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父子關系（副本）杰森及其后續……

    布魯斯

    韋恩給她發了一張開會的偷拍照片，畫面大部分是大半截桌子，和桌子邊的一個個員工出鏡的一截身體和手，沒有人臉。

    看樣子韋恩集團的員工在工作，而他們的老板在干什么呢？

    在摸魚。

    【布魯斯韋恩從不寫報告。】

    蒂米能夠想象到他的樣子，臭屁，跟布魯斯得意地說出“Imrich”的時候一個樣。

    呵，男人。

    蒂米把手機對準只寫了“報告”一個單詞的紙張，按下拍攝鍵，本想發過去，但是又猶豫了。

    她的手指在發送鍵上懸著，移開。

    布魯斯韋恩不是布魯斯。

    蒂米捂住額頭，呻吟一聲，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思考清除，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提筆在報告上寫上一些文字，大意為綜杰克所述，小丑死于官方正義，杰克在其中擔任處決者的角色，蒂米作為程序正義的推動者，正在試驗哥譚發展的新可能。

    字詞很官方，以至于顯得有些敷衍。

    抓起手邊的咖啡杯，入手是冷的，沒有在熱的時候喝下去，所以現在只有冷的。

    端到嘴邊，鼻子也聞不到那種帶著溫度和濕氣的香味。

    咖啡是這樣，人會不會也是這樣？

    蒂米給布魯斯韋恩又發了一條信息：【我下班去看杰森。】

    這一次對方回得很快。

    【好。】

    隨之而來的還有兩份報告的范例文件，書寫人是迪克和杰森，內容是證明自己沒有多吃布魯斯韋恩那一份小甜餅。

    迪克給出了他詳細的時間線，說明自己去拿的時候布魯斯韋恩盤子里的小甜餅已經沒了，質疑為什么那段時間的監控怎么沒了。

    杰森則說自己在迪克靠近那一盤小甜餅前和阿爾弗雷德一起，他們都看到里面的小甜餅數量還沒有少。

    蒂米回憶起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這件事情迪克和杰森念了一周，到蒂米回去，杰森都在說迪克吃了小甜餅卻不承認，而迪克則委屈至極，哀嚎蒂米要為他發聲。

    但是蒂米不清楚情況，只能攤手表示自己無法提供幫助。

    沒有想到，布魯斯韋恩竟然讓迪克和杰森為此寫報告。

    哦，好吧，他是受害者，他有理由。

    到底誰吃掉了布魯斯韋恩的小甜餅，至今還是偽韋恩家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從布魯斯韋恩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態度來說，蒂米懷疑其實是他自己吃了，然后逗迪克和杰森玩。

    在之后韋恩家無長輩版本會談中，迪克就說當時在場的只有他、杰森、阿爾弗雷德、老頭子四個人，杰森和阿爾弗雷德能夠互相作證，老頭子先發制人以受害者姿態出現，只有他倒霉地成為第一嫌疑人。

    但是他清楚自己沒有吃，那么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老頭子賊喊捉賊，自導自演，甜餅自盜！

    當發現監控無故受損的時候，這種猜測就變成了一種肯定。

    只有冤枉迪克的人才知道迪克有多冤枉！

    說的就是你，布魯斯韋恩。

    就算后來迪克報復了回去，布魯斯韋恩曾經趁著兩個兒子沒反應過來讓他們寫的報告還是記錄了迪克和杰森的被自己老父親蒙蔽過的黑歷史。

    這些記憶讓蒂米心情平靜下來。

    但是看著布魯斯韋恩發來兩個模板，又看看自己已經敷衍出來的一個報告。

    蒂米嚴重懷疑對方連這一點都算到了。

    ————

    單間病房里，蒂米坐在杰森病床邊給他削蘋果，她捏著水果刀專注地從上向下繞圈削皮，試圖削出一條長長的完整的蘋果皮。

    杰森最終收到了一個帶幾口果肉的蘋果核。

    而蒂米手指捏著肉比皮厚的一條完整蘋果皮，思考了兩秒，像吃糖果卷一樣咬住一端，吃吃吃。

    “還好我削皮之前就把水果刀和蘋果都洗干凈了，要不然就要浪費了。”

    “在你對著蘋果開始立下宏圖壯志的時候，我就猜到了結局。”杰森把蘋果核一擲，精準落入垃圾桶。

    蒂米緊張地捧住他的手臂：“你的手臂能承受這種動作嗎，該死，我應該喂你的。”

    躺了大半個月的杰森默了默，無奈道：“蒂米，我好得很快，不是一個瓷娃娃，我很快就能下病床了。”

    “可是那個時候我有一種我要失去你的預感，我捧著你的時候，能夠摸到你露出的骨頭和破碎的血肉，我無法當作一切因為你身體的好轉就變得可以快速淡化，杰森，我差點真的失去你。”

    蒂米在事后回想，后背全是濕冷一片，如果她選擇了流浪者馬甲，是不是就無法發現杰森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被小丑殺死？

    杰森抓住蒂米的手，他想說什么安慰的話，但是小丑的虐打不僅給他帶來了幾乎致命的**傷害，他所謂的二選一游戲結果也讓他的精神像被澆了強酸一樣枯萎一片的植物。

    蒂米回握住他的手，輕輕的，不敢用力。

    她看出杰森并不想談及此事，事實上事發后他們都對這些事情避而不談，好像這樣一切都還能偽裝如昨日。

    但是現在杰森漸漸好起來，蒂米克制的情緒因為杰森大幅度的動作出現了一絲紕漏。

    她低下頭。

    杰森拉住蒂米：“也許羅賓鳥就是要死去活來……”

    他看到了蒂米難過的表情，后悔自己對蒂米說出能夠用來刺傷蝙蝠俠的地獄笑話。

    他輕輕咳嗽一聲，蒂米就問他是不是要喝點水，還是哪里痛。

    最終蒂米給他喂了一點水。

    水潤濕了口腔，也柔軟了喉嚨一般，杰森說：“對不起，蒂米，我并不想讓你傷心的。”

