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是英雄
祁南驍安排的保鏢并沒有在規(guī)定時間里等到林晚, 他有些疑惑,想到之前看見沈懷川路過,他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果斷拿出手機向莫白匯報。
莫白聽完后,又去跟祁南驍匯報。
一圈下來, 祁南驍拿出手機打給林晚,發(fā)現(xiàn)電話根本沒有人接通。他眉心微蹙,理智上相信林晚不會有什么事, 但感性上想到沈懷川的不懷好意, 他就忍不住擔憂。
祁南驍拿起西裝外套往外走:“把會議往后移, 送我去體育局。”
莫白:“好。”
訓練館的休息室里, 只剩下林晚和周惠。
周惠一身長款風衣及膝,妝容精致, 從頭到腳都充斥著珠光寶氣,時間在她臉上留下醫(yī)美的痕跡,跟十幾年前相比較,她的模樣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驚艷的漂亮,又帶著這個年紀該有的韻味。
林晚的長相集合了周惠的嫵媚, 林棟的英氣,才能美得讓人驚艷以至于忘記之前見過的所有美人。
見到林晚臉色波瀾不驚,周惠的目光微頓, 她神色間有打量、有猜忌、有審視,唯獨沒有激動和高興, 笑著開口道:“小晚,這么多年你過的還好嗎?”
林晚沒退沒讓,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冷聲道:“顯而易見,很好不是嗎? ”
“聽說你膝蓋受傷了,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林晚聞言,勾起一抹譏笑:“沒有話題就別硬聊了,省得你裝得辛苦,我還要花時間來應付!
玻璃窗上凝著一片雪花,室內(nèi)茶香裊裊,隱約有向著窗戶方向飄去,這種不應景的烘托,讓氣氛從沸點陡然降至冰點。
——沉默。
周惠對于林晚不給她面子的做法有些不滿意,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兩人很多年沒見了,對彼此都很生疏。
看著她的臉,周惠就情不自禁的聯(lián)想到林棟,那個無能卻耽誤她人生的男人。
“血緣關系是斷不清的紐帶,媽媽今天來只是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
林晚強忍著心底的惡心,眼神冰冷的看著周惠:“你虐待我討好你男人的時候,怎么不說你是我媽?”
周惠聞言臉上的笑容有那么一刻僵住,她掀起眼皮古井無波的眸子看著林晚,像一具被掏空靈魂的木偶,機械的擺出笑容,語氣執(zhí)拗:“媽媽只是在教育你!
“是為你好。”聲音低喃,像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這樣的場景熟悉到令林晚感到心悸。
林晚悄然握緊拳頭,全身血液都在沸騰強忍著怒意,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把她關在暗無天日的樓梯間里叫為她好?
薅著她的頭發(fā),把她摜在瓷磚地上,摁著她的臉往地上撞叫為她好?
厚重的巴掌差點把她扇失聰,叫為她好?三天兩頭才給她吃一頓飯叫為她好?不讓她睡覺,捆著她把她和竇儒笙養(yǎng)的蛇關在一起叫為她好?
無數(shù)次痛不欲生和饑腸轆轆,都讓林晚看清眼前的女人就是個惡魔。
林晚臉上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實際上是在忍著心底的怒意:“滾!
周惠抬眸看著她,攥著愛馬仕的手不耐煩的緊箍著,她面上掛著平靜的笑容,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火花,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在透露她內(nèi)心的狂熱和扭曲。
這樣的神情,林晚曾無數(shù)次在她臉上看到過,那是一種病態(tài)。
這一刻,林晚才意識到多年的心理治療并沒有把周惠的心理疾病治好,反而比之前更加嚴重了。
周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眼眸里的狂熱漸漸消失,轉而用一種無比震驚和痛心的眼神看著她:“對不起,是媽媽錯了!
林晚本能的警惕看著她,眼神里透著深深的厭惡。
周惠慢條斯理的從她的愛馬仕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小心翼翼遞給林晚:“媽媽聽說你結婚了,這是你爸當年給你準備的項鏈,現(xiàn)在你嫁人了,這條項鏈就當是他給你的嫁妝!
林晚眼眸微頓,看著那個古樸的盒子,眼眶濕潤。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金子打造的兔子項鏈。兔子精致可愛,是實心的,底下還有林晚名字的縮寫。當年,這么一條純金項鏈一定是花了林棟大半的積蓄。
“他什么時候給你的。”林晚幾乎是顫著音開口的。
周惠平靜的開口:“05年!
林晚表情僵住,抬眸憤怒的看著周惠。那是林棟去世的那年,林晚握著項鏈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周惠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隨你爸的骨灰一起回來的。”
林晚霎時眼前一片白光,明明聽見了,卻什么也進不去腦子,一片空白。
她在這頭沉默,周惠坐在她對面欣賞她的表情。
良久,林晚咬著牙開口:“為什么現(xiàn)在才給我?”
周惠笑著道:“你現(xiàn)在嫁入祁家,我作為你的親生母親是你唯一的娘家人!
“祁家是京市乃至全國頂級豪門,你爸要是還活著肯定舍不得你孤身嫁進這樣的豪門里。要是被人欺負了都沒有娘家人給你撐腰!
“小晚,過去的事媽媽已經(jīng)認識到錯誤了。我不該在有心理疾病的時候把負面情緒發(fā)在你身上。如今這個世界只剩下我跟你是血親了,只要你愿意,我和你竇叔叔會一直當你的后盾。你竇叔叔雖然沒有祁家那樣家大業(yè)大,但也有點資產(chǎn),足夠給你抬身價。這個圈子里出身決定一個人的一切,你有個一個富家千金的身份,才不會被人看不起!
“項鏈你爸留給你的,他還給你留了封遺書,還有一些照片,都在我那兒,只要你愿意,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吃頓飯,我把東西帶過來給你。”
林晚站在原地,臉色蒼白,渾身惡寒。
她終究還是小看了周惠的不要臉。
說那么多,不就是想要她和他們夫妻倆和解,借她的關系接觸祁家。
憤怒到極致后,林晚反而平靜下來,她嘲諷著開口:“我不去找你麻煩,你們倒是先打起我的主意。當初你們虐待我的證據(jù),我都還留著,需不需要我在南市給你們夫妻倆宣傳一下海笙集團的董事長還有他的夫人虐待兒童?”
“你猜,你們的對家對這條消息會不會感興趣?”
她一字一句,帶著濃濃的挑釁和鄙夷,字字戳到周惠的神經(jīng)上。
周惠氣得再也不裝端莊了,看著林晚的眼神里有憤怒有忌憚:“竇家可以給你富家千金的身份讓你在祁家站穩(wěn)腳根,我們合作共贏比劍拔弩張更有益。 ”
林晚嗤笑一聲:“你自己是受虐狂,我不是。我警告你們,最好別再來惹我,否則,我會讓你們?nèi)遗阍!?br />
她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周惠從身后叫住她:“你爸的遺書你不想要了嗎?”
林晚腳步微頓,咬著牙,冷聲開口:“如果他知道這封遺書會成為你要挾我的工具,他一定不會希望我為了這封信向你們妥協(xié)。”
信她會取,但絕不是以被他們威脅的方式拿回來。
林晚說完,徑直出了休息室。
沈懷川見到她出來趕忙走過來問:“小晚,怎么了?”
林晚神色冷冷的看著他,沈懷川只覺得心底咯噔一沉。
“沈先生以后還是叫我林晚吧,我丈夫那人比較愛吃醋,他比較在意這些。”
沈懷川微微蹙眉:“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祁南驍從電梯里出來時正好看見林晚臉色煞白,整個人狀態(tài)都很不好,他邁步走過去抬手將人攬在懷里:“小晚!
林晚閉了閉眼睛,半靠著祁南驍,努力把自己從絕望的深淵里往回拉。
祁南驍蹙眉擔憂的問:“怎么了?”
林晚搖頭。
周惠:“小晚。”
沈懷川回頭:“伯母!
祁南驍眼眸犀利的看向沈懷川,還有站在他身旁的那個跟林晚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婦人。思及此,祁南驍神色一滯,臉色之差怎么也蓋不住。
他看向沈懷川,目光里有憤懣、有敵意、有怒不可遏的殺意。
林晚無聲的調(diào)節(jié)好呼吸,把情緒控制在冷靜范圍之內(nèi),跟祁南驍?shù)溃骸拔覀冏甙。?br />
祁南驍眉頭緊蹙,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心底一股怒意涌上心頭,要不是這兩人,林晚也不會臉色這么差。
周惠見到祁南驍先是打量一翻,旋即露出得體的微笑:“你就是小晚的丈夫?”
“你好,我是小晚的媽媽!敝芑葑哉J為自己態(tài)度溫和禮貌,就算林晚不待見她,祁南驍這個女婿也該給她點面子。
結果祁南驍非但沒有理她,反而一副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周惠終究還是沒敢繼續(xù)上前擺譜。
林晚拉著祁南驍轉身離開。
沈懷川看著林晚的背影,眼眸里有抓心撓肺的不甘,他知道林晚對他再也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信任了。
——
林晚離開后并沒有進電梯下樓,而是朝著更衣室走去。
祁南驍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擔心道:“怎么了?”
林晚頭也不回:“我去躺更衣室。”
更衣室禁止男士和非工作人員入內(nèi),祁南驍只好站在門口一邊等待,一邊給莫白打電話調(diào)查周惠出現(xiàn)的事。
竇家跟秦家一直狼狽為奸,這會兒來打林晚的主意,真當他是死的嗎?
浴室里,單間門一關,林晚站在鏡子前,看著里面熟悉的面孔,眼淚再也忍不住浸濕眼眶,盯久了鏡子里的面孔逐漸變得陌生。
她的眼睛跟林棟的很像,笑起來的時候都是眼尾向下,像月牙似的。腦海里關于林棟的回憶所剩無幾,只有依稀模模糊糊的面孔。
小時候林棟很喜歡逗她笑,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便不愛笑了。所有人都說她長得好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這雙眉眼里少了靈動和活潑,多了刻薄和清冷。
她十幾年如一日的以為林棟心里只有國家大義,并不在意她。甚至無數(shù)次的希望破滅后,不只一次怨過他,他能成為無數(shù)人的英雄,為什么不能救她。
林晚張開手掌,看著掌心里那枚兔子項鏈,心底的情緒再也無法壓抑。
周惠說這是跟著林棟骨灰一起被送回來的。她并不知道有這些東西,當時這些東西也不是林國冬負責的,他也不知道。
林棟被找到時,身上沒有一處皮肉是完好的。他在那樣危險的境地都還記得她喜歡兔子,要給她打一個兔子金項鏈。
眼淚如潮水般洶涌而出,林晚一眨不眨,她的爸爸從未拋棄她,他是所有人的英雄,更是她的爸爸。
心痛蔓延全身,林晚死死盯著鏡子中煞白的臉,她眼底是噬心腐骨的痛意,身體里的力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抽空,她無助的縮在角落,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轉,每根神經(jīng)都像繃緊了叫囂,痛到令人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晚好像聽到于書雨的聲音,又好像有祁南驍?shù)穆曇簟?br />
她分不清,全身疲軟,她只能狠狠咬住唇嘗試讓自己清醒點。
闔上雙眼前,林晚看到祁南驍撞開浴室的門,神色焦急的沖了進來
“林晚!
祁南驍輕輕的拍著林晚的臉頰,發(fā)現(xiàn)她臉色煞白,雙目緊閉,蹙起的眉頭證明她仍在難受。
“林晚!
懷里的人絲毫沒有回應,祁南驍心臟揪著疼,他一言不發(fā)把人抱起往樓下去。
走到門口時,遇到吳添,他顯然還不知情,焦急詢問:“林晚怎么了?”
祁南驍?shù)溃骸叭メt(yī)院。”
吳添說:“出什么事了?”
祁南驍不再說話,邁步往電梯口走,吳添想攔,但祁南驍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場實在是太駭人,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頓住腳步,于書雨緊隨其后跟他解釋。
莫白按下電梯,一邊拿出手機安排醫(yī)生。
出了電梯,祁南驍抱著林晚坐進過后座,莫白坐進副駕駛交代司機:“去沃森!
司機無意間瞄了眼后視鏡,祁南驍神色焦急的樣子著實讓司機感到吃驚。
絲毫不敢耽誤,猛踩油門往朝私人醫(yī)院駛去。
祁南驍小心翼翼的把林晚的手放在舒適的位置,低頭的那一刻,他才注意到被林晚一直握在手里的金項鏈。
他確信林晚的飾品里沒有這么一條項鏈。
看她緊緊握著的樣子,想必對她很重要,祁南驍小心翼翼捋開林晚的拳頭,把項鏈收起來
車子準確無誤停在急診樓門口,祁南驍還沒等別人開車門,他自己下車抱著林晚出來,放在擔架車上。
林晚原是窩在她懷里,突然的動作讓她無意識的眉頭緊蹙。
祁南驍見不得她難受,心都揪著疼的,卻也沒有忘記提醒醫(yī)生:“她是運動員,禁藥不能用!
“好的。”醫(yī)生推著車進入急診室。
這家醫(yī)院是高檔私人醫(yī)院,就職的醫(yī)生都是頂尖人才,對于運動員的用藥注意事項自然也清楚。
不多時,醫(yī)生確診完畢,走了出來。
祁南驍守在門口,起身問:“她怎么樣?”
醫(yī)生道:“病人是因為低血糖加上情緒過于激動引發(fā)的休克現(xiàn)象。我讓護士給她安排葡萄糖靜脈注射”
醫(yī)生說完,便讓護士推著轉移車出來。祁南驍?shù)哪抗馐冀K落在林晚身上,見狀他幫忙推著車走進VIP病房。
林晚睡的并不安分,她做了個夢。夢里面,她看到六七歲時的自己,穿著鵝黃色的蓬蓬裙,頭上還疏著漂亮的公主頭。一只手里拿著棒棒糖,另一只手被林棟緊緊牽著。
父女倆走在夜市的小吃街上,遠處還有煙花盛開,道路兩邊都是人間煙火的氣息,人來人往擠得她很惱火,最終在某一刻,小小的人兒甩開爸爸的手掌,就地蹲下來氣鼓鼓的生悶氣。
林棟彎腰要去牽她,她立馬背過身,給高大的男人留下一個氣呼呼的背影。
林棟無奈,只好哄著她,把她扛肩上。那時的林棟接近1米9,身材高大,是站在人海里都能數(shù)人頭的存在。
小林晚抓著林棟的耳朵,興高采烈。
父女倆走到玩具槍攤子前,林晚扯了扯林棟的耳朵要前面的玩偶。
林棟疼她,對她的要求就沒有不答應的。
把林晚放下來讓老板幫忙看著,林棟三兩下熟悉好玩具槍便對著不遠處的氣球開始射擊。
他本就是當過兵,舉起槍的那一刻整個人氣質(zhì)都不一樣。
小小的林晚含著棒棒糖,只能仰著頭欣賞爸爸的英姿帥氣,看著看著,就因為頭太大差點往后倒了過去。
老板樂呵呵的把她扶好。
林棟槍法準,很快一整面墻的氣球就被他挨個擊破,看得周圍路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林晚也跟著拍手。
林棟見女兒開心,還想再打,老板哭笑不得趕忙攔住,再打下去,他今晚得賠了。
最后,老板讓林晚自己跑進去選玩偶。
林晚短腿撲騰撲騰朝著那只白色的垂耳兔撲去。
父女倆外加一只玩偶走在路上,很多路人忍不住回頭看。
那時的林晚并不知道,這是林棟最后一次帶她出來玩。此時,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第三人的視角不知何時切換成第一視角,也許是林晚拿到垂耳兔的那一刻,她抱著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玩偶,被林棟牽著,忍不住一直仰頭看著他高大雄偉的身影。
身邊人來人往,她卻絲毫看不清那些人的臉。
一直朝著煙花盛開的方向走,最終父女倆站在巨大的煙花底下,林棟松開林晚的手,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
父女倆就這么在煙花底下對視,忽然間,林棟笑著開口:“小晚該回去了,爸爸要走了!
林晚心慌:“你要去哪?”
林棟起身,溫聲道:“爸爸,要去守護這萬家燈火了!
“不要去,爸爸!
林棟摸了摸她的頭,不顧她的哭打喊鬧,轉身三步兩回頭的看著她,朝著煙花的反方向走去。
那條路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渺無人煙,還有無數(shù)看不清臉的人影就站在那里。
林晚瞪大眼睛,抬腿就要跑過去,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連話都喊不出,無形中有一堵墻把她擋住。
“爸爸!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林晚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可以動了,她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眼淚不停的落下,她整個人都癔癥了。
醫(yī)院天花板的燈光很白,白得有些刺眼,林晚一時分不清自己在哪?
“小晚!
熟悉的男聲傳來,林晚轉動眼眸這才看到守在病床邊的祁南驍。
他神色擔憂,眼眶微紅的看著她:“感覺怎么樣?”
林晚思緒漸漸回籠,手臂微抬,在虛浮的空氣里輕晃:“我怎么了?”
祁南驍心狠狠一揪,握住她的手腕:“你低血糖暈倒了,我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吊葡萄糖水。”
林晚動了動手掌,忽然心一動,焦急的問:“我的項鏈呢?”
祁南驍聞言,立馬從口袋里拿出項鏈,放在她手心里:“在這里。”
林晚松了口氣,看著項鏈發(fā)呆,良久,她才開口道:“這是我爸送給我的!
“我親爸。他在東南亞那個鬼地方做那么危險的任務還有閑心給我打項鏈。”
說著說著,林晚眼淚不自覺的掉下。
“他沒有忘記我,可我卻一直在怨他!
祁南驍心狠狠的一痛,把林晚抱在懷里輕哄:“爸不會怪你的,他在天有靈看到你好好的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
一直等到把林晚哄睡著,祁南驍才輕手輕腳起床,打開房門走到抽煙區(qū),莫白已經(jīng)在那站著,見到祁南驍來,給他遞了根煙,點上。
隨即開口匯報:“沈懷川主動聯(lián)系周惠帶她來找林晚!
祁南驍沒說話抽了一口,鼻間散出薄薄的煙霧。
煙霧散盡,莫白看到祁南驍深邃的黑眸冷淡中帶著濃濃的殺意。
良久,祁南驍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找個借口把沈懷川約出來。”
第62章 “洗澡嗎?”
痛哭過后, 一整天的情緒低壓得以釋放,林晚疲憊的在病房里一直睡到點滴打完。
祁南驍沒有走,一直坐在病床邊等著她自然醒。
林晚是被突然的刺痛給驚醒的, 渾渾噩噩地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祁南驍正在幫她的手背止血:“現(xiàn)在幾點了?”
祁南驍看了眼手表:“晚上11點半了!
林晚微微抬頭, 想要起身,祁南驍扶起她,把枕頭墊到她后背。
“你叫醒我呀, 你還打算陪我在醫(yī)院過夜嗎?”
“過夜就過夜吧, 想讓你多睡會兒!逼钅向斂戳搜哿滞淼氖直, 針口的血止住了, 他把林晚的手塞回被子里,溫聲問道:“餓了嗎?”
林晚搖頭, 她不太想吃東西。
祁南驍撥了撥她臉頰邊的發(fā)絲:“還是吃點吧!
林晚沒拒絕。
不多時,保鏢抱著一個保溫箱進來,祁南驍把吃的都擺在桌上,流食居多。
林晚沒什么胃口, 又不能不吃,最后選擇喝的, 就當喝水。選了碗湯,發(fā)現(xiàn)是甜的,又喝了口粥也還是甜的。
“該不會是每樣飯菜都是甜的吧?”林晚好奇問道。
祁南驍?shù)溃骸耙灿邢痰? 你要吃嗎?”
林晚搖頭:“算了,就吃甜的吧!
兩人安靜的吃完一頓夜宵, 祁南驍打量林晚的臉色,沒從她臉上看出什么異樣,又或者看出來了, 但是不想戳破,就算是夫妻,他們之間也總要留給對方一些私密空間。有時候刨根問底的關心并不是真正的愛。
吃完,林晚便提出要出院回家。
祁南驍有些猶豫:“要不讓醫(yī)生給你做完檢查?”
林晚撇了撇嘴:“我只是低血糖,并不是什么絕癥。”
她中午沒怎么碳水,下午又劇烈運動沒有及時補充功能飲料,本就是有點低血糖,最后又碰上周惠,情緒激動下低血糖全身無力才暈過去的。
祁南驍聞言也沒有勉強。
——
兩人回到家,等祁南驍洗完澡,林晚已經(jīng)換好睡衣躺在床上了,挨著床邊一點點,側身躺著整個人蜷縮起來,把頭埋進被子里,只留下鼻子出氣。
祁南驍把她輕輕往里挪了挪,怕她一個翻身摔下床。林晚根本沒睡,祁南驍一碰她就醒了,拉著祁南驍上床,整個人窩在他懷里。
祁南驍摟著她的腰,床頭柜的燈光昏黃溫馨,林晚側躺著脖子上的兔子項鏈跟著一起滑落。
林晚沒了睡意便跟祁南驍聊起童年。她從一出生起就是留守兒童,被奶奶撫養(yǎng)長大。奶奶一直不喜歡周惠,連帶著對她也沒好臉色。
那時候林棟還在部/隊,周惠出了月子就堅持要去海城。
林晚是喝著隔壁劉嬸的奶水長大的。奶奶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虧待過她。林晚知道奶奶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不愛和她說話,可一旦有人欺負她,奶奶總會第一時間去找那家人吵架。
林棟是在奶奶去世的那年轉業(yè)回到北林省的,那時候林晚已經(jīng)五歲了。對于林棟,也只是見過幾次面并不熟悉。無論林棟怎么逗她,她都不愿意跟林棟回家,一直賴在劉嬸家里。
林棟每天帶著各種零食去劉嬸家陪她說話,忽悠她回家。
說到這的時候,林晚神色好了不少:“你還記得小時候吃過豬油糖嗎?那時候我爸每天都給我?guī)н@個。甜甜的,小時候的糖沒有那么多添加劑和香精,卻格外的好吃!
祁南驍神色微頓:“豬油能做成糖吃,不膩嗎?”
“又不是只放豬油,吃起來還挺香的!绷滞黹_口,見他不認識,輕聲問道:“高粱飴你吃過嗎?”
祁南驍狐疑:“高梁做的糖?”
林晚掀起眼皮,不答反問:“那你喝過AD鈣嗎?”
祁南驍微微側頭,眼底帶著茫然:“鈣片?”
林晚一時失笑,調(diào)侃的口吻打趣他:“差點忘了,你們有錢人都不吃我們?nèi)碎g煙火的!
祁南驍一時語塞,他小時候的確沒什么機會吃零食。等到跟祁占山一起住時,吃的全是特供的,市面上的那些食品很少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想到這,他主動問:“這些東西好吃嗎?”
林晚抿了抿唇,玩笑又認真的說:“好吃。但也僅限于那個年齡段的好吃!
祁南驍親了親林晚的額頭,低聲道:“改天,我陪你去給爸上個香吧。”
林晚蹭了蹭他的脖頸,悶聲道:“他在云城的陵園,離我們好遠!
祁南驍心臟狠狠的揪著疼,越了解林晚的過去,越心疼她。出生就被親生母親拋下,在奶奶的冷臉下長大。
好不容易愛她的父親回來了,還沒相處幾年,親生父親又去當了臥底,一走就是永別。接著她又跟著親生母親嫁入竇家,卻遭遇親媽的虐待。
那十年她明明過得如此艱辛,可在她的回憶里,最深的卻是和林棟一起生活的時光。即使命運對她萬般折磨她,她也沒有怨天尤人。
他的林晚一直都那么的堅韌,如簇擁著烈日的花,不蔓不枝,堅毅善良。
深吸一口氣,祁南驍努力調(diào)整好心情,看著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他懷里熟睡過去的林晚,他心底突如其來的涌上一股巨大的酸澀。
祁南驍幾乎是小心翼翼的伸手撥開她臉頰上的發(fā)絲。她睡覺喜歡側躺著把自己蜷縮成蝦米,平時看到她這樣睡覺,祁南驍都會鬧她一番,然后摟著她的腰,把她拉進懷里抱著她入睡。
可是今天,看到她這樣沒安全感的睡姿,祁南驍忽然喉嚨發(fā)緊,胸口憋悶的難受。
——
林晚一覺睡到自然醒,起來時發(fā)現(xiàn)祁南驍居然破天荒的比她先起床了。
她的生物鐘一直都是6點多醒,祁南驍工作日得睡到八點多,周末干脆睡到中午才肯起來。
林晚心里一肚子疑惑起床,在房間和書房都沒找他。洗漱完出來,本來想去健身房看看的,結果一下樓就看到陳嫂告訴她,祁南驍在廚房。
她一路尋去,在廚房門口看到男人寬背長腿站在灶臺前,手忙腳亂的,他身材高大完全把灶臺擋得嚴嚴實實,林晚根本看不清他在干什么。
悄悄走近,林晚站在祁南驍身后,歪頭還沒看清就被祁南驍側身給發(fā)現(xiàn)了。
祁南驍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穿著圍裙,拿著鍋蓋,昂貴的居家服已經(jīng)被油漬給洗禮了。
林晚見狀心底暗自可惜,不由得道:“你在干嘛?”
