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無人知曉 你最好不要再消失,我只會放……
艾布納在這十年里, 當然也有想象過和邁爾斯重逢的情景。
怎么說呢?
邁爾斯那脾氣,向來又冷又臭又狠,還很小心眼。
經過這么多年, 想必更是大幅度地升級了。
理智而清醒的艾布納也沒有抱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重逢的場景會有什么溫情的畫面。
在外打工的時間越久, 艾布納越來越不敢幻想,因為他太了解邁爾斯那冷酷而又偏執的性格了。
在他當初承諾了一定會回去的情況下, 自己卻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一年又一年悄然流逝。三年沒有任何消息, 便已經可以被邁爾斯當做他是個死人了。更何況他這一失蹤,便是整整十年。
失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等同于欺騙和背叛。
性情執拗而又冷傲的邁爾斯, 怕是會因此對他充滿憎恨吧?
所以,艾布納也有想過,即便是等他熬到終于可以退休回去見見自己第一任的小老板。
——怕是邁爾斯的眼眸里也會充斥著冰冷和厭惡。
艾布納雖然口口聲聲說著退休后要去見邁爾斯,但實際上,他的心里也是怕怕的。
他害怕見到邁爾斯那陌生而又冰冷的眼神,更害怕看到邁爾斯的目光中含著如同利刃般的憎惡。
但是不管怎么樣,艾布納從來沒有想過他與邁爾斯·莫拉萊斯再次重逢的場景竟然會是這樣。
如此突然得令他猝不及防, 思維在這一瞬間都仿佛凝固了。
——不是他回去了。
——而是, 邁爾斯找到了他。
艾布納根本不知道邁爾斯是怎么得到跨越平行時空的能力, 他更加無法理解, 邁爾斯是怎樣在那無數個浩瀚無垠的宇宙當中找得到他的。這聽起來,分明就是可能性幾乎為零的事情,如同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一粒特定的沙子。
可是,邁爾斯做到了。
只是在這一刻, 艾布納的腦海中突然間如閃電劃過般意識到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在他穿梭在不同的時空里打工的這十年里——
邁爾斯·莫拉萊斯一直在找他。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讓艾布納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刻的心情瞬間變得極為復雜,有震驚,有緊張,有感動,有愧疚,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慌亂。
艾布納能感覺到面罩下的男人的雙眸正在緊緊地盯著他,可是他卻心虛地不敢直視。艾布納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只能逃避般地不對上眼神,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眼前的還并未露出真容的男人。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邁爾斯長大長高了,曾經青澀的少年如今身型變得挺拔而又高大,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孤身就能勇闖神盾局,單挑超級英雄,這是肉眼可見的強大實力的體現。
邁爾斯的【徘徊者】的戰衣和裝備也得到了很大的升級。
戰衣的材質看上去更加堅韌,仿佛能抵御一切強大的攻擊。完美的流線型設計,恰到好處地貼合著男人那充滿爆發力的身材,每一處線條都仿佛是為了展現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而精心雕琢。戰衣之上的紋理細膩而精致,幽紫色的光芒在其間緩緩流動,透露出一種令人驚嘆的高科技質感。
男人多了一個看起來似乎與眾不同的腕表,那腕表的表盤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似乎蘊含著某種未知的能量或科技,他的另一只手上還提著一個散放著金屬光澤的箱子。
越是在緊張慌亂的時刻,艾布納反而開始控制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注視著箱子陷入了疑惑——
箱子里裝的是什么?
難不成是輕型榴彈炮?
總不會邁爾斯特意來找到他,就是為了一炮轟死他報他的失約之仇吧?
“艾布納,這是怎么回事?”
美國隊長眉頭緊蹙,現在這樣的場景,他也意識到艾布納必然和這個侵入神盾局的神秘而又強大的敵人是認識的。或者說,這個神秘人的確是來尋找艾布納的,但是他并非是來傷害黑發青年的。
“解釋起來有點復雜。”能說會道的艾布納在此刻也有些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難道你是……邁爾斯·莫拉萊斯?”彼得在此刻卻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
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和驚訝,在這略顯緊張的氛圍中回蕩。
神秘人在此刻緩緩地側過頭去,動作不緊不慢,卻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徘徊者面罩上那雙散放著紫色光芒的眼睛,如同深邃的宇宙星辰,冰冷地望向彼得。
讓彼得的小心臟立刻不受控制地緊張地顫了一下。
“你是邁爾斯?” 美國隊長也充滿震驚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詫異。
艾布納:“……”驚奇吧,小老板,你雖然不認識這些人,但是他們都或多或少聽聞過你的傳說。
“該不會,你就是艾布納的——”科爾森探員在此刻也仿佛聯系起了什么。
雖然科爾森不知道邁爾斯·莫拉萊斯是誰,但是他清晰地記得艾布納說過他有個十年未見的[初戀]。
“別說!”艾布納立刻反應極大地阻攔道,生怕科爾森說出那個讓他有些難以面對的詞語。
——領導你可閉嘴吧!
——[初戀]這種東西,可不是當著本人的面說出來的啊!
除了艾布納以外的人,尤其是艾布納的三位領導美國隊長、蜘蛛俠和科爾森探員,也都意識到此刻的黑發青年似乎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與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平靜與沉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原本的黑發青年就像是一只白凈慵懶而又我行我素的貓,在遇到這個神秘人之后,突然應激炸毛了起來。
但是好在,神秘人似乎沒有在意科爾森因為艾布納阻攔而未說出口的話。
男人邁著沉穩而又帶著壓迫感的步伐,緩緩地又一次邁開了腳步,他的身影如同黑暗中悄然逼近的幽靈,一步一步地向著艾布納緊逼過去。艾布納強撐著內心的壓力沒有后退,直至男人已經站在他的眼前。
邁爾斯那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利爪,輕輕地按上了艾布納的下巴,那觸感帶著一絲涼意,卻又仿佛有著千鈞之力,強行讓艾布納抬起頭來直視他。
艾布納的目光被迫對上徘徊者的面罩。
“是誰?”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透過變聲器傳出來,帶著一種機械的質感,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回蕩。
——什么是誰?
艾布納一時之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誰弄傷的你?”
男人再次發問,聲音沉冷至極。
即便那是經過變聲器處理的電子聲,艾布納也能從中真切地感受到那實質性的憤怒。
艾布納猛地愣住了,目光微顫地望向邁爾斯。
而在邁爾斯眼中的黑發青年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的初雪,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是經過簡單處理的傷,而脖子上,則是一圈很明顯的淤痕,那淤痕顏色暗沉,觸目驚心,一看就知道在之前定然被人狠狠地掐住脖子威脅過,受到過暴力的折磨。
“是他們?”
邁爾斯緩緩轉過頭去,目光銳利地瞥過這些將艾布納關在審訊室里的人。
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凜冽的殺氣,那是一種實質性的、幾乎讓人能夠切身感受到的冰冷殺意。
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因為他的這股殺氣而變得寒冷起來,讓人不禁脊背發涼。
“不是,不是!是九頭蛇組織的人脅迫的我,那是一個恐怖組織。”艾布納連忙解釋道,他的語速極快,生怕一個不留神邁爾斯就沖出去和英雄們又干上了。艾布納此時才想起來要解釋邁爾斯的身份,于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面對眾人說道,“他的確是邁爾斯·莫拉萊斯,但他也不是你們以為的九頭蛇組織的人。”
“……他應該是以為我被困住了。”艾布納的大腦還處于混亂中,話說到這里又卡殼了。
只身突破神盾局重重防線一路闖到這里的徘徊者,也就是邁爾斯,此刻依舊沉默不語。
邁爾斯似乎沒有想要解釋什么的意思,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身上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強大的氣場,讓人感覺他仿佛是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暗夜戰士。
冷靜思考目前現況的人還是美國隊長,史蒂夫在沉思片刻后開口說道——
“艾布納,邁爾斯,我想你們之間應該好好談談。”
艾布納:“……”他現在很確信,今天這一天,就是打工人最怕的會議日。
一個接著一個的會,根本開不完!
在美國隊長的堅持下,艾布納和邁爾斯得到了獨立的空間可以好好交流。在離開之前,史蒂夫注視著艾布納的目光還在傳達著一種鼓勵,希望艾布納能夠通過交流解決彼此之間的問題。
艾布納:“……”隊長,我其實有點怕。
空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徘徊者緩緩地抬起手,終于將面罩摘了下來。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為之靜止,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艾布納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面罩之下,他看到了一頭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小臟辮。那曾經青春稚嫩的面容,如今已變得比十年前更為堅毅而又硬朗。男人黝黑的面龐上,透著一種歷經滄桑的成熟感。那雙眉眼中,是艾布納曾經可以想象卻又在真正面對時感到震撼的冰冷,那眼神毫無感情得如同機器人般。
邁爾斯如今已經長得比艾布納高上不少,他就那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艾布納。
男人的身姿挺拔而又帶著一種壓迫感,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一種強大的氣場。
邁爾斯將面罩和手提箱都放在了桌子上,而后隨手拉了一把椅。
椅子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邁爾斯就這樣如同威嚴的豹子般坐在椅子上,目光冷酷地注視著艾布納。
那雙不含感情的眼眸里仿佛帶著審判的意味——
就像是法官在等待著罪人的自辯護。
又像是獅子在看著從圈養籠里逃出去的羚羊。
艾布納本來還在擔心著,這個世界的前領導們紛紛恢復記憶后,他該如何面對。
現在才意識到,不怕前領導們恢復記憶,怕的是第一位小老板跨越重重世界的奪命追緝。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修羅場。
艾布納瞬間變得氣勢變得軟弱而又卑微,他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邁爾斯。
邁爾斯是怎么跨越時空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在這個世界的?他到底尋找了他多久?……
“邁爾斯……”艾布納也知道他理虧。
——很虧。
這讓他對邁爾斯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就算已經打了九十九份工。
面對第一個老板,小嗎嘍還是那個小嗎嘍。
“我是想要回去的。”艾布納的聲音有些低,但卻帶著一種堅定,“我并沒有忘記我的承諾。”
艾布納不想要讓邁爾斯·莫拉萊斯以為,他早已將過去他所承諾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但是,你沒有回來。”
邁爾斯卻冷聲殘酷地指出了事實。
“艾布納,還有三十七天,就是十一年。”
艾布納的雙拳發顫地緊緊攥住,在此刻他沉重的胸腔甚至仿佛在向外滲透著一種冰冷的冷卻液體。
那時的他,只是許下了一個他以為他一定能做到的承諾。
的確,至今為止,艾布納也是如此相信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承諾居然需要這么久的時間去達成。
整個密閉的空間,他們二人之間氣氛變得尷尬而又沉冷。
邁爾斯看著一直都低垂著頭而又默不作聲的艾布納,眉頭緊緊蹙起。隨后,他猛地站起身來,動作里甚至還透出一種艾布納沒意識到的急躁,男人摘下了右手那閃爍著金屬寒光的機械爪。
艾布納抬眼看著走近他的邁爾斯,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隨后他感覺到了男人粗糙的指腹用一種不重而又不輕的力度摩挲過他頸脖上愈發明顯的傷痕。
“疼嗎?”邁爾斯如同野獸般的眼眸灼灼地盯著艾布納。
“你知道的,我——”艾布納輕聲說道,他根本沒有痛覺。
然而,還沒等艾布納說完,邁爾斯已經如同一頭失控的猛獸般,瞬間一把掐住了青年的喉嚨將他按在了墻上。
“我都快要忘記,你不會覺得疼。”
邁爾斯冷笑一聲,在此刻他的語氣充滿復雜的嘲諷。
艾布納的目光怔怔地盯著邁爾斯,他微張了張口想解釋什么,但是好像又沒什么好解釋的。
至少,他能感受到邁爾斯的痛苦,憤怒是應該的,厭惡是應該的。
他浪費了小老板將近十一年的時間一直在找他,如果邁爾斯真的想打他一頓,也沒什么問題。
于是,又是一片坐等挨揍的死寂。
“沒意思。”邁爾斯冷冷地說道。
在看著被他一手桎梏的黑發青年完全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意思,邁爾斯興致缺缺地松開手,就像是隨手扔掉一個小垃圾的感覺,帶著一種無力發泄后的疲憊和失望。
男人又轉身,重新戴上了機械爪。
這下倒輪到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被暴揍一頓的艾布納變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想想也是,如果挨揍的人不疼,那這打的人心里也不會痛快。艾布納也在想,也許邁爾斯·莫拉萊斯已經有了自己正軌的生活,他只是單純氣不過,所以找到機會來罵他一頓,罵完就準備走了。
不對……好像,也沒怎么罵他。
艾布納想要再說點什么。
這是第一次他與邁爾斯的距離如此近在咫尺,終于在同一個時空,同一條時間線,同一個交點。
可是卻又顯得如此遙遠。
他們都不知道彼此對方十年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邁爾斯……”
艾布納用若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那聲音輕得仿佛只是他內心的呢喃。
“我很想你。”
在這寂靜空曠的密閉空間里,此刻這低聲的想念顯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孤獨。
就如同他無人知曉的想念。
以一種細膩的姿態遍布在他生活在每個世界里的無人注意到的細微角落里。
邁爾斯的舉動在此刻驟然停了下來,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
然后,邁爾斯猛地轉身直逼艾布納,一拳砸上黑發青年身后的墻壁。
機械爪的威力瞬間爆發,整片堅固的墻壁立刻變成了塵埃,紛紛揚揚地灑落。
那強大的沖擊力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蕩,閉塞的空氣瞬間流動起來。
密閉的空間被強行擊碎,仿佛也打破了他們之間那壓抑的氛圍。
男人的頭微微一歪,臟辮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顯得有些桀驁不馴。
邁爾斯的眼眸中充滿了狠厲與堅決,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脅。
“你最好不要再消失。”
“我只會放過你這一次。”
第32章 星座不合 打工人就是頭鐵,我想去闖一……
墻壁轟然碎裂的聲音, 如同驚雷一般在這寂靜的區域炸響。
那巨大的聲響自然引起了在外面等候的人的注意,以美國隊長為首立刻沖了進來。
“我沒事。” 艾布納的聲音從邁爾斯高大挺拔的身軀后傳了出來,他弱弱地舉起了手。
“真的沒事嗎?” 彼得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擔憂。
小蜘蛛試探地湊到了艾布納的身邊, 他覺得艾布納的這位朋友看起來好嚇人,那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和強大的氣場, 讓他感到一種強大的壓力。而且,他對這個人的身份產生了很多的疑惑。
邁爾斯冰冷的眼眸淡淡地多看了彼得幾眼, 便又重新回到了艾布納身上。
“跟我走。” 邁爾斯直截了當地冷聲說道。
男人的聲音堅定而不容置疑,仿佛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不需要任何的商量。
“現在?” 艾布納當然知道邁爾斯是在和他說話,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猶豫, 隨后就是無奈和為難,而后又氣場不足地小聲說道,“可是,我的工作還沒結束。”
“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失約?” 邁爾斯充滿壓迫力的眼眸直直地注視著艾布納,那眼神中仿佛凝聚著極黑極深的風暴,隨時可能將艾布納吞噬, 質問的聲音低沉而壓抑。
“我是因為必須要完成工作之后, 才能回去找你。” 自知理虧的艾布納連忙解釋道。
雖然是在解釋自己的苦衷, 可是艾布納覺得自己就像是電影里狗血劇情的橋段——
說著出門打工, 結果就是一去十年了無音訊的負心漢。
等被黑月光抓包之后,身邊已經圍繞了九十九個老板。
“但是,現在我在這里。” 邁爾斯的目光緊逼艾布納。
艾布納怔了怔,他仔細想想, 好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一直想著在完美達成100份工作之后就能回去找邁爾斯安享退休生活了。
但是如果邁爾斯找到他的話,那他的目標也就直接達到了!那他就可以不用繼續工作了!?
但是——
“我……就差一個。”艾布納弱弱地豎起了一根手指。
漫長的十年,他都已經完成了九十九份工作。
也不是說每個世界的打工時間都很長,有些世界他的工作時長可能也就只有三天五天,但是越是這樣的工作就越極限,難度系數越大。通常就是一個小嗎嘍被迫跟著老板為了拯救世界而爭分奪秒,與此同時,以身殉職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為了達成老板的雄心壯志,艾布納可以說是完全把自己當成敢死隊用。
如今他就差最后一份工作,就成功達成了既定的目標。
就像是他只差最后一道題,就能拿到畢業證書的感覺。
如果這個時候就放棄的話,艾布納難免會有種功虧一簣的感覺,他好歹也死去活來了那么多次。
至少……也把最后一份工作做完?
但是就在此時,艾布納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目十行的FUCK。
——艾布納,聽聽你到底在說什么惡心的話!
——都已經達成目的了,為什么還要工作!
——這該死的事業心!!!
“所以,我不是你的目標?” 邁爾斯冷笑著說道,那笑容中沒有絲毫的溫度,只有嘲諷和寒意。男人用一種更加冰冷到讓艾布納都為之心顫的眼眸盯著艾布納,仿佛他就站在這里等著聽他怎么狡辯。
艾布納都不知道要不要說下去,他清晰地感覺到邁爾斯更加生氣了。
我的怨種小老板來抓十年前叛逃后不知所蹤的小員工,結果小員工說還要為其他老板打工。
可是,100份工作的達成對他來說,又真的很重要。只有補全最后一片拼圖,這整張拼圖才有意義。
艾布納和邁爾斯之間僵持的氛圍仿佛又一次降到了冰點之下。
周圍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小蜘蛛在一旁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而美國隊長和科爾森探員也眉頭微蹙,總覺得邁爾斯下一步就要掐著黑發青年的脖子直接把人劫走了。
史蒂夫和科爾森都已經默默做好準備,如果邁爾斯有試圖傷害艾布納的舉動,必然會出手阻止邁爾斯。
正當艾布納微垂著眼反復糾結的時候,又聽到邁爾斯用陰陽怪氣的諷刺語氣說——
“那就這樣吧。”
“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給別人打工的。”
默默收回手槍·科爾森:“……”就這?你擺這么嚇死人的臭臉地同意了?
艾布納多少也有些意外。
好像,邁爾斯比十年前更冷更拽了,這張硬嘴倒還是一樣好說話。
怎么說呢?