    其實，當聽到蒂米選擇他的時候，杰森從沉重的自毀情緒中重新感到無與倫比的力量，疼痛好像變得遠去，他能夠重新建立起心理世界，他并不會是一個人，或者說永遠有人堅定地選擇，珍視他。

    “我也如此，杰森，對不起，我的情緒有些糟糕。”

    “不，你的情緒讓我感覺到你，我需要這些來重新鏈接世界。”杰森沉默一會，緩緩說：“這些天我的腦子一直在轉，從那次事情的種種，和布魯斯韋恩的關系，到以后的生活，我一直在思考，我甚至感覺我本應該死在那里，只是你出現了，讓一切倒帶，發生了改變，我才能繼續呼吸這個狗屎世界的空氣。”

    蒂米輕柔地抓著他的手，給他以支持。

    “……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當羅賓了，我也不適合當羅賓了，我還是十分不舍，但是我的憤怒在告訴我，我應該做出改變，我以后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嗎，蒂

    米？”

    “當然，我在市政區買了一棟公寓，雖然完全比不上韋恩莊園，但是也足夠大，足夠溫馨，我還沒來得及搬家，你可以和我一起搬進去。”

    說好了這個，杰森抿了抿唇，沒有說出他到底該怎么面對布魯斯韋恩，他的養父，他的導師，他的領路人。

    呼吸里的消毒水味道，蒂米身上的淡淡玫瑰花露香氣，都讓他感到自己還活著。

    道理上他并不該責怪蝙蝠俠，責怪他的導師，但是情感上他總是抗拒去想他，去想他的父親布魯斯韋恩。

    蒂米看出了他的想法：“你想要見他嗎？”

    杰森撇嘴：“要是我好全了，我就想和他打一架，或者打很多架。”

    就像迪克知道他成為了羅賓，第一想法也是和他打一架。

    杰森好全之后果然和蝙蝠俠打了一架，然后轉頭就成了互助會的少年教官兼幫派老大。

    額，當互助會不斷下沉，成為哥譚市民衣食住行中的一部分，形成某種規則，就會形成更基層的組織。

    加上一點哥譚特色，那就是更廣泛的幫派。

    而杰森漸漸成長為了這個最廣泛幫派的領頭人。

    以前警察不知道的蝙蝠俠和羅賓管，警察知道但做不到的蝙蝠俠和羅賓管，警察做得到但是不能及時解決的蝙蝠俠和羅賓還管，但現在這個新興幫派以底層人為網絡，讓蝙蝠俠和羅賓的活計少了一半。

    因為杰森喜歡紅色，并且對于保護腦袋有著自己的獨特見解，所以他這個領頭人出面都戴一個紅色的頭罩，幫派也有了紅頭罩幫的名字。

    紅老大可是黑白通吃的大人物，拳打腳踢各大黑-幫，上頭還有市長，但是也曾追著新任羅賓提姆打，因為蝙蝠俠竟然不通知他就有了新任羅賓。

    為什么不打罪魁禍首蝙蝠俠？

    當然是因為已經打過了。

    夜翼還串出來嘲笑道：“大紅，你當初繼任的時候我也沒有第一時間知道～”

    這些是以后的事情了，在杰森好全之后，蒂米問杰森：“還記得你和布魯斯韋恩一開始的父子誓言嗎，你還愿意承認那個誓言嗎？”

    她沒有強行合家歡的的意思，她尊重杰森的想法，對于感情的感受是很私人的，如果杰森無法接受，那么她也支持杰森的選擇。

    杰森愣了好久，像是沒有從這個問題中反應過來。

    他的腦子遲鈍地想起，在布魯斯韋恩收養他之前，在蒂米的見證下，他們做過的互相保護，基于彼此家人同等的愛和寬容的約定。

    布魯斯韋恩違背了誓言嗎？

    杰森沒有回答，他心里隱隱約約地有答案。

    尤其當后來布魯斯韋恩長出嘴說出杰森我想你的時候，他感到了自己的成長。

    因為他能夠接受他們之間存在問題。

    他無法否認布魯斯韋恩對他的愛，也無法否認自己對布魯斯韋恩的愛。

    他們是父子。

    哪怕他們不再走一樣的道路，懷有不一樣的理念。

    第112章 哥譚好市民獎IF誤以為蒂米對他情根……

    哥譚的變化是多樣的。

    普通人起床，吃早飯，工作，吃午餐，工作，吃晚餐，洗漱睡覺，開啟新的一天的輪回，并不會因為蒂米簽了什么新法案做了什么舉措就立馬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隨便在哥譚這座城市里選出一個人，如果這是一個正在找工作的年輕人，ta在朋友或者長輩的推薦下加入互助會，自然而然知道了更多的工作機會，排除許多騙子公司以及黑心老板。

    如果這是一個黑-幫混混，ta在收保護費的時候遇到了頭鐵的老板和一堆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同伙，保護費收不上來了，就報告給小老大，引發一場比斗，沒想到還是輸了，ta和其他小混混納頭就拜，這時候對面說他們是紅頭罩幫的，給立了一堆規矩。

    如果這是一個公司老板，ta因為難得誠信經營加上本事沒那么大，公司被其他對手惡意競爭而岌岌可危，這時候哥譚市政府突然要給中小微企業扶持，ta的公司符合條件和韋恩集團/政府有了合作，盤活了。

    當然也有被鎖住的阿卡姆瘋人院瘋子們，他們玩上了韋恩集團新出的虛擬游戲，分成兩隊，化身反派或者羅賓打打殺殺，贏了的就可以見最終NPC蝙蝠俠。

    雖然打游戲很累，但是他們都很瘋狂，精力耗盡都不怎么出去了。

    蝙蝠俠：……

    可惜的是蒂米少了一大筆收入，但是沒事，蝙蝠俠還在經常進出阿卡姆，在一年一度的哥譚市年度總結大會上，哥譚市長蒂米念出頒獎詞：“哥譚養育了你的家族和你，你代表家族反哺哥譚。無論是誠實守信地經營企業，還是慷慨大方的慈善，你總是愿意為哥譚奉獻。富有并不可貴，可貴的是你對哥譚的愛。感動哥譚好市民，你就是——布魯斯韋恩。”