祁南驍把林晚擋在身后,一手舉著鍋蓋當盾牌,如常道:“你別走那么近,等下油迸到你!
林晚看了眼灶臺,上面一口平底鍋,鍋里還煎著冒煙的雞蛋,里面的油四處亂蹦跶,唯一的鍋蓋還在祁南驍手里:“怎么想做早餐了?”
祁南驍一邊躲著,一邊道:“想做就做了!
林晚看他這副左閃右閃的樣子,忍不住笑:“你越是躲,那油越是喜歡往你身上迸。”
話音剛落,祁南驍吃痛嚎了一聲,閃到一邊捂著右眼,油迸到他的眼皮。
林晚趕忙把鍋蓋蓋上,關上火,走到祁南驍面前:“我看看!
祁南驍把手拿開,右眼微微瞇起,掐著林晚的腰就把她抱在桌子上,然后整個人貼著她。
這個姿勢正好方便林晚幫他看眼睛。
林晚一眨不眨的盯著祁南驍?shù)难劬,她在檢查他的眼睛,祁南驍在看她的臉。
油迸到祁南驍?shù)拿济逻呉稽c,眨幾下眼睛就沒事了,林晚道:“下次小心點,別做油炸的東西了!
祁南驍盯著她的眼睛,微微傾身,捏著林晚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她嘴里有淡淡的薄荷味,祁南驍掌心貼著她的脖頸,牽引著她仰頭,碾著她的唇,撬開貝齒,勾著她,吮吸著她
吻到情/動時,祁南驍直接抱著她往門口去,林晚被動環(huán)著他的脖子,祁南驍把她的腿往上抬了下,好圈著自己的腰。
他一步一步往樓梯去,邊走邊親她的下巴、鎖骨、一路往下直到胸前。
林晚早就紅了臉,她下意識阻止,可她這點力氣在祁南驍面前猶如蚍蜉撼大樹,丁點用都沒有。她真的怕傭人路過見到這副模樣。
祁南驍知道她擔心這個,三步并兩步往樓上走。
上樓梯的時候,祁南驍?shù)难韼涌璨粩嗤洗,林晚被激得又羞又緊張,直接把頭縮在祁南驍后背。
這個動作正好方便他吃兔兔。
祁南驍喉嚨滾動,張口緩慢有力的品食。
林晚死死咬住嘴唇,她只想尖叫。
進了臥室,祁南驍腳踝把門勾上,林晚忍不住喉間溢出呻吟,白嫩嫩的臉上早就染上動人的粉,眼睛里像是有水氣。
到了床邊,祁南驍溫柔的把她放下,隨即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他半跪著,給她足夠空間。
林晚咬著唇:“我要去運動了!
祁南驍掌心鉆進她的衣擺里,掌間的熱度帶著危險信息在她腰下作亂,他眸光漸暗說:“現(xiàn)在也可以運動。”
林晚:“?”
還沒張嘴反駁,異樣便讓林晚思緒飄遠。
“祁南驍!”
聲音急促的、軟綿的,隱忍的,呻吟的
祁南驍被她的表情成功的取悅到,他壞笑著繼續(xù)。
林晚眼尾含著淚,睫毛濕漉漉的,求救似的看著他,難耐的扭著身子往他那里湊。
祁南驍?shù)蜕恚瑴惤哪,呼吸打在她臉頰上,把那里的絨毛都吹得亂了起來。
“別急,寶貝。”
林晚咬著唇:“你混蛋!
祁南驍?shù)皖^輕吻她的唇瓣:“放松點!
林晚偏不聽他的,狠狠縮緊。
祁南驍感受到指間上的力度,低笑一聲:“咬太緊了,等下咬我的時候也這樣好嗎?”
林晚眼淚都被逼出來了,慘兮兮蓄在眼眶里。
祁南驍輕吻她的眉心:“老婆,我愛你。”
“”
話音落下,林晚緊緊攥住床單,難耐的閉上雙眼,淚水順著眼尾落下。
“”
身體蜷縮時,林晚本能地靠近祁南驍,抱著他的肩膀,指尖情不自禁的劃過他硬塊般的肩胛骨。
她閉著眼,眼睫被打濕,聲音從她喉間斷斷續(xù)續(xù)溢出,說什么也沒用,在這種事情事情上,祁南驍根本不會聽她的。
“”
清晨的微風吹起窗簾的一角,卻吹不散室內(nèi)的旖旎。林晚躺在床上,身體不斷的往外冒著熱氣,蒸得被子染上了別的氣味。
祁南驍連續(xù)運動了半個多小時,他倒一點也不疲憊,神采奕奕的換起床單。
林晚不愿意讓傭人來打掃他們的房間,所以每次夫妻倆運動完,祁南驍都會主動收拾殘局。
林晚被祁南驍用床單裹成蠶蛹,看著他裸著上半身忙上忙下的,清晨的陽光窸窸窣窣灑滿一室,映著他的腹肌線條更加分明,誘人。
林晚喉嚨里渴得要命,情不自禁咽了下喉嚨。
祁南驍剛好捕捉到這一刻,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再來一次?”
林晚秒懂,氣不過瞪他:“滾!”
祁南驍走過來抱著她,溫聲道:“那你干嘛對著我咽口水。”
林晚氣呼呼道:“我是口渴了!
祁南驍?shù)托Τ雎,轉身從床頭柜上端起一杯水,笑著道:“怪我,剛剛你失水太多,我都沒有及時給你補水。”
林晚喝一半差點沒嗆住,奈何她現(xiàn)在整個人都被捆在被子里,根本動不了他,只能氣鼓鼓的給他一個眼刀。
祁南驍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梁:“洗澡嗎?”
林晚忍無可忍:“我自己洗!
——
城南,靠近銀泰廣場。
這里最不缺的就是夜店,最有名的是一家名叫‘PAPA’的夜店,會員制,主打秀場,隱私性極好,專為有錢人服務,是京市有名的消金窟。
從遠處望過來,這里就是一團七彩團霧,整條街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價值不菲的超跑、豪車,發(fā)動機低音炮的震動似是心跳聲。
雨不斷往下落,黑色賓利停在夜店門口,朦朧的車燈里雨絲如織,似乎起了薄薄的霧,斑斕的精神勾引讓這條街沉淪得更加濃稠。
夜店經(jīng)理看見車牌號連號的1,當即舉著傘畢恭畢敬上前站在車子外,迎接車里的人下來。
祁南驍滑下半邊車窗,經(jīng)理撐著傘走進,遮住下落的雨滴:“祁先生,晚上好。”
祁南驍手指搭在窗邊沿,貪涼這冬夜的冷風。
經(jīng)理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煙霧繚繞的車里如密織的布,薄如紗,等風散盡,他看到車里的男人半隱在黑暗中,雙目微闔,眉心微蹙,沉默中略帶著不耐。
后座扶手上的高級木紋飾板映著霓虹燈的色彩,在沉寂中迸發(fā)。
祁南驍掀起眼皮,冷聲問道:“人在哪?”
雨聲嘈雜,夜店經(jīng)理半彎著身道:“在3301包間,一共是三個人,點了10個公主,監(jiān)控已經(jīng)安排人撤下了!
祁南驍垂下眼眸,將手里的煙蒂按滅在木紋中控的煙灰缸里,他扣上黑色風衣扣子,經(jīng)理當即幫他開門,一塵不染的皮鞋踩地。
經(jīng)理撐起傘將下車的祁南驍籠罩住,傘沿微微傾斜擋住不遠處的車燈光線。
賓利車身后還有兩輛黑色路虎,車上下來好幾個身材高大的保鏢,一看就是練家子出身的,氣勢逼人。
這副模樣引得路人忍不住拿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保鏢很有秩序統(tǒng)一打開黑傘護住圈子中的心的人。
遠處的路人只能依稀從人群縫隙里看到一道帥氣的身影,1米88的身高撐起黑色長款風衣,男人側顏輪廓優(yōu)越,鼻骨高挺。
明明滅滅的燈光,讓一切好像變成了慢動作,有一種人他即便只是露出一個側影,他身上的權貴氣質(zhì)會情不自禁的讓人望塵嘆步。
VIP包間里,沈懷川正在跟一個身材如水缸般的商業(yè)伙伴應酬。這個商業(yè)伙伴出了名的好色,讓一眾美女陪他玩脫衣舞,等到女人個個衣著單薄后,又陪他玩捉迷藏,蒙住眼睛,男人隨意的抓住一個女人,手掌肆意地游走在她的身上,探索著每一處曲線。
高興之余,水缸男人便把桌上堆疊的現(xiàn)金隨意撒,讓女人去搶,甚是紙醉金迷。
沈懷川靠在沙發(fā)上,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身旁還坐著一位長相艷麗的女人蜜蜂腰,皮膚白,身材好,是這家夜店很有名的交際花,出場費六位數(shù)。
水缸男人玩累了轉頭就拉著沈懷川身邊的女人就要親。
“沈總。”
女人驚慌失措的看著沈懷川,她的眼睛跟林晚的很像,至少沈懷川是這么覺得的?粗麜r,會讓他有一種和林晚對視的感覺。
沈懷川喝了些酒,思緒有些亂,他直勾勾的看著女人,仿佛要從她身上看到林晚的身影。
如果當初他早點回國,林晚是不是就不會被祁南驍搶走了。如果他早點出手救她,她是不是就不會被逼著嫁人了?
“沈總!
女人怯懦的聲音拉回了沈懷川的思緒,他淡漠的開口:“李總,婉婉今晚身體不太舒服。”
婉婉是沈懷川給女人取的小名。
水缸男人聞言,臉色有些難看。好事被人打斷,心里煩躁得厲害,正要跟沈懷川討價還價時,包間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一下子就把他給驚醒了。
沈懷川眼眸犀利的看向門口。
祁南驍背著光往里走,若隱若現(xiàn)的燈影打在他挺立的眉眼上。
包間里的重金屬音樂撞擊著耳膜,鼓點點燃了緊張的氛圍。
水缸男人黑著臉,怒氣沖沖的起身朝祁南驍走去,卻在半路被保鏢直接推搡倒地。
他怒不可遏抬頭就看到一道頎長的身影從保鏢身后走出來,慢條斯理的坐在沈懷川對面,淡淡的燈光隱隱打在他的臉上。
待看清那人五官后,水缸男人頓時嚇得直哆嗦。
“祁先生。”
祁南驍沒看他,只是淡定的點了根煙,淡淡道:“這是我跟沈懷川之間的恩怨,不想死的趕緊滾!
話音落下,水缸男人立馬手腳并用爬起身往門外跑。那速度絲毫看不出他是個胖子。
笑話,京市祁家,誰敢惹?不走,難道留下來被他連坐嗎?真是倒霉催的,沈懷川怎么會跟祁家有恩怨,這合作幸好還沒確定,否則要是被連累了,他連哭都不知道去哪里哭。
水缸男人走了,包間里的女公關們也不約而同的離開。
一時間,包間里,只剩下祁南驍和沈懷川。
沈懷川神色冷冷:“祁南驍,你什么意思?”
祁南驍抽著煙,視線微垂落在不遠處的水晶煙灰缸上但笑不語。
沈懷川注意到他夾煙的手指上的婚戒,他沉著臉出聲諷刺:“別以為你娶了小晚就可以得到她。你了解她嗎?跟她有共同的愛好嗎?我跟她青梅竹馬時,你連在哪兒都不知道。你不過是有個好爺爺,趁人之危給你定下這門親事,卑鄙!
祁南驍臉上笑意斂去,氣氛陡然變得壓抑鋒利,原是伸手彈煙灰的,聞言他毫不猶豫的抄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揮手就朝沈懷川方向砸去。
沈懷川側身避開,玻璃四濺,昏暗中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祁南驍扯住衣領,身體還沒完全轉向,肩窩一陣劇烈疼痛。
“祁南驍。”沈懷川冷聲大叫。
剛落音,祁南驍抬腳對著他的膝蓋狠狠一踹,沈懷川猝然跪倒在地。
祁南驍眼疾手快扯住他的頭發(fā),往上一提,對著沈懷川的臉就是狠狠的一拳。
沈懷川疼得頭暈目眩,嘴里全是血腥味。
冰冷的地板刮蹭著他的五官,沈懷川被祁南驍按倒在地,反手鉗制,根本沒有反抗余地。
祁南驍從小到大跟家里的保鏢練拳擊,一身力氣,沈懷川即便之前是運動員也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整個包間里里外外都是祁南驍人,沈懷川現(xiàn)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祁南驍有恃無恐,面無表情地狠狠踩著沈懷川的胳膊。
沈懷川痛苦叫出聲,頭上汗如雨下。
“就你這個弱雞也配喜歡林晚?”祁南驍嗤笑,然后蹲下扯著他的頭發(fā)很是羞辱的拍打他的臉,啪啪啪,一聲比一聲脆:“上次我就警告過你,別好好的人不當當狗,你不聽。”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再給你長長記性。”
語畢,祁南驍抓著沈懷川的頭發(fā)往瓷磚上狠狠一撞,他眼眸冷如霜:“把你不服氣的眼神給老子收回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別他媽的去招惹林晚。她現(xiàn)在是我老婆,不是你能隨便碰的人。別以為你有秦東言,我就不敢弄你,就算你是秦東言親兄弟,我也有的是手段弄死你。”
第63章 饜足
醫(yī)院VIP病房里, 沈懷川從疼痛中醒來,腦子里全是不久前,祁南驍囂張跋扈打完他, 居高臨下睨著他,從保鏢手里接過濕紙巾, 慢條斯理的擦干凈手,還把濕紙巾扔他臉上。
這種無聲的鄙夷和羞辱,讓沈懷川久久難以咽氣。
從他成為京市新貴開始, 出門在外都是被人追捧著,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沈懷川沉著臉, 一通電話打給秦東言。
彼時秦東言正在聲色犬馬場所里紙醉金迷, 音樂劇烈的撞擊聲還有此起彼伏的女人喘息聲,沈懷川一改往日的儒雅, 怒不可遏的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女人!
秦東言不以為意譏笑出聲:“你受什么刺激了?”
沈懷川咬牙切齒:“我要祁南驍不得好死!
晚上十二點整。
祁南驍坐在車里,掐滅煙蒂,保鏢恭敬拉開車門撐著傘。
祁南驍下了車, 雨還在下,光線昏暗, 他接過保鏢的傘邁步往家去,路燈倒映在地面的積水上,滴水墜地, 波瀾的水面驟然掀起一片漣漪。
到家,林晚還沒睡, 她靠在床上看書,聞聲抬起眸道:“莫白說你有應酬,我剛要給你打電話來著!
祁南驍脫下外套扔在沙發(fā)上, 走了床邊:“有點事耽擱了,怎么還沒睡?”
林晚傾身抱住他的腰,低聲呢喃著:“習慣你睡我旁邊了,沒了你還真是不習慣!
他身上的高領毛衣還帶著濕意,即便臥室里開始暖氣,林晚還是被這濕意給冰到,卻也沒放開他,緊緊抱著他。不知何時,他們早已有了生理性的依賴。
祁南驍不說話,把林晚從懷里拉了出來,急切的吻落在她唇瓣上、脖頸、耳垂、鎖骨
林晚躺在床上被親的筋骨酥軟,全身心的依賴他、接納他。她微微張著唇,抱著他的頭,媚眼如絲。
祁南驍只覺得今晚的林晚像是晨間墜著露水的花,充盈飽滿,待到陽氣入侵,花苞綻開,空氣里都是香甜的氣息。
一晚上,兩人從臥室到浴室再到衣帽間全身鏡前
祁南驍似乎很喜歡衣帽間的全身鏡,這里暖氣充足,就連平日里冰涼的鏡面也被烘得起了一片水霧,又被兔兔抹了去,只留下清晰的汗跡和圓潤。
林晚透過鏡子清楚的看見背后的男人,他抱著她,低頭親吻她的脖頸,高挺的鼻梁刮過她的肩膀、蝴蝶骨,側腰
臥室的燈已經(jīng)關掉了,只有衣帽間的燈還亮著。鏡面的圓潤痕跡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雙寬大的手背印跡。
林晚不用低頭就知道男人修長的手掌壓著她的
他的手很好看,手掌寬厚,手指修長,手背青筋血管很粗,蓬勃有力,單看就很性感,小麥色的膚色裹著白皙如雪,極具視覺差。
兩人的呼吸升溫極快,從溫到熱好像只是轉瞬間,祁南驍伸手把林晚翻過身,林晚抬手摟住祁南驍?shù)牟鳖i。
萬籟俱寂間,只剩下彼此之間的呼吸鼻息,還有交織在一起后的愉悅聲響。
光束收攏,變得愈發(fā)狹長,雖然已經(jīng)是一月底了,但室外依然是冰天雪地,窗戶上凝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將室內(nèi)的旖旎完好的擋住。
只剩下兩道交疊的身影。
林晚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是海面上小小的船只,好不容易在上一波白浪中僥幸喘口氣,卻又被下一波無情卷走。
連綿細雨般的愉悅降臨,那一刻林晚只能緊抱著祁南驍?shù)牟鳖i,試圖在他身上找到可以倚仗的支撐點,殊不知所有的風暴都是他帶來的。
他的腰背肌肉強大到令人發(fā)指,爆發(fā)力、耐力、核心力像是用不完的寶藏,動起來的時候強勁又刁鉆
半個小時候后,林晚被祁南驍抱著泡在浴缸,她的腦海依然是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的。
林晚本就是運動員,體力比一般人的都要好。即便如此,也被祁南驍折騰到累得不行。
祁南驍時常精力旺盛,以前都是靠拳擊、運動來消耗,和林晚在一起后,精力非但沒減,反而比之前更加旺盛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是個重/YU的人。
洗完澡,林晚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任由祁南驍幫她穿衣服。
饜足后身體完完全全的放松讓她有點犯困,縱使現(xiàn)在全身的體溫依然不減,她也沒力氣去反對祁南驍摟著她睡了。
林晚的發(fā)量很多,躺下來時如一匹綢緞散在床上,不施粉黛的小臉兒帶著困倦,有一種純凈的朦朧感。
祁南驍一邊幫她按摩頭皮,一邊溫聲問:“下星期就要過年了,今年你想在哪過?”
林晚抬眸,眼底含著笑意:“我要說回我家過,你也跟我走?”
祁南驍摸了摸她的頭:“除夕那晚陪爺爺吃頓飯,其它時間你去哪我就去哪!
林晚有些詫異,他會在家族和她之間選擇和她一起過年。她說這話本來就只是跟他開個玩笑。
“你家不是很多親戚嗎?你身為繼承人不應該留下來應酬嗎?”
祁南驍輕聲細語:“他們可以自己過,我只想陪你過。你想去哪過?國內(nèi)不行還可以去國外!
林晚無語道:“人家外國人都還得來咱們這體驗春節(jié),我們還出國去過春節(jié)是不是錢多?”
祁南驍笑了:“是挺多的,你給我生一個足球隊都花不完!
“想得美!绷滞頇M了他一眼:“我跟你開玩笑的,今年是我們結婚后的第一個新年好好陪爺爺一起過。年后再一起去醫(yī)院看我爸。”
祁南驍既意外又暖心,掐著林晚的下巴,吻在她唇上。其實過年,祁家在世界各地的負責人都會回到老宅團圓商量新年的行業(yè)計劃,他作為祁家掌權人的確在整個過年期間會很忙碌。
可一想到林晚家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唯一的親人還躺在醫(yī)院里,他的心跟著被攥住似的,心疼不已。如果出去過年會讓林晚更有安全感,那他便陪著她。
這個吻,吻得很久,久到林晚快要窒息了,祁南驍給她渡了口氣,數(shù)秒后放開她。
林晚沒什么力氣,躺在床上像是被拋擲上岸的魚,急促的呼吸著。
祁南驍鼻尖掃過她的臉頰,低頭,想要再次探吻,林晚側頭避開,喘著氣道:“你夠了啊!
“怎么辦,好想把我給你!逼钅向?shù)吐曉V語。
林晚是怕了,祁南驍在床上是毫無節(jié)制。
“我拒絕。”
祁南驍眼底含著笑,打趣道:“這就不行了?”
林晚哼唧一聲:“就你行?”
祁南驍扣著林晚的手腕,一寸一寸的捋開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眼眸深情的看著她:“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他說話的時候,眉眼溫柔繾綣,聲音低沉性格,醇醇的,帶著點清脆。
林晚心臟砰砰亂跳,她承認自己有被誘惑到?此垌饾u認真,林晚連忙求饒道:“我沒力了,咱們睡覺吧好不好?”
“好啊!
祁南驍滿口答應,目光卻落在她鎖骨下方,他眼神熾熱露骨,里面是填不滿的索取和對她的渴望。
“祁南驍?”
“沒事,不用你出力。我會好好伺候你!
祁南驍?shù)皖^吻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直至目的地。
林晚抓住祁南驍?shù)念^發(fā),又忍不住按住他的頭,難耐道:“你混蛋!”
祁南驍微微抬頭,擦掉嘴唇上的晶瑩,笑著道:“嘗嘗?”
——
祁家人口多,直系分布在海內(nèi)外各個分公司擔任負責人,旁系在各行各業(yè)都有所建樹。
祁占山作為祁家的定海神針,是祁家最德高望重的人。逢年過節(jié)各地的祁家人都會前往老宅探望他。祁南驍是祁家的掌權人,過年自然是最忙碌的。
年度匯報、家族應酬、聚會各種活動不斷。好幾次回家,林晚都發(fā)現(xiàn)他身上一股子酒味。比起祁南驍,林晚的生活簡單許多。訓練、回家兩點一線,祁南驍?shù)故怯袉栠^她要不要陪他出去見客應酬,都被她給拒絕了。
過完年,四年一次的奧運會即將開始,林晚想專心沖奧運會,拿獎。
也因為林晚的低調(diào),圈內(nèi)不少人謠傳祁南驍和妻子感情不和,嫌棄自己妻子身份低微等謠言。
林晚聽說時哭笑不得,倒是祁南驍氣到不行,揚言要挨家遞話去‘提醒’,被林晚給及時制止住了。年關將近,還是少生事端。
擊劍隊一直到年30這天才開始放假的。這段時間祁南驍一直都是老宅和柳山別墅兩頭跑。林晚不排斥去老宅,只是一想到現(xiàn)在的老宅里里外外都是親戚,大多數(shù)對她來說還都是陌生人,她就有點怵。
祁南驍似乎是看透她的心思,年29晚上陪她在柳山別墅過夜。
第二天早上,林晚早早起床吃完早餐便畫了個淡妝。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天藍色旗袍。
這件旗袍是冬衣款,袖口還有一圈白色絨毛。
祁南驍從浴室出來后,全身上下只圍了件浴巾直接進了衣帽間,一進來便看到美得不像話的林晚。一身天藍色修身旗袍,收腰修身款將她的身材曲線完美的展示出來。她外面還搭了一件白色絨毛披肩,長發(fā)披肩。
就像是這冬天里的精靈,美得毫不費勁、美得生機勃勃。
祁南驍走過去挑了套首飾給林晚戴上。
耳釘是紅寶石吊墜,項鏈是翡翠,手腕上扣著金鑲玉翡翠手鐲,這些首飾是當初祁占山送給林晚的,當時她死活不敢收。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后她還是成了這些首飾的主人。
墨綠色的手鐲閃爍著暗光如一條銀河環(huán)繞在白皙的手腕間,襯得林晚的皮膚格外的好看。
“真好看。”祁南驍握著林晚的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林晚撇嘴:“我這身上戴著一套京市的四合院 ,能不好看嗎?”
祁南驍忍俊不禁。
林晚轉著了轉手腕上的翡翠鐲子,輕聲問他:“這套首飾祁家媳婦都有嗎?”
祁南驍搖頭:“只有你有!
“?”
“祖上傳下來的最值錢的就是這一套!
“那你們都是怎么選繼承人的?”