艾布納的內心此刻像是被洶涌的海浪沖擊著,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真的挺感動的,那種極為真實的感覺在他的心底泛濫。
他終于知道邁爾斯沒有忘記他亦或是放棄他,他甚至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跨越無數宇宙地尋找他。
然后邁爾斯走到了他的眼前,說要帶他[回家]。
雖然邁爾斯黑,但是他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光照進了他孤獨漂泊的世界。他難以言喻當他看到邁爾斯沖破玻璃的那一刻,他內心所感受到的強烈的震撼。同時,一種深深的愧疚也如影隨形,他當然為自己曾經的失約而自責,為讓邁爾斯經歷漫長等待和艱難尋找而懊悔,他也想要彌補他對邁爾斯造成的傷害。
“我發誓,打完最后一份工就和你回家。”艾布納滿臉誠懇,眼神中透著堅定,他急忙湊到了邁爾斯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只有兩人能聽見的私密輕聲說道,“我哪兒都不去了。”
黑發青年的嘴唇幾乎要觸碰到邁爾斯的耳廓。
溫熱的氣息輕輕地拂過,那氣息中夾雜著艾布納的真心和承諾。
艾布納的靠近讓邁爾斯的身體微微一僵,黑發青年那熟悉的氣息呼到他的耳側,帶著一種微妙的觸感和溫度。邁爾斯似乎有些不自然地想要避開,但他的身體卻又仿佛貪戀般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邁爾斯原本冰冷的面容也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
艾布納在說完話后立刻轉身主動找到了美國隊長,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之前為領導掏心掏肺的好處了。
——現在就能順利地開展人情世故了。
“羅杰斯隊長,我想和邁爾斯暫時住在神盾局一段時間。”艾布納很坦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大概一周的時間就行,之后我們也還會有其他的安排。”
“我明白了。”美國隊長點了點頭,他也很欣慰于看到艾布納能和邁爾斯重逢,“這沒有問題。”
“弗瑞局長那邊——”艾布納目露為難。
“我會說服他。”美國隊長表示這不是問題。
艾布納不禁感慨,有老板撐腰的感覺真好。
“你們他媽的確定要當著我的面說這些嗎?”站在一旁被選擇性忽略的弗瑞局長面如焦炭,“黑匣子呢?”
當然弗瑞局長最在意的,還是艾布納手中所掌握的九頭蛇的最重要的機密。
“彼得,你拿來吧。”艾布納也沒有想要再討點好處的意思,轉頭望向彼得說道。
小蜘蛛點了點頭,而后便跑了出去過了段時間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盒子回來,放到了艾布納的手中。
弗瑞局長已經攤開了手。
可是,艾布納卻伸手將盒子交給了站在弗瑞局長身邊的科爾森探員。
弗瑞局長:“……”媽惹法克。
科爾森的心微微觸動,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當男人打開盒子后,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這正是他不久之前送給艾布納的五級特工的神盾局徽章。
“我改造了一下。”艾布納輕笑著說道。
“你是真的準備辭職了?”科爾森接過盒子,他知道這枚由神盾局特工徽章改造的黑匣子代表了艾布納所站的立場,但徽章的送還也代表另一層意義。
“我還有其他的安排。”艾布納鄭重地點了點頭,“但是,我真的很感謝領導你對我的信任。”
科爾森微抿了抿唇,而后目光望向站在不遠處的邁爾斯。
“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他并不知道艾布納和邁爾斯背后隱藏的故事,但是他知道艾布納所說的想要退休去談戀愛的話是認真的,“如果你確定要辭職的話,把你寫好的辭職信交給我吧。”
艾布納愣了愣,然后從身上掏出了一封皺巴巴的辭職信。
科爾森當然是舍不得放艾布納這個既是心腹又是心腹大患的小員工走,但還是抱以認真和尊重的態度打開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行字——
[辭職理由:星座書上說,我和領導的星座不合。]
科爾森:“……”白瞎了我的舍不得。
有美國隊長的鼎力支持,弗瑞局長也不得不看在史蒂夫·羅杰斯的面子上。而且,艾布納所提供的情報的確至關重要,所以戴著獨眼眼罩的弗瑞局長也是做到了他能做到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邁爾斯也并沒有多說話,他似乎依舊保持著冰冷而又孤傲的異世界戰士的形象,只是看著艾布納一陣折騰。艾布納還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找著,不一會兒,他從中找出了寬松的運動休閑服,遞給邁爾斯示意他換上。
畢竟,邁爾斯那一身高科技戰衣實在是過于高調奪目了,閃爍著如同暗夜下的幽紫光芒,肌理完美的戰衣在光線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它的不凡。
而當邁爾斯換上寬松衣服后,不得不說,邁爾斯并不如同美國隊長那般魁梧的身材,但是青年的軀體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線條流暢而優美,仿佛每一塊肌肉都在訴說著他的堅韌與強大,蘊含著一種內斂而等待爆發的充沛力量感。
——小老板已經成長為充滿成熟魅力的男人了啊。
艾布納在心里感慨如此感慨道,他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體魄,頂多只能算得上是肉質鮮美。
——尷尬。
艾布納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會這么尷尬。
時間就像一道巨大的鴻溝,橫亙在他們之間,曾經熟悉的彼此似乎在這漫長的分離中變得有些陌生了。
艾布納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著可以開啟話題的線索,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是,邁爾斯就像一個大號的人形巧克力冰棍,冰冷又沉默。這個性情執拗而又冷酷的臟辮青年似乎還在生著悶氣,那惜字如金的模樣讓艾布納的每一次嘗試都像是小石子扔入大海,只能驚起一點點微弱的漣漪。
邁爾斯注意到了艾布納的魚缸后就靜靜地站在那里,然后青年那深邃的目光就定格在魚缸里游動的小魚身上,久久地保持著沉默,仿佛那些小魚有著能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魔力。
“去超市逛逛嗎?”最后實在受不了這種尷尬氛圍的艾布納,只能邀請邁爾斯出去透透氣。
邁爾斯并沒有拒絕。
在去超市之后,艾布納覺得自己好像剛辭去了神盾局的工作,又無縫銜接找到了一份秘書的工作。他默默地推著購物車,眼神時不時地看向邁爾斯,詢問他的小老板需要什么。而邁爾斯,這個總是一臉冷酷的臟辮青年,只需要輕描淡寫地發出一聲鼻音,艾布納就像是能讀懂某種神秘暗語一般,立刻明白小老板的意思。
艾布納陷入了復雜的思考。
邁爾斯·莫拉萊斯是艾布納的初戀,這沒毛病。
但是,在初戀長大的十年后,艾布納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想不想和邁爾斯在一起。
艾布納都已經二十六歲了,在這孤獨漂泊的歲月里一直保持單身的他,自然對戀愛還是有著美好的幻想的。
不談什么無憂無慮、甜甜蜜蜜、不依不舍,但至少不應該是現在這種——
工作壓力好大的感覺吧?
別人談戀愛也會班味這么重的嗎?
而且——
艾布納猛得回過頭去,就看到穿著便裝的史蒂夫和彼得也在后面偷偷跟著他們倆,似乎是不放心他們。
你倆又是什么情況啊!?
難道是觀察員嗎?
艾布納暗暗嘆了口氣,目光又瞥著沉默寡言的邁爾斯。
初戀的事情他可能還得再想想,艾布納還是想給自己留點退路。
先不管告白這件事情尷不尷尬?邁爾斯到底會是什么反應?
有些話可能說了之后,就沒有退路可言了。
突然,在超市那略顯嘈雜的環境中,邁爾斯的步伐毫無預兆地在陳列水果的冰柜前停了下來。
“你想吃什么?”艾布納也停下腳步等待邁爾斯。
邁爾斯的視線從黑發青年的臉上游離過去,而后望向了冰柜里的盒裝的帶著奶油的草莓。
艾布納的目光微微怔了怔。
他的記憶在此刻突然飄飛到了很遙遠的過去。
在遙遠的過去,邁爾斯會帶很多的東西回來,然后讓他挑選,看他喜歡吃什么。
其中艾布納最喜歡的,就是超市里包裝好的冷藏的帶有奶油的草莓。
因為邁爾斯當時把他養的很細致,所以這也讓艾布納變得格外挑剔,單是新鮮的草莓他也不喜歡吃。
——草莓是酸的,但是裹著厚厚的奶油吃,又酸又甜的。
邁爾斯經常會帶給他吃,甚至他會喜歡親手插著叉子一個又一個地喂到他的嘴里。
——這是艾布納曾經最喜歡吃的。
說是曾經,因為艾布納也已經十年沒有再買過了,他每次路過的時候也只是會多看一眼而已。
或者說,也已經十年沒有人再為他買過了。
當臟辮青年邁爾斯緩緩抬起手,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伸出捧起那一盒帶有奶油的草莓的那一刻,艾布納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震顫了下。就好像,又酷又拽的小老板捧起的是草莓,又不僅僅只是草莓。
“艾布納,你還喜歡吃草莓嗎?”
邁爾斯雙眸定定地望向他開口問道。
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艾布納的靈魂,探尋著他內心深處的答案。
艾布納在此刻突然意識到了,也許根本不理解對方這十年到底經歷了什么而現在又到底擁有什么樣想法的人,不止是他。站在邁爾斯眼前的他,不再是邁爾斯記憶里所認識的如同白紙一樣,只是單純地被他庇護在溫室里精心養護的花朵了。他生活在邁爾斯所無法踏足和了解的形形色色的世界里不斷成長著,健全著自己的世界,也不再是那個需要依賴邁爾斯保護的脆弱存在。
十年的時間足以讓艾布納,走向一條與邁爾斯背道而馳的人生軌道。
邁爾斯也同樣摸不透他的想法,看不清楚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邁爾斯也不會知道,[草莓]是他最后的倔強。
艾布納又想到了他的那位戀愛腦前老板,用自己的悲慘下場告訴他,不戀愛就不會死。
但是抱歉了,打工人就是頭鐵。
我想去闖一闖。
艾布納的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
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的,我還喜歡。”
第33章 唇分之際 指尖觸在黑發青年的后腦勺的……
艾布納在超市里進行了一番酣暢淋漓的大采購。
到最后別說是邁爾斯, 就連默默尾隨在身后的美國隊長和蜘蛛俠都沒能幸免于難。
每個人都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艾布納的員工宿舍。
——一個優秀的員工,能完成領導所布置的任務。
——而一個精明的員工,能將任務越級直接安排給領導。
顯然今天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艾布納不僅僅成功從神盾局和九頭蛇的公司里辭職,也和十年未見的邁爾斯·莫拉萊斯重逢。為此, 艾布納準備難得地大展身手一番,好歹他也曾經在黑暗料理界闖蕩過, 之后也在漢尼拔的料理美學里耳濡目染一番。他覺得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必須要通過自己的廚藝來好好慶祝一下。
“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吧?”小蜘蛛依舊是最捧場的氣氛組, 不可思議地注視著在廚房里上下忙活的艾布納。光是看艾布納嫻熟的動作,都感覺是一場色彩豐富的美食佳肴的視覺享受。彼得只知道艾布納很會做精致可口的餅干,不知道艾布納在廚藝上竟然也這么有研究。
“只是稍微有點了解而已。”艾布納則是謙虛地說道。
黑客,只是他的職業之一。
他的老板們都是出自各行各業的人才, 而他的吸收學習能力也很快,因為被點亮了不少的技能點。
他甚至還在熱血運動上都有所了解,踢足球、打籃球、打排球、打網球……也都略懂。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彼得已經對這頓大餐充滿期待。
“對了。”艾布納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手指向了魚缸之一,“把那只章魚抓來吃了吧?”
“……這只章魚不是你的寵物嗎!?”小蜘蛛大驚失色,覺得艾布納可能是在故意開玩笑。
“是養著玩的,但是, 也是養著吃的。”艾布納點了點頭。
就談話的時間, 邁爾斯已經冷酷地伸出手直接從水缸里將章魚給抓了出來。
“你有沒有發現這只章魚有什么特別的不同?”艾布納笑著看向彼得問道。
小蜘蛛微蹙著眉露出思索的神情。
“有九只腳。”邁爾斯很快就發現了關鍵, 普通的章魚都只有八只腳。
說到九只腳這自然讓人不禁想到另外一個九字開頭的組織——[九頭蛇]。
聯系到一直混跡在九頭蛇里的艾布納, 彼得不由得想到了,艾布納是真的在默默潛伏在九頭蛇內部的同時,刻意在放養著九頭蛇。他放任九頭蛇的野心不斷膨脹,看著它的勢力觸角如章魚的觸手一般蔓延到各個地方。而現在, 艾布納就像是在等待一個最佳時機,在九頭蛇發展到最 “肥” 的時候,直接把九頭蛇給宰了吃。
怪不得,彼得之前一直覺得艾布納對這只章魚愛答不理的,完全和小魚們差別對待。
原來這不是錯覺。
“這會不會是一只變異章魚?吃了會有問題嗎?”彼得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一個變異蜘蛛俠,還怕吃變異的章魚?”艾布納不解地問道。
小蜘蛛:“……”我這不是怕二級變異嗎?
章魚最后也沒上砧板,艾布納也怕自己難得下一次廚,結果反而讓他的前領導們紛紛食物中毒。到時候要是被神盾局誤以為,原來[草莓骨]是故意放松警惕在這里等著下毒害他們可就不好了。艾布納想,他既然給科爾森探員都送了辭職禮物,那么這只章魚就送給交叉骨當做辭職禮物吧。
——草莓骨跑路了,希望交叉骨會喜歡這種沒有骨頭的軟體生物。
艾布納下廚的效率很高,很快一桌子美味佳肴就都準備好了。黑寡婦娜塔莎和鷹眼巴頓也在晚餐時間到場了,他們都有些奇怪,因為他們與艾布納之間沒什么交集,可是美國隊長卻代替艾布納邀請他們來用餐。
二人心生疑惑的同時也還是來了,看看艾布納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艾布納對此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這頂多就是——前老板們齊聚一堂。
要是之后黑寡婦和鷹眼也偶發性地恢復了記憶,還能想起他們的小員工請過的這頓飯。
“味道怎么樣?”艾布納期待地問道。
“好吃!你太厲害了!”彼得立刻給出了真誠的贊美。
“非常不錯。”美國隊長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來,男人從來不吝嗇夸獎。
“是啊,這味道真是令人難忘。”鷹眼巴頓也坦誠地說道。
“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能力。”黑寡婦也被艾布納的美味所折服,她突然覺得這個神秘青年還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技能,“看來你除了當黑客之外,還能有很多的選擇。”
艾布納又期待地望向了邁爾斯,臟辮青年則是神情冷漠,并沒有一點想要表達贊美的意思。
與周圍熱烈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艾布納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也知道小老板就是這樣一個不善表達的人。
“我以前的老師能做出讓人靈魂出竅的美味。”艾布納覺得前領導們這些夸獎也有些過于片面,畢竟當時在闖蕩黑暗料理界的時候,吃過他前領導的美味料理的食客們還能吃得幸福的汗水如瀑布一般不停地流淌,滿臉流露出幸福到極點的表情或者是留下感人至深的眼淚。
果然,還是他只是學了點皮毛而已。
首先,艾布納都沒有學會入門級的——如何讓佳肴被打開蓋子的那一刻閃閃發光。
當然,還有一位漢尼拔醫生的廚藝也很精湛。
能讓人直接失去靈魂。
“……這么厲害嗎?”彼得驚訝地問道,他現在著實好奇于艾布納過去的故事。
“在離開神盾局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在用餐期間,黑寡婦也開口詢問道艾布納的下一步計劃。
“我和邁爾斯應該會去紐約生活。”艾布納也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紐約!?”這對彼得而言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喜事,“這太好了!那我們可以經常碰面了!”
“我也要準備回紐約了,我的梅阿姨一直在催我回去,你們房子已經租好了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去看房子。”說到這里,小蜘蛛立刻變得態度更加積極而又熱情起來,他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向導。
“去紐約是有什么計劃嗎?”史蒂夫也有些意外艾布納想要去紐約開展新生活。
“我打算去斯塔克企業工作。”艾布納想了想后說道。
艾布納準備去打最后一份工了,而留給他選擇的領導也不多了。
“托尼·斯塔克?”鷹眼驚訝地問道,他知道斯塔克的確給艾布納拋出了橄欖枝,但是沒想到艾布納真的會去。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的。”艾布納笑著說道,“而且我想斯塔克企業的工作應該會更穩定吧。”
“科爾森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的。”娜塔莎都能想象得到科爾森愁眉不展的表情了,“你可是他心腹的小草莓,即便你什么計劃都沒有和他說,但是在他抵達神盾局之后的第一時間就來替你背鍋了。”
“我知道。”但是,艾布納已經很擅長和領導分別了。
“隊長,你現在還堅持,艾布納是被你派到九頭蛇的臥底嗎?”黑寡婦又望向美國隊長問道,當時她和鷹眼還在追捕沃德特工,后來才知道了錯過了一場科爾森和史蒂夫前后腳撈小草莓的好戲。
“是的。” 史蒂夫依舊立場堅定。
男人那如大海般深邃的藍色眼眸中沒有絲毫的猶豫,目光并無任何動搖地望向艾布納。
這對于美國隊長而言就是確鑿無疑的事實,因為他在更早之前就認識了艾布納。
他們一直在為了捍衛正義與和平在并肩作戰,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擊潰九頭蛇組織的邪惡。
美國隊長怎么可能會不信任艾布納?
