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心生邪念 溫懷意是真的不會做……
溫懷意是真的不會做飯, 但時危每天都給他做好吃的,他也是真的想做飯給時危吃。
只是按照他這個切菜速度,光備菜就搞了一個多小時。一向只做素菜, 從沒處過肉的溫懷意, 頭一次把洗凈了的排骨像模像樣地放進了砂鍋里。
一頓飯,三菜一湯, 溫懷意全部做好花了三個小時。陸時危進來幾次想要幫忙, 都被溫懷意攆出去了。不是讓他看電視, 就是讓他看手機,或者看書也行。總之就是乖乖待著, 等溫懷意投喂就好。就像這段時間以來,陸時危對待他的每一天那樣。
菜全部上桌時,溫懷意自信滿滿,率先給陸時危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湯。
陸時危看著碗里燉成排骨冬瓜羹的冬瓜排骨湯, 又看了看一副很想要自己給出點評的溫懷意,一本正經地贊嘆道,“火候是足夠的,排骨應該很軟爛。看起來很不錯。”
雖然被時危夸了溫懷意很開心, 但他還是想知道味道怎么樣, 便對時危急切道, “那你快嘗嘗。”
雖說之前開玩笑說要給時危做更難吃的黑暗料, 但真正做起來,溫懷意其實做得很認真,也很努力,比以往他給自己敷衍的每一頓都要更用心。雖然他廚藝不好,但是他也想力所能及地做到最好,想讓時危吃到他能做的最好吃的飯菜。
以前溫懷意沒談過戀愛, 不懂。自從喜歡上時危,他才發現很多小事都會因為對一個人的態度和心意,變得格外有意義。
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缺失的充滿愛的生活。
即使時危目前對他不是愛,但也依舊讓他很溫暖,他想要去回饋這份溫暖,讓時危也感受到生活的幸福和美好。
事實上,陸時危自搬來溫懷意對門,他每天都在過幸福美好的生活。對他來說,能這樣陪在溫懷意身邊,能不被拒之千里,根本不用溫懷意做什么,他就已經很幸福了。
溫懷意早就成為他對抗OCPD和堅持復健的動力。
他每天都在努力,努力成為一個正常的,有資格做溫懷意丈夫的男人。
希望每天都和溫懷意過這樣平平淡淡,無紛無擾,一日三餐的普通生活。
所以溫懷意能給他做飯,這是他從來不敢想的事。如今這碗排骨湯,就算下了毒他也甘之如飴。
然后溫懷意就看見時危斯文地用羹匙喝了一口湯,然后從冬瓜羹里夾起一塊排骨,細嚼慢咽。
他面色很自然,甚至頗有些很享受用餐過程的感覺。
“很好吃,排骨很入味。”他吃完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溫懷意做菜沒有嘗一嘗的習慣,聽時危這樣說,全然信了。又趕緊讓時危嘗嘗西紅柿炒蛋。
陸時危重新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面色有些微的變化,但他依舊點點頭,“這個也挺好吃的。”
接著溫懷意又讓他嘗了芹菜牛肉和糖醋蓮白,無一例外,時危都說很好吃。
溫懷意自信滿滿,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大器晚成的廚藝天才了。于是也開心地拿起碗筷,準備開吃。
陸時危卻突然開口,“這是你給我做的,只能我一個人吃,你不能吃。”?
溫懷意有些驚訝地望向他,“開什么玩笑?”
“禮尚往來,我現在去給你做幾道菜,你等我,半小時就好。”說著他就要滑行離開。
“你站住。”溫懷意叫住他,“你先吃吧。”
陸時危只好回到餐桌旁,拿起碗筷,夾起一塊炒蛋,面不改色地放進嘴里。
“”
溫懷意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就那樣看著他吃飯。
但他吃飯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許多,還對溫懷意說,“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吃完,然后給你做。”
溫懷意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時危向來禮貌紳士,慢條斯。怎么會在明知自己在廚房里忙了幾小時肯定餓了的情況下,跟自己說“只能我一個人吃,你不能吃”這樣有些無禮的話?而且他曾經說過,他吃東西之所以慢條斯,是多年的習慣和素養造成的,吃快了他反而不習慣,胃也會難受。
這狀態怎么看都不對,結合陸時危的好人印象,溫懷意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拿起筷子去夾湯盅里的排骨,時危突然伸手,掌心握住了他的手腕。
溫懷意抬眼與他對視,“很難吃,對嗎?”
“不是的。”陸時危溫柔否認。
溫懷意手腕一轉,輕松掙脫溫熱的禁錮,迅速將排骨塞進嘴里。
下一秒他就干嘔了一聲,吐出排骨。
“這排骨又腥又咸,你還說好吃?!!!”溫懷意一邊反胃一邊說。
陸時危連忙倒了杯溫水,遞給他,“我覺得挺好吃的。”
怕溫懷意不信,他又加了句,“真的。”
溫懷意一邊猛喝水,一邊緊皺眉心盯著人。
時危人也太好了吧?這么難吃的排骨,還一直跟他說好吃。
還有不讓他吃這一桌子的黑暗料,應該也是不想讓他遭受摧殘。
不得不說,時危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對朋友都這樣好,對愛人豈不是好得沒邊?
真可惜,這樣的好男人他沒搞到手。
溫懷意感動之余,又很傷感。放下水杯,嘆了口氣。然后越想越煩。
“怎么了?”陸時危溫聲問,“生氣了嗎?”
生氣?生什么氣?氣他不喜歡自己?
如果是這個的話,那溫懷意確實是挺生氣的。
“對不起。”陸時危看著他,誠懇道歉。
“對不起有什么用啊?你能改嗎?”溫懷意本來就想得心煩,聽他這樣明明沒什么錯還要跟自己道歉,讓自己對他的好感值一路飆升,卻看得見摸不著得不到,莫名來了火氣,把心里話吼出來了。
陸時危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個這么生氣,便低聲哄道,“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我一定改,以后絕不再犯。氣大傷身,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溫懷意看著這樣的時危,莫名有些想哭。
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他甚至開始心生邪念。
反正時危雙腿殘疾,站不起來,也反抗不了,他大可強行睡了他。
時危人這么好,一定不會介意的吧?
“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好嗎?”陸時危還在溫柔耐心地哄他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
溫懷意敗下陣來,心軟道,“好了好了。我沒生氣了。什么都是你的錯,哄小孩兒呢?”
“沒有。”陸時危一臉認真地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小孩兒,你是絕對自由的。”
溫懷意:“”
這話聽起來沒毛病,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想不明白就不想,溫懷意岔開話題,“其他菜也都很難吃吧?”
陸時危:“還好。我真的覺得還可以。”
溫懷意不滿地挑眉,“你剛剛還說不再騙我了!”
陸時危連忙解釋,“不是騙你。你說難吃,可對我來說,這些菜品確實口味欠佳,但還達不到難吃的程度。”
溫懷意正準備說什么,陸時危又道,“可能是因為你傾注其中的心意,也可能是我對你的濾鏡比較重。所以這些菜品雖然不那么好吃,但我覺得真的不難吃。”
聞言,溫懷意情緒逐漸平和下來,靜靜聽他說。
“我之前不該騙你說很好吃,應該實事求是。但這次我真的沒騙你,都是我的真實感受。”
“我覺得生活里的小事,甚至是不好的事,只要被人傾注心意,他就有了特殊的意義。這些菜品雖然不好吃,但這是你的心意,是你在廚房忙碌三個小時的真心付出。”
“無論如何,這份心意不該被辜負。”
陸時危看著他,目光沉靜而溫柔,眼底深情流淌,“溫懷意,謝謝你,讓我平淡的生活變得美好。”
這不正是自己想讓時危感受到的嗎?
溫懷意看著時危深邃漆黑的眼眸,這雙眼睛這樣看他時,總是容易給他造成一種深情的錯覺。
溫懷意淪陷其中。
這樣的時危,自己竟然還想對他用強。
溫懷意突然覺得自己好禽獸。
為了減輕自己身為禽獸的負罪感,溫懷意朝他揚起笑容,“不客氣。”
隨后拿起筷子,“我們吃飯吧。”
陸時危還想阻止他,剛一張口就被溫懷意塞了塊排骨。
“朋友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溫懷意埋頭吃了一筷子西紅柿炒蛋,又差點吐了,但他忍了下去,繼續道,“除非你不拿我當朋友。”
陸時危雖然擔心他受不了,但聽到他這話,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唇角上揚。嘴里的排骨似乎更好吃了。
“我去!”溫懷意突然呸了一口,“這糖醋蓮白怎么這么酸?牙齒都快給我酸掉了!我明明沒放多少醋啊!”
陸時危連忙給他遞水,“做糖醋蓮白用到的調味料不光是糖和醋,還需要生抽、蠔油、淀粉、食鹽,事先按比例調配成料汁。”
“那比例是多少?”溫懷意一邊喝水一邊問。
陸時危笑了笑,“你不用知道。以后我做給你吃就好了。”
溫懷意抿了抿嘴巴,可他們以后的日子不多了。
第72章 不害怕 “你告訴我,我不學,……
“你告訴我, 我不學,我就聽聽跟我做的出入有多大。”溫懷意佯裝隨意道。
陸時危點點頭,開始一本正經地報比例, “通常來說一盤蓮白, 需要白糖一勺、醋三勺、生抽兩勺、蠔油一勺、淀粉一勺,食鹽半勺。”
溫懷意暗中記下, 在心底默念幾遍。
念著念著就念岔了, 一勺兩勺的全亂套了。
他只好裝作沒聽清, “你剛剛說太快,我沒聽清。”
陸時危好脾氣地又說了一遍。
這次溫懷意終于記住了, 點點頭又接著問,“那西紅柿炒蛋呢?應該怎么做?”
陸時危:“這個是最簡單的,只需要食鹽,其他什么調料都不需要放。”
“我以前就是這樣的。”溫懷意說, “現在想想雖然以前有時候咸,有時候淡,但起碼不會像這次這樣難吃,一股怪味。”
“那你怎么突然加了姜蒜和花椒呢?”陸時危問。
溫懷意抬眼看他, “因為看你炒菜, 大部分菜都加了這三樣, 所以我就試試, 看會不會更好吃。”
陸時危寵溺地笑,“原來如此,這也算學以致用了。”
溫懷意也尷尬地笑笑。
反應過來后不滿地問,“你不會是在嘲笑我吧?”
“沒有。”陸時危頓了頓,“我只是覺得,你有時候挺可愛的。”
溫懷意皺眉:“可愛?”
陸時危唇角微彎, 眼神沉迷地“嗯”了一聲。
溫懷意:“”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此時陸時危的手機響了一聲。
但他沒有查看消息的意思,依舊靜靜地溫柔地看著溫懷意。
“你微信響了。”溫懷意提醒道。
陸時危這才回神,摸出手機。
是負責保護溫懷意以及報備溫懷意行蹤的保鏢。
【陸總,您沒事吧?】
陸時危不動聲色地打字。
另一邊,保鏢正從停在湖景云庭對面的越野車上下來,打算確認自家老板是否安全。
畢竟以往陸總收到有關溫先生的消息,都會回復一句,或者吩咐幾句,如今距自己給他發消息說溫先生回來了,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
他剛要向門衛出示證件,就收到了微信。
陸總:【沒事。溫懷意脖子上有傷,查一下今天在陸銘沉的別墅里發生了什么事。】
保鏢:【好的陸總。】
見時危收起手機,溫懷意又道,“我最近休假,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收到這樣的邀請,陸時危有些驚訝,“我這樣方便嗎?”
溫懷意:“當然方便啊,不方便我就不會叫你了。”
回想起溫懷意在酒吧縱情熱舞的模樣,陸時危說,“我沒法跳舞。酒也不能喝,醫生說不利于腿傷恢復。”?
溫懷意一臉懵,“誰說要跳舞?我也沒讓你喝酒啊。你在想什么呢?”
