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 041冰雹(3)……
“萬歲爺說得沒錯,可不是天譴嘛。不然好好的,怎么就在八月份天還熱的時候,下起了冰雹。”
王承恩奉承道。“還只在科爾沁草原下,其他地方,哪怕遼東那兒,聽張指揮同知說,遼東那邊只是天氣轉涼,零星落了點冰雹,都不大,還沒落地上就融化了。”
“韃子那邊就這樣算了?”游健挺懷疑的道。“就沒有想過一鼓作氣,繼續進攻山海關?”
王承恩趕緊又說:“萬歲爺,韃子才多少人,咱們遼東守軍又有多少人?就憑‘什么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口號,打到人死,都不可能攻下山海關。”
嗯,歷史上滿清的確沒有攻下山海關,是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主動開山海關放清軍入關的。
游健點頭,又道。“朕知曉你的意思,只不過朕左思右想下,還是覺得時時刻刻防備韃子為好,他們一直賊心不死,想要取代大明入主中原。”
而一旦他們成功,就會因為人數上的自卑,對漢人實施大屠殺。
這是上位者為了穩固統治所必然的選擇。
卻是被侵略者的悲哀。
哪怕論歷史,滿清是華夏最后一個封建王朝,但它剛剛入主中原時,造的孽,也讓游健和他的小伙伴們不喜。
事實上,他們這群九零后零零后才是最愛國的。相反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人,有很多向往國外。
那時候的出國熱,便是剛剛改革開放后。
扯遠了,總之游健只要一天是崇禎皇帝,那么在世的一天都不會讓后金韃子踏出山海關一步。
“冰雹,有意思。”游健又笑瞇瞇的道。“看來朕又可以好好等等蒙古那邊送來的求和詔書了。”
“是的,萬歲爺,蒙古韃子那邊必然又會遞上求和詔書。”
“那朕就坐等。”游健笑著又道。“放心,朕這回定然不會看都沒有看,就將其付之一炬。”
想想還挺后悔的,主要是錯過了一次看邊關外的韃子的笑話。不過好在,料定了蒙古那邊會挨個遞求和詔書,也就不怎么惋惜。
果然如此。很快,先是科爾沁部率先遞了求降詔書,接著蒙古其他部落也紛紛遞來求和書信。
游健都看了,覺得蒙古那邊真的是一篇文章反復抄,不管是先遞求降詔書的科爾沁部,還是后面陸陸續續遞求和書信的蒙古其他部落,書面格式都大同小異,只是稱呼稍微改動了一下。游健甚至能從中找到完全相同的字句。
“做戲都不知道誠心一點。”游健看過之后,果斷將信件付之一炬,末了還感嘆蒙古那邊的不誠心。
“多找幾個讀書人幫忙寫,又能耽誤多少時間。還求和呢,就這態度,真信了,才是地地道道的傻子。”
游健一百個不相信,完全當笑話看。而且呢,還暗搓搓的覺得蒙古甚至不愿意叫他一聲爸爸,算什么真心求和。
“哎,甚至不愿意叫朕一句爸爸。也罷,真叫朕爸爸,朕說不得還下不了重手。”
王承恩從半敞開殿門的殿外走了進來。
披著斗笠,穿著蓑衣,濕漉漉的,外面正在下著雨。雨勢不大,卻密密麻麻,人走在外面,要是沒有戴斗笠,披著蓑衣的話,準淋濕得透透的。
王承恩進殿后摘下斗笠,還把蓑衣脫下。
“萬歲爺。”王承恩小聲的道。“閻大人的確病了,看樣子還挺嚴重。”
游健微微挑眉,他是有心換下閻鳴泰改孫傳庭擔任兵部尚書,結果還沒付之行動,閻鳴泰就病了,這不得不讓游健懷疑,是閻鳴泰故意的。
閻鳴泰猜到了游健的心思,想以體面的方式致仕。
也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游健會滿足閻鳴泰的心愿,讓閻鳴泰體體面面的告老還鄉。
“讓太醫院派一太醫守著。”游健吩咐道。
“喳!”
游健又道。“朕把蒙古送來的書信全給燒了。朕想了想,覺得要給個回復,要是不給回復就開打,有損禮儀之邦的傳統。”
王承恩好奇的問。“那萬歲爺想要給韃子什么理兒開打?”
“他們甚至不愿意叫朕一句爸爸,朕如何相信他們是真心歸附。”
啊這
無話可說的王承恩不得不承認游健這樣的說詞兒,真的絕了。
是啊,連爸爸都不愿意叫一句,措辭還不嚴謹透著濃濃的敷衍,誰相信是真心實意想要歸附的。
別是打定主意,這回利用大明渡過難關,以后選擇合適的機會反水。自古以來,邊塞的游牧民族沒少干這樣的事情。
反復無常,說的便是他們。
偏偏總是有人自以為英雄,不信邪的一次又一次苛刻自己人,給與他們優待。
然鵝結果,大唐的‘安史之亂’便是典型的例子。
“不知是否還是奴婢擬旨。”王承恩略顯小心翼翼的問。
游健點頭,將擬旨的事兒交給王承恩。說句不好意思的話,王承恩的文化素養,甚至比游健這個皇帝還要好。
哪怕游健嘗嘗吹噓自己是個文藝青年,但實際上游健一手字跡,比狗爬稍微好那么一點點。
這還是繼承了原身一切,所能達到的最好水平。
但就跟‘父不嫌子丑’一個道理,游健難道還能想起自己寫字不好看?
游健并不嫌棄,相反還覺得自己適應良好,一手毛筆字寫得比原來的崇禎還要好。
這不能不說不要臉,而是極度不要臉。
關鍵還有一大堆人捧著,說游健寫的字,特別的與眾不同,不愧是當皇帝的。
就跟喜歡做木工活兒的朱由校,每制作出漂亮的家具時,就有一大堆人吹捧天啟帝是大明最偉大的木匠皇帝,一個道理。
游健很自然就接受了吹捧。但是呢,接下來的時光,游健還是利用空閑練字。
目前有所成果,但是呢,比不了王承恩寫的字。
很多時候,游健干脆就讓王承恩幫忙擬旨,自己后面看一遍,然后蓋上玉璽或者私印就行了。
這回也是如此,王承恩很快就擬好旨。游健拿過一看,頓時樂了。
王承恩也是狹促的,將游健先前說的拒絕理由,加以潤色,變得更加氣人。
中心思想依然是‘都不愿意叫游健爸爸,那還有什么好說的’,‘不同意歸附’‘勉為其難的拒絕’
“發出去叭。”游健笑瞇瞇的道:“真想知道蒙古各部收到這樣的圣旨,臉色會如何!”
“可以讓張指揮同知安排人手跟著一塊兒去送圣旨,定然能將蒙古各部該有的反應,會有怎樣的臉色,都一一闡述詳細,好讓萬歲爺知曉。”
“那行。王承恩你來安排,朕相信朕的錦衣衛個個都是人才,定然能很好的滿足朕八卦的心思。”
王承恩果真去安排了,和圣旨同時抵達遼東的,還有一封密折,給張瑞川寫的,作用嘛,自然是將游健的心意說了一遍。
錦衣衛個個都是人才,可不是假話。像幾個身處高位的錦衣衛,手中都有絕活。
羅天縱擅長抄家,而張瑞川,則擅長搞些騷操作,在盧象升手下做事情,盧象升挺包容的,兩者配合的相當默契。一看到密折的內容,頓時拍大腿兒哈哈大笑。
“果然不愧是萬歲爺。”張瑞川將密折遞給盧象升。“的確,都沒有叫咱們萬歲爺‘爸爸’,怎么能相信蒙古韃子是真心歸降。”
盧象升:“韃子的確狼子野心,從來不是真心歸降。只是現如今日子難過,所以才求饒,想要大明憐憫,要真的有心歸降,那就不該和后金勾勾纏纏。”
“或許覺得大明不知曉情況。”
就如后金派出大量的探子,以及收買喜歡南貨北賣賺取差價的商人。很多時候,大明的消息,都不是探子探查到的,而是商人收羅,轉賣給后金的。
盧象升就任遼東巡撫兼薊遼督師以來,隔三差五的就安排人手,清查各關卡,就這,每次都能查出問題來,還基本都是趕赴遼東來做生意的商賈。
可見商賈這玩意兒,多么沒有節操。相反販夫走卒,活躍底層的庶民百姓,卻知廉恥懂國仇家恨。
“要不我親自走一趟?”張瑞川開始道。
“你親自走一趟?”盧象升略顯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張瑞川親自走一趟也是好的。畢竟論奸猾論耍人的功力,誰又能比得上錦衣衛。
“那行。盧某等著張指揮同知帶回來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
多半都是有關蒙古各部落的親王郡王之流,被氣得跳腳,卻又不得不忍著的憋屈樣兒。
至于會不會惱羞成怒,將張瑞川關起來。
張瑞川還巴不得這樣呢,只要敢這樣,遼東方面必然有借口對蒙古主動出擊。
如今冰雹已經連下好一段時間,當然遼東這邊被波及面積少,而關外科爾沁草原連同漠北漠南的地界兒,西伯利亞寒流不止帶來冰雹,還帶來了夾雜雪花,起碼9級左右的寒風。
該說明末清初,不愧是‘小冰川時代’降臨的時候,氣候多變,多天災。像歷史上的崇禎當政時期,人禍就不提了。但是天災,幾乎年年不斷,根本就沒有松懈的時候。
要嗎去年洪水泛濫,沖毀不少良田家園,洪水過后又鼠疫肆意;要嗎今年天旱,赤地千里土地干裂沒有收成的時候,蝗災又來襲。
要嗎明年海嘯海口決堤,瘟疫頻發
可憐崇禎當皇帝的17年里,根本沒過多少舒坦的日子。
他還不如游健呢,最起碼游健來自后世,哪怕平平無奇普通人,但熟記歷史,總能規避不少的危險。
如今冰雹連下,塊頭還不小。蒙古各部落的親王郡王都受傷了,難道苦哈哈的牧民就能幸免于難?
他們只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不然為何蒙古各部落接連遞交文書求和,就是怕在沒有吃沒有藥的情況下再死人。
當然他們敷衍也是事實。
還是那句話,既然沒有當兒子的覺悟,那就別怪被求助的對象,不接受道德綁架。
反正張瑞川親自帶隊前往科爾沁草原,宣讀圣旨的場面,那叫一個‘熱鬧’。
不是修飾詞,而是真真切切的熱鬧。
首先科爾沁部的那波人,就是皇太極大福晉哲哲,未來福臨他額娘大玉兒的娘家,被追封和碩富親王的莽古斯,博爾濟吉特·布和等人,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當然,其他應邀來到科爾沁草原的其他蒙古部落來人,臉色同樣不好看。
而且形容不出來心中的感受。
因為你們從來都沒有叫過爸爸,斷定你們不是誠心認爹,所以拒絕歸降什么的,是羞辱吧!
但感到羞辱的同時,又有莫名的尷尬,充斥內心。
這樣的感受,大概就是為什么這屆的大明皇帝如此的與眾不同。偏偏他對自己超級有自信的同時,還不像‘大明留學生’一樣,心里沒一點AC數。
該怎么辦?
思索之余,聽到‘離譜’的大明圣旨同時,陷入凌亂的他們好像已經沒感覺羞恥,無言的沉默開始蔓延。
該死的!
“這是羞辱。”博爾濟吉特·布和不負眾望的跳了出來。“大明使者,你必須給個交代。”
張瑞川微微挑眉,不屑的道。“想要交代,你配?”
其實這年頭的蒙古人個頭并不高大,很多都身材矮小。因為騎兵的流動性,身材矮小的騎兵,更能操控馬匹。如果身材高大,甚至肥胖,對于馬兒來講,無疑是巨大的負擔。
博爾濟吉特·布和身材卻很高大,主要身為博爾濟吉特·哲哲的哥哥,博爾濟吉特·布和不是騎兵,而是特權階級,不需要勤奮練習騎射,再加上吃好穿好睡好,身子骨可不就比一般牧民來得好。
只是他整個人還沒有張瑞川有壓迫感。
能當上錦衣衛的二把手,都頗有手段,其中大部分錦衣衛都是刑訊好手。
比如張瑞川,別看長得秀秀氣氣,但其實超級兇殘,經他手死的犯人不知凡凡。
就博爾濟吉特·布和一個蒙古郡王,還是后金冊封的,面對張瑞川殺氣四溢的樣兒,不抖腿都算有勇氣。
“這是吾大明皇帝的意思,遵守與否,后果如何,都由你們來承擔。”張瑞川收斂煞氣,又道。“當然,如果你們敢冒著大不韙,將我等抓起來,我等絕不還手,任由你們抓捕。”
說到這兒,張瑞川還瞇起眼睛,笑語晏晏的繼續說。“還是那句話,后果如何,都由你們來承擔。”
真當大明好欺負不成?
怎么?不亂認兒子就是欺負,那就欺負好了!
反正瞅著他們皇帝陛下的意思,遲早要對蒙古下手。
而這次蒙古遭遇百年甚至千年難遇的天災,正是削弱蒙古各部落力量的最好機會。
歷史上沒有被削弱,還連帶著肥了后金一波,那是大明這邊出了‘想以遼人治理遼人’的傻子。
而現在,呵,盧象升、張瑞川、毛文龍等,哪個不是狠角色,還想靠吸大明的血度過難關,鬧呢!
沒一鼓作氣的弄死,都是盧象升太忙了,一時半會兒顧不上來,而不是沒有能力。
“張大人這是威脅?”
“自然是的。”
張瑞川可沒有否認的意思,整個人特別的囂張,根本就不把博爾濟吉特·布和放在眼里。
他看人的時候,甚至充滿了蔑視。
和他面對面的博爾濟吉特·布和很好的感覺到了,甚至還覺得如果自己再敢如此的不識趣,那張瑞川就會大開殺戒!
博爾濟吉特·布和的視線不自覺放在張瑞川身上穿著。
飛魚服,繡春刀,幾乎是錦衣衛的標配。
但張瑞川不一樣,他手中比人多了火銃,并且塞了足足的火藥,真動起手來,張瑞川和他帶著十來名錦衣衛還真就有可能讓在場的蒙古王爺郡王們斃命的同時,逃出生天。
博爾濟吉特·布和額頭開始不自覺浸出汗漬,大冷天的,后背在一瞬間變得濕漉漉的。
有種透骨的陰寒,開始涌遍全身。
“哈哈哈!張大人說笑了。”老狐貍趕緊開口。“大明皇帝的要求,為了牧民存貨,不管多過分,我們都會答應,還望張大人回去后多多美言,我們以后定然老老實實,聽從大明的吩咐,還望大明不要跟我們計較,救草原牧民一命。”
張瑞川微微頷首,沒說同意的話也沒有說拒絕,反正就這么著,博爾濟吉特氏這邊還放下心來,覺得穩了,等張瑞川回去后,大明定然給他們送糧食。
結果張瑞川毫無波瀾的返回,科爾沁部那邊等了好久,依然沒有等待回復。
反倒是游健這邊,得知事情后,整個人都笑得差點喘不過氣。
“要不要這么逗。”
游健哈哈大笑起來,還錘著桌子,將好消息分享給群里的小伙伴們。
小伙伴們,都被張瑞川的操作震驚了。
——王者:你這位手下是個人才啊!難道錦衣衛都是這樣的狠角色。
——霍格二世·王:手段狠?我不覺得啊!
——林琳:的確,感覺張瑞川這個人挺有魅力的。
——肉包:可防小兒夜啼,的確是能人。
——快叫爸爸:去去去,我的心腹愛將,不是你們想擠兌,就能擠兌的。
——神經質:真的不要土特產?
——快叫爸爸:你怎么又在兜售土特產?
——神經質:沒辦法,鬼怪太多了,不兜售的話,我大概會被越來越多的鬼怪給煩死。
——神經質:靠,不說了,老子被女鬼搶親了。
——下夏雨:啊這,該說恭喜嗎?
——林琳:的確該恭喜!@神經質,祝福你們百年好合啊!
——神經質:滾犢子!
——王者:老弟兒別這樣,你應該清楚‘只要下得手,女鬼變產婦’。加油,你幸福的未來正在向你招手。
游健感覺‘神經質’都快哭了。太慘了,怎么能有這樣慘的人呢,害得游健都不知道該安慰,還是保持隊形,祝福‘神經質’。
思索了一秒鐘,游健果斷選擇保持隊形,祝福‘神經質’幸福。因為他,整個10人小群變得異常活躍。就連成功將自己變成龍騎士的二神,也開始上線蛐蛐。
游健后續沒有摻和,而是‘灰溜溜’的滾去批閱奏折。真的,批閱幾個月的奏折后,游健由衷的佩服十年如一日批閱奏折的皇帝。
比如崇禎皇帝,先不說有沒有真正的實力,但至少態度拿出來了。
游健也把態度拿出來了,不過剛批閱奏折沒多久,王承恩就抱著朱慈烺,曹化淳抱著朱媺娖哭哭啼啼的找來了。
游健:“?”
“咋了這是。”游健挺驚訝的問。
“皇子公主想萬歲爺了。”
游健:“哦,想朕了!”