    在熱烈的掌聲中，英俊成熟的哥譚王子出現，接下了這份榮譽，記者把相機摁了個咔咔作響。

    短暫的雙眼對視上的那一瞬間，千言萬語說不盡。

    “恭喜你。”

    “謝謝。”

    兩個人只來得及說這么簡短的對話，因為還有最后一個頒獎。

    “亮起的燈是人民對你的呼喚，你順應哥譚人民的心愿，出沒在哥譚的夜晚，打擊犯罪。你深愛著哥譚和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哥譚人民就把你高高舉起，記在心上。感動哥譚好市民，你就是——youknowwho！”

    蒂米念完頒獎詞，把最后一張哥譚好市民榮譽證書高高舉起，展示在鏡頭下。

    在電視前看回放的迪克憋著笑推推自家老父親：“你怎么不去領獎，真的，youknowwho，你可是哥譚市民一票一票投出來的——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捂著肚子，要笑瘋了。

    布魯斯韋恩還在因為蒂米說的頒獎詞發呆，就被迪克打斷思緒，他想投以不贊同的目光，但是阿爾弗雷德、芭芭拉、杰森都在帶著笑地看著他。

    太溫馨了，以至于他嚴肅不起來，甚至也勾起嘴角，只是手瘋狂揉亂迪克的頭發，揉得他嗷嗷亂叫。

    阿爾弗雷德用手帕擦著眼角，輕輕撫摸懷里兩張證書，認真說：“我今天很高興，雖然獲獎的是youknowwho，但是所有哥譚人都知道那是蝙蝠俠，我為你感到驕傲，布魯斯老爺，我要把它們好好地收藏起來。”

    這位老人擁抱了布魯斯韋恩，自己的孩子。

    芭芭拉拍了拍自己男友，也對布魯斯韋恩說：“英雄也需要認可，即便布魯斯你沒去領獎，這也是一次很好的活動。”

    杰森環抱著手臂坐在一邊，哼哼兩聲。

    還是迪克一把抱住他：“哦小杰，那頒獎詞是蒂米寫的吧？哦哦聽到這樣的頒獎詞，如果是寫給我的，我會高興壞的。”

    “布魯德海文可不會有人給你頒獎寫頒獎詞～不過之后我一定會獲獎的，我也要蒂米給我寫頒獎詞！”

    芭芭拉也說：“我爸有，我以后也要有！”

    這次獲獎的還有詹姆斯戈登，他可是哥譚的好警察局長，而作為女兒的芭芭拉，也覺得很高興。

    哥譚真的在變好，平時沒有那么強烈的感覺，只是過一段時間一看，真是大變樣。

    在這輕松的氛圍中，沒有誰會比獲得那樣評價的布魯斯韋恩本人更高興，哪怕他不在乎外界的看法，甚至經常自污，以分割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兩個身份，但是當這一份榮譽光明正大的降臨，布魯斯韋恩發現，他的心為此感到雀躍，他并不是那么的超脫于人。

    他感謝蒂米的出現，她讓他感到自己變得完整。

    恰到此時，有人來了。

    布魯斯韋恩猛地轉向來者，心里想的人就這么出現在他的眼前。

    “在看回放嗎？”

    蒂米走進來，身后

    跟著兩個少年人。

    藍眼睛和綠眼睛視線相撞，那種微妙就像頭發絲起了靜電，形成無形的連接。

    蒂米沒有移開眼睛，以至于布魯斯韋恩率先偏開視線。

    蒂米身后的女孩看到芭芭拉，歡呼一聲跑到芭芭拉另一邊坐下：“小芭，我很想你～”

    芭芭拉驚喜地抱住她：“斯蒂芬妮？哇，見到你真好，快來一起玩～”

    而旁邊安靜的男孩則是由蒂米來介紹的：“這是隔壁德雷克家的男孩子，我邀請他和斯蒂芬妮一起來家里采摘草莓。”

    阿爾弗雷德收拾好了布魯斯韋恩的證書，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大大小小果籃：“希望少爺小姐們有一個很好的體驗。”

    ————

    熟透了的草莓紅彤彤，像一顆顆寶石，蒂米小心地摘下來兩顆紅的，放進籃子里，卻發現原本應該滿滿當當的草莓籃子里現在只有她剛摘下來的兩顆。

    她盯著正在試圖伸手拿走她剛摘好的兩顆草莓的斯蒂芬妮，目光如炬：“小斯，除了你還有誰？”

    蒂米目光掃視一周，旁邊正在低著頭好像認認真真摘草莓，但實際上那一片都被采摘過只剩下青澀果實的芭芭拉，躲在斯蒂芬妮后邊捂嘴，睜大藍眼睛貌似無辜，但仔細觀察看還在咀嚼的迪克，另一端已經采摘好一籃子的杰森和小王子一樣把杰森籃子里的草莓整理成草莓花束的提姆。

    斯蒂芬妮被抓了個正著，討饒道：“蒂米，我是絕對不會說還有很多人的……”

    她是芭芭拉的新朋友。

    迪克吞咽下口里的草莓，發出魔性的笑聲，然后在蒂米的瞪眼中被嗆了一下，訕訕地縮了縮。

    哦蒂米愈發可怕了。

    杰森說：“事實上他們幾個就剛剛一直跟在你身后偷吃，蒂米。”

    “那你為什么現在才說？”

    “額，想看你什么時候發現？”

    “好你個杰森，等下說你。”蒂米瞪他一眼，轉向芭芭拉：“小芭，肯定有你一份，事實上你現在不像在摘草莓，而像是在給草莓葉片去灰。”