——這個黑發青年,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優秀的士兵。
在此刻,史蒂夫和艾布納的眼神交匯中展現出一種只有對方才明白的默契。
邁爾斯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他的眼眸微微暗沉,如同寒冬中堅硬的冰塊般,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邁爾斯依舊在餐桌上靜靜地坐著,什么都沒有說,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在吃完飯收拾好,眾人也都紛紛離開之后,邁爾斯仍然保持著那種生人勿進的感覺。他就像一堵冰冷的墻,將自己與外界隔離開來。到最后,這個吃了不少的臟辮青年也沒有對飯菜的味道發表任何評價,沒有說好吃或者不好吃。他只是坐在了艾布納的電腦桌前,用艾布納的游戲賬號開始打游戲。
邁爾斯甚至還戴上了耳機,似乎自顧自地自己沉浸在游戲的世界里。
而艾布納則無所事事地坐在懶人椅上,他的身體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手上捧著一盒奶油草莓,一顆接一顆地往嘴里炫。黑發青年眼巴巴地望向邁爾斯和電腦屏幕里邁爾斯大殺四方的游戲現況,屏幕的光芒映照在邁爾斯那專注的臉上,光影變幻之間,邁爾斯在游戲中的每一個精彩操作都被艾布納看在眼里。
然而,邁爾斯卻好像完全沉浸在游戲世界里,根本沒有要關注他的意思。
那冷峻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艾布納在與不在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又是一片互不干擾的尷尬的寂靜。
——小老板,你這么直男,是交不到男/女朋友的。
艾布納在心中默默地吐槽著。
終于,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后,艾布納終于炫完了一整盒草莓。那甜蜜的味道在他的口中漸漸變得膩味起來,就像此刻他對這種尷尬氛圍的感受一樣。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伸出手拉下了邁爾斯的耳機。
激烈的搖滾樂聲從耳機里傳了出來,那強烈的節奏如同鼓點一般。
音樂聲中充滿了力量和激情,與此刻房間里微妙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找了我十年,就是為了在我面前打游戲嗎?” 艾布納看著邁爾斯認真地問道。
“那做什么?”終于邁爾斯的目光望向艾布納,那雙眼眸里讓人難以琢磨出情緒。
——你可以喂我吃草莓啊!?
艾布納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是也覺得這種話說出來過于羞恥了。
而且,顯然他和邁爾斯也回不到十六歲時的心境。
“我們可以說會兒話,不是嗎?”艾布納就有一個很好奇的問題,黑發青年伸手指著放在房間角落里的箱子。他差點以為是邁爾斯的隨身物品,但臟辮青年也一直都沒有要打開來的意思,“箱子里是什么?”
“是送給你的。”邁爾斯的目光微瞥了一眼,語氣依舊平淡。
“禮物嗎?”艾布納充滿意外,之前郁悶的心情瞬間變得受寵若驚了,“送給我的嗎?”
——小老板你人還怪好的呢!來找我的時候還記得給我帶禮物!
黑發青年原本略顯黯淡的眼眸瞬間放光,像是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眉眼間都綻放出了愉悅的神采,忍不住好奇地就迫切要去打開。
“等生日那天再打開。”邁爾斯卻又說道。
“就不能提前打開?” 艾布納一臉不甘心地看著邁爾斯,反正都是送給他的,早點打開看看又有什么關系?
“不是你說,禮物要在生日那天開才有意義。”邁爾斯卻平靜地回答了他。
艾布納怔了怔,他似乎都忘記原來自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這種方方正正的金屬箱子,艾布納也不知道到底會送給他什么特殊的禮物。
艾布納也并不覺得邁爾斯會送什么充滿心意的禮物,總不會是什么殺傷力極強的武器吧?
“你還準備繼續打游戲嗎?”既然邁爾斯這么說,艾布納也就暫且按捺住好奇心,緊接著又走回了邁爾斯的身邊問道,“你實在想不出有什么話可以和我說嗎?”
邁爾斯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定定地注視著艾布納。
他似乎腦子里藏著極致狂躁的搖滾樂,卻又被他那冷峻的外表所掩蓋。
最后,邁爾斯終于舍得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房間里投下一片陰影。他在房間里搜尋了一番,然后找到了一盒醫療箱。他拿著醫療箱走回艾布納身邊,依舊沉默不語。
邁爾斯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打開醫療箱,拿出藥品和工具。
他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靈活,小心地幫艾布納額頭和頸脖處的傷開始換藥。
明明邁爾斯知道艾布納并不會有痛感,但這個向來手段凌厲而又兇狠的青年依舊舉止很輕巧細膩。
艾布納在此刻驀得心里有一種
——[哥心疼你]
——[但是拽哥嘴硬,哥就是不說]
的感覺。
“他們都是你的老板。”邁爾斯終于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澀情緒。
艾布納緩緩地抬眼,對上邁爾斯那如深潭般的目光,讓他的心猛地一緊。
“我與他們對你來說,也沒有什么區別。”邁爾斯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反而讓他的眼神顯得更加冰冷。
十年前的黑發少年,就像一只無憂無慮的小鳥。
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邁爾斯·莫拉萊斯一個人就足夠了。
然而,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艾布納的世界變得如此廣袤無垠,他的生活中多了很多的人,那些人與他都擁有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情感隨之走進了他的世界。他們與艾布納一起經歷了許多,在他的生命里同樣留下深刻的印記。
邁爾斯·莫拉萊斯對他來說,也成了并非是唯一的人。
也是可以被替代的人。
直到站在這里,邁爾斯才意識到,或許執著的人只有他而已。他與那些其他人并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只是艾布納為了達成契約,而不得不經歷的一段過程而已。就像在漫長的旅途中遇到的一個一個的驛站,雖然有過停留,但也只是到達最終站之間的經停點。
即便沒有他,艾布納在哪里都可以活得很好。
他可以獨立,也可以依靠別人,而且多的是愿意被他依靠的人。
這種變化,讓邁爾斯感到一種嘲諷 感,仿佛他以為的堅不可摧的紐帶,正在一點一點地松動、斷裂。
邁爾斯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他一直都在瘋狂地執著地想要找到艾布納,無論多少年。無論是多么危險而又孤注一擲的方式,他都愿意去嘗試,那種執著如同燃燒在他靈魂深處的火焰,永不熄滅。
但是在真正找到之后,卻又陷入了一種奇怪的迷茫。這種迷茫就像無數雜亂的絲線,在他的腦海中纏繞交織,讓他無所適從。那種感覺,恰似腦子里一直激蕩著嘈雜、瘋狂、憤怒而又暴躁的搖滾樂,震耳欲聾的聲響沖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讓他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讓他看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一直在與他們告別。” 艾布納那青年如水般的聲音在夜晚靜謐地流淌。
邁爾斯聽到這句話后不禁一怔,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當他注視著這個黑發青年的眼眸的時候,那些在腦子里喧囂混亂的聲響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按下了靜音鍵,全部安靜了下來。
“你是不一樣的,邁爾斯。”
艾布納覺得他的優點有很多,坦誠也是他珍貴的品質。
“我從沒想過會與他們重逢,但是我一直想著,我會回到你的身邊去。” 艾布納繼續說著,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眷戀。那些過去的經歷,那些在不同時空里遇到的人和事,都是重要的經歷但是卻也翻篇了。在這一切的背后,艾布納清楚邁爾斯始終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是他無論走得多遠,都想要回到的原點。
“我大概能理解你在想什么。”艾布納很早很早就知道邁爾斯是怎樣性情的人,他不需要邁爾斯對他說一句[我也很想你],甚至他都不需要邁爾斯對他多表示些什么,當年那個冷酷寡言的少年能用十年的時間跨越一切的障礙走到他的眼前已經證明了一切。
艾布納主動伸出手抱住了邁爾斯的頸脖,他能感覺到此刻的邁爾斯渾身肌肉繃緊而又僵硬,“我變得越來越像人了,我也終于明白人類不一樣的情感,我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邁爾斯的手指僵硬著,輕輕地撫過艾布納的脊背。
眼眸愈深愈暗。
而后指尖觸在黑發青年的后腦勺的發絲,最后才施加力氣地按住。
如同兇獸咬定獵物般。
用力地將青年嵌入在身體里,雙臂如同堅固的鐵鏈一般緊緊環繞著艾布納。
就在此刻,邁爾斯的腕表上突然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
艾布納有些好奇地抬眼,他的目光落在了臟辮青年的臉上,看到了邁爾斯的臉上露出了極為不耐煩的神色。那神色就像一頭被打擾了進食的猛獸,眼中閃爍著惱怒的光芒,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怎么了?”艾布納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擔憂和疑惑。
“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邁爾斯緊蹙眉頭說道,而后,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起身,動作利落地換上了戰衣。徘徊者的戰衣在燈光下閃爍著冷硬而又神秘的光澤,臟辮青年熟練地穿戴裝備,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感。
你行不行·艾布納:“???”就這!?
“你要走?”艾布納震驚了,這才剛在一起多久啊就又分開了!?
“很快就能解決。”邁爾斯說道,“最多兩天,不會十年不回來。”
跑路十年·艾布納:“……”你好像在當面刺我。
看著在做戰斗準備工作的邁爾斯,艾布納突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想法——
小老板,該不會你也在幫別人打工吧?
“你還記得上一次離開時,你說了什么嗎?”邁爾斯的目光緊盯著艾布納問道。
“我說,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艾布納點了點頭,不過邁爾斯提前一步找到他,也不算是他失約吧。
“那你做了什么?”邁爾斯目光灼灼地繼續問道,眼眸在此刻仿佛即將爆發的死火山般。
“我——”艾布納怔了怔,他突然有些不敢往下說下去。
邁爾斯突然用力按住了黑發青年的后腦,然后猛地拉近兩人的距離。唇齒的氣息瞬間交融,強硬而又野蠻,讓艾布納驟然都忘記了呼吸。熱烈的吻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徹底壓縮了一切的時間與空間,讓他們之間好像再無間隙可言。在這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
邁爾斯咬破了艾布納的嘴唇,血腥的味道在他們口中蔓延。
臟辮青年冷傲凜冽的雙眸在此刻仿佛藏著熾熱的火焰。
唇分之際,邁爾斯的額頭抵著艾布納的額頭,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微微急促的呼吸交纏。
“等我回來。”
第34章 編外人員 這是純愛戰士遇到純愛黑客,……
艾布納雖然同時辭職了九頭蛇和神盾局兩大公司。
但是, 相比于從九頭蛇那里無情地撇下所有的領導和同事,拍拍屁股走人前還要狠狠踩上幾腳的不負責任行為,艾布納對于神盾局的領導還是心有虧欠的, 乖乖地在神盾局里把該交接的任務干完再走。
至少,由美國隊長和神盾局特工聯合的搗毀九頭蛇的計劃, 需要最熟悉九頭蛇內部情況的艾布納的協助。
小蜘蛛當然也對這個充滿挑戰的行動躍躍欲試,渴望能夠加入其中, 和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們一起并肩作戰,為打擊邪惡貢獻自己的力量。然而, 這個勇敢正義的少年被以年齡不夠這個最基本的要求婉拒了。
不想上班·艾布納:“……”小草莓至死也是少年啊!
身為二十六歲的老社畜的艾布納也想找回年輕,但沒辦法他也只能來參加高級打工人們的會議。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盯上了艾布納被咬破的嘴唇。
艾布納:“……”怎么?是沒看到被啃過一口的小草莓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這種場景也不需要多說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這嘴唇上的痕跡肯定不是什么摔一跤磕在地上就能弄出來的。
科爾森探員都給看愣住了——
不是,你們不是到重逢為止都還沒表明心意嗎?
不是還根本看不出對方對你有沒有意思嗎?
不是昨天還在哐哐砸墻冷戰嗎?
怎么就啃上了!?
“看來,昨晚在我們離開后似乎還發生了不少事情。”黑寡婦故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來,嘴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說道。至少光看昨晚在飯桌上的時候,那個臟辮青年邁爾斯一直是一臉冷酷的模樣,周身散發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整個用餐過程中, 邁爾斯根本就沒有與他們有任何的溝通交流, 就連面對艾布納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根本看不出他們之間這一層曖昧的關系。
艾布納:“……”也沒發生什么, 小老板啃了一口小草莓就跑了。
“邁爾斯呢?”美國隊長為了避免艾布納尷尬,隨后便開口問道。
“他有臨時的工作就先走了。”艾布納也接受了邁爾斯很可能也成為了社畜的事實。
“我們先談正事。”科爾森依舊關注工作本身,他的身上壓下了弗瑞局長交予的殲滅九頭蛇重任的指標。
等到會議結束,整體的作戰計劃已經清晰明了。
那就是以美國隊長為中心的精銳小隊沖上前線, 直插九頭蛇的心臟,在正面戰場上與九頭蛇展開殊死搏斗。而艾布納,他在這個計劃中的角色則是在背后給予默默的技術支持就行。
艾布納不禁在心里感慨道,這才是他能接受的合理分工。
“所以,在九頭蛇行動中,皮爾斯會長給你的調令是真的假的?”黑寡婦突然想到什么問道。
“是我偽造的。”艾布納坦誠地說道。
“那你的真實任務是?”娜塔莎還是對艾布納的上一次行動中的行為矛盾點感到好奇。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艾布納:“活捉美國隊長。”
艾布納的話音剛落就恍若在會議室里炸開。
瞬間引發全場一片死寂。
“就你?” 就連一向沉穩的科爾森探員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為什么要用這么小瞧我的口吻?”艾布納雖然在收到任務的時候也覺得不可理喻,但是他聽到科爾森這樣的語氣仍然是有些不服氣。
領導,你難道是忘記了在阻止洞察計劃的行動中誰是全場最佳MVP輔助了嗎?
“隊長,你為什么要這么驚訝?”
艾布納又瞇起眼,看向同樣露出意外表情的美國隊長問道——
“你看不出我是來活捉你的嗎?”
“……”美國隊長沒吭聲。
當時的確看出你們是一伙的,但是也沒想到你是來活捉他的。
擠滿一個電梯的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九頭蛇特工都抓不住一個美國隊長。
更別說區區一根單薄的草莓骨了。
“這可需要點本事。”黑寡婦忍不住笑了。
“我有什么辦法?我只是個聽從指令的小員工而已。”艾布納無奈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說道,“我和交叉骨之間的關系不是很好,所以這樣的任務多少也夾雜點私怨吧。”
“不是很意外。”鷹眼巴頓想到了艾布納非常冒犯[交叉骨]的代號。
“這就不得不提一下領導之間的差距。” 艾布納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在沒什么事情的時候,九頭蛇就當我是死了一樣,根本不會關心我的死活,仿佛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而一旦有事情發生,需要有人去冒險、去承擔風險的時候,他也是真把我推出去送死,完全不顧我的安危。”
“還是你好。”千帆歷盡之后,艾布納真誠地望向科爾森探員。
“但是,我們星座不合。”科爾森探員則是不再吃這一套,露出了皮笑肉不笑地假笑來。
——我好,你倒是留下啊!
科爾森探員變得不屑一顧,辭職信都已經遞交上來的吹捧,都是毫無意義的假把式。
艾布納:“……”把原因歸咎在星座上,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辭職理由了。
“領導,這是送給你的餅干。”艾布納昨晚在晚宴的時候當然也邀請了科爾森,可科爾森探員卻因為被弗瑞局長拖住了,沒能來品嘗他精心準備的菜肴,這讓艾布納覺得有些遺憾。所以艾布納又特地親手做了這盒餅干專門送給科爾森探員,作為鼎力撈他的謝禮。
“又是這一套?”科爾森眉毛一挑,老早熟悉了艾布納拍馬屁的幾種套路。
科爾森已經是個成熟的領導了,不會被下屬這些小禮物所忽悠。
“領導,我在你手下做事的時候,拍你馬屁是職場的生存之道。”艾布納烏黑發亮的雙眸認真地注視著科爾森探員,聲音平穩而堅定,仿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但是,我現在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神盾局,我還這么做。那是因為,我真的覺得你很好。”
艾布納在摘掉厚重黑框眼鏡后,白皙面容上的五官顯得更加精致。
此刻,他的眼神清澈而真摯,沒有絲毫的虛偽。
每當黑發青年露出這樣專注模樣注視著你的時候,都顯得格外認真,那種認真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能夠穿透人的心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真誠是如此純粹,就像是一股見底的清泉,讓人無法懷疑其真實性。
“……”科爾森意識到,他依舊難以抵御艾布納的吹捧。
黑寡婦和鷹眼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相視一眼后。
——他們這下終于知道,這個小草莓是怎么拿捏住科爾森探員的了。
在會議結束之后,科爾森探員單獨將艾布納留了下來。
“你和邁爾斯·莫拉萊斯之間怎么樣了?”
既然身為一個優秀的上級領導,科爾森探員也關注艾布納的戀愛情況。
艾布納:“……”你這是專門把我留下來吃瓜啊?
“看起來進展不錯?”艾布納倒也愿意和科爾森交流一下自己的戀愛心得,“但因為我們已經有十年,準確來說已經快要十一年沒見面,邁爾斯與我之間的確有些隔閡。他似乎覺得我變化很大,也揣摩不清楚我的想法。但我很認真地和他說了我的想法,我告訴他,在我的世界里,他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
“然后呢?”科爾森倒也相信,在艾布納的真誠攻勢之下問題應該不大。
“他吻了我。”艾布納說道,“然后他就有事先走了。”
說到這里,艾布納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不對勁。”艾布納悶聲說道。
“哪里不對勁?”科爾森疑惑地問道。
“你說,邁爾斯他該不會這是在故意報復我吧?”艾布納突然覺得這樣的劇情發展很是眼熟,“我們在十六歲分別的時候,我就吻了他,和他說我會回來,然后我就放了他鴿子到現在。”
科爾森探員:“……”人干事?
“他如果是為了報復我,所以才故意設計的這一切!”慌里慌張的艾布納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眼神里透露出濃重的擔憂,語調抬高地說道,“他找到我,就是為了讓我也能同等地嘗嘗他所這些年來所承受的痛苦。他以同樣的方式和我分別,讓我以為他會回來,結果他很可能就再也不回來找我!”
“想要報復一個人!就要先讓一個人瘋狂!”艾布納之前也不是沒接觸過這種病嬌老板。
科爾森探員:“……”你的確有些開始癲了。
心存無奈的科爾森也能理解,戀愛會讓人患得患失。
二十六歲才和初戀展開戀愛后的小草莓,的確,有點心浮氣躁起來。
“他還給我留了個禮物,就是那個手提箱。但是他不讓我打開,說讓我生日的時候再打開。”真的被自己的猜想所驚嚇到,艾布納緊張地望著科爾森問道,“該不會箱子里只有一個紙條,告訴我,他不會再回來了吧!?”
