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11/15更新。
桑晚晚回到客廳,徑直走到池君遇面前。團團被池君遇抱著還在呼呼大睡,臉頰紅彤彤的。
她摸摸兒子的腦袋,和池君遇說了等會要和宋綿他們去處理事情。
池君遇點頭道:“好,我和團團在家里等你。”
桑晚晚瞅著他,見他臉色如常,但是她心里還是有點放心不下,說:“我可能比較晚回家。”
池君遇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下壓了壓,“好。”
桑晚晚敏銳地察覺出他情緒的不對勁,說:“你和兒子回家后要做自己的事,不能像第一次那樣呆在門口等我。”
池君遇語氣溫和地應下:“好。”
桑晚晚:“要刷兩套真題,我回家要檢查。
池君遇依然好脾氣地答應了。
想了想,桑晚晚還覺得不放心,接著道:“《刑法》至少背20頁,我會抽查。”
“好。”池君遇握住她的手,“晚晚,你放心去工作吧。雖然我是個殘廢,但是絕對不會拖累你。”
桑晚晚雙眼微瞇,他這話怎么聽著那么怪里怪氣的?
她看著池君遇的臉,沒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最后只說:“別想太多,我們是夫妻,沒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看來她得加快進度,讓池君遇的雙腿早點恢復正常。
桑晚晚微微彎腰,額頭對著他的額頭貼了下,“在家里等我。”
池君遇口罩下的臉泛起紅暈,“嗯”了聲,溫聲道:“晚晚,你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合同工,工作時站在旁邊看著就行,情況不對趕緊跑,拼命的事情是正式員工該做的事。”
桑晚晚笑道:“老公你放心,這些事我都懂。”
旁邊孟嬌嬌他們:“……”
這對夫妻真的夠了,以前到底是誰傳出來說他們是塑料夫妻?
剛走過來的宋綿幾人:“……”
這種話為什么要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就不能顧及一下他們這些正式員工的感受?-
桑晚晚哄完老公,宋綿保證等會讓警察親自送池君遇父子回去,她才跟著幾人離開。
博洲菀別墅區的大門門口處,圍著一群記者和聞訊趕來的各路網紅還有吃瓜網友。
他們的車開出去時,差點被逼得停下,幸好有警察疏通人群。
車子漸行漸遠,張逸皺眉道:“這些人真的是吃飽了撐著,為這點破事堵在這里有什么意義?”
他想到網上那群網友,為了這種事竟然能把軟件的網絡都搞到癱瘓,真是莫名其妙。
桑晚晚瞥他一眼,懶懶道:“你們努力工作,解決這個世上的靈異事件,不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吃飽了撐著干這種沒意義的事?”
張逸一愣,宋綿和路雨霏三人也愣住。
半晌。
張逸呵呵一笑,嗤道:“你想多了,我工作是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和那些閑得沒事干的網友沒有半毛錢關系。”
宋綿也嚴肅道:“是的,我贊同張逸的話。我們工作只是為了自己,和別人無關。”
韓修硯也點頭,嘆氣道:“我加入非自然事件管理局那天起,我爸就對我寄予厚望。沒辦法,現在圈子里真的太卷了,尤其我們三家百年玄門世家,卷生卷死,每次私底下聚會都是長輩們在吹牛……咳咳,長輩們在友好交流比較,我們這些小輩的壓力大啊。”
他說著,搖了搖頭。
桑晚晚看了他們一眼,掏出本子和鋼筆,翻開本子“唰唰唰”地開始寫字。
不知道為什么,路雨霏看見她的動作,眼皮就跳了好幾下,那心臟跟著突突的像是要跳出來。
宋綿發短信期間抽空瞅了眼:“你寫什么呢?”
桑晚晚寫完后把本子蓋上,笑得溫溫柔柔的,“經過剛剛短暫的交流,我覺得你們的思想不行,決定向林副局建議,讓他再開個思想品德教育班。”
幾人瞪大雙眼,倒抽了口涼氣。
宋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幾人瞬間想起,上次桑晚晚說他們在辦案時面對普通群眾的態度不行,建議林副局開培訓班,重點培養他們的服務意識。
偏偏林副局還聽取了這個建議,培訓班已經辦好,老師也招了一半。很快他們每天工作完,還得上培訓課,得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試。
這種事光是想一想,就讓他們覺得頭皮發麻腦殼疼。現在桑晚晚又要提建議,還要開什么思想品德班?!
對此,宋綿真的很想說一句,你的建議很好以后就別建議了。
可惜這話她不敢說。
她被口水嗆得咳了幾聲,咳得臉頰和脖子都紅了,一把抓住桑晚晚的手:“晚啊,咳咳,你聽我說,咳咳咳,你說的對,我們這么努力拼命的工作,就是為了讓那些網友能無憂無慮的吃瓜。”
韓修硯也火速反應過來,趕緊點頭話鋒一轉道:“沒錯沒錯,我們拼命的負重前行,就是為了讓普通群眾能為了粽子是咸的還是甜的好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在網上大吵大鬧。”
桑晚晚抬了下手。
她一有動作,路雨霏的心跳都跟著加速,咽了咽口水,絞盡腦汁道:“是的呢,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普通群眾創造安全的環境,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幸福安康。”
說完,路雨霏臉色都僵住了,這些人幸不幸福,安不安康關她什么事啊。
桑晚晚“哦”了聲,詫異道:“不是為了兩座城市百分百的管理權?”
路雨霏睜眼說瞎話:“……什么管理權?沒有這種事,反正我沒聽說過。”
張逸最后一個反應過來。
他前段時間一直外出做任務,剛回來不久就被告知,他們以后得上培訓課,內容是關于服務意識的。
等他看完課程的安排,腦袋都差點打結。
同事們說,林副局這次下了死命令,說誰不去上課,誰以后考試不及格就直接開除。
張逸滿臉緊張,瘋狂點頭:“啊對對對,他們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桑晚晚把本子和筆塞進包里:“好的,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了。”
幾人看見她的動作后臉都綠了,全都眼巴巴地看著她。
林副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中了桑晚晚的毒一樣,幾次開會都對她極為推崇,三番四次搖頭嘆息說桑晚晚不是管理局的正式員工太可惜了。
要是桑晚晚提這個建議,他們敢百分百確定,林副局必定會采納。
光是想想,他們就感覺頭要炸開。
宋綿小心翼翼道:“你還要和林副局提這個建議嗎?”
桑晚晚笑了笑,“看情況吧。”
沒能得到她明確的答復,幾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看著桑晚晚好幾次欲言又止。
直到到了醫院。
容清所在的醫院,是秦氏集團名下的私立醫院,被桑嘉恒的屁毒暈的賓客,有一部分也被轉到這里。
一個星期前,桑晉從錢大爺家的醫院出來后,就一直在這里住著。
桑晚晚幾人往醫院的住院部走,途中看見幾個護士抬著桑雪柔和桑嘉恒下來。
看著被包成木乃伊的桑雪柔,和桑嘉恒屁股處露出的白花花的肉,宋綿他們立即想到監控里那兩個屁。
幾人身體莫名哆嗦兩下,趕緊移開目光。
桑晚晚跟著他們到了住院部,直接上去頂層的VIP病房。
宋綿剛推病房的門,里面就傳出痛苦的呻。吟。
容清躺在床上,雙腿大部分沒了,左眼的眼珠子被摘除,臉色慘白慘白的。
他裸。露的上半身縱橫交錯布滿抓痕,那些疤痕很多都化了膿,有些已經腐爛。
整間病房的氣氛很沉重,只有容清痛苦到神志不清的哀嚎聲。
他的父親和爺爺都是一副頹廢模樣,仿佛被人搶了一個億。
嗯,桑晚晚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搶他們一個億。
路雨霏對著他們點點頭:“容爺爺,容伯父。”
兩人都滿臉疲憊。
桑晚晚看了眼容清,語氣隨意道:“這也太慘了。”
她突然開口讓其他人都愣住,容父和容爺爺兩人猛地看向她。
宋綿扯了扯桑晚晚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管住嘴別胡說。
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容父兩人當然認識桑晚晚,他們沉著臉眼神陰冷地盯著她。
桑晚晚也不和他們兜圈子,直接挑明了說:“容清的車禍確實不是意外,我知道是誰做的。”
容父瞬間站了起來,“誰?!到底是誰?!”
桑晚晚不急不緩道:“提供線索就有五千萬是不是真的?”
容父急切道:“是是是,五千萬,我給你五千萬!”
想到優秀的兒子被害成這樣,容父恨不得把兇手凌遲!
桑晚晚嘆氣道:“上次我們一起進亡靈領域,容清和桑雪柔之間發生了些矛盾,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吧?”
所有人都愣住。
宋綿幾人突然想到在桑家檢測到的那股不尋常的能量波動,以及桑家幾人被反噬的事。
她整個人都傻了,“你是說,容清出車禍的事情和雪柔小師妹有關?”
桑晚晚:“沒錯,就是他們干的。”
宋綿幾人張著嘴巴,一時說不出話。
容父再恨兇手,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理智,“你有什么證據?”
桑晚晚還沒說話,容爺爺突然開口:“桑家的老祖宗很擅長詛咒之術。雖然玄門世家把這些都列為禁術,但是桑家肯定會保留著相關資料。”
容父氣得渾身顫抖,咆哮道:“桑家,桑家,我這就去弄死他們!”
路雨霏想了想,還是把桑家幾人被反噬的事情說了出來。
容父聽完后,癲狂地哈哈大笑,撲到床邊反反復復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容清。
可惜,容清被折磨得意識模糊,壓根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桑晚晚拿出銀行卡遞過去。
容爺爺看了她一眼,轉過去五千萬。
宋綿在旁邊看著,眼神有些發直,控制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這個女人只是說了幾句簡單的話,就賺了五千萬。
這錢真好賺啊。
桑晚晚把銀行卡收了回來,心想五千萬又到手了。
容爺爺問:“我孫子的身體,你有沒有辦法治?”
桑晚晚把銀行卡塞回手挎包里,看著他道:“能治。”
容父目光看了過來。
“但是治標不治本,每次治療效果只能維持十天,”桑晚晚看了兩人一眼,“他這些抓痕是怎么回事,你們比誰都清楚。”
這話當然是騙他們的。
容清參與過害池君遇的事,在小說里又慫恿桑雪柔挖了她兩次墳,這種人她當然不會救,吊著他的命讓他和桑雪柔一家子相親相愛,互相折磨比較好。
容父臉色變了:“不可能,那些畜生玩意哪有這樣大的本事?”
桑晚晚眼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容爺爺全程都很冷靜,即使知道桑家用詛咒之術害了自己的孫子,他的情緒波動也不大。
看著孫子身上的傷口,他很快就做了取舍,說:“三年前,有人出各種極品符篆和稀有法器,買那些流浪動物的血,還有各種動物的標本,要求一定要在動物活著的時候做成標本,表情越生動痛苦,他給的報酬越多。”
宋綿幾人臉色微變。
桑晚晚想到上次進入周星喬的亡靈領域,桑雪柔點燃的那根味道奇特的香,就知道這些所謂的玄門世家,估計大部分都參與了這件事。
容爺爺繼續道:“那人穿著白色的斗篷,全程戴著帽子不露臉,手背上有月亮圖騰,渾身散發著股非常奇特的光芒。”
主神空間驚道:【“又是他,給周星喬黑色珠子的那個不明生物!”】
它的語氣疑惑不解又隱隱帶著嫌棄道:【“到底是誰的審美這么差,竟然一直在模仿前主神那個裝X犯的穿搭?!”】
桑晚晚在腦海里快速地想了一遍所有的事。
這個不知名生物明面上是幫了周星喬,給了他黑色的珠子,但實際上是想通過那顆珠子控制周星喬。
周星喬使用那顆珠子的時間長了身體會受損嚴重,必定被珠子吞噬,取代他成為亡靈領主,到時候亡靈領域內的所有人都會死。
按照容清爺爺的說法,這個東西三年前就出現了,全世界的范圍那么廣,沒有人知道他給出了多少顆黑色珠子,又有多少個亡靈領域的領主已經被吞噬取代。
難怪。
她目前遇到的亡靈領域領主,無論是趙晴還是周星喬,生前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按照她的了解,能成為領主的條件非常苛刻,首要的條件是需要有顆純粹的心。
而在宋綿他們的認知里,亡靈領域的領主喜怒無常,無惡不作,是強大又危險的存在。
桑晚晚看向宋綿幾人,心想他們運氣夠差,遇到的估計都是被黑色珠子吞噬取代的領主。
宋綿被她看得緊張起來。
她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們?難道在給她暗示,這個越來越危險破爛的世界,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容爺爺拿出手機,點開相冊,“三年前那個人出現時,曾經給過我們一張畫像,說要是哪天抓到畫像上的人,無論生死他都可以滿足我們一個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
他找出自己拍下的照片,點開。
桑晚晚看了眼。
畫像上是個五官非常完美漂亮的女人,就是眼神看上去不大聰明的樣子。
容爺爺道:“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私底下找她,可惜幾年了都沒遇過哪怕和她長得像的人。”
桑晚晚喊了聲小神,讓它準備幾包可以祛除怨靈留下的傷口的藥粉。
主神空間在商城里挑挑揀揀,終于找到合適的藥粉。又在桑晚晚的威逼利誘下,把藥粉拆分成幾小包。
桑晚晚假裝從手挎包里把五小包藥粉拿出來,每包只有10克。
她溫聲道:“每次泡一小包,用毛巾沾濕擦拭傷口,效果只能維持十天。”
容父很激動。
桑晚晚先給了他一小包,讓他試試效果。
容父立即讓守在外面的保鏢打了一小盆溫水過來,拆開包裝把藥粉倒進水里。藥粉是金色的,遇水即溶。
容父拿毛巾放進盆子里后,把毛巾擰干后,輕輕地擦過容清胸口處已經腐爛的肉。
然后,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那些腐爛的肉,一點點恢復正常。
容父激動得手開始哆嗦。
旁邊,容爺爺從容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看著桑晚晚的眼神隱隱帶著審視。
桑晚晚提醒道:“記得給我轉賬。”
容爺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又轉過去五千萬。
宋綿幾人滿腦袋都是:不到半個小時,桑晚晚就賺了一個億。
容爺爺壓抑住情緒,問:“怎么才能徹底治好我孫子?”
桑晚晚道:“你們傷害過的那些動物化成怨靈回來報復。除非抓到它,并且得到它的原諒,否則誰也治不好你孫子。”
動物的怨靈,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能夠生成的東西。現在不僅出現了還能傷人,不用想肯定又是那個疑似前主神的東西在搞鬼。
宋綿幾人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果然,又出現了新的危險事物,看容父和容爺爺的神色,這個叫動物怨靈的東西,分明就是他們人為搞出來的。
幾人都有種想吐血的沖動,整張臉都黑了。
看容清的情況,就知道這個動物怨靈很不好對付。
這些人天天不干人事搞東搞西,出了什么問題他們這些基層就要跑斷腿。
…
桑晚晚從醫院里出來,直接往醫院旁邊的花店走。
宋綿幾人緊緊跟在她身后,心里想著動物怨靈的事,心情非常沉重。
主要是他們對這東西毫無頭緒,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才能抓到它。
桑晚晚停在花店門口。
池君遇喜歡玫瑰花,她已經在家里給他種了一片,這次就換別的花吧。
送哪些花呢?桑晚晚滿臉沉思狀。
向日葵?郁金香?滿天星?藍色妖姬?