“每一輩直系的長子繼承絕大部分。如果長子不行就換次子。最后在這群人里選出最適合的當祁家掌權人。”
“旁系呢?”
“從政、從JUN的比較多。”
“你們不怕旁系日漸壯大嗎?”
祁南驍笑了笑:“不會!
“為什么?”林晚不理解。
祁南驍?shù)溃骸耙驗楫敊嗾卟辉试S如此有人這么做。有權還富可敵國,誰都會不安心。如果哪個旁系敢狼子野心占有祁家。必須得在上面默許的情況下,他還要做到兩點。第一他要做到位高權重,第二他要有絕對碾壓直系這一脈的海內(nèi)外所有力量。這兩者做到哪一個都得拼盡三代人的力量。何況,旁系需要直系的勢力來支持他們走到業(yè)內(nèi)金字塔,沒有必要和直系為敵!
林晚喔了聲:“這就是百年世家的底蘊?”
如此自信且游刃有余的操縱人心。
祁南驍?shù)Σ徽Z。
“你們家不應該讓你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嗎?”
林晚想不出,祁占山為何會選她當孫媳婦,就算是林國冬救過他一命,他也不至于逼祁南驍把她娶進門,祁家完全只用他們的勢力保護好她跟林國冬就好。
祁南驍想了想道:“除了爸救過爺爺?shù)脑,還因為你是爺爺看著長大的,他對你的品性很放心,是真心喜歡你。最后一個原因嘛,你的身份對祁家來說是最好的名片!
林晚想不明白,她的身份對祁家怎么就是名片了。
祁南驍無聲地,緩慢地笑了:“娶一個奧運冠軍比娶一個名門千金可光榮多了。祁家到了現(xiàn)在這個體量已經(jīng)不需要再拉幫結派了,名門千金對祁家來說并不稀有,但奧運冠軍只有一個!
“所以,老婆你不需要妄自菲薄,用爺爺?shù)脑拋碚f,能娶到你是我高攀了。再高貴的名門千金,也不及你披上國旗耀眼!
林晚被他夸得都快紅溫了:“我現(xiàn)在還不是奧運冠軍,你別亂說!
祁南驍直勾勾的看著她,微紅的臉,凹凸有致的身材,情不自禁摟住她的腰,趁機吃了一頓‘豆腐’:“遲早都是。”
林晚推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浴巾下面,咬牙切齒:“沒那個定力就別玩火。”
祁南驍見她靈動的模樣,忍不住摟著她的腰,放低聲音叫道:“老婆”
聲音低沉性感,只是叫了個昵稱,林晚就仿佛聽到了他想傳遞的所有念頭。
林晚眼底閃過一抹戲謔,慢條斯理的抓住他的浴巾結子,白皙的手指輕點著他的腹肌,就在祁南驍眼眸越發(fā)深邃興奮時。林晚面無表情的抵著他的腹肌推開他:“想都別想,我衣服已經(jīng)換好了!
祁南驍?shù)吐曊T惑道:“我們可以不脫衣服,我就站在你身后,解浴巾就行!
說完他單手摟住她的腰,把她壓在全身鏡前,蹭著她的耳后,故意發(fā)出令人遐想的喘息。
林晚被逼急了,直接一個巴掌拍他腦袋上:“你要是不聽話,我明天直接搬回宿舍住!
體育局有給運動員分配宿舍,真要是讓她搬去宿舍住,祁南驍就是想跟去也沒辦法,畢竟那可是兩個運動員住一間的。不是單人間,這可要了祁南驍?shù)拿?br />
果然,祁南驍聽到這個威脅,乖乖舉手投降,倒是不動手動腳了,轉而動嘴了:“老婆,晚上你就穿這件衣服跟我/做好不好?裙子掀起來,我從后面”
林晚聽不下去了,轉身對著他的側腰一擰,祁南驍怕癢一個箭步跑遠了。
趁著這個空蕩,林晚立馬跑出衣帽間。
———
除夕這天道路通暢,林晚和祁南驍簡單收拾了點行李,帶上家里的貓貓狗狗一起往老宅去。
陳嫂貼心的給蛋黃準備了一件喜慶的紅色衣服,上面還有刺繡的福字。蛋黃這半年來胖了一大圈,穿上綿衣后就跟煤氣罐似的,胖嘟嘟的。
一上車就自覺擠在林晚腿上趴著,布丁高冷的坐在副駕上,豆包傻傻的趴在地上。
祁南驍上車時就看到這一幕,有些無奈:“要不把它們仨打包送到保鏢的車上?”他還想摟著林晚的腰,摸摸親親呢,有這三小只在,他壓根碰不到她。
無它,因為蛋黃很黏林晚,而祁南驍干的最多的就是總在蛋黃黏著林晚時,把它抱走。
導致蛋黃看見祁南驍靠近林晚就應激,不讓他碰林晚。
蛋黃還很聰明,從不撓祁南驍,每次祁南驍打擾它和林晚,它就喵喵叫,嬌里嬌氣的,一邊叫一邊給林晚按摩踩踩。
比如此時,祁南驍一上車,蛋黃就趴在林晚肚子上,喵喵叫,一邊叫,一邊踩著林晚的肚子,圓溜溜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祁南驍。
林晚笑著摸了摸蛋黃的腦袋,很是無情的拒絕祁南驍:“要不還是你去坐保鏢的車吧。”
祁南驍手指敲了敲座椅中間的木質(zhì)紋飾的中控,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林晚馬上側頭:“你干嘛?”
“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還沒貓和狗的高!
林晚:“”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停在古樸的四合院前,門口,管家鐘叔已經(jīng)候著了。
祁南驍下車時,天空正好飄著雪,飄飄然落在他黑色大衣上,他接過對方的傘兜住正要下車的林晚。
林晚單手抱著蛋黃挽住他的小臂,她身穿冬款旗袍外搭白色絨毛披肩,他則是黑色長款呢大衣,隔著厚衣服,卻扔能聞到到彼此的氣息。
院子里的停車場已經(jīng)停了不少豪車,比她上次來的時候多了不少?礃幼,今天的老宅很熱鬧。
兩人并肩往里走,祁南驍見她單手抱著蛋黃低聲問道:“要不要我來抱?”
林晚搖頭:“不用。”
“它的跟煤氣罐一樣,還是別累著你了。”
蛋黃很是不滿的喵了一聲。
林晚寵溺的笑了笑:“我們蛋黃才不重。比我每天舉的啞鈴輕多了。”
蛋黃:“喵!”
祁南驍?shù)吐暤溃骸耙彩,我們小晚體力這么好,都能跟我從晚做到早!
林晚:“”
要不是現(xiàn)在在老宅,她高低要撓他癢癢。
進入老宅,一路上能碰到匆匆走過的傭人,都是從旁門、小道而過,看到祁南驍和林晚都會停下步子,微微頷首,遠了就不坐聲,近的就喚聲招呼。
即便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老宅了,林晚還是會被這種刻進骨子里的中式莊重所震撼。余光看了眼祁南驍,他倒是嚴肅的很,跟她平時見到的祁南驍完全不一樣了。
似是感受到林晚的目光,祁南驍握著林晚的手,悄悄在她掌心上輕輕撓了下。
林晚:“”
果然,這人表面的正經(jīng)都是裝給別人看的,私底下還是那么騷里騷氣的。也不知道爺爺那樣的英雄人物是教出祁南驍這樣悶騷的人。
直到兩人走到前廳,有傭人過來幫寵物擦腳,有人幫他們拿外套。從進入老宅開始,處處都有暖氣,就連走廊都沒遺漏,身處這里面根本不會冷。林晚脫下披風,挽著祁南驍越過巨大的屏風步入前廳。
前廳里原本有十來個男人和女人正在輕笑閑聊的,看見他們走進來時,都很自然起身,或者坐的端正了些。
所有的視線都隱晦地落在林晚身上,而祁南驍也只是沖著他們微微頷首,并介紹林晚的身份。
眾人聞言挨個和林晚打招呼,祁南驍在一旁給她挨個介紹這些人的身份。
什么堂哥姐、堂嫂、子侄遠房親戚
總之多到林晚根本就記不住。
有些人一開始對林晚并沒有多重視,雖然林晚是祁南驍?shù)钠拮?伤麄円猜犝f了,這門婚事是女方上趕著嫁進來的,祁南驍并不喜歡這女人。
如今見到祁南驍親自給林晚引薦,心里多了幾分計較,畢竟這種事以往都是鐘叔干的,并不需要祁南驍屈尊降貴。
祁南驍肯花時間在林晚身上,就表面他并不是完全不重視林晚。
再觀其氣質(zhì),落落大方寵辱不驚,根本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小家子氣,可見這個林晚還是有點能耐的。
如果林晚知道他們心中的腹誹,肯定哭笑不得,說實話,作為一名運動員,心理素質(zhì)強是基本的技能。她連站在千萬人觀眾席中間唱國歌都沒緊張,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緊張。
第64章 吃菠蘿
見完前廳的客人, 祁南驍又帶著林晚往內(nèi)廳走去。
他們一走,前廳的客人各個神色各異。
內(nèi)廳的客人顯然比前廳的尊貴多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英姿颯爽, 有好幾個林晚在電視和財經(jīng)雜志上見過。
他們見到祁南驍和林晚走來,除了年紀大的,其他人也都站起身打招呼。
祁南驍挽著林晚神態(tài)自若的走到祁占山身邊。
祁占山原是一臉凜冽肅穆, 見到林晚走近, 眼神肉眼可見的從銳意轉成慈祥:“小晚來了!
眾人見狀, 神色微變, 皆是不動聲色的在心里重新掂量起林晚的身份。
林晚對此一無所知,她自然的坐在祁占山身旁:“爺爺!
她身后的豆包早已屁顛顛的走到老爺子腿邊坐下, 伸出爪子討好似的沖著老爺子笑。
祁占山眉開眼笑:“哎呦,豆包也來了,爺爺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
“喵~”
祁占山尋著聲音看去,就看到林晚腳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只煤氣罐, 他詫異道:“這是哪個小東西?”
林晚笑著把蛋黃抱起來:“爺爺,它叫蛋黃。”
老宅也是有養(yǎng)寵物的, 祁夢在這養(yǎng)過貓和卡皮巴拉。
祁占山并不排斥寵物。管家很有眼色的給祁占山遞來了寵物零食。
祁占山挨個投喂絲毫不打算理會沙發(fā)上的眾人。拉著林晚問了蛋黃和布丁的來歷。
倒是讓林晚省去應酬的麻煩,陪老爺子可比跟親戚們打交道輕松多了。
祁南驍則順勢坐在主位泡茶和幾位親戚聊起正事。
林晚偷偷拿余光喵他,他倒是全程冷淡的很, 大多時候都沒什么反應,聽幾個親戚聊行業(yè)局勢。
在生意場上雷厲風行的祁南驍, 在爺爺面前調(diào)皮搗蛋的祁南驍,在她面前時吊兒郎當?shù)钠钅向敗⒃谕饴燥@神秘的祁南驍,都和現(xiàn)在的這個人毫無關系
今天的老宅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幾乎所有直系的祁家人都帶著自己的家人回來了。
林晚見到了祁夢的爸爸,祁南驍?shù)奶酶,這位也是個風云人物,之前一直是娛樂圈的資本大佬。
洛梵跟她八卦過,好幾個一線女明星都跟他有過瓜葛。之前孔憐的親生母親就是他的眾多情人之一。
早年縱容小三逼死原配被祁占山出面親自打壓,從此徹底遠離家族核心企業(yè),當一個閑散富三代。
祁占山對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徹底放棄他。甚至怕他到處播種,還把人抓到醫(yī)院給做了結扎。
現(xiàn)在他連內(nèi)廳都進不去。
也幸好,祁家有規(guī)矩不是明媒正娶的不許進祁家門,不是原配生的祁家不許認。不然照這位之前播的種,祁家遲早得上演宮斗戲。
祁家家大業(yè)大,總有幾個歪瓜裂棗的,但也有一表人才的。
林晚從步入內(nèi)廳開始就注意到坐在祁南驍身旁的女人。這位年紀30出頭,五官大氣端莊,眉眼凌厲且高遠。
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厚重磅礴的氣勢。這是事業(yè)的成功以及人生閱歷帶給她的底氣。
她是祁南驍?shù)奶媒悖钫衍玻@位在科技圈里是大名鼎鼎。
林晚之前就聽說過祁昭懿的事跡。
同為女性,林晚由衷的敬佩她這樣的女人,矜貴且強大。
祁昭懿大學就讀于麻省理工電氣工程與計算機科學系,在校期間和三個華人留學生共同研究機器人控制系統(tǒng)。
畢業(yè)后便拿到家族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和三個同學創(chuàng)立了智星科技,這家一開始只有四個研發(fā)者的科技公司從此開啟了屬于她們的科技之光。
從一開始的機械臂到機器狗、機器人,還有很多項目據(jù)說已經(jīng)被軍/工收編了,其中許多關鍵技術就是祁昭懿帶領團隊一起攻克的。
真正做到全國產(chǎn)化,即便被國外科技公司聯(lián)合制裁打壓,她們依舊抗住壓力并且成功反制。
家用電器智能一體化、智能醫(yī)療設備、農(nóng)業(yè)機械智能設備等許多關鍵技術就由這家公司提供。
在科技圈還是由男性占據(jù)主導地位的時代,祁昭懿帶領她的團隊拼出一條血路成功坐上了談判席。
最讓林晚敬佩的是,祁昭懿力排眾議堅持研發(fā)的智能婦科檢查設備取替常規(guī)的鴨嘴鉗檢查。
傳統(tǒng)檢查需要通過外力暴露宮/頸才能進行取樣,放置鴨嘴鉗的過程很多女性會感到不適。
智星科技旗下的子公司研發(fā)出一款全新智能宮/頸取樣設備,模擬宮/頸在性/反應中出現(xiàn)的特異反應,在此基礎上利用較溫和的外力,讓女性的宮/頸外口自動擴張,從而成功取樣,同時機器的探針會對Y/道內(nèi)部進行掃描,醫(yī)生可以根據(jù)掃描畫面輔助診斷。*此設備取締傳統(tǒng)的‘暴力’取樣方式。并且成功將設備成本保持在可控范圍內(nèi),從而讓普通女性也能消費得起這項設備的檢查費用。 一開始這項設備問世時遭遇過不少阻撓。一些男性專家反對的聲音十分強烈。
他們覺得機器在操作過程里讓女性產(chǎn)生一定的性/反應是在玷污女性。
從而引申到做這項檢查的女性是奔著檢查過程的性/反應而去的,批判通過此機器檢查婦科病的女人都是不撿點。
此觀點出來后,在網(wǎng)上也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大多是事不關己的極端男/權主義者。
到現(xiàn)在還有不少傳統(tǒng)女性依然因為這些‘道德’束縛,寧愿去做傳統(tǒng)的取樣檢查也不愿意選擇智能設備檢查。
值得高興的是,因為智能婦科檢查設備的出現(xiàn),讓許多恐懼鴨嘴鉗的女性也主動走入臨床檢查身體。這大大降低了國內(nèi)婦科疾病病變化的概率。
祁昭懿真正的做到了,從女性角度讓科技服務好女性。
不僅如此,她領導的智星科技正在重點攻克家用機器月嫂,若此項技術成功,日后可以將大多數(shù)全職主婦從繁重的家庭瑣事里解放出來。
讓花成花,讓樹成樹
從進入內(nèi)廳看見祁昭懿開始,林晚眼里的欣賞就沒有褪去過。
“口水擦擦。”祁南驍帶著怨念的語氣靠近她。
林晚回頭剜了他一眼。
祁南驍拉著她的手,笑著道:“會不會無聊?”
林晚搖頭,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不跟我說祁昭懿是你的堂姐?”
祁南驍抿唇:“你也沒問我!
林晚:“”
祁南驍捋著她的發(fā)絲,笑著道:“你對她感興趣?”
林晚點頭:“沒有女人不喜歡她吧!
祁南驍捏著她的臉:“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林晚拍掉他的手:“你幼不幼稚!
祁南驍拉著她的手起身:“走吧,該吃飯了。”
老宅的飯廳很大,三米高的水晶吊燈下,還有一張能容納十幾人的圓木桌子。
祁占山坐主位,左右依次是幾個兒女。
人一多,事就雜,祁南驍原是要過來帶林晚坐他身邊的,祁昭懿先一步把林晚安排在自己身邊:“我們坐著吧!
祁南驍看向林晚,眼里的意思很明確想要她跟自己走。
林晚看了看祁昭懿,果斷選擇自己偶像,頭也不回的道:“我跟二姐坐這邊就好,你去陪二叔他們吧!
祁南驍滿眼委屈,林晚怕他又搞幺蛾子丟人,直接坐在祁昭懿身邊理都不理他。
誰知,下一秒祁南驍拉開她旁邊的椅子隨意一坐:“他們不用我陪,我也坐這!
祁昭懿全程坐在座位上笑:“哎呦,你要不要這么膩歪啊,從早上到現(xiàn)在就貼著你老婆!
祁南驍從旁說:“你都說是我老婆了,我不黏著她,黏著誰?”
林晚的手看似無意的挽了下祁南驍?shù)母觳,其實暗地里悄悄掐了他一下?br />
祁南驍頓時側頭,看了她一眼,她倒是端莊溫婉,微笑著。
祁昭懿瞧見了,調(diào)侃道:“現(xiàn)在除了爺爺就只有你老婆能治得了你!
祁南驍不以為意:“你沒聽過一句話,聽老婆話能發(fā)大財?”
祁昭懿笑得胃都要抽筋了,就他身家還要怎么發(fā)財?
祁南驍拉著林晚的手,吊兒郎當?shù)哪笾氖中,林晚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全靠一口氣硬撐著,臉都紅溫了,她微微側頭,輕聲道:“你能不能控制一下,在外面我給你面子,你別自爆糗事!
祁南驍給她夾菜:“這是夫妻情趣,才不是什么糗事!
林晚橫了他一眼:“少在我偶像面前毀我形象。”
祁南驍舉起酒杯,越過她看向祁昭懿:“二姐,我老婆喜歡你。等下跟我們夫妻倆一起拍張照!
祁昭懿眸子微挑,舉起酒杯笑了:“行啊。我也喜歡小晚!
林晚羞得舉杯,三人小小的碰了下杯子。
祁南驍笑著道:“怎么樣,評價一下我們夫妻倆!
祁昭懿看向林晚,和顏悅色的問:“他在家里也這么悶騷?”
林晚想說是,但還是給他面子微笑著搖頭。
祁昭懿見狀,感慨道:“真是個溫柔可人的小美人,你小子能娶到這么漂亮的老婆還是你有福氣!
林晚全程皮笑肉不笑,祁南驍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長,并不戳穿,誰讓她外表人畜無害楚楚動人呢。
只有他知道私底下的林晚可跟溫柔不搭邊,在床上,要是不和她意,一言不和就夾他。把他磨得□□。
飯后,林晚和祁昭懿推著祁占山去后院散步,豆包在院子里跑來跑去。
原本祁南驍跟在后面逛著逛著,趁著祁昭懿推老爺子的時候,祁南驍拉住林晚說:“晚上在這睡?”
林晚沒什么意見,點頭應好。
祁南驍心猿意馬放低聲音問:“老婆,你月經(jīng)走了沒?”
林晚抬眸看向他:“沒有!
祁南驍嘀咕:“不應該啊,都七天了!
林晚一時語塞,慢半拍道:“在老宅你想也別想!本退愀粢艉,她也不可能讓他亂來,要讓人看到就他們房間洗床單,那不得丟死人。
祁南驍放低聲音叫道:“老婆”
“叫女神也沒用!
林晚甩開他的手直接找祁昭懿去了
整個新年從除夕到初五,兩人都住在老宅。人來人往的,每天都得起來招待客人。
林晚作為祁南驍?shù)钠拮幼匀簧俨涣艘鰜響,跟一些太太團們社交。
她不喜歡這種事,但并不是不會這種事。運動員的強大心里素質(zhì)讓她在各種場合都能毫不怯場。
一些本來打找看戲心態(tài)來串門的親朋好友,見狀也只能吃癟。
林晚說到做到,在老宅住的五天里堅持原則不給祁南驍碰。他硬是忍了四晚,算上之前她月經(jīng)快半個月吃素了。
饞得他快瘋了,初五吃完晚飯,祁南驍就拜別祁占山,拉著林晚就往柳山別墅去。
一路上鍥而不舍的暗示:“老婆你覺得這輛車怎么樣?”
林晚打著哈欠玩手機:“不都差不多?”
祁南驍?shù)吐暤溃骸斑@車后座空間比較大。”
林晚不以為意,壓根沒聽出來他是什么意思。
祁南驍一邊開車一邊瞄她的腿,她今天穿著件月牙白的旗袍,上面是雛菊的淡淡花紋。
這幾天在老宅到處都有暖氣,穿著旗袍也不冷。
上車后大衣就被她給脫了,她坐在副駕上,裙擺側邊自然露出白皙纖細的長腿。
林晚正低頭玩手機,就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摸著腿,她不耐煩的打掉這只手:“好好開車!
祁南驍手指敲了翹方向盤,意味深長的看了她身上的旗袍一眼,旗袍修身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她的膚色本就白,穿著月牙白的旗袍好似柔情似水的白月光,美得很客觀。
車子進入柳山別墅前,祁南驍忽然打給跟車的保鏢,讓他們自行開車離開,給他們放假。
林晚還在群里跟洛梵八卦梁子超和白箐的事。等她察覺不對勁時,車子已經(jīng)停進別墅的車庫里了。
車庫里的燈自動感應亮起。祁南驍解開安全帶扯掉領帶,推門下車。
林晚收起手機,正要開門,門就被打開了。
祁南驍二話不說直接彎腰把她抱起扔在后座上,隨即便坐了進來。
車里很暗,座椅是柔軟的皮料,被丟上來時并不疼,林晚轉過頭,看著祁南驍高大的身影逼進跟她擠在后座,而后拉住車門,落鎖。
林晚微微蹙眉:“你干嘛?”
祁南驍解開手腕上的手表,嗓音清冽低啞道:“我忍不住了,就在這解決吧。”
林晚睜大眼睛:“不”
‘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堵住嘴。
林晚真的被嚇到了,車里空間很大,并不覺得擠,但他卻把她抵在拐角才低頭吻了過來。
祁南驍?shù)奈呛軆,跟之前的不一樣,像狩獵已久的猛獸,饑腸轆轆時碰上了美味的兔子,目標準確的捕捉,然后盡情享受美味。
林晚只能張著嘴,發(fā)出嗚嗚的求饒聲。
車窗全都關著,祁南驍升起了擋板,空間仿佛變得有限,林晚被祁南驍親得快要窒息了,小心地討好他,想要他溫柔一點,知足就好。
殊不知,這樣只會讓猛獸變得更加兇猛。
祁南驍?shù)氖植恢螘r從裙擺探了進去,順著細膩的肌膚勾住細帶就拉下。
林晚這下真的被嚇到了,掌心覆在胯上制止:“祁南驍,不行!
祁南驍睜開眼,眼里的欲/火還未褪去,他含著濃郁情緒的嗓音磨著她的耳垂往下:“老婆”
“回房間好不好?”林晚眼尾泛紅,聲音都帶著顫音。
祁南驍親了下她的鎖骨,啞聲道:“不好。忍不了了,你忍忍”
他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壓抑的因素,林晚本能的覺得危險,要躲,卻被他按住,裙擺下的手抬起,輕輕打了她的
“你餓了我11天,你知道這11天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又一聲清脆的拍打聲響起,林晚從一開始的羞惱到察覺到異樣的愉悅,她忍不住聲音變了調(diào),從喉間溢出。
祁南驍像是在教訓她,又好像是安撫,直勾勾的看著她,絲毫不錯過她臉上的神情,聽到她難奈的聲音。
祁南驍退后,低低笑了一聲:“喜歡?”
林晚咬著唇不說話,唯有這雙嫵媚的杏眸含著淚,剔透明艷。
祁南驍熟練的解開腰帶金屬扣子,抽拉
林晚的聲音有些顫:“不要在這兒!
身體比她想象中的誠實正因如此,她才羞赧,恨不得鉆進座椅里。
祁南驍垂眸看著座椅上的濕意,俯身咬著林晚的耳朵低笑一聲。
“明明就很喜歡嘛,怎么還說謊,不誠實要打屁”
祁南驍又打了一下,隨即就聽到林晚的嗚咽,她揪著他手臂的襯衫,埋進他懷里。
“你混蛋!