“你先冷靜一點。”科爾森探員開口說道,“這只是你毫無根據的猜想而已。”
科爾森探員也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糾葛往往很復雜,尤其是艾布納和邁爾斯之間的這種情況。他也想為艾布納提供一些有價值的建議,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剖析他們目前的處境,可他完全不清楚這兩個青年之間到底發生著怎樣錯綜復雜的關系。
“艾布納,究竟是什么理由在阻止你回去找邁爾斯·莫拉萊斯?” 科爾森探員終于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沉穩而溫和,他希望能通過這個問題,找到解開這團亂麻的線頭。
艾布納聽到這個問題后,不禁怔了怔。
他緩緩地抬眼對上科爾森探員的目光,在那目光交匯的剎那。
他仿佛瞬間回到了那個壓抑的審訊室里,四周的墻壁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整個空間被籠罩在沉悶的氛圍之下。為了他挺身而出的科爾森探員坐站在他的面前,可男人的神色卻沉重得如同鉛塊,臉上仿佛寫滿了失望——
[我很失望。]
[你還是不信任我,艾布納。]
科爾森只看到眼前的黑發青年神色瞬間變得冷靜下來,眉頭微蹙地抿了抿唇,眼神中閃過許多復雜的情緒,有迷茫、有猶豫、有痛苦……
“這個故事說起來會很長。”終于,艾布納低垂著眼說道,“但是簡單來說,我是時空穿梭者。”
“我也不想要讓你失望,科爾森。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的身上存在著很多的秘密。”艾布納注視著科爾森探員鄭重地說道,“我并不存在于任何一個時空,不完成指定的任務,我回不去。”
“我一直想要回去。”艾布納微微搖頭,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但是我沒有辦法。”
“我只是——回不去。”
黑發青年如同嘆息般輕的話語,卻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更加凝重。
科爾森在此刻震驚地注視著艾布納,他的腦海中像是有無數的思緒在碰撞,試圖在短時間內接受艾布納身為時空穿梭者的這一驚人身份。與此同時,科爾森似乎也終于明白艾布納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說出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 這樣的話。在那一瞬間,他仿佛能看到艾布納孤獨地穿梭在不同時空的畫面。
正是因為這個黑發青年一直穿梭在不同的時空里,每一次的停留都只是短暫的瞬間,每一段經歷都像是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他認識的每一個人也都只能陪伴他如同白駒過隙般的一段時間而已,所以艾布納的背后才隱藏著一種如影隨形的孤獨感。
“你能想象……當邁爾斯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嗎?”
當他回想起邁爾斯出現的瞬間,那畫面如同洶涌澎湃的潮水般向他席卷而來,沖擊著他的內心。
即使是現在,他仍然能感覺到一種渾身激動的震顫感。
“這個世界上,擁有無數條的世界線和時間線,它們錯綜復雜,如同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
艾布納的目光迷茫,仿佛在凝視著那無盡的時空之網。
“可是邁爾斯卻在無數的世界分支里,找到了如此渺小的我。”
艾布納卻不知道在這背后,邁爾斯為了尋找他到底在無數的白晝和黑夜里奔赴了多少個世界。
“既然如此的話,你還在擔心什么?”科爾森輕笑了一聲而后問道。
科爾森終于看明白了——
這是純愛戰士遇到純愛黑客,他倆是雙向奔赴的絕配。
他們就像是兩塊相互吸引的磁鐵,無論時空如何阻隔,都無法阻擋他們相互靠近的腳步。
艾布納疑惑地望向科爾森。
“邁爾斯的目的不是很明白了嗎?”科爾森笑著問道,“我都聽到他說,讓你跟他走了。”
“他不是來接你回家的嗎?”
艾布納怔了怔,宛如深邃夜空般漆黑的瞳仁微微顫抖。
“邁爾斯很喜歡你,我可以看得出來。”科爾森一臉認真地說道,男人的目光中透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深邃,“像邁爾斯·莫拉萊斯這樣性格的人,一定是不達到自己的目標決不罷休。這十年的時光,他一定沒有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線索,只為了找到一個機會,一個能帶你回家的機會。”
“結果,等到終于找到你了,要把你帶走,就被你給當場拒絕了。拒絕之后,他還是為了不讓你為難和你留了下來。”科爾森也在為艾布納分析邁爾斯·莫拉萊斯的心路歷程,“邁爾斯興許還有很多話想和你單獨說,結果就被你拉著強行參加了他一個人都不認識的公司聚會,只能冷眼看著你和其他同事關系密切。”
滿臉茫然·艾布納:“???”原來!是這個樣子嗎?
——怎么從你口中聽起來,我好像又沒干人事啊!
“在談戀愛方面,你要學的還多著呢。”科爾森探員用一種成熟男人的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我突然都有一種罪惡感了。”艾布納有種被扎心的感覺。
“所以,邁爾斯肯定會回來的,你不用被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象所嚇到。”科爾森最后沉穩地總結地說道,“艾布納,許多人都只會覺得流星很美,但是從來沒有人想要去抓住流星。”
“邁爾斯做這么多,絕不是為了讓流星后悔,而是為了成為那個唯一抓住流星的人。”
“領導,你人是真的很好。”
看著耐心在為自己解決情感困惑的科爾森,艾布納還是忍不住又真誠地發了一張好人卡。
一身好人卡·科爾森:“……”
“艾布納,等到這一切結束,等到你可以自由地選擇未來的道路——”
科爾森沉默了一會兒,再一次細細地思考過剛才艾布納說過的每一句話后。他甚至都可以揣測出來,怕是美國隊長也知曉艾布納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地挺身而出堅決地支持艾布納。
在沉思許久后,科爾森做出了一個決定。
科爾森緩緩地抬起手,將那枚象征著神盾局五級特工身份的徽章又一次遞給了艾布納。
那枚徽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獨特的金屬光澤。
“如果,你還想要一份工作的話,神盾局隨時歡迎你。”
艾布納愣了愣,目光復雜地望向徽章。
“但是如果等到那個時候,神盾局已經倒閉了怎么辦?”艾布納小聲問道。
科爾森:“……”你對神盾局就這么沒信心的嗎?
“如果我退休了的話,我肯定是不會上班了。”艾布納開口道,他的語氣輕松自然。
科爾森抿唇笑了笑,對此也并不意外,他依舊尊重艾布納的想法。
手還沒來得及伸回來,手中的徽章卻又被黑發青年取走了,科爾森意外地抬眼望向艾布納。
艾布納將徽章握在手中,嘴角揚起笑著說道——
“但是,當個臨時編外人員也可以。”
第35章 吃巧克力 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了,知……
艾布納沒忘記正經事, 那就是他要去見見伊麗莎白。
那個提前預知了洞察計劃的女孩。
艾布納也有關注過伊麗莎白的動向,近期專欄里沒有新的【當你文學】,大概是因為伊麗莎白心里也在為人類的安危而感到緊張。總不能明明知曉九頭蛇要制霸地球的野心, 她還有閑心不顧人類死活地在鍵盤上敲打著戀愛小篇章。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這個世界上有幾百萬人會死而已!
——我可不能讓我的粉絲們失去幻想的愛情!
這當然聽起來并不現實。
而伊麗莎白也因為之前彼得的爭取, 為了考慮她的安全而撤離了之前的酒店,被鋼鐵俠臨時安排在了一個安全的住所里。艾布納說他想要見伊麗莎白聊一些事情, 彼得也覺得沒什么問題。一開始本來也就是艾布納提醒她去找伊麗莎白,彼得也猜想, 艾布納對伊麗莎白所擁有的預言的能力感到好奇。
“你的腿怎么了?”當艾布納看著石膏腿的伊麗莎白也感到震驚。
“……那天,鋼鐵俠帶著美國隊長來找我,我太意外了。”伊麗莎白也有些尷尬地說道,超級英雄兩大巨頭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光輝閃耀,簡直就是偶像照進現實,“一個緊張就從樓梯上掉下去了。”
但是多虧她從樓梯上摔下去,伊麗莎白才得到了被美國隊長公主抱的機會。
伊麗莎白只能說,NICE JOB!摔得很值得!
——我只是摔折了一條腿!但是我得到的可是最近距離和美國隊長胸肌貼貼的機會!
“彼得,已經和我說了。你不僅是神盾局的高級特工,還是神盾局安插進九頭蛇的秘密臥底。”伊麗莎白用一種驚嘆的眼神望向艾布納, “而且, 你還要負責保護美國隊長的安全。”
伊麗莎白怎么也沒想到, 這位看起來陰郁善良且弱不禁風的黑發青年竟然有這么多層身份。
艾布納:“……”準確來說, 我是九頭蛇的特工[草莓骨],被安插進了神盾局才對。
但顯然,濾鏡嚴重的小蜘蛛為了捍衛他的正義立場,把先后順序都變了變。
而且, 好像他也不負責保護美國隊長的安全……他負責的是,活捉美國隊長才對。
“我發現你挺有寫工作簡歷的天賦。”艾布納對彼得說道。
“我說的可是事實。”彼得只覺得艾布納總是習慣性謙虛,明明艾布納在背后做了很多卻總是裝作什么都沒做一樣,“這一次我們能夠一舉擊潰九頭蛇的邪惡陰謀,不正是因為你的一手策劃嗎?”
艾布納:“……”我只是不愿意承認,我這該死的牛馬事業心而已。
大概也是因為這是退休前的最后一舞,艾布納也想為自己的職業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彼得,我想單獨和伊麗莎白聊聊她的預言能力。”艾布納看向彼得說道。
“我不能參與嗎?”小蜘蛛意外地問道。
“這么嚴肅的嗎?”伊麗莎白也不太敢和神盾局的高級探員單獨聊聊,目光有些求助地望向彼得。
“不知道彼得有沒有和你提過我是個黑客。”艾布納平靜的目光卻對上了伊麗莎白,“因此我有一個習慣,我一般在認識一個人之后,我都會去調查一下他或者她的身份背景。”
伊麗莎白的心猛得咯噔一下。
——少女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了她專欄里無數篇18x醬醬釀釀的不太干凈的身份背景。
其中還有不少篇的以彼得·帕克為主角的澀澀文學,還有其他超級英雄們的OOXX。
——要命,她的尷尬癌正在歇斯底里地發作。
“彼得,你還是先出去吧。”內心瘋狂尖叫的伊麗莎白嗓音瞬間僵住了,立刻扭頭將小蜘蛛勸退。
小蜘蛛:“???”
當彼得離開之后,伊麗莎白只覺得她快要窒息了,她私下里的小世界就好像突然別人扒光了。
她甚至還帶入了艾布納的視角,寫了身嬌體弱的倒霉鄰居和金發壯漢的澀澀文學。
——既偶像照進現實后,受害者也上門來與她探討現實了。
尷尬到伊麗莎白打著石膏的腳指頭仿佛都在死命地扣石膏。
“首先,我很抱歉,私自打探了你的隱私。”艾布納誠摯地說道,他也不希望讓這場談話變得太尷尬,“只是,我在那個時候也發現,你在很早之前就察覺到了美國隊長和蜘蛛俠的身份。后來,我從彼得那里得知,你提前預知了九頭蛇的洞察計劃。”
伊麗莎白點了點頭。
“但是,彼得也提到了一個并未出現過的人的名字——”
“冬日戰士。”
艾布納定定地望向伊麗莎白,這也是他為什么來到這里的原因。
“我想彼得也告訴了你,并沒有冬日戰士出現在這場戰役里,出現參與追殺神盾局弗瑞局長和超級英雄的只有被注入蜈蚣血清的蜈蚣戰士。”艾布納也是因此懷疑伊麗莎白的真實能力,“你預言里的人并沒有出現。”
“預言也并不是每次都準的。”伊麗莎白緊張地說道,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冬日戰士沒有出現。
伊麗莎白甚至為了暗示美國隊長,還再三提醒史蒂夫多觀察一下冬日戰士。
“在你的預知里,有我的存在嗎?”艾布納想了想后問道。
“沒有。”伊麗莎白內心忐忑地搖了搖頭。
“你沒有預知到我這個全場MVP,但是卻預知到了一個并不存在的人嗎?”艾布納覺得這完全說不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根本就算不上預知的能力。
伊麗莎白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知道邁爾斯·莫拉萊斯嗎?”艾布納想了想后又問道。
“……!!!”伊麗莎白愣了愣,而后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來,“你認識邁爾斯·莫拉萊斯?”
“他是我的男朋友。”艾布納在那個吻之后,已經自顧自地將小老板晉級成為男朋友身份了。
“這不對吧……”伊麗莎白不可思議地盯著艾布納。
“因為,邁爾斯不屬于這個世界?”艾布納覺得伊麗莎白這個反應已經證實他的推斷了。
艾布納想到了他的主人諾普勒斯之前給他的留言——
[如果遇到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出現的話,不用大驚小怪。]
“你也不屬于這個世界,伊麗莎白。”這個人顯然指的就是伊麗莎白。
甚至,艾布納在深思熟慮后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彼得和史蒂夫恢復平行時空的記憶之前,他們都和伊麗莎白有過接觸。
“所以,你也是?”伊麗莎白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隱藏很久的秘密被突然戳穿,在緊張之外也讓少女的眼睛里透露出隱隱的期待和興奮來,此刻甚至有種終于找到組織的感覺。
“你認識諾普勒斯嗎?”艾布納繼續問道。
“認識,卻也不認識。”伊麗莎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來,少女鄭重地點了點頭,而后又搖頭,“曾經我其實 身患重病,在快要放棄治療之前,有一天我莫名收到了一束花,花的署名就是諾普勒斯,但是我并沒有見過這個人。當我死后,我就來到了這里,我還以為是我得到了奇跡的新生。”
“……你被選上了。”艾布納露出了一種復雜的神情開口說道。
“選上什么?” 伊麗莎白眨了眨眼睛,滿臉困惑地問道。
“諾普勒斯是一個家族,也是一個首領,家族里的人擁有時空穿梭的能力,可以在不同的時空里自由穿梭。”艾布納開始解釋道,“諾普勒斯會從不同的時空里挑選為家族工作的員工。”
“你是在說我嗎?那我需要做什么嗎?”伊麗莎白愣住了,“我也沒收到工作信息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只是實習考察期。”艾布納說道,“要等通過考察,才會給你發布具體的任務。”
“考察是指?”伊麗莎白小心地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擁有某些平行時空的記憶,知道未來會如何發展。”艾布納其實對這方面的業務也并不是很熟悉,他似乎簽的是獨一份的特殊的勞動合同,“身為時空穿越者,首先你需要做的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觀察世界的發展,不能讓你所操作的事情超出你自己的掌控。”
“那我不是已經out了!?”伊麗莎白想到她最近做的事情,驚恐地問道。
“不算吧,你的身份還是一個秘密。”艾布納搖了搖頭,“蜘蛛俠他們都會保守你的秘密。”
“這一點你做得很好。”艾布納適時地夸獎道,他知道伊麗莎白雖然思想大膽,但是行事還是小心謹慎的,“如果你的預知能力曝光到九頭蛇或者神盾局,像你現在這樣漏洞百出的說辭,必然會暴露破綻。”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伊麗莎白立刻感受到了找到組織的安心感,之前的尷尬仿佛都化成了她和艾布納之間心與心的交流,“所以,我們現在是一個組織的是嗎?這太好了!我該怎么才能通過考核?”
“通過考核,可能你就要打一輩子的工了。”艾布納提醒地說道。
“不打工的話,我已經是一具涼涼的尸體了。”伊麗莎白非常理智地說道,甚至她還覺得這位躲藏在暗處的老板諾普勒斯還挺好的,“而且能夠和超級英雄們一起共事,這是多么好的事情。”
“……你想和誰談戀愛?”艾布納不由得想到了少女的戀愛文學,遲疑地問道。
“誰都行,我不挑。”伊麗莎白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我都愛。”
——今天努力拼搏,明天八個堪比頂尖男模的超級英雄!
“說笑的,我只敢在小說里面重拳出擊而已。”伊麗莎白連忙擺了擺手,“我只要遠遠看著他們幸福就好。”
艾布納:“……”是伊麗傻白甜了。
“千萬別把我寫這些小澀文的事情告訴英雄們,不然我真的要社死。”伊麗莎白露出懇求的神情無比真誠地請求道,而后又面露好奇,“你說的邁爾斯·莫拉萊斯是另一個平行宇宙的黑人蜘蛛俠嗎?”
“不是蜘蛛俠,他是[徘徊者]。”艾布納搖了搖頭,但是邁爾斯好像也裝了蛛絲發射器,“我們分別了十年,也才剛剛重逢,是他找到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穿梭時空的,但好像和一個腕表有關。”
“我知道!這是蜘蛛俠的多元宇宙的腕表。”伊麗莎白捂住嘴驚呼,這樣的愛情也實在太好磕了吧,“跨越時間與時空的戀愛!這實在也太震撼了!而且[徘徊者],這也太酷了吧!”
伊麗莎白的雙眼猛得放光,尤其是聯系到黑發青年嘴唇上的傷痕。
——甚至,這種分別十年你逃我追的戲份,也太適合囚禁PLAY了吧!?
——除了我身邊之外,你還能逃到哪里去?
——項圈,手銬,腳鏈……斯哈斯哈。
“但是,他又走了。”艾布納多少有些失望,都懷疑這段愛情最終會演變成傳來傳去的異地戀。
“你不想讓他走嗎?”上頭的伊麗莎白激動地說道,“那你用嘴啊!”
“直接開口挽留他?”艾布納倒也不想去影響艾布納的工作。
“直接把他按在床上親!”伊麗莎白很懂這一套,“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了。”
“……你別把我當案例寫成故事就行。”艾布納突然想到了一點。
伊麗莎白:“……”腦子比較快,已經過了好幾輪了。
等到晚上回到員工宿舍,艾布納又好好打量了一下邁爾斯送給他的手提箱,非常的嚴實而又堅固。而且很沉重,充滿好奇的艾布納也根本猜不出來里面到底是什么。反正就只是說生日再打開而已,艾布納都在想他要不要去找找他科研組的好朋友,幫他探測一下里面到底裝的什么禮物。
艾布納都懷疑,這份禮物邁爾斯放在這里,就是專門為了讓他的好奇心爆棚。
不過后來,艾布納還是打消了主意,算算邁爾斯的生日其實也沒多少天了。
沒見面的時候,思念仿佛在世界的各個細微處暗自發酵。
但是當見面又分別之后,這份想念好像都變得快要抑制不住了般。
艾布納注視著魚缸里游來游去的散放著幽紫色光芒的小魚,那些小魚在水中閃爍著夢幻般的光芒。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思緒也隨著小魚的游動飄遠。
他有些想要知道,邁爾斯在這十年里無人問津的深夜里也是在這樣想念他的嗎?
