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后是怎么解決的來著?
話題雖已過,賈思全又接著想起之后的場景。
廢工廠內(nèi),賈曲二人周身被綁昏迷不醒。
周郡年的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這些年方默的身影,他扶了下鏡框,眼鏡是今天特意戴上的,他一定會看清這兩個人是怎么一點一點付出代價。
他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搬來一個凳子,凳子上為數(shù)不多的腿兒和凳面全都銹跡斑斑,看起來就年代久遠的樣子。
室內(nèi)空氣算不上有多流通,彌漫著一股陳舊的味道。
周郡年將賈思全的外套一扔,偌大的logo鋪在上方比凳面還大,搭在上頭才勉強入座。手里拿著的棍子重心支撐到地面,他自顧自的搖晃著鐵棍,就這樣坐在他們跟前盯著,靜候兩個人什么時候醒來。
周郡年打量著地下東倒西歪的兩個人,目光冷淡,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像是看待已經(jīng)死透的獵物。
他們買來用在別人身上的禁品,這下終歸是自己也體驗了一下。
接下來,就一點一點償還欠下的債和犯下的惡。
好在,等待還不算太久,曲巳自覺渾身不適,先睜開了眼。
“醒了?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聽到聲音曲巳面色驚恐地開始確認(rèn)自己的處境,慣性掙脫手腕被勒的生疼,他開始觀察眼前這個居高臨下的人,忽覺面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有話好好說,放了我,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要什么都給我?”
對,曲巳瘋狂點頭,少點一下都是我
“我要你的命。”
“不……不要。”曲巳看著拿著刀正在逼近的周郡年,頭搖出殘影。
頃刻刀尖輕柔拂過他的脖頸,接著又緩緩移動折返了回來。
他能明確感受到皮膚劃過的那一抹涼意,是獨屬于金屬的冰冷,那顆狂動的心也跟著到了嗓子眼。
角落里不知道哪里來的水還在一滴滴勻速落下,人的感官在這個情況下格外靈敏,他的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滴答聲,靜的可怕。
每一滴水滴的落下,他的心臟都跟著緊張一分,掉落的不是水滴,而是他隨時都可能丟失的性命,他甚至不敢吞咽口水,生怕一點點的挪動,那把刀就會刺破他的喉嚨。
一個來回下來,力道似乎剛好,脖頸處的皮膚已經(jīng)被劃破,按照活動痕跡滲出血珠來。
他的不安已經(jīng)到達了最高值,這該死的水滴,簡直讓人發(fā)瘋。
周郡年忍著痛發(fā)問:“說,方默現(xiàn)在在哪。”尖銳的刀劍抵著喉嚨,曲巳失去理智卻又不得不開口回答,可答案如何美化都是一個死局。
她死了,骨灰在……在河里,不是我干的,所有的事都是他!
曲巳的矛頭指向賈思全:“事情都是他提出來的,是他想要找刺激也是他指示的怎么處理。”
曲巳感覺三魂六魄都要飛散,說出的話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沒有意識處理。
當(dāng)時,是賈思全將骨灰倒進河里,隨后,連著壇子一起扔了進去。
時間倒退回幾年前,和婚禮時全然不同,當(dāng)時的曲巳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慌了神,賈思全倒是一點淡定還沉浸還在巨大的刺激里。
曲巳沒想過后果,好像天然的覺得只要賈思全在任何事都不會有后果,可這時還是讓他心慌。
他是想跟著找刺激可沒想到能搞出人命,不過事已至此那還計較的那么多,活不活著又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是別人的生命而已。
憑借賈思全的手段造假一份死亡證明不是什么難事,他閉上眼睛,肥碩的背影看不出情緒。
緊接著伸出手指開始搖晃,面帶微笑,十分滿足的神情隱藏不住,徹底沉醉在這場游戲里,隨后手指停在了左邊的方向。
“那就這個吧。”賈思全睜開眼,看向手指向的地方。
運氣真好,是他最喜歡的藍色。
一個精致的藍色骨灰壇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那里。
便宜她了,用了他們家最貴的套餐。
很快,尸體在火葬爐中被燒成骨灰。又因為無法收集到全部骨灰,所以只給了一部分作為象征。
最后骨灰壇拿在手里時,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嫌棄,馬上又被一種愉悅?cè)〈?br />
現(xiàn)在游戲進入尾聲,是時候真正結(jié)束了。
……
聞言,周郡年收起了刀子,示意他叫醒賈思全。
曲巳一個激靈,可算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他顧不上自己脖子上還有無知覺是否還流著血,本能的瘋狂搖晃賈思全,似乎只要叫醒他自己就可以留住這條命。
不懈努力之下賈思全終于有了蘇醒的跡象,他只覺渾身無力又動彈不得,被人用力的晃動又讓他感覺頭暈,幾經(jīng)折騰終于用力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賈思全的異常非常明顯,他整個人身體都像被點了穴一樣,只有呼吸和眼睛在證明他還活著。
恩......想必是因為當(dāng)時看他體型特殊,給他的劑量就多了些。
“醒了!醒了!”曲巳激動到讓人分不清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還是在邀功。
“吵死了”,一聲尖厲的慘叫從曲巳嘴里傳出,寬敞的空間內(nèi)回響著他的哀嚎,他的□□漸漸滲出殷紅的液體。
周郡年手上的那把刀正扎在曲巳兩腿之間,插進了右邊的皮肉里,曲巳痛不欲生感覺有什么爆開了。
“啊,扎歪了。”周郡年深表遺憾,只好拔出刀子利落的再來一下。
這一下,正中其中,曲巳快要昏死過去。
哀嚎聲縈繞于耳,他沒有想象中報仇的快感,相反,曲巳苦苦掙扎的聲音總讓他想到方默當(dāng)時遭受的種種苦難,而陷入其中的他痛苦絕不比嚎叫的曲巳少半分。
他很想快點結(jié)束。
周郡年取出刀轉(zhuǎn)向了一旁的賈思全,剛剛清醒的賈思全寧愿自己還在昏迷,眼見著他拿著還滴答著血的刀轉(zhuǎn)向自己,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既然醒了,那游戲繼續(xù)。
他停在賈思全前面,面無表情的盯著那雙驚恐的眼,而后握著刀在他身上抹了兩下,刀面上的血被布料吸了個干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賈思全不明所以,沒等從恐懼中緩過來,就見周郡年立馬拿起鐵棍朝已經(jīng)面色慘白的曲巳揮去。
一下。
“周郡年如果難過的的話就看向月亮,月亮?xí)阒阋黄痣y過。”
兩下。
“那如果我是白天難過呢。”
“那就看向太陽,太陽會用盡全部的努力溫暖你。”
“那如果都沒有呢。”
“都沒有的話你還有我,至少此時此刻。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三下。
想到這里眼淚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灑滿了臉龐,周峻年在心里暗暗回答:“方默,如果他們你需要,我也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不過幾十秒鐘的時間,賈思全親眼目睹了他旁邊人腦袋開花腦漿亂蹦的過程。看著同伴破爛不堪的腦袋丟了魂,想叫出聲來卻只能任由身體控制不住的狂抖。
周郡年轉(zhuǎn)身,鏡片上噴濺的血花有些遮擋視線,身上的血跡因為衣服顏色太深沒那么明顯。
他的臉上揚起陰惻惻的笑。
“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