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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厄眠,求你…” “他們把我擠開了,……

    “扔了我的能源匣, 不準(zhǔn)備把缺的能源補(bǔ)上?”塔慕斯再次捏了捏小毛團(tuán)子的爪子,“快射。”

    堵在槍口處的小毛團(tuán)子鼓起腮幫子,“咻”的一下從吐出一股黑色液體, 液體的移動速度絲毫不遜色于一般子彈,擁有極強(qiáng)的穿透性與腐蝕性,在觸碰到敵軍戰(zhàn)艦的瞬間就把堅硬的金屬腐蝕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并且穿透層層金屬直接摧毀掉戰(zhàn)艦的控制臺。

    塔慕斯單手扛著炮.槍, 另一只手攥著小毛團(tuán)子那毛茸茸的小爪爪, 調(diào)整好槍口的角度時就捏一下毛團(tuán)子的爪爪, 示意對方發(fā)射,顯然將厄眠的爪爪當(dāng)成了炮.槍的發(fā)射按鈕。

    厄眠討厭被使喚, 尤其是被塔慕斯使喚,郁悶得很,一邊在心里罵罵咧咧一邊無比配合地發(fā)射毒液。

    敵軍的戰(zhàn)艦足足有三百多艘,所以在看到091星系派出的區(qū)區(qū)39艘戰(zhàn)艦時不免有些輕敵, 察覺出情況不對時已經(jīng)晚了,一邊防守一邊等待塔慕斯能源耗盡,結(jié)果遲遲等不到, 為減少損傷只得掉頭撤離。

    塔慕斯絲毫不給對方逃離的機(jī)會, 動極快地沖向距離最近的一艘中型戰(zhàn)艦,用厄眠版子彈擊穿窗戶, 利索地殺死戰(zhàn)艦內(nèi)的所有蜥蜴人,駕駛搶來的戰(zhàn)艦追上去。

    戰(zhàn)艦內(nèi)存有備用的機(jī)窗, 塔慕斯在戰(zhàn)艦駛?cè)胩罩案鼡Q掉破損的機(jī)窗, 將小毛團(tuán)子版的厄眠放到戰(zhàn)艦的能源倉旁,告訴他等能源液見底后就蹦進(jìn)去一直射。

    厄眠再一次感覺塔慕斯在開車,但是沒證據(jù)。

    戰(zhàn)艦晃的厲害, 厄眠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聽話地“一直射”,直到塔慕斯將手伸進(jìn)能源倉拍了拍他的腦袋讓他停下,然后揪住一撮白色毛毛將他提溜出能源倉。

    毛團(tuán)子的毛毛被能源倉中殘留的液體弄得有點兒濕,塔慕斯把小毛團(tuán)子放到肩上,咬掉左手的白色手套,攤開溫?zé)岬氖终茖⑦@顆軟乎乎的毛團(tuán)子包裹住,手指緊貼著白色毛毛輕輕滑動,把柔軟的毛毛rua掉了許多根。

    小毛團(tuán)子的觸感很好,毛茸茸的,軟綿綿的,熱乎乎的……呲牙咧嘴的。

    這rua毛毛的手法讓厄眠覺得自己被當(dāng)成了一只柔弱的小貓,呲牙咧嘴地朝塔慕斯的手指上咬過去,咬出了一點兒血都不愿松開。

    塔慕斯縮了縮被咬的食指,腦子里忽然浮現(xiàn)一個壞念頭,將食指的指尖朝下,于是小毛團(tuán)子就嘴巴朝上被吊到了半空。

    像一條咬住魚鉤的小魚,還是一條咬著魚餌不愿松口的超級貪吃小胖魚。

    先是被無情地使喚充當(dāng)能源,接著又被當(dāng)成咬鉤的小魚戲弄,厄眠這次是真的氣炸了毛,全身的柔軟毛發(fā)徹底炸開,支楞起來的毛毛令體積都增大了不少,像是一只把自己氣爆炸的白白圓圓大河豚。

    塔慕斯繃緊嘴唇忍著笑意。

    炸毛的河豚體積迅速漲大,跳起來將塔慕斯朝后方撲倒,同時伸出毛茸茸的巨大尾巴鋪在地上。

    于是塔慕斯倒進(jìn)了蓬松柔軟的巨大尾巴里,皮膚被毛毛弄得癢乎乎的。

    手被什么東西硌到,塔慕斯將那件物品從濃密的毛發(fā)里揪了出來。

    是他肩章上的金色小星星,金屬制成的星星傳來暖暖的體溫,似乎被那只短乎乎的小爪爪攥了許久。

    巨大毛團(tuán)子變換回人形,只剩一條柔軟的大尾巴鋪在塔慕斯的身體下方。

    厄眠拿起塔慕斯手中的金色小星星,把偷來的星星重新扣回肩章上,然后就開始解軍裝的扣子。

    塔慕斯攥住他的手腕,說:“回去做。”

    “就不。”厄眠扯著腰帶。

    “戰(zhàn)艦快落地了,你想讓我現(xiàn)在這幅樣子被看到?”塔慕斯問。

    “嘖。”厄眠煩躁地將剛扯下來的腰帶系回去,然后再一顆顆扣上扣子。

    “回去我要看你穿這套衣服。”厄眠蠻狠地提出要求。

    塔慕斯“嗯”了聲。

    厄眠從來都無法很好地壓制情緒,食物近在眼前卻無法享用,暴躁地想摧毀些什么,暴力地踹著戰(zhàn)艦內(nèi)的物品,將金屬制成的座椅踹得粉碎,踹了座椅又跑去踢能源倉,踢碎能源倉又去砸窗戶砸艙門,戰(zhàn)艦降落到地面時已經(jīng)被破壞的面目全非。

    勝利的消息傳遍整個091星系,從走下戰(zhàn)艦的那一刻開始塔慕斯就成為了整個星系的英雄,人潮以塔慕斯為中心涌動著,熱烈地為他獻(xiàn)上鮮艷漂亮的花束。

    彌漫于高空之上的硝煙氣息還未完全散去,煙霧遮擋住了部分陽光,將天空蒙上一層灰蒙蒙的紗。

    被人群簇?fù)碇乃剿估淇帷?qiáng)大、耀眼、沉靜,肩章之上的金色星星在微弱的陽光下折射出朦朧的淺金色光暈。

    厄眠本就在戰(zhàn)艦上憋了一身火氣,現(xiàn)在又被狂熱的擁護(hù)者擠到最外圍,眼神陰鷙冰冷極了,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暴戾的氣息。

    無人知曉,此刻他們心中無比崇拜的偉大少將,會在深夜時被濕滑冰冷的巨大觸手禁錮住雙手,那掛著槍支的側(cè)腰也會被粗糲的藤蔓惡劣地勒出紫紅色的勒痕,就連最為脆弱的脖頸都會被上百根纖細(xì)的觸須纏繞,只有在因窒息而瀕死之時才會被松開脖頸汲取一點兒氧氣……

    厄眠用發(fā)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身處人群中心被染上各種雜亂信息素的塔慕斯。

    太耀眼了,無論是有他還是無他,塔慕斯都能在這里過得很好,塔慕斯不需要他,隨時隨地都能將他拋下。

    可他呢?一只連人皮都披不好的丑陋怪物,一旦被塔慕斯徹底拋棄,失去“雌蟲”的身份成為通緝犯,就只能卑微地躲在陰暗的、骯臟的角落。

    荊棘鉆出皮膚,緊貼著身子在寬松的衣物內(nèi)側(cè)瘋狂竄動。

    想用遍布長刺的荊棘將塔慕斯死死禁錮,讓上百根尖刺穿破血肉刺入骨頭,在對方的身體之上留下一個個帶血的窟窿,腥甜的血液會一點點浸濕荊棘,直至將荊棘浸泡成漂亮的血紅色。

    然后將因疼痛而顫栗不止的塔慕斯帶回深淵囚禁于隱蔽的洞穴,接著厄眠會離開洞穴慢慢等待,等待塔慕斯被漫長的黑暗、寒冷、饑餓、疼痛、孤寂與恐懼折磨得發(fā)瘋發(fā)狂,崩潰地流著淚在無光的洞穴中呼喊他的名字乞求寬恕。

    再然后呢?

    為跌入泥潭的塔慕斯戴上沉重的桎梏,將挺直的脊背壓彎下去,將那高高在上的冷漠姿態(tài)狠狠撕碎,迫使其卑微地臣服于自己腳下。

    不夠,僅僅是臣服還不夠,他要塔慕斯心甘情愿跪到腳邊,把那雙持過槍支殺死過無數(shù)敵軍的手掌在他腳邊的地面攤開,求著他用沾著灰塵的骯臟鞋底碾壓手掌。

    并且卑微地朝他低下頭顱獻(xiàn)上膝蓋,虔誠地親吻他的每一條觸手乞求垂憐,只有在得到允許時才能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厄眠用力咬著舌尖,指甲掐爛掌心,死死地將那些暴戾殘忍的陰暗思緒壓下去,身體因極力的克制而失控地劇烈顫栗。

    塔慕斯的飛梭上被放了許多鮮艷奪目的花,人群熱烈地圍住飛梭送行。

    塔慕斯朝遠(yuǎn)處的厄眠招了招手,厄眠陰沉著臉走過去,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陰森的可怕氣息,將周圍的雌蟲激出一層冷汗,抖著腿向外散開為他騰出一條路。

    艙門合上的瞬間,厄眠扼住塔慕斯的脖頸,將他的身子重重抵到冰冷的金屬墻壁上,觸手粗暴地撕扯開軍裝,扣子崩開,在地面彈出清脆的聲響。

    塔慕斯無法呼吸,漂亮的海藍(lán)色瞳孔因為缺氧而微微渙散,雙手被摁到頭頂,粗糲的黑色藤蔓將兩只手腕禁錮到一起懸吊在半空。

    享用到溫?zé)釢褴浀氖澄铮凵挠|手尖尖開心地轉(zhuǎn)起圈圈,跟18個電動螺旋槳似的。

    剛才那些殘暴的心思全沒了,厄眠此刻只想好好地品嘗懷中的巨大檸檬糖,溫?zé)岬闹父馆p輕撫摸著塔慕斯發(fā)燙的面頰,聲音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他們把我擠開了,我碰不到你。”

    塔慕斯神情恍惚,片刻后才理解過來對方的話,低低地笑了一聲,用帶著顫意的氣音說:“現(xiàn)在碰到了,很深。”

    厄眠愣住,頭一回聽塔慕斯說出如此直白的語言,眸光不免暗沉了幾分。

    艙門已經(jīng)合上了數(shù)分鐘,可眼前這艘星際飛梭遲遲沒有啟動的跡象,圍在旁邊等待著目送塔慕斯離去的群眾不免擔(dān)心起來,以為塔慕斯受了什么傷,關(guān)切地按響了艙門側(cè)邊的門鈴。

    飛梭的隔音很好,能隔絕掉外界的大部分雜音,機(jī)窗的玻璃也是單向玻璃,僅能從里面看到外面,塔慕斯只要閉上眼睛就能自欺欺人般地隔絕掉外界的人群。

    可突兀的門鈴聲打破了表層的平靜,塔慕斯緊張地睜開眼睛,透過窗戶對上了上百道視線。

    暴露于公共場合的強(qiáng)烈羞恥與難堪令塔慕斯的身體無法抑制地緊繃起來。

    那些眼睛里含著太多的情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有對飛梭遲遲不啟動的迷惑,有對他的狂熱崇拜與溫柔關(guān)切……

    塔慕斯慌亂地掙扎著去撿地上的軍裝,卻被藤蔓緊緊禁錮無法移動,難堪的連睫羽都在顫抖。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許久,外面的雌蟲遲遲得不到回應(yīng),擔(dān)心塔慕斯出了什么意外,焦急地砸著艙門。

    厄眠還是第一次看到塔慕斯如此慌亂失措的模樣,緊張無措到身體的每個部位都緊繃起來。

    厄眠簡直愛死了這種緊密至極的包裹,幾乎要被在大庭廣眾之下宣誓占有權(quán)的荒誕快.感沖昏理智,惡劣地調(diào)轉(zhuǎn)塔慕斯的位置,迫使塔慕斯面對著艙門。

    “砰!砰!砰!”艙門輕微震動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砸開。

    “厄眠,求你……把飛梭開走。”塔慕斯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厄眠愣了片刻,隨即揚(yáng)起一個愉悅的笑。

    求他,塔慕斯在求他,而且求的不是“停下來”,是換個地方“繼續(xù)”。

    厄眠騰出幾條小觸須,在操控臺前輸入“0918-L星A區(qū)”,按下啟動鍵。

    飛梭緩緩升起遠(yuǎn)離人群。

    塔慕斯緊繃的身子終于放松下去,甚至因為極度的緊張而脫力,勾著厄眠腰肢的力度不免減輕了幾分,被厄眠不滿地打了幾下屁股。

    塔慕斯蜷縮了下因緊張與血流不通而變得發(fā)紫的冰涼指尖。

    厄眠注意到這個動作,卻也沒松開捆住他手腕的藤蔓,而是用一條毛茸茸的溫?zé)嵊|手將發(fā)涼的手指包裹纏繞住。

    毛茸茸的白色毛毛將手指緊緊裹在里面,像一個可愛柔軟的暖寶寶。

    塔慕斯于厄眠而言就仿佛最烈的酒,一但成癮便無法戒斷,只能一次次地、愈加猛烈地將其吞食。

    “我的,我的……”

    龐大的粉色觸手幾乎要撐爆飛梭,大股黏稠的膠狀物緊密貼合著塔慕斯的皮膚,沿著細(xì)膩的皮膚瘋狂蠕動,延伸出數(shù)十根細(xì)軟的觸須刺破血肉,溫柔地觸碰著最里層的白色骨骼。

    “塔慕斯,我的……”

    體態(tài)猙獰的巨型怪物一遍遍地低聲呢喃。

    塔慕斯的記憶在凌亂的刺激中快速交錯,這雙近在咫尺的銀紫色眼睛再次與回憶中的綠色眼睛重合。

    身體的每一處都被死死禁錮,塔慕斯能動的部位僅有幾根被毛茸茸暖寶寶包裹住的手指。

    柔軟蓬松的毛發(fā)穿過指縫,他夾著毛毛緩緩移動手指,無論何時都不忘記rua喜歡的毛茸茸。

    “厄眠……”塔慕斯用沙啞的、顫抖的嗓音呼喚厄眠的名字。

    *

    過往的記憶清晰地印在腦海。

    他捂住那雙寫滿憎恨與恐懼的綠色眼睛,手中的利刃殘忍地劃開皮膚、割掉血肉、挑斷筋脈、鑿碎骨頭……

    雄蟲口中溢出痛苦而絕望的哀嚎。

    掌心濕潤,是雄蟲的眼淚。

    他的臉上濺著猩紅的血,血液滾燙、黏稠,散發(fā)出濃郁的金酒氣息。

    他擦干凈刀刃的血,小心而認(rèn)真地剖出兩顆漂亮的綠色眼球。

    *

    “謝謝。”塔慕斯吻了厄眠的觸手。

    第72章 受罰 “我是屬于哥哥的,哥哥是我的”……

    〔星元8127年, 雪絨星。〕

    經(jīng)歷過5天的易感期,塔慕斯的精神狀態(tài)終于穩(wěn)定下來,等級也穩(wěn)定在了S級, 身高已經(jīng)與13年后一致了。

    可厄眠并不開心,原因有兩點。

    一是被狂榨5天,腎疼。

    二是他發(fā)現(xiàn)塔慕斯無論怎么喂都喂不胖, 他的最初目標(biāo)可是把塔慕斯喂成一個200多斤的小胖子。

    用直播的收入還清債務(wù)后, 厄眠手中還剩下30多萬。自從體會到“做蛋糕”過程中的無上快意, 厄眠對酒液的興趣就少了很多, 通常只會買一些度數(shù)低的果酒或者雞尾酒當(dāng)飲料喝,不會再往消費高的酒吧跑, 所以手中的這筆錢足夠擺爛好一段時間了。

    這幾天的飯除了生蠔炒枸杞就是海參芹菜湯,最近兩天塔慕斯又研發(fā)出一款枸杞茶味的冰棍。

    厄眠絲毫沒察覺出什么異常,一口生蠔一口海參吃得賊香,飯后又炫了兩個他家蛋糕自制的枸杞茶冰棍。

    煮好一壺開水, 塔慕斯謹(jǐn)慎地朝坐在客廳沙發(fā)吃冰棍的厄眠看了一眼,從口袋里取出一包用紙巾包著的補(bǔ)腎藥,輕輕將兩顆藥片扔進(jìn)開水中攪拌, 待藥片融化后加入蜂蜜, 把摻了補(bǔ)腎藥的蜂蜜水端過去。

    厄眠被服侍得舒服極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塔慕斯坐過來, 然后摟著塔慕斯打游戲。

    躲貓貓總是玩不贏,厄眠一氣之下卸載了游戲, 下載了個“貪吃蛇蛇”。

    于是塔慕斯就眼睜睜地看著被厄眠操控的小蛇一次次死亡, 沒有一局可以堅持到5分鐘。

    如果小蛇的死亡原因是不小心撞到邊界,塔慕斯就會抱怨游戲背后的策劃把游戲場地做得太小。

    如果小蛇因碰到其他玩家的身體而死,塔慕斯就會責(zé)怪那些玩家不會玩。

    總之不會把半點兒原因歸咎到厄眠身上, 甚至還時不時用略帶夸張的語氣夸贊厄眠幾句,把厄眠夸得嘴角翹得老高。

    作為一個被包養(yǎng)的金絲雀,塔慕斯自認(rèn)為做的很好。在金主大大餓的時候喂吃的,有需求的時候主動獻(xiàn)身解決需求,沒有需求也要偶爾勾引一下,日常生活中再經(jīng)常夸夸,給足金主大大情緒價值。

    而現(xiàn)在,他需要短暫地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

    猶豫良久,塔慕斯終于在厄眠吃薯片的時候開了口:“哥哥,我過幾天想去主星。”

    厄眠往他嘴里塞了一片薯片,問:“去干嘛?”

    塔慕斯含著薯片說:“帝國中央大學(xué)發(fā)布了一些只有S級雌蟲可以接的任務(wù),完成任務(wù)可以得到任務(wù)分和報酬,攢夠任務(wù)分就可以在第三學(xué)年加入帝國遠(yuǎn)征軍。”

    厄眠瞇著眼睛看了他片刻,問:“保家衛(wèi)國?”

