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殿殊甩門離去后,復悅池就真成了一個沒有親爸疼沒有親媽愛的三不管人員,yyds忙著向終端空間的指揮官遞交申請,準備獲取現(xiàn)任宿主幼年時期的記憶權(quán)限。
而她名義上的妻子殿殊,本來就不常呆在海邊別墅,現(xiàn)在負責了殿家跟復家合作的房地產(chǎn)項目,現(xiàn)在是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空搭理她。
至于只聽說過名字,還沒見過面的復家養(yǎng)女復折涵,別墅內(nèi)的保姆阿姨說,復折涵之前被綁架逃回來時摔傷了手臂,人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做康復訓練,每天都要。
復悅池下意識看了下自己右手手腕處的頭狀骨和月骨處,慢慢擰緊了眉頭。
這手受傷已經(jīng)有四五天了,她竟然不管不顧地就這么晾著,大概是分心分的好,這幾天不怎么關(guān)注竟也就渾渾噩噩地熬過去,一點也不覺得痛。
原本是紅腫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腫了,手腕處那一道割傷也已經(jīng)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結(jié)痂,新生的皮膚已經(jīng)露出來,跟現(xiàn)在膚色不相上下。
站在她面前的保姆阿姨見她一言不發(fā),只盯著手腕出神,還以為她在為復折涵心疼,忍不住問了一句:“之前聽聞少夫人您跟復二小姐的關(guān)系親如真姐妹,少夫人問到這兒是要打算過去醫(yī)院看看嗎?”
她陰陽怪氣的說:“復二小姐的命是真好啊……”
這位保姆阿姨姓王是本地人,老家倒不是豫城這邊的。以前殿家還沒落戶豫城前,她就在殿家討生活,算是一個把殿殊從小看到大的人,所以殿殊一般都喊她王媽。王媽今年將近四十多,一點飽經(jīng)風霜的樣子都沒有,面部保養(yǎng)的像個貴婦一樣,性格也比較溫和,照顧了復悅池有一段時間。
小說中的女配復悅池一直覺得這個阿姨還挺平易近人的。
“呵。”復悅池坐在餐桌前,聽著這句話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她垂頭撥弄面前的湯勺,沒看見保姆阿姨臉上的嫌棄。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保姆阿姨跟她一樣,也不喜歡復折涵。
王媽的手藝很好,復悅池對吃的東西一般都不怎么挑,什么東西能對付著吃就不錯了,現(xiàn)在吃的東西又精致又美味,就更不挑了,不過自從到了這個世界里,她的胃口一直大不如前。
慢悠悠喝了一碗甜湯,她才拿了紙巾擦嘴,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聲:“我去醫(yī)院?我去給她上墳還差不多。”
徹底擦完嘴,她站起來:“算了,今天胃口不佳,先不吃了。”
“我出去一趟,你知道車在哪兒嗎?”她偏過頭,瑞鳳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王媽。
這棟海邊別墅遠離市區(qū),兩者間相聚三四十公里,沒有汽車根本回不去?這邊還沒有站臺,更別提公交車。除了是個度假圣地,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殿殊沒來的這幾天里,復悅池也沒有閑著。
這幾天在別墅里轉(zhuǎn)悠了個遍,小別墅一切從簡單,一共四層樓,一樓客廳,二樓是客臥,三樓是主臥,四樓都是一些鋼琴房畫室等,別墅院后還要一個人造泳池。
她主要看的就是主臥和衣帽間,衣帽間里面擺放衣服尺碼明顯不一樣,應該是她和殿殊的都有,尺碼大小大概五五開。
翻這些衣服時,不小心碰到了一件簡短的黑色夏季西裝外套,口袋里不知道塞了什么鼓鼓囊囊的,她伸手去掏,才從里面掏出一坨網(wǎng)紗狀的布,一抖開開看竟然是黑絲蕾絲**。
“臥*!”
