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校慶美食晚會
18班女生決定去后山探險, 這起源于學校表白墻上的一個帖子。
前天晚上，表白墻出現一個hot帖，講述的就是學校后山北斗七星的傳說。
簡單來說, 就是說在后山的空地畫著北斗七星的地方, 其實是二十年前一起校園兇案的埋尸點，并且帖子還言之鑿鑿地說, 死者被分尸成七塊，就埋在北斗七星圖下面。
尚雅倒是想起來, 小時候她也是一驚一乍的性格，在小區路邊看見某顆蘆薈根部染上紅色泥漆，她都能喊一大群小伙伴過來圍觀。
這個校園靈異傳說實在是太兇殘了, 于是這個hot帖也很快被刪了。
但是依然有很多學生看到了。
于是很多精神狀態實在美麗的學生就興致勃勃地準備去實地探險。
“并且我聽她們說，其實北斗七星還有一個傳說。”斕淇左右看著, 然后低聲跟她們說, “據說那還是一個陣法, 說什么, 如果觸發了陣法, 說不定能夠穿越時空呢。學校就是為了防止我們穿越了，才散播謠言說下面埋著尸體, 所以我們就不敢靠近了。”
尚雅：抱歉, 我是十七歲, 不是七歲。
世界上真的有穿越時空的方法, 但是絕對不是在學校后山的北斗七星陣。
好吧, 她也被斕淇帶偏了。
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啊！
她也沒有太懂這個北斗七星陣的傳聞邏輯。
斕淇又望向窗外，看見天氣依然很晴朗, 就興致勃勃地跟她們討論起穿越的話題：“如果北斗七星陣真的是穿越時空的陣法，你們想穿越回到什么時候呀？”
尚雅本來想說, 她覺得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
并且她本來就是從二十八歲重生回到十六歲的人，說這個也不好吧。
不過她就先聽見陳路欣特別向往地說：“那我要回到2007年。這樣的話，我豈不是直接變成學霸了。”
想象是很美好的事情，只要不在意細節的話。
斕淇卻也覺得陳路欣的這個建議好極了，靈機一動提議道：“那我們一起穿越回2007年。然后到時候我去找你們，如果你們也重生回來了，我們就一起努力一起當學霸；如果你們沒有回來……”她頓了一下，才笑著說道，“你們要不要寫一個愿望條？如果你們沒有回來，我就去找你們，把你們的愿望條給小時候的你們。”
愿望條啊！
斕淇的這個設想，也讓尚雅想起多年后網上的帖子：
如果你有機會和小時候的自己通話五分鐘，ta會記住你們的這通電話，你會跟ta說什么？
她的愿望也就只剩下粉色便簽的那個愿望。
好好學習，絕對不要成為廣告人。
但是小時候的自己不會明白這句話背后的代價。
尚雅有些沉默，陳路欣和斕淇倒是很開心地討論著重生后要做什么，以及要給7歲的自己寫什么愿望條。
最后她們真的拿出了便簽，在便簽寫下了對小時候的心愿。
尚雅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摘掉后面半句，只剩下“好好學習”。
人生太多遺憾。
但是對于一個七歲的小孩來說，這些都是負擔。
她們很算開心地繼續討論著，尚雅借口說她要做卷子了，就先回自己座位坐下。
聽了一會輕松愉快的音樂，尚雅就開始做物練習卷。
她要把物分數刷得更高更穩定，等到第三次月考一定要捍衛住她的地位。
還有明天。
明天早上就是頒獎典禮，她要作為學生代表發言，也要提前做好準備。
下午都是校運會各項目的決賽，尚雅就沒有出去，只是在教室里寫著卷子。
有同學在教室里用大屏幕播放綜藝，尚雅抬頭一看，神奇般地發現竟然還是去年校慶周的時候3班播放的那個綜藝。
這檔綜藝今年已經播出到第二季，她對劇情已經特別熟悉了。
抬頭看了一會，尚雅就繼續認真做著卷子。
今晚她們就不準備去飯堂吃晚飯了，等到五點多鐘，就開始拿著店家通訊錄和優惠券看外賣了。
因為實在是看得眼花繚亂，最后她們還是決定簡單粗暴一些，直接點KFC。
不過尚雅不愛喝KFC的可樂，而陳路欣和斕淇對于飲料的態度都是隨便，于是就只點了兩杯可樂。
然后開始酷酷往購物車里添加商品。
爆米花√
奧爾良雞翅√
香辣雞翅√
葡式蛋撻√
土豆泥√
紅豆派√
……
“KFC的薯條不好吃。”看見陳路欣的手指在薯條上徘徊著，尚雅弱弱提議道，“我覺得麥當勞的薯條最好吃。”
斕淇也很贊同：“感覺KFC的薯條沒有麥當勞的脆。”
現在提起麥家的薯條，搞得尚雅又特別想吃薯條了。
不過薯條還是要在店面吃比較好，等送過來都已經涼了。
點了這么多小食，就不用再點漢堡了。
確認購買下單后，她們就開始等待著。
在等待外賣的過程中，她們將椅子搬到操場，然后對今晚的校慶晚會表現出一定的期待。
差不多到六點半的時候，兜里的手機終于震動了。
陳路欣和斕淇很快反應過來地用身體遮擋住尚雅，尚雅就謹慎地蹲下接通電話。
雖然這周是心照不宣地大部分學生都帶了手機，但在校園里光明正大玩手機，萬一正好遇見了領導老師，還是有些尷尬的。
外賣員說已經到了致誠中學，詢問是不是在小樹林拿外賣，然后兩撥人同時前往操場小樹林。
這個時間點在這里拿外賣的學生依然很多，不過她們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外面的KFC送餐小哥了。
尚雅報了手機尾號，送餐小哥就將外賣遞進來。
她再去小賣部買了一瓶可樂，便和陳路欣、斕淇回到操場，找到她們的椅子坐下。
夜幕降臨，學生們陸續回來，只有舞臺上的燈光在照射著夜空。
她們三人的座位挨在一起，就趁著夜色先將KFC瓜分了。
尚雅咬了一口香辣炸雞，嘎嘣脆。
再吃一口奧爾良雞翅，也超級好吃。
舞臺上的表演還沒有開始，但尚雅已經在期待了。
她記得去年的兩個主持人當中的女生是程琳，不知道今年的主持人會是誰。
大音響還在播放著校歌，大屏幕上也在輪播校史。
尚雅的注意力就在面前的美食上，然后張望著搜尋周圍有沒有什么熱鬧的事情。
隔壁就是18班的學生，不知道是不是心作用，她感覺18班的隊伍好像短了好多。
不過反正也和她沒有太大關系。
等到她已經吃完了一只炸雞腿，舞臺上的表演才終于姍姍開始了。
今年的主持人是兩男兩女的組合，不過都是她不認識的人。
開場就是歌舞，場面是挺熱鬧的，尚雅便繼續吃著鹽酥雞。
在她聽著歌舞都已經有些困得連美食都不能讓她提起興致時，卻突然聽到很熟悉的旋律。
連忙悄悄打開手機看班群里分享出來的節目表。
第七個節目是……高一（14）班兒歌串燒。
這年頭果然是什么稀罕事都冒出來了。
誰家高中的百年校慶竟然有兒歌串燒？
但是聽著熟悉的歌曲旋律，總會讓人有一種錯覺。
她好像又回到了2007年的夏天，在那個炎熱的暑假，睡在涼席上，大風扇在呼啦呼啦地吹著。
那是她們永遠都回不去的童年。
尚雅認真聆聽著歌曲，也覺得心里有些感慨。
坐在前面的陳路欣和斕淇兩個家伙已經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起來，關于重返2007年的童年愿望。
“池塘邊榕樹下，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雖然不應景，但滿場的觀眾學生都小聲地跟著唱起來了。
直到竄燒完，尚雅才繼續啃雞翅。
下一個表演是小品，后面還有魔術表演，她覺得趣味性也不大。
再看看節目單，也確實沒有什么看起來特別有意思的表演了。
尚雅就偷偷拿出手機，將亮度調到最低，象征性地拍了兩張舞臺照片，準備留著明天發朋友圈。
然后就戴上耳機聽喜歡的音樂。
校慶晚會進行到后半場，班群里又開始叮叮咚咚地提示有未讀消息。
打開手機就看到班群已經是99+了。
這是有大新聞啊！
尚雅立刻往上拉，便看到班長發出來的信息：“聽說惠姐要過來點名了，大家都注意點，沒有表演節目的同學都要求在操場自己的座位上，不能亂走。”
下面就是詫異地詢問怎么回事的同學。
這黑燈瞎火的，班主任突然要過來線下點名，就顯得很詭異了。
班長說他也不清楚，只是剛剛收到的消息。
尚雅便跟陳路欣她們小聲討論起來，不會真的是有人去后山探險，然后被學校領導發現了吧？畢竟學校可是嚴禁學生半夜去后山玩的。
班群里繼續在熱烈討論著，估計在操場上看表演的這一隊人，個個都捧著亮度調到最低的手機在班群里激情發言。
尚雅就繼續啃雞翅。
反正她就在操場上，完全不擔心何老師來檢查人數。
第122章 頒獎典禮
但是直到校慶晚會結束后, 何老師都沒有來點名。
尚雅回到宿舍準備洗澡，拿著衣服和手機進浴室，準備一邊洗澡一邊聽音樂。
將衣服掛在掛鉤上, 正要將耳機線插在手機上, 卻看見彈出一條最新信息。
她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這條信息的來源備注為：化學老師何惠
太恐怖了！為什么何老師會突然發信息給她？
今天可是周四！
雖然大家心照不宣地知道帶了手機，但何老師直接發信息給她會不會太明顯了？
尚雅連忙拿著手機沖出去：“路欣, 路欣，惠姐發信息給我哎。”
陳路欣也是一副破天荒的表情看過來：“怎么回事？”
尚雅小心翼翼地打開信息欄, 并避免觸碰到信息輸入欄，否則對方可能會看到“信息輸入中”的提示。
她就覺得這個提示挺煩的。
何老師發信息過來，提醒她明天要穿好校服, 然后提前過來準備。
“對哦，你明天要上去發言。”陳路欣才想起來, 然后樂得開懷道, “那你得回復。不然惠姐一著急, 說不定就來宿舍找你了。”
尚雅覺得太抓馬了。
于是她就硬著頭皮給何老師回復了一個“好的”。
希望下一秒何老師不會發來“原來你真的帶了手機”這類的恐怖玩笑。
心里惴惴不安地進了浴室洗澡, 流淌的熱水, 怡人的歌聲，讓她的神經逐漸放松了。
直到熄燈時間, 何老師都沒有再說什么。
尚雅也便早早睡下。
她得保持好的精神狀態, 明天可要上臺發言, 以及領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獎學金呢！
真是令人期待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醒來, 同學們還拉著尚雅開玩笑, 說要不要給她化個氣色好的妝再過去。
尚雅連忙拒絕了。
除了前天校運會開幕式，其他時候也沒有必要化妝* 。
說不定以后還有很多這種機會, 她得要用平常心對待。
而且在領導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化妝，她又不是藝術生, 可沒有特別豁免權。
昨晚她已經又看了三四遍稿子，在心里默背著，況且她也不是第一次上去發言，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到時候只需要控制語速，不用太快，也不能太慢。
完宿舍的內務，尚雅就和陳路欣一起去飯堂。
她買了一個肉松蛋糕和一杯豆漿，依然是將肉松全部摳掉，將蛋糕和豆漿吃掉。
然后過去操場。
這個時候距離頒獎典禮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操場的座位上還比較空曠，但前面的領導老師已經基本到位了。
尚雅將背包交給陳路欣，然后她過去前面找何老師。
何老師看見尚雅也連忙拉她過來，將重新打印出來還熱乎的發言稿給她。