    “算是吧。”塔慕斯在他懷里動了動,挪了個舒適的位置把腦袋輕輕貼到他的側(cè)臉,“雌父說每一名軍雌都很偉大,我想帶著功勛站到高處,讓他們因我的雌父有個很厲害很優(yōu)秀的孩子而為我雌父感到驕傲,讓雌父存活于更多人心中,這樣就仿佛他一直存在,只是距離我有些遠(yuǎn)見不到面而已。”

    厄眠沒有親眷,因此不太能理解“雌父”這個詞匯,只知道那些軍雌口中的“保家衛(wèi)國”只不過是貪婪的雄蟲統(tǒng)治者為了自我利益侵略他國掠奪資源而使用的卑劣謊言。

    他清楚地知道,待塔慕斯爬到高處之時,自然會明白統(tǒng)治者編造的低劣謊言,并為之走上一條可能喪失生命的危險道路,直至掀翻“雄尊雌卑”的畸形制度。

    厄眠實在不會安慰或者勉勵,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你一定會成為一軍將領(lǐng)。”

    頓了頓,他又加上幾個字:“一定會。”

    塔慕斯彎起眼睛笑盈盈地凝視他,然后“啵唧”一聲親了一口他的臉,問:“哥哥,我可以去主星嗎?”

    “具體什么時間?我給你訂票。”厄眠覺得臉頰有些涼,臉上是塔慕斯的口水。

    “謝謝哥哥~哥哥居然還還為蛋糕考慮到了機(jī)票!哥哥對蛋糕最最最好啦~”塔慕斯又抱著他的臉親了幾口,“5天內(nèi)的機(jī)票都可以,最酷最帥的哥哥決定。”

    “去收拾東西,你的衣服能帶的都帶上,我的衣服隨便拿兩套就行了。”厄眠被塔慕斯夸得心情愉悅,嘴角翹得更高了,如果觸手在的話肯定要嘚瑟地不停轉(zhuǎn)圈圈。

    “哥哥也去?”塔慕斯問。

    聽到這句話,厄眠的笑容僵在臉上,黑沉著臉冷冷地瞪他。

    塔慕斯立馬意識到說錯了話,抱住他的胳膊用低軟的聲線撒嬌:“蛋糕很想每時每刻都與哥哥待在一起,可是蛋糕以后會很忙,先是做任務(wù),任務(wù)結(jié)束后差不多就開學(xué)了,開學(xué)后的課程很緊張……”

    “怎么?”厄眠打斷他的話,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學(xué)費交了,覺得我沒什么價值了就打算把我踹了?”

    “哥哥怎么會這樣想我?蛋糕很喜歡哥哥,從來都沒有想過離開哥哥。”塔慕斯的眼睛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乖順地上揚(yáng)脖頸,像一只引頸受戮的無辜小鹿,“蛋糕真的只是怕沒有足夠的時間為哥哥解決需求而已……”

    缺氧感逐漸加重,塔慕斯卻沒有半點兒反抗的意思,用沉悶的、委屈的、受傷的聲音說:“雖然蛋糕以后陪哥哥的時間會很少,可只要一休假就一定會回來找哥哥……蛋糕已經(jīng)在這邊為哥哥看好了兩名雌侍,信息素都是哥哥喜歡的糖果味,哥哥有需求的時候……”

    “塔慕斯!”厄眠憤怒地瞪著他,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將脆弱的脖頸掐出微弱的聲響。

    強(qiáng)烈的缺氧感導(dǎo)致塔慕斯的瞳仁略微失焦,雙手緊握成拳垂在腿側(cè),壓抑著自我保護(hù)的本能不去反抗厄眠。

    他無法明白厄眠為何生氣,是氣他日后的長時間離開?還是氣他私自為他挑選了兩名雌蟲?

    應(yīng)該是不滿他的長時間離開,畢竟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錢,睡得正開心呢結(jié)果突然睡不到了,換誰估計都會生氣。

    至于私自挑選雌蟲……厄眠之前曾試著找過其他雌蟲,只不過后來都沒看上,所以這不會是生氣的原因。

    厄眠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生哪門子的氣,可就是覺得塔慕斯的這些話讓自己無比煩躁。

    他松開手,將剩下的小半包薯片全部倒進(jìn)嘴里,鼓著腮幫子把薯片包裝袋搓成一顆圓圓的團(tuán)團(tuán)狠狠砸向塔慕斯的腦袋。

    “砰”的一聲,包裝袋反彈出去,恰好砸中厄眠的臉。

    塔慕斯跪坐在沙發(fā)上咳嗽著,腦袋垂得極低無法看見表情,看上去委屈極了。

    厄眠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委屈,卻找不到應(yīng)該委屈的點,暴躁地掐了一把他的屁股,然后扣住后腦用力吻上去。

    這一吻柔軟、溫?zé)帷窕⒗p.綿。厄眠貪婪而急迫地吸.吮著,將帶著檸檬糖清甜的溫?zé)嵋后w吞咽入腹。

    厄眠似乎知道自己為何生氣,知道自己應(yīng)該委屈什么了。

    氣他的檸檬糖以后沒有時間陪他,委屈他的檸檬糖要讓他品嘗其他劣質(zhì)糖果。

    他只想有一顆糖,一顆名為“塔慕斯”的檸檬糖,而且他的糖果也必須只屬于他。

    塔慕斯從頭到尾都乖乖巧巧地任由他欺負(fù),此時那雙漂亮的海藍(lán)色眸子又彌漫著一層可憐巴巴的水霧。

    這幅模樣讓厄眠瞬間就沒了什么氣,可又不想就這么放過塔慕斯。

    厄眠抓著塔慕斯的頭發(fā)揪了許多下,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惡劣至極的想法,對塔慕斯發(fā)出命令:“拿鞭子來。”

    塔慕斯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他,隨即又低垂下頭,從雜物間取來幾根鞭子。

    鞭子是屬于原主希澤邇的,每一根都帶著尖銳的倒刺。

    厄眠蹙眉把鞭子扔進(jìn)垃圾桶,說:“換皮帶。”

    于是塔慕斯又從臥室的衣柜里翻出一根皮帶。

    塔慕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這一頓打居然挨得如此不正經(jīng)。

    挨打地點在院子,挨打部位是屁屁以及在睡覺時經(jīng)常被使用的……

    力度把控得很好,連皮都不會破,所以對塔慕斯而言疼痛是其次,巨大的羞恥感才是首要。

    由于緊貼著圍墻,所以不必?fù)?dān)心被看到,可正是因為緊貼著圍墻,每一道拍打聲都能無比清晰地傳到一墻之隔的街道上。

    午后的陽光暖烘烘地打在交錯著紅痕的皮膚上,將本就發(fā)燙的皮膚弄得更加熾熱,火熱熱地灼燒著塔慕斯的自尊。

    緊貼著地面的臉頰、手臂、膝蓋與小腿將柔軟的青草壓得凌亂,僅有受罰的部位高高翹起。

    耳邊是一墻之隔的街道傳來的聒噪雜音,蟬趴在繁茂的枝椏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院子里的一切,院子里偶爾落下幾只小麻雀,迷惑地歪著腦袋與把臉埋在小草里的塔慕斯對視。

    窘迫、羞恥、難堪、慌亂、緊張……

    一墻之外就是人流涌動的街道,即使現(xiàn)在是最熱的時候外面沒幾個人,塔慕斯依然不敢發(fā)出太大聲音,只敢用低低的氣音哀求:“我錯了,哥哥我錯了……”

    回應(yīng)他的是愈加清脆的皮帶聲。

    厄眠心情愉悅地欣賞著塔慕斯此時的模樣。

    他家蛋糕分明羞恥得渾身打顫,卻半點兒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臣服地趴在他腳邊的草地上,甚至連求饒都不敢說“不”,只敢乞求他換個隱蔽的地方或者輕一些。

    這讓厄眠從中得到一種扭曲的快意,眼底閃著無比亢奮的光。

    龐大的羞恥感令塔慕斯的頭腦有些發(fā)昏,用帶著哭腔的嗓音意識不清地哀求了許久,啥話都往外蹦,希望能早點哄好厄眠結(jié)束懲罰。

    厄眠扔掉手中的小道具,蹲下身子惡劣地用手掌按壓著塔慕斯腫脹發(fā)燙的深紅色皮膚,說:“我餓了,要吃草莓檸檬小蛋糕。”

    塔慕斯轉(zhuǎn)過腦袋小心翼翼地問:“結(jié)束了嗎?”

    “嗯。”厄眠咬了一口深紅色的巨大桃子,留下一道牙印。

    塔慕斯的身子無法抑制地輕顫著,試探性地問:“哥哥還生氣嗎?”

    “不了。”厄眠又緊接著在另一瓣桃子上也咬了一口,盡量讓兩邊對稱。

    塔慕斯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去,等厄眠松口后飛速整理好衣物,去廚房做草莓檸檬小蛋糕。

    他不再被龐大的羞恥感壓得喘不過氣,意識也清晰起來,受罰時說過的話一句句浮現(xiàn)出來。

    他說:“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蛋糕真的沒有想過離開哥哥,蛋糕不會跑的,蛋糕不去上學(xué)了,每天陪著哥哥給哥哥做飯暖床……”

    “這里會被看到,我們回臥室好不好?”

    “輕一點哥哥,求你輕一些,有人來了,他會聽見的……”

    “……”

    又說:“我錯了,不該把哥哥分享出去,我是屬于哥哥的,哥哥是我的。”

    這句話結(jié)束后,響亮的抽打聲也隨之停止。

    ——“我是屬于哥哥的,哥哥是我的。”

    塔慕斯默念著這句話。

    可在此之前他還說過許多話,他無法分辨厄眠到底是因為他的這句話而停止懲罰,還是因為那個時候正好打餓了想吃小蛋糕。

    他的聲音很小,他甚至都不能確定厄眠是否聽見了他的話。

    失神許久,烤箱的定時按鈕不小心轉(zhuǎn)過了頭,導(dǎo)致烤出來的蛋糕胚有些糊。

    不過厄眠這吃貨可嘗不出來蛋糕胚糊了,以為是塔慕斯做的新口味,捧著放蛋糕的大碟子吃的賊香,吃飽后把剩下的半個蛋糕塞給塔慕斯,還使壞不讓他用勺子。

    塔慕斯只好抱著蛋糕啊嗚啊嗚地啃,啃得嘴角與鼻尖上沾滿粉色奶油。

    厄眠右手刷著小視頻,左手也不閑著,撩開布料揉捏著滾燙紅腫的大桃子。

    這邊剛吃完蛋糕放下碟子,塔慕斯下一刻就被厄眠摁到身下,毫不留情地剖開因狠狠挨過一頓打而變得腫燙的……

    塔慕斯配合地環(huán)住厄眠的脖頸,眼神渙散著輕喚他的名字:“厄眠,厄眠……”

    他的耳邊回蕩著彼此急促的呼吸聲,以及一句用低軟氣音很小聲很小聲地說出來的話。

    ——“我是屬于哥哥的,哥哥是我的。”

    第73章 直播〔秀恩愛2〕 “喜歡什么盡管說,……

    只有資產(chǎn)在8位數(shù)以上或者等級為A級及以上的雌蟲才有進(jìn)入帝星的資格。主星的發(fā)展程度僅次于帝星, 卻沒有什么進(jìn)出限制,只要能買起一張星際飛梭的票就能進(jìn)入,因此居民很多, 高昂的房租經(jīng)常導(dǎo)致十幾名雌蟲擠在一個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間。

    不過市中心有專門供雄蟲居住的高檔小區(qū),并根據(jù)等級為雄蟲分配住房,身為僅占雄蟲總數(shù)5%的B級雄蟲, 厄眠可以得到一棟華麗的2層別墅。

    塔慕斯的學(xué)校距離市中心有段距離, 于是厄眠果斷放棄雄保會為他安排的2層別墅, 在距離帝國中央大學(xué)最近的小區(qū)租了房子。

    臥室擁擠得只能放下一張床與一張衣柜, 狹小的客廳只能擺下一個單人沙發(fā)與一張餐桌,廚房與衛(wèi)生間小到連雙臂都伸不開。

    厄眠先是蹙眉盯著廚房里無法容納大蛋糕的小冰箱看了一會兒, 然后又將不滿的目光移動到?jīng)]有大浴缸的衛(wèi)生間。

    他可喜歡與他家蛋糕一起待在放滿熱水的浴缸里啦,溫?zé)岬脑∷畷嗳胨剿沟亩嵌巧踔潦巧?殖.腔,液體隨著動作在肚肚里面“咕嚕咕嚕”地晃啊晃,尤其是結(jié)束后的排水畫面……簡直美妙極了。

    雄保會的工作員雖然不認(rèn)識厄眠這張臉, 但聽說過“希澤邇”這個名字。

    據(jù)說這名B級雄蟲因弄壞其他雄蟲的物品背負(fù)上了1億的欠款,可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匹配多名雌蟲替自己還債。

    直到希澤邇在直播平臺的多個小號被網(wǎng)友扒出,網(wǎng)絡(luò)中關(guān)于他的傳言瞬間變得玄乎起來, 玄乎到甚至不像雄蟲。

    直播中的希澤邇對養(yǎng)在家里的那只小雌蟲溫柔專一極了, 在爆火之后更是無視所有雌蟲的私信與匹配申請。在一雄多雌的婚配制度下,如此專一深情的雄蟲在蟲族歷史上幾乎從未出現(xiàn)過。

    可雄保會的工作員還是覺得如此優(yōu)秀的雄蟲不應(yīng)該為了一名雌蟲住在這種小地方, 更不應(yīng)該僅有一名雌君。

    工作員恭敬地向厄眠說出自己的意見,聲稱可以為他挑選幾名優(yōu)秀的雌侍, 讓雌侍們在專門為雄蟲提供的高檔別墅里侍奉他。至于塔慕斯則可以直接選擇放棄學(xué)業(yè), 或者平時住在宿舍,周末放假了再回別墅侍奉。

    厄眠打斷對方的話,將幾名工作員趕出家門, “砰”的一聲關(guān)上房門。

    塔慕斯覺得那些工作員說的很有道理,想開口勸幾句,可腦海中卻不自覺浮現(xiàn)那天的場景。

    午后的陽光溫柔地落在受罰的部位,暖烘烘的陽光把被抽打成深紅色的腫脹皮膚烤得滾燙紅艷。

    暴露于陽光之下的強(qiáng)烈羞恥感令塔慕斯意識混亂,迷迷糊糊地說了許多討好的話。

    ——“我是屬于哥哥的,哥哥是我的。”

    這句話后,懲罰結(jié)束。

    直到現(xiàn)在,塔慕斯還依然無法區(qū)分懲罰的結(jié)束的  原因到底是因為自己說的那句話,還是因為在那句話之后厄眠剛好餓了。

    張了張唇,塔慕斯還是選擇沉默,將勸導(dǎo)厄眠匹配雌侍的話咽進(jìn)肚子里,從背包拿出幾包小零食遞給厄眠,然后安靜地收拾新住處。

    厄眠窩在狹小的單人沙發(fā)上炫著零食,邊炫邊想著雄保會工作員剛剛說的“宿舍”。

    他在小視頻里刷到過“宿舍”這種東西,是個建立在校園里面的可以睡覺的地方,一個小房間通常睡4~8名雌蟲。

    他不想讓塔慕斯過去,可嘎子系統(tǒ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出來搞事了,上次出現(xiàn)時又嚷嚷說要弄走他,他有些擔(dān)心自己無法在這具身體停留太久。

    住房免費僅針對雄蟲,厄眠離開后塔慕斯可沒那么多錢繼續(xù)租2萬幣一個月的房子。塔慕斯明日就要去學(xué)校報道,3天內(nèi)開始做第一個任務(wù),所以厄眠今日就要為塔慕斯買齊生活用品。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他還打算給塔慕斯買些營養(yǎng)液與補(bǔ)品備著。

    塔慕斯現(xiàn)在雖然不再干癟瘦弱,可身材比起13年后還是偏瘦,他好不容易才將那個營養(yǎng)不良、面黃肌瘦、頭發(fā)枯黃的小矮子養(yǎng)成現(xiàn)在這幅白白凈凈的模樣,日后塔慕斯做任務(wù)上戰(zhàn)場啥的又要耗費大量精力,到時候又折騰得瘦不拉嘰的全是骨頭沒啥肉,抱著睡覺都硌手。

    主星的物價太貴,跨星際購買又要交巨額的運費。照目前這個趨勢,手中的30萬壓根就用不了很長時間。

    厄眠決定再直播一次,如果這次直播掙到足夠的錢,往后就能徹底擺爛躺平。

    上個小號暫時沒翻車,所以厄眠這次沒開新號,僅僅是改了下賬號名,因為最近在吃大海參,所以把之前的賬號名“生蠔枸杞山藥湯”改成了“生蠔枸杞大海參”,開播前用特效模糊了面部,并設(shè)置了一個與上場直播相同的標(biāo)題——秀恩愛。

    厄眠的粉絲數(shù)量已經(jīng)因為他的“深情”B級雄蟲人設(shè)與5個小號突破了11位數(shù)。直播一開,接收到開播消息的粉絲立即涌入直播間,開播1分鐘,在線觀看人數(shù)就破了6位數(shù)。

    厄眠懶得時時刻刻捧著終端手環(huán),便把終端塞進(jìn)口袋,進(jìn)入超市內(nèi)部后才取出終端手環(huán)掛在胸前的口袋上,讓鏡頭能照到身體正前方的畫面。

    這是一所專門面向帝國中央大學(xué)的大型超市,生活用品在超市3樓,厄眠卻被1樓的小零食吸引得走不動路,看見啥小零食都往購物車?yán)镅b。

    裝滿一輛購物車,厄眠才想起要買生活用品,推著滿滿一車的小零食往樓上跑,邊跑邊吃。

    塔慕斯想要幫忙推購物,爪子剛伸過去,立即收到厄眠透著警惕的眼神,生怕零食被他搶走,護(hù)食得很。

    其實如此護(hù)食也是有原因的,厄眠今早才從13年后穿回來,回來的前一刻正在跟13年后的塔慕斯在床上搶半塊肉松小面包。

    *

    連續(xù)*了一天一夜,厄眠帶到塔慕斯房間的一箱小零食早已見底,餓得觸手都癟了下去,水潤潤的小觸須都沒了往日的光澤,正想結(jié)束出去買吃的,塔慕斯突然從床頭柜最下方的抽屜翻出一個肉松夾心小面包。

    看到小面包,厄眠立即把取出一半的蘿卜完整地塞回去,本以為小面包是一人一半,可塔慕斯居然一口把肉松小面包整個吞了!

    厄眠氣不過,掐住塔慕斯的臉蛋向兩側(cè)扯,硬是從塔慕斯嘴里搶下半塊面包,由于當(dāng)時實在餓得很,面包嚼也沒嚼就咽了下去。

    塔慕斯當(dāng)時看他的眼神委屈極了,似乎在說:我都被你*這么久了,讓我吃一個面包怎么了?

    厄眠也餓的委屈,重重地抵了幾下,然后理直氣壯地反駁回去:我辛辛苦苦為你付出了這么久,從開始到現(xiàn)在幾乎就沒停過!你躺著啥都不干就舒服了,我呢?我運動這么久不累不餓嗎?給我吃一半怎么了?

