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車子上了南山,停在了一棟歐式古堡風格的別墅前。
沈靈珊下了車,走到花園里,看著這棟漂亮的古堡別墅,眼睛亮了亮,回過身看向陸行洲,高興地問:“這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嗎?”
陸行洲沒想到沈靈珊喜歡這個,勾唇笑了笑,攬著她的腰往里面走,說:“你要是喜歡這個房子,回頭我就把它過到你名下。”
沈靈珊聽陸行洲這樣說,才知道原來陸行洲要送給她的禮物并不是這個。
她抬頭看他,好奇問道:“所以你說的大禮到底是什么?”
“有點耐心。”
進了屋,陸行洲攬著沈靈珊走進電梯。
他抬手按了下行。
沈靈珊猜不到陸行洲要給她送什么禮物,索性也就不猜了。
等到電梯下行至地下二層,門打開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她不由得愣了下,然后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陸行洲。
電梯外面的房間里傳出沈誠越的求饒聲,“我真的撐不住了,我求求你們把我放下來吧,你們到底是誰?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到底為什么要抓我?”
“你們是想要錢嗎?我有錢啊,你們放我回去,我立刻給你們拿錢!”
“對了!”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激動起來,“我還有個女兒,長得特別漂亮,沈靈珊你們知道吧,她是a大的校花,喜歡她的男人特別多,你們的主人是誰?我可以讓我女兒陪他!”
他話音剛落,大鐵門突然被重重地推開。
沈誠越兩只手被麻繩綁著吊在高處,全身上下只有兩只手受力,他兩只手腕被麻繩勒出深深的口子,血流得滿手都是,臉色慘白,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
他聽見大鐵門被推開,下意識地朝門口看過去。
當他看到沈靈珊冷著臉站在外面時,先是愣了下,隨后反應過來,表情變得兇狠,咒罵道:“沈靈珊!原來是你!你這個該死的東西!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闖了多大的禍,鐘公子被你傷得不能人道,他們找不到你,現在派人到處追殺我!”
“你該死!”
沈靈珊雙眼血紅,仇恨地瞪著被吊在高處的沈誠越,說:“你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死一萬次也不能夠抵消你的罪孽!人家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就算不拿我當女兒,也不該把我往火坑里推!”
陸行洲跟在沈靈珊后面進去,朝掌控著繩索的手下示意了一眼。
手下會意,將沈誠越從高處放了下來。
沈誠越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突然就被人往膝彎猛地一踹,他痛得一下子跪到了沈靈珊面前。
他下意識地想站起來,然而還沒來得及起身,一道陰冷得像是從地獄發出來的聲音幽幽傳來——
“跪好了,跪到你女兒讓你起來為止,動一下,就剁只手指,你可以試試。”
沈誠越被這道壓迫感十足的聲音定在了原地。
他下意識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當他看到插兜站在沈靈珊身后的陸行洲時,他震驚到極點,同時也恐懼到極點。
他做夢也想不到,沈靈珊居然會有陸行洲做靠山。
他懼怕陸行洲。
比起鐘家,陸行洲明顯更可怕。
于是他跪在那里再也不敢動,剛才還對著沈靈珊惡狠狠的表情,此刻已經變成了哀求和討好。
他往沈靈珊面前跪了跪,求饒道:“珊珊,是爸爸錯了,你原諒爸爸這一次,爸爸發誓,我從今以后一定會好好對你!我再也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他下意識要去拉沈靈珊的手。
沈靈珊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緊皺著眉,極度厭惡地看向他,生怕被他惡心的手碰到。
這時,陸行洲從手下手里接過一個木托盤,遞到沈靈珊面前去,說:“來,挑個趁手的工具。”
沈靈珊下意識地看向托盤。
看到托盤上擺放著刀、匕首、鞭子、甚至……槍。
她有點被嚇到了,抬頭看向陸行洲。
陸行洲見她害怕,微微地挑了下眉,問:“不想報仇?”