梁主任和向級長也過來跟她說，等到頒獎典禮開始后，她就坐在高三年級余主任后面的位置，在校長和余主任發言后就輪到她作為學生代表上去發言。
尚雅點點頭，表示明白這個流程。
臨近頒獎典禮開始，陸續有越來越多學生來到操場，在自己的座位坐下；還有前來觀禮的校友和家長被引領著過來就坐。
尚雅也按照安排在余主任后面的位置坐下。
今天的天氣很好，微風拂面，萬里無云。
主持人在主席臺上宣布頒獎典禮開始，前面是升國旗奏國歌，然后就是校長上去長篇大論起來。
尚雅還要集中注意力來聽，然后覺得校長的這個發言，和她的發言稿一樣是套公式的產物。
貌似去年校長也是說了同樣的話吧。
等到余主任上去發言時，她再次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跑道上還有攝影社的學生在走動著拍照，學生會的學生也穿著紅色馬甲在維持秩序。
差不多到余主任發言結束，何老師回頭招手讓尚雅跟她過去主席臺階梯旁邊等著；尚雅便拿著發言稿彎著腰快步跟上何老師。
余主任講完話后，主持人上去cue了流程，然后輪到尚雅上去發言。
拿著演講稿，她的心情還是挺不淡定的。
等到在臺上站好，她的第一反應是，今天的人可真多！
將發言稿放在演講臺上，尚雅就開始發言：“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來賓，親愛的同學，大家早上好……”
她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出來，流利且聲情并茂地念著稿。
反正都是堆疊詞句，大致意思就是賀學校百年校慶。
她很有把握地控制著時間，差不多七分鐘完成發言，然后退場，迎著滿場掌聲回到座位坐下。
最后是家長代表和校友代表發言。
然后就輪到萬眾矚目的2016-2017年度獎學金的頒獎環節。
年度獎學金綜合2016-2017第一學年第三次月考、期末考試，2016-2017第二學年四次考試，以及2017-2018第一學年的第一次月考和第二次月考，一共八次考試的綜合成績，文科的前十名和科的前二十名，授予優秀獎學金。
2016-2017學年的兩次全市聯考，即期末考試，獲得全市聯考前五十名的學生，可以獲得特別獎學金。
還有進步獎學金，至今尚雅都不太明白這個獎學金的評定規則是什么，據說學校有一套計算方法。
其他人心里忐忑，但尚雅很淡定。
她已經基本鎖定前面兩項獎學金了。
就算她沒有參加這學期的第一次月考，但前前后后卻已經獲得了好多次年級第一，再加上期中考試的好成績。
要是她都拿不到獎學金，其他人怎么好意思站上領獎臺。
本就屬于她的這份榮耀，她拿定了。
最先公布的是高三年級獲得獎學金的名單。
三個獎學金項目公布完后，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終于來到了她們最期待的公布高二年級獎學金的環節。
如果是在平時，尚雅能和陳路欣悄悄擊個掌。
只是現在她坐在前面，周圍都是老師，她只能暫時壓下雀躍的心情。
“接下來宣布的是高二年級優秀獎學金的名單。”
致誠中學本就有重輕文的土壤，公布的順序也是先科后文科。
而第一個就是尚雅的名字。
“高二（19）班尚雅、高二（20）班杜媛馨、高二（19）班陳路欣、高二（19）班穆遠白、高二（19）班林婷芳、高二（20）班祝和、高二（19）班梁云天、高二（20）班洪邤、高二（19）班程琳、高二（20）班武清、高二（20）班梁永、高二（19）班李璇、高二（19）班英豪、高二（20）班薛明哲、高二（19）班斕淇、高二（19）班李尚博、高二（20）班劉民、高二（20）班戴陽、高二（20）班付林、高二（19）班劉楊。”
科班的前二十名都是19班和20班的，其中19班有11人，20班有9人，算是19班略勝一籌。
再后面是十個文科班的學生。
尚雅翹起的嘴角終于壓不住了，開心地笑著和其他被念到名字的同學一同起身，走到主席臺上面排隊領獎。
然后尚雅就發現，原來領到手中的只是一張獎狀，獎學金是在之后由財務部統一打款到銀行賬戶。
難怪，她就說嘛，將那么多錢直接交到學生手中，也不怕剛從領獎臺下面就弄丟了。
領完獎后，拍照留念，然后學生下來回到座位。
再頒發的是進步獎學金。
這個獎項就沒有尚雅什么事了。
然后是特別獎學金。
剛才頒發的高三年級時，在過去一年的兩次聯考中，沒有學生進入全市聯考前五十名，所以也就沒有學生獲得特別獎學金。
但是高二年級有。
特別獎學金的分量比優秀獎學金還要重，是由校友會代表來為他們頒獎。
“獲得2016-2017年度特別獎學金的同學有，高二（19）班尚雅、高二（19）班穆遠白、高二（20）班杜媛馨、高二（19）班陳路欣。”
“讓我們恭喜這四位同學，他們在過去一年的學習中取得重大突破，在聯考中進入全市前五十名，獲得致誠特別獎學金。”
于是尚雅和坐在后面的穆遠白、杜媛馨和陳路欣四人一起再次登上領獎臺。
依然是領獎和拍照的流程。
從主席臺下來的時候，尚雅特意落后兩步等陳路欣，然后兩人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擊了個掌。
明年！明年的今天，她們一定同樣可以獲得這份輝煌。
高二年級的頒獎結束，后面還有高一年級的頒獎。
不過也很快就結束了。
頒獎典禮結束后也已經差不多到午飯時間，尚雅和陳路欣到飯堂吃了一碗牛腩粉，然后回宿舍收拾周末放假要帶回家的東西。
明天尚雅還要來參加家長會，陳路欣不過來。
等到下午放學前，兩人又滑稽地再次強調周日中午出去吃自助餐的約定。
同樣是家長會，尚雅想起上學期那次可稱是炸裂的家長會，只希望明天的家長會能夠順順利利完成。
第123章 八卦新聞
周六早上, 尚雅提前來到學校，她的任務依然是廣播發言，順便幫忙發成績單。
等到家長會開始后, 她就到樓下的年級辦公室。
然而很意外的, 她剛走到年級辦公室前，便看見了一個萬萬沒想到的人。
上次見到朱映年還是上學期的家長會。
也就是那場讓所有親身經歷者想起來都能應激的家長會。
再見到朱映年也就是現在。
她穿著致誠中學丑丑的藍白校服, 但看起來好像比上次陽光明媚了，看見尚雅還笑著揮手跟她打招呼。
尚雅覺得稀罕, 也勉強地笑著跟她揮手。
完蛋！她要說什么嗎？她應該要說什么？
她跟朱映年又不熟，她跟不熟的人相處就容易社恐，她現在已經開始社恐了。
尚雅捏著稿子, 抬腳繼續往前面走著，直到在辦公室門口站好, 然后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眼, 便看見一個看起來很威嚴的女性在里面正和梁主任說著話。
這個時候她進去好像也不太好。
她便有些尷尬地后退兩步, 和朱映年一同站在走廊。
上學期家長會后, 她就聽說過朱映年家里的事。
她們都對朱映年的那個有點神經質的媽媽印象深刻, 所以辦公室里面的那位頭發斑白的女士應該是她的外祖母？
倒是朱映年主動和尚雅拉話：“你這次考得真好。”
尚雅：Yes，I know！
救命, 所以她要說什么啊？
她也是猶豫了一下, 才斟酌著開口問：“映年, 你是要回來上學嗎？”
希望不會刺激到她吧。
但她確實是想多了。
朱映年表現得過于正常, 聽見她的話也是笑著說道：“開學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我在12班。”頓了下她又說, “不過下學期我們可能又是同學了。”
尚雅：哦豁！
上學期的時候，朱映年唯一參加的那場期中考試, 只考到將近兩百名，所以她媽媽來學校鬧了一通要換同桌。
看來這學期朱映年考到了前一百名, 進步很大。
自從南珍這個物滿分橫空出世，尚雅就開始覺得危機四伏。
朱映年的一句話，都能讓她無限聯想。
畢竟朱映年可是中考市狀元，就算休學兩年，她的學習能力應該也很強。
這么強悍的姑娘，遲早得搶走她的第一名。
危險！危險！
尚雅的笑容變得更加勉強了，不過嘴上依然說著：“那挺好的，恭喜你呀！”
正說著，辦公室里的那位女士就出來了，梁主任看見尚雅過來了也喊她進來可以開始準備廣播。
這種事情尚雅也算是熟能生巧了，等到梁主任開廣播說完話后，就過去對著演講稿聲情并茂地念了一遍，順利完成任務。
這次家長會基本也沒有什么幺蛾子了。
下午尚雅去李老師家上課，和李老師說了她這次的英語竟然及格了；李老師也很高興，然后鼓勵她繼續好好學習英語，以后肯定會有更大的進步。
為了獎勵她這次考得這么好的成績，晚上爸媽還帶她去外面酒店吃飯。
到十一月了，天氣漸漸涼了，這次去學校要多帶冬天的衣服去學校。
周日早上，尚雅又穿著最喜歡的燈芯絨裙子，和陳路欣歡快地吃自助餐。
結果吃完自助餐出來時間還很早，兩人就決定再看一部電影。
兩人歡快地聊著天搭乘電梯到頂樓影院，看見掛滿電影海報的宣傳墻，尚雅就想要在網上搜一下影評。
剛點進網站，她便看見網頁顯示加載中。
等到網頁加載完畢，她的瞳孔地震了。
但是下一刻尚雅就懷疑自己這到底算什么反應。
她可是從2028年重生回來的廣告狗，對于娛樂圈的八卦新聞早就很清楚了。
而且這和多年后的娛樂圈大塌房事件相比，簡直就是小意思。
“尚雅，怎么了？”陳路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尚雅抬頭告訴她，某男星和某女星結婚了。
于是輪到陳路欣瞳孔地震了。
“What？”陳路欣立刻搶過她的手機看怎么回事，但只是一刷新，微博就再次華麗麗地崩了。
尚雅表示，這可不是我的網絡問題。
陳路欣沒有吃上熱乎的瓜，現在她特別著急，電影也不想看了，就想到樓下找個網絡順暢的地方，當個吃瓜群眾。
于是兩人折返回到樓下，找個咖啡店點杯咖啡，坐下專心吃瓜。
只是刷不出新的東西就挺煩的。
尚雅則是很悠閑地在旁邊喝著熱拿鐵。
她是純吃瓜群眾的心態，但在她這里娛樂圈已經沒有新鮮事了，況且這瓜囊也沒有很甜，不值得樂子人很賣力地吃瓜。
陳路欣刷新得很暴躁，然后扭頭問尚雅：“親，你真不愛吃瓜呀？”
“我又不是他們的粉絲。”尚雅嘆氣道。
人家的粉絲在評論區上躥下跳，她們在屏幕后面上躥下跳，也挺奇妙的。
微博崩了，陳路欣又迫不及待地跑到貼吧吃瓜。
看來吃不到完整的瓜這件事對于吃瓜群眾的傷害值還是挺大的。
等到陳路欣終于吃上一口瓜，她立刻化身瓜田里的猹歡快地左啃一口右啃一口，順便給尚雅分享這個瓜有多么香甜。
原本看起來毫無瓜葛的某男星和某女星突然在網上曬出他們的結婚證，還宣布他們即將迎來一個可愛的baby。
這是多么令人稀罕的事！
總之兩家粉絲都炸開了。
尚雅點著頭附和：“確實挺稀罕的。”
自從決定好好學習，她對娛樂圈的花邊新聞都不關注，只是偶爾跟小伙伴們去電影院看看電影消遣娛樂。
今天電影也看不成了，就吃了一肚子的瓜。
尚雅繼續慢慢品著咖啡，到了下午一點，尚雅就和陳路欣道別，然后直接過去李老師家上課。
她來得比較早，又遇見剛下課的衛英月。
李老師在每個學生上課中間留了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今天她還特意做了不少的茶點放在茶幾上，衛英月下課后就坐在沙發上吃著點心和李老師歡快聊著天。