宋綿幾人見桑晚晚突然停在一間花店的門口,那臉色是他們從沒見過的凝重,仿佛遇到了極其棘手的事情。
天吶,他們從沒見桑晚晚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宋綿四人瞬間如臨大敵,精神緊繃,緊張地四處張望。
難道,是那個動物的怨靈出現了?!還是又有別的更可怕的東西?!
宋綿壓低聲音道:“這里有什么問題嗎?要不要先報警把這里封鎖控制起來?”
桑晚晚看向他們,詫異道:“你們怎么還在這里?封什么?我在想給我老公買什么花。”
四人:“……”
買個花你至于擺出這副可怕表情?!
第42章 第42章 11/16更新。
幾人都瞪大雙眼,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桑晚晚看。
桑晚晚收回目光不再搭理他們,施施然地走進花店。今天過來這一趟又賺了一個億,得買點禮物給老公和兒子。
她挑選了會,最后還是決定買一束向日葵,價格不貴寓意又好。如果池君遇喜歡,也可以在家里種上一片向日葵。
桑晚晚拿著向日葵走出花店,抬眼看見宋綿幾人還站在門口。
聽見腳步聲,他們齊齊抬頭看過去。
經過極短時間的工作相處,路雨霏、韓修硯、宋綿三人都知道桑晚晚的能力很強,在潛意識里已經把她當做他們的老大,遇到事情就想聽取她的意見,確定下一步工作怎么開展。
張逸沒和桑晚晚工作過,他一直皺著眉頭在思考動物怨靈的事。
這會見人走出來,宋綿三人立即迎上去。
桑晚晚微挑眉眼:“你們還沒走啊。”
路雨霏走到她右手邊,無比自然地從她手里拿過那個黑色的保溫瓶,道:“等你呢,我們一起走。”
她余光看著保溫瓶心里非常納悶,桑晚晚這么年輕,這么活得像個老大爺似的,都用上這種養生式的保溫瓶了?
宋綿湊到桑晚晚左手邊,伸出手接過她手上的向日葵。
韓修硯眼尖,一把拿過桑晚晚手上的小挎包,口中道:“這個包挺重的吧,我幫你拿著。”
張逸……張逸愣在原地,臉上閃過茫然。
在他前面,三個隊友熱情地簇擁著桑晚晚。他們臉上都帶著笑,個個手上都拿著桑晚晚的私人物品。
怎么回事?這才幾天不見啊,他的隊友為什么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張逸呆愣在原地,微微張大了嘴巴。
直到前面四個人腳下轉了個彎,背影就快要消失在他眼前。
張逸一個激靈,抬腿追上去。
車上。
桑晚晚道:“去最近的商場吧,我得給我兒子買些新的玩具和機器人。”
嗯,再買幾件衣服幾雙鞋子,也買幾套衣服給池君遇吧,難得有四個小跟班幫忙提東西。
韓修硯正在開車。
聽到桑晚晚的話,他立即道:“沒問題。”
桑晚晚輕咳了聲。
路雨霏眼皮一跳,手上的動作比腦子快,幾下擰開保溫瓶遞過去。
瞬間,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淡淡香氣從保溫瓶里飄出來。
路雨霏幾人僅僅是聞著這味道,都覺得精神大震。
桑晚晚喝了兩口枸杞菊花茶,舒坦得微微瞇起雙眼。
宋綿瞥見她嘴角沾著些許水漬,拿出張紙巾遞過去。
桑晚晚接過紙巾,在唇邊輕壓了壓。
旁邊的張逸:“……?”
他看不懂,并覺得大受震撼無法理解。
…
到了商場,一行人直奔兒童玩具區。
桑晚晚購物欲上來,買了一堆的玩具后又去童裝區,給兒子買了幾套衣服和十雙鞋子。
從童裝店出來,桑晚晚兩手空空,宋綿他們手上都提著包。
就連懵著臉的張逸,手中也被塞了兩個購物袋。
桑晚晚腳下一轉,進了家男裝店。而這會,店鋪里已經有好幾個人。
她看了眼,看見了老熟人秦朝陽。顯然,對方也看見她了。
秦朝陽臉色剎那變了,背部隱隱作痛,眼神時刻盯著桑晚晚,腳步下意識往后挪動。
桑晚晚沒管他。
她讓店員拿出當季最新款男裝,一口氣買了十套。
店員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見,好話叭叭叭地從嘴里蹦出來。
秦朝陽見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出手就給池君遇買了十套衣服,還全部都是最新款,瞳孔微縮。
她不是擺地攤,還開網店賣大米了嗎?!她到底哪來的錢?!這十套衣服,她得賣多少大米才能賺回來?!
店員把衣服打包好后直接遞給宋綿他們,轉頭看向桑晚晚,張嘴夸道:“桑小姐,您家里的保姆們真年輕啊,個個都是俊男美女。”
宋綿四人低頭看著手上的購物袋,全都一臉:“……”
他們哪里像保姆了?!
秦朝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桑晚晚身上,壓根就沒注意到跟在她身邊的人。
聽到店員的話,他抬頭看過去,結果看到四張無比熟悉的臉,個個都是圈子里長輩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這四人平時都很高冷,是屬于圈子里最有希望的年輕一代,而他秦朝陽就屬于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群體。
現在,看著他們手上大包小包完全一副跟班的模樣,秦朝陽被驚到了。
“硯、硯哥,逸哥,”他瞪著雙眼,舌頭打著結,“綿姐,雨霏姐,你們、你們怎么……”
宋綿四人臉色嚴肅。
韓修硯淡淡道:“出任務。”
路雨霏點頭,神情高冷的“嗯”了聲。
宋綿板著臉,“這是需要保密的工作。”
張逸……張逸覺得很丟人。
他堂堂非自然事件管理局的正式員工,要能力有能力,要錢有錢,要臉有臉,竟然被當成保姆。
更可怕的是,他現在確實干著保姆跟班的活,還被圈子里的人撞見了。
張逸的臉色比其他人的更冷,直接不說話。
秦朝陽見他們神情莊重,眼神淡漠,語氣冷淡,再瞥向他們手上提著的購物袋,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桑晚晚付完款,在店員殷切的目光下,看著幾人道:“走了。”
經過秦朝陽身邊時,她腳步頓住,瞅著他明顯糊了好幾層粉的臉,說:“你和嬌嬌最近……”
秦朝陽臉色大變:“那都是我爸媽的意思,我不喜歡孟嬌嬌更不可能娶她,我的身心都是屬于雪柔的,你讓她死心吧。”
桑晚晚看了眼他身上和孟嬌嬌同款的死氣,聳聳肩離開。
宋綿幾人緊緊跟上。
秦朝陽抬頭就看見在他面前高冷的四人,像捧著大明星一樣,把桑晚晚團團圍住。
甚至路雨霏還親自擰開保溫瓶的蓋子,再把保溫瓶遞到桑晚晚嘴邊。
秦朝陽大為震撼。
他們口中的工作,該不會就是給桑晚晚當跟班吧?!
…
車子平穩地往前開。
桑晚晚對這次購物非常的滿意,看來她以后得培養幾個鬼員工,逛街時專門給她拎包。
宋綿看著她,咳嗽了兩聲。
桑晚晚稍稍轉過臉。
“你對傷害容清的那個動物怨靈怎么看?”宋綿道,“咱們該怎么做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抓到它呢?”
除了被趕去開車的張逸,路雨霏和韓修硯都支起耳朵。
桑晚晚對這四人剛才的表現總體挺滿意,眼神在他們臉上掃了一遍,不急不慢地開口:“有一對夫妻和容清很熟,他們也去過管理局,男的叫劉峰,女的叫汪小敏,你們可以從這兩人身上下手。”
三人眼睛瞬間發亮,他們抽空對視了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晚晚啊,”路雨霏道,“這次的任務你要不要再次參與進來?”
桑晚晚臉色為難。
宋綿秒懂她的意思,咬牙道:“我們需要的時候再找你,錢日結,一天十萬。”
桑晚晚看看她:“那工作的時間……”
宋綿趕緊道:“每天不超過八小時。”
“行吧,”桑晚晚笑道,“這種事,我還是很樂意幫你們的。”
宋綿三人都木著臉看她。
…
到了地,車子緩緩停下。
陳宇軒和王強兩個鬼從別墅里出來,積極地幫忙把購物袋拿進去。
看見兩鬼,路雨霏臉色變了。
當初桑晉找上她,和她借兩個普通的鬼,說是要給桑晚晚一些教訓。
路雨霏震驚道:“他們不是普通的鬼嗎?怎么能像人一樣在陽光下行走?”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瞪著兩鬼。
沒見過哪個鬼可以頂著烈日,大大咧咧地出現啊,看起來完全和人類一樣。
更不科學的是,這兩個鬼的臉色竟然還是那種非常健康的緋色!
兩個鬼被他們火熱的目光盯得不自在。
自從當了鬼,他們就特別害怕人,兩鬼提著東西一溜煙就跑了回去。
四人很快就回過味來。
張逸急著問:“你能讓普通的鬼像人一樣生活?”
要是他們非自然事件管理局有這個能力,那以后豈不是有大批免費勞動力?進亡靈領域做任務,還能先讓一大批鬼帶頭探路。
主神空間見這四人眼睛比燈泡還亮,嚇得嚷嚷道:【“晚晚,你不準拿我的高級道具賣給他們!不準賣!”】
桑晚晚出聲哄了它兩句,才看著宋綿他們:“這事你們就別想了。”
張逸:“怎么可能不想?你知道這事多……唔唔唔……”
韓修硯捂住他的嘴,再次把他拖下去。
“好的,”路雨霏笑道,“我們先去盯著劉峰和汪小敏。”
他們和桑晚晚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回到車上。
張逸急得臉色通紅:“你們在干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問清楚?”
宋綿敷衍道:“桑晚晚不愿意說啊。”
“她不愿意說,你們就不問了?”張逸氣急。
想到他們今天的舔狗行為,張逸冷呵道:“你們今天竟然當桑晚晚的拎包小弟?!真丟臉!”
三人臉色如常,完全不受他話的影響。
韓修硯幽幽道:“你剛才提包的時候也挺積極的,怎么這會就開始說我們丟臉了?”
張逸臉色僵住,渾身緊繃。
“好了,別吵了。”
桑晚晚不在,路雨霏又端起了大師姐的架子:“張逸,我知道你對鬼能像正常人一樣在陽光下生活很感興趣,那就準備一大筆錢吧。”
張逸:“?”
宋綿眼珠子一轉,好心地解釋道:“你知道的,桑晚晚現在很缺錢,你拼命用錢砸她就行。只要你的錢到位,她肯定會把方法告訴你。”
他們這些人中,只有張逸還沒被桑晚晚坑過錢。這怎么行呢?大家都是隊友,有些事就應該一起經歷啊。
…
四人從桑晚晚家里離開后,當天下午就開始暗中觀察劉峰和汪小敏這對夫妻。
可惜他們連著觀察了三天,這對夫妻的一切生活都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區別。
每**九晚五的上下班,唯一和大部分普通人不同的是他們脾氣特別的暴躁。
直到第四天,也就是今天他們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同一時間,醫院住院部。
經過四天的治療,被桑嘉恒的屁毒暈的眾賓客們,陸陸續續都蘇醒了過來。
萬幸的是沒人死亡,不幸的是很多人都出現了奇奇怪怪的后遺癥。
比如。
有的人味覺出了問題,吃什么東西都沒有味道,如同嚼蠟。
有的人的嗅覺出現了問題,無論聞什么,都和桑嘉恒第二個屁一樣臭
有的人只要睡著就會做夢,在夢里一遍遍地被屁蹦上天,醒來后全身像被汽車碾過一樣疼。
……
各種各樣,有很多聞所未聞,壓根不符合邏輯和科學的后遺癥,醫生用任何藥物都無法治療,檢查病人身體時也查不出半點問題。
這讓整個醫學界大受震撼,火速成立各種相關研究小組。尤其是桑嘉恒,他被列為重點研究對象。
桑家的幾個人在今天,也全部蘇醒過來。
桑父剛睜開眼,在宴會上的記憶就一股腦地涌現出來。
他的眼淚跟著掉下來。
完了完了,他們桑家在圈子里的聲譽徹底沒了啊。
此刻,桑忱也在病房里,正默默地站在床邊。
“爸。”
聽到熟悉的聲音,桑父下意識看過去。
就看那么一眼,他的眼睛仿佛真實被辣到了一樣,心一梗差點被當場送走。
只見桑忱的雙眼都腫成一個包,眼睛腫得只剩下一條線,整張臉密密麻麻的布滿黑色的肉疙瘩。
那肉疙瘩一鼓一鼓的,仿佛有生命力似的。
桑父倒吸了口涼氣,捂著胸口臉色發白。他努力辨認,才認出眼前的人是他的三兒子桑忱。
想到宴會上發生的一切,再看看眼前面目全非的兒子,桑父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打擊,只覺得內心一陣悲愴,趴在床邊“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他剛吐完血,人還沒緩過來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一群醫護人員嘩啦啦地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給他做各項檢查。
折騰了二十分鐘后。
“做好記錄,233號病人的后遺癥是吐血,只要情緒起伏波動過大都會吐血。”
做完記錄,一群人又嘩啦啦地離開。
醫護人員們前腳剛走,桑雪柔后腳就坐著輪椅過來了。
由于兩次被桑嘉恒的屁荼毒,大概是以毒攻毒,她現在的脖子終于能小范圍的正常扭動。
這會,桑父徹底緩過神來,滿腦子都是醫生剛才說的話。
“爸,爸你別激動。”桑忱上前扶住他,“你現在必須保持平常心,情緒不能有過大的波動。”
桑父抓著桑忱的手,抬頭就問:“到底怎么……”
話沒問完,如此近的距離對上桑忱這張臉,桑父“嗝”了聲,身體控制不住哆嗦好幾下。
他強忍著不適問:“怎么回事?什么后遺癥?”
桑忱把宴會上賓客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告訴桑父沒有出現死亡的情況,只是每個人都出現了后遺癥。
想了想,他把知道的后遺癥挑了些說出來。
桑父聽完后,臉色發白,眼前一陣陣發黑胸口抽著痛。
桑忱急道:“爸,爸,平常心,平常心,別激動,別激動啊。”
突然,病房里響起了哭聲。
依然被包得像個木乃伊的桑雪柔毫無預兆地哭了,眼淚嘩嘩的比斷線的珠子掉落的還快。
見女兒因為擔心他而哭得這么傷心,桑父心里感動,只能逼自己打起精神來,“小柔,別哭了,爸爸沒事。”
桑雪柔的脖子像放慢動作似的,非常僵硬地搖了兩下,聲音帶著哭腔哽咽道:“爸,嗚嗚嗚,這是我的后遺癥,嗚嗚嗚。”
沒錯。
桑雪柔被桑嘉恒兩個屁熏得脖子能動了,但是也和別人一樣留下了后遺癥。
每隔兩個小時,她就會“嗚嗚嗚”的哭出聲來,然后開始嘩嘩地掉半個小時的眼淚。
桑父瞪大雙眼,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后遺癥,又是后遺癥!
桑忱眼睛腫得睜不開,眼神好不容易才聚焦在父親的臉上,語氣焦灼地安撫:“爸,爸,平常心,平常心啊。”
桑雪柔邊抹著眼淚,邊安慰道:“嗚嗚嗚,爸,嗚嗚嗚,爸你不要激動。”
桑父看著三兒子辣眼睛的臉,聽著女兒“嗚嗚嗚”的哭聲,悲從心來喉嚨涌上股腥味,“噗”的一聲又吐了一口血。
“爸,爸,你別激動!”
“噗!”
“嗚嗚嗚,爸,爸,嗚嗚嗚!”
“噗!”