沈靈珊當然想。
除了這次被沈誠越下藥送到鐘符的床上,她一瞬間還想起很多小時候挨打的場景。
并不是像普通父母教育小孩那樣的隨便打兩下,沈誠越每次打她都是往死里打。
她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可他就是要打她,他在外面稍不順心,回來就打她出氣,每次都對著她拳打腳踢,直把她打到蜷縮在墻角動不了了才會收手。
媽媽還沒有和他離婚的時候,是她和媽媽一起挨打,后來媽媽離開后,就變成她一個人挨打。
如果不是十歲那年她被奶奶接過去撫養,她恐怕早已經被沈誠越打死。
她身上的舊傷忽然在隱隱作痛,她拿起托盤上的鞭子,大步朝沈誠越走過去,一鞭子狠狠地揮到他的身上。
沈誠越沒想到沈靈珊居然真的敢跟他動手。
他心里恨極,但因為沈靈珊有陸行洲撐腰,他絲毫不敢反抗,只敢跪在沈靈珊跟前懺悔,痛哭流涕地說:“珊珊,是爸爸對不起你,如果這樣做能讓你心里好受點,你就打吧!”
沈靈珊拿著鞭子狠狠地抽了沈誠越十幾下,像是要把小時候受過的苦全都還到沈誠越的身上。
可沈誠越痛哭流涕的樣子真的讓她感到惡心想吐,她猛抽了他十幾鞭后,把鞭子猛地往地上一扔,轉身跑了出去。
陸行洲等沈靈珊跑進電梯后,才慢悠悠地拿起托盤上的手槍。
給子彈上了膛,槍口對準沈誠越的腦袋。
沈誠越嚇得臉色慘白,一瞬間小便失禁,雙腿顫抖著尿了出來。
陸行洲嗤地笑了一聲,把槍扔回手下端著的托盤里,嘲諷地說了句,“窩囊玩意兒。”
從地下室上來,陸行洲就看到沈靈珊坐在旋轉樓梯的臺階上。
沈靈珊在坐著發呆,聽見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才看向了陸行洲。
陸行洲看沈靈珊孤零零地坐在臺階上,朝她走過去。
走近了,看到她眼眶泛紅,右手虎口輕輕地捏住她的臉頰,觀察她一會兒,不確定地問:“哭了?不喜歡這個禮物?”
“喜歡。”
“喜歡還哭?”
“我不是因為這個哭的。”
她恨不得沈誠越去死,怎么可能會為這種人渣掉半滴眼淚。
她哭是因為……
她把右手攤開到陸行洲的眼前,眼淚汪汪地說:“陸行洲,你的鞭子好重,手都給我磨破了,疼死我了。”
陸行洲看到沈靈珊整個右手手心被磨得通紅,好幾處還被磨出了血。
他不禁皺眉,立刻喊手下去把藥箱拿來。
他拉著沈靈珊的手看了半天,心疼得眉心緊蹙。抬眼看向她,說:“你是傻子嗎?打得自己手心都磨出血了也不知道停下,你這是要給我表演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沈靈珊聽出陸行洲在損她,不高興地瞪他一眼,說:“我才打了十幾下還沒打夠呢。”
“那怎么不接著打了?”
沈靈珊皺眉道:“他哭得我太惡心了,我看著想吐。”
陸行洲沒忍住笑出了一聲,抬手勾了下沈靈珊的臉蛋,說:“你這張嘴也挺毒的。”
沈靈珊抬起頭看向陸行洲,忽然認真地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沈誠越?”
陸行洲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消毒藥品,毫不在意地說:“殺了。”
沈靈珊嚇得睜大眼睛,一把按住了陸行洲的手。
陸行洲抬眼看她,問道:“怎么?他都把你送到男人床上去了,你還對他有血緣親情?”
“當然不是!”沈靈珊道:“我怎么可能對那個人渣有半點感情,我做夢都恨不得他去死。”
她拉緊陸行洲的手,生怕他為了她做出什么違法犯罪的事,緊張地看著他,嚴肅地說:“但是陸行洲,殺人是犯法的,你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弄臟了自己的手。”
陸行洲眼里帶著點笑意地看著沈靈珊,他抬起手,輕捏她的下巴,逗她,“擔心我啊?”
沈靈珊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她連忙拍開陸行洲的手,坐直了道:“我只是擔心你出了什么事,我的靠山就沒了!那萬一鐘家派人來殺我,誰來保護我呢!”
陸行洲剛才還有點高興,聽沈靈珊這樣說,又讓她給氣笑了,一邊拿棉簽給她傷口消毒一邊說:“放心吧,惡人自有惡人磨,我這種按時納稅奉公守紀的良民怎么可能做違法犯罪的事。”
“……”沈靈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良民會有槍嗎?”
她剛才看到槍的時候都嚇死了。
陸行洲勾唇笑了笑,說了句,“假的。”
沈靈珊:“……”