尚雅按了門鈴進來，衛英月回頭看見她，就燦爛笑著跟她揮手：“尚雅，你來啦！”
“來嘗嘗我做的茶點。”李老師也笑著跟她說。
還沒到上課時間，尚雅便過來在衛英月旁邊坐下，李老師拿出蛋糕碟和蛋糕叉，給尚雅切了一塊芒果千層蛋糕。
衛英月迫不及待地問尚雅有沒有看到熱搜，XXX和XXX結婚的頭條大新聞。
看來全網都在熱情吃瓜。
對于一個確實對娛樂圈不感興趣的人來說，尚雅沒有太大的吃瓜熱情，但對于別人的吃瓜熱情也給予附和。
她早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狂熱追星的小女孩了，重生后她就對很多東西的興趣全部消失了，只有逆天改命是支持她不斷攀巖的動力。
直到尚雅上完課從房間出來，看見衛英月還在外面，說今晚還要跟李老師討論申報學校的事。
尚雅等到爸爸來接她，便下樓回家。
吃完晚飯后回校，發現班上的同學也在熱情洋溢地討論著娛樂圈的各種八卦。
這次熱搜事件將所有人的八卦魂都點燃了，他們甚至能夠無限延長戰線，從這次的明星結婚熱門話題，到最近某某明星又離婚了，再到最近某某某明星又雙叒叕結婚離婚再結婚再離婚了。
給尚雅的感覺就是，最近大家都癲癲的。
但是她記得……
貌似這次雙一線明星官宣結婚生子，是雙炸裂熱搜。
正因為如此，才足夠炸裂。
大概是在明天或者后天，就會有某對明星夫妻官宣離婚的消息。
可惜她沒有帶手機過來，不然到時候還能再啃一口瓜皮。
不過也沒關系了，反正她又不是猹，不會對瓜念念不忘。
況且這個世界也不會有新鮮的瓜了。
尚雅就將注意力拉回到學習上，繼續按照以往的節奏認真做著卷子。
天冷了，明天要多穿一件衣服，以及天氣預報說明天有可能會下雨。
回到宿舍，尚雅將今天剛帶來學校的衣服好放進衣柜里，然后上床睡覺。
但是第二天早上沒有下雨，升旗儀式也照常。
副校長在升旗后上去講話，首先聽見的就是他念了一串的學生名字，說這是警告名單，晚上不允許去湖邊、后山這種僻靜的地方，如果被發現就會被記過處分。
斕淇回頭跟她們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果然還是因為上周那個校園靈異事件貼，校慶那晚沒有后續的事情，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對于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北斗七星埋尸案，以及亂七八糟的穿越故事，學校也肯定不會讓他們天天在校園里面傳這種無聊的東西。
但是估計到明年校慶的時候，又會衍生出新的校園傳說。
不過警告震懾還是有用的，至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有人再興奮地跑到后山探險了。
到了周二晚上，尚雅成功聽到了本周的第二個娛樂新聞的爆點，她模糊的記憶中那對本該在今天官宣離婚的明星夫妻終于官宣離婚了。
對于尚雅來說，這是好事，至少證明她的記憶沒有問題，所以高考作文應該也不會有變化。
第124章 卷土重來
最近天氣不好, 淅淅瀝瀝下了好久的雨，一夜便入了冬。
學校里也永遠都不缺新鮮事，但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左右不過是今天梁主任又發現了哪對早戀的小情侶在偷偷摸摸地約會, 明天又收繳了多少臺手機，然后在廣播里面通報批評。
校慶結束后, 尚雅的重心回到學習上。
雖然這次她考得不錯，但她還要防黑馬, 誰知道等到第三次月考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一匹神奇寶貝，沖著鋒就過來把她的第一名給搶走了。
而且現在有幾個學科已經進入最后一本選修課的學習階段了，等到下學期回來, 就要進入第一輪復習了。
看見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滴，尚雅只是在心里感慨著, 時間過得真快。
從十六歲到二十八歲。
再從二十八歲回到十六歲。
而現在她又已經十七歲了。
高考、大學、畢業、就業……未來的每一天都會過得很快, 就像是按下加速鍵的一生。
其實她本不應該再有什么遺憾的。
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要好好學習, 以后的事情, 都留到以后再說吧。
日子都是這樣一天天過下去的。
之后兩個月都沒有什么活動, 后面重要的事還有第三次月考、期末全市聯考，以及將在明年一月初舉行的學業水平測試。
尚雅對于學業水平測試還是挺有信心的。
好歹她前世是個文綜成績還算合格的文科生, 學業水平測試的題目又不算太難, 還是可以輕松拿捏的。
但是班上不少同學很著急, 他們對這場考試的難度心里沒底, 再加上可能在高一文分科后就沒有認真聽過文綜的課, 現在都開始害怕過不了學業水平測試。
在這樣焦慮的氛圍下，她們迎來了第三次月考。
出成績那天, 尚雅依舊很關心地去辦公室看成績。
很好！她還是年級第一。
語文：118；級排：1
數學：142；級排：1
英語：89；級排：123
物：95；級排：……
看見點綴在后面的那個“2”的排名，尚雅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下壓了一下。
果然, 上次的黑馬果然不是意外。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次的物單科第一又是南珍。
太強了！
繼續往下面看。
化學：96；級排：1
生物：97；級排：2？
Who？
現在尚雅對英語以外的非“1”排名都很敏感。
任何人拿到了單科第一都會引起她的注意。
她有英語這個很明顯的短板，所以她必須要將其他科目修煉到很高的分數，才能填補上英語這幾十分的大窟窿。
一旦有人的某科成績磨得很鋒厲，都會讓她產生危機感。
僅僅是物和生物兩個科目，最多只能和尚雅拉開幾分，暫時對尚雅的威脅并不大。
而數學是尚雅的大優勢科目，現在她也依然保持著絕對的優勢。
這次她的總分是637分，雖然比上次的成績低，但她的排名也仍是耀眼的年級第一名。
第二名是陳路欣，631分，和尚雅的分差只有6分。
第三名是20班的祝和，他再一次超越了杜媛馨，以628分闖進來了。
后面其他人的排名雖然有微小的變動，但基本都還是熟悉的老面孔。
程琳還在以穩健的速度進步著，這次考到了年級第五名。
而斕淇也在前段時間的奮力學習下有了明顯的進步，再次進入年級第十名。
大家都對這次的考試成績算是滿意。
尚雅再繼續往下看，突然發現了南珍的名字。
以往她是重點關注年級前十名，再匆匆看一眼進入年級前二十名的同學，因為基本上都是19班和20班的學生，很久都沒有新面孔了。
所以這次突然出現了新面孔，還是引起不少同學的關注。
南珍，高二（13）班，總分600，年級排名13名。
很強勢的進步！很厲害的成績！
雖然和排在前十名的同學相比，她的成績并不算很突出，但是她的單科成績卻很引人注目。
語文：104
數學：118
英語：100
物：97
化學：83
生物：98
她就是那個物和生物分數比尚雅高的人。
雖然她的其他科目都相對比較普通，但尚雅已經開始覺得很不安了。
人家的英語可是能夠考到三位數的人！她哪有資格覺得人家的成績普通！
危機感讓尚雅這天晚上又連夜啃了一篇英語短篇閱讀的翻譯。
雖然她的英語是稍微差了一點，但她就是有夢想，她覺得她一定能夠有更大進步的。
誰也不能阻攔她的進步！
最近她也更勤奮地跑辦公室，找老師們詢問各科的問題，希望得到進一步突破。
只不過在晚自習的時候辦公室也經常是人滿為患，雖然老師們都對尚雅有特別關照，但也不可能時刻關注到她。
大部分時候她還是和幾個小伙伴一起玩解題游戲。
雖然陳路欣她們覺得這個“游戲”一點也不好玩。
但是斕淇很雀躍；上次她的總分因為語文作文離題被拉下來了，這次終于考到了年級前十的排名，最近她的學習勁頭上來了，恨不得一天學習二十五個小時。
于是每天中午都能看見尚雅和斕淇在歡快地討論著題目，鉆研不同題型的解題方法。
反正最近她們都有點癲癲的，尚雅也覺得特別刺激。
同樣是頭腦風暴，但比在廣告公司的時候天天和同事們開會的頭腦風暴好多了。
至少學到的知識點是實實在在記在腦子里的。
除了她和尚雅、斕淇的這個固定小組，隨著學習越來越緊張，平時中午同樣會留在教室學習的林婷芳和程琳也加入和她們一起學習。
尚雅都沒有意見，多兩個人就多兩個腦子。
解題這種事情，有時候還真的就是人多力量大。
做物題的時候，她突然聽見林婷芳和程琳提起南珍的名字，說最近南珍的成績回升得好大，這次考到了前十幾名，說不定下次就闖進年級前十名了。
“南珍……高一的時候是1班的？”尚雅終于從她們的對話中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南珍是我們那屆的001啊！”程琳很震驚地看著尚雅。
尚雅也震驚到要裂開了。
她重生回來的時候是去年的九月末，也就是距離開學剛好過去差不多一個月。
所以她就錯過很多重要信息？
001號學生會在新生入學大會上作為學生代表發言，然而時間的洗刷讓她毫無印象。
但是001號學生怎么淪落到分班后連尖子班都進不來？
這簡直是copy版的朱映年了。
這次輪到陳路欣表示震驚：“你真的不知道呀？”
尚雅：？？？
請問還有什么是我也應該知道的嗎？
去年的八卦這么多？
為什么你們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她再次要裂開了。
幾個姑娘也難得八卦上了，順便做出姿勢要好好給尚雅科普一下她遺漏的重要信息。
尤其是斕淇顯得特別興奮，就跟上次她講述后山的北斗七星靈異事件一樣的亢奮表情。
“你還記得去年第一次月考的時候發生的事嗎？”她問。
尚雅下意識就想要搖頭。
她重生回到的時候剛好是在高一第一學期的第一次月考出成績的那個周末，正好錯過了第一次月考。
她當時覺得自己挺幸運的，不然要是剛好重生在月考前一天，甚至像某個倒霉鬼故事那樣正好重生在考場上，她才是真的要當場哭出來了。
但是在她正要搖頭的前一刻，她突然想起來了。
于是試探地問道：“南珍……她不會就是那個廁鬼靈異事件的倒霉學生吧？”
然后就看見她們同時點頭了。
尚雅：哦豁！看來她真的錯過了很多大八卦。
“廁鬼”是去年在學校里鬧得最沸沸揚揚的校園靈異傳說。
具體故事是，在去年第一次月考的時候，1號考場的某同學中途去上洗手間，卻一去不回。監考老師很擔心她會不會在洗手間出了什么意外，于是過去洗手間敲門，結果剛進洗手間就看見滿地的血，而該同學就倒在血泊中，還能看見她倒下前正掙扎著從最后一個隔間爬出來的血痕。
這是“廁鬼”的背景故事。
但是一夜之間學生之間卻衍生出無數故事版本，有的傳言說是那個同學差點被廁所里的女鬼殺死了，有的傳言說那個同學是被躲在廁所里的連環殺人犯謀殺了。
當時諸如此類的傳聞數不勝數。
不過都被歸類為“廁鬼”傳說靈異事件系列。
反正真相如何，學校不可能傳出來，可能也就只有本人知道。