瞬間,整間病房里都是桑雪柔“嗚嗚嗚”的哭聲,桑忱著急的安撫聲,和桑父“噗噗噗”的吐血聲。
第43章 第43章 11/17一更。
桑忱額頭冒出汗水,整個人又急又慌。
他聽著妹妹的哭聲和父親“噗噗噗”的吐血聲,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無能為力過。
桑忱趕緊喊了醫生過來。
很快,一個醫生兩個護士過來了。他們過來時,桑父剛吐出第五口血,氣若游絲地趴在床邊。
“放心,你爸沒事。”
戴著眼鏡的醫生無比熟練地檢查過桑父的身體后,擦了下額頭,語氣隨意地安慰了一句。
這幾天,醫院里大部分醫護人員都隨時待命,參與到這起“被屁毒暈病患后遺癥”的研究中。
各種結果表明,無論患者們的后遺癥有多離譜,最后都不會致命。
就好比眼前這位編號為233的患者,吐了那么多血,但是檢查結果表明他身體其他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這幾天,他們除了吃飯睡覺就沒有歇息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奔赴在各個編號的患者身邊,人都已經麻木了。
桑雪柔哽咽道:“嗚嗚嗚,我爸真的沒事嗎?嗚嗚嗚,他吐了那么多的血,嗚嗚嗚。”
醫生正和兩護士說話,邊交代他們做好相關記錄,邊抽空回答桑雪柔的話,“你爸沒事。”
桑忱照顧桑父的同時,再次聽見醫生敷衍的話,他心里極度不滿,抬眸眼神惡狠狠地看過去。
可惜他現在的雙眼腫得只剩下一條縫隙,這讓他兇狠的目光大打折扣。
桑忱雙眼瞇了好一會,才隱隱看清眼前醫生的模樣,是個看起來不到30歲的人。
桑忱臉色大變。
原本就心煩意亂找不到發泄途徑的他,張嘴就沖著眼前的醫生咆哮道:“你們醫院怎么回事?怎么讓你這種年輕沒有經驗的醫生過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爸是誰嗎?啊?!”
兩護士都停下手中記錄的動作,看向桑忱。
“你們領導呢?把你們領導喊過來!”桑忱還在嘶吼,“我要投訴你!”
醫生徹底黑了臉。
這三四天的時間他們忙成狗,身體和心靈都極度疲憊。好在他負責的病人態度都很好,聽勸不生事。
萬萬沒想到,今天讓他遇到了不講道理的患者。
醫生板著臉,“我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你爸身體沒事。你要是不滿意,可以隨時打電話投訴我。”
說完,他帶著兩護士頭也不回地離開。
桑忱拳頭緊握,氣到臉上的肉疙瘩漲大了一倍。
桑雪柔正哭著,余光瞥見桑忱臉上放大的肉疙瘩,心里突突的,涌起股惡心感,總覺得這些東西下一秒會炸開。
她趕緊道:“三哥,嗚嗚嗚,你不要生氣,嗚嗚嗚,一切從長計議,嗚嗚嗚。”
妹妹的哭聲讓桑忱的理智回籠,拳頭一點點松開。
桑父趴在床邊,呼呼呼地喘著氣。
他那么注重臉面的人,這會也無心顧及剛才醫生的態度。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他的大兒子救出來,桑氏集團不能沒有主持大局的人。
“快,去找桑晉。”桑父撐起身體,捂住胸口道。
桑忱立即扶起他,“爸,這種時候找我二哥做什么?”
桑父壓低聲音道:“讓他抽兩管子血先喂給那個東西,讓你大哥的身體恢復正常。我們幾個現在的身體狀況都不好,只有你二哥的血能用。”
桑忱和桑雪柔瞬間明白了桑父的打算。
桑雪柔咬了咬唇,“爸,嗚嗚嗚,晚晚她,嗚嗚嗚,她真的這么狠心嗎?嗚嗚嗚。”
“別提她!”桑父氣得猛拍床邊,“我們出事的幾天,她有到醫院看過我們嗎?沒有!這個狼心狗肺的……噗!”
他話沒說完,又吐出一口血。
桑雪柔嚇壞了:“爸,爸,嗚嗚嗚,你別激動,嗚嗚嗚。”
桑忱趕緊道:“爸,別激動,平常心,保持平常心啊,我這就去找二哥。”
他一股風似地跑出去。
此刻,醫院住院部頂樓。
桑晉的情況很特殊,由于身上的惡臭味,他自從住進醫院開始就一直在頂層住著,病房的墻壁上隔了層特殊物質,能阻止他身上的臭味散發出去。
不僅如此,房間里還時刻點著祛除臭味的熏香。
即使這樣,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桑晉身上的臭味還是漸漸變大,出入病房的醫護人員就算戴著口罩,那股腐肉味還是往眾人的鼻子里鉆。
“砰!”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桑晉看過去。
桑忱戴著特制的防臭口罩,一邊跑進來一邊道:“哥,快,先讓家里的醫生抽你兩管子血。”
他把家里其他人的情況簡單和桑晉說了一遍。
聽到桑雪柔的后遺癥時,桑晉的臉色才發生了變化。
自從身體出現問題,桑晉也算是見識了世態炎涼。
圈子里那些交好的朋友沒有一個人過來看他就算了,就連他的父親和哥哥弟弟,眉眼間也會偶爾露出對他的嫌棄。
唯有他的雪柔,總是在微信上鼓勵他安慰他,是他心里唯一的光。
因此,當他知道大哥桑嘉恒被詛咒身體出現問題,桑忱因為后遺癥臉上長滿疙瘩,他心里隱隱感到興奮和快意,原來桑家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倒霉。
桑晉不希望那個詛咒消失,不希望桑嘉恒好起來。
但是,他爸說的對。
家里的公司需要人管,不然公司出了問題,以后雪柔怎么辦?
桑晉點頭,伸出手:“抽吧。”
…
桑忱拿著兩管子血,帶上桑父給的鑰匙火急火燎地趕回桑宅。
他直奔桑家單獨開辟出來的小祠堂,用鑰匙打開擺放著祖宗牌位桌子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塊圓形的黑乎乎木牌,把兩管子血倒在木牌上。
那些血碰到木牌的瞬間就被吸收了。
桑忱喃喃低語:“應該可以了吧?”
他話剛說完,卻看見木牌上裂開了好幾條縫隙,整塊牌子像得了羊癲瘋似的瘋狂抖動起來,不停地往外噴著血。
桑忱:“???”
…
醫院。
“怎么樣?1號患者今天的身體有沒有什么異常?”
一群頭發花白的人走到病房的門口開口詢問,他們口中的一號患者就是桑嘉恒。
負責檢測的護士笑道:“沒有任何異常,我覺得……”
“咕嚕!”
突然想起的巨大咕嚕聲,打斷了護士的話。
一群人都愣住。
“咕嚕!”
又是響徹天的咕嚕聲。
負責檢測的護士臉色大變,“其他患者說過,1號患者在放屁之前肚子會咕嚕咕嚕響!”
其他人聽完護士的話,思緒還沒有轉過彎,就聽見“砰砰砰”仿佛要把他們耳膜都震破的三聲巨響。
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耳朵蹲下。
緊接著,他們察覺到整棟樓都在輕微地晃動。
“啊啊啊,報警,趕緊報警,醫院被炸啦!”
“天啊快報警,醫院被襲擊啦!”
“啊啊啊,報警報警,救命啊,有恐怖分子啊!”
一群醫護人員正懵著,耳邊突然響起亂糟糟的嘶吼聲和尖叫聲,他們緩緩轉過腦袋看過去。
只見1號患者桑嘉恒身下的床已經塌了,他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而病房的墻壁破了三個大洞。
所有人:“!!!”
雖然距離燕京豪門人士被“投毒”的案件已經過了四天,警察也在VB上發布了相關情況說不是投毒案,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吃瓜群眾們對這事的熱情。
更不用說,后面陸續有相關人員匿名在網上說起這事,其中有個最離譜的說法,說那些豪門人士都是被屁給毒暈的,放屁的人就是桑嘉恒。
這個說法荒謬滑稽又沙雕,在網上引起一片“哈哈哈”的笑聲,壓根沒人當真。
直到今天,“豪門投毒案”依然是網絡上的流量密碼。
因此,燕京的每家醫院,每天都有媒體或者吃瓜群眾混進去打聽消息。
而《幸福日報》的陳莉和吳興再次被好運光臨。
他們剛混進這家醫院里,就聽見“砰砰砰”的幾聲巨響,接著就是各種尖叫,有人喊著“爆。炸”,“襲擊”,“恐怖分子”之類的話。
兩人瞬間興奮到臉紅,這可是一手資料啊!
兩人也不管醫院是不是真的被炸了,立即打開直播。
兩分鐘后,VB熱搜榜又癱瘓了。
#秦氏名下醫院發生不明爆。炸#的詞條高高位于榜首。
一大波吃瓜群眾往醫院趕-
【“啊哈哈哈哈哈哈,天啊,晚晚,晚晚,桑嘉恒放屁把醫院病房都炸了哈哈哈哈哈哈!”】
桑晚晚正在花園里摘玫瑰,腦海里突然響起主神空間癲狂的大笑。
【“那個邪神寶寶怎么突然發那么大的火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
桑晚晚摘了六朵玫瑰花,修修剪剪后拿回別墅里,把花插進花瓶中。
小廚房里,熬藥的鍋“咕咚”、“咕咚”冒著泡泡,桑晚晚讓秦雯把火關了。
【“晚晚,晚晚,我和邪神寶寶聯系上了。天吶它好慘,本來就只有成年人拳頭大小,現在散成一小團一小團的了,一邊嘔吐一邊嚎啕大哭。”】
桑晚晚把鍋里的藥倒在玻璃碗里,隨口問:“它怎么了?”
【“它一直在哭都不搭理我,估計是太餓亂吃東西把肚子吃壞了,好慘的邪神寶寶,我就沒見過混得那么慘的邪神哈哈哈哈哈。”】
桑晚晚拿上花瓶和玻璃碗,推開書房的門。
池君遇已經換上短褲。
桑晚晚把裝著玫瑰花的花瓶放在書桌上,走到池君遇身邊的椅子旁坐下。
自從兩人互相“表白”后,她發現池君遇的心態轉變了很多。
比如,在她給他雙腿涂抹膏藥時,他不再是一副抿著唇頹廢的模樣。
桑晚晚很耐心地給他雙腿都抹上藥膏。
池君遇垂眸看著她,目光專注又溫柔。他就喜歡老婆像現在這樣,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消失一段時間的主神又蹦了出來。
【“呵呵,桑晚晚就是在浪費時間做無用工,這世上只有我才能治好你的腿。”】
池君遇眼神微沉。
他厭惡桑家人,厭惡池家人,厭惡所有傷害過桑晚晚的人。可是對于這個叫主神的玩意,他只想創死他。
因為這個玩意不僅是個沒用的廢物,說話還很難聽。
桑晚晚幾乎在瞬間就捕捉到池君遇情緒的變化。
她抬起頭看他。
池君遇輕聲問:“怎么了?”
桑晚晚看了他好一會,才開口道:“我給你的腿涂抹了挺久的藥,你感覺怎么樣?”
主神呵呵冷笑:【“有什么用?他的腿又好不了。”】
池君遇心里還是忍不住浮現失落。
主神這狗東西說話難聽歸難聽,但他說的都是實話,自己的腿確實好不了了。
池君遇不想讓桑晚晚失落,騙她道:“我覺得挺……挺……”
他雙眼瞬間睜大,渾身僵住,雙手緊緊摳著輪椅的扶手,呆呆地看著桑晚晚。
剛才他的腿……好像有了知覺。
第44章 第44章 11/17二更。
怎么可能?他的腿怎么會有知覺?明明,目前世界上相關領域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已經對他的雙腿判了死刑。
池君遇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唇微微張了張,卻說不出任何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除了他,主神也察覺到他雙腿的變化,那一瞬間主神比他還震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主神反應過來,激動地嚷嚷道,【“只有我能治好你的腿,桑晚晚每天搗鼓那些奇奇怪怪的膏藥不可能有用。錯覺,對,一定是你的錯覺!”】
池君遇心底升起的絲絲隱秘希望,徹底被主神的話兜頭澆滅。
是了。
他僵著臉,心想剛剛肯定是自己的錯覺吧?
因為殘廢太久,因為內心里特別渴望能再次像正常人一樣,因為不想對不起晚晚的付出,所以他產生了錯覺。
桑晚晚抬眸和池君遇對視。
在極短的時間內,她見識到他的臉色從不敢置信到愕然,再從愕然到懷疑,最后定格成她熟悉的頹廢面容。
桑晚晚在心里嘆息兩聲,把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下來,摸摸他的腦袋:“怎么了?沒察覺到雙腿的變化?”
池君遇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抓在手心里,緊緊地握著,語氣低沉頹喪,隱隱帶著點委屈道:“嗯。”
他額頭前有一小撮頭發微微翹起,桑晚晚抬手輕輕按壓梳理把它們撫平。
“不可能呀,”她雙眼微彎道,“這些藥膏可是我花費了好長時間,專門為你調配出來的獨家秘方,不可能沒用。”
聽到她的話,池君遇失落頹喪的心情瞬間變好。
這是晚晚花費心思專門為他調配出來的藥膏,就算治不好他的腿又怎樣?
它們代表的是晚晚對他的心意。
池君遇心情轉好,想了想,還是不舍地道:“以后你別為我的雙腿花費心思了,那是在浪費時間,很不值得。”
主神那狗東西說的對,晚晚只是在浪費時間。
他很喜歡晚晚眼里心里全是他的模樣,很喜歡晚晚為他做的一切,可是他不能這么自私,讓晚晚把時間浪費在他這雙殘廢的腿上。
晚晚要打理網店的生意,時不時又要去非自然事件管理局兼職賺錢,她已經夠累了。
池君遇微垂著腦袋,臉上突然傳來輕柔的觸感。
他立即轉過臉。
桑晚晚又親了一下他的臉,臉色一本正經道:“用在你身上的時間怎么會是浪費呢?花在你身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的,因為我樂意。”
“撲通。”
池君遇聽到自己胸腔里快速的心跳聲,對上她的眼神,他怔怔地完全說不出話。
自從兩人心意互通之后,晚晚經常會說些讓他臉紅耳赤,心跳加速的話。
每一次,他都覺得那些普普通通的字從晚晚的口中說出來,就仿佛具備了魔法一樣,讓他整顆心都像是泡在蜜罐里。
這次也不例外。
池君遇覺得胸腔里滿滿的,再次感覺到空氣都是甜的。
主神看著桑晚晚,想到她說的那些話心里就覺得不得勁,呵呵冷笑幾聲。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桑晚晚說的那些話,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呵呵,她就是哄你開心隨便說說而已。那么普通的幾句話,你有什么好高興的?說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還和別的男人說過。”】
池君遇:“……”
從這狗東西的嘴里說出的話,真的句句掃興。
“老公。”
池君遇眼神落在桑晚晚臉上。
桑晚晚道:“動一下。”
池君遇臉色疑惑:“嗯?”
“你的腿,動一下。”桑晚晚笑道,“老公,我說過能治好你的腿。來,腿抬一下。”
池君遇眼神怔住,下意識就聽她的話抬起雙腿。
抬起……雙腿……
雙腿離開了輪椅,即使只抬起一點點,也讓他整個人都石化住。
“咚”。
極其輕微的響動,是他的雙腿放下時發出的聲音。
池君遇已經徹底僵住。
主神也僵住,滿腦子都是抬起來了抬起來了,池君遇的腿竟然真的抬起來了。
怎么可能?為什么?他的腿竟然能抬起來?桑晚晚胡亂搗鼓的那些藥膏居然真的有用?