復悅池嚇了一跳,白皙的臉頰瞬間脹紅,仿佛做錯事一樣捂著嘴,等確定周圍沒人后,才老神在在地又給東西塞回去。
過分了,這什么……不愧是□□小說,上過yyds系統(tǒng)說的那個禁書榜的,隨便都能掏出一條令人含羞露怯的東西,就挺厲害的。這作者天秀。
這衣帽間里是如此“藏龍臥虎”,反正她是待不下去。關(guān)了門馬不停蹄的跑了。
王媽見她下來如此之快,準備多問幾句,她當機立斷表示想去外面看看。
現(xiàn)在正值中午,外面陽光正盛,她回樓上換了一條黑色束腰長裙,戴著遮陽的禮服帽和墨鏡,裝備齊全才去到別墅前沙灘上曬太陽。看看海。
一想起這棟別墅里除了殿殊開走的那輛瑪莎拉蒂mc20,再沒有其他的代步工具,她就氣頭暈腦脹。如果想去一趟市中心……跳海吧,自己游。
她接連又回想起當初殿殊甩門離開前的露出的諷笑,和那句意味雋永的“如果你想去警察局,那你就去唄”,原來那個小賤人研究知道知道她去不了,知道她沒辦法去,因為這個小賤人在第二天早上就把唯一的代步工具開走了。
“去死吧殿殊,我遲早把你弄死。”復悅池穿著價值昂貴的拖鞋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腳下的沙灘。
這個沙灘名字叫伽什海內(nèi)的白金骨,名字怎么來的不清楚,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小說作者沒過腦子給取得。腦子不行,格調(diào)還挺高,又是伽什又是白金,這個作者大概是想日賺斗金。
伽什海的海天一線在國內(nèi)享譽盛名,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現(xiàn)彩虹的概率極高,有的地方因物出名、有的地方因人出名、有的地方因景出名,這個地方因彩虹而聞名遐邇。
海邊別墅距離白金骨連五六分鐘的路程都不要,行過一段鵝卵石鋪,再走過一片椰樹道就能進入沙灘。
這邊的有一整片別墅區(qū),價格聽王媽說一套價格大概不下一千多萬,名字取的也挺耐聽,別墅區(qū)名叫瀚海天城。
這別墅原本是殿大小姐想買來送給心心念念的復折涵的,豈料中途被復悅池橫插一腳,先買了下來。
自己想買的東西被別人搶了,殿殊原本是要對對方發(fā)作的,她想歸想,殿家不同意她發(fā)作,她就不能這么做。殿殊父母從始至終都不同意殿殊跟復折涵在一起,豪門世家追求的都是“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從古至今就沒變過。復家的一個養(yǎng)女,在跺一下腳整個豫城都為之一顫的殿家人眼中,不過小小一只螞蟻,提鞋都看不上。她也配?
殿家的旁系親屬平時跟復折涵打了照面,看其掛著復二小姐的身份,心情好了打一聲招呼也就算了,心情不好理都懶得理,能讓他們一眾人真正放在心上的,唯有復家的真正千金復悅池。
每個人的喜好不同,一旦認定某種東西,想改變豈是一朝一夕。殿殊喜歡復折涵喜的了好多年,縱使復悅池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即使她再優(yōu)秀,看不上依舊是看不上。
什么門當戶對在她面前不過是過眼云煙,她喜歡的人,最想要的人,不過是復折涵一人,
自從復悅池那次生日宴,豫城貴圈流傳最多的話題就是復悅池對殿殊的心思,很多人也都以為復悅池不會跟殿殊在一起。但世事難料。
生日宴過后的第三個月里,復家成功拿下豫城市南邊的一塊地皮,那邊是個開發(fā)區(qū),之前接手的老板打算做一整套經(jīng)濟循環(huán)的建筑群。學校、商業(yè)街、住房區(qū)、醫(yī)院、娛樂設(shè)施、交通樞紐等等,豫城市市政府也很看好這個項目。這個建筑群要是做起來,市南邊的經(jīng)濟絕對能突飛猛進,然而這個項目的啟動資金實在過大,心有余而力不足,接手的老板端著碗粥只聞到香,不能吃又有什么用。后來這位老板又因生意失敗,公司破產(chǎn),天價的工資發(fā)不起,導致這塊價高于市的地皮終于落入流拍。之前眼巴巴盯著這口肥肉的人紛紛聞風而動,政府看好的項目又怎么會不賺錢,這可是能狂賺十幾個億估值的項目。
復家能拿下這塊地皮實屬機緣巧合,但想要這塊地的人可不止復家一個。拿下這塊地皮的當天,殿家就找上門來。這一杯羹,一人獨享可就沒意思了。
后來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協(xié)商的,殿殊和復悅池的結(jié)婚協(xié)議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橫空出世。這就是殿殊說的簽了五年的結(jié)婚協(xié)議。
至于殿殊說的復家從她手里拿的東西,那是殿殊自己管理經(jīng)營的一家上市的影視娛樂股份有限公司——環(huán)星娛樂。
環(huán)星娛樂注冊資本七千萬,實繳九千七百萬,旗下藝人有蟬聯(lián)三屆的視后,擁有五連冠的影帝,不下三位的一線頂流和各種粉絲超四千萬的七八位流量明星、歌星。環(huán)星娛樂在娛樂圈的地位首屈一指,當真是像名字一樣。被各種璀璨奪目的星星環(huán)繞的公司。
環(huán)星娛樂的頭股是殿殊,持股超過百分之六十,同樣也是最大受益人。
復家一直做的老本行商界的生意,幾年前復悅池也聽過復父好幾次在她耳邊念叨,說什么影視娛樂也挺吃香,可惜現(xiàn)在入行太晚,自己再創(chuàng)公司哪里比得了現(xiàn)成的。
當時小說中的復悅池還不懂這話中的含義,如今一回想起來,竟是自己老爸早就打起了殿殊那家娛樂公司的主意。
所以這怎么說呢,殿殊的憤怒情有可原嗎?那也未必,她難道沒跟復家合作嗎,那估值十幾億的項目可比這家娛樂公司強上百倍不止。
當然行穿書不久的復悅池,對這些事情一概不知。
“少夫人!”