    芭芭拉和斯蒂芬妮一左一右簇擁住她：“好啦好啦，我們知錯了，蒂米，現在我們努力采摘，蒂米你來監工。”

    于是女孩們又親親熱熱起來，只有迪克假裝抱怨：“蒂米，你就是偏心，偏心女孩。”

    蒂米說：“那咋了，你這個做哥哥的，比弟弟妹妹更有童心。”

    芭芭拉嘲笑道：“哈哈童心～”

    所有人除了迪克都笑起來，空氣中飄滿快樂的氛圍。

    而前來做客的提姆在籃子的遮擋后攤開手心，那是杰森偷摸分給他的，為了讓他成為同伙，不把事情說出去。

    實際上除了蒂米，在場的人都在偷吃蒂米摘的草莓，只是杰森做得更隱蔽，除了提姆沒有人發現而已。

    阿爾弗雷德和布魯斯韋恩遠遠看著，老遠都能聽見他們的笑聲。

    “老爺，家里確實熱鬧很多，但是真的不考慮給這座莊園迎來一位女主人嗎？”

    布魯斯韋恩勾起的嘴角拉平。

    這位老管家似乎在這個時候不夠貼心，就算布魯斯韋恩不愿意回答，依然提問：“老爺，我查看賬單的時候發現你似乎準備了一份禮物，但是最近你都沒有約會對象，那么禮物送出去了嗎？”

    “我一時沖動買下的而已，我們年齡不合適。”

    “哦看來確實有這么一位女士，只是年齡問題嗎？”

    “這不僅僅是年齡問題，她還很年輕，成年不久，她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愛情，她會后悔的。”

    “如果她愿意呢？”

    歲月優待布魯斯韋恩，但是也沒有讓他脫離人的范疇，時間的流逝凝結在他眉間的細紋，在他笑時的眼紋，這個時候他顯得憂心忡忡：“我比她大，她不懂的東西我不能假裝我不懂，我會心虛，明明她可能和年紀相仿更合適的人在一起，卻因為我的自私，和有著多個孩子，大了她快一輪的，疑心病重，整體憂慮重重，滿身傷和疲憊的人綁定，我會很難過，哪怕那個人就是我自己。”

    阿爾弗雷德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孩子說的那個人是誰，他想要嘆息，想要說寬慰，但是沒能說出口。

    而布魯斯韋恩似乎積慮已久，對著他最信任的家人突然打開了話匣子：“她在成長，她理解我，她也在為哥譚這座城市變得更好而努力……我對她的縱容和偏愛感到高興，但是我們之間隔了太多，我甚至擔心是自己某個時候引誘了她。”

    這場談話止于蒂米他們結束采摘，向他們走來。

    “韋恩先生，阿爾弗雷德，要來一些新鮮草莓嗎？”

    蒂米把鮮紅的草莓洗干凈，遞到布魯斯韋恩面前，泛著一點粉的手指托住果籃。

    布魯斯韋恩想到，她就像這些紅紅的草莓一樣青春活力，勃勃生機，她值得更好的。

    第113章 大蝙主動IF大蝙誤以為蒂米對他情根……

    【假如布魯斯韋恩（大蝙）誤以為蒂米對他感情深種——大蝙版】

    蒂米值得更好的，所以他作為更成熟的長者，他應該克制。

    布魯斯韋恩始終是這樣認為。

    直到強大的蝙蝠俠被魔法擊中——他心中的壓抑的欲望被無限放大。

    韋恩莊園的草地上，綠的葉片和枝條托舉著嬌艷的花朵，夜晚的露水給玫瑰花披上了點點星辰，布魯斯韋恩移栽好最后一支，把土壓實，希望今天之后，這里的玫瑰也能存活。

    直起腰，布魯斯韋恩他看到了長著翅膀的爸爸和媽媽拿著他那兩張哥譚好市民榮譽證書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愛不釋手，對他滿眼都是柔光。

    爸爸拍著他的肩頭，對他說：“布魯斯，我為你感到驕傲。”

    媽媽對他張開懷抱：“哦我可憐的布魯斯，這些年你一定受苦了，媽媽永遠愛你。”

    他問一直慈愛地看著他的阿爾弗雷德：“阿福，你看到他們了嗎？”

    阿爾弗雷德望著草地上集成心形的玫瑰花，這是布魯斯韋恩中了不明魔法后的沒檢查出異常，并被魔法側的朋友告知需要第二天晚上到哥譚給他做一個檢查后，趁著夜色忙活出來的成果。

    除此之外，這里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他人。

    “我應該看到誰嗎？”

    布魯斯韋恩沖阿爾弗雷德挑起眉毛，微微瞇起眼睛笑起來，有種成熟的甜：“哦，阿福，我忘了你看不到，那是我的幻覺，爸爸媽媽就在我的身邊，他們現在在等著我，我推測應該是未知魔法的效果。”

    阿爾弗雷德從他的話語中分析出布魯斯韋恩能夠清楚地分辨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假，但是對父母的感情讓他無法對之視而不見。

    他眉頭提升，但整個眉毛下垂，顯露出他對于他的雇主，也是他的老朋友韋恩夫婦離世的事實的難過。

    但是悲傷不會讓他陷入低沉無法自拔，他有些想念韋恩夫婦，抬眼看向布魯斯韋恩沒有掩飾的笑容時，嘴角又不自覺地揚起。

    平常的布魯斯韋恩對自己會更嚴格，即使有時候那樣可以緩解內心的傷痛和憤怒，他也不會放任自己沉浸于虛幻的假象，甚至保持著那種憤怒，認為那會給他作為蝙蝠俠戰斗下去的力量。

    “布魯斯老爺，請替我向托馬斯老爺和瑪莎夫人問好。”

    “阿福，那是幻覺。”

    “是的，但是有時候人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呢？”

    “好吧，他們聽見了。”

