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到達的時候正好撞見特羅洛普被國安署的工作蟲從莊園里壓出來。
特羅洛普看見他的目光都要冒火了:“星網上的那些東西是你傳播的,對不對。”
雌蟲的語氣肯定:“雄保會那群廢物手里的證據也是你的手筆。你恨我,你很維爾斯利家族。”
索蘭眉目冷淡:“雌父想多了,我一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雄蟲哪有這么大的本事。”
“看錯你了。”特羅洛普聲音低啞地笑了起來,“不愧是維爾斯利家的孩子,雖然是一只雄蟲,倒是有些翻云覆雨的本事。”
“聽不懂雌父在說些什么。”索蘭說,“事已至此,希望雌父下輩子能夠悔過自身。”
說完,他向工作蟲一點頭:“辛苦了。”
工作蟲受寵若驚,努力壓平自己的嘴角,咳嗽一聲說:“閣下嚴重了,都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唉,索蘭閣下真可憐,居然遇上這樣的雌父和家庭,特羅洛普自己被抓了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把臟水潑到閣下的身上。
再說了,要真是閣下做的,那還是大功一件呢!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畢竟只是一只脆弱的漂亮的雄蟲。
還好他已經結婚了,不然現在應該是要被送到白塔去吧。
屋內。
雄父和鉑西正在收拾東西,這座莊園短時間內會被封閉。
“索蘭!”
“哥哥!”
兩只雄蟲同時看到了他,眼睛都是如出一轍的亮晶晶。
索蘭單刀直入:“先和我離開吧。”
兩只雄蟲自然是答應,屋內的東西都不太重要,到時候再買就是了。
幾只雄蟲簡單收拾一下就離開了。
等到他的兩位雌兄回到莊園,看到的只有攔起莊園的紅線與大大的朱紅色的“封”字。
一夜之間,盡失所有。
而他的兩位雌兄也沒能逃過一劫,特羅洛普一倒臺,膽怯的雌蟲在戰場上做逃兵的事順其自然地就曝了出來。
兩只雌蟲和大皇子一樣被流放荒星。
有生之年,不得離開。
他們如今不過二三十歲,蟲族兩三百年的壽命何其漫長,而他們往后所有的日子都將在窮兇極惡的荒星度過。
那里沒有法度蟲倫,弱肉強食,暗無天日。
性、暴力在那里和疾病一樣沾染上每一只雌蟲,活著的每一刻都要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而特羅洛普也不會簡單的死去,那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況且,蟲皇也不會允許,特羅洛普正好可以用來殺雞儆猴,誰敢再有異心,下場就是如此。
帝國判他死刑,在死刑執行之前,他需要在監獄中進行服役,成為帝國武器或者藥劑的試驗品。
每一天都像是在開盲盒一樣。
運氣好點,受點無關緊要的皮外傷。
要是運氣不好的話,那真是抱歉,不會讓他在死刑執行前死的,但是什么萬蟻噬心之類的也就不好說了。
276在尤安的腦海里鼓掌放煙花放鞭炮一條龍服務。
太好啦,這件事里所有蟲都有“光明的未來”。
……
“老大!”科里揮手,“今天尤安上將也不在嗎?”
“他軍部有事。”索蘭在小酒館的吧臺坐下,拿起科里給他調的酒。
科里疑惑:“這放假和沒放的區別在換個地方工作嗎?”
“他本來就很忙。”索蘭說,“現在已經輕松很多了。”
科里心情還挺復雜的,一邊覺得尤安是個大渣雌,只知道工作都沒時間陪老大,一邊又覺得還好尤安的工作忙,不然老大就沒時間出來了。
“老大,化驗的結果出來了。”科里將報告放在索蘭的面前。
特羅洛普的事情曝光出來,和他有染的倫納德的雄主閉門不出。
風口浪尖中心,他們暫時搬出了首都星。
科里根據索蘭的描述,潛入莊園取了那些掩埋在紅色石蒜花下的腐爛□□。
科里表情嚴肅,收起吊兒郎當的聲音:“異獸雄蟲雌蟲都有,等級都不高。”
連雄蟲都有看來當真是不簡單。
索蘭摸著手腕上的手鏈若有所思:“繼續往下查查。”
“好。”科里點頭。
“對了,加拉赫他們什么時候回來?”索蘭這段時間來酒館這邊的時候都只有科里一只雌蟲。
科里放下手里的搖酒壺:“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了,快啦。”
“行。”索蘭說,“回來過后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走出酒館的時候,太陽正好從云層里出來。了卻了一樁大事,索蘭一邊哼著歌一邊走路。
遠處圍了一圈的蟲,隱隱約約能聽見那邊傳來的著急聲響。
索蘭隔著蟲群,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雌蟲,身體抽搐不止,口吐白沫,有鮮血從他的七竅溢出。
“快送去醫院!別圍在一團,散開散開!”有蟲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救護醫療飛行器兩分鐘不到就到達了現場,醫療蟲有條不紊地將雌蟲搬運上飛行器,揚長而去。
“真嚇蟲吶,這蟲走路上就突然一個昏迷。”
“當時直接倒我旁邊了。”
“希望蟲沒事。”
索蘭也在心里默默跟了一句“希望蟲沒事”。
回到家的時候,尤安給他發消息還在軍部處理事情。
特羅洛普和大皇子倒臺,這段時間有的忙了,光是各方的勢力往來就已經足夠讓蟲心煩。
索蘭回來的時候順路去買了菜,買菜的時候都能聽見老板在議論那只突然昏倒的雌蟲。
說著說著,老板峰回路轉:“說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怎么說?”索蘭豎起耳朵。
“我記得前兩天不也有一只雌蟲和今天的雌蟲一樣……一百三十星幣,您把慢走嘞!”老板手上動作利落,邊工作邊聊天,“而且吧,他們倆的癥狀一模一樣。”
說到這,老板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又是什么新的流行病嗎?”說完,馬上打了自己兩巴掌:“呸呸呸,不可能,一天天的凈自己嚇自己。”
旁邊的蟲聽見老板的話,插嘴道:“我想起來,我鄰居好像也是這樣。不過都是上周的事情了,而且我回來的時候他剛好被醫療蟲抬走,我也不太確定。”
又有一只蟲說:“嗯……我沒撞見過,但是我和我在別的星球的朋友打視頻的時候,聽他講過,和這個很像。”
“那我運氣比較好,要不是你們說我還不知道哈哈哈哈。”
在場的蟲大多數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有零星幾只蟲遇到了。
索蘭心情有些沉重,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告訴他,又有一場新的風暴正在悄無聲息地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