輕笑:“咱們倆商業互夸呢?”
“我說的是實話。”
“哦。”
今天是張叔開車來的,兩人坐在后排,看著窗外的景色,心緒輕松。
臨海山距離海棠府有半個小時路程,在車上,嚴蕊睡了一會,醒來還沒到,她低頭看見景懷正握著自己的手,用大拇指輕輕安撫她。
“醒了?”景懷笑。
“嗯,怎么還沒到?”
“今天周六,剛剛有一段堵車。”
“哦。”
見嚴蕊清醒過來,景懷淡淡開口:“你睡著的時候,我媽給我發信息,請我們晚上去家里吃飯。”
“如果你不想去,我就回絕。”
打了個哈欠,嚴蕊搖頭:“回絕干嘛,去唄,好久沒見阿姨了。”
“那好。”景懷點頭,“我跟我媽說一聲。”
嚴蕊應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左小臂,現在天熱,穿短袖小臂上的疤痕就能看到,雖說抹了文玥給的祛疤藥,但疤痕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景懷媽媽很關心她,這樣去估計會被看到。
“說完了,我媽說要給你做一桌好吃的。”景懷發完信息,關上手機。
嚴蕊笑:“那我先跟你謝謝阿姨。”
牽過身側人的左手,景懷低頭也看向她的手臂:“別擔心,下午我們回家換身衣服再去。”
“我媽看到肯定會心疼你,估計還會罵我沒照顧好你。”
嚴蕊笑出聲:“行,那我下午換個長袖。”
“沒事,挨一頓罵不算什么。”景懷抿唇,“天熱了,穿長袖反而有點刻意。”
“那下午我涂點遮瑕。”
“對身體有害嗎?”
“化妝品,無害的!”
“那好,謝謝老婆庇護我。”
“誰是你老婆”
十分鐘后,臨海山到了,張叔把車再停車場停好,兩人下車。
天氣一熱來爬山的人少了很多,臨海山不算高,但春耘寺在山頂,爬上去也得一個小時。
今天是個多云天氣,天空很干凈,不少云團在天空飄來飄去,照射得地上一會陰天一會晴天。
下車時,景懷拿上提前讓張叔準備好的帽子和水。
“蕊蕊,遮陽帽。”把遮陽帽遞給嚴蕊,水比較沉,景懷自己拿著。
嚴蕊是覺得有點曬,出門涂了防曬,但還是物理防曬比較靠譜,因此看到景懷拿出遮陽帽的時候,無比驚喜。
“謝謝,你不戴嗎?”
“我沒事,不怕曬。”
接過帽子,嚴蕊帶上,是粉色的遮陽帽,和她的衣服很搭,嚴蕊心中感慨,景懷這樣心細如發的性子是怎么培養出來的呀?
山道有臺階,坡度不大,爬起來沒有想象中費勁。
只是到山頂的時候,嚴蕊還是累到大喘氣,額頭和后背出了不少汗。
景懷替嚴蕊把瓶裝水擰開:“喝點水。”
坐在石凳上的嚴蕊接過水,喝了不少,她拿出紙巾擦汗,看了眼景懷,又給他一張紙巾:“你也擦擦。”
景懷笑,接過紙巾,他倒是還好,平時在千流,工作閑下來會去健身房,體力不算差。
兩人坐在春耘寺門口的亭子里歇息了好大一會兒,主要是嚴蕊體力不太好,休息了半個小時才緩過來。
“我差不多了,咱們進去吧。”嚴蕊起身,將垃圾扔到垃圾桶里。
景懷點頭:“好。”
春耘寺供奉的是佛教佛像,求平安順遂是最好的,假期的時候香火很旺,在山腳下時常能看到煙霧繚繞的景象。
巧妙的是,春耘寺也是觀賞海景的好地方,臨海山對面就是海,所以春耘寺是絕佳的瞭望臺。
踏進寺廟,里面是一處小院子,四面都是大殿,三面屋子里供奉著佛像。
院子里栽種著花束,此時正是白玉蘭盛開的時節,院子里除了香火氣,便是花香。
進來后,嚴蕊感覺整個人都舒服許多,院門口就是賣香的,她沖景懷道:“我去買香,你要不要?”
“我和你一起過去。”
兩人各買了一把香,在引火處引著,來到正殿佛像前,嚴蕊虔誠跪拜,心里許下兩個愿望,一個是愿山海居發展長虹,蒸蒸日上,一個是
嚴蕊悄悄看了眼身側的景懷,第二個愿望是,希望景懷只愛她一人,白首到老。
身邊的人不知道嚴蕊的愿望是什么,男人修長的身影跪在墊子上,閉著眼睛,雙手捏著香潛心許愿。
片刻,兩人同時起身,將香插進香爐,走出正殿。
“你求的什么?”嚴蕊好奇,出了院門,忍不住問。
景懷笑:“說出來就不靈了。”
“哦。”嚴蕊恍然,“好像是有這個說法。”
景懷笑笑沒說話,時間已經到中午,太陽變得毒辣起來,兩人一起下山先回海棠府。
上車后,景懷坐在后排,透過車窗最后再看了眼山頂廟宇。
佛像前,他只求了一個心愿:愿我的蕊蕊年年歲歲喜樂安康,順頌時宜!-
從春耘寺回來,嚴蕊洗了個澡,又睡了個午覺。
兩點的鬧鐘準時把她喊醒,她洗了把臉,下樓。
景懷在書房處理工作,聽到主臥的動靜也從書房出來下樓,看到嚴蕊正在穿外套,忍不住好奇:“蕊蕊,你要出門?”