祁南驍?shù)皖^吻了她的唇角、下巴、鎖骨一路游離向下,直達目的地。
車窗上雖有涂料,看不到里面,但車外的光線依然毫不遮掩的灑了進來。
祁南驍單膝蓋跪在地墊上。
——
夜晚悄然寂靜,車里關著燈,車庫的燈還亮著,漏進一片光,黑暗與光明一線之隔,分界清晰。
車里暖氣十足,車窗上凝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又被掌心抹了去,只留下清晰的劃痕。
——
一個小時后,林晚一身狼狽被祁南驍抱出車子的時候,用盡最后一點力氣罵他:“騙子。”
祁南驍氣息不勻,低笑一聲:“我沒騙你,說好一次就一次!
“你閉嘴!
祁南驍舌尖抵著腮,細細碾著唇齒間的韻味。
眼眸變得越發(fā)深邃:“老婆,你在老宅吃了多少菠蘿?”
林晚氣不打一處來:“干嘛?”
祁南驍咽了咽喉結:“好甜。下次開始前還吃菠蘿好不好?”
“”
第65章 真相
整個年假, 林晚也只是休了除夕和年初一這兩天假。剩下的時間大多時候都是回隊里訓練。
只有有事的時候才能請假外出辦事。
初六這天祁南驍陪著林晚去了趟陵園掃墓。兩人把車停在陵園門口,拿著花和祭品往里走。
何儷的墓在最高處,當時這塊地是她自己選的, 她喜歡高處可以眺望遠景。
林晚走在前面,還沒停下, 祁南驍就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林晚的養(yǎng)母。
雖是養(yǎng)母,祁南驍卻覺得林晚跟她長得很像, 眼神和笑容都是特別明艷大氣的人。
墓碑中間刻著何儷的名字, 角落的日期昭示著她在這人間一趟僅僅只有短暫的50幾年。
林晚如常蹲下來用毛巾擦拭墓碑, 嘴上說:“媽, 我結婚了。這是你女婿,今天帶來見你來了!
祁南驍先是理了下身上的西服才深鞠躬, 而后把手里的洋桔梗放下:“媽,初次見面,我叫祁南驍,是小晚的丈夫。感謝您將小晚培養(yǎng)得如此優(yōu)秀, 能跟她在一起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我今年30歲,性格隨和且幽默, 平日里我會聽小晚的話,絕對不惹她生氣。我目前幫家里打點生意,工作穩(wěn)定, 有車有房無欠款。您放心,我會對小晚好的, 一定不會讓她吃苦!
林晚聽到這段話,心里甜甜的又忍不住想吐槽:“媽,他是爸給我找的對象, 你要是有什么意見的記得托夢給我爸順便讓他早點醒來,別再睡了!
祁南驍點了三根香,吹燃后準備屈膝下跪,林晚意外,想要扶起他,他卻已經(jīng)跪下了,舉著香磕了三個頭:“媽,您放心把小晚交給我,我會對她好一輩子,絕對不會背叛她。”
林晚抿著唇,什么也沒說,眼前情不自禁泛起一層濕意。
祁南驍扯了扯她的衣擺,林晚垂眸:“干嘛?”
祁南驍?shù)溃骸澳阋惨黄饋斫o咱媽磕一個!
林晚道:“我們家不講究這個!
嘴上這么說,但還是老實下跪跟著祁南驍一起磕了三個頭。
起身時,祁南驍?shù)溃骸拔腋阋彩前葸^高堂的人了,天地父母都認證過了,以后你可別想甩開我!
林晚忍不住吐槽:“你嘴這么甜也沒用,我媽又聽不到!
祁南驍?shù)溃骸芭鲆娬赡改,嘴甜點怎么了?誰說咱媽聽不到的,她在天有靈”
正說著,一陣風拂過卷起一片葉子飄在祁南驍肩膀上。祁南驍笑著取下葉片道:“你看,咱媽這不就是聽到了!
林晚笑了,心底的所有陰霾在這一刻晴空萬里。
祁南驍似是來了興致,蹲在何儷的照片前,將他追她的過程里如何艱辛、如何困難添油加醋一通亂說。
林晚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人給奪舍了,話怎么這么多。
最后祁南驍摟著林晚的腰對著墓碑三鞠躬:“媽,您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小晚的。有空給爸托幾個夢,讓他早點醒來,我跟小晚會一直等著他!
從陵園出來后,兩人又去了趟醫(yī)院探望林國冬。
林晚站在門口和醫(yī)生聊天,林國冬目前面臨的最大的困難不是生命危險,而是活著卻未醒來,陷入漫長的等待。
他自從手術后基礎狀態(tài)雖有好轉,但醫(yī)生進行多次腦功能評估得出的結論依然不理想。
醫(yī)生也隱秘的向林晚透露,臨床上植物人患者成功蘇醒的案例相較于總患者人數(shù),寥寥無幾。這也意味著,病人醒來的概率很低。
得到這個答案的這一刻,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只覺得有什么拽著她跌墜,一股力不從心席卷全身。
余光正好看見病房前,祁南驍站在床頭柜前,先是在床頭柜擰干毛巾,而后慢條斯理的替林國冬擦手,一邊擦一邊嘴里碎碎念跟床上的人說話。
林晚看到這一幕心里是甜的,喉結卻在哽咽。
從醫(yī)院出來時,林晚一直抿著唇沉默,祁南驍陪著她,溫聲安慰:“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還會有轉機。相信爸,他一定會醒來的。”
林晚伸手要抱抱,什么也沒說,眼前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祁南驍抱住她,軟軟一只在懷里,他心都化了。
林晚哽咽道:“我知道,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幫助到他。”
祁南驍拍了拍她的后背:“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對爸最大的幫助!
林晚埋頭在他頸間嗅了嗅:“好。”
——
年一過,林晚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的訓練,今年是奧運年,從擊劍隊到整個國家隊都陷入了一種緊張備戰(zhàn)的氛圍里。
林晚的訓練時長也比原來增加了不少。
每天雷打不動5點半起床,吃完早餐就去訓練館。
一待就是到晚上八點,力量訓練,高強度間歇性訓練,敏捷性,步法,爆發(fā)力,擊劍戰(zhàn)術訓練等綜合訓練項目每天都要重復練。
用來提高她的速度,力量,耐力,靈活性。
如此一來,林晚跟祁南驍?shù)南嗵幗患臅r間便少了許多。
他上班時,她在訓練。他下班了,她還在訓練。大多時候,祁南驍下班了都會在訓練館門口,一邊處理工作一邊等她。
等林晚訓練完出來時基本上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累得話都不想說。
可每每她打開車門,看到祁南驍坐在后座里等她,還給她準備驚喜時,她還是會欣喜恢復力量。
祁南驍心疼她,但又不好干預她的訓練,只能盡可能多的給與理解和包容,讓她在除了訓練以外的時間可以徹底休息放松。
晚上回到家,林晚就趴在瑜伽墊上,祁南驍會用筋膜槍幫她按摩肌肉。家里的健身房從她住進來后添了不少按摩椅。
結束后,祁南驍便給她端來熱乎乎的補湯,看著她喝下去。
等祁南驍洗完澡出來后發(fā)現(xiàn)床上的被子微微拱起。
林晚已經(jīng)躺下了,祁南驍脫下拖鞋赤著腳踩在地板上,無聲無息走到床前。
林晚側躺在床上,臉蛋白皙水嫩,長睫如羽,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將她渾身的氣息都柔和了幾分,周圍縈繞著一股歲月靜好的溫馨。
祁南驍心軟得一塌糊涂掀起被子的另一邊躺了上去,指間輕輕描著她的五官,最終落在她眼下的淡淡烏青處,這是累的。
祁南驍指尖微頓,眼底盡是心疼,這樣的日子她每星期要過六天,只有周日才會休息一天,十幾年如一日。
其實她就算不走專業(yè)運動員這條路,也會有遠大前程。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堅持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即便身上有不少傷病,也從未打倒過她。
她的周身好像一直都亮著密織的光環(huán),讓她的夢想與生命璀璨發(fā)光。逆風執(zhí)炬,熠熠如星。
祁南驍摟緊她的腰身,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此刻,他內(nèi)心燃起久違很久的一種沖動——想要更好地活著。
只有他好好活著,才能保護好她,給她更好的生活。
...隔天早上,祁南驍送林晚去訓練館,在門口恰好碰到了吳添。 林晚和他打招呼:“吳隊,早啊!
吳添應聲:“早!
祁南驍朝著吳添點頭示意,把背包交給林晚,又囑咐她幾句話。
吳添等祁南驍走后,才出聲問林晚道:“你這樣一天到晚不著家,你男人家里沒意見?”
林晚笑著說:“你怎么也有這老傳統(tǒng)思想了?他們能有什么意見?”
兩人并肩走進電梯,吳添問道:“你男人家里那么大一個豪門,他們沒有給你思想壓力讓你回家傳宗接代?”
林晚哭笑不得:“他們不會!
吳添半信半疑:“你怎么對他們這么自信?”
林晚笑了:“我不是對他們自信,我是相信我自己。如果他們是那樣的人,那我會重新思考這段婚姻適不適合我。”
吳添聞言,沉默半晌拍了拍林晚的肩膀:“這才是我的學生!
兩人往訓練館去,進入更衣室前,吳添忽然低聲提醒她:“你爸那件事確定沒問題的話,今年奧運名單肯定有你!
他這是暗示林晚,林國冬的事還是得盡早解決。
林晚怔然:“我知道了!
她和林國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一家人。無論她實力如何,最后林國冬沒能洗清罪責,她依然還是會被國家隊放棄-
—
晚上祁南驍去接林晚時,就發(fā)現(xiàn)她情緒不太對。
上了車,林晚靠在座椅上,長發(fā)如緞隨意挽成低馬尾,靠在座椅上休息。
祁南驍掌心輕輕蓋在她后頸,溫熱傳遞,林晚動了動,然后把臉轉過來,目露疲憊的看著他。
看了一會兒,把頭躺他大腿上:“你幫我揉揉吧,頭疼!
祁南驍照做,手上的力氣不輕不重,舒適度剛剛好。林晚的頭皮隨這節(jié)奏總算稍稍放松下來。
“心情不好嗎?”祁南驍關心道。
林晚閉著眼,悶聲悶氣道:“如果我去不了奧運會,你們會覺得我很失敗嗎?”
祁南驍溫聲開口,語氣卻是堅定無比:“不會。”
林晚沉默。
祁南驍?shù)溃骸耙阅阍趪H賽事上的排名完全有資格參加奧運會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林晚明顯頓了一下,默了默才道:“教練跟我說,如果我爸的事不能解決,隊里可能會考慮是否讓我參加奧運會!
國家隊的運動員本身就需要嚴格審核過,更何況還是要代表國家去參加奧運會,更加需要嚴格要求了。
在林國冬還沒有洗刷身上的冤屈前,林晚的確會被影響。
祁南驍腦子短暫空白了下:“我知道你現(xiàn)在思緒很亂,你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林晚點了下頭。
祁南驍握住她的手,聲音溫和,娓娓道來:“你我都知道爸是清白對嗎?”
“是!
“爸他身后的人也知道這一點,他們也在斗爭努力還爸一個清白!
林晚停頓三秒道:“真的嗎?”
祁南驍點頭:“我調(diào)查爸的事情時,有人給我遞話了些話,讓我照顧好你,爸的事他們正在努力!
林晚抬眸:“你知道背后搞我爸的人是誰?”
四目相對里,林晚眼眸平靜且明亮,祁南驍適時緊了下手勁,緊緊握住她的手:“秦家背后的利益集團!
林晚眼里的茫然拂去大半,心底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后面怒極反笑:“是他們。”
“所以秦東言從一開始接近我,找我代言都是有目的性的!
她聲音平靜里帶著怒不可遏,祁南驍眼露心疼,低聲道:“外面的事你不用操心,專心訓練。我不會讓這些事阻撓到你參加奧運會的!
林晚抿唇說:“你想跟他們對上?”
祁南驍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jīng)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林晚道:“你不要跟他們產(chǎn)生沖突。”
祁南驍垂眸,林晚看著他道:“秦家能這么肆無忌憚,其背后的利益集團肯定不是省油的燈。你攪和進來,祁家也會受到牽連!
祁家的體量本就很大了,出面保護她和林國冬已經(jīng)觸動了很多人的底線。
對面是一群狼,祁家只是一只虎,萬一百密一疏祁家也被圍剿,只會壯大對方的口袋。
祁南驍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道:“我是你丈夫,有人不想讓你好過,我不讓他們好過,天經(jīng)地義!
林晚理智的說:“你一插手,就代表整個祁家都入局了。你是祁家的掌權人,你不能把祁家?guī)нM風暴。我爸沒做錯,他們沒有完整的證據(jù)鏈根本沒法定我爸的罪,我不怕他們,哪怕跟他們耗下去,我也不怕。”
祁南驍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傻啊,現(xiàn)在是你運動生涯的黃金時期,你跟他們耗,就是在傷害自己。你是我老婆,我們是一體的,就算我們祁家不出手,對方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忍氣吞聲,不如主動出擊!
林晚垂著眸沉默了半晌:“對不起,還是連累到你們!
祁南驍輕輕敲了下她的腦門道:“以后別再說這種話了。你是我老婆,我不幫你幫誰?”
林晚今晚失眠,祁南驍這兩天也是費神。晚上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祁南驍睡得很沉,半夜下意識抱住身邊的人,卻撲了個空。
祁南驍當即醒來,發(fā)現(xiàn)身邊空了,翻身坐起,出了主臥,聞聲來到書房,林晚正在里面翻看東西。
祁南驍推開房門走進去道:“怎么不再睡會?”現(xiàn)在才四點多,離她起床還有一個多小時。
林晚抬起頭道:“睡不著,我想看看我爸留下的東西!
聞言,祁南驍沉默片刻,上前道:“我陪你!
整個過程,林晚始終很平靜,甚至還跟祁南驍討論林國冬的獨特審美。
這些東西都是林國冬的私人物品,之前一直放在云錦書院那邊。
林晚搬到柳山別墅后,祁南驍便安排人把那邊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林國冬平日里的兩個愛好就是養(yǎng)狗和木雕。他給林晚雕了一整套木偶形象。
從她被林國冬撫養(yǎng)開始,他就用木雕人偶記錄她的成長和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有趣場景。
十幾年來都是如此,到了現(xiàn)在林晚已經(jīng)收集了滿滿兩箱木雕人偶。
祁南驍幫她挨個將這些木偶擦干凈,這些木雕個個都上了色,看起來栩栩如生活靈活現(xiàn),有些明顯是林晚小時候的模樣,甚至是可愛。
林晚牽起唇角,給祁南驍訴說起這每一個木偶背后的故事。
“這個是我13歲時第一次參加擊劍比賽時的樣子。那會才1米六不到。他總笑我跟佩劍一樣高,然后真的把我雕得跟佩劍一樣高!
林晚拿起一個穿著擊劍服的小女孩的木雕,栩栩如生的小女孩站在和它一樣高的佩劍旁插著腰,仰著下巴,俏皮不失可愛。
祁南驍看著眼前這一些惟妙惟肖的小小木雕,每一個都將林晚可愛俏皮的一面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忽然有點理解林國冬為什么會喜歡雕這些木雕了。
“這個呢?”祁南驍拿起最近的一只木雕。他看到一個明顯是林晚的小女孩,抱著個叮當貓咧嘴齜牙的木雕,忍不住笑出聲:“這是你幾歲的時候,看起來傻乎乎的,”
林晚轉頭看了一眼:“這個是我被劉隊收下當學生的那天。我爸聽說后給我買了只哆啦A夢。我高興了一個晚上都沒睡。”
光是看這木雕就能想象到那時的林晚該有多幸福。
祁南驍忍不住拿著木雕在手里轉了下:“你這哆啦A夢難不成里面還有禮物?怎么咕嚕咕嚕響?”
林晚拿過木雕在耳邊搖了下,發(fā)現(xiàn)里面還真是有聲響:“這不可能啊,這是實木的都是我爸親手雕的,里面要是塞了東西,他肯定會告訴我的!
祁南驍眸色微頓拿過木雕仔細研究了下:“這個哆啦A夢的口袋封口好像是用膠封住的!
林晚聞言也反應過來,她視線微垂摸了摸上面的封口道:“能打開嗎?”
“我試試。”
祁南驍找來把剪刀,小心割開上面的封口,里面果然是空心的,還有一枚黑色的片狀物品,倒出來后發(fā)現(xiàn)是一張儲存卡。
兩人神情一變,幾乎在同一時刻聯(lián)系到之前那個亡命之徒闖進家里威脅林晚要的東西。
林晚拿起那枚儲存卡:“查一下吧!
祁南驍特意找了臺全新的筆記本電腦插上讀卡器,隨即便看到電腦上跳出一個帶密碼的文件。
林晚報了她們一家三口的生日還有林國冬跟何儷的結婚日期都不對。
祁南驍微微蹙眉道:“除了生日,對你爸來說還有哪個節(jié)日是意義非凡的?”
林晚垂眸沉思了許久,視線無意間落在編碼為1的那個木雕,她神色微變報了個數(shù)字。
祁南驍敲下鍵盤,果斷這一次成功解鎖,他問道:“這個數(shù)字有什么不一樣嗎?”
林晚眼露悲傷,悄然握緊拳頭:“這是我被他們收養(yǎng)的那一天!
祁南驍摟住林晚的腰,不知說什么話安慰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對愛她的父母,如今一個去世了,一個生死未卜。
林晚調(diào)整好呼吸看向屏幕。
文件打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單、錄音、視頻、圖片、遺書等相關證據(jù)。
她和祁南驍頭也沒抬一直看著上面的文件,越看心越沉。
上面的每一個名單說出來都是足夠讓人震驚的程度。而林國冬把他們干的壞事全都收集起來了,并且保留了足夠的證據(jù)。
林晚也從這些文件里才知道,林國冬為什么會被人報復。林國冬一開始就接到任務做臥底潛伏在那幫人中,假裝對他們服軟和他們同流合污,其實暗中一直在悄悄收集證據(jù)。
可惜他的那一方里也出現(xiàn)了叛徒,把林國冬賣得一干二凈。
其中有一段錄音里,那些人秘密商榷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林國冬弄死,還有人提議林國冬不死就找理由把林晚弄得身敗名裂,逼林國冬妥協(xié)。
林晚目光始終落在屏幕上,眼神炙成灰燼,她緊緊的攥著拳。
通過林國冬的遺書,林晚知道了他的許多事。
林國冬早就知道那一天,那些人設好圈套要弄他?扇绻怀雒,那些人就會拿林晚開刀。
他不想連累到林晚,所以他思索再三打電話給祁占山求他保護好林晚。兩人商量好讓林晚嫁進祁家。
之后,他便打給林晚苦苦哀求她嫁給祁南驍。
得到林晚的保證后,林國冬將這些證據(jù)封存在他送給林晚的木雕擺件里。希望有一天,這些可以成為一把斬小人的利劍。
從他的遺書里也能知道,那段時間的林國冬身不由已,就連家里都被安置了監(jiān)控和竊聽器,他的電腦還被安裝了病毒,他出門也被嚴格監(jiān)視,他根本沒法安全把證據(jù)送出去,只能把證據(jù)藏起來。
安排好一切,他孤身一人前去赴鴻門宴。后面的事,林國冬沒有機會寫了。
但祁南驍和林晚也能分析得出來,那些人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想讓林國冬違背原則,林國冬寧死不屈,從樓上跳了下去。
最后還被他們舉報造謠,他貪墨國企公款。然而證據(jù)鏈不足,林國冬始終沒有被判,案件也一直在調(diào)查。
看到這,林晚忍不住捂住嘴,壓抑的哭聲還是從指縫中溢出。
祁南驍心底咯噔一下,緊緊摟著林晚。
林晚哽咽到幾近失聲,邊哭邊說:“都怪我,要不是有我這個軟肋,他不會被他們要挾的。他可以完全可以正正當當?shù)陌涯切┤死K之以法,他根本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一身傷病還要背負罵名!
祁南驍剜心一樣的疼,他貼著林晚的額頭,輕聲說:“小晚,這不是你的錯,更不是爸的錯,你們都是受害者。該死的那些小人,我們現(xiàn)在有證據(jù)了,一定可以洗清爸身上的冤屈。”
林晚唇瓣顫抖,根本說不出話。
祁南驍也紅了眼眶,擦著林晚的眼淚,溫聲道:“你有我,有整個祁家,我們永遠是你的后盾。爸這么做是為了保護你,他想要你好好的,你千萬不要鉆牛角尖,我跟你一起對付那些該死的人好嗎?”
一句‘爸是為了保護你’再次擊中林晚的心,眼淚頃刻間劃落,她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祁南驍如鯁在喉,心里難受至極,如刀絞般疼痛。心酸林國冬遭遇的一切,更心痛林晚短短二十幾歲就經(jīng)歷那么多生死離別磨難。
她本該像個公主一樣被父母呵護長大的?蓞s從她出生起就遭到親生母親的拋棄,在奶奶的冷眼中長大。
好不容易等到唯一愛她的親生父親回家,父女倆可以相依為命生活在一起,卻又等來了親生父親死在臥底的任務里。
小小的她以為可以和親生母親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卻被母親親手推下深淵,被活活折磨了兩年。
直到林國冬跟何儷的出現(xiàn)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完整的父愛母愛。全心全力托舉她,讓她逐漸走出陰影,強大自信起來。然而她卻在這十幾年里相繼失去了愛她的養(yǎng)母,如今就連養(yǎng)父也危在旦夕。
祁南驍閉上眼睛,沒比這一刻更加憎恨賊老天的不公。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那幫挨千刀的付出慘痛代價。
第66章 風波涌起
兩人一直抱在一起直到天亮, 精疲力盡。
初晨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淡青色的天邊抹上一層金色,光線灑進書房那一刻。
林晚抬眸, 祁南驍就坐在她身旁,像是沐浴在晨光里, 周身鑲了一層溫柔的光圈,望向她的眼神溫柔包容。
讓林晚覺得,哪怕前路是未知之鏡, 她依舊能一往無前, 堅定從容。
林晚抬眸時, 祁南驍?shù)谝粫r間發(fā)現(xiàn), 低頭問:“要不跟睨教練請個假,今天在家休息?”
林晚搖頭:“不了!
祁南驍指腹輕輕擦了下她的臉頰:“你眼睛有點腫, 還是在家休息一天吧!
林晚揉了揉眼睛:“消消腫就好。”
祁南驍?shù)皖^親在她臉頰上,一下又一下,跟小雞啄米似的。
林晚被親久了忍不住推開他:“你干嘛?”
祁南驍?shù)溃骸敖o你充充電。”
林晚:“”
祁南驍本以為林晚會調(diào)侃他,沒想到林晚反而俯身, 唇壓在他嘴角上,半晌才抬起來:“也給你充充電。”
祁南驍抬手將林晚攬到懷里, 什么也沒說,林晚閉上眼睛,只有感受著祁南驍?shù)捏w溫, 才能把她從絕望愧疚的深淵里往回拉,她不停的跟自己說:要堅強, 要給林國冬報仇。讓小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深吸一口氣,林晚努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她抬起頭面色如常的道:“我好了。我去洗個臉, 待會還要去訓練。”
祁南驍起身道:“走吧,我陪你去!
祁南驍?shù)膭幼骱芸,將這些證據(jù)打包送到了林國冬的老上司手里。
之后便和蔣酌他們開始了狙擊竇家的計劃。
此前他一直暗地里收集竇家的那些勾當。打從周惠和沈懷川出現(xiàn)在林晚面前的那一刻,他就下定決心要讓他們和秦家付出慘痛代價。
所以祁南驍這段時間很忙,卻也沒有忽略林晚。
周日,林晚休假,祁南驍還要忙工作。怕她孤單便聯(lián)系了洛梵上門跟她聚會。
祁南驍?shù)能噭偝鲩T,洛梵就出現(xiàn)在門口,換了鞋往里走,看見坐在沙發(fā)上擼貓的林晚,出聲道:“外面都鬧翻天了,就你還這么悠閑。”
她也是從梁子超那邊得知了一些梁家、方家、蔣家還有祁家四方聯(lián)手在南市和京市兩地攪天攪地。
林晚抬眸,不明所以:“什么事?”
她最近有點感冒,昨天還有點低燒早早就入睡了,今天難得沒有早起訓練,睡到九點多自然醒,一直沒看手機,壓根不知道網(wǎng)上出了什么事。
洛梵拿出手機坐在她身旁:“你自己看看吧!