游健點點頭,也沒有說信還是不信,想想就道。“把他們放下吧,等他們在屋里爬。”
其實不是爬,無論朱慈烺還是朱媺娖都會走路了。只是人到底還小,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就跟企鵝一樣,憨態可愛。
“父父。”朱慈烺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一下子抱住游健的大腿。“玩!”
“自己玩。”游健無奈的道。“父皇還要批改奏折呢!”
“父父,吃!”
朱媺娖居然從熄滅的香爐里抓了一把灰,遞給游健。
游健:“”
還真是他的好大女好大兒啊!
游健哭笑不得,只得示意曹化淳和王承恩好好陪他們倆玩耍,自己則繼續批閱奏折。
其實今兒的奏折并不多,不過50來本。且大部分都是寫的雞毛蒜皮的事兒。
這些奏折,游健看過之后,都是給與‘已閱’的回答。
如果碰到奏請說是遭災的奏折,游健都會單獨挑揀出來,然后上朝的時候統一讓文武百官傳閱,然后一起商討解決辦法。
或許是游健的手段太過簡單粗暴,又喜好抄家,現還在朝野中的老臣重臣,都放棄*‘無為而治’的中庸為官之道。
不管是賑災還是解決亂民,都熱熱鬧鬧的討論,最后退朝的時候定下章程。
第42章 Chapter 042琢磨會有酷寒……
游健覺得這樣相當的好,畢竟有些時候還就得用簡單粗暴的辦法,才能更好的鎮住場子。
如果‘主弱仆強’,‘主人’必然會被‘仆人’反噬,倒反天罡,‘仆人’成了‘主人’,而‘主人’則變成渣渣,灰飛煙滅。
朝堂之上熱熱鬧鬧的,只要不從撕逼轉變成全武行,在朝堂之上公然打起來,游健都挺好說話的。
關外那邊,冰雹夾雜著雪花接連下了將近一個半月,原本草原上還有些枯草的,這下子連同灌木樹干在內,全部無了。
光禿禿的一片,要不是土地硬邦邦的,還以為原本的草原已經退化成了沙漠。
如此這般,連飲用水都成問題的情況下,牲畜大批量死亡,到最后有的牧民家里,甚至連一頭牛羊都沒留下,全都死得干干凈凈。就連人口也減少了一部分。
蒙古各部落的親王郡王們,那是整天整夜上火不舒坦,等牲畜死得差不多的時候,卻有一種塵埃落地的感覺。
可不是塵埃落地嘛,他們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傻白甜’的大明來拯救。只得認命的跟后金一條路走到黑。
其實很早以前,萬歷年間,蒙古各部就開始和后金的努爾哈赤有所接觸。
正式勾搭上,也是努爾哈赤在世的時候的事。
如今的蒙古各部和后金正處于蜜月期,突如其來的天災并沒有讓他們的關系變得疏離,更別說其中還有大明冷血無情,對蒙古各部求助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緣故。
都是因為他們,才導致蒙古各部落損失嚴重,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復過來。
蒙古各部落憎恨,仇視,如果有可能,必然會給與大明最承重的打擊。而沉重的現實,卻迫使他們只能暫時性的放下仇恨,盡可能的朝后金靠攏,期望在后金的幫助下,成功度過難關。
然鵝歷史上的后金,都要靠從蒙古各部落轉送的物資度過難關,如今好處看不到,還要多不少的累贅,不說負擔很重,而是超級重
面對后金,蒙古各部落的,要比面對大明的時候,卑躬屈膝多了。
他們敬畏后金,不會輕易的和后金翻臉,只會盡可能的討好后金,以此奢望后金給與他們最大的幫助。
可惜還是那句話,后金自己的日子都不好過,怎么可能給與蒙古盡可能的幫助。
所謂的幫助少得可憐,不過只是能勉強吊住蒙古各部落的人的命。死是死不了的,但是呢
活著也不好受就是了。
反正對于關外游牧民族的遭遇,游健到底還是流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并且表示會請幾個和尚、道士開設幾個道場,遠程為死亡的游牧民族超度。
這樣的操作一出來,免不了又要被群里小伙伴們大呼小叫喊‘好騷’。
但游健真的超開心,實際的援助比如說糧草金銀不可以,但是精神上的援助,絕對可以有。
不管是去長生天那兒,還是下地府,總能滿足關外游牧民族的精神需求。
“朕怎么這么聰明,這么有才。朕佩服死自己了。”游健沾沾自喜,干脆就讓和尚道士多做幾場法事。
不過這樣的嘚瑟,只是在心里而已。在朝廷之上,游健沒有說出來,卻表現了出來。
眼角帶著得意,神采飛揚,帶著年輕人所特有的意氣風發。
“可憐見的,現在才九月份,就冷得不像樣兒,可見這個冬天有多寒冷。”
“朕是大明的皇帝,不是他們蒙古的皇帝。他國皇帝,只能精神上為他們默哀。”
“不過就像佛家說的,這輩子的苦難,是為了下輩子積福。朕仁慈,安排道家佛家給他們做了法事,還不止一場,定然能讓他們順順利利的投胎。來世還做他們蒙古人。”
啊這!
文官們全都沉默不語了,倒是武將們,噼里啪啦當朝鼓掌為游健吶喊助威。
棒,真棒,就像萬歲爺說的那樣,萬歲爺你可真的太善良了。
真的,哭死!
居然還給死在天災之中的異族人做法事超度。這是何等善良的人,才能這樣在精神上幫助他人。
文臣:“”
窩草,誰說武將不會說話來著,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表現得比他們還要回能說會道。
就他們萬歲爺現在的精神狀態,都能閉著眼睛,玩命的夸獎。
已經不能說不要臉了,而是極度的不要臉!
難道
他們這些文官越來越不受萬歲爺看重的原因,不是上了年齡還死扒拉官位不放,不給年輕人騰位置的緣故?
而是不會如此不要臉的拍馬屁?
文臣們不敢置信,下一刻就好像打開神奇的開關。也開始紛紛像武將那樣,對游健歌功頌德。
怎么說呢!
文臣們不愧是讀書人,說話的藝術,真的一般人都比不了。
措詞之優美,幾乎都讓大方接受贊美的游健懷疑,他們口中仿佛天神一般存在的偉大帝王,是他崇禎!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
難得的,游健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發現。然鵝在場的,除了王承恩外,站在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沒有發現游健居然被他們夸獎得羞澀起來。
“行了,朕的聰明勁兒不用你們反復夸獎。知道就行了,反正朕呢,就是這樣的漢子。”
頓了頓,游健又選擇繼續臭不要臉的道。“蒙古韃子的事兒,朕覺得已經不需要再討論,今天的議題,與陜西白水縣民王二高舉義旗,聚眾攻打蒲城之孝童,韓城之淄川鎮有關。”
“爾等怎么看?”游健又問。
“自然是當戰。”由于閻鳴泰生病,因此兵部尚書空缺,霍維華作為左侍郎,暫時和右侍郎王在晉一同管理兵部。
按照慣例,如果閻鳴泰告老還鄉的話,會由霍維華頂上。
這是按資排輩。
歷史上閻鳴泰之后的確是由霍維華頂上。但是呢,僅僅擔任了半年的兵部尚書,就因名列“閹黨”而被充軍。
這其中肯定有東林黨人運作的原因在。不過現在嘛,即便閻鳴泰致仕,兵部尚書的位置還輪不到霍維華或者王在晉。
內有孫傳庭,外又有盧象升,游健完全可以忽略內憂外患,專心搞基建。
游健神色嚴肅起來。
只聽游健突然問話道。“可有舉薦?”
文武百官:“???”
“朕的意思是說,誰可往陜西平叛。”
寥寥無幾的武官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自薦。
游健見他們主動,還算有點兒欣慰。至于派兵部的官員,游健這時候才發現,偌大的兵部,純正的武將居然很少。
大部分都是文官,并且是一丁點武事都不懂的文官。
直接就給蚌住了。
等等,繼位以來的這幾個月,為什么游健沒有發現呢!
挺懵的!
游健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整頓六部真的刻不容緩啊。
文官干文官的事兒,武將干武將的事兒。結果文官的確干了文官該干的事兒,結果不止,還把武將該干的事兒給干了。
而且絕大部分都擅長紙上談兵。
出類拔萃,文武全才的文官,真的屬于極少的一批人。
最起碼就游健這一屆,確切的說,游健當政期間,出類拔萃文武雙全者,不過只盧象升、孫傳庭數人。
游健緘默片刻,到底還是選擇開口。“既然爾等武將有心,那朕就隨意點兵點將,左良玉,你且即刻趕赴陜西平叛。”
左良玉和秦良玉名相似,只差了姓。
還有性別,左良玉性別男,歷史上因為剿滅山西、河南等地農民起義軍,頗受重用。可惜的是,日益驕橫跋扈,擁兵自重。其子左夢庚更是率所部降清。
算是一個前期用得挺順手的人才。后期的話,只要注意點‘擁兵自重’的問題,其他方面問題不大。
游健又不像朱由檢,疑心病甚重,還經常性的朝令夕改,游健現在講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不是‘用人不疑,疑人也用’。
對一個人實在起不了好感,總是懷疑他會背地里干壞事的話,最優的方式,從來都是不用。堅決不用。
像對待袁崇煥這個人,就當游健太過小心眼了叭。反正游健是真的不敢用袁崇煥。
連皇帝都敢忽悠,并且還膽敢將國內都急需的糧草,半賣半送給蒙古各部,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約定。
這樣的行徑,除非游健瘋了,才會像朱由檢那樣給與袁崇煥全然信任,結果遭遇京師差點被圍的險境。
至于處理掉袁崇煥
笑死,游健連魏忠賢都留著,自然不會容不下袁崇煥。
只是不用而已,袁崇煥非不可取代,
那么多將領,隨便拉一個出來,剿滅農民起義軍的話,還是可以的。
這么想著,游健又道。“朕現在挺憂心忡忡的。哪怕蒙古那邊,惹得朕最近心情極好,朕一想到災難頻繁的中原,就腦殼兒疼。你們說說,到底是朕得罪了上蒼。還是上蒼不仁,不打算讓朕好好的當皇帝。”
這
一時半會兒,大家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雖說皇帝貴為天之子,也不該這樣大大咧咧質疑老天爺吧!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的時候,外面突然應景的開始響炸雷。就好像在抗議游健對老天爺不尊重的行為似的
游健頓時火冒三丈,差點就下意識的伸中指。鄙夷老天爺的差別對待。萬幸沒有這么做,因為文武百官,特別是文官已經激動起來。
“萬歲爺,慎言啊。”
御史臺的御史們個個都像帕金森患者一般,戰戰巍巍的道。
“萬歲爺乃天子,整可對老天爺不敬。”
游健:“”
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游健想了想,還是開口說自己失言。
結果外頭接連炸開的炸雷,就這么巧合的停歇了。
游健:“?”
我TM拳頭真的硬了!
其實長有反骨的游健此時此刻,真的超級想不管不顧的指著蒼穹怒罵。
然鵝,游健到底還是忍了,就興致闌珊的拂袖而去!
剛才搞的哪一出,真心打擊游健的自尊心,怎么著,游健也要3小時到半天的時間,才能將那顆飽受傷害的心,好好的平復。
出了金鑾殿的游健吁嘆,還不忘抬頭看看依然晴空萬里無云的蒼穹。
其實不止關外,遼東等地方的氣候詭異,京師的天氣也開始變化無常。這么說吧,已經連續一個月的時間晴空萬里無云的。
從夏季開始到九月中旬,天氣依然沒有轉涼的架勢。要知道七月八月九月可是秋季,再等十來天,就幡然來到冬季。
后世的人都知曉,極熱之后便是極寒。游健敢用jiojio保證,今年的冬天一定十分的冷。
那么這樣一來,就該提前準備如何過這個酷寒的冬季。
而且對比關外波及面積及其廣的冰雹,游健也怕京城在冬季的時候,不降大雪轉而下冰雹
哪怕像鵝毛大雪,也是年久失修的房舍以及茅草屋不能抵擋的。
“水泥要擴大生產,必要時就用水泥加固房舍。”
游健陷入沉思,想了幾分鐘,就登陸上線詢問群里的小伙伴,有關火炕的鍛造方法。
——王者咋了,紫禁城沒火炕?
——快叫爸爸:我說的是東北大火炕!
——王者:對啊,我記得火炕是2000多年前漢族人民發明的,最早的歷史甚至可以衍伸到殷商時期。
——林琳:難道明朝末年,火炕的技術已經失傳?
——快叫爸爸:我不知道啊,反正紫禁城的是地龍,火炕的話,我還真沒發現。
——最佳死黨:我艸,游子你所在的大明,架空得夠徹底啊。連火炕都沒有。
——快叫爸爸:現在9月份了,已經秋季的尾巴,結果天氣還是沒有轉涼,依然很熱。
——快叫爸爸:我琢磨著大明后期是小冰川降臨時期,9月份了還熱得很,天氣肯定不正常。所以我估計,崇禎元年沒有秋季,不會夏季過渡秋季,慢慢的變冷,只會轟地一下子氣溫遞減十幾二十度。
——快叫爸爸:你們還記得上輩子氣候變化的時候,都會有很多孩子老人因為天氣驟變而感冒。后世還醫療科技發達呢,每天都有無數人去世,特別是冬季,可謂是‘老人殺手’。
——快叫爸爸:后世都這樣了,那古代呢!如果不提前做好準備,只怕這個冬季,會有無數老人孩子去世。蒙古那邊因為冰雹和西伯利亞寒流,已經牲畜死傷無數了。
——林琳:你等一會兒,我找人問問火炕的制作方法。
——王者:對,就該@林琳去問,我在霸總世界啊,這里空調都是露天開,全天24小時不停地開,誰家會睡火炕,哪怕家里只有一套房的‘窮’人,家里都配套了空調!
——最佳死黨:萬惡的有錢人!
——王者:那@快叫爸爸是什么?萬惡的特權階級人士!
——肉包:游子是金字塔尖尖。
過了一會兒,跑去找村支書詢問火炕做法的林琳回來,將火炕制作方法,按照她的理解,直接發布在公共頻道。
其實東北大火炕的做法超級簡單,首先你得有水泥以及泥土,當然有磚的話更好。
就是水泥和泥土按照比例混合,然后用來做炕,配以火爐,平時添煤/炭/柴入火爐,使得炕本身很熱,故名火炕。
游健隨即回到乾清宮,開始鋪紙磨墨用毛筆將火炕的制作方法抄錄下來,然后叫了工部的官員,讓他們好好研究怎么制作火炕。
工部尚書依然是薛鳳翔。
這小老頭呢,特別擅長劃水,但是并不怎么斂權,如果有游健特別安排下來的活兒,那么薛鳳翔會選擇讓工部左侍郎或右侍郎頂上,有他們其中一人負責,美其名曰訓練手下的決策能力。
游健有時候懶得跟他計較,反正工部真正得用的,都是有官身的工匠。
“萬歲爺這是”薛鳳翔有些遲疑,因為他看著火炕制作法兒有些眼熟。
游健:“為了讓百姓們平穩的過冬,朕特意問人要的火炕制作流程。”
頓了頓,游健又問。“怎么了,薛卿對此有異議?”
薛鳳翔搖頭,只是說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萬歲爺,這修建火炕很簡單,工匠們立馬就能上手。只是這造價,誰給?”
游健沉思,本來想說政府全包的,但是想了想,這樣根本不可能。就道。“花費一人一半。國庫出一半兒,另外一半兒修火炕的人家負責。”
“萬歲爺,庶民百姓窮。”薛鳳翔說得情真意切。“我琢磨了一下,哪怕用上水泥廠的水泥,造價也要一兩銀子左右。有的人家一年到頭都賺不了一兩銀子,即便只負責成本價的一半兒,依然負擔不起。”
游健:“朕開私庫。國庫的話,戶部尚書那兒準又會嘰嘰歪歪。”
薛鳳翔哭笑不得。“萬歲爺,郭大人可不敢嘰嘰歪歪。”
“喲,老薛,聽你口氣,對老郭很熟悉啊!”
薛鳳翔頓時警覺,害怕游健說的調侃話語,實際上指自己想和郭云厚結黨,當即就道。
“回稟萬歲爺,臣和郭大人并不是很熟。”
游健:“朕沒有其他意思。”
“薛卿,你先將火炕制作方法拿回工部,讓工匠們看過之后仔細核算成本。朕的意思,先在京城地界兒實行。期限5日。也就說5日之類,你們工部要將整個京城地界兒的百姓家里都修建好火炕。”
薛鳳翔:“”
——不是萬歲爺,5天的時間哪里夠?