陸時危:“抱歉。我以為是要去酒吧。”
溫懷意:“你怎么會首先想到酒吧?”雖然他也確實挺愛去的。
但如今不一樣,他只想多點時間和機會陪著時危。所以他剛剛趁著時危回微信的空檔,訂了瀾城遠郊一家環境清幽的民宿,兩間房還是像這樣門對門。
陸時危有些心虛,但面上不顯,“年輕人不都愛泡吧嗎?你年紀小,我以為你會對酒吧很感興趣。”
溫懷意笑,“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撞見過我去酒吧呢?”
陸時危垂眸,“沒有。我很少去酒吧。”
溫懷意:“那你以前不工作的時候都干什么?”
陸時危:“健身。”
溫懷意:“還有呢?”
陸時危:“沒了。”
溫懷意驚訝:“合著你腿沒傷的時候就是個工作狂啊?”
陸時危點頭:“可以這么說。或者更貼切一點,工作機器。”
“我都有點心疼你了。”溫懷意玩笑開得半真半假。
“沒事。我現在不是已經脫離了那樣的生活了嗎?”陸時危說,“以前的三十二年都是虛度光陰,以后”
他看著溫懷意的眼睛說,“我會為自己而活,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溫懷意也看著他的眼睛,眸光含情,“我也是。”
*
吃完這頓黑暗料,溫懷意開始收拾,陸時危要幫忙,他依舊不讓。
“你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陸時危拿過他手中的碗盤,“還作數嗎?”
溫懷意看著他,然后笑起來,“當然作數。以后我們就一起做飯,吃飯,洗碗。誰也別攔著誰。”
“好。”
兩人洗完碗,收拾好廚房,溫懷意開始收拾行李。
“我訂了一周的民宿,你也先去收拾行李,一會兒門口見。”溫懷意一邊收拾,一邊對時危說。
幸福來得太突然,陸時危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忍不住跟溫懷意確認道,“是一周嗎?”
聞言,溫懷意折衣服的動作頓住。
時危是覺得太久了嗎?
可他們能在一起的日子只有這一周了。
所以溫懷意硬著頭皮答道,“是啊。”
害怕時危拒絕,溫懷意又仗著他人好威脅道,“你都答應我了,我訂民宿的錢都花了,你可不許放我鴿子。不然——”
明明是威脅,說出來卻像撒嬌。
陸時危笑了下,打斷他,“沒有不然。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等我。”
回到房間,陸時危興奮極了,越想越激動。
溫懷意邀請他出去玩,在環境清幽的地方兩人獨處一周。這意味著什么?
就算是陸銘沉,溫懷意也不曾給過他這樣的機會。何況只是朋友的自己?
所以溫懷意是有在考慮自己的,說不定經過這次的相處,他就能徹底看清溫懷意的心。
一想到這里,陸時危收拾行李的手都是抖的,以至于他好幾次都拿不穩衣服,跌落在地,又重新去衣柜里取。
等溫懷意收拾好,領著小柴犬來找他時,他還在顫抖著疊衣服。
“你手怎么了?”溫懷意連忙丟下行李箱和釣魚包,幾步跑過去,拉起他的手仔細查看,“沒看出有什么問題啊,怎么抖得這么厲害?”
小柴犬也跑過去,對著陸時危的手“汪汪”叫,似乎也在問他怎么了。
陸時危努力平復激動的情緒,但努力了好幾次都做不到。
最近他的OCPD癥狀越來越難以控制,特別是每次溫懷意給他希望后,他都要比以往更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發瘋。
所以此刻他的努力不僅沒有平復情緒,反而讓他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對溫懷意的渴望和病態占有也越來越強烈。
看著時危下顎緊繃,咬牙咬到面色漲紅,脖頸青筋暴起的這副模樣,溫懷意嚇壞了,連忙捧住他的臉,慌亂道,“時危你怎么了?你別嚇我,你說話,你說話你到底怎么了?我要怎么幫你?你說話啊!”
陸時危看著他不停一張一合的殷紅嘴唇,再也忍不住,一把撈住他的腰,把人緊緊禁錮在懷里。
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溫懷意錯愕的神情下,是狂亂的心跳。
就在陸時危極具壓迫的吻要落下來時,下一秒——
“出去”陸時危咬著牙,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溫懷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時危一把推開。
他一個踉蹌退至門外,“你”
砰——
房門被重重關上。
里面接著傳來陸時危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小柴犬的“汪汪”聲,溫懷意還聽到了一句,“對不起等我。溫懷意,你一定要等我。”
房間內,陸時危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炸了。他越來越不清醒,越來越聽不清小柴犬的叫聲,只能聽到心里那個歇斯底里叫囂著要占有溫懷意的聲音。
瘋狂在血液里流淌,僅存的一絲智讓陸時危滑行到床頭柜,他顫抖著手拉開抽屜,接著慌亂地在里面摸索。
摸索了好半天,他摸到一把剪刀,攥起來毫不猶豫地扎在自己左臂。
鮮血洇濕黑色襯衫,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他開始清醒起來,每一根神經都能感受到疼痛的同時,他終于又能感知到這個世界了。
陸時危額發凌亂地垂在額前,被汗水浸濕。
過了好一陣,他才笑著松開了手,靠在輪椅里,胸膛劇烈起伏。
他慶幸自己沒有失控。
沒有變成一個只想囚禁溫懷意,瘋狂占有溫懷意的瘋子。
他頭靠在輪椅的頭枕上,偏過來側目看向緊閉的房門,氣息不穩地問了一聲,“你還在嗎?”
“我在。”
陸時危唇角微揚,“等我十分鐘。”
“好。我等你。”
十分鐘后。
陸時危包扎好傷口,穿戴整齊,打開了房門。
溫懷意看著依舊一副紳士模樣的他,眼里盡是心疼。
“對不起。”陸時危溫聲說,“剛才嚇到你了吧?”
溫懷意眼中水汽氤氳,搖搖頭沒說話。
陸時危有些不太敢看溫懷意,他目光投在一邊的地板上,“我”
他小心翼翼的解釋還沒說出口,溫懷意就俯身一把抱住了他。
“這就是你說的不好的一面,對嗎?”溫懷意下巴擱在陸時危肩膀,說話間熱氣繚繞在他耳廓。
陸時危沒想到溫懷意會突然抱他,心臟狂跳,剛剛依靠疼痛才壓下去的瘋狂,此刻又要掙脫壓制。
陸時危下顎緊繃,雙手又開始顫抖起來。他慢慢抬起雙手,想要狠狠掐住溫懷意的腰。
“我一點都不害怕。”溫懷意還在說著。
一雙大手終于撫上了溫懷意緊致的腰肢,慢慢下滑,收緊力道
第73章 別麻煩了 溫懷意沒想到時危會……
溫懷意沒想到時危會一改之前的態度, 有些錯愕。
但腰間大手炙熱滾燙,無法忽視。
溫懷意撐著他的肩膀,去看他的表情, 想要確認, 卻再一次被推開。
只是這一次推開他的力道較小,溫懷意只是后退了兩步。但時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溫懷意終于不再抱任何希望。
可看著時危使勁握著左臂, 臉色也變得不太好, 溫懷意雖然傷心, 更多的卻是擔心。
“你手臂怎么了?”他上前想要掰開時危的手查看。
陸時危卻捂著手臂躲開了他,“沒事, 應該是抽筋了。一會兒就好。”
此時躲在臥室床底下的小柴犬冒出個腦袋,直沖溫懷意叫喚。
“我好像也嚇到幸運了。”陸時危說。
溫懷意進屋抱起小柴犬,摸著他的腦袋安撫道,“別怕, 時危只是生病了。他不是故意的。”
看著溫懷意和小柴犬,陸時危逐漸平復情緒,慢慢松開了手,將沾了血跡的掌心握起。
“溫懷意。”他溫柔地喚了一聲。
溫懷意抬眸看他, “嗯。”
“可能要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行李了。”陸時危說, “我得去下洗手間。”
“好。”
溫懷意點頭應下, 陸時危制動輪椅離開。
空氣變得安靜下來。
溫懷意看著他滑行進浴室的背影, 出神了一會兒才收拾心情,放下狗子,打開衣柜。
陸時危回來時,溫懷意剛好拉上行李箱的拉鏈。
他環視了一下臥室,視線掃過枕邊放著的幾套自己的睡衣。但他沒在意,看到了一側角落里扔滿紙巾的垃圾桶, 便走了過去。
陸時危卻先一步滑行到他前面,快速收攏垃圾袋的繩子。
“這個我來就好了。”他說著就拎著垃圾袋往外滑行,“我去收一下其他房間的垃圾。”
溫懷意沒在意,便拉著兩個行李箱,背上釣魚包,和小柴犬一起往玄關走。
在門外等了幾分鐘,陸時危拎著幾個垃圾袋出來,然后把溫懷意門口的垃圾袋也拎上,兩人一狗進了電梯。
下到停車場,溫懷意打開副駕車門,一把拉起陸時危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搭在自己肩上。
“別說什么你自己可以,也別說謝謝。”溫懷意一句話就堵住了陸時危的嘴。
陸時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任由溫懷意扶著坐上了副駕駛。
路上,溫懷意開著車,生平頭一次坐在副駕的陸時危時不時看向溫懷意。兩人隨意閑聊,但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之前發生的事。
到了民宿,已經傍晚。
溫懷意一停好車,老板娘就熱情地招呼人過來幫忙拎東西。她看起來四十多歲,穿一身大紅色的印花國風連衣裙,整個人顯得喜氣洋洋的。
“謝謝,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可以的。”溫懷意一邊從后備箱拿出折疊輪椅打開,把時危扶下來,一邊客氣道。
“怎么能讓客人拎東西呢?”老板娘笑瞇瞇道,“我們青竹居主打的就是一個賓至如歸。”
說著她就朝搬東西的幾名員工喊道,“都搬去510啊!”
“510?”溫懷意驚訝道,“老板娘你弄錯了,我訂的是201和202,不是510。”
聞言,老板娘陪著笑臉轉身,對溫懷意道,“小溫啊,我知道你訂的201和202兩個單間,但是最近來的客人有點多,你剛下單最后兩間房就有四個外地的游客來了。他們是搞什么徒步旅行的,我也不太懂,反正幾個小伙子身上都是傷,看著怪可憐的,所以我就把你訂的兩間房挪給他們四個人住了。”
原來是這樣。
老板娘說那四個人是徒步旅行來的,還都帶著傷,這讓溫懷意想起了上次在朝霞山遇到的徒步隊,隊長肖思遠也是一身傷。
他知道熱愛徒步的,是怎樣親和又熱血的一群人。
“我想著你就兩個人,住一間大床房是完全可以的。正好我們打算把整個五層的所有房間都打造成豪華主題大床房,510是我們剛剛布置好的最豪華的新房,還沒人住過呢。”
老板娘一通說完,見溫懷意一直不說話,咬咬牙心一橫,又道,“這樣吧小溫,這大床房我就按一間單間的房費收,你之前付的錢,我退你一半,怎么樣?”
兩間單間突然換成一間大床房,陸時危覺得自己好幸運,真是連老天都在幫他。
見溫懷意皺著眉,一直沒說話的陸時危擔心他堅持要單間,便開口道,“老板娘之所以會這樣做,也是因為她人好心善。況且還給我們免了一半房費,我覺得可以。”
聞言,老板娘順勢說道,“好勒!那就這么著了!”
說著她就笑呵呵地拿出手機操作。
溫懷意還沒回過神,就聽到手機響了一聲。
“小溫,后臺退你了啊。”老板娘朝他揚了揚手機,“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我就住在一樓。希望你和你的朋友在這里住得開心。”
說完她就把房卡塞到溫懷意手里,一臉喜色地踩著高跟鞋搖曳離開了。
溫懷意看著坐在輪椅里,面帶笑意的時危,說,“你不介意嗎?”
陸時危:“不介意。”
溫懷意倒是無所謂,雖然他不會再碰時危了,但是能住一起其實他也是開心的。
之前他在聽到那四名房客的情況后,他就沒打算要回房間了。只是又考慮到時危會不愿意,所以他才糾結了會兒,一直沒說話。
雖說現在時危嘴上說著不介意,但想到之前時危對自己的反應,溫懷意不想他委曲求全,還是再三確認道,“會不會不方便?”
