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長手冊 九頭蛇勇于給每一位員工一個……

    瘋了, 瘋了。

    艾布納覺得交叉骨在九頭蛇工作多年后的重壓之下，終于還是瘋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交叉骨怎么會做出如此荒謬的決策。

    居然會把活捉美國隊長這么艱巨且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布置給一個在偌大組織中毫不起眼的小嘍啰。

    “長官，你瘋了嗎？”

    艾布納還是沒忍住直接單線聯系上了交叉骨。

    要不是交叉骨瘋了, 那就是九頭蛇要完蛋了，這種任務也敢讓他上。

    [艾布納, 注意你的言辭。]通訊那頭的交叉骨語氣還是透露出一如既往的冷冽。

    “你讓我去活捉美國隊長？”艾布納的語氣中充滿驚奇。

    ——區區小嗎嘍，他何德何能？

    [生死不計。]交叉骨語氣冰冷地說道。

    艾布納：“……”這是生死不計的問題嗎？難度根本就沒有降低吧！

    “我是黑客技術人員, 不上前線的活。”艾布納完全控制不了內心的荒謬，試圖強調自己的專業領域和職責范圍，他一直以來都是在幕后利用自己的技術為組織提供支持，“就算退一萬步講, 你是覺得我打得過美國隊長？”

    艾布納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不相信交叉骨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卵擊石。

    神盾局派出：鎮局之寶·超級士兵·血坦戰士·正義之光·美國隊長 [HP：9999999]

    VS

    九頭蛇派出：蛇方小草莓 [HP：99]

    ——這要是傳出去，九頭蛇是不要臉的嗎？

    [洞察計劃要收網了。]

    交叉骨的語氣尤為冷酷，他的聲音仿佛來自冰窖，沒有一絲溫度。

    [你如果這個時候臨陣脫逃，我會立刻槍斃你。]

    交叉骨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讓人不寒而栗。

    心虛Boy·艾布納：“……”原來我臨陣脫逃的心思已經這么明顯了嗎？

    交叉骨這話一出, 也算是堵死了艾布納的退路。

    [這個任務不僅下達給你一個人。] 交叉骨又覺得艾布納實在太沒出息, 一聽到任務就恐懼起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整個神盾局都在我們的掌控中，你害怕什么？]

    艾布納聽出來了，興許九頭蛇每位員工的夢想都是活捉美國隊長，所以九頭蛇勇于給每一位員工一個圓夢的機會。

    這也許是一個小嗎嘍能一步登天的大好機會。

    ——但是, 這也不是我的夢想啊！？

    “既然我們的組織里有這么多能干的人才，為什么要把這個如此艱巨的任務下達給我呢？”艾布納更加想不通，像他這樣寶貴的后方技術人員，不就應該在前方開始激烈戰斗之前，先被保護起來撤離到最安全的地方嗎？

    [史蒂夫·羅杰斯很信任你。]交叉骨的聲音里都透露出了嘲諷的笑意，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和一種得逞的快感，[如果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九頭蛇的人，一定會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吧。]

    艾布納：“……”領導你這是單純為了自己的惡趣味，就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艾布納，你知道違抗命令的下場。]交叉骨的聲音冰冷而又生硬。

    “草莓骨收到，長官。”作為弱勢牛馬的艾布納除了可憐巴巴地接受指令還能怎么辦。

    ——[草莓骨]已經是艾布納最后的倔強。

    在結束通訊之后，艾布納深深嘆了口氣。

    不愧是九頭蛇的行事，平日里大方地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一到收網就把你當敢死隊了。

    艾布納終于想到了一去不復返的彼得。

    “人呢？”艾布納打電話給彼得，“你再不回來，洞察計劃都要收網了。”

    ——你再不帶著鋼鐵俠過來，我都要去活捉美國隊長了！

    [什么收網！？]小蜘蛛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個八度，在震驚過后，迅速轉為驚嚇，[發生了什么？等等，艾布納你還在關注這件事嗎！你該不會還是為了我深入調查了神盾局的洞察計劃吧？艾布納，這太危險了，你必須要立刻停下，然后撤離到安全的地方！]

    彼得的語氣尤為的焦慮而又迫切。

    “別說這些廢話了。”艾布納也想置身事外，但是九頭蛇的上級領導他不同意啊。

    “神盾局已經亂了，今晚會發生很多的事情。”艾布納繼續說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美國隊長也會陷入危險。對了，你是什么星座的？我來看看你的星座運勢。”

    [……艾布納，這個時候就不要相信星座運勢了啊！]彼得感到離譜地震驚喊道，[我和鋼鐵俠正在一起，但是距離抵達華盛頓還需要預計飛行九個小時，還來得及嗎？]

    艾布納思考了一下。

    也許來得及目睹，我這個自不量力的小嗎嘍要去活捉美國隊長的驚人場面。

    艾布納也沒有想到洞察計劃竟然會如此迅速得收網。

    顯然是突發了什么不為人知的意外。

    [你是怎么知道洞察計劃要收網了？]