薛鳳翔本來想再爭取寬限一下時間,結果薛鳳翔還沒有開口,就聽游健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
“現在已經9月份了,可京師的天氣依然酷熱難耐。”
薛鳳翔心中一驚,頓時不可思議的看向游健。
游健這時候又道。“朕沒有說錯。所謂久熱之后必然久寒,朕有預感,今年的冬季一定是近些年來最冷的冬季。薛卿啊,你可別忘了,關外蒙古的遭遇。”
“是臣的疏忽。”薛鳳翔果斷認錯,又道。“微臣這就去辦,還請萬歲爺放心,微臣一定在5日之內,將整個京師地界兒的百姓家中,都安裝火炕。”
游健點頭,就讓薛鳳翔退下。而薛鳳翔既然敢立軍立狀,那么定然有辦法只花費5日的時間,就將任務完成。
事實上也是,拿到制作方法的當天,薛鳳翔回到工部衙門后,就叫來所有官員開會,并且詳細的規劃哪位官員負責哪一區。
“只有5日的期限。”薛鳳翔道。“皇家水泥廠生產的水泥全部提供,至于泥土,則就地取材。”
工部的官員們已經將火炕的制作方法看了一遍并且抄錄。覺得修建火炕沒什么技術含量,比修窯子燒瓷器還要簡單。
就道:“薛上峰,我們都知道了。還清薛上峰放心,我們定然會按時完成萬歲爺交代的事兒。”
薛鳳翔點頭,沒有再說什么,隨后也投入了工作。他和其他手下不一樣的是,他先給游健以及慈寧宮修了火炕,免得一直燒地龍,銀絲碳怕供應不上。
游健倒是沒有拒絕,等火炕修好后,游健就上線在群里蛐蛐。話里話外都是說,史書還是不盡然,史書說薛鳳翔這個人毫無建樹,實際上做事情還是挺能干的。
——王者:史書記載的不盡然,那你重用袁崇煥啊!
——快叫爸爸:快別說這樣恐怖的事兒。
——林琳:我家也修了火炕,因為我那未婚夫已經將他的一雙侄兒侄女給我送來了。
——霍格二世·王:他們乖不乖!
——林琳:暫時看不出來,不過我感覺,還是挺乖的。
——肉包:那你要肉嗎。我最近挺能干的,獵殺了一頭三角龍。如果@林琳你想吃,我可以給你發100斤,呃,一千斤甚至上萬斤的三角龍肉的紅包。
第43章 Chapter 043福豬豬!
——林琳:@肉包,100斤就夠了,你搞1000斤或者10000斤,我怎么吃啊!而且我身處的年代怎么說,全民防特務。
——林琳:這么說吧,要是有丁點不對勁,都會把你往特務身上猜。至于女主光環什么的,那是屬于沈甜甜的。我時刻小心注意不波及已經夠夠的了。
——快叫爸爸:主要你在農村,然后你的身份,父母全無的孤女,好處有,壞處更有。我反正覺得,你可以試著改善一下體質。
——林琳:改善體質?
——快叫爸爸:對啊,這樣你上山,隨便拎些獵物回家,就說是自己憑本事獵的。
——林琳:怎么改善體質?鍛煉?
——快叫爸爸:此處就要@霍格二世·王了。
霍格二世·王估計就在線,立馬回復說:有基因改善藥劑,適用Beta和Omega體質的人。
——下夏雨:等等,Beta和Omega,大王,你那個世界還分‘ABO’啊。
——最佳死黨:有異能還分ABO,那大王一定是Alpha叭。
——霍格二世·王:我沒有說不是啊!
——快叫爸爸:Alpha的話,會不會有兩個丁丁。
——霍格二世·王:@快叫爸爸,你在說什么虎狼之詞。
——林琳:哈哈哈,兩個丁丁的是蛇吧!
——肉包:我們這邊的蛇族獸人,也是兩個丁丁。
——下夏雨:不是,咱們談話怎么變得這樣不正經了。回歸正題。@肉包,給我幾萬斤肉,我弄成肉干,支援前線。
頓時所有人都嚴肅了。
夏雨身處民國,那是祖國媽媽飽受異國蹂躪,同胞們朝不保夕的時代,他們群里的小伙伴們,雖說身處不同的時空,但那顆心依然是紅紅的華夏心。
如果有機會能幫助那個時空的同胞們,他們定然義不容辭。
就連每天都在煩惱,感覺時刻有刁民要害朕的游健,都出言表示自己可以提供金銀財寶。
反正他抄家所得的金銀財寶很多,目前大部分都丟在私庫里吃灰,要是能幫到異時空的同胞們,游健感覺很值得。
其他小伙伴也是一樣的心理。甚至王者還問要不要航空母艦,無人轟炸機,以及陸地霸王坦克。
——下夏雨:@王者,不能將操作人員一并兒發來,就不要瞎蛐蛐。你覺得我像能開航空母艦的人?
——霍格二世·王:其實吧,我會開。但是呢,我不可能隔世界支援,那就支援你一些槍支彈藥吧。有一說一,由于世界之間有壁壘,我只能給你一些對于我所處世界相當落后的槍支彈藥。
——林琳:你所處世界的落后武器,對于我們來說,都超級先進。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王者:所以真的不要無人轟炸機?
——林琳:@王者你能搞來幾架?
——王者:百架左右。雖然我姓王,但我可是很多霸總的‘隔壁老王’,沒有一定的財力支撐,我敢在霸總世界當隔壁老王?
游健打了個‘佩服.jpg’的圖像文字,就下線了。去私庫瞅瞅哪些東西可以給夏雨拿去換錢換糧。
并不局限以前的古董,哪怕現在年代造就的精美瓷器,游健也選了一批當做紅包發給夏雨。
他這兒是‘現貨’不是古董,可是到了夏雨所在的時空,那就是將近三百年前的古董。
游健相信依著夏雨的聰慧,能夠合理的運用這些財富,給與抗同胞們更好的幫助。
這是游健唯一能做的,至于糧食
抱歉,他的大明還是千瘡百孔,未來的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處于小冰川時代,處處天災處處缺糧,給糧食的話,游健萬分舍不得
而且糧食什么的,有‘王者’和‘肉包’在,必然長期且有效的為她提供,游健就不必錦上添花了。
“好久沒有整理私庫,沒想到現在‘收藏品’多得都要單獨騰一處宮殿來堆放。”
換句話說,被抄家的那些人身家有多富了,
“先收拾一波,能換糧的,等等,朕為什么要跟為富不仁的商賈‘換’?直接收繳不就行了。”
游健覺得自己蠢了。農家都知曉豬養肥了要殺,不然會虧損,而他居然,不對是原身以及原身他哥將豬豬全部養得肥頭大耳,卻忘了殺豬,最后反倒讓李自成以及滿清撿了天大的便宜!
不行!
絕對不行。
才殺了兩回豬,還剩下那么多頭豬,得好好殺,爭取將他們全部殺了的同時,讓全國老百姓衣食無憂。
“要不要把‘網名’改成殺豬的。”游健自言自語了起來。“不行啊。我姓朱,殺豬殺豬,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想自殺呢!”
游健瞬間打消改網名的想法。
一日為父,終生是爸。改什么名兒。再說了,就他的那群小伙伴,誰認認真真叫過他爸爸?
不都是游子游子的喊?
游健拍拍手,轉而走出堆放得比較整齊的庫房。
距離乾清宮挺進的,并且還有一條路直通御花園。平時巡邏的禁衛三班一倒,游健慢悠悠走路回乾清宮的時候,就碰巧看到高高帥帥的侍衛小哥哥們交接換崗。
嘖,人家有八塊腹肌,你沒有。
游健心疼自己三秒鐘,沒事兒,不就是沒有八塊腹肌嘛。他還是皇帝呢,哼,這是他有的,別人不能有的優勢。
這么想著,游健又重新昂首挺胸起來。
游健很快回了乾清宮,將剩余的奏折批閱完。后邊無事,就又去慈寧宮走了一圈。
火炕很不錯,就是這個天氣燒的話,熱得慌。
不過由于先帝留下的太妃們,普遍反應良好,因此游健應了要求,等薛鳳翔那邊臨時組建的官方工程隊在5日內將整個京師地界兒的庶民百姓家中都盤了火炕后,又開始給慈安宮修火炕。
天啟帝的妃嬪其實不多,主要他癡迷的是做木工活兒,而不是男女之事,再加上還有戀母情節,滿宮妃嬪還不如客巴巴一個老女人吃香,導致游健繼承皇位,天啟帝留下的妃嬪去了慈寧、慈安兩宮還住不滿。
至于其他空著的宮殿,還真就只能空著。
或許以后,將國家過渡到了君王立憲制的話,可以開放給大眾參觀。可是現在,殿宇空著對于游健來說,反而是一種保護。
王者送的槍槍,游健還貼身保管著呢,就怕有不長眼的刁民謀害他。
“萬歲爺,皇莊的橘子熟了,剛好采摘了一車送進宮來。”王承恩很是高興的進殿稟告,還問一車橘子怎么分。
“送些到慈寧宮。”游健隨口道。“再送一些到國丈家里。”
王承恩應下,自有小太監給分別送去。
“對了,萬歲爺,福王殿下”王承恩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福王?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游健反問。“誰?”
“福王朱常洵殿下。”
王承恩提醒:“萬歲爺忘了,您小時候福王殿下還抱過你。”
“不太記得了。”
不過提到朱常洵,游健倒是想起了。不就是那位被李自成煮成肉湯的福豬豬嘛!
“他怎么了?”游健問:“可是洛陽住不習慣,想來紫禁城住住。”
朱常洵是明神宗朱翊鈞第三子,明光宗朱常洛異母弟,他和朱由校都要叫福王一聲叔叔。
由于當初福王朱常洵的生母鄭貴妃備受朱翊鈞寵愛,朱翊鈞愛屋及烏,曾一度想廢了朱常洛的太子之位,改換朱常洵為太子,結果收到了堅持嫡長制的百官反對,最終被封為福王,而封地選在了富饒的洛陽。
明崇禎十四年,李自成的起義大軍攻陷洛陽,朱常洵被李自成抓住宰了做成肉湯吃了。算是大明第一個被亂軍首領下令煮來吃的藩王。
朱由校在世的時候,朱常洵沉溺酒色根本不理會京師這邊,怎么到了他這兒,朱常洵反倒出來找存在感了。
游健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冷笑出聲。
“正好,朕倒是忘了朕這位皇叔,可是窮奢極欲得很。怎么?從揚州到安徽太平,沿江各種收上來的雜稅,越發將他養得連腦子都沒了。”
王承恩聽到游健這樣說,頓時有些尷尬。朱常洵的輩分高著呢,可不是他能說的。
而且王承恩有種很強烈的預感,游健這樣,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奇葩的餿主意。
“萬歲爺,可不能隨意撤藩啊!”王承恩有些著急的提醒。
游健一愣,繼而曬然一笑。
“撤不撤的,還是要看情況。現在可不是當初洪武先祖在世的時候。”
靖難之役,不是誰想發動就能發動的。
當初朱允炆在位,屬于標準被文官忽悠瘸了的傻子,而朱棣,可是靠武起家的王爺。
朱允炆對上朱棣,可以說完全沒有勝算。
而游健對上朱常洵,這是看不起他呢,還是看不起他。
反正就朱常洵那個傻逼樣兒,游健根本就不信,他還有能耐能揮軍攻打京師不成。
也就只有在女色酒氣上找存在感了。
“福王來信了?”游健收斂笑意詢問。
王承恩點頭,趕緊將書信遞給游健。
游健接過一看,呵,果然是傻逼。居然以充滿炫耀的口吻說洛陽多么多么富裕,還道國庫空空,游健定然焦頭爛額,他這位好皇叔定然精神上憐憫一番。
媽個嘰!
這么欠揍,怪不得被李自成抓到后直接宰了煮肉湯呢!
游健磨牙,突兀笑了起來。
涼颼颼的說:“看來伙食太好,福豬豬現在除了吃喝拉撒睡,倒有閑心關心朕這個好侄兒。”
“給朕回信。”游健吩咐起來。“就寫朕收到了皇叔的心意。對皇叔居然如此憂心國家大事而慷慨解囊感到十分的欣慰。”
“既然皇叔打算將家產貢獻出來,并且從洛陽遷來京師居住。那朕就滿足皇叔這個心愿。”
停頓數秒,確定王承恩將自己的意思,一字不落的寫下來,游健又道。“朕記得羅天縱是抄家的好手,就讓羅天縱去幫福豬豬收拾家當。”
“對了,福豬豬的家產都是要捐獻給朕的,務必一一登記在冊,務必一一落到實處。”
王承恩:“”
知道萬歲爺的操作騷,但是沒想到這么騷!
福豬豬,啊呸,福王朱常洵寫信來,明明*是幸災樂禍,嘲諷游健登基為帝后注定吃糠咽菜,他則在洛陽吃香喝辣
結果好家伙,游健直接曲解。照游健的說法,朱常洵哪里是在幸災樂禍,分明是當可愛的天使投資人。
將自己的身家,都投資了游健。
只要一想到福豬豬會有的反應,游健就像猖狂至極的哈哈哈。
該的。
本來不找存在感,游健還不一定能記起他。結果游健才登基幾個月,就迫不及待跳出來找存在感,游健不收拾他收拾誰?
王承恩可沒有給朱常洵說好話的意思,直接就將寫好并且蓋了章的信旨拿去裱好,然后給了羅天縱,由他快馬加鞭的趕赴洛陽,給福豬豬朱常洵童鞋送溫暖了。
朱常洵接到圣旨,宛如被晴天出現的霹靂劈中,整個人外焦里嫩,魂兒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他想干什么?”
反應過來的朱常洵跳腳。
“本王是他的皇叔,他抄本王的家,那是大不孝。”
“福王殿下說笑了。”羅天縱不陰不陽的道。“難道不是您不忍心見萬歲爺為了銀錢的事煩心抄家,所以自愿獻出家產,為充盈國庫盡一分力。怎么能說萬歲爺是想抄你的家。”
朱常洵直接被噎得說不出來話。
什么玩意兒。
說的什么話!
他是誰,他可是他父皇心愛的福寶,怎么能這樣說他
朱常洵氣得滿臉通紅,又道。“本王是不可能遵從圣旨的。趕緊給本王滾,不然本王定然殺掉爾等泄憤。”
羅天縱此處來,除了自己帶了百來名錦衣衛好手外,還聯絡了洛陽當地的衛所。
大明的藩王,說真的,真的像被養廢了的豬。歷代藩王從朱棣往后開始,只有收取當地稅銀維持富裕生活的權利,根本沒資格指染軍權。
也就是說藩王們有錢有糧,但就是沒有權利。
羅天縱當即笑了起來,不陰不陽的道。“有些事兒,可不是福王殿下你說了算的。”
還揮手讓錦衣衛們領著衛所的千戶百戶,將福王府團團圍住。然后在朱常洵恨得咬人的眼神下,開始搬空福王府。
說是掘地三尺也不為過!
羅天縱就是這種超級居然抄家天賦的人才。
“來人,伺候福王殿下以及家眷返京。”羅天縱依然不陰不陽的道。“當初的信王府已經修繕完畢。萬歲爺的意思,是讓福王殿下抵達京師后,就住在信王府。”
“當然了,要是福王殿下覺得‘信王府’三字不順眼的話,那就換塊匾額。”
福王朱常洵:“”
朱常洵肉眼可見的渾身哆嗦起來。
他長得很胖,走一步路喘上三口氣的那種胖。
肥嘟嘟,圓滾滾,地滾子說的就是朱常洵。
朱常洵真的很胖,說話的時候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沒有眼睛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朱常洵哆嗦的道。“你如此囂張跋扈,就不怕本王回京參你一本?”
羅天縱挑眉,感覺朱常洵這個福豬豬挺傻的。
既然游健敢親自下令,讓羅天縱帶隊來‘接’福王朱常洵一家返京安置,那自然對福王朱常洵厭煩得很。
只抄家還妥善安置朱常洵一家,完全是看在同樣姓朱,還有血緣關系的份上。
如果沒有那層血緣關系在,看朱常洵一家子會不會被流放到遼東修城墻。
羅天縱冷哼,根本就沒有將朱常洵的叫囂放在眼中。
過了一會兒后,確定所有家產都‘收錄’得干干凈凈,羅天縱又恭敬的請朱常洵一家子上馬車。
朱常洵憋屈卻又無奈,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擺脫目前糟糕的情況。
羅天縱這位冷血的錦衣衛指揮同知,真的是一位人才,一路上根本就沒有給朱常洵逃走的機會,或者說朱常洵根本就沒有膽子逃跑。
就朱常洵的體型,逃走很困難,或許滾走,相反還要容易得很。
游健這邊,本來滿懷期待的等著朱常洵一家子的到來。結果還是那句話,老天爺就是不給游健多幾天高興的機會。
在朱常洵一家即將抵達京城之際,陜西那邊的農民起義軍,差點將左良玉打出shi來。
游健:“廢物。”
群臣安靜如雞,根本不敢隨意搭話。
生病了又好的閻鳴泰無奈的開口舉薦孫承宗。
孫承宗的的確確是名將,但有沒有想過,人家都65歲了。你讓人家掛帥去剿匪,是想證明自己有舉薦的才能呢,還是暗示他還年輕(對比孫承宗),還能繼續為大明發光發熱。
一時間游健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有心想說他媽的廢物點心,就是會攬權。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閻鳴泰留點面子。
“朕知道你的意思。”游健嘆了一口氣,卻道。“著孫承宗回朝擔任閣老一職,另令孫傳庭為剿匪欽差,主持平定陜西亂民。”
閻鳴泰愣了一下,然后會意。
“萬歲爺,老臣身體不適,想要致仕返鄉好好休養。”
游健暗嘆閻鳴泰的識趣,愿意給閻鳴泰一個體面。
大大方方的賞賜了閻鳴泰很多東西,還派士兵護送閻鳴泰返鄉。
至于孫傳庭這邊,接到任命圣旨后,很是驚訝。
怎么好好的,上面的萬歲爺就奪情讓他帶兵剿匪呢!