    布魯斯韋恩總覺得自己要快點做某件事情，他歪歪腦袋，拉長一側的從寬厚的肩膀拉到耳后的頸線，他微微抿了一點嘴唇，蹙著眉，沒有動。

    “布魯斯老爺是在猶豫什么嗎？”

    還得是了解他的阿爾弗雷德。

    “我買了一件禮物，但我總覺得那件禮物不夠好。”布魯斯韋恩垂下腦袋，視線看到正在鼓勵地看著他的瑪莎，她還是年輕的模樣，穿著漂亮優雅的黑色禮裙，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飽滿瑩潤的項鏈。

    他心里想到的是保險柜里那串，在他找回那些遺失的珍珠后補齊，又重新串起來的珍珠項鏈。

    瑪莎低頭看了一眼項鏈，突然明白了兒子的想法。

    她稍稍舞動著翅膀，給他以肯定的眼神：“布魯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無論結果如何。當然，我希望那串由你父親送給我的珍珠項鏈，能夠讓你得償所愿。”

    托馬斯韋恩則爽朗地笑起來：“只有珍珠項鏈可不夠，布魯斯。”

    腦子里滿是“快去快去”的布魯斯韋恩去整理了一下儀容，在看到洗過的臉上有因為熬夜而出現的黑眼圈，猶豫了一下，找出做偽裝的粉底液和遮瑕膏涂了涂，務必讓自己顯得更精神。

    還有身上的衣服，黑色西裝換成小一號酒紅色的，灰色的領帶換成緞面青藍色領帶，用鱷魚嘴式的領帶夾固定好。

    再從保險柜中取出那串項鏈，又從床頭拿上一個掌心大的小盒子，都塞進口袋。

    然后像一陣風一樣去敲兒子們的門。

    迪克揉著眼睛嘟囔：“老頭子你今天起這么早——”

    他睜開的眼睛看到布魯斯韋恩穿一身合身的將他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完美展現的酒紅色亮眼西裝，逆著光線站在他面前，每一個線條每一塊色彩都，

    額張揚又帥氣，不由得一愣。

    “你這是要去干什么？”

    迪克被布魯斯韋恩推進洗漱間，然后接到布魯斯韋恩丟進來的正式西裝，感覺有什么不對。

    “換好去前院，迪克。”

    而杰森更暴躁，他直覺布魯斯韋恩不會突然瘋了吧？

    在想要把他綁進蝙蝠洞再做一遍檢查的時候和布魯斯韋恩淺淺打了一架，然后被布魯斯韋恩同樣推進洗漱間，丟來一堆搭配好的衣服。

    “換好去前院，杰森。”

    他自己又打理了一下衣服因為制住杰森而稍微出現的褶皺，站到了蒂米的門口。

    他伸手敲了三下門，然后就安心等待。

    門里蒂米的聲音稍稍失真，透出來：“是阿爾弗雷德嗎，怎么了？”

    “蒂米，是我，布魯斯。”

    “稍等一下。”

    過了一會，腳步聲靠近，門從里面打開，蒂米詫異地看過來，入眼先是酒紅色的繃住胸口線條的西裝，視線稍向上移，是因為背光顏色稍深，呈現出普魯士藍的眼睛，那里面光亮點點，像縮小無數倍的恒星，帶著火熱與明亮的高光。

    “是有什么事情嗎？”

    蒂米因為一般都會是韋恩莊園除阿爾弗雷德之外起得最早的人，所以這個時候匆匆忙忙的，她也沒有一身睡裙，而是穿著一席皇家藍色絲絨質地長裙，頭發簡簡單單理順，用一條顏色更淺的煙藍色絲巾系起來，一般場合都足夠。

    “跟我來。”

    布魯斯韋恩上前拉住她的手，奔跑起來。

    因為過于意外，蒂米沒能掙扎，就被帶著跑了起來。

    風也來了，風變成長裙藍色波浪一樣的弧度。

    晨光也來了，晨光變成發頂被照亮的一縷縷拂動的金線。

    布魯斯韋恩帶著蒂米下樓梯，穿過回廊，跑入前院，站在心形的玫瑰花叢前。

    原本蔫蔫地站在那的迪克和杰森都瞪大了眼睛，挺直了腰板。

    今天太陽要從西邊出來嗎？

    只有阿爾弗雷德安靜地站在一邊注視著這一切。

    蒂米看了眼種得太密以至于估計幾天就得死很多的玫瑰花，又看向俊美得不像話，渾身散發著成熟魅力的布魯斯韋恩，目光如同飄忽不定的飛鳥終于降落。

    “蒂米。”

    他的喉結滾動，只是吐露出她的名字，藍色的眼睛深邃迷人，定定注視著她，里面是夸父逐日，或者是夏日最燦爛的一場星火，又或者說僅僅代表著春日里生出的一抹嫩綠。

    眼神仿佛已勝過嘴唇所能吐露的話語。

    布魯斯韋恩也看到了蒂米眼中的波光流動。

    他把手伸向口袋，那里有著他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同時沒有移開目光。

    但是突然，他發現蒂米的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光，那比他看到過的要耀眼許多倍。

    蒂米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后，而布魯斯韋恩也看到了阿爾弗雷德、迪克和杰森驚訝的目光，投向他的身后。

    那里有一個人。

    第114章 小蝙穿越副本世界IF小蝙以為來到平……

    【小蝙加入版：假如布魯斯（小蝙）撞見平行時空的布魯斯韋恩（大蝙）正在向蒂米求婚？】

    童話故事經常是以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為結尾，不確定性則讓現實感情多了一些莫測。

    而對于布魯斯來說，他和蒂米之間的走向并沒有因為一同經歷種種危機，共同克服困難，甚至還一起解決核彈，并沒有因為確定關系，并沒有因為哥譚的變化和向好發展，就變得完全可以看到終點，成為一種乏味的命中注定。

    世界瞬息萬變，只有信念長存——布魯斯想要，布魯斯得到，布魯斯牢牢抓住。

    但是布魯斯最近有些患得患失，因為他的女友開始常常用嘆息一般的目光望著他，好像在透過他看著某個人。

    “親愛的，你怎么了？”