一個月前,一個女網(wǎng)紅去南市旅游,入住了南市著名的四星級酒店。第二天便繼續(xù)開啟在南市旅游的拍攝計劃。
卻沒想到過了幾天后,該女網(wǎng)紅視頻底下出現(xiàn)一大片低俗、侮辱的評論。同時她的私信也收到不少男人的撩騷、辱罵,還給她發(fā)了一些不堪入目的騷擾視頻。
起初女網(wǎng)紅并沒有在意這些騷擾,她作為一個擁有大幾百萬粉絲的顏值博主,每天都會收到無數(shù)的騷擾私信。
直到她的閨蜜發(fā)給她視頻,她才驚覺自己當初在酒店洗澡過程被攝像頭直播到了色/情網(wǎng)站上。
而這些視頻還被人打碼發(fā)在一些三流媒體的社交賬號上引流。一時間,粉絲、非粉都在私底下轉發(fā)她的私密視頻。
不堪入耳的言論日漸增多,有人罵她騷、有人明碼標價要買她陪睡,有人對她的身材評頭論足,甚至還有人給她發(fā)一些惡心的果照騷擾她。
女網(wǎng)紅的家人也沒被放過,連她的母親也被許多人私信騷擾,她的父親因此大病一場。
【她媽也還是風韻猶存!
【小孩子才做選擇,母女倆我都要。】
【好家伙,你這是要人家母女倆一起伺候你啊,你遭得住嗎?】
【我說樓上的,你們真是夠了。沒學過生物嗎?沒見過女人身體嗎?博主是受害者,你們不幫她就算了,還在這造黃謠?今天被拍的是博主,明天被拍的就是你們,唇寒齒亡的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女性安全,不容忽視!】
【樓上的好綠茶啊,你怎么就確定博主是受害者,不是自愿的?說不定人家就喜歡被拍呢。你們女人住酒店不好好檢查一下?自己都不注意,那就別怪我們把她當素材~】
【偷拍?我讓他們看看爺爺?shù)腄iao,見識見識世面!】
【別說偷拍了,就是讓我去拍/片,我都愿意,又能拍電影又能爽的,還能有錢領就是被他們看到又怎樣?】
【老哥,你們都是在哪看的,能不能分享分享!
【連片都不會找,小屁孩回家玩泥巴去!
【有一說一,傳播這種視頻犯法的!
【切,你看看有哪個蜀黍抓看三級片的?吃飽了沒事干?全天下男人都看,他們抓得過來嗎?】
【既然覺得被拍無所謂,干嘛還要罵博主?沒學過生物嗎?】
【娶她要多少彩禮?】
【倒貼錢我都不要,娶進門的不是干凈的我不要。】
女網(wǎng)紅看到這些卑鄙齷齪的評論,氣得立刻聯(lián)系律師和助理收集證據(jù)。
同時在閨蜜的建議下她雇人在她住過的同一家酒店,同一間客房里找到了針孔攝像頭的證據(jù)。她知道這并不會是唯一一個。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她們在這家酒店里換了好幾個房間都不約而同的找到了許多攝像頭,包括女廁所也沒有逃過。
就連這家酒店的兒童樂園的更衣室也被放置了攝像頭。
起初這家酒店是靠著親子互動而出圈的,酒店里有兒童樂園,還給小孩建了專門的更衣室,衛(wèi)生間,美其名曰培養(yǎng)孩子們的獨立性。
女網(wǎng)紅沒想到連兒童游樂園都沒被放過,當即便報警,卻一再被對方扯虎皮。最后她忍無可忍把這些素材剪成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
一時間,在網(wǎng)上直接炸開了鍋。蔣酌早在女網(wǎng)紅報警的第一時間就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跟祁南驍說了這件事,兩人都一致覺得這件事可以著重下文章。
豪天酒店是沈懷川創(chuàng)辦的連鎖酒店,一時間沈懷川被網(wǎng)友推上風口浪尖。
秦東言出面幫他壓熱搜,卻總有另一股力量把熱度炒上去。
視頻發(fā)出的第二天,女網(wǎng)紅就又發(fā)了個視頻,表示自己收到了來自南市口音的男人的電話威脅,如果不把視頻刪除,他們將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此視頻一出,再次炸了。網(wǎng)友們紛紛勸她離開南市。然而,女網(wǎng)紅卻連續(xù)三天沒有在社交平臺發(fā)表過聲音了。很多人猜測她是不是被人為給控制了?
同時,很多網(wǎng)友發(fā)現(xiàn)自己轉發(fā)豪天酒店偷拍的視頻、貼子都被禁了。
明明女網(wǎng)紅是受害者,只是向大眾揭發(fā)酒店偷拍這個惡劣行為,憑什么不讓她說話?
憑什么要捂網(wǎng)友的嘴?沒做虧心事,干什么遮遮掩掩?
諸如此類的話題,比比皆是。
很快有人匿名發(fā)貼,揭露了整個南市酒店、民宿都有偷拍的事情發(fā)生,并且很多都是實時直播的。
整個城市都如此,只能證明這條產(chǎn)業(yè)鏈非常成熟,且幕后之人完全不怕踩紅線,由此可見其勢力有多大。那個女網(wǎng)紅如果還在南市,只怕是‘兇多吉少’! ∧鲜衖p的網(wǎng)友在此篇貼子下紛紛留言。
【我大概知道文章里提到的產(chǎn)業(yè)鏈是誰干的了。】
【D家?】
【絕對是竇家,海笙信托公司之前放高利貸,違法催收把人逼死的事還少嗎?】
【不止這些,我一個高中同學之前在海笙下面的會所工作過。好家伙,那里面一到凌晨就是天上人間,這么說吧,不比拉斯維加斯那邊差,那里邊就連干保潔的都是風韻猶存的少婦,黃賭一個都不少,簡直亂到不能看。】
【南市姓竇你們不知道?】
【海笙集團兩年前就官宣跟豪天酒店有合作,他們就是蛇鼠一窩的垃圾!
【這兩家一個負責拍,一個負責開網(wǎng)站,然后收取會員費,賺得盆滿缽滿。好家伙,我說海笙集團怎么那么有錢,合著這是踩著憲法發(fā)的財啊。】
【南市的朋友,快點告訴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那邊真這么亂嗎?當?shù)夭蛔??br />
林晚看到這時,這些事已經(jīng)成了熱搜第一,事情愈演愈烈。
雖然沈懷川和竇家都在第一時間出來發(fā)律師函,但并沒能救次堵住悠悠眾口。
與此同時,網(wǎng)友們發(fā)現(xiàn)熱搜一直被壓,有一股勢力在全網(wǎng)壓詞條、封號、刪新聞。更夸張的事這些人刪新聞刪到權威官方的微博號上。
這下徹底捅了馬蜂窩,一下子點燃了人民群眾的炸藥庫。關于竇家和沈懷川的底子也被‘熱心網(wǎng)友’一點點揭開。
民眾吃瓜的同時也不忘了向上舉報。
是誰給了竇家和沈家的權利,他們憑什么要捂網(wǎng)友的嘴,究竟是做賊心虛還是目無王法?
林晚看到這已經(jīng)將事情經(jīng)過全然了解了一遍,她把手機還給洛梵。
洛梵道:“你們這是要全面還擊了?”
林晚點頭:“我爸手里有一些人犯罪的證據(jù),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上去。完整的證據(jù)鏈面前,再大的靠山也得被查。那些人沒了靠山,手里的權力也大打折扣!
洛梵道:“那伯父是不是可以洗清身上的罪名了?”
林晚摸了摸蛋黃的腦袋,開口道:“原則上是這樣,具體還要看上面斗法的結果!
洛梵抓住林晚的手,安慰道:“肯定可以還伯父一個清白的。要不是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否則我高低得找人做了那些逼伯父跳樓的人!
林晚聲音啞得像剛做完聲帶手術,她勾起唇角:“你怎么整得跟女土匪似的。”
洛梵不答反問:“你聲音怎么啞成這樣,你倆不會昨晚玩得太嗨了,把嗓子喊啞了吧?”
林晚:“”
“感冒了!
洛梵一個后仰離她遠遠的:“你可別傳染給我啊,我還想嘴男人的。”
林晚聞言,直接抱住洛梵,作勢要親她。
洛梵嚇得叫著往外跑了。
林晚站在原地跺腳嚇她,洛梵跑了幾步后回頭,林晚笑罵一句:“慫!
洛梵走過來抓起蛋黃一頓搓:“修貓,你媽欺負我,你來賠罪。”
“喵~”
洛梵在林晚家待了兩個小時將整個柳山別墅逛了個遍,又吵著要去小區(qū)附近的商圈逛。
林晚無奈只能陪著她出門,兩人輕裝上陣。
當下正是春季,林晚穿著白色闊腿褲搭配咖色針織衫,一整個簡約溫柔風,洛梵則是短裙配長襪俏皮可愛。
兩人都是回頭率很高的美女,出現(xiàn)在商場時,被搭訕了好幾次。
洛梵拒絕完前來搭訕的富二代,拉著林晚往專柜去:“奇怪,他們怎么不找你搭訕?”
林晚舉起自己戴婚戒的手,面不改色道:“因為姐姐我結婚了。”
洛梵抓住她的手:“嗚嗚嗚,藍鉆好美。富婆求包養(yǎng)!
林晚從她的闊腿褲口袋里拿出一張黑卡,挑眉道:“走吧,今天讓你買個夠!
洛梵踩著恨天高抱著林晚的手臂就往其中一家女裝專柜去。
洛梵也不會跟林晚客氣,她們都不是愛占對方便宜的人。
有時候她們這種互相請客也是一種情趣。洛梵挑了幾套衣服進了更衣室。
林晚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喝著紅茶,順便翻看柜姐遞過來的服裝圖冊,她平日里穿運動服比較多,家里的衣服也都是祁南驍讓私人設計師制做好送過去的。
她很少買衣服,今天難得陪洛梵出來,一時也看入了迷。
在挑選衣服的過程中,一對挽著手臂的男女走進專柜,女人撒嬌道:“哥哥,這里的衣服好好看啊!
男人道:“昨天不是剛買完衣服嗎?”
男人的聲音一出,林晚便看不下去圖冊了。
無它,這個聲音是竇銘的,林晚光是聽了就反胃。真是冤家路窄,竇家如今都水深火熱了,這位還有閑心出來泡妞。
不對,他不是被富婆包養(yǎng)了嗎?怎么又交了個看起來還是大學生的女朋友?
女人噘嘴嬌嬌軟軟道:“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哥哥,你今天難道不愛我了嗎?”
竇銘被拽著手臂軟磨硬泡,有些煩躁,無意間側頭看到不遠處坐在沙發(fā)上的林晚,登時眼眸變冷。
“你自己去挑,等下我買單。”竇銘打發(fā)著身邊的女人。
女人聞言,馬上踮起腳尖親了下竇銘的臉頰:“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
眼看著女人的身影消失,竇銘看著林晚,眼眸微瞇,他插著兜走了過來,冷著臉道:“林晚,你可真有本事。把祁南驍勾得心甘情愿為你在外面攪風攪雨,你倒是悠閑躲起來當富太太。 ”
林晚對竇家一家子都厭惡,頭都沒抬就要起身離開。
竇銘堵住她的去路,眼底是不加掩飾的猥瑣:“不愧是周惠是生的,跟你媽一樣,美麗廢物!
林晚面色淡漠回頭,將他從腳到頭打量一遍,嗤笑一聲:“聽說你最近上位成功終于和金主喜結連理了?你也就能吃這幾年青春飯了,男人花期短,沒事多花點心思打扮打扮自己,都快家破人亡了還花著金主的錢養(yǎng)小三。小心你金主把你踢掉,你連家都沒得回,廢物!
她說完要走,竇銘被刺痛了自尊,怒極去抓林晚,結果只抓到她的背包。
林晚轉身,正要怒斥他,就聽到原本安靜的專柜忽然傳來女人的一聲怒喝:“竇銘!”
林晚抬眸看過去,只見幾米外沖過來一個四十來歲的貴婦,正是竇銘之前巴結的金主陳雪茹。女人看見竇銘拉扯著林晚,瞬間怒氣翻騰,沖過去對著林晚就是一巴掌。
林晚被打得猝不及防,火辣辣的傷疤就這么留在她臉上。
女人滿嘴惡毒,也給了竇銘一巴掌:“你這個王八蛋,居然背著我出來找小三。吃我的喝我的,還用我的錢養(yǎng)女人”
陳雪茹個子不高,穿著旗袍,全身珠光寶氣,動起來那翡翠一閃一閃的,柜員生怕這貴婦的翡翠在店里摔碎,一直勸架。
林晚回過神兒,朝著陳雪茹就是一巴掌,陳雪茹驚恐的看著她。她揪住陳雪茹的衣領,又是一巴掌,她的眼眸自始至終淡定如鐘,眼里平靜得可怕。
一直守在門口的保鏢聞聲第一時間沖進來把林晚護在身后,阿輝看見林晚臉上的疤痕,更是怒不可遏,沉著臉逼近陳雪茹:“你動我家夫人什么意思?不想活了?”
陳雪茹這會兒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打錯人了,對方身份也是‘夫人’,出門還有保鏢跟隨,身份自是不簡單悔不當初,連忙道歉:“抱歉,是我太沖動。,對不起。 ”
阿輝步步逼近,他本就長得1米九身材高大,常年陪祁南驍練拳擊肌肉發(fā)達,兇起來人來格外嚇人。
陳雪茹被嚇得瑟瑟發(fā)抖躲在竇銘身后,竇銘倒是全程面無表情,只有那雙陰鷙的眼睛時不時的盯著林晚,讓人感到不適。
阿輝見不慣他這種眼神,想要給他點教訓。
林晚及時出聲道:“阿輝報警。”
聞言,阿輝收斂氣勢:“好的,夫人。”
洛梵從試衣間里出來時,場面還是一片混亂。當她看見林晚臉上的紅痕時,她瞬間怒了:“誰干的?”
柜員及時送上冰袋,林晚面無表情的接過敷在臉上:“被人當小三給打了!
洛梵惱羞成怒:“草,誰瞎了眼?那個老太婆?”
陳雪茹聞言破防了,指著洛梵大罵:“你罵誰老太婆?”
她也就四十來歲,常年醫(yī)美讓她看起來才三十多歲的樣子,平日里她最受不了別人說她老了。
洛梵起身,懟上去中氣十足:“說你呢,老太婆。你身邊那個人渣在我們眼里就是個廢物,我們看多一眼就嫌惡心,就你眼瞎當成寶。還敢懷疑我姐妹是小三?我告訴你,真正的小三早就在試衣間里跑了!
“死丫頭,你再說一遍試試?”
“老太婆,丑八怪。”
“啊,我跟你拼了。”
“”
這場鬧劇一直到警察出現(xiàn)才終于平靜下來。林晚堅持告陳雪茹尋釁滋事,陳雪茹見林晚來真的,也掙扎起來,滿嘴噴糞。
最終警察還是以尋釁滋事把陳雪茹給帶走了,一起走的還有竇銘。
林晚看著竇銘沉默離開的身影,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
洛梵喝了滿滿一杯冰水,嘆氣道:“跟那死老太婆說話真是廢口水。”
林晚笑她:“你那是口吐芬芳,可不就廢口水!
這場不愉快誰也沒有再提起,林晚和洛梵從商場出來便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時,祁南驍已經(jīng)回來了,看見林晚臉上淡淡的紅痕,他走上去,微微蹙眉:“臉怎么了?”
洛梵看似一臉淡定,實則一直在旁邊偷瞄。
林晚隨口道:“打架打的!
祁南驍眉頭一蹙:“到底怎么回事?”
林晚沒覺得這件事是什么大事,那貴婦雖然打了她一巴掌,她也打回去兩巴掌,而且她的力氣比貴婦的大,那貴婦直接被她扇臉腫了,她也不吃虧。
祁南驍見她不說話,便看向一旁的洛梵:“你們出去遇到什么事了?”
洛梵吃西瓜的手一頓,看了看林晚,見她沒什么意見才把今天在專柜里發(fā)生的事說了出來。
祁南驍聽完,臉上的笑容寸寸收斂,終至全無,洛梵瞧見了默默朝林晚那邊坐近。祁南驍實在是太嚇人了,真想不通林晚怎么會喜歡這種冷臉男人。
祁南驍捏了捏林晚的手:“你們先聊,我去處理下事情!
林晚及時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去打個電話。”
林晚硬是把他拉回沙發(fā)上坐著:“我已經(jīng)報警了。”
祁南驍沉默,滿肚子臟話罵不出口,他連碰都不敢碰的人就這么被人打了一巴掌。
這口氣讓他怎么咽?祁南驍掌心輕輕撫摸林晚的臉頰:“我不做什么,只讓人打回去教訓教訓她好不好?”
他強勢又溫柔,洛梵還是第一回見,原本想用喝水掩飾自己如燈泡般的眼睛,后來干脆起身找借口離開,給那兩人獨自相處。
林晚道:“這個節(jié)骨眼還是別節(jié)外生枝了。我也打回去了,兩清了。”
祁南驍湊近親她唇瓣,被林晚躲開低聲道:“有人!
祁南驍親了下她的臉頰:“可你還是被她打了,我氣不過。”
林晚道:“報復來報復去,只會沒完沒了。聽話,不要再去糾結這件事了!
祁南驍沉默半晌,林晚拉著他的袖子,語氣略顯撒嬌:“你聽到?jīng)]有?”
祁南驍還是屈服了:“我知道了。”
林晚這才放過他,祁南驍雖然平日里總是沒個正經(jīng),但是有一點答應她的事就一定會做到,除了床事之外。在床上,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
他起身離開后,洛梵才慢悠悠從貓房出來,手里還抱著蛋黃。
林晚抬眼看洛梵:“我都不介意你這個電燈泡,你尷尬什么?”
洛梵道:“我還是個寶寶呢,你們這些男男女女的事,我才不要看。”
林晚:“”
“你是寶寶,那被新聞拍到慕謹文在酒店共度三天三夜的人是鬼嗎?”
洛梵撇嘴:“你自己的事不上心,倒是八卦我的事!
兩人背靠背坐著擼貓,林晚道:“你現(xiàn)在跟慕謹文怎么樣了?”
洛梵不以為意:“炮/友唄,還能咋滴。我離不開他的身體,他也離不開我,我倆中間還有世俗阻撓,那就單純點只圖對方身體就好。”
林晚道:“他也這么想?”
“誰知道他怎么想,我自己爽就行。”
林晚:“”慕謹文是如今娛樂圈里炙手可熱的男演員,他不是單純的顏值類男演員。他是演技派,不管是男主還是男四,只要他覺得合適的角色,他都會嘗試。哪怕那只是個流浪漢的角色,他也能把這個角色演活。
其中有一段大半夜,他獨自一人睡在天橋地下抽煙的鏡頭甚至被成為影視大學的教科書。
林晚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他,但也從網(wǎng)上刷到過他的一些視頻。比如慕謹文拍某部電影時,被反派拖到泳池里的打斗戲,那飽滿的胸肌,寬厚的肩膀,即便他穿著白T,也依然能看清他的好身材
晚飯,洛梵是在林晚家吃的。她像個大爺似的窩在沙發(fā)上擼貓刷手機。林晚和祁南驍親自下廚給她忙上忙下的。
林晚和祁南驍聊起網(wǎng)上輿論的事,問他那個女網(wǎng)紅背后是不是有他們的支持?
祁南驍點頭:“她一開始去報警時,被人給壓下去了。蔣酌家是南市的,有人在他面前提了一嘴。他便去調(diào)查一翻最后,我們打算把這件事炒熱!
林晚微微蹙眉:“那現(xiàn)在那個網(wǎng)紅去哪了?”
祁南驍?shù)溃骸氨皇Y酌安排的人保護起來了,但是在網(wǎng)上還需要演一段時間,把熱度炒上去!
語畢,怕林晚誤會,他又解釋道:“這些事都是經(jīng)過那個女網(wǎng)紅的同意才展開計劃的!
林晚笑意變?nèi)嶙冘洠骸拔矣心敲床恢v道理嗎,看把你給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么母老虎!
“就算是母老虎也是我這只公老虎的!逼钅向斝χ馈
林晚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母老虎咯?”
祁南驍擦干凈手,轉身虛虛抱了她一下:“才不是!庇謱χ淖旖怯H了下。
林晚推開他:“你這張嘴整天就知道甜言蜜語。”
祁南驍摟著她的腰往他懷里一撞,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你之前夸我舌頭有技術時可不是這樣嫌棄我的嘴巴的!
又在她面前開黃/腔,林晚下意識擰他的側腰,卻被他提前預判,給抓住手腕了,祁南驍咬了咬她的耳垂:“晚上吃多點菠蘿,我讓你欲/仙/欲/死!
洛梵進來拿水喝,走到島臺前看到里面兩人摟摟抱抱的,當即閉上眼:“哎呀,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了,你們繼續(xù)。”
林晚羞惱的推開祁南驍,轉身離開了。
“給你水!绷滞韽膹N房出來,繞到沙發(fā)后面遞給洛梵礦泉水。
洛梵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仰著頭看向頭頂?shù)牧滞恚劾锵袼殂@般亮堂澄澈。
林晚戳了戳她的臉頰,笑著問:“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洛梵忽然一本正經(jīng)的道:“看見你跟祁南驍這么幸福,我高興。”
從認識林晚后,她就知道林晚的家世背景,用她媽的話來說就是苦命的孩子。
如今看到林晚能找到一個和她靈魂有共鳴的人,她由衷的開心,替林晚感到開心,她能看出林晚變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自卑自己不配擁有愛的女孩了。
甚至不是幾年前冷漠沒安全感的她了,F(xiàn)在的林晚多了些孩子氣,會俏皮會可愛,會撒嬌多了幾分爛漫。
“”
飯后,祁南驍自覺收拾好殘局回到書房處理工作。把空間留給林晚跟洛梵。難得的休息日,兩人聚在一起聊天、吃美食、看電影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
證據(jù)上交后,上面一直沒什么反應。林晚雖然面色如常,但祁南驍了解林晚,她的內(nèi)心一定也充滿動蕩,。
這個時候的她需要三五知己閑聊,愛人的陪伴,就是最好的鼓勵。
送走洛梵,祁南驍再回來時,林晚正在洗澡,浴室里時不時傳來有節(jié)奏的音樂。
祁南驍擰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林晚一邊泡澡一邊玩手機。
他看向屏幕。
視頻里,只見一個只穿了件皮褲的男人在視頻里賣力跳舞,扭腰、頂跨,暗紫色的氛圍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在祁南驍看來就是一整個鬼迷日眼。更過分的是,他一邊挑一邊扶著襠,擺跨。
評論區(qū)一整個沸騰。
林晚挨個查看評論區(qū),等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祁南驍已經(jīng)脫衣服走進浴缸了:“好看嗎?”
林晚驚詫的抬頭:“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在看別的男人時!
祁南驍走到她身邊坐下,全身赤條,即便是見過很多次了,林晚還是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看他。
她別開視線,收起手機,要起身。被祁南驍掐住腰。
林晚頓時緊張:“我洗完了。”
祁南驍從她身后擁上來,指尖在她腰上躍躍欲試,引誘著:“怎么不看了?”
林晚伸手打他一下:“你怎么偷看我玩手機!”
撓癢癢一樣的力度掃著她的心間,林晚只覺得水溫都變高了。
祁南驍微微用力,就把她整個人抱在自己腿上坐著,兩人面對面。
槍口堵在門口。
林晚的皮膚原本就被霧氣蒸得水潤又細嫩,白里透粉,當下因為祁南驍?shù)谋平,她的臉色逐漸紅溫,眸里情不自禁染上水意。
祁南驍指腹輕輕掃過她的鎖骨下方那枚格外明艷的紅痣,再往下是綿軟的水潤如蛋羹般,顫顫巍巍。
男人微微仰起頭,喉間碩大的喉結更加清晰,棱角分明,一個吞咽動作,上下的滾動間仿佛帶著一股狠勁,一如他抱著她發(fā)狠沖撞的時候。
捏住林晚的下巴,祁南驍?shù)皖^吻了上去。滾燙的掌心如同在水中攀附的銀蛇順著她的手臂摸了下去,落在綿軟上。
他的掌心粗糲,發(fā)力時候硌著她的皮膚,情緒的存在感讓林晚忍不住顫栗。
林晚的注意力被男人唇舌拉扯著,如同水波般渙散開來,不知不覺間被祁南驍抱坐著,她抬手摟住他的脖頸。
祁南驍明明坐在她身下,卻絲毫不顯弱,掌心動作不斷。
如同揉搓著鮮艷的車厘子。
熾烈的目光仿佛一向肆意作亂的舌,在她的皮膚上烙印,留下潮/熱的痕跡。
林晚仰著頭,眼里霧氣蒙蒙:“南驍,不要”
祁南驍手上盡是折磨,卻偏偏明知故問:“不要什么?”