不免的,孫傳庭開始詢問原因。得知居然是左良玉失誤導致多丟了幾座城池后,頓時明白游健為什么要‘臨陣換將’。
卻還是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
“左將軍干了什么,居然導致亂民反撲如此厲害。”
宣旨小黃門道:“具體不知。但想來很嚴重,萬歲爺才會奪情起復孫大人,好讓孫大人力挽狂瀾,早日平定陜西內亂。”
孫傳庭沒有再說什么,而是以很快速的方式打包行李,即刻就前往陜西平定內亂。
事實上,自從小冰川時代降臨后,陜西山西一帶,就是受災的重災區。不是今兒干旱,就是明兒干旱。
反正就游健知道的,從天啟帝在位期間到崇禎時期,陜西一帶酒很少有自耕自足出現,相反朝廷幾乎年年賑災。
今年陜西山西一帶,也是賑災了。結果嘿,該爆發騷亂還是爆發了。這就代表著喜歡搞起義的亂民,不會因為賑災與否動搖起義事業。
游健很煩,真的超級煩。
所以根本沒有詔安的想法,不管是給左良玉的旨意,還是給孫傳庭的,都一個要求,不允許首惡從者詔安。
意思就是說,能殺就殺,不能殺也得判流放,去流放地發光發熱,為大明發展貢獻一份力。
孫傳庭抵達陜西一帶后,完美貫徹了游健‘不接受詔安’的思想,很快就將一股占據城池的起義軍給滅了。
并且還開始一鼓作氣的繼續剿匪,用時不過數月,就將起義軍盡數斬殺。
孫傳庭:“說起來還是當地官員該死,居然敢私藏萬歲爺發往陜西山西一帶的救濟糧。”
并且惹出這樣大的禍事,第一時間不是上疏奏章,叩請皇帝快點安排人手來陜西剿滅匪寇。
如此一拖再拖,一瞞再瞞,到最后徹底兜不住了,才慌忙寫奏章匯報起義軍攻打縣城殺縣令的舉動。
“首惡誅殺。”孫傳庭又道。“至于從者,全部上報,由上面判定是否流放到遼東。”
頓時本來就焉兒吧唧的犯人們,聽到孫傳庭的話后,更加焉兒吧唧。
莊志用頷首握拳。“孫大人辛苦了。如果沒有孫大人,只怕和起義軍對戰還要膠合一段時間。”
孫傳庭:“都是為萬歲爺辦差,怎么會辛苦。”
莊志用點頭,又道。“那份奏折,是我寫還是孫大人寫。”
孫傳庭遲疑片刻,到底沒有跟莊志用搶寫奏折。
第44章 Chapter 044極寒天氣到來……
錦衣衛里個個都是人才,說話風趣又幽默,而且還特別能干,寫得一手好字。
特別是莊志用還擅長簪花小楷,那一手簪花小楷漂亮的,就跟才女寫的似的。
游健挺喜歡的,主要還是那句話,他不會。
沒看到游健很多時候,都是讓王承恩擬旨,他就蓋個章。
除了他字寫得一般外,還是真的忙。沒有時間花心思擬旨。反正身邊伺候的王承恩會揣測,并且將他的心思揣測得十分完美,游健也就不廢那個勁兒。
“王小伴兒,你說朕的皇叔,福豬豬”游健‘一不小心’又說了朱常洵的綽號。
福豬豬。
這可不是游健取的,而是他的皇祖父,朱常洵他爹朱翊鈞取的。姓朱,后來封號又是福,小字叫福豬豬一點都不夸張。
小時候這么叫,還挺好聽。可一旦上了年齡嘛,就有點兒也不是難聽,主要就是現在的朱常洵太肥了。
真的就跟上了180斤的肥豬,沒什么差別。
不對,差別還是有的,最起碼福豬豬朱常洵童鞋,沒有真·豬豬可愛。
“皇叔他到哪兒了,不會已經快抵達京城了叭。”
“應該快了。”
“原來的信王府打掃干凈沒有?”
“回稟萬歲爺,好讓萬歲爺知曉,信王府自從那次失火之后就一直空置。如今得知福王殿下會回京安置,萬歲爺又將信王府賞賜給了福王殿下,自然第一時間,奴婢們就開始打擾信王府。”
“只是”王承恩有些遲疑的道。“有些地方一直在修,到底沒修得那么精致。”
游健語氣淡淡的說:“能住就成。”
“自然是能住的。”
“既然能住,那就成了。剩余的,等福王到京按照他的意思稍微整改一下就成了。”游健隨意吩咐。
他說這樣的話,主要有兩個意思。
就是按照福王的意見為準。而稍微整改,則是福王的意見歸意見,但遇到故意刁難,沒事兒找事,那就嘿嘿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王承恩很好的懂了意思,接下來更是這樣執行的。
福豬豬滿腹牢騷,還有心酸和委屈。
如果可以,大概福豬豬會選擇去哭他老爹朱翊鈞的墳。然鵝沒有,根本就沒有給福豬豬哭墳的機會。
‘護送’他一家子回京居住的錦衣衛,一個個都牛高馬大,并且還有武器,根本就不理會他這個過氣的王爺的叫囂。
福豬豬難受極了,已經打定主意回京之后,好好跟侄兒告狀。結果侄兒見是見了他,但是呢
“皇叔,你這些年吃的催肥營養素?怎么肥得跟個球似的。”
福豬豬:“”
幾乎氣得跳腳。
并非是福豬豬不想跳,完完全全是人太胖,根本就跳不起來。
“皇侄你成了皇帝,是本王從來沒有想過的事。”福豬豬朱常洵斟酌言詞,盡量讓自己說話好聽一點兒。
“正如本王從來沒有想過,本王那由校侄兒居然那么年輕就去了。”
游健:“朕也沒有想過。”
“皇叔累了吧。”游健突然又道。“既然皇叔累了,那就早點休息。這樣吧,朕心情好,就讓王承恩領著皇叔前往信王府歇息。”
至于宿在皇宮,嘖,算了叭,就朱常洵的人品,你很難想象他的節操會不會看著伺候的太監眉清目秀,就把人家給
朱常洵的一身肥膘,那都是多人有氧運動練出來的,可見運動真的不一定能減肥。
“本王要留下紫禁城住。”朱常洵絲毫不見外的道。“就住乾清宮好了,皇侄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游健:“”
突然就很懵逼。
無奈的游健想了想,到底還是選擇開口。
“不好哦!皇叔你手腳不太干凈,朕很怕朕一不小心就送你上西天。”
朱常洵頓時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事實上哪里有問題呢,無非就是接受不了游健的不客氣。
也是被朱翊鈞寵壞了。
不太明白朱翊鈞死了,朱常洛這位兄長上位后沒多久,就換成朱由校當皇帝。
從朱常洛開始,到游健手中,皇位已經轉了幾回,游健又是從后世來的,哪里會給朱常洵面子。
還是那句話,沒有一開始出手收拾朱常洵,純粹就是游健沒有想起朱常洵這個人。如今想了起來
該付出代價就得付出代價。別以為這輩子都姓朱,游健就能夠網開一面。
tm一個個吃得腦滿肥腸,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大明皇室,是養豬專業戶呢,將一個個藩王養得肥頭大耳,跟豬沒什么兩樣兒。
除了剝削民脂民膏,好像就是不停的生,生到現在負擔他們的俸銀都十分困難的地步。
游健覺得不能這樣下去,恰好朱常洵撞了上來,就先拿朱常洵開刀。結果朱常洵就這
一時間,游健都有點兒搞不懂,朱常洵是真蠢還是假蠢。
“反正本身,就不是那么聰明。”
游健感嘆,甚至以瞻仰勇士的目光,看著朱常洵圓溜溜的跑了。
“嘿,還說福豬豬太胖,跑不起來呢。結果動作還是很敏捷嘛。”
瞧那圓潤的奔跑姿勢,越看越喜慶。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朱翊鈞才覺得朱常洵是他心目中的好兒子。
不得不說,如果游健的猜測是真的,那朱翊鈞的喜好,可真夠奇葩的。不能因為姓朱,就把寵妃生的兒子當做豬養吧。
游健搖頭。“王小伴兒,找人跟上福王殿下。就他這樣橫沖直撞的架勢,朕真怕他出事。”
王承恩趕緊安排人去追攆朱常洵。
別看朱常洵滾得快,但其實持久性不強。剛‘滾’了一會兒,朱常洵就不得不氣喘吁吁的停下。
“該死的混蛋。”朱常洵氣喘吁吁的扶腰罵娘。“本來怎么有這種侄兒。他這樣不尊敬本王,就不怕本王跑去皇陵哭父皇的魂?”
朱常洵那微薄的腦容量根本就不明白,他一哭二鬧三上吊除了他親爹朱翊鈞吃這一套外,其他人哪怕朱由校,都不怎么吃。
只不過朱常洵到底年齡大,能哄就哄。不能哄的話,就選擇忽略。說白了,朱常洵就喜歡虛張聲勢。論本事,他是一個都沒有。純粹就是被家長寵壞的大齡熊孩子。
如果態度強硬一點,朱常洵反而氣弱,自己收了囂張氣焰。
如此這般,反而讓人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不聰明。
總歸朱常洵來了京城定居,代表游健終于將‘殺豬刀’對準了宗室成員。
先朱常洵遭了殃,接下來該輪到其他宗室藩王。
可惜的是,游健這樣打算,但是呢,很洗具的是,各地的藩王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
他們的腦子,已經被酒氣女色腐蝕,每天不是搞多人運動,就是喝酒吃茶打太監
沒一個省心的,但是呢,從某些方面來講,好像又挺省心。
畢竟就這等廢物,根本就想不到游健會磨刀霍霍向他們,聽到朱常洵被‘請’回京城居住,住的地方還是原來的信王府現在的福王府,都開始露出羨慕的神情。
有的甚至還感嘆說,大明的現任天子怎么能光請朱常洵回京居住而不管他們呢,好歹都是姓朱的,怎么能這樣厚此薄彼呢!
聽到地方衛所傳遞來的這等消息,游健直接就樂了。
“他們都不想在藩地住了?”游健頗有些匪夷所思的問。
“藩地哪有京師繁華。”
剛剛在江浙一帶賑災結束回來沒多久就又投入工作的駱養性,做出了中肯的評價。
“朕身為大明的皇帝,有義務和責任滿足一下宗室藩王們的心愿。”游健突然臭不要臉的道。
“既然他們想來京師定居,和朕一起欣賞咱們大明首都的歲月變遷。那朕自然要好好滿足他們的愿望。”
“這樣吧,駱卿你哪天抽空做個表格,先把最想和福王一樣的藩王‘接’來京師。”
駱養性:“萬歲爺,如此的話,只怕夠格掛上王府牌子的房舍不夠。”
“朕知道。”游健笑著道。“朕記得不是抄了很多京官的家嘛。去內務府走一遭,選擇合適的宅子修繕一下,到時候依著藩王的封號掛上匾額就好。”
駱養性只得領命,并親自去了內務府一趟。
滿清入關中原后,他的很多制度都是沿襲明朝,不管是六部九卿還是主要負責管理皇室宗室,日常起居的內務府。
大明的內務府,主要負責的方方面面,都和滿清時的內務府很相似。當然了,除了滿清內務府做事情的人,都是愛新覺羅一氏的家奴。
也叫包衣奴才。皇家的奴才。
而大明的內務府呢,管事的都是太監。偶爾有宮娥出沒,卻也是管事太監的對食對象。
駱養性去了內務府,沒有和管事太監詳談,而是簡單了當的說了自己來的目的,然后找了幾處一直空置,甚至還鬧出鬼怪傳聞的荒宅。
“這等宅子,荒廢了不好。”
管事太監:“”
到底還是沒忍住開口道。“駱大人,選擇荒宅會不會有點兒”
“修繕好不就行了!”
駱養性耐著性子道:“放心,萬歲爺也是這個意思。”
“那”
管事太監趕緊將房契交給駱養性,好讓駱養性帶人去查案。事實上,維修皇家所有建筑物,也是內務府的工作。不過是要聯絡工部的。畢竟有官身的工匠們,都統一受到工部管轄。
駱養性覺得自己還是很好說話,然鵝拿了房契轉而跑去工部要人的駱養性,在別人眼中,就是兇神惡煞的代表。
他一來,頓時整個工部的人,都有點兒赫赫發抖。感覺駱養性不是來找人,而是來抓人的。
“駱指揮使大人安。”
工部員外郎出來打招呼。“不知道駱指揮使大人來工部所謂何事?”
“奉萬歲爺的命令,來找幾位善建筑的工匠修繕王府。”
“修繕王府?”
工部員外郎顯然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回答,一時之間根本想不起來,京城里除了原信王府現福王府外,還有哪王府需要修繕。
駱養性瞄了一眼有些說不出話來的工部員外郎,根本沒詳細解釋的意思。
只道:“這是萬歲爺的吩咐,你們只管將善建筑修繕的工匠交給駱某就成了。”
工部的其他官員趕緊回過神,幫忙將駱養性需要的工匠,以很快的速度點了10來個。
駱養性也沒有嫌人少,反正現在只是去看看空置的宅院,哪幢適合修繕來做王府而已。
結果駱養性去看了,在跟來的10名工匠口中得知,10來處荒廢的宅院,僅僅只有三處合適。
“其他哪里不合適?”駱養性問。
其中一位年約40歲左右的工匠回答道。“面積太小,不太符合藩王府的規格。”
“這是京師。”駱養性強調。“按照以前的信王府的規格來就成。”
朱由校和朱由檢,都不太受寵。朱由校因為長子的身份被封為太子,他的處境要相對朱由檢好。
而且朱由檢的信王府,當初朱常洛登基的時候,做主安排上的。位置的話,其實并不算好,而且面積,反正剛好夠‘郡王’的規格。
駱養性這樣說,工匠們就知道其中的可操作性變強了不少。
“如此,10處宅院全部修繕也是可以的。”
駱養性點頭,又道:“駱某記得以前的信王府,周圍很多地都是閑置的。”
“駱指揮使大人的意思是”工匠小心翼翼的問。
“我能有什么意思。”駱養性不屑的哼了哼。“在以前的信王府現如今的福王府周圍修建藩王府。規格一模一樣。”
工匠默了默,倒是領了這份差事,沒有異議。
之后便是修繕建造宅院的時間,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京師四處兒全都叮叮咚咚。
10月初,天氣依然炎熱,到了十月初十這日,天氣一下子從炎熱轉變成了寒冷。
溫度真的一下子遞減了十幾度。
即便提前有應對手段,天氣一下子從夏季跳到冬季,一夜過去,依然死了不少人。
房舍沒有受損倒塌的情況發生,倒是唯一的幸事。
至于其他地方,處于北方的京都冬季都來得遲,南方的話,冬季就來得更加遲。都10月份了,南方的很多地區依然赤膊穿透氣的葛布麻衣。
不過10月15日一過,和北方一樣,南方也開始飄起了雪花。比不上北方的鵝毛大雪,卻是雪。
南方其實很少下雪的,幾年都下不了一回。并且有時候下雪的時候,往往剛剛落地就化成水滴兒。
冷是真的冷,不打一絲折扣。
而且和北方的干冷不一樣,南方濕冷,那種冷,是透骨的寒冷。再加上氣候驟變,沒有慢慢地從秋季過渡到冬季,很多上了年齡以及稚嫩的孩童,身體根本就受不住,直接就去了地府。
還是那句話,不光南方,北方也一樣。整個冬季,受到小冰川時代的影響,溫度起碼降低到了0度到3度左右。
而這,是南方的基本氣溫。而北方零下幾度十幾度,感覺都很正常。
現如今游健所住的乾清宮已經全天24小時都燒著地龍。另外火炕,由于實在好用,且是抵御寒冬的一項有效的手段,因此‘皇家工程隊’一直沒有休息。
幾乎整個京師地界兒,包括相鄰的天津衛,都隨時可見‘皇家工程隊’的身影。
托了廣造火炕的福,反正整個冬季,是死了人,但很少出現大規模被凍死冷死的情況。
并且為了照顧文武百官,游健取消了三日一小朝,只堅持五日一大朝。一月30天,游健只需要一月上6次朝會。
當然在朝堂之上,游健也說明了自己此舉是為了遷就文武官員。誰讓中樞朝廷的官員老齡化嚴重呢!