    蒂米微微后仰，眼睛快速眨動，聚焦到走進的布魯斯的臉上。

    她沒有立馬開口，眼里碎星在閃。

    她微笑著說：“沒什么，只是在想象更年長的布魯斯會是什么樣子的。”

    這不合理，為什么會突然想象更年長的戀人？

    而且蒂米快速眨眼，眼神游離閃爍，微笑略顯敷衍，她在心虛什么還是在說謊——布魯斯止住一發不可收拾的猜測，把疑惑存在心里。

    為此布魯斯更多地關注蒂米的情緒，多多陪伴愛人，之后蒂米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布魯斯也就慢慢把疑惑丟在了記憶的角落。

    但是意外總是突然降臨。

    一場意外，布魯斯和蒂米一起誤入一個沒有被編號的平行世界，他落在一條小巷，站在巷子里還能看到高出來的韋恩大廈，四周的布置熟悉中帶著陌生，但一同而來的蒂米卻不見蹤影。

    他拿發行時間略顯久遠的紙幣買了鴨舌帽、風衣，把帽子壓低，偽裝自己，在這個平行哥譚穿梭，一邊尋找蒂米。

    還是托馬斯韋恩主持修建的地鐵軌道內殼是舊的，但是翻修是新的。

    地鐵站線路變成一張蜘蛛網，新修的線路聯通布魯斯熟悉的街道，他買了去往韋恩莊園的票。

    他的通訊器還能接入這個世界的網絡，發現這個世界事件時間對不上，時間線還往后推十年，哥譚也更混亂，亂中又有著自己獨特的秩序。

    平行世界的自己也依舊在當蝙蝠俠，當得比他還事情多，就說阿卡姆瘋人院里的那些罪犯，布魯斯都要拉一個表格回去進行警戒。

    最近新聞上同位體和youknowwho都收到了有蒂米頒獎的哥譚市民榮譽，版面上只提了一嘴youknowwho  ，而是放著年輕的蒂米同位體給同位體布魯斯韋恩頒發證書的照片。

    還有那頒獎詞——無論是“哥譚養育了你的家族和你……富有并不可貴，可貴的是你對哥譚的愛”，還是“亮起的燈是人民對你的呼喚……你深愛著哥譚和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哥譚人民就把你高高舉起，記在心上”，布魯斯都能透過那些文字感知到筆者對自己兩個身份同樣的深愛。

    所以不愧是蒂米同位體嗎？

    如果布魯斯沒有自己的愛人，他一定會羨慕這個世界同位體。

    布魯斯沒有脫離人的范疇，而人是社會生物，需要認同。

    無論是作為一名韋恩，還是作為出現在哥譚夜晚勉強說是義警的蝙蝠俠，他都得到了代表蒂米市長、代表哥譚市民、代表哥譚的最大認同。

    再瀏覽同位體和蒂米同位體有關的內容。

    同位體也沒有在回哥譚之后就遇到了已經是市長的蒂米梅爾，而是收養了兩個兒子，蒂米是和第二個兒子一起來到韋恩莊園的。

    之后蒂米就開始從最底層做起，了解哥譚，進入哥譚政治體系，抓住哥譚市長選舉的混亂局面帶來的一個機會，成功競選市長。

    他選擇求助同位體的自己，借用他的裝備和儀器，希望能夠快點找到自己的愛人。

    雖然蒂米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是哥譚還是太危險了，尤其這個哥譚還有很多瘋子，布魯斯不放心。

    而現在自己找到同位體的最好方式，就是直接前往韋恩莊園，阿福沒有意外就會在韋恩莊園，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同位體就在莊園睡覺。

    沒有想到，他會正巧碰到同位體準備從口袋掏出大概是戒指盒子的東西向蒂米同位體，額，求婚？

    他是不是來得不巧了？

    那攢成心形的玫瑰花從說實話種得不如人意，以布魯斯的眼光來看，心形不夠大，花不夠多，一看就是不擅長園藝的人埋頭猛移栽出來的，點名站在年輕蒂米同位體面前很顯老的自己的同位體。

    兩個年輕小伙子穿著西裝愣愣站在那，大的那個傻傻的反應過來起哄，笑得像個傻狗；小的那個皺著眉頭想上前，但是走了一步又沒動了，大概是猶豫，在觀察蒂米同位體的反應。

    等等，自己有這么毒舌嗎？

    也許吧，畢竟深受阿福影響，耳濡目染，總有

    幾分的，而且他也不是只有毒舌的。

    看，阿福同位體，站在那彬彬有禮，還有蒂米同位體，遠遠看著就很有魅力。

    布魯斯站到了同位體身后，卻發現本應該將更多注意力放在同位體身上的蒂米同位體竟然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愛人的眼眸就是世界的高光，布魯斯產生了懷疑，蒂米是不是穿越成了平行世界自己的同位體？

    一想到這個可能，這個現場就變得不美麗起來。

    所以某個正準備掏出鉆戒同位體，先打擾一下了。

    布魯斯丟下帽子，露出那張年輕英俊的臉，蓬松的黑發被晨光披上一塊金紗，藍色的眼眸神采奕奕，對蒂米說：“親愛的，是你嗎？”

    布魯斯想要，布魯斯得到，布魯斯牢牢抓住。

    先確定愛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當然如果能夠確定愛人，排除第三者，那也不耽誤。

    而布魯斯韋恩也轉過頭來，幾乎差不多的臉，沒有笑容，成熟穩重，像開到極致爛漫的玫瑰花。

    “你是誰？”