陸時危笑著道,“你不是說,我們都是男人,身體構造都一樣,你有的我也有。所以,有什么不方便的?”
“”
這話他確實說過,就在上午他想幫的時危穿褲子的時候。
既然時危都不介意了,那他也沒什么心負擔了,便收起房卡道,“行。我反正是無所謂,只要你覺得方便就行。”
說著他繞到陸時危身后,推著他往里走,“不過先說好,我這人睡覺不太規矩,你到時候可得多擔待。”
陸時危唇角輕勾,“好,我擔待。”
行李都已經被拎上去了,天色也已經完全暗下去,兩人便沒上樓,直接去了民宿的餐廳。
晚上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民宿又位于三個繁華小鎮的交界處,所以房客們要么沒回來,要么出去了。
吃完晚餐,溫懷意推著陸時危走在掛滿暖黃小燈籠的庭院里時,民宿內幾乎都沒人了。
這家民宿是一座仿古的三進院落建筑,古色古香十分還原,庭院也很寬敞。里面花鳥山石,青竹荷塘,應有盡有。
不得不說,在這樣清幽無人的夜晚,和喜歡的人一起慢慢散步,即使什么話都不說,也會覺得異常美好。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又各自幸福地逛了半個多小時,陸時危回過神來的時候,一看腕表九點半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上去吧。”他溫聲對溫懷意說。
溫懷意這才收起思緒,彎唇說了聲“好”。
一想到馬上要去房間里了,溫懷意其實還挺興奮的。
畢竟他選民宿的時候,專門考慮了有無障礙設施的民宿。這家民宿不僅在樓道都設置了無障礙通道,還將每層樓的1號房都安裝了無障礙設施。201就是其中一間無障礙房間。
而303是沒有無障礙設施的,所以時危在某些方面會需要他幫忙。比如洗澡
想到這里,溫懷意推著陸時危上樓的步伐都變快了許多。
但走到303門口,溫懷意突然有點尷尬。房門上的牌子寫著“情侶豪華大床房——月黑風高”。
原來是這種豪華主題大床房
一打開房門,溫懷意更尷尬了。
里面真的很黑,只有正對房門的那面墻開了下弦月形狀的小窗戶,像是把天上的月亮掛在了房間里,但今夜有風無月,月牙形的窗戶在黑夜里只有邊緣的形狀若隱若現。這倒是非常符合它這“月黑風高”的主題。
但又不至于完全看不見,因為墻邊和地板的交界之處有一圈燈帶圍繞著整間屋子,但那燈光很微弱,而且是極其曖昧的紅色。多少有點勾欄模樣了。
還有進門的玄關處有一排粉色的無靠背沙發,但那高度跟桌子差不多,不像是什么能坐的正經沙發。
墻上一排掛衣鉤,掛著手銬腳鐐皮鞭什么的,加上那高度和尺寸,掛人還差不多,絕對也不是什么正經掛衣鉤。
接下來最讓人臉紅心跳的是紅色心形大床上方掛著一根粗壯的U型繩,繩子底部還搭著一根極其眼熟的紅色捆綁繩。這樣一根U型繩吊在天花板上,總不能是讓人蕩秋千的吧?
在耽美小說里吃過無數肉的溫懷意,已經自動腦補出這繩子的各種玩法了。
但是他和時危不是情侶啊!
不能這么搞!
他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不要對時危用強,盡量純愛一點。但這瞌睡來了遞枕頭是什么極品運氣
說實話,溫懷意真有些受不住誘惑了,便對陸時危說,“我們還是換回房間吧,我去跟那幾位房客溝通。要是實在不行,就換個地方釣魚,換家民宿。”
說完他就要撒手下樓,陸時危立馬叫住他,“別麻煩了,這么晚了。”
“可是”溫懷意有些難以啟齒,他抿了抿唇,垂下眼睫,臉上不自覺飛起兩抹紅暈,“這是玩字母游戲的情侶主題房。”
陸時危喉結滾了滾,盡量保持沉穩道,“沒事,我們又不玩字母游戲,只是睡覺而已。”
溫懷意:“”
話是沒錯,但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第74章 可以習慣 最后溫懷意被陸時危……
最后溫懷意被陸時危說服, 沒換房間。
只是兩人進到屋里,莫名地都話少了很多,開著手機燈, 各自沉默地干著各自的事。
一直持續到溫懷意打開衣柜, 想要掛衣服的那一刻。
看著衣柜里掛著一排男女款的各式情趣睡衣,他實在受不了了, 拉上行李箱拉鏈, 不掛了。
然后低聲又快速地說了句, “我先去洗澡。”
沒等人搭話,說完他就匆匆進了浴室, 背靠房門閉著眼緊張得直呼氣。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甩掉了腦子里那些和時危醬醬釀釀的各種paly,開始準備洗澡。但溫懷意剛脫光衣服,就發現這浴室也是經過“精心布置”的。
依舊是黑漆漆的屋子, 以至于他剛沖進來時根本沒注意到這間浴室的玻璃是全透明的。此刻是借著透明情趣浴缸底部微弱的粉色光源,他才看清了四周。
反應過來后,溫懷意連忙回頭看了一眼外邊,原本擱在茶幾上的手機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關掉了, 整個房間除了墻邊有微弱的紅光之外, 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
溫懷意這才趕緊穿上衣服褲子。一邊穿, 一邊心道, 還好這房間夠黑,時危應該沒有看清他裸露的身子吧?
很快他推開玻璃門出來,特意去看時危,但時危在黑暗的角落里,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根本看不清時危的眼睛。
溫懷意走過去, 陸時危這才在黑暗里垂下眼眸,從他身上移開了視線。等他走近,能看清人了,他發現陸時危正看著那扇月牙窗戶。
溫懷意頓住腳步。
“怎么了?”確定人走到自己身側了,陸時危才看似平靜地收回視線,看向溫懷意,“我沒聽到水聲,是淋浴壞了嗎?”
溫懷意有些不自在道,“不是。”
陸時危:“那是怎么回事?”
“那個浴室”溫懷意頓了頓,“是全透明的。”
陸時危裝作不知情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房間本來就黑,透明不透明好像也沒什么影響。”
溫懷意看著黑夜里的陸時危,抿了抿唇,跟他確認道,“你剛剛真的沒看見嗎?”
陸時危明知故問,“看見什么?”
溫懷意:“看見我。”
“你是指浴室里。”陸時危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溫懷意:“嗯。”
“沒有。”陸時危一本正經。
溫懷意松了口氣。
時危說過不再騙他,應該不會說謊。何況時危一向紳士有禮,且對他沒那方面的興趣,就算不小心掃到一眼,應該也會馬上避開視線的吧?
其實他喜歡時危,倒是不介意讓時危看到自己身體的。只是在這種環境下,他總是忍不住腦補一些不可描述的play,偏偏時危又不喜歡自己,多少就有點怪尷尬的。
所以溫懷意確認完,就紅著臉轉身又進了浴室。
安心洗完澡后,他才發現自己忘記帶浴袍進來了。
于是只能用衣服遮住重要部位,探出個濕漉漉的腦袋,“時危,你能幫我拿一下行李箱里的浴袍嗎?”
陸時危“嗯”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拿了過來,別開臉遞給溫懷意。
溫懷意不好意思地接過,道了一聲“謝謝”,迅速披上浴袍,裹緊身體,系上腰帶。
打開浴室門,溫懷意見時危還在門口,便紅著臉問道,“你是不是也要洗澡了?要不要我幫你?”
答應的話到了嘴邊,但一想到自己左臂上的傷,陸時危又只好拒絕。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可是這里面沒有無障礙扶手,我怕你摔倒。”溫懷意緊皺眉心。
他是真的很擔心時危的安全,并不只是為了占時危的便宜。
陸時危:“有浴缸就還好,我盡量小心。”
見溫懷意依舊一副擔心的樣子,他又說,“放心,如果需要幫忙,我會叫你的。”
聽他這樣說,溫懷意才勉強放心了。
時危洗澡的時候,以防他尷尬,溫懷意也沒有開手機燈,就那樣背身守在門外,精力高度集中,做好隨時進去幫忙的準備。
還好,雖然時間有點久,但溫懷意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時危穿著浴袍全須全尾地出來了。
兩人澡洗完了,很快頭發也吹完了,又沒什么事做了。
再一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溫懷意坐在沙發里玩了會兒手機,時危就在一旁靜靜地看他。
過了大概半小時,溫懷意收起手機,對陸時危說,“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陸時危“嗯”了一聲,兀自制動輪椅滑行到床邊。
溫懷意快步跟上去扶他,等他躺好了,溫懷意才走到另一邊,躺上去。
溫懷意睡覺經常裸睡,但今天和時危睡在一張床上,他只能穿著浴袍,默默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然后又是長久的沉默。
溫懷意閉眼側躺了一小時,陸時危就在他背后睜眼看了他一小時。
他睡不著,煩躁地翻個身,就發現時危正看著他。
兩人在床上近距離對視,溫懷意率先開口,“你也睡不著嗎?”
陸時危輕輕“嗯”了一聲。
溫懷意:“為什么?”
陸時危正要開口,就聽到溫懷意又說,“我想起來了,你認床。”
“這可就沒辦法了。”溫懷意還在自顧自說著,“早知道就從你柜子里拿一套四件套來了,聞著熟悉的味道,應該會好點。”
“你為什么睡不著?”陸時危沒有接話,反而問他。
溫懷意嘆了口氣,往被子里縮了縮,“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旁邊從沒睡過人。”
他的嘴巴藏在被子里,聲音嗡嗡的。
“不習慣嗎?”陸時危嗓音很溫柔,伸手替他掖了下被子,露出嘴巴。
溫熱手指時不時觸碰著溫懷意的下巴和臉頰。
溫懷意心跳莫名快了起來,臉頰也開始發燙。
“你也很不習慣吧?”他紅著臉問時危。
陸時危看著他的眼睛,“我可以習慣。”
溫懷意也看著他,“我也可以習慣。”
“好。”陸時危低聲笑了下,“那快睡吧。”
“嗯。”溫懷意又往被子里縮了縮,閉上了眼睛。
陸時危又伸手幫他掖被子,“睡覺被子不要捂住口鼻,容易引起身體缺氧,可能會導致短暫的意識模糊,也會很容易驚醒,影響睡眠質量。”
他的嗓音很溫柔,溫懷意聽得心里暖暖的。他的手指很溫熱,或者說有些灼熱,溫懷意閉著眼睛,不小心被燙到,都會讓他心臟狂跳。
“睡吧。”陸時危輕聲哄道,“就當我不存在,好好睡一覺。”
溫懷意低低“嗯”了一聲,聽話地努力入睡。
漆黑的房間又陷入安靜,只能聽見兩人彼此交纏的呼吸聲。
又一個小時過去,溫懷意還是睡不著。怕吵醒時危,他這次沒有翻身,先悄悄睜開眼睛。
然后在黑夜里對上了時危沉靜的眼眸。
“你怎么還沒睡?”溫懷意問陸時危。
“你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要是睡了,就沒人陪你一起失眠了。”陸時危嗓音溫柔低沉,像是在開玩笑,也像是在說心里話。
溫懷意一時難以分辨。
便也開玩笑道,“你還真是把這句話貫徹到底了。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該不會要跟著殉情吧?那我可受”不起。
“別胡說。”陸時危打斷他,語氣突然嚴厲了幾分。
但下一秒又溫柔如初,“我比你大9歲,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
說著他又用指尖輕輕撥開擋住溫懷意眼睛的額發,溫柔的語氣里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如果真到了那天,你不準殉情。”
“也不準死在我前面。要是不聽話——”
他手指在溫懷意白皙的臉頰上慢慢下滑,然后一把捏住溫懷意下巴,眼底的瘋狂肆意涌動,“我現在就把你關起來。”
溫懷意被迫仰頭看著他,與他對視幾秒,然后噗呲一聲笑出來,“時危,你是在cos瘋批嗎?哈哈哈,可你的正經形象已經深入我心,一點也不嚇人哈哈哈哈哈”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陸時危連忙收回右手藏進被子里,狠狠捏了下左臂。
疼痛讓他瞬間恢復智,也跟著笑了笑,“那我爭取下次演得像一點?”