林晚咬唇,不說話。
祁南驍?shù)皖^碾著她的唇瓣,低聲蠱惑:“說出來。”
林晚羞怯,卻無法抵抗這種誘惑,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你輕點”
祁南驍?shù)皖^勾起唇角,咬著她的耳垂,“今晚吃菠蘿了嗎?”
林晚不想回答的,但身上的那只粗糲的掌心根本不允許她回避。她閉著眼哼唧:“吃了!
祁南驍抱著她直接站了起來,貼著墻:“我嘗嘗!
連綿細密吻落在她身上,林晚好看的眉往中間收攏,她有點恐高,不自覺的想要抓住祁南驍?shù)念^發(fā),卻在不知不覺間把他當成椅仗。
殊不知所有的風暴都是他帶來的。
祁南驍抬起頭,把林晚放下抱在身上:“在抓就要被你抓禿了!
林晚根本沒有力氣回懟他,就又被祁南驍單手翻過身,三月底的夜里還是有點涼意,好在浴室有暖氣,她貼著墻時根本不會被墻壁冰到! ≈皇呛蟊硴碜∷娜巳鐑疵秃+F般準確地嵌進深處的狹小縫隙里尋求溫暖。
林晚額角甚至涌上些許濕熱的汗意,白皙的手臂被壓在灰色的大理石墻壁上,光滑一片,沒了支撐點的林晚,只能緊緊扣住祁南驍?shù)氖终啤?br />
小麥色的掌心插縫包裹住玉白的手掌,十指相扣壓在朦朦朧朧的灰色大理石上,留下數(shù)道水痕
等林晚筋疲力盡被祁南驍抱出來浴室時,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后了。
林晚累極了躺在床上,祁南驍掀起被子正要躺上去,床頭柜上的手機就響起,他拿起看到屏幕上顯示著‘莫白’兩字。
祁南驍眉心微蹙,劃開接通鍵:“南哥,出事了。下午陳雪茹和林晚打起來的視頻被人傳到了網(wǎng)上,現(xiàn)在輿論一邊倒!
林晚睜開眼看到祁南驍臉色不太好,她坐起身。
祁南驍拿著平板一邊打開微博,一邊跟莫白說話。
林晚看到熱搜第一就是【擊劍運動員林晚當街打人】
第67章 鞭子
林晚點開熱搜 , 第一條微博就是某狗仔拍攝的高糊視頻,掐頭去尾,只拍到阿輝氣勢逼人威脅陳雪茹, 然后是林晚抓住陳雪茹領口直接扇她兩巴掌的畫面。
這條視頻底下評論清一色的討伐林晚仗勢欺人。有人故意曬出林晚出入柳山別墅的照片、視頻。她出行都是豪車接送,還住在富人區(qū), 有錢有勢。
還有人將林晚的家庭背景挖出來,說林國冬貪污國企公款。一下子,所有人都把林晚身上的豪富都聯(lián)想到是林國冬貪污所得而來。
對她更是口誅筆伐, 說這種人在國家隊就是毒瘤, 必須把她開除。
也有人吸取上一次網(wǎng)暴林晚的經(jīng)驗, 表示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林晚看到林國冬的照片被人掛網(wǎng)上p成黑白照的那一刻, 臉都白了。
祁南驍摟著她,跟莫白說話:“找那家專柜拿監(jiān)控!
莫白道:“那家專柜的人說監(jiān)控壞了!
祁南驍聲音漸冷:“壞了?他們怎么不說沒電了。你跟他們負責人說交不出監(jiān)控那就讓他們整個品牌都爛掉!
莫白道:“這事我之前就跟他們交涉過。品牌負責人給我們的回復很硬氣。我懷疑整件事背后有推手, 且實力也不小。足以于我們抗衡,才能讓那家女裝品牌的負責人寧愿得罪我們也不交監(jiān)控!
祁南驍握著平板的青筋爆起,理智上告訴他,這是那群小人的反擊, 他不能掉入圈套,要冷靜處理?筛行陨峡吹搅滞砗土謬蚱迋z的照片被一些網(wǎng)絡噴子P成黑白照還是忍不住想弄死他們。
林晚從身旁握住他的手掌, 無聲安撫著。
祁南驍跟莫白交代幾句話便掛了電話,伸手攬住林晚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這個氣的。”
林晚笑了笑道:“這也恰恰證明我爸的那份證據(jù)讓他們害怕了, 強弩之末了只能找如此劣質(zhì)的手段報復我。這是好事,我爸收集的證據(jù)沒有白費!
祁南驍喉嚨一緊, 心疼她的‘樂觀’,“我寧愿你平平安安的。” 林晚云淡風輕道:“沒事,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既然是公眾人物, 難免會有不同的聲音。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找到監(jiān)控直接公布就能還我清白了。”
祁南驍收緊手臂,低聲道:“我一定給你和爸敞敞亮亮的要個說法!
林晚抬眸,眼底浮著淺淺水意,在暖光燈的映射下,剔透明亮,她溫聲開口:“不要犯錯誤!
祁南驍目不轉睛,眼神模糊了無辜和乖巧,像是很聽話。
林晚撇了下嘴,她還能看不出他這是在裝?
“這是小事,把那幫人送進監(jiān)獄才是大事。”
祁南驍仍舊一言不發(fā),他心里暗道發(fā)生在她身上的就沒有小事。林晚主動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不要為了這些事而犯錯誤被人捉到小辮子!
城市另一邊,月明如鋯石,當空高懸。
這幾日氣溫陡升,花園里都能看到冒出來的花苞。某別墅里,依然燈火通明。
陳雪茹穿著絲綢吊帶睡意靠在沙發(fā)上抽著煙,煙熏如密織的布,薄如紗,味道卻格外嗆人,桌子上的銀色煙盒像鋒利的刀面,冷冽安靜。
抽到第三根時,陳雪茹不耐煩的打斷電話里職業(yè)經(jīng)理人說話:“行了,這話你都說過多少遍了。我現(xiàn)在就要你找公關,盡快把網(wǎng)上的事炒熱,我要那個林晚身敗名裂。”
職業(yè)經(jīng)理人道:“對方背后是祁家,公司有很多業(yè)務還是跟藍盛資本有掛鉤的,我們這么做會不會有點不給祁家面子?”
陳雪茹眉心微蹙,這個職業(yè)經(jīng)理哪都好就是總是反對她的意思。要不是這人是他丈夫生前唯一的心腹,看他把集團打理好,她早就讓他滾蛋了。
職業(yè)經(jīng)理人見她沒說話,以為她聽進去了,一翻語重心長的給她分析得罪林晚后可能會面臨的風險。怕她不理解,還往嚴重里說了去。
陳雪茹越聽臉越黑,習慣被人追捧慣了的富太,哪里聽得進一個打工人教她做人。
“凌岳,你越界了!”
凌岳在電話那頭聞言,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好兄弟去世后,偌大的集團交給他,他盡心盡力的管理著。原本陳雪茹只需要在背后收錢就行,可她偏偏不信任他,往公司高層塞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人,把整個高層搞得烏煙瘴氣的。
很多陪著老周創(chuàng)業(yè)的舊人都被這些人排擠離開集團。這些就算了,前段時間他還發(fā)現(xiàn)公司財務也被那些人滲透了,賬面上出現(xiàn)了一大筆資金漏洞,他很嚴肅的跟陳雪茹說了這件事,可她卻只顧著跟她那個小白臉結婚。
原本他覺得陳雪茹是老周的遺孀,老周當年對他有再造之恩,只要陳雪茹老老實實給老周守寡,他就給她打一輩子的工。可如今,陳雪茹另嫁他人,還縱容那個小白臉插手老周的產(chǎn)業(yè)。
凌岳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以他如今的實力,有的是上市公司挖他去當CEO,甚至有許多跨國集團也托獵頭公司來跟他接觸。如今又碰上陳雪茹非要整林晚,凌岳更是忍不了。祁家在圈內(nèi)的地位,除了政/圈,誰敢碰他?
周氏集團硬碰祁家無異于以卵擊石。如果他再縱容陳雪茹,將來還會影響到他的事業(yè)。想到這,凌岳開口提醒道:“陳夫人,以周氏集團的影響力跟祁家作對,無異于蚍蜉撼樹。”
陳雪茹夾著煙視線定在某一處,然后勾起紅唇,眼尾帶勾的看向來人,她一邊夾著煙,一邊聽著手機里凌岳的話,越聽臉色越沉,理智上她知道凌岳是對的。
竇銘瞧見陳雪茹遲疑的臉色,當即站到她面前,解開自己的浴巾,赤條條誘惑她。陳雪茹吐出一口煙,指尖戳了戳他的腰間。
竇銘俯身撐在沙發(fā)上把她圈在懷里,兩人就這樣,一個靠在沙發(fā)上,一個單膝壓在沙發(fā)上,四目相對,然后某個瞬間,兩人幾乎是同時動作。竇銘俯下身,她抬起雙臂,兩人擁吻,一起倒在沙發(fā)上,發(fā)出纏綿不斷的曖昧聲。
電話那頭的凌岳聞言,臉色有那么幾秒的尷尬,最后只能無奈掛上電話,隨即終于下定決心打開電腦向董事會遞辭呈
凌岳走后,周氏被竇銘安排的人接手。換了領導人的周氏就像一輛剎車失靈的轎車,在自毀滅亡前逐漸瘋狂。
網(wǎng)上關于林晚的輿論,第二天晚上就被祁南驍安排的人澄清了。當時林晚還在訓練館里訓練。擊劍組對于網(wǎng)上的事都很相信她。劉主任在向她問清楚來龍去脈后,更是讓擊劍隊官方號幫她發(fā)文澄清。
林晚很感動她身后還有這么多隊友支持她。
于書雨換好衣服出來時看見林晚才剛結束訓練正在補充能量,當即跑過去道:“林晚,你的事出現(xiàn)轉折了。有人公開了那家專柜店的監(jiān)控視頻!
林晚擦掉臉上的汗,接過手機視線落在視頻上。
視頻里,清楚的拍到竇銘突然糾纏林晚,林晚明顯的不想搭理他。緊接著陳雪茹沖上來給了林晚一巴掌。隨后,林晚的保鏢上前警告,林晚也還了陳雪茹兩巴掌,合情合理。
這條視頻里還包含了媒體對專柜某店員的采訪。該店員表示,林晚當天只是陪好朋友到店里買衣服,視頻里的男人見色起意騷擾林晚,林晚并沒有搭理,卻被該男子的妻子誤會是小三。該男子的妻子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打了林晚一巴掌。林晚給予反擊。
至此,真相大白。渣男四處發(fā)情,林晚只是受到無妄之災,好端端的被人打了一巴掌,換誰來都得打回去。還有女孩換位思考后表示,換自己來指定抓住陳雪茹的頭發(fā),把她壓地上扇巴掌。自己爸媽都沒打過自己,別人有什么資格甩自己巴掌?
眾人憤憤不平的同時,也轉風心疼林晚,說她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女人長得漂亮就是原罪嗎?新聞一直宣傳兩女人打來打去,渣男就美美隱身。
祁南驍安排的水軍在此時恰好登場,挖出竇銘是陳雪茹包養(yǎng)的小白臉。竇銘的過往黑歷史全被人挖了出來。網(wǎng)友們從一開始的攻擊兩個女人轉而開始攻擊竇銘。
林晚的形象是升華了,但同時被挖的還有她的家庭背景,林國冬的事成了不可磨滅的黑點。即便有人說林國冬的事上頭還沒判,現(xiàn)在說這些都只是捕風捉影。
但還是有不少人質(zhì)疑林晚哪里來的那么多身家財富。她明明只是一個運動員,一個月工資就那么點,干幾百年也買不起柳山別墅的房子,還有她出行都是頂級豪車,有價值七位數(shù),還有價值八位數(shù)的。她這么有錢,她爸沒貪,大家可不信。
祁南驍也安排集團注冊一個官方賬號,金錢的運作下,平臺立即給予審核認證。
【藍盛資本:給大家介紹下,這位是我們老板娘!祝老板、老板娘白頭偕老幸福久久!
祁昭懿的個人賬戶也點贊了這條微博,并且在下面評論:現(xiàn)在才公開我嫂子,回家等著跪搓衣板吧。
祁昭懿在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上就是頂流般的存在,她個人的學識、成就本就圈了不少粉絲。她還用科技為女性提供不少便利,本身國民好感度就很高。她的點贊一瞬間就引來了不少流量。很快這條微博就被頂上熱搜。
【林晚藍盛資本老板娘】【林晚祁昭懿姑嫂】
這下網(wǎng)友總算知道林晚為什么這么有錢了,感情她是藍盛資本的老板娘!
這時有人疑惑,她爸不是貪污國企公款嗎?藍盛資本那樣正派的民族企業(yè)怎么會娶一個這樣有污點的女人回家做當家主母?
有人表示相信祁昭懿,她眼里容不下沙子,如果林晚背景真的有黑點祁昭懿肯定不會搭理林晚的。
最后大部分人總結,讓子彈飛一會兒。
林晚刷完全部微博,只感慨祁南驍動作真快。這件事最關鍵的就是公開監(jiān)控視頻,之前女裝店一直不愿意配合,也不知道祁南驍用了什么手段,讓對方妥協(xié)。
這個問題,在她走出訓練館,上了祁南驍?shù)能嚭蟊銌柫顺鰜怼?br />
祁南驍說:“莫白找人上門跟他們講了一通道理后,就給了!
林晚:“”
“你不會威逼利誘了吧?”
祁南驍眨了眨眼,模糊了無辜和裝傻,林晚光是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干了什么事。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想了半晌才道:“不許有下次了。”
祁南驍長松一口氣,靠在林晚的肩膀上:“我還以為你要打我了!
林晚不茍言笑:“后悔娶我這個母老虎了?”
祁南驍抬眸,目光赤裸裸,沉聲說:“后悔怎么沒早點遇見你!
林晚嘴角微勾,最受不了他說實話的樣子,真誠得毫不掩飾。
“你有受虐因子?”林晚忍不住吐槽。
祁南驍輕笑著道:“是啊。要不你買條鞭子回去,晚上穿著塑身衣高跟鞋拿著鞭子好好教訓我?”
林晚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想得美!”
祁南驍看著她明艷的臉,忍不住低頭吻住她。
當天晚上,當林晚看到衣帽間的其中一個柜子打開里面滿滿當當?shù)母鞣N玩具時,她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祁南驍?shù)降资裁磿r候背著她買了這么多‘玩具’的?沒有一個是能見得了光的。
祁南驍見狀,各種誘哄林晚穿上那件黑色裹胸連體褲,搭配黑色高跟鞋,手上還被迫拿著一條帶蕾絲的鞭子。
林晚從衣帽間里出來時,祁南驍正坐在沙發(fā)上抽煙,煙霧繚繞背后他的浴巾散散系在胯骨,壁壘分明的腹肌被水漬浸濕,又欲/又野。
林晚被這場景晃了晃神色,忽然間玩心四起,她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咯噔響,伴隨著鞭子落地的聲音,祁南驍神色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
林晚頓時有被澀到!
她趾高氣昂的走到沙發(fā)面前,高跟鞋踩在他大腿/中間,鞭子勾起他的下巴,笑瞇瞇道:“祁南驍,從現(xiàn)在開始取悅我!
窗外的微風卷起潔白的窗紗,卻吹不散室內(nèi)的一片旖旎。
今晚的祁南驍格外的狂野,壓根不理林晚如何叫停,巴掌輕拍在她的大腿上,他嗤笑一聲:“腳抬高。”
林晚累極了只想裝死,祁南驍嗤笑,故意鬧大動靜,眼底是少有的興奮。
林晚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心里暗暗發(fā)誓再也不跟祁南驍玩這么野了!
第68章 黏人老公
轉眼就要進入四月了。
三月份的連綿春雨將路邊的野花打得七零八落, 就像打翻的蜂蜜,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濕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鉆進室內(nèi),林晚正在衣帽間收拾衣服, 明天她就要搬到訓練館的宿舍里住。
離六月份的奧運會僅剩下不到兩個月了。從三月份開始,擊劍隊就開始了集訓, 所有隊員教練、隊醫(yī)都必須吃住在隊里,住宿舍,吃食堂。林晚是因為家就在京市本地可以申請外出居住。但從四月份開始, 就算住在京市本地也要搬回宿舍里。
祁南驍依依不舍, 林晚往行李箱裝一件衣服, 他就往外拿。林晚起初還縱容他這種幼稚行為, 直到察覺他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晚忍無可忍,扔下衣服, 抱臂看著他:“你干什么?”
祁南驍見狀立即蹭過來伸臂將她攬在懷里,林晚掙了下,沒好氣道:“你都多大了,幼不幼稚?”
祁南驍吻她的眉眼, 一下一下,像小雞啄米, 不多時往下挪,林晚避開道:“想睡沙發(fā)就直說!
祁南驍悶聲道:“別這么兇,往后幾個月都不能一直睡了, 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林晚瞪著他道:“我周日放假不是可以回家住嗎?”
祁南驍摸了摸她的后腦:“一個星期就滾一次床,一個月才四次, 萬一遇到你例假,還得少一次。我太難了!
說罷,祁南驍吻住林晚的鎖骨, 像啃食的野獸,溫柔又粗暴。
林晚咬牙敲了下他的腦袋:“你自己說說從昨晚到今天晚上,我陪你瘋了多少次?”
祁南驍蹭著她的肩窩,悶聲悶氣:“還不夠!
林晚無語,兩人從昨天就一直撕混到現(xiàn)在,除了吃飯上廁所就被他拉上床‘打架’,到現(xiàn)在她的腿都是軟的,他居然還說不夠,他是牛嗎?
一身蠻勁!
“別想了,那種事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祁南驍不聽繼續(xù)糾纏,死死纏著林晚的腰,她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淡淡的甜香味,很好聞。她的氣息就跟他身體的開關鍵一樣,一但聞到,他就壓制不住自己體內(nèi)的躁動。
林晚見他裝死,干脆推開他。這一次祁南驍故意被推開。林晚眼前豁然開闊,卻不想下一刻就被祁南驍壓在柜子上。與此同時,祁南驍已經(jīng)快速將她抵住,抬起她的下巴,二話不說,就吻了下來,唇齒被撬開,熟悉的滑膩觸感長驅直入,林晚試著推了推身前的人,祁南驍渾身繃得跟鋼板似的,壓根推不動。
當吻已經(jīng)無法宣泄內(nèi)心的躁動時,祁南驍便直接蠻橫的把林晚扛肩而起,他很高,猛然被這樣扛著,林晚掙扎著要下來,祁南驍對著她的屁股輕拍一巴掌。林晚頓時不敢動了,再掙扎下去,她都不知道他會干什么不要臉的事。
祁南驍走到床邊,特意彎下腰把林晚卸到床上,還不等林晚起身,他就舉起雙臂直接把短T脫掉,輪廓清晰的胸肌和腹肌盡數(shù)從衣襟中顯現(xiàn)。
林晚當即起身要跑,祁南驍已經(jīng)抽出皮帶,傾身把她壓在床上,熟練的把她的手腕用皮帶鎖住高舉頭頂。
“祁南驍!”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林晚驚呼。
祁南驍置之不理,他俯身頭埋在林晚鎖骨上:“嗯,我在!
林晚怒力忍著,抽空罵道:“你混蛋!
祁南驍?shù)托σ宦,抬起頭,舔了下唇瓣,鼻梁抵著她的馬甲線,笑道:“還能更混,你要不要試試?”
林晚當即咬住唇瓣收聲,之后連續(xù)好幾秒都是咬著牙忍著,只剩下嗚咽的呻吟聲。
他吻的很兇,林晚扛不住,只能低聲求他,祁南驍說:“明天之前,你的時間只能屬于我!
林晚說:“不行。”
祁南驍將她圈緊,呼吸深重,半晌后道:“沒事,你不行,我還行。”
林晚終是抵抗不了他,只能任他戲弄。
中途電話響,林晚渾身緊張,祁南驍呼吸不勻,頓住,半晌哀求她:“老婆”
兩人還黏在一起,林晚聲音顫抖道:“電話!
祁南驍深吸一口氣,俯下身:“不管!
林晚快要哭了,這種時候她根本放松不下來:“你快點接電話!
祁南驍頭發(fā)都是麻的,緊緊抱著林晚,絲毫不管床頭柜上的電話
結束后,林晚趴在他身上,祁南驍一手覆在她后腰間,有意無意的摩挲著她的脊背,一手拿起床頭柜的電話,回撥給莫白。
電話接聽,祁南驍聲音慵懶低沉的‘喂’了一聲。
莫白頓了下,似是想到什么,臉色有點尷尬,但這事十萬火急,不得不現(xiàn)在找祁南驍。
“南哥,陳雪茹死了!
林晚靠得近,當即就聽到莫白的話,從他身上下來。兩人皆是露出驚詫,對視一眼,當即臉色一變。
祁南驍坐起身,眉心微蹙,把電話開擴音:“怎么死的?”
莫白道:“說是自殺,留了遺書說是被我們逼死的,警方應該很快會去找您例行調(diào)查!
林晚聞言,一臉沉重,祁南驍冷笑:“這是什么屎都想甩我們身上了!薄 ∧椎溃骸靶枰獙赡苌涎莸妮浾撎崆白龊脺蕚鋯?”
“不用,他們不是愛玩嗎?那就看看他們還能耍什么栽贓陷害!逼钅向斦Z氣淡漠慵懶,深邃的黑眸冷漠中帶著倨傲。
林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祁南驍沖她眨了眨眼睛,無聲安撫。
莫白道:“警方可能明天會過去找您例行調(diào)查!
祁南驍?shù)溃骸昂谩!?br />
電話掛斷,林晚馬上問:“陳雪茹怎么會自殺?她那么有錢沒道德的人,怎么會想不開?”
祁南驍拉著她的手,在她掌心上捏了幾下,眸底閃過一抹狠戾:“是不是自殺的還不一定。”
林晚瞳孔驚詫:“你懷疑她是被人給殺了故意偽造成是被你給逼自殺的?”
兩人面對面坐著,祁南驍說:“她死了,誰的利益最大?”
林晚有些出神,自從上次陳雪茹打她一巴掌后,祁南驍就安排人對周氏集團圍剿。原本他只是想讓周氏栽個大跟頭,結果沒想到周氏內(nèi)部反而頂不住‘潰爛’了。據(jù)說原本的管理層被踢走大半,換了一批人上去,把整個公司攪得亂七八糟。
想到這,林晚立馬想到一個人:“竇銘!
祁南驍勾起唇角道:“現(xiàn)在被拉出來擋槍的是我們,收益最大的卻是那個姓竇的。我們跟姓竇的本身就有矛盾。這其中的利弊很清楚!
林晚垂眸,卡殼的腦路徹底被理清:“竇家明明不缺錢,卻還要竇銘委曲求全跟陳雪茹在一起,難道他們圖的一直都是周氏?”
祁南驍摸了摸林晚的腦袋,寵溺道:“周氏跟竇家有很多重復業(yè)務,且周氏創(chuàng)始人意外去世。整個集團群龍無首就落在陳雪茹手上。雖然公司未必能落在竇家手里,但他們可以在這里面運作想辦法讓周氏從內(nèi)部崩潰,搶走周氏的市場份額。這事本來可以細水長流慢慢做,但竇家前段時間被我們曝光打壓后資金鏈出現(xiàn)嚴重的問題。他們急需一大筆資金輸血。”
其實祁南驍沒有告訴林晚,周惠在這段時間里也找過她,被他安排的保鏢提前查到給阻撓了。在他看來,周惠連見林晚的資格都沒有。
林晚問:“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做?”
祁南驍抬眸,慢半拍回道:“這件事不著急澄清,就先讓他們鬧,不但要讓他們鬧,我們還應該添油加醋!
林晚想到什么,笑了:“你是想讓他們把火燒得越旺,最后反噬到他們自己身上?”