而這個故事的本人，就是當時的001號學生南珍。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在高一的時候南珍的成績開始急速下降，從001號學生降到分班后都沒有辦法持續留在尖子班的程度。
就在她從前的同學都以為這又是一個be的故事時，沒想到南珍竟然又卷土重來了。
第125章 結課
入冬后, 校園開始陷入死氣沉沉的氛圍。
冬天的白晝時間太短，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下午下最后一節課的時候, 天已經黑了。
高三剛剛完成了距離高考兩百日宣誓, 并將在十二月中旬舉行成人禮。
高一和高二的學生都在看熱鬧，然后被老師趕回教室了。
尚雅開始覺得每天都睡不醒, 尤其是天氣逐漸變得寒冷，被窩就變成最讓人留戀的地方。
每天起床的時候, 尚雅都恨不得再賴床三十分鐘。
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就覺得這種陰沉沉的天氣，根本不適合學習, 更適合睡覺。
為什么人類沒有冬眠的習性？這太不合了！
她們每天都是一邊起床，一邊罵罵咧咧著。
迎著呼嘯的冷風走回教室, 尚雅將雙手揣在兜里, 再圍著酒紅色的圍巾, 戴上毛茸茸的帽子, 厚厚的衣服里面還塞著一個暖水袋。
雖然很像是從東北過來的朋友, 但很暖和。
為了迎接這個寒冬，她也是做了很多準備。
回到教室, 尚雅先去直飲機前, 往保溫瓶里灌了滿滿的熱水, 然后就回到教室。
上周剛調換了座位, 現在她的座位在第三大組的第二小組。
這個位置很好, 距離前門和后門都很遠，平時他們開門關門進進出出的冷風也吹不到這里。
只不過平時大家都盡量避免開門, 長時間空氣不流通，教室里彌漫著各種奇怪的味道, 每位授課老師進來上課都要吐槽教室里太悶了，然后強烈要求他們開窗來通風透氣。
何老師每天來上課，看見班上學生都是昏昏欲睡的樣子，就想方設法給他們找點樂趣的事。
比如每天上課的前五分鐘，就讓大家在多媒體上點歌。
于是每天又是各種畢業歌大亂燉。
尚雅覺得人都快麻了。
她們怎么就提前進入高三模式了？
其他同學依然很歡快地跟著音樂唱著歌。
窗外寒風呼嘯，教室里倒是暖融融的。
按照教材安排，今天是化學新課程的最后一課。
何老師講完選修5的最后一個章節，就給大家布置這周的周末作業，完成練習冊最后一個章節的練習題目，以及一張綜合試卷。
在周四下午年級組開會的時候，已經確定化學教科組的復習進度和復習方案。
等到下周回來，學校會將訂購的《高中化學一輪復習》資料書發給學生，每個班級也按照化學教科組進行本輪復習計劃的公布。
然后等待她們的就是漫天飛舞的試卷。
對于前世的一輪復習，尚雅也只記得像雪花一樣的試卷雨了。
她也說不上是激動還是擔憂，但更多時候還是感慨，感慨這一天天過得太快了。
一輪復習、二輪復習、三輪復習……
剩下的一年半，一定會像上了發條的鐘表一樣快速轉動著，直到停在534天后，2019年6月6日。
不過等到一輪復習開始后，就沒有心思來想這些事情了。
估計早上睜開眼想的就是今天要做多少張卷子，晚上睡覺前想的是今天做了多少張卷子。
何老師將綜合卷子發下來，下課的鈴聲就響了。
大課間的音樂響起，今天輪到高二年級下樓做操。
只不過學生們大多都不喜歡做操的。
夏天嫌外面太陽太熱，冬天嫌外面* 寒風太冷，春天和秋天坐著不想挪窩。
總之是能不動就盡量不動彈。
梁主任在樓下吹著哨子，他們還小聲討論著，說梁主任就像戴著帽子的牧羊人。
不過他們還是在“牧羊人”的哨聲中不情不愿地離開教室，走進寒冷的風中。
尚雅重新戴上帽子和圍巾，又穿上掛在椅子后面的羽絨服，才和陳路欣挽著手下樓。
剛走出教學樓，她們就感覺到外面的冷風就像鈍刀子一樣，在嘗試割著她們的肉。
兩人又哆哆嗦嗦地將雙手插進衣兜里。
并且決定這周回家要帶一雙棉手套過來。
到操場上排排站好，廣播體操的音樂響起后，前面的同學還跟著領操認真做著，排在后面的學生就基本上在隨便揮舞著四肢，遠遠看去就像一群臃腫的人在群魔亂舞。
等到做完操，梁主任氣得直接跳上主席臺，罵他們做什么事情都不認真，做操敷衍，學習也復習……
陳路欣就側過身低聲跟尚雅吐槽著：“梁主任真人才！每次什么話題都能扯到學習。”
尚雅瘋狂點頭：“可不是嘛！”
她們已經很努力學習了，還要在這里吹冷風，可不爽了。
聽梁主任念完經，學生們就迫不及待往教學樓里擠，然后悲劇地開始堵車。
直到進了樓梯間，寒風才被阻擋在外面。
尚雅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面部肌肉都被凍得硬邦邦的。
回到教室摘下帽子和圍巾，擰開保溫瓶喝了兩口熱水，才感覺身體暖暖的。
第三節課是生物課，班上罕見的倒伏了一半人，還有一半人在神游和開小差。
生物也快要學完了，都很快就要開始一輪復習了。
尚雅望向窗外，她好像聽見一聲鳥叫，但又不太確定。
剛才她們下去做操的時候就是昏昏沉沉的天氣，現在外面好像開始下雨了，整個世界都像被添加了黑白灰的濾鏡。
冬天真是很容易讓人心情不好的季節。
許老師講課到一半就拿出絕活，開始隨堂提問。
那群倒伏的腦袋終于支棱起來了。
尚雅也揉揉眼睛集中注意力。
許老師的隨堂提問就是，瞅誰的表情很迷茫，就喊誰起來回答問題。
所以大家就算是裝的，也要裝得好像底氣十足的樣子。
尚雅抬起頭認真看著題目，很快在腦海里選出了答案，然后就托著腮盯著黑板。
很快許老師就點了一圈的人，尤其是平時比較偏科的學生，都被許老師拎起來了。
她感覺好像看到了英語課上的自己。
不過現在也還好，至少現在她上英語課的時候沒那么慌了。
這一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上上課，記記筆記，做做卷子。
然后就回家了。
下課的時候外面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特別是在這樣的冬天，走路快一些都感覺雙腿會痛。
尚雅拎著要帶回家的東西，在教學樓下的大廳撐開傘，再走進人群中。
五顏六色的傘在灰蒙蒙的雨中，匯聚成一條絢爛的青春河流。
她也變成這條河流中的一粒塵土。
媽媽來接尚雅回家，她坐到電瓶車的后座，套上雨衣，然后就往外看著風景。
天已經半黑不黑了，就好像有怪獸要從天空的漩渦降落下來。
尚雅揉了揉眼睛，然后貼著媽媽的后背。
黑夜降臨后的街道依然人來人往，汽車的燈光將夜幕都照得通明了。
到冬季，家里經常會煮熱騰騰的火鍋，菌菇或豬肚雞湯底，吃完后覺得渾身都是暖乎乎的。
尚雅剛回到家，就聞到濃郁的豬肚雞湯的香味。
爸爸看見她回來，便將河粉放到鍋中涮半分鐘，就撈起來放在碗里，再澆上兩勺湯。
放下書包，尚雅過來對面坐下，然后端起河粉湯喝起來。
大概是上次尚雅說豬肚雞的胡椒味不夠，這次的胡椒味就很足了，喝一口就覺得整根舌頭的味蕾都在跳舞了。
尚雅喝得很開心，她就是特別喜歡喝各種各樣的胡椒湯。
第二天去李老師家里上課的時候，李老師突然問她，下周六有沒有興趣參加英語角的圣誕活動。
尚雅好奇詢問這個活動是怎么樣的，李老師就說，是從前在歐洲留學后回到合安的留學生的一個圣誕小聚，也會有很多中學生過來參加，衛英月也參加這個活動，她覺得尚雅也許會有興趣參加。
尚雅已經在心里尖銳爆鳴了。
又是英語！又是social！
這簡直就是在雷點上疊buff。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但是在李老師滿懷期待的笑容中，尚雅鬼使神差地點頭。
就當做……是給自己壯膽吧！
然后她就開始數著日子倒計時。
這幾天的天氣正一天比一天冷，回到學校遍眼所見的人都穿得像北極熊一樣，動作笨拙地背著書包上樓梯。
晚自習的時候，何老師就過來組織學生到樓下搬一輪復習資料回來。
看見藍白封面的一輪復習資料，尚雅心里還挺有感觸的。
但是教材資料發下來后，何老師卻并沒有直接開始進入復習階段，而是讓大家這段時間先好好看看教材內容，在本周內將第一課時的課前部分練習完成。
馬上就是學業水平測試，老師們也不想給大家太大的壓力，估計還要等到學業水平測試后才開始正式進入一輪復習。
在這個期間，生物也完成了新課程的授課。
物還有一個章節，預計也會在期末考試前完成新課程。
一想到下學期回來就是綜三科的合卷模擬考，尚雅就覺得太刺激了。
快要到期末考試了，這個寒假她得要好好規劃著復習計劃。
正好可以將她之前囤的模擬卷全部拿出來做，提前適應在兩個半小時快速高效完成物化生合卷的卷子。
第126章 圣誕聚會
預習完物最后一章的新課程, 尚雅就迫不及待拿出模擬卷。
掐表一百五十分鐘，等到鬧鐘震動響起，后面還有一道題目, 她就停筆對答案。
如果能夠再多三分鐘, 她都能完成卷子。
尚雅遺憾地在卷子的右上角寫了一個紅色的“278”，然后開始思考如何保持正確率的情況下加快做題速度。
其實她的做題速度已經很快了, 但兩者兼顧起來卻并不容易。
有時候腦子轉得飛起來了，就容易出點小毛病；但在綜這種連鎖題目中, 任何一點小毛病都有可能釀成大災難。
復盤被扣了大分的那道物題，她的心里就在滴血。
以前她們的周測月考卷子，綜三科都是滿分100分。
但是等到一輪復習后, 物化生三科是合卷考試，模擬卷的分數分布是物110、化學100和生物90分。
她的綜倒沒有偏科, 不出大錯都能保持只扣五分左右。
數學可能還會被扣幾分。
語文扣十幾分。
英語……
誰知道一年后的英語能發揮到什么水平呢。
現在也就一個英語是暫時不可控的。
但是不管怎么說, 肯定會比前世好的。
尚雅調整了一下心態, 就將錯題再認真重做一遍, 然后抄錄在筆記本相對應知識點的錯題集后面。
更換頁卡的筆記本又逐漸變厚了, 她開始在思考著，等到進入一輪復習后, 要不要再更換新的筆記本, 這樣等到后面的二輪復習和三輪復習的時候回顧前面的知識點, 也不用再在龐大的知識點海洋里尋尋覓覓。
但是這些筆記本也不能放著, 在漫長的一輪復習時, 還要回顧濃縮前面的筆記。
尚雅也很期待正式的模擬考試。
平時做的卷子，就算是掐表計時, 效果肯定也和正式考試不一樣。
不過可能要等到下學期了。
將筆記本和卷子都收起來，尚雅就直接在床上躺下蓋被子。
明天就要跟著李老師去social了, 真是讓人緊張刺激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這種活動應該怎么樣穿衣打扮。
李老師說是英語角的圣誕活動，大多數又是從英國回來的留學生，那大家應該會打扮得挺洋氣的，而且聽說歪果仁對圣誕節挺重視的。
中午出門前，尚雅站在衣柜前思考很久，還是拿出她最喜歡的那條鑲著珍珠邊的酒色絨裙，配上棉絨靴。
然后帶上準備的圣誕禮物出門。
希望她不是今晚最特立獨行的人。
直到她在李老師家里見到衛英月。
衛英月的打扮就顯得略為夸張，她不像是參加圣誕聚會，反而像是參加漫展活動。
效果就和19班的校運會開幕式差不多。
“My dearest， you are so beautiful！”衛英月見到尚雅，就熱情地過來要依照西方的傳統習俗和她行貼面禮，然后滿面笑容地稱贊道。
其實本來這是尚雅在心里準備好的臺詞，結果被她搶先一步了，她便只能露出笑容說道：“You too.”