溫懷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好好。我已經開始期待了哈哈……”
這一通大笑,給溫懷意徹底笑清醒了。
他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后,干脆坐起來靠著枕頭,“既然我們都睡不著,要不看場電影吧?”
陸時危:“好。”
溫懷意開始去摸床頭柜,沒摸到遙控器。
“我之前看到過一眼遙控器,我記得就是在床頭柜上啊,怎么摸不到?”
又摸了一會兒,還是沒摸到。他干脆掀開被子,趴過去摸。
看著他挺翹的屁股和塌下去的細腰,陸時危喉嚨發干。
陸時危很清楚那件浴袍底下包裹著的,是溫懷意的身體。他知道溫懷意洗完澡之后一直沒有穿內褲。
他也沒穿。
欲.火焚身。
偏偏溫懷意還趴在那摸床頭柜,腰肢和屁股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扭來扭去,看得陸時危恨不得掀開他的浴袍,一把將人拉過來,狠狠按在身下。
陸時危這樣想著,雙手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掐住溫懷意的腰,把人拖過來。
突然,溫懷意打開了手機燈。
他跪坐起來,拿著手機四處照,一回頭就照到了時危下顎緊繃的臉,和青筋暴起的雙手。
第75章 看書吧 手機燈對準陸時危,暖……
手機燈對準陸時危, 暖色光源下,溫懷意將他的臉和那一雙伸過來的大手看得一清二楚。
時危這是想要抱他嗎?
溫懷意莫名心慌了一下,頓了好幾秒才低聲開口, “你要做什么?”
溫懷意的突然回身和這突然對準自己的亮光, 讓陸時危燥火煎熬的心也很慌。
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如果現在強行和溫懷意發生關系, 那之前的一切都功會虧一簣。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不能在溫懷意不愿意的情況下強占他, 這是極大的傷害。
他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傷害溫懷意。
可浴.火灼身,欲.望正在一寸一寸地吞噬著智。陸時危看著溫懷意凌亂敞開的浴袍領口, 跪在床上的微紅膝蓋,……
他僵在半空的一雙手,開始逐漸靠近溫懷意。
看著時危的手越來越近,溫懷意怔愣又期待, 靜靜跪坐在床上,等著他的動作。
時間似乎都慢了下來,溫懷意等了好久好久,時危的手才碰到他的敞開的浴袍領口。
溫懷意心臟狂跳, 就在他以為時危會解開他腰帶, 扯掉他浴袍的時候, 時危雙手有些顫抖地拎住他的領口, 緩慢交疊在一起,遮住了他雪白的胸膛。
“找不到就算了。”陸時危嗓音突然低啞了些,收回手躺下去翻了個身說,“還是睡覺吧。”
他說完,全程一直安靜蹲在狗窩里觀察兩人的小柴犬迅速沖到床邊,對著時危就是一頓“汪汪”叫。
可惜時危沒搭它, 溫懷意也沒搭它。
一想到時危剛才的動作只是想幫他拉好衣服,溫懷意心跳終于緩了下來,輕輕呼出一口氣。
想想也是,時危根本就不喜歡他,又怎么會碰他?
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溫懷意搖搖頭,正要關掉手機燈打算睡覺了,視線就掃到遙控器正躺在時危那邊的床頭柜邊緣。
溫懷意興奮地喊了一聲,“找到了!”
聞言,陸時危平躺過來,正要去看溫懷意,結果身體一沉,眼睜睜看著溫懷意趴在自己身上去拿遙控器。
藏在被子底下的某處本就灼熱難耐,突然被溫懷意這樣壓住,陸時危氣息粗重地悶哼一聲。
聽到聲音,溫懷意連忙從他身上起來,“抱歉,我看到遙控器有些激動,就沒注意。”
說著他就去掀被子,“把你壓疼了吧?我看看。”
陸時危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強忍難受道,“沒事,不疼。”
“好吧。”既然時危都這樣說了,溫懷意也就松開了被子。
可時危還緊緊握著他的手腕,鐵鉗一般,沒有一絲松動的跡象。溫懷意等了一會兒,才道,“時危,你能把我放開嗎?捏疼了。”
陸時危這才慌忙松開,“對不起,我”
溫懷意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好脾氣地笑著打斷他,“沒事。已經不疼了。”
聞言,陸時危說了句,“那就好。”
然后又將手放回被子里,翻個身背對溫懷意,使勁摁住左臂。
溫懷意也鉆進被子里,盡量不觸碰到時危。靠坐好后摁開電視,開始找電影。
“你不看嗎?”他一邊選電影,一邊問時危。
陸時危嗓音很低啞地說了聲,“不看。”
然后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不再說話。溫懷意關掉手機燈,調低聲音,房間里只有極小的電影聲,和小柴犬時不時發出的叫聲。
然后他就那樣靠坐在床頭,一邊看電影,一邊時不時去看時危側躺的背影,失眠到天明。
當然,裝睡的陸時危也好不到哪兒去,同樣睜著眼睛捱到晨曦破開云層。
清晨,月牙窗戶灑落一縷金色晨光,漆黑的屋子終于被點亮了些。溫懷意關掉電視,率先下床,輕手輕腳地給小柴犬喂食,然后去洗漱。
洗完出來發現時危還側躺著,便打開行李箱,挑了件寬松的橘色T恤和白色短褲。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時危,這才回頭放心地脫掉浴袍,換上T恤和短褲。
等他穿好后,又往床上看去,時危這才撐起身體坐了起來。
“早。”溫懷意微笑打招呼。
陸時危垂眼躲避他的視線,喉嚨干澀地吞咽了一下,吐出一個干啞的“早”字。
溫懷意幫他拿了一套衣服過去,“你聲音怎么啞了?感冒了嗎?”
陸時危接過衣服,低著頭,“沒有。只是嗓子有點不舒服。”
聞言,溫懷意連忙給他拿了瓶水。陸時危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你這么渴嗎?”溫懷意驚訝道。
陸時危將空瓶擱在床頭柜上,低聲道,“可能是昨晚的菜太咸了。”
溫懷意:“是嗎?”
陸時危:“嗯。”
“”
可溫懷意覺得這民宿的菜挺好吃的,也不咸啊。再說了,就算時危吃的口味比較淡,那這民宿的菜再怎么也沒自己做的黑暗料咸。
該不會是,時危就是因為吃了自己的黑暗料才這樣渴的,但他人好又不想自己尷尬難過,才故意這樣說的吧?
想到這里,溫懷意不再刨根問底,將輪椅推過來固定在床邊道,“那你自己換衣服,我去樓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早餐。”
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
房門打開又關上,房間重新陷入安靜。
看著溫懷意放在床頭的浴袍,陸時危眼中癡狂,一把撈過來,貪婪地嗅著上面殘留的香氣。
另一只手則伸進了被子里。隨之而來的是胸膛的劇烈起伏,和粗重沉悶的喘.息聲。
擔心溫懷意很快回來,陸時危盡快解決后立馬將濕巾扔進垃圾桶,確認床上和被子上都沒有污漬,才將溫懷意的浴袍放回原處,脫掉自己的浴袍開始穿衣服。
房門打開的時候,陸時危已經從床上轉移到輪椅上。他沒有去看門口的溫懷意,迅速制動輪椅。
所以溫懷意端著早餐進來時,只看到磨砂玻璃的衛生間里,陸時危正在洗漱。
小柴犬跑到溫懷意的面前“汪汪”叫,溫懷意沒搭它直接繞開它進了屋,畢竟昨晚它叫了一夜,大概也是換地方了不習慣吧。
小柴犬見他不自己,直接咬住他鞋帶,把人往床邊拽。溫懷意沒辦法,只能騰出一只手蹲下來撈起狗子,一邊往茶幾走,一邊溫聲安撫道,“幸運,別鬧了。你都鬧了一晚上了,不累嗎?乖乖待著,一會兒我們吃完早餐,帶你出去玩。”
說著溫懷意就將托盤放在茶幾上,單手擺好早餐,然后坐在沙發里一邊看著時危的身影,一邊擼著狗等他。
看著看著,他又看到了衛生間旁邊的全透明浴室,忍不住吐槽這毫無隱私的設計。
剛吐槽完他又看向磨砂玻璃后的時危,心道:這情侶豪華主題房也不是全無隱私,還算有一丁點兒隱私可言,起碼上廁所的時候不會被對方看見。下次尷尬的時候還是躲衛生間里吧。
正這樣想著,陸時危就洗漱完打好自己出來了。
溫懷意放下狗子,洗了個手,兩人開始平靜如常地吃早餐。
吃完早餐,溫懷意帶上釣具,從行李箱里隨手拿了兩本書兩瓶水裝進背包里,然后兩人一狗就一起出門了。
民宿附近都是縱橫交織的小溪,溫懷意選了一條相對清幽的小溪,推著時危沿著溪邊往更幽靜的上游走了一段路才停下。
“你覺得這里怎么樣?”他問時危。
陸時危看著干凈清澈,流速極緩的溪流,又看了看四周茂密的竹林,點點頭,“陽光斑駁,人跡罕至,是個安靜釣魚的好地方。”
溫懷意彎起眼睛,“好。那就這兒了。”
說著他就打開釣包,開始做各項準備工作。小柴犬就圍在他身邊轉來轉去,看他搗鼓各種各樣對它來說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總是搗亂。特別是調制餌料的時候,它還湊上去嗅了嗅,嘗了一大口。
溫懷意連忙把它嘴巴里的餌料都摳出來,然后把它拎到時危懷里,警告道,“溫幸運!你不準亂吃東西!”
陸時危笑著抱住狗子,“你放心,我看著它。”
沒了小柴犬搗亂,溫懷意很快就調好了餌料,分給時危一根釣竿,兩人隔著半米坐著,開始釣魚。
“你要是無聊,可以看小說。”溫懷意從包里掏出兩本書,遞給時危。
陸時危接過,封面赫然幾個龍飛鳳舞的藝術字——《我與殘疾大佬的日日夜夜》。
他又看了下一本的封面——《和殘疾老公的100種play》。
見時危一直盯著封面遲遲沒反應,溫懷意便道,“你選一本。”
陸時危抬眼看他,紅了耳根,“你,先選。”
他把書遞還給溫懷意。
“行。”
溫懷意接過,看到封面的第一眼就傻了。
“選好了嗎?”陸時危問他。
溫懷意連忙看下一本,然后徹底社死了。
他買書的時候雖然是XP類的小說買得多,但他也買了其他正常點的小說啊,他早上從行李箱里拿的時候明明掃了一眼是懸疑類的,怎么到手就成了
但事已至此,現在不讓看也晚了。如果自己收回書,反而會顯得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到時候嚇跑時危。
所以溫懷意紅著臉解釋道,“當初我買書,老板說買三贈一。我當時在付款,就讓他幫我隨便拿了幾本。”
“原來是這樣。”陸時危紅著耳根點頭。
溫懷意尷尬地笑笑,“嗯。就是這樣。”
“那你選哪一本?”陸時危又問。
“我,”溫懷意看著手里的兩本書,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難以啟齒道,“我選100種paly”
畢竟時危那么純情,太黃的肯定受不了。
所以溫懷意選了兩本之中更黃的那本。
然后把《我與殘疾大佬的日日夜夜》遞給了陸時危。
陸時危紅著耳根接過,一本正經道,“那我們看書吧。”
溫懷意:“好。”
第76章 晚安 陸時危說完這句話后,兩……
陸時危說完這句話后, 兩人陷入沉默。周遭一片寂靜,只有時不時微風掠過,四周的林間傳來竹葉的沙沙聲, 和兩人緩慢翻動書頁的聲音。
夏日的陽光很烈, 但這溪邊竹林掩映,只有幾縷陽光斑駁地灑落下來, 給周遭的清幽平添幾分柔光。
有一縷陽光恰好落在陸時危的臉上, 溫懷意時不時看他, 仿佛整個人都被打上柔光濾鏡,帥氣的臉龐愈加迷人。
溫懷意偷偷收回視線, 一會兒翻翻書,一會兒搗鼓搗鼓餌料和魚竿。
偏偏今天運氣也不太好,即使溫懷意餌料換得勤,盯漂盯得緊, 但幾個小時過去,一條魚都沒釣到。只能繼續看書。
他尷尬又無奈地掃了一眼書頁里的刺激paly,又偷偷瞄了一眼旁邊似乎看得很沉浸的時危,突然覺得手里的肉都不香了。
溫懷意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忍不住在心底抓狂大喊: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要讓他在暗戀的人面前社死啊?!