那些漫長的夜晚,邁爾斯是否也像他現在這樣,對著某個物件寄托著對彼此的思念呢?
在沉沉睡去之后,半夜里細微的聲響讓艾布納悠悠轉醒。
當艾布納睜開眼時,就看到透著小夜燈昏暗的燈光下回歸的[徘徊者]已經坐在了他的床邊。
“邁爾斯……”艾布納近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臟辮青年伸出手輕輕撫摸撫摸著他嘴唇上的傷處,而后又低下了頭來。
邁爾斯的雙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深邃,眼神中燃燒著一種壓抑已久的情感。
什么都沒說,就是吻。
這個吻就像是,是離別的那個吻的延續。
艾布納瞬間都清醒了過來,他被身材高大的青年直接按在了床上親吻,強壯的身軀就像一堵無法撼動的墻。他們唇齒之間是如此的熾熱而又親密無間,讓艾布納都覺得身體變得火熱起來。此時此刻,他就像是在黑夜里被野獸盯住的獵物般,他的呼吸徹底被侵占,他甚至不得不微微仰起頭來迎合這個吻。
當這個熱烈而又漫長的吻結束之后,艾布納微微喘息著。
“你身上有股血腥味。”艾布納擔憂地輕聲說道。
“不是我的血。”邁爾斯冷酷地回了一句,聲音低沉而又有些沙啞。
而后臟辮青年便離開了,淋浴室里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艾布納也根本沒有了睡意,他才注意到了床頭柜上的一盒奶油草莓。
肯定是邁爾斯特意帶回來的。
艾布納拆開了盒子,拿了一個塞進嘴里——
酸酸甜甜的。
好吃。
但是,他突然想吃巧克力了。
艾布納思索了一會兒,而后又自我鼓勵了一下——
勇敢的嗎嘍,先享受世界。
黑發青年徑直走到了浴室,毫不猶豫地推開浴室門。
門軸轉動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而后艾布納沒有管還在淋浴的邁爾斯,直接推開了淋浴的門。淋浴噴頭中噴出的冷水灑落在邁爾斯那結實而光裸的身體上,水珠在男人堅實的肌膚上滾動,折射出冰冷的光澤,順著他那線條優美的肌肉紋理流淌而下。
邁爾斯愣了愣,而后緩緩轉過身來。
與艾布納的目光交匯,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詢問。
“為什么沖的是冷水?”艾布納眉頭微蹙,走進來他也意識到淋浴房的溫度冰冰涼的。
一種冷冰冰的氛圍,就如同男人一慣給人的冷酷的感覺。
然而,艾布納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剛剛那個熾熱的吻,明明他的吻并非是如此冷漠,那吻中蘊含的熱情仿佛還殘留在自己的唇齒之間,與此刻周圍的寒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怎么了?”邁爾斯的眉頭微蹙不知道艾布納怎么突然走進來,但還是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握住水龍頭的調節開關,輕輕一轉,將冷水調成了熱水。
隨著熱水的噴出,浴室里瞬間彌漫起越發蒸騰的暖融融的霧氣。
讓整個浴室里增添了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息。
“這是什么?”艾布納的手指好奇地撫過男人的胸膛,男人的軀體并不是單純的肉/體,從肩膀到胸膛的部分皮膚上是被金屬覆蓋的痕跡,還有其他地方。這當然無損男人完美的身材,反而多了幾分神秘感。
“身體做了些改造。”邁爾斯低垂著眼瞄著青年手指滑動的痕跡,聲音越發低沉。
艾布納的目光往下瞄了瞄——
翹翹的,尺寸驚人,但應該沒改造過。
艾布納收回了手,而后開始解開睡衣的扣子。
面容白皙而又乖巧的黑發青年,那精致的面容在浴室氤氳的水汽中愈發顯得如夢似幻。
他的手指緩慢而又有條不紊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每一個動作都牽引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散發著一種無形的誘惑。隨著扣子的解開,那白皙的頸脖處的肌膚逐漸展露出來。
那肌膚白白的,嫩嫩的,軟軟的。
像是被月光親吻過的雪地,泛著一種令人心醉的光澤。
又像是剛剛打發好的奶油般細膩光滑。
溫熱的霧氣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黑發青年的身上纏繞、彌漫,也讓最近距離地注視著這一起誒邁爾斯的身體呼吸發燙。在這霧氣的輕撫下,黑發青年的肌膚透露出一種淺淺的如同草莓的緋色。
奶油草莓。
看上去很好吃。
邁爾斯的眼眸越來越暗,那原本深邃的眼眸像是被黑夜吞噬。
“你想要吃草莓嗎?” 艾布納微微歪著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輕聲問道。
邁爾斯終于忍不住了,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制止住了艾布納解扣子的行為。他的動作帶著一種急切與霸道,一把將艾布納按在了墻壁上。他的手臂肌肉緊繃,像是一堵堅實的墻壁,將艾布納牢牢禁錮在自己與墻壁之間。
帶著熱意的水從噴頭中傾瀉而出,順著邁爾斯光裸堅實的身軀流淌而下,那強健的肌肉線條在水流的沖刷下更顯分明,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勾勒出他年輕而充滿力量感的身體輪廓。因為兩人之間的緊密接觸,艾布納也不可避免地睡衣也都被沾濕了,青年黑色柔軟的發絲上也濕漉漉的。
潮濕的水汽迅速在兩人周圍彌漫開來,如同纏綿悱惻的氣息,瞬間將他們緊緊包裹。
仿佛將兩人與外界徹底隔絕,只留下彼此和這曖昧不清的空氣。
“這都是誰教你的?” 邁爾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眉頭緊蹙,復雜的眼神里還透出一種怒意。
艾布納眨了眨眼,沾著水霧氣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輕輕顫動。
——小老板,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了,知道這些也都是基礎知識吧。
——既然我們都已經浪費了十年的進度條,那是不是應該拉一下進度?
再說你不也知道?
伊麗莎白的文學,艾布納也有幸拜讀過,漲了不少知識。
真要說啟蒙的話,那可能還得歸咎于一個名為[死侍]的前老板,那可以說得上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大概吸收了好幾噸黃色小廢料。但是至少,這也是少有的,你可以捅老板幾刀也可以假裝無事發生的工作。
“邁爾斯。”
如夢幻般氤氳蒸騰的霧氣之間,邁爾斯的目光緊緊鎖住艾布納,目光熾熱而專注。
他只看到艾布納那如同最新鮮的草莓般粉色的嘴唇越發貼近,最后輕輕地吻了他。
邁爾斯的呼吸瞬間窒住,仿佛有什么滾燙的線在腦子里徹底斷開。
黑發青年藏在水流里的聲音很輕卻又清晰——
“你教教我。”
第36章 曬曬陽光 領導,求求了,為了工作的可……
——要命。
艾布納徹底低估了自己小嗎嘍的實力, 他本來只是想要釣一下邁爾斯。
——結果,他好像把巧克力冰棍,釣成了, 熔巖巧克力了。
艾布納已經不記得他昨晚是怎么從浴室里面出來的。
他只記得到臥室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他徹底像是沒了骨頭般, 毫無力氣地掛在了邁爾斯的身上被抱著出來的。
邁爾斯還記得給他裹上了一條浴巾。
艾布納只覺得自己渾身滾燙,大腦缺氧, 像是剛剛從溫泉里面撈出來似的。
呼吸急喘著,一點都不想要動彈, 虛脫般騰空的小腿都在打著顫。
他像是被拆之入腹的小草莓。
又像是被巧克力奶油擠滿了的爆漿草莓泡芙。
又像是軟趴趴、甜膩膩、黏糊糊的,被夾在巧克力吐司里的草莓醬。
“要,要,要壞掉了。”
被放在床上的艾布納難免可憐巴巴眼尾發紅地求饒, 是他太自以為是了。
黑發青年漂亮的面頰上染上了情色的緋紅,那抹紅從他的臉頰蔓延至耳根。
他的身體似乎還被余韻所麻痹,目光朦朧而又迷茫。
邁爾斯幽深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艾布納,透露著一種更可怕更難以自拔的欲望。
“領導,求求了,為了工作的可持續發展饒我一命。”艾布納沒骨氣地求饒道。
邁爾斯默不吭聲,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如同在暗夜里優雅而又威嚴的黑豹般。
眼神中的欲望如同燃燒的火焰, 在眼底熊熊燃燒。他看起來就精神得要命, 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熱身, 還一點都沒有滿足的意思, 那眼中的熾熱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幾分。
“你如果繼續下去,我就斷電關機了!”艾布納悲憤交加地破罐子破摔說道。
感受到艾布納真的承受不住了,邁爾斯不屑地冷笑一聲,手不輕不重地拍了艾布納屁股一下。
“是誰說要學的?”邁爾斯的手指輕撫青年微紅的眼尾。
邁爾斯教是身體力行地教了, 艾布納學也徹底學廢了。
他完全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更是低估了邁爾斯的能力。
“我錯了,是我不自量力。”艾布納認錯也認得很快很積極。
邁爾斯俯下身,呼吸依舊沉重,完美的軀體帶著滾燙的熱度。
“邁爾斯……”這種極為危險的壓迫感讓艾布納感覺身體又即將被迫陷入極致的失控感。
——不行,真的要壞掉了。
邁爾斯的手指緩緩地摩挲著黑發青年的嘴唇。
粗糙的指腹與艾布納柔軟的嘴唇相觸,每一次摩挲都像是一道電流。
邁爾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神灼灼地盯著艾布納。
“張開嘴。”
艾布納乖巧地緩緩張開嘴,喘息著露出了柔軟粉嫩的舌頭。
邁爾斯又壓了下來吻住了他,他似乎格外喜歡親吻他的感覺,熾熱而濃烈。
鮮艷欲滴的小草莓真的被從里到外啃得淋漓盡致。
當艾布納精疲力盡地睡過去后,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被邁爾斯叫醒的。
“我去執行任務。”
邁爾斯冷酷的話語瞬間讓昏昏沉沉的艾布納驚醒過來。
“你又要走?”艾布納猛得從床上支棱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又嚴陣以待的邁爾斯。
你這是把小草莓吃干凈了就又想跑!?
——無情!冷酷!
“是你的公司的任務。”
對上黑發青年控訴的眼神,邁爾斯沉聲說道,語氣里還夾雜著一絲對艾布納的無奈。
“……九頭蛇?”艾布納遲鈍的思緒緩緩地反應過來。
因為九頭蛇揍過他,邁爾斯這是去替他報仇了。
“去吧,去吧。”艾布納這下又放心了,又裹著被子縮成一團躺了回去。
——小老板,精力無處發泄是嗎?
——你出去發泄發泄,我支持。
等艾布納終于舍得從員工宿舍里出去,就找到了還留守在神盾局總部的科爾森探員了解情況。顯然,以美國隊長為首的小隊攻破九頭蛇基地的計劃很順利,尤其是還加上了戰斗力驚人的徘徊者。
邁爾斯雖然沒有被蜘蛛咬,但是也給自己裝上了蛛絲發射器。而且這個蛛絲發射器顯然要比彼得的裝備高級得多,還會釋放電流,艾布納想他應該讓彼得向邁爾斯學一學。
“你是怎么了?”科爾森看著艾布納問道。
顯然今天的艾布納有些奇怪,不僅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又戴上了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看上去有些陰沉。如果說前些日子的艾布納是光彩照人的小草莓,現在的艾布納好像又回到了陰郁小蘑菇的狀態。
“和邁爾斯吵架了?”科爾森探究而又關切地問道。
艾布納:“……”準確來說,這是縱欲過度的表現。
之所以穿的嚴實,是因為渾身上下都是草莓印。
至于為什么看起來蔫耷耷的,只能說是他開啟了省電模式而已。
他的男朋友表面冷冰冰,實際上內心熱情如火,被壓抑克制的如同野獸般的欲望完全讓人吃不消。
但就算面對的是貼心的好領導,這種話也根本說不出口吧。
“沒吵架。”艾布納回答道,“就是突然開始同居,有些不適應。”
“同居的確是需要互相磨合的階段,如果你們之間出現一些小矛盾和摩擦都是正常的事情,感情可貴而又需要包容。”科爾森理解地說道,畢竟艾布納和邁爾斯分開十年,肯定彼此成長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艾布納:“……”我包容得可太多了。
“所以,我聽說你們接下來的計劃是去紐約?”科爾森也看出來艾布納沒想繼續討論感情問題。
“是的,我準備去斯塔克企業。”艾布納還是坦白地說出了自己跳槽的計劃。
“……因為他給的實在太多了?”科爾森也從黑寡婦那里聽到了艾布納的下一步動向,雖然知道,但是科爾森的心情依舊很復雜,“還是因為托尼·斯塔克和你的星座合拍?”
艾布納:“……”我還不知道鋼鐵俠是什么星座的。
“我查過了,獅子座和雙子座星座沒有不和。”科爾森依舊對于艾布納的辭職理由耿耿于懷。
“我不是獅子座的,邁爾斯才是。”艾布納尬笑了下。
科爾森愣了下,他突然記起艾布納一直在看的獅子座的星座運勢。
“我習慣了,身份信息里一直填寫的邁爾斯的生日。”艾布納解釋道,“我其實是射手座,但你別和邁爾斯說。他到現在還以為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他讓我和他一起過生日。”
“去斯塔克企業,也和你的任務有關?”科爾森已經接受了艾布納時空穿梭者的身份。
“是的。”艾布納點頭,“說實話,具體任務我也不知道,我得去了才知道。”
艾布納也覺得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這一票干完就能退休躺平了。
“美國隊長和蜘蛛俠……”科爾森探究地問道,他也意識到,史蒂夫和彼得與艾布納相雖然識并不久,但是他們對艾布納卻擁有超乎尋常的信任,“他們也知道你的身份嗎?”
“我們在平行宇宙里有過交集,他們不知道為什么恢復了部分記憶。”艾布納也證實了科爾森的猜想。
“那你在其他時空有遇見我嗎?”科爾森好奇地問道。
“當然。”艾布納笑了笑,“那個時候,你還不是我的領導,我們還是同事。”
“你說的是——”科爾森的目光里出現了意外。
“我也為弗瑞局長打工過。”艾布納點點頭。
“那弗瑞局長也會記起來?”科爾森探員著實沒想到。
“應該不會,希望不會。”艾布納卻流露出了復雜的神情,“我當時辭職的原因也不太好。”
“那個時候尼克·弗瑞還不是局長,也還有頭發。當時弗瑞跑到太空里要解救斯庫魯人,我也義無反顧地跟著去了。我看的出來,當時弗瑞局長還挺感動的,趁那個時候我還讓弗瑞局長趕緊為我的工作打了五星好評。他雖然不太情愿,但看在我的敬業上,還是勉為其難給我畫了五個星星。”艾布納搜尋了一下腦海里的回憶。
“后來呢?”科爾森也聽出來這個工作結束得沒那么簡單。
“但是我的任務其實到那里就結束了,我不太喜歡傷感地告別。所以太空飛船在返回地球的途中,我就把弗瑞打暈了,留了一封辭職信——說地球已經呆膩了,太無聊了,我想定居在外星球。”艾布納說道。
科爾森沉默了。
——因為不想讓告別的場景變得傷感……
“所以就單純地給對方留下心理陰影是嗎?”科爾森突然覺得星座不合這個理由果然很委婉了。
弗瑞局長要是真恢復記憶,怕是非得把你逮到審訊室里一對一地罵得狗血淋頭。
殲滅九頭蛇的任務也是從長計議的,如此規模龐大、歷史悠久的組織也不是短短幾天就能殲滅干凈的,但是神盾局此刻發動的行動顯然也對九頭蛇的布局造成了重創。艾布納想想九頭蛇看到美國隊長的心情怕是也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從上個世紀一直持久戰打到這個世紀。
——真是好恨啊!
九頭蛇的人心中或許會這樣咬牙切齒地想。
——打又打不過!熬又熬不死!
等到美國隊長一行人歸來時,又是兩天過去了。他們就是凱旋的英雄,帶著成功的碩果。科爾森眼中透露出滿意的神色,對徘徊者邁爾斯也同樣。因為邁爾斯在這次行動中表現得格外出色,人狠話不多的他,在戰斗中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和極高的效率。
果然,艾布納心里想到,雙子座和獅子座的確合得來。
美國隊長他們還有接下來的作戰會議,需要對這次行動進行總結,并商討后續的計劃。
不過邁爾斯對這種冗長的會議并沒什么興趣。
“什么時候去紐約?”邁爾斯看向艾布納問道。
“等過了生日再去吧。”艾布納現在反正也不著急,距離邁爾斯的生日也就只有三天了。
“我們去定個生日蛋糕怎么樣?”艾布納猜想到這十年邁爾斯怕是也沒好好過生日,所以他想要這一次好好慶祝一下,“你是想要怎么過?是需要人多一點嗎?還是,你就想和我在一起單獨過?”