    ————

    【假如背著男友布魯斯（小蝙），在平行時空被布魯斯韋恩（大蝙）誤以為自己對他感情深種，同時小蝙突然閃現上前怎么辦？——蒂米版】

    A、大膽承認自己的男友，假裝沒有發現大蝙正要從口袋里掏出疑似鉆戒盒子的物品——扣1解鎖隱藏結局

    B、否認自己的小蝙男友，否認自己就是蒂米梅爾，咬死自己就是平行世界蒂米同位體——扣2解鎖隱藏結局

    C、他丫的不干了，我就是渣女，區區兩根怎么了，就承認自己喜歡布魯斯，無論哪個世界——扣3解鎖隱藏結局

    D、萎了，裝傻自己就是同位體蒂米，斷情鎖愛，引得杰森的憐惜——扣眼珠子，解鎖鬼畜結局】

    第115章 錯覺相愛選A解鎖

    ——相愛，是一種錯覺。

    沖動的肥皂泡咕嘟咕嘟地在大腦里泛濫，布魯斯韋恩與蒂米對視，她綠色的眼睛清晰地映照出自己，而自己也在里面看到了如湖水波瀾的愛意。

    在那一刻，愛神在他耳邊祝福。

    布魯斯韋恩的手指已經觸摸到鉆戒盒子絲絨的外殼，就好像抓住了某一種幸福大門的門把手。

    只要再繼續下去，在孩子們、阿爾弗雷德和幻想中父母的注視下，去獲得攜手之人的認可，一同戴上普世意義中代表愛和忠誠戒指，那么他們就可以像他的父母一樣擁有美好的愛情。

    但是，第三者出現了，他的到來讓所有人驚訝，唯獨蒂米的眼睛里滿是猶如陽光璀璨的驚喜。

    那幸福的大門緩緩合上，布魯斯韋恩的手沒有立馬抽出，回頭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幾乎差不多的年輕男人。

    “啪啪啪啪啪……”

    虛幻的肥皂泡持續不斷破裂的聲音中，那個人徑直走向蒂米，站在他種植的玫瑰花前，對他即將告白的女孩說：“親愛的，是你嗎？”

    布魯斯韋恩內心嘆息一聲，已經提前知道答案，眼睜睜看蒂米和這個闖進來的家伙站到了一起。

    她微微抬頭，目光隨著那個人走近而拉近，眼睛微微睜大：“布魯斯？”

    布魯斯韋恩抽出手，抬起，手指穿過黑色的發絲，布魯斯韋恩倒抹了一把頭發，原本鬢角那一綹劉海也被被整齊地向后梳去，露出全部的額頭。

    在額頭正中央，美人尖的輪廓愈發清晰。

    布魯斯韋恩輕輕吐出一口氣，眉眼下壓，眼角的周圍像是堆疊的法蘭絨，憂郁又老成：“你是誰？”

    第三者自稱平行世界的布魯斯韋恩，意外和愛人蒂米穿越時空。

    “到達這個世界后市長女士不在我的身邊，我本來準備向我的同位體求助，確保她沒有危險，所以我來到了韋恩莊園。我可以跟你進蝙蝠洞做檢測。”

    檢測當然少不了，不過出于謹慎沒有直接帶他去蝙蝠洞，而是給他抽血拿下去檢測，阿爾弗雷德招待他。

    結果顯示，對方確實是同位體。

    布魯斯韋恩上來的時候，發現同位體在檢測結果出來前他都沒有套近乎，只是在眾人圍繞中坐在沙發里喝阿爾弗雷德煮的紅茶。

    “所以他真的是你的同位體？”迪克看到他，站起身，悄悄打量他的神情。

    布魯斯韋恩沒有說話，但是迪克看出來他的意思是結果驗證對方說的是真的。

    他坐到迪克旁邊，迪克另一側依次是杰森、蒂米、同位體布魯斯。

    同位體布魯斯坐在沙發的前半部分，背部微微靠在沙發靠背上，一只手隨意搭放在沙發扶手上，雙膝自然分開，顯得很放松。

    他對老管家說：“阿福，你看上去老了些。”

    阿爾弗雷德復雜地看了自家的孩子一眼，如果不是平行世界布魯斯意外到來……

    唉。

    他將小甜餅端到桌子上：“另一個世界的布魯斯老爺，那是因為我年紀更大。”

    杰森則在詢問蒂米怎么回事，他本來就對布魯斯韋恩突然弄玫瑰要告白的架勢猶豫，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同位體布魯斯，好像更得蒂米喜歡，就更是一頭霧水了。

    “我有平行世界的記憶，我在那個世界是哥譚的市長，布魯斯是我的男友。”

    杰森很是唏噓，本來不太支持老頭子和蒂米在一起，現在怎么又覺得老頭子有點可憐？

    這情節很像愛情小說啊。

    “那你是一直有記憶，還是和那個韋恩穿越時空才有的。”

    “杰森，你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你覺得呢？”

    “如果你是平行世界就在當哥譚市長，那么一切就會合理很多。”杰森腦子理了理，相當于平行世界蒂米和年輕的那個布魯斯是愛人，他們意外來到這個世界，蒂米可能被帶到更靠前的時間，落在犯罪巷，認識了自己。

    為什么會那么相信蝙蝠俠，相信布魯斯韋恩呢？

    因為平行時空的戀人就是他，十分了解他的為人，也就相信他能夠照顧好杰森。

    就連為什么堅持拒絕老頭子的收養，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明明平行世界是戀人，這個世界就變養父養女，放誰身上都難以接受，所以蒂米最終只同意寄宿在韋恩莊園，后來成年就搬了出去。

    就連蒂米流浪兒出身，沒怎么讀書，卻立志要當哥譚市長，最終還真成功了，當得有模有樣的，就更能得到解釋了。

    所有人都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而且個頂個的都是聰明人。

    尤其是布魯斯韋恩。

    就連他追問蒂米在中了笑氣產生幻覺的時候為什么會呼喚“布魯斯”也有了答案，或者說在他追問的時候，她早就給出了答案：因為我的幻覺里出現了布魯斯，他是我的男友。

    蒂米沒有說謊。

    只是布魯斯韋恩少了一塊關鍵拼圖，就以為真相是蒂米愛著自己。

    原來，當湖水的波瀾化作潮水的洶涌，蒂米那叫人心折的，更加璀璨的目光對向了同位體的自己，布魯斯韋恩的大腦出現一個再清晰不過的事實——他所認為的那種安靜的如同月光的愛意，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愛屋及烏，是太陽光線的一點折射，是虛假的月亮發光。