“嗯。”嚴蕊點頭:“晚上去你家吃飯,我去準備點禮品。”
之前去景懷家里做客,都是景懷替她準備的,之前她對景懷沒什么感覺,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想自己用心準備。
這樣細微的心理變化,嚴蕊欣然接受,只是景懷也看了出來,他走上前輕笑:“沒關系,只是家常便飯,無需準備禮物。”
“不行,去別人家不能空手,我爸說的。”嚴蕊一本正經。
上大學后
,嚴山開始注重培養嚴蕊,除了酒店里的工作,人情世故也是那時候嚴山教的。
嚴蕊已經穿好外套,她看了眼景懷:“我自己去,很快就能回來。”
眼前的人意思堅定,景懷不再拒絕,只是他也換掉拖鞋,開口:“我陪你去,不然買了東西誰幫你拎著?”
“啊?”嚴蕊愣了下,旋即答應:“好吧。”
張叔已經下班,景懷自己開車,擔心嚴蕊買的東西放不開,他開了空間更大的勞斯萊斯庫里南。
路上,嚴蕊問景明海和舒月蘭的愛好,之前和兩人只見過一兩次面,她實在沒觀察出來什么,只記得景明海喜歡喝茶,舒月蘭穿衣打扮比較講究。
“只要是你買的,我爸媽都會喜歡。”景懷安慰嚴蕊,“又不是第一次去,不用買太多。”
嚴蕊點頭,手上卻還記著備忘錄,把景懷說的全都記下來。
先去買了茶葉,十幾萬的茶餅一下拿下三個,又去買了名窯燒制的茶具還有餐具,最后又買了幾套珠寶,嚴蕊還覺得不夠。
景懷拉住嚴蕊:“好了好了,差不多了,我媽知道你如此破費,挨罵的肯定還是我。”
這話把身側的人逗笑,嚴蕊揚唇:“那我多買點,我還沒見過你受訓呢。”
景懷:“”
采購結束,進電梯準備回車庫,路過一家男士高定西裝店,嚴蕊忽然停住腳步。
“怎么了?”拎著東西的景懷跟著停下。
嚴蕊:“只給你爸媽買了,忘了一個人。”
“我家還有別人?”
“是你呀。”嚴蕊沖景懷拱鼻,輕哼,“去看看。”
景懷受寵若驚,跟著女人進了西裝店,他心情有點激動,禮物還有他的份?
店內銷售跟著嚴蕊,介紹產品,店內東西很全,除西裝外還有不少配飾,嚴蕊看花了眼,一時不知道給景懷買什么。
來到領帶區,她看中一條暗灰色條紋領帶,很襯景懷的氣質,于是定下:“這條領帶有現貨嗎?”
“有的小姐。”
“好,就要這個花紋。”
挑選的時候,景懷一直坐在休息區等待,他說想給自己留個驚喜,讓嚴蕊自己挑選。
東西打包好后刷卡,嚴蕊提著禮盒從內部接待區走出來,景懷笑;“選好了?”
“嗯呢。”嚴蕊抬手,將禮盒給男人看了眼。
回到車上,景懷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他的禮物是什么:“我現在可以打開嗎?”
“開唄。”嚴蕊笑出聲,“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景懷拿出手機,先給禮盒拍了個照,隨后才小心翼翼的解開銷售包裝好的蝴蝶結,緊接著打開盒子,一條團好的灰色暗紋領帶靜靜躺在里面。
他沒想到嚴蕊會給他買領帶,景懷內心暗流涌動,心跳加速,輕輕撫摸領帶,眸色熱烈地看向嚴蕊:“我很喜歡。”
嚴蕊:“喜歡就好。”
看著景懷壓抑不住的開心,嚴蕊心里也異常滿足,偷偷笑了一聲。
庫里南駛離商場回到海棠府,兩人換了身正式點的衣服準備去藍月灣。
出門前,景懷拿出嚴蕊買的領帶,拉過嚴蕊遞給她:“蕊蕊,你幫我系。”
“這么快就戴嗎?”嚴蕊驚訝,而且今天是家宴,不打領帶也沒事呀。
景懷:“嗯。”
嚴蕊無奈笑,給這家伙買了條領帶,尾巴都快翹天上去,她三兩下給景懷系上,靜靜欣賞,領帶果然和景懷很適配。
“老婆系的,果然好看。”對著鏡子,景懷少見的臭美。
嚴蕊抿唇,嗔怪:“走啦,時間不早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