艾布納這一回有好好征求邁爾斯的想法。
怕他興高采烈地組局,結果又被迫讓邁爾斯一個鋼鐵i人神情冷酷地度過一個熱鬧的生日宴。
“都可以。”邁爾斯無所謂地說道,他瞥著黑發青年提起慶祝生日時發亮的眼眸,知道艾布納喜歡熱鬧他也不想要讓青年掃興。邁爾斯對生日向來不在意,但想了想又說道,“晚上不準再說斷電關機了。”
瑟瑟發抖·艾布納:“……”你這是把我當生日蛋糕啊。
“我們先去看看蛋糕吧。”艾布納覺得還是看一步走一步再說。
——巧克力是好吃的,就是吃太多了很撐。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艾布納走到外面的時候,也感慨華盛頓的天氣很好,太陽光輝照耀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他突然想到了前段時間看的獅子座的本周運勢,上面說獅子座一直以來的瓶頸可能會得到突破,要注意把握時機行動。也適合多進行一些戶外活動,攝取陽光,讓自己的能量變得松弛。
好像聽起來的確挺對的。
艾布納緩緩轉過頭,目光投向不知為何還站定在大廈門口的邁爾斯。
只見穿著一身艾布納新買的運動服的邁爾斯,那身灰藍色的新潮運動服的顏色很襯他,將臟辮青年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挺拔修長。邁爾斯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依舊很酷很拽,他渾身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然而,不知為何,邁爾斯看起來總覺得有些陰郁。青年就像是一直在不透光的黑暗中孤身前行一樣,又像在時刻準備著一場激烈的戰爭迎接未知的挑戰,那股緊張的氣息即使在這溫暖的陽光下也無法消散。
[邁爾斯,放棄吧。]
[已經十年了,你也該放棄了。]
[你將自己的生活重心完全放在去尋找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這是一種浪費。]
[他也許早就忘記了你,停下吧。]
[即便你找到了他,十年的時間他已經變成你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在這一刻,邁爾斯的腦海里仿若掀起了一場洶涌澎湃的風暴,無數的聲音在其中喧囂、盤旋,都在叫囂著讓他放棄。只有他,心中始終懷揣著不甘、悔恨、憤怒,就如同一場狂躁的搖滾樂。那激昂的節奏、震耳欲聾的鼓點和撕裂靈魂的吉他聲,他從來不肯讓自己停下來。
邁爾斯要尋找一個答案。
尋找他到底在執著地要得到什么的答案。
直至此刻——
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少年已經長大了,卻依舊是他記憶中的面貌,依舊擁有最美好而又純粹的靈魂。明明已經過去了十年,時間卻仿佛在他身上停滯了般,依舊是邁爾斯唯一貪戀的且唯一想要得到的光。
明耀而又美麗。
邁爾斯只聽到自己心里發出貪婪而又充滿欲望的聲音——
我想要他。
我只想要他。
邁爾斯就這樣靜靜看著,黑發青年嘴角掛著燦爛的笑容主動走近他握住他的手。
“邁爾斯,來曬曬陽光吧。”
艾布納這么說著,拉著邁爾斯從陰影中走出來。
邁爾斯從陰霾遍布的無盡世界里走出來。
溫暖澄凈的陽光散落。
透過黑發青年發絲的金輝。
緩緩照亮邁爾斯·莫拉萊斯的眼瞳。
第37章 魅惑妖術 你為什么會沒有被蠱惑?難道……
伊麗莎白和彼得回紐約了。
彼得的梅阿姨已經催了彼得很久回家, 也不知道為什么彼得的其他同學們都回來了,彼得還一直賴在華盛頓不回來。而伊麗莎白的腿傷不方便,彼得正好和伊麗莎白坐同一班飛機還能幫忙搭一搭把手。
小蜘蛛在知道艾布納和邁爾斯準備去紐約居住后, 也興高采烈地說要為艾布納去挑新的住所。
而在神盾局里的艾布納就顯得很無所事事,他一門心思只是在鉆研該怎么為邁爾斯度過一個快樂的生日。只不過, 科爾森探員似乎也看不慣他數著日子跳槽的擺爛行為,出任務時還是把他給強行拖上了。
說是拖上一個, 但其實就是一拖二。
冷臉拽哥邁爾斯默不吭聲地坐在艾布納的身邊,去哪兒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
艾布納也意識到自從和邁爾斯do過之后, 小老板面對他的脾氣也變得穩定隨和起來。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里,肉/體關系有助于感情的穩定發展。
死侍倒也不算騙他。
“領導,我已經辭職了。”艾布納還是提醒道。
“我知道, 臨時編外人員。”科爾森探員點了點頭,“工資日結。”
艾布納:“……”這個臨時編外比他想象得來得更快。
“在得里斯鎮的上空檢測到了高能量讀數。”科爾森說道。
“你是說,索爾?”艾布納有些意外,總不會是索爾睡了一覺也恢復了什么記憶吧。
“不確定,但肯定有外來客降臨了。”科爾森搖了搖頭。
“索爾是阿斯嘉德的雷神。”怕邁爾斯不知道索爾是誰,艾布納還給邁爾斯講了一點前情提要,“之前我還沒派到美國隊長身邊當臥底的時候, 曾經也以探員的身份見過被流放到地球的索爾。”
邁爾斯看起來興致缺缺地點了點頭, 算是知道了。
突然, 一道能量極為龐大的彩虹橋如同一道璀璨而又震撼的巨型光柱, 在路道上從天而降。
整個大地都劇烈地顫抖起來,如同遭受了一場兇猛至極的地震。
駕駛在空曠無人 的荒漠里的神盾局的車輛在這一刻完全變得不受控制,坐在駕駛座上的科爾森緊急踩下剎車,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 試圖穩住車身。
坐在后座的邁爾斯,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他那深邃的眼眸如同獵豹一般敏銳,緊緊地望向車外。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艾布納迅速拉向自己,緊緊地塞到了自己的懷里。
“是希芙!”趴在邁爾斯身上的艾布納也在此刻透過車窗去努力張望彩虹橋里來的人是誰。
艾布納也沒想到竟然是阿斯嘉德的女武神來到了地球上,他們之前自然也見過面,作為索爾的好友,希芙之前也在地球上和索爾一起并肩作戰過。只是沒想到,希芙竟然會孤身前來地球。
希芙帶來的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她直接說地球正面臨巨大的危機。她正在追捕一個叫做羅蕾萊的邪惡之女,這個女人現在正在地球上。而她擁有可以扭曲男人的意志的妖術,也就是說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蠱惑男人,讓他們為她做任何事。但是,羅蕾萊的能力對女人是無效的,這也是為什么希芙得到了奧丁的旨令來逮捕羅蕾萊。
“索爾沒有來嗎?”艾布納問道。
“沒有,索爾的確很想來中庭見你們。所以,為了阻止他來,我都已經費盡口舌。”希芙不自覺露出了蹙眉的神情來,索爾自然是不相信自己會被妖女蠱惑,他堅信自己頑強的意志可以抵抗所有的妖術,但是希芙并不這么認為,“羅蕾萊可是曾經依靠她的能力就能統治帝國的女人,讓索爾來的風險太大了。”
“我都已經能想象得到被蠱惑的索爾高舉著錘子要為女人統治地球的模樣了。”艾布納立刻表示理解地點頭,若是索爾發了狂,恐怕真的得讓他的老子奧丁親自下凡來親自接兒子了。
艾布納突然警惕地望向邁爾斯。
“你也離那個女人遠一點。”艾布納也覺得邁爾斯的殺傷力太大了,要是倒戈了都不知道該怎么攔。
邁爾斯則是露出了不屑一顧且不以為然的冷笑,顯然根本不將這個女人放在眼里。
“不要大意。”還是不放心的艾布納蹙眉勸邁爾斯小心一點,他也不想看到邁爾斯被女人蠱惑而捅他兩刀的冷酷模樣,“大意輕敵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的確,九頭蛇又怎么能想到一根[草莓骨]這么厲害?”科爾森探員在此刻有感而發。
九頭蛇最大的輕敵,就是小瞧了普普通通的小草莓,小巧而又致命。
“[草莓骨]是什么?”女戰士希芙奇怪地問道。
艾布納:“……”好草莓不提當年勇。
神盾局找人的效率當然是高效的,很快就找到了羅蕾萊的下落。野心勃勃的羅蕾萊正在通過小鎮上的男人們來聚集金錢和武器,顯然她已經在建設一支軍隊來幫助她重建帝國,恢復她昔日的輝煌和權力。而此時,就連同樣察覺到小鎮上出現異常、趕來查看情況的警官也沒能逃脫羅蕾萊的蠱惑。
他們原本是維護小鎮和平與秩序的守護者,如今卻在羅蕾萊的控制下,迷失了自我,站在門口,手持槍械,眼神空洞卻又充滿敵意。他們把槍口對準了趕來此處追捕羅蕾萊的神盾局探員們的車輛,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子彈如雨點般射向神盾局的隊伍,瞬間打破了小鎮的寧靜。
為了以防男人陷入羅蕾萊的圈套中,自然是由探員們在外面與被蠱惑的男人們對抗。
而女戰士希芙和梅特工沖上前線,直面羅蕾萊。
“邁爾斯!”
就在此時,艾布納看到邁爾斯如同一道幽紫色的閃電般也飛了出去。
大驚失色的艾布納沒想到邁爾斯竟然在這種時刻突然逞起了英雄。
這不是純純地送人頭?不,送男人嘛!?
要是邁爾斯被蠱惑了的話——
艾布納根本就不敢繼續往下想。
“艾布納!”科爾森探員就看到艾布納也在貓著身體躲藏雙方對峙的子彈的同時,身形矯捷地也跟隨著邁爾斯的步伐沖到了羅蕾萊的藏身處,緊張地一邊大聲喊道一邊幫艾布納掩護。
艾布納甚至才剛溜進去,就正好被與邁爾斯、希芙和梅特工聯手交戰中的羅蕾萊給面對面地撞上了,而此時的地上已經躺倒了一眾的男人們,他們有的昏迷不醒,有的還在痛苦地呻吟,現場一片混亂。
本來還在思考著該如何在這三方夾擊下脫身的羅蕾萊,在看到艾布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后,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就像一只看到了獵物的狐貍,毫不猶豫地立刻出手,以極快的速度把艾布納給劫持住了。
女人的手臂像鐵鉗一般緊緊地掐住艾布納的脖子,讓他無法掙脫。
被把持住脖子的艾布納:“……” 原來送人頭的人竟然是我嗎!?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艾布納哭笑不得。
“你進來做什么?”梅特工緊蹙眉頭望向如同落入陷阱的小羔羊般的艾布納。
“……我怕邁爾斯被蠱惑。”艾布納小聲說道。
可能因為艾布納的工作太多,他的技能點的確點了很多,但也導致一個很殘酷的事情那就是,他的戰斗能力有但是也并不是很強。總而言之,與那些專業的戰斗精英相比,他的戰斗能力著實算不上很強。
更何況還有很多世界里的人都有異能,只有他平平無奇,和異能完全無緣。
所以艾布納也不喜歡沖到最前面。
他最擅長的莫過于就是潛伏著等待對方輕敵的時機,在毫無防備心的時刻出奇必勝。
哪知道一次沖動,就換來了這么一次送人頭的愚蠢機會。
被羅蕾萊劫持的艾布納,大腦在飛速運轉,試圖尋找逃脫的方法。艾布納的確能憑借自己豐富的知識和經驗,在短時間內想到多種可能的逃脫途徑。但是,現實的情況又有些棘手。畢竟他的對手是羅蕾萊,一個擁有阿斯加德族體質的女人。阿斯加德族人以身體素質極為強悍而聞名,他們的力量、速度、耐力都遠超常人。
艾布納覺得被掐住脖子的他,怕是沒那么容易逃脫。
他也不想還沒等到對手輕敵,他自己就先一步輕敵而被扭斷脖子。
“放開他。”
邁爾斯的聲音通過變聲器傳出,那聲音如同被電流扭曲過一般。
其中夾雜著的深沉怒意如同洶涌澎湃的黑色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周圍的空氣,而那濃烈的殺氣更是如實質般蔓延開來,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凍結在這死亡的氛圍之中。
羅蕾萊卻絲毫不為所動,她那美麗卻又透著狡黠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她用一種很滿意而又充滿掠奪意味的眼神望向眼前這個全身穿著精密戰衣的男人。那戰衣緊緊地貼合在男人的身體上,勾勒出他高挑而又強悍的身材輪廓。每一道線條都像是精心雕刻的藝術品,彰顯出一種力量之美。他就像黑夜中一道迅捷無比的幽紫閃電,當他移動時,似乎能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幽紫色的光影,那光芒冰冷而又神秘,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肅殺氣息。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存在而變得稀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氣勢壓迫下顫抖。
他會成為,讓她重新登上權利最高峰的最強大而又忠誠的戰士。
“我要你過來。”羅蕾萊微勾起唇角笑著說道。
“別!”艾布納剛想開口,羅蕾萊尖銳的指甲已經嵌入了青年纖細的脖子。
一絲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滲出,沿著黑發青年的脖子流淌而下,那鮮艷的紅色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徘徊者一步一步走過來,踏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響,如同死亡的鼓點在敲響。
即便他面罩嚴嚴實實地擋住了男人的臉,讓人無法窺探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從他周圍那仿佛實質化的冰冷氣場,誰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那如同洶涌波濤般的實質性殺意,似乎隨時準備將敵人撕成碎片。
“別亂動。”邁爾斯用冰冷而又威脅的口吻,幽深的眼神盯著艾布納脖子上的血液。
艾布納:“……”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掙扎一下。
“很好。”羅蕾萊笑著注視著站在她身前的邁爾斯,那笑容中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掌控一切的自信。而后另一只手搭上了男人的手臂,如同施展魔咒般地開口說道,“你會成為我最忠誠的騎士,殺死所有試圖阻礙我的任何人。首先,先殺死這里的所有人。”
在此刻,艾布納只感覺到他的心恍若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目光緊張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邁爾斯。
他害怕邁爾斯真的會被羅蕾萊控制,更害怕會失去這個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人。
邁爾斯緩緩抬起了手,機械爪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金屬的寒光。
尖銳鋒利至極的機械爪在眾人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地湊到了艾布納的頸脖處。
那機械爪就像死神的鐮刀,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每一個尖銳的爪尖都似乎在訴說著死亡的威脅。
羅蕾萊看到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甚,她以為邁爾斯已經完全被她的能力所控制,要按照她的命令扭斷艾布納的脖子。于是,她輕笑著松開了原本掐住艾布納脖子的手,那姿態仿佛是一個女王在欣賞自己完美的杰作。
然而,下一秒,劇情卻發生了戲劇性的反轉。邁爾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黑發青年立刻拽入了懷中,那動作既迅猛又充滿了保護欲。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刻,他的另一只機械爪如同一頭兇猛的獵豹撲向獵物般,精準而有力地抓住了羅蕾萊剛才觸碰他的手臂。
緊接著,便是一聲女人慘烈的尖叫聲劃破了空氣,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將人的耳膜都震破。只見羅蕾萊的手臂在機械爪強大的力量下,以一種極其殘酷的方式被扭斷。即便是阿斯嘉德族那以強悍著稱的軀體,在徘徊者這恐怖的力量面前,也顯得如此脆弱不堪,根本無法阻擋那如同來自地獄般的力量。
“這怎么可能!” 羅蕾萊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臉上的表情因痛苦和震驚而變得扭曲。她還是無法相信,在她漫長的生命中,竟然有男人能夠抵抗得住她那無往不利的魅惑能力。
梅特工與希芙一直在等待時機,此刻立刻沖出來制服了羅蕾萊,希芙也將能夠讓羅蕾萊無法說話的神器為她戴上。
“讓一個人永遠閉嘴的方式,不是讓她死嗎?” 邁爾斯的聲音冷酷得不帶一絲情感。
“我收到的旨意,是要帶羅蕾萊去見眾神之王奧丁接受懲罰。” 希芙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作為阿斯加德的戰士,她必須遵循神域的命令,而且她也清楚自己并沒有對羅蕾萊的執法權,不能擅自決定這個罪人的生死。
“算了。” 艾布納看著希芙為難的樣子,他也不想讓希芙夾在中間難做。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只是留下了一條小小的指甲血痕,并無大礙。而羅蕾萊此時整個手臂都呈現一種怪異的扭曲,那折斷的骨頭仿佛要刺破皮膚,鮮血不停地從傷口涌出,她的臉上因劇痛而變得扭曲,顯然正在承受著極度的痛苦,“我也沒受什么傷。”
總算是邁爾斯沒有受到蠱惑,這讓艾布納心中大為輕松。
“你為什么會沒有被蠱惑?”艾布納很是奇怪地問道,“難道,你不算男人?”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下。
在說完話之后,艾布納暗道不好,胸腔里猛得咯噔一下。
艾布納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即便有面罩遮擋,他仿佛都能感受到邁爾斯視線的冰冷射線。
——他怎么能質疑小老板是不是男人呢!!!
——晚上,他是不想活了嗎!?
第38章 黑發男人 是完美至極的杰作,只是他終……
艾布納表面不動聲色。
內心已經開始尖叫。
他在心里瘋狂地責備自己, 恨不得能時光倒流,把剛剛那句[難道,你不算男人?]收回去。艾布納知道邁爾斯是多么驕傲酷拽的小老板, 這種質疑對于邁爾斯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必須要證明自己很男人的冒犯。
一想到可能面臨的被榨成草莓醬的后果, 艾布納都覺得心有余悸。
“你很男人。”艾布納立刻稍微彌補了一下,而后決定先溜一步, “我先去和科爾森匯報一下。”
邁爾斯卻沒跟著艾布納走。
“我建議你們不要浪費道具在這種人身上,直接割掉她的舌頭。” 邁爾斯的目光望向希芙, 他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現在也深知給予敵人最殘酷的痛苦,往往并非是死亡,而是讓他們永無止盡地承受折磨。他在機械爪上按了一個神秘的按鈕, 只聽一陣輕微的機械運轉聲,而后爪尖似乎滲透出了某種不知名的液體,那液體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像是某種腐蝕性極強的毒液。
既然用艾布納的生命威脅他,那必然已經做好了要承擔后果的準備。
而后邁爾斯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到羅蕾萊面前,他的爪尖慢條斯理地在羅蕾萊的臉上劃下深刻猙獰的血痕,那血痕就像惡魔的印記, 深深嵌入她的肌膚, 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流淌下來, 染紅了她的臉龐。
甚至是帶著毒液的傷口立刻在潰爛。
女人引以為傲的美貌在此刻急速枯萎凋零。
羅蕾萊瞪大了眼睛, 眼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她想要發出驚恐的哀嚎聲,想要掙脫這可怕的折磨,可是她被戴上了無法發聲的神器,只能發出微弱的 “嗚嗚” 聲, 那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的悲泣,卻無法傳達出她此刻所遭受的痛苦。
梅特工和希芙都怔住了,她們呆呆地站在原地,在此刻看著行事手段殘酷的邁爾斯。一方面,邁爾斯的行為確實過于殘忍;但另一方面,她們又想到羅蕾萊所引發的一系列災難,那些被她蠱惑的男人、被破壞和平的小鎮以及在悠久的歷史中無數受到傷害的生命,這一切似乎都在訴說著這個女人犯下的罪孽。
也許,這的確也是這個女人應該得到的惡果,是她為自己的惡行所付出的代價。
只是梅特工目光復雜擔憂地多看了一眼邁爾斯。
覺得行事如此殘酷可怖的男人和單純的艾布納在一起,有些讓人覺得不太放心。
邁爾斯并未再多看梅特工和希芙一眼,然后便走了出去。
科爾森的探員們已經徹底控制住了現場,此時科爾森正在嚴肅訓斥艾布納孤身闖入的行為過于沖動。
邁爾斯只看到,黑發青年正低垂著頭一副乖巧的模樣。
似乎還多少有些小小的不服氣。
當邁爾斯走近的時候,還聽到艾布納指著脖子上的血痕聲稱是工傷,工傷是另外的價錢。
“邁爾斯也自己沖進去了,他也是個男人。”艾布納看到邁爾斯出來了,不知道這算是在向科爾森探員告狀,還是在向用邁爾斯的事跡為自己撐腰,“你怎么不說他呢?”