祁南驍點頭。
要想讓其亡,必先讓其狂。
當天晚上,兩人照常安心睡覺,絲毫不被影響。等到第二天,林晚起來吃早餐刷新聞時才看到陳雪茹自殺的事被大量報道。
一段幾分鐘視頻里,陳雪茹的表弟舉著身份證自稱實名舉報,藍盛資本以權壓人,對他表姐陳雪茹長達一個月的威脅。
全程哭訴他表姐陳雪茹死了丈夫后一個女人如何艱辛支撐著整個周氏集團,讓幾千員工沒有失去工作。在這個期間,她遇到了一直支持自己的竇銘,兩人惺惺相惜便談起戀愛,然而她因為太愛那個男人被蒙蔽了雙眼,不小心得罪了藍盛資本的老板娘。
對此陳雪茹在遺書里表示很后悔,她多次上門道歉求原諒,都沒有見到祁夫人。之后,周氏集團就遭到了祁家的全力圍剿,她也表示自己多次收到別人威脅,如果她不死,整個周氏就要亡。
陳雪茹不想讓周氏那么多員工因為自己沒了工作,再加上長期受到某些人的威脅,她出現(xiàn)了抑郁癥,最后選擇自我了斷。
之后便有水軍下場各種報道陳雪茹生前做了哪些公益貢獻,她如何陪前夫從一無所有開始起家到了如今的地位。又有人說周氏對員工很好,有各種福利,能在周氏上班就是最好的選擇。
總之網(wǎng)上的陳雪茹就是一個心地善良,有點小缺點但對員工很好的女企業(yè)家。卻因為一時沖動得罪了權貴,而遭到權貴的打壓威脅,從而失去生命。
此視頻經(jīng)過一晚上的發(fā)酵,迅速在全網(wǎng)炸開。熱搜前幾條包攬了‘藍盛資本’‘陳雪茹自殺’‘民族企業(yè)遭到迫害’等敏感字眼。一時間,林晚和祁南驍都上了熱搜,并且在有心人的故意運作下成了熱搜第一。
事情發(fā)酵時,林晚跟祁南驍已經(jīng)到達體育局了,兩人在車上摩擦了半天,林晚忍無可忍:“我要下車了!
祁南驍像極了第一次送孩子上幼兒園的家長:“我陪你去宿舍!
林晚說:“你進不去。”
祁南驍坦然道:“我給你們局長助理打個電話,放我進去。”
林晚眼帶狐疑:“你能不24小時黏著我嗎?”從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黏著她都多久了。
祁南驍拉著她:“婚姻里總要有一個黏人的,你不黏我,只好我黏著點你,我們才不會走遠!
林晚道:“聽起來你很有經(jīng)驗哦!”
祁南驍抱著林晚,正準備用嘴堵住她的胡說八道,中控響,他接通,傳來司機的聲音:“祁先生,有人在偷拍你和夫人!
祁南驍順著后座往后看一眼,體育局馬路對面的垃圾桶后面有一個相機長炮鏡頭正對著他們的車,他沉著臉說:“把人揪出來!
林晚聞言,側頭看了眼祁南驍。祁南驍掛斷中控,聲音如常道:“有人偷拍!
林晚順著他的視線往后看,司機已經(jīng)跑過去抓人了。
祁南驍對林晚說:“我下去看看,你不用下來!
司機也是練家子沒多久就把逃跑的狗仔抓了回來,連帶著他的相機也被拿了過來。祁南驍接過司機遞過來的相機,看了眼里面的照片,發(fā)現(xiàn)只拍了他的車牌號,以及對著他車子的視頻,看樣子是想錄下他和林晚下車的視頻。
那狗仔見到祁南驍,反倒是挺直腰板,抬著下巴道:“你們想干嘛?你們抓我是犯法的!
祁南驍嗤笑一聲問道:“你是誰派來的?”
狗仔繃緊身體,梗著脖子不屈服:“我是代表人民來監(jiān)督你們的!
祁南驍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對于這種傻缺,祁南驍懶得跟他多說一句話,直接把相機里的內(nèi)存卡給拔了。
那狗仔掙扎著要搶,祁南驍直接把相機扔了過去,狗仔嚇得趕緊護相機。
祁南驍拿著內(nèi)存卡直接回到車上,司機留在原地給那狗仔扔了筆現(xiàn)金算是賠償他的內(nèi)存卡。
林晚見祁南驍回來,關心道:“怎么了?”
祁南驍面色如常的道:“狗仔偷拍!
林晚蹙眉:“那邊安排的?”
祁南驍將手里的內(nèi)存卡剪斷道:“還不清楚,我讓人去調(diào)查了!
林晚聞言,不再說什么:“我要下車了,你趕緊回去吧。你現(xiàn)在也是半個名人,要是敢趁我不在家在外面花天酒地被人偷拍了,我們就完了!
祁南驍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
林晚被吻得連氣都喘不了,又舍不得打他,只能任由他作祟。
這個吻一直持續(xù)到,林晚覺得快要窒息了,祁南驍忽然度來一口氣,才放開她,他呼吸沉重,沉聲說:“我不會給你機會甩了我的!
林晚目視前方,沒出聲,一直調(diào)整呼吸。祁南驍追問:“我每天都給你報備行程,晚上給你打視頻打到通宵好嗎?”
林晚橫了他一眼:“不好,我要訓練,沒時間理你!
祁南驍似笑非笑:“沒關系,我可以等你休息了再找你!
林晚:“”
兩人還在車上摟摟抱抱時,網(wǎng)上輿論再次翻天覆地。
有人帶節(jié)奏搞陰謀論,表示祁家這是要搞壟斷,呼吁上頭好好撤查,這種搞壟斷的資本家早就該毀滅了。
諸如此類的話,比比皆是。
熱搜高掛第一,事情愈演愈烈,藍盛資本早在第一時間就發(fā)聲斥責陳雪茹表弟單方面的言論,表示已方于陳雪茹女士的自殺毫無關系。但并沒能就此堵住悠悠眾口。
與此同時,又有一股勢力在全網(wǎng)將熱搜撤掉,刪新聞,去詞條,封好。
陳雪茹表弟更是在直播間里上演自己被人用力敲門騷擾的戲碼。
這事就是個導火索,一下子點燃了群眾的炸藥庫,越來越多人站出來指責祁南驍富可敵國,權勢滔天,目無王法。
是誰給了祁家如此大的權利,祁家憑什么要阻止老百姓發(fā)聲?
究竟是他目中無人還是做賊心虛?
同時有人帶節(jié)奏支持周氏集團的產(chǎn)品,支持陳雪茹,以及她的表弟。
一波節(jié)奏帶下去,周氏集團的產(chǎn)品成交量呈指數(shù)增長,各大電商平臺都有不少網(wǎng)友涌進去購買。以至于倉庫壓根就沒有如此多的貨可以供應,高層就讓人把倉庫那些過期的貨換標簽補上發(fā)出去。
有員工質(zhì)疑這樣不利于企業(yè)長期發(fā)展,反而被高層開除了。這個員工第一時間在網(wǎng)上提醒大家,卻被不少網(wǎng)友沖,其中不少是竇銘他們買的水軍。
夜店VIP包間里,一片紙醉金迷,秦東言叼著煙坐在昏暗處里。
竇銘摟著兩個女公關跌跌撞撞往其中一間房間里去,伴隨而來的還有他和女公關戲鬧的嬌喘聲。
沈懷川余光瞅見了很是鄙夷,他給自己倒了杯酒跟一旁的秦東言道:“你找人撤了熱搜?”
秦東言但笑不語。
沈懷川垂眸,熱搜的事果然是秦東言一手安排的自導自演的戲。就連陳雪茹也是他暗示竇銘把她給殺了嫁禍給祁南驍。
秦東言這個男人一直都很邪性,他就像一條毒蛇一樣,陰鷙狡猾,所有跟他有合作的人,他都有他們的把柄,包括他自己。這也是沈懷川內(nèi)心很排斥跟他合作,但又不得不聽從他吩咐的原因。
“接下來你有什么計劃?”
秦東言吐了口煙,眼鏡背后劃過一抹精光:“處理我爸交給我的資產(chǎn)!
沈懷川眉心微蹙脫口而出:“你要跑?”
秦東言笑容一頓,神色陰鷙的看向沈懷川。
沈懷川緊握酒杯,他咽了咽喉結轉移話題:“不出你所料,今天A股開盤,我們的股票大漲!
最近兩個月,他旗下的產(chǎn)業(yè)一直受到各種阻撓。因為之前女網(wǎng)紅被偷拍的事,酒店也面臨起訴。他并不擔心那個女網(wǎng)紅,對方真要是個單純的網(wǎng)紅他直接一筆錢打發(fā)或者找個理由弄進精神病院就行。
可偏偏對方背后還有祁家和蔣家在推波助瀾,他現(xiàn)在也頭疼。關鍵是還找不到那個女網(wǎng)紅,而她一直在網(wǎng)上發(fā)聲操縱輿論。
導致他公司的酒店業(yè)務一落千丈,他表面是豪天集團的CEO,但股東高層可都是秦東言,說白了他就是個打工,秦家還有他背后的利益集團才是豪天的真正幕后黑手。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秦東言卻早早通知他把集團幾個主要業(yè)務依次賣給幾個資方股東,其中最大的接盤俠一個就是竇銘那邊聯(lián)絡的周氏集團食品和護膚品都被他們拍下。
隨后秦東言高價出價收購這些資產(chǎn),但是收購的條件是要他們分別在市面上將這幾個產(chǎn)業(yè)洗白,尤其是輿論風向要從原來的差評向好轉移。所以,收購款秦東言提出只能分開給。對方達到一個要求,秦東言便付一筆錢。
幾個股東為了轉變輿論恨不得親自下場當人設,居然在幾個月的時間里,真的扭轉原本在沈懷川手里爛掉的業(yè)務,成為了年輕人喜聞樂見的酒店、食品、護膚品、教育等行業(yè)。
這邊談好了,秦東言轉身找了個朋友手下一家岌岌可危的上市公司,兩人合作設計了一個局。
在酒店、國際學校,護膚品,視頻等業(yè)務好評不斷之時,該上市公司發(fā)布公告增發(fā)股票聲明考慮要買酒店、食品、護膚品、教育這幾家公司的股份,以及還要用股票置換的方式收購秦東言手里的股份。
這個消息一出來加上輿論的炒作,A股的散戶們都去研究這幾家公司,一個酒店行業(yè),一個是教育行業(yè),一個女性向的食品、護膚品,怎么看都是前途光明。
散戶們尋思著all in往里沖就對了。沒多久,這倆公司的股價直接翻倍了。
投資這倆家公司的股民們都在狂歡,秦東言安排不少媒體、所謂的財經(jīng)博主大肆炒作這幾支股票,不少人都急眼了甚至加杠桿、貸款也要購入這兩個公司的股票。
揚言,這把要是贏了,就是實現(xiàn)財富自由。
秦東言抿了口紅酒,漫不經(jīng)心道:“銀行那5個億的貸款拿下來沒有?”
沈懷川蹙眉:“還沒。約了陳行長吃飯,遲遲沒答應!
秦東言道:“盡快把貸款拿到,不惜一切代價!
沈懷川瞳孔微動,如果一開始他還是懷疑的態(tài)度,那么此刻他可以斷定秦東言肯定是要跑了。
秦東言最近不是處理手里的資產(chǎn),就是在股票市場上大肆活動,如今還要他盡快把貸款的事拿下來。種種跡象都表明,秦東言在準備后路。想到這,沈懷川后背都濕了。
秦東言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眼沈懷川,隨即緩緩起身指尖彈了彈袖口上的褶皺,語氣淡漠著開口:“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心里有數(shù)。”
說完,他便起身往外走,女公關趕忙跟上去摟住秦東言的腰,嬌嬌艾艾。
沈懷川坐在原地,汗如雨下。他早該知道的,與虎謀皮,不會有好下場的。
如果按照秦東言的動作,他將會在國內(nèi)卷走一筆巨款,而他如果不盡快做打算只會留下來成為替罪羊。
他不能成為這個替罪羊,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這個人上人的地位,他不能再跌回去了,那不是歸宿,那是萬劫不復
——
林晚住進宿舍的當天晚上,就收到祁南驍?shù)囊曨l。她這個房間是剛好分剩的,只有她一個人住。
林晚也不怕被別人聽見,回到宿舍,下意識掖了下耳邊的碎發(fā),林晚慢半拍接了視頻。
兩秒后視頻中映著熟悉的面孔,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祁南驍?shù)溺R頭有點奇怪,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是俯著拍的,這種死亡角度都能把他拍得這么好看,果然帥哥沒有死角。
林晚道:“你在干嘛?”
祁南驍?shù)溃骸胺潘丛琛!?br />
林晚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一個人洗?”
祁南驍聞言舉著手四處轉一圈:“來吧,老婆大人好好檢查下!
林晚笑了笑:“不跟你玩了,你要洗澡,我就不打擾你了!
祁南驍連忙道:“等一下,我給你看個東西。”
林晚眨了眨眼:“什么?”
祁南驍神秘兮兮:“你看好了,是個大驚喜,可別錯過了!
他這么一說,林晚倒真的起了興趣,好整以暇的等著他轉鏡頭。
祁南驍透過視頻目不轉睛的盯著林晚的眼,忽然鏡頭一轉
林晚就這么猝不及防看見他大半光裸的腹肌,小麥色的,以及腰下的
一晃而過
待林晚想起那是什么后,頓時一陣紅溫,不是羞的,是被氣的:“祁南驍!你是暴露狂嗎?”
視頻里重新恢復祁南驍?shù)逆移ばδ槪骸绑@不驚喜!”
林晚面無表情:“趕緊洗你的澡!”
祁南驍說:“你還想看嗎?”
林晚:“我不想,辣眼睛!”
“瞎說,你之前可喜歡它了,夾得緊緊的!
林晚忍無可忍:“你的男德呢?”
祁南驍對著視頻耍無賴:“只有這樣你才能對我夜不能寐。”
林晚眼皮直跳:“你要不要臉?”
祁南驍說:“不要,都給你。”
林晚說:“我也不要,你自己留著,再見!
祁南驍語氣慵懶道:“我們分開的第一晚,你就忍心跟我聊五分鐘的愛的?”
林晚絲毫不遲疑的掛了電話,祁南驍沒有再打過來,只是回了個很賤的表情包。
第69章 他是希望
林晚在集訓的同時, 祁南驍在外邊非但沒有輕松,反而忙得腳不沾地。
首當其沖的就是先是解決網(wǎng)上的輿論,他本人親自到公安局接受調(diào)查。經(jīng)過警方多次排查后, 證明他跟陳雪茹的死沒有任何關系。隨后公安局便對此事在網(wǎng)上做了一翻解釋,卻遭到大量網(wǎng)友的抵制和懷疑。
有些人是明顯的水軍, 有些是被帶了節(jié)奏的普通人,在陳雪茹一家和祁家面前,許多人毫無理智的支持陳雪茹的表弟陳楠。
再加上, 陳楠的確會演戲, 一會兒直播自己被黑惡勢力毆打威脅, 一會演自己被各種限流, 一會表示自己被祁家打壓生活拮據(jù)等等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警察上門例行詢問還被人拍進視頻里,掐頭去尾使勁抹黑還鬧上熱搜, 這事整得警察的公信力都出了問題。
上面不得不過問祁家,祁占山年近90了還要為了此時操心。
祁南驍?shù)弥耸潞,氣得恨不得把陳楠給沉海里。那些人正面對抗上贏不了他,也就只會搞些惡心人的事。禁詞條降熱搜的事, 是他們干的,鍋是要他祁南驍來背的。
祁南驍忍無可忍, 直接讓律師起訴陳楠造謠,尋釁滋事。
同時藍盛資本還在官網(wǎng)上表明,堅決不會放過一個造謠者, 將會追查到底。
陳楠看到網(wǎng)上消息時,忐忑不安的給竇銘打電話:“竇銘, 祁家決定要起訴我了,這事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這事一開始就是竇銘慫恿他干的,只要他把輿論炒起來就給他一筆大錢, 還保證會保護他的安全,不讓他被祁家報復。但是祁家還是對他出手了。
陳楠很清楚自己加上整個周氏都不會是祁家的對手,更別說周氏現(xiàn)在都被竇銘給控制了,他分到的只有一點錢,壓根沒有話語權。
竇銘面上冷笑,開口安慰道:“楠哥,再堅持一下。你放心,我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
陳楠已經(jīng)吃不下他畫的大餅了,質(zhì)問道:“造謠警察那件事,你們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直接發(fā)布視頻了?還給買上熱搜,你們要干嘛?那可是警察!”
竇銘不以為意:“陳楠這段時間你漲粉這么多,也賺了不少錢了。還把周氏集團的倆大產(chǎn)業(yè)帶火起來。這些熱度可都需要你來維持,你可不能現(xiàn)在撂挑子。你兒子在美國要是遇到什么槍擊可怎么辦?”
陳楠當即臉色一變:“你威脅我?”
竇銘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適當松了語氣:“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只有我們大家都好,才能安全度過這場風暴。再堅持堅持,等把倉庫庫存清光,我就安排你們夫妻去見你兒子!
陳楠收起手機,第一反應就是事情不會這么簡單。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跟祁家對抗,這是要他跟整個公檢法對抗。
這些人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他當出頭鳥激怒祁家,拉拉祁家下水,還要挑戰(zhàn)權威,這事鬧最后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很明顯竇銘跟他背后的人已經(jīng)壓根不想管他了,陳楠清楚的感覺到身不由己以及危險逼近的氣息,他怕祁南驍真的搞他全家,更害怕權威。
當網(wǎng)上曝光臥底記者拍到他賣的兒童食品生產(chǎn)過程,并且還拍到生產(chǎn)工廠衛(wèi)生臟亂不堪,還使用違禁品、致癌物時,陳楠就知道事鬧大了,他兜不住,竇銘也靠不住。
陳楠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讓妻子收拾行李:“趕緊收拾好衣服,咱們現(xiàn)在就去機場!
“怎么了?”
“周氏集團的產(chǎn)品出問題了,我們之前帶那么多貨,很多小孩吃出問題,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先去香港,再去美國找兒子。”
“好!
夫妻倆用最快速度收拾好行李,連滴滴車都不敢叫,生怕被人認出來。
路上,李楠開車讓妻子盡快計算下手里頭的資產(chǎn),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把股票基金解套,積攢資金出國去找兒子,等兒子一畢業(yè)就留在美國工作,他們夫妻倆就能留在美國。他這段時間也賺了不少錢,資金加起來怎么也得上億了,在美國怎么說也能過上中產(chǎn)的生活。
“怎么樣?”李楠見妻子一直不說話,一邊加速踩油門,一邊詢問。
他妻子握著手機的顫顫巍巍,見她這樣,李楠不耐煩的側頭再次追問:“到底怎么樣?我們買的那些股票都是優(yōu)質(zhì)股,就算跌也只是損失一點本金而已,你這是什么表情?”
“沒沒了。”
李楠蹙眉:“什么沒了?”
他妻子崩潰哭出聲:“股票快跌沒了。”
今天上午一則新聞橫空出世,原本和秦東言合作的那家上市公司突然發(fā)布公告,大至意思是綜合考慮下來,不考慮收購原本看好的公司。其中周氏的食品、護膚品更是一早被曝光源頭工廠管理混亂、衛(wèi)生安全堪憂,給顧客發(fā)的是過期產(chǎn)品等丑聞。
一時間,原本被炒作上去的幾支股票當即立馬大跳水,無數(shù)股民虧得底朝天。李楠原本在股票市場里只投入一千萬本金,并且明令禁止他妻子投這幾支股。
結果他妻子因為貪婪,見大家都買那幾支股票漲了一倍多,她也跟著加倉,又投入了五千萬,等于除了房子、車子她把家里的流動資金都投了2/3進去。光是一個早上就虧了幾百萬。
李楠知道后,怒不可遏地捶著方向盤:“我不是讓你別碰那幾支股票嗎?”
“我不知道,我看大家都買!
李楠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漲:“他們吃屎,你怎么不去吃啊。你現(xiàn)在快點給我把股票解套。”
“賣不掉了嗚嗚嗚!
李楠聞言,顧不得正在開車,伸手過去搶手機,看到手機屏幕里那停止交易的頁面,氣得腦袋一片空白,他眼里只有股票的紅與綠,根本沒看到紅綠燈,行至十字路口,所有車都已經(jīng)停下,只有他的車加速往前沖。
‘砰!’的一聲巨響,李楠駕駛的小轎車直接被趕著通過紅綠燈的泥頭車給壓扁了。泥頭車原是想剎車逼停的,沒想到因為慣性車尾轉了半圈還是側倒在地,剛好把李楠那輛車給壓得粉碎。
——
車禍的事,在事發(fā)后半小時內(nèi)就上了熱搜,轎車里的兩人都是當場死亡。
當?shù)弥勒呔褪抢铋蚱迋z時,不少網(wǎng)友高呼:蒼天有眼。
缺德的事干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給小孩子吃的零食居然是用過期食品,還添加違禁品,這夫妻倆是生怕毒不死祖國的花朵!
無獨有偶,網(wǎng)上很快有人曝光李楠私下里跟女公關廝混說漏嘴的視頻。
視頻里,李楠穿著浴袍喝得半醉在酒店里跟女公關吹噓自己是人上人,如何在短短一個月里利用陳雪茹賣慘賺到一個億,并且還對網(wǎng)友各種辱罵。
這個視頻發(fā)出來后,馬上引來各路大V,小V爭相轉發(fā),網(wǎng)上一片嘩然。網(wǎng)友拿你當同志,你拿網(wǎng)友當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曾經(jīng)支持李楠的‘家人們’一時間紛紛到網(wǎng)上討伐他們夫妻倆。
然而,人死如燈滅,大家就是想要退款賠禮都找不到人了。
什么假一賠十都是假的!
周氏集團?更不用說了,人家主播都是直播時突然接到公司倒閉的消息。高層卷錢走人,公司幾百上千員工鬧到高層辦公室門口才發(fā)現(xiàn)他們?nèi)芰恕?br />
隨后有個ID為‘上善若水’的賬號發(fā)貼,說他曾經(jīng)是周氏的高層之一,發(fā)了幾千字長文,說他早在幾個月前就辭職了。
期間提到了陳雪茹在她丈夫死后不出半年就有了新歡,并且縱容這個小白臉干擾公司。這個小白臉就是南市大名鼎鼎的竇家的少爺,竇銘!
在這半年期間,竇銘不斷往公司高層塞人,且無法無天,目無王法,多次強制要求工廠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添加違禁品。并且往財務部塞自己人,卷走公司大量資金。
那時的周氏集團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發(fā)貼人表示,他那時雖然已經(jīng)離開周氏集團了,但還是私底下偷偷提醒陳雪茹注意竇銘,事后還將證據(jù)拿給她看。
當時陳雪茹也表現(xiàn)出很氣憤,且揚言要讓竇銘凈身出戶。
可就在發(fā)貼人見了陳雪茹不久后就看到了陳雪茹突然自殺的新聞。發(fā)貼人表示很震驚,看到網(wǎng)絡輿論都轉向祁家時,他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于是他一直暗中調(diào)查,最后發(fā)現(xiàn)竇家早在不久前就因為南市的掃黑除惡而被影響,海笙集團宣布破產(chǎn)。而那個時候也正是周氏集團的資金大量流失的關鍵時候。
發(fā)貼人懷疑,竇銘將周氏的資產(chǎn)偷偷轉移到竇家。
不僅如此,發(fā)貼人還調(diào)查到竇銘疑似和某個有強大背景的人聯(lián)合在股票市場做了個局。在南市的那場掃黑除惡行動中,沈懷川的豪天集團也被波及到,面臨著資金短缺,合作商跑路,隨時破產(chǎn)的問題。
豪天集團因此開始布局斷尾求生,將集團產(chǎn)業(yè)打包分批賣了出去。其中食品和護膚品產(chǎn)業(yè)被竇銘接收到周氏集團。
從那開始便有人布局,某上市公司宣布要收購這些被豪天集團賣出去的產(chǎn)業(yè),大肆報道并且增發(fā)股票。
但是只給了周氏集團1個億,相當于該上市公司是用股民的錢去買了周氏集團的食品公司和護膚品公司。上市公司先拿走一部分資金,等竇銘那邊聯(lián)合陳楠利用陳雪茹的死大量炒作后,成功帶起貨把品牌打響。
該上市公司便在股價快速上漲時瘋狂減持,在這個過程中撈了十個億。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個上市公司是大贏家時,真正聯(lián)合上市公司做局的秦東言才是真正的大贏家。
他用本屬于自己的豪天集團,且已經(jīng)是臭名昭著企業(yè),成功運作起來,并且在股票市場上各種操作,空手套白狼賺了幾十個億。
同樣的套路秦東言用過不只一次,只不過周氏集團因為竇家和祁家的原因被大眾所著。在這場長達一年多的商業(yè)拉扯戰(zhàn)中,秦東言瘋狂斂財幾百億,同時還利用這些資產(chǎn)撬動銀行,貸款出大筆資金。
秦東言這一瘋狂舉動,本應該早就被監(jiān)控到的,并且及時給予阻止,可為何秦家依然可以如此無法無天?