    塔慕斯用微微失焦的瞳仁瞅著旁邊被厄眠吃空了的巨大零食箱,含著口中的另一半肉松小面包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咕嚕嚕……”

    好餓……

    *

    回憶結(jié)束。

    抵達(dá)超市3樓,厄眠已經(jīng)炫掉了2包薯片與3包小餅干,吃剩的包裝袋就扔在購物車?yán)铮荣I好生活用品后一塊付錢。

    主星的氣溫比雪絨星要低,厄眠與塔慕斯都穿了外套。外套衣領(lǐng)遮擋住了厄眠的后頸,厄眠身邊又只跟隨了塔慕斯一名雌蟲,與眾星捧月般出現(xiàn)在所有場合的雄蟲截然不同。

    服務(wù)員便下意識把厄眠當(dāng)成普通雌蟲,看他們在買宿舍生活用品,抱來一床輕柔的羽絨被,對著被子就是一通天花亂墜的吹捧。

    塔慕斯掃了眼3999的價格,立即將視線轉(zhuǎn)向普通的棉花被,普通的棉花被只要四百幣就能買到。

    在這場交易關(guān)系中,厄眠需要為塔慕斯提供學(xué)費與生活費,生活用品的質(zhì)量完全可以按最低標(biāo)準(zhǔn)購買。

    可此時厄眠竟奇怪地冒出一種想法。

    他應(yīng)該給塔慕斯一些東西,一些塔慕斯真正喜歡的東西。

    然后再將他在深陷情.欲時承諾了許多次的小金庫送出去。

    “喜歡什么盡管說,都給你買。”厄眠捏住被子揉了揉,手中的被子的確非常柔軟,甚至比他的大尾巴還要軟。

    其實厄眠的粉絲并不將他那位名義上的雌君視為威脅,畢竟在整個蟲族的認(rèn)知中,稀有的雄蟲不可能僅有一個配偶,過段時間這位雄蟲主播一定會有新的雌蟲,所以只要他們自身足夠優(yōu)秀,就有機(jī)會成為這位雄蟲的雌侍甚至是雌君。

    所以當(dāng)他們聽到這位尊貴的B級雄蟲閣下對雌蟲說出“喜歡什么盡管說,都給你買”這句顛覆認(rèn)知的話時,不約而同地愣住,因為在他們的觀念中,從來都是雌蟲奉養(yǎng)雄蟲,沒見過雄蟲養(yǎng)雌蟲的情況。

    〔這句話也太動聽了!羨慕死了!我的雌父不夠優(yōu)秀不受雄父的喜愛,近幾年更是連雄父的臥室都進(jìn)不了,如果雌父足夠帥氣富有,說不定他也能夠從雄父口中聽到如此動聽的話……〕

    〔這位雌蟲是上輩子拯救了半個帝國吧?否則怎么能得到一位B級閣下如此明目張膽的偏愛!(大哭.jpg)〕

    〔我不信我不信!!!閣下的第一場直播我看過,當(dāng)時陪在閣下身邊的雌蟲身形瘦小明顯不是現(xiàn)在這個,所以閣下并不是非某個固定的雌蟲不可吧?所以我現(xiàn)在有機(jī)會吧?〕

    〔樓上的看的不認(rèn)真吧?沒發(fā)現(xiàn)閣下身邊的雌蟲一直都叫“蛋糕”嗎?“蛋糕”應(yīng)該挺受寵的,估計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被玩膩,到時候才能輪到我們。(難過.jpg)〕

    〔第一場直播時,“蛋糕”明顯比閣下矮了一大截,這才不到兩個月就與閣下差不多高了!而且還成功晉升為了S級!〕

    〔什么?希澤邇閣下不僅自己賺錢養(yǎng)雌蟲,還把雌蟲養(yǎng)成了S級?!〕

    〔蟲神在上!以我老板20年壽命為籌碼,換與希澤邇閣下的20分鐘激情!〕

    〔不要拆cp!讓他們一直甜下去不好嗎?〕

    〔……〕

    塔慕斯愣住,彎起眼睛朝厄眠揚(yáng)起一個甜甜的笑,對著被子搖搖頭,指著貨架上的一個圓滾滾布娃娃說:“蛋糕喜歡那個娃娃,哥哥可以給蛋糕買嗎?”

    厄眠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是一顆毛茸茸的白色大團(tuán)子,大團(tuán)子臉上的表情傻乎乎的,體積有一個西瓜那么大,短短的四肢與圓圓的小耳朵藏在長長的濃密毛發(fā)里,尾巴球球是顆粉色愛心。

    與在雪絨星買的那個玩偶有些像,不過那個玩偶太占地方所以沒能帶過來。

    他家蛋糕還真是從小到大都喜歡毛茸茸的物品。

    每次塔慕斯只要一被倒刺蘿卜或者觸手吸盤蘿卜欺負(fù)狠了表現(xiàn)出抗拒,他都要往塔慕斯懷里塞一根毛絨絨的巨大尾巴。塔慕斯會立即抱住尾巴rua毛毛,往后即使被欺負(fù)的再狠也不會說“不”,只會抱著大尾巴用攜著顫意的沙啞聲音低低乞求輕一些慢一些。

    布娃娃的價格是280幣,如果是在0918-L星,這筆錢足夠厄眠吃280個肉包子與560顆棒棒糖。

    厄眠心疼逝去的280個肉包子,可更想送塔慕斯一件禮物,取下貨架上的大毛團(tuán)子塞進(jìn)塔慕斯懷里。

    “謝謝哥哥~蛋糕超級喜歡哥哥!”塔慕斯抱著圓滾滾的布娃娃開心地彎起眼睛,忽地湊近厄眠,在他耳邊用近乎天真的語調(diào)非常小聲地說,“哥哥,它好像一顆蛋呀~等以后蛋糕懷了哥哥的蛋,就鼓著肚肚讓哥哥*好不好?”

    第74章 直播〔秀恩愛3〕 “配偶,他是我的配……

    厄眠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13年后的塔慕斯那被數(shù)十顆無生命的卵撐得微微隆起的小腹。

    很有趣, 如果肚肚能被撐得再鼓一些或許會更有趣。

    滾燙的熱意從小腹蔓延開,厄眠難受極了,“噸噸噸”地往嘴里灌了半瓶飲料, 用深沉的、裹著濃重欲.念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塔慕斯的腰腹,熾熱的目光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

    塔慕斯的耳朵根因為剛才的話變得通紅,眼底卻掠過一抹得逞的笑, 佯裝無事發(fā)生, 安靜地挑選著貨架上的牙刷牙膏。

    厄眠盯著塔慕斯的側(cè)臉看了一會兒, 然后才明白過來這貨在故意使壞點火, 而且只點不滅,不悅地瞇起眼睛。

    他將手伸向塔慕斯的腦袋, 從蓬松的頭發(fā)里提溜起一撮翹起來的小呆毛。

    我揪!我揪!我揪揪揪!

    塔慕斯眼底的狡黠瞬間變成委屈,聳拉著腦袋憋屈地忍受厄眠的欺壓。

    〔啊啊啊!好寵呀!之前聽別人說希澤邇閣下賺錢養(yǎng)雌君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真的信了!會賺錢養(yǎng)雌君的雄主!超愛(愛心)(愛心)〕

    〔剛剛雌蟲在跟閣下說什么悄悄話?閣下還摸摸他的頭誒!我也想被雄主摸摸頭!〕

    〔太寵了吧,磕死我了!〕

    〔希澤邇閣下我愛您!睡我睡我睡我!我超能生, 可以為您孕育108個蟲寶!〕

    〔被子、牙刷牙膏、涼席、床墊……閣下在買住宿用的生活用品,所以“蛋糕”是大學(xué)新生?〕

    〔還沒到新生開學(xué)時間啊,差點忘了“蛋糕”是S級, 或許是提前入學(xué)加入學(xué)校與軍方聯(lián)辦的小隊做任務(wù)賺取任務(wù)分。〕

    〔什么?在雄主身邊僅有他一名雌蟲的情況下, 他居然選擇拋下種子雄主去上那什么破學(xué)?〕

    〔居然不把侍奉閣下當(dāng)成一生中最最最重要的事?!不可饒恕!!!〕

    〔也太持寵而嬌了!他一定很快就會失去閣下的寵愛!〕

    〔送懲教所,如此不知尊卑的雌蟲一定要送懲教所狠狠鞭打一頓!〕

    〔只有我的關(guān)注點是閣下居然支持他上學(xué)嗎?閣下對他也太好了吧……〕

    〔上學(xué)怎么了?閣下作為雌蟲的雄主都沒有說什么, 輪得到你們管嗎?一個個別在這瞎逼逼行嗎?〕

    〔“上學(xué)”與“任務(wù)”這兩個詞劃重點!他上課時閣下身邊無人侍奉,我們便可以趁虛而入!而且他很可能會參軍, 到時去了蟲族邊界, 分離的時間長了閣下自然就會慢慢將他遺忘!〕

    〔有沒有兄弟能扒出“蛋糕”的身份?到時候告訴我他要加入第幾軍,我聯(lián)系那邊的軍雌關(guān)照一下他。〕

    〔樓上的兄弟缺錢嗎?我們湊點錢,你盡量保證他被整支軍隊使用。〕

    〔使用個屁, 我看你們才欠使用!〕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狗樣,真以為能被閣下看中呢?(嘔吐.jpg)〕

    〔他是S級不太好搞,錢先轉(zhuǎn)我,到時候錄下他被.輪*的視頻給大伙分享分享。〕

    〔蟲神在上,請賜予他戰(zhàn)死沙場的無上榮耀!〕

    〔勸你們善良,別搞違法犯罪那一套行嗎?(微笑.jpg)〕

    〔不許拆我磕的cp!我要給閣下發(fā)私信揭露你們的行為,等著被閣下報復(fù)吧!〕

    〔……〕

    厄眠把薅掉的幾根頭發(fā)扔回塔慕斯腦袋上,邊炫小零食邊跟在塔慕斯身旁看他選東西。

    涼席、床墊、枕頭、牙刷、熱水壺、洗發(fā)水、毛巾……

    有些無聊,厄眠便拿起掛在胸前口袋里的終端看看收入,結(jié)果一眼就看到滿含惡意的評論區(qū),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直播畫面突然劇烈晃動,映入觀眾眼簾的是一張被特效模糊的臉,特效非常智能,僅遮擋住面部輪廓與五官,并未擋住頭發(fā),于是厄眠那頃刻間占據(jù)了半個屏幕的頭發(fā)立刻吸引了粉絲的視線。

    厄眠滿腦子都是炫飯與操蛋糕,對“形象”這種東西并不算在意,從穿越過來后就沒去理發(fā)店剪過頭,額前的幾縷頭發(fā)以一種稍微卷曲的形態(tài)輕盈地搭在眉梢與眉尖的位置。

    他沒有用梳子的習(xí)慣,每天刷牙時對著鏡子用手隨意糊拉幾下頭發(fā)就當(dāng)梳頭了。過長的頭發(fā)將他的后頸遮擋住,幾縷因睡覺而被壓得炸開的頭發(fā)從后脖頸支楞到前面,在鏡頭前露出一點兒黑色發(fā)尖。

    〔啊啊啊!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欣賞閣下的發(fā)型!酷斃了!光看閣下的頭發(fā)我都要涉了!〕

    〔是最戳我性.癖的中長發(fā)!涉了涉了!〕

    〔可惡的特效,妨礙我看我未來雄主的臉!〕

    〔……〕

    ——〔罵罵罵,罵個烤雞屁屁罵!輪間你個壞鴨子!戰(zhàn)死你個死豬蹄!別再讓老子看到這種蘋論!否則老子弄死他!〕

    看到這么一條評論,一部分粉絲立即在鍵盤上瘋狂輸出準(zhǔn)備罵回去,可字打到一半才突然注意到文字信息前方的“主播”標(biāo)簽,打字的動作一僵,抖著手將輸入框中的文字刪除。

    在厄眠發(fā)出那段話后,評論區(qū)與彈幕便都沉寂了下去,無人敢在這時冒頭,只好瘋狂點贊乞求這位雄蟲閣下消氣。

    蟲族的文字厄眠基本上都認(rèn)識得差不多了,可打字的速度依然不快,需要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慢慢敲。他懶得追求字的準(zhǔn)確性,看那個字距離手指最近點著最順手就選哪個,反正讀音大差不差,打出來的句子不難看懂。

    ——〔我回去后會一條條看蘋論,飯是罵過我家蛋糕的,全部告到雄包會〕

    發(fā)完這句話,厄眠向上翻評論區(qū),把欺負(fù)他家蛋糕欺負(fù)得最狠的幾個禁了言,然后沉著臉把終端手環(huán)放回胸口的口袋里,鏡頭朝向前方。

    塔慕斯注意到他的表情,拉住他的手詢問原因。

    厄眠說了句“沒事”,讓塔慕斯繼續(xù)買東西,然后抓起一包超大的薯片往嘴里倒。

    類似的惡毒評論出現(xiàn)過許多次,并且每次的受害方都是塔慕斯。厄眠之前一直不太在意那些惡毒的言論,并且塔慕斯也未對此表現(xiàn)出什么,所以一直不屑于去管。

    可現(xiàn)在,兩個年齡段的塔慕斯在他面前都表現(xiàn)得順從極了。雖然13年后的那個不會黏著他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哥”,可至少不會再整天對他黑沉著一張臉,在床上也乖極了。

    所以當(dāng)厄眠看到那些針對塔慕斯的惡毒言論時,便無法控制地感到憤怒,想為對方做些什么。

    排隊等待結(jié)賬時,排在前方的一個被雌父抱著的3歲小蟲寶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愣愣地盯著厄眠手里的小餅干,伸出胖乎乎的爪爪要餅干吃。

    厄眠覺得小蟲寶肉嘟嘟的臉蛋像兩團(tuán)大.麻薯,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于是好心遞過去一塊奶香味的小餅干。

    此時,抱著小蟲寶的雌蟲正好回過頭,看到了小蟲寶爪爪里的餅干,微笑著朝厄眠道了聲謝,看到購物車中的宿舍用品,于是問:“送弟弟上學(xué)嗎?”

    厄眠被這句話問得愣住。

    弟弟?

    他出錢,塔慕斯付出身體與服務(wù),餓的時候塔慕斯是廚師,有需求的時候塔慕斯就是個可以解決需求的食物,睡覺時則是個檸檬糖味的大抱枕。

    他清楚地知道這種關(guān)系不是兄弟。

    是包養(yǎng)者與被包養(yǎng)者。

    厄眠張了張唇,又覺得沒必要在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面前糾正他與塔慕斯之間的關(guān)系,于是閉上了嘴。

    隊伍縮短,前方的雌蟲已經(jīng)開始結(jié)賬。

    厄眠注視著塔慕斯的臉,忽地想起他還欠塔慕斯半個小金庫,并且這半個小金庫他在深陷情.欲時承諾了許多許多次。

    小金庫以后一定會屬于塔慕斯。

    在深淵,他們僅會與自己的配偶分享財產(chǎn)。

    “配偶。”厄眠提高音量對前方離去的雌蟲說。

    雌蟲抱著小蟲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厄眠扣住塔慕斯的手指,說:“他是我的配偶。”

    雌蟲揚(yáng)起一個笑:“很般配。”

    塔慕斯有些愣神,略顯無措地注視著厄眠的臉。

    直播的另一邊連接著萬萬人,而此時此刻,厄眠用無比清晰且有力量的聲音,對那分布于蟲族各個角落的萬萬人說——“他是我的配偶。”

    *

    買的東西太多,所以超市的服務(wù)員允許他們將兩輛購物車帶出超市,只要在兩小時內(nèi)將車歸還就行。

    厄眠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塔慕斯的身份,為了防止觀眾根據(jù)街道景色猜測出地址,結(jié)賬之前再次把終端塞回口袋,等到家后才將終端取出,隨手放在客廳中央的小茶幾上。

    卸下兩個購物車?yán)锏奈锲泛螅M小的客廳便沒了什么下腳的地方,厄眠抱著一大袋零食窩在單人沙發(fā)上,邊嗦棒棒糖邊看著塔慕斯整理物品。

    他們的衣服不多,衣柜剩下的一半空間正好能放零食,陽臺暫時用不到,塔慕斯便將新買的宿舍用品全部放到陽臺,這才將客廳騰出足夠的下腳空間。

    厄眠開始翻評論區(qū)。

    每名雄蟲主播都會被后臺的工作員格外關(guān)照,所以不等厄眠研究出來以什么罪名將那些欺負(fù)他家蛋糕的壞蟲告到雄保會時,雄保會就主動聯(lián)系了他,承諾會為他處理好這件事。

    幾分鐘后,厄眠收到雄保會轉(zhuǎn)來的一筆7位數(shù)的巨款,是那些在評論區(qū)發(fā)表過不當(dāng)言論的雌蟲上交的精神補(bǔ)償款。并且雄保會還做出保證,一定會在今天結(jié)束之前將那些雌蟲的受罰視頻發(fā)給他。

    塔慕斯去超市還推車,回來的時候手中拎滿了東西,新鮮蔬菜、水果、炒鍋、電飯鍋、餐具等。

    厄眠頓時來了精神,沖到廚房等待開飯。

    狹小的廚房容納兩人有些擁擠,為了不影響塔慕斯做飯的速度,厄眠主動退到廚房門口,然后眼巴巴地往里面瞅,在塔慕斯切黃瓜時伸出爪子順走了半根黃瓜,接著又拿走小半塊西紅柿。

    看到這溫馨的場面,沉寂了許久的觀眾終于敢在評論區(qū)冒泡,與之前相比評論區(qū)的氛圍明顯友善了許多。

    〔希澤邇閣下好可愛!一直都在吃吃吃!閣下來我家,我家開超市的,有吃不完的小零食!(勾引.jpg)〕

    〔閣下稱呼自己的雌蟲為“配偶”誒!這個稱呼好戳我!〕

    〔婚配所內(nèi)部消息,希澤邇閣下的雌君名為塔慕斯,S級。希澤邇閣下特意屏蔽了雌君的詳細(xì)信息,只能查到名字與等級。〕

    〔嗚嗚,閣下考慮的也太周全了吧?這到底是有多喜歡塔慕斯啊?喜歡到要偷偷摸摸地藏起來。〕

    〔非常冒昧打擾一下,我是來催更的,我雄主真的很喜歡希澤邇閣下寫的小說,求求了換個結(jié)尾吧,給主角肘子一個更好的結(jié)局(ToT)〕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好輕松,好羨慕這種氛圍。(愛心)〕

    〔莫名其妙覺得他們很般配是怎么回事?可惡!我一定要加入他們!〕

    一道黃瓜炒肉剛出鍋不過3分鐘,就被厄眠啊嗚啊嗚地炫掉大半盤,正好下一道菜出鍋,厄眠又開始炫熱乎乎的西紅柿炒雞蛋,炫掉半盤后拿著筷子叼著棒棒糖繼續(xù)回到廚房門口往里瞅。

    青菜,蘑菇。第三道菜是蘑菇炒雞蛋。

    “想吃烤蘑菇,小青菜煮面條吃。”厄眠說。

    “好的哥哥。”塔慕斯微笑著看向厄眠“廚房里有油煙,哥哥可以站遠(yuǎn)一點。”

    “就不。”厄眠反駁某位黑心上司反駁習(xí)慣了,話出口后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沖,頓了頓,又補(bǔ)上一句,“怕你偷吃。”

    塔慕斯立刻配合地露出略微失落的表情,說:“啊,我的確是想趁哥哥不注意把最大的幾顆葡萄偷吃掉。”

    說著,塔慕斯打開冰箱取出一串剛買的葡萄放入水池清洗,說:“沒想到還沒開始偷吃就被哥哥發(fā)現(xiàn)了,蛋糕的小心思一點兒都瞞不過哥哥,哥哥怎么這么厲害呀?”