    相愛，在此刻明確地成為他的一種錯覺。

    午餐的時候布魯斯韋恩安靜地

    用餐。

    他的眼角余光真正的有情人不自覺地靠近，朝向對方，耳鬢廝磨。

    布魯斯韋恩臉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在銀質餐刀的鏡面里看到自己的臉。

    歲月的流逝如此明顯，鬢角夾雜的些微白發，眉心的皺紋不用去刻意擠出，因為反復刮反復長，就算現在刮掉了胡子，胡茬的地方也留了青影，滄桑如影隨形。

    也許可以稱一句成熟，反過來也可以說是一種年老。

    實際上布魯斯韋恩并不為時間的流逝而惋惜，只是不免從那種不可自已的沖動中清醒。

    就連沖動，都往往和年輕掛上鉤。

    當沖動褪去，經歷過許許多多的靈魂會重新審視自己的行為。

    他應該退卻，不去成為事實上的第三者。

    甚至得體一些，給自己年輕得的朋友和年輕的同位體送出祝福。

    他陷入自己的思緒，表面上無事發生。

    而幻覺里的托馬斯和瑪莎抱住了他。

    “孩子，為什么不說出來呢？就算那個女孩真的和同位體的你是戀人，但是表達你的感情并不應該被指責，也許女孩更喜歡你呢，更有韻味更加具有安全感。”瑪莎在他耳邊輕聲說。

    而托馬斯則說：“雖然你們都是我們的布魯斯，但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吧，也讓你們倆的故事有一個結尾。”

    可是要怎么說呢，他錯過了最好開口的時機，現在蒂米和她的男友在一起，布魯斯韋恩無從說出口。

    瑪莎安慰他：“那樣的女孩，你喜歡上也不丟臉，兩個布魯斯都喜歡上也很正常。”

    托馬斯鼓勵他：“我追瑪莎的時候，也很主動，布魯斯，去吧，趁著我和瑪莎都在，趁著你還受到魔法的影響。”

    但是布魯斯韋恩只是把餐刀擺正，切下一塊牛排，用叉子送進嘴里，咀嚼。

    下午幾個人交換著信息，原來蒂米不便以及難以拿出的阿卡姆瘋人院大名單和每個罪犯的詳細信息、缺點由布魯斯韋恩提供給了年輕的布魯斯。

    蒂米提議趁著難得的最后的假期，不如一起看一部電影。

    趁著選影片的時候，迪克把布魯斯韋恩拉到一邊，低聲問他：“布魯斯，你什么想法？”

    “看完影片，扎坦娜會到韋恩莊園幫我解除魔法。”

    迪克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你不會以為你的感情全是魔法作用吧？”

    見他不為所動，迪克有些焦急：“這個家里，杰森看蒂米的態度，蒂米明顯是承認那個年輕的你是她的男友，阿福沉默，現在只有我跟你能夠為你下輩子的幸福戰斗了——”

    “去看電影吧，別想太多，迪克。”

    布魯斯韋恩打斷他的話。

    迪克快速轉頭，有腳步聲傳來。

    是蒂米。

    她看了看他們兩個，催促說：“零食拿好了嗎？快來吧，連阿爾弗雷德都在，只差你們了。”

    電影是杰森選的所有人都沒看過的新片子，很有意思的一部愛情電影。

    期間蒂米和布魯斯并沒有刻意展示他們的感情，只是他們之間自然有一種張力，能夠將人區分開來，以愛情的圈來說，他們在里頭，其他人在外頭。

    迪克一直在觀察，不知道那個布魯斯是天性愛撒嬌，還是在女友面前就是會撒嬌，他拿到了不愛吃的袋裝牛奶，輕輕蹙眉，就有蒂米把橙汁換給他。

    就算他又幫蒂米插吸管，迪克也覺得他就是在示弱。

    那個世界的布魯斯可能比蒂米還要小一點，所以蒂米會表現出一種照顧。

    啊，他家老頭子競爭不過是不是更明顯了？

    但看布魯斯韋恩，他好像沉浸在電影里，沒有注意到這邊。

    算了，可能他沒有那么愛吧，而且他也更加成熟穩重，不會去對有男友的蒂米繼續表達自己的感情。

    晚上扎塔娜女士來了，她幫好友布魯斯韋恩看了看，施展反語魔法驅除了他身上的效果。

    年輕布魯斯和蒂米的穿越，順便也找扎塔娜幫忙。

    對于年輕布魯斯，扎塔娜說：“我現在就可以送他回去，至于蒂米，她身上的時間線是正常的，她會在合適的時間離開這個世界，與回到自己世界的younger布魯斯處于同一時間線。這很奇怪，但是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于是年輕的布魯斯回到了平行世界，而蒂米也即將和杰森回去。

    “蒂米。”

    頭腦清醒的布魯斯韋恩叫住了她。

    蒂米疑惑時，一串珍珠項鏈出現在她面前。

    “我沒有正式向你表達過感謝，蒂米，這是一份禮物，我今天本來應該早早就送給你的。”布魯斯韋恩克制地捏住項鏈兩端，瑩白的珍珠保養得很好，他輕聲問：“我可以給你戴上嗎？”

    蒂米點頭，他才靠近，繞到她身后，小心地避開身體接觸，將項鏈從她頭頂過到前面，然后捏著兩端合到腦后，扣住鎖扣。

    蒂米整理了自己的頭發，布魯斯韋恩點頭：“很好看，再見，蒂米。”

    “再見。”

    生活還在繼續。

    只是偶爾看到那個沒有送出去的鉆戒，布魯斯韋恩就會想起，一場曾有過錯覺，但沒有開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