主神滿腦袋都是問號,大受打擊徹底破防了。
他喃喃自語道:【“怎么可能,到底是為什么,你的腿居然真的能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桑晚晚不是人,她肯定不是人。”】
【“池君遇,桑晚晚絕對有問題!”】
池君遇沒心思管主神。
他呆怔了良久,嗓音微啞地開口:“晚晚。”
桑晚晚看著他,臉上始終帶著笑。
池君遇對上她溫柔的眼神,握著她的手愈發緊了,像是握住絕世珍寶。
從出車禍到被醫生確定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這半年來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是艱熬。
要不是因為桑晚晚,他早就和池家桑家,還有容家那些人同歸于盡了。
晚晚心思單純善良,一直以為他的腿只是簡單的車禍。可是這半年的時間里,他早就查出當初的車禍有問題。
桑家,池家,容家,這三家都有人參與,池君遇從來沒打算放過他們。
對這三家,他半年以來為每一家都做了二十份覆滅他們整個家族的計劃書。
后來,晚晚給他買了《刑法》,暗示他做事要謹慎小心不要把自己搭進去,要善于鉆法律的空子。
最近除了復習備考,他其余時候都在更改計劃書。
而現在,他的雙腿有了知覺。
以后他只要慢慢做康復,終有一天能徹底站起來。
等他的雙腿恢復健康,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出現在晚晚身邊,不會因為殘廢這件事讓晚晚接受異樣的目光,被別人嘲笑她老公是個廢物。
池君遇雙腿忍不住再次用力。
果然,殘廢了半年多的雙腿有了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感,即使還很微弱。
池君遇聲音又沙啞了幾分:“晚晚,我的腿真的有知覺了。”
桑晚晚能感知到他情緒的起伏波動。
她點頭,認真的道:“嗯,你的腿有知覺了,以后會徹底恢復健康。”
池君遇握著桑晚晚的手更加緊,低聲道:“那你以后還會和我離婚嗎?”
即使桑晚晚說過喜歡他,不會離開他,可是池君遇內心深處還是不敢相信。
因為他是個殘廢,身體的殘缺不健康讓他骨子里產生自卑感。
桑晚晚:“……?”
他整天到底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她什么時候說過要和他離婚?
池君遇重復問:“晚晚,你還會和我離婚嗎?”
桑晚晚實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無奈嘆氣:“我從沒想過和你離婚。”
池君遇眼角眉梢都染上喜悅,和她十指緊扣,“嗯,我們不會離婚。”
桑晚晚看著他,眼神微愣。
從主神空間回到現實世界后,她還是第一次見池君遇這樣鮮活生動的神色。
桑晚晚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以前模糊的記憶猛地涌上心頭。
她無比清晰地記起初遇池君遇的情景。
那會是在桑嘉恒的生日宴會上,一群人圍著池君遇態度恭敬又諂媚。
她早就聽過其他人對池君遇的吹捧,心里好奇得不行,直接跑到大廳里。
兩人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她當時心里涌現出一個念頭:
“他真帥啊,看著也很聽話很好欺負的樣子,聽說他還很有錢,要是能做我老公就好了。”
…
猝不及防記起以前的事,桑晚晚:“……”
她想到前段時間,池君遇問如果兩人當初沒有陰差陽錯發生關系,她會不會嫁給他。
當初,她堅決地說“不會”。
桑晚晚抬眸,語氣鄭重道:“池君遇,有件事我騙了你。”
見她神色這樣嚴肅,池君遇心里一緊,又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她騙了他什么事?她其實不喜歡他?還是剛剛說的不想和他離婚的事是假的?
主神已經從“桑晚晚能治好池君遇的腿”這件事中緩過來。
他看看桑晚晚又看看池君遇,莫名覺得此刻這兩人之間的氛圍很不對勁,和以往都不一樣,他覺得十分礙眼。
主神開始煽風點火。
【“呵呵,桑晚晚說不想和你離婚就是騙你的,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騙你的。我都說了,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她不會喜歡你的,你就死心吧。”】
池君遇被主神的話弄得心神大亂,連雙腿恢復了知覺的喜悅都被沖淡。
他臉色微僵,說:“沒關系,晚晚,無論你騙了我什么事,我都會原諒你。”
桑晚晚道:“前幾天你問過我,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陰差陽錯發生關系,我會不會嫁給你。”
池君遇顯然沒想到,她要說的是這件事。
“我剛剛才想起來,這件事我騙了你,”桑晚晚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第一次在宴會上見到你,就想找你當老公了。”
池君遇愣住,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止。
良久。
他嗓音低啞道:“晚晚,你是說對我一見鐘情……”
“啊啊啊,救命啊,晚晚救命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晚晚救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間別墅就響起宋綿撕心裂肺的喊叫。
池君遇:“……”
真想立即創死這些沒有邊界感的人。
第45章 第45章 11/18更新。
“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隨便來個人,來個鬼都好啊啊啊!”
宋綿的嚎叫聲一遍又一遍地傳過來,那聲音聽著撕心裂肺,凄慘無比。
池君遇剛醞釀好的情緒被破壞,那些話再也無法問下去。
桑晚晚站起來,按了按他的肩膀,道:“我去看看。”
池君遇反握住她的手,“一起去。”
雖然關鍵時刻被打斷,他沒能聽見晚晚親口說當年對他一見鐘情,但是在他心里已經認定了這件事。
此刻,他不想和晚晚分開,一分一秒都不想。
桑晚晚點頭,對這些事不在意。他們剛走出書房,宋綿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更大了。
“晚晚,晚晚啊。”
“你快出來啊晚晚。”
“我就快要撐不住了啊晚晚。”
她左一句“晚晚”,右一句“晚晚”,每一聲嚎叫仿佛都在深情地呼喚桑晚晚。
至少,在池君遇聽起來,宋綿在喊“晚晚”這兩個字時無比深情。
他沉下臉,眼神冷冷地看著突然闖入他和晚晚家的人。
宋綿左右兩邊臉頰都是被動物利爪撓出來的抓痕,血肉模糊看著特別慘。
她手上艱難地拖著已經暈倒的張逸,一步三喘息地把他拖進別墅的客廳里。
宋綿累得癱倒在地上,抬起頭看見慢悠悠走出來的桑晚晚和她的老公。
剛開始,桑晚晚在她心里和“惡毒”兩個字兩個字掛鉤。
后來她被坑了錢,桑晚晚在她心里和“錢”這個字掛鉤。
再后來,和桑晚晚出了兩次任務,桑晚晚在她心里徹底是可靠的象征。
桑晚晚走到宋綿面前,瞥了眼她的臉頰,語氣懶散地問:“怎么這么慘?”
宋綿看著桑晚晚,在這一刻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念桑晚晚。
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晚晚啊,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根本想象不出我經歷了什么可怕的事……”
這哀怨的語氣,奇奇怪怪又曖昧的話,讓旁邊的池君遇冷著的臉變得面無表情,眼神像刀一樣落在她的身上。
宋綿正說著話,身體猛地哆嗦兩下,突然覺得有點冷,余光瞥見池君遇又黑又冷的臉,那目光更像是要即刻刀了她。
太嚇人了,這個池君遇怎么回事?她和這人也沒有什么仇啊。
宋綿趕緊把目光收回來,眼巴巴地看著桑晚晚。
主神呵呵冷笑幾聲。
剛剛桑晚晚和池君遇說的那些話,莫名讓他覺得非常不爽。
現在聽見這個人類螻蟻語氣親密地喊桑晚晚的名字,還敢用那種黏糊糊的惡心眼神看著桑晚晚,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池君遇就算了,畢竟他是桑晚晚正經的老公,眼前這個弱雞人類螻蟻算什么東西,竟然敢這樣看著桑晚晚?!
主神語氣嫌棄道:【“這個螻蟻怎么回事?那眼神勾勾纏纏的,都要黏在桑晚晚身上了,該不會是想勾引桑晚晚吧?”】
【“呵呵,她是什么玩意,她也配?說起來也是你沒用,什么垃圾都敢當著你的面肆無忌憚地勾搭桑晚晚。”】
池君遇一直盯著宋綿。
聽見主神的話,突然覺得這狗東西終于有說人話的時候了。
宋綿莫名又打了個哆嗦,總有種被可怕生物盯上的錯覺。
難道,那大胖橘怨靈跟著過來了?
想到那只站起來三米高,和幾百斤的豬一樣胖,跑起來肚子上的肉顫顛顛的橘貓怨靈,宋綿那臉色瞬間嚇得慘白慘白的,臉頰抽著疼。
她“騰”地就從地上爬起來站在桑晚晚身邊,一把抓著她的胳膊。
“出事了,出大事了,雨霏大師姐和韓修硯都被抓了。”宋綿急著道,“還有劉峰和汪小敏兩人。”
她說話時,由于太激動臉上的傷口又滲出不少血,疼得“嘶”了好幾聲。
桑晚晚瞅著她的臉,“看出來了。”
她不急不慢地坐下。
秦雯從廚房里出來,手上端著果盤和點心。她把兩樣東西放在桌子上,又倒了幾杯茶。
這會是下午茶的時間。
桑晚晚把池君遇愛吃的點心放到他面前,又動手給他泡果茶。
宋綿見她慢吞吞的動作,急得抓耳撓腮,“晚晚啊。”
桑晚晚溫聲道:“先吃點東西,你再著急我也不可能下一秒就把他們救出來。坐下吃點東西,平復一下緊張的心情,再把你們遇到的事情告訴我。”
宋綿那著急焦慮的心情,聽了她的話后忽地就變得平穩不少。
她滿臉的恍然大悟。
桑晚晚說的對啊,無論她現在多么著急都沒什么用。
雨霏師姐他們已經被橘貓怨靈抓走,她一時半會也無法把他們救出來。
宋綿一屁股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咕咚”幾下一口氣把茶水喝光后,心情徹底平復。
沒有了焦慮著急的情緒,她臉上的疼痛被放大數倍。
宋綿趕緊道:“我的臉被那個橘貓怨靈抓傷了,上次你賣給容清的那藥,勻一包給我。”
桑晚晚正在剝橘子,聞言頭也不抬道:“那藥指標不治本,十天后傷口會再次復發,我有能徹底治愈你傷口的藥。”
宋綿瞪眼:“你上次在醫院和容清他爸他爺爺不是這么說的啊。”
“哦,因為我看容清不順眼。”桑晚晚把橘子掰成一瓣一瓣的,隨口道。
宋綿被口水嗆得咳了兩聲,心想容清和桑晚晚也沒什么仇吧?印象中就言語上吵了幾句。
真要算起來,她和桑晚晚的“過節”更大點,幸好這人沒有看她不順眼。
桑晚晚邊把剝好的橘子遞給池君遇,邊在腦海里又是哄又是威脅主神空間,最后成功讓它拿出了一小瓶只有10克的膏藥。
她把膏藥遞過去:“十萬。”
宋綿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轉十萬塊過去,打開膏藥的蓋子,挖了藥膏就往傷口處抹。
涂抹完后,她盯著鏡子里自己的臉,親眼看著那傷口一點點消失不見,臉上的肌膚變得和以前一樣光滑細膩。
宋綿裂開嘴笑得像個傻子,一遍又一遍地摸著自己的臉,直到耳邊傳來張逸的悶哼聲,才想起被抓走正等著她去解救的隊友。
桑晚晚又把處理干凈的兩瓣橘子遞給池君遇。
主神看得直皺眉,【“你瘸的是腿又不是手,為什么總要桑晚晚給你剝橘子?”】
池君遇臉色微沉。
他開始回想主神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發現主神這狗東西越來越關注晚晚。
桑晚晚把手擦干凈,看向宋綿道:“說說吧,你們遇到了什么事。”
宋綿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
三個小時前。
宋綿四人暗中觀察了劉峰和汪小敏四天,終于在今天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這對夫妻偷偷摸摸跑道郊外一間已經廢棄的偏僻廠房里。
怕打草驚蛇,他們并沒有跟進去。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他們親眼看著一輛輛的面包車,載著流浪貓狗過來。其中,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國家保護動物。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劉峰和汪小敏出來了,兩人手上都提著一個鐵籠子。
籠子上面蓋著層黑色的油布,底部有紅色的液體滴落。
劉峰夫妻倆提著兩個籠子,走到廠房后面的樹林里。很顯然,這個地方是兩人的大本營。
這里不僅有帳篷,還有鍋和一捆捆的干柴。帳篷旁邊放著幾張桌子,桌面上擺放著各種型號的水果刀、菜刀、剪刀和鉗子、帶著鋼刺的鞭子等等工具。
這些工具上面都沾層層已經干了的血跡。
當劉峰他們把鐵籠子上的黑色油布掀開時,四人才看清籠子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那是兩只被虐待得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的奶牛貓。
其中一只的尾巴剩下半截,雙眼的眼珠子都被被挖掉,兩邊耳朵也被割了下來。
另外一只四條腿的爪墊子都被切掉,鮮血淋漓血肉模糊,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有腸子掉落出來。
兩只奶牛貓躺在籠子里,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帶著警惕的“喵嗚”聲。
劉峰架起兩個鍋,邊動作熟練地點火,邊嘿嘿笑道:“趕緊把這兩個畜生綁在樹上。一會水和油燒開了,一勺一勺往它們身上潑。這可是客戶下單指名要的虐待方式,等會視屏記得拍清晰點。”
宋綿四人聽著劉峰的話,再看向那兩只渾身臟兮兮、被鮮血染紅的奶牛貓,倒抽了口涼氣。
宋綿實在忍不住,跳出去吼道:“你們在干什么?!”
劉峰和汪小敏看見四人,臉色頓時大變。兩人剛準備說話,突然平地刮起一陣奇怪的風。
宋綿四人被風吹得閉上了雙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漸漸地停下,他們睜開雙眼時發現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四人想到桑晚晚說的動物怨靈,瞬間警惕起來。
宋綿四處看了看,皺眉道:“劉峰和汪小敏呢?”
另外三人搖頭。
他們保持著警惕,開始一點點、一點點地尋找探索。
二十分鐘過去后,別說人,除了他們任何活著的生物都沒有。
路雨霏疑惑道:“難道我們進了亡靈領域?”
宋綿看著手上縮小版的檢測儀器,搖頭道:“不是,我們還在現實世界里。”
這個地方,好像是放大了百倍千倍的貓咪別墅。
他們一路上看到不少東西,形狀很像巨形的貓爬架、貓砂池、貓咪樂園等。
四人又探索了十來分鐘,終于聽見“噠噠噠”的急促腳步聲。
他們尋找聲音的來源,結果看見滿臉慌亂的池臣川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幾人臉色變了。
四天前,桑父生日宴會上發生的事在圈子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池臣川十八歲就不舉,找人強。奸自己老婆的事更是傳開了。這幾天,除了那批被桑嘉恒的屁毒暈的人,楚家和池家鬧出的動靜也不小。
聽說楚家一直在搜集證據,準備起訴池臣川。
幾人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
很快,池臣川跑到他們面前,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宋綿四人皺眉,眼神里都露出輕視,紛紛后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池臣川沉著臉道:“這是哪里?”