    幾句話就輕而易舉地將厄眠捧上了天,含著棒棒糖雙臂抱胸倚在門邊,模樣看起來嘚瑟極了。

    塔慕斯掩去眼底的笑意,把清洗好的幾顆大葡萄遞過去。

    厄眠把嗦小了一圈的棒棒糖塞進(jìn)塔慕斯嘴里,心情愉悅地吃起大葡萄,吃了幾顆后一把捏住塔慕斯嘴邊的白色棒棒把糖果拽出來塞回自己嘴里,同時把一顆大葡萄放進(jìn)塔慕斯嘴里。

    塔慕斯笑瞇瞇地咬破大葡萄,冰涼的汁水在口腔炸開,酸酸甜甜的。

    〔我也想吃葡萄,希澤邇哥哥也喂我吃一顆葡萄吧~(乞求.jpg)〕

    〔不是直播秀恩愛嗎?閣下您好歹露個臉啊…TAT…該死的馬賽克!〕

    〔求求了快更新吧!復(fù)活游戲到底存不存在啊?我家雄主和他的16個雌侍真的都很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乞求.jpg)〕

    〔閣下下次做飯是什么時候,那蝸牛紫薯湯和蘿卜章魚湯一看就是極品美食,成品一定要寄給我嘗嘗啊!不,我要把閣下做的飯供奉起來!〕

    〔好哥哥啊,實在不想露臉的話至少露一下胸肌啊……(色.jpg)〕

    〔閣下看我!更新更新更新更新!填坑填坑填坑!讓“肘子”和“他”復(fù)活,給他們一個更好的結(jié)局!〕

    〔樓上那個催更的,勸你雄主趁早放棄吧,畢竟……怎么說呢,希澤邇閣下種菜沒有什么非常好的結(jié)果,做的飯也有那么一點點特殊,所以……帥死的主角大概率也不會復(fù)活。〕

    〔嗚嗚!閣下真的不會再繼續(xù)寫了嗎?我更難過了!〕

    〔閣下是不是在一直盯著他的雌君?是要親上去嗎?〕

    〔好甜啊~雖然但是……我可以加入你們嗎?我也想要親親,閣下親親~(羞澀.jpg)〕

    〔我也想要茶茶,閣下快茶茶我!〕

    〔……你們一個個的別太離譜!閣下說了,今晚要和我茶茶!〕

    〔……〕

    看著塔慕斯這雙含著溫潤笑意的眼睛,厄眠的意識有一瞬間恍惚。

    他突然無法將面前這個健康的、愛笑的、全身上下散發(fā)著蓬勃生命力的塔慕斯,與初見時那個遍體鱗傷、面容消瘦、身材干癟、營養(yǎng)不良、死氣沉沉的小矮子聯(lián)系到一起。

    他養(yǎng)過200多只2級惡靈球,然后無一列外全部被他養(yǎng)死了,他只好把尸體埋入泥土,等尸體吸足養(yǎng)分體積漲大后一一吃掉。

    相比于惡靈球,塔慕斯明顯容易養(yǎng)活多了,而且越養(yǎng)越美味,生.殖通道幾乎都要被養(yǎng)成他的形狀。

    厄眠覺得塔慕斯笑的時候好看極了,眼睛亮晶晶的非常漂亮,于是環(huán)住塔慕斯的腰肢將他擁向自己,然后另一只手摁住腦袋迫使他低下頭,用殘留著葡萄汁水的濕熱嘴唇親吻他的眼尾。

    塔慕斯下意識合上眼皮,于是輕盈的漂亮的睫羽便落到了厄眠的唇瓣上。

    厄眠的唇瓣被纖細(xì)的睫羽弄得癢癢的,連帶著小腹也開始變燙變癢。

    他的唇沿著塔慕斯的眼尾向下,輕柔地滑過面部皮膚,最終嗷嗚一口含住那片帶著葡萄香甜的上唇,然后“吸溜”一下把塔慕斯口腔里還未來得及吞咽下去的大葡萄搶了過來,把葡萄皮與果肉一塊咽進(jìn)了肚子里。

    這個舉動讓塔慕斯忍不住笑了起來,口中呼出的氣體一陣陣地往厄眠嘴里跑。

    厄眠掐了一把他的屁股,然后匆匆結(jié)束這一吻,拿起放置在客廳小茶幾上的終端。

    這場直播的收入不錯,再加上那筆巨額補(bǔ)償款,足夠他與塔慕斯擺爛很長一段時間了。

    于是厄眠絲毫不顧粉絲的感受,毫無留戀地關(guān)閉直播,提出錢后退出直播軟件,撈到錢就跑,并且在手中的錢用盡之前都不會再有打開直播軟件的打算。

    此時,塔慕斯已經(jīng)非常自覺地把自己扒干凈了,乖巧地站在廚房門口等待被食用。

    “我要吃煮雞蛋,洗2個……3個雞蛋,挑最大的。”厄眠坐在小沙發(fā)上玩終端,仿佛沒看到塔慕斯此時的模樣。

    塔慕斯窘迫極了,從冰箱挑出3顆最大的雞蛋,用水清洗干凈雞蛋殼,隨后往鍋里加水。

    “過來,帶著雞蛋。”厄眠朝他招招手,嘴角揚(yáng)起惡劣的笑。

    塔慕斯迷惑地帶著3顆沾著水的生雞蛋走過去。

    厄眠接過雞蛋,指了指前方的小茶幾示意他趴上去,說:“在超市買布娃娃的時候你說了什么還記得嗎?”

    塔慕斯的身子猛地僵住,用極低的聲音重復(fù)了一遍:“等以后蛋糕懷了哥哥的蛋,就鼓著肚肚讓哥哥……”

    被冰冷的雞蛋抵著,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個字。

    “啵~”

    “放松些。”厄眠輕輕拍了拍他,用平靜的、輕緩的聲線說出令塔慕斯身體顫栗心跳加速的話,“還有2顆,吃完后我們再開始。”

    塔慕斯震驚地瞪大眼睛:“!!!”

    吃完后還要再……?!!

    淺淡的金酒氣息融入香甜的檸檬糖之中。

    起初塔慕斯并不舒服,可看到厄眠臉上的愉悅時,自己也隨之生出一種偌大的滿足感。

    身體逐漸適應(yīng)脹痛,他緊緊摟著厄眠的脖頸,喉嚨間溢出道道歡愉的低.吟。

    塔慕斯在混亂中一遍遍默念著這句話。

    ——“配偶,他是我的配偶。”

    第75章 離婚 “騙子。”

    還沒到開學(xué)日, 現(xiàn)在到學(xué)校報道的僅有幾名加入特殊任務(wù)組的S級雌蟲。

    塔慕斯住的是4人寢,宿舍空間很充足,有陽臺與獨立衛(wèi)浴, 上床下桌,每人還配備一個可容納棉被與四季衣服的大柜子。

    四張床已經(jīng)鋪好了三張,宿舍很熱鬧, 3位來自不同地區(qū)的雌蟲正聊著天, 見到最后一名新室友立即走過去打招呼, 聊著聊著其中一位性格賤兮兮的室友就將手伸向厄眠的零食車偷小零食, 厄眠毫不客氣地踹了一下。

    簡單地介紹好自己,塔慕斯開始收拾東西, 先把涼席扔到床上,再爬上床把涼席鋪平,正準(zhǔn)備躍回地面去取床墊,厄眠就主動把床墊遞了上去。

    “謝謝哥哥, 哥哥辛苦啦~”塔慕斯接住床墊,朝厄眠揚(yáng)起一個乖巧的笑。

    帶著討好的低軟嗓音讓3位新室友愣住,視線反復(fù)在他倆之間移動, 用短短幾秒的時間推斷出他倆的關(guān)系——情侶。

    畢竟他們的長相毫無相似之處, 而且誰家弟弟喊哥哥需要捏著嗓子喊?

    遞完床墊,厄眠又緊接著往上遞床單、被子、枕頭、枕套、床簾, 最后才是那個毛茸茸的團(tuán)子布娃娃。

    厄眠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想那半塊炫進(jìn)自己肚子里的肉松小面包。

    就因為他吃掉了那半個小面包,幾分鐘后塔慕斯的肚子就開始“咕嚕嚕”地響, 一邊餓著肚子一邊被觸手蘿卜*, 看起來還怪可憐的。

    于是他決定把那半個肉松小面包還回去,特意去超市買了一大包零食,幫塔慕斯遞好東西后就將大包零食放進(jìn)了塔慕斯的柜子里, 然后站在柜門口一動不動地盯著那些小零食。

    臉頰忽然被什么很柔軟的東西輕輕碰了下,厄眠轉(zhuǎn)過頭,才意識到塔慕斯剛剛親了一下自己的臉。

    “哥哥是不舍得把零食給我嗎?”塔慕斯抿了抿剛剛觸碰過對方臉頰的唇,無辜地眨著漂亮的藍(lán)色眼睛,“哥哥把零食拿走吧,不用擔(dān)心我,畢竟我從小就沒有零食吃,早就習(xí)慣了沒有小零食的日子……”

    “真羨慕哥哥呀~無論有沒有我,哥哥都可以每天開開心心地吃好多好多小零食。不像我,在遇見哥哥之前我什么都沒有,經(jīng)常連飯都吃不上,我一刻都不能沒有哥哥,哥哥不在的話我會很難過很孤獨,會吃不  下飯睡不好覺,如果可以,我真的一刻也不想與哥哥分開……”

    此時,新室友們已經(jīng)被這一大串話驚呆了,看向塔慕斯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好濃的綠茶味,而且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那種低級綠茶!

    厄眠想糾正一件事,那就是在遇見13年后的塔慕斯之前,他也沒吃過“零食”這種美味的東西。甚至他還不如塔慕斯,塔慕斯還有概率在路上撿到幾顆別人掉落的小糖果,而在深淵之中,“零食”這種東西壓根不存在。

    不過他的每一頓飯都能吃得很飽,不用為了生活費與學(xué)費去酒吧陪酒,忍受那些酒客的虐待欺辱。

    在相遇的那一天,13年后的塔慕斯給了他一整塊超級超級好吃的草莓奶油蛋糕,即使后來再去同一家蛋糕店買一塊同款蛋糕,也總是覺得蛋糕的味道比起第一塊差些什么。

    或許是因為他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啃蛋糕的塑料包裝盒?下次啃幾口包裝盒試試?

    “哥哥對我很重要,以后家里的所有小零食都會是哥哥的。”塔慕斯認(rèn)真地注視著他,拎出柜子里的巨大零食袋遞過去,“家里的錢都是哥哥賺的~哥哥最酷最厲害!我吃不到小零食沒事的,哥哥吃~”

    厄眠沒接。

    他喜歡零食,同樣也喜歡現(xiàn)在的塔慕斯,所以即使他沒有從13年后的塔慕斯嘴里搶下那半塊肉松小蛋糕,他也會覺得他需要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分享給塔慕斯一些。

    他沒有特意向塔慕斯隱瞞存款,塔慕斯清楚地知道他現(xiàn)在的錢足夠買很多很多小零食,所以為什么一定要計較這點兒零食?

    ——“真羨慕哥哥呀……不像我,在遇見哥哥之前我什么都沒有,經(jīng)常連飯都吃不上……”

    厄眠在腦海中默念了遍塔慕斯剛才的話,似乎突然間理解了話語中的奇怪之處。

    因為每次塔慕斯只要一用這種奇怪的調(diào)調(diào)與他對話,他就會相應(yīng)地產(chǎn)生一種帶著憐憫的想法——他只有我了,只有我能幫助他了。

    然后他就會順著塔慕斯的話,把塔慕斯想要的東西送過去。

    原來塔慕斯對他的欺騙與利用從未停止,只不過換了一種更加溫和且不易被察覺的方式。

    厄眠覺得此時應(yīng)該生氣,可耳邊反復(fù)回蕩著一句話——

    “家里的錢都是哥哥賺的~哥哥最酷最厲害!”

    最酷最厲害!塔慕斯夸他最酷最厲害誒!

    生氣不起來,一點兒都生氣不起來。

    旁邊的塔慕斯不知何時低下了腦袋,下垂的腦袋正好對著手中的零食,拎著袋子的手收得很緊,一副不舍的模樣。

    厄眠明白了。

    這次塔慕斯想要的是零食,可他給了塔慕斯足夠的錢,塔慕斯想吃小零食分明可以自己買。

    所以塔慕斯這次目的是……要他心甘情愿地把他最在意的小零食送過去。

    而厄眠恰好也在這么想。

    他把小零食重新放回柜子里,并且緊緊合上柜門。

    塔慕斯眼底掠過一抹狡黠的笑,得逞般地上翹嘴角,嘚瑟得連腦袋都不自覺地向上揚(yáng)了一點點。

    厄眠的喉結(jié)動了動。

    他家蛋糕這小表情怪可愛的,想*,狠狠地*

    *

    即使塔慕斯強(qiáng)調(diào)了兩遍學(xué)校會定期為屬于任務(wù)小隊的雌蟲分發(fā)修復(fù)劑與營養(yǎng)液,厄眠依然不太放心,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養(yǎng)得白白凈凈的塔慕斯變回剛見面時那狼狽落魄的模樣,強(qiáng)行拉著塔慕斯去買營養(yǎng)液。

    由于塔慕斯屬于帝國中央大學(xué)的任務(wù)隊,在校醫(yī)院購買營養(yǎng)液能夠在學(xué)生價的基礎(chǔ)上再優(yōu)惠一些,一瓶A級營養(yǎng)液的價格才是市場價的一半,于是厄眠一口氣買了整整10大箱,300瓶,按照一天3瓶的劑量,足夠塔慕斯喝三個多月。

    厄眠把一半營養(yǎng)液留在宿舍,另一半則搬回住處。

    雖說還未到開學(xué)的時間校園內(nèi)沒什么人,可校門外卻熱鬧得很。

    塔慕斯瞥見校門口的小吃攤,立即抱著3箱營養(yǎng)液加快步子走過去,打算給他家哥哥買幾個孜然烤豬蹄與一些香噴噴的炸串吃。

    厄眠忽地叫住他,用正常的音量問:“昨天的3顆雞蛋和那天的皮帶很舒服吧?今天再玩一次?”

    塔慕斯震驚地瞪大眼睛,轉(zhuǎn)動腦袋慌張地瞅了一圈,見沒人注意這邊才松了口氣,湊到厄眠身側(cè)說:“哥哥,小聲點。”

    于是厄眠非常惡劣地提高了些音量:“我家蛋糕太貪吃了,直到現(xiàn)在還緊緊咬著雞蛋不放。”

    距離校門越來越近,外面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兩位來自帝國大學(xué)的“優(yōu)秀學(xué)生”,隔著設(shè)立在校門處的閘機(jī)禮貌地朝他們微笑。

    數(shù)十道陌生的視線令塔慕斯難堪而窘迫地低垂下腦袋,身體不受控制地繃到最緊,生怕吞吃進(jìn)體內(nèi)的雞蛋掉落下去。

    已經(jīng)走到門口,可塔慕斯始終不愿意用終端內(nèi)的身份卡去開閘機(jī),害怕出了校門后厄眠說出更加過分的話,把懷里的大箱子向上托了托,試圖遮擋住自己的臉。

    厄眠覺得他這幅模樣有趣極了,放下手里的箱子,用手指捏住塔慕斯發(fā)紅發(fā)燙的耳朵輕輕撥弄,繼續(xù)說:“它昨天流了很多口水,還一直……”

    后面的話被濕熱的一吻堵住。

    塔慕斯耳朵上的紅暈已經(jīng)擴(kuò)散到了臉頰與眼尾,睫羽一顫一顫地輕輕掃著厄眠的眼皮。

    厄眠嫌塔慕斯懷里的箱子礙事,把箱子放到旁邊的閘機(jī)上,然后一把摟住塔慕斯的腰,把這顆香香甜甜的巨大檸檬糖擁入懷抱,主動加深這一吻。

    雌雌戀并不少見,尤其是在大學(xué)校園,所以當(dāng)看到一對雌蟲小情侶在校門口親小嘴時,路過的行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可對于塔慕斯而言,這是他第一次在人來人往的公共場合下做出如此大膽、曖.昧的行為,更別提厄眠剛剛還說了“雞蛋”與“皮帶”這兩件事,塔慕斯慌得連手都在抖,親嘴都心不在焉。

    厄眠攥住那抖啊抖的手指,待這濕熱的一吻結(jié)束后,厄眠微低下頭,捧起對方因為失措而微微發(fā)涼的指尖,用溫?zé)岬拇桨暧H了一口。

    左邊的爪爪親完后再親右邊的爪爪。

    短暫的呆愣過后,塔慕斯似乎完全遺忘了剛才的羞恥,開心地彎起眼睛翹起嘴角。

    ——哥哥,他的。

    ——蛋糕,哥哥的。

    塔慕斯懷里的3個箱子變成了5個,厄眠的手也沒閑著,拎滿美味的各種小吃,鼓著腮幫子大口大口往嘴里炫,絲毫不顧及形象。

    塔慕斯沒有多余的手吃東西,所以厄眠吃個三四口就會喂塔慕斯吃兩口,把各種醬料弄了塔慕斯一臉。

    這張沾滿醬料的小花豬臉實在好笑,于是厄眠騰出一只手,打開閃光燈,對著塔慕斯的小花豬臉“咔嚓”幾聲拍了好多張照片。

    一條小吃街還沒逛完,厄眠就吃的有些撐了,拎著小吃掉頭回住處。

    塔慕斯也跟著掉頭,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側(cè)。

    厄眠忽地想起塔慕斯在宿舍說的那些話,說:“不就是一些零食嗎?下次想要直接說,別搞那些彎彎繞繞的,我還要費腦子去猜。”

    跟著《綠茶大全》學(xué)了這么久,塔慕斯這是第一次被看出一部分小心思,不過心里絲毫不慌,說:“零食只是順帶的一個小目的。”

    “大目的呢?”厄眠問。

    “你猜~”塔慕斯微微上揚(yáng)的下巴透出幾分嘚瑟。

    “哥偏不猜。”厄眠不悅地揪了揪他的頭發(fā),“快說!否則晚上*死你!”