兩人臭美地互相夸夸完，尚雅才進去上課。
下課后李老師就開車載著尚雅和衛英月過去圣誕聚會。
聚會地點是在景和酒店的三樓，從大廳到走廊都是圣誕元素的裝潢。
先將她們各自帶過來的圣誕禮物放在相同的盒子里，再懸掛在那一圈圣誕樹上，便提著裙子進來。
她們進去看見的就是洋氣靚麗的年輕男女，都在三五成群地互相聊天說話。
有不少看起來很稚嫩的面孔，他們當中卻有人能說一口特別流利的英語。
還有人交流時用的是其他語言，尚雅聽不懂，并且覺得他們很厲害。
她就像是一個誤闖進來的異世人。
當然，也不止她一個異世人。
雖然是英語角，但用中文交流的人也不少，甚至還有人用明顯的拼音“外語”進行social，場面特別熱鬧。
尚雅感覺自己又變成了一個嘴笨的啞巴。
在這樣很濃郁的口語氛圍，她反而不知道要怎么開口了。
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不擅長social的i人。
衛英月倒像是闖進羊圈中的狼，身上都散發著狼性的鋒芒。
“Lets go social！”衛英月雙眼放光地問尚雅。
尚雅攥著衣角，其實她的心里很想說no，卻還是違心地點頭說yes。
既然決定來英語角，肯定還是要交流的。
而且這里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啞巴英語。
李老師的朋友過來和她熱情地擁抱：“Sophie， long time no see.”
李老師就跟朋友說她帶了兩個學生過來，Shary和Jenny。
尚雅覺得她逐漸有些適應這個氛圍，就放松心情跟衛英月用簡單的英語對著話。
然后兩人開始在聚會上覓食。
也許她不擅長social，但她絕對擅長覓食。
并且覓食團隊的人還不少。
大部分中學生來參加聚會，最感興趣的還是酒店的點心。
而social只是聚會的附加品。
美食最容易拉近大家的距離，而且嘴巴被食物堵上了，大家就只能吐出簡單的碎片式單詞。
今晚大家特別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是為了來這里吃更多delicious food。
尚雅和衛英月來到蛋糕區，看見對面兩個姑娘在討論著說這個紅絲絨蛋糕很美味。
衛英月也像發現好玩的東西，低聲跟尚雅說：“Your dress is the same color as the cake.”
尚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果然跟紅絲絨蛋糕幾乎沒有色差。
她們也各拿一塊紅絲絨蛋糕放在蛋糕碟，然后用簡短的單詞品評起蛋糕。
突然衛英月拉著尚雅用蚊子語說：“剛才她們說的是德語。”
尚雅很驚訝：“哇，你會德語啊？”
“就會一句。”衛英月豎起一根手指，“Es ist so kstlich.”
“什么意思？”尚雅聽不懂。
“很美味。”衛英月笑起來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
尚雅嘗了一口紅絲絨蛋糕，以及醇厚的奶油，覺得真的很好吃。
吃完小小的一塊蛋糕，她們便繼續將其他美食也各嘗一些。
覺得累了就到沙發那邊找個位置坐下，旁邊的兩個女生就用英文問她們也是學生嗎？
衛英月指了指她們兩人：“We are high school students.”
尚雅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那兩個女生說她們是準備出國留學的大學生，然后她們和衛英月愉快地聊起來。
尚雅就繼續專心地吃著點心。
她大致能聽得懂她們聊天的內容，是在討論英國的哪個城市環境比較適合留子居住，以及哪個大學氛圍對留子比較友好。
但是她們也都沒有親自過去看過，這些信息都是來源于網絡或者其他留學生的口口相傳。
尚雅又沒有留學的想法，對這個話題自然沒有興趣。
所以她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她來這個past or future的留學生聚會是干什么的。
她才是貨真價實的純粹蹭吃蹭喝。
但是這里的蛋糕點心是真的很不錯。
不過這里的牛奶太甜了，咖啡太苦了，將甜牛奶和苦咖啡混在一起應該會剛剛好，只不過尚雅擔心今晚會睡不著覺。
只是吃了一小塊蝴蝶酥后，覺得喉嚨很干，尚雅便小口小口地喝著很燙的熱牛奶。
過了一會，衛英月又過來吃點心。
尚雅想要告訴她，這個蝴蝶酥特別好看，但在腦海里努力搜索了一圈英文，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說：“This taste is delicious.”
衛英月嘗了一下，發現的確很不錯。
但是她又感傷起來了：“English food taste bad.I dont even nt to study in England anymore because of the food.”
尚雅從捕捉到語句到在腦海里消化翻譯信息，過了一分鐘，她才完全翻譯過來衛英月的話，然后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她，就只能拍了拍她的后背。
大家玩得差不多，也到了最令人期待的倒數第二個環節，交換圣誕禮物。
所有人的圣誕禮物都被裝在同樣的盒子里，然后懸掛在圣誕樹上。
在這個環節，圣誕樹會發光旋轉起來。
等到圣誕樹旋轉結束，大家就隨機取下一份禮物。
尚雅也拿了一份圣誕禮物，只是從相同的盒子外觀也看不出來是什么禮物，要等回家拆禮物才能揭曉結果。
也許這就是開盲盒的快樂。
交換完圣誕禮物，最后一個環節則是分享烤雞。
原本應該是烤火雞的，但大部分人吃不慣烤火雞的味道，于是就變成普通的烤雞。
在這種寒冬深夜，窗外飄零著大雪，而林中木屋的壁爐里火烤得正旺，大家其樂融融地分享著剛出爐的烤雞。
這是尚雅小時候在看安徒生童話時就在幻想的場景。
今晚也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夜晚。
第127章 口語（倒V結束）
回到家中, 尚雅拆開禮物，看見是一盒巧克力。
她就將巧克力和蘋果放在一起，然后拍照po在朋友圈。
A beautiful night！
Merry Christmas！
圣誕聚會結束了, 她感覺今晚她說過的英語比過去三十年說的還要多。
接下來就是好好學習了。
這周回校, 等到周末放假就是元旦。
元旦假期結束后再回來，就是學業水平測試。
再后面就是期末考試, 也就是全市聯考。
上學期全市聯考，她的排名是第16名。
這次她的目標就是保16爭前游。
現在她覺得身體里的血液都在沸騰著, 都是期待著再次驗證自己的實力。
況且她在學校里面也并不是完全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狀態。
且不說前世就能摩擦到清北分數線的程琳，還有最近異軍突起的南珍，都很像是能將她從蓮花寶座上踢下去的人。
但是她絕對絕對不允許有人搶走她的第一名。
于是回校后的這周, 剛給自己打完雞血的尚雅又成功恢復到亢奮學習狀態。
然后拉著可憐巴巴的陳路欣狂練英語口語。
周一去飯堂的路上，尚雅就和陳路欣說了一路無聊的話題。
劃重點——用英語
陳路欣人都快麻了。
她很想跟尚雅絕交五分鐘, 就現在。
剛經歷過英語角的尚雅已經被磨礪過了, 經過一整天的沉淀, 尚雅又恢復到前天晚上雞飛狗跳的精神狀態。
看見路邊飛過來的一只大白鵝, 尚雅指著大白鵝說：“The duck have beautiful wings.（這只鴨子的翅膀真漂亮）”
陳路欣沉默了兩秒, 然后無可奈何地糾正：“Goose！”
duck是鴨子，goose才是鵝
尚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從善如流：“The goose have beautiful wings.（這只鵝的翅膀真漂亮）”
陳路欣沉默捂臉。
“What are we having for lunch？（午飯吃什么）”尚雅暫時沒有找到活的目標, 就開始折磨陳路欣。
“Tofu、potato、beef……”陳路欣掰著手指數著, 然后回頭望向尚雅, “尚雅, 我們能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英語嗎？顯得我們很呆哎！”
尚雅挽著她的手：“那我們今晚找個角落練英語。”
陳路欣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她依然笑瞇瞇的表情，只是說著特別扎心的話：“上次月考, 你英語多少分？”
俗話說，談成績, 傷感情。
現在陳路欣已經想要逃離現場了，她硬著頭皮道：“122分。”
陳路欣的英語在致誠同樣算是拔尖的成績了。
雖然有林楹和梁森這對逆天雙子星的存在，但兩人也是斷層式高分，再之后130+這個分數段是空檔，緊接著就是徘徊在120分左右的一大堆學生。
所以陳路欣的這個122分在上次月考都能排到英語單科前五名了。
而尚雅這個上次月考英語只考了89分的學生，就開始給考了122分的陳路欣畫大餅。
“你想想，寶貝，上次我的總分只比你高了六分。但是林楹的英語可是比你高了二十多分。不說考得比林楹的分數高吧，就說如果你英語能考到130分，這次你是不是就是年級第一了？”
有那么一瞬間，陳路欣竟然鬼使神差地覺得她說得好像還真的有道。
但是陳路欣也很快置換反應了：“那為什么你英語不能考130分？如果你英語考了130分，那是不是清華北大肯定不在話下了。”
尚雅假裝思考著，然后語氣挺認真地說：“因為難度比較大。”
她考到92分都是花了老大的勁，更何況是近乎翻倍的成績。
一年后會怎么樣還不好說，但是現在是絕無可能。
不過她繼續給陳路欣畫圈圈：“所以我們才要一起努力呀。我們不是說好了嘛，一起努力考清北。”
陳路欣戰術性后退：“我可沒有答應。”
尚雅假裝生氣：“你都沒有試過，怎么知道不行呢？況且，就算沒考上清北，top5也很強啊。”
她的想法就是，以沖top2的心態去備考；就算考不上清北，但是能上top5，相對于她們的前世也算是賺到了。
陳路欣聽見她的話，也在冷風中認真思考起來。
其實以她們現在的分數，要真的想再沖一把，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從前從未想過的可能，突然變成擺在她面前的一道概率題。
盡管這道概率題的答案可能是0.0001，但還沒有試過，誰又能說超小概率事件不會發生。
陳路欣被尚雅忽悠得也有些上頭了。
于是兩人就決定以后要更加努力學習。
正好幾個科目都陸續進入一輪復習，她們要利用一輪復習的機會，檢測是否真正掌握了這個知識點，然后復習鞏固。
“對了，top2是不是要求學業水平測試3A？”陳路欣又想起這件重要的事。
尚雅也不記得這個標準，不過肯定是A越多越好的。
別說3A，就算是6A，也總要啃下來。
更何況以學考的題目難度，說是有手就會可能還有些過分，但只要細心一些，拿到A級還是很容易的。
做了愉快的決定后，陳路欣繼續跟尚雅用英語聊起天。
當然同樣也是用她們腦海里貧瘠的詞匯，組成簡單且容易解的語句。
盡管如此，她們的交流也變得十分緩慢。
有時候尚雅覺得自己在英語交流的時候就像一臺老舊的程序機。
接收信息！
輸入程序！
解析信息！
……
（此時已經過去十分鐘）
……
輸……出……程……序……
總之就是腦殼疼。
這到底算是什么人間疾苦。
于是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聊著天，進到飯堂里，然后在最短的一條隊伍后面排隊。
周一的飯堂應該有炒飯，尚雅就說：“This smells so good！I want to eat……（這聞起來太香了！我想吃……）”她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遍，米飯的單詞是rice，但是炒飯的單詞是什么？
然后尚雅就開始卡殼了。
陳路欣：？？？
“Its not important.（這不重要）”最后尚雅只是擺擺手，終結這個話題。
“No！This is very important！（不，這很重要）”陳路欣還等著她說下去。
尚雅便問：“炒飯的單詞怎么說？”
陳路欣非靜止畫面沉默片刻，然后實在忍不住地噗嗤一聲笑了：“I dont know.”