至少從結果來看,這也是草莓巧克力隊立大功了!雖然小草莓的作用顯得毫無意義。
“羅蕾萊蠱惑你了嗎?”科爾森一看艾布納脖子上的傷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一進去就被劫持了。按照黑發青年這細皮嫩肉的身體素質,怕是不出半天脖子上又得浮現出淤青來。
“沒有。”艾布納搖了搖頭,不過他相信他的特殊體質肯定會讓他免疫魅惑的。
“你看看,對于羅蕾萊來說,你連蠱惑的價值都沒有。”科爾森毫不留情地指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傷到自尊·艾布納:“……”領導,你說話好毒啊。
邁爾斯也沒幫艾布納說話,甚至還從面罩里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輕笑。
艾布納怒目而視:“……”居然連你也嘲笑我!
邁爾斯知道——
黑發青年總是這樣,給人一種很軟弱的感覺,就像是需要很精細的寸步不離的保護。
他以前也是這樣認為的。
如同在一片荒蕪的廢墟里,他悉心養護著一朵嬌弱的花朵。
他以為,無論是缺少光照,缺少養分,缺少水源,都會讓花朵枯萎凋零。
但是事實上艾布納能活得很好,即便是在任何的世界,即便離開任何人的庇護,他也能不屈地綻放。
溫暖的陽光如金色的絲線,一縷縷地照耀在邁爾斯的身上。然而,他卻莫名地有一種自己身上的陰影愈發黑暗的感覺。那陽光似乎無法穿透他內心深處的陰霾,那些無法說出口的陰郁色彩,如同黑暗中洶涌的暗流,在他的心里無聲地流淌著,讓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十年前與艾布納分離的那一天。
那是他生命里如同夢魘般至暗的一天。
那一天的每一個細節都像是用燒紅的烙鐵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同樣有人用艾布納作為人質來劫持威脅他。
那是第一次,他在艾布納純粹的眼眸里看到了驚恐無助的眼神。
可那個時候,他只擁有自以為是的強大,他卻沒有能力去保護好艾布納。那種無力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讓他幾乎窒息。也就是因為他的無能,所以他才在接下來的十年里失去了艾布納。邁爾斯并不信奉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的信條,他不在乎那些偉大、正義而又高尚的道德觀念。
他只知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必須要足夠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重視的人。
沒有人可以再從他的身邊奪走艾布納。
邁爾斯難以言喻他內心極度自私的陰暗,他想要看著艾布納哭著說想要回到他身邊的模樣,他想要聽到黑發青年說離開他就生存不下去的話語,他想要艾布納不得不依附著他才能生存下去……而不是現在這樣,他的存在似乎毫無意義,因為艾布納可以在宇宙里的任何一個世界都能活得明媚而又光彩。
但是這本來就是自相矛盾的。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艾布納是那種離開他就無法生存的脆弱之人,那么他或許早就失去了他。他也根本不可能在十年后找到這樣依舊純粹而又耀眼的他,依舊如同荒蕪廢墟里唯一的一道光束般,是如此致命的誘惑。
當神盾局的探員們都在處理并善后羅蕾萊的事件時,敏銳的艾布納只察覺到了邁爾斯突然變得低氣壓,讓待在身邊的他都感覺空氣稀薄起來。艾布納也不知道怎么了,總不可能還在小心眼說他不算男人而斤斤計較。
——那就是在氣他以身犯險?
艾布納也在想邁爾斯為什么沒被羅蕾萊蠱惑,可是后來他突然間想明白了,邁爾斯穿得高科技戰衣這么嚴實而又精密就如同刀槍不入般,也沒有道理羅蕾萊貼貼戰甲就算是成功肢體接觸了。
總不可能說,羅蕾萊去碰碰鋼鐵俠的鎧甲,斯塔克就會將自己的商業帝國雙手奉上。
或者碰碰美國隊長的盾牌,羅杰斯隊長就會立刻高舉旗幟為羅蕾萊建國。
果然,愛情使人降智。
“我闖進去,還不是關心你?”艾布納伸出手肘輕輕擊了擊邁爾斯的戰衣,他心里也知道邁爾斯看不得他受傷,但是也不知道在床上折騰的時候就狠心的很,“要是你被蠱惑控制了的話,我去找誰來按住你?”
“不可能。”邁爾斯的雙唇輕啟,語氣里毫無置疑的余地。
“我這不是才反應過來嗎?”艾布納些許無奈地說道。
“只有你控制過我。”邁爾斯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顯得更冷了,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塊堅硬的冰塊,砸落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中,冷得似乎能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瞬間讓周圍的氛圍降到了冰點。
即便邁爾斯此時還戴著面罩,但是艾布納仿佛能感受到邁爾斯的眼神如刀般鋒利,直直地盯著他。
“……”艾布納一時語塞,心中暗暗叫苦。
——你這就是在和我翻舊賬了。
艾布納也不禁回憶起了十年前被迫分別的時候,那絕對是艾布納最不愉快的一段回憶。毫無反抗能力的他被邁爾斯不死不休的仇敵劫持,他的身上被禁錮住綁滿了炸彈,那冰冷的金屬緊貼著他的身體,滴答作響的倒計時聲如同死神的腳步,一步步逼近。
邁爾斯趕來時,望著眼前這絕望的場景,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憤怒,卻又無計可施。邁爾斯似乎陷入了瘋狂,他沒辦法解救艾布納,竟索性破罐子破摔,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想和他一起死在這炸彈的威力之下。
針對于邁爾斯同歸于盡的方針,艾布納就急了。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不是人。
他是被諾普勒斯制作出來的人偶。
是完美至極的杰作,只是他終究是個無心的創造品。
他的主人在給他定下勞動合同的契約后,還特意和他說過,大膽去工作,不要害怕受傷,也不用害怕死亡,有什么他都會給他兜著。艾布納默認自己不會死,就讓邁爾斯快跑。
可是邁爾斯執拗得很,他不相信艾布納的話。青年就那樣靜靜地握緊了艾布納的手,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等著和艾布納一起在這爆炸中灰飛煙滅。
在最危急的一段時刻,艾布納想到了一個他從沒使過的技能——
他的血液可以控制人。
這是他作為人偶被賦予的特殊能力,然而,這能力也有著諸多限制。
如果只是少量的血液觸碰到對方,就像是微風拂過湖面,或許只能在對方的意識中產生短暫的漣漪,僅僅能帶來短暫的影響,這種影響可能轉瞬即逝,甚至不會在對方的行為中留下明顯的痕跡。
但若是更多的血液觸碰到對方,那就如同洶涌的潮水沖擊著堤岸,這種沖擊的力量能夠在對方的意識里停留更久,從而可以控制更久的時間。不過,這其中還有一個關鍵因素,那就是對方的精神力。
精神力在這個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像是一道堅固的防線。
越是意志堅定的人,精神世界就越像是一座由鋼鐵鑄就的堡壘,難以被攻破。
對于這樣的人,血液的控制效果會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完全失效,不會輕易被外界的力量所左右。而如果能讓那些精神力強悍的人吃下他的血液,那效果就會截然不同。這種方式就像是一種深入靈魂的指令,能發揮出更強大、更持久的控制效果,但可能也只能維持短暫的效果。
所以在那個萬分危急、生死懸于一線的時刻,那是艾布納第一次懂得內心充滿痛苦與無奈的滋味。他看著眼前固執的邁爾斯,看著炸彈上那不斷跳動的倒計時數字,仿佛每一次跳動都在叩響死亡的大門。
艾布納不得已之下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吻了邁爾斯將自己的血喂給了他。與此同時,他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兩人緊貼的嘴唇上,與鮮血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血還是淚的苦澀味道在他們的唇齒間彌漫。
他哭著告訴邁爾斯,他一定會回來找他。
邁爾斯卻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那個時候的艾布納還不懂吻,而邁爾斯還只以為那是個吻。
直到艾布納殘酷地發出了[讓他離開]的旨令。
青年的目光隨即掙扎而又痛苦萬分,但還是聽從了艾布納的旨令,轉身朝著遠離炸彈的方向跑去。他的腳步有些踉蹌,像是在和自己的意識做著最后的掙扎,仍然一步一步地遠離了這個死亡之地。
隨著炸彈的倒計時歸零,巨響劃破天際。
只有站在屋頂上的邁爾斯,通紅的雙眼死死地注視著那化為爆炸碎片的廢墟。
再然后,就是十年之后——
“你不用把血喂給我。”
邁爾斯終于摘下了面罩,臟辮青年此時的眼神深沉而又可怖。他似乎也在這一刻回想起了當時那驚心動魄的場景,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他的心再次被痛苦所籠罩。
“你還想讓我為你做什么?”
艾布納啞然地注視著邁爾斯,他知道偏執的小老板又開始鉆牛角尖了。但是艾布納也不想和邁爾斯battle,十年前的那場災難之下,他不可能讓小老板邁爾斯真的走向和他一起共同毀滅的be結局。
“吻我一下。”黑發青年思考了一會兒,而后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邁爾斯低垂著眼,眼眸里似乎蘊藏著將噴發而出的火山般,而后一把抓住了他低頭猛烈地吻了上來。邁爾斯似乎始終覺得不夠,隨著那場爆炸他的靈魂仿佛同時被毀滅變成了一片慘不忍睹的遺跡,他可怖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正在試圖無窮盡地索取艾布納,利用艾布納將他的靈魂重塑得完整起來。而艾布納又總是這樣,仿佛任由他的予取予求般。
“咳咳。”這個吻一直到科爾森探員看不下去的咳嗽聲作為收尾,“我們該走了。”
“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和希芙說。”艾布納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上邁爾斯微蹙的眉頭又輕輕討好地說道,“晚上做餅干給你吃。”
邁爾斯:“……”就只有餅干嗎?
“這個東西幫我交給索爾。”艾布納的手上拿著一個MP3,順便還教了教希芙這個中庭的用品應該如何使用,“如果沒電了的話,讓索爾稍微充點電進去就行。不要讓他用錘子砸,肯定會充爆的。”
“好的。”希芙鄭重地點頭,“我會完好無損地交給索爾,你擁有我的承諾。”
遠在阿斯嘉德的索爾,身處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
他剛剛從希芙手中接過遞上的物品,那叫做MP3的物品精致小巧。
索爾滿心歡喜,還很驚奇于艾布納竟然還專程帶了禮物給他。然而,當他反復地聽了聽 MP3 里面的內容后,雷神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這份禮物好像并不是帶給他的。
帶著這份疑惑,索爾走過阿斯嘉德那宏偉壯觀的長廊,來到了阿斯嘉德的士兵訓練營里。
士兵們正在進行苛刻地特訓,而引領他們的是一個面容冷峻而又堅毅的黑發男人。
雖然是中庭人,但是因為阿斯嘉德大皇子的支持與信任,所以在仙宮里擔任了培訓士兵的重責。
“巴恩斯,你來聽聽看。”索爾興奮地大聲喊道,“這好像是艾布納送給你的。”
黑發男人聽到索爾的呼喊,神情冷酷地緩緩轉過身來,步伐沉穩地走了過來。
伸出機械左臂接過了 MP3。
“我來教你怎么用。”雷神積極地要教導黑發男人如何使用MP3。
然而,黑發男人下一秒已經開啟了MP3里唯一的一段錄音——
[所有的神盾局探員請注意,我是史蒂夫·羅杰斯。]
第39章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艾布納。
“你送給了索爾什么?”
在回到神盾局的員工宿舍后, 邁爾斯望向艾布納開口問道。
“準確來說,也不是給索爾的。”對于邁爾斯,艾布納也沒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 反正他大大小小的秘密邁爾斯也都知道,“之前認識索爾的時候, 他是被他的父王流放到中庭,而且失去了神力。當時是科爾森負責了索爾的事件, 而我當時是以神盾局特工的身份認識了索爾,也算是幫助他恢復了神力。”
“當時, 索爾說為了感謝我的幫助。日后只要我需要幫助,盡管提出來,他都會義不容辭。”艾布納也回憶起了他和索爾之前的相識經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 所以趁他在離開地球之前,我就讓他幫我了一個小忙。”
邁爾斯靜靜地注視著艾布納,顯然是在等待他講完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說起來有點長,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后的身份就是九頭蛇的特工。”看出邁爾斯想要知道,艾布納也就開始解釋道,“我正好在組織里遇到了我的前老板之一。”
這個人也就是伊麗莎白口中所說的——冬日戰士。
至于為什么伊麗莎白認為應該在洞察計劃中擔任主力的冬日戰士并沒有出現。
其實歸根結底是因為,艾布納早就已經暗中行動把人給撈走了。
——是的, 小草莓又偷偷立大功了。
但其實也如同艾布納所想。
即便沒有冬日戰士出現, 也必然會有其他的戰士出 現, 來執行他們那充滿陰謀的計劃。
“冬日戰士的真名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反正也是個冷冰冰的老板。”說是冷冰冰,巴恩斯的冷冰冰還和邁爾斯不一樣。邁爾斯的冷酷底下暗藏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會噴發的火山,但是巴恩斯的冰冷之下所埋沒的是更大巨大的冰山,“但是在我為他打工的時候, 他有一個很專一的愛好,他有一個MP3。那個MP3里面只有一段音頻,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那段音頻就是就是美國隊長在神盾局里發表的那一段慷慨激昂的即興演講。”
當時前老板就好像把那段音頻當做人生歌曲般單曲循環,艾布納到后來甚至都能完完整整背出來。
這一次總算是,真的聽到了現場版直播。
“你好像沒有聽到?”
艾布納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邁爾斯說道。
當時邁爾斯應該是來晚了一步,錯過了那段激動人心的演講。
“巴恩斯是美國隊長的好朋友,但是因為他長久以來一直都被九頭蛇所控制,所以即便在恢復了清醒之后,也認為自己失去了能和美國隊長并肩作戰的正義立場。”艾布納向邁爾斯繼續解釋道,“我當時在給巴恩斯打工的時候,我們都在瓦坎達,那是很久以后的時間線了,世界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也不是很重要。”艾布納眉頭微蹙,他并不是很喜歡那個世界的未來,所以又將話題拉了回來,“總而言之,當我在九頭蛇見到冬日戰士后,我就在想有沒有辦法把巴恩斯的腦子給洗回來。但是,就算我能想辦法做到,之后如何安排巴恩斯擺脫九頭蛇和神盾局的通緝也是巨大的難題。”
艾布納也不想讓巴恩斯過著東躲西藏的陰暗生活。
甚至有想過要不要把巴恩斯再送到瓦坎達去,但是他又還沒有去瓦坎達的通行證。
“后來,雷神下凡了。”艾布納繼續說道,“所有問題一下子迎刃而解。”
“你讓索爾帶走了他。”邁爾斯也明白了,艾布納讓索爾將巴恩斯帶去了阿斯嘉德。
“是的。”艾布納點了點頭,“雖然我沒有辦法把巴恩斯的腦子洗回來,但是,我想阿斯嘉德上或許會有辦法,他們那里的醫療水平顯然是遙遙領先于地球上的,而且九頭蛇的爪牙也不可能觸及阿斯嘉德。”
艾布納當時靈光一閃過,突然發現這真的是個好主意。把巴恩斯塞到阿斯嘉德去,那就什么問題也都解決了,甚至他都根本不需要冒暴露身份的風險出面,只要讓雷神把巴恩斯帶走就行。至于等到了阿斯嘉德,也沒有人可以控制巴恩斯,而巴恩斯在一個嶄新的國度也不需要隱藏身份,反正阿斯嘉德一族也不會在意他的過往。
那當時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說服索爾。
“我和索爾說了這件事,那個男人的性情爽朗不拘而又正直凜然,而且他也很重視自己的承諾。我把我所知道的巴恩斯中尉的故事告訴了索爾后,他非常嫉惡如仇,立刻就答應幫我這個忙。”艾布納也沒想到計劃那么順利,當索爾聽到九頭蛇對巴恩斯所做的那些殘忍惡行后,男人的眼中仿佛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對這種踐踏而又操控他人意志的惡行簡直深惡痛絕,下定決心一定會幫助艾布納將這個可憐的正義之士解救出來。
恢復神力的索爾在艾布納的協助下搶走一個冬日戰士當然是綽綽有余的事情,甚至索爾還好心地擊毀了一個九頭蛇的基地。
九頭蛇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遭到了雷電之神的重錘襲擊。
反正艾布納就安心當個無知的小嗎嘍,也沒有人會認為這是小草莓搞的鬼。
索爾將巴恩斯撈走后,之后艾布納也沒有再管巴恩斯的事情了,畢竟地球和阿斯嘉德之間也沒有聯系方式。但是想來,以雷神頗具擔當而又熱情助人的性格怕是也會好好照顧巴恩斯。
“他恢復記憶了嗎?”邁爾斯問道。
“我想應該沒有,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誰。”艾布納思索地搖了搖頭,九頭蛇也根本不會猜疑到他的身上,畢竟在這個世界他和巴恩斯之間一點交集都沒有。恐怕遠在阿斯嘉德的巴恩斯都會奇怪,他這號人物是哪里冒出來的,“只有彼得和史蒂夫恢復了來自平行宇宙的一段記憶,我是推測,恢復記憶都需要和伊麗莎白有所接觸。”
“你會覺得傷心嗎?” 邁爾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打破了短暫的寂靜,讓艾布納愣了愣。
黑發青年緩緩抬起頭,對上了邁爾斯那認真的雙眸。
那雙眼睛就像深邃的湖水,此刻正專注地看著他,仿佛探尋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你想盡辦法幫助他們。” 邁爾斯在此刻說的不僅是巴恩斯,他自然看得出來,艾布納為了能夠徹底殲滅九頭蛇組織,付出了多少努力精心布局。這一切的根源,正是因為他之前在其他時空里的那些經歷。那些他在其他時空里相識的人,也擁有殲滅九頭蛇的目標,艾布納是為了與他們同仇敵愾。
“如果沒有伊麗莎白在,他們沒有人會記起你,他們也許也并不會理解你。” 邁爾斯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飄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小石頭,投入到艾布納心湖之中,泛起層層漣漪。
“以前會,現在不會了。”艾布納揚起嘴角笑了,而后主動伸出手握住了邁爾斯的手。
艾布納曾經的確內耗過,但是現在已經格局放大了。
“我已經想清楚了,老板只是我人生里的過客。”艾布納反正已經進化梆梆硬的草莓骨了,在99份超凡牛馬履歷之下,他已經被煉出了百折不屈而又我行我素的靈魂,“我自愿給老板加班,這是老板的福氣。”
——這不就是漁場管理嗎?