偏偏這個時候, 陸時危像是聽見了他的聲音一樣, 側頭朝他看了過來。
“”溫懷意怔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不自覺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心跳加快。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時危將啟未啟的薄唇,心里已經開始編解釋了。然后他就聽到時危問了一句,“你那本看完了嗎?”
溫懷意耳膜被狂亂的心跳擊打太久,聞言想都沒想, 失神恍惚道,“看,看完了。”
“好看嗎?”陸時危又問。
溫懷意:“……好看。”
“我也看完了,不過我這本不怎么好看。”陸時危看著他,一臉正經道,“那我看看你的?”
然后溫懷意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時危拿走了他手上的“100種paly”。
溫懷意現在哪還有釣魚的心思,整個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可不想時危和自己看一樣的paly啊!XP本來就是很私人的事,被人知道已經很尷尬了,還要讓人深入了解……
受不了了!
他必須得緩緩。
正在溫懷意起身打算找個借口暫時離開一會兒的時候,陸時危叫住了他,“溫懷意。”
溫懷意步伐僵住,怔愣一下才心虛回頭道,“啊?怎么了?”
陸時危:“有魚上鉤了。”
聞言,溫懷意這才看見魚竿都被拉彎了,再晚點恐怕魚竿都會被拖下水。他又看向水里,此時溪水已經被魚兒攪渾,溫懷意看不清,但應該是條大魚,他連忙拿起魚竿開始遛魚。
遛了好一陣,魚兒完全沒了折騰的力氣才拉起來,是一條鯉魚,目測有七八斤重。
溫懷意第一次釣到這么大的魚,難免心情有些激動。
他一邊將鯉魚放進裝了水的釣箱里,一邊忍不住開心道,“還以為今天要空軍了,沒想到收獲還不錯。”
見他因為一條魚而開心滿足,陸時危也看著他唇角微揚,“想不想吃烤魚?”
溫懷意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找民宿的廚子做。”
說著他就開始收桿。
然后聽到陸時危說,“別收。我給你做。”
溫懷意抬眼他,“在這里做嗎?”
陸時危:“嗯。”
溫懷意雖然很期待,但他看了看四周,疑惑道,“這里什么都沒有,能做嗎?”
陸時危笑著:“當然可以。你去民宿拿點調料和工具就行,其他的交給我。”
溫懷意心里莫名有些暖暖的,放下魚竿叮囑他,“那你一個人在這兒注意安全,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很快回來。”
陸時危“嗯”了一聲,溫懷意就轉身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接著陸時危收到保鏢發來的微信:【陸總,我調查了很多人,但都對小陸總和溫先生的事情不清楚。他們只知道那天早上溫先生進了小陸總的房間,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脖子上有幾處紅痕。】
紅痕
原來是紅痕。
溫懷意卻跟他說是“不小心撓了幾道口子”。
如果真是紅痕,為什么要用創可貼遮住,難道真是欲蓋欲彰?
陸時危握緊手機邊緣的指節發白,他開始忍不住亂想。但又一遍一遍地說服自己,就算陸銘沉真的對溫懷意做了什么,也不代表溫懷意就徹底屬于陸銘沉了。畢竟溫懷意出來玩邀請的人是他,不是陸銘沉。
人是會變的。雖然溫懷意以前喜歡陸銘沉,但如今他習慣了自己,習慣了那些可口的飯菜,也習慣了每晚有人等他回家。他相信,他在溫懷意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不然也不會帶他來這里,日夜相處,同床共枕。
陸時危很快就說服自己,溫懷意把東西拿回來的時候,灶已經筑好了,里面架好了柴,而陸時危正在用剪刀處鯉魚。
溫懷意走過去,擱下手上拎的東西,點燃木柴,然后湊到時危身邊問,“你都能用剪刀殺魚了,還讓我帶菜刀來干嘛?”
陸時危抬眼看著他脖子上的創可貼,停頓幾秒,然后又低下頭專注手上的動作,“菜刀好打花刀。”
溫懷意點點頭,又問,“不過你干嘛隨身帶剪刀啊?”
陸時危剖魚的手頓了一瞬,然后才說,“我剛才在溪邊撿的。”
說完他抬眼看向溫懷意,見溫懷意一副了然的表情“哦”了一聲,陸時危才放下心,繼續剖魚。
“你稍等一會兒,我得先把魚處干凈,還得腌制一下。”陸時危一邊干活,一邊說,“你可以繼續釣魚,或者看會兒小說。我那本雖然不怎么好看,但是打發時間還可以,你無聊的話可以看看。”
“”
為什么要提那讓人尷尬得要死的黃書?!一上午了,他好不容易才忘了這個事!
溫懷意尷尬地走開,回到座位上繼續上餌料,假裝若無其事道,“那你慢慢弄,我接著釣魚。”
陸時危:“好。”
兩人不再說話,只有陸時危處魚的聲音,和干柴烈火熊熊燃燒發出的“噼啪”聲。
很快,陸時危將魚腌制好了。
溫懷意雖然一直沒說話,但他的目光除了盯魚漂,其他時候都停留在時危身上。所以見魚腌制好了,他便連忙起身,“我去弄個架子。”
陸時危原本想說不用了,用鵝卵石也可以烤,可他話還沒說出口,溫懷意已經提著菜刀走遠了。陸時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笑了笑,扔掉了早就洗凈的鵝卵石。
溫懷意很快回來,用竹子搭了個簡易的烤架,陸時危用竹枝穿好鯉魚便開始烤了起來。
溫懷意又回到座位上繼續釣魚,不一會兒魚香就傳了過來,直勾人肚子里的饞蟲。他扭頭去看正在專注烤魚的時危,這個男人怎么什么都會?真是快要被他迷死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溫懷意就那樣看著時危,直到魚烤好了,時危遞到了他的面前,才回過神來,“這,這么快就烤好了嗎?”
陸時危:“嗯。你嘗嘗。”
溫懷意:“等會兒,我先去洗個手。”
說著他就要起身去洗手。陸時危撕下一塊魚肉喂到他嘴邊,“第一次做,先嘗嘗怎么樣。要是不好,我再調整味道。”
溫懷意臉一熱,肉都喂到嘴邊了不吃未免太矯情,便張嘴咬住了魚肉。
唇齒滑過陸時危指尖,陸時危心跳加快,收回手時,忍不住細細研磨濕潤的指尖。
入口的魚肉外焦里嫩,鮮香酥脆,溫懷意細嚼慢咽,仔細品嘗之后才咽下去,開心地說道,“時危,你也快嘗嘗,好好吃!”
說著他就起身去溪邊洗手。
陸時危看著他蹲在溪邊的身影,用剛才喂溫懷意的手撕下一塊魚肉,放進嘴里,唇舌掠過濕潤的指尖,喉結滾動,細細咀嚼。似在品嘗魚肉,也似在品嘗溫懷意。
溫懷意回來時,陸時危剛好咽下魚肉。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吃?”溫懷意眼睛亮晶晶地問他。
“是。”陸時危看著他的嘴唇,意猶未盡地答道,“確實很好吃。”
然后把烤魚遞給他,“快吃吧,趁熱。”
溫懷意接過穿著烤魚的竹枝,撕下一塊魚肉猝不及防地喂到時危嘴邊,時危怔愣。
溫懷意笑眼彎彎,“一起吃,趁熱。”
看著他彎成月牙一樣的眼睛,陸時危張嘴,含住了魚肉和手指。
溫熱的唇舌包裹著,吮吸著指尖,溫懷意瞬間臉紅心跳,快速抽出了手指。
見他如此反應,陸時危怕他反感,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小心就”
“沒事。”溫懷意神色慌亂地打斷他。
一抬眼看到小柴犬聞到味道顛顛地從竹林里跑出來,溫懷意分給它一些魚肉,然后對時危說,“還是你自己來吧。”
陸時危“嗯”了一聲,溫懷意便開始自顧自埋頭吃魚。
和時危待在一起的日子好像過得特別快,釣魚,烤魚,看書,一天就過去了。兩人一狗回到民宿的時候天已經黑盡了。
或許是昨晚一夜未眠的緣故,溫懷意有些困了,回到房間就先去洗了澡。等陸時危洗完澡出來時,他已經躺在床上了。
“溫懷意。”陸時危上床的時候輕輕喚了他一聲,沒反應,他又喚了一聲,“溫懷意,你睡了嗎?”
側躺的人沒有絲毫動靜,回應陸時危的只有輕緩的呼吸聲。
陸時危傾身過去,拍了拍溫懷意的肩膀,確認溫懷意睡得很沉后,他扯開了浴袍領口,大片結實的胸膛裸.露出來。
他身體緩緩貼近溫懷意后背,滑進被子里,大手摟住溫懷意的腰,將人緊緊禁錮在懷里。一邊貪婪地嗅著溫懷意的脖頸,一邊低沉呢喃,“晚安,溫懷意。”
第77章 我警告你 夜深人靜,圓月升起……
夜深人靜, 圓月升起。
薄紗一樣的月光透過那扇月牙形的窗戶灑落進來,將漆黑的屋子蒙上一層曖昧的光。
有段時間沒做春夢的溫懷意這夜又夢到時危了。只是這次時危沒有在他上方,而是在他身后。
他夢到時危裸.露的滾燙胸膛慢慢地貼近他的后背, 然后把他緊緊抱在懷里, 溫柔又渴望地叫著他的名字,急促又小心翼翼地一遍遍親吻他的后頸, 撫摸他的身體, 從上到下逐寸研磨, 甚至連腳趾尖都不放過。
他被折騰得異常難耐,翻身抱住了時危, 卻被時危禁錮得更緊。兩人身體緊緊相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時危滾燙的身體和蓬勃的欲.望。下一秒,時危就吻住了他的唇。
這個夢太真實了,無論是聽到時危叫他的名字和時危粗重的喘.息, 還是他滾燙的胸膛和腰腹的觸感,以及他粗暴又小心的吻,都極其真實。以至于溫懷意第二天早上從時危的懷里醒來,都懷疑他把時危給睡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 溫懷意既興奮又擔心, 他火速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沒什么感覺, 才失落又慶幸地松了口氣。
溫懷意從時危依舊滾燙的胸膛里悄悄仰起頭來,看著還沒醒的俊朗男人,手指忍不住要去摸他硬.挺的喉結。但溫懷意剛一抬手,還沒觸碰到喉結就被時危圈住,又緊緊地按回了懷里。
時危明顯沒醒,可能只是睡著了隨手一抱。溫懷意怕弄醒他, 不敢再動,閉著眼睛裝睡了好一會兒,才又睜開眼睛,仰頭靜靜地看著時危的下顎和喉結,聽著時危略微粗重的呼吸聲,繼續回味昨晚那個夢。
想著想著,夢境和現實的落差實在太大,溫懷意忍不住嘆氣,不自覺說出心里話,“好可惜”每次都只能在夢里。
“可惜什么?”陸時危慵懶又略帶寵溺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溫懷意下意識把頭埋下去,但又立馬意識到自己埋的是時危的胸膛,連忙從他懷里翻個身,和人拉開距離后,才捂著被子嗡嗡道,“沒什么。”
陸時危看著他只露個后腦勺的背影,溫聲說道,“對不起,我睡著了沒控制好自己的睡姿。”
這句話該溫懷意說才對,明明是自己滾到了時危的懷里。
“……該道歉的是我才對,是我睡覺不太規矩,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我不覺得麻煩。”陸時危連忙說,“我一點也不介意。”
溫懷意知道他人好,會這樣說很正常,便不再說什么了。
兩人一前一后起床洗漱,照常一起吃早餐,帶著狗子一起出門。
受昨天烤魚的啟發,溫懷意載著陸時危去了最近的小鎮,采購了新鮮蔬菜和肉類,以及燒烤所需的各種調料和工具。
還是昨天釣魚的溪邊,溫懷意先把餌料調好,架起魚竿,然后從包里摸出兩本書給時危。
有了昨天社死的經驗,這次他是仔細確認過的,確實是拿的懸疑小說。
陸時危接過,“原來你還喜歡看懸疑類的小說。”
溫懷意尷尬地笑笑,“其實我一般都看這種正經的小說,那兩本……是書店老板送的。是個意外。”
陸時危點點頭,看起來對他的說法深信不疑,“原來如此。”
溫懷意看著他一臉正經的神色,問道:“其實昨天我挺不好意思的,我想你應該也不喜歡看那種小說吧,畢竟你看起來這么正經。”
“說實話,第一次看。”陸時危看著他,“但我覺得還不錯。”
一般人這樣評價黃書,溫懷意會覺得對方猥瑣下流,可陸時危這樣一本正經地說出來,仿佛只是在評價一本普通的書籍,完全不會讓人反感。
溫懷意對自己的超厚濾鏡有些無語了,他笑了笑沒再說話,決定后面的幾天要清醒地和時危保持距離。不然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受不了。今天醒來是抱在一起,明天醒來什么樣子他現在已經不確定了。
所以晚上回民宿時,溫懷意直接去找老板娘多要了床被子,還要了一個大瓦臺燈,兩人都洗完澡后,溫懷意就摁開臺燈擱在床頭。月黑風高的屋子瞬間亮堂起來,曖昧的氣氛散了一大半,加上一人蓋一床被子,溫懷意亂七八糟的念頭確實少了很多,早早就入睡了。
但是一覺醒來,他又在時危的懷里,而且兩人的浴袍領口都凌亂地敞著,兩人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他手臂勾著時危的脖頸,時危的手摟著他的屁股。
“!”