自從孫傳庭被起復前往陜西鎮壓農民起義,閻鳴泰又致仕空出的兵部位置,改由孫承宗來坐鎮。
京師東南西北市的巡邏加強了不少。
游健還挺好奇京師的布防問題,沒多久遼東那邊就傳來信息說后金整兵7萬,準備再繞山海關,改攻龍井關。
“7萬人馬?”游健有些無語,卻也道。“不管后金出兵多少,都應該重視。盧卿的做法是對的。”
頓了頓,游健又道。“朕以前說過,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用了盧卿,那遼東如何布防,朕是不會隨便過問的。”
“你們記住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授’。朕既然能做到這點,還清爾等不要隨隨便便的伸手。”
說到這兒,游健語氣徒然一變。
“朕在說一遍,不要隨隨便便伸手。要是膽敢胡亂伸手,朕必親手剁掉他的爪子。”
這是警告,明晃晃的警告,一時間氣氛好不嚴肅。
游健最煩的一點就是,被抓住小辮子后,就以緘默來面對他這個皇帝。
搞飛機啊!
以為他這個做皇帝的,真心慈手軟,下不了死手?
惹毛了他,非讓他們知曉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游健冷哼一聲,接過熱乎乎的茶水,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后也跟著保持沉默,就看誰挨不住先開那個口。
最后居然是孫承宗開的口。
“萬歲爺,后金一直對我大明虎視眈眈。不可掉以輕心,是對的。臣想說遼東方面有盧大人在,一時半會兒不需要擔心。可是南方”
孫承宗嘆了一口氣,顯得憂心忡忡的道。“安南郡縣那邊,似乎又有叛逆起。”
安南就是后世的越南,他最早被‘郡縣安南’是在唐朝的事兒,之后一度脫離華夏的掌控,到明朝建立的時候朱元璋做出‘郡縣安南’的政策,成功通過安南郡建立交趾省,得以控制中南半島,近可制占城、暹羅、真臘諸國,遠可控滿刺加及半島附近的蘇門答刺、舊港、瓜哇、濘泥等國。
也就是說,安南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所謂的安南王,絕對會趁著大明外憂內患的情況,讓安南脫離大明的掌控,成為大明的附屬國。
游健聽了孫承宗的稟告,覺得交趾省安南郡這樣的稱呼,超級美妙,就和藹的詢問孫承宗,可有人選去安南郡揍不識趣的所謂安南王。
“回稟萬歲爺,臣以為石柱宣慰使秦良玉將軍可往安南平叛。”
此言一出,游健還沒開口說什么呢,其他的官員就好像被踩中敏感神經似的,直接就跳腳了,說什么女子怎可帶兵打仗。
“秦卿身為女子不能帶兵打仗,那依這位御史臺大夫的意思,該有誰出兵安南?”
游健冷笑著反問,沒有等回答又道。“當然了,朕覺得,‘你行你可以上’。”
這位御史臺大夫直接被游健懟得說不出來話。
“秦大人如今在忠州(今重慶市忠縣),從忠州出發,到安南還算近。萬歲爺的安排合理,臣無異議。”孫承宗。
由于有官員被游健犀利的懟了,因此這回文武百官決定跟著孫承宗走,直接附和紛紛說‘臣等也無異議’。
于是乎,讓秦良玉掛帥,即刻前往安南平定叛亂,務必不讓安南脫離大明掌控的圣旨,就以快馬加鞭的方式被送往忠州。
游健是相信秦良玉的軍事才能的,因此圣旨下發后,游健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皇家水泥廠。
水泥可是個好東西,是后世一種必不可少的建筑物。而在古代,哪怕是在大明,修建房舍更多用的是米漿。
就是糯米熬煮的,黏合度很高。
就是吧,糯米熬煮出來的米漿,用來蓋房子的話,除了很慢很慢外,更是對食物的極大浪費,要知道現在大明處于外憂內患的縹緲中,糧食作為戰略物資,重要性可想而知。
因此水泥廠生產的水泥,一經出廠,就備受好評。工部的工匠們最喜歡用水泥鋪設路面,簡單便捷,可比大石板的街道好鋪多了。
第45章 Chapter 045出宮走動!……
只可惜一開始‘皇家水泥廠’只開設了一家,隨后因為生產的水泥被盡數運往遼東,且同時鋪設從京師到天津衛,再從天津衛通遼東的水泥路。
由于便捷快速,且生產方便,開設的第一家‘皇家水泥廠’生產的水泥完全不夠用,于是乎負責主管此事兒的又向游健提出建議,轉而又增設了好幾家水泥廠。
結果幾家水泥廠同時開工,所造的水泥依然不夠使用。整個京師地界兒的民房,幾乎都盤了火炕。
磚頭、碎磚頭的用量先不說,反正不管是私窯還是官窯,燒制青磚的磚窯還是挺多的。
初步估計,大概和燒制瓷器的窯洞數量相同。
并且青磚難成型,碎磚頭多。往年都是廢棄或用作鋪設地基的建材,也有便宜買來修葺墻壁。
用來做火炕的磚,都是碎磚頭,以青磚的碎磚頭為主。
價錢方面相較完整的青磚,最少便宜了五分之一。并且完整青磚的價格,其實也挺便宜的。
這么說吧,官窯出產的青磚,算是官家負擔一半,剩余一半,則是百姓自己負擔。
而這已經是這個時代,難以想象的惠民政策。之所以能夠順利實施,還不是游健那經過幾次抄家,所以變得異常豐盈的私庫在支撐。
并且別忘了游健還有群里的小伙伴幫助呢,像身處蠻荒世界的肉包,給游健的金礦是成百上千噸的給。
黃金歷來貴重,古代黃銅與黃金顏色比較相近,黃銅還有赤金的別稱,能代替金銀使用。
成百上千噸的金礦,純度可以達到98%,只需要融化制作成金葉子或者金元寶、金瓜子的模樣兒,就能直接使用,并不需要更近一步提煉。
也就是說,不止私庫,實際上游健還偷偷安排曹化淳,將100噸金礦熔煉成了金元寶。
游健準備做的很多事情,都離不開金錢的支持。但國家經濟又差不多快要崩盤了,從老百姓手中根本就收不了多少賦稅。
從一開始,游健就把如何掙錢,放在抄家以及‘搜刮’小伙伴上面。
剝削老百姓是不可能剝削的,那就只能游健辛苦一點,努力抄家再抄家了。
自己的私房,別說,掏多了好肉疼。
目前游健就處于肉疼的情況中。100噸金礦啊,就這樣花了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
游健換了一身便服,裹了一件鑲白狐滾毛邊的黑色斗篷。他今兒出宮,身邊跟著曹化淳,留下王承恩在家里照看倆孩子。
“的確很冷。好在官家有心,提前讓京城百姓都盤了火炕。如此以來,這個冬日定然好過不少。”
“希望如此。”
即便好過,也是京城好過,其他地方也就南方好一點兒,但也好不了哪里去。
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關外更慘。
游健反正沒有同情心,只要比他慘,那他就很高興。
“走吧,陪朕陪我去瞧瞧城郊外新鋪設的水泥路。”
游健率先往城外的方向走,曹化淳跟上。
天氣酷寒*,還伴隨著雪花飄落,打掃得異常整潔的街道并沒有多少行人。
偶爾有人影,也大部分都是巡邏的士兵。
城門口的人是最多的,守著城門口的士兵三五人聚在一塊兒,還生有火堆,蹲著烤火。
游健和曹化淳一來,由于形象過于明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們身上。
其實游健還好,標準富家公子哥兒的打扮,可是曹化淳缺了某種玩意兒的太監,不管年輕的還是老的,都面白無須。
哦,還習慣性翹蘭花指。
當然了曹化淳也習慣翹蘭花指,游健看了還好,畢竟是人家的愛好,但是看在其他人眼中。
幾乎沒有懷疑曹化淳的身份。
這是宮里的公公!
“老曹,出城要收錢?”
“應該是進出城門都要收錢。”曹化淳回答道。“入城稅/出城稅一枚銅板一人。”
游健詫異,不是覺得貴,而是覺得便宜。
至于進出城池要收稅,游健沒覺得哪里有問題,像后世,開車過高速公路,不也要收費?
游健驚訝點在于一個人頭一文錢的入/出城稅,是真的不貴。
“給錢。”
游健吩咐曹化淳,然后率先一步往外走。
曹化淳付了錢,趕緊追上,一主一仆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著。
由于古代不像現代有小汽車、卡車等交通運輸工具。最主要的運輸工具除了馬車外,便是牛車。
而無論馬車和牛車,占據的道兒其實并不多。
也就是在京師,所以官道的面積很寬。
粗略一算,大概只有一丈,也就是三米三左右寬。并排過兩輛或者三輛馬車是可以的。
路面干干凈凈,有粗鹽粒的味道。
看來前幾日大雪封路的時候,巡邏的差役為了打掃方便,往官道上撒了粗鹽。
這是盡快化雪的好辦法,只不過成本有點兒高。
“官家這路真不錯。”曹化淳感嘆。“怪不得天津衛那邊已經接連好幾次上疏,讓多多安排水泥。”
“多?”游健遲疑片刻,繼而搖頭。“押解方面,我只信任錦衣衛。至于其他人,朕真的怕他們轉手賣往關外。”
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而是發生了很多次。
不然為何游健連擴張生產,加設工廠都要幾多猶豫,還不是因為那些商人太無恥了。
為了利益,真的連靈魂都能出賣,國家在他們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曹化淳了然,顯然知曉游健的擔憂。
“商賈貪婪成性,官家有所防備是對的。只是官家,不可廢寢忘食。不過區區商賈,哪能和我大明雄兵百萬相提并論。”
游健:“他們無恥,自然沒有可比性。”
頓了頓,游健又道。“曹大伴兒啊,可別忘了當初盤炕之時,鬧出的事兒。”
工部官員組織工匠們,5日期限為例,將整個京師地界兒老百姓的家中都盤上了火炕,這一過程中,并非沒有鬧出過事兒。
有商賈為了占便宜,那是各種奇葩手段迭出。但是呢,限定了時間。所以隸屬工部的工匠們為了趕工期,根本就不敢應商賈們的收買,并且這事兒還鬧到了游健跟前。
當時游健就懵逼了。
反應過來后,卻顯得十分的高興。
既然你們那么喜歡慷慨解囊,那就把家產全捐了叭,并且還在對外貿易團里給他們加了個名字,并沒有抄家發往遼東。
這是游健難得的仁慈,結果心軟斯基,難得的仁慈被糟蹋了,喜歡走歪門邪道的商賈并不想出國,游健左思右想下,只能選擇接收他們的家產,將他們送往遼東參與一輩子的義務基建勞動。
這一出鬧劇發生后,游健感覺特別的無辜,甚至郁悶了差不多三分鐘。然后就堅定了自己不要心軟的信念。
有什么好心軟的,就大明現在破破爛爛的狀態,如果時常心軟,那必然還是會步上那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老奴沒有忘。只是官家,老奴依然覺得商賈不足為懼。”
游健點頭,又聽曹化淳繼續蛐蛐,反倒很少開口,只聽曹化淳在那兒說。
其實曹化淳這老貨真的不錯,作為無根之人,他的靠山只有皇帝只能是皇帝。
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就像魏忠賢,也忠心朱由校。但呢,私心肯定有的。最起碼魏忠賢這家伙特別喜歡攬權。
不過總體來講,魏忠賢功大于過,如果不是他,說不得大明早就崩盤了,也就輪不到朱由檢坐上皇位。
只可惜魏忠賢到底還是死了,而且吧,仔細算算時間,好像比歷史上還要早死幾個月。
特么這就讓游健郁悶了,好在魏忠賢所掌控的勢力,都算平穩的過渡給了東西廠和錦衣衛,東林黨被牽制,根本就沒有機會無限制的擴張。
只不過還是那句話,東林黨人并沒有死心。權利是多么美妙的存在啊,值得他們不顧一切的得到。
想到這些,游健就腦門兒疼。
為什么今日下著雪游健還要出宮,還不是得到消息,東林黨人打算從水泥方面入手,將負責督造水泥路面鋪設的官員拉下水,然后換上他們的人。
游健很煩,這是肉沒有吃幾天,舒心日子也沒有過多久,就想著找事兒了。
“真想拿刀子將他們一個個的凌遲了。”游健突然怨氣滿滿的道。“曹大伴今兒只有我們二人,你來給朕說說,到底是朕的想法有問題,還是他們的腦子有問題!”
啊這
曹化淳隨即猜測到游健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東林黨人,只得含蓄的說。“萬歲爺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們,還請萬歲爺不要用正常的眼光看他們,老奴覺得,看不懂實屬正常。”
如果看懂了,豈不是和他們一樣是蛇精病。
曹化淳的話,游健很好領悟了,當即心情十分舒坦。他們倆繼續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居然走到了一處幾乎就建在官道旁的村子。
第46章 Chapter 046壞壞的父……
游健挺驚訝的,就和曹化淳去了村落。
此時零星小雪已經停了,游健裹著鑲白色狐貍毛的斗篷,倒顯得他越發的芝蘭玉樹。
曹化淳則是富態的管家形象。
“老翁。”
曹化淳客氣的朝村里的一位正準備出門的老者拱手。“請問這里是哪里,我和我家公子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迷路是假,就是想問問這村子登記在冊沒有。明明好幾個月前,曹化淳帶隊路過的時候,沒有看到這個村子。
老者遲疑片刻,到底選擇老實回答。
“這里是新村。村子共有10戶人,都是幾個月前從陜西逃荒來的。”
這樣的回答出乎游健的意料。
“朝廷不是安排人賑濟災民,怎么你們還會逃荒?”
老者:“朝廷是安排了賑災,可是到處亂得很哦。那些匪徒見人就殺,我家除了我這個老東西外,就只剩下幾個孫子孫女,干脆就應了孫大人的吩咐,舉家往北遷。”
前往陜西平叛的本來是左良玉,但他丫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沒有干贏亂民,導致局勢更加的混亂。沒有辦法,游健只能選擇孫傳庭,讓他領兵前往陜西一帶收拾爛攤子。
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孫傳庭將陜西的民亂平定。
就是吧,游健挺懷疑老者在說謊。
孫傳庭怎樣的人,游健不說了解個十成十,但七七八八是有的。
游健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曹化淳。
曹化淳會意,趕緊又問了老者新的問題。之后他們在村子里走動,從戶數上,老者倒是沒有說假話,的的確確只有10戶人家。
只不過每戶人家的人口數量不一致。
最少一家五口,基本都是十來人。有一戶人家,人口數居然達到了33人,號稱五世同堂。
不是,五世同堂了,還沒有分家?
這是有多和諧啊!
游健撓腦袋,下一刻不自覺的往那戶人家所住房舍的地方那里走。
曹化淳依然跟著,幾步的距離一直跟著。
不過游健并沒有進入那戶人家的家里,只是站在不遠處看了看,然后隔了幾分鐘,居然就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這回直接是往回走,走的路上慢悠悠的,還同時和曹化淳說著話。
“朕心里覺得怪怪的。”游健突然道。“還是查查吧。”
曹化淳:“還請萬歲爺放心,老奴回安排好的。”
“你做事兒,朕一直都很放心。”
正走著,原本顯得很安靜的官道突然來了人。
有人架著牛車經過。慢悠悠的,牛車上還有一位長相俊俏,但莫名帶著一種慵懶感的少年躺在上面,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毯子。
游健默不吭聲的和曹化淳稍微側過身子,讓牛車經過。牛車沒有停留,依然緩緩的沿著官道行駛。
倒是那位蓋著厚厚毯子,依然顯得慵懶的少年,突然睜開眼睛以十分好奇的姿態,從牛車上坐起,肆意的打量游健和曹化淳。
“啊嚏。”
游健揉揉鼻子,
“這天氣出門,的確很難受。”
‘剛好’東西廠的人抬著轎子出現。
“萬歲爺,這天越來越涼,多半又要下大雪,接下來萬歲爺還是坐架子回去吧。”
曹化淳憂心忡忡,實在怕游健逞能,說要走著回去。
游健肯定不會拒絕,他又不是那種好面子,為了維持面子反過頭來讓自己受罪的傻逼,當即就笑著道。
“曹大伴兒安排得好,朕的確走累了。”
游健笑了笑,隨即上了轎子。
曹化淳倒是沒有坐轎子,而是騎著馬兒,護衛在轎子旁,就這樣護送游健回了城。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暗淡,風雪交加,溫度估計一下子又拉低了幾度。回到宮里后,乾清宮的地龍第一時間燒起來。并且火炕也燒起來。游健很自然的將奏折抱到了炕床上批閱。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雪下了很久,起碼有4個多小時。晚上的時候,雪倒是停止沒有下,但是呢,后半夜居然打雷下起了冰雹。
被‘噼里啪啦’聲吵醒的游健了。
“窩草,冰雹。”
游健黑線滿溢的抬頭看著貌似不是很結實的屋頂,伴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響,開始走神。
——快叫爸爸:半夜三更開始下冰雹了!
——林琳:咦,真巧,我這邊下刀子!
——快叫爸爸:不準語言調戲我!