——艾布納就是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魚,他可以在各個老板的漁場里反復橫跳。
反正,最后他還是會跳回到邁爾斯·莫拉萊斯的小魚缸里。
“那他們恢復記憶,會讓你高興嗎?”
邁爾斯微微前傾身子靠近黑發青年,目光如炬,定定地注視著艾布納。
艾布納聽到這個問題后,又沉默了一瞬。
“一開始會覺得很震驚,那種感覺就像是平靜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掀起了驚濤駭浪。同時,也會覺得有些負擔和尷尬。”艾布納一邊回憶,一邊認真地復盤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他的確有點怕前老板們發現他這驚人的跳槽史,“但后來,其實有老板撐腰的感覺,又覺得還挺開心的。”
艾布納的眼神中逐漸浮現出溫暖的光芒。
那種愉悅從黑發青年的眼神中,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角邊自然地流露出來。
無論是史蒂夫·羅杰斯,還是彼得·帕克,當他們毫不猶豫地站在他身邊的那一刻——
有一種果然只要努力的工作,就會換來回報的感覺。
而且,有了之前的打工基礎,和老板之間的合作也會更有信任與默契,也更方便人情世故的運作。
“但是,我也不是很希望每個老板都恢復記憶。”艾布納也露出了微微苦惱的神情來。
畢竟,有些老板著實是不折不扣的修羅場。
“我還在其他世界有遇到你。”艾布納也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略微興奮地望向邁爾斯,“不過那個世界的邁爾斯是個爆炸頭的少年,樂觀話多而又積極向上,和你性格相差好大啊。”
“我知道。”邁爾斯沉聲說道。
“……你知道?”艾布納不可置信地望向邁爾斯。
“他來過我的世界。”邁爾斯雙手環胸地說道,“也是他讓我知道,穿梭多元宇宙的可能性。”
“所以,你們合作了?”艾布納突然明白了什么。
“沒有,他跑了。”邁爾斯露出了冷笑來,笑容里還有三分不屑和三分憤怒。臟辮青年的神情里帶著幾分冷意的傲慢,垂眼望向了自己的腕表,“但是沒關系,我因此知道蜘蛛俠存在一個多元聯盟的存在,是為了維護多元宇宙和時間線的穩定,我只要打破這一點,他們就會回來找我。”
“……”艾布納在此刻都有點不敢問了。
怕是邁爾斯為了尋找他,做出了很可怕的事情。
“你現在加入了那個蜘蛛俠的聯盟嗎?”艾布納小心謹慎地問道。
“算是吧。”邁爾斯語氣里透出一種隨意來。
就像是為了某個協議,才不得不加入。
“你被蜘蛛咬了嗎?”艾布納也知道蜘蛛俠有個必要前提是被蜘蛛咬一口。
“沒有。”邁爾斯理不直但氣很壯,“既然那個邁爾斯可以加入,憑什么我不可以?”
艾布納:“……”那你這是以[徘徊者]的身份強行加入啊。
怕是也因為加入,所以不得不幫聯盟執行一些任務。
“那么是不是你也可以把這個世界的彼得·帕克也來拉進群?”艾布納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讓小彼得能認識一堆蜘蛛俠一定會很有趣,但是艾布納思索后又搖頭,“還是算了,他在這個世界的鄰家英雄都還沒當明白。先讓他把這個世界的蜘蛛俠業務基礎打好,再去思考多元宇宙線路的發展吧。不過,是不是每個世界的蜘蛛俠都話很多?如果這么多的蜘蛛俠聚在一起,豈不是字幕都要爆炸了?”
一想到冷酷寡言的邁爾斯被迫埋沒在一眾話癆的蜘蛛俠里,艾布納都很想笑。
邁爾斯并沒有回話,只是目光像是被磁鐵吸引般,定定地注視著臉上露出生動神情在思索的黑發青年。
“雖然我已經準備好了,但是還想問一下你,你有什么特別想要的生日禮物嗎?” 艾布納突然轉換了話題,眼神中帶著期待地望向邁爾斯,
邁爾斯的目光深沉地注視著黑發青年,似乎有什么沾染著火星的灰燼正在眼底愈演愈烈。
艾布納:“……”好了,我想我已經知道你想要的禮物是什么了。
臟辮青年緩緩抬起手,指腹輕輕劃過艾布納纖細而又綁著紗布的頸脖。雖然不是什么嚴重的傷,但是在工傷的情況下,科爾森探員還是讓神盾局的醫療隊幫艾布納用特效藥膏治療了下。
緊接著,邁爾斯解開了艾布納頸脖處的紗布。
明明只是紗布在頸脖處緩緩滑落。
可這個拆解的過程卻慢條斯理地如同在拆一份期待已久的禮物般。
“邁爾斯。”
溫熱的呼吸深深埋在他的頸脖上,艾布納忍不住抬起頭聲音微顫,他的腦海中不禁想起了草莓榨成醬的畫面有些緊張又有些膽怯,試圖轉移邁爾斯的注意力。
“我給你做餅干吃?”
“好。”邁爾斯沉思了會兒后點了點頭,然后直接把艾布納抱到了廚房。
接下來——
好一通廚房的花樣PLAY。
艾布納都懷疑邁爾斯是偷偷看過了伊麗莎白的專欄,才想出來這些花樣。明明才第二次而已,艾布納難免覺得恥度爆棚,他整個人雪白的皮膚都泛著緋色,就像被朝陽映照的雪地。邁爾斯似乎對他愛不釋手,艾布納覺得他就像是個隨身掛件一樣,任由邁爾斯的擺弄在一個全新探索的世界里浮浮沉沉。
而邁爾斯在原本就天賦異稟的情況下,第二次發揮得更透徹了。
就因為這樣,艾布納感覺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他甚至揣測小心眼的邁爾斯,是因為他說他不算男人的事情而斤斤計較,故意向他證明自己。
等到艾布納真正準備出門的時候,都已經是邁爾斯生日當天了。
甚至在跨越零點的時候,邁爾斯還儀式感很重地又把他撈起來干活。
灼熱的呼吸在他的耳側,難耐地咬著他發紅的耳朵。
他的頭腦發昏發熱,渾身熾熱不堪,軀體仿佛被牢牢地包裹在巖漿之中。
外面里面都燙得很。
“生日快樂,艾布納。”
艾布納在意識不清間,只聽到邁爾斯在認真地祝他生日快樂。
——明明,這是你的生日才對。
但是邁爾斯這么說,卻好像讓艾布納覺得他的創造是一件如此讓邁爾斯感到期待與幸福的事情。
“生日快樂,邁爾斯。”
艾布納閉上眼,輕輕吻上邁爾斯的嘴唇。
我愿意,成為你的生日禮物。
第40章 全球通緝 仿佛要穿透時間和空間,回應……
“艾布納, 起來了。”
一向冷酷的邁爾斯的聲音在此刻堪稱溫柔至極,可是艾布納卻根本沒有被特別對待的感覺。在此刻黑發青年的發絲蓬松凌亂,因為筋疲力盡所以完全不肯起來, 把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里一動都不肯動。
邁爾斯最后還是把人從溫暖的被窩里拎了出來。
當艾布納意識到邁爾斯又把他當做掛件一樣被抱到洗手間的時候,人猛得清醒過來。
“不行, 不能再做了。”艾布納真的體會到什么叫做吃草莓吃到毫無節制,草莓真的是第一受害者。
是艾布納想得太簡單了, 他一開始還只是想說反正他也沒有痛感,就算尺寸驚人也問題不大。可是沒想到, 少了痛感的遲鈍,其他感受就更加的明顯,像是潮水一樣洶涌澎湃地流竄過身體的每一寸。而且,邁爾斯顯然也知道他沒有痛感, 所以也下手起來也沒有什么顧慮,兇狠而又霸道地品嘗著他愛不釋手的獵物。
邁爾斯的想法很簡單粗暴——
既然不痛的話,爽就行。
但是——
小老板,嗎嘍的命也是命啊!!!
邁爾斯輕而易舉地就將試圖反抗的艾布納又圈入了懷中。
“我是要帶你出門。”對上艾布納充滿倔強的不滿的眼神,邁爾斯沉聲開口說道,“去見一個人。”
“你帶我?”艾布納震驚地問道,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
艾布納都不知道邁爾斯在這個世界還有什么認識的人, 但是等他好奇地繼續追問下去, 邁爾斯也只是保持神秘感, 說是他的一個“熟人”, 除此之外也并沒有透露出更多的線索。
直到,邁爾斯帶他走進了咖啡館。
當艾布納看到在這里等候著并向他們熱情揮手的人,黑發青年的瞳孔瞬間縮緊。
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愕與難以置信。
隨之他的腳步都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猛地停住了。
——是彼得·帕克。
——又不是這個世界的彼得·帕克。
艾布納徹底怔住了, 在此刻他是完全被邁爾斯拉著手拖到了這位“熟人”的面前。
“好久不見,艾布納。”
艾布納只聽到眼前的青年如此說道。
并不是他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稚嫩而又青澀的小蜘蛛。
而是真的擁有那段痛苦而又絕望的至暗之夜回憶的蜘蛛俠,是拯救了世界卻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在無盡的自責和愧疚中已經長大了的彼得·帕克,他的面容和目光都顯然更加成熟穩重,但是也不失最初的真誠與熱情。
“所以,你也是蜘蛛俠多元宇宙聯盟中的一位?”艾布納緩了一緩之后也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
“沒錯。”彼得露出了自豪的神色來,“你在這里的行蹤,還是我先一步調查出來告訴邁爾斯的。”
艾布納震驚地望向邁爾斯,而邁爾斯的神色淡淡也并沒有反駁彼得的話。這讓艾布納有些吃驚,他怎么也沒想到來自截然不同的兩個時空的邁爾斯·莫拉萊斯和彼得·帕克竟然好像成為了朋友。
“你是不知道,你在我們的聯盟里可是大名人。”青年彼得依舊很健談,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似乎很快就找回了和艾布納曾經熟絡的感覺,“所有的蜘蛛俠都知道邁爾斯·莫拉萊斯在全宇宙通緝你。”
“通,通緝?”艾布納驚訝地問道。
“是的,你被邁爾斯·莫拉萊斯全宇宙通緝了。”青年彼得笑著說道,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他一直在找你,甚至之前為了打開多元宇宙的通道而創造了粒子對撞機,也因此差點導致多元宇宙的崩塌。當然這也是我從別的蜘蛛俠那里聽來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是,當我在聯盟里聽到[艾布納]你的名字后,我很震驚。”
青年彼得都難以形容他在聯盟里聽到[艾布納]的名字后內心如同巨大地震般地震顫。
那是[艾布納]已經在他記憶里死去的第五年。
彼得也有去調查過他最好的朋友[艾布納]的家庭,結果什么都沒有,艾布納就好像是一直都孤身一人地生活著。五年的時光之后,這個世界好像都已經將艾布納遺忘,好像都沒有人記得艾布納是誰,也根本不會記得是誰曾經在那個生死攸關的時刻,拼盡生命去拯救了世界。艾布納就好像如同一顆孤獨的流星般劃過了宇宙,但是那種失去摯友的痛苦就像一把尖銳的刀,時不時地刺痛彼得·帕克的心臟。
直到——他加入了蜘蛛俠多元宇宙聯盟,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艾布納]。
有一個名為邁爾斯·莫拉萊斯的青年,冷酷強大、特立獨行而又瘋狂偏執。以[徘徊者]的身份強行加入了蜘蛛俠的聯盟,為的就是尋找艾布納。聯盟的首領米格爾·奧哈拉無法徹底擊潰邁爾斯,又無法放任擁有危險行徑的邁爾斯不管。
如果任由邁爾斯為了試探多元宇宙的邊界而肆意妄為,一次次地去做出那些未知且危險的事情,很可能會引發一場無法挽回的宇宙災難。經過深思熟慮,米格爾·奧哈拉認為,與其讓邁爾斯在外面胡作非為,還不如將他制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樣或許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局面。
接下來,邁爾斯就開始利用蜘蛛俠聯盟通緝艾布納,用他的話來說,蜘蛛俠都是熱心腸的好家伙。
而青年彼得顯然是[熱心腸的好家伙之一]。
果不其然,他第一時間找到了邁爾斯,激動地告訴了他,他所知道的艾布納的故事。
“我很高興,真的。”青年彼得目光真摯地注視著艾布納,他的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有重逢的喜悅,有回憶的苦澀,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淚光在眼眶中打轉,“你知道嗎?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我提到過你的名字,可是我卻到了一個到處貼滿了你的通緝令的聯盟總部!”
艾布納一臉不明所以地望向邁爾斯:“……???”
——原來,邁爾斯的傳說只是在我的前老板那里小范圍地流傳。
——我的傳說才真的是在邁爾斯的蜘蛛俠同事那里廣為流傳啊!!!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青年彼得繼續笑著說道,“可是邁爾斯斬釘截鐵地告訴我,你只是去往了其他的時空,這無疑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并不是因為艾布納沒有死亡的訊息,能讓青年彼得減輕內心那如影隨形的愧疚和罪惡感。他深知,那些在過去經歷中因自己的選擇或失誤而造成的后果,并不會因為艾布納的存活而消失。
他只是,純粹地為艾布納的生命依舊能有美好的延續,而感到發自內心的激動。
也正是艾布納的名字,拉近了彼得·帕克和邁爾斯·莫拉萊斯的距離。
“邁爾斯一直都在尋找你,無論是任何的蛛絲馬跡。”青年彼得的目光瞥到依舊神色冷酷的邁爾斯臉上,光看這個臟辮青年冷冰冰的面容,根本想不到他看似堅硬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如此執著的心。
這個青年可以為了尋找一個人,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獨自前行,付出了如此漫長的時間和難以估算的心血。他就像一個孤獨的行者,在浩瀚的宇宙中追尋著那一絲渺茫的希望,無論遇到多少艱難險阻,都從未放棄過。
邁爾斯一意孤行的決心同樣感染著青年彼得。
“后來,我也開始和邁爾斯一起尋找你。”青年彼得笑著說道,眼神中帶上回憶的色彩。邁爾斯總是如同孤狼一般不計危險而又不計后果地獨自行動,青年彼得為了能和[徘徊者]組隊也著實費了不少的心思去拉進他們之間的距離,“我們事實上找到了不少的線索,總覺得和你已經很接近了,可是卻總是與你失之交臂。”
艾布納目光震撼地注視著青年彼得和邁爾斯,他當然知道這些輕描淡寫的話語背后到底潛藏著多么龐大的努力。
“總算還是找到你了,艾布納。”
青年彼得目光真誠而又感動地注視著眼前的黑發青年,這個青年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在此刻,他記憶中的少年終于成長為他理想中應該長大的模樣,而不是永遠地以青澀稚嫩的面貌停留在充滿絕望的生化毒氣里,停留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封閉艙里,停留在如夢魘般永遠等不到黎明的黑暗夜晚里……
無論需要多久的時間也好,只要能讓那場黑夜平安無事地度過。
青年彼得想,這也一定是邁爾斯的想法。
“艾布納,你還記得在那一晚你最后對我說了什么嗎?”青年彼得突然想到了什么輕聲詢問道。
“我記得。”艾布納的記性一向很好,他曾經認識過另一個世界的邁爾斯·莫拉萊斯,在那個獨特的世界里,邁爾斯成為了蜘蛛俠。那是一個與他所知道的邁爾斯截然不同的故事,在蜘蛛俠彼得·帕克積極而又正面的引導下,邁爾斯就像一顆被點燃的火種,在正義的道路上開始發光發熱,最終成為了守護城市的英雄。
艾布納都很震驚,原來在不同世界里的同一個人,竟然可以走向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后來,他又在工作中認識了年輕的彼得·帕克。
臨死之際,艾布納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了邁爾斯的身影,孤獨而又冷傲,就像是黑夜下一道無人問津的影子般,在最黑暗的罪惡與血腥中徘徊。沒有一位值得信任與托付的父親在保護邁爾斯,沒有一位充滿正義之心的蜘蛛俠在光亮處引導邁爾斯,甚至……邁爾斯還失去了他。
但無論是哪一個世界的邁爾斯·莫拉萊斯,艾布納還是希望邁爾斯能得到幫助與支持,不要一個人在黑暗中掙扎。所以,在那一刻,艾布納第一次對彼得·帕克提到了邁爾斯的名字——
[如果你以后遇到邁爾斯·莫拉萊斯的話,記得要和他成為朋友。]
但是,這也成為了讓彼得·帕克一直都記在心上的艾布納最后的遺言。
艾布納在此時又突然回憶起了前段時間,他在神盾局和弗瑞局長之間的對話。
那個時候,他還對弗瑞局長說——
[你知道,蜘蛛俠是會用生命去堅守一個承諾的人。]
而現在——
“艾布納。”
青年彼得嘴角揚起弧度,聲音卻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在此刻,他目光專注地盯著艾布納,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時間和空間,回應艾布納多年前留下的期許。
“我和邁爾斯成為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