尚雅就捶了她一下。
打飯的隊伍緩慢向前面移動著，很快就輪到尚雅。
看見今天的炒飯是揚州炒飯，尚雅便要了一份炒飯，再要一份麻婆豆腐。
輪到陳路欣時，她卻像是待機了。
打飯阿姨從窗里探出頭：“同學？你要吃什么？”
陳路欣扭頭望向尚雅，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最后又指了指尚雅端著的炒飯。
“炒飯？”尚雅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而陳路欣卻好像終于清醒了：“哦，對，我要一份炒飯。”
尚雅很茫然的看著她刷完卡，端著餐盤過來，便低聲問：“怎么了？”
“完了，我快要被你帶得不正常了。”陳路欣拿著筷子和勺子，小聲跟尚雅說著，“剛才我不是想吃炒飯嗎。結果我的腦海里開始在想著，炒飯，炒飯的單詞怎么說的來著？天吶，我人都要麻了。”
尚雅聽著就捂嘴笑。
剛被李老師逮著練口語的時候，她也是這種恍恍惚惚的霧腦狀態，看見什么東西都在嘀嘀咕咕著，爸媽還以為她學英語學得癲了。
吃飯的時候她們就用中文交流了，只不過有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切換單詞。
中午回到教室，尚雅拿出昨晚宋老師發的英語卷子，做了后面的語法填空和短文改錯題，然后對答案。
可喜的是，這次她的正確率已經能夠達到80%。
最近她的英語進步速度的確比較大，放在前世這就是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希望等到明年能有更大的進步吧！
又做了前面的一篇閱讀，對完答案后，尚雅就蓋著羽絨服趴在桌上睡午覺。
因為是學業水平測試的前一周，這周的課程被進行臨時調動。
為了讓學生們能夠順利通過學業水平測試，本周的政史地課程改為每門三節課。
這也是高中時代的最后九節文科課程。
前面兩天在課上完成了一張學考難度的試卷測試，答題卡收上去過機器閱卷，課后老師也將答案發下來給學生們自行修改。
尚雅淺淺對了一下答案，算分后就覺得很安心。
這次不會再有問題了，到時候細心一些，3A是可以保證的。
況且明年還有一次補考的機會，就算這次拿不到3A，明年她還可以再次刷分。
所以也不用太過緊張。
第128章 跨年夜
放假前, 尚雅和陳路欣約定出來一起跨年。
斕淇家里管得嚴，她是出不來的。
兩人就提前在電影APP訂購了跨年電影場，然后商議著跨年夜在電影開始前要吃什么玩什么。
最近的天氣越來越冷了, 雖然商超里有暖氣, 但她們還是想吃又熱又辣又燙的東西。
“你們可以去吃麻辣燙呀！”斕淇打斷了她們的討論。
“誰家好人跨年夜去吃麻辣燙的？”尚雅很不贊同。
“對呀，我們去吃火鍋吧。”陳路欣便道。
尚雅沒有意見, 火鍋肯定是首選。
跨年場電影是在晚上十一點二十分開場，她們就約定晚上七點在火鍋店見面。
等到吃完火鍋還能逛商超。
周五下午最后一節課的鈴聲響起, 老師宣布下課后，同學們紛紛起身收拾書包。
“明年見！”
“明年見呀！”
大家跟前后左右的同學笑著說道，等到放假回來就是明年了。
這次假期, 老師沒有布置太多作業，只是叮囑他們好好準備假期后回來的學考。
尚雅也是輕裝簡行, 只將幾張試卷塞進書包里面, 就和陳路欣下樓。
“希望后天不會下雨。”尚雅邊走邊說道。
陳路欣就說她看了天氣預報, 這幾天的天氣應該都挺不錯的。
到校門口, 尚雅看見媽媽已經在外面等她, 就揮手跟陳路欣再見。
冬天的夜晚太漫長，乃至于在2017年的最后一個夜晚, 尚雅連續做了三個怪夢。
在醒來后, 遺忘大法就開始起作用了。
看見窗外灰蒙蒙的天色, 尚雅只覺得沒有睡好, 便又躺下睡回籠覺。
在天亮之前, 尚雅做了今夜的第四個夢。
她夢見自己應該是坐在考場上，拿著一塊橡皮, 正瘋狂擦著答題卡上的鉛筆痕跡。
但是卻怎么也擦不掉。
她太著急了，答題卡也被弄得皺巴巴的。
最后她被自己嚇醒了。
看了一眼放在床邊充電的手機, 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昨晚睡前她好像是做了一張數學卷子，但實在是太困了，還沒有對答案就直接在床上躺下了。
天氣太冷了，她只想躺在溫暖的被窩里冬眠。
不過還是要起床的。
洗手間的水龍頭流出來的水都是冰涼涼的，尚雅就打開熱水器，打了熱水洗漱。
吃早餐后，她才將昨晚做完的數學卷子對答案。
除了最后一道題是她在腦子不太清醒的時候做的，前面的題目做得都還行。
等到考試前還是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不然可虧大了。
中午還要去上課，下課后她就回家洗澡換新衣服，然后開開心心地去赴約。
她到火鍋店的時候，先拿了號在門前等待，過了差不多十分鐘，陳路欣也到了。
服務員帶著她們進去坐下，然后給她們拿菜單。
她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吃火鍋，對于鍋底和菜品都比較熟悉。
尚雅接過菜單，鍋底一項就選擇鴛鴦鍋。
紅油鍋+豬肚胡椒湯鍋
然后商量起菜品。
以往她們吃火鍋都是相似的菜，雪花牛肉、蝦滑、肥牛卷、豆腐、魔芋絲、通心菜、甜蝦、黃喉、魚丸，都是火鍋季必點菜。
然后勾了一份小酥肉和一份炭烤杏鮑菇。
吸取上次的經驗，除了雪花牛肉，其他菜系都是小份。
點完菜，尚雅就去小料臺調好吃的蘸醬。
兩勺香油、一勺醬油、半勺蠔油、一勺麻醬、些許蒜末和蔥末，攪拌著，就是很好吃的火鍋蘸醬。
將蘸醬放在桌上，尚雅又去拿了一瓶冰可樂。
雖然天氣很冷，但是不冰的可樂，狗都不喝。
尚雅想起曾經在網上看過的一個帖子，說一瓶可樂，只有第一口和第二口是好喝的。
她舉起雙手雙腳贊同。
“下一首歌，是‘安格那斯’點給‘陌陌’的《My love》。”
火鍋店里在播放著音樂，上一首歌播放完，就聽見廣播響起道。
尚雅覺得發現了新大陸。
原來還可以點歌？
之前過來吃了幾次火鍋，都沒有發現還有這個功能。
在她們調蘸料、拿飲料的時候，服務員已經將火鍋和菜品推過來了。
尚雅回來坐下，開玩笑地問陳路欣：“要不我也給你點首歌？”
“別！千萬別！”陳路欣立刻防守性后退，“太尷尬了。”
悠揚的音樂響起，她們就聽著音樂涮著火鍋。
先將蝦、豆腐和通心菜放進鍋中，再用筷子夾著雪花牛肉放進鍋中涮* 。
牛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熟，然后在蘸醬碟中滾一圈，就很美味了。
吃了一塊牛肉，再喝一口冰可樂，尚雅就覺得特別滿足。
因為有各種各樣的美食，人間才變成了天堂。
這種天氣吃一碗豬肚雞湯也很合適，喝過湯后再將豬肚雞撈起來，蘸著醬吃，也特別美味。
一首音樂播放完，又接著播放下一首，但是前面沒有點歌廣播響起。
尚雅繼續吃著火鍋，然后拿起可樂和陳路欣干杯。
前面吃火鍋的速度比較快，后面就逐漸慢下來了，將爐子調為二檔保溫，就開始吃著美食聊著天。
很快這首音樂又播完了，她們便再次聽到廣播響起：“下面這首歌，是‘莉莉安’送給‘冰紅茶泡可樂’的《再見》。”
然后就是《再見》的前奏旋律響起。
尚雅便聽見隔壁桌的女生在義憤填膺地和她的同伴說起：“天吶，冰紅茶怎么可以泡可樂呢？這簡直就是異端！”
于是她也點著頭，跟陳路欣說道：“確實是異端！”
她這個愛可樂人士可受不了了。
然而等到下一首歌的廣播響起，點歌人的昵稱就更加異端了。
“下一首歌，是‘百事才是可樂’送給‘大明湖畔的白娘子’的《一生有你》。”
于是隔壁桌的女生再次憤怒：“可口可樂才是永遠的神。”
尚雅繼續默默點贊。
幸好這只是火鍋店，不然可能就要原地爆發可樂品牌戰爭了。
聽著喜歡的音樂，尚雅又往鍋中下了一塊牛肉，然后喊服務員來加湯底。
后面又聽了一首《真相是假》。
尚雅悄咪咪地和陳路欣說，雖然不知道什么情況，但是今晚這里絕對熱鬧。
看見快要到九點了，她們就商量著將剩下的豆腐和蝦滑都倒進去，一鍋燉。
“下一首歌，是‘環佩空歸月夜魂’送給‘童話里都是騙人的’的《動物世界》。”
尚雅剛喝了一口可樂，聽見這條廣播就差點噴出來了，然后又連忙吞咽下去，以免嗆到自己。
環佩空歸月夜魂？這不是南珍的網名嗎？
所以“童話里都是騙人的”有沒有可能是林楹？
音樂的旋律響起來，尚雅前世就聽過這首歌，所以覺得還挺好聽的。
她確實就比較喜歡這種類型的歌曲。
“……
人類用沙 想捏出夢里通天塔
為貪念不惜代價
駕馭著昂貴的木馬
巢穴一層層疊加
最后啊 卻
別害怕我們都孤寡”（注釋1）
尚雅很喜歡最后這段歌詞，聽著就覺得有很不一樣的內心觸動。
在古巴比倫的傳說中，人類建造通天塔，想要通往神明的世界，卻遭到神明詛咒；最終因為人類的貪念，致使通天塔的建造失敗。
世間從來都沒有烏托邦，也沒有幸福的神明之境，但人心卻依然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人類從黑暗森林走來，也終將走向黑暗森林。
鍋里的豆腐翻滾著，和紅色的湯底相映成漂亮的一鍋好菜。
陳路欣喊著說熟了熟了，就用大湯勺將豆腐和蝦滑都撈起來。
兩人分著吃完了，再喝最后一口飲料。
音樂還在繼續播放著，結賬后，尚雅就進洗手間洗手，卻正好遇見一個意想不到但又應該在意料之中的人從洗手間出來。
“林楹？”尚雅喊她。
“尚雅，你也來吃火鍋呀？”林楹正拿著紙巾優雅地擦著剛洗完的手，看見尚雅就露出笑容，然后走過來跟她擁抱一下。
尚雅就說她是和陳路欣過來吃火鍋，就好奇心作祟地問：“你是和南珍來吃火鍋嗎？”
林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個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哎呀！你別說出去。”
尚雅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見林楹咬了咬下唇，扭扭捏捏地說：“你別告訴別人……我的網名……怪不好意思的。”
好吧！顯然林楹就是“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放心。”尚雅點頭。
從洗手間出來，陳路欣就問她接下來去哪里玩。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兩個小時，她們果然出來得太早了。
今晚是跨年夜，距離商超二十分鐘車程的麗湖廣場有煙花秀，她們在這里也能看到。
或者先到樓下的小吃街走走，不過她們也吃飽了，只能是讓眼睛過癮。
但剛走到商超門口，兩人就齊齊退縮了。
外面還是太冷了！
還是在商超里面逛逛吧！
于是就乘坐電梯走到四樓的游樂場，四處走走看看，看小孩子們歡樂地一邊玩游戲一邊叫喊著，她們也被這快樂的氛圍感染得心情不錯。