韓修硯看了他一眼,道:“我們也不知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池臣川臉色微變。
從桑父的生日宴上離開后,他的日子就變得極其糟糕。
因為桑晚晚那些話,楚家人態度強硬地讓他給個交代。平時性子柔順像個面團一樣由著他拿捏的老婆,知道宴會上的事情后性子突然大變,哭著喊著要告他。
呵呵,果然是個表里不一的女人,這些年的溫柔賢惠肯定都是裝出來的。
為了以后,他只能委屈自己先把這女人哄好。
誰知道,楚家那群暴發戶壓根不讓他進門,還陰陽怪氣地諷刺他。
池臣川心里氣急,走到半路余光瞥見花園的長椅上,一只渾身圓滾滾、臟兮兮的橘貓躺在那里,正露出肚子悠閑地曬太陽。
他心里憋著股怒火,走到椅子邊上抬起腳,狠狠地把那畜生踹飛,然后就莫名出現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
池臣川看了眼韓修硯,說自己正在路上走著,眼前突然一黑就到了這里。
宋綿滿臉懷疑:“來這里前一兩分鐘,你就沒有做什么事?”
池臣川:“沒有。”
踹飛一只流浪貓這種事,他壓根不當回事。
路雨霏目光從池臣川的臉上移開,道:“南邊我們還沒探索過,走吧。”
她的話剛說完,突然就響起一陣“咚”、“咚”、“咚”的巨大聲響,像是什么巨形怪獸在奔跑。
張逸臉色微變:“注意安全。”
四人立馬掏出符篆和自己的專屬法器。
“咚!”
“咚!”
“咚!”
那巨響越來越近,幾人緊張得咽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漸漸地,“巨獸”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是一只三米高,渾身上下哪哪都圓嘟嘟,看著至少有三百斤重的巨型橘貓。
它跑過來時肚子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地底下都跟著輕微顫動起來。
巨型橘貓停在池臣川面前,張開血盆貓口沖著他“喵嗷”咆哮兩聲,然后抬起它圓嘟嘟的巨大貓爪子輕輕扒拉一下,池臣川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飛了……起來。
“啊啊啊,救我,救我啊!”池臣川嚇得放聲尖叫。
幾人目光隨著池臣川移動,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最后“砰”的一聲整個人都扎進地底下。
四人:“!!!”
第46章 第46章 11/19更新。
扎、扎進地底下了?池臣川還活著嗎?
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那只巨形橘貓分明就是很輕地扒拉一下而已,就把池臣川給扒拉飛起來了?!
四人呆立在原地,雙眼發直目瞪口呆,眼神直直地盯著不遠處池臣川掉下來的地方。
“咕咚!”
安靜的環境中,不知道是誰吞了口水,那吞咽的聲音巨響無比。
誰?誰在這種時候還能肆無忌憚地吞口水?
“咕咚!”
又是一聲巨響。
路雨霏木著臉:“誰在吞口水?”
韓修硯:“不是我。”
宋綿:“也不是我。”
他們齊齊看著張逸。
因為過于震驚,這會的張逸還張著嘴巴瞪著眼。
見隊友們都看向他,張逸抬手輕托下巴“咔”一聲輕響,把自己張開的嘴合上,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沒吞口水啊。”
“咕咚!”
那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四人的臉色瞬間僵硬。
“啪嗒”、“啪嗒”。
有白色的液體從空中滴落,掉在他們腳邊。
“喵!”
“喵!”
“喵!”
三聲貓叫聲震得他們耳膜鼓動,腦殼嗡嗡響。
他們僵硬著臉,緩緩地抬起頭,和蹲在地上正低頭看著他們的巨大貓貓頭對上。
巨形橘貓歪歪腦袋,唇角勾起露出尖尖的牙齒,突然張開嘴巴沖著他們咆哮:“喵嗷!喵嗷!”
剎那間,眾人被迎面撲過來的貓貓口氣吹得身體左搖右晃,腳下踉蹌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
“喵嗷!”
“喵嗷!”
“喵嗷!”
又是連著三聲巨大的咆哮,他們覺得耳朵都快要聾了。
四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火速后退和巨型橘貓拉開距離。
韓修硯聲音打著顫,“這、這應該就是桑晚晚說的動物怨靈吧?”
路雨霏和宋綿的頭發都被吹亂了,臉色慘白,眼神里流露出驚恐。
宋綿上下牙齒“咯咯咯”地打了幾個顫,咽了咽口水道:“好可怕,這么大的橘貓怨靈,我們怎么打得過?那個啥,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里吧。”
路雨霏趕緊點頭,看著眼前高大壯實的橘貓,雙腿發軟,哆嗦著道:“對對對,我們先離開,把桑晚晚喊過來,她那么厲害肯定有辦法對付這頭可怕的巨貓。”
她緊張地擦著額頭的汗。
媽呦,這哪里是貓,哪有貓的頭比她的身體大的?!它一爪子拍下來就能要了他們的命啊。
韓修硯:“好好好,我同意,我們趕緊出去找桑晚晚吧。”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三人對視了眼,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然而,他們忘記了一個人。
張逸右手拿起他視如老婆的寶貝玄鐵劍,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語氣震驚道:“你們在說什么?還沒打就認輸?!”
韓修硯黑了臉,“什么認輸?這是策略,策略懂不懂啊?在實力相差巨大的情況下,我們需要變通想別的辦法,而不是像個莽夫一樣沖上去送死。”
“你這是狡辯!”張逸緊緊握住手中的玄鐵劍,眼神堅定,語氣恨鐵不成鋼道,“我都聽見了,你們要離開去找桑晚晚幫忙。呵呵,桑晚晚壓根就不是我們的隊友,只是個拿錢辦事的編外人員。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幫忙,時間長了就會形成依賴,到時候別人會怎么看我們這些玄門世家的子弟?怎么看管理局的人?”
“我們做事應該對得起玄門家族的人對我們的培養,對得起管理局領導對我們的信任,而不是遇到困難就想著跑路,想著找別人幫忙,這些都是懦夫的行為!”
他一番話說得抑揚頓挫,有理有據,鏗鏘有力,一時之間宋綿三人都被他大義凜然的模樣給深深震懾住。
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行為,心里生出了一丟丟的羞愧感。
張逸抬起頭,眼神兇狠地盯著眼前的巨型橘貓,高聲喝道:“大橘,看劍!”
他吼了聲后,握著玄鐵劍一個助跑沖過去。
跑到巨型橘貓面前時,張逸腳下一蹬整個人跳了起來,手中的玄鐵劍狠狠地往橘貓的脖子處刺過去。
宋綿三人眼神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張逸。
倒不是對他的實力多有信心,而是相信他手上那把玄鐵劍。
這把劍大有來頭。
鑄劍的核心材料,是由秦家老爺子提供的千年玄鐵。
秦家老爺子,那是玄門世家的領軍人物,是最有權威最有實力的人物之一。
當初為了做這把玄鐵劍,秦家老爺子拿出秦家歷代老祖宗傳下來的玄鐵,又找了最專業的大師,整整做了十年才成功把劍打造出來。
據說,這把玄鐵劍堅硬無比可以擋住炮彈,削鐵如泥,剛鑄成時價格就被玄門圈子里的人炒到一個億。
最后,張逸花了一億七千萬,又托了層層關系才把這把玄鐵劍買到手上。
張逸平時把這劍當成老婆,睡覺都要放在床上抱著,從來沒見他使用過。
說起來,這會是他初次用這把玄鐵劍。
三人聚精會神地盯著玄鐵劍,親眼看著那劍刺到巨型橘貓的脖子處。
然后……
“咔!”
“乒!”
所有人都聽見極其清脆的兩聲響動,看見張逸手中那把被捧上天,堅硬到能擋住炮彈,削鐵如泥的玄鐵劍,就這樣斷成了兩塊。
“咚!”
斷裂的一塊掉落到地上。
宋綿三人:“……”
就,這個結果挺突然的,他們瞪著雙眼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大家都盯著掉在地上的玄鐵劍,氣氛一度安靜又尷尬。
“啊啊啊,我的劍,我的老婆!”張逸雙眼瞪大,撲到地上捧起那一截斷劍,心痛地放聲哭嚎。
宋綿三人心想,確實應該心痛。畢竟這把玄鐵劍價值一億七千萬,第一次用就斷成了兩塊,屬實讓人沒想到。
“喵嗷!”
四人還沉浸在不敢置信中,巨型橘貓突然又咆哮出聲。
他們臉色大變,沖著張逸吼:“小心!”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巨大的貓爪子輕輕一推,張逸整個人就被推得“咚咚咚”地往前,后背重重地砸在前方的樹干上,人軟綿綿地躺到在地上。
“張逸!”
三人滿臉著急地跑過去。
張逸大口喘著氣,一把抓住韓修硯的手,額頭青筋暴起,艱難地開口道:“我的玄鐵劍……我的老婆……快,快去找桑晚晚幫忙……快去找,找她幫幫忙……我的老婆啊啊啊啊!”
聽到他的話,宋綿三人立即想到他剛才行動前說的那段鏗鏘有力的話。
“……”
很難評。
“喵嗷!”
大橘的叫聲讓三人回過神,他們紛紛拿出符篆。
誰知道剛抬起頭,就感覺到眼前一黑似是刮過一陣風。
宋綿感覺整個人騰空飛起,懵了幾秒后人已經被踢飛,臉上濕漉漉的很疼。
“喵嗷!”
聽見貓叫聲,宋綿撐著地站起來,看見路雨霏和韓修硯正往巨型橘貓身上丟符篆。
各種火**風暫時拖延住它的步伐。
路雨霏甩出手中的鞭子,牢牢地綁住橘貓的前腿,大聲喊道:“宋綿,快帶張逸離開!”
韓修硯也抖開他手中的網,罩住了橘貓三分之一的身體,“記得去找桑晚晚!”
宋綿咬咬牙,跑過去扶起張逸頭也不回地往前跑。
跑得遠了,宋綿實在忍不住,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結果就看見路雨霏和韓修硯都躺在地上。
那巨型橘貓用爪子把韓修硯手上的那張網鋪開,把兩人叼起來丟進網里,爪子勾著網輕輕一甩就把兩人甩到它的背上。
宋綿:“!!!”
她不敢再看,拽著張逸一直一直往前跑,一秒都不敢停下。
而她身后,不時傳來巨型橘貓“喵嗷”、“喵嗷”的叫聲。
宋綿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一晃神的功夫心底就隱隱感覺到自己安全了。
果然,她看見不遠處停著的熟悉車輛。
車子啟動時,張逸神智已經有些不清了,嘴里喃喃低語著“找桑晚晚”,“快找桑晚晚拿回我的劍”,“桑晚晚記得把我老婆拿回來”之類的話。
宋綿想到他那番大義凜然的話,心情無比復雜。
……
“事情就是這樣了。”
宋綿一口氣把事情說完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噸噸噸”地喝完。
桑晚晚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宋綿臉色著急,聲音有些抖,“那橘貓把雨霏師姐和韓修硯扛在背上拖走了,會不會……會不會吃了他們啊。”
她話剛說完,躺在地上的張逸忽地大吼了句“老婆”,整個人從地上彈起來。
張逸習慣性地在地上摸了一通,“我的玄鐵劍呢?我的老婆呢?那可是我花了一億七千萬買來的啊。”
宋綿幽幽道:“別找了,你的玄鐵劍老婆斷成了兩截,在大橘那里呢。”
張逸胸口揪著痛。
桑晚晚心思微動,竟然有人花一億七千萬買一把劍?
宋綿見張逸心思還在他的劍上,不再搭理他,繼續看向桑晚晚道:“我們什么時候去救人?”
桑晚晚:“不急。”
怎么能不急?宋綿急道:“我加錢,二……三十萬。”
桑晚晚話鋒一轉:“那行吧,我換套衣服,三十分鐘后出發。”
她推著池君遇回到臥室。
這些天,團團都跟著周星喬在研究亡靈列車的事。周星喬是個很好的老師人選,還會抽出時間教團團認字。
桑晚晚對兒子的讀書問題暫時不擔心。
她換了套休閑的衣服出來,把頭發扎成丸子頭,拿上小包包。
池君遇看著她,欲言又止。
桑晚晚早就發現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有事?”
池君遇看了她一眼,又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他確實有事。
雖然已經在心里認定晚晚對他是一見鐘情,但是沒能聽見她親口承認,他心里總覺得不完美。
可是現在晚晚要出去工作,他怎么能在這種時候問她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呢?
桑晚晚看了眼他的腿,“是雙腿不舒服?”
池君遇搖頭,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道:“你剛才說,第一眼看見我就想找我當老公,是不是因為對我一見鐘情?”
桑晚晚眼皮莫名跳了兩下。
那當然不是。
當年第一眼看見池君遇就想著找他當老公,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樣子看著也很好欺負,最主要的是聽說他超級有錢。
桑晚晚覺得這種事不能騙人,也不準備騙他,唇微張就要把事實說出來。
然而,和池君遇充滿期待的灼熱眼神對上時,她開口的話莫名就變成:“是,我就是對你一見鐘情了。”
話剛說完,桑晚晚:“……”
怎么回事,她說出的話怎么和腦子里想的不一樣?
池君遇眉眼瞬間掛滿喜悅,“晚晚。”
他牽起桑晚晚的手,“我也一樣。第一眼看見你,就下定決心要娶你。晚晚,我很高興。”
高興他們兩人是雙向奔赴。
桑晚晚看著他,第一次產生了心虛感。
第47章 第47章 11/20一更。
真是要命,她這張嘴怎么能說出完全相反的話?
“晚晚。”
桑晚晚努力把那股心虛壓下去,臉色鎮定地“嗯”了聲。
“我在家里等你回來,”池君遇溫聲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看書備考。”
他的腿已經有了知覺,以后肯定會慢慢恢復正常,到時候他就是健康的人,有資格報考非自然事件管理局。
既然晚晚希望他考入非自然事件管理局,那他就實現晚晚的心愿。
先考進去成為有編制的員工,然后一步步升職。嗯,定個小目標,三年內成為管理局的局長吧。
等他成為一把手,就能把管理局治理成晚晚喜歡的樣子,也許還能和晚晚一起上下班,一起出差。
池君遇想到那些場景,胸口微蕩,道:“晚晚,記得工作時遇到危險能躲就躲。”
桑晚晚點頭,“好。”
……
直到坐在宋綿的車上,桑晚晚還在想著剛才那件事,不時哀聲嘆氣。
她實在想不通,這種“嘴巴比腦子快”的事情,怎么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呢?
張逸滿腦子都是他的玄鐵劍老婆,整個人還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眼神放空時不時就嘀咕出聲“怎么會呢”,“怎么就斷了呢”,“一億七千萬呢”。
宋綿聽著他的低語,心里挺氣他自作主張攻擊巨型橘貓,導致雨霏師姐他們被橘貓抓走。
可是聽到他念叨“一億七千萬”,又真情實感地為他感到心疼。
那么大一筆錢買的劍,結果才用一次就斷成兩塊,這實在是人間慘劇。
宋綿決定不說話刺激他脆弱的小心臟,轉眼卻又聽見桑晚晚不時唉聲嘆氣。
她余光瞄了瞄,發現桑晚晚一副懊惱為難不敢置信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么,見到桑晚晚這模樣她打了個冷顫。實在難以想像,這世上竟然有事能讓桑晚晚嘆氣搖頭。
宋綿為了調節車里沉悶的氣氛,也為了排解心里對雨霏師姐和韓修硯的擔憂,開口道:“晚晚,那只橘貓怨靈足足有三米高,看著好幾百斤重,你打算怎么制服它?”