凌岳發(fā)完貼子后,便退出頁面,一口氣喝干杯子里的威士忌。隨即他便撥了個號碼出去:“莫先生,貼子我已經(jīng)成功發(fā)出去了。”
“辛苦了!
“不辛苦,我也不想老周辛苦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被那些人搞成如此!
——
事情發(fā)酵得很快,在祁南驍?shù)耐撇ㄖ鸀懴潞芸焐狭烁鞔笾髁魃缃卉浖臒崴。群眾們義憤填膺,網(wǎng)民們怒不可遏自己的善良被陳楠欺騙了,股民們痛不欲生自己的錢被這些蛀蟲撈走了。
秦東言早在貼子還沒發(fā)之前就收到消息,收拾行李包路。
“保叔,來不及了,快點把這些文件燒掉!
“是。”
秦東言抬腕看了眼手表,隨后從沙發(fā)上拿起西裝外套便出了門上車。
路上,他接到竇銘的電話,不耐煩的接通。
“東言哥,你快救救我,警察不知道從哪里找到我殺了陳雪茹的證據(jù)正通緝我!
秦東言諷刺一笑,傲慢輕蔑的語氣道:“陳雪茹是你殺的,你找我做什么?”
竇銘聞言臉色一變,怒吼道:“秦東言你裝什么裝,那藥還是你給我提供的,陳雪茹的死你也脫不了干系。”
秦東言嘴角扯起冷意,波瀾不驚的掛了電話,隨后直接把手機扔向窗外。一顆廢棋就敢跟他叫板,他還是手段太溫柔了。
車子一路飛弛,趕到了京市國際機場。
為了以防萬一,秦東言還用了另一張身份證買了最早飛往新加坡的票,安檢、候機一切都很順利。
秦東言心底的情緒才逐漸放松下來,他拿著手里的老式按鍵機,笑得無比猖狂。視線落在護照上,金邊眼鏡后面的眸子露出不屑。
等他成功落地美國,下半輩子就有數(shù)不清的財富可以揮霍。祁南驍以為把他國內(nèi)的產(chǎn)業(yè)搞垮了就能贏了他?做夢,真正的資金,他早就運作出來了。
就是可惜了,沒有睡到林晚那樣的大美人。
在這件事上,他承認是祁南驍贏了,早知道當初就在林晚還沒有保鏢保護之前,就把她騙出來想辦法給弄暈找人輪了。
那樣惡心祁南驍才有趣。
秦東言眼眸微瞇,陰森森一笑,沒關系,來日方長。
登記聲響,秦東言慢條斯理起身,經(jīng)過長廊時,他看到了那架即將帶著他飛往自由世界的飛機,眼神陰鷙而狂熱,如同一只即將失控的瘋狗。
可就在他準備踏入飛機入口的時,身后兩道高大的身影將他照住。
秦東言心底生起一股不詳?shù)念A感,他下意識抬腿要跑,身后的警察立馬行動三兩下便把他摁在地上
“你們憑什么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美國公民,你們沒有權利抓我。”無論秦東言如何吶喊掙扎,警察依舊秉公辦案。
同一時間,被抓的還有正逃往鄉(xiāng)下的竇銘,他一身粗布爛衣坐在農(nóng)民的三輪車里,想要逃避警察的抓捕?上г谔炀W(wǎng)面前,任何活物都跑不了。
兩人被抓后,很快供出沈懷川。
——
轉眼五月來到,這段時間里,祁南驍和方茗澤、蔣酌、梁景宸聯(lián)手對抗秦家以及秦家背后的利益集團,雙方的較量從商場到金融再到輿論,不死不休。
林晚的生活并沒有什么變化,反而因為日漸臨近的奧運會而更加刻苦訓練。
網(wǎng)上的事,林晚不懂但也清楚秦家和他背后的利益集團徹底完了。周圍隊友都在討論前段時間的股市動蕩,有人慶幸自己沒虧錢,有人后悔自己投了那幾支股票賠死了。
林晚吃完晚飯,背上雙肩包跟著吳添一起往大門走去。
明天是周日,可以休息。
吳添余光看見她神情雀躍,調(diào)侃道:“心情很好?”
林晚挑眉:“那可不,今天劉主任可是夸我進步很大!
吳添背著手,瞪了她一眼:“收起你的尾巴,運動員最忌諱驕傲自負!
林晚攬著他的肩膀,倆人像好哥們一樣走著。
吳添道:“我看網(wǎng)上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你爸那事什么時候出結果?”
如今說起林國冬,林晚不再那么心情沉重了,她道:“調(diào)查組跟我說快了!
吳添語氣輕松了不少,停下腳步看著林晚道:“這一年發(fā)生這么多事,相信你的心境也有所變化,蛻變成更加優(yōu)秀的自己。期待你在奧運會上展露鋒芒!
兩人此時剛好走到大門保安亭前,林晚回頭,泛黃的路燈在她周圍圈出一道淡淡的光,她的眼眸如星辰般光影燦爛,熠熠生輝:“是。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一定會成為你手下最優(yōu)秀的運動員!
吳添輕揚唇角,轉身離開時還沖背后的林晚豎起大拇指。
林晚也忍不住笑了,開朗而又充滿生命力。
轉身朝不遠處的車子走去,祁南驍安排的司機和保鏢一早就在門口等候。
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看見后座上的人,林晚有些驚詫:“你今天怎么有空來了?”
這段時間,祁南驍一直忙于工作上的事到處飛,快半個月沒來接她回家了。
祁南驍關掉手機,抬眼看著林晚,忽然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兩人唇舌相觸,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盒,越發(fā)濃烈。
祁南驍素了半個月,早就憋不住了,把林晚逼到角落越吻越兇,掌心也不老實鉆進她的衣擺往里探。
林晚渾身發(fā)軟,下意識看向車子前面,幸好擋板已經(jīng)被按下,隔絕了前后。
“想不想我?”祁南驍?shù)吐晢枴?br />
林晚臉紅脖子紅,軟聲道:“想!
祁南驍馬上低頭啃著她的鎖骨,她微微仰頭,狹窄的車廂里,呼吸聲被無限放大。
林晚怕他來真的,一把按住他的手,暗自調(diào)整好呼吸道:“餓不餓?”
祁南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餓!
林晚自然看懂了他眼里的餓是哪種餓。兩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各種忙碌,以至于夜間交流幾乎沒有。也難怪祁南驍現(xiàn)在如豺狼虎豹似的盯著她。
林晚軟聲安撫:“乖,現(xiàn)在吃只能吃半小時,回家吃,可以吃一晚上。你想要哪種?”
祁南驍眼眸發(fā)亮,把人抱在腿上坐著,緊緊抱著:“我兩個都要!
林晚:“”
好在祁南驍知道分寸,沒有真刀真槍干,就是磨著也挺難受的。
回到家,司機還沒下來開車門,祁南驍就拉著林晚下車往樓上去,他一只手牽著她,一只手勾著外套堪堪遮住腰下的風光。
林晚只覺得好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一進臥室,她就被祁南驍壓在門板上,本以為他會很急促粗暴,沒想到他卻格外有耐心。輕吻著她的眉心,舌尖化成游魚一路往下,腰窩是她敏感的地方,便多賴一會兒。
兩人從門口一直吻到床上,祁南驍伸手條件性的打開床頭柜取出小盒子
“你別這么緊張!
他故意調(diào)侃她,還拿下她抵咬在唇齒間的手,一根一根捋開手指,握緊。
林晚只覺得渾身緊張,呼吸一下比一下重:“南驍。”
祁南驍抬起頭,聲音低沉誘惑:“叫老公”
平時沒太這么叫過,林晚不太適應這個稱呼
長夜漫漫,林晚如茫茫海上的一搜小船
直到力竭,睡過去。
祁南驍?shù)皖^輕咬住她的下唇,看著她紅暈的臉頰,心里還是忍不住心動,即便兩人結婚一年多了,他很多時候見到她還是會心動。
祁南驍勾起唇角,自顧自地繼續(xù)。
一直到結束,祁南驍快速清理好一切,把洗完澡的林晚抱回床上,他依然生龍活虎,一手摟著她,一手伸向床頭柜拿手機,卻不想拿到林晚的手機。
剛好,他看到了手機頁面上有個陌生人發(fā)短信過來,語氣怪異得很。他怕又是周惠騷擾她,便打開了林晚手機。
他們兩人都知道對方的手機密碼,對于對方看自己手機的行為也并不排除。
祁南驍看完那幾條陌生短信,臉上帶著蔑視的神情。
那人似乎不死心,從發(fā)短信改成打電話。
祁南驍眼眸微頓,只思考半秒,便接通電話。
沈懷川聽到林晚的電話被接通,心情激蕩:“小晚,睡了嗎?”
那邊沒人說話,沈懷川也不介意了,如今他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只是想找一個人傾訴。
“讓你失望了吧,我背著你做了那么多壞事!
“還記得當年我們跟教練一起立下的誓言嗎?”
“對不起,是我忘了初心,我愧對于教練的培養(yǎng)!
“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你,如果沒有叔叔的事,我們是不是”
祁南驍聽不下去了,俊逸的臉上露出嫌惡、鄙薄,不耐煩的打斷:“少他媽的假惺惺,從你跟林晚的仇人一起合作時,你就不配出現(xiàn)在林晚面前!
沈懷川聲音驟冷:“林晚呢?你憑什么拿她手機?”
祁南驍彎起嘴角,倨傲的語氣:“她睡著了,有事別找她,沒事更別找她。我們夫妻很忙,沒時間浪費在你這種垃圾身上!
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沈懷川陰沉著面孔,在某一刻突然將桌上的獎牌和獎杯推倒在地。
劇烈的破碎聲響徹在寂靜的別墅里,門外剛趕到警察聞聲直接撞開沈懷川的臥室門,大喊:“不許動,手抱頭,蹲下!
第二天起床后,祁南驍主動報備昨晚接到沈懷川電話的事,林晚聽完,有點唏噓。沈懷川一直都是擊劍隊的偶像,要不是他利欲熏心,與虎謀皮坑害老百姓,大家依然會尊重他。
可惜了
——
天朗氣清,日子過得充實且自在。
就在各大媒體都把焦點對準下個月即將到來的奧運會時,網(wǎng)上空降重大新聞。
熱搜第一:林國冬。
祁南驍還刻意打點各大藍V官方號重點報道。
一時間全網(wǎng)皆知,林國冬是被人給陷害的,并非真正貪污國企公款。
官方賬號還罕見大篇幅報道了林國冬的履歷,他年輕時是一名優(yōu)秀的戰(zhàn)士,退伍后進入國營工廠從一名小小的技術工人一步步走向管理崗位,在國企改革的時代,更是勇于創(chuàng)新,救國企于危難之中,成功將國企轉型,保住了萬千職工的飯碗。他從業(yè)幾十年矜矜業(yè)業(yè),清清白白,從未私自占用過國家一分錢,卻因為不與小人同流合污而遭到誣陷和迫害,寧死不從最終成了植物人。
官方還表示已將相關涉案人員抓捕歸案,堅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
一時間,林國冬從原來的大貪官形象轉變成堅守信念,勇敢追求正義的英雄。他與小人的斗爭,永不屈服的精神更多的是代表著希望。
林晚比網(wǎng)友更早知道這條消息,調(diào)查組的人早在第一時間就找到體育局向她說明的情況。她每天看著風平浪靜的訓練,其實一直在等這個結果。
當時林晚坐在會議室里,哭得像個小孩,淚流滿面。
當天晚上,吳添給她放了個假讓她回家去探望林國冬。
祁南驍準時來接她去醫(yī)院,林晚帶著一份文件走進林國冬的病房。原本守在外面的公職人員也已經(jīng)接到通知撤退了。
接替這個任務的是祁南驍安排的保鏢。
林晚坐在病床上,將文件打開,將帶著公章的那張紙面向林國冬,雖然知道他不會看見,可她還是想這么做,這張紙是他的信仰。
林晚握住林國冬枯瘦的掌心,強忍著眼淚:“爸,你的事已經(jīng)查清楚了。上面下了文件,白紙黑字聲明你是清白的,是位好同志。你別再睡了,趕緊醒來,還能再為國家奮斗幾十年!
祁南驍從旁調(diào)和氛圍道:“你就省省吧,可別把爸嚇壞了。”
林晚道:“他哪有那么膽小,連抵死不從的事都敢干。”
祁南驍照常給林國冬擦臉,低聲道:“爸,你再不醒來,小晚要把你老底給揭穿了!
語畢,祁南驍捏著毛巾輕輕擦過林國冬的額頭,毛巾綿軟還帶著點溫度,觸碰到林國冬眼睛的那一刻,祁南驍看到他忽然睜開眼,他驚詫的叫了聲:“爸!”。
林晚聞聲看了過去,看見林國冬睜開眼的樣子,激動得直接落了淚:“爸!
林國冬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連眼球也沒動一下。
祁南驍帶著醫(yī)生回來檢查一遍后,給出了林國冬還沒蘇醒的結論。植物人睜開眼睛是正,F(xiàn)象,并不代表就是蘇醒的象征。
即便是做好心理準備,林晚的心還是再次跌入谷底。
祁南驍摟住她,給她支撐點,溫聲安撫著:“小晚,我們要相信爸!
林晚帶著鼻音說:“好。”
至少林國冬有反應了,不是壞消息就是好的消息。
林晚在心里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第70章 起程
林國冬的事調(diào)查清楚, 林晚正式成為代表國家的奧運選手。擊劍隊的官方號也準時在網(wǎng)上公布這一名單。一起的還有江逸、于書雨這些隊友。
自從上次請假去醫(yī)院探望林國冬后,林晚便再也沒有休息過了。時間緊,任務重, 整個擊劍隊都在瘋狂內(nèi)卷。林晚每天都要練到晚上九點才開始休息,等回到宿舍洗澡、復盤就快十一點了。忙起來連跟祁南驍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了。
祁南驍一連一個多月都沒有見到林晚, 理性上知道她在忙,但是感性上總還是忍不住失落。
她太忙,上次視頻時看見她人都瘦了。
沒有林晚睡他身旁睡他身旁, 祁南驍晚上也沒睡好, 以前還會每星期見一次, 現(xiàn)在是連視頻都沒時間了。想她想得緊, 有欲念睡不著,睡不著就會焦躁, 一焦躁他就容易發(fā)脾氣。
連帶著祁南驍?shù)南聦俣荚獠簧傺辍?br />
某天,藍盛資本總部。
偌大的高層會議室里,祁南驍一直蹙眉審核文件,他的臉色也比平時要冷, 看到文件上錯誤之處時,合蓋的鋼筆敲在桌面的點數(shù)都能讓人提心吊膽。
這樣的沉默, 讓正在做匯報的人心中不安,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片響后,主位上的男人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口吻一如既往地冷淡倨傲,“方案上面還有錯別字, 你是眼瞎了還是缺心眼了?”
那人聞言如芒刺在身,后背直冒冷汗:“對不起祁總,我回去再想想!
眾人起身離開的時候心都還懸著, 有人忍不住私底下找來莫白詢問,祁南驍?shù)降自趺戳耍?br />
莫白也不知所措,默默祈禱奧運會快點結束吧,祁南驍這樣,他們快要撐不住了——
回家的路上,莫白很隨意的開口說了句:“南哥,你要想林小姐了,可以讓人安排你進去見見她。”
祁南驍剛應酬結束,喝了不少酒,頭暈沉沉的,抿著唇,喉嚨里堵著一口氣道:“你以為我不想?”
他之前天天跟她視頻說要進去見她,不是被她批評搞特殊,就是被她阻止過去。
越想心里就越堵,倒不是氣林晚拒絕自己,他也不知道氣什么,就是不得勁。為此,他一下班就回家拉著保鏢打拳擊,打到爽才肯停。
莫白倒是知道祁南驍氣什么,其實他什么也不氣,就是單純的以前過的太舒服了,現(xiàn)在離開了林晚就生理性不舒服了。身體一不舒服,就凝聚成氣堵心里頭。
想到這,莫白忍不住調(diào)侃:“你這心情就跟女人來例假似的,陰晴不定。”
祁南驍面色冷淡,耍酒氣出聲罵回去:“你是老爺們兒,連個女人的手都沒摸過,整得人事部那男的天天對你放電!
莫白暗自扯了扯唇角,默默加快油門把酒鬼送到目的地算了。
祁南驍回到家十點整,一個人躺在孤零零的臥室里,準時給林晚撥去視頻。本以為會跟往常一樣被她掛斷,沒想到她卻接了。
視頻有些模糊,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邊都是霧氣熏熏的。
祁南驍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咽了咽喉嚨,低聲呢喃:“老婆,想看你”
林晚擦完護膚品,舉起手機就看見屏幕里祁南驍拿著手機,醉醺醺的樣子:“你喝酒了?”
“嗯?”
林晚微微蹙眉:“有沒有喝醒酒湯?”
祁南驍躺在沙發(fā)上,悶哼一聲:“喝了。”
林晚還沒說話。
祁南驍?shù)吐暫骸袄掀爬掀拧?br />
他聲音本就很有磁性,不是那種油膩的性感,而是慵懶中帶著毫不刻意的蠱惑,聽得林晚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林晚看著視頻里映著熟悉的面孔,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她也有點想他了。
“老婆,你在洗澡嗎?”
林晚:“洗完了!
“那我看不到你沒穿衣服的樣子了”
林晚:“”
“你怎么不說話!逼钅向敱犻_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晚。
林晚壓低聲音:“你現(xiàn)在在哪?”
“家!逼钅向斦f完,又可憐兮兮地道:“你才離開幾個月連我們愛的臥室都忘記了!
“你之前還跟我在這個沙發(fā)坐我腰上動呢。”
林晚頭大:“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跟誰視頻?”
祁南驍忽然把手機拿近對著攝像頭親了口:“跟我老婆視頻!
林晚問:“真知道還是隨口亂叫?”
祁南驍解開浴袍,讓空調(diào)的冷氣盡量直接吹到皮膚:“是老婆!
林晚:“你把浴袍穿好,別直接吹冷氣!
祁南驍輕笑出聲:“你想不想看我的裸照!
林晚額角直跳:“我不想。”
祁南驍把鏡頭故意往下移動,林晚連忙喊道:“你再這樣,我掛視頻了!
祁南驍拿起手機,重新對著自己的臉,可憐兮兮:“那你讓我看看你!
林晚無語:“看什么?”
祁南驍直勾勾地盯著她,不說話,垂涎欲滴的樣子林晚一看就知道他沒憋什么好主意。
她順著他的視線往下微微一瞅,就知道他想看什么了,當即罵道:“想得美!
祁南驍磨著她:“看穿著衣服的!
林晚把手機放在桌面上置之不理,開始鋪床。
祁南驍?shù)吐暱拊V:“老婆,我好疼”
林晚頭也不回:“去醫(yī)院。”
“醫(yī)生治不了,只有你能治。”
“我不是神仙,隔空治不了!
祁南驍聲音低沉沙。骸袄掀牛憬薪o我。”
林晚頭皮發(fā)麻,她不用看手機就知道祁南驍在那邊干嘛了。
那熟悉低沉磁性的粗喘聲,簡直是在勾引她。
祁南驍汗珠滴落,呼吸也越發(fā)地粗重:“老婆,你叫我!
林晚掀起被子,將整個人蓋住。
不多時,被子里傳來林晚的柔軟纏綿的聲音,隨后便是祁南驍更加兇狠的呼吸聲。
——
六月的第一個周日,下周就是國家隊要出發(fā)前往奧運村的日子。
林晚被允許短暫地回家休息放松半天。辛苦了四年,也不在乎這賽前的半天訓練,隊里便讓運動員好好休息,京市本地的可以回家見見家人,不是本地的就讓家人前來聚一聚。但也嚴格要求不可以吃、喝外面的食物和水,且休息時間只有三個小時。
林晚只背了幾瓶水便回了柳山別墅。
祁南驍知道林晚要回來,索性攢了個局,把親人朋友都叫到柳山別墅陪她熱鬧。
車子開進別墅大門時,就看到一排人拉著橫幅站在草坪上。
【熱烈歡迎世界冠軍林晚回家!
林晚哭笑不得,她一下車,就有禮花打響,主打的就是情緒價值拉滿,然后各自散開,壓根沒人問她一句關于比賽和訓練的話。
方茗澤和梁子超跑去抓羊,揚言今晚要把它宰了烤羊肉串,理由是這只羊沖他們吐口水,方令雯追在后面阻止。方令雯跟著跑了幾圈,沒跟上,氣鼓鼓往回走:“兩大男人還要跟一只羊過不去,幼稚鬼!
梁景宸抱著蛋黃,斯文矜貴,笑道:“等下你哥回來,我給你抓住,你趁機揍他。”
方令雯喜笑顏開:“景宸哥,你才是我親哥!
梁景宸勾起唇角:“好說好說,待會景宸哥給你買包!
坐在一旁逗布丁的蔣酌瞥了他一眼:“誰缺你那點包了?”
方令雯跑過去指著自己:“我缺啊,白給的干嘛不要,你可別破壞我跟景宸哥的兄妹情!
蔣酌轉頭摸了摸她的腦袋:“看上哪個包,哥也給你買。”
方令雯炸毛:“蔣酌,你摸狗的手摸我頭發(fā)!我跟你拼了!
不遠處,祁南驍和莫白正坐在廚房洗水果。林晚被洛梵自拍了好一會兒,祁昭懿在一旁捧場。
洛梵是今天才跟祁昭懿認識的,兩人卻有捧不完的梗,關鍵是這樣的商業(yè)互吹聽起來一點也不尷尬。
自拍結束,洛梵撐著下巴跟林晚道:“誒,開幕式你也出場嗎?”
林晚點頭:“先頭部隊都會參加開幕式!
洛梵道:“那我得現(xiàn)在訂機票了,嘴角飛洛城的機票可不好買。”
祁昭懿:“不用搶,到時候坐我們自己的飛機,大家一起出發(fā)。”
林晚有些意外:“我們有自己的飛機?”
祁昭懿:“對啊,南驍沒跟你說?”
林晚:“”
恰逢祁南驍端著水果從里面出來,祁昭懿質(zhì)問他:“你居然沒跟小晚公開婚前財產(chǎn)嗎?”
祁南驍順其自然坐在林晚身旁道:“我給了!
林晚眨了眨眼:“什么時候給的?”
祁南驍:“書房那個木箱子,莫白抬給你時,你自己說放書房的,后續(xù)你再看!
林晚想起什么,驚詫道:“你別跟我說那一箱都是資產(chǎn)證明?”
祁南驍點頭,眼帶疑惑地看著她,滿臉寫著“一箱怎么了?很多嗎?”
林晚:“”壕無人性。
后來,大家統(tǒng)一了時間,下周五傍晚,機場公務樓見,除了林晚。
林晚是歸隊后第二天隨國家隊的包機飛往洛城的,整個飛行時間十幾個小時,落地就直接住進奧運村。
林晚被分到和于書雨住一起,異國他鄉(xiāng)的住宿環(huán)境自然沒有自己國家當年的奧運村好。
當天晚上,兩人就跟隊一起去飯?zhí)。那會兒還只有白人飯,林晚點了些牛肉、面包、芝麻菜,一些醬。于書雨過來時,嘀嘀咕咕。
林晚笑她:“以后還想吃新鮮嗎?”
于書雨往嘴里塞芝麻菜,拼命搖頭。國家隊是有配廚師做飯給他們吃的,然而于書雨說落地新城市,。第一頓要入鄉(xiāng)隨俗來食堂吃白人飯,這下好了把她給吃自閉了。
當天晚上開始,林晚就開始倒時差,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然而還沒睡多久,林晚就聽到有人敲她們的門,她起床去開門,就看到賽事工作人員過來要尿檢。
林晚下意識抬手看了眼時間,不到六點鐘就開始尿檢?
檢察官絲毫不在意她們是什么想法,一臉公事公辦,林晚只好叫起于書雨,兩人在檢察官的監(jiān)視下喝完一瓶水,直到有了尿意,又要在檢察官的監(jiān)視下在廁所排尿,之后便是熟練地貼上標簽,把東西交給檢察官。
等人走后,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了。
兩人又馬不停蹄地刷牙應付完早餐背著佩劍去訓練館開始訓練。到達后,大家湊在一起聊天才發(fā)現(xiàn)早上就抽了我們國家的擊劍隊運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