——林琳:沒有啊,我說的實話,我這邊真的在下刀子。確切的說,在下冰梭子。
——肉包
——快叫爸爸:@快叫爸爸@林琳,真巧,我這兒也在下冰雹。
——王者:@快叫爸爸@林琳@肉包,我這兒也在下。
——神經質:@快叫爸爸@林琳@肉包@王者,我這里也是。
——霍格二世·王:一樣。
——天道他撿來的兒子:同。
原來除了最佳死黨外,其余的小伙伴那兒包括游健在內,所處的世界都在下冰雹。
啊這
是游健從來沒有想到的。
氣候突然變得這么一致,是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兒?
游健開始揣測,目光逐漸變得深沉起來。
“阿嚏。”
感覺鼻子癢癢的游健趕緊躺下,蓋上厚厚的棉被。
也是巧了,他剛剛躺下,他那雙擅長坑爹的兒女,居然同時醒來,鬧著要從隔壁房間過來找他玩耍。
游健:“”
“臭小子,想弄死你父皇我啊!”
游健無語,但到底還是容忍了朱慈烺、朱媺娖二人像炮彈一樣,差點把他給撞翻。
“怎么醒了?”游健詢問守夜的小太監。
“回稟萬歲爺,是外邊冰雹墜落屋頂所發出的聲音太吵,以至于小皇子小公主被驚醒了。”
沒了媽,受到驚嚇可不就下意識找爹嘛!
游健能理解,但是
游健黑線滿溢。
“朱慈烺!”游健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那是朕的腰帶,不是皮草。”
“不對,即使是皮草,你也不能咬。”
“父皇,吃!”
“吃個屁!”冷不丁暴粗口的游健到底十分無奈的讓守夜的小太監拎來熱水,給朱慈烺和朱媺娖分別泡了牛奶。
都是一大瓶,足足有580毫升。
朱慈烺和朱媺娖動作超級一致的抱著奶瓶開始大口的噸噸噸。超級兇狠,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奶瓶里的奶喝得干干凈凈。
“父皇,給!”
朱媺娖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將奶瓶往游健手中一放。
“喝奶奶!”
游健:“好閨女,你可真孝順。”
朱慈烺歪著腦袋看了看姐姐和父親的互動,下一刻居然將奶瓶往游健所處的方向一扔。
“父,給!”
游健:“”
有尼瑪一瞬間,游健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太奶。
不對,是想揍崽。
游健咬牙切齒的拎起朱慈烺。
“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兒。”
朱慈烺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朱媺娖看著朱慈烺笑,也開始咯吱咯吱的笑起來。
但是呢,或許游健潛意識的有點兒重女輕男,居然覺得朱慈烺沒有朱媺娖笑得好看。
朱媺娖長了四顆牙齒,而朱慈烺兩顆。是上門牙,咧嘴一笑,感覺看到了小兔崽子。
“還想喝奶?”游健詢問。
朱慈烺搖頭,朱媺娖搖頭,還說了一句。“父皇喝,我—不—餓!”
咬字如此清晰,瞬間讓游健欣喜不已。
反倒是朱慈烺,這擅長坑爹的好大兒,居然‘父父父’開始一連串的‘父’。
游健喪了,直接一巴掌拍腦門。
“現在,立刻,馬上給朕上床睡覺。”
朱媺娖想要抗議,然鵝他還沒有開口呢,就看到游健跟抗炸藥包,伸手夾住朱慈烺的咯吱窩,拎起來的同時不忘往龍床那么一丟。
‘掉’在松軟棉被上的朱慈烺開始笑得東倒西歪。
朱媺娖開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瞅著游健。
游健還能說什么呢,肯定是用同樣的方式,將朱媺娖往松軟的棉被那么一扔,結果朱媺娖和朱慈烺一樣,也開始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游健:“”
這一刻,游健前所未有的困,干脆就不理會倆一直‘咯吱咯吱’笑的倆孩子,回到寬寬大大的龍床上,任由倆孩子在一旁笑完之后開始陰暗爬行。
是的,就是陰暗爬行。
游健搞不明白倆孩子怎么就學會了這樣接地府的技能。游健干脆不躺著,直接坐起來,雙手托腮的瞅著他們。
“我看你們倆今晚上能浪多久。”游健冷哼。“晚上不讓你們父皇我睡覺,那白天的話,你們倆也別想補眠。”
朱慈烺開始手舞足蹈,并且開始雙手撐著棉被,圓潤的屁股墩子對準了游健。
就那么巧,朱慈烺突然就放了一個屁。
還是響屁,而且超級臭。
游健:“”
忍無可忍的游健直接一巴掌拍在朱慈烺的屁股墩子上,直接將朱慈烺‘打’趴下。
“父,壞!”
被一巴掌拍倒的朱慈烺掙扎起來。兩只水靈靈的大眼睛,奶兇奶兇瞅著游健。
第47章 Chapter 047吃飯睡覺打弟……
下一刻不出意料的,朱慈烺抱著游健的大腿就想啃。
游健趕緊將朱慈烺拎開,就怕晚了,自己的大腿遭殃。
這破孩子,真的不知道哪里來的破毛病,惹到他就想抱他的大腿咬。要是白天還好,畢竟穿著靴子,可是晚上
就不能慣他這個破毛病!
“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姐。”游健單手拎著壞崽子,又用空著的手開始戳他。
“咱們父子倆好好說說,你這個喜歡抱父皇大腿咬的毛病,究竟是怎么來的。”
朱慈烺扭動身子掙扎,沒能掙脫游健的魔爪。
咿咿呀呀,顯然又在罵人。還聰明的沒有說‘父,壞’的話,而是企圖用嬰兒語蒙混過關。
游健思索三秒鐘,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臭小子,居然敢罵親爹,趁著落在他手里,能收拾就盡量收拾。畢竟打娃兒要趁早。
朱慈烺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爹,居然會這樣的‘摸’自己的屁股,頓時嘴巴一癟,哇哇大哭起來。
就是光哭不掉眼淚。
看起來傷心極了,實際上傷心歸傷心,但要說多傷心,大概就只有一點點自尊心受挫。
都一歲多了,還被打屁股,還是當著姐姐的面。
嚶,小小人兒的自尊心被傷了。
那嚎嚎大哭聲,差點震穿屋頂。游健根本來不及捂住耳朵,而且一只手也捂不住。
“小小人兒,肺活量還挺足。”
游健到底用空著的手掏了掏耳朵。
“慢慢嚎,你想嚎多久就嚎多久,要是真這個當父皇的,有一絲動容,朕跟你姓。”
被哭嚎聲驚醒的王承恩,下意識就后退了好幾步。
——你姓朱,朱慈烺也姓朱,無論你們父子倆跟誰姓,不都是姓朱?
王承恩覺得游健這是被朱慈烺的哭嚎聲,嚎糊涂了。
片刻才道。“萬歲爺,要不要奴婢哄哄小皇子,小皇子再這樣哭下去,嗓子會啞的。”
游健:“他這叫哭?這叫嚎才對。”
“還是個孩子而已,萬歲爺乃千金之軀,怎可和孩子一般見識。”
游健:“朕腦殼疼。”
王承恩趕緊抱過朱慈烺,開始哄人。
朱慈烺也是個矯情的。
原先只是干嚎,如今有人哄,眼淚就開始大顆大顆的滾落。
那小樣兒,別提有多委屈了。
游健:“瞧瞧,瞧瞧,連見好就收的道理都不懂。”
王承恩:“”
堂堂皇帝,跟一歲多的孩子計較,合適嗎?
王承恩滿心無奈,明明年齡不大,又是宦官,偏偏有種小爸爸帶大兒子、小兒子的頹廢感。
為什么會有頹廢感呢,主要是因為大兒子不像話,明明那么大的年齡,結果不知道讓小兒子,還口口聲聲狡辯,都是第一次當人,憑什么讓。
游健歪著腦袋,打量王承恩片刻。
“朕是不會哄他的。”
游健突然道。“這破孩子,慣會鬧幺蛾子。先前還干嚎,現在可好,有人哄,都會掉金豆子了。”
朱媺娖歪了歪腦袋,居然吐槽。
“羞!”
朱慈烺一愣,隨即哭得更加傷心。
當然,這回是真的傷心,主要孿生姐姐太不給面子,居然說他羞羞臉。
雖然還是個小寶寶,但還是有自尊心的。
這回的朱慈烺哭得傷心極了,根本就哄不住。王承恩手忙腳亂,游健就在一旁看笑話。
過了一會兒,朱慈烺大概是哭累了叭,終于抽泣著不哭了。此時時間已經接近凌晨5點左右,冰雹已經沒有下了,但游健沒法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因為又到了上朝的日子。
游健:“”
“朕就說臭小子是來折磨朕的。”不想去上朝,但不得不堅持的游健抱著湯婆子,慢悠悠的往金鑾殿走。
此時大臣們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金鑾殿四周角落,已經放了不少的火盆子。
燒的都是無煙的銀絲碳,倒是想燒便宜的木炭。但金鑾殿啊,如果有煙的話,怕是不好看,再說也影響文武百官們的呼吸,這點上,游健也就沒摳摳搜搜,每回上早朝,總會吩咐小太監提前燒上銀絲碳。
并且是來一位大臣進一位大臣,不會大家都在殿門口處等候。夏天還好,如果是冬季,特別是遠比往年還要冷的今年,要是都在殿門口等候到點才能進入金鑾殿,只怕游健來的時候,會收獲一只只冰雕。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小太監高喊一聲,卻有官員出列開始有事情進言。
游健就讓隨侍的小太監們,給夠資格來金鑾殿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上湯婆子。
湯婆子是慣常使用的取暖用具,可用銅、錫或陶瓷等材料制成。形狀多為扁圓形或橢圓形,上方有一個小口用于灌入熱水。
擰緊蓋子后,再套布袋子,可以放在被窩里溫暖被窩,還可以抱在手中,提供溫暖服務。
“萬歲爺,如今天寒地凍,只怕來年又要出事。”
游健:“”
詛咒系的?
上來就詛咒,人干事兒?
游健無語極了,好半晌才找回聲音,
“朕知道現在天寒地凍,也知曉自從朕登基以來,不對,是從皇兄開始,就天災人禍不斷。仔細想想,皇兄在位的幾年里,何曾有過舒坦的時候。現在輪到朕”
“朕心知肚明,不會有舒坦的時候。”游健曬然一笑,又道。“反正朕從來不認為,朕的運氣會比皇兄的好。”
朱由校在位時百官各司其職,和魏忠賢斗得水深火熱,卻朝綱穩固。而他呢,艸哦,他上臺好像一年都沒有過,就連連遭遇地震,干旱,海嘯等天災,末了還有農民起義。
這樣的情況下,關外后金的威脅,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樣的日子好過?
只怕老祖宗都不信。
想起這將近一年的遭遇,游健都忍不住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太可憐了,怎么能這么可憐呢!
喜訊:一穿越變成皇帝。
悲劇:可惜是亡國之君!
“朕心酸極了。”游健又道。“朕說這些,并不是為了博得同情,而是朕,真心這么想的。”
“從朕登基以來,沒有過一天舒坦的日子。爾等總是說朕身為皇帝,富裕四海。朕卻覺得朕窮得只剩下身份。”
“皇帝的身份有用?的確有用。畢竟是皇帝。可是轉念一想,朕又覺得朕十分的可憐,畢竟窮得只能抄家的皇帝,大明的話,大概只有朕一人吧。”
不不不!
萬歲爺你是洪武大帝的繼承人,論兇殘程度,誰能比得上太祖、成祖這對父子。
萬歲爺你真的青出于藍勝于藍,想想你登基才幾個月,就抄了幾回家了。而且都是大規模的抄家。
像江浙一帶,江淮一帶以及滇南地區,抄家讓國庫暴富的同時,還給遼東增加了大量勞動力。
如此作為,怎么能說可憐
真正可憐的,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沒有干過什么糟心事兒,為人還算正派的官員還好,可藏污納垢,立身不正的官員,日常就是戰戰兢兢,就怕他們頭頂的那位萬歲爺,將閃爍著‘¥_¥’字樣的眼神對準他們。
論心酸,他們才
有的官員開始擦汗,看起來緊張極了。
游健:“?”
不是!他是老虎嗎?
至于這樣?
游健不免開始懷疑看起來緊張,甚至大冷天開始流汗的官員心中有鬼。
得找個時間,吩咐錦衣衛好好的查查。
這么想著,游健又開始賣苦。
反正他當皇帝當得不怎么開心,那么文武百官得陪著他不開心。
“行了,朕說得口干舌燥,看來你們聽得也不耐煩。”游健吃了一口熱茶,繼續說道。
“今年天寒地凍,只適合貓冬。不會有服徭役的事兒。誰TM”差點狂飆臟話的游健將剩余的咽了回去。
“誰有病會在冬季下服徭役的圣旨?等等”
游健突然意識到不對。既然有大臣這樣說,那就證明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游健頓時臉色變了。
“很好。看來是欺負朕年輕,拎不起繡春刀。”
“朕拎不起沒關系,朕的錦衣衛,朕的東西廠能幫朕拎起來就成。”游健開始冷笑。
“你們最好期待朕的錦衣衛很沒有用,不然,呵”
頓時文武百官紛紛作揖,表示錦衣衛煞氣十足,超級有用。
“郭卿,你來說說,今年收上來多少賦稅。”
賦稅是統一,并不是單獨指某種稅收。游健剛登基之時就說了,降低農稅提高商稅、茶稅、鹽稅等稅收
降低農稅的事兒,倒是進行得很順利,但是提高商稅,忙著抄家,倒沒注意提高商稅,只是從十稅一變成了十稅1.5。
提高了0.5成高的稅,讓游健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現在說呢,主要就是讓郭允厚這位戶部尚書,好好的說說,誰提議并落實提高0.5厘的利息。
被詢問的郭允厚頓時滿頭大汗。
“萬歲爺。”郭允厚抹著冷汗回答。“是左右侍郎負責。朕自入夏到秋后,都與司農司卿鄭大人一起忙碌農桑,并沒有多過問改稅收一事兒。”
畢竟游健已經定下章程,穩重拿捏其中的分寸,調整稅收就成了。哪里想到李從心、楊景辰二人,只提高了0.5厘左右的商業稅呢!
“今年總共收上來多少稅收?”游健再次問。
“不足三百萬兩白銀。”郭允厚老實回答。
“我大明偌大的版圖,一年的稅收居然不足三百萬兩白銀。”游健冷笑起來。
“知道朕第一次抄江浙一帶官商勾結之人的家,抄出來多少銀子嗎?白銀幾千萬兩,現銀。銀票一億五千萬兩,另外黃金共計560萬兩。”
游健眼神冰冷的報著數,“古董字畫都沒有計算在內。而這僅僅是抄江浙一帶部分的官員和商賈。”
而江淮一帶,則比江浙一帶抄家所得銀兩多了將近兩倍。
究其原因,大概和江淮一帶走私官鹽有關。江淮一帶的鹽商,都富得流油。
江淮地區的鹽商,一頓飯吃個幾十萬兩白銀的不在少數。
另外滇南地區的商賈也挺富的,雖說比不上江浙、江淮一帶的商賈,但是也差不了哪兒去。
反正幾百萬兩白銀是有的,并且由于滇南地區的信仰和安南地區一樣,而安南呢,最早記載是百越遷徙過去的。
所以呢,那邊的古董字畫,頗具地方特點。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連續三回大規模抄家,游健賺了狠狠地賺了。
如今結合今年收上來的賦稅,再對比三次大規模抄家收入所得,要說這里面沒有問題,只怕狗都不會相信。
畢竟賦稅一年收取一次,收取的是全國范圍內的稅收。大明全國一年賦稅不足三百萬兩,這是要笑死他的節奏?
越琢磨越生氣的游健,殺氣越發凜然。
“朕給過你們很多機會。可是你們一次次的辜負了朕的期望。”游健冷聲道。
“朕今兒把話放在這里。貪污者殺無赦。”說罷,游健直接拂袖而去。
被留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萬歲爺這回,是要對戶部下手了?”
戶部可以說是六部之首,掌管國家經濟,包括戶口、稅收、統籌國家經費等,重要性可想而知。
如今游健要拿戶部開刀,六部官員特別是戶部的官員,又怎么不膽戰心驚。
“這如何是好。”
“感覺萬歲爺的煞氣越來越重了。”
“慎言,不然萬歲爺知曉了,只怕第一時間收拾你們。”
官員們紛紛議論開來,甚至有的還邊走邊說,直到走出宮門回家的時候,還在議論。
游健可不管自己今兒在官員面前發作,會讓心中有鬼的官員,怎樣惶恐不安。
這個時候的游健,已經回了乾清宮,并且招來曹化淳、駱養性二人。
“知道京城的秦樓楚館都在哪些人的手上否?”