沒救了!
自己真是沒救了!
溫懷意有些生氣,氣自己毫無自控力。他偷偷把手從時危的脖子上拿下來,又輕輕地拿掉摟著自己屁股的滾燙大手,接著動靜極小地把自己從時危的懷里解救出來。迅速起床洗漱。
等他洗完出來,陸時危也醒了,和他打招呼,他敷衍地“嗯”了一聲,就耷拉著腦袋去樓下買早餐了。
早餐買回來,陸時危如往常一樣已經洗漱完打好自己。溫懷意也依舊如往常一樣把早餐擺在茶幾上,兩人一起用餐。但他今天全程都沒有看陸時危一眼,總是掛在眼角眉梢的笑意也沒有了。
“你怎么了?”陸時危問。
“沒怎么。”溫懷意低頭啃吐司,冷冰冰答道。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陸時危雖然不知道溫懷意為什么突然情緒不好,但他依舊放下筷子,認真又小心地給他道歉,“對不起,溫懷意。你告訴我,到底是哪里惹你生氣了,我可以改的。別這樣一個人生悶氣,好嗎?”
“沒有。”溫懷意依舊很冷漠地埋頭啃著吐司。
“對不起,別生氣了,好不好?”陸時危還在哄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是不是就不會說別的了?!
溫懷意聽見“對不起”這三個字就來氣,積攢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起身一把將吐司砸在桌上,食物四濺。他抬眼看時危,眼神里是時危從未見過的憤怒與灼熱。
他單腿踩上桌沿,一把攥住時危規整的襯衫衣領,俯身將人拉到唇邊威脅道,“時危,我警告你,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別再跟我說什么對不起!”
陸時危被拎得被迫仰起頭,溫懷意的唇幾乎要碰到他的唇。他呼吸有些亂,喉結滾了滾,“我”
“閉嘴!”溫懷意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可看著時危這副樣子,薄唇微張,他真想不顧一切地吻下去。
但僵持數秒后,溫懷意最終還是一把將他推開了。
外面的天光突然暗了下來,溫懷意氣還沒消就突然下起了暴雨。他本想一個人出去轉轉消消氣,結果連老天也氣他。溫懷意走出房門又走回來,天色昏暗,他又摁開床頭柜上的臺燈,然后給民宿前臺打了個電話。
陸時危剛把茶幾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凈,就有服務生將酒水送了進來。
溫懷意坐在沙發里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陸時危滑行到他身邊,正要出聲勸他別這樣喝,溫懷意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真的快憋瘋了,勸你別管我。時危,我真的忍你很久了,我受夠了!”
他眼里全是火,有怒火,也有欲.火。可陸時危雖看著他的眼睛,卻不確定那些復雜的灼熱究竟是不是欲.火。他對自己,究竟有沒有欲望,陸時危心存希望,但無法確定。
只能等。
見時危沒了動靜,溫懷意松開手,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然后對他說,“我知道你不能喝酒,我不用你陪我,但是也別管我。你無聊可以看書,我行李箱里還有,懸疑的科幻的歷史的,反正下雨哪里也去不了,就當打發時間了。”
溫懷意今天是真的沒心情搭他,隨便敷衍了幾句就往旁邊挪了半米的位置,自顧自盯著窗外的暴雨喝酒。
陸時危不再攔他,真去溫懷意的行李箱里拿書了。
只是拿出來的是幾本黃漫。
陸時危回到溫懷意身邊時,溫懷意瞥了一眼他手里正翻著的書,額頭青筋直跳。
他清楚地記得,這才是書店老板幫他隨便拿的贈品。但當時封面看不出是黃的,結果里面居然
溫懷意已經徹底無語了,干脆當沒看見,收起視線投向窗外,沒再看時危一眼。
而陸時危也沒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臉紅心跳地看漫畫,時不時抬眼看看轉到一邊喝酒的溫懷意。
直到溫懷意醉眼迷離地斜靠在沙發上,陸時危知道他喝醉了,便制動輪椅打算給他接盆水洗把臉,然后扶他躺在沙發里。
可他剛往前滑行,溫懷意就擋在了他面前,他正要按下剎車,溫懷意直接按住他雙肩將他重重推到墻角。
陸時危后背被輪椅靠背和墻角的撞擊震得生疼,他沒想到溫懷意力氣竟這么大。但他不在乎這點疼痛,看向溫懷意的眼睛里滿含期待,“溫懷意,你要做什么?”
溫懷意眼神失焦地看著他,俯身湊近他耳邊,然后在他發紅的耳垂落下一吻。
“做——愛——”他語調低緩曖昧,撩人至極。
陸時危握緊扶手,整個人都興奮得緊繃起來。
他終于確認了,溫懷意對他是有欲.望的。
他雙手掐住溫懷意的腰,再一次確認道,“跟誰做?”
溫懷意笑眼彎彎,在他唇邊落下一吻,“跟你做。”
話音剛落,溫懷意就跨坐到時危腿上,粗暴地扯開他扣得規規整整的襯衫,黑玉紐扣跌落一地。
第78章 那算了 屋外的天色昏……
屋外的天色昏昏沉沉, 雨勢也漸漸大了起來,伴隨著呼嘯而來的風,從月牙窗戶灌進屋內一縷風雨交加的寒氣, 將房間里熾熱的空氣降了幾度。
但此刻陸時危體內猶如野火燎原, 這一縷冷空氣不過杯水車薪,他再也克制不住, 直接扣住溫懷意的后頸, 吻住了他火熱又柔軟的唇。從嘴唇到下巴, 到喉結,再到胸膛, 陸時危吻得他意亂情迷。
雨聲和著親吻聲強烈地刺激著陸時危的每一根神經,讓他體內的瘋狂快要噴.薄而出,他猛地扒下溫懷意寬松的短褲,用殘存的一絲智硬生生停住了動作。
他掐著溫懷意滾燙的腰肢, 呼吸粗重地問,“溫懷意,你現在清醒嗎?知道我是誰嗎?”
溫懷意已經醉了,但他能認出時危, 只是不清楚這是現實還是做夢。不過, 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的氣都是還沒消的。喜歡歸喜歡, 氣也是要撒的。
他彎起唇角,手指滑過時危染上薄汗的喉結,玩味道,“不知道,你誰啊?”
聞言,陸時危心臟漏了一拍, 干澀的喉嚨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心底的聲音開始瘋狂叫囂,“教訓他!狠狠教訓他!”
一種不好的預感直沖太陽穴,很快,他眼底便涌起瘋狂。
“我是時危。”他眼神癡狂地盯著滿面桃色的溫懷意,粗重的氣息因為極度的克制而顫抖,“還想跟我做嗎?”
溫懷意看著他的眼睛,過了好一會,笑起來,“原來是你啊,”他拉起時危滑落到臂膀的襯衫,遮住時危裸.露的胸膛,輕飄飄說了一句,“那算了。”
說著他就要從陸時危身上下來,陸時危卻狠狠扣住了他的腰,心底那個一直叫囂的聲音仿佛被無限放大,陸時危失去智,瘋狂地想要把他按坐下去。
溫懷意此刻雖然因為酒精的緣故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但見時危一改往日正經紳士的模樣,對性.事這樣急躁,他突然玩心大起,任憑時危怎樣用力,他就是故意抵抗,始終不讓時危得逞。
一陣混亂后,輪椅差點被弄翻,溫懷意雙手下意識握住陸時危雙臂。疼痛襲來,陸時危忍不住“嘶”了一聲,同時人也變得清醒了些。
回想起剛才溫懷意的回答,和自己對他的強迫,以及他持續的反抗,陸時危意識到自己短暫失控的時間里差點傷害了溫懷意,便迅速摸出剪刀毫不猶豫往自己身上扎。
溫懷意雖然醉了,但現實里多年養成的警覺習慣,讓他第一時間就鉗制住陸時危的手,并迅速繳械,精準地將剪刀從月牙形的窗戶扔了出去。
“搞什么?”溫懷意掐住時危下顎,與他對視。
過了會兒,他又笑起來,“開個玩笑而已,怎么這么極端?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時危。”不過,如果是在夢里,那不符合人設和邏輯也是正常的。
他說完,又湊到時危唇邊,“好了不逗你了,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是時危。”
“不用懷疑,我想睡的——就是你”
話音未盡,陸時危強勢地吻住了溫懷意的唇。一陣激烈的唇舌纏.綿后,陸時危撕掉溫懷意脖頸上的幾張創可貼,一遍一遍地去吻他脖子上已經快要消失的紅痕,宣示主權一般直到留下他的痕跡和齒印,他才繼續往下吻去。
接著是鎖骨,胸膛,每一寸陸時危都不想放過。情到濃時,他再一次掐著溫懷意的腰按坐下去。
這一次,溫懷意沒有任何抵抗,徹徹底底把自己給了時危。任他占有。
天色越發昏沉,暴雨也越下越烈,臺燈電量過低已經熄滅,此時的屋子與夜晚無異。是真正的月黑風高。
陸時危腿腳不便,溫懷意一路主導,輪椅從墻角混亂滑行撞到沙發,又從沙發撞到茶幾
一陣長久的混亂撞.擊后,輪椅滑行到床邊,溫懷意從陸時危身上下來,拎起他衣領將人一把扔在床上。
溫懷意是有些粗暴的,和他漂亮迷人的無害外貌相反,他喜歡刺激的性.愛。所以他把人扔到床上后,立馬騎上去,扯下U型繩上纏繞著的紅繩,將時危的脖頸和手腕迅速綁了起來
月黑風高的屋子里,兩人從輪椅做到床上,已經分不清晝夜。
溫懷意醉眼迷蒙,極盡享受,看著時危解開手銬后平躺在床上起.伏的腰腹,和他時不時按壓左臂的動作,他感覺快要哭出來。接著,他越來越看不清時危的動作,越來越記不清時危的臉。
甚至連自己正在重新將時危的手銬拷上,將他的手腕壓在頭頂的枕頭上的動作,他也逐漸感知不到了
翌日傍晚。
暴雨驟停,云霞漫天。
溫懷意從陸時危身上醒來,對于這種情況他已經習慣了,早就見怪不怪了。可當他睡眼蒙朧地撐起身體,卻發現一動腰就酸痛得厲害,屁.股也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磨過無數次,火辣辣的疼。他勉強撐起來的身體因為疼痛又軟了下去,倒在陸時危身上。
這樣的狀態明顯是出大事了,可溫懷意只記得自己在喝酒,時危在旁邊看黃漫,后面的他什么都不記得。他試著用手摸了下屁.股,卻發現碰都碰不得。
溫懷意咬牙“嘶”了一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靠!這是搞得有多猛啊!