桑晚晚隨口道:“順其自然吧。”
宋綿頓時急了:“晚晚,這大橘和之前的亡靈不一樣,你不能順其自然啊。我和你說,它張嘴叫的時候口中會吐出陣陣強風。它還力大無窮,爪子輕輕扒拉一下,就能把人送上天。”
想到池臣川在空中畫出的那道拋物線,宋綿心里一陣膽寒。
她喉嚨吞咽幾下,“還有,它的身體無比堅硬,張逸那把能抵住炮彈,削鐵如泥的玄鐵劍,碰到它的身體就斷成了兩塊,這可是千年玄鐵鑄成的劍啊。”
張逸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慘白的,身體微抖唇都在顫,喃喃自語道:“我的玄鐵劍。”
桑晚晚嘆氣:“我現在正在想和我老公的事情,暫時沒心情管你口中的大橘貓。”
宋綿喉嚨哽住,那臉都黑漆漆的,沒想到桑晚晚是個戀愛腦。
…
車子到了郊外的廢棄工廠。
這會,該地已經拉起警戒線暫時封鎖,一群警察正在工作。
宋綿出示自己非自然事件管理局的員工證,低聲說:“我有正事要做。”
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詫異道:“大概三分鐘前,你們局里已經來人了,這個時候正在工廠后面的樹林里呢。”
宋綿臉色微變。
局里來人了?不可能啊,她怎么沒聽說?管理局所有記錄在冊,未處理的案件都是分配好的,動物怨靈的案子她和雨霏師姐的團隊已經接了,不可能再有別的團隊能接。
宋綿腳步匆匆地趕去工廠后面的小樹林里。
桑晚晚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
主神空間詫異道:【“咦?晚晚,有奇怪的東西竟然在試圖和我交流……喵?”】
桑晚晚撐著傘:“那只貓和你聯系了?”
【“剛剛聯系上,啊又斷開了,”】主神空間道,【“它一直在喵喵叫,我聽不懂它在說什么。”】
“小神啊,你的商城里不是有各種各樣的道具嗎?”桑晚晚似是隨意地道,“把動物語言轉換成人類語言的道具應該有吧?”
主神空間嘴一禿嚕,下意識就得意道:【“這種語言轉換類的小道具當然有,而且還是大批大批地積壓在我的商城倉庫里……啊咳咳咳。”】
說了一大半才反應過來,主神空間趕緊停下,【“沒有沒有,我沒有那種東西!”】
桑晚晚笑道:“先給我準備十個語言轉換器。”
主神空間冷哼了聲,自閉了。
三人到工廠后面的小樹林時,這里已經站著十幾個人,每個人身上都穿著同樣的制服。
宋綿和張逸看到他們,神色愣住,臉皮抖了好幾下。
這些制服他們當然認識,是非自然事件管理局的工作制服,基本上只有上面的領導過來檢查時,他們為了應付領導才會穿這套工作服。
局里的人外出做任務很少會穿,因為這套衣服是現在的局長拍板定下的,而現在的局長處于半退休的年紀,他的審美就比較……咳咳。
他們局里抽簽被分成各小組,所有小組中只有一組的人,無論上班還是外出做任務,都會穿著工作制服。
一組的老大是秦老爺子的大孫子,也是她的大師兄,實力深不可測,一直是宋綿崇拜的偶像。
宋綿看著不遠處,正沉著臉安排一切的男人,心想不愧是大師兄,那么丑的工作制服穿在他身上,都穿出了時尚單品的感覺。
不過,大師兄怎么回國了?這時候不是應該和師傅他老人家在國外么?
宋綿抬起腳小跑著過去,張逸也緊急跟著她。
“大師兄,你怎么回來了?”
秦銘低聲交代完工作,轉過臉看著宋綿兩人,點點頭:“今天剛回來,局里的人說雨霏和修硯被抓了,我申請介入這個任務。”
宋綿滿臉高興道:“太好了。”
有大師兄他們加入,這次任務更加穩了。
桑晚晚撐著傘跟在兩人身后,慢吞吞的終于走到幾人面前。
宋綿看見她過來,想起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大師兄是雪柔小師妹的未婚夫,而桑晚晚為了報復雪柔小師妹,曾經做過很多沒底線的事情勾引過大師兄,后來勾著勾著就真的愛上了大師兄,還給大師兄下那種不可描述的藥。
宋綿瞄了眼桑晚晚,又偷看兩眼大師兄,頭皮都要麻了,整個人快要升天的感覺。
等等。
宋綿心里一突,猛地想到雪柔小師妹在周星喬的亡靈領域里干的那些事,不僅倒打一耙還用禁術害得容清出了車禍。
所以,當初桑晚晚是不是真的勾引了大師兄秦銘呢?
她眼前浮現桑晚晚和池君遇那膩歪的樣子,再想想桑晚晚開口閉口都是錢的樣子,很難想象她做過雪柔小師妹口中說的那些事。
不,應該說完全想像不出來。要是說桑晚晚為了錢去勾引秦銘,都比她愛秦銘愛得死去活來這個理由靠譜啊。
桑晚晚隨意掃了眼眾人,道:“人挺多啊。”
秦銘抬頭,看見來人時眉頭皺成川字,眼里閃過深深的厭惡。
今天回到國內,他第一時間就去看了自己的未婚妻。
沒想到,桑晚晚越來越沒有底線,竟然把雪柔害得那樣慘。
陷害他的未婚妻,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這樣的人,還有臉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啪”的一聲響,他把手上的文件蓋上,目光像無情的飛鏢一樣射向桑晚晚,那眼神變得犀利又冰冷。
“呵呵。”
秦銘冷冷呵了聲。
桑晚晚瞟了他一眼,好陌生的一張臉,沒有印象不認識。
她轉過臉。
“呵呵。”
嗯?這人莫名其妙又呵兩聲,難不成是沖著她來的?
桑晚晚的目光再次移到他臉上,仔細端詳了會還是沒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她在主神空間廝殺拼搏了這么久,對一些路人甲沒印象很正常。
桑晚晚瞅著他,還是淡淡地問了句:“你哪位?”
宋綿的精神一直是緊繃著的,隨時注意桑晚晚和秦銘的狀況,想著兩人要是發生爭執,她必須得第一時間阻止。
然后她發現桑晚晚看向大師兄時,那眼神就和看路邊的野草野狗一樣,壓根就和大師兄不熟。
這個態度,更加證實了桑晚晚不喜歡大師兄,以前那些“為愛瘋狂”做出的奇葩事,肯定是雪柔小師妹胡亂編造的。
宋綿在心里無聲嘆息,滿臉郁悶。
她就是想不通,雪柔小師妹為什么……唉,算了算了不想了。
“大師兄,”她斟酌著說,“雪柔小師妹的事情,我等會再和你詳說,這事其實……”
秦銘抬起手,示意宋綿不要說話。
他瞇起雙眼盯著桑晚晚,“怎么,改變策略了?現在是要走欲擒故縱的路線?呵呵,沒用的,我以前不喜歡你,現在以后永遠都不會喜歡,你死心吧。”
宋綿眼皮跳個不停,看著大師兄欲言又止。
桑晚晚眨了眨眼,腦海里浮現出點模糊的畫面。
她看向宋綿:“這人叫什么名字?”
宋綿尷尬地撓頭道:“我大師兄,秦銘。”
聽到這個名字,桑晚晚頓時一臉恍然大悟。這張臉她沒印象,但是這個名字她記得。
原來是秦銘,桑雪柔的未婚夫,小說里的官配真愛男主。
桑晚晚上上下下打量他,最后盯著他的腦袋,感慨道:“我記起來了,你是桑雪柔的未婚夫,那個渾身冒著綠光的真愛官配,第一綠帽俠非你莫屬。”
“啊咳咳咳。”
宋綿被嗆得連連咳嗽,不動聲色地改變站立的姿勢,稍稍擋在桑晚晚面前。第一綠帽俠什么的,這種話不能隨便說出來啊。
桑父50歲生日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她當然已經全部知道。
桑嘉恒喜歡雪柔小師妹的事,就算她沒有刻意打聽,那些瓜還是遞到了她嘴邊。不僅桑嘉恒,聽說桑晉和桑忱也有那方面的苗頭。
宋綿的眼神控制不住地瞄向大師兄的腦袋。
不僅宋綿,桑父生日宴會上發生的事情鬧得那么大,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聽了不少八卦。
這會,聽見桑晚晚的話,他們腦海里立即想起桑雪柔和她那三個假哥哥之間那點事,眼神也控制不住地看向秦銘的腦袋。
第一綠帽俠……咳。
秦銘察覺到眾人的眼神,臉都綠了。
第48章 第48章 11/21更新。
他憤怒到五官都有些扭曲,往日里的冷靜和修養全都沒了,張口吼道:“桑晚晚,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你都把雪柔害成那樣了,還要心思歹毒地造謠她?!”
桑晚晚詫異道:“造謠?這是那兄妹兩人默認的事情。”
宋綿趕緊上前一步,委婉提醒:“大師兄,這些事和桑晚晚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她確實是冤枉的。我等會再和你說,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去救……”
秦銘語氣堅定地打斷宋綿的話,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是失望,“宋綿,你以前是那么講道理三觀正的人,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他斜瞥了桑晚晚一眼,“雪柔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現在的思想真的被某人腐蝕了。宋綿,你果然變了。”
宋綿:“……?”
大師兄在說什么?雪柔小師妹在大師兄面前胡說八道編造故事了?什么思想腐蝕?什么變了?
她沒有啊。
面對崇拜的大師兄,宋綿急得額頭冒汗:“這件事真的另有隱情,我……”
秦銘冷聲道:“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宋綿的話全部都被堵了回去。
秦銘看著桑晚晚,語氣和眼神都冷了幾個度:“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就算你追到這里死纏爛打也沒用。無論你做什么,都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宋綿額頭突突的,剛想開口就被張逸扯了下手臂,“他們的事你別摻和。”
她也不想管,但是她怕大師兄被懟到心梗啊,更何況現在最重要的事真的是先救人。
“你想太多了,”桑晚晚又看了眼他的腦袋,笑得意味深長道,“我對綠帽俠不感興趣。”
秦銘額頭青筋暴起,“桑晚晚!”
桑晚晚抬了抬撐著的傘,“綠帽俠,有事?”
秦銘胸口堵住,氣得呼吸聲加重,咬牙切齒道:“你以為這樣死纏爛打,再加上激怒法就能讓我改觀從而喜歡你?你做夢!”
“你該照照鏡子了,”桑晚晚同情道,“像你這種綠帽俠太丑了,我看不上。”
秦銘聽她句句不離綠帽俠,一口氣哽在胸口里,踉蹌著后退兩步。
宋綿驚得推開張逸的手,趕緊解釋道:“大師兄,你真的想太多了,桑晚晚并不是因為你才過來這里的,她是我的小組出錢請來的幫手,這已經是我們第二次合作了。”
張逸點頭:“宋綿說的是事實。”
秦銘臉色微僵。
他剛剛回國,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并不清楚,更想不到桑晚晚一個草包會和管理局有合作。
宋綿趕緊從包里掏出了張管理局的臨時員工證,“你看,這是桑晚晚的工作證,是林副局親自開的。”
秦銘看了眼,盯著工作證上林副局蓋的私人印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宋綿想到他說的那些話,也覺得有一點點尷尬。
秦銘轉過臉,看著他小組的人,語氣冷硬地轉移話題:“做好準備,我們要去救人了。”
旁邊吃瓜模樣的眾人,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宋綿也不好再說什么。
大約十分鐘后,眾人只覺得眼前微暗,幾秒的時間就換了個地方。
宋綿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道:“大師兄,這里是?”
“幻境。”秦銘臉色嚴肅,眼神里滿是驚奇,“沒想到一只低等的貓竟然會幻術,真是不可思議。”
宋綿怕他輕敵,忍不住道:“那不是普通的貓,是高三米體重幾百斤,力大無窮身體堅硬能口吐狂風的巨型橘貓。”
秦銘看了她一眼,臉上帶著傲氣和輕狂:“那又怎樣?在我眼里,它就是只普通的貓。”
宋綿心想大師兄確實很厲害,是他們年輕一代里的佼佼者,有高傲和張狂的資本。
只是想到那只大胖橘,她心里總覺得不安,忍不住道:“可是那頭巨大的橘貓它……”
“好了,分組吧,”秦銘淡淡道,“既然桑晚晚是你們3組請回來的幫手,那你們三個一組吧。”
他說完,拿出不知名法器原地折騰了一通,帶著十幾個隊友離開。
回到這個地,張逸又想起斷成兩截的玄鐵劍,著急道:“我們還是快點跟上秦師兄他們吧。”
桑晚晚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宋綿在偶像大師兄和桑晚晚之間搖擺不定,最后想到自己花出去的二十萬,立即追上桑晚晚。
張逸咬咬牙,最終還是跟上宋綿。
…
此刻,在一個巨大無比的粉色貓窩里,韓修硯和路雨霏兩人正在整理巨型橘貓掉下的毛毛。
一個小時前,兩人醒過來后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放大了數百倍的貓窩里。
那巨型橘貓就蹲在貓窩前,把一大坨能徹底淹沒他們的貓毛丟進貓窩里,抬起爪子指了指屋子墻壁上掛著的各種貓咪玩具圖片,又朝著他們“喵喵喵”喊了幾聲。
兩人瞬間明白它的意思,這大橘是想讓他們用貓毛給它做玩具。
這種情形當然是保命重要,他們根本不敢拒絕,幾乎立即就動手把貓毛搓成球。
因為這橘貓太大,兩人整整努力了半個多小時,才搓出一顆有兩個籃球大的結實毛團。
巨型橘貓嫌棄地看他們一眼……那眼神絕對是嫌棄。
為了搓這個毛團子,路雨霏和韓修硯兩人手都累得抬不起來,臉色變得蒼白。
這活真不是人干的。
“喵嗷!”
巨型橘貓突然沖著他們叫了聲,瞬間一陣風從它的嘴巴里噴出來,吹得他們倒在貓窩里,雙手緊緊抓著貓窩防止被吹走。而那些貓毛,被吹得飛起來把他們淹沒。
兩人被嗆得瘋狂咳嗽,艱難地把貓毛扒拉開。
巨型橘貓用爪子勾起韓修硯用的那張網,幾個跳躍間消失不見。
…
同一時間,醫院。
由于發生不明爆炸,秦氏名下的醫院外已經擠滿了陸續趕過來吃瓜的人。即使已經有警察拉著警戒線,也擋不住吃瓜群眾的熱情。
“觀眾朋友們,這里就是發生爆炸的第一現場,目前官方已經給出解釋。大家放心,沒有恐怖分子,沒有襲擊。”
“家人們,可以看到醫院確實被炸了,通過鏡頭我們可以看到地上的碎石。”
“老鐵們,目前可以確定只有一間病房被炸,那病房的墻壁上有三個大洞。”
……
提前趕過來的眾新聞媒體人,全都開起了直播,每個直播間的觀看人數都火速增長。
當然,觀看人數最多的還是《幸福日報》的直播間。
“家人們,我們是《幸福日報》的記者,第一時間就出現在現場。確實如官方所說,沒有恐怖分子沒有襲擊。那么,醫院的那間病房是如何被炸的呢?”
陳莉對著鏡頭侃侃而談。
她走到一堆廢石面前,興奮道:“據百分百可靠的熱心群眾匿名爆料,今天被炸掉的病房是知名總裁桑某恒所在的病房。”
直播間的網友驚了。
【“什么?炸的是我男神的病房?”】
【“樓上,你看到桑總露屁股的照片還喊得出男神兩個字嗎?”】
【“主播,這個熱心群眾可不可靠啊?”】
…
旁邊,陳莉的助理正在用手機看直播,會隨機挑選出網友的疑問進行回復。
陳莉聽完助理的話后,對著鏡頭笑,“家人們放心,這個熱心群眾絕對可靠,TA是燕京豪門圈子里的人,還提供了不少當天宴會的照片和視頻。”
瞬間,評論區更熱鬧了。
陳莉聽著助理匯報直播間的數據情況,嘴角咧得壓不住了。
她笑著說:“還有一個更大的瓜。我想,很多人對幾天前的投毒案件依然很感興趣,你們肯定也聽過一個說法,這些富豪都是在參加宴會時,被桑某恒放的屁給毒暈的。”
她這話一出,直播間的評論區一片哈哈哈哈,根本沒人相信。
陳莉語氣一轉,臉上隱隱帶著興奮道:“就在十分鐘前,這位熱心群眾又給我發了一段視頻爆料,證實了當天的富豪確實是被桑某恒的屁給毒暈的!”