曹化淳一愣,倒是駱養性趕緊回答。
“微臣只知道其中幾家。”
“想辦法搞垮幾家,然后再接手。”
游健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覺得秦樓楚館,很適合打探情報。
駱養性、曹化淳也是這樣覺得。就是吧,曹化淳是公公,要是他出面負責這事兒,就有一點‘太監上青樓,幾多愁’的味兒。
駱養性很見機的主動請纓,游健沒什么話勉勵人,就點頭同意。接著游健又道。
“總覺得某些家伙怪兮兮的。你們分工合作,給朕查清楚戶部都有誰,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曹化淳領命,再次暗嘆戶部官員的不聰明。
游健這位皇帝看似放手,由著戶部的熱你統籌調控稅收,沒有摻和的意思,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既然信任,就給與全然的信任。
結果真的不必給牲口面子,即便牲口披著猴皮,但本質上依然是牲口,變不成人的。
正如游健所說,他給與他們全然的信任,然鵝他們辜負了他。
被狠狠的辜負了,被辜負者尚且要報仇,何況是皇帝。不只是收回全然信任那么簡單,要是被錦衣衛和東西廠聯合行動調查出了的確有問題。那么游健不建議將首惡誅殺,然后親眷全部服徭役一百年。
“真當朕好欺負不成。”
游健冷笑,等駱養性、曹化淳一走,游健就改而帶著兒子女兒一起睡覺。
別說,或許真的是太氣了。游健上床躺著不過一分鐘,就果斷的睡著了。反而朱慈烺和朱媺娖倆孩子,活力無限,超級有精神。
為了能讓游健安心睡覺,本來想把朱慈烺和朱媺娖抱下去,結果剛付之行動,張太后就找來了。
張太后詢問:“這是要把慈烺、媺娖送哪兒。”
“回稟太后,好讓太后知曉,萬歲爺睡了,奴婢怕小皇子、小公主打擾萬歲爺休息,所以才想將小皇子、小公主抱下去。”
“給哀家叭。”
這么說著,張太后示意宮娥抱著朱慈烺和朱*媺娖,跟著她往暖閣走。
天氣冷了,張太后可舍不得讓倆孩子日日從乾清宮來到慈寧宮,就想著自己勞累,跑來乾清宮看孩子。
朱媺娖最親近張太后,張太后一來,朱媺娖就特別高興的依偎著張太后。
“皇嬸,吃!”
“肚子餓了?”張太后揣測,“還是媺娖想請哀家吃東西!”
朱媺娖點頭,指著已經涼颼颼的糕點,“吃。”
張太后趕緊吩咐人將涼颼颼的糕點撤下去,重新端來熱乎的糕點來。
乾清宮的小廚房一直不關火,此刻正在制作白米糕。
領話的宮娥一來,白米糕剛好蒸好。
“軟軟糯糯的白米糕,很適合小孩子吃。”掌勺的點心師傅笑瞇瞇的道。“春扶姑姑,可記得幫某美言幾句。”
春扶笑瞇瞇的應了一聲,就端著白米糕趕緊趁著熱乎的,給張太后和朱慈烺、朱媺娖送去。
“皇嬸,吃。”
這回是朱慈烺說的,他和朱媺娖一樣,很喜歡吃。但也喜歡喝奶,這不,吃著白米糕,朱慈烺和朱媺娖倆孩子,都分別配上了奶。
“好次,皇嬸,吃!”
“好好好,皇嬸這就吃。”
張太后笑得合不攏嘴,整個人開心極了。
“看看我們朱慈烺,就是會說話,媺娖也不差,比你哥聰明。”張太后掏出手絹而,溫柔的給朱慈烺和朱媺娖分別擦點心碎。
“父皇,懶。”
“你們父皇可不懶。”張太后并不在意朱慈烺沖他告狀,還樂呵呵的問。
“是不是昨晚兒又鬼哭狼嚎,打擾到了你們父皇休息。”
朱媺娖歪了歪腦袋,半晌果斷點頭。
“你們啊!”
張太后點著鼻尖,笑得特別燦爛的說。“下場不要這么做了,不然你們父皇準揍你們。”
“朕可不敢出手揍你們倆。”
游健打著哈欠起來。先是給張太后請安,接著闡述自己昨晚和朱慈烺、朱媺娖,特別是朱慈烺的爭鋒相對。
“慈烺聰明歸聰明,但朕始終覺得太不服管教了。”
相較之下,朱媺娖無疑乖巧可愛太多。
“這可不行。也就是現在還小,不然朕非揍得他屁股開花不成。”
“皇帝都說了還小,怎么能動手揍呢。”張太后不贊同的道。“即便啟蒙,那也要等到孩子五歲。”
游健:“”
“說到五歲孩子啟蒙,對了皇帝,你打算給慈烺、媺娖找什么樣兒的老師啟蒙。”
“朕不可以?”游健還算淡定的反問。
“萬歲爺自然可以給孩子啟蒙,只是萬歲爺日理萬機,還是得讓德高望重的大儒,來給慈烺、媺娖二人啟蒙。”
游健:“現在的大儒大多數都沽名釣譽。朕需要的是優秀繼承人,而不是‘崽賣爺田不心疼’的朱允炆。”
張太后:“”
“哀家是婦道人家,對這些不是很精通。皇帝如果已經有了打算,那么哀家就不過問了。只盼著慈烺和媺娖好好的,往后余生幸福安寧。”
“朕替他們姐弟,好好的謝謝太后。”
游健這話說的真心實意,因為張太后本身對待倆孩子,付出的就是真心實意。
她是真的愛兩孩子,所以處處才會對朱慈烺、朱媺娖著想。
“這白糖米糕味道不錯。”
游健坐下來,開始拿一旁幾上擺放的白米糕。味道的確不錯,上好的糯米加大米磨成漿,然后加上面粉、白糖等,放入蒸籠蒸,蒸好后成型的,便是軟糯,帶著甜味兒的白米糕。
朱慈烺和朱媺娖也在啃白米糕,并且吃兩口白米糕,就喝一口奶。就這樣很快,一塊白米糕,就被他們倆吃完了。
朱慈烺拍拍小肚子,開始沖著朱媺娖傻笑。
朱媺娖皺起眉頭,下一刻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朱媺娖一巴掌糊了上去,直接打得朱慈烺愣住,然后哇哇大哭起來。
這一幕,看到的游健想笑,好懸穩住了沒有笑。
“媺娖,你怎么打人?”游健好聲好氣的質問。“而且還是你嫡親弟弟。”
朱媺娖微微側了側身子,沖著游健甜蜜的笑了起來。
“吃飯,睡覺,打弟弟!”朱媺娖認認真真的來了這么一句。
游健卻陷入沉思,這話到底是誰教的,游健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說這樣的話。
游健:“你這么想的,那你弟弟呢!”
朱慈烺抽泣著道:“樣。一樣。”
“不一樣。”朱媺娖瞪圓了眼睛,很不高興的說:“你,吃飯,睡覺,被姐揍!”
游健:“”
上一刻還無語的他,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你啊,就仗著父皇偏心你。就使勁兒折騰收拾你弟吧!”游健微笑著搖頭,感覺此時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第48章 Chapter 048冬碳!
吃完午飯,又開始零星下冰雹。好在冰雹并不大,因此倒沒有行人被砸傷的消息傳來。
之后表面上無事可做的游健開始貓冬。
東西廠和錦衣衛活動越發頻繁,白天的時候,也經常看到。百官們關門閉戶,除了必要交際外,輕易不會外出。
只有負責采買的內務府,按照慣常的作息表活動。
其實大冬天的,采買不到什么好東西。蔬菜的話,就只有窖藏的大白菜和蘿卜。
以及嘉靖年間傳入的南瓜,以及東漢時期傳入的冬瓜,又稱胡瓜。至于其他蔬菜,大概就是入秋后開始曬著的菜干以及咸菜了。
包括住在紫禁城的,冬日吃的都是這些。
還有各種醬菜。
像后世一些傳統醬菜,這時候大部分都有的。但是延邊風味兒的辣白菜,辣蔥等醬菜,現在還沒有普及。
主要辣椒這時候已經從墨西哥那邊傳來了,但并沒有大面積普及。還是當做觀賞植物種植。
畢竟辣椒一旦成熟,果實紅彤彤的,看起來格外的喜慶。很多人家,只要有余力,就會種上幾顆辣椒。
像天氣還好的時候,游健不也是在御花園發現被當做觀賞植物種的辣椒。
就連番茄,這時候其實也已經傳入華夏,和辣椒一樣,同樣被當做觀賞植物種植。并且認定紅彤彤的果實有毒,還是劇毒,人一旦吃了就會死亡。
由于都是觀賞性植物,因此宮里的花匠那里,是留了不少的種植。并且在游健不知道的情況下,種植了好幾茬兒。
反正今年的話,辣椒是能吃,但是番茄的話,要吃得等明年,并且還需要‘試毒’,如果不讓小太監‘試毒’,只怕游健這個做皇帝的,連看的機會都沒有。
這不是諷刺,而是超級正常的現象。
扯遠了,總之皇帝吃的御膳,哪怕冬日也挺豐富的。但可惜,游健是個摳逼。
這不是誹謗之詞,而是游健超級習慣,將錢花在刀刃上。而且一個人吃飯,哪怕只是最低標準的三十六道御膳,對于游健來說,也是奢侈的。
于是乎,入冬之后游健就設了一個標準,早膳以粥水、面食為主,幾個小菜以醬菜為主,午膳最多十道菜,隨意安排就成。晚膳的話,也是隨意安排,5道菜至10道菜。
宵夜則以面食,甜點羹湯為主。
除此之外,慈寧、慈安兩宮也被削減了開支。張太后的,按照游健的標準來,至于其他太妃太嬪,則再降低的標準下,再砍三分之一。
還別說,如此一來,每個月省了不少的伙食費。而這,就讓游健開始懷疑內務府是否存在貪污問題。
畢竟吧,一個雞蛋一兩銀子左右的事兒,不止發生在清道光、光緒年間,幾乎每個朝代的中后期,都會出現這樣的事兒。
究其原因,與皇帝的威嚴越來越低有關。
威懾力不足,根本就不把皇帝放在眼中。
主弱奴強,奴自然要欺主。
而且只是欺‘主’的話,都算‘奴’善良。很多時候,都是‘奴’取而代之,奪取了‘主’的一切。
很多朝代就是這樣,比如隋文帝楊堅,謀取了女婿北周靜帝宇文闡的皇位。
先是重臣,接著國丈,然后取而代之,推翻北周建立隋朝。
扯這些,并不是說內務府有篡國的嫌疑。只不過從嘉靖帝開始,到天啟帝,都沒有過問庶事,甚至于根本就沒怎么出過宮。
游健也沒有經常性出宮,不過他比較重視了解物價。肉價多少,米糧面粉多少,果蔬蛋禽魚蝦蟹價格多少,不說全然了解,卻也知道七七八八。
反正在游健的認識中,雞蛋不可能賣到一兩銀子一個。哪怕半兩銀子也不可能。
如果信了,那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而出現這種情況,必然是內務府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就是他那3米長的西瓜刀發揮作用的時候。
萬幸游健自從登基后,不到一年時間連續大規模抄家三回,兇殘程度直接讓很多人都怕的。
而內務府工作的,都是一些無根之人。
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家。
在位皇帝不聰明,注意力從來不放在庶事上的時候,倒是可以貪墨一些。
可一旦在位皇帝與眾不同,那么答案只有一個,敢伸爪子,并且爪子伸得夠長,必然會被剁了爪子。
游健這位崇禎帝那么兇殘,內務府的采買公公們,即便貪,也不敢貪太多。最多一個雞蛋報兩個雞蛋的價格,報出一個雞蛋半兩、一兩的價格,是萬萬不敢的。
“萬歲爺,范皇太貴妃那兒打發人來問,說是這個月的火炭數量不夠,想再多領一個月的份額。”
“???”游健茫然。“這些事兒太后管著的,問朕干嘛,難道朕還能親自去問內務府的管事,怎么發的火炭?”
王承恩:“奴婢也這么說,但范皇太貴妃那兒,話里話外都是說太后娘娘娘手段輕巧,根本沒有威懾力,還得萬歲爺親自過問。”
游健聞言無奈得很。
“朕親自過問?行啊,王承恩,你替朕親自去問問,內務府到底怎么做事兒的,連皇兄的未亡人都要苛刻。”
王承恩領命,隨即沒有多做耽擱,就去了內務府。內務府此時挺忙碌的,核算支出的管事公公,和負責采買的管事公公正在對賬。
三日對一回賬,幾乎要花費一上午的時間。
前文說過滿清襲明制,像嬪妃的俸祿,基本差不離。以前天啟帝在的時候,俸祿是那樣,天啟帝死了,他們升級成了太妃太嬪,也沒提高多少。
俸祿保持不變,而用度
老實講,提高了差不多五分之一吧!
而削減開支,身為太后,張太后那兒首當其沖,張太后都沒有意見,結果反倒是范皇太貴妃率先跳了出來。
王承恩一來,正在對賬的兩位管事公公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沖王承恩打招呼。
“王公公來內務府,可是萬歲爺又有什么吩咐。”
王承恩簡潔明了的說明來意。
兩位管事公公面面相覷。
“這”長得稍微胖一點,負責支出核算的劉公公有些傻眼的道。“范皇貴太妃那邊,每月俸祿以及用度,都是送得足足的。特別今年天氣比往年要冷,像火炭之類的,都是往多了送,就怕送少了,貴人們受涼便是罪過。”
意思就是說,不可能送少,只可能多送。
王承恩其實也多多少少知曉,這些細節方面,內務府是不可能出現問題的。一旦出現問題,必然有人從中搞鬼。
王承恩嘆了一口氣,“現如今范皇貴太妃已經鬧到了萬歲爺那兒。萬歲爺的意思,就是讓雜家來問問,了解一下到底是誰的責任。好好查清楚,并下不為例。”
“這等事兒鬧到萬歲爺面前,我等慚愧。”
采買管事趙公公拱手道。“我等這就細細調查,定然給萬歲爺,范皇貴太妃一個交代。”
王承恩點頭,倒是不發一語的走到一旁,靜看劉公公和趙公公怎么調查。
其實還是很好調查的,首先將范皇貴太妃的俸祿以及每月用度記錄單獨調出來。
“年份白銀600兩,蟒緞1匹,補緞1匹”
“日用豬肉9斤8兩紅籮炭夏10斤、冬15斤,黑炭夏30斤、冬60斤”劉公公指著一處示意王承恩查看。
“還請王公公看這兒。”劉公公道。
只見11月初開頭就用紅色細筆寫了一行小字:今冬天寒,特按吩咐黑炭量提高至每日百斤。
趙公公又翻了其他記錄,均按照太嬪太妃品級該領的用度,都多了每日40斤黑炭。
趙公公無奈的說:“火炭都是我采買的。今年酷寒,紅籮炭少黑炭多,只得采買多多的黑炭。這等事兒,采買之時,就稟告了太后娘娘。如今范皇貴太妃突然搞這一出,是我等沒有想到的。我等真的不敢隨意糊弄太妃太嬪。”
開什么玩笑,他們現在的萬歲爺那么兇殘,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錯兒。
至少劉公公和趙公公是不敢的。
莫名的,現在的他們心中還挺委屈。
感覺要是沒有一筆筆賬,記得清清楚楚,只怕這無妄之災,要讓他們狠狠地栽個跟頭。
王承恩表示明白,又帶著冊子去了慈安宮。
此時慈安宮很安靜,與之一墻之隔的慈寧宮又很熱鬧,原因嘛,自然是張太后親自去了乾清宮一趟,將朱慈烺、朱媺娖接到了慈寧宮。
別說,只要有他們倆孩子在,慈寧宮的氣氛就超級棒,歡聲笑語的,王承恩還沒來,就聽到了高揚的笑聲。
“給太后娘娘請安,給各位太妃太嬪請安。”王承恩轉道來了慈寧宮,麻溜的行禮問好。
第49章 Chapter 049太妃太嬪們!
張太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王承恩一來,她還很驚訝的問發生了什么事兒。
王承恩倒沒有想過藏著掖著,主要是藏不住,就老實開口,將發生了什么事兒,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張太后越聽越驚訝,忍不住道。“范氏怎么能因為這等小事兒,就去打擾皇帝。”
王承恩緘默,顯然覺得張太后的話沒有問題。
事實上本身就沒有問題,不止張太后,哪怕親自跑這么一趟的王承恩也覺得小題大做。
游健政務繁忙,不批閱奏折時也要忙著養生,又怎么因為冬碳疑似不多的問題,親自去內務府檢查。
那么多的手下,隨便交代一人,就能查清楚。何況游健喊的是王承恩,這位游健身邊的第二紅人。
第一位是曹化淳,現在管著東西廠,忙著呢!