溫懷意忍著疼再一次從時危身上爬起來,這一次他已經完全清醒了,視線清晰地落在時危身上。看著一個正經紳士被自己折騰成一副勾欄模樣,溫懷意一邊小心翼翼解開時危脖子上纏繞的紅繩,一邊暗罵自己禽獸。
將紅繩完全抽離出來后,他又去解時危手腕的手銬,然后輕輕將時危舉過頭頂的雙手放下來。接著又從他身上下來,忍著屁.股和后腰的疼去解時危的腳鐐。
一通輕手輕腳的忙活后,就剩下時危被膠布封住的嘴巴了
溫懷意看著時危左臂繃帶上的血跡,脖頸和手腕腳腕遍布的紅痕,還有他胸膛和腰腹的吻痕,溫懷意忍不住又罵了自己一句禽獸不如!
當然,他自己身上也沒好到哪兒去。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和腰腹,以及大腿.根部,甚至腳腕,都有吻痕。
不過起碼時危不變態,在滿屋子工具的情況下,一件都沒用在自己身上。反而是自己,把之前看的《和殘疾大佬的100種paly》全數貫徹在了時危身上。
溫懷意越看時危一片狼藉的身體,就越心虛。
心虛到他都不敢去撕時危嘴上的膠布,他真的很怕弄醒時危,不敢看時危沉靜而認真的眼睛。
時危對他是沒感覺的,時危明確說過不喜歡他。而他卻仗著醉酒強行睡了一個對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的殘疾人。
溫懷意越想越不敢面對時危,連忙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的T恤和短褲,胡亂套上后就背起釣包,拉起行李箱,順手撈起躲在電視柜底下見證全程的狗子,忍痛匆匆跑出房門。
過了一會兒,房門又被打開,溫懷快步走到床邊,輕手輕腳地給時危蓋上被子,最后吻了一下時危被咬破的唇,低聲說了句,“時危,對不起。”
才將輪椅固定在床邊,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陸時危醒來的時候,天邊的云霞將暗未暗,他看著從月牙窗戶灑落進來的一縷橙光,唇角微揚。
他終于得償所愿,在溫懷意同意的情況下,徹底地擁有了溫懷意。
夕陽很快落下,云霞暗了下去,變成蔽月的烏云。本就昏暗的屋子這下徹底黑了下來,只有墻邊一圈微弱的曖昧紅光。
陸時危這才從沉浸的幸福里抽離出來。
意識到自己從醒來開始就沒有見到溫懷意,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小時了,他連忙坐起來找手機。
失去的恐懼無端地在心底蔓延,陸時危在床頭翻找的手都有些顫抖。溫懷意可能會離開,但是每次都是下樓去看有什么好吃的,只會離開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這次已經半小時以上,陸時危心里的預感極其不好。
心一亂,他就很慌,好幾次差點從床上跌下去。
就在他找手機找得快要瘋了的時候,沙發旁邊的地上亮起一小片白光,傳來他給溫懷意設置的微信特別提示音。
陸時危衣服都顧不上穿,從床上快速轉移到輪椅上,滑行到沙發旁,撿起手機點開微信消息。
溫懷意:【時危,我老板找我有急事,我又得上班了,所以先和幸運回家了。我給你叫了個明早十點的專車,回來后還是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幸運和火焰玫瑰。】
為了避免尷尬,溫懷意刻意忽略兩人發生關系這件事,還像以前那樣要求時危,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
但他想象中的生氣控訴和刪除好友都沒有發生,陸時危也如往常那樣,很快回道:【好。你放心。】
時危果然是個大好人。
溫懷意坐立難安,緊緊握住方向盤的手終于松了些力道,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他本來都做好時危甚至有可能會去報警的準備了,結果時危依舊溫柔,很配合地沒有提自己強行睡了他這件事。
溫懷意心里既放松又愧疚,他甚至開始討厭自己連當面道歉的勇氣都沒有。
但好在陸敬華的壽宴就要到了,他快要離開了。
等他走后,時危就不會再受那樣的傷害了。
溫懷意回到湖景云庭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一進屋就扔下東西側躺著癱在沙發上。
他真的動不了一點了,屁.股好痛,腰也好痛。他是真的服了自己喝醉就斷片的習慣了,有多爽他是一點不記得完全沒感覺到,有多痛他倒是每分每秒都在深刻體會。
這到底做的什么愛?!
好想清醒著再來一次
第79章 別生氣了 溫懷意原本……
溫懷意原本打算今晚就黏在沙發上了, 但他躺了一會兒,看到乖巧蹲在自己身邊的狗子,他又不得不撐起身體, 忍痛去給狗子準備狗糧。
溫懷意扶著腰, 走一步“嘶”一聲。小柴犬跟在他身后等了好久,也不像以往那樣“汪汪”催促, 就默默跟著, 等著。
“溫幸運, 嘶,你今天嘶怎么這么乖?”溫懷意一邊把狗糧倒進碗里, 一邊隨口問。
小柴犬乖巧地蹲在碗邊,眨著單純又水靈的眼睛看著溫懷意,歪了歪腦袋,少見地沒有接話。
“今天怎么不吱聲了?”溫懷意疑惑地看它, 然后伸出食指點了點它的鼻頭,“啞巴了?”
小柴犬還是不出聲。
換做以前,小家伙突然這么安靜,溫懷意是一定要好好蹂躪它一番的, 但今天他實在沒精神跟它較勁。便說了聲, “吃吧。”
就起身趴床上去了。
剛躺下, 手機微信響了一聲。溫懷意以為是時危發來的, 連忙摸出手機查看,結果是陸謹謙。
他失望地點開微信消息。
陸謹謙:【溫管家,一切已經準備就緒。爺爺壽宴那天,夏緋會中,陸銘沉會看到這出好戲的。】
溫懷意無精打采地打字:【好的,屆時少爺必定會受重創。之后我會趁此機會把文件拿出來。】
陸謹謙:【好。你只管拿文件, 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也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絕對保證你的安全。】
溫懷意懶得客套和敷衍,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扔到一邊,直接拉過被子關燈睡覺。
但他根本睡不著。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時危被自己折騰后的樣子。
溫懷意趴了一個多小時,實在受不了了,掀開被子重新打開燈,摸出手機點開和時危的微信聊天界面。
溫懷意反復地看著時危那句,“好。你放心。”
越看越生氣,越看越絕望。
但他把時危搞成那個樣子,此刻根本氣不起來。所以就只剩下絕望。
溫懷意是真的很絕望。他這二十三年來,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
小說里不都很多那種攻受意外滾了一夜床單,第二天起來受扶著腰跑了,攻食髓知味,迫不及待要找到受,找不到就發瘋發狂,徹夜失眠,雙眼猩紅的情節嗎?
但為什么他和時危意外滾了床單,第二天起來也扶著腰跑了,后面的劇情卻完全不一樣?
反正目前看來,時危根本沒有食髓知味,食髓知味的反而是他自己!
畢竟時危如此冷靜,也沒再給他發消息,明顯沒有迫不及待要找到他。距離時危知道他跑了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時危如果真的想他,對他有感覺,對和他做.愛食髓知味,他一定會連夜追回來的。
地點溫懷意也一早就跟他說了,就在家里。算算時間,從時危收到微信開始,收拾行李加上清自己半小時夠了吧,提前在手機上叫個車,最多再等半小時夠了吧,怎么算現在都該回來了。
可是毫無動靜。無論手機還是門外。
溫懷意再次扔了手機,將頭埋進枕頭里。
時危沒有發瘋發狂徹夜失眠,他倒是失眠得快瘋了。
怎么什么都落在他頭上了啊?!
這破背景板設定,他現在是一點也不想要了!
現實里他處處被人覬覦,這書里別說覬覦了,他都跟時危做了,時危對他卻是真的一點想念和回味都沒有啊!啊啊啊啊!
溫懷意抓狂地將枕頭被子都扔下床。
而另一邊,陸時危正接著徐政的電話。
“陸總,您預判的沒錯,小陸總在公司站穩腳跟后,大魚果然上鉤了。”徐政激動道。
“誰的人?”陸時危平靜地問。
“還不清楚。”徐政說,“目前只是見到這人總是出現在醫院病房一側的走廊上,他一直沒動手,所以我們也還沒行動。”
“我們在醫院設置的安保措施故意留了很大的漏洞,他動手之后完全可以全身而退。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動手的原因只有兩個。”陸時危目光沉靜,“第一,他的任務只是確認,不是滅口。第二,他起疑了,有可能是對安保措施起疑,也有可能是對躺在病房里的那個我起疑。”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徐政急切道。
陸時危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平靜回答,“以身入局。”
*
這一夜溫懷意都沒睡著,他越躺越煩躁,剛到凌晨四點,他就起來了。
與其待在家里忍受這每分每秒的折磨,不如投入工作,忙起來估計就會短暫地忘記時危。所以他很快就收拾好自己,喂了狗澆了花就驅車去陸銘沉的別墅了。
陸銘沉最近一直住在別墅,上班下班循規蹈矩,即使知道夏緋和陸謹謙有接觸后也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去酒吧買醉。
他只想靜靜地等溫懷意回來。
算算時間,溫懷意脖子上的掐痕應該早就散了。
如果溫懷意真的在乎他喜歡他,一定不會因為自己掐了他就不回來了。溫懷意一定會回來的。
這些天陸銘沉都抱著這個想法生活和工作。每晚都抱著期待入睡,帶著失望醒來。
但是今天終于讓他等到了,他的猜測是對的。溫懷意果然回來了,即使自己那樣傷害他。
聽著熟悉的溫和敲門聲,陸銘沉興奮到心臟狂跳。他連忙掀了被子翻身下床,快速沖進盥洗室,臉都沒洗就忙著打好自己,看著鏡子里自己帥氣的模樣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又沖到床上蓋好被子,故作平靜地說了一聲,“進來。”
溫懷意端著早餐推門而入,“少爺,早上好。”
陸銘沉這才假裝睡醒,故意在溫懷意走進來時坐起來伸個懶腰,目光偷偷瞥著人不咸不淡地說了句,“早上好,溫管家。”
見溫懷意沒什么反應,自顧自端著早餐路過床邊,徑直走向陽臺的咖啡桌,陸銘沉故意咳嗽兩聲,想吸引他的注意。結果溫懷意將早餐擺在咖啡桌上后,就身姿筆挺地垂眸立在一側,全程壓根沒看陸銘沉一眼。
這是還在生自己的氣吧?
溫管家就是這樣,不管受多大委屈依然會回到自己身邊,但是也會跟自己耍點小脾氣。
陸銘沉既高興又緊張,他高興溫懷意回來了,又害怕溫懷意一直生氣,畢竟生氣對身體不好,而且他也是真的想哄好溫懷意。
于是陸銘沉便假裝不在意地問道,“你脖子上的傷怎么樣了?”