身后驀地傳來一聲呼喊,王媽的嗓子都快喊啞了,沙灘上不好行走,她直接脫了鞋朝白金骨里跑。
她家的少夫人對她的呼喊根本充耳未聞,一往無前地往海里扎。
難道要自殺?這想法一出,王媽嚇的臉色瞬間煞白,繼續(xù)撕扯著沙啞的嗓子喊。
“少夫人!回來啊危險!”
白金骨沙灘這邊的水域都是肉眼可見的淺水區(qū),王媽想起她家大小姐跟少夫人結(jié)婚后那段時間,也曾在沙灘上玩過水。
曾經(jīng)的復悅池彎著腰收拾被水打濕翻卷的長裙時被一個淺浪沖倒,整個人跌在水里一直爬不起來,差點在淺水區(qū)里溺斃。當時嚇得殿殊臉色一白連忙游過去救人,后來直到好長一段時間里,殿殊都不允許復悅池涉足超過三米之外的淺水區(qū)。
現(xiàn)在的復悅池還不知道曾經(jīng)的小說中發(fā)生過什么樣的事情,靜靜站在水里,微微偏過身看著正不留余力奔跑在沙灘上的王媽,沉默著沒說話。
她長身玉立,皮膚在盛陽下像發(fā)著光,海風掀起了質(zhì)感輕柔的紗裙,像濃墨一樣在白皙光滑的皮膚上舞動。她的身材比例很好,腿長而修直,臀部挺翹,腰肢窄細,唇紅齒白。若說唯一的不足就是胸小,比饅頭稍微大那么一點,跟殿殊的比委實就是小巫見大巫。
復悅池將吹到眼前搔得她臉癢的長發(fā)別至耳后,看著停在不遠處氣喘吁吁的王媽,抬手調(diào)整了一下黑紗禮服帽。
“怎么了?”她怎么聽到了什么危險的字眼。
看了下四周,什么都沒有,能有什么危險。
“你要下來走兩圈嗎?這水挺涼快的。”
王媽緩過氣后剛想說話,一聽這話突然捂著嘴,猛烈咳嗽起來:“少……少夫……人……咳咳咳——”
復悅池微微蹙眉,輕嘖一聲:“要不等你緩過氣兒在說吧。”
王媽難受地錘著胸口:“我……”
椰樹道上,樹影斑駁,陽光落在地上組成奇形怪狀的模樣。路道上一輛黃色瑪莎拉蒂mc20在長風中疾馳,還沒行到別墅內(nèi)的停車場內(nèi),車內(nèi)的人先一眼就看到不遠處在白金骨沙灘那邊有兩個人影。
那人影還是一個賽一個的熟悉。
殿殊緊抿紅唇猛地急剎車,車停穩(wěn)后定睛看了好幾眼,確定完后猛地推開車門下車,又施暴一樣“啪”地將車門摔上。
伽什海的水清澈見底,低頭能看到高突不平的沙地,海水沖刷積聚了一堆又一堆各色各樣的海螺,浮游生物倒是少見,往深處去能看到短短的珊瑚礁和漂洋的海藻。
復悅池心想揀點海貨回去可以炒盤菜,她彎腰尋找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怒氣沖沖從椰道上下來的殿殊。
殿殊路過王媽時,狠狠瞪了她一眼,王媽原本錘著胸口,突然對上殿殊的目光,嚇得下意識立馬想叫復悅池,結(jié)果被殿殊一個深邃的瞇眼駭?shù)牧⒓撮]嘴了。
殿殊朝別墅那邊遞了一個目光,王媽立即明白,不敢再拖延馬不停蹄的回去別墅。
復悅池沉浸在趕海的樂趣中,等人拖了鞋淌水下來,拽住她胳膊時,才嚇得渾身一怔。
她身后傳來陰鶩低沉的女音:“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