“這事兒哀家會過問。”張太后說著話,看向了其他人。
貴妃胡氏有些緊張,忙道。“范姐姐今兒沒來,說是乏了,就不陪小皇子、小公主玩耍了。”
張太后挑眉,挺無語的說。“好好的,怎么又乏了,可是身體不爽利?請了太醫沒有。”
天啟帝的女人不少,除卻被餓死的裕妃張氏,現在還有八人。住在慈寧、慈安兩宮完全夠。
慈寧宮屬張太后管著,慈安宮則是范氏和任氏,都是皇貴妃升格加了‘太’字。
“應該是年齡大了,所以就”任皇貴太妃捂嘴笑了起來,挺尖酸刻薄,可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范皇貴太妃在沒有在場,任皇貴太妃都和她不對付。
“還是打發太醫瞧瞧。”
張太后說了一句,又轉而問王承恩了解細節。王承恩說了一些,又問了在場的太妃太嬪們日供冬碳數額是否夠用。
在日用度的基礎上每日加40斤黑炭,又哪里不夠用。
再說現在的慈寧慈安兩宮的房間都鋪設了火炕,又有地龍,如果實在冷,就在房間里待著,根本就不會有受風寒的可能性。
偏偏范氏又不知道在鬧什么幺蛾子,和她極度不對付的任氏鄙夷不已,很快又道。
“王公公回去稟告萬歲爺,如實說就是了。本宮們可沒有出現短缺火炭的問題。內務府的,都是統一送來慈寧慈安兩宮。有時候大皇子、大公主來了,他們的用度都是雙份,本宮們可是占了不少的便宜。”
王承恩輕笑,拱手作揖說定會如實稟告。
隨后王承恩才去慈安宮見范皇貴太妃。
范皇貴太妃臉色蒼白,看著的的確確像是病了。
不過脂粉味兒很濃,幾乎讓王承恩認定了范皇貴太妃是在裝病。
她到底想干什么?
王承恩思索著,面色卻不動聲色的繼續和范皇貴太妃說話。
都是成精的狐貍,兩人你來我往,倒是說得津津有味兒。過了一會兒,王承恩告辭,將自己的調查都一一的告訴了游健。
還挺疑惑,范皇貴太妃鬧這一出是想干嘛。
游健也猜不透,想了想就讓王承恩盯緊一點內務府,免得他們在不自覺間犯了嚴肅的錯誤。
“回稟萬歲爺,奴婢就是這樣打算的。只不過,奴婢想了想,只覺得內務府那邊沒什么問題,有問題的,大概是在慈安宮伺候的奴婢宮人。”
游健微微挑眉,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
就問道。“你的意思是范皇貴太妃做這樣明顯沒腦子的事兒,是想要朕注意,然后出手整治慈安宮的宮人?”
王承恩倒沒有不敢回話的想法,很耿直的道。“回稟萬歲爺,好讓萬歲爺知曉,有這個可能性。”
游健了然點頭,決定按照王承恩說的方向再好好的查一查。而這事兒,卻沒有再交給王承恩,而是告之曹化淳,由著曹化淳出面,好好的調查。
結果還真被王承恩猜著了,就是這么一回事。
游健挺無語的,又很無奈。
他的這些嫂子,他都好吃好喝的供著,并且手中的權利也不少,怎么就這樣讓他感覺一言難盡呢!
“有時候朕都感覺很絕望。”
游健躺平,然后在群里狂騷擾小伙伴們。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往日活躍的小伙伴們,居然都一聲不坑,但是顯示的又是在線
就在游健越發懷疑自己人品不好,被小伙伴們集體孤立的時候,肉包開始冒泡。
——肉包:游子,大明的火器已經得到很大程度的發展了叭!
——快叫爸爸:是的呢!
——能不能幫忙搞點火銃和鳥銃,勞資要跟雪兔一族拼了。
——快叫爸爸:
——快叫爸爸:等著,爸爸馬上去給你弄。
說罷,游健就氣勢洶洶的出了乾清宮,前往火器營取火銃和鳥銃。
的確,大明時期,火器的運用,得到了空前的發展。可惜各種問題下,火器反倒帶來了一定的危險。
在游健的設想下,未來的重心肯定是在火器上,至于做到何種程度。嗯,賽博大明嘎嘎不錯!
這么想著,游健突然手癢,特別的想來一個滄桑點煙的動作。
好懸穩住了,才沒有讓皇帝逼格破碎。
不過抵達火器營,看著火器營里面的一堆破銅爛鐵,游健只覺得腦門突突的疼。
“這是怎么回事?朕的火器營,這是多久沒有人來打掃了。”游健咬牙切齒道。
“回稟萬歲爺,現在天冷了,所以”
管理火器營的官員支支吾吾,只想昏死過去,切此逃避問題。可惜就是沒能昏死過去,管理火器營的官員,只能戰戰栗栗,表示這一大堆破銅爛鐵,還是能清理出很多火銃和鳥銃。
游健:“一樣給朕取100件。”
管理火器營的官員,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
這時候游健上線‘M’了肉包。
——快叫爸爸:100支火銃和100支鳥銃夠嗎。
——肉包:夠夠夠,完全夠!
游健也覺得可以了,就雙手背于后的站著。過了一會兒,管理火器營回來了,100支火銃和100支鳥銃,全部找了出來。
“帶上。”
游健示意跟著的王承恩,將火器收起來。之后游健沒有徑直回宮,而是去了菜市場,了解最近的民生。
“雞蛋15文錢一枚。”
“醬黃瓜150文錢一斤。”
“麻醬200文一斤。”
“冰糖葫蘆,上好的冰糖葫蘆,5文錢一串。”
叫賣聲,說話聲交織著,形成了一副熱鬧的場景。
“豆腐30文一斤,便宜賣咯。25文一斤。”
游健在賣冰糖葫蘆的老者面前停下,花錢買了幾串糖葫蘆。自己留了一串,吃了一顆冰糖葫蘆,就把剩余的丟給王承恩,讓他拿著。
“人太多了,少爺,不如我們去酒樓坐坐。”
其實街道上的行人依然不多,菜市場人多,那是因為買菜賣菜的人多,自然看起來熱鬧非凡,人多得嚇死人。
“算了不去坐。”游健有些遺憾的搖頭。“咱們慢慢走,不急著回去。”
王承恩只得應是。
游健便開始放飛自我。先是買了冰糖葫蘆,吃了一顆丟給王承恩。然后呢,游健又對一位農家老者放在木盆里的黃鱔感興趣起來。
咦,奇怪,這個時間段黃鱔該冬眠了,怎么木盆里的黃鱔看起來,格外的有活力。
“老伯,你這鱔魚怎么賣的。”
老頭兒比了一個‘一’字,意思是一錢銀子,然后連盆帶黃鱔一起帶走。
游健:“行吧,一錢銀子就一錢銀子,富貴兒,給錢端盆。”
王·富貴兒·承恩:“”
不知道該回答呢,還是不回答,王承恩只能認命,交出一位暗中,呸,正大光明明面上禁衛,讓他連盆帶黃鱔一起端著。
禁衛小哥哥:“”
有時候真的特別想將魅上的王某某給剁了!
殺氣十足的禁衛小哥哥,到底還是屈服,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將黃鱔連同盆一起,送到了宮里。
“就放生在鯉魚池里。”
由于原先蓮花池的錦鯉們,時不時就要搞出騷操作,因此改了‘鯉魚池’的名字。
現在呢,冰天雪地的氣候,鯉魚池里的鯉魚們,依然在鯉魚池里歡快的游動。
“朕倒要看看到底是錦鯉們兇,還是黃鱔兇。”
禁衛小哥哥:“”
有時候想想,真的好無助!
身為手下,根本就沒有權利拒絕的禁衛小哥哥,直接連盆帶黃鱔的往御花園走。
然后將一盆黃鱔,全部放生到了蓮花池。
游健:“哦豁,游得很精彩嘛!”
居然沒有打起來,而是游泳的游泳,鉆洞的鉆洞,互不干擾,有的錦鯉還冒頭,鼓著水泡眼,圍著黃鱔不停地打轉。
“還挺和諧。”
挺失望的游健嘆了一口氣,隨即就慢悠悠的往乾清宮的方向走。
也是運氣不好,才剛走了幾步,就遇到雪夾冰雹的天氣。
“媽個嘰,跟冰雹有仇啊,隔三差五的來一回。咋地游健咬牙切齒中。
“努力想要勞資被冰雹砸得滿頭包是吧。”
游健罵罵咧咧,甚至躲在走廊的時候,還不忘送給老天爺‘中指’。
結果不知道不是游健罵娘的關系,反正冰雹越下越大。到最后干脆橘子大小,蘋果大小,梨子大小的冰雹通通都來了一遍。
游健:“累覺不愛。”
“萬歲爺”王承恩幾乎連滾帶爬的跑過來,還很奇跡的沒有被冰雹砸中一顆。
“范皇貴太妃那兒,又出事了。”王承恩急急忙忙的道。
“出了什么事?”游健好奇的問。
“吐血了。”
“嗯?”游健懷疑自己聽到的,不免掏了掏耳朵。“吐血?怎么好好的吐血了?”
第50章 Chapter 050冬季日常!……
“大概是吃錯了什么東西。”
這樣的回答,讓游健皺眉。怎么光范氏這女人出事,天啟帝留下的其他太妃太嬪卻安分得很。
這不能不怪游健的疑心病太重了,主要是真的,游健繼承天啟帝的皇位,成為大明新的皇帝后,后宮的一切都交由張太后管理。
后宮的那群女人,無論嫡庶,都tm是長輩。
都是皇嫂,哪怕分嫡庶,也是皇嫂,長輩的身份擺在那兒,平日里不接觸,那是真正意義上的避嫌。
反正游健就是沒有明白,明明后宮的‘座山雕’張太后在呢,有什么問題,范氏不通知張太后反而找他這個‘晚輩’,講真,其中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游健將自己的腦袋扭下來當做球踢。
“既然是吃錯了東西,那請太醫啊。難道朕是大夫,朕知道后,可以給范皇貴太妃隔空治療。”
“必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行。”游健沒好氣的繼續說:“以后再有這樣的事兒,直接通知張太后,由著她來處理。”
“告訴朕有什么用。”
最后游健還嘀咕起來,感覺不爽極了。
也該他不爽,本來嘛,好好的處理政務,結果嘿,天啟帝的遺孀來找麻煩了。
甚至游健懷疑自己的魅力,覺得范氏是不是看上自己了,畢竟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
呸,他是正經人,都怪群里的小伙伴們太污,導致游健這個正經人都遭受了污染。
“巫妖王。”游健嫌棄臉。“都該巫妖王傳染了朕。”
“朕這么正經的人,早就已經看破紅塵,不為兒女情長所動。”
游健另類曲解自己寡王屬性,等將奏折批閱完畢,又去找小伙伴們線上聊天。
殿外的冰雹其實一直都在下,噼里啪啦的,幾乎下了幾個時辰。從天明時分一直下到了夜黑。
由于冰雹來得突然,朱慈烺和朱媺娖就留在了慈寧宮,張太后陪著,游健也不操心。
晚上的時候很早就上了床,然后輕輕松松,一覺睡到大天亮。
由于昨兒才剛上了五天一次的大朝會,今日不上朝,又沒有孩子打擾,游健懶得睡了個懶覺。
大概日上三竿的時候,游健才打折哈欠起來。
早膳依然是面食,粥水,還有一份甜羹。份量都挺少,但數量挺多的。
用完早膳,游健去存放書籍的文華殿看書。到了后挺隨意的拿起一本書。然后剛翻頁,屋頂就開始噼里啪啦,就跟有人在上面放鞭炮似的。
游健:“”
“MMP!”
游健頓時煩躁了,這還怎么看書?
“你TM一天到晚的下冰雹,有病吧你!”
游健此刻恨不得朝天豎中指。
哦不,已經豎了中指。
“該死的混蛋!”游健朝天翹起蘭花指。“有本事下刀子啊!”
明顯的挑釁,此方世界小天道不接,依然下著冰雹。而這一回的冰雹,超級持久,從臨近晌午一直下到了天黑。
哦,午夜時分又下了。
這回不只是冰雹,而是雨夾雪帶冰雹。唯一值得慶幸的點,就是冰雹的個頭不大。
混合雨雪落在地面,很快就變成了泥濘的水洼。落了一整晚,第二天醒來,泥濘的水洼大部分已經被凍上,包括水溝。
游健一醒來就感覺涼颼颼的,一查溫度,得,比昨天降低了3度。
暖閣的地龍燒得旺旺的,一進入不一會兒的功夫,游健就將鑲著狐貍毛的外衣脫了,拿著一本書,坐在炕床上,小巧玲瓏的炕桌擺放著點心果脯。
本來打算看書的,只可惜翻了幾頁就看不下去。
外面倒是沒有下雨沒有下雪,更加沒有下冰雹,但是吧,陰沉沉的,根本不適合外出。
而且即便外出,又能走哪兒去?
現在氣候那么差,他又是皇帝,出門不說前簇后擁,也會跟著好幾個會武藝的禁衛。
‘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說法可不是假的。游健就始終覺得,總有刁民想要害他。
有一說一,明清時期,盛行白蓮教。
明朝的時候反明,清朝的時候反清復明。口號喊得溜溜的,實際上嘛,卻特么沒干一件好事兒。
反正攪風攪雨,趁機作亂是白蓮教的基操。
然鵝很奇怪,游健登基以來,真的沒有聽過民間還有白蓮教這個組織,就好像整個國家,全國各地都沒有白蓮教這個組織。
從這點來看,真的很奇怪。反正游健是不相信這個國家,沒有白蓮教這個組織的。
那么問題來了,這個大明世界,到底有沒有白蓮教這個組織。
游健是傾向于有的,甚至陰謀化的揣測,還有白蓮教的人隱藏在朝廷中。
具體是誰,不好隨意揣測,反正就是有。并且應該人員不在少數。
當然了,游健對此其實并不擔憂。事實上,包括這時候四處亂起的農民起義,游健也沒有什么怕的。
經常說避免‘自掛東南枝’的下場,實際上,明思宗崇禎皇帝‘自掛東南枝’的下場,具有多樣性。
并不只是農民起義軍的責任。
上位者的糊涂,還有奸佞小臣的誤國。其中大肆斂權,喜歡空談,無法抑制貪婪欲望的東林黨,要負很大的責任。
“君非亡國之君,臣乃亡國之臣”的說法,還是具有一定道理的。
丟下書本,游健叫來太監詢問慈寧、慈安兩宮的情況。
被叫住的太監年齡還小,大概也就十七八歲,模樣兒清*秀,身材修長。
游健一問話,整個人就顫顫巍巍,仿佛隨時都要昏厥過去一樣。頓時讓游健好不郁悶。
他是會吃人的老虎?
從來都覺得自己還好,挺溫和的游健無奈的讓小太監退下。
也是巧了,曹化淳剛好冒著風雪回宮。
先給游健請安,然后才端著驅寒的姜湯,慢悠悠的喝著。
“萬歲爺,遼東軍情到了。”
曹化淳緩和,就將經過特殊加密手段的火漆信遞給游健。
是張瑞川寫的。
還挺厚。
一打開,第一頁寫的是關外的情況,重點描述蒙古科爾沁部,以及老巢在盛京的后金情況。
還是那句話,京師陷入寒流包圍,整個冬季變得比往年還要冷。本就是苦寒之地的關外,氣候只會更加惡劣。
關外那兒下的已經不是冰雹了,而是傳說中的冰劍(冰梭子)。
并且在沒有大明犯傻拿糧草支援的情況下,關外的蒙古各部的情況,只能更差沒有最差。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蒙古科爾沁部依然沒有滅族。后金也是,受到了重創,但是呢,更大程度的存活了青壯。死去的基本都是上了年齡的老人,以及孩子。
這樣的情況,真的讓人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反正游健挺惋惜的。
“還真是好運氣。”游健感慨:“這樣都沒有滅族。”
曹化淳接過一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后金居然沒有支援蒙古科爾沁部。”
曹化淳感覺挺匪夷所思。要知道蒙古科爾沁部可是將他們部落的明珠,先后嫁給了皇太極,以示親近。
“誰知道呢。”游健嗤笑:“或許后金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只能無視親家在生死線掙扎。”
歷史上袁崇煥支援了蒙古糧草,后續蒙古還不是將得來的糧草分給了后金,一起度過災年。
歷史上都要親家支援了,如今親家的日子難過,反過來可別想后金輕易支援,畢竟后金因為惡劣的氣候,也死了不少的人。
沒看今年,兵犯黃泥洼失利后,皇太極就沒有像歷史那樣,攻擊關寧防線,還繞道山海關,直逼京師,導致京師戒嚴。
游健琢磨著,后金艱難熬過今年后,后續幾年的世間大概不會輕易的擾邊。
畢竟吧,后金的人本來就少,修生養息的話,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估計5年之內,遼東那邊是平穩,沒有外族騷擾。
“也不可掉以輕心。”游健道。“讓盧卿依然注意,平日里的訓練不可松懈。還有開墾良田”
“朕看張卿在密折里說,截止10月底,今年一共開墾良田一萬畝。都種的玉黍、紅薯土豆等高產農作物。”
“是的。全靠萬歲爺默寫出來的種植手冊,才能迎來大豐收。”
聽到曹化淳的恭維,游健卻搖頭失笑。
“可不是朕的功勞,而是遼東百姓的功勞。”
遼東那邊能夠實現自給自足,游健也能將全部心神放在平定內亂上。11月快到12月了,結果陜西那邊,還是時不時就冒出匪徒,企圖攻陷當地府衙。
游健心情就很復雜,今年全國各地都普遍寒冷,難道陜西就是個例外?這樣鬧來鬧去,又有多少的便宜可占。
反正游健是知曉孫傳庭的剿匪手段,只怕再過一段時間,陜西的匪徒就會被殺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