溫懷意站在窗邊逆著光,他今天穿的襯衣不符合管家規制,雖然也是白色,但這襯衣是法式立領提花襯衣,領很高,滿滿的法式宮廷感。因著領高,所以那些見證激烈性.愛,遍布在脖頸的吻痕和齒印全被結結實實地遮住了。只有耳垂后的那一處吻痕暴露在外,但隔得遠又逆光,陸銘沉在床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被問到脖子上的傷,溫懷意臉頰泛紅,摸了摸脖頸上那些時危留下的吻痕,確定都遮住后,才答道,“已經好了。謝謝少爺關心。”
“吃早餐了嗎?”陸銘沉又問。
溫懷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早上忙著趕來別墅用工作忘掉時危,一進別墅就干各種活兒,連花匠小吳的工作他都搶先給干了,好像確實沒有吃早餐。
便老實答道,“還沒有。”
“那你等我一下。就在這兒等,哪兒也不許去。”陸銘沉快速下床,“很快就好。”
溫懷意不明所以,但對他的發號施令早已習慣,便“嗯”了一聲,然后就安靜等著。
很快,陸銘沉洗漱完畢,收拾好自己,不等溫懷意把隔壁衣帽間的衣服送來就自己過去換好了衣服。
然后進屋對溫懷意說,“走吧,陪我去個地方。”
溫懷意看了下腕表,不到六點半,又抬眼看陸銘沉,打扮得這么精致,又這么早出門,要干嘛?
難道要去見夏緋?
但是見夏緋帶上他干嘛啊?
他現在正一肚子酸澀呢,可不想吃狗糧。
于是溫懷意忍不住問,“少爺,您這么早,要去哪兒?”
陸銘沉對他勾唇一笑,“帶你吃早餐。”
“”
他沒聽錯把?這家伙什么時候變這么好了?
溫懷意不可置信,“少爺您說什么?”
陸銘沉大步走過來,拉起他的手,好脾氣地笑著重復道,“我說,帶你去吃瀾城最豪華的早餐。”
溫懷意驚了一下,快速抽出手。
這人一定是瘋了。
他從沒見陸銘沉笑得那樣溫柔過。
要么是已經瘋了,要么是快要瘋了。
不然他一個變態瘋批怎么可能拉起一個背景板的手,和一個背景板說著與他人設嚴重不符的話?
還是在白月光已經回國的情況下!
見溫懷意如此反應,陸銘沉也不生氣,只笑著哄道,“好了溫管家,別生氣了。走吧。”?
他生什么氣啊?莫名其妙。
難道是指陸銘沉掐他脖子?
為了改變劇情必須忍辱負重,這倒沒什么,畢竟最后事情的走向也是完全有利于自己的。
所以溫懷意直言道,“我沒生氣,少爺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但這在陸銘沉看來就是撒嬌要哄,不過這里不是哄人的地兒。所以他不再嘗試去拉溫懷意的手,免得他生氣抗拒待會把小問題鬧成大問題,便雙手插兜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陪我吃早餐,這是命令。溫管家如果不想干了,就可以不去。”
說是命令,但語氣一點也不冷厲,反而溫柔到像是在求人。
溫懷意聞言,連忙跟上去。
無論是因為劇情走向,還是因為時危難忘,他都太需要這份工作了。
第80章 等我幾天 瀾城最豪華……
瀾城最豪華的餐廳包間內, 陸銘沉點了滿滿一大桌子菜。
深情款款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溫懷意,“吃吧,溫管家。”
溫懷意看著面前價值幾百萬的豪華早餐, 不確定地問陸銘沉, “少爺,您沒事吧?”
知道溫懷意肯定很震驚, 陸銘沉笑了笑, “沒事, 吃吧。”
溫懷意:“真的沒事?”
陸銘沉依舊笑著:“真沒事。”
溫懷意總覺得他笑得很詭異,但也確實餓了, 便壓下顧慮開始吃早餐。
見溫懷意終于放心地吃了起來,陸銘沉也一臉喜色地吃早餐,一邊吃一邊看溫懷意。
可溫懷意沒吃幾口,手機就響了一聲。溫懷意摸出手機, 是時危。
【溫懷意,我有事要離開瀾城幾天。花我看你已經澆了我就沒澆,幸運我帶走了。你放心,我會好好養它的。我盡快回來, 你等我幾天。好好照顧自己。】
看到消息, 溫懷意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東西都顧不得吃了, 下意識快速打字。
【好。你別擔心我,你才要好好照顧自己。】
發出去之后溫懷意才反應過來,這不會是時危逃避自己的借口吧?
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溫懷意開始患得患失。
陸銘沉見他一直抱著手機,早餐都不吃了,便皺眉道,“回完了就先吃飯。”
溫懷意仿佛沒聽見似的, 仍舊抱著手機。
什么人比吃飯還重要?
陸銘沉有些生氣,起身直接朝溫懷意走過去,“誰的消息?”
他邊說邊要去拿溫懷意的手機。溫懷意連忙將手機放進口袋里,陸銘沉只看到一個橙色頭像的模糊殘影,覺得莫名眼熟,又想不起來什么具體的東西。
見陸銘沉還站在自己身旁不走,溫懷意便道,“一個你不認識的朋友。”
朋友?溫懷意有什么朋友?
陸銘沉在腦子里搜尋一圈,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了解過溫懷意的人際圈。他回憶了半天,想起自己上次去溫懷意家里接人,對面的房門也打開著,兩家門對門當時他還覺得很奇怪。如果他們是朋友,會經常串門,那就不奇怪了。所以這個朋友,難道是溫懷意的鄰居?
陸銘沉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便問道,“你鄰居?”
這也能猜到?
溫懷意有些震驚地點了點頭,“嗯。”
果然不出他所料。
陸銘沉繼續追問,“男的女的?”
溫懷意:“男的。”
就溫懷意這張臉,男女都很危險。這問題他好像白問了。
陸銘沉繼續問下一個問題,“多大年紀?”
如果是老頭,應該沒什么威脅。
但很少有老頭發微信只打字,不發語音的。
陸銘沉預感很不好。
溫懷意:“三十二。”
果然不是老頭。
三十二歲的男人,體力正盛,財力也有一定的積累。當然,他如果是個普通社畜,那也沒什么威脅。
陸銘沉簡單分析了一下自己和對方比起來擁有的一籮筐優勢,又問:“做什么工作的?”
溫懷意有點不耐煩:“沒工作,養病。”
居然沒工作?還是個病人?
而自己年紀輕輕已經接管陸氏集團,又帥又多金,還活蹦亂跳的。顯然這個鄰居完全沒有威脅。
知道自己占盡優勢,陸銘沉一臉優越,但他還是忍不住問:“聊了什么?”
溫懷意真的很煩陸銘沉這樣查戶口似的盤問他,便敷衍道,“沒什么。”
行。他尊重溫懷意的隱私。
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他必須要學著尊重溫懷意。這是他上次想擁抱溫懷意時就給自己定下的原則。
陸銘沉不再問,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回想起賀之禹之前說的,如果愛一個人,彌補錯誤的方式首先是承認自己的錯誤,并且保證會改。其次是全方位對他好,比他對你好十倍。接著再頻繁約會培養感情,最后選個合適的日子正式表白。
于是陸銘沉決定貫徹到底。
所以等溫懷意吃完早餐后,陸銘沉開始踐行第一步,認錯。
他正準備開口,就看到溫懷意又摸出了手機。便故意咳嗽兩聲,溫懷意沒反應。他又大聲咳了兩下,對面的人還是專注盯著手機屏幕,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陸銘沉實在忍不了了,氣得起身走過去。
溫懷意因為一直在想時危是不是真的有事才離開瀾城,到底還會不會回來,所以沒吃多少就用餐巾擦了擦嘴,又摸出手機,盯著和時危的聊天界面。
猶豫半天,他終于開始打字。
可剛打了三個字,陸銘沉就一把奪過手機舉起來,“給他發信息就那么重要?”
溫懷意連忙去搶他手里的手機,陸銘沉舉得更高,“回答我。”
溫懷意沒他高,夠不著,跳起來陸銘沉又躲,情急之下,他一把攥住陸銘沉的領帶,用力一扯將人拉低。
近距離貼近溫懷意,熟悉的香氣、力道和束縛,讓陸銘沉莫名心跳加快,高大的身軀隨著溫懷意的動作傾了下去,在溫懷意面前彎腰低頭。
溫懷意順利從他手里奪回手機,看著已經發出去的三個字:【你真的】
溫懷意連忙打字,發送:【你真的還會回來嗎?】
陸時危秒回:【當然會。你怎么會這么問?】
溫懷意唇角微揚:【沒什么,會回來就好。我等你。】
直到溫懷意收起手機,陸銘沉都還沒緩過勁來,他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心跳快得要命。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可否認,這些天他不僅僅是在想溫懷意會不會回來,還想了無數遍他被溫懷意捆綁的過程。
或者那不叫想,可以稱之為——回味。
雖然陸銘沉一直否認自己身上出現這種奇怪的感覺,但身體撒不了謊。此刻,他真的好興奮,好想讓溫懷意再綁他一次。
溫懷意發完信息,又盯著屏幕等了一會兒,沒有回復才收起手機,一抬頭差點撞到陸銘沉的下巴。
溫懷意連忙后退兩步,打算與他拉開距離,卻被陸銘沉緊緊握住雙肩。
“溫管家,”他眼中充滿渴望,但嗓音很低,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你,能不能”
“不能!”溫懷意果決地打斷他,“少爺,我雖然一直很仰慕您敬重您,但不代表我沒有隱私。您剛才的行為,讓我覺得很突兀,也很不解。請您以后不要再這樣了。我雖然是您的管家,但我首先也是個人,您必須尊重我享有的權利。”
溫懷意這次是真的不想裝了,加上這頓早餐莫名怪異,他蹭蹭吃可以,但絕對不能久留,說不定會淪為或者說已經淪為陸銘沉和夏緋play的一環,所以他說完轉身就走。
溫懷意的話一直在陸銘沉的耳邊循環播放,直到他的身影已經從門口消失很久之后,陸銘沉才緩緩直起身。
剛才他確實太沖動了,他是應該尊重溫懷意的隱私的。
之后的幾天,陸銘沉都很尊重溫懷意。一日三餐都帶他出去吃,送他各種名貴禮物,私底下跟他道歉很多次,也保證不會再對他動手。
還把他的工作量減了一大半,除了早上準備衣服、送早餐,和接送陸銘沉上下班之外,幾乎無事可做。
老胡倒是越來越忙了。
關于這個,溫懷意一臉莫名其妙,總覺得陸銘沉在憋個大的。同時又很煩躁,他明明來別墅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不那么想時危,結果陸銘沉什么都不讓他干,他又開始滿腦子都是時危。
所以溫懷意不得不背著陸銘沉,到處攬活兒,就連廚房阿姨洗碗的工作都被他搶了。
所幸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就到了陸敬華壽宴那天。
陸銘沉一早就帶著溫懷意去了酒店宴會廳,進門后他就讓溫懷意自己找地方玩,他去應付社交。
陸銘沉前腳剛走,陸謹謙就走了過來。
“溫管家,好久不見。”他端著兩杯紅酒,遞給溫懷意一杯。
溫懷意接過,客套行禮,“好久不見,謹謙少爺。”
按照溫懷意以往的行事作風,陸謹謙本以為他會拒絕自己的酒,然后說什么保持距離,沒想到他竟然接了,陸謹謙喜不自勝,“這里太吵了,我們要不要去外面的空中花園里坐坐?”
溫懷意確實不想待在嘈雜的宴會廳,加上陸謹謙如今和自己目標一致,他便答應了。
兩人端著酒杯遠離人群,坐在花園里賞花。
“怎么不喝?”陸謹謙喝了幾口,見溫懷意一口都沒動,便問他。
溫懷意看著花園里的紅玫瑰,想起了自己的火焰玫瑰,又想起了之前幫他澆花的時危。一想到時危他就心中酸澀,他倒是想借酒消愁,但是不行,他還得等著陸銘沉和夏緋上床。不保持清醒可不行。
所以他趴在桌子上胳膊支著下巴,看著玫瑰魂不守舍地說了句,“今天這個大日子,得保持清醒。”
陸謹謙以為他和自己一樣,等著看陸銘沉的好戲,便陰惻惻地笑道,“說得對,那我也不能多喝。不然待會兒看不到好戲登場,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