    鋼鐵俠那充滿磁性且帶著一絲銳利的聲音在通訊中敏銳地發問。

    艾布納心里想到——

    還能怎么知道？那當然是我的九頭蛇老大交叉骨親口說的。

    “既然有鋼鐵俠在，那我就放心了。”艾布納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黑客的直覺和觀察力都是極為敏銳的，我能感覺到神盾局現在內部的氛圍很微妙，即將有大事要發生。科爾森探員和他的組員今天又被外派任務離開，我也沒有其他熟悉的人。現在我想要撤離神盾局，也許并不是個好主意。”

    [你就待在房間里，等我抵達華盛頓后我立刻帶你離開。]蜘蛛俠急切而又焦慮地說道。

    “不，你先去找伊麗莎白。”艾布納卻刻意叮囑道，“她所知道的內容很關鍵，伊麗莎白同樣并沒有那么信任你的能力，所以上一次的談話那個女孩一定有所保留。雖然你沒有和美國隊長會和，但是我想你和鋼鐵俠一起去見伊麗莎白也是一樣的，將她帶去安全的地方。”

    [那你怎么辦？]彼得深感焦慮，這種摯友正身處險境的惶恐感讓他站立不安，他又一次覺得夢魘中的慘劇正在以另一種方式再次在他的眼前上演，[艾布納，我不能再將你一個人扔下。]

    “為什么要說[再]？”艾布納卻平靜地反問道，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慌亂，“你沒有將我扔下過。”

    [冷靜點，孩子，還沒有到生離死別的地步，過度的焦慮只會影響判斷和行動。]斯塔克都看出了小蜘蛛的忐忑不安，鄰家小英雄果然還是沒有經歷過大場面，[艾布納·布蘭德，我會找人接應你，你只需要到達指定的位置，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我還有事情要做。”艾布納卻有些為難了。

    [你一定又是想去做什么危險的事！]彼得立刻被艾布納的話刺激到跳腳。

    艾布納：“……”我不否認，活捉美國隊長的活危險系數很高。

    [艾布納，我真的沒有辦法再經歷一次。]通訊那頭彼得·帕克的嗓音里夾雜著微顫，少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干澀，似乎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負擔，[你也許并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時常會回憶起那段夢境，你一個人身處險境，說著絕對不會成為英雄的你，卻完成了拯救世界的任務。可是代價卻是，獨自被關在充滿毒氣的封閉艙里死去。我都無法想象，在親眼目睹這樣場景后，我會在怎樣的痛苦和悔恨下生活。]

    彼得在鄭重而又真實地向艾布納傾訴著自己內心最深處的不安。

    他希望艾布納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不要去做那些可能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情。

    [這段夢境如此真實，就如同是平行宇宙的另一個彼得·帕克對我的警示。]

    他害怕再次看到艾布納陷入那樣的絕境，也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失去朋友的痛苦和自責。

    [艾布納，我很珍惜認識你的機會。對我來說，這就好像是命運的指引，能夠讓我們再次成為朋友。]彼得堅定地說道，卻帶著懇求的意味，[我向自己發誓，這一次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安危。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了，至少讓我去完成。]

    艾布納安靜地聽完彼得的話語，他都能想象得出小蜘蛛雙眼紅紅的可憐模樣。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腦海里卻不自禁地浮現出另一個少年雙眼通紅發狠發狂地盯著他的固執到極點的眼神。

    那雙眼眸蘊含著憤怒、不甘、痛苦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執著……各種極為濃烈的情感。

    黑發青年試圖平靜思緒，他緩緩地將目光轉向外面那如墨般漆黑的夜空。

    雖然已經過去很久。

    他還隱約記得，在名為[惡魔之息]的生化毒氣里以身殉職的那一天。

    也是這樣寂靜的夜晚。

    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安靜地只能聽到自己生命的流逝，還有站在封閉艙外彼得泣不成聲的嗚咽。

    艾布納也不想要讓身為老板的彼得·帕克這么難過，但是，那時的他已經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艾布納曾經就問過彼得這個問題——

    [但當你的能力不足以肩負起更大的責任時，又該怎么辦？]

    后來，艾布納對這個問題也有了答案——

    變得更強大就好了。

    人最可貴的能力，不就是成長嗎？

    如若社會毒打你，你就默默成長，蟄伏蓄力，等到哪一天你再一鳴驚人去反揍社會。

    至少艾布納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曾經發生在平行世界里的事情再一次在眼前上演，他一定不會再用以身殉職的傻辦法去幫助老板拯救世界。不過沒關系，天選六邊形牛馬戰士就是這樣在一次次的磨難與考驗中逐漸煉成的。

    殺不死他的，終究會成為他《員工成長手冊》中寶貴的經驗與深刻的教訓。

    “那么彼得，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艾布納轉過頭，看了看自己放在角落里的坩堝。

    [什么事？]彼得立刻急切地問道。

    “不要冒冒失失的。”艾布納沉穩地說道。

    小蜘蛛：[……我盡量？但我肯定不能將你扔在險境里！]

    “回來之后悄悄臥底在神盾局總部里面，幫我剪一個人的頭發。”艾布納繼續說道。

    小蜘蛛：[？？？]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