    “猜對了我就告訴你。”塔慕斯神神秘秘的。

    厄眠更生氣了,開始偷偷醞釀邪惡的小心思。

    他家蛋糕從來都是對他言聽計從,這還是第一次不服從命令。正好他最近研究了幾個5p的小視頻,通過視頻了解到不少小道具,所以……買幾根紅色的低溫蠟燭吧~

    *

    晚飯之前,厄眠非常耐心地幫塔慕斯取出了3顆雞蛋,雞蛋殼又滑又黏,握在手里燙得過分。

    厄眠把手上的水漬涂抹到塔慕斯臉上,然后把雞蛋塞進(jìn)塔慕斯手里,懶洋洋地窩在小沙發(fā)上使喚他去做雞蛋炒蘑菇。

    塔慕斯只好拿著雞蛋,頂著滿臉的黏稠水漬去炒雞蛋與蘑菇。

    雞蛋炒蘑菇很好吃,可塔慕斯總覺得盤子里的雞蛋在散發(fā)奇怪的味道,吃飯時耳朵尖通紅,腦袋就沒抬起來過。

    厄眠牢牢地記著塔慕斯有小秘密瞞著自己這件事,飯后去小吃街逛了一圈,順便在路邊的自助用品店買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塔慕斯震驚地瞪大眼睛:“!!!”

    入夜。

    熾熱的火苗在暖黃色燈光下燃燒,高溫融化蠟燭,落下一滴滴滾燙而鮮紅的蠟液。清脆的鞭聲在臥室回蕩,將凝固的蠟液抽得飛濺出去。

    “啵~”

    “啵~”

    “啵~”

    三顆圓潤可愛的雞蛋被吞吃入腹。

    ……

    *

    厄眠是被餓醒的,突然想吃蝦仁餡的小煎餃,迷迷糊糊地想使喚塔慕斯做蝦仁小煎餃,卻喉嚨澀疼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只能發(fā)出幾個模糊的氣音。

    他動了動身體,身下很硬不像是在床上,隨著身體的移動,耳邊響起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厄眠坐起身子,蹙眉環(huán)顧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

    是臥室,可他卻被鐵鏈拴著腳腕倒在地上。

    頭很痛,他站起身在房間里摸索著,尋找終端聯(lián)系塔慕斯,臥室不僅沒有終端,連衣柜里存放的小零食也全都沒了。

    鐵鏈的長度僅能供他走到臥室旁的衛(wèi)生間,于是他又將衛(wèi)生間翻了一遍,沒能翻出什么有用的東西,打開水龍頭接了些水喝,嗓子的灼痛感才稍微得到一些緩解。

    “咔嚓”,門鎖轉(zhuǎn)動,一道身影推門而入。

    厄眠循聲望去,對上一雙熟悉的藍(lán)色眼睛。

    塔慕斯的視線僅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淡漠地移開。

    厄眠迷惑極了,想開口喊他,可發(fā)疼的嗓子依舊只能擠出幾個模糊沙啞的字節(jié)。

    塔慕斯在距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下,把終端屏幕朝向他,聲音冷淡:“婚已經(jīng)離了,資產(chǎn)全部轉(zhuǎn)移到了我名下,你最好安分一些。”

    入目是塔慕斯的婚配界面,婚配狀態(tài)已由“已婚”變成“離異”。

    厄眠深深地蹙起眉,茫然地注視著塔慕斯的臉。

    他記得雌蟲無法主動與雄蟲解除婚姻關(guān)系,所以塔慕斯拿走了他的終端,先用他的終端解除婚姻關(guān)系,然后再轉(zhuǎn)移他的所有財產(chǎn)。

    他無法想明白塔慕斯如此做的原因。

    “23天前,侵入主星的胡峰族組織殺死一名D級雄蟲,并且至今未被警方抓捕。”塔慕斯錯開厄眠的視線,冷淡的聲音中透著濃烈的惡意,“所以我可以殘忍地殺死你,并把你的死嫁禍給胡蜂族。”

    厄眠愣住。

    離婚,資產(chǎn),深度精神疏導(dǎo)。

    恍惚間,他通過這些詞匯明白了什么。比如這場他自以為是的“交易”在塔慕斯那只是一塊幫助他向上爬的墊腳石。

    學(xué)費交齊了,精神錯亂解決了,錢財?shù)绞至耍谒剿剐睦镒匀痪蜎]了什么利用價值。

    塔慕斯不想再浪費時間去討好一個沒有價值的人,不想再忍受他粗暴的侵占,可又怕被他一直糾纏下去,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殺死他,然后將他的死嫁禍給入侵的胡蜂族。

    憤怒,極度的怒意令厄眠身體不受控制地打顫,指甲掐入掌心,眼睛爬滿鮮紅的血絲,用陰鷙暴戾的可怕眼神死死地瞪著塔慕斯。

    厄眠想撕碎塔慕斯這張?zhí)搨蔚哪槪缓笥脦в虚L刺的荊棘貫穿他的軀體將他殘忍地釘在床上。

    用遍布尖齒的觸手緊緊包裹住每一寸皮膚,蠕動上千顆尖銳細(xì)密的牙齒一口口地吞噬血肉,直至將這具溫?zé)岬娜?體吞得僅剩一具冰冷白骨。

    最后把白骨帶回深淵,永久地封存在自己的小金庫里。

    厄眠抬手去掐塔慕斯的脖頸,手卻被輕而易舉地?fù)趿讼聛恚翱┼浴眱傻来囗懞螅p臂的骨頭被卸下,失去支撐的手臂無力地垂在腿側(cè)。

    這具屬于雄蟲的身體什么都做不了,單純地比力量就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S級的塔慕斯。

    手臂很疼,頭與喉嚨也疼,腳腕被堅硬的金屬鐐銬摩擦得紅腫破皮,肚肚餓得癟了下去,發(fā)出陣陣“咕嚕嚕”的叫聲。

    他養(yǎng)的小蛋糕對他可好啦!半頓都不會讓他餓著,哪怕只是脖子破了一點兒皮,他家蛋糕都要認(rèn)真地為他涂藥。

    這具身體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塔慕斯的精心照料,并在細(xì)致入微的照顧中變得“嬌弱”起來。

    所以厄眠感到疼了。

    憤怒過后是濃重的委屈,厄眠張了張唇,澀疼的喉嚨艱難地擠出兩個含糊的音節(jié):“蛋糕。”

    “閉嘴!這個稱呼讓我惡心!”塔慕斯發(fā)狠地掐住他的脖頸。

    厄眠在窒息感中出神地注視著塔慕斯的眼睛。

    這雙眼睛曾在動.情時漫上一層晶瑩漂亮的水霧,曾在深陷情.潮時變得渙散失焦,也曾在脆弱敏感的易感期一刻不停地追尋他的身影。

    而此時,這雙眼睛里只剩下冰冷的殺意與濃厚的憎惡。

    強(qiáng)烈的窒息感令厄眠嘴唇發(fā)白,用沙啞的、帶著顫意的聲音說:

    “騙子。”

    第76章 失控 ——厄眠想殺死他。

    〔星元8140年, 0918-L星,J區(qū)。〕

    偏遠(yuǎn)的山林之中積滿一具具猙獰的尸體,惡靈體內(nèi)流淌出的黏稠液體鋪滿草地。

    塔慕斯的衣服早已被惡靈體內(nèi)噴濺出的黏液弄臟, 握著長刀的手被濃郁的煞氣侵蝕得略微發(fā)黑。

    翼骨有些癢,似乎有一根根柔軟的東西從翼骨之中鉆出,沿著翼骨與肩胛骨之間的敏感縫隙輕柔地摩擦, 激起陣陣細(xì)微的酥癢。

    片刻之后, 被煞氣腐蝕得發(fā)黑的手指恢復(fù)正常, 翼骨縫之中的柔軟物體也停止移動, 安靜地融入翼骨中。

    塔慕斯將刀尖插.入泥土,略顯疲憊地倚靠在樹旁。

    0918-L星的空間裂縫越來越多, 侵入蟲族的惡靈等級也從最初的1級、2級上升成了4級、5級,甚至偶爾還會遇見6級及以上的高等級惡靈。

    塔慕斯已經(jīng)連續(xù)殺了4天的惡靈,如果沒有身體中那兩塊由厄眠肋骨制成的翼骨為他化解煞氣,他恐怕早已被龐大的煞氣侵蝕得失去行動能力。

    他看了眼時間, 早上7點19,某顆滿腦子都是吃的章魚小丸子這個點差不多應(yīng)該被餓醒了。于是他把夜間去過的幾個地址發(fā)了過去,讓厄眠根據(jù)他的發(fā)送順序依次處理尸體。

    關(guān)閉終端, 塔慕斯登上飛行器, 在操控屏上輸入下一目的地。

    按下啟動鍵之前,周圍的光線猛地變暗, 一道黑色裂縫詭異地出現(xiàn)在塔慕斯身側(cè),裂縫之中伸出數(shù)根帶有長刺的黑色荊棘, 尖刺殘忍地貫穿塔慕斯的雙肩, 將他的身子狠狠地釘進(jìn)飛行器內(nèi)的金屬地面。

    長刺沒入血肉的部分延伸出數(shù)根細(xì)密的小管,管子深深扎入血肉貪婪地吸.吮著滾燙腥澀的血。

    藤蔓勒住脆弱的脖子,粗暴地把礙事的布料撕碎, 巨大的黑色觸手緊緊纏繞住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遍布觸手的密集小尖齒扎入血肉,就連鼻尖與唇都被半透明的黑色膠狀物牢牢覆蓋。

    塔慕斯無法呼吸,無法移動,無法言語,只能從喉嚨中擠出幾道沉悶的“唔”聲。

    帶有倒刺的物體重重侵入,倒刺卻不似往常那般柔軟,尖銳的倒刺瞬間劃破皮膚,隨著撞擊帶出股股殷紅的血。

    數(shù)根柔軟的觸須從塔慕斯的翼骨延伸出來,與怪物的觸須死死地纏繞在一起,怪物惡毒地扯著翼骨之中的觸須,力度大到幾乎要將一整塊翼骨從肩胛骨中拔出。

    心臟在疼痛下劇烈跳動,這無疑加速了氧氣的消耗,在窒息昏迷的前一刻,覆蓋住口鼻的膠狀物終于移開,塔慕斯大張著唇拼命汲取氧氣,聲線沙啞:“厄眠……”

    口鼻再次被黏稠的膠狀物堵住,塔慕斯又一次陷入深深的窒息之中。

    頭部被觸手緊緊纏繞,透過觸手之間的一點兒縫隙,塔慕斯隱約瞥見了壓在身上的巨大怪物。

    怪物龐大詭異的軀體擠滿了整個飛行器,巨大的觸手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狂躁地?fù)]舞著,將金屬墻壁撞擊出巨大的聲響,幾乎要將整個飛行器撐爆。

    兇狠、狂暴、殘忍、陰冷、暴戾、毫無理智。

    胸口傳來灼燒般的痛感,似乎有什么柔軟的物體在腐蝕皮膚。片刻之后,塔慕斯的心臟忽地被一根纖細(xì)的物體穿透,心臟每跳動一次,都會拉扯著那根纖細(xì)的線條一塊跳動。

    腹部很痛,似乎下一刻那根布滿尖銳倒刺的物體就能頂破腸胃。

    塔慕斯終于驚恐地意識到——

    厄眠想殺死他。

    他了解厄眠,知道厄眠越是失控,處于被動方的他就越不能表現(xiàn)出掙扎或者是抗拒,甚至連乞求都不能,因為連卑微的乞求在厄眠看來都等同于抗拒,他必須以絕對臣服的姿態(tài)接受厄眠給予的一切。

    心臟被貫穿,塔慕斯此時沒有充足的時間去向厄眠證明自己的臣服,所以只能試著用眼淚博取對方的憐憫并喚醒理智。

    大顆大顆滾燙的淚水洶涌地從眼眶中涌出。

    吸盤忽然被滾燙的液體打濕,液體咸澀、微苦,一點兒都不好吃。

    巨大的黑色怪物停下動作,用漆黑扭曲的面容茫然地注視著身下被自己捆成一團(tuán)的食物。

    觸手漸漸松開,露出一張布滿淚水的臉。

    塔慕斯大口呼吸著氧氣,一邊喘.息一邊低低地抽泣,用布滿淚水的泛紅眼睛脆弱地凝視厄眠的臉。

    怪物忽地慌了起來,無措地用觸手尖尖為他擦拭滑落的淚水,可本就濕潤的觸手一點兒都不吸水,眼淚越擦越多,身下的食物也越哭越兇,眼淚落得洶涌卻又壓制著不哭出聲,只用低低的氣音急促地抽泣著。

    沒有痛苦,沒有抗拒,沒有乞求,只是用攜著眷戀與委屈的眼神安安靜靜地望著他,似是在告訴他:我是屬于你的,我永遠(yuǎn)不會抗拒你。

    厄眠猛然驚醒,驚慌地看著那根刺入塔慕斯心臟的纖細(xì)觸須,帶有腐蝕性的觸須已經(jīng)將心口處的皮膚蝕爛了一小塊。

    “砰,砰,砰……”

    跳動的心臟帶動觸須,拉扯著觸須上下移動。

    “怎,怎么辦?”厄眠驚恐地盯著那一小塊發(fā)黑發(fā)爛的肉,身體失控地打顫。

    他在失控中貫穿了心臟,所以塔慕斯的心臟內(nèi)部也如同這塊肉一樣被腐蝕得發(fā)黑發(fā)爛。

    會死,塔慕斯會死,他即將失去塔慕斯。

    龐大的恐懼感襲涌上來,厄眠大腦發(fā)懵幾乎無法思考,僵硬著身子眼神呆滯地盯著塔慕斯被貫穿的心口。

    “沒事,別怕。”塔慕斯移動手指安撫般地捏了捏柔軟的觸手尖尖,“信我,現(xiàn)在拔.出去,我清楚自己的身體,不會有事。”

    片刻之后,厄眠才遲鈍地從恐懼中回神,拔出穿透心臟的觸須。

    大股滾燙的血立即沿著傷口噴涌出來,血液甚至沖散了傷口周圍被毒素腐壞的發(fā)黑的軟肉,傷口增大一圈,噴涌出的血液也隨之增多,濃郁的檸檬糖信息素從血液中散發(fā)出來,將空氣染上腥澀而甜膩的怪異氣息。

    “幫我堵住傷口。”塔慕斯的聲音冷靜而沉穩(wěn),帶著一種讓厄眠安心的強(qiáng)大力量。

    黑色的膠狀物立即緊緊覆蓋住傷口,暫時止住了不斷噴涌的血。

    塔慕斯的呼吸聲很輕,半闔著發(fā)紅的眼眸注視厄眠的臉。

    此時的厄眠沒有皮膚與毛發(fā),頭部是一團(tuán)形狀不規(guī)則的黑色黏液,沒有五官,不過黏液的頂端翹著一根黑乎乎的東西,像是黏液版本的小呆毛,呆毛懨懨地聳拉著,看起來難過極了。

    “這么在乎我?”塔慕斯的聲音殘留著低泣后的鼻音,沒有責(zé)怪或者憤恨,語氣很平靜,“纏得太緊了,我不舒服。”

    厄眠收起纏繞住塔慕斯腰腹、手臂與雙腿的觸手,拔出插.入肩膀的堅硬荊棘。

    上百顆扎入皮肉的細(xì)小尖齒同時松開,血液立即從密密麻麻的傷口中涌出,頃刻間便染紅了塔慕斯的大半具身體。

    膠狀物快速覆蓋住塔慕斯的皮膚充當(dāng)止血繃帶。

    “尾巴,我睡一會。”塔慕斯的聲音輕而啞,脆弱地合上眼睛。

    厄眠放出毛茸茸的巨大黑色尾巴,尾巴彎曲輕輕將塔慕斯卷上去,再變出兩條大尾巴當(dāng)做被子蓋到塔慕斯身上,想了想,又把一根尾巴塞進(jìn)塔慕斯的懷里當(dāng)抱枕。

    耳邊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緩綿長,可呼吸的力度卻極輕,似乎只要稍微移動一下就能將熟睡的塔慕斯驚醒。

    厄眠的意識依然不太清醒,僵著身子不敢動彈,呆愣愣地注視著塔慕斯掛著淚水的濕潤眼皮。

    耳邊似乎回蕩著什么聲音,聲音飄渺而遙遠(yuǎn),厄眠認(rèn)真聽了許久才辨別出那些句子。

    ——“蛋糕好喜歡哥哥啊~”

    ——“哥哥,*我。”

    ——“我是屬于哥哥的,哥哥是我的。”

    ——“厄眠,我愛你。”

    聲音到這戛然而止,短暫的沉寂之后,他在黑暗中對上一雙冰冷的藍(lán)色眼睛。

    ——離婚,資產(chǎn)轉(zhuǎn)移。

    他從他家蛋糕口中聽到了這兩個詞匯。

    不,“蛋糕”這個惡心稱呼太惡心了,不是“蛋糕”,是“塔慕斯”。

    塔慕斯用堅硬的鐐銬將他禁錮于狹小的房間中,然后冷漠地命令他“安分”,否則會殘忍地將不順從不安分的他殺死。

    騙子,他所認(rèn)識的塔慕斯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極度惡劣的騙子。

    陰暗暴戾的思緒沖撞著厄眠殘存的理智,數(shù)十根粗糲的藤蔓與荊棘不受控制地鉆出身體。

    帶有細(xì)小倒刺的藤蔓伸向塔慕斯熟睡的面容,似乎下一刻就要將這張善于偽裝的俊美臉皮撕扯粉碎,露出內(nèi)部最為真實的鮮紅血肉。荊棘尖端的尖銳長刺指向心臟,試圖再次將跳動的心臟貫穿。

    厄眠硬生生將失控的藤蔓與荊棘扯斷,從飛行器的抽屜中翻出兩大盒包裝精美的檸檬糖,拆開糖紙一顆顆炫進(jìn)腹中,炫完糖果后開始吃糖紙,吃完糖紙又抱著裝糖的盒子啃。

    沒東西吃了,可厄眠必須吞噬些什么才能強(qiáng)行壓下那些殘暴血腥的念頭,于是拆掉飛行器內(nèi)的座椅,如一只毫無理智的野獸般癲狂地撕咬咀嚼。

    座椅的口感忽然變得柔軟濕潤,厄眠停下動作看向口中撕咬的物體。

    是一顆黑色的惡魔球,惡魔球圓潤的軀體被撕咬得殘缺不全,僅剩一半的嘴一張一合。

    沒有聲音,厄眠卻無比清晰地讀懂了對方的唇語。

    “小西撒,你成功離開那里啦~我們?nèi)コ钥灸⒐桨伞?br />
    厄眠聽到自己說:“好。”

    一只紅綠相間的利爪從地面鉆出,狠狠捏爆惡魔球殘缺的身體,球體炸開,冰冷的液體四處迸濺。

    【主,我們需要您的饋贈。】

    無數(shù)只手從地下鉆出,用力抓扯著龐大的觸手。

    【請您享受我們虔誠的供奉。】

    地面探出一顆顆詭異的頭,虔誠地親吻著觸手尖端。

    指甲撕扯下大塊血肉,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咀嚼聲。

    厄眠麻木地僵在原地,忽地低垂下膠狀物般的漆黑頭顱,安靜地看著地面的那一小灘黑色碎肉。

    是他的小惡魔球。

    他的小惡魔球與某個壞蛋糕一點兒都不一樣,小惡魔球球永遠(yuǎn)屬于他。

    “厄眠。”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厄眠緩慢地扭動頭顱,動作僵硬的如一具生銹許久的機(jī)器,毫無情感地注視著那雙藍(lán)色眼睛。

    第77章 囚禁 “過去的我從未傷害過你。”……

    厄眠很快從塔慕斯身上移開視線, 再次低垂下頭與小惡魔球說話。

    “我吃了很多蘑菇。”

    “我有很多錢。”

    “可以給你買很多蘑菇。”

    語速很慢,每句話后都有一段時間的停頓,似乎地面上的那灘黑色碎肉真的在與他對話。

    可在塔慕斯眼中, 地上沒有任何東西,厄眠只是在盯著地面自言自語。

    塔慕斯面對著巨型怪物緩慢地站起身,踩著柔軟的大尾巴增加高度, 稍稍踮起腳尖, 對著怪物面部那個一開一合的黑洞吻下去。

    濕熱柔軟的吻堵住了厄眠的話, 面部黏液蠕動著擠出兩顆銀紫色的眼睛。

    塔慕斯用安逸而平靜的眼神與他對視, 輕輕抓住一根觸手,把柔軟的觸手尖尖捏在掌心, 待這一吻結(jié)束,捧起觸手尖尖溫柔地親了一口,問:“怎么了?”