尚雅特別擅長抓娃娃，兌換了十個幣，就夾了兩只可可愛愛的小兔子。
送一只兔子給陳路欣。
兩人就歡歡喜喜地抱著兔子玩偶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
第129章 學業水平測試
電影開場前, 尚雅和陳路欣提前五分鐘檢票入場。
找到座位坐下，電影開始播放片頭曲。
跨年場電影，就是應該看喜劇片。
尚雅記得這部片子的后世評分還挺高的, 她也不太記得電影劇情, 正好過來看看。
將熱奶茶放在旁邊，她們捧著爆米花吃著。
冬天看電影, 熱奶茶和爆米花絕配。
陳路欣先打開手機看了一下電影簡介，等到電影院的燈光暗下來后, 她們便將手機收起來，認真看電影。
因為是喜劇電影，電影院里都彌漫著歡樂的氣息。
看到高興的內容, 大家還笑得特別開心。
后半場尚雅感覺自己的面部肌肉都笑得僵硬了。
的確是很值得一看的喜劇電影。
等到奶茶不熱了，爆米花桶見底了, 電影也走到尾聲。
尚雅拿出手機, 和陳路欣一起舉起電影票, 拍了一張以銀幕演員表為背景的照片, 然后po在朋友圈作為跨年記錄。
再見, 2017！
你好，2018！
[照片][照片][照片][照片]
四宮格照片分別是火鍋、煙花秀、電影票和奶茶爆米花。
2017年, 是她過得最充實的一年。
希望在已經到來的2018年, 也能夠學業進步、心想事成、身體健康。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 她們真正走到了2018年。
而距離她們的高考也僅剩下一年半的時間。
尚雅只是在心里稍微感傷, 就決定今晚不再去想這些會令她煩惱的事情了, 先快快樂樂地過一個好年吧。
電影散場后，她們跟著人流走出電影院。
煙花秀還未結束, 絢爛的煙花隨著光焰劃破黑夜，綻放出奪目瑰麗的顏色。
尚雅和陳路欣都在商超門前駐足, 然后感嘆著今年跨年夜的煙花秀實在是太美麗了。
她們又咔咔拍了不少照片，儲存在手機相冊。
也許新的一年，也會像這場煙花秀一樣燦爛多彩。
她們都在心里許下對未來最美好的愿望。
等到這一波煙花秀結束，尚雅和陳路欣才各自搭剩計程車回家。
回到家里已經將近凌晨兩點，尚雅給陳路欣發信息報了平安回家，然后打開朋友圈，看見同學朋友們點贊評論她的朋友圈，她也給朋友圈里的跨年信息逐一點贊評論，互道新年快樂。
過了三分鐘，陳路欣也說她已經到家了。
兩人就說明晚回校見。
尚雅洗漱完，換了寬松的睡衣，也躺在床上睡下。
明天不用去上英語補習班，不過這也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因為高二學生在后天將要進行學業水平測試，所以高一和高三的學生都多放一天的元旦假期，而高二學生則要在明天晚上回到學校提前做好準備。
尚雅對第二天也有學習計劃。
雖然她對學業水平測試是信心滿滿的，但畢竟考試在即，她決定也要以認真的態度來尊重這場考試。
希望掌管考試的神明能夠看到她的態度，讓她后天能夠獲得3A的好成績，這樣也就一勞永逸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尚雅起來后吃了早餐，就一口氣做完了三張文科卷子，一共150道選擇題。
做完后再檢查一遍，然后對答案。
這次她做得比較匆忙，但正確率還是很可觀的。
這樣尚雅就完全放心了。
中午補覺后醒來，再將余下的假期作業寫完，然后去學校。
高一教學樓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來，直到明天早上開考前才能進場。
晚自修的時候，大部分同學也是在考前抱佛腳式地做著文綜題目，偶爾還能聽見教室里傳出歡樂的笑聲。
實在是因為某些題目選項……實在是太逗人了。
尚雅也好幾次嘴角微微翹起來了。
希望明天不會有人在考場上笑出聲音。
學業水平測試的考場是亂序安排的，尚雅只知道她在0184考場。
何老師將考場分布圖貼在教室后面，她過去看了。
0184考場位置在高一教學樓三樓，高一（15）班教室。
第一場考試在早上九點開考，考生在八點半就要排隊安檢入場了。
尚雅像每次月考前一樣，將準考證、身份證、2B鉛筆、橡皮以及三支黑色中性筆都放進透明考試袋里。
為了防止出現概率極低的黑筆漏水事件，三支黑色中性筆是套在透明考試袋的夾層。
對高中生來說，學考是僅次于高考的重要考試了。
大家都是如臨大敵的反應。
但這晚尚雅睡得很好，甚至連夢都沒有，閉上眼再睜開眼，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畢竟是重要考試，要盡量避免開考后內急或肚子疼，尚雅便去飯堂買了一份平時吃慣的肉松蛋糕，和著白開水吃掉。
今天的早讀也是自由時間，到八點鐘大家就帶上考試工具走去考試。
一月已經是深冬時節，每個學生都穿得鼓鼓囊囊的，外面是羽絨服，里面還有一二三四件衣服。
尚雅大聰明地想到，難怪要將高考安排在六月份。
夏季暑熱難耐，大家都穿著薄薄的衣服，不容易夾帶小抄。
一定是這樣的！
走到考場外面，還沒到入場時間，學生們都擠在走廊等著。
尚雅先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回來就看見他們在走廊排著隊，她便走到隊伍后面站著。
到八點三十分，兩位監考老師開始拿著電子檢測儀站在門口對學生逐個檢查，尚雅探頭看著，覺得和高考比起來相對就較為敷衍了。
檢測無誤后，再使用身份驗證儀器進行身份證識別，然后檢查學生的監考證，在登記表上簽名。
這一套下來，才進到考場。
尚雅的座位是16號，正好是在第三列的中間。
她在座位坐下，將準考證和身份證放在桌子的左上角，然后將考試袋里的2B鉛筆、橡皮和黑色中性筆拿出來，放在旁邊。
學生們陸續進場，到八點四十五分，監考老師拆開試卷袋，開始分發試卷。
在考試鈴聲響起前還不能動筆做題，但因為全部題目都是選擇題，尚雅已經開始在腦海里思考起前幾題的答案。
等到鈴聲一響起，她就拿起筆唰唰唰地將前五題的答案寫在前面。
學考的做題時間是很寬裕的，她很快完成了題目，然后開始檢查第二遍和第三遍。
從一開始的耐心，也逐漸覺得有些無聊。
但是考場上的氛圍可一點也不無聊。
填涂好答題卡后，尚雅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發呆，等待著交卷，順便豎起耳朵聽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
然后余光看見斜前方的女生，她鬼鬼祟祟地從筆袋里拿出一塊方方正正的橡皮。
把橡皮放在手心，搖了一下，再將橡皮擲下。
看了一眼，就拿起筆在試卷上寫下一個答案。
再拿起橡皮繼續拋擲。
尚雅：？？？
這……也行？
前世她真的在考場上見過現場擲骰子問答案的，但是這可是學考啊！
現在大家都這么不計較嗎？
兩個監考老師分別站在前面和后面，對于教室里擲骰子的、掐指算答案的、拋硬幣的各種玄學答題的情況，只能是很無奈地保持面無表情。
沒辦法啊！這一屆學生絕對是有史以來最有本事的一屆！
尚雅繼續發呆著聽周圍的熱鬧，直到聽到提示距離考試結束還剩下最后十五分鐘，她便又認真地從頭到尾檢查一遍答題卡，確定沒有選項填涂錯誤。
十五分鐘很快過去，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
不管做沒做完試卷的，大家都只能放下筆。
一位監考老師站在講臺上監控全局，另一位監考老師就下來逐個收答題卡和試卷。
等到監考老師清點完答題卡，大家才能離開教室。
因為在四十分鐘后還要進行下一科考試，學生們便都聚集在走廊外面等待，也趁這個時間喝水和上洗手間。
很快就再次進入考場，開始第二科考試。
場上玄學答題的學生繼續在擲骰子、掐手指和拋硬幣的，尚雅做完題目后繼續謹慎地檢查兩遍，然后開啟漫長的等待考試結束。
終于等到考試結束了，尚雅就拿著透明考試袋出考場下樓。
陳路欣是在0175考場，尚雅走到一樓樓梯口，她已經在等著了。
連續兩場考試，早上吃的蛋糕早就消化了，現在尚雅只覺餓得前胸貼后背，恨不得立刻飛到飯堂，然后吞下一頭牛。
等到吃飽喝足后，尚雅才跟陳路欣吐槽起她們考場那群玄學答題的人。
“這能行嗎？”陳路欣很懷疑。
“嗯——以前我英語也想過這樣做。”尚雅挺不好意思地小聲道，“那時候我真的覺得玄學比我的腦子可靠。”
陳路欣掩嘴笑著。
不過這畢竟不是平時的月考，而是影響到高考后志愿填報的重要考試；萬一神秘玄學刷出來E等級，那就蕪湖了。
陳路欣說她們考場沒有這么神秘學信徒，倒是有不少學生睡了至少半場考試。
今天的卷子難度系數確實不高，以她們的能力肯定是可以簡單應對的。
不過中午她們還是回到宿舍補充睡眠，等到下午兩點就起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醒醒精神，然后去參加下午的地考試。
前世尚雅畢竟是地學霸，同樣也是輕輕松松拿捏了。
第130章 第一次合卷考試
學業水平測試總算告一段落, 高二科班也開始物和化學兩個科目的一輪復習。
黎老師和何老師都是先給他們拉了一遍框架，然后以這個大框架作為樹干，再細化知識點。
尚雅回憶著前世的文科復習流程, 發現其實文都還挺相似的。
不過文科一輪復習沒有這么早。
她也在專門為一輪復習準備的筆記本上翻開新的一頁, 抄上新筆記。
藍色的公式，黑色的知識脈絡, 紅色的重點標注。
這樣看起來就很清晰明了。
等到真正進入第一個知識點的拆析，尚雅就聽得特別認真。
剛上高一的第一個月, 她還沒有重生回來，這部分知識點是后來她自學補上的。
正好趁著一輪復習的機會，她要惡補這些知識點。
有時候做著一輪復習的練習題, 做到人都麻了。
其實主要還是手痛的問題，尤其是在天寒地凍的大冬天, 拿著筆不停地抄筆記做題驗算公式, 等到停下來后就覺得手腕特別酸痛。
晚上回到宿舍, 尚雅就打了一盆熱水, 將雙手浸泡在熱水里面。
酸痛的感覺好像在一瞬間被抽走了, 就像是吞了修仙小說里洗髓丹。
回家后，她就開始在網上瀏覽緩解手腕疼痛的神器。
只是大部分神器都是需要持續充電加熱, 顯然不適合在學校使用。
最后尚雅還是買了一沓發熱腕套, 周日下午就配送到貨, 正好趕上尚雅能帶到學校。
不過這學期也只剩下最后兩周了。
最后一周是考試周, 也就只有這周還在上課。
一個學期很快就結束了, 尚雅更期待的是學期末的全市聯考。
這次全市聯考，很大概率是綜的第一次合卷考試。
所以在倒數第二周, 生物也以沖刺的速度完成新課程的講授。
然后在最后一周的星期一，何老師在課上給大家公布了這個消息, 期末考試的物化生三科是以高考模擬卷的形式進行考察。
大部分學生對于“高考模擬卷”還沒有太清晰的概念，只是覺得什么考試還不是考試。
直到坐在考場上，才給他們億點震撼。