評論區一片問號。
【“???”】
【“哈?被屁毒暈?!”】
【“你在搞笑呢?有點常識好嗎?”】
……
想到這個爆料會帶來的流量,陳莉興奮到手抖,聲音都有些哆嗦,“不僅如此,熱心群眾的爆料視頻里還有一個細節,宴會當天桑某恒放了兩個屁,第一個屁把他妹妹蹦出三米遠!”
這下子,評論區一下子卡住。
陳莉繼續激動道:“為什么醫院那么多病房,只有桑某恒的病房被炸了呢?我現在大膽猜測,他的病房就是被他放的屁給炸了!”
直播間評論區的網友們:“……”
安靜了好一會,那些評論才飛快地刷起來。
【“哈哈哈哈,我的天,這個猜測真的很大膽。”】
【“主播的精神狀態還好嗎?來都來了,順便掛個號檢查一下。”】
【“你說這話的時候,就不覺得離譜嗎?屁把病房炸了??哈哈哈哈哈。”】
……
很快,VB上的詞條#知名霸總放屁把醫院病房炸了#因為夠荒謬離譜沙雕,火速沖上熱搜。
一眾網友在評論區各種哈哈哈,明里暗里嘲諷玩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整間秦氏醫院的上空莫名呼呼呼地刮起了一陣狂風。
現場的眾人都抬起頭,驚疑不定地盯著天空。
在他們還處于懵懂的狀態時,所有人都親眼看見,天空中憑空出現一頭胖得流油的巨獸……橘貓?!
等等,橘、橘貓?憑空出現?肥得流油?
“咚!”
巨型橘貓從空中掉落,穩穩地站在地上。瞬間,地板發生輕微的顫抖,塵埃飛揚。
“喵嗷!”
“喵嗷!”
“喵嗷!”
它沖著眾人咆哮三聲后,地面卷起一陣狂風,所有人都被吹得東倒西歪。
有瘦弱的人直接被吹得飛了起來。
“啊啊啊,有怪獸,救命,警察叔叔救命啊!”
“跑,快跑啊!”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
醫院里一片混亂,到處是尖叫聲。
陳莉從地上爬起來,第一時間掏出手機對著橘貓狂拍。
樓上。
桑忱幾分鐘前才急匆匆的從桑家趕到醫院。
他滿臉驚慌地進入桑父的病房,就聽到桑雪柔在傷心地哭泣。
“怎么回事,嗚嗚嗚,爸爸,大哥怎么越來越嚴重了,嗚嗚嗚。”
桑父這會正在看直播,恰巧看的是陳莉的直播。
聽到陳莉說豪門圈子里的熱心群眾匿名爆料,他就倒吸了口涼氣。
聽到陳莉猜測醫院是被桑嘉恒放的屁給炸掉的,他雙手顫抖“啪”的一聲,手機掉落到地上摔碎了。
他們桑家,里子面子全沒了。
桑忱急道:“爸,爸,大哥怎么回事?”
聽到熟悉的聲音,桑父猛地抬頭看過去,捂著胸口一字一字地道:“你怎么辦的事?不是讓你抽桑晉兩管子血喂給那個東西嗎?!”
桑雪柔看著他:“嗚嗚嗚,三哥,到底怎么回事?嗚嗚嗚,大哥,大哥又暈過去了,嗚嗚嗚。”
桑忱額頭冒汗,“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說著,捂住鼻子從手提包里把那塊黑咕隆咚的圓形木牌拿出來。
剎那間,一股熟悉的惡臭味盈滿整間病房。
桑忱把牌子遞到桑父面前:“爸,我把二哥的血倒在木牌子上面。剛開始還好好的,后來它突然就裂開了。”
桑父下意識低頭看。
那塊牌子忽地瘋狂抖動起來,接著“噗噗噗”的聲音響起,紅色的血呈噴射狀,從木牌裂開的縫隙里噴涌出來,噴了桑父滿臉。
桑父捂著胸口,被這股和桑晉身上一模一樣的臭味熏得臉色慘白,直翻白眼。
桑雪柔一邊擦著嘩嘩掉落的眼淚,一邊著急道:“爸,嗚嗚嗚,爸你被別激動,別激動啊,嗚嗚嗚。”
桑忱滿臉著急,撲上去扶住桑父,急著大吼:“爸,平常心,平常心啊爸!”
兩人不停地勸著桑父別激動保持平常心,可惜沒用。
想到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桑父整個人悲傷到麻木,頭一歪,“噗噗噗”連著吐出三口血。
桑雪柔:“爸,嗚嗚嗚,爸,嗚嗚嗚!”
桑忱:“爸!”
兩人激動地吼起來。
桑父臉色慘白,一副隨時會嗝掉的模樣,艱難開口道:“去、去找桑晚晚,快,找她幫、幫……”
“哐當”一聲巨響,病房的窗戶突然碎了,打斷桑父的話。
三人下意識轉過臉去,結果和一個探進來的巨大貓頭對上。
這一瞬間,他們嚇得呼吸都停了幾秒。
桑忱最先回過神,驚恐之余習慣性地把手上的木牌子狠狠砸向巨型橘貓的臉。
大橘的眼神閃過嘲諷。
呵呵,愚蠢的兩腳獸真是不自量力,用一塊小木牌就想……
“啪!”
木牌迎面砸到巨型橘貓的臉上,隨之而來的還有股彌漫開來的腐肉臭味。
大橘:“???”
“嘔!”
“嘔!”
“嘔!”
巨型橘貓張開嘴“yue”了好幾聲,渾身的毛都炸開,一根根豎起像個刺猬似的。
它雙眼瞪大,它不敢置信,它滿臉憤怒。
“喵嗷!”
“喵嗷!”
“喵嗷!”
瞬間,巨大的貓叫聲響徹整間醫院,夾帶著的還有“呼呼呼”的大風,整棟樓開始晃動。
桑父三人直接被這股風吹得飛起來,重重砸在房間的墻壁上。
“噗!”
“噗!”
“噗!”
三人摔到地上,動作統一地吐出一口血。
第49章 第49章 11/21二更。
“喵~嘔!”
“喵~嘔!”
大橘張開嘴,想再次發出惡貓咆哮,可惜那塊牌子散發出的味道實在是太臭,影響了它實力的發揮。
卑鄙的兩腳獸喵!不講武德的兩腳獸喵!竟然想出給它放毒的招數喵!它和這些兩腳獸勢不兩立喵!
大橘腦袋“哐哐哐”地撞著窗玻璃,低頭看見那塊黑不溜秋的圓形木牌,整張貓臉都扭曲了,抬起巨大的貓爪子狠狠踩了幾腳。
踩踩踩喵!
踩了十幾下,大橘挪開爪子看了眼,發現竟然沒踩碎。
大橘氣不過,又狠狠踩了好幾腳,然后那股味道更臭了。
“嘔!”
它氣得一腳把木牌子踹飛,抬起腦袋張開血盆貓口,沖著桑雪柔幾人“喵嗷”咆哮。
桑雪柔原本就被砸得頭暈腦脹,橘貓又咆哮了聲,呼呼的風再次沖著她而來。
瞬間,她腦袋上包著的繃帶被吹掉了,露出光禿禿的腦袋,和臉上被雷劈得焦黑一塊塊的疤痕。
桑父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已經徹底暈過去。
桑雪柔抬頭盯著那顆碩大無比,非常不符合常理的貓頭,整個人都是懵的,仿佛在做什么不切實際的夢。
怎、怎么可能?這世上會有這么大的貓嗎?眼前的怪物真的是貓嗎?
她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做夢。
“咳咳,咳咳咳。”
桑忱從地上爬起來,抬手抹掉嘴角的血。
看見他,桑雪柔恍惚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徹底清楚眼前一切都是真的,她沒有在做夢。
“哐當!”
“喵!”
窗戶上的玻璃徹底碎了,那巨型橘貓的半個身體都擠了進來。幸好它太胖,身體暫時被卡住。
桑雪柔看著它巨大的貓爪子,只覺得毛骨悚然,害怕道:“三哥,嗚嗚嗚,怎么辦,嗚嗚嗚,怎么辦。”
桑忱咳了好幾聲,臉上掛起笑,抬頭看向桑雪柔安慰道:“小柔你別怕,我會保……嗝……”
看清桑雪柔的臉時,他嗝了聲所有的話都頓住,雙眼瞪得極大。
自從桑雪柔被雷劈過后,她渾身上下一直包得嚴嚴實實的,這導致桑忱壓根不知道她的臉傷成這樣。
此刻,看著桑雪柔光禿禿的腦袋,和她臉上那一塊塊焦黑色的傷疤,桑忱張著嘴突然說不出話。
他眼前閃過妹妹以前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再看著她現在的臉……相差實在是太大。
“小柔,”桑忱愣愣地開口,“你變了。”
桑雪柔臉色微僵。
她一邊嗚嗚嗚地掉著眼淚,一邊抬手摸了摸臉。
果然,臉上的繃帶掉了,她滿手摸到的都是坑坑洼洼的皮膚。
桑雪柔嗚得更大聲了。
她看著桑忱,滿眼都是痛苦,“三哥,嗚嗚嗚,我現在是不是很丑?嗚嗚嗚,我就知道,嗚嗚嗚,我變丑了,嗚嗚嗚。”
聽見妹妹的話,桑忱瞬間清醒,恨不得抬手給自己一巴掌。
這可是小柔啊,他溫柔善良可愛漂亮的妹妹,他怎么能因為她臉上的傷疤而生出其他念頭?!
小柔是受害者啊,她只是被桑晚晚害了而已。
“沒有,小柔,你沒有變丑,”桑忱急忙安慰道,“你一點都不丑,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漂亮的。”
桑雪柔淚流滿面:“真的嗎?嗚嗚嗚,三哥,你真的沒有騙我?嗚嗚嗚。”
桑忱直面她臉上的坑坑洼洼,和那些焦黑色的傷疤,眼神還是有瞬間的躲閃,語氣溫柔道:“小柔,我怎么會騙你呢。”
“嗚嗚嗚,三哥,嗚……”
“喵嗷!”
桑雪柔還沒“嗚”完,耳邊又是一聲惡貓咆哮。兩人抬頭,發現那頭肥貓已經進入病房里。
“喵嗷!”
大橘張開嘴巴惡狠狠地咆哮。
桑雪柔和桑忱,還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桑父,三人再次被狂風卷起狠狠地砸向墻壁。
“噗!”
“噗!”
桑雪柔和桑忱再次吐出一口血,就連昏迷的桑父,嘴角也“噗”地溢出鮮血。
“就在這里,快,那頭橘貓就在醫院里面!”
“啊啊啊,好可怕好可怕!”
“那貓為什么會那么大?!是不是有人在喪心病狂地拿小動物做實驗啊?!”
……
桑雪柔和桑忱在暈過去之前,隱隱聽到雜亂無章的討論聲。
大橘抖開那張網,把地上昏迷的三人都叼起來丟進網里,爪子一勾把網甩到背上。
它沒注意到,在它轉身的瞬間,那塊黑咕隆咚的圓形木牌,極快地飛過來鉆進桑忱的襯衣口袋里。
大橘雙腿輕瞪,輕輕松松地從二十幾層樓跳下去。
這會,醫院的樓下還是亂糟糟的一片,但是有全副武裝,拿著武器的警察們拉著警戒線在維持秩序,不讓他們靠太近。
短短幾分鐘,大橘在VB和逗音等各種社交軟件上已經徹底火爆,網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猜測和陰謀論,甚至還有人在問怎樣才能領養這頭巨大無比的橘貓。
看見從二十幾層高樓“咚咚咚”跳下來的大橘,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啊啊啊,它下來了!天吶,它圓嘟嘟的好可愛啊!”
“我的天,它真的好大好肥,這一頓飯得吃掉多少小魚干?”
“你們看,它背上有個網兜,兜里有三個人!”
……
警察們也看到橘貓背上網兜里裝著三個人,他們臉色沉了沉,不敢再輕舉妄動。
陳莉和吳興為了拍到一手的照片和視頻,剛剛躲開了警察,這會正偷偷摸摸躲在暗處,
“咚!”
大橘落到地上,眾人能明顯感覺到腳下的地在顫抖。
陳莉和吳興拿著手機在拍,他們害怕又興奮,額頭冒著汗雙手在發抖。
“咔咔咔!”
兩人正拍得起勁,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緊接著他們身體騰空。
“啊啊啊,它好像又抓了兩個人。”
“天吶,快用麻醉木倉把它弄暈。”
“啊啊啊,不要傷害它啊,大橘看著好無辜。”
……
“上麻醉木倉!”
數不清的麻醉木倉朝著大橘發射。
然后,眾人發現麻醉木倉對這頭橘貓壓根沒用。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它用爪子在空氣里扒拉兩下,帶著網兜里那五個人再次憑空消失。
所有人:“!!!”
在這一刻,他們的世界觀徹底崩塌。
……
大橘離開后,路雨霏和韓修硯就開始糾結猶豫,要不要趁著大橘不在的時候逃跑。
呆在這里這么長的時間,他們大概猜測出這是幻境。
兩人都覺得十分驚訝,一只貓竟然能做出幻境?還是這么真實細節滿滿的幻境?
要是能收服這胖橘,以后他們出入亡靈領域完成任務就能帶著它。
那得多拉風啊?
兩人商量了將近二十分鐘到底跑還是不跑,什么時候跑,要不要把幻境里的東西拿出去。
商量到最后,他們決定……繼續搓毛團子。
“好累好累,”路雨霏搓了幾十下,手發軟無力,滿臉疲憊道,“不知道宋綿和張逸怎么樣了,應該和桑晚晚過來救我們了吧?”
韓修硯拿著根巨大的木叉子,用力把毛團子扎得結實。
聽到路雨霏的話,他嘆氣:“應該吧。”
兩人開始唉聲嘆氣。
不過很快,他們就沒精力想這些事,因為大橘回來了。
它還帶回五個人。
兩個醒著的陌生人,和三個昏迷的熟人。
“啪嗒!”
大橘把網兜丟進貓窩里。
陳莉和吳興立即掙脫開身上的網,麻溜地爬起來。
路雨霏看見昏迷的桑雪柔,又急又驚:“雪柔小師妹?!”
“喵喵喵!”
大橘沖著陳莉和吳興兩人喵了幾聲,抬起爪子指著墻壁上的畫。
兩人看著邊上已經搓好的毛團子,又瞄了眼墻壁上的畫,立即抓著毛毛搓起來。
大橘對這兩個兩腳獸非常滿意,剛準備蹲下來,突然迎面飛過來一團黑乎乎的氣體。
…
秦銘帶著小組十幾個人,順著法器指引的方向來到一棟別墅前。
有人高興道:“老大,難道這里就是那橘貓的老巢?”