    是帶著關(guān)心的“怎么了”,而不是質(zhì)問“為什么”。

    可這句話在厄眠看來虛偽得很。

    他在塔慕斯眼中還有價值, 對方暫時不愿意舍棄他這枚有用的棋子,所有才選擇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他很想把塔慕斯撕碎吞食,可塔慕斯的生命對他而言本就短暫, 如果一口吞沒了, 那么在往后漫長的萬年時光中,他就只能整日面對一具沒有溫度的冰冷白骨。

    厄眠深深地垂著頭, 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地上的小惡魔球,忽地想到什么, 觸手抓著空間向兩側(cè)拉扯。

    他想回深淵取蝕骨蠱, 那種蠱蟲侵入身體后會溶解成成千上萬只體積微小的蟲子,蟲子會爬行到身體的各個角落,永無止境地啃食血肉與骨頭。

    蟲子的體積很小很小, 幾只小蟲要連續(xù)對著一個部位撕咬許久才能咬出一點兒肉眼可見的缺口,所以塔慕斯短時間內(nèi)不會死亡。

    厄眠會在塔慕斯被啃咬的到瀕死時收回蠱蟲,用最好的藥液修復(fù)好塔慕斯的身體,然后再將蠱蟲放回去,如此反復(fù),直至塔慕斯被無窮無盡的劇痛消磨掉意識,成為一具只會用身體討好取悅他的美味玩偶。

    【你的舉動將會使0918-L星出現(xiàn)大范圍的空間坍塌!】機(jī)械音傳入厄眠腦海。

    厄眠暴躁地合上縫隙,釋放出幾根精神絲線在附近尋找合適的地點,然后把塔慕斯從飛行器中帶出,轉(zhuǎn)移到一個隱蔽的洞穴。

    堅韌的藤蔓死死禁錮住塔慕斯的左邊腳踝,藤蔓的另一邊穿透洞穴厚厚的巖石,再從巖石外側(cè)穿進(jìn)來捆綁住另一只腳踝,將塔慕斯徹底囚禁與這個陰冷昏暗的洞穴。

    塔慕斯心臟受了傷,厄眠暫時放棄了用毒素麻痹塔慕斯身體的想法,在塔慕斯身下鋪了一條柔軟的大尾巴。

    隨后就縮成一個黏液大團(tuán)團(tuán)窩在角落發(fā)呆,圓潤光滑的團(tuán)團(tuán)表面伸出18個觸手尖尖,尖尖有規(guī)律地繞著黏液大團(tuán)團(tuán)圍了一圈,像一顆巧克力味的章魚大丸子,丸子的下端連接著一條巨大的毛茸茸黑色尾巴,尾巴上面躺著檸檬味的小蛋糕。

    路途中的晃動牽扯到心臟的傷口,塔慕斯躺在柔軟的大尾巴上緩了一會兒才稍微恢復(fù)一些狀態(tài),扶著巖壁坐起身,移動身體靠近那顆縮成一大團(tuán)的章魚大丸子,然后傾斜脖頸將腦袋枕了上去。

    柔軟的黏液球球被腦袋擠壓出一個圓潤的坑,而后較勁似的反彈回去。

    遍布塔慕斯皮膚的密集齒痕已經(jīng)止住了血,結(jié)了一層向外凸起的粗糙疤痕,沒有衣物的遮擋,他只要稍微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丑陋疤痕。

    S級雌蟲的自愈能力很強(qiáng),不出半天,被尖齒咬破的皮.肉便能痊愈,不過肩頭與心臟的傷還要更久一些才能自愈。

    “厄眠,你……”塔慕斯的聲音很輕,帶著難以掩飾的虛弱,“感覺在被食用嗎?”

    厄眠沒啃聲。

    最靠近塔慕斯的一條觸手尖尖上下動了動,然后使勁往塔慕斯的手心里面擠。

    “小蘑菇,你在回答我的問題嗎?”塔慕斯攥住柔軟的觸手尖尖,用指腹輕撫著圓潤潤的吸盤。

    觸手“蘑菇”愣了一下,隨即開心地在他掌心中撲騰起來。

    又一根觸手尖尖伸向塔慕斯,討好似的蹭著他的胳膊。

    “辣條。”塔慕斯準(zhǔn)確地說出這根觸手的名字。

    于是觸手“辣條”也開心地?fù)淅饬似饋怼?br />
    觸手們爭先恐后地涌向塔慕斯,而塔慕斯也準(zhǔn)確地說出了每一條觸手的名字。

    檸檬糖、饅頭、肘子、奶茶、冰粉、糖葫蘆、肉包、炸串……

    厄眠變成的黏液團(tuán)團(tuán)終于不再較勁,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被塔慕斯的腦袋與肩膀壓住的那兩塊地方軟綿綿地凹陷下去,如一顆巨大的巧克力軟糖。

    他向塔慕斯介紹過每一條觸手,可除了代號為19名為“蛋糕”的生.殖觸手,其余觸手的外觀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厄眠想不明白,不明白塔慕斯到底為什么能準(zhǔn)確地區(qū)分清楚他的每一條觸手。

    18根巨大的觸手之中突然混入了一根體積較小的小觸手,蘿卜小觸手被擠在最外圍,壓根就碰不到塔慕斯,懨懨地萎吧著,看起來難過極了。

    一一說出18根觸手的名字后,塔慕斯撥開它們,伸長手臂去抓被擠到最外圍的蘿卜小觸手。

    “蛋糕  。”塔慕斯說出了蘿卜小觸手的名字。

    下一刻,蘿卜觸手在他的手掌中亢奮地抖動起來,身體急速膨脹。

    塔慕斯低低地笑了一聲,低下頭用唇很輕地吻了吻,說:“忍一忍,等我的身體恢復(fù)一些。”

    “蛋糕”聽懂了他的話,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他的心口詢問情況。

    “還有些痛。”塔慕斯說。

    “蛋糕”上下晃了兩下,似乎在說:知道啦~

    “座椅太難吃了,剛剛跟你親嘴時吃了一嘴的皮革味。”塔慕斯撥開所有觸手,將上身貼到圓滾滾的巨大黏液球球上,“餓不餓?想吃什么?我看看這地方能不能點外賣。”

    一動不動的黏液球球終于有了反應(yīng),伸出一根藤蔓“啪嘰”一下把塔慕斯手腕上的終端扯掉朝洞口扔過去。

    被腐蝕出一道口子的心臟還未恢復(fù),內(nèi)部依然殘留有毒素,僅僅是說了幾分鐘的話,塔慕斯便再次陷入虛弱狀態(tài),無力地躺回毛茸茸的大尾巴上。

    天色暗下又亮起。

    身體傳來的撕扯感與在耳邊回蕩不絕的咀嚼聲終于消失,巨大的黏液球球緩慢蠕動成人形。

    厄眠扯斷與身體連接著的大尾巴,撿起被扔到洞口附近的終端回到飛行器,翻找著能遮擋身體的東西。

    飛行器的儲物倉中放置著一套黑色衣物,衣服旁的箱子里整齊地擺放著帽子、手套、麻袋、刀具等,以及一個專門盛放晶源的小盒子。

    容納著煞氣的晶體很沉,單純從惡靈身上無法取到如此龐大的煞氣。結(jié)合飛行器儲物倉內(nèi)的這些物品,不難推斷出塔慕斯在利用雌蟲的血肉催生煞氣。

    只要一開啟儲物倉就能清晰地看見這些作案工具,有些時候說不定甚至還能看到一具被晶源吸癟的干尸。

    可塔慕斯不會被質(zhì)疑,因為他擊退了異族,是整個091星系的偉大英雄。

    而此刻,那位優(yōu)異強(qiáng)大的軍雌正赤.裸著軀體被囚禁在昏暗骯臟的洞穴之中。

    厄眠的衣物早就被怪異的軀體撐得裂開,他穿上塔慕斯放置在儲物倉內(nèi)的衣服,戴好帽子、口罩、手套,將裸.露在外的黏液質(zhì)地的黑色皮膚嚴(yán)實地遮擋住。

    他乘坐飛行器抵達(dá)距離最近的一家超市,購買大量的食物與水。

    在回深淵之前,他打算一直將塔慕斯囚禁在那個昏暗偏僻的山洞里。等過段時間實在無法繼續(xù)維持人形,就把塔慕斯帶回深淵轉(zhuǎn)移到他的小金庫里,換上更加堅硬的金屬鐐銬與項圈永久地囚禁起來。

    厄眠在洞穴內(nèi)放了幾箱零食與牛奶,然后靜靜地坐在與塔慕斯相對的另一個角落,不停地往嘴里塞東西。

    受傷部位是心臟,身體在自我修復(fù)的過程中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塔慕斯很快就吃完了一箱面包與一盒雞腿,把空箱子推到厄眠手邊,一邊喝牛奶一邊眨著眼睛無辜地注視他。

    厄眠低垂著眼簾盯著空箱子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fā)地起身去飛行器里搬食物。

    洞穴很深,塔慕斯被囚禁在洞穴的最深處,只能隱約瞥見一點兒洞口處透來的的光亮,偶爾飛進(jìn)幾只小鳥,還沒靠近就被厄眠一個眼神嚇走。

    實在太無聊了,于是塔慕斯開始一撮撮地揪厄眠尾巴上的毛毛,不過片刻就揪了一大捧,收攏掌心把大捧柔軟的毛發(fā)壓扁,不斷移動手指揉搓,直至搓出一顆圓滾滾的黑色小毛團(tuán)子,并且還貼心地給毛團(tuán)子捏出了耳朵、四肢與尾巴,與某顆白色的大毛團(tuán)子像極了。

    厄眠一把搶走塔慕斯手里的黑毛團(tuán)子,當(dāng)著他的面把毛團(tuán)子撕扯成兩半扔飛出去。

    塔慕斯蹙眉望著遠(yuǎn)處被撕成兩半的小玩偶。

    他被藤蔓捆綁住了腳踝,活動范圍非常有限,無法移動到那么遠(yuǎn)的距離,所以無法把小玩偶撿回來。

    于是他再次薅起了大尾巴上的毛發(fā),薅夠毛發(fā)后又開始揉捏,這次還非常細(xì)心地捏了兩顆圓潤的蛋蛋,捏好后立刻把小玩偶藏進(jìn)大尾巴的蓬松毛發(fā)里。

    霞光傾斜著打入洞穴,將凹凸不平的地面染上鮮艷的火紅色。

    塔慕斯朝霞光走過去,卻在觸碰到光澤之前被腳腕處的藤蔓限制住行動。

    他低下頭,借著暖色調(diào)的光認(rèn)真注視胸口的字跡。

    ——厄眠。

    塔慕斯睡了太長的時間,清醒的時間很少,不清楚這個名字是何時刻上去的,卻能隱約想象出刻字時的畫面。

    細(xì)密的管子刺破表層皮膚,緩慢地注射黑色毒素,直至毒素將皮膚下層的血肉蝕爛,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

    他的身體可以清除掉有害的毒素,卻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代謝掉對身體沒什么危害的黑色素,所以“厄眠”這個名字會長久地留存于他的血肉中。

    他背對厄眠,用指腹輕撫著胸前的字跡,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想離開?”厄眠終于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塔慕斯轉(zhuǎn)身對他對視。

    厄眠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的身體,而后冷漠地發(fā)出命令:“過來。”

    待塔慕斯走過去。

    厄眠粗暴地其摁到身下。

    這里荒無人煙空間充足,所以厄眠不再需要克制,黏液組成的人形身體瘋狂蠕動、脹大,變幻出猙獰扭曲的怪物本體。

    他仿佛一頭兇猛狂暴的野獸,每一下的力度都極大,帶著要將獵物狠狠撕碎的殘忍。

    塔慕斯的身體劇烈戰(zhàn)栗著,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待初次的浪潮平息下去,才用發(fā)顫低啞的聲音尋問:“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嗎?發(fā)生了什么?”

    厄眠將后槽牙咬出“咯嘣咯嘣”的聲響,氣憤地薅住他的頭發(fā),說:“你個提上褲子不認(rèn)人的壞檸檬!你壓根就不記得我!告訴你有個醬鴨屁屁的用!”

    “記得。”塔慕斯努力用失焦的瞳仁與他對視。

    “記得個壞肘子記得!塔慕斯你個欠.操的死騙子!”強(qiáng)大的憋屈感令厄眠愈加暴躁,把塔慕斯的頭發(fā)薅掉了許多根,然后繼續(xù)粗暴地進(jìn)食。

    即使把一切說出,什么都記不得的塔慕斯也只會用茫然的眼神回應(yīng)他,然后為了離開這個破地方糊里糊涂地為過去的自己道歉。

    “我記得。”塔慕斯的身子再次無法抑制地輕顫起來,用低啞的、輕軟的聲線喊出那個于他而言塵封了許久的稱呼——

    “哥哥。”

    厄眠猛地停住,然后更氣了:“你想起來了!你知道我就是他!一直瞞著有意思么?”

    沉默片刻,塔慕斯說:“對不起,從我們在酒店的第一次開始,我就開始漸漸記起以前的事。并非有意隱瞞,原因……以后會告訴你。”

    “對不起?一聲對不起有個屁用!”厄眠加重力度,“離婚轉(zhuǎn)移資產(chǎn)是吧?利用完就想殺了我是吧?覺得‘蛋糕’這個稱呼惡心是吧?你這爛性子也讓我覺得惡心!要不是喜歡你這具身體,老子早就生吞活剝了你這個壞檸檬!”

    塔慕斯眼神茫然:“什么意思?”

    “裝傻?行,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厄眠惡毒地張開鱗片,力度大到似乎要將他捅穿。

    塔慕斯痛得蜷縮起手指,忽地明白什么,用發(fā)顫的氣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一直認(rèn)為,你在分離前突然對我很溫柔,唔……是因為不舍,現(xiàn)在才知道,嗯……不僅是不舍,還有愧疚。”

    “什么玩意?哥會對你這貨愧疚?愧疚個雞蛋窩窩頭!”