大部分學生都沒有做完題目，等到從考場出來都是哭喪著臉。
尚雅倒是勉強昨晚了，但心情也沒有太愉悅。
畢竟是要進行全市排名的聯考，一中那邊的學習進度估計比他們快，這樣她們就稍微有些吃虧了。
她心里沒底，于是不得不將心預期又往下調整了一下。
合卷后，考試時間也調整為：
周四上午：語文
周四下午：數學
周五上午：綜合
周五下午：英語
考完英語，尚雅從考場出來，狠狠呼吸了一大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然后感覺到透心涼。
其實英語倒是沒什么問題。
主要是她的期待值也不高，就把會做的題目都做完，不會做的題目都蒙一遍，然后交卷。
這次她不準備提前對答案了，等周一開盲盒（bushi）出成績后再進行對答案復盤。
陳路欣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不過這兩天她們也不打算出去末日狂歡了，就像咸魚一樣躺在床上等待著兩天后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審判。
反正是第一次合卷考試，考成什么樣子都是有可能的。
等到周一早上，尚雅吃完早餐就穿著加長版的羽絨服過來學校。
走在人群中，所有人都穿著五顏六色的羽絨服，有人甚至戴著帽子，顯得整個人都被裹在臃腫的衣服里面。
出門前，尚雅順便戴上棉口罩，防止臉被凍僵了。
直到坐在教室座位上，前排和后排的同學也很自覺關緊門。
何老師還沒有過來，有些同學就在跟前后左右的同學窸窸窣窣地交談著，看不出心情是糟糕還是高興。
林婷芳坐下后就在吃著面包，又從袋子里拿出面包，問尚雅吃不吃。
尚雅說她吃過早餐了。
很快穆遠白也來了，然后問她們考得怎么樣了。
林婷芳剛啃了一口面包，聽見他的話就用鼻腔哼了一聲，然后扭過頭望向另一邊。
尚雅也擰開水杯喝著熱水。
關于考試，這實在不算是一個多么讓人高興的話題。
對于穆遠白也是同樣。
他說他沒有做完卷子。
而且強調，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竟然沒有完成三小門的卷子。
“這個和三小門還是有些區別的。”尚雅說著，但她想起來的卻是前世文科的第一次合卷考試，那才是真的慘不忍睹。
當時整個文科班沒有一個人順利完成試卷。
更慘絕人寰的是，那場考試的文綜最高分沒有超過200分。
這樣想來，她就心平衡了。
至少她現在不會這么慘了。
綜還是比文綜容易考到高分的。
差不多到九點鐘，何老師就進來了。
教室里嘰嘰喳喳的聲音也驟然消失。
終于要到緊張刺激的開盲盒環節，不少同學都緊張地盯著何老師的臉，就好像要提前從她的面部表情中窺探到她即將要宣布的結果。
尚雅同樣并不完全安心。
其實她對年級第一的位置還是挺放心的，畢竟幾個競爭對手透露出來的信息，他們好像都沒能完成卷子。
她擔心的只是聯考的全市排名。
天靈靈地靈靈，希望她至少要有前十六名啊！
要是退步了……
那她會很難過的。
從何老師的表情上的確沒有太大的反饋，而何老師在將那一沓學生成績單放在講臺上，就開始像以往一樣公布成績。
其實經過上次分班小調，留下來的學生的成績都相對比較穩定的。
這次的最后一名也只是考到了年級的154名，這為班級平均成績奠定了基礎。
很多同學都松了一口氣，至少他們就算考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了。
尚雅也在認真聽著每一個同學的成績。
算是暫時找到打發時間的樂趣。
其中又著重聽了跟她玩得比較好的小伙伴們的成績。
先是藍冰被念到成績，她考了448分，在班級中排到39名，在年級中排到92名。
林婷芳低聲跟尚雅嘀咕著，說藍冰不應該是這個水平啊，她平時成績都是在年級50名左右的。
看起來這次合卷考試對大家的影響都挺大的，這個排名也跟以往有很大不同。
藍冰也是一臉不開心地走上去領取了成績單。
何老師又念了幾個同學的成績，就念到排在班級第30名的梁圖南。
“梁圖南，462分，年級排名79名。”
梁圖南倒是挺想得開的。
這次她的分數下降了，但排名卻上升了，總算是回家有交代了。
受到綜合卷考試的影響，大家的總分都出現下降，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何老師繼續往前念著成績。
……
“鄧梵云，475分，年級排名64名。”
……
“吳珍如，482分，年級排名55名。”
“陳觀賢，482分，年級排名55名。”
“文思然，483分，年級排名52名。”
……
“宋伊，487分，年級排名50名。”
……
聽見不斷被報出來的分數和排名，尚雅只覺得觸目驚心。
這可是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以前的月考和聯考，至少到年級第50名的同學，就能考到五百分了。
結果沒想到這次反而一大堆人過不去這個大坎。
那么前面的情況得是多么慘烈啊！
她應該不會那么慘吧？
隨著更多同學的分數出來，尚雅也忍不住在心里打鼓。
“俞珊，503分，年級排名29名。”
終于出現了第一個500+的同學。
剩下還沒有被念到成績的同學也緊繃著身體，就怕什么時候一個驚雷就打在他們頭頂。
大部分人還是分數和排名都想要的，少一個都算是瘸腿了。
再念了幾個同學的成績，然后就出現了一個尚雅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李璇，516分，年級排名22名。”
尚雅是完全沒想到李璇竟然會排到二十名開外。
這實在太離譜了！
以往李璇的排名都是徘徊在11-15名之間，上個年度還以排在中間的綜合分獲得了獎學金。
這次竟然會掉到了22名。
這個驚雷還是先在李璇的頭頂響起來了。
李璇應該已經提前對過答案了，在被念到名后，她就起身快步走上去拿成績單。
只是在拿到成績單轉身的那一刻，尚雅很清楚的看見，忍不住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一樣往下掉了。
何老師也是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往前面念著。
因為年級21名不在19班，所以她接下來公布的就是進入年級前20名的同學，同時也會公布他們的全市聯考排名。
“班級第9名，年級第20名，聯考排名201名，519分，英豪。”
“班級第8名，年級第17名，聯考排名186名，523分，林楹。”
在林楹上去拿成績單的時候，何老師還特別和顏悅色地說道：“林楹這學期進步很大啊！”
林楹的進步的確是肉眼可見的，不但排名進入了年級前二十名，而且分數也大幅度提高。
在那一群分數大幅度降低的同學里面，她就顯得特別明顯。
雖然尚雅很想為小伙伴高興，但現在她真的完全高興不起來。
這已經是班級第8名的成績了，才僅僅是523分。
她不會也真的要滑鐵盧吧？
接著何老師又公布了一個完全想不到的名字。
“班級第7名，年級第14名，聯考排名151名，546分，梁云天。”
之前梁云天的成績都是穩定前十名，這次卻掉出去了，更讓他們覺得驚訝。
而下一個名字更令人驚訝。
“班級第6名，年級第11名，聯考排名121名，555分，穆遠白。”
作為剛獲得上一年度特別獎學金的同學，穆遠白這次竟然連聯考前一百名都沒有進去；對于穆遠白本人來說，這也算是大滑鐵盧事件了。
他的心情大概就像他的分數一樣，正在555了。
“班級第5名，年級第9名，聯考排名98名，559分，林婷芳。”
好了，又一個學霸滑鐵盧事件。
但是好歹進了年級前十名了。
在兩個同桌連續摔倒后，尚雅緩慢吐出一口氣。
很好，死道友不死貧道。
“班級第4名，年級第8名，聯考排名94名，562分，斕淇。”
這對于斕淇來說還算是有進步了，所以她走上去領成績單的腳步還算是輕快。
后面就剩下三個人了。
尚雅也更加緊張了。
作為經歷過前世的人，她知道，在一輪復習開始后，程琳就要開始發力了。
就是現在。
“班級第3名，年級第6名，聯考排名82名，566分，程琳。”
于是只剩下尚雅和陳路欣了。
尚雅平靜了一秒，又不平靜了。
這次……20班這么猛嗎？
她下意識的發現了和以往都不正常的情況。
然后就聽見何老師繼續道。
“班級第2名，年級第3名，聯考排名46名，589分……”
偏偏何老師就在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出了陳路欣的名字。
剩下一個就是尚雅了。
并且陳路欣的成績進入了聯考前五十名，那她也同樣再次提前鎖定了本年度的特別獎學金的名額。
但是尚雅完全不敢放松。
陳路欣是年級第3名，那么她呢？
她可不能接受自己不是第一名。
還好何老師很快公布了答案。
“尚雅同學，也就是期末考試的年級第一名，同時獲得全市聯考的第九名。”
“我們恭喜她！”
第……九名？
尚雅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暈乎乎的了。
她不是在做夢吧？
悄悄掐了一下胳膊，好像的確不是在做夢。
天吶！！！
啊啊啊！！！
這又是前所未有的好成績。
她只記得自己飄忽忽地上去領取了成績單，并聽到老師公布了她的成績：637分。
前面幾個同學的總分簡直是在各種斷崖式跳水。
而她也看到了自己各科的總成績。
語文：121分
數學：143分
英語：95分
綜：278分
總分：637分
除英語外的其他單科成績，她都是年級第一名。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她對這個成績很滿意。
其實要真準確地說，她對綜成績是稍微沒有那么滿意的；不過考慮到是第一次合卷考試，她有信心以后絕對能考得更好，于是這點小瑕疵就暫時不在意了。
而她能拿到這個成績，英語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沒。
那可是一個95分哎！她不但及格了，還超過及格線3分，這簡直就是奇跡了。
緊接著，尚雅就開始滿世界地打聽那個年級第二名到底多少分。
已知，她是第一名，637分。
且，陳路欣第三名，589分。
中間存在48分的差值。
現在塵埃落定，她的好奇心起來了，她就特別想知道，這個第二名同學的成績是趨近于陳路欣，還是趨近于她。
這個答案對她來說特別重要。
得益于之前和杜媛馨互加微信，趁著何老師招呼同學去搬寒假作業的時候，尚雅偷偷拿出揣在兜里的手機。
反正現在也算是寒假期間，剛才還有同學當著何老師的面拿出手機。
不過她肯定不能直接跑過去問杜媛馨的成績，人家考了第二名本來就難過了，這不是專門往人家的心窩子上捅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