秦銘把法器收起來,點點頭:“嗯。”
“老大,你真厲害,那么快就找到橘貓的老巢。”
“宋綿他們三個都不在這里,估計這會還滿頭霧水吧。”
“誰不知道,局里就我們1組的人完成的任務最多,效率最高呢?這些都是老大的功勞。”
聽著眾人的夸贊,秦銘心里憋著的氣終于順了。
他想到今天在醫院里看見雪柔的模樣,想到雪柔說的那些話,眼神微冷。
像桑晚晚這樣惡毒的女人,怎么可能有玄學方面的能力?她肯定是通過其他手段,哄騙林副局給了她工作證。
秦銘雙手插兜,摸著兜里的一沓符篆。
既然如此,那他等會就把這些符篆用在桑晚晚身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也嘗嘗雪柔經歷過的痛苦。
“砰!”
巨大的響聲打斷秦銘的思緒,一群人抬眼看過去。
“咚咚咚!”
“砰砰砰!”
他們看見一頭三米高的大肥貓,和一團只有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黑霧打了起來。
這橘貓看著確實很有壓迫感,但是1組的十幾人一點都不害怕,全部都滿臉輕松。
畢竟他們的老大在,這橘貓不是老大的對手。
路雨霏和韓修硯也看見秦銘他們。
路雨霏高興道:“大師兄!”
太好了,大師兄來了。
她余光瞥見大橘和小黑團打得越來越激烈,臉色一變急道:“大師兄,你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們非但不躲,還直接拿出了符篆和武器。
秦銘看著越來越近的橘貓,語氣沉穩道:“你們看好了,今天我就給你們示范一次,怎樣在損耗最少符篆的情況下,把敵人徹底打……”
“喵嗷!”
大橘咆哮一聲,抬起爪子扒拉一下,正講著話的秦銘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滑出一道線后消失不見。
路雨霏痛呼:“大師兄!!!”
韓修硯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冷靜點別沖動。”
他抓著路雨霏的手,眼神直直地盯著打架的橘貓和小黑團。
這會,大橘和小黑團打得難舍難分。
大橘:“喵喵喵!”
小黑團:“咕咚咕咚!”
大橘:“喵喵喵!”
小黑團:“咕咚咕咚!”
韓修硯見它們一邊打一邊又是憤怒的“喵喵喵”,又是憤怒的“咕咚咕咚”,眼睛都看直了。
……
桑晚晚撐著傘,和宋綿還有張逸慢悠悠地往韓修硯那走。
【“晚晚,晚晚!”】主神空間激動道,【“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大橘和邪神寶寶打起來了!”】
第50章 第50章 11/22更新。
“嗯?”桑晚晚有些詫異,“它們怎么打起來了?”
主神空間聽著它們互相憤怒的“喵喵喵”,“咕咚咕咚”沖著對方吼,趕緊把自己抽空做出來的語言轉換程序安裝上。
它聽得津津有味。
【“大橘罵邪神寶寶卑鄙無恥用毒氣害它,”】主神空間實時轉播,【“邪神寶寶反罵大橘欺負它一個孤苦伶仃,沒有家人的寶寶。哎呦,邪神寶寶被大橘一爪子拍散了。邪神寶寶奮起反擊,把大橘腦袋的一小坨毛毛腐蝕掉了,露出光禿禿的皮!大橘氣得渾身的毛都炸開了,一直在喵喵亂叫!”】
桑晚晚聽著主神空間興奮激動的話,把傘收了起來,隨意往旁邊遞。
宋綿麻溜地接過她手中的傘,把傘整理好后暫時放進自己的包里。
見宋綿這副“舔狗”模樣,張逸只覺得眼睛疼。她是不是忘記了,她可是花了二十萬請桑晚晚過來幫忙啊。
就算要舔,難道不是桑晚晚做他們的“舔狗”么?!
這一路上,他也沒看見桑晚晚做什么正經事啊,就像在散步看風景似的。
正常流程,不是應該打起十二分精神找到那頭巨型橘貓嗎?
張逸實在憋不住,皺眉道:“我們現在要去哪?你知道那橘貓在哪嗎?我們得趕緊找到它的老巢。”
桑晚晚:“我正在找。”
張逸憋得臉紅。
主要是想到他的老婆玄鐵劍,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難受得很。
他滿臉懷疑:“真的嗎?你真的在找嗎?不會是騙我們的吧?呵呵,二十萬呢,你要是……得退……啊!”
宋綿抬起腳,踹了腳張逸的腿。
張逸疼得微彎著要,瞪眼看她。
“多做事,少說話。”宋綿一把將他拽到身邊,“能力不夠就多看多思,要眼里有活不要總是問問問。你除了長著張嘴,還長著腦子。”
張逸:“……”
宋綿看向桑晚晚:“他的玄鐵劍斷成兩塊后這里受到了刺激,暫時有點不正常。”
她指了指張逸的腦袋。
張逸:“……”
桑晚晚看他一眼,點頭道:“理解,花一億七千萬買了把垃圾劍,這樣的冤大頭……嘖嘖嘖。”
張逸感覺胸口被刺了一劍,血淋淋的嘩啦啦往外流著血。
他瞬間不想再說話。
宋綿走上前,“我們這是要去大橘的窩里?”
“嗯,”桑晚晚道,“去大橘的窩里,順便再去看看笑話。”
宋綿一愣。
看笑話?誰的笑話?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張逸的身上。除了張逸,這里也沒有別人的笑話可以看了啊。
張逸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再次感到胸口被插了一劍,木著張臉和她對視。
桑晚晚突然停下腳步。
宋綿目光從張逸身上移開,問:“怎么不走了?”
她四處張望,發現桑晚晚停下的地方有個巨大的貓砂池。
宋綿頓時緊張起來,難道那頭胖橘出現了?
她一手拿出符篆,一手拿著一把劍,壓低聲音問:“是不是有危險?那橘貓出現了?”
桑晚晚往前幾步,看著貓砂池語氣懶懶道:“沒有,我要看的笑話出來了。”
宋綿下意識就道:“啊?晚晚你不是因為張逸這個冤大頭浪費了一億七千萬,要看他的笑話嗎?”
張逸看著宋綿,臉色麻木:“……說話之前,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
宋綿敷衍地擺擺手。
桑晚晚指著貓砂池,笑道:“你們看。”
宋綿兩人目光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貓砂池里的貓砂突然涌動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
宋綿立即做出防備的狀態:“什么東西?!”
張逸麻木的臉色也變了變,掏出一把十米長的棍子,皺著眉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貓砂池。
時間越久,那貓砂池里的貓砂抖動的速度越快。
“撲通”、“撲通!”
宋綿和張逸緊張得心臟咚咚亂跳。沒辦法,這里可是那頭巨型橘貓的地盤,他們不僅怕那橘貓突然冒出來,也害怕會有其他危險。
忽地,一只慘白的手掌從貓砂池里伸出來。
宋綿和張逸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貓砂池上,被這冒出來的手掌嚇了一大跳。
兩人出于本能,一人掏出火符,一人掏出雷符,無比默契地同時丟到那手上。
剎那間,火焰沖天而起把那慘白的手掌包裹住,同時伴隨著的還有“轟隆”的聲音,一道嬰兒手臂粗的雷電直直劈在手掌上。
“啊啊啊!”
男人痛苦的尖叫聲響徹云霄。
宋綿和張逸愣住,這聲音聽著怎么有點熟悉。
池臣川的頭從貓砂池里冒出來,臉上五官痛到扭曲。
看見他的臉,宋綿和張逸都懵住。
哦,他們想起來了。
池臣川被巨型橘貓抬起爪子輕輕扒拉一下,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畫出一道非常完美的拋物線,之后整個人重重地扎進地底下。
他們當時還想,池臣川這樣扎進地低下,人會不會已經沒了。
萬萬沒想到,他是扎進了貓砂池里,人也還活著。
“啊啊啊,好痛好痛!”
池臣川痛苦的尖叫聲,讓宋綿兩人回過神。
“真慘。”桑晚晚笑著道,“看到你這么慘,我就放心了。”
池臣川疼得臉上冷汗直冒。
聽到桑晚晚的話,他臉色扭曲:“你、你、你……”
宋綿和張逸兩人瞄了眼池臣川被火燒和被雷劈得黑一塊紅一塊的手,趕緊從包里掏出傷藥和紗布。
張逸用力把池臣川拉起來。
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即使是摔進貓砂池里,池臣川渾身依然被摔得哪哪都痛。
被人從貓砂池里拽出來,他雙腳壓根站不穩,身體往前撲到張逸懷里。
幾乎瞬間,一股極其難聞的貓屎和貓尿的騷味,直直沖進張逸的鼻子里。
他的臉色頓時大變,用力推開池臣川。
池臣川沒想到會被他推開,腳下踉蹌整個人臉朝地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
“啊!”
下顎重重地磕在地上,池臣川疼得眼淚狂飆,張大嘴巴“啊啊啊”一通亂吼。
吼了會,他察覺到滿嘴的血腥味,用力吐出幾口唾沫。
然后,兩顆沾著血的牙齒咕嚕嚕滾到他面前。
那是是他的門牙。
池臣川抬手一摸,果然摸到門牙那里光禿禿的。
“啊啊啊!”
池臣川雙眼赤紅地咆哮道:“你為什么要推開我?為什么?啊?為什么啊!”
原本,張逸看了眼地上的兩顆門牙,心里對他還挺同情。
轉眼聽到池臣川的話,他皺眉道:“因為你太臭了,一身的貓屎貓尿味。”
池臣川愣了幾秒,似乎是才發覺自己身上的味道,趴在地上“嘔嘔嘔”地狂吐。
吐著吐著,兩顆圓溜溜的貓屎從他的腦袋上掉下來。
“嘔!”
“嘔!”
“嘔!”
他吐得更厲害了。
宋綿拿著傷藥和紗布,看了眼地上兩顆門牙,眼神又落在他紅一片黑一片的手掌上,心里對他產生了同情。
桑晚晚淡定道:“不就是磕掉了兩顆門牙?”
池臣川聽到這話,心里冒起陣陣鬼火,邊吐邊咆哮:“你在說什么屁話?嘔!什么叫不就兩顆門牙?嘔!你就是在落井下石,嘔!”
桑晚晚點頭,大大方方道:“被你聽出來了?不錯,我就是在落井下石,就是在看你笑話。”
池臣川氣得渾身發抖,抬起手指著桑晚晚,久久說不出話。
宋綿看著他抬起的手,那一塊紅一塊黑的簡直觸目驚心。
她趕緊道:“你的手受傷了,先讓我給你上完藥,之后你們再繼續吵。”
池臣川呼吸滯住,這才想起除了兩顆門牙,他的手剛剛被火燒了被雷劈了。
悲從心來,他捂住心臟大口大口地喘氣。
桑晚晚懶散道:“不過是門牙磕掉了,手被火燒被雷劈了,對你而言簡直是小兒科。”
池臣川眼神兇狠地瞪著她。
桑晚晚笑道:“畢竟和你十八歲就不舉這件事比起來,這些都是小意思,不值一提。”
池臣川一口氣卡在胸口里,雙眼翻著白眼:“你……你這個……惡毒、惡毒……”
他眼睛一閉,活生生被氣暈了過去。
桑晚晚上前,抬起腳踢了他兩,嘆氣道:“唉,才說幾句話就暈了,真是不中用。”
張逸看著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池臣川,又偷偷瞄了眼桑晚晚,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股慶幸感。
桑晚晚道:“笑話看完了,走吧。”
她拍拍上衣,滿臉愜意地繼續往前走。
宋綿快速地給池臣川的手涂抹傷藥,再用紗布包扎好后,才朝著桑晚晚的背影追過去。
…
大概十分鐘后,三人看見前方有座別墅。那別墅已經不完整,半邊倒塌碎石散落一地。
而別墅的前方,此刻非常“熱鬧”。
“咚咚咚!”
大橘整個身體被甩飛,重重砸在另一半完好的別墅上。
“砰砰砰!”
小黑團重重砸在地上,砸出好幾個兩米深的坑。
瞬間,現場塵埃飛揚,貓毛漫天飛舞。
宋綿指著那只巨型橘貓,激動道:“桑晚晚你看,就是那只貓!那只可怕的動物怨靈!”
桑晚晚目光看過去,見到一坨抖動的肉。
“咳咳咳,快跑,找新的地方躲起來!”韓修硯被灰塵嗆得眼睛都快睜不開,沖著旁邊管理局1組的那些人喊道。
他對1組這群人很無語。
以前只聽說1組多厲害,做事的效率多高,沒想到秦銘被大橘一爪子拍飛之后,這群人就變得傻愣愣的。
韓修硯和路雨霏,還有陳莉吳興一起,拖著地上的網火速退離別墅。
他們拖著的網里正躺著桑父、桑雪柔和桑忱,這三人依然處于昏迷狀態。
四人遠離大橘和小黑團的站場后,紛紛松了一大口氣。
韓修硯擦著額頭的汗,抬頭看見桑晚晚那張臉,激動道:“桑晚晚,桑晚晚!”
他抓著路雨霏的手,朝著對方狂奔過去,陳莉和吳興立即跟上他們。
他們剛離開,躺在網兜里的桑父三人意識漸漸恢復,眼皮抖了抖。
韓修硯幾人還沒來得及敘舊,耳邊又是一陣“咚咚咚”的巨響。
“喵喵喵!”
“咕咚咕咚!”
“喵喵喵!”
“咕咚咕咚!”
一貓一黑團又開始互相沖著對方憤怒地嘶吼咆哮。
韓修硯幾人已經麻木了,聽不懂它們在吼什么。
桑晚晚把一對類似耳塞的道具拿出來,戴在耳朵里。
她攤開手,“要嗎?語言轉換器,一萬塊租用一個小時,要是你們覺得好用可以和我買。”
幾人看著她手上的東西,臉上露出無語的神情。
什么語言轉換器,不就是一對耳塞嗎?租用竟然要一萬塊每個小時。
熟悉她操作的宋綿幾人,知道她又來搶錢了。
宋綿咬了咬牙,給她轉錢后拿了一個,韓修硯和路雨霏緊隨其后。
張逸壓根就不打算買,結果手中也被塞進一對耳塞。
陳莉和吳興憑借著八卦媒體人的直覺,也租了耳塞。
他們同時把耳塞戴上,然后-
“啊啊啊本大爺的毛掉了好多喵!”
所有人:“!!!”
剛才那是、那是大橘在說話?天啊,他們竟然聽得懂貓語!語言轉換器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桑晚王,她手上究竟還有多少寶貝是他們不知道的?
“砰砰砰!”
巨大的響聲又把他們的注意力拉到大橘和小黑團身上。
韓修硯四人剛才看得多了,知道一橘貓一黑團的肉/搏戰斗暫時結束,開始進入互罵階段。
大橘高高地抬起貓頭,滿臉桀驁不馴。
它舔了舔前爪,斜瞥著小黑團,眼神鄙視道:“呵呵,你竟然和卑鄙的兩腳獸合作喵,為他們辦事做他們的走狗喵!你這個沒骨氣的邪神喵!太丟臉了喵!我看不出你喵!”
小黑團飄在半空中,看著大橘肥碩壯實的身體,羨慕嫉妒到從黑色變成紅色。
它語氣酸溜溜地咆哮道:“你這只肥頭大耳的喵懂什么?浪費了那么多糧食長得那么壯實,卻只會欺負我一個弱小的寶寶!你根本就不知道挨餓的滋味有多難受!”
這個時候,躺在網兜里桑父三人,終于緩緩地、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聽到小黑團的話,大橘貓臉一變。
它明明是喵屆最靚的崽,這個邪神竟然說它肥頭大耳?!
別以為它沒文化喵,肥頭大耳就是罵它丑!
大橘又氣得炸毛,瞥見地上躺著的那三個兩腳獸,立即想到他們就是邪神效忠的兩腳獸。
新仇舊恨涌上貓心,大橘“喵嗷”一聲,尾巴卷起三個兩腳獸用力甩飛。
剛剛醒過來的桑父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