    緩了一會兒,塔慕斯才有繼續(xù)說下去的力氣:“我以為你早已從過去回來,以為我們的過往早已結(jié)束,哈啊……從沒想過你會在過去與現(xiàn)在之間來回穿梭。”

    “你到底想說什么?”厄眠恍惚間察覺到什么,不自覺地放輕動作。

    “過去的我從未傷害過你。”塔慕斯捏住一條柔軟的觸手尖尖,直視著他的眼睛,說出了那件折磨了彼此許久的事情真相。

    “希澤邇回到了那具身體。我離婚是因為要保護(hù)自己,囚禁與威脅是因為幫你留住那具身體。我從未覺得‘蛋糕’這個稱呼惡心,希澤邇擁有你的部分記憶,多次用我們的過往欺騙我。”

    “你的資產(chǎn)我全部存了起來,這樣在某天你回到我身邊時,我就可以給你買很多很多你喜歡的大肘子。”

    厄眠猛地呆愣住,怪誕扭曲的龐大軀體漸漸縮小,在洞穴內(nèi)狂亂揮舞的荊棘與藤蔓軟趴趴地垂落下去,一點點縮回身體,黑色的觸手尖尖逐漸變成柔嫩的粉色。

    猙獰的軀體蠕動成人形,柔軟光潔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住冰冷濕滑的黑色黏液,而后生長出五官、頭發(fā)、指甲、血肉、臟器、骨骼……

    第78章 反攻?! “不可能!我看你是欠*了!……

    厄眠無措地從塔慕斯的身體離開。

    片刻后, 塔慕斯失焦的瞳仁恢復(fù)些許清明,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沙啞:“我現(xiàn)在需要去處理惡靈,發(fā)給你的那幾個地址全部去一趟, 尸體長時間堆放產(chǎn)生的大量煞氣會影響到周圍居民。”

    厄眠收起捆綁住塔慕斯腳踝的藤蔓。

    進(jìn)行到一半猛地停止,厄眠現(xiàn)在簡直難受得要命,眼睛因為極度的克制而漫上血絲, 牙齒將舌尖咬出了血, 幾乎要被強(qiáng)烈的燥熱感折磨抓狂。

    塔慕斯穿上厄眠帶來的衣物回到飛行器。

    沒衣服穿的厄眠只好翻出儲物倉的大.麻袋套在身上。他想坐塔慕斯旁邊, 可副駕駛的座椅被他吃了沒有坐的地方, 他又做了許多傷害塔慕斯的壞事心里愧疚難過得不行,只好安安靜靜地坐在后座。

    情緒因為欲.望無法得到疏解而變得愈加狂暴, 急躁地想摧毀些什么,暴躁地用指甲抓撓著自己的身體。

    聞到血腥味,塔慕斯回過頭,朝厄眠勾了勾手:“過來。”

    厄眠立刻邁過去, 低著頭安靜地站在他身側(cè),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對方說話,于是叫了聲塔慕斯的名字。

    “塔慕斯?”塔慕斯眉梢微挑, 慢悠悠地將左腿壓到右腿上, 用懸在半空的腳尖碰了碰他的小腿,說, “叫哥哥。”

    厄眠沒張嘴,套著大.麻袋一言不發(fā)。

    “叫哥哥就讓你坐這。”塔慕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厄眠依然一聲不吭。

    塔慕斯的上身只穿了件外衣, 拉開拉鏈后大片光潔的皮膚便呈現(xiàn)到厄眠眼前, 同時,被布料隔絕的清甜檸檬糖信息素也一瞬間涌了出去。

    清甜的氣息令厄眠的眸光更加暗沉,呼吸沉重而急促, 手臂的肌肉線條繃得很緊,帶著撕毀一切的恐怖力量感。

    “不想叫哥哥也行,我對毛茸茸的小動物比較感興趣。”塔慕斯換了個條件。

    厄眠被翻涌的狂暴欲.念折磨得實在難受,為了距離食物更近一些只好選擇妥協(xié)。

    一顆白白軟軟的大毛團(tuán)子從大.麻袋里鉆出來,“啪嘰”一下蹦跶到塔慕斯腿上,然后面對塔慕斯張開四只短乎乎的爪爪,非常自覺地把臉埋進(jìn)對方溫?zé)岬亩嵌巧厦妫瑩u晃圓潤潤的身體輕輕蹭著,同時偷偷伸出幾根毛茸茸的小觸須纏繞住塔慕斯的腰。

    “下次回去別再薅我頭發(fā)了,容易禿。”塔慕斯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雙手伸入蓬松軟綿的白色毛毛里輕輕地rua著,很快便將柔順的毛毛rua得炸了起來。

    “薅吧,讓你薅回來。”厄眠說。

    屬于塔慕斯的清甜檸檬糖氣息與溫?zé)狍w溫令厄眠狂暴的情緒得到些許緩解,可依然燥熱得難受。

    沒有直接回答問題,那意思就是下次還要薅18歲的塔慕斯的頭發(fā)。

    塔慕斯報復(fù)性地薅著白毛大團(tuán)子身上的毛發(fā),把薅掉的毛毛揉搓成一團(tuán),拉開座位旁的抽屜放進(jìn)去。

    毛毛收集完畢,塔慕斯把手伸向大毛團(tuán)子的肚肚下方,被隱蔽在蓬松毛毛里的毛茸茸蘿卜燙到了手。

    飛行器抵達(dá)目的地。

    塔慕斯卻并未急著出去,直到衣服被燙呼呼的蘿卜汁弄濕,才緩緩?fù)O聞幼饕崎_手指,抽了幾張紙巾擦拭粘黏在手上的水漬,然后開始清理白毛團(tuán)子掉落在衣服上的毛。

    燥熱感終于褪去大半,厄眠半闔眼眸饜足地靠在塔慕斯的肚肚上,然后看著對方手中的大捧毛發(fā)陷入沉思。

    似乎只要一進(jìn)入毛絨絨形態(tài),他就會不間斷地掉落毛毛,之前在塔慕斯的床上睡了一晚,一晚上掉下的毛都在床上鋪了一層。

    薅18歲小蛋糕頭發(fā)的報應(yīng)終究還是在13年后返還到了他身上。

    下一刻,厄眠的視線被那雙修長漂亮的手指吸引。

    淡粉色的指甲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指甲底端生長著彎彎的白色月牙。視線順著月牙向下,停留在微微凸起的指節(jié),而后是觸感細(xì)膩光潔的手背,手背的青色筋脈隨著動作微微繃緊,將這雙手襯得更加有性感漂亮。

    厄眠吞了口口水,腦子里全是剛才的那些畫面。

    手……很舒服。

    垂在兩只爪爪之間的兩顆團(tuán)團(tuán)忽然被捏了下,厄眠這才回過神,沉默片刻后說:“這兩天的事很抱歉,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直到你滿意為止,然后……你就原諒我,好嗎?”

    塔慕斯指了指窗外:“解決那些惡靈,順便把空間裂縫合上。”

    厄眠說:“這本就是我的工作,我指的是工作之外的事,比如提前處理掉守在帝星外的軍隊,或者在開戰(zhàn)時加入你們。”

    “不需要,我們有自己的計劃。”塔慕斯說。

    “再想想,一定有能用上我的地方。”厄眠說。

    塔慕斯盯著這顆表情認(rèn)真的大白毛團(tuán)子看了片刻,說:“先欠著吧。”

    毛團(tuán)子點頭,蹦跶出飛行器,用帶刺的細(xì)長觸須快速解決掉惡靈并合上空間裂縫。

    然后到了處理惡靈尸體的環(huán)節(jié),于是上一刻還威風(fēng)凌凌秒殺上百只惡靈的大白毛團(tuán)子,下一刻就把小小的嘴張得有一個人那么大,觸須栓著惡靈“哐哐哐”地往大嘴里炫。

    塔慕斯默默從那顆大嘴團(tuán)子身上移開視線。

    ——嫌棄。

    解決完惡靈,厄眠蹦跶著回到飛行器,并且非常自覺地跳回塔慕斯的腿上,顯然把對方的腿當(dāng)成了自己的臨時小窩,時不時用爪爪撓幾下藏在小窩中間的兩顆檸檬糖味柔軟小團(tuán)團(tuán),像極了一只看到小魚干的貓咪。

    撓著撓著,厄眠遲鈍意識到一件事,危險地瞇起眼睛,全身的毛毛都炸了起來,質(zhì)問的語氣中帶著兇狠:“你的手法很熟練,給誰做過同樣的事?”

    可厄眠現(xiàn)在是一顆軟綿綿的毛團(tuán)子,即使聲音再怎么兇狠毛再怎么炸,在塔慕斯眼里也沒有絲毫的危險性。

    “自己。”塔慕斯說。

    “啊?哦。”厄眠炸起來的毛毛立即恢復(fù)原狀,然后理不直氣不壯地發(fā)出命令,“以后別自己解決,找我。”

    塔慕斯“嗯”了聲,點開終端回復(fù)消息。

    厄眠跟著塔慕斯殺惡靈殺到晚上十點,在附近的小吃街買了幾個大肘子當(dāng)晚飯,又緊接著跑到F區(qū)救下了被中階惡靈拉入幻境的100多名雌蟲,然后再去Q區(qū)處理一場由高階惡靈組織的大規(guī)模“獻(xiàn)祭造主”儀式。第二天一大早,厄眠剛往嘴里塞幾個包子,又要去C區(qū)的某公司救30多名被煞氣侵蝕的員工……

    受惡靈侵害的雌蟲太多了,每一個都救的話根本救不過來,塔慕斯只能選擇先趕往被害人數(shù)最多的地點,然后再去那些僅有幾名受害者的地方。

    一直奔波到深夜才終于將手邊的事處理完,從H區(qū)乘飛行器回調(diào)查局。

    飛行器上的零食還剩幾箱,厄眠穿著從路邊攤隨便買的衣服,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小零食。

    塔慕斯把手伸進(jìn)厄眠的衣領(lǐng)一陣摸索,于是厄眠立即心里神會,一臉欣喜地放下小零食脫褲子,直到看到塔慕斯從領(lǐng)口中扯出衣服吊牌,才愣愣地反應(yīng)過來。

    塔慕斯把摘下來的吊牌放入厄眠手中,絲毫不遮掩眼神中的戲弄:“憋得很難受?”

    厄眠忍著沒還嘴,默默把脫到一半的褲子整理好,拿起吃到一半的薯片。

    通常情況下,任何事都不能讓他放下手中的小零食,除了操蛋糕。

    “如果實在難受……來幾次也不是不行,不過有條件。”塔慕斯惡劣地笑了笑,微微傾斜上身貼近他,“我要反攻。”

    厄眠愣了,一時沒理解過來“反攻”這個詞匯,大腦快速運轉(zhuǎn)著。

    “不是讓我以后別自己解決來找你嗎?”塔慕斯眼底透出譏諷,“怎么?不是說自己是宇宙第一強(qiáng)的深淵淵主嗎?淵主也會反悔?”

    片刻后,厄眠終于想明白“反攻”這個詞的意思,瞬間炸了毛,揪住他的衣領(lǐng)罵罵咧咧:“反攻?!不可能!我看你是欠*了!正因為哥是宇宙第一強(qiáng)的深淵淵主,所以更不可能讓你騎到哥身上去!”

    塔慕斯的身子被帶的前后晃動,緊緊蹙起眉,抬手按住心口的位置。

    厄眠見狀立即松開他的衣領(lǐng)。

    塔慕斯低垂著眼睫沉默了許久,才用略帶虛弱的聲音說:“心臟疼。”

    頓了頓,他又用另一只手去摸前兩天被傷到的肩膀,說:“骨頭疼。”

    厄眠終于明白這貨在故意裝可憐賣慘,可氣勢還是忍不住弱了下去,小聲抗議:“不行。”

    塔慕斯深深地嘆息著,語氣中帶著難過與失望:“你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感受,從不會關(guān)心我能否承受得住、是否受傷,甚至以弄哭我為樂。主導(dǎo)權(quán)從來不在我這,所以即使被倒刺扎出血我也無法反抗。”

    說著,塔慕斯從抽屜翻出一盒煙,把香煙含在唇邊,極輕的聲音中透出淡淡的絕望:“你隨意,按心情來就行。”

    厄眠腦內(nèi)忽地浮現(xiàn)幾天前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

    他低低地垂著頭不說話,扯下褲.腰露出幾根毛茸茸的大觸手,用觸手輕輕卷住塔慕斯的胳膊,討好似的輕蹭著。

    “我說這些話的確是想讓你愧疚,可你不能只有愧疚,還需要向我表示表示誠意,既然反攻不行,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塔慕斯抿了抿唇,貼近他耳邊說了句話。

    “!!!”聽清對方的話,厄眠的毛茸茸觸手都震驚成了筆直的感嘆號。

    塔慕斯關(guān)閉機(jī)艙內(nèi)的照明,指了指自己腳邊的地面,并且非常貼心地從后座取了個方形的小抱枕放到腳邊。

    糾結(jié)許久,厄眠的膝蓋還是壓到了地面的小抱枕上,嗷嗚一口吞下燙呼呼的檸檬糖。

    塔慕斯的眼尾微微泛紅,將手掌搭在厄眠的頭發(fā)上,摁住腦袋緩緩下壓。

    微弱的月光透過機(jī)窗,塔慕斯借著月光認(rèn)真注視下方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得逞的惡劣微笑。

    這次的談判很成功。

    先拋出一個對方最不愿意接受的條件,等對方嚴(yán)詞拒絕后再裝可憐賣慘勾起對方的愧疚與憐憫,接著再假裝難過失望,以一個被欺壓的受害者形象選擇妥協(xié),看似妥協(xié)后退一步,實則借機(jī)提出真實目的。

    不出意料,厄眠答應(yīng)了。

    只要不比武力,對付這樣的一只滿腦子只有小零食和大肘子的吃貨小章魚還不是易如反掌?

    聽著下方傳來的水聲,塔慕斯嘴角的笑容又嘚瑟了幾分,不過也就只敢在厄眠看不見的時候嘚瑟,這邊一結(jié)束,下一秒立刻壓下嘴角收斂笑意。

    第79章 倒刺 “一根不是復(fù)數(shù),兩根才是。”……

    〔A區(qū), 靈異調(diào)查局。〕

    剛吞咽下一大口檸檬糖漿的厄眠厚著臉皮往塔慕斯房間擠,由于還愧疚心虛著,便主動變成塔慕斯喜歡的大白毛團(tuán)子縮在被窩里充當(dāng)抱枕, 時不時用毛茸茸的小觸須摸一摸塔慕斯,卻始終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塔·毛茸茸控·慕斯抱著毛團(tuán)子rua了許久,一邊rua一邊用臉蹭著圓圓軟軟的耳朵, 蹭了一臉的白色絨毛。

    rua夠了柔軟蓬松的毛毛, 塔慕斯讓厄眠變回人形, 然后便將頭埋進(jìn)溫?zé)岬谋桓C。

    厄眠:“!”

    /(≧v≦)/

    倒刺小且柔軟, 刺刺的底端呈現(xiàn)著鮮艷的紅色,尖端則是淡淡的粉色, 刺刺柔嫩的尖尖被塔慕斯不斷撥動著。

    喉結(jié)滾動,塔慕斯吞咽下口腔的液體,舔了舔被摩擦得微微紅艷發(fā)腫的唇瓣,說:“叫哥哥。”

    厄眠目光沉沉地盯著他的唇, 用暗啞的嗓音低低喊了聲:“哥哥。”

    “什么?沒聽見。”塔慕斯佯裝無辜,似乎真的沒聽見。

    厄眠直勾勾地盯著那兩片一張一合的水潤唇瓣,提高音量重復(fù)一遍:“哥哥。”

    塔慕斯嘴角微揚(yáng):“勉強(qiáng)聽見了。”

    說著, 他前傾身子吻了上去。

    *

    一通通訊突兀地闖入, 打斷了這場曖.昧纏.綿。

    塔慕斯一邊與通訊另一邊的雌蟲對話,一邊整理著衣服。

    厄眠暴躁地搓了把頭發(fā), 眼神陰郁地盯著塔慕斯手中的終端。

    第四次才剛開始!總共就進(jìn)行了三次!一點兒都吃不飽!

    以卡買了他們的早餐,早餐已經(jīng)在桌上放置了許久。

    厄眠一屁股坐到塔慕斯的辦公桌上, 拿起涼掉的肉包子一口一個地炫著, 五口就炫沒了,只好眼巴巴地瞅著塔慕斯手里的包子。

    塔慕斯被折騰了一夜,略顯疲憊地靠在座椅上, 半闔著眼睛吃包子。

    于是厄眠厚著臉皮開口要飯:“塔慕斯,你的包子能吃完么?”

    “嗯?”塔慕斯抬眼看他,“叫我什么?”

    沉默片刻,厄眠說:“哥。”

    塔慕斯把手里的包子分給他一個。

    包子剛到手不過一秒就被厄眠炫進(jìn)了嘴里,還心情不錯地揪出一小塊包子皮喂給魚缸里的藍(lán)環(huán)環(huán)小章魚。

    此時,喝著咖啡做著網(wǎng)絡(luò)兼職的以卡罕見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問:“局長您昨天夜里打架打贏啦?”

    他們局長與厄眠那貨最近幾乎是天天打架,夜里吵的不行。厄眠那貨剛剛居然喊他們局長“哥”?一定是昨天夜里打架的時候局長打贏了!他們局長終于打贏了!局長牛逼!

    塔慕斯看了看厄眠,淡淡“嗯”了聲。

    蒲桑緹放下手中的狗血np愛情小說,夸贊道:“少將厲害。”

    古淪巴夸張地鼓起掌:“恭喜恭喜,為表祝賀我今晚請大家吃飯。”

    厄眠:“……”

    怎么塔慕斯打贏了他們似乎都很高興?他在這里就這么招人厭?

    算了,看在今晚有大餐吃的份上,不計較這點兒小事。

    飯后,塔慕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飛行器,搬了個座椅放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上飛行器輸入地址后就開始閉眼休息。

    為了不打擾塔慕斯休息,厄眠玩了一路的小游戲分散注意力,抵達(dá)目的地后也讓塔慕斯繼續(xù)睡,獨自下去解決惡靈。

    結(jié)果不到一小時就出了事。

    幾名雌蟲受煞氣影響痛苦了許久,抱怨厄眠來的速度太慢,罵得有些臟,然后就被厄眠踹飛出去,肋骨斷了幾根,又爬起來嚷嚷著要他賠醫(yī)藥費。

    看到塔慕斯從飛行器中下來,厄眠立即開口為自己辯解:“他們先開口罵的我,而且我收著力踹的,你看他們還有力氣罵我呢,一看就沒多大事。”

    塔慕斯用晶體吸走雌蟲體內(nèi)的煞氣,而后無視雌蟲的抱怨,拉著厄眠登上飛行器離開。

    “怎么這比向著我了?”厄眠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問,“他們不會來找我訛錢吧?”

    “他們不敢,整個091星系我說的算。”塔慕斯說。

    厄眠笑了笑:“少將威武。”

    塔慕斯忽地傾斜身子湊近他:“繼續(xù)?”

    厄眠眸光沉了沉,拉開塔慕斯的外衣拉鏈,說:“癮還挺大,遇見我之前手沒少閑著吧?”

    塔慕斯:“你猜。”

    “用不著猜。”厄眠用藤蔓將他的手腕捆綁到背部,“等會兒一問就問出來了。”

    處于極度亢奮狀態(tài)的觸手尖尖不小心碰開了操控臺最下方的小抽屜,掉落出四個毛茸茸的可愛小玩偶。

    三個白毛團(tuán)子,一個黑毛團(tuán)子,全是塔慕斯薅厄眠的毛捏出來的。

    厄眠又生氣又想笑,覺得有必要借這四個小玩偶小小地懲罰一下他家蛋糕。

    是小蠟燭還是小皮鞭呢?

    他忽地注意到塔慕斯一直盯著自己的觸手看,問:“在想什么?”

    “餓了。”塔慕斯的聲音帶著顫意,“在想我的章魚小丸子什么時候能吃。”

    厄眠把一根觸手尖尖伸到他嘴邊:“只要你想隨時都行,我不清楚我的血肉對深淵以外的生物有沒有效果,你可以多嘗試幾次,說不定會與它們一樣變得越來越強(qiáng)大。”

    塔慕斯輕輕咬了一口,而后嫌棄地吐出觸手尖尖:“難吃。”

    厄眠看著觸手尖尖上的淺淡牙印出神許久。

    皮都沒咬破,根本就沒嘗到什么味道,所以不是難吃,是不愿意吃。

    或許塔慕斯有些在意他,不帶目的的那種在意。

    “你原諒我了嗎?”厄眠小心詢問,連動作都放輕了不少。

    心里浮現(xiàn)一個陰暗而卑劣的念頭——加大力度,用強(qiáng)烈的刺激與疼痛逼迫塔慕斯說“原諒”。

    可是他與塔慕斯是要長長久久地綁定在一起的。他不能次次都用暴力手段逼迫對方妥協(xié),他要壓下那些陰暗殘暴的想法,耐心地哄一哄他家的小蛋糕。

    “你沒錯,那只是不太好的誤會。”塔慕斯渙散的瞳仁清明了一些,捏了捏距離最近的一個觸手尖尖,“而且傷害我的時候,你也在被幻覺折磨,同樣很痛苦。”

    觸手們開心地?fù)溥^去,把塔慕斯包裹成一顆粉色的大粽子,然后往粽子里面注入黏稠的糖漿。

    *

    今天下班時間比昨天早一些,不過也已經(jīng)到了半夜十一點。

    厄眠一連給古淪巴打了4通通訊,那貨愣是一個沒接,估計是在哪個酒吧喝酒喝嗨了,徹底把晚上要請吃飯這件事拋在腦后。

    吃不到免費晚飯,厄眠罵罵咧咧關(guān)閉終端,在小吃街買了20個醬香大肘子與20個烤豬蹄,把塔慕斯的房間弄得一股肉肉味。

    他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夜晚,因為夜晚就代表著可以做蛋糕,一做做一整夜的那種。

    塔慕斯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然后下一刻就被弄得一身肘子與豬蹄味。

    厄眠邊炫肘子邊看塔慕斯擦頭發(fā),臉上還被甩了一點兒冰涼的水珠。

    將頭發(fā)擦到半干,塔慕斯放下毛巾,伸手去扒拉厄眠的衣服。

    “別急,先等我把這幾個吃完。”厄眠加快干飯速度,嘴角大大地裂到耳根子,一口炫掉兩個大肘子。

    塔慕斯用粘黏了一點兒水漬的手指摸著蘿卜表層的淡粉色小倒刺,小倒刺們軟綿綿的,像一顆顆粉嫩嫩的小果凍,不過在速度過快時會比較扎肉肉。

    “像小貓的舌頭。”塔慕斯認(rèn)真地打量著,“很可愛。”

    厄眠生氣了:“什么小貓?什么可愛?哥這叫霸氣威武雄壯炫酷!”

    小倒刺們也跟著生氣,粉嫩嫩的刺刺底端染上一點兒鮮艷的紅色。

    更像小貓咪的舌頭了,而且還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貓。

    “厄小貓。”塔慕斯給他取了一個稱呼,下垂的視線落在那些軟嫩嫩的倒刺上,而后鄙夷般地“嘖”了聲。

    這突如其來的嘲諷與鄙夷讓厄眠愣住,扔下手里的醬香大肘子,眸光暗沉地盯著塔慕斯,如一只被惹惱的獸,銀紫色的瞳仁中透出對獵物的饑渴與欲.望,迫不及待地想將挑釁自己的獵物摁在身下肆意吞噬。

    塔慕斯佯裝無辜地眨眨眼,若無其事般繼續(xù)捏著倒刺,漂亮的藍(lán)色眼睛里透著一種不顧自己死活的美感。

    三個多小時后。

    厄眠的氣終于消下去一些,吻了吻塔慕斯被淚水浸濕的臉,說:“今天刷到一個視頻講到了對‘反攻’,視頻說反攻等于反復(fù)被攻,我覺得很有道理。”

    塔慕斯神情恍惚,愣了一會兒才理解過來對方的話。

    厄眠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有條有理地闡述著自己的理解:“都是反復(fù)了,那一定要是復(fù)數(shù),一根不是復(fù)數(shù),兩根才是。”

    塔慕斯震驚:“?!”

    他就是覺得倒刺蘿卜的粉色刺刺很可愛,想皮一下逗弄逗弄厄眠,怎么似乎好像……玩飄了?

    于是單數(shù)的倒刺蘿卜變成了復(fù)數(shù)的鱗片蘿卜,會反復(fù)開合的那種鱗片。

    清晨的微光驅(qū)散了濃重的夜色。

    此時,住在隔壁房間的以卡已經(jīng)通宵做了一整夜的網(wǎng)絡(luò)兼職,活動了下發(fā)酸的身體,端起咖啡杯去房間外接熱水泡咖啡,保持精神為新一天的兼職做準(zhǔn)備。

    “轟隆隆”的碰撞聲又響了一整夜,以卡瞥了眼他們局長的房門,思考著今夜的戰(zhàn)斗誰是贏家。

    嗯,一定還是局長,畢竟他們局長都已經(jīng)贏過一次了,厄眠那只壞怪物今天肯定還要再喊他們局長一整天的“哥”。

    接好熱水,以卡邊用新買的小勺子攪動咖啡,打著哈欠回房間,忽地注意到他們局長的房門開了一條小縫,正好劇烈的“轟隆”聲也停止了,于是便打算偷偷看一眼戰(zhàn)況。

    嗯,果然又是局長贏……嗯?等等?

    從以  卡的角度,只能看到塔慕斯從厄眠懷里露出的小半顆腦袋,再往下便是鼓囊囊的被子。

    所以他家局長怎么把自己打到了厄眠那只壞怪物的懷里?!不僅在懷里還在同一個床同一個被窩?!

    厄眠看塔慕斯被折騰得實在可憐,允許他休息半小時。

    為了讓塔慕斯睡個好覺快速養(yǎng)好精力,厄眠特意為他蓋了被子摟進(jìn)懷里,還放出幾根塔慕斯喜歡的毛茸茸觸手纏住對方的腰與胳膊。

    感受到后方的視線,厄眠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打開了一條縫隙的門,可能是在攀升至巔峰的途中,哪根亢奮過了頭的觸手不小心碰開的。

    他淡淡瞥了門外的以卡一眼,控制著一根毛茸茸觸手鉆出被窩,輕輕合上房門。

    以卡即使再遲鈍也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這……這不是打架嗎?前段時間打那么狠,又是拆家又是拿刀捅心掐脖子的,這……怎么打著打著就跑床上去了?!

    而且看情況他們局長似乎還是……承受方?他家強(qiáng)到無敵的局長怎么可能會是承受方?!

    不對,他家局長怎么會跟厄眠搞到一塊?!難不成這段時間每天夜里聽到的“轟隆”聲都不是打架,而是……

    啊啊啊!他們純潔清冷強(qiáng)大無敵的局長居然被厄眠拱了!!!不可饒恕!

    完了,知道的貌似有些多,他和他養(yǎng)的小烏龜不會被厄眠滅口吧?

    第80章 在意 “厄眠,我怕見不到你。”……

    〔星元8127年, 主星。〕

    ——“騙子。”

    在這聲充斥著憤怒與憎恨的“騙子”中,塔慕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點兒難以言喻的委屈與悲傷。

    他慌亂地松開手中的脖頸,用帶著顫意的嗓音很輕很輕地、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喊了聲:“厄眠?”

    厄眠大口呼吸著氧氣劇烈咳嗽著。

    嘖, 正想試試三根藤蔓蘿卜一起呢!怎么突然就回到了這個沒有觸手沒有藤蔓連時間都不持久的虛弱身體?至少也等他嘗試過三根藤蔓后再過來啊!

    “沒事,咳咳……給我倒杯水。”厄眠聲音沙啞。

    塔慕斯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哥,哥哥, 我……”

    “我知道, 希澤邇, 咳咳咳……回來了, 水。”

    塔慕斯立即把卸下的胳膊接回去,跑到廚房沖了一杯溫?zé)岬姆涿鬯? 接著又從客廳搬出一個超大的零食箱。

    喝完蜂蜜水,厄眠抓起一包大薯片往嘴里倒,被薯片表層的辣椒粉末嗆得再次咳嗽起來。

    塔慕斯為他倒了第二杯水,彎下身子半跪在他腳邊, 用鑰匙將他腳踝處的鐐銬解開,抬起頭時,眼睛已經(jīng)漫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易感期不是結(jié)束了么?怎么還是這么愛哭?”厄眠往他嘴里塞了一片薯片, 揪了揪他的頭發(fā)。

    “沒哭, 眼淚還沒流出來,不算哭。”塔慕斯悶悶地含著薯片, 用微微泛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聲音低沉, “厄眠, 我怕見不到你。”

    厄眠咀嚼的動作頓住,綠色的眼眸中倒影著塔慕斯的面容。

    眸光深沉得過分,似是要將這張面容之上的不安、無措、慌亂、委屈、眷戀、思念、悲歡、苦痛等復(fù)雜情愫深深記住。

    此時的塔慕斯已經(jīng)交齊了四年的學(xué)費并且得到了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塔慕斯完全可以殺死他并將他的死嫁禍給胡蜂族,這樣便可以不再屈辱地“侍奉”他。

    他在直播時與塔慕斯表現(xiàn)得非常“恩愛”,所以即使在后來解除了婚姻關(guān)系,并且所有資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塔慕斯名下。

    只要殺死他的手段足夠殘忍,那么就絕對不會有人將他的死與塔慕斯聯(lián)系到一起。

    畢竟沒有雌蟲敢傷害雄蟲,更何況是一名被前任雄主“百般寵愛”的帝國中央大學(xué)學(xué)生。

    到時候塔慕斯只要找?guī)讉合適的理由解釋一下,作為“希澤邇”前任雌君的他就不用因他的死而承擔(dān)半點兒責(zé)任。

    可塔慕斯沒有在達(dá)成目的后殺死他,甚至在“希澤邇”出現(xiàn)后依然要冒著風(fēng)險留下這具身體,只為了他在某天能借著這具身體再次出現(xiàn)。

    厄眠終于意識到一件事。

    ——他被在意著。

    被除了那顆小惡魔球球之外的一塊小蛋糕在意著。

    這種在意無關(guān)他的血肉能否令人強(qiáng)大,無關(guān)他是否位高權(quán)重、是否擁有不菲的資產(chǎn)。

    他被在意著,即使毫無價值,即使這看似正常的皮囊之下是一只形態(tài)扭曲詭譎的恐怖怪物,塔慕斯也依然愿意在數(shù)個夜晚與他纏.綿沉淪。

    ——他被在意著。

    這個認(rèn)知讓厄眠輕笑了出來,再一次伸手去揪塔慕斯的頭發(fā),從亂蓬蓬的頭發(fā)里揪出兩撮知啦爬叉的小呆毛,然后嗷嗚一口咬住塔慕斯的臉頰,在光潔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圓潤的牙印。

    塔慕斯用力抱著他不愿松手,把下巴埋進(jìn)他的頸窩輕輕蹭著,低軟輕柔的嗓音中含著眷戀:“厄眠。”

    厄眠敲了下他的腦袋,說:“什么厄眠?叫哥。”

    “哥哥。”塔慕斯饑餓地抿了抿唇,拉著他的手往床邊帶。

    下一刻厄眠便被撲倒到床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層層扒開,說:“好歹先讓我吃點東西啊,沒力氣。”

    “我自己動。”塔慕斯把一箱小零食搬到床邊,往他手里塞了塊肉松小面包,“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厄眠撕開包裝,咬下一大口肉松夾心的面包,含糊不清地說:“行吧。”

    *

    擁擠的臥室被甜膩的檸檬糖氣息填滿,香甜的糖果味中摻雜著絲絲醇郁的杜松子清芳。

    塔慕斯依然厭惡酒液,可對厄眠的金酒味信息素卻著迷得過分,微微蜷縮起身子懶洋洋地趴在厄眠身上,側(cè)臉緊貼著對方溢出汗液的胸膛,半闔眼眸舒適地呼吸著淺淡的金酒氣息。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趴了十幾分鐘,塔慕斯才起身為厄眠泡了杯溫?zé)岬蔫坭椒涿鬯蜷_終端買了幾盒止疼藥與西瓜味的潤喉糖。

    希澤邇是昨天半夜出現(xiàn)的,剛一整睜眼就對塔慕斯一陣打罵,熟悉的臟話與虐打手段讓塔慕斯很快知曉了希澤邇的身份,一掌敲暈對方,并用厄眠在情趣店買的鐐銬將對方囚禁起來。

    希澤邇只要一清醒就開始咋咋呼呼,吼著罵著逼迫塔慕斯放走他。塔慕斯擔(dān)心聲音被聽見,于是只要希澤邇一清醒就把他敲暈。

    下午的時候?qū)熥屗剿谷W(xué)校一趟,希澤邇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可能已經(jīng)罵罵咧咧了許久,所以厄眠回到這具身體時才會嗓子澀疼說不出話,頭疼頭暈則是塔慕斯敲的。

    好在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今天又是工作日,兩邊的鄰居都不在家中,希澤邇的呼救聲沒被聽見。

    藥物很快送到,厄眠直接忽視止疼藥,抓起幾顆西瓜味的潤喉糖就往嘴里塞。

    塔慕斯倒了杯溫水,喝了口水把避.孕的藥物吞咽下去,端著剩下的水拿著止疼藥等厄眠吃完糖。

    厄眠直接抓起他手里的白色小藥丸丟進(jìn)嘴里,咀嚼幾下后“咕咚”一下吞咽下去。

    “不苦嗎?”塔慕斯問。

    “甜的,草莓味。”厄眠從藥盒倒出一顆藥丸,“你嘗嘗。”

    塔慕斯還沒見過草莓味的止疼藥呢,放下手里的水杯低頭舔了舔厄眠手心里的藥丸,苦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哥哥騙我。”

    厄眠得逞般地翹起嘴角,一邊吃潤喉糖,一邊往嘴里塞奶香味小餅干。

    塔慕斯朝他張開嘴,厄眠立即配合地往他嘴里扔了個小鴨子形狀的奶香小餅干。

    塔慕斯含著餅干低低地笑著,而后趴到床上調(diào)轉(zhuǎn)方向?qū)蓤F(tuán)白嫩嫩的圓潤肉肉湊到厄眠身前,說:“哥哥,昨天晚上放的3個雞蛋只取出來了2個,最后一個取不出來,哥哥幫蛋糕取出來好不好?”

    厄眠應(yīng)了聲,伸出手指認(rèn)真尋找,結(jié)果找了許久都沒看到雞蛋的影子。

    瞥見塔慕斯嘴角的狡黠笑意時,才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這塊發(fā)燒的小蛋糕在故意欺騙他,估計下午去學(xué)校之前就把雞蛋全部取出去了,于是氣憤地剝了幾顆西瓜味潤喉糖放進(jìn)去。

    潤喉糖在溫?zé)釗頂D的濕潤環(huán)境下緩緩融化,流淌出散發(fā)著西瓜清甜的淡紅色糖漿,清涼的味道不斷朝肚肚里面擴(kuò)散著,帶來一陣高過一陣的強(qiáng)烈灼燒感。

    “哥哥,蛋糕錯了。”塔慕斯回過頭,用泛紅的眼眸直勾勾地凝視他,“取出來好不好?”

    “不許浪費食物。”厄眠重重拍了拍他,在白皙的肉肉團(tuán)團(tuán)上留下一個紅紅的手印,“讓它慢慢融化。”

    塔慕斯震驚:“!!!”

    早知道不發(fā)燒了!!!

    塔慕斯明天夜里就要開始執(zhí)行第一個任務(wù),晚上6點前需要抵達(dá)帶隊軍雌指定的地點。

    所以厄眠也沒折騰得太過,待糖果融化到一半后就放過了塔慕斯,讓他早一些睡覺養(yǎng)足精力。

    *

    厄眠是被蝦仁煎餃的味道香醒的,快速洗漱好往廚房擠,先是一口炫掉5個煎餃,再“噸噸”幾口喝掉一盒牛奶,接著抓起土豆雞蛋煎餅往嘴里塞。

    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強(qiáng)烈的刺痛感,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大力拉扯著厄眠的意識。厄眠停下咀嚼的動作,抵抗著那股龐大的拉力。

    【嘀嘀嘀!警告!原主意識回歸失敗!玩家001抹殺失敗!玩家034導(dǎo)入失敗!情況異常!情況異常!】

    【嘎嘎嘎!請宿主盡快使用道具強(qiáng)制抹殺玩家001的意識!】

    塔慕斯正背對厄眠盛著熱乎乎的黑米粥,并未注意到厄眠的異常。

    【叮!道具使用成功!積分已扣除。】

    【強(qiáng)制抹殺意識中……】

    【錯誤!錯誤!檢測到該玩家不屬于人類!錯誤!錯誤!抹殺失敗!】

    【嘎!錯誤,系統(tǒng)錯誤!即將關(guān)機(jī)修復(fù)升級!預(yù)計升級時間:7天。】

    強(qiáng)大的拉扯力消失,頭痛減輕,厄眠若無其事般繼續(xù)動著腮幫子咀嚼香噴噴的大煎餅。

    塔慕斯把兩碗熱乎乎的黑米粥與一大盤土豆雞蛋煎餅端到桌子上,說:“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了,待會兒我去買一些菜,買哥哥最愛的大肘子和小蛋糕。”

    “對了哥哥,我把錢還你,想吃什么就點外賣,無聊了可以出去逛逛,我只要一有空就會回來給你做飯吃。”塔慕斯點開終端。

    “錢你先留著以后再還……”厄眠覺得回頭該去找某個給自己發(fā)工資的老板討債了,卻突然想起那顆被觸須貫穿的心臟。

    于是厄眠改了口:“不用還了,我在這具身體待不了太久,你隨意花,缺什么買什么。”

    塔慕斯點擊屏幕的手指頓住,低低地垂著眼簾,片刻后才關(guān)閉終端說了聲“好”,低垂腦袋沉默著喝粥。

    厄眠邊吃煎餅邊看終端,并未注意到他的異常。

    權(quán)勢、金錢、擁護(hù)者、實力……未來的塔慕斯似乎什么都有,他不被蟲族的畸形制度所桎梏,肆意妄為,甚至狂妄到要推翻統(tǒng)治了蟲族千萬年的皇權(quán),要顛覆深深植根于全蟲族子民思想之中的尊卑觀。

    那樣的塔慕斯不需要厄眠,厄眠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什么彌補(bǔ)自己過錯的機(jī)會。

    可現(xiàn)在這個剛剛邁入大學(xué)的小蛋糕需要,一天都無法離開哥哥的那種需要。

    厄眠在網(wǎng)上搜索哄雌蟲開心的方法,想在自己徹底離開這具身體之前,陪他家小蛋糕開心地玩上幾天。

    幾乎沒有雄蟲會主動討好雌蟲,所以搜出來的內(nèi)容全是針對同性別的雌蟲情侶。

    〔1樓:選一家有情調(diào)的餐廳共用午餐,午餐后逛商場或者去游戲廳打游戲,晚餐后看一場恐怖電影,記得選最后排角落的位置,跟隨著電影主人公的尖叫聲深入交流。(色.jpg)〕

    厄眠:嗯,還行。

    (截圖保存)

    〔2樓:強(qiáng)烈推薦帶他去游樂場,去之前記得帶好安全套,在鬼屋里找個隱蔽的小房間,然后……嘿嘿嘿嘿~〕

    厄眠:嗯,不錯。

    (截圖保存)

    〔3樓:商場試衣間和摩天輪真的超香!刺激的咧!斯哈斯哈~~(大黃臉360°甩舌頭.jpg)〕

    厄眠:嗯,很好。

    (截圖保存)

    此時,看清所有內(nèi)容的塔慕斯羞恥得幾乎快要把臉埋進(jìn)碗里了。

    鬼屋,試衣間,摩天輪……

    如果厄眠要求的話……似乎……試一試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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